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饲养计划》 第1章 废物利用 司徒安在四岁时便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丢弃在了孤儿院门口。 一个被丢弃的小孩在这个社会太过软弱是存活不下去的,司徒安在孤儿院生活的第四年就深谙这个道理。 他像一头野生的小狼,警惕的观察着所有人,随时做好撕咬的准备。 面对孤儿院小霸王的针对,司徒安用牙齿和血向所有小孩证明谁才是里面最不好惹的。 面对人面兽心的院长和像无底深渊的孤儿院,司徒安心里也只想着总有一天会干翻它。 身处这个恶心的环境,小司徒安也曾经许愿过自己可以成为alpha,再不济也可以是beta。但是事与愿违,12岁的司徒安分化成了一个劣性omega。 对这个结果,司徒安也只有咬咬牙,变得更凶更强悍才能够保护好自己。 无依无靠从来都不是他的弱点,而是他从小狼变成孤儿院里不可一世的狼王的獠牙,omega又如何,照样吊打你无误。 —— 风和日丽,一辆迈巴赫Exelero慢慢停在孤儿院门口,司机打开后排的车门,一名年轻的妇人和一个长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少年下了车,后面还跟着几辆记者车。 刚被从禁闭室放出来的司徒安坐在门口的秋千上,看着院长谄媚的带着院里最乖的小女孩迎上去,仿佛几个小时前在禁闭室门口那个破口大骂的疯婆子被夺舍了一般。 13岁的司徒安讽刺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知道那个豪车上下来的女人是孤儿院的金主,帝国首富夫人,后面跟着的少年应该就是首富独子, 冷眼看着这一切,,空气湿润,一年一度的暴雨就要来了,司徒安知道,好戏要开场了 既然他被放出来了,那么那个废物肯定也被放出来了,那就让他废物利用一下吧。 司徒安盯着自己鞋子上爬上来的小甲虫 ,面无表情地踩死它,这次那个疯婆子伸向他的手将会被他撕咬至血肉模糊。 忽然一股不属于夏天的味道慢慢萦绕到了司徒安周围,那是寒冬的味道。 司徒安一抬头便明白了味道是从哪里来的,他和那位尊贵的少爷对上了视线,那是苏誉铵信息素的味道,出身在顶级家族里的少爷同时也是一名高级alpha。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遥遥相对,司徒安只觉得那股冰雪的味道越来越浓,像在冬天坠入冰湖一般,被寒冷包围。沉沉坠落,忽然那股味道中又掺杂着一丝将解冻的松柏味。 看见司徒安望过来,苏誉铵也不避开视线,甚至顶着他的目光露出了微笑。司徒安似乎陷入了他那有如他信息素般冰蓝的眼睛中,这是他们家族的象征,那抹蓝色令人无法呼吸但又让人无法逃离。 明明自己是个劣性omega,但是由于眼前alpha的等级太高,司徒安感觉自己被大雪给包围住了。 “该死”司徒安小声的咒骂,双腿发软,嘴唇被咬至苍白又开始泛红流血,用以压制自己身体的异样。 就在司徒安拼尽全力想要离开这里时,苏誉铵的母亲好像才发现这个异常一般,略带责怪的看了苏誉铵一眼,甚至算不上警告,而是一种无奈。 幸好苏誉铵表现得挺尊重自己的母亲,司徒安感觉到包围着自己的信息素慢慢消散在空气中,只余下一丝丝松柏味。 而苏誉铵也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维持着在司徒安眼里假得要死的礼貌接受院长的奉承,哦不,那仅有的一丝礼貌只是不耐烦的表现罢了。 “疯子”司徒安骂着但是也只是迅速转身离开,他知道反抗的话只是蜉蝣撼树罢了。目前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干。 无视身后那道重新移过来的视线,司徒安径直往孤儿院的宿舍走。 看着司徒安离去的背影,苏誉铵蓝色的眼睛闪了闪。在保镖的示意下,远处的记者才开始对这场心怀鬼胎的慈善进行报道。 第2章 周欠 在21世纪的联邦帝国上,已经存在鉴别分化的技术,分为出生前和出生后。 当然,价格也不同,富人可以在孩子未出生前就检测,而穷人由于负担不起高昂的费用,一般会选择不测或者在小孩出生后到一些不正规的小诊所进行检测。 遇到不满意的性别,那个小孩一般都会被丢弃或者售卖。 在这个社会上alpha是最受欢迎,极少会被丢弃,在黑市的价钱也更为昂贵。而漂亮的omega在黑市里也是受欢迎的存在,毕竟世界总是存在**熏心的人。 所以孤儿院里大多都是检测出是beta小孩,被有点“良心”的父母丢弃在门口,也有个别的omega,但alpha却是极其少见的。 —— 司徒安脚步匆快,他不知道这一场报道会进行多久,这个机会必须抓住。 “嘭!”,他踹开了陈土宿舍的门,揪住陈土其中一个跟班的领子问他"陈土现在在哪里" 司徒安虽然只是一个omega,但是并没有人能够打过他,在他11岁把13岁的陈土一半的耳朵咬下来时大家就知道了。而他这次被关进禁闭室也是因为在食堂跟陈土打起来。 这个跟班当时并没有在场,但是听说司徒安直接把整个餐盘砸在陈土的头上,力道之大以至于餐盘都弯曲了。 当时陈土还想用信息素诱导他分化,但是他不知道司徒安早就分化了,而且还是劣性omega,而陈木在分化时被他划伤了腺体,别说影响了,不要引起旧伤复发都好。 司徒安划破陈木腺体就被关进禁闭室。饿了两天后,院长得知陈木分化成了一个alpha,但是却因为司徒安出现了缺陷,不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将司徒安拖出来扔进了森林的湖里 10月的池水还未完全结冻,冷得刺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里了,但是他不甘心呐不甘心。 也许是老天眷顾,那天正好是领养日,那个女人将她扔下去没多久就去面见她的上帝了。 慢慢地划啊划,划到岸边。 在她离开后躲在暗处的周欠才敢出来,他急忙把趴在岸边的司徒安拖出来。伏在地上重重的地咳嗽,咳到脸色发红。 周欠就在一旁给他顺气一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到他身上“你这是何必呢,你不是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吗” “咳…咳咳,我,要的是他们一起死,我要他们都死在这个孤儿院里!”湖水沿着头发滴到眼睛里,使他的眼眶发红,少年的眼里满是狠意。 “咚——” 孤儿院代表又有一个小孩被领养的钟声响彻在森林里,震得森林里的乌鸦离巢叫唤,抹掉一滴水,司徒安站起来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独自一个人往宿舍走去。 周欠一时无言,看着往那栋灰白建筑走去的单薄身影。要下雪了,乌鸦在天上盘旋,空气越来越冷,冻得周欠浑身一颤,呼出一口白气,回过神来急忙跟了上去。 周欠是司徒安的对铺,在14岁的时候分化成了一个beta。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孤儿院里受着陈土他们的欺凌,他一直天真的认为这种生活在16岁的时候就到头了,领到帝国的补贴,独自出去社会就好了,就这样一直想着想着。 人啊只有在最有希望的时候发现真相才是最绝望的,在他蹲在墙角听到孤儿院长和买家谈笑风生的时候,他才知道16岁后迎来的不是新生,而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孤儿院16岁前被领养的小孩其实是被看中的商品,16岁之后也不是独立出去,而是被贱卖到黑市去。 “太好了!小爱,你现在有爸爸妈妈保护你了,你终于不用在这里受欺负了,等出去之后哥哥一定会去找你的”又一个领养日,13岁的周欠带着不舍与开心对眼前泪流满面的小女孩说“快去吧,你的父母还在外面等你呢”。 小爱在12岁的时候得了流感,孤儿院里的药根本治不好,周欠跑到院长面前求她带小爱去医院,也就是在那时候小爱被查出分化成了一个omega。 原本孤儿院规定是在14岁统一测试分化结果,才有被领养的资格,但是因为周欠,小爱的性别被提前知道了,一个漂亮的又无助的omega是多么诱人啊。在分化后的下一个领养日就有人来领养小爱了。 周欠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从眼眶流下来,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从未关紧的门里面传出来,小爱“养父母”的笑容在眼前浮现,他们一直在笑啊,笑到嘴巴扭曲。 是他,是他害了小爱,是他把小爱推出去了,是他害了小爱啊啊啊!啊! 哭声快要抑制不住,忽然,一双冰冷的手捂在他按住嘴巴的手上,随之而来的是耳边一句小声的“安静”。 司徒安的手一直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直到他冷静下来才松开,他把周欠拽到树林里去。 到了无人的地方,周欠才放声大哭出来,他就一直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哭累了开始咳嗽,司徒安才蹲下开口,少年清冷的声音闯入耳朵,像一个神明的吟唱,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恶魔的审判。 “想不想让他们全都下地狱” 第3章 分化 今天是领养日,所有小孩都休息一天不用去干活。 司徒安回到宿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蜷缩在自己的床上。走廊里的小孩还凑在一起羡慕今天被领养的幸运儿。跟在他身后慢一步的周欠看见他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也就小心翼翼地爬上了自己的床。 房间的隔音并不好,孩子们的声音透过门缝钻进来。 “他好幸运啊!” “是啊,是啊,我也想有爸爸妈妈” 司徒安用枕头捂紧了自己的耳朵,试图消灭这些天真的声音。 周欠躺在自己的床上扭头看向对面的司徒安,外面真的开始下起了雪,房间外的小孩可能是因为寒冷而纷纷散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离开前还约着下一个领养日不用干活一起去打雪仗。 走廊渐渐恢复寂静,窗户因为下雪结起了一层白白的霜。今年的帝都降温降得都比以往早,天很快就黑了。 司徒安背对着他。周欠在这一刻才真正感觉到他也只是一个12岁的小孩。 他一开始并不是和司徒安一个房间,只是后来跟司徒安一个房间的小孩被领养走了,而他也刚好分化成了一个beta,才被分到一个房间。但他跟他也不熟,事实上司徒安在孤儿院好像只跟这个床铺的上一个主人关系比较好,毕竟司徒安咬断陈土一半的耳朵也是为了他, 他叫什么来着,哦,叫易化深。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周欠的胡思乱想。孤儿院是统一拉掉电闸的,周欠只能通过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观察他的情况。 模糊中,只见司徒安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声闷哼从黑暗中传来。 周欠急忙翻身下床到他床边问“你怎么了”但是并没有收到回答 一摸他额头,心里猛的一跳,司徒安发烧了。 即使很不舒服但是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司徒安还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平时像狼一样敏锐的眼睛,现在却蒙上了一层水雾在黑夜里缓缓睁开“你要干什么” 周欠知道如果不是他发烧了,他的手得被司徒安捏折了 周欠艰难的抽出自己的手,声音因为疼痛而发抖“是,是我,周欠,你发烧了,我得去,给你找点药,放…手” 听见他的声音,司徒安好像清醒了一点,他的声音因为高热而发哑“我没事,把…我,我床底下的盒子拿出来” 周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还是趴到床底下,在一堆杂物中翻出了一个黑黑的盒子,然后扶着司徒安坐起来。 只见他抖着手把盒子打开,里面是几支注射剂,他拿起一支就往自己的脖颈扎进去,一瞬间剧痛来袭。周欠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的嘴唇咬到流血。 液体慢慢流入体内,身体的潮热渐渐缓解,但是分化的剧痛还是使他止不住的发抖。 根据身体的异常,他知道自己分化成了一个omega。这个抑制剂还是他在每个外出日躲开监视人跑去给人搬货物攒钱买的,这是最低级的抑制剂,但是胜在价格便宜也能在最快时间内破坏信息素的释放,虽然长期使用会对腺体造成不可逆损伤,但是对他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分化了,而且还是分化成了一个omega。 周欠闻不到空气中浓郁的青橘柚子味,他看见司徒安注射完后就躺下了,担心地问“你还好吧,需不需要我去帮你偷点药?” 司徒安抱着自己的盒子整个人藏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没事,你去睡觉吧” 周欠还是很担心,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不走的话,司徒安一定会生气。于是他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决定明天还是去药房给他偷点药。 在隔壁床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的传过来后,司徒安才把被子掀开,空气冻得他一抖,冻得他眼泪都流了下来,并不是因为自己分化成了omega,只是那支药剂的副作用。 他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是omega的事实,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他想,得加快进程了。 每个星期都有一次外出日,院长会带着所有11岁的小孩到一个地下场所里去见各种各样的人,表面上是说那些都是资助孤儿院的人,但是实际上就是所谓的买家在提前物色自己的货物。 见完那些人后,院长会消失一段时间,而所有的小孩就会交给她的助理来管理,她的助理是一个长着一脸麻子的女人,和院长长得有几分相似,她也懒得管他们,在院长离开后,她就把所有小孩带到公园里,便自顾自的玩手机,她也不担心他们会乱跑,毕竟11岁的小孩已经意识到他们目前只有孤儿院这一个去处了。 在这个时候,司徒安就会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跑去找赚钱的路子。 他的力气很大所以有一些老板会看他可怜但是用最低价格雇佣他,司徒安用搬货物的钱买了一本有关abo基本生理知识的书,不断地找渠道购买到廉价的强效c级抑制剂。 有一次司徒安正在搬东西,忽然一架战斗机从空中飞过,他抬头看上去,那架飞机很大,但是也很快消失在云际中。 身旁年长的工人说着当前国家的局势“北部的战况也不知道20年后能不能平息,战争害人呐,对了,最近那个誉柏公司是不是又研发出了一架新型战斗机啊” “好像是吧,那个公司涉及的领域太广泛了吧,不愧是帝国第一大集团,诶,那个空军司令是不是近几日到帝都来了,好像是要来讨论一个有关性别参军的决策……” 后面的话他就没听了,因为院长回来的时间要到了。但是那天之后的一次外出日,司徒安从书店带回了一本有关空军的书。 为了应付国家政策,孤儿院每周都会安排教师给7岁以上的小孩上课,所以司徒安大部分的字都认识,有不懂的就会攒着在一个外出日去市中心的图书馆解决。 司徒安一直都是一个对别人凶但是对自己更狠的人,周欠对此深有感悟。在一次外出日回来后,他盯着眼前平静的湖水,忽然一个猛的扎进湖中,并且在后面每一天都这样,一直到学会游泳,在这期间都是周欠在一旁拿着竹竿准备把呛水的他捞起来。 司徒安就这样盯着天花板到天亮,感受着药效在生效。 为了今天不被看出异常,起床后,他给自己又注射了一支抑制剂。 孤儿院的每个孩子每天都必须完成院长从外面带来的手工活。司徒安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就去干活了。 也许是那天的买家给出的价格很满意,院长到现在都没来找司徒安麻烦。 陈土被他划伤腺体后,现在还在医院,毕竟他可是“珍贵的”alpha,修复好还有可能卖出高价。 离开了这两只扰人的苍蝇,司徒安平静的开始了工作。 期间周欠真的去给他偷了退烧药,并且一直不断的骚扰他,在被司徒安感谢完又辱骂了一顿后,才确认他真的没事了。 司徒安就这样完成了自己的分化。 第4章 可怜虫 跟班被司徒安拽着给他指路,他们一直走到森林里的湖边。 几个人围在湖边抽烟,司徒安也不知道他们的烟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威胁其他小孩去帮他们偷的,但是这也不关他什么事情,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便是大闹一场。 他直直看向中间那个缺了一半耳朵的alpha,跟班被甩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跑到陈土身边。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司徒美人啊,怎么了终于想通了要来做我身下的狗了,那先叫两声听听”说完就和身边的人开始大笑。 有些人骨子里就是肮脏种,明明只是一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可怜虫,以为分化成alpha就好像所有筹码都在自己身上一样 他看着眼前这群笑得像傻子一样的人“只要你爬过来舔一下我的脚,我这个孤儿院唯一的alpha一定会好好疼……” 司徒安打断他的话,一开口直接让陈土破防:“一只耳,你的腺体还痛吗,空气中这股屎味是不是就是你释放出来的” 被划伤腺体后,陈土的信息素释放一直存在问题,这是他的一大痛点。果然,听清司徒安说什么后,他的脸色立刻变得狰狞,脸色涨红,丢掉烟就想冲去打司徒安,但是司徒安扭头就往森林里跑。 这片森林很大,在孤儿院宿舍附近,也很隐蔽,院长一般都会在这里惩罚那些没有价值的小孩。然后再把失踪的小孩包装成幸运儿“他们啊,他们真的太幸运了,他们现在已经在他们的新家里了。” 她伪装得很好,她会在小孩生病时假装关心,她不会克扣小孩的吃食,她也会在新年的时候给他们新衣服,她会说现在你们干的活都是在为你们去新家做准备。他们觉得院长就跟她办公室里的佛像一样是来带他们去往新生的,他们觉得在孤儿院干活就是报答院长,干的越多养父母才会看中他。 孤儿院里的小孩哪里见过什么,都是一群可怜虫啊,无论是14岁发现真相的周欠还是在10岁时发现一切的自己。 在司徒安撞破她冷眼看着一个小孩在水中死去后,她就不再在他面前伪装,纵容陈木对他的欺凌,在关禁闭时不给他食物,在冬天时安排户外的活给他,在处理小孩时也不会避开他,甚至有时候还会强迫他一起看那些小孩挣扎的模样,好像在警告他,他的下场。他也想过在外出日寻求他人的帮助,但是那个人说什么啊说什么呢,他甩开了他抓着他的手说“哪里来的神经病”,对啊怪不得她不会害怕,有谁会相信一个小孩的话呢,又有谁会愿意帮助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呢。 他曾经也和周欠一样天真,到16岁就好了,就好了,直到他亲眼看见买家按耐不住自己的**直接将那个“被领养”的小女孩拖进孤儿院顶楼的房间里,她在看着楼梯角落的他啊,但是她的嘴巴被捂住了,眼泪不断的流啊流,她的眼里是痛苦和迷茫,她是不是也搞不懂自己迎来的为什么是一个地狱。 那个女孩的眼睛一直在眼前出现,在梦中出现,她流着眼泪,从透明变成血红色,梦中的她会说话,但是都是嘶哑的质问:你看见了吧,你看见了,为什么不救救我,救救我啊!!!!!!” 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脸色苍白的自己,他好像站在一片湖中,有无数双手抓住他的腿妄图将他拖入湖水中,水渐渐淹没过脚腕,腰部,脖子… “砰!”司徒安一拳将镜子砸碎,“既然要下地狱,那就一起下吧”。 第5章 火灾 陈土他们追着他进了森林里,但是司徒安却在他们眼前不见了踪影。 “操,让他给跑掉了,我们分开找,这一次一定要让他落入我手中” 陈土就这样落单在树林里,忽然身后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他立刻转头,却发现并没有人,树枝断裂的声音不断得在前面响起,慢慢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他确定司徒安就在前面。 孤儿院内的慈善报道热火朝天得进行着,而森林里危机四伏,有野兽在暗处等待猎物进入领地。 陈木一直走,四周不断有声音发出来,最后他走到了湖边,但是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他四周环顾嘴里不断谩骂:“死贱人快给我出来,今天非让你死不可!” 突然水中传来一声怪响 他慢慢走近看,来到岸边,一双苍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腕将他往水下拖。 陈木不会游泳,只能在水中不断的挣扎,水里的人像水鬼一样紧紧的缠住他,要将他拉入漆黑的水下,破开他的脑壳,嚼碎他的骨头。 挣扎出水面又被拉下,乱蹬的双脚被紧紧抓往下拉,下沉。最后只剩下几个气泡浮起来,又在水面破开。 “哗啦!”司徒安从水中爬出来,从身上滴下来的水将草地洇湿,他站在岸边,手上抓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消失在水中,被水打湿的头发更加乌黑衬得皮肤苍白无比,乍一看真的像地狱爬起来的修罗,但偏偏又长了一双凤眼,像地上的佛,那双凤眼低垂着看向水面,但是眼里可没有什么慈悲为怀。 一阵风吹过,掉在平静水面的树叶像小船一样开始飘荡。 看着飘起来的黑烟,是时候添一把柴了。 ——— “着火了!着火了”“啊啊啊啊着火了” 突如其来的混乱打断了这次报道,院长办公室所在的那栋楼燃起了烈火,紧接着不远处的森林也燃起了大火。苏夫人和苏誉铵被紧急护送离开,被其他人护着头进入汽车时,苏誉铵回头看了一眼滚滚烧起的浓烟………… 面对这场来势汹汹的大火,院长再也维持不了脸上虚伪的笑容,看着燃起大火的办公室尖叫着跑过去。起火点好像是从三楼开始燃起的,二楼的办公室还未被殃及太多,外面的记者根本拦不住她,就这样看着她冲进那栋楼里,好像里面有她惧怕的又极其渴望的东西。等到消防来的时候她已经被烧了一半的身体,手中抱着已经烧掉头的观音像被抬上了救护车。 “各位观众上午好,现在插播一则新闻,首都时间2026年10月25日上午十点四十五分,誉柏集团夫人与其子对孤儿院进行慰问期间,孤儿院因不明原因燃起大火,现消防已到达现场对人群进行疏散,目前伤亡未知,本台记者将持续为您实时转播” “观众们好,总台你好,消防员已对人员进行有序的疏散,也对火势进行控制中,目前了解到率先起火点是一栋办公楼,所幸并无人员停留办公楼,这究竟是蓄意纵火还是天灾,我们相信接下来的调查会给出结果……” 这次跟着苏誉铵他们一起来的记者并未离开,且对这次火灾进行了大肆报道。 苏誉铵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报道,记者的后面是孤儿院里的小孩有序进行撤离,忽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少年似有所感应般望向镜头,白皙的脸上沾着黑色的污渍,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但是苏誉铵还是在他琥珀色的眼中看出了狠意和冷漠。 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苏誉铵才把手机扣到沙发上,双手捂在脸上,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不断升高。良久,才把手放下来,但是冰蓝色的眼中满是猎人发现猎物的狂热。 地铁的显示屏上,家里的电视里,每个人的手机上都出现了一致的内容。 原本一个孤儿院着火并不能掀起这么大的巨浪,但是如果与利益牵扯上关系,效果就不一样了。 司徒安点燃了这把火,就看有没有人能够阻止苏家这阵来势汹汹的狂风了。这些心怀鬼胎的人呐,谁又会赢下这场赌注呢。 看见小安的苏狗表示:老婆好疯我好爱 苏誉铵之前单方面见过小安的风姿,后面会交代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火灾 第6章 调查 孤儿院的小孩被暂时安排在临时搭建的庇护所里。 直到下午两点大火才被扑灭,据报道,森林里出现一名无名尸体,由于当天风势较大,大火蔓延迅速,这尸体已经烧的露出骨架。身份有待进一步查证。 2026年10月25号下午3点,首都迎来了季度暴雨,许多痕迹被冲刷,加大了调查难度。 “观众朋友们好,现在是首都时间2026年10月26号上午7点,目前轰动全国的孤儿院火灾事件已经有了初步调查,无名尸体已确认为一名孤儿……” 2026年10月27号,警方调查孤儿院监控,发现可疑人影在事发建筑出入,疑似死亡孤儿,森林起火仍未知。 经过三天救治的院长在病床上悠悠转醒 “你醒啦,医院已经对你的伤势进行了处理,虽然并无生命危险,但是目前还是得留院观察一阵子,等一下有医生会过……” “我的观音呢,我的观音呢!!!!”她尖叫着打断护士的话 “病人先别激动,别激动,你的观音在这里这里”护士从旁边的柜子拿来了那个断头观音,她一把夺过抱在自己的怀里,嘴里一直嘀咕着“你会帮我度过这一劫的对不对,对不对。” 二十一世纪的联邦由于北境的动乱,有间谍潜伏在首都引诱官员叛变,最后导致军事机密泄漏,造成巨额损失,领导层大怒,加大了对官员的监察,一旦发现官员有违背联邦法则的行为或思想一律革职按轻重程度接受联邦处罚。 司徒安他们所在的孤儿院是首都最大的慈善机构,由联邦政府代表,这一次的事情又牵扯到誉柏集团,据说誉柏集团表示会积极配合警方的工作,并且董事层派遣大量资金与人力协助联邦政府展开调查,司徒安躺在临时庇护所的小床上,孩子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响起,他的床靠近窗边,一眼能望到外面漆黑成一团的夜色,天上没有星星,因为外面正在持续降雨。 “土狗在黑夜中被发现了幽绿的眼睛,而你这个与他们合作但露出尾巴的狐狸,猜猜是否会被赶尽杀绝,你真的会有存活的机会吗” 2026年10月29日凌晨,有人冒着大雨偷偷与院长会面,谈话结果不欢而散。 2026年10月29日上午,由于数日的大雨,森林里的湖泊涨起,有3具无名孩童尸体浮到岸边,警方加大森林调查范围,利用誉柏集团赞助的打捞器,在涨起的湖泊中发现31具无名童尸,经检验死亡时间各异,全国人民沸腾,各地慈善组织爆发游行活动,要求联邦还这些孩子一个公道!联邦政府将调查重心转移。 2026年10月29日下午,在医院的院长被警方传唤,离开前两小时,有消息传进庇护所,不相信的小孩请求见院长一面,经警方协商派出几名代表,司徒安就是其中之一。 来到孤儿院的小孩,围着院长询问真相,司徒安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她到现在还在作秀欺骗那些小孩,忍不住一阵呕吐感,时间差不多要到了,联邦警察组织小孩子出去,他跟在最后面,将要踏出门时,司徒安突然请求单独给院长一个拥抱,警察看着司徒安故作委屈的小脸狠不下心答应了。表示他们会站在外面,但是大门不能关。 “谢谢,我很快就会出来的”司徒安转身回到病房,院长看到她回来露出疑惑和狠意,但是碍于外面站着的警察她只能带上伪装“诶,小安,你怎么回来了,你要相信院长,我一定会自证清白的…” 他走到床边,倒了一杯水给她,还没接过的时候,他嗜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你因为我的外表把我留下时,你就没有想过我会是那些孩子化成的厉鬼来找你报仇的吗?对了,你不知道吧,我早就分化成omega了。” “砰——”房间传来玻璃杯破裂的声音,门外的警察冲进来拦住了那只要落在已经坐在地下的司徒安脸上的手。 “滚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你这该死的杂种,我就不应该放过你!!!!” 她被警察按在床上,司徒安已经被扶起来,瘦白的手上粘满血渍,可能是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划到了。 面对眼前疯喊的女人,他被护在警察身后,眼泪蓄在眼框中身体微微颤抖“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就想抱,抱院长,但是她突然大叫着把我推开了” 在警察眼中,司徒安因为受到惊吓而睁得大大的湿润眼睛太有说服力了,俨然一副受害者模样。 但只有被压在床上的院长看见了他离开时咧开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睛闪烁,像野狼饕足后的模样。 可怜小安在线博同情,我哭了我装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调查 第7章 地子纪念日 司徒安带着包扎好的手回到庇护所,等待着警方的传唤,他知道他大概率不能逃脱,但是能拉着他们一起坠入深渊也足够了。 2026年10月29日上午8点,法院开庭,现场座无虚席,院长拒不承认自己所犯罪行,中途突发疾病险先休克,审判暂停,嫌疑人转移医院关押。 2026年10月30日凌晨经抢救,嫌疑人恢复意识,上午7点转移看守所关押,受理律师前来探看,爆发争吵。 2026年10月30上午7点半,法医查验结果显示31名孩童均属孤儿院,平均年龄15岁,同时经警方调查,监控中身影的主人为森林火灾受害者陈木,初步推测建筑大火由陈木引起。上午8点,在森林一同被救出的3个小孩苏醒,其中一个由于冲击太大造成失忆,警方对其余两个小孩进行审问,他们表示他们是因为追逐司徒安从而出现在森林里,上午8点最高法院重新开庭,警方收集证据指出湖中小孩身份实为假装被领养,并在院长账户追踪中发现大量金额交易,发现多处房产,质疑院长存在贩卖人口的活动。院长辩护律师表示并不清楚为何已被领养小孩为何死在孤儿院的湖中,并且表明是领养父母赠予资金,同一时间警方接到匿名受害者举报,表示刘某已领养的名义将自己售卖给他人,对方对她进行了□□,将她作为□□,自己是逃跑出来了。 受害人的视频一时在网络上疯传,孤儿院这件事正在不断热化,民众呼声更大,听到消息的司徒安正在前往警局的路上,他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但他乐得见此,就让这场大火愈演愈烈吧! 2026年10月30日上午9点,面对警方的询问,司徒安表示自己确实与陈土有过节,但是并不了解火灾发生的原因,提出抗议,自己在被陈土追逐时便以跑出森林,也不知晓陈土最后去了哪里,但是他提到陈土他们有个抽烟的习惯,警方跟据去森林路上捡到的烟头再次对其余二人进行审问,他们承认存在抽烟行为,就在审查焦灼的时刻,出现了又一件震惊整个联邦的事,苏誉铵出面表示在火灾发生时看见了司徒安,并且此次出行的目的是赞助孤儿院一些小孩,而司徒安就在名单之中,这个声明直接将司徒安的嫌疑摘除了,最后火灾引起的原因被定为死者陈土抽烟导致。 苏誉铵在发声后被苏柏青叫到了书房,他威严的脸上最后露出来的只有无奈,“小铵啊”接着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 看见苏柏青无奈的模样,苏誉铵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点了下头就出去了。苏柏青夫妇对苏誉铵的态度一直都是纵容的,由于他们年轻时因为打拼事业对苏誉铵关心过少,心里一直是愧疚的,等他们回头时,苏誉铵已经变成了一副冷漠的性格,会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很礼貌,但其实谁也不亲近。 事情愈演愈大,涉及了纵火,抹杀,贩卖三件事情,联邦政府如果不处理好这件事,恐怕难以平息民愤。 接受两次开庭的刘院长,由于事态的严重性,被暂时关押审问上级批准了使用高伏电压进行逼供,行刑房不断传来尖叫,迷糊间她脑子不断回顾那天晚上与那个买家代表的对话,他保证会救她出来的,接着是在事态未好转与他们派遣的律师产生的争执,接着又想到了自己在法庭上的昏迷,突然明白了他们其实只是想斩草除根罢了,一滴眼泪从她长着皱纹的眼角流下。 2026年10月30日下午3点25分,受完刑的刘院长请求警方带来她藏在医院里的观音像,拿出了一个u盘,里面记录了从第一个交易开始所有的买家信息和转帐记录,小到普通混混大到国家官员,企业老总足足168个人都参与了这次人口贩卖事件,并且她对自己谋害孤儿院小孩的事供认不讳,她不明白那些小孩她都是绑着绳子沉下去的,为什么会浮起来,但是现在也没有必要去想了,他们不是要她死吗,那就鱼死网破好了,一个也别想逃! “哈哈哈,哈哈一个也别想逃”警察将在欲图自杀的刘院长压在了桌子上。 “砰——”放在桌子上的无头观音像摔在地上彻底粉碎。 当你看向观音的时候拜的是平安顺遂,还是自己的贪欲。 2026年11月1日孤儿院事件终审,刘某因谋杀罪,非法贩卖人口罪被判死刑,但是事情还没结束,由于在特殊时期涉及到官员,联邦领导人震怒,派遣各个地方军队将名单上的人逐个捉拿归案,将被贩卖后尚存活的孩子解救后安排心理辅导并给予补贴救助,而已经死亡的便为他们立了墓碑。 联邦将11月1日这一天设为地子纪念日,每个人都从尘土中来,回归尘土后由大地庇护成为大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