《冬**槿》 第1章 Chapter 1 三次相遇 2025.10.13 阿呀芮/著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 铅灰色的云絮低低压在天际，将日光揉成细碎的光斑，风裹着潮湿的凉意，漫不经心地掠过街角沉默的梧桐。 都风聆站在门口，左肩上挂着书包，打开门的瞬间里面传来男女暧昧的声音。 恶心，胃酸好似要从胃里翻涌而出，全身发麻，一直从尾椎骨到头顶，又像是沉浸在海底，努力挣扎却不能涌出水面。 这是她‘亲爱的’父亲这个月带回来的第七个女人。 她冷着脸将门关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转身朝小区外走去。 夜风裹着凉意扑在脸上，抬手从兜里摸出一盒烟，指尖顿了顿，抽出最后一支，打火机“咔嗒”响了两下才点燃。 深吸一口，辛辣的烟味呛得喉咙发紧，再吐出来时，握着烟的手已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天空黑沉沉，压在身上像是喘不过气。 走到海边，她斜倚着冰凉的栏杆，海风吹得披散的长发乱舞，指尖烟卷燃着，淡青烟雾在风里缠缠绕绕，漫过眉眼。 一张瓜子脸，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微风吹过掀起衬衫衣角，露出腰间的彼岸花纹身，下身穿着校服短裙，左手手腕上绕着三圈檀木手串，厌世感和颓废感并存。 很美，没有道理的美。 不远处的车上，一个男人坐在驾驶座上，指尖有节奏地轻点方向盘，抬头看着倚靠栏杆抽烟的她。 晚风卷着她发梢的弧度，烟火在夜色里明灭，将她侧脸的轮廓衬得愈发锋利。 她比五年前更加美丽，也更加耀眼，像被时光打磨过的钻石，褪去了青涩，却也添了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意。 他垂眸，指腹再次摩挲过手中那张边角已泛旧的照片——上面是13岁的都风聆。 关于这张照片，他是从父亲书桌上发现的。 只一眼，就万年。 身旁手机突然震动，没接，踩下油门就离开了。 都风聆抽完最后一口烟，吐出时，低头看着手腕内侧，指尖无意识摩挲了两下，那里凸起着一道白色疤痕。 接着就毫不犹豫地将烟狠狠按在旧疤旁的皮肤上熄灭。 灼热的痛感刺破了混乱的思绪。 都风聆又在外面逛了一会，去便利店买了几盒烟和几瓶微醺才回去。 之前的女人已经走了，空气里残留的麝香味，让她手腕上的灼痛感又清晰起来。 * 翌日。 都风聆站在办公室门口，打了一声报告，然后走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是空调冷气，带着点木头清香，窗户影子斜斜地映在地上。 老师抬头看到是她，温柔地笑了笑：“风聆，今天下午郁氏集团的郁总要来我们学校开讲座，有关金融的，对你今后的学习和工作很有帮助，你准备一下，结束后老师将你介绍他认识。” 都风聆点头应了一声。 “在讲完讲座核心内容后，会有学生提问环节，我把你座位安排在前面了，听讲座时要认真。” 还有一个小时开始的时候，阶梯教室里已经坐满人了。 小部分是真的来听讲座的，大多数都是来看郁什槿的。 郁什槿，郁家最年轻掌权人。面上挂着笑，背地里藏着刀，手段狠厉，却长着一张清冷矜贵的脸，常年带着一串温润佛珠，反差刺骨。 别看现在这幅成熟冷静的模样，早期比谁玩的都猛。 赛车，跳伞，打架斗殴。 一堆纨绔公子的代名词，和现在的他根本不匹配 都风聆坐在老师安排好的位置，桌子上摆着笔记本，单手撑着脑袋，右手转笔的速度忽快忽慢，眼神有些放空。 台下的喧闹让她感到烦躁，指尖不自觉地蹭了蹭手腕内侧。 后台处，郁什槿双手放在胸前，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注视着她，像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旁边的校长小声说道：“郁总，你可以上台了。” 男人轻嗯了一声，大步走上台，扶了扶话筒：“同学们好，我是郁什槿，今天我们将要研究讨论的课题是《数字经济对传统产业的转型影响》。” 台下掌声四起。 “在数字经济时代，数学算法成为企业转型的核心引擎。通过大数据分析用户行为、偏好及潜在需求…” … 一共讲了两个小时最后才结束。 都风聆举手提问，台上郁什槿看到她举手，眼底带着笑意，伸手示意， “第三排第五位同学，你来提问。” 都风聆站起身，抚了下微皱的衣角，接过老师递过来的话筒，看着郁什槿说：“郁总好，我想问一下在数字经济的推动下，现如今传统产业如何通过技术创新和数字化转型实现竞争力的重塑？” 郁什槿笑了一下，温声开口：“数字经济推动下，传统产业借助技术创新与数字化转型，通过推进产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加强数据应用，创新商业模式等实现竞争力重塑。” “好的，谢谢郁总。” “不用谢。” 又有两个同学提问，郁什槿都回答了，这场讲座才结束。 之后老师把都风聆领到他面前：“郁总，这是都风聆同学，成绩很好，管理能力也不错，有很大机会可以冲省状元。” 都风聆朝郁什槿鞠了一下躬，淡淡道：“郁总您好，我是都风聆。” 郁什槿看着面前扎着高马尾，穿着校裙的女孩，勾了勾嘴角，淡淡道：“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名字或者哥哥就行，我就比你大五岁。” 都风聆微微挑眉，听话地又叫了一声， “哥哥。” 旁边的老师扯了一下女孩的衣角，恨铁不成钢，看了眼郁什槿，发现没有她想象中的不悦，反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老师有点摸不清头脑，但还是又夸了都风聆几句便叫她回教室了。 … 下午放学，都风聆站在屋檐下，她没有带伞的习惯，而此时天空正下着雨。 心里不由升起烦躁，雨点击在地上溅起水花，沾湿她的小腿与衣衫，那股凉意也悄然渗进了心底。 烦… 讨厌下雨。 都风聆正准备直接冲进雨里时，旁边响起喇叭的滴滴声，转头看去，一辆迈巴赫停在雨里。 一个身姿挺拔，穿着西装的人下来了，黑色红底皮鞋落地，举着黑色的伞，伞微抬将男人俊美的五官漏了出来。 ——郁什槿。 他朝都风聆走了过来，温柔地笑了下：“同学，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郁先生。”都风聆淡声回答。 郁什槿将黑伞递给她：“那我把伞给你吧，女孩子淋雨对身体不好。” 都风聆愣了愣，从男人手中接过雨伞：“那你呢？” 郁什槿笑容不变：“没事，就这一段路程。”说完就朝车的方向大步走去，雨水淅淅沥沥地滴在他身上。 都风聆看着他的背影，心口像是被羽毛拂过，痒痒的，一直从心脏蔓延至全身，直到回家才平静下来。 * 周六晚上，都风聆刚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拿起手机划过接听，安静的房间骤然响起一名女生的声音。 “啊啊啊，风聆，纪寻野和我分手了！你过来陪我。” 都风聆揉了下眉心，他们一个月要分手好几次，但还是说道：“在哪。” 对面的女生吸了吸鼻子：“MistKiss，你快点过来。” 都风聆无奈地叹口气：“我马上来，你少喝点。” 她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件Miu Miu家的裙子，又套了一件针织外套，穿上玛丽珍皮鞋就准备出门了，想起靳知予又回去拿了件卫衣外套。 今天司机刚好请假，只能打车。 都风聆站在路边，低头看着手机，微风吹过她的发丝。 余光里突然出现一辆黑车，抬头时车窗降下，郁什槿的脸露了出来。 他看着面前裙摆只遮住大腿的女人，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下一秒又恢复正常，脸上带起笑意。 “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吧。” 都风聆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淡声道：“不用了郁先生，这样太麻烦你了。” “没事。” “好吧。”都风聆没再说什么，有车不坐不是傻逼吗。 她朝车子的后座走去，刚打开门，郁什槿突然说：“坐前面吧，不然显得我像司机。” 都风聆把门关上，微侧身子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弯腰坐了进去。 刚坐下，一个炙热的身体靠了过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鼻尖环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薄荷味，很好闻。 “咔嚓”郁什槿将安全带系上，坐了回去，侧头看着她，都风聆撩起耳边垂落的秀发，面上波澜不惊：“谢谢。” 郁什槿勾了勾嘴角，他看到的都风聆耳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 “到哪。” “MistKiss。” 郁什槿微皱了一下眉，但还是说了一声好。 家到酒吧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 都风聆刚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身后传来“咔哒”一声，男人踩着黑色红底皮鞋下来：“我陪你吧，这样安全一点。”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吧台上面趴着一个穿着吊带长裙的女生，桌上摆着好几个喝完的杯子。 都风聆大步走过去，将手中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转过头看向郁什槿。 还不等她开口，郁什槿就说：“我去楼上包厢等你，有事你给我发信息。”边说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 都风聆从口袋拿出手机扫了一下：“谢谢。”又转头对着调酒师说：“一杯mojito和常温柠檬水。” 她走到靳知予旁坐下，拍了下她的背：“知予，还好吗。” 靳知予听到声音，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看到是都风聆，瘪了瘪嘴：”聆聆～他…他又骗我，我从早上给他发…发消息直到下午都没回，我…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才接。” “他和我说他在…在学习，但…但是有人给我发消息说…说在酒吧看到了他。”靳知予声音哽咽。 “网上也是说，像我这种的就放弃最好，要先学会爱自己，但是我虽然心里清楚，可是现在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我想，这就是清醒的沉沦吧，道理我不是不懂，只是放不下而已。” “阿聆，我都没有想到我这样清醒的一个人会这么的懦弱，蠢，每次分完手后又屁颠屁颠地找他复合。” 都风聆其实不太能理解靳知予为什么这么喜欢甚至说爱一个男人。 她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但都只是玩玩，与他们最多也就是亲亲嘴、牵牵手，仅此而已。 都风聆抬手擦了擦靳知予的眼泪，将柠檬水端在她嘴边。 靳知予接过，喝了几口。 她的mojito现在才上，攥着酒杯的手又开始抖，冰凉的杯壁贴着掌心，拿起来几口就喝完了。 都风聆又陪她聊了会儿天，看她有些困了，打开手机给郁什槿发了条信息，没过多久，他就从楼上下来了。 她将靳知予扶了起来，一旁的郁什槿突然开口：“我已经帮她打好车了，司机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 都风聆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一句谢谢。 司机帮她一起把靳知予扶到了车上，都风聆弯腰在她耳边温声说：“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嗯。” 都风聆转身看着郁什槿：“今天谢谢你。” 郁什槿笑了一下：“没事，不麻烦的。” 都风聆看着他晃了晃神，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 ——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放屁，果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之后，郁什槿将她送到了别墅门口，下车之前还说了一句“晚安”。 上楼后，都风聆从窗户向下望去，发现郁什槿还没有走，收回目光，手指无意识划过手机他刚才留下的手机号，犹豫了两秒，最终敲下“槿”。 第2章 Chapter 2 恋爱协议 都风聆坐在窗前，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发丝上，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动人。 “风聆，你出来一下。”老师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的沉静。 都风聆放下笔，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班主任就站在门口，声音比平时更加温柔，有些犹豫地说：“风聆，你父亲他…突然出事，我先去办公室给你开假条，你把东西收拾一下。” “好。”听到父亲出事，都风聆并没有什么表情。 班主任以为她是太过伤心，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都风聆的头：“别太伤心啊。” 都风聆嗯了一声，转身回去收拾东西，走之前同桌小声的在她耳边问：“没事吧。” 都风聆笑了笑：“没事。” 刚出校门，就看到一辆黑色奥迪，后排车窗落下郁什槿的脸漏了出来。 都风聆不等他说，就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到现在还不明白他别有目的，那她就是傻逼。 挡板落下，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安静中透着窒息感。 大概十几分钟过去，车子停下。 都风聆打开车门，向别墅走去，没有管后面的人。 郁什槿一步不离地跟在她的后面。 他一直关注着都风聆，他们家里一出事郁什槿就知道了，那些远方亲戚突然过来是为什么他也一清二楚，他来是怕都风聆被欺负。 都风聆一打开门，原本吵吵闹闹的客厅突然安静，众人看到是她，一个个都围了上去。 “聆聆啊，你记得我不，我是你三姑，你现在年纪还小，股份对你没用啊，还不如给我们。” “哎，聆聆我是你二叔，别听你三姑的，给我吧，换些钱好还你爸留下的欠款。” 一出事曾经的远方亲戚都跑过来。 “闭嘴。”都风聆冷漠地看着他们，等他们闭上嘴之后朝着沙发走去。 坐下，随手把书包摔在茶几上：“怎么回事。” 郁什槿早已经进来了，跟在她的后面，坐在了她的旁边。 “聆聆呀，你父亲突然就死在女人床上啊，哎哟，还有啊，他好像还欠着几千万了，你就听我的，把那些值钱的都买了，拿去还钱。” 三姑声音急切好似真为她担心。 都风聆在听到父亲去世的那一刻，惊讶了一下，就没什么感受了。 她突然想起母亲自杀那天，父亲醉酒回来嘴里骂着， “臭婊子，睡个觉而已就要死要活的，还好人家郁总大人不记小人过，废物，还好死了”。 从那时起，这个父亲就已经‘死’了。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郁什槿突然开口：“讲完了就滚。” 那个人刚想开骂，对上男人的眼睛，看着他阴沉的脸，猛地想起他是谁，连忙弯着腰，脸上堆起恭敬甚至带着几分惶恐的笑，然后出去了。 其他人也纷纷认出他是郁什槿，弯着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跟在那个人后面也出去了。 都风聆双手抱胸，靠在沙发椅背上，淡声开口：“为什么。” 为什么帮她，为什么接近她。 郁什槿勾唇笑了一下，旁边的助理将一份合同放在桌上。 都风聆从桌上拿起，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恋爱协议。 “我需要你。”男人声音低沉。 “我承担你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你只需要在我家人面前扮演体贴懂事的女友，等我拿到爷爷留下的信托基金，协议就终止。” “还有，我不吃素的。” 郁什槿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的都风聆突然开口， “好。” 郁什槿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只是没想到都风聆会这么快同意。 她拿起钢笔，笔尖悬在‘乙方’栏上顿了三秒，蹭了蹭合同边缘的墨点才落下名字。 签完，都风聆侧头看向郁什槿，犹豫了一下才说：“我需要适应一下才能做…更亲密的事。” 郁什槿眼眸微眯，腿翘着，手指有节奏地轻点大腿：“不要。” 都风聆蹬了他一眼，起身就要离开。 郁什槿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顶，声音缱绻。 “骗你的，你去收拾一些东西，衣服那些不用，我帮你准备好了。你以后和我住。” 又埋头蹭了蹭都风聆的脖颈：“记得和你的小男友说分手。” 都风聆看着他，肆意地笑了下：“你真是什么都查了啊，放心不会让你做三。” 转身朝楼梯走去，心里想着郁什槿刚刚的动作，不得不说，他身上真的香。 走到房间看了眼，他说衣服那些都不用带，但好像她除了衣服也没什么好带的。 随便在房间看了两圈毫无留恋转身下楼。 郁什槿抬头看到她两手空空，走上前牵住她的手：“没什么要带的。” “嗯。”都风聆声音平淡。 至于她母亲的东西——早就被父亲烧光了。 郁什槿拉着她的手朝车子走去，到了车前，拉开车门，手抵在车框上。 都风聆回头看了眼他，弯腰坐了进去。 坐下后，都风聆指尖摩挲着车门内侧的皮革，视线看向窗外熟悉的街道时微微垂眸。 等郁什槿也坐了进来后，后排的挡板降下。侧头看了眼都风聆坐的位置，都要挨到车门了，沉声开口， “坐过来。” 都风聆撇了眼郁什槿， “不要。” 刚拿出手机，余光里看到一双大手突然伸了过来，不等她反应过来，郁什槿已经轻松的将她抱起跨坐在他腿上。 男人的大掌禁锢着女人纤细的腰肢，都风聆身上的栀子香传入郁什槿的鼻尖。 都风聆抬手垂了一下他的胸口，骂道：“你有病啊！” 郁什槿喉间溢出一抹轻笑：“需要我提醒一下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吗。” 都风聆抬头刚想继续骂，就看到男人眼底的翻涌的**，喉结明显一滚，都风聆向后微微一挪，郁什槿就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的更近。 郁什槿垂眸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孩：“可以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不亲吗。”都风聆戏谑的看着他。 郁什槿笑了一下；“不会。”话音刚落，男人就附下身子，亲吻上他梦寐以求的红唇。 起初只是试探，察觉都风聆无半分反抗，他指节泛白地扣紧她后颈，带着烟草味的舌尖便近乎粗暴地侵入，舌尖裹挟着浓烈的占有欲。 都风聆被迫仰起头，手指紧紧抓住郁什槿胸前的衣服。 一吻闭，都风聆靠在郁什槿的肩头，脸颊绯红喘着粗气。 等缓过来后，女人抬头看着他：“禽兽！变态！” 郁什槿看着这幅美人微怒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手指摩挲着都风聆的唇瓣：“能得到你，是禽兽也值了。” 都风聆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放我下去。” 郁什槿将她搂入怀中，下巴靠在都风聆的肩上，头埋进女人的秀发里：“不要。” 两人拉扯了一番，就进云砚山庄了。 都风聆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这里的房价，一套七千多万。 准备下车时才想起挡板可能不隔音，往司机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人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郁什槿一下车就牵起都风聆的手，都风聆尝试把手抽出来，结果他拽得紧紧的。 他拉着都风聆朝里走去。 门口站着一位管家，穿的一丝不苟，弯着腰头低着：“家主，小姐。” 等他们进去头才抬起来。 这里比都风聆想象中的大，也比想象中的更安静，毕竟只有一个管家。 院子里种了好多栀子花树，风一吹，清甜的香味飘过来。 都风聆脚步顿了顿，随即又恢复如常。 郁什槿直接将她带到房间里，都风聆还没来的急看房间的布局，男人就附下身子，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吻了下来。 满院花香漫进屋里，如轻丝般缭绕，静静环在他们交缠的身影间。 直到都风聆肩头轻颤，伸手不停拍打他的胸口，他才终于松开，指腹却仍蹭着她泛红的唇角，带着未散的占有欲。 都风聆抬头看着他，眼神幽怨，郁什槿笑了一下：“在车上可是我的初吻，刚开荤，多亲几遍不行。” 都风聆没说什么，郁什槿看她已经缓解过来了，拉着她到衣帽间，里面已经放满了各品牌当季最新品，还有各种首饰包包。 不愧是第一集团，很豪。 郁什槿站在都风聆后面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郁什槿，你真的很喜欢动手动脚。” “你是我的，不是吗？”郁什槿挑起都风聆的秀发，深吸了一口。 身前的都风聆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变态。” 郁什槿听到笑了笑，想起某件事笑容又戛然而止：“你把手机拿出来。” “嗯？” “当着我的面和你的小男友提分手。” 都风聆从口袋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点开置顶，发了一句“我们分手吧”然后将手机拿给他看。 郁什槿将手机接过，操作了一番才还给都风聆。 她看了一眼，郁什槿把自己设置成置顶，又把祈越拉黑了。 不过按照祈越的性格，可能明天他就会到她的班级找她。 郁什槿摸了摸都风聆的头，声音低沉悦耳：“我先去开会，有事给我打电话。” 都风聆在房间里逛着，统一的黑白色调，床头柜摆着几朵栀子花，地上铺着白色毛毯，墙上摆着三幅艺术画，还有一个阳台。 她和大多数女生的喜好不同，都风聆其实挺喜欢这种风格的，而且她也不喜欢小猫小狗，她喜欢蛇，尤其是通体全黑的。 很酷。 山庄是在郊区，每个别墅之间的距离又大，显得很宁静。 都风聆有些累，往床的方向走去然后躺在上面，开始看小说。 看的正起劲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靳知予。 “阿聆，节哀。” “我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都是怎么对我的。”都风聆声音轻快。 靳知予在心里叹了口气，别人不了解她，她还不了解吗。 又问， “阿聆，那你这个月去复查没有？” “没有。”都风聆有点心虚。 “那药呢？”靳知予的声音变得严肃。 都风聆轻咳了一下：“吃完了。” 靳知予有些无奈，但更多是心疼。 “那你今晚是不是又要失眠了。” “嗯，没事我已经习惯了。”都风聆抿了抿嘴唇，“我和祈越分了。” 靳知予有些震惊：“祈越那么喜欢你会同意。” “我没等他同意，还有我和郁什槿在一起了，准确来说是包养我了。” “阿聆，你真是疯了。” 都风聆笑了一下：“他图我身子，我图他钱，没什么不好的。” 靳知予叹了口气：“好吧，你注意分寸，我先挂了。” “嗯。”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上次在酒吧，我好像看到了祈越。” “知道了。” * 这个房子很大，都风聆逛了一下午都没有看完，整个房子都是黑白色调，客厅挂着一大幅壁画，应该是他自己画的，黑色打底，上下两边为白色波浪，中间有一个白色漩涡，莫名让人产生窒息感。 “怎么样？”郁什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都风聆转头看去，他的眼睛深邃如黑曜石，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你画的。”虽是疑问句，但都风聆语气坚定。 “嗯。” 郁什槿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喜欢吗？”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 都风聆头微侧，声音平淡：“很美，但感觉却点东西。” 他笑了一下：“先吃饭吧。”郁什槿牵着她的手走到餐桌前。 只有两个人，菜不多，但看起来还是很美味，有油焖大虾、番茄蛋汤、锅包肉、青菜… 都风聆坐下，看着面前的菜没有一点胃口，但还是随便吃了一点。 “不合你口味。” “不是，很好吃，只是我最近减肥。”都风聆放下筷子，语气淡淡，“我先上楼。” “都风聆，”郁什槿突然叫住她，“一周。” “我只给你一周时间。” 都风聆没说什么直接上楼，快要到房间的时候向下望去，郁什槿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就像是猎人在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 凌晨三点。 都风聆睁着眼睛躺在黑暗里，神经像被细密的线扯着，毫无睡意。 翻来覆去许久，还是起身，只随意套了件宽大的白色T恤和短裤，赤着脚轻轻踱到阳台。 阳台的藤椅凉得沁人，都风聆蜷着身子陷进去，指尖熟练地摸出烟盒，抽出一支“江南韵”点燃。 深吸一口，淡青色的烟雾从唇间溢出，缠缠绕绕裹住她单薄的身影，连呼吸都染了点烟草的涩。 她垂着眼，目光落在楼下院子里，路灯的光温柔地铺在花丛上，尤其那几株栀子，花瓣被照得像半透明的玉那样干净的美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尖锐的摧毁欲。 等到烟蒂有些发凉，都风聆才将烟头摁灭在自己手腕上。 第3章 Chapter 3 心动初显 次日。 都风聆正低头整理下节课的资料，门口突然传来同学的喊声：“老班，外面有人找你。” 她抬手撩开耳边垂落的发丝，起身朝门口走去。 祈越就站在走廊里，黑色Stussy T恤配WE11DONE牛仔裤，微卷的头发下，白皙脸颊上那颗朱砂痣衬得桃花眼愈发惹眼，是旁人一眼就能记住的阳光模样。 都风聆没作停留，径直朝四楼空教室走。 楼梯间人潮涌动，下课的喧闹声盖过了一切，祈越跟在她身后，两人间的暗潮在人群里悄无声息地流动。 刚踏进空教室，身后便传来门锁转动的轻响，下一秒，一个灼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都风聆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头埋进她的脖颈，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阿聆，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都风聆猜到了，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同意的。 都风聆转过身，将他拉起来，手指擦着他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 “阿越，我需要钱，以你现在在祈家的位置，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几千万的流动资金。” 祈越想起她最喜欢摸自己的脸，连忙将都风聆的手举起放在自己的右侧蹭着，衣袖滑落，左手腕上露出道没消的青紫印， “阿聆，你给我点时间，我去求父亲，一周就可以给你。” 祈越虽然是祈家长子，但父亲不喜欢他那联姻的妻子，相比之下父亲更喜欢第二任妻子，甚至想把家主位置给小儿子。 而之前他曾为了给都风聆买东西，偷父亲的账本就被打断三块肋骨。 很可笑，对吧。 她摇了摇头，淡声道：“你用不着为了我去求你的混账爹。” 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落在都风聆身上，将她的身影镀上一层暖光，而祈越站在阴影里，周身的气息渐渐沉了下去。 一明一暗间，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祈越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漆黑深邃的眼眸盯着她：“所以你就和郁什槿在一起了。” 都风聆没回答，转身想走，手腕却被祈越狠狠拽住。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摁在墙上，另一只手紧紧掐着她的腰，带着浓烈情绪的吻铺天盖地落下，舌尖蛮横地攻城掠地。 都风聆踉跄着抓住他肩头的衣服，整个人都被吻得失了力气。 空气中的尘埃在阳光里无声地缓慢浮动。 五分钟后，祈越才松开她。 都风聆擦了擦嘴角，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两清了。” 她转身要走，祈越却缓缓跪了下去，手指死死攥着她校服下摆，指节泛白，声音带着卑微的祈求， “阿聆，我求你，我可以当…当小三。” “我没有找人当小三的癖好，放开。”风聆声音冷漠。 都风聆的眼神冰冷至极，一点点刺痛了他的心。 祈越缓缓将手放下时，指尖蹭过她校服袖口。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疯狂。 从空教室出来时，上课铃已经响了。 都风聆现在心里有些烦躁，没回教室，径直去了天台。 一班这节是自习，她早就被保送到景大的金融系与心理系，不上课老师也不会多问。 校服裙摆还沾着空教室的灰尘，她走楼梯时抬手拍了拍，指尖触到裙摆上的褶皱时，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 天台上放着两张旧课桌，都风聆翻身坐上去，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一口。 桌旁立着一把吉他，是她上次落下的。 又吸了一口烟，吐出，拿起一旁吉他调了音，指尖夹着烟，垂眸拨动琴弦，耳后的发丝垂落在脸颊，阳光落在发梢上，泛着细碎的光。 吉他音像蝴蝶振翅般轻盈，歌声又似私语般呢喃，缠缠绕绕间漾起温柔的涟漪。 风轻轻穿过林梢，带着树叶翻滚的沙沙声，蝉鸣声此起彼伏。 弹完最后一个音，都风聆摸了摸琴身上“L&Y”的刻字，顿了一下，手腕发力，吉他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她吸了口烟，连同打火机一起丢在吉他上。 都风聆冷漠地看着火苗舔舐刻字，眼底没半点波澜，只有烟灰落在手背上时，才微微蜷了下指尖。 她转身离开后，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生从天台角落走出来，蹲在灰烬前。 他伸出手，想要将它握入掌中，却不小心被琴弦刺破掌心，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灰烬中。 * 中午放学，都风聆原本约了靳知予一起吃饭，手机却突然收到了郁什槿的消息，让她去校门口。 靳知予正站在教室门口，都风聆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知予，郁什槿叫我陪他吃饭，抱歉。” “那你这个月复查，我陪你去。”靳知予嘟着嘴，语气里带着点小不满。 “好。”都风聆陪她走到食堂门口，才转身朝校门口走去。 保安见了她，连忙打开小门，笑着打趣：“小聆今天又去外面吃啊？” 都风聆笑着应了声“嗯”。 她作为香山一中的年级第一，长得又好看，大多数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 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都风聆拉开车门坐进去，抬头便看见郁什槿。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腿上放着几份合同，见她进来，手中的钢笔在纸上利落地划了几下，随后将合同递给副驾驶的助理。 之前几次她上车，隔板都会立刻放下，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郁什槿的助理。 都风聆自觉地往郁什槿身边挪了挪，刚坐稳，就被他拦腰抱起，侧坐在他腿上。 郁什槿垂眸看着她，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悦耳：“不开心？” “没有。”都风聆摇了摇头。 郁什槿低笑一声，指尖蹭过她的耳垂， “今天请假，下午带你出去玩。” “去哪？” “保密。” 都风聆瘪了瘪嘴，语气带着点幽怨：“保密就保密。”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厢渐渐安静下来。都风聆靠在郁什槿的肩上，他的大手也一直来回抚摸云苓的头发。 都风聆昨天只睡了三个小时，此时氛围正好，疲惫的眼皮慢慢闭上。 郁什槿低头注视着她的睡颜，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眼底是藏不住的深情与宠溺。 若是此刻有旁人在，定会惊讶于这位素来冷硬的郁氏掌权人，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都风聆醒来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的事了，车子早就停下来了。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她还坐在郁什槿腿上。 “睡醒了。”郁什槿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嗯。”都风聆有些心虚，“你腿没事吗？” “没事，先去吃饭。” “嗯嗯。”都风聆连忙从他身上下来，打开车门出去。 郁什槿坐在车里缓了几秒，才弯腰下车。 饭店名叫“白云湖”，郁什槿应该是经常来，牵着都风聆就往里走。 进门是一方小水池，五条金鱼在水里嬉戏，往前是鹅卵石铺就的小径，穿着米白色旗袍的服务员引着他们进了名为“冬洛”的包厢。 包厢是新中式风格，推开窗就能看到外面的湖水，微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刚坐下，菜就端了上来，郁什槿看到她昨天吃的多都是辣的，点的菜都是香辣口的。 而都风聆昨天有观察过郁什槿，发现他吃的都是很清淡的。 “你不是不吃辣吗？” 郁什槿勾了勾嘴角：“一点点，没事的。” 都风聆没再多说，转头叫住服务员，添了几道清淡的菜。 郁什槿看着她的动作，没说话，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却很温馨。 都风聆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 郁什槿用公筷夹起了一些刚刚她吃得最多的菜，放进了都风聆的碗里。 她没办法，只能夹起吃掉。都风聆刚吃完，郁什槿又夹直到都风聆看起来实在吃不完才放下碗筷。 郁什槿用纸巾擦了擦嘴，牵起都风聆的手十指相扣：“带你去院子里消消食，这里我经常来，他们老板就专门留了一个包厢给我，以后中午不想吃食堂就来这吃。” 两人顺着回廊绕到院子后面。 一股清浅的玉兰香扑面而来，抬眼就看见几座假山爬着层薄青藓，旁边的玉兰树开得满树白，风一吹就有花瓣慢悠悠往下掉。 树桠间悬着架旧秋千，麻绳磨得软乎乎的，梨木板被太阳晒得温温热。 都风聆目光一下就锁在秋千上，上次荡秋千还是在小学，妈妈还在的时候。 已经好久没有玩过了，她直接朝秋千跑去。 坐在温乎的梨木板上，手指抓着绳子，脚尖往青石板上轻轻一蹬，秋千就悠悠荡开了。 她的脸上终于挂起笑容，微风吹起她披散的长发，校服长裙也跟着飘动，几片玉兰花瓣落在发间。 郁什槿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风稍微掀了掀她的袖口，檀木手串滑下寸许，露出她手腕内侧那道白色的疤痕。 他指节悄悄收了收，眉头轻蹙了下，连带着呼吸都慢了半拍，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神，也沉了点下去。 荡了几分钟，都风聆有些累了，从秋千跳下来，走到郁什槿身边：“走吧。” 郁什槿牵起她的手时，指尖不经意蹭过她腕间的手串，指腹在疤痕处停了半秒，才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掌。 到了车边，郁什槿帮她拉开车门。两人坐进车厢后，他又将都风聆抱到腿上。 “我不想坐这。”都风聆动了动身子。 “那你亲我一下。”郁什槿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 都风聆撇了撇嘴，凑上去快速吻了他一下，刚要退开，就被郁什槿扣住后颈，深深吻了下去。十分钟后，他才松开她。 都风聆靠在他肩上，脸颊绯红，还没喘匀气，就听到郁什槿带着笑意的声音：“到了，聆。” 她朝他翻了个白眼，从他腿上下来，推开车门。 眼前是一家私人射击馆。 郁什槿牵着她往里走，声音还带着点餍足， “朋友开的，枪都是真的，带你来放松下。” 射击馆里空无一人，显然是被包场了，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旁待命。 郁什槿走到枪架前，挑了一把P365，牵着她走到靶子前，单手连发五枪。 “全部正中靶心！”工作人员的声音适时响起。 “很厉害。”都风聆赞叹道。 郁什槿走到她身后，将枪放在她手中，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呼吸落在她的脖颈， “双腿与肩同宽，重心放低，手伸直，指节用力。”话音刚落，他带着她扣动了扳机。 “正中靶心！” 郁什槿松开手，眼底带笑：“试试自己来。” 都风聆舔了一下嘴皮，按照他刚才说的，重心放低，指节用力。 “砰！” “八环。” “砰！” “九环。” “砰！” “靶心。” 之后都风聆又连发五枪，均中靶心。 都风聆将举起的手放下，把手枪放在桌子上，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耳边传来鼓掌声。 “很棒，很优秀，这才是你。”郁什槿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笑意和自豪。 “谢谢。”都风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郁什槿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以后想玩的话直接来。” “嗯！” 都风聆的手已经缓解好，走到桌子前拿上手枪，站到射击的位置，举起双手，眼睛微眯，连发了好几枪。 好爽！ 她转头看向郁什槿，突然来了兴致：“不如比一场？我正常射，你蒙眼射。赢的人提一个要求，怎么样？” 都风聆好不容易提出一个要求，郁什槿当然会同意。 “好。” 都风聆举起枪，气场瞬间全开，五发子弹稳稳落在靶心，她回头朝郁什槿挑了挑眉。 郁什槿笑了一下回了她一个挑眉，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布条，覆在眼睛上在后脑勺绑了一结。 蒙上眼睛的郁什槿显得他五官更加立体，高挺的鼻梁，殷红的薄唇，刀削般的下颚线。 他从桌上拿起枪，突然转身，单手举枪， “砰！” “砰！” “砰！” “砰！” “砰！” “五发全中靶心，且弹孔重合！”工作人员的声音里带着惊叹。 这已经不叫厉害了，这叫开挂。 都风聆撇了撇嘴，心服口服：“你赢了，说吧，什么要求？” 郁什槿取下布条递给工作人员，走到她面前。 他俯身将嘴唇凑到她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 都风聆微微抖了一下，他轻笑出声， “今晚和我睡吧。” “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