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当娇妻的日子》
第1章 圈养
冉劭今天似乎格外没有尽头。
他索性将洛珈整个人抱起来,悬空按在怀里。洛珈嘴唇微微开合,溢出的声音细弱破碎:“……放过我吧……”
腰肢酸软得不像自己的,几乎无法支撑身体重量,只能无力地倚靠着对方的力道。
冉劭低笑一声,气息拂过他汗湿的耳廓,语气辨不出情绪:“这么娇气……”
洛珈仰起头,嘴唇不受控制地张开,断续的呜咽支离破碎。
等到终于结束,洛珈像被抽去所有骨头般瘫软在凌乱的床褥间,连喘息都带着颤音,眼角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
冉劭随手擦了擦,便靠上床头点燃一支烟。尼古丁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洛珈缓过劲,望着烟雾后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贴近他。见冉劭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他胆子大了些,轻轻将脸贴在那结实的胸膛上,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你好久……都没回来了……”
冉劭垂眸瞥了他一眼,将烟换到另一只手上,随手扔过来一张黑色卡片,语气平淡无波:“里面有两万积分,拿去花。”
洛珈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仰头在他唇角快速亲了一下,随即弯起眼睛笑了笑:“我去给你做饭。”
冉劭却伸手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目光深沉地审视着他:“现在开心了吧?”
洛珈眼睫微颤,努力牵动嘴角,挤出一个算不上自然的笑容,声音有些发干:“……嗯,开心。”
这是地球遭遇那场毁灭性灾害后的第五年。
致命的病毒依旧在全球肆虐,人类一旦感染,便会迅速失去理智,沦为只知吞噬的行尸走肉。
冉劭因为身负罕见的强大异能,早在灾变初期就被南方联盟军吸纳,并凭借实力迅速崛起,成为了军中的核心主力。
如今他不过二十三岁,已是南方联盟军说一不二的最高指挥官,手握重权,杀伐决断。
五年前,他刚满十八,因着一次偶然的机遇和自身不容忽视的价值,踏入了联盟军的势力范围。
而从他进入联盟的第一天起,身边就始终跟着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男人,洛珈。
在这秩序崩坏、朝不保夕的末世,两个男人在一起本不是什么稀奇事,生存面前,性别早已无关紧要。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并非寻常情侣。
洛珈之所以死死跟在冉劭身边,原因再简单不过,他没有觉醒任何异能,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毫无自保之力,唯一能倚仗的,只有这张还算得上漂亮的脸。
在遇到冉劭之前,为了活下去,他早已辗转于不同强者之间,用身体换取片刻喘息和少量物资。他甚至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遇见冉劭那天,自己正被三个饿狼般的男人按在废墟里,衣衫破碎,几乎绝望。
是他当年跌跌撞撞扑跪在冉劭脚边,不顾一切地攀附上去,主动坐在了对方身上,才成了这个男人的所有物。
他心知肚明,冉劭并不喜欢他,甚至眼底时常掠过毫不掩饰的厌恶,嫌他脏,嫌他过往不堪。能留他在身边,仅仅因为他够识趣,从不奢求任何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包括真心。
联盟里觊觎冉劭、想爬上他床的人不在少数,最终成功的却一个也没有。
只有洛珈清楚,冉劭这些年从未停止寻找他那位失散的未婚妻。
他曾偷偷见过那张被珍藏的照片,上面的冉劭和女孩都笑得灿烂阳光,并肩而立,般配得刺眼。
而他洛珈,只需要性,其他什么都不求,也不敢求。
联盟内城原本规定只允许异能者居住,若想带人进来,只能是直系亲属。
起初,冉劭将他安置在外城。
那里鱼龙混杂,普通人聚集,治安混乱。结果有一次他外出购置食物,不仅被抢了东西,还差点被几个男人拖进暗巷施暴,幸得巡逻队经过才侥幸逃脱。
但他依旧被打得不轻。
冉劭回来看到他那副狼狈模样时,眼神阴沉得可怕。男人粗暴地扯开他的衣服,语气冰冷地骂他死性不改,是不是又去勾引别人。
洛珈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解释自己是遭了抢劫,一边抽噎着一边主动脱光所有衣物,急切地证明身上没有留下别人的痕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冉劭冷着脸,大手用力按住他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声音低沉带着警告:“记住,我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洛珈忙不迭地点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那之后,冉劭便强行将他带进了内城。
联盟上层虽有不悦,但碍于冉劭的地位和实力,最终也只能无奈默许。
洛珈在末世前曾是一名教师,年纪其实比冉劭还要大上几岁,只是皮相生得足够好,白皙清秀,在混乱中成了一种脆弱的资本。
放在这吃人的末世,他若不想办法依附强者,唯有死路一条。
他被冉劭养在这方寸之间,像个精致的物件。
平日里冉劭外出清剿丧尸,他就安静地待在房子里等待,唯一的“职责”似乎就是在男人回来时,顺从承受一切。
然而,冉劭并不知道,这个看似柔弱无助、全凭他庇护的洛珈,实则是G区联盟精心安排、埋在他身边的一枚暗棋,一个必要时可以随时牺牲的间谍。
此刻,冉劭吸了一口烟,捏住洛珈的下颌,不容拒绝地将带着尼古丁味道的烟雾渡进他口中。
洛珈被那辛辣陌生的味道呛得瞬间红了眼眶,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冉劭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闷笑,将人顺势压进柔软的床铺,指腹擦过他湿漉的眼角,语气带着点难以察觉的无奈:“怎么了,今天一直不高兴?”
洛珈摇摇头,没有说话。
冉劭看着那张储存着物资点的磁卡:“除了这个,我给不了你别的。”
洛珈乖顺地点头,接过那张冰冷的卡片,垂着眼睫,将自己所有真实的情绪都掩盖在恭顺的表象之下,轻声回答:“我只要这个,就够了。”
冉劭拍了拍他的腰侧,示意他起来。洛珈沉默地起身,穿好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转身走进了厨房,开始准备饭菜。
每次外出清剿归来,冉劭通常会休整几天。
而这些日子,他大多时间都将洛珈困在卧室那张床上,仿佛要将积攒的精力与暴戾,毫无保留地尽数倾泻在他身上。
他们住的是一栋带二层的小楼,这是联盟分配给冉劭这位核心主力的专属住所。
这天,一场漫长而耗尽心力的情//事过后,洛珈浑身酸软地陷在凌乱的被褥里,看着冉劭利落地起身,一件件穿上那身笔挺的联盟制服。
冉劭从不带他出席任何公开场合,也从不向他透露外界的任何消息。
洛珈勉强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沙哑,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冉劭正了正帽檐,回头瞥了他一眼,床上的人发丝汗湿,眼角泛红,一副被彻底疼爱过的慵懒模样。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洛珈顺从地点了点头。听着楼下大门关上的声响,他却再也睡不着了。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他将卧室仔细打扫干净,把冉劭换下的衣物分类洗净晾好,又去小院里给那几垄自己种的蔬菜浇了水,这才出门采购食物。
整个联盟,也只有内城还能依稀看到一点末世前的秩序与安宁,基础设施相对完善。
在集市上,他碰见了邻居白上校的夫人。对方一手抱着年幼的孩子,一手提着沉重的购物袋,显得有些吃力。洛珈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接过了她手里大部分的东西。
白夫人以前很是瞧不上他,事实上,内城许多人都用那种隐含轻蔑的眼神看他,一个被圈养起来、仅供泄//欲的玩物。
洛珈默默将东西帮忙提到白夫人家门口,放下便准备离开。白夫人却在他转身时叫住了他,随手抛给他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种子,什么也没说,便关上了门。
晚上冉劭回来时,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是被一个名叫濯荣的同僚扶回来的。濯荣站在门口,目光毫不掩饰地在洛珈身上打量了一圈,带着某种审视与玩味。
洛珈扶着脚步虚浮的冉劭,有些尴尬地看向濯荣,客气地问:“要……进来坐坐吗?”
话音未落,冉劭却猛地一挥手,“哐当”一声巨响,重重将门摔上,险些撞到濯荣的鼻子。
紧接着,洛珈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冉劭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浓烈的酒气喷在他脸上,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子:“怎么?一见到别的男人就忍不住了?是不是?离了男人你就活不了……”
洛珈刚想张口辩解,冉劭毫无怜惜,就在这冰冷的楼梯口,弄了一次。
洛珈的后背在粗糙的墙面上磨出好几道红痕,火辣辣地疼。
结束后,冉劭便伏在他身上,带着酒意沉沉睡去。
洛珈费力地将人搀扶到客厅沙发上躺好,替他脱掉沾染了酒气的外套,盖好毛毯。抖动外套时,一封信件从中滑落出来,封口已经被拆开过。
他迟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展开了信纸。上面写着:夏小姐已在G区联盟找到,不日将护送抵达南方联盟。
洛珈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将信纸按照原样折好,塞回外套口袋,然后把外套轻轻放在一旁。冉劭在沙发上沉睡,呼吸沉重。
洛珈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坐下,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起来。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坐了半夜。目光茫然地扫过自己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处处透着用心的房子,心里空洞洞地想,这里,大概很快就要迎来新的女主人了。
也是个渣,预警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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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圈养
第2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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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城 第2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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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见
洛珈逐渐在外城那间狭小的住所安顿下来。
他平日很少出门,直到白夫人给他送来一张内城通行证,并为他谋得了一份在内城新开办的学校担任教师的工作。靠着白夫人的引荐,他很顺利地进入了那所学校。
他开始给一群半大的孩子教授语文课,每日往返于外城与内城之间,渐渐习惯了搭乘同一班次的通勤车,坐在靠窗的固定位置。
从白夫人那里,他听说她见过冉劭的那位未婚妻,语气带着客观的评价:“长得确实标致,听说自身也是个不弱的异能者。”
洛珈安静地听着。
他牢牢记着冉劭让他安分的话,每日行程尽量规律,刻意避开了冉劭可能出现的巡视路线和时间。
关于那场日益临近的婚礼,他不敢深想,那件事就永远不会发生。
白夫人的大儿子恰巧就在他任教的班级,因此他总能从她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冉劭的零碎近况。
白夫人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劝道:“你这又是何苦?他马上就要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你这样打听着他的消息,折磨的只有你自己罢了。”
“前些天我熬了些冰糖梨汤给他送去,只说是我的意思,没提是你嘱咐的。”
洛珈闻言,只是下意识地用舌尖轻轻舔了舔有些干裂起皮的嘴唇,最近天气有些干燥,尝到一点细微的血腥味。
他扯出一个勉强的苦笑,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情绪,声音很低:“他嗓子……一到春天就容易不适,喝点梨汤会舒服些,我不敢奢求什么,真的……只要偶尔能远远看他一眼,知道他好好的,就够了。”
洛珈声音越来越轻,带着认命般的卑微:“我知道我配不上他,那位夏小姐才是他的爱人,他们很般配……我不会,也不敢去打扰的,他是个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过要娶夏小姐,就一定会做到。”
洛珈说完,轻轻垂下眼眸,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关系的……他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
白夫人看着他这副隐忍克制的模样,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我听我丈夫提起,过几日他要带队去外城接一位大人物,据说是基地高层特意请来的专家,你倒是可以远远地看他一眼,他应该不会注意到你。”
洛珈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具体的时间……我就不清楚了。”
几天后,洛珈很早就等在了外城与内城的通道口附近。他不敢靠得太近,只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蹲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腿脚都蹲得有些发麻发软。
直到一列整齐的车队终于从内城缓缓驶出,他心跳骤然加快,目光急切地搜寻着。
远远地,他看见了打头那辆车的副驾驶座上,那个刻入骨髓的熟悉侧影。
洛珈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视线像是被磁石吸住,痴痴地追随着。他甚至不自觉地向前跟了几步,呼吸都屏住了。
冉劭似乎对目光格外敏感,几乎是立刻便捕捉到了那个站在远处、正怔怔望着这边的身影。
跟在他车后的濯荣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了站在路边因小跑了几步而微微气喘的洛珈。
濯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调笑:“冉哥,看来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啊,你这未免也太绝情了点儿?就当养个知情识趣的小情儿在身边,也不亏啊。”
冉劭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几年前破过一次例,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他……太弱了,我不需要这种累赘跟在身边。”
濯荣嗤笑一声:“也是,我还是头一回见一个男人眼泪那么多。可你既然这么嫌弃,当初怎么还把人留在身边这么多年?”
他语气里带着点试探的恶意:“该不会是……一直找不到夏棠,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将就着吧?”
冉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濯荣知道自己猜中了些许,脸上轻挑的笑容更盛:“那他……在床上肯定挺带劲的吧?不然怎么能让你留这么久?我记得你以前对男人可没半点兴趣。”
冉劭目视前方,语气淡漠得像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你要是感兴趣,大可以去试试。”
濯荣挑眉:“你真以为我不敢?你……不介意?”
冉劭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只要是个男人上他,他都不会拒绝的,你以为他有多挑?”
濯荣咂咂嘴:“可人家明明只喜欢你啊。”
冉劭低头,动作熟练地检查着手中的枪械,咔嚓一声轻响,完成了最后的调试,然后才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前方。
“婊子的爱,谁稀罕,谁拿去。”
车队抵达目的地,濯荣跳下车,冲着冉劭的背影半真半假地喊了一句:“你不要,我可真要去试试了!”
冉劭头也没回,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声音随风飘来:“随你便。”
洛珈远远见了冉劭一面,虽然连一句话都没说上,但接下来几天,他脸上不自觉带出的笑意都明显多了些。
坐在他隔壁办公桌的裘萱察觉到了,还好奇地问了他几句。
裘萱和她的丈夫都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丈夫带着孩子住在外城,他们是末世初期最早被救下的一批幸存者,没经历过太多颠沛流离的苦楚。
洛珈只是摇摇头,轻声说没什么。
这天,洛珈刚走出内城通道,正沿着路边往家走,忽然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像是失控般,猛地从斜刺里蹿出,直直地朝他冲来。
洛珈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就要被撞上,腰间骤然一紧,一股大力将他猛地向后拽去,险险避开了车轮。
内城有些仗着异能的纨绔子弟,行事向来横行无忌,若不是有巡逻队强力镇压,恐怕当街伤人的事会层出不穷。
濯荣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低低咒骂了两声。他回过头,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硬,手指死死攥着他的外套衣角,微微发着抖,像一只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懵了的兔子。
洛珈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爽的洗衣液味道,混合着一丝惊魂未定的气息,意外地好闻。
濯荣伸手,轻轻拨开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放低了声音问:“喂,你没事吧?”
洛珈这才猛地回过神,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松开了手,慌忙向后退了一步,对着濯荣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还带着未散的惊悸:“……谢、谢谢你,濯先生……要不是你……我今天恐怕……”
濯荣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举手之劳,那群混蛋,下次让我逮到,有他们好看!”
为了表达感激,洛珈坚持要请濯荣回家吃顿便饭。
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濯荣就靠在门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家。
房间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一些简单的小摆设透出主人细腻的心思,显得十分温馨。
洛珈做饭的手艺很好,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得色香味俱全,跟基地食堂那些只能果腹的“猪食”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濯荣胃口大开,连着吃了三碗饭,洛珈在一旁看得有些好笑,轻声劝他慢点吃。
濯荣扒完最后一口饭,满足地叹了口气:“你做饭也太好吃了!怪不得以前冉劭出任务回来,从来不去食堂,原来是家里藏着个宝贝。”
洛珈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这些……也是他以前比较喜欢吃的菜。”
他抬起眼,对濯荣露出一个有些落寞又真诚的笑容:“搬出来之后,你还是第一个陪我吃饭的人。今天真的多谢你,以后……你要是想吃我做的菜,就告诉我一声,我也只会用这点手艺来报答你了。”
濯荣离开时,站在楼下,回头望了望那扇亮着温暖灯光的窗户。
灯光勾勒出洛珈在窗边收拾的身影轮廓。
他突然觉得,如果每天回来,也有这么一个人在家里等着,对他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似乎……也挺不错的。
那之后,濯荣出现在洛珈生活中的频率明显高了。
他总能在洛珈搬运重物时“恰好”路过,顺手帮忙,然后便理所当然地留下来吃饭。
这天,濯荣额角带着一块明显的青紫淤伤出现在洛珈家门口。
洛珈见状,连忙翻出小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小心地替他清理伤口,动作轻柔地贴上纱布,眉头微蹙:“你这是怎么弄的?”
濯荣眼神闪烁了一下,含糊其辞:“不小心撞了一下。”
洛珈一边低头整理药箱,一边轻声嘟囔,带着点不自觉的关切:“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伤其实是他和冉劭动手时留下的。
他没说实话。
洛珈说完,便蹲下身,在药箱里寻找医用胶带。濯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低头时露出的那截纤细白皙的脖颈,皮肤细腻,线条脆弱。
这个角度,让他猛然想起冉劭那句冰冷的话,他说洛珈是个婊子。
洛珈找到胶带,刚站起身,濯荣却突然伸手,一把将他拽进自己怀里,手臂箍得很紧。
洛珈整个人都僵住了,只听濯荣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冲动:“洛珈,你跟了我吧,以前冉劭能给你的,我一样都能给你。”
洛珈还没反应过来,濯荣已经低下头,作势要吻他。
洛珈像是被惊吓到,开始拼命挣扎,双手胡乱推拒间,不知怎么,一巴掌清脆地扇在了濯荣脸上。
空气瞬间凝滞。
濯荣的动作顿住了。
洛珈却像是被自己这个举动吓坏了,猛地蹲下身,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身体瑟瑟发抖,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哭腔,语无伦次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打我……求你别打我……”
濯荣看着他这过激的反应,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瞬间清醒。他蹲下来,试图去扶他,声音放得极轻:“洛珈,你起来,看着我。”
洛珈抬起头,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眼神惊惶未定。他看着濯荣,眼神空洞,颤巍巍地伸出手,开始解自己衣领的扣子,一颗,两颗,露出底下大片白皙却带着些许旧痕的皮肤,声音破碎:“……你也是……想要这个吗?给你……都给你……”
濯荣看着他这近乎麻木的、习惯性的献祭姿态,脸上像是又被无形地狠狠扇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
他猛地按住洛珈还在继续解扣子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
这一刻,他意识到,洛珈过去究竟挨过多少打,受过多少不堪的苦,才会形成这样条件反射的反应。
“对不起……洛珈,对不起……”濯荣的声音带着懊悔和痛楚,“我刚才……是认真的,我说那些话,是真心……”
洛珈只是用力地摇头,眼泪无声地滚落。
濯荣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涩又闷,哑声问:“因为冉劭,是吗?你还是忘不掉他?”
洛珈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但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濯荣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他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再说。
他伸手,将洛珈敞开的衣襟仔细拢好,拉整齐,然后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他心情纷乱的家。
门被轻轻关上。
濯荣离开后,洛珈维持着那个姿势,缓缓滑坐在地上,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微微抽动。
自从那次不欢而散的表白后,濯荣再没来找过洛珈。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某一天,洛珈那部几乎很少响起的旧通讯器,居然接到了来自冉劭的通讯请求。
通讯器里,冉劭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只让他去家里拿走落下的东西。
洛珈刚想说自己没什么东西留在那儿了,听筒里便只剩下忙音。他犹豫再三,还是按响了那扇熟悉的家门。
没过多久,门开了,冉劭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凛冽的气息。
这是他们时隔许久的再次见面。洛珈垂下眼睫,声音很低:“我来拿我的东西。”
冉劭侧身让他进去。
洛珈踏进玄关,屋内的陈设几乎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只是显得有些凌乱,像是少了人日常打理。进门处的柜子上,多了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孩照片,是夏棠。
洛珈的目光在那照片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像被烫到般飞快移开。
冉劭在身后叫了他一声,洛珈有些慌乱地应着,跟着他走进了浴室。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冉劭,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冉劭却忽然从旁边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件小小的、布料少得可怜的黑色内裤,用两根手指拎着那根细长的带子。
洛珈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某些刻意遗忘的、自己穿着这个讨好他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他伸手想去夺,冉劭却轻松地将手举高,他本就比洛珈高出半个头,洛珈踮起脚也够不到。
“我……我不是故意留在这儿的……我这就拿走。”洛珈声音结巴,耳根红得滴血。
冉劭却不管他的窘迫,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忽然问:“濯荣跟你表白了?”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怎么说的?”
洛珈点了点头,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老实回答:“……我拒绝了。”
他抬起眼,望向冉劭深不见底的眸子:“你知道的……我现在只喜欢你。”
话音刚落,冉劭突然伸手,温热的大掌按在他的后颈上,力道不容抗拒地将他往前一带,随即托着他的臀,将他整个人抱上了冰凉的盥洗台。
洛珈下意识地用双腿缠住他精壮的腰身,手臂也环上了他的脖颈,两人的呼吸瞬间交缠在一起。
冉劭的眸色暗了暗,喉结滚动,只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嗯,是吗?”
是洛珈先主动吻上去的。仿佛什么都由他开端。
冉劭说得没错,他大概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无意,却还是忍不住想用这具身体,去换取一点微不足道的联系和温存。
他这张此刻染上**的脸,媚//意横生,仿佛沉溺在无边的堕//落里,无法自拔。
而冉劭,始终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仿佛世间万物,包括眼前这个主动献祭的人,都难以真正落入他眼中。
洛珈自己都记不清,类似“喜欢”这样的话,他曾经对多少人说过,又带着几分真心了。
洛珈第一次见到冉劭,是在一个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和污秽气息的地下仓库角落。
他正哆嗦着手,将一小块干硬发霉的面包拼命往嘴里塞,对于他们这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来说,能多吃一口别人剩下的食物,都像是偷来的,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禁忌。
冉劭就是在那时出现的。
他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周身裹挟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沉默地坐在离他不远的废弃木箱上,闭目休息。
那些暗沉的血渍溅在他深色的作战服上,有些已经干涸发黑。
他安静地闭着眼,像是融入了这片死寂。
洛珈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紧抿的薄唇,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点胆量,像只谨慎的小动物,一点点爬过去,颤抖着伸出手指,想要探一探他的鼻息,确认这个煞神是死是活。
指尖刚要触及那高挺鼻梁的下方,手腕却猛地被一只冰冷、沾着血污却异常有力的手死死攥住。
洛珈吓得浑身一颤,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骤然睁开的眼睛。
那瞳孔是纯粹的墨黑,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惊怒,没有疑惑,只有一片无机质般的冰冷和漠然,仿佛他捏住的不是一个人的手腕,而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枯枝。
洛珈得承认,那是他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那样……彻底无情的一双眼睛。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甚至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双眼睛,若是真的映出某个人的影子时,会是什么样子?
最没安全感的其实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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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