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 第259章 黑豆 “佑宁来啦!”赵金花听见动静,赶忙迎出来,接过姜佑宁手里沉甸甸的饲料筐。 把那些铡好的生饲料一股脑倒进灶台上那口专门煮猪食的锅里。 添上水,盖上厚重的木头锅盖,这就叫“插猪食”,把猪饲料煮熟了,猪吃了更好消化吸收。 “舅妈,你不过去瞧瞧?隔壁院里可热闹了!” 姜佑宁朝着传来隐约嚎叫声的方向努了努嘴。 赵佳桂手里拉着风箱,不紧不慢地给灶坑添着柴火,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模样. “这算个啥热闹?你大哥功振、二哥功兴小时候,那才叫真能闹腾哩! 急了的时候,我抄起擀面杖撵得他俩满院子跑,吊起来打的时候都有!” “额……”姜佑宁眨了眨眼,没接这话茬。 不过这年头,教育孩子大多都是这路子,没啥耐心讲大道理,一顿“鞋底子炒肉”下去,啥道理都明白了。 她挨着舅妈坐下,帮着拉风箱,一边唠起了家常。 “对了舅妈,功兴哥和未来嫂子的事,差不多定了吧?具体啥时候办啊?”姜佑宁好奇地问。 赵金花往灶膛里塞了根柴,说道: “本来想着出了正月就办。可说实在的,也不差那几天了。 我跟你舅还有你姥姥姥爷都商量了,等春耕忙完,地也化透了。” “让他们在新房子里结婚!” 赵金花是打新媳妇时候过来的,将心比心,也能体谅年轻人的心思。 姜佑宁真心实意地夸道:“舅妈,您这话说的,可真让人心里亮堂!咱屯子里像您这么想得开的长辈可不多见!” 赵佳桂笑了笑,摆摆手,“啥开明不开明的,你姥姥当年也是这么待我的,我这就是有样学样呗。” 说着,那锅里的猪食“咕嘟咕嘟”地开了,冒着腾腾的热气。 赵金花撤了火,用大铁勺把煮得烂糊的猪食盛到桶里,稍微晾了晾,不烫了,便和姜佑宁一起提到猪圈。 猪食刚倒进石头槽子,那五头小猪就“哼唧哼唧”地挤了过来,把鼻子直接拱进温热的食糊里,吃得“吧唧”作响。 没一会儿,一个个小脑袋和嘴巴周围就都糊满了黏糊糊的猪食。 姜佑宁扶着栅栏看着。 这会儿猪还小,挤在一起抢食的样子,倒是透着几分憨态可掬的傻气。 这时候,隔壁林功邦的哭嚎声总算是歇了。 刘梦娣正扶着腰,在自己家院门口喘气儿呢,脸上倒是红扑扑的,一副血气很足的样子。 姜佑宁隔着篱笆打招呼。 “小舅妈,动手教训孩子,累着了吧?” 刘梦娣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反而长舒一口气,“累啥?一点儿不累!玉舟都说了,我这胎象稳当着呢!活动活动筋骨挺好。 你还别说,这么收拾他一顿,我心里这口气顺当了,浑身都透亮!” “额……” 姜佑宁一时语塞,只能在心里默默为表弟林功邦点了一排蜡。 这哪是教育孩子啊? 这分明是给自己的孕期。 找了个全自动人形唢呐——高兴了怼两下出出气,不高兴了踹两脚松松筋,横竖都解压! 正说着,院子外头又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类似小马蹄“哒哒”的轻响,伴随着一声稚嫩又兴奋的——“恢~!恢~!” 只见一个才到姜佑宁腰部高的小家伙,一瘸一拐却速度不慢地从院门跑了进来,正是“大黑屁”生的那个老小,被姜佑宁取名“黑豆”的小骡驹。 后面跟着林功兴。 黑豆一眼就瞧见了姜佑宁,顿时跑得更快了,径直冲到姜佑宁面前,扬起还有些稚嫩的长脸,亲热地就往她怀里蹭,喉咙里发出满足的、细微的“咕噜”声。 “好啦好啦,黑豆真乖!”姜佑宁笑着,一把抱住黑豆的脑袋,轻轻抚摸着它已经变得光滑不少的绒毛。 黑豆兴奋得直蹭,那依赖亲昵的劲儿,真像是见到了最亲近的人。 经过姜佑宁这大半个月的精心照料,又是定时喂加了“好东西”的奶,又是耐心帮它做腿部按摩和复健,这当初差点活不下来的小可怜,总算能自己站起来走路了。 虽然还有点跛,但精神头十足。 “佑宁,你是真有本事!”林功兴看着这一人一骡亲近的样子,由衷赞叹。 不管是调配那些神神秘秘的“营养餐”,还是坚持不懈地帮小骡驹做复健。 他都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对姜佑宁这个妹妹那心里的佩服又添了几分。 “啧啧!”赵金花也围了过来,看得啧啧称奇,“你这小骡驹子可真通人性!才这么大点儿就知道认人了。 你再看看牲口棚里那个‘小黑屁’,嗨,这两天可没少折腾老九,不是尥蹶子就是专挑老九添料的时候放臭屁,老九都说,那小子放的屁,比他娘放的还‘有层次’!” “小黑屁”就是黑豆的哥哥,因为体格壮、脾气冲,加上完美继承了它娘“大黑屁”的放屁“天赋”,就得了个这么个名儿。 顺带一提,姜佑宁的黑豆是个女孩子。 不过因为当时光顾着救骡命呢!就没下意识的以为是公的了。 但其实也没啥差别。 毕竟骡子不管公母,都是天生的‘太监’。 基本没见过繁殖和生育的案例。 姜佑宁得意地搂着黑豆的脖子。 “那可不!这小家伙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我,能不跟我亲吗?” 黑豆好像听懂了似的,学着啸月、吞月的样子。 使劲摇着那条短撅撅的小尾巴,脑袋在姜佑宁身上蹭个不停。 林功兴看着眼前这亲昵的一幕,目光尤其在黑豆那四条虽然还有点跛,但明显结实了不少的腿,以及这短短大半个月就快追上它哥哥的体型上打了个转。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又悄悄瞄了姜佑宁几眼,手指不自觉地捻着棉袄的衣角。 一副心里揣着事的样子。 “哥,你有啥话就直说呗!”姜佑宁看出了他的纠结,“咱们都是一家人,还有啥不能说的?”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收徒 赵金花也在一旁帮腔。 “就是!功兴,你这两天刚痛快点,别又拧拧巴巴的,有啥想法痛快说出来!” 林功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目光带着几分忐忑却又异常坚定地看向姜佑宁。 “佑宁!我……我想跟你学本事!就学你给牲口瞧病、接生的那些本事!” 他这话一出口,院子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姜佑宁没有立刻回答,她看着林功兴,脑海里却浮现出这半个月来的情景。 自从她把奄奄一息的黑豆抱回来,林功兴就时常跟在她屁股后面忙前忙后。 因为黑豆是罕见的双胞胎,又是差点没活下来的“老小”,屯子里不少人都来看热闹,想瞧瞧这“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成。 大家看着姜佑宁每天耐心地给黑豆喂特制的奶,小心翼翼地帮它活动僵硬的后腿做“复健”。 眼看着那原本瘫软的小东西,竟真的一天比一天精神,腿脚也渐渐有了力气。 再加上林志文和赵佳桂这两位“专业佑宁吹”。 现在屯子里几乎人人都觉得姜佑宁是个兽医高手。 这不,最近都有不少乡亲抱着自家蔫头耷脑的鸡鸭、或者食欲不振的小猪崽来问她。 什么“我家这鸡为啥不下蛋了?”“这小猪崽子咋不拱食儿了?” 姜佑宁后世是正儿八经的兽医研究生,不仅在大型养殖场摸爬滚打过,后来更是把自己的宠物医院开成了连锁。 对付屯子里这些鸡鸭猪狗的常见毛病,对她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再加上来问询的都是沾亲带故的乡邻,态度又客气。 而姜佑宁对那些非极品、懂礼貌的人向来热心,往往是人家描述几句症状,她随口点拨个土方子或者注意事项,常常就能见效。 这一来二去,“佑宁姑,有神通,牲口见她都立正!”的名声可就传开了。 毕竟在这年月,一个好兽医在屯子里的地位,有时候真比给人看病的“人医”还高。 人病了能咬牙扛着,可顶梁柱的大牲口要是倒了,那简直是要了半条命。 这一来二去,她在屯子里的威信更高了。 林功兴在这期间没少给她打下手,递个东西、搭把手按住不听话的小牲口,眼里常常带着好奇和钦佩。 姜佑宁其实早就隐约感觉到,她功兴哥似乎对这门手艺上了心。 姜佑宁还没说话,赵金花第一个急了,“佑宁,这话可不是我撺掇他说的! 我要早知道他有这念头,我非揍得他比功邦还狠不可!” 在她看来,这兽医的手艺是姜佑宁压箱底的本事,肯定是有师承的宝贝,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能这么张嘴就要学。 没个三年学徒、两年效力的规矩,哪能轻易传授? “功兴!赶紧给你妹妹赔个不是!再发誓,再也不动这个念头了!” 赵金花语气严厉地命令道,生怕姜佑宁为难。 然而,林功兴像是没听见母亲的呵斥,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姜佑宁脸上。 “佑宁,我是真觉得这活儿有意义!我看你救活黑豆,帮‘大黑屁’渡过鬼门关,救了队里的大牲口……” 姜佑宁看着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红的脸,还有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渴望和认真。 姜佑宁笑了,伸手拍了拍林功兴的肩膀,力道不轻:“想学是好事啊!这有啥不好意思开口的! 不过哥,我可先把话说前头,这活儿又脏又累,还得有耐心,更要紧的是得用心,可不是光有把子力气就成的。你真想好了?” 林功兴见姜佑宁没拒绝,眼睛顿时亮了,忙不迭地点头。 “想好了!再脏再累我也不怕!我肯定用心学!” “成!”姜佑宁爽快应下,“那从明儿个起,喂黑豆、观察它的恢复情况,还有以后队上牲口有啥小毛病,你都跟着我一块儿弄!咱们就从最基础的开始!” 林功兴激动得脸更红了,搓着手重重地“哎”了一声。 赵金花见姜佑宁居然这么爽快就应下了,心里头那股激动劲儿就别提了!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这个外甥女的本事有多大——光是听了她几句喂养上的点拨,自家那几只老母鸡下蛋都勤快了不少! 再看看自己这儿子功兴,压根不是上山打猎那块料,单下套子的收获也完成不了当猎人的任务。 眼瞅着就要娶媳妇成家了,将来光指着土里刨食儿,哪能撑起一个家? 更别说养活未来那个瞧着就挺能吃的儿媳妇了! 眼下跟着佑宁学兽医,这路子可真是正正好好! 那个大队里不是缺个像样的“赤脚兽医”? 现在一个兽医比个赤脚医生都少见。 前两天队长林名虎还特意来问过佑宁愿不愿干这差事。 虽说不知为啥佑宁没应承,可这位置还空着呢! 要是功兴真能把佑宁这套伺候牲口的本事学到手,那还了得? 这可比捧上铁饭碗还金贵,简直是抱上个摔不碎的金饭碗! 往后的日子,那可真就不用愁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这是正事儿!拜师学艺可不能马虎!等着,我这就去张罗几个菜,晚上咱好好吃一顿,也算给功兴把这桩大事定下来!” 林功兴激动得脸通红,他忽然想起戏文里和老人常说的规矩,脸色一正,后退一步,对着姜佑宁就要结结实实地弯腰行个大礼。 “佑宁……不,师……” “傅”字还没出口,姜佑宁赶紧侧身避开,伸手一把扶住他的胳膊。 “哎呦喂!我的哥!可别来这一套!咱自家兄妹,不兴这个!你还是叫我佑宁,我还叫你哥! 这手艺我教你就是了,啥师傅不师傅的,太外道了!” 虽说让堂哥跟着自己学艺,听起来有点“倒反天罡”,但姜佑宁心里自有她的考量。 重活这一世,她总不能只眼前这点吃吃喝喝的小日子。 她琢磨着,得利用自己这身本事,在这片黑土地上干出点不一样的名堂来。 心里头关于未来的一些想法已经开始有了雏形。 而这光靠她一个人可不成,身边总得有个信得过、又肯干的帮手。 正好,功兴哥对这方面有兴趣,这不就是现成的好帮手嘛! “正好!”姜佑宁扭头看向那五头吃食的小猪。 “那五头任务猪还没劁呢!明天就带你上手,学学咋劁猪!” 那五只小猪还浑然不觉,正把鼻子埋在食槽里哼唧哼唧吃得欢实,小尾巴甩得那叫一个美。 它们哪能想到,明天这个时候。 自个儿身上就要少点儿零碎,只剩下那“蛋蛋的忧伤”!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晚赶的冬围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春寒料峭,风吹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 别看出了正月,可在东北这地界,离真正的春天也还远着呢! 林志文打头,带着姜佑宁、林功兴、林功振俩兄弟,还有大舅林远仁,再加上一直借住在林家的郝宏寿父子。 这次是要去“打冬围子”,也叫“打雪窝子”。 按老规矩,这活儿本该在年前就干,可年前年后事儿一桩接一桩,就给耽搁了。 拖到现在才成行,算是开春头一遭,也是最后一遭。 眼瞅着再过些时日就要春耕了,地一化冻,紧接着就是夏天,林子里枝叶茂密,就不是打猎的好时节了。 所以林志文才紧着带上家里这些壮劳力和有经验的,进山赶这最后一拨。 人手够用,也就没再招呼屯子里其他人。 除了郝宏寿带来的四条精神抖擞的猎狗,还牵上了队里借的两匹马,负责拉爬犁。 这“打冬围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短活儿,少说也得在山里转悠上十来天。 这不,光是按照林志文规划的路线,翻山越岭就得先过两道山梁子,没牲口帮着驮运东西,光靠人背,那可真是够呛。 别看天刚蒙蒙亮,姜佑宁一行人却已在山路上走了一个来点了。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马蹄踏雪和爬犁滑行的吱呀声。 “佑宁,累了吧?来,喝口水吧!” 林志文把一个皮质水壶递过来。 姜佑宁摇摇头,脑袋随着爬犁的晃动轻轻摇摆。 虽然是在山里赶路,但林志文尽量挑着好走的道。 而且姜佑宁这身行头可是姥姥赵佳桂亲自打点的,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棉袄厚实,皮帽子压得低,袖子里还揣着两个热乎乎的暖手炉。 在这冰天雪地的山林里,她竟觉得比那火车上还舒坦,爬犁有节奏地摇晃着,像摇篮似的,让她昏昏欲睡。 “姥爷,咱还得多久能到地方啊?” 她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水已经有点凉了。 林志文眯着眼看了看四周的山势,又抬头估摸了下日头的位置。 “约莫还得半拉钟头吧。” 姜佑宁点点头,心里琢磨着【那还能再眯瞪一会儿】。 她刚想合眼,却被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吸引了。 转头一看,是林功兴正借着微弱的天光,捧着一本旧书看得入神,手指还时不时在书页上比划着。 “功兴哥,路上颠簸,别这么用功了,歇会儿眼睛。” 姜佑宁出声劝道。她也没想到,原本对打猎兴致缺缺的林功兴,这次竟主动坚决地要求跟来,连原本不同意的大舅都被他说服了。 林功兴这才从书里抬起头,“没啥,反正坐爬犁上也没别的事。” 以前他没接触过这些,真学起来才发现自己竟这么投入,几乎是废寝忘食,晚上都常常点着油灯看到半夜。 要知道,他以前可不是个能静下心看书的人,虽说比屯里多数同龄人强点,但也绝没到这般痴迷的程度。 这才几天功夫,那本从兽医站借来的旧书,原本就脆弱的书页边缘,又添了几道细小的裂痕。 姜佑宁之前大致翻过,挑了些基础实用的知识让他先学着。 在她看来,干兽医这行,理论和实践缺一不可,都得扎实。 “能看进去是好事。”姜佑宁说着却忽然想起什么,嘴角弯起一丝狡黠的笑。 “功兴哥,前两天在屯子里劁猪,你上手可真利索!现在屯里人都夸你是咱靠山屯‘猪猪净身房’的头一把刀呢!” 因为屯里发放任务猪,正好给了林功兴大量练手的机会。 虽然对付小母猪还欠点火候,但劁小公猪已经是手到擒来了。 一提到这个,林功兴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两天,他前前后后劁了三十多头小猪崽,那此起彼伏、幽怨凄厉的哀嚎声,简直在他脑子里安了家。 他也是个堂堂男子汉,别的汉子光是在旁边看着都觉着胯下发凉,更别提他这亲自动手的了。 “嗯……”林功兴喉咙有点发干,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表情有点不自在。 姜佑宁在一旁偷着乐。 她这是故意的,一来这活儿确实能快速练出手上功夫; 二来也是给这个新收的“徒弟”打个预防针—— 往后,比这更埋汰、更考验人的活儿还多着呢!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对了,”姜佑宁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我记得隔壁屯子好像也有几户的猪该劁了?等咱们回去……” 她掐指算了算时间,又摇摇头:“等咱们打完围子回去,那猪崽怕是有点大了,劁起来效果没那么好,也费劲。” 猪这东西,劁得越早,恢复越快,长膘也越好。 姜佑宁估摸着,那猪是等不到他们回去劁了。 “是吗?” 隔壁赶爬犁的林远仁听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遗憾。 姜佑宁他们帮忙劁猪,队里给记工分不说,每次还能得俩新鲜的“猪宝”。 姜佑宁嫌那玩意儿膈应,从来不吃,可对林远仁来说,那可是难得的下酒好菜! 穿在树枝上烤得焦香,撒上一把盐花……那滋味,想想都美! “得,又少了一盘好菜呦!”林远仁咂咂嘴有点惋惜。 林志文在前面赶着爬犁,耳朵却一直留意着后面的动静。 对于孙子跟着外孙女学手艺这事儿,他虽然觉得有点“乱了辈分”。 但看俩孩子一个愿教一个愿学,处得也好,他这当爷爷的心里更多的是高兴。 他想着,等他们这些老家伙不在了,佑宁能有人帮衬、撑腰,总是好的。 虽然以佑宁的本事未必需要,但儿孙辈能这么亲近互助,就是林志文最大的心愿。 “唉,我真是年纪大了,”林志文有点懊恼地一甩马鞭,“净瞎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可这大概就是当老人的通病吧,心里头揣着的、念着的,永远都是儿孙那点事儿,盼着他们好,盼着他们互相帮衬。 这一家子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却都朝着一个“好”字使劲。 爬犁在逐渐喧嚣的山林里一路前行,最终稳稳地停在了此行的目的地——老蛤蟆沟子。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老蛤蟆沟子 这老蛤蟆沟子,地名起得一点不差。 四面都是不高不矮的山梁子,团团围住中间一片凹下去的洼地,活脱脱像只成了精的巨大蛤蟆,正趴在地上鼓着肚子运功。 洼地里的积雪被山风刮出些沟沟坎坎,也是真像那癞蛤蟆背上疙里疙瘩的皮。 “都下爬犁!手脚麻利点,把家伙事儿都卸下来!”林志文一声吆喝,打破了沟里的寂静。 众人纷纷应声,七手八脚地从爬犁上往下搬东西。 都是常干活的人,不一会儿就在背风的山坳里清出一片平整空地,把东西归置得利利索索。 林志文四处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嗯,手脚都挺利落!咱就先在这圪垯打上半天看看!要是没啥动静,再挪窝也不迟!” 姜佑宁看着四周空旷的山野,裹了裹衣领子。 “姥爷,咱晚上真就住这大雪地里啊?” 白日里活动着还不觉得,若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过夜,光是想想,那寒意就仿佛已钻进了骨头缝。 就算燃起篝火,怕也只是杯水车薪,更何况深山里后半夜的酷寒,以及那些饿了一冬、可能循着火光和人味儿摸过来的野兽。 郝明风闻言,笑着指了指山梁那边。 “丫头,别担心!哪能真让你睡雪地?翻过这道梁,就是我家。晚上咱们都回那儿住,暖和着呢!” “就是!”林志文也呵呵一笑,拍了拍姜佑宁的肩膀。 “跟你姥爷出来趟山,还能让你冻着?那回去你姥不得用笤帚疙瘩把我轰出门啊!” 姜佑宁顺势搂住姥爷的手臂,俏皮地晃了晃。 “我这不是心疼您嘛!我年轻火力旺,冻一下没事儿,您要是冻着了,我姥肯定先念叨我不会照顾人!” 林志文被外孙女逗乐了,用烟袋杆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这丫头,净瞎说!你才是你姥的心尖肉,我要是真冻成根老冰溜子,她也得先把你摁热炕头上焐着!” 这充满烟火气的玩笑,让众人都笑了起来,冲淡了山野间的肃杀之气。 说笑归说笑,等安排起正事,林志文脸上那惯常的慈祥笑容便收敛了,换上了老炮手特有的沉稳和严肃。 他环视一圈,“都打起精神,手头的活儿做仔细点。这回‘打冬围子’,要是弄好了,说不定这一整年的工分就都有着落了。” 听到这话,林家父子几人的神色也都郑重起来。 虽说都带着枪,也都是有经验的老手,可这老林子里的事儿,谁也不敢打包票。 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略一商议,很快分好了工:林远仁和林功振留下,负责把营地收拾利索,把篝火生起来,看好物资。 姜佑宁跟着林志文和林功兴一队,郝家父子经验丰富,自成一路。 临分开前,郝宏寿没好气地轻轻踢了踢身边两条正眼巴巴望着姜佑宁的猎狗——大豺和二狼,笑骂道。 “去吧去吧!跟着你们佑宁姐去!俩没良心的狗东西,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大豺和二狼一听,顿时耷拉着舌头,兴奋地“嗖”一下就蹿到了姜佑宁腿边,尾巴摇得跟风车似的。 至于主人那点骂?嘿,它们本来就是狗嘛, 姜佑宁笑着蹲下身,揉了揉大豺和二狼毛茸茸的脑袋。 “又是你俩啊!尤其是你,大豺,老搭档了!待会儿好好配合,闻到味儿机灵点!干好了,晚上给你俩加餐,弄点好骨头啃!” 大豺的尾巴摇得更欢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放心吧姐!狗爷出马,一个顶俩!】 “哎!”郝宏寿看着这情景,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对着林志文调侃道。 “老林头你瞧瞧!我养了它们三四年,这俩白眼狼还没跟你家佑宁俩月亲! “我这还惦记着等她家啸月、吞月下了崽子抱一只呢,好嘛,鸡还是个卵呢!自家这老底先快被掏空了!” 不光是大豺二狼,连他家的三虎、四豹,最近见了姜佑宁也格外殷勤。 “得得得!少跟我家佑宁这儿贫嘴!”林志文笑呵呵地回敬。 “你家这狗啊,可比你这‘雪耗子’有眼光多了!知道咱佑宁心善、本事大,跟着她有肉吃!” 也就林志文能这么跟他开玩笑了,老哥俩几十年的过命交情。 要是换个人敢叫郝宏寿“雪耗子”,他早放狗撵人了。 “行行行,你家这孙女是天仙下凡,咋说咋有理!赶紧的,打猎去!” 郝宏寿笑着摆摆手,不再斗嘴,带着儿子和另外两条狗,转身利索地消失在林子里。 姜佑宁他们这一队,则由大豺和二狼在前头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西边沟塘子走去。 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踩雪的“嘎吱”声和偶尔的鸟叫。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林志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放慢脚步,指着雪地对姜佑宁说。 “佑宁啊,你猜猜,在这老林子里打猎,最难的是啥?” 姜佑宁立刻摆出虚心好学的样子,“姥爷,是啥?” “最难的就是这‘找兽踪’!”林志文蹲下身,用烟袋杆指着一处树干底部。 “你瞅这儿,这几道浅爪子印,还有这几根被拽出来的草根子,这是野兔子刨开雪找食留下的。” 姜佑宁凑近仔细看,果然发现了那些不易察觉的痕迹。 林志文又往前踱了几步,用脚尖拨开一层浮雪。 “再看这个,这坨干巴的粪便,是狼留下的。看这风干程度,估摸得有两三天了。” 接着,他又指向旁边一棵老松树树干上几处明显的刮蹭痕迹和沾着的几根黑硬鬃毛。 “这是‘老泡子’(公野猪)蹭痒痒留下的,看这高度和力道,个头不小。” 林志文就这么一边猫着腰往前走,一边拿枪杆子点点这儿,指指那儿,把那些山林里的知识掰开揉碎了讲给姜佑宁听。 姜佑宁虽说从兽医那儿懂些牲口习性,可这种踩着雪壳子、实打实追踪活物的野路子经验,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别看她现在眼力见儿、耳力都比姥爷灵光, 正当姜佑宁沉浸在这干货满满的山林课堂里时—— “汪汪汪!嗷呜——!”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飞龙 前头不远猛地传来大豺和二狼一连串急促的吠叫,那声儿里透着发现猎物的兴奋,还夹着警告的低吼! 紧接着,就是狗爪子“唰唰”刨雪、在雪地上狂奔的动静。 还有羽毛的扑棱声。 “有货!上!”林志文低喝一声,手里那杆老枪“咔哒”一声就端平了。 还夹杂着扑棱翅膀的动静。 “有货!上!”林志文低喝一声,手里那杆老枪“咔嚓”就端稳了。 姜佑宁立马就明白了,身子一猫,活像只灵巧的豹子,脚步轻快地借着树干和灌木的遮掩摸了过去。 林功兴也赶紧握紧了手里的扎枪,深吸一口气,紧跟在后面。 三人顺着声儿,蹑手蹑脚地穿过一片挂满霜雪的灌木丛。又往前摸了十几步,扒开眼前的干树枝子,那景象让姜佑宁差点乐出声。 只见前头一棵老秃树下,大豺和二狼正急得直转磨磨,仰着脖子,冲树上“汪汪”乱叫。 再往树上一瞧,好家伙! 一只羽毛锃亮的花尾珍鸡,正悠哉地蹲在一丈多高的树杈上,歪着个小脑袋,黑豆似的小眼珠儿往下瞅着那俩“干着急没法子”的狗。 “嘿!飞龙!还是个公的,瞧这尾巴翎子,多鲜亮!”林功兴压着嗓子。 姜佑宁眼前豁然一亮。 这花尾珍鸡可是个实打实的好东西!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龙肉”说的,就是眼前这花尾珍鸡! 从清朝年间,飞龙就是进贡皇家的贡品。 甚至说最早最地道的“小鸡炖蘑菇”——猴头炖飞龙,这主料就是它。 后来是因为……一些原因,才有了后来的“野鸡炖榛蘑”。 再往后,才变成了现在家家户户吃的“小鸡炖蘑菇”。 林志文也笑了,“这扁毛畜牲,精着呢!知道狗上不去树,搁这儿逗闷子玩儿。到是胆子也大!” 就算是他,也极少能遇见打到这‘飞龙’,那滋味炖汤可是没啥能比的了。 这倒是个开门红的好兆头。 他转头对姜佑宁说,“佑宁,咋样?这家伙在树上,用枪打可惜了肉。看你露一手?” 姜佑宁会意一笑,她悄悄从雪地里摸起一块溜圆的石子,在手里掂量了掂量。 她屏住气,眯起一只眼,视线牢牢锁住那只还在优哉游哉叼羽毛的花尾珍鸡。 手腕一抖,石子“嗖儿”地一声就飞了出去。 带着一股风,精准地砸向了花尾珍鸡的那鸡头。 “噗!” 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花尾珍鸡受了惊“咕咕嘎嘎”的扑腾声。 那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花尾珍鸡的头上,劲儿也拿捏得正好。 那花尾珍鸡扑棱着翅膀,晕头转向地从树上栽了下来,“扑腾”一下摔进了雪窝子里。 还没等它蹬跶起来,早就急红了眼的大豺和二狼“噌”地就扑了上去,一口叼住了它的翅膀根,死死按在雪地里。 “好!”林功兴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佑宁,你这手飞石头的功夫,真绝了!” 林志文满意地捋了捋胡子,走上前从狗嘴里接过那只还在扑腾的花尾珍鸡,掂了掂分量,又仔细瞧了瞧鸡头上,眼里满是赞赏。 能在这么远的树上,一石子就打中这小东西的脑袋,还只是打晕没要了命。 这手法,这准头,真是绝了! 很明显,佑宁这手飞刀的功夫,怕是早就超过他这个当姥爷的了。 可他心里没有半分嫉妒,只有满满的欣慰和高兴。 “嗯,不小,够肥实!等拎回去给你炖个汤,准保鲜亮!”林志文乐呵呵地说着,把鸡递给旁边的林功兴。 林功兴赶忙接过来,利索地绳把鸡爪子和翅膀捆好背在了身后。 “走,这才刚开张就是好兆头!”林志文心情大好,招呼着继续往前搜索 大豺和二狼像是因着那只嘲笑它们的鸡被逮住了,干劲儿更是足得不行。鼻子几乎要埋进雪地里,呼哧呼哧地嗅得格外卖力。 这两条狗本就是好鼻子,再加上林志文这个经验老到的猎人在一旁。 这一趟下来,收获可真不小。 等回到临时扎营的地方,收获颇丰: 三只羽毛鲜亮的花尾珍鸡,两只肥硕的野兔,还有一头懵头懵脑撞上来的傻狍子。 “文袋子,你这趟收获可真不赖啊!” 刚回到营地,郝宏寿就迎了上来,他自己的收获也差不多。 但一眼就瞧见了那几只罕见的飞龙。 “哟!还有飞龙!看来咱们今晚可是有口福了!” “嗯,这片山场货还挺厚实。” 林志文点点头,脸上带着收获的喜悦,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哎,老郝,那飞龙给我留一只?别全炖了。我带回去给你嫂子尝尝鲜。” “嘿,你这老家伙,还挺会惦记家里!” 郝宏寿嘴上打趣着,说林志文“小气巴拉的”,但手上却利索地只拿了一只。 不过这一只的话掐头去尾,估摸着也就半斤肉! 但是,这好东西可不能现在草草吃了。 等晚上回到他山里的戗子,配上早年采的榛蘑慢慢炖,那才叫一个鲜! 要是不加点山货,光吃肉反倒没滋味了。 大伙儿在营地里简单歇了口气,就着热水啃了几口干粮。 没过一炷香的工夫,林志文就起身拍打拍打身上的雪沫子、 “歇得差不多了,咱再往深里走走。趁着日头还好,再看看有没有大货!” 众人纷纷起身,收拾好家伙事儿,又精神抖擞地朝着老林子深处进发。 依旧是分三组,兵分两路,不过这次留在营地看守的换成了郝家父子。 姜佑宁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往前走,一边不住眼地四下打量着。 这老林子里的冬景,她真是看多少回都看不腻。 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一层毛茸茸的霜挂,日头一照,亮晶晶的,晃得人眼晕; 脚下厚厚的雪地,像是铺了层新弹的棉花套子,软乎又干净,偶尔能瞧见些野兔、山鸡溜过留下的零碎小脚印儿。 四下里静悄悄的,天地间好像就剩下了这最原本的模样。 正走着,姜佑宁的脚步骤然一顿,盯住了左前方不远处的树洞。 “姥爷,您快瞅瞅。”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蜂巢 林志文眯缝着眼,顺着姜佑宁手指的方向瞅了半天。 林功兴也伸着脖子看,爷俩都摇了摇头。 “没看出来是啥玩意儿!”林功兴嘀咕道。 “再看看那棵老椴树,离地半米多高的树窟窿!”姜佑宁又往前凑了凑,更具体地指道。 这下看清楚了。 一棵粗壮的老树干上,有个不起眼的树洞,原本大半个洞口被积雪覆盖着。 不过刚才一阵山风恰巧把浮雪吹散了些,露出了洞口里头灰褐色的蜂巢。 “嘿!还真是个蜂巢啊!” 林功兴凑近一看,对姜佑宁就是无脑吹。 “佑宁,还得是你眼神毒啊!这么隐蔽的树窟窿都能让你给瞄见了!” 姜佑宁跃跃欲试,“姥爷,咱要不给它掏了吧?” 不光是为了那些纯天然的野生蜂蜜。 自己的空间农场里正缺授粉的小能手,要是能把这窝野蜂搬进去,往后种啥都不愁授粉了。 要说这野生蜜蜂在野地里过冬,那可真是遭老罪了! 它们又不能像人似的烧炕取暖,全指望着秋天那会儿攒下的家底儿和整个蜂群抱团儿死扛。 差不多九十月份,野蜂群就开始张罗着养一批特殊的“过冬专用蜂”。 这些工蜂是秋天生的,没干过重活,身子骨结实,活得长,是撑过这寒冬的主力。 同时,整个蜂群玩儿了命地采蜜、存蜜,这些蜜就是它们一冬天唯一的嚼谷。 等天儿冷飕飕的,温度降到8度以下,蜂群就在窝里扎堆儿抱成个球。 蜂王待在最暖和的正中间,工蜂们在外头一层层裹着,还不停地里外换岗——外头的冻得差不多了就挪到里头暖和暖和,里头的缓过劲儿了再顶到外头去。 天儿越冷,这蜂球就抱得越紧实。 就算外头北风嚎叫、冰天雪地,蜂球最里头也能保持着二十多度的温度护着蜂王,表面也能有个六七度。 整个冬天,蜂群就跟睡着了似的,活动降到最低,全凭吃秋天那点存粮来吊着命。 就算这么小心着,一冬天下来,还是有不少体格子弱的蜜蜂得冻死。 所以姜佑宁心里琢磨着:要是能把这蜂窝挪到自己的那个空间里。 给它们个暖和又稳当的地儿,管吃管喝,从某种角度说,没准儿还是救了它们一命。 林志文听外孙女说得头头是道,刚想点头答应。 毕竟野蜂蜜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但他凑近树洞,借着雪光仔细往那蜂巢结构一看,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 “快往后捎!”林志文脸色唰地变了,一把将姜佑宁往后拽。 “哎呦我的天爷啊!这哪是蜜蜂窝,这是个‘葫芦包’(虎头蜂)的窝!” “瞅这巢壳子糙了吧唧的样儿,准是那虎头蜂没跑!这玩意儿可惹不起啊!” 姜佑宁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凑,仔细一瞧,树洞底下果然躺着不少已经冻僵的虎头蜂尸体。 “得,白高兴了,这玩意儿压根不产蜜!”她丧气地一跺脚。 跟采花酿蜜的蜜蜂不一样,这虎头蜂说是蜂,其实是个吃肉的主儿,甚至能算上食腐动物。 “这玩意儿毒性大着哩!蜇人比蜜蜂疼十倍!” 林志文紧皱着眉头说,“性子还虎,特别记仇!要是被蜇了,起大包都是轻的,多挨几下能要命! 它们在山里就是一霸,不光祸害人,连正经采蜜的蜜蜂窝、麻雀窝都敢端!” 姜佑宁一听眉毛就立起来了:“那更不能留它了!必须端了这祸害!” “端是得端,”林志文点头,“可得用巧劲儿,不能硬来。” 虽说现在零下十几度,这玩意儿出窝几分钟就能冻僵。 但这玩意飞的快,万一谁被蜇一下那可遭老罪了。 要是蜇着自己这老骨头或者功兴那小子都还好说,万一伤着佑宁,他得心疼死。 姜佑宁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她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个二踢脚——这原本是备着万一碰上黑瞎子仓子,用来炸熊的。 “姥爷,功兴哥,快!帮我团两个大雪球,要瓷实点的!” 林志文和林功兴虽不明白她要干啥,还是麻利地蹲下搓雪球。 姜佑宁忙着检查树洞,看有没有别的出入口。 很快,两个结结实实的大雪球准备好了,正好能塞进树洞。 姜佑宁麻利地安排道:“等我数到三,我把这二踢脚点着了扔进去,你俩立马用雪球把洞口堵严实喽!” 她划着火柴,凑近引信—— “嗤——” 二踢脚带着钻入树洞,在封闭空间里炸开。 一前一后两声闷响震得老树都晃了三晃! 里头那个“葫芦包”蜂巢当时就被炸得稀碎。 树洞里顿时传来一阵慌乱的“嗡嗡”声。 【虎头蜂:大冬天的,咋还打上雷了?】 【姜佑宁:还睡?收你们的来了!】 没等受惊的虎头蜂完全涌出来,。 第二个二踢脚又塞了进去。 紧跟着,两个本就瓷实的大雪球“噗”地就被怼进了洞口。 她还用脚狠狠踩了两脚! “嘭!” 两声更闷的爆炸,从树洞深处传来。 大雪球也在爆炸冲击下,变成了散雪,巢里温度骤降。 很快,刚才还“嗡嗡”乱叫的动静,很快就变成了有气无力的“窸窸窣窣”,最后彻底没了声息。 寒冷的空气加上爆炸的震荡,把这窝祸害彻底收拾利索了。 “解决了!”姜佑宁拍拍手上的雪沫子。 林志文和林功兴从树后探出头,看着被积雪堵得严严实实的树洞,都对姜佑宁这干脆利索的手法佩服得不行。 林功兴忍不住叹道。 “佑宁,你这脑瓜子转得是真快!下手也忒利索了!” 林志文也松了口气:“除掉一害,往后这片林子能消停不少。” “功兴,把斧子递我!”林志文招呼一声,接过林功兴从后背解下来的斧头,抡圆了膀子就朝那棵枯树砍去。 那树本就干巴得差不多了,斧刃砍上去“梆梆”作响。 没几下就听“咔嚓”一声脆响,树干歪斜着倒了下去。 林志文用脚踢开散落的积雪,露出了藏在树洞里的虎头蜂巢穴。 好家伙,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郝家 好家伙! 原先那灰不溜秋、像个倒挂葫芦似的蜂巢壳子,这会儿被炸得七零八碎。 破蜂蜡和巢片子黏糊糊地糊了一树洞,瞅着就跟一锅烂粥似的。 再往里看,那些密密麻麻的蜂房多半都塌架了。 冻僵的虎头蜂尸体东倒西歪地埋在废墟里头,有的翅膀剩半拉,有的腿脚都炸飞了。 整个窝都透着一股子凄凉劲儿,早没了往日那嚣张气焰。 “嘶——这窝里怕是得有成百上千只吧!” 林功兴倒吸一口凉气。 光看外头那个小树洞,还以为就是个寻常蜂巢,谁能想到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边”! 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背,小时候被蜇过的地方好像又隐隐作痛。 那回整只手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就算是连夜上了药还肿了好几天,连筷子都捏不住。 “别瞅这地儿离屯子远,”林志文用脚扒拉两下蜂巢残骸,“这虎头蜂可能蹽了,飞出去十里地都不带喘气的。要是让这上千只祸害过了冬,开春非得成精不可!” 三人盯着那狼藉的蜂巢,心里都明白:这祸害,端得对! 姜佑宁长舒一口气,捡起根树枝,小心翼翼地往那蜂巢残骸里扒拉。 就算蜂子死了,那毒针说不定还能蜇人,她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被阴一下。 扒拉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蜂王。 这蜂王个头比普通虎头蜂大出一大圈,肚子鼓囊囊的,黑黄相间的条纹也更鲜亮,在那一堆工蜂残骸里格外显眼。 因为它被工蜂们层层护在最中间,竟然还留了个全尸。 姜佑宁满意地点点头。 蜂王一死,这窝虎头蜂才算彻底断了根! 旁边大豺还不知深浅地想往前凑,姜佑宁赶紧一把搂住狗脑袋。 【大豺:人?你抓狗爷嘴筒子干啥?】 姜佑宁哭笑不得。 这要是真蜇到狗鼻子,还不得肿得比掺了苞米面的发酵面团还大! 林志文有点可惜地瞅了瞅树洞:“唉,这季节要是有蜂蛹就好了。 弄点给你郝爷爷泡酒,说不定又能从他那儿换点好东西。” 姜佑宁拍拍手。 “这虎头蜂也好,普通蜜蜂也罢,冬天养蜂蛹太费粮食,它们精着呢,不会选这时候下崽。” “也是!走了!打猎去!” 林志文随手把枪往肩上一扛,带着俩小辈继续往林子深处走。 这一趟又转悠了两个来钟头。 等回到临时营地,日头已经爬到了头顶正中央。 三人满载而归,回到临时营地时,留守的人早已把家伙什儿都收拾利索,装上了马拉爬犁。 猎到的野物被麻利地开膛破肚。 照老规矩,肚肠祭山神,心肝喂猎狗。 大豺它们吃得满嘴流油,尤其是大豺,咧着个狗嘴直乐,吃完还不停地舔着毛,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那双狗眼滴溜溜地转,一会儿瞅瞅姜佑宁,一会儿又瞄瞄原来的主人。 姜佑宁把半扇狍子肉甩上爬犁,见大豺那模样,忍不住乐了,伸手呼噜了一把狗头。 “大豺,咋的?有啥心思啊?” 大豺舒服得直哼唧,尾巴摇得跟风车似的: 【这人真不赖!顿顿有肉吃,要不狗爷我跟她混得了!】 郝宏寿哪知道自家狗子正琢磨着“跳槽”呢,! “大豺!过来套爬犁!咱回家了!” 大豺一个激灵,依依不舍地瞅了姜佑宁一眼,这才颠儿颠儿地跑过去。 姜佑宁有点莫名其妙,虽说她是兽医,可也不会“读狗心“啊!” “这大豺是咋回事?” 她嘀咕着,却也没多想,快步跟上了队伍。 虽说只有三里地,可这是在老林子里,又要爬坡,积雪又厚,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格外费劲。 一行人吭哧吭哧走了一个多钟头,眼前总算出现了郝家父子的家。 “到了到了!都下爬犁吧!”郝宏寿招呼着。 抬眼望去,是座孤零零立在林间的木屋,已经有些破败。 屋顶上耷拉着几根被雪压弯的椽子,屋檐下挂着一排冰溜子。 木屋四周歪歪扭扭地围着一圈栅栏,说是栅栏,其实更像是带木刺的拒马,这是防野兽用的。 有一处已经被啥大家伙撞塌了半截,碎木头散在雪地里。 整个木屋大半截都被积雪埋着,几棵被风刮倒的树杈子还压在房顶上,看着颇为凄凉。 姜佑宁倒吸一口凉气。 “郝爷爷,这......这房子怕不是被埋了吧?” “可不是嘛!”郝宏寿叹口气,“山里的风雪大起来,真要命。” 不过他转而又笑了,“不过这样也好,隐蔽!再说了,屋里还存着不少吃食呢,这雪一下啊! 就算是那再大的野猪泡子也挖不出来我藏的那些粮食了!” “哎!”林志文摇头打趣,“每次来你这儿,都跟来刨坟似的!” 他知道他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不过谁让郝宏寿那年都来这一出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出来打猎的,还是来给他老郝家干活来了? “滚蛋!赶紧干活!”郝宏寿笑骂着,不知从哪儿翻出两把木锨,开始清理积雪。 姜佑宁也没闲着,挽起袖子就上前搭把手。 木锨在雪堆里“咔嚓咔嚓”地响着,一锨一锨的积雪被甩到旁边,那木屋渐渐从雪被里露出真容。 等清理到门口,姜佑宁直起腰,用手背抹了把额角的汗珠子,望着眼前这座几乎被风雪吞没的孤零零的木屋。 “在这老林子里安家过日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这地方临时打猎住住还行,可要是说真的在这深山老林住着,艰难处多了去了: 出个门就得翻山越岭,赶上大雪封山,简直跟坐牢没啥两样。 真要有个急病急灾的,喊破嗓子都没人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硬挺着。 平日里连个唠嗑的人都找不着,除了听风嚎雪落,就剩个死寂。 想到这,姜佑宁便对正在奋力铲雪的郝宏寿说。 “郝爷爷,要我说,您和我明风叔不如搬下山去住吧? 山下屯子里好歹人多有个照应。你看明风哥,现在年纪也大了不少,不会有人还敢嘲笑他了!” 旁边的林志文也跟着帮腔。 “老郝,佑宁这话在理!你瞅明风那孩子,现在连自个儿大名都认不全,你也不识字! 下山住,就算不正经上学,我也能教啊!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山里,当个睁眼瞎吧!” 郝宏寿手里的木锨慢了下来,他直起腰,望着被积雪半埋的木屋,久久没说话。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损友斗嘴 山下的日子,郝宏寿哪能没琢磨过? 可他在山里住惯了,就像老树扎了根,真要挪窝,心里头咋也得扑腾一阵。 他叹了口气,语气到底软和了些。 “等等再说吧……等明风再大一大,看看情形。现在说这个,还早。“ 话说到这儿,也就撂下了。 几人埋下头接着清理,吭哧吭哧又忙活了好一阵,总算把木屋周遭的积雪铲得差不多了,露出了木屋的全貌。 那是座用粗壮原木垒起来的屋子,墙皮已经发黑,屋顶铺着厚厚的桦树皮和稻草,上面还压着些石头。 “赶紧进屋暖和暖和!明风,去抱点柴火来,把炕烧起来!”郝宏寿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沫子,一边招呼着。 “爹,知道了!”郝明风应声就往屋后柴火垛走去。 “我也去帮忙!”林功兴也快步跟了上去。 其他人则弯腰钻进了低矮的木门。 屋里有些暗,郝宏寿摸索着点亮了放在木墩子上的油灯,昏黄的光晕散开,照亮了屋内。 屋子不大,靠墙是一盘能睡下八九个人的大土炕,墙上挂着几张硝好的皮子,隐约能看出是狍子和野兔的。 虽然地方狭小,但东西归置得却很有章法,墙角堆着麻袋,墙上挂着杂物。 炕头边还用旧木板隔出了一块地方,铺着干草,显然是大豺它们的窝。 “郝爷爷,您这屋子收拾得挺妥帖啊!”姜佑宁环顾四周说道。 郝明风和林功兴抱着干柴进来,麻利地塞进灶膛,划着火柴。 橘红色的火苗“噼啪”作响,很快,热气便顺着炕道蔓延开来,驱散着屋里的阴冷潮气,整个小屋渐渐有了暖意。 这时,林功振和林功兴一人拖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进了屋。 这是生产队去年分给郝家父子的粮食,趁这趟也都捎来了。 “我也去帮忙!” 姜佑宁说着又转身出去,只见爬犁上还放着三五袋粮食。 她也没多想,弯腰伸手,一把将那几个沉甸甸的麻袋摞在一起,双臂一较劲,竟稳稳当当地全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屋里走。 刚把柴火添进灶膛的郝宏寿一抬头,正好看见这一幕,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哎呦我的丫头!你这……这……” 他知道姜佑宁力气大,但是到底不够直观。 可这回可亲眼见着姜佑宁这么个俊俏姑娘,面不改色地抱起这几百斤重的粮食,还是震撼得说不出囫囵话。 那麻袋一个个都实诚得很,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三五百斤,她就这么轻飘飘地给弄进来了? 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句! “你……你这丫头,比头犍牛还有劲呐!” 姜佑宁把粮食垛在墙角,拍了拍手上的灰,俏皮一笑:“我这不是懒嘛,懒得再多跑一趟了!” 郝宏寿听得直摇头笑:“你这要是叫懒,队上不知道多少壮劳力盼着当这样的‘懒汉’呢!” 林志文在边上可看不下眼了,“光知道竖大拇指呢!把我家佑宁当傻小子使唤是吧? 这可是你家的粮食,也没个眼力见儿不知道搭把手!” 郝宏寿这才反应过来,可那几袋粮食早被姜佑宁利索地码齐整了,他只能搓着手嘿嘿干笑。 等粮食都归置妥当,郝宏寿走到墙角,摸索着掀开一块挡板,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他没急着下去,先在洞口等了一会儿,让里头透透气。 “娘的!” 没过多久,底下传来郝宏寿骂骂咧咧的动静。 “几个月没来,耗子都搁这儿安家落户了!大豺!下来!” 好在那粮食被老鼠祸害的不多,稍微一收拾就成。 原本趴着打盹的大豺一听主人召唤,耳朵唰地立起来,一个猛子就扎进了地窖。 【大豺:主人有事,大豺报到!】 紧接着窖里就传来“吱吱”乱叫,没几下就没了声响,只剩下“嘎嘣嘎嘣”嚼小骨头的声音。 不一会儿大豺从洞口探出脑袋,嘴角还沾着点血丝,狗脸上那叫一个得意。 【大豺:正餐完事儿,再来点零嘴儿,美滋滋!】 林志文见状乐了,“这大雪封山的,耗子可不就找你这暖和地儿抱窝嘛!” 他顿了顿又打趣道,“不过也说得过去,你外号不就叫雪耗子’吗?这算你家亲戚串门来了!” “人家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到你这儿可好,亲戚上门直接招待给狗了!” 大豺正专心致志舔毛,听到这儿动作顿了一下,但瞥见是林志文又在跟自己主人斗嘴,便见怪不怪地继续打理。 狗眼里还闪过一丝看热闹的兴致。 【大豺:吃饱喝足还有戏看,得劲!】 “文袋子!你大爷的!”郝宏寿在窖底气得直骂街。 姜佑宁在一旁捂着嘴偷乐。 “行了爹!赶紧收拾完上来吧!咱还得招待客(qiě)呢!” 郝明风朝着窖口喊了一嗓子。 “就是!”林志文也跟着起哄,“来给你老郝家干活,忙活这老半天,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地主老财也没这么抠搜的......” 两个老伙计一边拌着嘴一边利索地收拾。 姜佑宁拎起那两只羽毛格外鲜亮的花尾珍鸡,心里琢磨着做法。 这在后世可是牢底坐穿的保护动物,她还真没亲手料理过。 “名风叔,这飞龙你吃过吗?”她扭头问正在灶台边忙活的郝明风。 郝明风头也没抬,一边往灶膛里添柴一边说。 “这玩意儿没别的讲究,就一个字——炖!搁上榛蘑,慢火咕嘟着,鲜亮!” 很明显,他也没少吃这东西。 说完,郝明风朝着那地窖口喊了一嗓子:“爹!捎带手拿串蘑菇上来!”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7章 飞龙与狍子 “知道了!” 地窖里传来郝宏寿闷闷的回应声。 郝明风站起身对姜佑宁说:“给我吧,我给它拾掇喽。” 他接过那三只花尾珍鸡,动作熟练得很。 别看年纪不大,可那手脚麻利劲儿,一点不比老手差。 他麻利地烧上一锅热水,把鸡往盆里一放,热水一浇,热气腾腾的。 接着三下五除二就开始烫毛、开膛,手法干净利落。 没多大功夫,三只“飞龙”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白净净地摆在案板上。 “大豺,来!整点下水吃!”郝明风顺嘴吆喝了一声,习惯性地招呼猎狗过来。 却见大豺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用鼻子拱了拱旁边的弟弟二狼,喉咙里发出饱足的哼哼声。 【大豺:你们吃吧……狗爷我刚才在地窖里吃耗子都吃顶着了,嗝……实在塞不下了。】 它翻了个身,把脑袋搭在爪子上,一副心满意足、再也吃不动的模样。 它翻了个身,把脑袋搭在爪子上,一副心满意足、再也吃不动的懒散模样。 姜佑宁看着直乐,“大豺这架势,看来是吃美了啊!” 郝明风无奈地笑了笑,只好把那些下水收拾到狗食盆里,留着下顿再喂。 这时郝宏寿也把粮食都归置到地窖里了,爬上来时手里拎着一串猴头菇。 “明风啊,用这个炖吧!”郝宏寿把猴头菇递过去。 姜佑宁好奇地打量着:这猴头菇圆滚滚的“身子”配上下垂的细长菌刺,活像个小刺猬倒挂着,怪不得还有个俗名叫“刺猬菌”。 菌子已经干了,但看上去却圆鼓鼓的,凑近闻还有股独特的清香味儿。 “知道了爹!我还以为咱家没存货了呢!” 郝明风接过菇,用猴头菇炖飞龙,那才是最地道的山珍味儿! 正说着,林功振挑着两桶水从外面进来。 别看四周全是雪,他们轻易不直接化雪水用——一来别看着那雪白净。 实际落了不少灰土,做饭喝水都带着土腥味,说不定还牙碜; 二来这雪看着一大坨,化开却没多少水,费柴火不划算。 不如去附近溪涧挑,那地方都是活水轻易不结冰。 姜佑宁点头。 郝明风转身又出了门,没过多久就提着些新打的猎物肉回来了。 光靠那三只“飞龙”可不够这么多人吃——这东西个头小,比鸽子也大不了多少。 一人能喝上一碗汤、尝个鲜就不错了。 再说林家人是客,在人家这儿住了些日子,没少受照顾,可不能显得太小气。 “爹,您把这块狍子肉给做了呗!”郝明风递过肉说道。 郝宏寿爽快应下。“成!今儿就让你们尝尝老头子的手艺!” 爷俩儿一人守着一个灶,同时开火。 做法倒也相似:都是先把肉反复冲洗,直到水里不见血色才罢休。 尤其是这类野味,更得仔细拾掇——有时候肉里还嵌着子弹头呢,要是吃的时候不留神硌了牙,那可够受的。 姜佑宁在一旁帮着递东西、打下手,边看边学。 她发现这爷俩手法都很老道,一看就是常下厨的。 其实这地方的男人大多会做饭——虽说在姥爷家平时是大舅妈掌勺,但那是因为其他活儿更重,做饭反倒成相对轻省的了。 等肉都收拾干净了,郝明风把三只处理好的飞龙肉细细剔了下来,骨头架子却完整地放进大锅里。 姜佑宁有些好奇:“这是?” 按她想的,该是剁成块或者整只下锅才对。 郝宏寿笑着解释,“这是我早年在盛京见识过的做法,你待会儿好好品品,这么炖才出味呢!” 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根小人参,吩咐郝明风待会儿加进去。 “原来如此!”姜佑宁恍然大悟。虽说她见识广、会吃。 可这种后世能“牢底坐穿兽”,她确实没亲手料理过——这下又学了一招。 郝明风往锅里加足了水,蹲下身“呼哧呼哧“地拉起了风箱。 火苗欢实地舔着锅底,没多大会儿功夫,水就“咕嘟咕嘟”地开了,浮起一层白沫子。 这是难免的,郝明风抄起个勺儿,仔细地把沫子撇了个干净,这才盖上厚重的木头锅盖。 接下来,就交给时间慢慢煨着了。 那边郝明风也没闲着,操起两把菜刀“铛铛铛”地把肉剁成了丸子。 郝宏寿则在另一口灶上忙活,把狍子肉切成小块,等锅烧热了,“刺啦”一声把肉倒下去翻炒。 又撒了把不知名的山香料,舀了一勺大酱,炒得肉块上了酱色,这才加水没过。 “佑宁啊,”郝宏寿一扭头,“去给我掏几个地瓜来!” “地瓜?”姜佑宁好奇,“郝爷爷,这是要烤地瓜?” “不是!”郝宏寿摇摇头,“待会扔锅里跟狍子肉一块炖!” “地瓜炖肉?这能好吃吗?” 姜佑宁将信将疑,她印象里肉一般都是炖土豆的,毕竟地瓜要比那土豆甜,处理不好就容易抢了味道,也腻的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放心!”郝宏寿拍拍胸脯,“老头子的手艺,保管你吃了忘不了!” 林志文笑着递过地瓜:“这可是你郝爷爷压箱底的手艺,你就等着享口福吧!“ 姜佑宁也笑了:“那我可等着尝鲜了!” 灶膛里的火噼啪作响,炊烟带着香气从烟囱升起。 连远处树丛挂上的雪都窸窸窣窣往下落。 郝宏寿往灶坑里添了根硬柴,剩下的就全交给文火了。 两个半钟头后,郝宏寿同时掀开两口锅的锅盖。 姜佑宁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那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真香啊!” 两口大锅飘出截然不同的香气:一边是飞龙汤的清鲜,带着山野的灵动;一边是狍子肉的醇厚,满是扎实的满足感。 就连原本吃饱了趴着的大豺,这会儿也支棱起脑袋,鼻子一抽一抽地捕捉着空气中的香味。 忍不住从窝里跳下来,凑到郝宏寿腿边,用脑袋一下一下地蹭着。 姜佑宁看得直乐。 “咋了大豺,这是肚子里又腾出地方了?” 大豺尾巴摇得欢实,狗脸上居然透出几分心虚和不好意思,那眼神仿佛在说:【人!还是你懂我!】 “去去去,边儿去!还没好呢!”郝宏寿笑着轻轻用脚拨开它,“得先下菜!” 他用筷子戳了戳锅里的肉,发现能轻松扎透,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把削皮切块的地瓜“哗啦”一声倒进炖着狍子肉的锅里。 另一边,郝明风则用笊篱小心地撇出澄清的飞龙高汤,开始汆丸子。 待丸子一个个在清汤里浮起成型,他才将提前泡发好的猴头菇滑入锅中。 又耐心等了半个来钟头,郝宏寿大手一挥,再次掀开了两口锅的锅盖。 热气“呼”地弥漫开来,他洪亮地吆喝了一嗓子: “开饭喽——!” 转眼功夫,炕桌上就挤满了人,摆好了菜。 郝宏寿摸出个瓦罐,里头泡着黑黢黢的药材片子,一看就是自家泡的药酒。 “整点儿?”他晃了晃问林志文。 林志文犹豫了下,瞅了眼姜佑宁:“那就来一小盅吧。” 郝宏寿给他斟上,又转向姜佑宁:“丫头,你也来点?” 姜佑宁连忙摆手:“可别!我得留着肚子好好品品您的手艺呢!” 郝宏寿哈哈一笑:“成!那你可得好好尝尝!” 姜佑宁先舀了碗飞龙汤。 那汤清亮得跟山泉水似的,熬了这么老半天,除了表面飘着几点金黄的油花,竟还是透亮透亮的。 五六个肉丸子在里面沉浮,猴头菇吸饱了汤汁,颤巍巍的像块嫩豆腐。 她吹开热气,小心啜了一口——哎呀! 这汤鲜得直冲天灵盖! 看着清淡,入口却醇厚,一股子山珍特有的鲜甜在舌尖打转。 她夹起个丸子咬下半拉,肉馅儿弹牙,带着飞龙肉特有的清香。 再尝那猴头菇,滑溜溜的,咬下去满口爆汁,竟比肉还鲜! 三下五除二,一碗汤就见了底。 郝宏寿看她吃得眉眼舒展,就知道这丫头吃美了。 “来来,再尝尝我这狍子肉炖地瓜!” 郝宏寿热情地招呼着,用勺子给姜佑宁碗里添了一大块连着浓稠汤汁的狍子肉和地瓜块。 姜佑宁夹起一块狍子肉。 这野味虽说没啥肥膘,可炖得透透的,一点儿也不柴。 送进嘴里一抿,肉就酥烂地化开了,香醇的肉味里带着酱香和不知名山香料的气息,厚重又扎实。 她又尝了口地瓜——怪了! 地瓜本身甜滋滋的,照理说不该和咸口的肉炖一块儿,可吸饱了肉汁后,变得软糯糯、香喷喷的。 甜味反而把肉香衬得更鲜灵了。 那浓稠的汤汁挂在上面,简直绝了! “这要是浇在米饭上,或者拌碗面条……”姜佑宁忍不住想象起来,“那不得香拽了啊!” 她对这种黏糊糊、挂汁的吃法,真是半点抵抗力都没有。 “郝爷爷,这大酱……是我大舅妈做的吧?” 姜佑宁尝着那熟悉的酱香问道。 “可不是嘛!”郝宏寿笑着答,“你大舅妈做的那缸酱,可是咱这十里八乡的头一份! 你姥爷年年都给我留上小半块呢,要不我这儿连酱都吃不上喽!” 姜佑宁与有荣焉地点头。 “论做酱,还真就得是我大舅妈的手艺最地道!” “行了行了!别光唠,筷子别停啊!”郝宏寿乐呵呵地继续给众人布菜。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彪姐 炕桌上热气腾腾,众人吃得额头冒汗,嘴里的夸赞和碗筷的叮当声就没断过。 酒过三巡,林志文和郝宏寿的脸都红扑扑的,话匣子也打开了,从年轻时的打猎趣事说到今年的收成,屋里满是欢声笑语。 这顿热闹又扎实的晚饭吃了许久,直到窗外月色高悬,星斗满天。 酒足饭饱后,众人在暖烘烘的炕上挤着睡下。 这一夜,林间木屋静悄悄的,只有灶膛里未燃尽的柴火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 …… “大豺!快!跟上!”姜佑宁猫着腰,压低嗓子招呼道。 “汪呜!” 大豺兴奋得尾巴直晃,一个猛子就蹿了出去,狗爪子刨得雪沫子飞溅。 它在雪地里连蹦带跳,没几下就按住了个灰扑扑的影子。 叼着战利品,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放到姜佑宁脚边。 “好狗!真是好样的!” 姜佑宁乐呵呵地揉着大豺毛茸茸的脑袋,拎起那只肥兔子耳朵,利索地捆好。 顺手就从空间里摸出个热乎鸡蛋,塞到大豺嘴边。 大豺高兴得直甩身子,连蛋壳都“咔嚓咔嚓”嚼着吃了。 【人!下回抓着猎物,还有这好事不?】 姜佑宁使劲胡撸着狗头,“大豺真能耐!下回再逮着,还有更好的犒劳你!” 大豺一听更来劲了,扭头就朝着另一个草棵子冲过去。 那架势,是非得再挣个鸡蛋不可。 姜佑宁看着那狗背影,好笑地摇摇头,可心里却叹了口气。 进山都第五天了,要寻摸的正主儿连个影儿都没见着。 “算了,反正有玉舟在呢!” 她嘀咕着,心念一动,意识沉进了那片农场空间。 这地方还是那么让人舒坦。 黑土地划拉得板板正正。 树木绿得晃眼。 边上的土豆秧和地瓜苗也支棱着,透着股鲜活。 鸡舍里那几只肥鸡,害怕的不敢出来。 整个空间里飘着泥土和青苗的清气,暖烘烘、静悄悄的,跟外头这冰天雪地的老林子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姜佑宁深吸一口这带灵气的味儿,觉着连日的乏累都散了不少。 这农场空间里头,倒也没啥大变化。 除了每三天一次的签到,给点零七八碎的小玩意儿。 除了…… “彪姐!你冷静点儿!那鸡食槽里的玩意儿是你能吃的吗?!” 姜佑宁急得用意识喊话,赶紧把一只约莫三五个月大的“拼好猫”从鸡食槽子边上拎开。 为啥叫“拼好猫”呢? 拼好猫,很可爱的! 是脑袋黑白花,尾巴带虎斑,身子是三花色,爪子橘猫款儿! 好家伙,这一组合。 成功的解决了三花不够颠,梨花不够美,奶牛不够胖,还有橘猫不够能打的困境。 真正实现了“取长补短”。 至于为啥叫“彪姐”,那是因为这猫打从进了空间。 别看只有三五个月大,可干出来的事儿,用“虎”来形容都算客气了! 那真是彪呼呼的! 前天追着大阉鸡满地跑,昨天它把姜佑宁那钱箱子给扒拉出来了,在那黄金床上睡觉。 大前天更绝,钻进了粮仓,把姜佑宁那收获的些大白菜都啃了一口,专挑菜心啃! 这会儿又试图偷吃拌了麸皮的鸡饲料……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母鹿 这会儿,被拎在半空的“彪姐”还不服气呢!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扼住它命运的后脖颈。 但它那奶牛猫的脑瓜子显然已经主宰了一切,四只小爪子在空气里胡乱扑腾,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挑战声。 【彪姐:我知道你在呢!有本事出来,跟姐大战三百回合!看姐不把你挠成土豆丝!】 姜佑宁看得直扶额,“这猫的脑子是让大酱糊住了吗?咋这么不服天朝管呢!” “筒子哥,你出来!”姜佑宁忍不住在心里喊了一嗓子。 “你是不是看我这两天日子过得太消停了,故意给我送这么个小傻猫来添堵的?” (……) “算了算了!”她瞅着那‘彪姐’这不服不忿却又毛茸茸的样儿,心又软了。 “看在你长得还挺招人稀罕的份上,饶你这回!” 姜佑宁把意识从空间里抽出来,四下张望了一圈。 很好,没有人,也没有狗。 她松了口气,做贼似的把“彪姐”从空间里弄了出来。 也顾不上它身上沾的鸡食味儿,蹲下身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就想跟它套套近乎。 彪姐刚被拎出来,让外面白茫茫的雪地晃得一愣。 等看清眼前是姜佑宁,它也不哈气,不伸爪,更不咬人,而是深吸一口气,然后—— “嗬——呸!” 一点点的口猫口水精准地吐在了姜佑宁脸上。 “我去!”姜佑宁抹了把脸,“你是羊驼啊?还带吐口水的?你这猫有这功能吗?” 不管她怎么说,彪姐仰着个猫脸,那表情就俩字:不服! “哎,行吧!”姜佑宁叹了口气,忽然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你知道不听话的小猫咪,会有什么下场吗?” 说着,姜佑宁伸手就rua上猫肚皮。 那软乎乎的小肚子,其实是猫身上的“原始袋”,说白了就是一层特能晃悠的肥膘。 这里头是脂肪和软乎的肉膜,专为护着里头的心肝脾胃肾。 毕竟肚子是猫身上最娇贵的地儿,有了这层“安全气囊”,就算打架摔跤也不容易伤着内脏。 再一个就是猫的老祖宗传下来的粮仓。 碰上吃饱喝足的时候可劲儿往这“粮仓“里囤脂肪。 等闹饥荒了就能多扛几天饿。 可到了姜佑宁眼里,这就成了小猫咪最勾人的地方。 又软又暖,rua起来跟揉棉花团子似的,比那手套都暖手! 要搁平常猫,早一爪子呼上来了。 这不跟大街上随便拽个老爷们说“来,给我揪个鸡儿吃”一样耍流氓么? 可这是彪姐!那属于奶牛猫的小脑袋里的回路向来清奇。 即便是被rua得东倒西歪也不躲,反倒四脚朝天躺平任揉,眼神还倔了吧唧的。 【彪姐(?(艹?艹)?):找死!】 只见彪姐猫眼一竖,前后爪同时发力,不是推开姜佑宁,反而是死死抱住她的手,往自己肚皮上按! 姜佑宁虽然莫名其妙,但手下没停,揉得更起劲了。 【彪姐^???^:看我用这身软肉,打败你这个两脚兽!】 一人一猫正较着劲,彪姐喉咙里却不受控制地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身体也诚实地软了下来。 “彪姐!彪姐!你真可爱!” 姜佑宁把脸埋进小猫毛茸茸的脑袋瓜上蹭了又蹭,又捧起那只小爪子。 那一个个粉嫩软弹的小肉球,简直是戳中她心头好。 彪姐也不躲,反倒伸出带倒刺的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姜佑宁的手背。 【彪姐(╬^?^)?:可恶的两脚兽!看我用口水给你洗个手!舔秃噜皮算你活该!】 一个沉醉在吸猫的快乐里,一个坚信自己正在用“猛烈”的舔舐进行反击。 这一人一猫,完全沉浸在了这场看似“对抗”实则亲昵的互动中,各得其乐。 虽然在那猫主子的小脑袋瓜里,可能觉得自己这招“口水攻击”老厉害了! “砰!砰!” 忽然!远处的林子里传来了两声枪响,打破了人猫的和谐。 “佑宁!快过来!有鹿!”远处传来林志文的喊声。 姜佑宁眼睛一亮,随手就把彪姐塞回了空间。 彪姐在那半空中张牙舞爪的,对着姜佑宁就是一阵的‘喵喵喵’。 【彪姐:别跑啊!和我的肚皮决一死战啊!可恶的两脚兽!】 姜佑宁循着喊声,在覆雪的山林间快速穿行。 她身形灵巧,掠过一棵棵挂着雪的树根,很快就追上了前方那道敏捷的身影。 林志文此刻全然不似六七十岁的老人,在山石与树木间腾挪跳跃,灵活得像只久居山林的老猿。 连他两个年轻力壮的孙子都被甩在了后头。 他回头瞥见姜佑宁跟了上来,急火火地指着雪地:“佑宁!快撵!顺着这血溜子和蹄印子!有头鹿让我打伤着腿了!” 姜佑宁低头一瞅,雪地上果然哩哩啦啦洒着血点子,混着一串梅花瓣似的蹄印。 左边林子里还传来大豺它们“汪汪“的围猎声,听着就急赤白脸的。 “知道了姥爷!” 姜佑宁一点头,脚下速度再提。 顺手从腰后摸出把飞刀扣在手里,准备给那伤鹿补个痛快。 她迅速穿过一片被积雪压弯的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大豺、二狼等四条猎狗,正呈扇形围住了一头鹿。 那是一只极其漂亮的梅花鹿。 即使在冬季,它的毛色依然呈现出一种温暖的棕红,脊背两侧整齐排列着白色的斑点。 她猫腰钻过一丛挂满雪挂子的灌木,眼前豁亮。只见大豺领着头,四条猎狗正把一头鹿堵在当间。 那鹿长得真俊! 一身棕红毛油光水滑,脊梁骨上撒着白花花的花点。 就是一条后腿不正常的蜷缩着,血水把雪地洇红了一片。 再细看,那肚子圆鼓鼓的,随着喘气一颤一颤。 很明显,这是怀着崽呢! 眼下是三月,正是母鹿怀胎的后期。 通常到了四月至七月,便是母鹿产崽的季节。 这个时候猎到的母鹿,取的鹿胎最好。 这也是他们此次进山的主要目标——取鹿胎!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成长 二 这正是要为家里即将生产的刘梦娣,以及年后就要过门的乔圆缘准备的。 这方子还是姥爷早年从个老郎中那儿淘换来的秘方,连陈玉舟看了都直摇头说摸不着门道。 可林家上下都信这玩意儿——毕竟从赵佳桂到李三凤,当年都是靠这鹿胎秘方,才从鬼门关捡回条命。 今儿这鹿,说啥也得拿下! 那鹿被大豺死死咬住后腿,在雪地里疯狂地蹬踹挣扎,可怎么也甩不脱。 它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和恐惧,看得人心头发紧。 姜佑宁叹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飞刀,可脚底下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动步。 就在这时,一道绳套从她身边飞过,不偏不倚正好套住了母鹿的脖子。母鹿拼命挣扎,绳套却越收越紧。 大豺和另外几条狗瞅准机会,一拥而上把鹿扑倒在雪地里,溅起一片雪雾。 姜佑宁扭头一看,是林志文和两个哥哥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佑宁!拽紧绳子!” 林志文把绳头塞到姜佑宁手里,自己一步步走向那头母鹿。 他仔细看了看母鹿隆起的肚子,眼神里既有庆幸,也有挣扎,最后全都化作一声长叹。 那母鹿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思,竟然伸出舌头,哀求着舔了舔他的手。 林志文摸了摸母鹿的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米饼子,塞进它嘴里,嘴里低声念叨着古老的猎人歌谣。 “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姜佑宁紧紧攥着麻绳,指节都发白了。 那母鹿却不吃饼子,只是泪眼汪汪地望着林志文,眼泪比腿上的血流得还急。 林志文啥也没说,往后退了两步,“扑通”一声跪进雪窝子里。 对着那鹿实打实地磕了俩头,雪沫子沾了他满脸。 “鹿啊鹿……我叫林志文。” 那声音像棵被山风刮得直晃的老雪松。 磕完头,林志文爬起来凑上前,两手捧住鹿脑袋。 那母鹿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清清楚楚映着老汉脸上刀刻似的皱纹,每道褶子都在抖。 林志文咬紧牙关,“到了阎王爷那儿……你记死了,是我林志文害的你,连带你肚里的崽子! 要索命就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 他一遍遍报着自家字号,每个字都像从心口窝里硬抠出来的,仿佛在完成某种仪式。 要不是为了家里两个待产的媳妇,他死也不会动这怀崽的母兽! 这违背了他一辈子打猎的规矩。 可一想到小儿媳妇,还有未来孙媳妇那张圆乎乎的、总笑着喊他“爷”的小脸。 林志文猛地一睁眼,眼神跟淬了火一般锋利。 “姥爷!”姜佑宁突然插话,“要不……这活儿让我来?” 她不是不稀罕这些生灵。 可要是用一头陌生动物的命,能换亲人半线生机。 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可能,她也绝不带犹豫的! 就算是说她姜佑宁心狠,她也认了! 任何的东西,都没有自己这现在的家人重要! 林志文才要拒绝,却被身后传来的一个坚定的声音所吸引。 “爷!我来!” 林志文愣住了,连刚喘着大气跑来的林远仁也傻在原地。 时间像冻住了似的,只有狗呼哧带喘的动静和鹿越来越弱的哀鸣在雪地里飘。 林功兴深吸了一口气。 这趟进山,就是为了他将过门的媳妇。 所以他才会在不摸枪后,主动要跟来打猎。 刚才瞧见这母鹿,他立马想起去年类似的场景: 一样的雪天,一样的雪地,一样的日子,一样带着崽的母鹿。 可他又想起嫂子生产那天,一盆接一盆端出来的血水,大哥蹲在门口把烟抽得像着火似的,全家人的心都吊在嗓子眼熬了一天一夜…… 他不敢想。 那个总把鸡蛋羹偷偷留他碗底的三婶, 那个举着锅铲、鼻尖沾着灶灰喊“功兴哥我给你炖杂鱼”的小圆脸, 要是那天也…… 这念头像如那钢刀一般,直扎他心窝! 姜佑宁看着二哥绷得笔直的背影,突然发现他不知何时褪去了青涩,肩背变得像能扛起山一样。 林志文沉默良久,最终侧身让开了位置。 林功兴没往前走,反而和林志文一般扑通跪进雪窝子里,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额头砸在雪地上,冰得他直哆嗦,可他没急着起来,反而把脸深深埋进雪里,任凭雪渣子糊了满脸。 “有啥报应!我林功兴都受着!下辈子,你当猎人!我当鹿!让你杀千回百遍也认了!” 这话说得有些糙,可字字都砸在雪地里,带着股林家人独有的坚定。 林功兴一步一个头磕过去,一步一句念叨着,直跪到那鹿跟前。 刀子插进鹿脖子那刻,那母鹿尥蹶子似的最后一蹬腿,蹄子刨起的雪沫子混着血点子,结结实实踹在林功兴肚子上。 他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可手底下纹丝没动,像是压根没觉着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鹿蹄子在雪地里划拉出乱七八糟的印子,像是替它那没见天的崽子,跳完了最后一曲。 一切尘埃落定,鹿腿软塌塌撂在雪里,眼珠子直勾勾瞪着,跟去年雪地里那头鹿一个样。 可这回林功兴没躲,反而是坚定的看了过去。 一下又一下的抚摸上了那鹿的头。 那鹿也逐渐的合上了眼睛。 林功兴就这么半跪着,直到那鹿的身体逐渐被你冷风带去了全部的热量,才站起身了。 林远仁上前,架住了有些腿软的二儿子。 他向来不会说话,用行动来证明,粗糙的大手把儿子肩膀拍得啪啪响,震得棉袄上的那雪沫子往下掉。 林功兴站起来,用棉袄袖子狠狠抹了把脸。 “爹!我没事!” 林远仁瞅着儿子通红的眼圈,心里跟针扎似的。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去年的那鹿,给自己这二儿子心底造成的创伤。 憋老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条硬汉子!咱老林家没孬种!“ 林功兴咧着嘴笑了。 姜佑宁松开攥扁了的绳套,望着二哥挺直的脊梁。 这个曾经因怜悯,而畏惧猎枪的青年。 如今为了自己的家人,竟能爆发出这般勇气,亲手斩断了自己的犹豫。 就如同这老北风,卷着雪沫子打旋儿。 悄无声地,就把个毛头小子磋磨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 喜欢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请大家收藏:()姥家下乡签个到,虐得极品直叫饶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