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gb全肯定》 第1章 纪雾晓和他的大猫 1. 纪雾晓捡到一只小动物,他谁也没有告诉。 纪雾晓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尽管周围是洗不掉的污垢和随意堆积的垃圾,他还是在脏兮兮中精准定位白色毛发的猫咪。 并且秉承一个约定俗成的猫语:手慢无——尽管这对下层区的人并不适用。 2. 【第一次见猫什么反应才能让猫不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 【流浪猫能不能洗澡?】 【不能让猫咪吃上猫粮的人是不是好饲主?】 【小猫想走要不要拦?】 【为什么小猫能呼吸但不醒?】 纪雾晓眯缝着眼睛,想了想翻了翻猫咪的身体,原先不想冒犯刚认识的猫的想法消失殆尽。 这是一只濒死的猫。 纪雾晓犹豫一瞬,责备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猫腹上的伤口,拿出全部积蓄站了起来。 3. 虽然他还没用过疗养舱,但他的猫用过。 纪雾晓自我反省:这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啊喂。 兽医给猫疗伤的时候,纪雾晓坐在外面看手机。 没有管最近爆火的军事事件,他一本正经地翻看下层区论坛,以往瞩目的帖子,这次费了很大劲才找到。 「动物图鉴」论坛: 最近从特殊渠道弄来只猫,还是猫好啊,就是这种生物在上层区随处刷新?狠狠地恨了。「图片」「图片」 纪雾晓一一点了保存,比对自己刚捡的猫,除了体型大点,完全一模一样。 他的猫毛茸茸的,也很好看。 4. 纪雾晓不知道老虎是什么,发现他听不懂后,兽医说可以理解为一种大猫。 领导者将上下层之间的联系彻底封闭起来,唯独剩余一个通道用来给下层区提供资源,所以纪雾晓一切的认知都是从手机里下层区人的分享提取的。 “来喵喵,这是我们的午饭。” 被叫到的毛茸茸看了他一眼,没动。 “喵喵。”纪雾晓也不嫌烦,“吃饭了。” “喵喵……” 来他家一周了,这样的情形每天都在发生。 纪雾晓一度怀疑它是个小哑巴,既然它不叫,他只能给它取名叫喵喵,替它喵喵叫了。 5. 纪雾晓知道喵喵不是小哑巴是在他试图给猫穿衣服的时候。 “嗷呜。”拿开。 “哇喵喵,你也在为这么漂亮的衣服欢呼吧!” “嗷呜。”这么漂亮为什么不自己穿。 纪雾晓凑了上来,拉住它的大爪子,贴了贴他的脑门。 “看不到喵喵穿裙子,我的灵魂、我美好的品质都会消失!” 那就消失好了。 猫……哦不,虎这个不妥协。 等等……纪雾晓疑惑,为什么他的猫和别人的猫叫声不一样。 6. 纪雾晓的工作就是画漫画,这好像是为数不多没有上下层区之分、不带有高低之分的事情。 他在纸上构思,屋内常年开灯,捡来的猫在纸旁卧着,爪边是纪雾晓自制的猫抓板。 笔下的线条寥寥几笔,勾勒出生动的画面。 纪雾晓操控着笔墨,直到落下最后一笔。 “好累好累。” 纪雾晓嘟囔着,把喵喵抱起,不顾抵在头上的爪子,自发地埋在猫肚皮上喵喵叫。 老虎:……学猫叫什么的,他开心就好。 纪雾晓欣慰。 这猫脾气大的很,刚来到他家的时候碰都不让碰,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最近才让摸让抱。 不过摸多了还是会跑。 捡来的猫虽然还是不爱喵喵叫,但已经逐渐接受他了。 7. “稿费下来了,读者打赏下来了,喵喵我们过上好日子了。” 纪雾晓兴奋地哇哇叫。 读者空前绝后的多,喜欢他画的漫画的人还在上升。 老虎……元青主动跳到他身上,蹲坐在他腿上。 “喵喵你比寻常猫猫大耶。” “嗷呜。”因为我是老虎。 “对哦,你是大猫耶。” “嗷呜。”算了。 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没见过猫的笨蛋。 8. 纪雾晓埋在被窝哭哭哭哭。 哭着哭着一根白色的毛发贴在被泪水打湿的脸庞。 喵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摞钱币,留下就离开了。 他嘴里嚼着用老虎留下的钱买来的面包,嚼嚼嚼,打了个哭嗝。 七个月的友谊,喵喵一脚把船踹翻了。 9. 再次见喵喵是在一个雨天。 上层区发生了大事,人人自危,听说上层区的献血流淌到了下层区,纪雾晓胆子小,不敢出门了。 开门的一瞬间,纪雾晓惊呼,“喵喵!” 下一秒关上门,“不对,你不是我的喵喵,这么久不见,你已经是别人的喵了吧!” “嗷呜。” 听到久违的声音,纪雾晓猛地开门,抱住体型大了好几倍的老虎,又是一顿哭哭哭哭。 把离别的悲伤和今日的害怕全哭了出来。 元青生疏地往他怀里钻了钻,一颗虎头被对方使劲往怀里按,气都快喘不匀了。 ——别哭了。 10. 纪雾晓从前一直想和猫一起睡,猫不答应,直到分别前一天才愿意被他搂着睡。 “喵喵你怎么这么大了呀。” 纪雾晓嘟囔,“跟我是吃不好吧,七个月都没有长个,走了三个月就长了好几十公分。” 元青一只虎爪被抓着,热乎乎的温度透过绒毛传进骨血。 不知轻重地跟着纪雾晓上床,下一秒—— “啊啊啊,喵喵下去!床榻了!!!!” 纪雾晓一个没轻没重扑倒在毛茸茸里。 元青:…… 纪雾晓把喵喵赶下床了,美名其曰晚上翻身掉在喵喵身上就不疼了。 11. 纪雾晓发现家里蚊子变多了。 蚊子的事显然比上下层实现互通更为重要。 家里放满艾草了,杀虫剂每早都喷。 元青看着瞎折腾的纪雾晓,默默跟在他身后,看对方又开始点蚊香。 “喵喵。”纪雾晓忽然扭头,盯着她。 元青回视,随后移开视线。 “我们去上层区生活吧。” 12. 听说下层区去上层区要预约,每天只有1000人能去,而且还要检查有无前科、有无传染病。 听说去过的人都说难。 纪雾晓没想到一切都很顺利,一路上连打到的车都香香的。 而且司机也没有排斥他的大老虎,记得好多人怕喵喵来着。 只有他知道,喵喵表面凶,内里是乖乖的。 哈哈,欣喜地撸了一把虎头,纪雾晓左瞅瞅右瞅瞅,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娃,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感叹个不停。 13. 纪雾晓用画漫画的收入在上层区买了套房。 上层区的人都很善解人意,他所处的区域挨着官员聚集的区域,首付只要10w,一月还2000。 原本以为是骗局,但没想到是真的。 不是真的也要是真的,因为纪雾晓住进去就不想出来啦。 他考上了上层区的大学,就在家附近。 背着双肩包,穿着年轻,脸蛋靓丽,若不是学生证显示年龄,谁也看不出他已经25岁。 像朵误入社会的芙蓉花。 芙蓉花晚上又摔下床了,这朵花感受着硬硬的触感,吓得花容失色了。 14. “喵喵呢?”纪雾晓脸都吓白了。 上层区不用模拟昼夜,天花板不再是笼罩整个下层区的石板,而且蓝色的天空。 月光透过窗户,让纪雾晓得以看清身下陌生人的脸。 元青似乎刚被动静惊醒,搂住跨坐在腰腹的纪雾晓,头自然地蹭了蹭他的颈窝。 纪雾晓一眼认出他的大猫,嘴唇颤抖,“喵喵……” 元青笑了,声音在纪雾晓耳边,像闷了一层罩子,“怎么总是喵喵叫。” “你是我的猫!”纪雾晓不怕了,和她争论。 “你才是我的猫。”元青把人摁在怀里,“你总是喵喵叫。” “我那是叫你的!” “我以为那是你的口癖。”元青调笑道。 “啊啊啊……”纪雾晓嗷呜一口咬上她的脸。 “我叫元青,喵喵。” “我不是喵喵。”纪雾晓声音闷闷的,但不掩其雀跃。 15. 外面刚下过一场雨,风和日丽,适合登记身份。 “走吧。”纪雾晓朝元青招了招手。 自从元青变成人形那晚,除了晚上让纪雾晓趴在怀里睡的时候,其余时间都以人形出没。 “可不可以改改,你这样像在叫宠物。”元青无奈。 “你就是我的宠物啊。” 元青:“好吧。” 明明都告诉他了,老虎是她的精神体,可纪雾晓通过了解非说精神体没有实体,而她是实体,所以她只能是他的宠物,是他的老虎。 精神力强到一种程度,是可以无视常规的,人体与精神体在紧急避险的情况下会融合,成为实体,元青说了,但纪雾晓在干什么来着。 他在更新漫画,在平板上勾勒出卡通老虎的形象,饲主正蹲在它面前讲道理。 元青看过来的时候他正在添加字幕。 老虎头上的气泡说:我是人。 饲主脸蛋红红的很生气:你是我的宠物! 老虎犹豫了一秒凑了上去:好吧,我是你的宠物。 16. 人人都知道史上最年轻也是最早退休的元帅有了一位小妻子。 “为森莫大家都说我是你的小妻子。” 纪雾晓慢慢不把元青当宠物了,因为他有点喜欢元青了。 他喜欢元青,元青也一定喜欢他。 秉承着相互的理念,他成功表白了,元青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纪雾晓生气,“我明明是男生,应该是小夫郎!” 元青放下手中事务,享受夫郎的投怀送抱,眼底闪过一瞬暗芒。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宝宝和我知道就好了。” 元青没说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纪雾晓的性别,叫他小妻子是因为他太粘人了。 明眼人都能发现爆火的漫画子他们为原型,很多读者都善意地调侃纪雾晓是小妻子。 而现实中元青走到哪纪雾晓就跟到哪。 众人不清楚的是,纪雾晓是个小蘑菇,只有元青哄着他出门才会勉强出门。 纪雾晓离不开元青,元青更离不开纪雾晓,想时时刻刻将人捆在身边。 17. “我不要穿!”纪雾晓坚定道。 “明明很漂亮。”元青坚持道。 “这个漂不漂亮没关系。”纪雾晓眉眼松动。 “试试看。”元青深谙哄人之道,“宝宝最漂亮,漂亮的宝宝可以穿漂亮的裙子给姐姐看吗?” 顶着苹果般的脸蛋,纪雾晓弱弱地说:“你该叫我哥哥。” “哥哥。”元青当即改口,手上动作不停,眼神幽暗,“我帮你穿。” 元青细致地给他穿上了,但纪雾晓很委屈,因为穿上没多久就被元青给暴力撕扯了。 当年没给老虎穿上的衣服,被老虎给他穿上了。 没见过真正猫咪的下层区民众一枚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纪雾晓和他的大猫 第2章 AO 春风袅袅,浓绀夜色,月色初上,纪雾晓跪坐在床上,呼吸忽而急促忽而微弱,额发狼狈地耷在眉际。 自从元青寄住在他家,他就从未让人来过家里。 一旦体验过被标记的甜头,曾经以为忍忍就过去的雨露期便格外难捱。 “咔。”细微的开门声不亚于炮弹炸响,纪雾晓吓得哆嗦了一下。 “别过来。” 看清来人,他急切地制止对方,来不及细想元青怎么敢擅闯,竭力遏制住喉咙,却还是有低吟声传进元青耳中,呜咽的声音像在极力震慑敌人的小羊崽。 得益于Alpha异于常人的感官,床上男人湿红的脸颊,轻揪被单的葱白指尖,半掩于薄被下的身躯,被她不动声色地收入眼底。 不是说过吗不许上三楼,说的很清楚了吧,特殊时期没事别惹。 耳朵有病就去治。 纪雾晓恶狠狠地想。 空气中弥漫着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纪雾晓反应过来似的抬头,只见他对外声称的侄女站在门口,悄无声息地注视着他。 “纪叔叔,需要帮忙吗?” 纪雾晓眼眸清明一瞬,转而迷茫,眉眼间不由自主松动了一瞬,强势浩大的信息素已然不由分说的将他包围。 橙花香。 纪雾晓的信息素不该是橙花味,他更适合玫瑰,糜艷而瑰丽。 “呜……”短暂的喘息诱人采撷,喷洒在元青脖颈的气息润着水汽,纪雾晓本就不是节制的性子,这一刻只将自身快乐放在了第一位。 一双柔荑松松地挂在骨肉均亭且有力的臂膀,脑袋小陀螺般蹭蹭她的颈窝。 无声的催促最为致命。 耳边无数的声音在催她将他摧毁,将他撕碎,这样他就不会每次雨露期都外出鬼混,沾染着一身别的Alpha的气息问她睡的怎么样。 怎么样怎么样,真关心她睡得好不好,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如菟丝花般攀附她,渴求她的标记。 就应该窝在她的怀里,脑子里装的全是她的身影,身上全是她的痕迹。 各种阴暗的想法在脑中转了一圈,元青眼神凶狠,手上动作却轻柔的摩挲着他的腺体。 此刻的温柔他并不领情。 “慢。”纪雾晓有些急躁,虎牙磕了磕她平直的锁骨。 他坐在她的腿上,双腿自然环住她劲瘦的腰。 元青嗤笑一声,转眼不知想到什么,嘴刁着他的腺体用尖牙磨,直把人磨得眼尾泛红。 她将纪雾晓翻了个身,让他背靠她坐着,看着他被烫得缩成一团。 腺体脆弱地展露在眼前。 看了一会,在身前人不断加快的呼吸声中,不打一声招呼地刺进他严阵以待的腺体。 “好,好痛。” 脖颈上传来的痛感让他眼神清明了一刹。 纪雾晓呜呜咽咽,整个人随着附在腺体上的呼吸节奏而颤抖,没忍住哭了出来,眼泪湿哒哒地挂在眼尾。 猩红的舌尖抵着牙齿,试图用微弱的痛感减轻身躯的颤栗。 元青环着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低头附在他耳边轻声道,“纪叔叔,我的大腿湿了。” 说完,如愿看到他的身体条件性地抽了抽,手指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紧张的小腹,“没关系,纪叔叔,休息吧。” 元青等耳边的呼吸放缓,才开始收拾周围的一切,闻着橙花与山茶花交融的香气,她动作毫不迟疑地脱掉纪雾晓有一大片可疑痕迹的裤子。 啧。 翌日清晨。 回想起事情发生的始末,纪雾晓暗暗磨牙。 他是爱交女朋友,但他不是变态,他不想和当成小辈的人发生任何畸形关系,他甚至想过让元青给他养老。 两眼一黑又一黑。 “扣扣。” 纪雾晓从懊悔中脱离。 第一次在与元青的对视中移开视线,声音干涩沙哑,“混账。” “纪叔叔。”元青称得上是平静,“我爱你。” “……我希望你是对叔叔的爱。”纪雾晓切齿,“滚出去。” 元青不解,面上理所当然,“我们不是真的叔侄,法律上也没有关系,为什么不能是爱人的爱。” 纪雾晓知道,纪雾晓生气的是,这孩子不打一声招呼就要标记他,好吧虽然他也没控制住,但是这简直就是xsr,而且他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是她主动他吃亏,不管怎么看说出去都是无知的的Alpha被诱导。 所有人只会苛责他引诱刚成年心性不稳的大学生。 “你爱谁跟我没关系。”纪雾晓堪称心平气和,内心很荒诞,连解释都那么无力,“你这是xsr你知道吗?你尊重过我吗?一声不吭不负责任就是爱?” 早就知道这孩子可能养歪了,但也不知道会演变成这样。 无法收拾的地步。 纪雾晓哂笑,刚下床腿还酸软,挥开被扶了一把的胳膊,冷声道,“你爸明天回来,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吧,你爱你爸去吧。” 元青有一瞬间松了口气,凶戾的眉眼很有压迫感,纪雾晓不认识元青她妈的时候,也害怕过她妈,但元青没有她那种天然的气场……吧。 反正元青没有给过他这种感觉。 除了…… …… 那次过后的纪雾晓很久没见到元青了,原本应该松口气,但不知是不是信息素的影响,搞得近一个月都没什么交友打算。 他被元青搞胃了! 每天给他变着花样送东西,那天晚上下班回来家门口两辆大卡车停在路上,显得些微逼仄,路人纷纷驻足,感慨这谁这么大手笔。 纪雾晓也跟着起哄,“哈哈,哪个小O这么有魅力。” 等回家被人敲上门要签收才知道自己把自己起哄了。 点进手机里躺了很久的免打扰对象。 [纪叔叔喜欢花,可以放在房间养着。] 自从元青离开后,他每天都能收到道歉礼物。 纪雾晓仰头望天,有些没辙。 在他看来这只是她的一时兴起,可能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这么轻易地脱口而出。 当时生气占大头,说到底,那晚要是他不接受的话她就没有可趁之机。 [行了,原谅,没事别惹。] 没管对方回什么,他切出去后将花各拿出几朵放客厅、书房、花房。 其余的托人在路边低价又卖又送,一扫而空。 行吧,回报社会了算是。 …… 自从那天松口后,元青整天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提着纪雾晓优雅精致的包,元青跟在他身旁,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在他修长的腿。 等纪雾晓快发觉后,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纪叔叔,要去哪里?” 元青的眼睛幽黑,眼神一闪而过的戾气太快,难以捕捉,像是猎人的枪,隐在暗处,只为一枪捕获猎物。 纪雾晓默然,手里拿着刚从元青那里接过的包。 “纪叔叔。”纪雾晓发觉两人的距离在缩短,不习惯被人俯视,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 她没再说话,而是不容置喙地锁住他的手腕,领着他在一边的长椅坐下。 而她则蹲在他的身前,一条腿随意地跪在他的鞋前。 纪雾晓觉得自己疯了,竟然觉得这女人这角度显得过分无害。 “纪叔叔,是我不好用吗?”元青声音低沉,碎发遮住小半张脸。 平时元青表情匮乏,情绪不轻易外露,现在蹲在他面前示弱。 纪雾晓,纪雾晓可耻地被迷惑了。 平心而论,他纪雾晓就是喜欢年下Alpha,换成没寄住关系的Alpha,他早就答应了。 但他现在还是别扭两人关系的转变。 而且…… “你爸妈知道的话,不会放过我的。” 纪雾晓低低的声音传来,说完感觉空气有些稀薄,憋得脸通红,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懊恼地张嘴又闭上。 元青挑眉,他这是对她滤镜有多厚,上次父母知道她的想法后,混合双打把她揍得一个月没出门,直呼大逆不道竟妄想欺负良家Omega。 把这事儿说给纪雾晓听了,略过被打的片段,纪雾晓内心的负罪感消散了。 “你等级多少啊?” 纪雾晓双眼似秋水,细看总感觉漾着微澜,害羞起来如汩汩清泉涌出,眼睛会说话。 他之前的女朋友虽然也很厉害,但是都不如元青上次那一咬,偃旗息鼓一个月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 “S。”元青挤进他的腿间,双臂轻而易举将对方揽在怀里,“做我男朋友,好吗?” “咳咳咳,嗯。”纪雾晓谈过年纪小的,但让他不自在的也就这一个了。 Omega雨露期每月一次,回到家纪雾晓不出所料又发情了。 手下意识伸进口袋,没碰到任何东西心惊了惊,恍神间看到元青将东西扔到茶几上。 “你……” 铺天盖地的山茶花香和橙花香萦绕,不同于第一次被山茶花压制性的包裹,两种味道互相纠缠不清。 纪雾晓在元青青涩的撩拨中一次,封闭空间里的空气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热度,沁得他脸颊通红,嘴唇虚覆在青筋贲张的脖颈。 修剪得当的手指掐着对方充满爆发力的肌肉,指尖泛白,而元青的手臂纹丝不动。 “快点呀。”纪雾晓软软的嗓音充满控诉,莹润的眼眸盈满泪水,砸在元青脸颊。 元青钳制着他的身体,又生怕一个用力把他捏坏,揽着人贴在怀里,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靠着。 偏偏元青不及时动作,低沉暗哑的声音遮不住的偏执,无声地等待什么。 “元青,别欺负我了。”纪雾晓难耐地蹭了蹭元青。 她的犬牙陷进Omega的腺体里,纪雾晓反应很大,具体表现在她被坐的濡湿的腹肌。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 纪雾晓中途晕过几次,元青蛮横得他简直受不了,偏偏他说什么她都答应,之后却又不听从。 好吧,至少他蛮喜欢的。 如果不像个神经病一直缠着问“她和他的前女友”他更喜欢谁就更好了。 …… 纪雾晓在便利店买了些零食,元青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准备买账。 “?”待看清元青事先买好的东西后,纪雾晓皱了皱眉,下一秒扭头出门,“你自己跑着回家吧。” 在家把客厅收拾整齐,歇了会后才听到开门声。 “哎呀。”到嘴的抱怨怎么也说不下去,“让你跑真跑呀,打个车会不会,笨不笨。” 元青克制地抱了抱纪雾晓,“先别贴,我先去洗澡。” 纪雾晓把袋子里的物品收纳好,看到底下的东西咕哝,“年轻就是好,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只有被标记咬腺体描写,无其他脖子以下行为。 这个元青还是挺得晓晓喜欢来着,毕竟年轻力气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AO 第3章 小蘑菇爱玩网游 1. 夏日的阳光铺撒在大地上,课间很少有人出门,空调兢兢业业地运转。 枯燥的数字和字母组成看不懂的函数问题,纪雾晓无所事事地抵着笔盖,被窗外的光恍了一下,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闭上眼睛的前一秒,纪雾晓眼前变得昏暗,隔绝了炎炎日光。 他不喜欢阳光,拉窗帘的是好人。 2. “要不要去吃火锅?” 顶着傍晚的风,有人出了班门提议。 “这么热的天你给我吃个看看。” “啥掉脑子里只有吃。” “都不去啊?元青你去不去?” 元青眼皮抬了抬,对方以为有希望,只听到她说,“不去。” “人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字眼。” 元青回到家摆弄了一会儿手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点开聊天框。 [上号?] [等一下,在吃东西。] [好,等你。] 回完信息,元青没急着退出去,往上划着之前的记录。 [老公,今天的活动还没打,帮我。] [老公,上号来看我的新衣服。] [老公,想听睡前故事。] [老公……] 元青捏了捏眉心,对方本来就胆小,平日里见到就像个蜷成一团的刺猬,她只隔着屏幕见识过对方撒娇。 3. 纪雾晓盯着他之前的老公,现在的隔壁班同学的账号。 他就是对着这个顶A天天喊老公。 好烦。 又有点甜。 错觉吧。 4. 纪雾晓不爱说话,不爱社交,喜欢待在自己的小世界,可以一整天都呆在房间。 他喜欢上了一款网游,有无数大佬随手就充数十w买衣服买装备的游戏,他这个零氪玩家无欲无求,只喜欢打打怪,每天做做每日任务。 他都习惯得很好,除了需要组队打boss的模式。 忍受着每日和不同的人组队,有时可能还要应付对方聊天,在他快要受不了退游的时候,围观了一次全服范围的结婚。 结了婚就可以和结婚对象组队了。 好吧,纪雾晓开始征集结婚对象了。 要比他强,不爱说话,非必要不聊天,有时间的。 挂在主页,寥寥无几的人加他,加了也会被他B玩O号而劝退。 于是纪雾晓改了简介:找结婚对象。比我强,比我不爱说话,非必要不聊天,有时间组队打boss,我是男Beta。 那天,空无一人的好友申请里,[元晓共纪]申请加你为好友。 5. [元晓共纪]是个满级大佬号,纪雾晓退出ta的主页,紧接着一条消息蹦了出来。 元晓共纪:结婚? 纪雾晓眨了眨眼,慢半拍地敲键盘。 晓晓窝:结婚。 全服大半的人都来围观他们结婚,身材清瘦的男角色穿着端庄的蔻梢绿嫁衣,身旁人第一次腰上没有别着剑,而是她结婚对象充钱送的蟒纹腰带。 所经之处掉的全是装备,一堆人在全服频道发祝福,不在现场的捡不到装备,但能领到全服第一大佬送的红包。 6. [元晓共纪]是个好结婚对象,完美符合他当时的要求。 全服第一,现在想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敢答应。 非必要不聊天,只聊有关打boss的。 时间充裕,只要他找她就有空。 他是Beta,对方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见解。 7. 知道[元晓共纪]是Alpha的时候,是纪雾晓主动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一年才加上联系方式,纪雾晓完美适应这种速度。 [老公,你好。] 虽然纪雾晓不爱说话,但结婚了就应该叫对方老公,每次都面无表情地打出老公两个字,尽管一年没加联系方式,但他每天都在叫老公。 屏幕对面的元青,想到邻班的冷脸阴郁男生每天都在喊她老公,快被纪雾晓萌死了。 喊老公的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嗯。]元青回复,[我是女A。] 下一句赶在他之前回复,[还叫老公就行。] [好吧,老公。] 8. 纪雾晓才发现自己很奇怪,明明自己要个不爱说话的结婚对象,结果对方真不说话了,自己的话反倒直线上升了。 具体表现在,喜欢发vx让对方上号看她送给他的衣服。 什么事都喜欢分享一下。 但仅限于文字交流,直到对方发了条语音催他睡觉。 他就打蛇上棍要求对方给他讲睡前故事。 主打一个声控。 9. 纪雾晓谈起了幼稚的恋爱,为什么说幼稚,因为纪雾晓网恋了。 跟他的结婚对象。 这已经是在游戏里结婚一年半后的事了。 他现实也成年了! 他的恋爱对象,满足他一切要求,倾听他的一切诉说,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好的方面指他整天以老公开头。 坏的方面指老公后面的内容通常是,“我不喜欢英语老师,因为他歧视学习差的同学,不论男女。” [不过老公你多大呀?我18岁。] 元青轻笑,这个谈恋爱前就该了解的问题,小笨蛋现在才问。 [18。] [那岂不是我们都要备战高考。] [对。] [好惨呀 ? ? ??? ] 元青聪明地没说,她保送。 10. 面基那天,天塌了。 得知两人同一座城市的时候,纪雾晓内心窃喜,转念想到同城面基事故,又有些不安。 纪雾晓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心里的害怕抵过了想见女朋友的强烈愿望。 青翠的绿色薄款卫衣,白色短裤,露出一双久未见过日光的双腿,阳光的曝晒下仿若有星星点点的亮片。 路过一个身形高瘦的身影,身着黑色无袖上衣,黑色工装裤,黑色高帮帆布鞋。 纪雾晓默默掏出手机。 [老公你在哪里。看到了个装货。]不过好帅。 “晓晓窝呀。”身后传来热风,随即被冷风覆盖,一道声音上一秒在身后响起,下一秒来到了身前。 “你你你……”纪雾晓眼睛睁得大大的,下半张脸藏在咖啡杯后,平日里略显阴郁的一双眼睛水润润的。 他开到隐藏款了! 装货是结婚对象。 也是隔壁班年级第一。 还是用颜值霸凌全校的…… “元——”纪雾晓忘了她叫什么了。 “你好。”元青伸手握住他指向她的手指,“老婆。” 11. 纪雾晓忘了自己怎么魂不守舍的度过那一下午了。 元青怎么会选择网恋呢,还是和他,而且见到是他也没什么不好的反应。 他解释自己是隔壁班的人,还说自己不喜欢阳光、不喜欢有人和自己说话,班里人都不喜欢他。 元青像是听不懂,额外点了杯草莓果茶,在他还在说的时候啵了他一下,他戛然而止,把一切都抛之脑后。 “我喜欢陪你待在家里,只喜欢和你说话。只喜欢你。”元青又俯身亲了亲他小巧的耳垂,“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嗯……嗯。” 12. 纪雾晓答应对方啦,但他还是不自在,表现在回复元青这件事。 [上号?] [等一下,我在吃东西。] [好,等你。] 纪雾晓看对方没什么反应,心里闷着一口气,眼睛黑黑的没有光亮。 一条视频发了过来。 纪雾晓眉眼沉沉地不说话。 “晓晓是不喜欢我了吗?为什么不叫老公?” “老公。” 纪雾晓小小声叫道。 元青就见到小蘑菇纪雾晓脸颊烧了起来。 脖子也烧了起来,眼睛快被烫化了。 这一天,是纪雾晓第一次在现实喊她老公。 13. 中午的图书馆人很少,大多是来纳凉或者睡不着打发时间的。 纪雾晓中午不回家,元青也就跟着来了。 两人坐在柱子一侧,位置不那么引人注意。 纪雾晓是这样想的。 所以就允许元青抱着他对他又亲又抱了。 “你好粘人。”纪雾晓白皙的肤色在灯光的照耀下,脸颊上细微的绒毛都显得那么可爱。 元青问,“可以吗?” 纪雾晓:“可以的。” 他莫名心虚,转而又认为理所当然,本来就是约好的,他们要地下恋不能大张旗鼓地让别人知道,他不喜欢被人当猴子围观,要怪只能怪这个元青太超标了。 14. “数学最后一题不太会写,是不是7呀。” 纪雾晓搂着女朋友,嗓音像含了棉花糖,空气中都能嗅到焦糖的味道。 “是的宝贝,真棒。”元青看着怀里聪明漂亮的小蘑菇,深觉自己眼光异常地好。 …… “元青。”纪雾晓把元青扑倒在地毯上,没轻没重地咬了他一口,“我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你保送的。” “明明是宝宝从前谁都不在意。” “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陪你度过所有时刻。”元青难得这么温柔,奇迹抚平纪雾晓的眉头,“宝宝出生的时候我没去看你,高考的时候是一定要陪的。” “什么嘛。”纪雾晓埋在她怀里,“我比你大几个月呢。” 15. 金融系和中文系的专业第一是情侣。 “哦,我们早就知道了。”中文系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大瓜,白期待了。 其他专业的人视线唰唰转向对方。 “咳。想不知道很难吧,开学第一天就有人见到金融系第一仗着独立宿舍,堂而皇之就进中文系第一宿舍了。” “然后?什么然后?又没人在宿舍安摄像头,你当那是你家啊。” “军训的时候金融系第一每次都在休息的时候来找他,真的说实话,没见过这么粘人的Alpha。” “中文系第一离不开金融系第一?你说什么鬼话,我知道的版本是金融系第一因为男朋友是个Beta,才整天黏着他男朋友的。” “咳咳咳咳咳!”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这人还不知道他堪称大喇叭的声音整个教室都能听到。 所有人也就是聊了一大会才发现当事人之一在。 纪雾晓听着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悄悄地抬起眼眸,黑黝黝的眼睛落在那些人身上,黑发柔顺地耷在脑袋上,像个小蘑菇。 晚上回去告诉元青,元青小狗一样抱着他,“对,我就是离不开你。” 最近早出晚归,元青一直以来的研究有很大的可能成功,漆黑如点墨的瞳仁深不见底。 16. 后来,研究成功了。 嗯研究就是如何让Beta成功标记Alpha,其实很简单,只是大家都默认A和B在一起没办法标记,因为压根没人想过A会臣服于B,大多AB离婚都有一个问题,就是A易感期时伴侣没办法为之缓解。 只要A完完全全的没有一点反抗的心思就好了,元青研究的主要是B把A咬了会不会受伤或者留下后遗症。 晓晓咬她会发生的意外,不外乎是:1.反复确认腺体是颈后小突起,怕认错。2.晓晓不敢咬,怕出血。3.A皮糙肉厚,晓晓咬不动,牙痛。4.看新闻太多,怕被元青掀翻,虽然不可能。5.啊啊啊,元青一直让他咬,牙好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小蘑菇爱玩网游 第4章 追爱火葬场,双c 1. 从出生起,身边人都对我毕恭毕敬,可我的世界不止家里,当我进幼儿园的时候,一些排斥的眼神在我心底生了根。 他们说我只有妈妈没爸爸,不想跟我玩。 当然啦,我才不在意,妈妈把我送来是让我学会观察的,晚上还要考我能发现什么。 我才没时间跟这群小豆丁争论。 我要从小做个优秀的孩子。 2.爸爸又来看我了,这次是这个月的6号和19号,下个月快来吧。 我跟他说,喜欢爸爸送的衣服和零食。 所以,求求你可以不可以多陪陪我。 我会努力更加优秀的。 3. 妈妈每天回来的很早,听佣人说她之前不这样的。 从那过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4. 爸爸不来看我了。 妈妈最近晚上直到我睡着也没回来,早上睡醒也看不到她,所以她到底有没有回来。 不过她这几天好累啊,爸爸是不是也是太累了才不来看我的,当大人如果都这么累的话,我来当大人好了。 5. 夏日狂风暴雨来的突然,声势浩大的雷声紧随闪电,砸到窗上的雨水蔓延而下,如倒长的藤蔓。 “少爷,家主吩咐了要早点睡。” “嗯。”元诺虽说心智比同龄人成熟,但总归10岁,还小,没办法完全藏住情绪。 管家话落后便也没有打扰,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元诺把自己埋进被窝的动作。 从现在起,他不是元诺了,他是爸爸妈妈的元迟夏 虽然大名改成了元迟夏,但他还是喜欢爸爸起的名字。 迟来的夏天,元青再度感受到纪雾晓的温度。 6. 纪雾晓出生在一个和睦的家庭,在学生时代,除了初高中会偶尔感受到不明的恶意,其他可谓顺顺利利。 或许是因为大学前的生活太过一帆风顺,一个人的考验终会到来,让纪雾晓在19岁那年栽了个大跟斗,险些一蹶不振,再也没能站起来。 19岁那年心比天高,想要去当演员,不是有多么强烈的信念感,而是想找到人生的存在感。 如果几年后有人问他会不会对谁一见钟情,他会平静地说:“谁也无法预见会不会和某个人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而19岁的纪雾晓会坚定地点头,“会!” 面试男四的时候,纪雾晓见到了一位衣着打扮都很有品位的人,当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种想法,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忘记见到她的那一刻。 后来他面试没通过,却阴差阳错当上了剧组的貌美炮灰。 7. 听说那个女生叫元青,剧组都在传是男一的金主。 纪雾晓没来得及心碎,他发现那个人讨厌他,请剧组吃饭的时候从来没有他的。 他吃着剧组提供的盒饭,一边嚼嚼嚼,一边嘟嘟囔囔,“有钱了不起啊,看着那么好吃的东西进不到自己的嘴里,讨厌我就要把我急死嘛。” 抬头见到男一过来,心里诧异对方不会是听到了吧,就看到对方径直略过他,声音惊喜,“元总。” 纪雾晓闻言心跳了一拍,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元青探班。 之后,听说两人决裂,从前被男一耍大牌欺负的人比比皆是,男一很快陷入了舆论泥潭。 8. 他不是在做梦吧。 纪雾晓捏了捏脸,被元青握住放在她的胳膊上,调笑道:“第几次了?捏坏了我会心疼的。” 也就是说,他被元青追求了,现在还被告白了。 纪雾晓像乘坐了一辆由棉花糖制作的车,在云朵中穿梭,飘飘然般没有着落。 他心中不安,攥着的手指发白,“你是要我做你男朋友对不对?” 元青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从容不迫地反问,“不然呢?” “我还以为……” 元青没听清后面几个字,遂看向他。 “我还以为你要当我金主呢。”纪雾晓吐了吐舌尖,语气不自知地泛酸,“之前还听说你……” 话未说完,元青捋了捋他眉梢的碎发,视线里只有眼前人,其余的什么都忘了。 在纪雾晓满是依恋的目光中,元青将他拥在怀里,背对灯光,眸中情绪难辨。 9. 拍完貌美炮灰后,纪雾晓不那么热衷于演戏了,他开始在学校和元青公司跑。 偶尔听到一些不好的话也都自动过滤掉。 他提过很多幼稚的要求,要同吃一个棉花糖、糖葫芦,要每天说喜欢他,元青再不乐意,他撒娇卖乖一会儿自会妥协。 他这辈子认定元青了。 10. 纪雾晓觉得,和元青谈恋爱太开心了,对方完全掌握他的情绪,却从不利用这一点,除了几次三番冒出不同的前男友。 他提过她那仿佛如过江之鲫的前男友,元青从刚开始的保证,到后来的敷衍,也只用了3个月。 3个月,充满甜蜜的回忆填满了这3个月,纪雾晓无法自拔地爱上这个女人,也正是他如此爱她,才最早发现,她爱他不比她的前男友多。 他开始一帧一帧地回忆相处的生活,元青所有的举止都很优雅体贴,他之前总觉得元青的眼神捉摸不透,细细想来,也没什么捉摸不透的,那就是冷漠、敷衍。 是看着他一步步沦陷,而她置身事外的漠然。 3个月,足以令他清醒,但还是看着自己不可控制地沉沦。 把自己的全部交付于她,被她诱哄到怀孕,只因为她承诺等他生下孩子会给他一个家,他信了。 醒悟地太晚,孩子生下来后,元青来看了他,却没说什么。 11. 他被人诟病,周围的指指点点如影随形,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有无数个苍蝇在乱爬。 眼前斑斑点点,甚至看不清面前的人。 “闭嘴!”他崩溃大喊,醒过神来,他还是跪在病床前,爸爸维持打人的动作愣在原地,下一秒冲上来紧紧地抱住他。 他看到温柔的爸爸眼中的愤怒、心痛、压抑,最后转成无奈地一句句:“晓晓,晓晓,晓晓,痛不痛?” 12. 诺诺1个月的时候,他听说元青在订婚宴上拒婚了。 纪雾晓扯了扯嘴角,拒婚。 多么无聊的字眼,他这才从被元青迷惑已久的状态中彻底回神,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连什么是责任都不懂。 对他、对订婚对象、对她自己,都是极其不负责任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敷衍。 不珍惜爱、不负责任的人,配他要死要活的吗? 13. 半个月后,元青找了上来,她将孩子呵护在怀,许诺第二天就去登记结婚,给他和宝宝一个身份。 “你这是在……”纪雾晓轻声反问,“粉饰太平么?” 那是纪雾晓见过最滑稽的表情,从容大概已经成了她的一部分,脱落了一半,便只剩余歉疚、克制、决然,糅杂着爱意。 纪雾晓看着她的眼睛,注视着她接受他而开始展露给他的情绪,一字一顿道,“孩子小名叫诺诺,希望他不要成为像他母亲一样的人。” 这句话堪称迁怒,孩子何其无辜,他决绝地表情是元青往后经年的噩梦,她听到最后的审判:“元青,我不要你了。” 14. 元青表情僵住,脸上没有面具可裂,倒显得这人自信、荒谬。 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等你。 她曾在漆黑的屋里设想,剥夺他所有工作的机会他会不会来找她求助,拿元诺威胁他会不会多来看看孩子。 不能,她独自看着月亮在天空绕了半圈,当一缕阳光从地平线升起,她平静地否决了脑中所有的强迫行为。 15. 元青对元诺说不上亲近,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的所作所为,抱着元诺的时候,心中无数次想,抱起来这么乖顺的孩子,他为什么说抛弃就抛弃了呢? 脑中的声音在嘲讽她,当初对于纪雾晓不也是这样吗?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纪雾晓膈应的她那死缠烂打的前男友,一夜之间被她送走,处理得干干净净。 她也不再试图打扰他的生活,他们的关系形如相交的直线,初时不识,再次回过神来两人已有满满的回忆,最终形同陌路。 她会于纪雾晓的城市,在他离开后坐在同一个位置,吃上一碗从前看不上的麻辣烫,回想从前纪雾晓在她面前吃时,看到她不理解但尊重的目光时的揶揄。 以为会是一辈子的日常,现在却成了想拼命留住的珍宝。 16. 纪雾晓看望元诺的时候,元青会特意避开,监控里纪雾晓半长的头发挽起,温柔地声线让元诺很是喜欢,缠着要他看他试穿新买的衣服。 元青每每隔着屏幕抚摸他的侧颜,面对她时的厌恶、抵触,犹如利剑刺来,打碎她卑微的一颗心。 自我凌迟般回忆他曾经的痛苦,深夜任由情绪发酵,变得不在乎身体健康。 17. 纪雾晓有了女朋友。 他事先说过自己的情况,对方只喜欢他这个人,他也只需要有人能用爱将他包裹,告诉他,你是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出于某种原因,纪雾晓有段时间没去看元诺,元青和元诺都被刺激到了,元诺将变得优秀当做执念,元青向元诺许诺,纪雾晓会原谅她、愿意跟她来的。 元青出现在任何可以和纪雾晓邂逅的地方,被人当众下过面子、被纪雾晓和现任的相处刺痛神经、被纪雾晓冷漠的态度鞭笞、被他的家人朋友排斥。 纪雾晓分手当晚,看着没事人一样要送他回家的人,轻蔑地笑了,“恭喜你,把你那小三的做派收收。” 18. 纪雾晓家里生意临近破产,需要一笔很大的费用,元青一直在给他的卡上打钱,他沉默良久,背着父母给元青发了信息,“卡里的300万,我会还你。” 家里的危机很快解除了,纪雾晓得知后心中复杂。 元青求他给她个追求他的机会,整日嘘寒问暖,七年无畏寒暑,比从前更加成熟,也更加可靠。 纪雾晓心有触动,注视着元诺因他来看望,从始至终未改变的儒慕。 他在元青面前松口。 元诺也得以有了他的大名,元迟夏。 为此,元青被纪雾晓的家人狠狠地问候了一顿,偏偏还笑得像个傻子。 19. 纪雾晓养的猫也随他入住,刚来那会闻着元青身上陌生的气味,总是哈气。 元青认识它,纪雾晓和前任养的缅因猫,叫什么面纪子,“子”是他前女友的名字。 20. 元青如她所说的那样,后半辈子没让纪雾晓吃过半点苦头,两人的地位完全逆转,她追着他了一辈子,也没等到他接受结婚的请求。 女主有前男友,是男主初恋但是。 男主生完孩子离开后,还谈过女朋友。 男主一直没原谅。 感觉写得不太对劲,但还是把一直想写的写了。 纯报复之前看的文,女主虐男主如饮水般日常,男主自卑自卑自卑,最终终于决定离开,女主一两章哄好了,男主简直巴巴地送上门,不值钱的做派,明明遇见女主之前很可爱很温柔,结果碰见女主脑子也不好使了,人开始患得患失了,开始一切以女主为意志了,让女主一直掌控着。 还有拿孩子捆绑男主的,生了孩子就能一直拿捏男主这种写法我一脚给你个大炮,就好像女主和孩子是他的生命的全部,这不是生了个孩子,这是生了个拖油瓶我说实话(虽然孩子没跟男主,不存在拖油瓶这种说法) 追夫火葬场不痛不痒,看到追妻火葬场反而虐男主一整本的我简直逆反心大起,想写长篇完全没那个实力,哈哈哈,所以写个一章来过过瘾。 提前排雷说过对男主不友好的作者这样写完全无可厚非,我只是讨厌文案诈骗的,也没有针对谁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追爱火葬场,双c 第5章 妹哥1 1. 别槐堇今天放学路上选择步行,黄昏的余晖斜照世界,远处的天空被撕裂成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 板栗的香味隔着老远传了过来,他嗅了嗅,循着味道走到了摊位前。 “老板,来份板栗。”他皱眉思索,旁边的山楂球裹满糖霜,晶莹剔透,“再来份山楂球,各一个人的量。” 他不太懂应该要多少,只能说个大概,让摊主看着给他拿。 拿到手里有点沉,老板是不是把他当猪了,就应该说两份总共一个人的量。 要付钱的时候,别槐堇瞥到远处来的身影,乖乖站在原地没动。 对方才初一,就已经长到他下巴了,校服穿在身上很板正,把钱掏给摊主后才扭头,语气沉沉,“吃太多糖牙疼。” 别槐堇笑嘻嘻道,“这不是还有你吗?淙淙。” 别淙眼神从他身上移开,两人背着落日余晖,影子拉得很长,别槐堇已经受不了了,给别淙拿了两个板栗,一个自己剥了吃,一个给他剥了吃。 2. 初见别淙,实在不是个良好的开端,连名字都是别槐堇用当时仅有的知识量取的。 别淙倒在垃圾堆,这个县发展势头很猛,县里新建了机场,周边快速兴起各个学校,小摊经济为最,但鱼龙混杂,导致这里环境和人际关系很乱。 别槐堇见怪不怪地走开,以为还是虐猫虐狗的人,心中愤恨地盯着黑塑料袋包裹的东西,忽觉这东西有点大了。 大着胆子上前,发现是个尚有呼吸的女孩,报警后在警察局还惊魂未定,陪着她两天,问她愿不愿意当他妹妹,被无情拒绝。 后来发现孤儿所环境很不好,所有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能检测出第二性征的分化概率,因此Omega基本没有流落在外的,都有专门机构负责。 倒霉的小女孩由于未来分化成Beta可能性较大,被送到孤儿院和其他年龄不等的人统一管理。 基本设施稍微欠缺,孤儿院供孩子玩耍的区域长满野草,各年龄段都有玩到一块的,嬉笑声在荒凉的环境中愈发寂寥。 别淙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并不融入。 别槐堇去看她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光景,看得他直皱眉。 小孩子看到陌生的大孩子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好奇的眼神跟随他的动作转移。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别淙仍旧没反应,直到嗅到熟悉的味道,倏地扭过头。 下一秒又扭了回去。 别槐堇发现对方开始薅脚下的杂草消遣了,清了清嗓子,“你……”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在这里还习惯吗?” 别淙拽断了一棵草。 脑袋里想了一会儿措辞,别槐堇脑子里只能想到几个字——真诚才是必杀技。 “咳咳,你看着我。” 别淙抬眼看他。 “或许你愿意当我的妹妹吗?”他羞赧地低下头,“我也可以当你的哥哥。” 别淙黑幽幽的眼珠仿佛攫取了一切黑暗,深不见底。 但别槐堇看到了其中掩埋的疑惑。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家里房子还挺大的,每个月政府都会给补贴,我自己花绰绰有余。” “当然了,我们两个花也绰绰有余,大不了趁不上学兼职去。” 别淙终于舍得主动看向他了,先前的他只觉得别槐堇不讨厌,看着他急于补充证明自己的稳重,自失忆以来心尖上的空缺,似乎被人轻轻撞了撞,像陌生人进家门前必不可少的敲门。 “嗯。”别淙主动握上他递给他零食的衣袖。 经过各种授权各种程序各种签保证书,别淙拥有了自己的名字,临时身份证也填上了他家的地址。 不,现在是他们家了。 3. 深夜,房子一片寂静,别淙从房间出来倒水,旁边的卧室透出一道微弱的光线。 “叩叩”别淙轻轻地敲门,怕惊扰了什么,安静地等在门前。 里间很安静,一声微不足道的闷响就显得格外清晰。 她果断地推开门,阳台上,别槐堇正对着垃圾桶喘息,看样子刚刚吐过。 “怎么回事。” 平日里平静无波的眼神泛起涟漪,罕见的无措深埋在眼底。 “淙淙。”别槐堇苦着脸,“糖山楂球不能和板栗一起吃。” 昏黄的灯为这个房间提供照明,四周比房间的正中央要暗,月亮半个身体藏匿在楼房后,月光毫不吝啬地打在他苍白的脸上,莫名显得割裂。 别淙将别槐堇从地上扶起,让他靠在床上,没多大会从外面端了杯温水。 “先漱口。”等他依言漱口后,她把他常用的保温杯拧开,示意他喝几口。 仰头喝水的动作遮住一部分视线,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胃部已经陷入一片温热。 他望着熟悉的热水袋,眨了眨眼,“淙淙,你不难受吗?” 明明都吃了,怎么他脆弱得像个纸片人,她却还跑上跑下地照顾他。 第一面他就发现她的眼睫很长,此时眉眼微垂,虽看不清情绪,但能看出她的身体无碍。 “难受。”寂静的空气里,她轻声说的话无人听见。 至于别槐堇,早在没等到回答的时候就累得睡着了。 4. 高中可以自由选择留在学校上晚自习,不太自律的同学大多会选择待在学校。 身边好多同学都换上了夏季校裙,别槐堇还穿着以假乱真的黑色长裤。 夏季校服有裙子和裤子两种可供选择,刚开学那会别槐堇不知道Omega校服有两种,填了尺码就在手机里上报了,等校服在班里当面发下来时还闹了个乌龙。 彼时的他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他交400买四套校服不是白交的,他得为自己讨回公道。 后来,得知真相的别槐堇心里的小人乌拉乌拉地掉眼泪。 周一有领导来检查,学校统一校服,而Omega则规定上身短袖收身衬衫,下身百褶款裙子。 想象了下那个场面,绿茵茵裙子的褶皱像青草蛋糕的分层,站在绿油油的操场草地上,犹如误入草场的一大群羊羔。 别槐堇觉得很可爱,但是他没穿过裙子呢,于是第二天偷偷躲着别淙和邻居们,穿着裙子钻进班级队伍才松了口气。 晚自习下课,校外的小摊正是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别槐堇收紧书包带,摸着手中的钥匙,到家门口的时候抬手敲了敲门。 几乎是第一声敲响一瞬间,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什么嘛,别淙我们怎么约法多章的?” “第一不许没大没小地骂我笨蛋。” “第二有人敲门不许开因为我有家钥匙,再不济我一说话你再开。” “第三不许把太多时间放在做饭上,学习第一。” 耳边熟悉的腔调仍在不紧不慢地和她理论,对方也不是为了赢下这次理论,别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顾刚才的惊鸿一眼。 白色衬衫散发着暖色,他黑色的眼珠像童年时常见的玻璃球,在门外故意臭着脸抱怨的骄纵情态,都为纯白的衬衫添加生命力。 常年未见光的两条腿直溜溜地露了大半,在暗色中泛着盈盈白光。 别淙生平第一次心跳频率更改地如此突兀,像突然掉帧的游戏,卡了又顿,最后重新恢复。 她唯一的想法只有——别槐堇好像穿裙子蛮好看的,等她长大也要像他给她买衣服一样,给他买裙子。 “喂别淙,别以为装哑巴就躲过一劫了,哑巴做错事也会道歉!” “对不起。”别淙垂头挨训,眸中平淡。 5. 别槐堇高二那年,别淙初二,她给了别槐堇5000块钱,别槐堇以为她学坏了,开始耍花招了。 “坦白从宽。”别槐堇拿出像模像样的玩具枪,抵着她的脑袋。 “捡的。”她脸不红心不跳。 一听这话就敷衍得没边,别槐堇终于也认真对待了,“好吧淙淙,我们当了不止一次好人了,不少这一回,报警吧。” 平时她干什么他都不过问,甫一严肃起来别淙也板起了脸,“在一个哥哥那里……” “什么?”别槐堇不可思议地打断她。 颤抖着手指了指自己,又颤颤巍巍地转向别淙,“你是说你叫一个外人哥哥,都不肯叫我一句哥哥?” 别淙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卡壳了一瞬,接着陷入了别槐堇的言语教育。 “再加一章,不叫我哥哥可以,让我听到你轻易喊别人哥哥我就不理你了!” 别槐堇小发雷霆,这个冷漠无情的别淙,不叫他这个温柔善良辛苦养育她的人哥哥,反而喊一个陌生人哥哥。 终究是错付了! 好在别淙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认错态度很快。 只不过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僵了僵,连带着嗓子都被绷着,硬邦邦且不自然地表露她一直把他当亲人。 别槐堇看逗得差不多了,即使刚开始有点被背叛的感觉,但听别淙干巴巴地表示他才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后又欣慰地笑了。 他笑眯眯地盯着她,只把人盯地无奈,喊了他一声哥哥。 之前他也没说过想听她喊哥哥,况且他也不叫她妹妹。 别淙想。 后面半部分还不知道咋写,光会想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妹哥1 第6章 妹哥2 6. 别淮堇的学校很重视高三的成人礼,并不拘泥于利用演讲进行苦难教育,反而把关注度放在学生身上。 成人礼在十一月举办,秋老虎仍旧盛行,家长和学生可以自由出入学校。 大家都要穿精心准备的衣服,原本不太重视的别槐堇也有些意动,得知这件事的别淙便同他一起出主意。 别槐堇觉得西装是彰显一个人成熟的表现,但又苦于自己不会做发型,他软塌塌的柔顺黑发配上西装冷硬的线条,意料之中的不合适。 别淙顺理成章地提出不如穿裙子。 于是别淙和他去商场的Omega服务区域挑选衣服,在销售人员和别淙的糖衣炮弹下,晕乎乎地选择了一条长裙,又搭配了假发。 洁白的长裙是很修身的类型,自然垂落在脚踝处,绸面布料衬得人更加靓丽,胸前和胯部覆着几层收束性的褶皱,如风吹麦浪般泛起涟漪,由珍珠串联而成的吊带挂在清瘦的肩膀上,生晕的珍珠陷进锁骨,呈贴合之态。 侧盘的头发在阳光下透着浅棕色,仿真垂丝茉莉的发饰尾端缀在发梢,与微卷的青丝勾勾缠缠,围绕着他精致的脸庞,微高跟的鞋包裹着白皙的脚,露出流畅的脚背。 别槐堇大大方方地走进校园,没一会儿就略显拘谨地找了个角落。 他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又躲过了一个来合影的同学,拿在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 葱妹:你在哪里? 看清这条信息,别槐堇下意识往周围扫视了一圈。 身后骤然被一片阴影覆盖,受太阳照拂的后背微凉,他下意识地扭头。 别淙正安静地在他身后,抄着兜垂眸看他。 “耍什么帅啊?”别淙招架不住他的目光,忍不住推搡了她一下。 “还有,你是不是逃课了,怎么不穿校服?” 才注意到对方穿着深绿色的卫衣,从帽子处延伸出的带子仍保持着他之前编着玩的样式。 别淙从来了之后一直没说话,此时终于像是回过神,“请假了,穿校服不让进。” 闻言,别槐堇如工笔勾勒的眉毛弯了弯,“我要举报你要中考了还逃课。” 她的眼神动都没动,“姐姐学校成人礼我当然要到。” “谁你姐啊,假发一摘我还是最帅气的Omega。” “我给你拍照。” 别淙没说别的,举了举一直拿在手中的相机,“找班主任借的。” 看出别淙在拍照上下了很大功夫,她主动给别槐堇讲述如何呈现得更自然,中间很多熟识的同学都会顺嘴说一句“这是你妹吗长得好高”,占据了她们不少独处的时间,每次别淙脸都要臭一会。 饶是别淙这几年个子蹿得神速,昔日堪堪到别槐堇下巴的人已比他高出了很多,但别槐堇的成长体现在气质,稚嫩的面庞已经长开,如同含苞缀露的花,一夜之间绽放,花香馥郁萦绕。 7. 高考完的那天,本该是彻底放松、准备迎接轻松日子的一天,却以别淙打架归家结束。 ——归的是她失忆前的家。 别槐堇同班一Alpha骚扰过他一段时间,总用脏污的眼神偷窥凝视他,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找过班主任却更加变本加厉,他也无可奈何。 对方高三上到一半退学后,高考完在他的考场外面送了他一朵十元一支的小向日葵。 不顾他的拒绝,硬要他嗅闻小向日葵,花戳在了他的脸上,白嫩的肌肤稀疏的红点犹为突兀,对方甚至还要上手摸他的脸。 被别淙一脚踹下水道旁,一只手折了,角度刁钻地瘫在地上。 别淙进了警察局,别槐堇在医院醒来后赶了过去,跑了个空,在家里发现这个坏孩子留的信封,她就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地跟她家里人走了。 别槐堇红着眼睛掰碎了她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意气用事地换了手机卡,也从没向熟悉的账号发过信息。 8. 别槐堇上的是国内顶尖的大学,作为Omega,在沟通和观察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毕业后在导师的推荐下去了百强公司当员工援助师。 能给员工提供心理疏导,舒缓情绪,从而更好地给公司当牛做马。 平日里就是多多注意员工绩效,反馈给企业,再及时提供帮助。 市场调研显示,Omega和风细雨的语调与沟通能力缓解了不少员工的怨气,提高工作效率。 跟吸猫一个道理,人在忙碌的时候看到喜欢的东西,便会呈现出一种放松的趋势,有正面效果。 晚上大老板包了高级餐厅半个场子请吃饭,别槐堇为了那一顿漂亮饭还是来了。 “槐堇,在外面不说的话谁看得出来你22在岗了啊。”同事啧啧称奇,按耐住想掐一把他脸蛋的手指,“说你是高中生我都信。” “咳咳。”别槐堇呛了一口,“姐你别笑话我了。” 众人吃完饭转战酒吧跟KTV,别槐堇跟着来了酒吧,他多喝了两杯酒,就晕乎乎地随大流嗨了起来。 平日里规矩束在西裤里的白衬衫凌乱地抽出来一截,领口平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精心折起来袖口折腾出了褶皱。 别槐堇感觉自己置身于光怪陆离的世界,耳边只能听到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呆呆地注视着眼前陌生的女人。 酒吧里荷尔蒙简直爆炸,他被蛊惑了似的低眸望着对方有力的臂膀,一下子倒进对方怀里。 半边耳朵隔着皮肉听不真切,闷闷的鼓点声忽远忽近,别槐堇仿佛在闹市中找到了唯一一处安全处所。 抬眸盯着对方片刻,对方浅棕色的眼睛里倒映出他潮红的脸蛋,红润的嘴唇沾着未抿尽的酒水,宛若无声的挽留。 直到被人扼住命运的后脖颈,又被塞到陌生的怀里,他才开始挣扎。 “放开……放开我。” 嘟嘟囔囔的声音越发微弱,别淙单手抱起乖乖缩在怀中的人,观察了片刻,一道冷刀子般的眼神止住先前Alpha的步伐。 “别……别淙?”头顶的灯光刺眼的很,别槐堇闭了会眼,鸦羽般的眼睫扑簌扑簌,小扇子般轻易就扇走了她心中的暴躁。 “不对。”不等她应声,别槐堇一把遮住对方的眼睛,转念又觉得便宜了对方,手掌调转方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摆明了不想看见这张脸。 他还以为是在梦中,一字一顿从嗓子中挤出来,“你不是别淙。” 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别淙将他纤细的手臂往脖子上又提了提,嗓音紧绷似即将离弓的箭,“我是别淙,别槐堇的别淙。” “不是!”别槐堇搂着她脖子的一只手臂松了松,整个人往下坠了一节,被另一只有力的手臂托住了背。 “那我是谁?”感受着手里偏轻的重量,别淙离开的步伐迈得很大,低头哄着怀中人说话。 “坏东西。”别槐堇掩目的手不假思索地向上抬了抬,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他,别淙就着这个姿势低了低头,一个巴掌就这么扣在了她脸上,“你是坏东西。” 坐到车上的时候,司机从后视镜陡然看到别淙脸侧的红痕,下意识想分辨的时候对上那道毫无感情的黑眸,讪讪地打开隔板。 换了个环境,耳边清静了下来,别槐堇喝的不多,被冷风吹过后便慢慢醒了酒,现在被关系不伦不类的人抱在怀里,他冷眼抽出正在被亲吻的手。 窗外呼呼啦啦下起了大雨,整座城市仿佛只剩下车内小片空间,有几次他真的觉得空气中的小雨滴能感知到他的情绪,知他含蓄,从而通过下雨的方式来替他宣泄,潮湿、阴冷,但别槐堇喜欢雨天。 安稳的环境容易激发人沟通的**,别淙幽沉的视线无孔不入,维持着紧紧盯着别槐堇的姿势,想开口说话。 “闭嘴。”别槐堇未卜先知,眼不见心不烦地说道。 “别呼吸行吗?”打扰到他听雨滴答滴答唱歌了。 9. 很长的时间里,别淙只有靠别槐堇的音容笑貌才能在一个个孤寂的日子里实施她的狼子野心,她的阴狠毒辣、狠决狡诈,都只求保护一个人。 在羽翼未丰时,不闻不问是保全他最好的方式,别槐堇四年的生活中没有她,他和室友赶早八,和朋友聚餐,她开始忮忌能够自由接触他的任何人。 她亲眼见证别槐堇和别人谈恋爱,他亲切地叫对方女朋友,窝在对方怀中讨亲亲,跳进对方怀里要夸奖。 她像是被锁链困在一隅之地的凶兽,被牵制在他的生活圈外,兀自观望他的生活,却无法迈入半步。 今天她但凡来晚一步,别槐堇就又要投入她人的怀抱。 10. 厚重的窗帘遮住乍亮的日光,鼻尖处被柔软的东西舔了舔,湿漉漉的鼻子在他脸上乱拱。 “汪!”小狗哼唧了一会,突然亢奋地叫了一声。 别槐堇猛地睁开眼睛,和一双天真可爱的大眼睛对视。 手先一步不受控制地摸上了狗狗的毛发,小狗的耳朵下压,眼睛半眯,被他放进怀里。 梳理着前一夜的记忆,耳边传来敲门声,他懒懒地拉长声音,“进——” 怀中的小土松对着门口叫了两声。 门口的别淙,不,这人叫什么名字他都不清楚,比初中的时候还要高上不少,身上穿着挺括修身的西装,长发随意扎低,他恍了恍神。 对方眉眼桀骜,年轻的眉眼间是相反的沉戾,眼神晦涩,僵着身体,很久没有动作。 他没有开口,对方率先移开视线,拿出遥控器把窗帘打开。 “饿不饿……” “这位不知名的陌生的熟人,你喜欢我。” 刚睡醒的声音沙哑悦耳,语气笃定,轻飘飘的力度堪比一记重锤,狠狠砸进她的心底。 “咚,咚,咚”因为这句话,别淙年久未修的身体齿轮部件咔啦咔啦开始运作,心脏缓慢地敲击肋骨,全身的血液被水烧开了似的沸腾。 别淙只眼神攫住床上懒散的身影。 “知道为什么吗?”别槐堇指了指小土松,语调轻柔,“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比小狗更需要我的怀抱。” 11. 自那天起,别淙仿佛找到了和他相处的方式,日常就是黏着别槐堇,找理由去别槐堇家,去公司接他,见缝插针地发消息。 比初中的别淙黏人了10倍,即使一提起当初的事别槐堇就冷脸相待,她还是找着机会解释当年的事。 被捡到时失忆是真,家里某些人坐不住使手段把她扔到了小地方,本着看凤凰变野鸡的忮忌心理才给她留了活路。 被找到回来后有无数掣肘,使她不能光明正大地找他,她一切的努力都无一不和别槐堇挂钩。 “所以你真名叫今澍?”别槐堇若有所思,“澍是及时雨,对你寄寓了美好的期许呢。” “你也对我寄寓期许了。”她固执地盯着别槐堇。 “咳咳。”别槐堇抱起小狗,“顺手起的罢了,我给小狗起名都挺认真的。” 12. 别淙表白那天,最值得一提的一个礼物是,她送了别槐堇一束用小狗毛发扎了各种图案的花,边上立体的花花簇拥着中间两个扁扁的小人,由于两个小人过于栩栩如生,别槐堇想掰开看看是不是糖,把那个代表着别淙的小人掰成了两半,裂缝两边的毛发还有几根坚强的连在一起。 别槐堇:“……” 他就看着别淙把代表他的小人小心翼翼地揣怀里,不吭声。 别淙乖戾的眉眼微敛,拱进他的颈窝,长发蹭他脸蹭得厉害,痒得他直把人往外推。 “对了,小土松知道它掉的毛毛都被你捡走了,绝对兴奋地绕着你打圈圈。” 锁骨被轻咬了一口,紧接着又被濡湿,别槐堇只能听到闷闷的声音,“可以别想它了吗?明明以前你的小狗只有我一个。” 月光如薄纱般笼罩这一方天地,温热的吐息中,别淙的所有感官都放在从头顶顺到脊背的手,以及耳尖蜻蜓点水的轻吻。 刚开始只是为了写槐堇穿裙子,结果写到了破镜重圆,其实也没破镜,因为别淙这个初中生压根没跟槐堇谈上。 其实第二章是我瞎写的,发布这章之前改了改申请解锁了,大概就是年下A觊觎叔叔(无血缘关系),目的就是想写男非女处来着,结果写出来有点无聊,说实话只写了咬腺体标记,可能我写的太内个了,改了好几次还是不行,后来我就摆烂了,看到有宝宝想看,这次申请解锁不过的话,我就把咬腺体都给删了再发(那我得删至少500字,删了就没啥看头了555)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妹哥2 第7章 莲花1 1. 岁旦已过,节日的余韵仍萦绕在城中。 京城城门把守尽职地检查来往人员,一辆低调的马车被叫停,随行在外的人员拿出腰牌,正要排查的官兵看清后立刻放行。 按理来说到了宫门应该换轿撵或者步行,但作为陛下特准的太女,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 舟车劳顿,元青在东宫沐浴一番,又去了御书房。 当夜,元青做了场梦。 梦里白雾缭绕,雾气仿若有了意识,自发组成波浪形的炊烟形状。 她顺着往里走,周围的雾气自动朝两边散开,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潺潺水声传来。 远处是一池清水,倒映着其中的事物,水葱长于边缘的角落,参差不齐的形状略显潦草,荇菜在旁生长,姜黄色的小花点缀其中,几条小鱼苗肉眼很难捕捉到,红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 像宇宙中的星星,而月亮在它们旁边。 ——一儿郎半泡在池塘中,水流在他身旁绕圈,乍一看还以为其身处漩涡之中,也不知就这样待了多久。 元青移开眼,脑海中迟钝一步播放刚才入眼的画面。 儿郎半边身子掩在水下,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被小鱼苗碰到还伸出手指把它们推远,乌黑的长发在水中宛如水墨画般肆意,几缕青丝黏在清丽的脸庞,水眸莹润。 元青看到他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眸中水意立时折射出琉璃般破碎的光,他举起手中被忽略了个彻底的莲花,语气夹杂着兴奋。 “终于有人找到我了。”他叽叽喳喳嘟囔,“再晚来几天,我粉嫩的花瓣、润泽的莲叶都将会消失。” 见自己一直说话不被搭腔,他停下话音,安静地等元青说话。 “你是谁?”元青仔细端详不近不远处的面庞,眼神独独落在他的眼睛上。 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她从未没见过。 “我是浴花园的一朵莲花,在最外围沐浴了好几天。” “嗯?” 儿郎语气不似作假,眼神依旧天真纯澈,如若是个呆傻痴儿,断不可能有这种似能洞悉一切的眼神。 暂时不能离开,元青若无其事地问:“听公子所言,你在这里等什么?” “等待有缘之人,可以的话请把我放在清澈干净的水里,浴花园虽然有我的同类,但它们不会和我说话,我也不喜欢有泥巴的水。” 绿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元青不是多管闲事之人,面前这人像极了随口胡诌的小骗子,但那双酷似孔雀绿蓝宝石的眼睛令人晃神。 “嗯,明日御花园的莲花都会被转移到井水中。” 御花园的莲花是经过特殊手段维持的,当今君后喜欢莲花,女帝便令莲花四季常开。 “不是呀。”听她完全不像开玩笑的语调,他急地直接扑了出去,哗啦啦的水声过后,莲花精拽住她即将消失的手。 “我明日会在浴花园回廊旁的池塘里,我保证那里只有我一个,你一定要带我走……” “殿下。”侍从在门外轻唤,“殿下,已是寅时了。” 元青应了一声,梦中的场景如同刻在脑子里,低头看她骨节分明的左手,触及那双微凉的手时的颤栗仍残存在身体里。 2. 元青负手行于御花园的长廊,长廊旁一般都被清理得很整洁,如有莲花便很容易发现,这也是她愿意下朝后顺路走一趟的原因。 眼神随意地掠过御花园池塘的景象,她的视线倏然凝在不远处的莲花。 莲花独自立于回廊旁的池塘,花身微微倾斜,毫不吝啬地开着花,仿若在此注视着谁。 元青长身玉立,颀长的身躯挺拔有力,如同劲松般冷冽。 她俯身,食指试探般蹭了蹭尤为粉嫩的莲花,清透的花瓣颜色被晕开,被触碰过的一小片区域像几个色号相似的颜料被打翻,色彩瞬间变得不甚均匀。 她不假思索地托住莲花底部,这莲花没有根,轻若羽毛,冥冥之中在等她把它带走。 3. 莲花被置于井水中,水面几乎与井水持平,倒不像是平日里用的水,日常便是欢快地在水中漂浮,纪雾晓不爱思考的脑袋罕见地转了转,这个井从来没人用过,倒像是专门给他这朵莲花挖的。 那我是不是该道谢? 白日是纪雾晓最能支撑起法力的时候,但几天来他发现恩人没有午睡的习惯,晚上也睡得很晚。 又晒了几天太阳,纪雾晓感觉体内的法力快膨胀了,夜晚又趁着恩人睡觉,进了她的梦里。 这次他直接和恩人撞了个满怀。 “恩人!”两颗如春日嫩叶的眼睛迸发出光亮,“谢谢你,我在井水里超开心的。” 纪雾晓就着出现的姿势自然地搂住她,仰头看了看元青,歪了歪头。 “恩人,你好呀。” 元青双手不知如何摆放,听了这话紧接着一顿,低头和莲花精对视。 莲花精看她不说话,只一味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以为她在和自己玩游戏,扑簌的睫羽微微颤抖,克制住本能的眨眼动作,歪着头瞪大眼睛。 就这样大眼瞪大眼了很长时间。 元青败下阵来,纪雾晓正吃吃地笑着,偷偷庆祝赢得了不眨眼比赛。 她语气捎带着未曾意识到的无奈,“可好玩?” “好玩!”纪雾晓为了证明可信度,想让她下次还陪着他玩,从她怀里退了出来,蹦蹦跳跳地鼓着掌。 停下来后,纪雾晓低头斟酌,抬头和那双沉静的眼对视,“恩人……” 两人经刚才的事关系有所进步,元青眸中平淡,分明是让宫人惧怕的一双眼,却给了纪雾晓莫名的安定。 “听闻人间的上元佳节很是热闹,你能否着人带我一瓣莲花,去看看街上的繁景。” 4. 纪雾晓懊恼地往水里沉了沉,转了转轻盈的身躯,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 还没等到恩人的回答呢,怎么就先失灵了。 为什么不好好修炼! 先不想了,如他所言,这几天来到这里很快乐,有不会弄脏他的泥巴,有随时随地能大小喝的井水,有富裕的行动空间。 唯一遗憾的一点就是喝不到浴花园的晨露了,但据他这几天观察,恩人的领地很大,有很多叫不出来的植物,每天都有人精心照料。 他只需要几步就可以尝到。 四下无人,莲花在水中转了一圈,少顷,徒留一位粉衣乌发的儿郎留在井旁。 他没有留意四周,指腹朝上,放在一条以缓慢的速度往下坠的叶子下,聚精会神地凝着透明的晨露。 指腹微凉,蜻蜓点水的重量令纪雾晓精神一振,迫不及待地低头靠近露珠,粉舌从皓齿中露出一截,舔了舔手指。 “甜吗?” “嗯嗯,好甜。”纪雾晓反应过来后扭头,正欲尖叫的嗓子转了调,咕咕哝哝地抱怨,“恩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元青对此不置一词,“我来此是想回应你,上元节我会来此处接你。” “哇恩人你是答应了吗?还要亲自带我去!” 元青在他灼热的视线下点了点头,“你且维持人形便可,不要轻易暴露身份。”她补充道:“你可唤我元青。” “喔。”纪雾晓眉眼弯弯,抿着嘴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小虎牙露了出来,抵在下唇,“我是纪雾晓,你也可唤我纪莲花。” 这是喜欢极了莲花。 叮嘱完后,元青亲眼看着方才眉目纯真的儿郎散成星星点点,流光似的钻进池中,变成了一朵莲花,过程中溅出几滴水,元青掩在袖中的手骤然颤了颤。 她蹲下身,轻声道,“冷吗?” 莲花原地转了一圈,以他为中心的涟漪如同褶皱,向外一圈圈扩散。 正如元青平淡的眼眸深处,泛起微弱的涟漪。 5. 冬日晨露几近于无,此次奇遇够莲花精欢呼好几天了,元青蹲了一会才离去。 早已僵硬的手回暖般动了动,宛若死水的心湖微澜,昭显着她并不如面上表现的那样冷静。 6. 上元佳节,女帝在宫中设宴,众人把酒言欢,觥筹交错间,太女酒力不胜,率先请求回宫休息。 进了东宫,元青遣退随从,独自前往花房。 早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纪雾晓便等不及了,化了人形后跑到她面前,先环着漂亮宫灯绕了一圈,被人按住手臂固定在原处。 一件披风覆在身上,毛茸茸的衣领往脖颈上挤,纪雾晓忍不住痒笑了两声,不住地往后躲。 元青垂眸,细长的手指翻飞,灵巧地系了一个结,灯火通明的东宫内,嬉笑时的寒气氤氲了他的眉眼,儿郎娇俏的情态倒真如莲花般清纯。 7. 二人低调出宫,无人发觉,但行走在街市,出众的气度还是吸引了不少人驻足。 叫卖声不绝如缕,莲花精手举着糖葫芦,对着街上随处可见的花灯看了看,晶莹剔透的糖浆折射出稀碎的光。 纪雾晓嗷呜咬了一大口,糖衣碎片挂在脸颊上,看着靠近的元青,满是信赖地对她笑着。 是以第一次没能成功拂去,糖浆碎片窝窝在莲花精凹进脸颊的酒窝里,元青只好双手将其捻了出来。 纪雾晓对别人猜灯谜没有兴趣,站在摊前对着一众花灯挑花了眼,龙灯、虎灯,纸糊的、绢绸的、玻璃的,最终选了一盏兔子灯。 “怎么不买莲花的?”元青隔开来往人群,避免莲花精被某些冒冒失失的人撞到。 “当然是——”纪雾晓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另一个摊子前,“我要挑选一个莲花的簪子。” 莲花图案在摊贩那里很少见,纪雾晓先选了个缀有小蝴蝶的玉簪,乍一看像是透亮的绿色枝条上停留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浑然天成。 后来又在一位木匠那里买到了莲花簪子,虽然是常见的样式,但雕画的莲花栩栩如生,细看还有闪亮的碎光。 纪雾晓学着他人的方法放走了花灯,下一秒就哼哼唧唧地拿头撞身旁人的肩膀。 “忘了许愿了耶~为什么不提醒我。” 元青的眼睛从他侧脸移开,戳了戳他鼓起的双颊,戳瘪了复又捏了捏,克制地收回了手,表情是恰到好处的歉疚:“抱歉。” 8. 回宫路上,纪雾晓走了一路看了一路,空闲的手被元青隔着衣袖牵着,间或欣赏可爱的兔子灯。 宫中悬挂的宫灯样式更多,做工也更加精致,但没有兔子样式的灯,所以在他心里,兔子灯就是最棒的灯。 莲花精困得眼皮直耷拉,没有听元青在说什么,变成莲花,重重地砸进井水中,自动过滤了耳边杂音。 古风小生太难了,喝喝喝喝,原地黑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莲花1 第8章 莲花2 9. 纪雾晓深觉身处东宫实属东宫之主之万幸,他的眼光没错,果真给自己找了个好仆人。 他原是占据仙界一方的云岫境中一朵莲花,经云岑尊巧合时洒落的仙琼滋养而成。 仙界各处建筑巍峨,规矩森严,一不小心就会惹上地位比他高的人,这不适合性格跳脱的纪雾晓,当机立断下凡体验百味人生,他的首要目标便是找个优良的栖息地和仆人。 现在他找到了,元青很听话,所以他可以原谅她偶尔颇为爱不释手地捏他脸的行为。 同时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太女身边的近身侍卫发现太女殿下作息稳定了不少,虽心中疑惑,但还是免不了松口气,只希望殿下可以珍重身体。 梦中,多日未见的人出现在眼前,元青眼神晦涩,脸上表情复杂,复又收敛不见,面上仍是淡淡的。 她在一旁站着,看纪雾晓脚趾轻点池面,清水挂在足尖,他上下晃着脚,看水珠忽圆忽扁,乐此不疲。 “哦对了。”他毫无阴霾地笑了笑,朝元青勾勾手,没看懂她黑沉眼神下的暗潮,“这是我亲手做的。” 一叶平平无奇的清水,元青依言接住,纪雾晓下巴微扬,眼尾勾出柔软的弧度,此时的情态不像莲花,倒像是惯会惹人怜爱的狸奴。 没有过问甚至没有迟疑,她单手收拢叶片,仰头喝下。 等反应过来后,她蓦地扭头看向纪雾晓的方向,先前来过几趟,纪雾晓的周围一直萦绕着浅淡的花香,方才的水里花香正浓。 “这可是用莲花瓣泡在水里多日才成功的大工程。”纪雾晓毫不在意地说,“借此来感谢你差人专门制造并收集的晨露啦。” 纪雾晓一连串地数不见她的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说一项就伸出一根手指。 晒太阳、沐浴、游泳、憋气、吐泡泡。 “对你有何损害?要如何才能弥补回来?” 细碎的光投射在池面,他的发丝被包裹在光亮中,眉眼宛转间流光溢彩,她却产生了无厘头的错觉,似乎纪雾晓的身影愈发透明。 “嗯?你们人间叫此——洗澡水。”纪雾晓眨巴眨巴大眼睛。 先前冷凝的氛围被戳肥皂泡一样戳破,元青迟疑着嗓音,“先前我来找你……” “人家太开心了,最近太阳出来,晒得太开心晕了好几天呢。”纪雾晓努努嘴,吐槽的时候脸上浮现笑意,元青发散的思维定在他两边的酒窝上,假如真的滴上一滴酒,是否如醇酒般清冽? “恩人,你有什么感觉吗?”偏离了话题很久,纪雾晓偷偷抬眼试探地问,元青心中狸奴的形象被他坚定坐实。 狸奴亲近人时迈着步伐,尾巴高高翘起,靠近的同时会悄悄抬眼观察。 “耳清目明,心情舒缓。” “真的吗?太好了!” 从见到他无忧的笑颜,尤其是搁置在心中的结被解开后,元青多日来紧绷的神经开始松泛。 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虽不明白为何予她“洗澡水”,但重要的事先往前提一提,再一次重复:“唤我元青即可。” 沉浸在帮助元青舒缓神经的喜悦中,纪雾晓下意识顺着她,“元青!” 10. 纪雾晓习惯了太阳作伴,已经不会晒太阳时晕过去了。 这几日元青总来找他,抱歉地说自己白日太忙无法陪他特别长时间,邀请他去东宫主殿栖息被他拒绝,他当然不会太麻烦事务繁重元青啦,但看元青寂寥的神情,他还是多去梦中陪陪她吧。 于是纪雾晓养成了梦中相见的习惯,他发现元青或许有离魂症,在梦中尤爱捏他的脸,跟白日里冷淡稳重的样子相差甚远。 但他的直觉又告诉她,元青就是元青,没有离魂症,哪个才是真正的元青呢? 11. 纪雾晓发现有人要害元青的时候正在水里漂浮,状态好的时候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纪雾晓心中警铃大作。 现下元青没来找他,变作人形说不定下一秒就被当外人打死了,他只能隐藏身形潜入她的书房。 殿内静悄悄的,纪雾晓不甚熟练地握着毛笔,像模像样地沾了沾墨,手腕带动毛笔动了起来。 很久之后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最后一笔,回到花房特地集中注意力观察回来的元青。 元青身姿清颀,步伐稳健,进门后将桌面上的情形收入眼底,浅黑色的斑点四散,带有涂抹的痕迹,纸张上的墨水已经干透,上面画着顶着圆圆脑袋的线条人,箭头一指,指向脸部线条变崎岖的的线条人。 旁边还有一盏茶,液体被涂成黑色,咕嘟咕嘟地冒着黑泡泡。 元青来请教,纪雾晓自她踏入花房后化为人身,哼哼唧唧地拿乔,下一秒元青就问,“有人给我下毒,对不对?” 被抢了答案也没气恼,纪雾晓反而露出骄傲的神情,“没想到嘛,你还挺通莲性的。” 12. 春日的风裹挟着温暖湿润的水汽,吹拂万物,早樱、桃花、海棠、杏花纷纷开花,装饰着春天。 元青受邀参加花朝宴,被纪雾晓耳提面命不允许看花好看就折花,女男分席而坐,她独坐于案前,文人接连题诗,宴会到达尾声后她才起身。 离去路上有儿郎面上红晕瞩目,含羞带怯地送上两支桃花,看得出是精心挑选过的。 元青难得停住脚步,儿郎亦大胆地回望一眼,她道:“我唯爱莲。”之后便大步离开了。 儿郎听到回话后怔在原地,低头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13. 纪雾晓讨厌元青。 他在东宫闻到了荷花酥的味道。 之后的半个月,他没有主动现身过,她来的次数很多,眼见她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担心之前的功夫白费,他才终于现身。 元青脸色苍白,黑眸沉沉,涩着声音解释来龙去脉。 原来是君后命人送来的荷花酥,被宫人放置在小几上,她处理完就发现纪雾晓无论如何都不理他了,耳边没有叽叽喳喳的小雀说话,她甚至怀疑纪雾晓是否是她臆想出的精怪。 但置于床头的兔子灯又给了她无形的慰藉,紧接着便是心尖被狠狠一掐的钝痛。 看到纪雾晓的那一刻,她眼中黑白的世界逐渐被填上色彩,冲动之下,掩埋在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纪莲花,你可有心悦之人?” “心悦之人?”纪雾晓一歪脑袋,维持着动作就这样看着她。 “有!”他突然大声道,“我的饲主。” “元青,我跟你说,她特别温柔,我现在这样是她促成的……” 耳边悦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动听,甚至因为发自内心的雀跃,而让人身临其境般品尝到空气中的甜味。 而她没有资格打断,也没有资格过问,维持着往日的淡然,像块冰雕立在原地,连呼吸都泛着冷意,牵连着肺腑。 “元青,元青!”纪雾晓感受到元青不太对劲,停住话头,轻轻晃了晃她,“你怎么了。” “无碍,你且继续说。”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现在,云岫境规矩繁多且不合理,像是不许摘仙桃最后桃子却在树上待了几十年啦,不许对仙人大不敬但是却对我们精怪大大的不敬啦,这都是哪门子规矩?他们是仙人,我连人都不是,为什么不是他们让着我,而是我让着他们?” 纪雾晓仗着元青不认识那些人,憋在心里的话倒豆子般说个不停,本以为元青不会接话,等他说话元青却斟酌一番。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此处虽较之素雅,却无人拘束你,在这里你可以说一切你想说的,我随时乐意奉陪。” “嗯嗯!”纪雾晓感动,重重地点了点头。 隐于衣袖的手掌微微松开,月牙状的血痕仍有血丝冒出,她缓缓地松了口气。 14. 云岫境庇佑下的人们庆祝一年一度的禾安节,以求来年风调雨顺,他们不知云岫境的存在,却感念这里事事顺遂,自发张罗着。 云岫境和外界时间流速不同,一天相当于外界一年,移到东宫以来,纪雾晓每天心中倒数,终于等到宜州城人人期待的日子。 他记得这里不是一般的热闹,京城百姓多是为了生计奔走,这里的人却少了几分急躁,多了几分安然与质朴。 15. 准备道别时,纪雾晓注意到东宫不同寻常的安静,虽说之前也如此,但这次的宫殿仿佛有无形的绳索,遏制着人的呼吸。 如法炮制上次的行为,纪雾晓到元青卧房才现身,眼见元青脸色惨白,嘴巴也不遑多让,紧闭的眼皮给人一种沉沉合上就再也睁不开的错觉。 罢了罢了,元青好歹是他在这里唯一认识的人,不救她救谁? 纪雾晓忍痛不去看曾经珍藏的莲花瓣,先拿水给她润了润有些干裂的唇,动作不甚熟练地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腿上。 把东西撕成碎碎的一小片,一股脑塞进紧闭的嘴里,第一次没成功,他想了想,低头靠近她的耳朵,“快张开嘴啦。” 眼见她有了反应,牙关松动的那一瞬,纪雾晓眼疾手快地塞了进去,退出的时候不小心黏连了两片,捏着她的脸用大拇指弹了弹。 大功告成。 最后他环顾四周,在纸上写写画画,欣赏了一会儿就叠好放在了她的枕下。 16. 宜州城果然热闹,纪雾晓待了两天,在一条小巷后化为一道流光,回了云岫境。 距离上次离开已经过了两天,他有些分不清了,那两天明明就是两年,他可是实实在在过了两年的时光,但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两年也可以理解为两天。 他听到了一道天塌了的消息,闭关的云岑尊与云岫境失联了。 他一时忧心忡忡,他这位给他仙琼的尊上,可千万不要出事呀。 17. 自三皇女暗中刺杀太女已过月余,太女醒来后一改往日不急不躁的态势,对三皇女不念及血脉联系,三皇女党萎靡大颓。 进来的暗卫等待指示,这些日子里元青经常沉默枯坐,眉眼逐渐透露着阴翳,与往日冷淡的模样大相径庭。 “把人召回来。” 她不再下无谓的命令,手指攥紧微微卷边的纸,纸上留下指腹狠压过的指痕,上面赫然是纪雾晓离开那日画的简笔画。 她终于认清现实,纪雾晓狠狠地抛下了她,连道别都是如此敷衍,他如同归家心切的鸟儿,将一切留在身后,回到了他的巢穴。 14年间,女帝元青再创盛世,然因心疾驾崩,其皇侄继位,大赦天下。 18. 纪雾晓在树上陪仙桃,眼巴巴地照顾仙桃,细嗅萦绕周身的果香,默默流下了眼泪。 他学着曾经看到的云岑尊,闭眼假寐,远处传来仙侍的谈话声,仙鹊在耳边歌唱,他全身都暖融融的,过了一会,竟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在榻上,更准确来说,这触感冷硬,若非其就是床的样式,说是百炼钢他都信。 “睡的可好?” 他闻声望去,云岑尊一席白衣,容颜雅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不经意间直视云岑尊,才发现疏冷平淡的云岑尊五官展露着锋芒,正端坐于玉桌前,不染尘俗的眼睛似有沉郁一闪而过。 纪雾晓甩甩头,试图抛开大不敬妄图揣测仙尊的想法,手指挠挠鼻尖,“床好硬。” 19. 纪雾晓最近总出现幻觉,他怀疑是偷吃仙桃被仙桃报复中毒了,老是产生仙桃在暗处恨恨盯着他的错觉,整日神叨叨地在给仙桃道歉。 翌日,一大堆仙桃摆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桌子上,他心中的罪恶感奇迹般消失了,他偷吃的绝对是报恩桃。 20. 再一睁眼,看到的不是房间朴素的天花板,而是他熟悉的太女的寝宫。 他兀的顿住,这才想起他曾写信说得空便去看元青,但现在云青还活在世上吗?心里涌上一抹懊恼。 背后冷不丁附上一具微凉的躯体,虚环着他,感受到耳尖喷洒着难以捕捉的呼吸声,形状凉薄的唇似有若无地印在颈侧。 纪雾晓陡然一个激灵,出神地想:这里还有鬼吗? “谁?” 无人作答,他紧张地绷紧身体,对方好似被取悦到,缓缓移动唇瓣,轻触滑嫩的肌肤。 “是元青吗?”纪雾晓牙齿打战,还没见过这种局面,身后人环着他的力度很轻,但却密不透风,他连在她怀中转身都做不到。 没人应声,以为碰到了流氓鬼,纪雾晓为自己默默哀悼一瞬,静待片刻,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有进一步逾越的动作。 他这才得以喘息,低头看到环在腰上的手,他脑中灵光一闪,熟悉的白袍,对方苍白的肤色他还认真担心过。 “云岑尊?” “云岑尊?”身后人骤然箍紧他细瘦的腰肢,“纪莲花。” 她一字一顿压得很低,“云岫境的每一天里,你可有一秒想起过我?” “轰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瓢泼大雨,阵势如同以盆为容器从天上往下泼水,砸得纪雾晓耳膜生疼。 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鼓足勇气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消瘦的下巴,以及这种角度依旧能打的脸。 明明是云岑尊的脸。 又是这种眼神。 “看清楚了,我不是她。”眼中的阴翳骤现,心中的忮忌冲上头脑,元青钳制他下巴的手控制 着力道,不敢使力。 她的眼神偏执,如同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失去主人的注意力便焦灼地转圈,仍始终不肯离开主人身边,过后还巴巴地叼着锁链交到主人手上。 “可是,可是元青,你为什么是云岑尊的脸?” 他认得出自己。 元青情绪诡异地平静下来,脑袋蹭了蹭他柔软的长发,不肯说话。 21. “那云岑尊呢?”纪雾晓困前撑着眼皮问。 “先前你说喜欢你的饲主。” “喜欢”两个字被压得很轻,元青低声问。 “嗯!” “她的记忆里,我只看到你莲花的模样。” “这有什么关系吗?”纪雾晓清亮的声音安抚着身后躁动的心,维持着这个姿势有些累,他动了动,“没有云岑尊就没有我,虽然她未曾养过我,但我是知恩图报的花,她担得上一声饲主,也担得起我的喜欢。” 纪雾晓的“喜欢”分明是让人厌恶的字眼,他天真的语气反而处处向元青袒露,他不明白“喜欢”的含义。 元青奇异地消了气。 22. 那天后,纪雾晓发现云岑尊就是元青,元青就是云岑尊。 云岑尊闭关时一半神魂历劫,一半神魂留在殿内,女帝元青死后魂归云岑尊体内,情感顺利融为一体,两魂都也不融谁,维持着一人双魂的状态。 纪雾晓靠眼神分辨两人,云岑尊冷淡的眸中隐着温柔,元青眸中含有一丝沉郁的阴翳,她们的神情连对方都无法复刻。 至少在被摁着猜是谁与他共度良宵之前,他是这么天真以为的。 23. 纪雾晓清楚云岑尊和元青是同一个人,但双方不和,他也从不和她们对着干,心里门清但无可奈何地将她们当两个人来对待。 双方确定心意后,对方便迫不及待地央求着他圆房,他不信守承诺在前,蕴着弥补的心理,主动系上了元青精心准备的丝带。 仙人具有幻化的能力,随便化个工具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是纪雾晓,意料之外地吃不消,他艰难地承受着对方带来的一切。 “云岑尊和元青,晓晓喜欢谁?” 冷不防的声音响起,凉薄的呼吸打在肩膀,纪雾晓打了个颤。 想好受点的纪雾晓,听着熟悉的偏执语调,忙不迭回答,生怕回答晚了被惩罚,“元青,呜……我喜欢元青。” 蓦地被撞了一下,细碎的嗓音支离破碎,猫叫的声音细弱惹人怜。 云岑尊恢复了原本的情态,疏离的脸庞隐不住眼下的炙热,惩罚小猫认错人的行为。 她拂去他鬓边的发丝,轻轻扯开眼前的丝带,凑近笑了笑,眼睛望进他湿漉漉水眸,“宝宝,莲花味的。” “呜……尊上,我好累。” 云岑尊不为所动。 纪雾晓又说,“……我喜欢你,尊上。” 云岑尊亲了亲他汗湿的额际,将他翻了个身,附身碰了碰他耳尖,“乖。” 眼见无法拒绝,纪雾晓偏头索吻,低着声音委屈答应,“那你轻点。” 云岑尊依言动作放轻,慢慢磨他,他受不了地呜咽,催促:“重点。”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她干脆停下动作,额角青筋暴露,声音游刃有余,“宝宝是要轻还是重?” “随便,随便你。”纪雾晓伏在软软的床上,软声说道。 有什么建议吗大家[熊猫头]比如主角名字都一样会不会割裂什么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莲花2 第9章 女尊1 1. 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在即,作为武林盟主所在的主办方苍羽庭正如火如荼地布置场地,其余江湖门派和能人志士皆从四面八方而来。 “这可真热闹啊。”山脚下的摊贩白日里烟火气十足,招待从外地而来的各色人物,一派欣欣向荣。 几位衣着相似的人走在街上。 冷清竹领着几人走在前头,眼神跟随前方活跃在各大摊前的身影,耳边是师门弟子交谈的声音。 “师妹铆足了劲讨好门主也没等到松口,再不把她要的新奇玩意儿买了,她又要折腾咱们了。” “大师姐,大师姐。”纪雾晓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远处的少年五官模糊在日光里,光尘浮沉,隐隐绰绰的面部线条柔和精致,面上无瑕的笑容似吹走乌云的风,和煦轻柔。 冷清竹素来冰冷的眼神融化一瞬,应声。 她看着走到面前的师弟,身后叽叽喳喳的几个人已经围成一圈,对他的装扮赞不绝口。 纪雾晓喜欢打扮,偏爱漂亮发饰和耳饰,在门派每日都要跟着大家训练,与各类首饰无缘,这次出行时是二师兄专门买书学习编发的产物,不过他也是第一次给别人扎发,手比较笨,还被几位同门笑了好久。 他一席蓝衣,乌黑的发半束半散,银镶宝石蜻蜓簪衬得那双眼睛越发动人,几小股发辫被编在一起,垂在腰部,耳垂镶有同色系碎钻的耳链,随着他的步伐而轻拂肩颈。 明明来的时候叫的是大师姐,他反而率先朝二师兄抱怨,“二师兄,你没什么话想说的吗?” 二师兄没注意他怪异的语调,一味地点头夸赞。 “天呐,二师兄,你知道吗。”纪雾晓招了招手,附在他的耳侧,“你给我扎的头发超级难解诶。” 差点缠住他新买的发饰。 二师兄一惊,和笑眯眯的纪雾晓对视,“师弟,你听我说。” “好啊,师兄你说什么我都洗、耳、恭、听。” 二师兄苦兮兮,说不出所以然,跟师弟撒娇,两人还在继续打闹,一旁的冷清竹道,“师弟不必介意,此样式与你很是适配。” “好吧好吧。”一行人已经走到客栈门前,纪雾晓摆了摆手,“大师姐,这次大会,我一定要教训那个打败你的人。” 自五年前被无名小卒打败与魁首失之交臂,大师姐攻力突飞猛进,纪雾晓也将教训那人当作使命,虽不如其他师兄师姐努力,但比小师妹是要强些的。 冷清竹比纪雾晓反应还要平淡,淡声提醒,“师弟,无论如何,生命放在第一位。” 风客栈门主亲传弟子共六位,冷清竹是最先被收入门下且最为天赋异禀的,门主闭关时将其余弟子一举撂给了她,她要提升自身的功力,同时兼具指导师弟师妹的职责,所以她们之间的同门情谊异常深厚。 冷清竹从来不拘着他们,只要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她一般不会多管,这也是冷清竹一直以来的理念。 纪雾晓点点头,神色透露出遮挡不住的骄矜,“对方才应该担心怎么才能不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以至于场面太过难堪吧。” 三师姐默默杵了杵四师妹,“师弟好生自信。” 四师妹戳了戳三师姐,“大师姐像娘一样可靠。” 2. 他们提前几天到的今州城,夜已深,白日逛街消耗精力颇多,为养精蓄锐,早早便熄了灯。 纪雾晓一直没上塌,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 夜市和白日里同样热闹,北湖画舫点缀着幽深的湖面,悠扬的乐器声传来,倒显得诗情画意。 他走在湖边,夹在耳垂的细链被整理头发的动作撤掉,飞了出去,见此,他迅速抽出腰间软鞭,甩向湖面,发出凌厉的破空声。 遭了。 纪雾晓眼神一凝,心里暗自可惜这么漂亮的首饰,与湖面差之一厘的耳链却在空中一顿,紧接着准确无误地向上移动,恰好被他的鞭子缠住。 待他细看,一枚石子大小的东西落入水中,激起细微的涟漪。 3. “何人在此?”纪雾晓收起带有余温的耳链,转身环顾四周。 身后响起突兀的脚步声,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心肝俱颤。 “鬼啊!”曾经听四师姐讲的鬼怪故事悉数涌了上来,夜深人静时他总不由自主回忆那些连字眼都透着森寒的画面,如今一切都是这么蹊跷可疑。 纪雾晓一挥鞭子,尖锐刺耳的抽空气声像个讯号,他拔腿就要跑。 “公子。” 一道声音缓缓传来,纪雾晓维持着迈步的动作倏地扭头,和那双充满调侃笑意的眸子对视。 嘭,嘭,嘭。 纪雾晓没有理会对方,暗暗骂起心脏来了,好吵啊。 来人一席白衣,白衣显贵,对方硬是穿出一股轻佻的感觉,他尽量不那么冒犯地上下快速扫了一眼,抛开面容不讲,她身姿挺拔,很像个衣食无忧的读书人,但眸中暗含轻佻的笑意,落在纪雾晓眼中,令她那张长得好看的脸都逊色几分。 纪雾晓冷笑,心中升起气恼,“大半夜夜游北湖,少侠好兴致。” 似没听出他的咬牙切齿,对方收起折扇,无辜道,“只是行至此处,见公子捞东西,施以援手罢了。” “是你。”雾蒙的鹿眸睁大,狐疑地看着她。 随后扭头就走,“再也不见!” 大晚上孤女寡男,这女人也忒不正经了,没等对方说话,纪雾晓撂下一句话噔噔噔跑了。 4. 翌日,纪雾晓连连打着哈欠,洗漱完赶上了午饭,师兄师姐不知道去哪了,他先要了一个馒头,又点了一道菜。 他耷拉着眉眼发呆,手指机械性地掰开馒头往嘴里放,菜上来后才发现对面座位上坐了个活生生的人。 他没抬眼,嗓音带着初醒时独有的慵懒,“几师姐还是几师兄,你吃什么再点吧。” 对方没吭声,又默默点了几道荤菜。 “公子平日只吃这些素菜?” 纪雾晓蓦地抬头。 “又是你?”闻言,那女人快速朝他眨了眨眼,他接着道:“你以为换了身衣裳我就认不出了吗?” 那女人看了看他的衣裳。 他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看什么看,还有,你昨天笑什么笑,再者,这是你的座位吗?你有没有礼貌!” “公子霞姿月韵,元某实不敢忘。”元青缓声回话,神情认真,“周围人满为患,我想与公子拼个桌。” 纪雾晓眉眼松动,嘴上仍说:“看在你眼睛不用就诊的份上,我允你同我拼桌。” 现在正是饭点,其他桌已经满座了,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爱说实话的人他是不会过于苛责的。 纪雾晓已经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表情实在不像吃到喜欢的菜那样欣喜,反而很是勉强。 话题又转了回来,元青看着小公子味同嚼蜡的动作,不由发问,“何不搭配些荤菜。” 他抛给她一个“这都不懂”的眼神,理所当然的说:“控制体重啊,长肉就穿不上衣柜里那些漂亮衣服了。” 再瘦就成竹竿了,元青说:“珠圆玉润也好,骨感清癯也好,公子若自愿喜欢,怎样选择都是好的。” 纪雾晓撇撇嘴,“漂亮话我也会说。” 他盯着对方点的肉食,“这兔子肉可真漂亮。啊不,你脸怪好吃的。不对不对。” 元青素来带着假面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她哑然失笑,和面前犯馋的人分享食物,收获了一双亮晶晶的赞许眼神。 你们的脑洞太伟大了嘻嘻,我也想看[摸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女尊1 第10章 女高1 1.“元青,去打球啊。”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社团里的女生手里抱着球,姐俩好地伸出手臂,意料之中地被躲了过去。 赵愿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元青平日里也是一副拽得跟欠她钱似的,但今天明显和之前不同,眉眼低沉,周身仿佛聚集着阴云,只待某个契机就会下起雷暴雨。 直觉告诉她今天宜远离元青。 元青拉着书包拉链,赵愿忍不住多嘴,“谁想不开惹你了啊?” 她把包甩肩上,窗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着她半边脸,另一边则隐于阴影中,隐匿在阴影处的下颌线流畅。 “有这功夫打听,不如练练你那废物发球。” “好嘞。”赵愿在嘴前比了个姿势,利落地转身,走前又留下一句:“别忘了过段时间的比赛。” 元青冷笑,平时放学后的时间她都是去排球社参加社团活动,今天她倒要看看家里来的新人。 2. 别墅里,纪雾晓身着米色针织毛衣,临近中秋,最近一直在下雨,天气骤降,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打了个喷嚏。 动静很小,对面的元母却放下了手机,双手放松地垂着,“待会吃完饭让陈叔给你拿药,以防感冒。” 元母和纪雾晓短暂相处的几天里一直都是如此……随和。纪雾晓想了想,觉得暂时只能这样形容对方。 他捧着刚倒好的热水,默默点头。 两人不再言语,元母似乎在处理事务,纪雾晓百无聊赖地贴紧杯壁,手指感受着涌动到皮肉的热源,很烫,刚好能入口,是他喜欢喝的温度。 唇未碰到杯口,舌尖先一步探出,他试探着靠近杯子,想到舌头更怕痛,他又小心将粉舌掩进口腔,被热气蒸腾地愈发水润的红唇快要触到热水。 “呜。” 不大不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纪雾晓没有控制好力道,被热水烫到,惊起一声痛呼。 纪雾晓眼眸还有未褪的泪光,抬眼和一双桀骜嘲讽的眸子对上。 之前他不清楚一座山压在心上是什么感觉,现在能感同身受了。 手上动作一紧,他的手指泛起些微的红,两人面对面一站一坐,虽距离不近,但元青毫不避讳的不屑鄙夷被他全面观察到。 换句话说,对方压根没想过掩饰,一定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小爸接受无能。 元母百忙中才抽空看了一眼两人,“来的正好,吃饭去吧。” 元母率先站起,元青大步跟在后面,径直略过纪雾晓,纪雾晓注意到元青路过他的时候屏息了,不明显,但就是感受出来了。 他半垂眼睫,跟着两人落座。 3. 元母奉行着食不言的习惯,元青撑着头用着叉子,将意面卷来卷去,也不送入口。 耳边只有餐具轻轻碰撞的清脆声,纪雾晓听着有趣,倒也不算多不自在,吃着平日里吃的比较少的食物虽有些不习惯,但他吃饭不挑。 他不挑有的是人挑,不过针对的不是饭,“小爸吃不惯?” 明明都是汉字,明明落在别人口中都是关心的话语,纪雾晓偏偏听出了想挑事的前奏。 ——还是个小孩啊。 他暗暗想。 “很好吃。”纪雾晓对着她笑了笑,说话的时候看着她,说完又低头往嘴里塞了一口蔬菜。 “吃不惯的食物吃再多也不会喜欢。”元青仗着她身量高,手伸得长,把一盘南瓜甜点放在他面前,“小爸看了好多次,吃吧。” 纪雾晓:“……” 他南瓜过敏诶。 而且,元青刚开始是在暗讽他不管当她小爸多久都会一样的招人嫌吧。 他摆了摆手,嘴角笑意依旧,声音温柔如春风,“谢谢你的好意,我南瓜过敏,不过……”眨了眨眼睛,俏皮的眼神令元青眼神一滞,“人的喜好一生都在改变,意面很好吃,我都要喜欢上啦。” 元青主打将他的话无视个彻底,更何况他难道在说教她吗?他有什么资格,仗着只比她大几岁吗? 时间在沉默中如纪雾晓大学体育课般缓慢走过,期间元青一直没给人摆好脸色看,元母头也未抬,也并未斥责,吃完交代了两句就回书房了。 元青走之前被纪雾晓叫住,“小青……暂且允许我这样喊你吧,我听说你喜欢打排球,这条发带是我细心挑的,我不太懂这些,参考了很多,希望合你的眼缘。” 眼前的男生眉眼依旧青涩,脸上带着未入社会的稚嫩,发带被他的手撑着,白皙的指尖微粉,蓝色布料衬得他的指节更加精致。 “不用。”元青嗤笑,“挺不合眼缘的,打听的到我打排球,也该知道队服是红色的吧。” 她定定看进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很不搭。” 一旁佣人不敢多听,心思活泛的心里滚动着字幕: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喂。 纪雾晓面上僵了一瞬,随即浅笑,好似无懈可击,“抱歉,是我没想周到。” 4. 纪雾晓没课的时候就会待在元家,呆了一段时间才发现上次那样三个人一起吃饭的场景很罕见,他内心不免松了口气。 家里一般没人,除了固定打扫卫生的人,就是定点做饭的人。 今天没课,他学着视频做了最经典的五仁月饼,月饼果然是油面混合物,一点水都没有,从前见过类似月饼的甜点的外皮,只会升起也许会很好吃的念头,现在再也不想吃了。 做都做了,分给陈叔他们也是好的,节日嘛,就该有个氛围,虽然还有好多天。 空气中的宁静被人打断。 门外传来陈叔着急的声音,纪雾晓洗完手从厨房出来,看到被围着进来的元青。 她的脸色很不好,薄唇抿着,胳膊被固定住,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他大步迎上去,“这是怎么了?” 没指望元青回答,他看向陈叔。 “打排球伤着了,医院打电话让去接。”陈叔直叹气。 元青本来因为骨折心情不好,想到之后的比赛皱眉,看到拧着眉比她还不高兴的纪雾晓,心情在她的不知情中莫名回复了点。 今天和其他学校的社团比赛,他在后排靠右的位置接对方送来的刁钻球,双方实力隐有平局的架势,这说明对方实力也很强劲,接球也确实很强,另一个主攻手明显心态不行慌了,从左半场冲过来,横着的身体撞到了她,她条件反射用胳膊撑地,对方脸刹在地面上,她骨折被送到了医院。 纪雾晓对着拿出医药箱的陈叔说:“我来吧,我学过处理伤口的方法。” 元青下颌处有一道伤口,还留有向外渗出的血迹,已经结了痂。 她不知怎的没拒绝,被对方眼里的担忧一晃的功夫里,放在纪雾晓眼里就是默许。 反应过来要下他面子,她没抬头,两人一站一坐,跟初见的场景一样,只是站着的是她小爸。 她平视着他腰腹的位置,纪雾晓轻声叫她她也没理,凝神看去,她好像又屏息了。 就这么不喜欢他吗?连头也不抬一下配合配合。 纪雾晓失落地想,但处理伤口是重中之重,他弯腰凑近她的脸庞,宽大的衣服被撑出细瘦的弧度,元青注视着他全然未知的侧脸,好似感受到了他呼吸喷洒在眼睫上,温热柔软 当她小爸却勾引她吗?她妈知道新找的小爸这么……不知分寸吗? 元青闲闲地想,眼神转移到他的耳垂上,思绪变了变,耳垂这么红?和她妈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 最后落到待采撷的花瓣上,唇呢?唇被人尝过很多次了吧,毕竟他这么表里不一,私下应该什么都来吧。 上次感冒还没好,纪雾晓被盯得忍不住咳了咳,手里的棉签不听使唤,往她伤口上戳。 脑子里在想有的没的的元青:“嘶。” “太重了吗?不好意思,我,我轻一点。” “不用。” 元青从沙发上站起,二话不说迈着大步就要走,临近门口,被纪雾晓塞了一盒东西,低头细看是月饼。 像是印证她的猜想,纪雾晓大方承认:“我做的,马上中秋了,想先练练手。” 月上中天,今晚的月亮如钩,却远不及纪雾晓弯弯的眉眼。 元青鬼使神差地接了,连骨子里自带的桀骜都减轻了几分。 纪雾晓扒着门框看着她离开,回神的时候松了口气。 他还是怕她的,只是看到她受伤就想不了那么多了。 而元青,抬头注视着月亮,随手拿出一块月饼,下一秒很不矜持地吐了出来。 另一边尝尝自己手艺的纪雾晓没她咬的多,也吐了吐舌尖。 参考了评论区乘乘的一些人设,虽然写的不明显。 谢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女高1 第11章 女高2 5. “……那中秋后的比赛你岂不是不能参加了?”赵愿心提了起来。 谁都知道排球社王牌主攻元青,王牌不参赛了胜算大大降低,这可是代表学校去参赛的。 赵愿的问话在元青耳朵里就是肯定句,她内心烦躁,面上也没什么好脸色。 看出她脸色不好,赵愿设身处地想了一下,也只觉得憋屈,场地地面平滑,脸刹的队员脸上伤口看着恐怖,青一块紫一块的,对打比赛没有太大影响。 二人往排球社方向走,学生逐渐稀少,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那个……”说曹操曹操到,“元青,昨天比赛是我心急了,对不起!” 二人闻声回头。 依照元青平日里脾气有些暴躁的前车之鉴,来人已经准备好被骂甚至可能被揍了,更何况耽误了她重视的比赛,沉默许久,她只听到一句:“急什么?” 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她快速瞥了元青一眼,和她成为队友时间也挺长了,她还是不清楚她会想些什么,很自责地反省:“对方……出了名的接球很强,排球嘛,只要球不落在地上就有无限可能,说来挺不可思议的,当时我眼里心里只能看到对方球员接到球的那双胳膊,还有球的轨迹,只想着把球接到,完全忘了我的身后还有我的队友。” 她直起了身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她在比赛时是真的害怕了,她不否认,但她们也是个成熟的球队,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排球的性质,可是如今对元青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她再次向一言不发的元青鞠躬道歉,“对不起!昨天处理伤口没机会告诉你。以后你的水你的饭你的排球用具我全安排妥当,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元青动了动维持着一个动作而僵硬的胳膊,轻啧了一声,脑子清醒了点,“行。” 一旁的赵愿瞪大眼睛,和那个队员如出一辙的蠢相,元青挑眉,“非要我骂你才好受?” “不不不。” “你球接的不错。”抛下这句话,元青转身迈了几步,“王牌球队的队员个个都是王牌,不用担心没我难赢。” 洋洋洒洒丢下几句话,元青去找教练和老师说明情况,提前离校了。 6. 这次回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在后花园转了一圈,看见一棵杂草,上前薅了薅,很轻易地拔出来了,完全没有根连土地的滞涩感。 随手一扔,她转到门卫跟前,随口说了一句:“让管花的注意点,治理不好就回家吧。” 门卫应了一声。 进了房门,好不容易才适应家里富丽堂皇装修的她狠狠地闭了闭眼。 话说满了,还是不适应。 元母刚开完视频会议,看了眼元青,“来了。” “这么忙呢?”元母表情略微放松,元青下一句接上,“忙还不耽误给我找小爸。” “……” 以为女儿终于顿悟要关心母亲的女人,拧了拧眉。 “边儿去。” 元青说完心情总算没那么躁郁了,堵不如疏,她去看看小爸在捣鼓什么,如果是上次那个狗都不吃的经典五仁月饼,她就把东西全喂狗吃,或者给花园杂草当肥料。 果然,老远就听到纪雾晓轻柔的声音,“……还要放糖吗?会不会不够甜?” 陈叔陪着她打下手,中秋节给家里佣人放假,偌大的房子里纪雾晓的声音还挺聒噪的。 元青暗想。 算了,她为什么要当坏人?干脆让她妈吃了不就好了?吃完她和即将遭殃的狗都不用吃了。 想通后,她再次踱步到母亲身边,“想喝桌上的水。” 第一声没反应。 她双腿翘到茶几上,“喏,你女儿行动不便,让你行动便宜你了。” 懒得计较。 元母看都没看,把桌上仅有的一杯水怼她嘴上,言简意赅:“喝。” “不对。”等一口水下肚她才反应过来,“这水你喝过?” 元母疑惑。 “家主、小姐,该吃饭了。” 元青循声而望,一旁的纪雾晓同手同脚地走过来,攥着手坐在了千里之外的地方。 旁边烫屁股? 元青不爽,纪雾晓脸红个什么劲儿啊,跟被人夺走初吻的黄花大小子一样。 招人嫌。 嗯对。 她沸腾一瞬的心冷却下来,粗神经地没去细究一闪而过的情绪。 中秋放三天假,元青不好好吃饭,捏了一块改良的冰皮月饼,她心中冷笑,还挺有自知之明,五仁馅那么难吃的月饼摆上桌会把人毒死。 所以她改了方向,“吃吧,女儿孝敬母亲应该的。” 元母咬了一口,顶着纪雾晓亮亮的眼睛,淡声道:“甜而不腻,应该还有其他口味?” “嗯!”纪雾晓低头看了一眼,“除了蛋黄味,还有草莓味、橙子味、榴莲味。” 他如数家珍地讲着,她妈违反食不言的规定听着,元青被刺了一下。 刚才拿起月饼的时候,纪雾晓期待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心里上不来下不去,总觉得刺挠,于是她干脆抛给老母亲。 真不看她了她反而更烦躁。 纪雾晓眼里只有月饼? 不是,上次的五仁月饼有毒吗?她为什么要关注纪雾晓,还是她名义上的小爸? 想到这,她倏忽起身,“我这就打120,妈你坚持一下。” 左手操作不太方便,也就是顿住那一会儿,手机被抽走。 “我帮你打,你坚持住。”元母处变不惊地应对,让略显尴尬的纪雾晓也弯了弯眼眸。 “好吃吗?元女士。” “嗯,没想到你会做。”元青被摁了下去。 连她妈都不知道?她顺着肩上的力道坐了下去。 那她是第一个吃到他月饼的人?虽然很难吃,难吃她妈给难吃开门了。 不经意间唇角略微上扬,一股微妙的感觉涌了上来,“白色的皮像猪油,难吃的一批。” 纪雾晓眸中快速升起水雾。 元青慌乱间被推了把受伤的胳膊。 “你要废了我吗妈?” 陈叔在家里很多年了,看着元青长大的,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初学者做成这样堪称完美了,用料还是最好的,小姐你先尝尝。” 她被针对了吧?一个两个都说好吃,欺负她人少势弱? 元青暗骂了句脏话,面对已经委屈低头扒饭的纪雾晓,嘴巴一张一合,活像被胶水黏住的两根筷子。 就该吃完再说难吃的,我错了行了吧。“我没错。” 上次那么难吃这次变好吃了,不就是针对她吗?她还没计较,他也别计较了。 “我不计较了。” 元青最终被赶回了卧室。 纪雾晓刚开始心里是委屈的,但他的职业操守促使他将眼泪憋了回去,憋不回去的只能拌饭吃了。 以至于元母之后三言两句揭过这件事,他也没太在意。 只一味地摒弃情绪吃饭。 7. “陈叔,你看到我种的小树苗了吗?” “可能是被人失手处理了?需要我去调监控吗?” “算啦,我再种一次,就是可惜了。” 纪雾晓又重新挑了一株,傍晚夕阳如幕布般铺满半边天,天的另一边隐隐能看到月亮浅显的轮廓,他眼中带笑,牙齿很整齐,明眸皓齿。 仿佛之前的情绪对他没有影响,任谁也想不到白日里他跟着元母参加某个宴会,被人刻意打压作践。 他的眼眸依旧含着春水,眉眼低柔,手上沾着湿土,乃至衣服不可避免地变得脏兮兮的。 天色逐渐暗淡,他眸子仍充满着细碎的光,倒映着天边硕大的白玉盘。 元青一下子笑了,眉毛轻佻,玻璃被设置成单向的,那唧唧歪歪的杂草是他种的啊。 8. 元青在家里休假,元母外出工作恢复了不回家的状态,纪雾晓学校也放假,连陈叔都回家去了,空旷的家里只剩下两个人。 一觉睡到中午,房门被敲响,元青一向有起床气,陈叔走之前也说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她不吃中午饭对健康有影响。 在门外踌躇了一会儿,轻轻地敲了敲门,门一下子被拉开。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到门口的?纪雾晓轻轻吸气,下意识看床的位置,下一秒被眼前宽阔的臂膀挡住了全部视线。 “有事?” “中午饭我做好了。”纪雾晓指了指楼下,“你是和我现在吃还是再睡会儿?” 低头就能看清纪雾晓敞着的蓝色家居服,V领露出一小片锁骨和胸膛,如羊脂玉般生晕的肌肤蔓延进布料里,她只能看到白蓝衔接处的阴影。 吃就吃呗。 10. 元青洗漱后坐在餐桌上,咀嚼着饭若有所思,饭挺好吃的,月饼怎么能那么难吃。 她难得对一件事耿耿于怀,心里想着月饼,脑海中却想起他眼眶里的一滴泪,下意识拿了块月饼吃。 嚼嚼嚼。 真不难吃啊? 纪雾晓疑惑地看着她。 盯着他做什么?吃饭呀。 行。 错怪他了,让让他吧。 她难得说了句好话,“人能吃。” 纪雾晓:“……?” 11. 为了消食,纪雾晓坐在沙发上玩跑酷游戏,玩了一会儿动作跟不上了,又点开种地游戏给羊薅毛。 最后,他要锻炼竞技精神,点开了游戏。 屏幕里穿着帅气衣服的人举着枪,碰到一辆车要开,结果磕磕绊绊地开进了河里,被桥上的人两枪带走。 不信邪,又开了一局。 落地成盒。 他咬咬唇,热情尚未燃起现在他要放弃。 身后一只手阻止了他取消匹配的手,骨节分明的手完全遮住屏幕,“笨死了。” 纪雾晓被这样刺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低声道:“如果你是为了说我笨的,请挪开手,我不要玩了。” 我不要玩了。 他是在撒娇? 管他的?她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帮他一把,其他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看好。” 元青单手接过,另一只手手指可以动,原本纪雾晓有些担心,看完操作后转而担心笨笨的自己。 她平日里打枪很干练,经常一枪爆头,今天全方位展示一把各种杀人方法,明明和纪雾晓乱来的操作一样,就是能开着乱七八糟的车躲开枪击把人撞死,刚落地就给人一爆头。 等等等等。纪雾晓看她的眼神都变质了,至少在游戏这方面,纪雾晓看她都带上了儒慕的神情。 单纯羡慕元青厉害的纪雾晓眨了眨眼,轻声打着商量,“可以带带我嘛?” “行啊。”元青随口答应,把手机维持在和受伤的手一个高度挺累的,但让这个目前比她高一辈的小爸仰慕也不是不行。 12. 前一天晚上的纪雾晓在日记里一笔一划地写和元青因为游戏拉近了距离,后一天又莫名回到了原点,甚至降到了冰点。 元青不断地在找他的麻烦。 地脏了要他拖,饿了渴了也要使唤他,换药还大咧咧坐在那里,左右放上抱枕,一点不顾及他的感受,他只能半蹲半站着给她换药。 纪雾晓应对她这种人压根没有对策,青春期的人情绪不稳定他试着理解,而且她说话不中听却没有作践他,所以之前从未计较过,一直尝试自洽这种情绪。 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心中有事,表现在面上就是话也相对变少了,元青眼神挪到他的脸上,扑簌的睫毛像蝴蝶,一瞬将她拉到昨晚的梦中。 印象最深刻的是男生的蝴蝶骨,跪伏在她身上,脆弱的背脊,起伏的弧度,这个视角只能看到一截小腿,她却能感受到他大腿肉贴着她在颤,毫无障碍的身体接触激得她一机灵,正要推开。 “元,元青,不要停。” 赫然是最近朝夕相处的小爸,他难耐地绷紧脚背,一双眼睛似冬日早晨的冷雾,啜泣的声音被刻意压抑在喉间,见她没有动作,轻轻地蹭了蹭她,某种小动物般招人。 梦中的元青随心所欲,将他压在身下,俯身含上那双唇,果然跟沾了糖霜般甜。 她不停地吮吸,腰间不断收紧的腿磨着她的腰,似催促似讨好。 他断断续续地问她,“你为什么,为什么好多次经过我都,都憋气啊。” “小爸香啊,怕出事。”梦中的她用臂弯丈量他的细腰,一脸理所当然。 最后的最后,房间里的一切都乱七八糟,床上、书桌、落地窗、手办、模型,都有不可忽视的事物。 元青喘着气,猛地睁开眼睛,把罪责都推到了纪雾晓身上,看到纪雾晓哪哪都不得劲,刚开始还能控制情绪,听到纪雾晓提了一句元母后,一心只想找人不痛快。 别后悔就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女高2 第12章 女高3 13. 三天假期里,除了第一天纪雾晓傻傻地出了房门,后面他学聪明了,一直待在房间里,跟元青错开可能碰面的所有机会。 他……几顿没吃饭了。 元青刚赢下一把游戏,好友列表里名为“武力值min”正在游戏,她摘下耳机,吐出一口浊气。 就这么想躲着她吗。 她眼神涣散,视线的落点不在电脑上,想到纪雾晓就不可避免地回想那场梦,越长时间没见纪雾晓,他的形象就越往梦中的他靠。 “靠。” 她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行,再见面她肯定不会了。 一个春梦代表不了什么,纪雾晓本身就长得漂亮,厨艺也好,希望有个这样优秀的男朋友无可厚非,她梦他也不奇怪,她看似梦的是纪雾晓,实则梦的是披着他的皮囊、蕴着他的内涵、至今未曾谋面的后男友罢了。 她有自己的节奏。 14. 想东想西终于想通的元青愉悦地站了起来,玩了一天做个饭就当活动活动吧。 她径直下楼,楼下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气味很淡,她还是控制不住咳了两声。 这得多辣啊。 纪雾晓刚把晚饭端桌子上,元青就如此不合时宜地从拐角出来。 纪雾晓:“……” “要一起吃吗?” 客气询问之下是淡淡的疏离,一双水眸望过来,被元青误读为邀请。 纪雾晓认真干饭,他一般晚上不吃主食的,可是今天他的肚子演奏了好久,他好久没有升起过这样原始的、不掺杂一丝杂质的对食物的渴望。 一顿饭吃得津津有味,隔壁元青味同嚼蜡的动作被他忽视了,算啦算啦,他都能想到: 他(关切):“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元青(嫌弃):“你这个肉片,像僵尸肉!” 咦——他甩了甩头,一阵恶寒。 自讨没趣不是他的风格,她不想让他好过,虽然都是幼稚的伎俩,但凑到一起他当然招架不住,他只能尽量不招惹她。 “咳。” “咳咳。” 纪雾晓后知后觉地抬眼,元青还在装咳,他不明所以地夹了片辣椒放嘴里嚼嚼嚼。 “不辣诶。” 那眼神在说,菜就多练。 15. 元青开学后,元母回来过一趟,今天的元母很不一样,如果用拉紧的弓形容之前见到的她,那如今她心里绷紧的弦才终于松懈,由内到外透露着放松。 纪雾晓听她说完后,眉目松泛,心下也松了口气。 16. 当天打来的一通电话中断了纪雾晓收拾东西回家的进程。 偌大的校园设施完备,看上色还能看出跑道刚翻新不久,目之所至占据大部分视线的是各种树木,都是观赏性很强且生命力顽强的树,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市里的重高。 少年时的向往就在眼前,他却步履匆匆,没有心思去管周围的景色。 径直走进高三办公室,一道身影闯进眼中,那人一边胳膊被绷带绑着。 细细看去,纪雾晓有些迟疑,她受伤的到底是哪只胳膊,看起来好狼狈。 “喂。”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闻声回头,狠狠地眨了眨眼,那先前那个,应该就是元青揍的人了。 “怎么来的人是你?” 他到对面人的下巴,微微抬头就能发现对方拧着眉,他心中暗想:要不是你妈没空,谁理你? 她们俩在这说话,老师眼见他来了,示意身前的女生靠边站,“是元青的哥哥吧,是这样的,元青和钱涡发生了点口舌之争,这……” 话未说完,一开始坐在沙发上的人忍不住开口:“这是口舌之争就能揭过的吗?她把我家女儿打成这样,不就是自己去不了比赛也看不得我女儿去才动手的吗?” 句句提的是元青,看的是纪雾晓,硬要给个说法。 纪雾晓这时看向元青。 元青本就因他躲着他而心情不好,她根本没有意识到纪雾晓对她造成的影响非比寻常,嘴上兀自说着“想打就打了”的话。 “元青。”纪雾晓语气不复平时的温和。 他平时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对待人也很礼貌,从来不会做出这种堪称冒犯的行为,元青蓦地被打断,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她怔愣的功夫里,纪雾晓强调道:“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对你很不负责。” 黑眸中满是认真,元青没有生出被训斥的恼怒,只是沉默地站着。 “老师,请问她们是因为什么原因闹矛盾的?” “是这样的……”顶着一屋子人的目光,老师第一次把监控视频亮出来。 视频里元青从办公室出来,迎面碰上了另一位当事人,挡了两次元青的路后又言语挑衅,背对着监控的元青说了句什么,钱涡就楞拳头要动手,仗着她双手完好瞄准元青骨折的手,元青一脚把人踹翻了。 “钱涡,你在找揍吗?”播到这里的时候纪雾晓听到钱涡家长的念叨,嘴角抽了抽。 后面钱涡骨折纯粹是因为自身原因,不知道撞到哪儿了胳膊就断了。 看完监控纪雾晓叹了口气,有人松口气就有人提了口气。 紧接着钱涡爸一把按到她受伤的胳膊上,“道歉!”神经病吗钱涡?你找揍又被揍,人家不是合理满足你的需求吗? 始终未发一言的钱涡像是被按到了按钮,“我凭什么道歉啊?她把我打骨折是事实啊?受害者有论罪是吗?” “你!”钱涡爸原本就因信了她的一面之词就一时情急指责纪雾晓感觉不妥,知道真相后还产生了羞愧。 起初知道了真相他还是不由偏向受伤的钱涡,眼下心中升起女儿不明事理的气愤,语气更是恨铁不成钢,这孩子什么时候长成歪脖子树了。 他果断地拉着不情愿的钱涡道歉,纪雾晓还没说什么就解决了大部分,还有点懵,倒是元青提出赔偿医药费,在钱涡嚷嚷着还有精神损失费的背景音下,纪雾晓忽略钱涡的话,把医药费利落地转给了钱涡爸。 他松了口气,幸亏对方家长好缠,不然他真的不会处理,他也只是个大学生诶。 17. 车上气氛冷凝,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元青动了动手受伤的手,调整动作,眼神隐晦地落在车内后视镜上。 纪雾晓表情沉思,不像是耿耿于怀的样子,但是她又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刚开始她还有闲心数他有几根睫毛,时间悄然流逝,无形的焦灼漫上心头,连刚才数到哪里都忘了一干二净。 车外的风景快速从眼前划过,元青僵直着身体,悄无声息地等待着什么。 一无所觉的纪雾晓确实在思虑一些事情,比如今天话是不是说严重了,毕竟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最厌恶被人说教了,尤其是她这种脾气比一般人差的,还是比一个年长她几岁的人教训。 再比如她既然讨厌他,他搬走她肯定会开心的吧,他就很高兴。 “纪雾晓。” 元青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纪雾晓疑惑扭头。 “……谢谢。” “不用谢。”道谢什么的,好别扭,别找他说话了好不好。 18. 元青小学的时候父亲便去世了,她只记得云淡风轻的母亲难得失控的面孔,再后来,一些人在那之后变得籍籍无名。 缺少父亲参与、元母放养式的教育,让元青形成一种暴躁又自大的脾性。 刚开始听说纪雾晓的事时,第一时间涌上的是愤怒,可父亲去世多年,这种愤怒又能指向谁?被她毫无顾忌地转变成恶劣的态度指向纪雾晓,她看出两人关系的蹊跷,却又自顾自把他当成小爸而不是同龄人,仿佛这样便和他有了联系,有了欺负他的理由,她单方面要求对方承担她的负面情绪,完成她的所有要求,本质上是内心一种寻求存在感的方式。 喜欢一个人就要欺负他,她没有意识到对纪雾晓的在意,仍下意识地寻求关注,这就是这个自大的人的表现。也是最low的表现。 元青看似不动如山,实则整颗心如同被蚂蚁啃噬,她从前或有意或无意地想让他注意她,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几乎没和他好好说过话,现在一路上因他的冷落而如坐针毡,讨厌他管她,却又害怕他不管她。 19. 纪雾晓没有亲口告诉元青这个好消息,等知晓他要走的消息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而再地确认他是真要走,本来就忐忑的心彻底兜不住慌乱,失手把筷子掰断了。 是因为他和她妈的交易结束了。 还是受不了她要走? 如果是后一点,只要他说,她当然可以改,可直接就要离开算什么。 随即升上来的是对于元母利用纪雾晓达成某些目的的不公,利用完就丢是什么意思。 怨恨来怨恨去,最后最怨长了嘴只用来吃饭。 我妈有事要出省,我很宅的,本来说好不去准备一个人在家,但她改主意了白天缠着我让我去,我只好答应跟她去[爆哭]其实心里还是不想去[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女高3 第13章 论坛体 排雷:过程1v1,结局横、撇、竖、点。初次尝试论坛体,写的很乱555纯瞎写。 匿名论坛 《谁懂啊?心悦已久的姐姐成了我的未婚妻……》 1L匿名(题主) 如题。 我很喜欢姐姐,叫她L吧。 小时候我总是跟在她后面跑,在我看来她也挺纵容我的,我捣蛋她也跟着我一块受罚,我就很喜欢跟她玩,但是之后她搬走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2L匿名 沙发 3L匿名 等等……题主分得清喜欢是啥吗?小时候的情分你记到现在? 4L匿名(题主) 不可以吗?我就是一直喜欢姐姐到现在啊,从她籍籍无名到现在的功成名就,虽然我没有参与,但是我见证了啊。 拜托,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说喜欢的人好吗。 言归正传,姐姐最近回来了,听说她的状态不太好,我很担心她,还准备去看看她呢,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 原谅我犹豫着犹豫着就睡着了,第二天却收到了惊天的大消息。 5L匿名 哦,继续不说。 6L匿名(题主) 回复4L:给点反应好吗?我讲的有这么无聊嘛=_= 7L匿名 我知道!题主下一句是,被分配给姐姐当未婚夫了。 8L匿名(题主) ……好吧,确实是,可能是我太没讲故事的天赋了,不过我的初衷是想记录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 9L匿名 盲猜题主要主动出击了。 10L匿名 盲猜题主不敢。 11L匿名(题主) 你们。 为了爱我干什么不行?等我好消息。 …… 20L匿名(题主) 没想到还有小可爱在等我后续,其实也没什么啦,我还在上大学,跟L相处的时间挺多的。 不过她好像跟小时候一样没变,甚至比之前更古板了。我跟医生确认了,她的腿残疾了,我知道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但心还是一瞬间变得冷冷嘟T^T 21L匿名 题主还没从喜欢的人变成未婚妻的惊喜中缓过来,又被一泼水喷得透心凉…… 22L匿名(题主) 哎呀,不过还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现在要关注的不是这个,我感觉,我才追了两天,就要玩完了。 我刚踏进她家门,吃了顿饭,她凉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们知道她说什么嘛!? 23L匿名 题主人呢??话说一半留一半结婚没有□□! 24L匿名 放个屁股 …… 40L匿名(题主) 不好意思,那天接了个电话。 L易感期来了,她的助理给我打电话求助,我还以为我俩终于能修成正果了,结果我刚进门L就请我吃了顿饭,本来快饿死了,我当时就精神一振饱了。 41L匿名 题主写小说的吗?易感期来了不吃你为啥要请你吃饭,是让你吃得饱饱的好那个吗?嘿嘿嘿。 42L匿名(题主) 咳咳…… 其实是L把门一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请我吃了顿闭门羹。 你们要笑就笑吧…… 43L匿名 哈哈哈,题主你太会说了吧? 44L匿名 题主我心疼你一秒。 45L匿名 二门是垂花门。 46L匿名 我咋觉得题主咋这么可怜呢?刚有婚约结果对象残疾了,以为能深入交流了结果被丢在门外…… 46L匿名 呜呜呜,题主我实在共情你了,我家Alpha易感期来了但我那几天生病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没出来的时候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好受,以为他不需要我了,估计题主跟我一样吧。 47L匿名(题主) 这才哪到哪啊,当时我心里跟有蚂蚁咬似的,慌得不行,我敲门了结果她不理我,我又放心不下,只能在她家随便找了个客房睡了。 48L匿名 助理。随便找了个客房。你未婚妻家还挺有钱啊题主。 49L匿名 就扣这几个字眼你都看出来她家有钱了? 50L匿名 你冲啥冲,话这么冲咋不去冲厕所。说说还不行了? 51L匿名(题主) 回复48L:她家确实有点小钱,不过我也不知道她家底细。 她易感期结束的那天我总算知道课上讲的“夏雨雪”是什么意思了,明明太阳光照在身上那么暖,我就感觉如坠冰窖一样,你们知道吗,跟前几天她跟我说那句话时一样冷。 她皱着眉说我:“下次别多管闲事。” 我当时想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我俩未婚妻夫诶,关心一下犯啥罪了? 上次我去她家她说的是:婚后互不打扰,我怎样她都不会管的。 …… 呵呵呵呵。 52L匿名 我还以为又是清一水的甜甜呢,这事儿咋搞成这样的? 53L匿名 你未婚妻有病吧?我不是说她残疾这件事儿哈,有没有考虑过去医院挂个科呢?我可以出钱。 咦?题主你这为什么不显示ip呢? 54L匿名(题主) 嘿嘿,我不想那么容易被人发现了啦。 继续说,我脾气也不是那么好的行嘛?我喜欢她就都要听她的?她几次三番拒绝我,甚至冷言冷语地就差让我滚了,亏我还准备按分配婚姻的规矩搬去她家呢,现在只有她主动我才搬。 55L匿名 题主你也体谅一下吧,按你说的她之前成就还挺斐然来着,突然残疾性情大变有啥不能理解的? 除非你就是嫌弃她呗。 56L匿名 回复55L:L残疾了,你的脑子也残疾了。 57L匿名 我知道妻夫本为一体,题主你看我哈,我还是想说,还没结婚呢就用言语刺你,结了婚还不知道用啥刺你呢! 58L匿名 还没结婚呢就用言语刺你,结了婚还不知道用啥刺你呢! 59L匿名 还没结婚呢就用言语刺你,结了婚还不知道用啥刺你呢! …… 60L匿名(题主) 啊啊啊你们在说什么啊,你们看我俩这样子是能好好相处的样子吗?关键是她竟然还同意我婚后瞎搞。 61L匿名 没想到题主道德感这么高。 62L匿名 O德标兵。 63L匿名 恁咋知道题主是O? 64L匿名 回复63L:63L是不是小学初中生物知识没学好,高中大学生物普及没看?统一分配的婚约只有AO之间才有。谁管我们Beta是否有对象?(本人28,每个月工资3000,感觉自己是此星系的高收入人群,平时我都是喝低币格的月巴克,当我对象我愿意请你喝瑞辛) 65L匿名(题主) 我要是瞎搞我就不让她知道好吧?为啥要给她抓住我把柄的机会? 66L匿名 666999,6翻了真是,题主我小瞧你了。 67L匿名 更喜欢题主了怎么办? 68L匿名 也可以主动申请取消婚约,不过这还挺麻烦的,比起离婚这么复杂,还不如婚后直接不管呢。 69L匿名 那题主你还追这个未婚妻不?我咋感觉她脾气那么怪呢?能不能快点跑啊?我怕她以后家暴你咋整? 70L匿名(题主) 可算有人问了。我是喜欢她没错,但是我根本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啊?当我是是什么字母(m)哥吗? 哼。 71L匿名 哼 72L匿名 哼 73L匿名 天选甜文标题最后不会变成虐恋吧…… 108L匿名(题主) 过了两个月,我中间还是没忍住远远看了她一眼,她气色看着还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干嘛对我那么凶。 不过在那之后她竟然让人来给我搬东西,意思就是我俩要开始同居咯。 109L匿名 竟然是甜文向吗?应该是被强制的吧。 110L匿名(题主) 回复109L:我觉得是的哦。不过我发现她虽然看起来挺冷漠的,对谁都冷冰冰的,当然其中也包括我,我发誓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哦。我把学校烹饪课上做的焦糖蛋糕送给她,我以为她讨厌我不会吃呢,结果吃了个光光。 嘿嘿。 111L匿名 看我几楼,这就是我的回答。 112L匿名 那这么说之前的放狠话就是xql之间的情趣喽? 113L匿名 有没有可能,题主做的好吃,再加上L喜欢吃甜的。 117L匿名 真相了! 118L匿名(题主) 反正L是吃了,她当时表情挺平和的。我还挺高兴的,感觉有粉色泡泡呢。L吃到一半突然朝我伸手,我本来想躲开的,但是!我看到她那双手,细致的指节连弧度都那么好看,我就不舍得动了。 就是我这一瞬间的决定,我断言,我们之间的冰被我破了。因为我看到她笑了,紧接着嘴唇上传来绵软的感觉,我下意识舔了舔,发现是奶油啊啊啊。 我就顶着这样的脸庞从学校到家,虽然是她助理接的我,我的脸没几个人看到,可还是很羞耻好不好? 我决定这几个月先不上号了,等我感情有进展了再说。 119L匿名 题主你俩一定要好好的啊,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 150L匿名(题主) 抱歉了哈。这个人我是追不下去一点了。 我觉得她说得对,婚后的日子两个人各过各的就行了。 还没结婚呢,我按惯例住在她家,她突然不让我住了,说好听点是在外给我找了个房子,难听点就是我被赶走了。 我认知没出现问题呀,这段时间感情就是一直在升温啊?这老古板脸上之前都没笑过,住在她家的时候我还把她逗笑过好多次。 别以为我没看见。 151L匿名 等等等,这是什么走向? 152匿名(题主) 回复151L:什么走向?当然是从她家走向我家的走向。我才不去她给的破房子住。 不过最近唯一的一件好事就是我帮班上被欺负的同学反抗成功了。 她身份还挺特殊的,不被人待见,但是我觉得上一辈的事为什么要她来承担呢?没想到L未婚夫的身份这么好使,我刚一说出来,她们就放过Y了。 Y就是那个被欺负的人,说来也是可怜,明明长得好学习也不赖,但就是因为一些不可控因素而被排挤。 之前我碰见的时候也帮过她,她那时候比现在阴郁点,有点像我喜欢的作者笔下的阴郁少年,当时我就对她升起了莫名的怜惜。 153L匿名 一般霸总文里生出怜惜就是心动的证明。 154L匿名(题主) 我不是霸总,她也不是人人可欺的人啊啊喂。 毕竟以前我也人微言轻,这下飞上枝头了哈哈哈,我就是人仗狗势怎么啦?保护同学,人人有责。 这也是我第一次明目张胆地帮她,那之后她好像就赖上我了,我感觉她特别胆小,走哪儿都要跟着我,有时候我都不敢跟她对视你们知道吗?她一双黑瞳跟黑洞似的,什么颜色到她眼里都被湮没了。 155L匿名 你确定不敢对视不是心动吗? 156L匿名(题主) 你对着一个刚被赶出来、受情伤的可怜小O这样说嘛??_?? 157L匿名 题主可当心点吧,这种人被欺负也是有原因的。 158L匿名 不用看我都知道评论区又有受害者有论罪了,一看题主说她身份遭到排挤就有可能是私生女啊。 159L匿名(题主) 回复158L:但也不能说的这么果断,我也不清楚,还是专注于这件事吧。 和L的那件事之后,我总感觉免疫力下降了不少,总是冷飕飕的,跟有人在我身边刮冷风似的。 不过之后我才发现是老古板L的锅。 你说L狠话也说了,人也赶出来了,还找我干什么啊?真是的,我也是为了这件事哭了三天的好吗? 她还说让我离Y远点?我问她是不是吃醋了,明明之前相处的时候我就是感觉她动心了,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我在书房陪她的时候她处理事情的速度都变快了不少,给她送爱心甜品的时候嘴角向上扬起了两个像素点,做她腿上问她腿会不会痒的时候,她从喉咙里挤出的一声笑差点没给我弄腿软。 我心里想如果她承认吃醋,我可能会给她一个机会解释之前的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我她也许有苦衷。 但她说没有,“Y很危险,我怕英年丧夫。” 看看看看,说的是人话吗。 你以为她说的不是人话,干的就是人事儿了吗?逼着我用我的手干啥了她自己心里清楚,还想让我主动用腿,住她家的时候不是没帮过,都把我赶出来了还有理由这么做吗? 我一巴掌拍过去,原意是让她跟小她冷静一下,结果她更ying了。 好无语。 给她的机会转瞬即逝,她以为我不气了,我当然气,呵呵呵呵,我知道她有苦衷,但她不告诉我,长嘴干啥?捐出去吧。 我扬眉吐气,我说,“分手炮,就这样吧。” 其实我只告诉你们,我背对她后还哭了,但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在有她的空间里为她流眼泪。 160L匿名 好久没见过这么爱恨憎明又果断的O了。 161L匿名 干得好,给过机会了不珍惜,就算这一切都有理由又怎样,心里真有你不说出来也白搭。 162L匿名 木头锯嘴葫芦早就不盛行了好吗? …… 205L匿名(题主) 急急急急急急! 206L匿名 放个屁股。 207L匿名 毛毛我来啦。 208L匿名(题主) 上次分手炮后我跟L就单方面没联系了,我也没用L未婚夫的身份胡作非为,Y却好像对我有意思…… 209L匿名 急急急急急急!快告诉我后续后续后续,小O小O,这个我是真想看! 210L匿名 小O小O,这个我是真想看! 211L匿名 小O小O,这个我是真想看! 212L匿名(题主) 不要急哦,给我点时间。 215L匿名(题主) 半年了我也释怀L这件事了,L很忙,她也不再执意让我住进她安排的房子了,我在班上本来朋友也不是很多,主要还是我不喜欢穿裙子,班上O都传我腿是畸形的,还说我腿上有见不得人的淫雯。 这两个字我都认识,组合起来我咋不明白是啥意思?不过他们的表情我超级讨厌! 咳咳,虽然我腿上确实有被L纹上的东西,不过那是在大腿肉肉最多的地方啦,除非那个,不然没人能发现。 言归正传,Y好像在追求我,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 她的追求太隐蔽了,一点都不像我追L的时候。她总是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对我的关心,我一直以为她是怕我这个人仗狗势者不罩着她了,也没多想。 那天我突发奇想穿了个生日时别人送的礼物,是一条JK学生裙。 她眼都看直了。虽然当时表情一如既往的无懈可击,可我知道我以前看L穿黑色紧身高领毛衣的表情。 她就是那样! 死水般的眼睛微澜,我一看就知道这人对我起了歹心。 哎,帅是罪过,美也是罪过,我真是罪过??吧。 216L匿名 题主自我感觉良好,谁都不许打扰。 217L匿名 猫猫猫猫,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所以你是不是急着要给我们分享新恋情。 218L匿名(题主) 回复217L:嗯。还不是雨露期到了,我给了她趁虚而入的机会,关键是她真的,好厉害。 那几天我都下不了床…… 219L匿名 那她岂不是看见你腿上的淫雯了? 220L匿名 看破题主下不了床的主要原因。 221L匿名(题主) 她虽然看起来气质阴郁,不爱说话,但她跟L的一视同仁、对所有人都话少不一样(虽然L对我动心后话不多但做事也落到了实处),她对我还挺多话的,离开我根本就不行。根本就不可能。 那天雨露期的时候她忍得辛苦,没想趁人之危,我主动揽着她的脖子,让她埋在我颈窝,葡萄的味道不要命一样往外涌,她硬是要我一个保证。 我只好答应她事后就找L商量退婚的事。 她才有了动作,我这才感觉到她有多能忍,她真的很温柔很温柔,冰凉的手在滚烫的身体上游弋,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却还想让她碰碰我。 我受不住她从下往上流连的吻,腿不自觉蹬上她**的臂膀,我当时没想太多,没想到她呼吸一滞,一改作风,变得狂猛不已。我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Y好像发现了。 其实也就是个小兰花,不过小兰花的一个花边比其它细瘦的线条粗一点点,能看出是个牙印…… 222L匿名 题主你当我二呢,兰花是L的信息素吧。 223L匿名(题主) 嗯,当时被她哄着就纹了,那也是L第一次失态。同时这次也是Y第一次失态。 哎,不要嘲笑我了,全程我的脚就没有着地过。不是垫在她的脚上,就是交叉圈在她腰后。 她当时叼着我的后颈肉,“我和她谁强?” 我发誓我只是按照她的话回忆了一下L的床前功夫,就被她狠狠揍了最羞耻的地方。我爸爸妈妈都不这样对我好吗? 224L匿名 99 225L匿名 那还说啥了,垃圾星给你们当婚房住! 226L匿名 回复225L:黑子滚。 …… 396L匿名(题主) 不是,我招谁惹谁了?本O又被背叛了。 397L匿名 还有后续?????半年了吧 398L匿名 你还记得你的标题是啥吗?你从追姐姐到了和Y在一起,啥都让你碰见了。 399L匿名 半年定律。 400L匿名 外面都乱成啥样了,刚平息,题主还有心思在这更。 401L匿名(题主) 是这样的,我已经不住原来的星球了,我对那个星球过敏。 我在这也破罐子破摔了,先看先得,指不定就被封了,那个L是个将军,没错,Y是个皇女。 你们可能有人知道L退出战场我就不说了。 Y不是私生女,我以前一直以为是来着,没想到她一直瞒着我。 直到现在L跟Y走到了这个位置我才知道,她们两个本来就是同伙,L还没对我死心,所以又是情敌,我每天夹在她们中间真的很烦啊。 我最讨厌欺骗,最关键是一个瞒着我身份,一个骗我残疾…… 嘿嘿嘻嘻嘻,是的,我就是个被骗的团团转的小美。别叫我OMEGA了,叫我OH MY GOD算了,什么都发生在我身上。 现在我在厕所。我来这个偏僻且宜居的星球花了好大的功夫,第一步就是把那个淫雯洗了。 别问为啥跟Y在一起的时候没洗,因为我怕疼,所以Y又求我纹个她的名字,单字一个琉,我耐不住她的央求,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我本来打算要都去洗掉,开始我的新人生,她们爱斗就斗去吧。 就在我什么都准备齐全要脱裤子的时候,背后有一道轻轻的力助我脱掉,我还以为纹身师这么善良呢,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正在享受得之不易的宁静下午的我,感受到身上似乎有一条阴冷游走的蛇,转身一看果然是Y。 你说她这么忙,怎么有时间过来的? 她把我酿酿锵锵了一顿。 又说L也在等我。 等等,她们什么时候停战了?一致对付我来了。于是就有了如今我借口来厕所缓缓的场景。 不说了,Y敲门了,我想想有什么办法。 402L匿名 听说主星某皇跟某将军的心头O跑了……该不会就是你吧? 403L匿名 只要上星网就能看到Y和L,死小O,吃这么好? 404L匿名 是Y跟L吃的好才对吧! (该楼层已被置顶) [本帖因违反社区管理规定,已作关闭处理,感谢理解与配合。] 写的不是很好,初衷是想写O追未婚妻期间被冷落,而后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好,就跟另一个人好了,未婚妻追悔莫及。我这个是啥,就是O跟未婚妻好了,之后也跟另一个人好了。[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论坛体 第14章 非甜漫画手 1. [冬雾大大的甜漫好难吃。一把抱走一眼单身的大大。] [啊啊啊完结了,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冬雾宝宝我问问你,‘甜宠’‘恋爱’‘办公室恋情’‘地下恋’,究竟对上了哪一个??] [呜呜呜,大大画风真好,呜呜呜,大大画甜宠漫画烂尾。] [前面的,不止烂尾好吧,还烂中,有漫画中期男女主还没说上几句话的吗?] [前面的,不止烂尾烂中好吧,还烂头,我看漫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直且不解风情的女主。] [U1S1,大大画的女主太帅了,女主长这么帅、男主那么软萌,这就是我追更下去的动力,冬雾大大私底下肯定也像男主这么萌。] 纪雾晓眼皮跳了跳,他怎么知道男主是他的原型…… 放眼望去,评论区的留言一半在控诉烂尾,一半在建议作者去谈个恋爱再来补个结尾。 就是没有否认他的画风和技术的。 纪雾晓松了口气,心中又升起一丝心虚,说他烂尾他承认,这次真是太失败了。 他非专业甜漫画手,而是主画群像,热爱画一众素不相识却志同道合的人为了某个目标而献出一切的故事,本想画个甜漫调剂完结后的怅然心理,没想到马失前蹄,吃了没谈过恋爱的亏。 女主设定是个冷酷无情但唯听夫命的双标恋爱脑,但他把控不住,把女主画成了铁直的注孤生拽姐,最后漫画烂尾,没一个人找到对象。 这两天评论区都在哭哭唧唧,他也是今天才敢看评论的,毕竟这次真的是他的问题。 纪雾晓心里好愧疚,他将暂时退出这个圈子,不谈恋爱就不碰这个题材。 明明大家都说无脑甜文好刻画来着。 纪雾晓睡梦中都还在懊悔,期间还裹挟着些微羞耻,以自己为原型什么的,尤其是被读者无意间戳中…… 2. 纪雾晓踩着预备铃的尾声进入教室,公共课的人很多,大多数学生来的很早,结伴而坐,他扫了一眼座位,一眼看到单独坐着的人。 “哒哒哒。”他迈着雀跃的步子走到元青身旁。 “晚上部门聚会你去吗?”纪雾晓问。 元青转眼看他,许是被看得不太自在,他眨了眨眼,动作自然地把桌上的书包移开。 没等他制止,元青收回目光,随口应道:“一起。” 那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纪雾晓没多想,只以为她看穿了他同意去聚会的小九九。 3. 为了方便不太认路的大一新生,部长将地点定在了学校附近的地方菜馆,纪雾晓和元青来的时候,包间的人还不是很多。 “哎元青,你说这次会不会有那种,酷酷的,帅帅的女生?” 说来也巧,他们两个是高中打网球认识的,准确来说,纪雾晓勘不破网球老师所谓的“优雅的捡球”,越学不会他越要学,就大着胆子去找网球大赛第一的元青请教。 这同时事关他的漫画。一开始对他无语的元青没搭理他,他天天跑到人家面前观摩,还把她的动作简单地画了下来,经常帮忙捡球,看多了也就学会球是怎么捡的了。 什么嘛,网球老师说那么高深做什么,他还以为优雅的捡球要先给球行个礼呢。 心中阴阳怪气的纪雾晓准备给自己找个好老师,最好能给他喂球,这样他的体育考试就能轻轻松松及格。 当时一起打网球的都在调侃元青又被漂亮男生追求,她不在意地撇过头,发现被对方认真记录下来的时候也只是多看了一眼。 直到纪雾晓从画板上抬起头,元青首次和他亮晶晶的眼眸对上。 后来两人角色颠倒,他的目光更多停留在画板上,而她看他的次数愈发频繁。他主动找理由和她当朋友,她虽说不上主动,但也从未拒绝。 两人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朋友。同时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这也就是纪雾晓和她如此熟稔的原因。 …… 听到他好奇的话语,元青倏地停下脚步,纪雾晓一时不察,被她撞得偏了下身体。 “干嘛?” “什么女生?” 见元青眉毛都慢慢拧起来了,纪雾晓莫名心虚,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就那种,酷酷的,帅帅的女生啊。” “咳咳。”纪雾晓被看得生出压力,眼神躲闪,“我就是喜欢看好看的人,你有意见啊?” 他好像听到元青轻啧了一声,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自觉自己什么也没做错的纪雾晓,紧跟着元青坐到座位上。 有人拿了酒,纪雾晓本来很好奇,喝了一口后吐了吐舌头,红润的舌尖嫌弃地不愿收回,元青看他这么排斥,给他倒了杯果酒,“尝尝。” 他不太信任地闻了闻,有青提味,尝起来像碳酸饮料,一不小心没了节制,多喝了几杯。 等聚会结束,有想法的人换了场地,纪雾晓脸红扑扑的,头晕晕的,说什么也不想去别的地方,只想回宿舍好好睡一觉。 “元青。”纪雾晓晃了晃脑袋,身体也跟着晃了晃,“我为什么看不清。” 天气恶劣,雾气随着说话而氤氲了眉眼,元青透过雾气看向他的眼睛,良久,叹了口气。 “我要回去。”纪雾晓拽着她的衣摆。 “回不去了,今晚睡酒店。”防止他闹,她紧紧握住他两只不安分的手。 “我要回去。” “回不去。” “为什么!” “……” “那我要谈恋爱!”纪雾晓在一旁叽里咕噜。 元青骤然看向他,他还在说着,“我不要烂尾呜呜呜。” 纪雾晓假哭了一会儿,发现没人理他,开始呜哇呜哇地真哭,“这不行那不行,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笑话的!” 他哭得可怜,眼泪如断掉的珠链涌出,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身边人有了动静,纪雾晓只感觉一片阴影落在身前,糊在脸上的泪水被一只手指轻轻拭去。 他愣愣地抬头,熟悉的面孔不似往日的平静无波,更像是抛进一块巨石的湖泊,水纹震荡,久不平息。 既然只是因为不想烂尾,就意味着谁都有可能,那为什么不能是她? 元青替他撩了撩额旁的发丝,眼神侵略性地注视着毫无所觉的人。 4. 一觉醒来,多了个女朋友怎么办。 纪雾晓久久地盯着屏幕,眼睛快把那三个字戳出个洞。 怎么就有对象了,怎么就会是元青呢?搞错了吧,他醉了元青没醉呀,元青能任由他胡来吗? 虽然他昨晚是哭了,可是元青是那种他哭一哭就什么都答应的人吗? 连谈恋爱这种原则性问题都要成全他,关系好铁。 哎呀不能自欺欺人了,她根本就是觊觎他很久了才对,那该心虚的不应该是她吗? 屏幕那面又等了一会,看他一直没回应没再给他发信息,心中不祥的预感骤现。 “叩叩叩”敲门声如同催命符,纪雾晓心里想的是一回事,真跟元青见面了又是一回事。 “……”他跑去开门,没看一眼门外的人,火速飞奔回床上,拿厚厚的被子将自己裹住。 装鹌鹑,可耻但有用。看,他就没听到她说他哪里不对。 “还头疼吗?” 纪雾晓摇了摇头。 “眼睛痛吗?” 纪雾晓眨了眨眼睛,在被子底摆了摆手。 “某人昨晚一直哭着说头痛,不哭了又开始说眼睛痛。”元青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脑后想起,纪雾晓想捂她的嘴巴,却被绊住了脚,慌乱间跌入一个有力的怀抱。 “放,放开。” 见元青没有松手的打算,纪雾晓也慢慢停止了挣扎。 少顷,他听到她认真的语调,伴随着沉稳有力的心跳,“不想烂尾,试试我好吗?” 仿佛受了蛊惑,纪雾晓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 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以及某种狂热。 纪雾晓瞬间垂下眼,睫羽扑簌扑簌地擦过她的衣服。 “只是试试哦……”他害羞地说,“不可以的话是要换人的。” 身体被精瘦的臂膀揽紧,他小声补了一句,“解释权要归我所有。” 耳旁的胸膛震了一下,纪雾晓恼羞成怒地揪她衣服,“不许笑!” 5. 包间里,纪雾晓坐在元青腿上,白皙的手和她相扣,对方手背凸出的青筋莫名性感,意识到这种想法,他羞得脸颊和脖颈泛粉,可爱的模样令元青的心颤了颤。 感受到锁骨被咬了一下,双手被禁锢的纪雾晓急得拿头拱她,“喂!不是说好按步骤来的吗?” 先牵手,再拥抱。 然后就是…… 纪雾晓抿了抿唇,从嗓音里挤出一声闷哼,是元青侧头碰了碰他的颊肉,等纪雾晓条件反射地闭上眼,才轻轻触碰他的嘴唇。 触及纪雾晓的嘴唇如同碰到滑溜溜的果冻,软得不可思议,柔软的唇瓣沾染着他的气息,分不清哪道呼吸是谁的。 元青呼吸不可抑制地粗重,怀中人的气息逐渐不稳,急忙忙要退开。 才刚有离开的打算,元青便追了上来,将他的手臂不容反抗地往怀中带,两人的身体更加贴合,升温。 纪雾晓刚要开口让她轻点,她却找准机会,试探他的唇舌,邀请与他共舞。 青涩的吻被温情填满,纪雾晓的嘴唇破了皮,却尤嫌不够,整个人朝元青的怀里钻。 一吻毕,纪雾晓徘徊在余韵中,首次面对这种情况手足无措,他既开心得冒泡泡,又有些不安,矛盾的情绪迫使他埋在元青怀里掉眼泪。 衣服被泪水浸透,元青将他从怀里捞出,他蜷缩着不肯看她,脸蛋红霞遍布,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无形的热气。 “不满意吗?”元青低声问,“要不要再试一次。” 纪雾晓不看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先吃饭。”元青估摸着他腿酸脚软,便没有让他下去的打算,动作自然地开始投喂。 “你是故意的吗?”纪雾晓嗔道,“我不要吃饭。” 摆明了现在就要实践。 箍着细腰的手一动,纪雾晓惊呼一声,就面对面坐到了她的腿上。 这也太超过了吧。 很快他就没工夫想这种姿势了,满心满眼都是元青和他的吻。 6. 恋爱了一段时间,纪雾晓才反应过来元青知道他画漫画。 “你还是我的铁粉?!”元青没想瞒他,他扒拉着她的手机看,发现她从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给他评论了,当时他刚发表作品,她几乎是从他的新人时期就开始留言了。 要知道,促使他画下去的动力,除了满腔热忱,还有漫迷的支持。 “说,你是不是高中就喜欢我了。” 元青点了点头。 纪雾晓对此接受良好,听到她开口,“当时你让我教你打球,还送水送吃的,所有人都以为你在追我。” “你也以为?”纪雾晓笃定道,得到对方的肯定,有了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后来发现你真的拿我当朋友。”元青说,“说实话,挺不甘心的,不过现在,我是你的。” 和元青的友谊变质,不只是元青情感不纯。经她点醒,他才肯认真审视自己的感情,他想,他也是喜欢她的,否则他不会为了漫画而答应她的请求。 7. 很久不更新的冬雾更新了番外。 是漫画的另一种结局,漫画中的女主突然开了窍似的,读者啧啧称奇。 [冬雾大大上哪儿进修去了。] [冬雾大大是不是谈恋爱了?] [大大你……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么生动的情感。] [终于不再是木头人对话了。] [不仅恋爱的泡泡快溢出来了,这段虐恋咋画的这么好?一点都不多余。] 捧着手机读的纪雾晓顿住,抬头瞅了瞅正在敲笔记本的元青,见她面色无异,松了口气。 元青和他谈恋爱以后越来越黏人,还滋生对他的占有欲,他不堪其扰,于是威胁元青再这样就要分手,谁知竟跟戳她肺管子似的,当场也就有些失控。 他认为元青没把他的意愿当回事,原本只是说说而已,后来吵着闹着要分手,连账号也给人拉黑了。 那段时间家族事务在她手中更上层楼,连轴转的元青哪儿也不去,粘人精一样跟着他,大四别人都去实习了,纪雾晓也去实习,她就承担司机的工作,等纪雾晓终于松口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自此本就听不得分开的元青,彻底恨上了分手这个词。 “嘿嘿。”纪雾晓笑得像个狡猾的小狐狸,“下次我要试试虐恋题材。” 他好有天赋。 没注意到听到这席话的元青表情微变,缓缓停下了手边的工作。 “干嘛啊。”纪雾晓隐觉不对,想跑又被抓了回来。 谢谢所有宝宝们的营养液,我才看到么么[摸头][摸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非甜漫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