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 第156章 谈判 池月好不容易将上楼查看情况的客栈掌柜哄出去,“实在抱歉,下次我们一定小声些。” “要是再吵到其他客人,你们就赶紧收拾包袱走人!”掌柜骂骂咧咧下楼去,周围探出头查看情况的客人也都纷纷关上了门。 客栈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池月“啪”的一声锁上门,温彦白焦急询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都躺在床上了,还能怎么样?吸了我那么多乌头粉,少说睡上半日,不过,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夜里何曾吃过凉食?” 池月一笑,“小白,真聪明!” 温彦白心有余悸,“他受了伤才让你有机可乘,否则哪怕有我在,也难保你毫发无损,若想走南闯北,需得有足以自保的功夫,练功之事刻不容缓。” “你倒像个大人了。”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对了,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池月看向帐内的男子,心中好奇他是否与原主有些关联,若说毫无关系,可她的脑海中为何独独出现那一幕,或许是原主留下的执念? 看他的表现,他们二人的交情应是不浅,可原主半掩在黄沙中奄奄一息时,他竟然不知晓那就是她,多么阴差阳错的戏剧性场面,他与原主之间一定有着错综复杂的纠葛! 至于她为何千里迢迢到了晋安,甚至成了一个奴婢,灵魂已逝,一切都不可查证了。 原主其他的事,池月不想再牵涉其中,但如今自己占了她的身体,也应当为她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她思及此,抬眸说道:“他未曾伤我分毫,无冤无仇,索性帮他一把。” “你还要帮他?” “你将柜子里的药包拿来,我替他包扎伤口。” 池月说着已走近床头,将他身前的衣带解开。 温彦白极不情愿地拿着药箱过来,见到此状赶忙阻止,“你一个姑娘家,还是我来吧。” “你会?” “我又不傻。” 池月让开身,却站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半裸男子。 “难怪你说见过不少男人,便是如此见的?” “好好上药!” 温彦白瞧她一脸大义凛然浑不在意的态度,又看了一眼男子的脸,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自信满满道:“他跟小爷比差远了。” 片刻后,他将那昏睡男子的上半身包成一个粽子后,万分嫌弃地牵起被子牢牢盖住他。 “好了吧?” 池月忍住笑点头,“好!” “你去我房中休息,我看着他。” “嗯,天一亮,我们就走。” 三人走出客栈时,池月又掉头回去,“掌柜,我的那间房再续一日,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打扰。” “好勒,客官您放心!” “姐姐,咱们还回来?”阿珠疑惑。 “我屋里有一窝可爱的小耗子,不能让人进去,省得被扫地出门!” 温彦白皮笑肉不笑,“你倒是好心,对这种见不得光的‘耗子’也关怀备至!” 阿珠惊奇,“啧,你不是最讨厌耗子吗?” “因为那是可爱的‘耗子’。” 他们在约定的时辰到了油坊。 那桐油商人名唤刀蒙,见到有客上门,笑得合不拢嘴,忙将他们迎入大堂。 “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刀老板客气了。” 三人朝他点头示意后,纷纷坐下。 “客气的话也不多说,刀老板,我们远道而来的目的只为购得中意的桐油,价格也定然要实惠。”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们刀家油坊的桐油自然是上等货,价格便按我先前与温老板谈好的,二两银子一桶自取,保证是最新最好的!” 室内茶烟袅袅,池月将青瓷茶盏推至刀老板面前,并未直接回应,而是缓缓说道:“我方才路过油坊仓库,瞧见贵坊后仓积着不少陈年旧油,木桶的铁箍已然锈蚀,桐油存放逾岁则稠如胶漆,刀老板留着这些存货,怕是连本钱都要赔进去。” 刀蒙捏着茶盏苦笑一声,“岳娘子好眼力。” 他混迹商场多年,一眼便看出眼前女子的意图,索性静观其变,不愿多说。 “据我所知,图南的各个水道皆有险滩,水路并不发达,因此造船业并不多,您的桐油怕是供大于求,这才往大昌寻找销路。” “岳老板,你有话直说吧。” 池月轻笑,“刀老板也是爽快人,我愿以一两半的价格全额购回四千桐油,您看如何?” “全额?”此话一出不止刀蒙震惊,竟连温彦白也吓了一跳。 “对,一分不欠。”池月斩钉截铁,“以后我们两人的买卖皆是全额付清款项。” 刀蒙仍有几分犹豫,“二两本就低于行市价,您若是压到一两半,我这油坊二十年的招牌怕是要塌了。” “刀老板,您这话说出来就不实诚了,莫不是欺我年纪小不懂行情?” 刀蒙干笑两声,“只是一两半实在是太过低廉,一旦被其他人知晓,我这生意必然做不下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我若说你桐油的销路全权由我负责,且陈油我也能替你寻到销处,你觉得如何?” 谁知他忽然怒了,“你小小年纪,说话怎不过脑子,哪怕你背后有温氏船行,可也吃不下这么多的量!” “谁规定我只能替温氏买油?” 刀蒙蹙眉,“你什么意思?” “吃穿用行,哪样不与桐油息息相关,只要我能将你的油转运回去,你的桐油一定可以卖遍大江南北!” 温彦白险些被她一套又一套的大话逗笑,连一艘船都没有,倒是会吹牛,可他面上仍是一派正经地盯着刀老板,只是不插话。 眼见着大饼越画越大,刀蒙的神情也微微松动,池月最后添了一把火,“哎,凭着温氏船行的名头,想同我做生意的那是多如牛毛,刀老板若实在有顾虑,那我也不再强人所难,我们便不多叨扰,告辞了!” 见她真的要走,刀蒙慌了神,没想到这姑娘年纪小小,心思却这般沉稳,他们的船一到沧溟,一举一动便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自然知晓他们寻了别的桐油商。 “等一下,一两半就一两半!” “好,我就欣赏刀老板的爽快,两日之内请将油备好送至港口登船!” 几人出了油坊。 温彦白问:“你可是找好了其他销路?” “不曾。” “那你也敢夸下海口,白纸黑字的契约你可是签得毫不犹豫。” “最坏的一步,不过是补齐银子,我们都下了赌注,谁也不亏,可若赢了便是双赢,谁不眼馋。” “你实在太大胆了?不怕功亏一篑?” “钱可以再挣,机会没了便没了。更何况,我不是还有你这个有钱的伙伴,既然死皮赖脸想要加入,那自然要承担风险,你说是不是?”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闪现 和连朗做了一个梦,他的妹妹和连月死了,是被马踏而亡。 他犹如困于浅滩的鱼儿,全身绷紧,呼吸急促。 “阿月——” 他睁开眼,在适应黑暗以后,才夺回身体的操控权,记忆袭来。 “该死。”和连朗霍然掀开棉被一跃而起,发现自己毫无束缚,背后的伤竟已包扎妥当,手法虽拙劣粗暴,倒也止住了伤口崩裂。 环顾四周,屋子里早没了那姑娘的身影,他除掉缠束伤口的布帛,穿上外衫,打开后窗,朝漆黑的夜空放出一束细小的冲天火焰,片刻功夫,便有一身姿矫健的中年男子跳入窗内。 “世子,属下寻了您一日,您可是受伤了?” 和连朗摆手,转而问道:“那些人呢?” “他们敢暗算您,自然活不到明日。” “这群卑鄙小人心中有鬼,唯恐我有朝一日登上王位,清理门户,如今父王身体抱恙,内忧外患实在令人分身乏术。” “世子莫急,待月公主与北桑王子成婚,我们便有了强大的助力。” 和连朗凝眸,忽又记起昨夜那姑娘的脸,“她千方百计用药放倒我,却又未伤我分毫,莫非真的只为自保?” “世子说什么?” “潜在北桑的探子,可有送信来?阿月她怎么样?” “有,信中说一切如常,月公主那边也颇受厚待,并无不妥。” “奇怪,护送阿月的送亲队伍早在半年前便到了北桑,可她为何从未给我写信?” “世子,月公主自幼对您倚赖甚深,宁死不愿和亲,许是您执意不肯替她陈情,这才伤了公主的心。” 和连朗眸中溢出些许愧疚,“是我对不起她,可我们生于王族,所历之事皆是身不由己,从出生那刻开始,便注定要为图南的安定而牺牲。” “话是没错,但月公主年纪小难免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面对,她这一去已是一年有余,世子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她吗?” “你什么意思?” “春祭之后便是月公主与北桑王储的成婚之日,您是不是应该亲自去一趟,切勿寒了公主的心,她毕竟是您的胞妹。” “我并非不愿,是不敢,她若见了我,必定徒增期望,可我却救不了她。” 和连朗一拳砸在石案上,伤口处又渗出血来。 “世子,您受伤不轻,还请快些回去疗伤。” 晋安城的冬日尤显凛冽,初雪来得也比往年早了些,眉峰山上的温泉又暖了。 “大小姐,大小姐?”琥珀一连叫了好几声,崔锦尚才回过神来,“您是不是又想阿月了?” 崔锦尚长叹一口气,忙搁下手中的笔,合上写了一半的话本子,才抬眼看着琥珀,“怎么了?” “您忘了今日与孔文小姐约了去眉峰山的温泉山庄住上几日?” “噢,对对,现在几时了?” “辰时都过了。” “啊?那快些收拾行装,要是晚了,她那急性子,怕是要驾马来家中捉我了!” 琥珀捂嘴偷笑,“奴婢早已收拾妥当,马车也在大门口候着,咱们动身吧!” 马车摇晃着驶出兴安门,崔锦尚的思绪又飘了很远。 已近年关,今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到她时常恍惚,这一切是否只是她做下的一场浮华梦。 可她清楚地记得阿月在的每时每刻,记得她的每一句话,记得她分明说过,这个冬日会教她凫水。 然而,她不声不响地离开,那般突兀,未曾给她留下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起初恼怒而愧疚,无人可说,无处可发,如今却只剩下担忧。 马车行了约莫半刻钟,忽然停了下来。 琥珀撩起厚重的车帘子探进头来,“大小姐,是陆大人。” 冬日的冷风穿过光秃秃的树林子打在人的身上,崔锦尚冻了个哆嗦,拉紧裹在身上的斗篷走下马车。 陆宣骑着马,那马似乎也有些冷,接连打了好几个响鼻。 他抬腿跨下马,一旁的莫限则识趣地牵着两匹马去了茶舍东侧的马棚。 崔锦尚朝他福身,“陆大人这是公干归来?” 陆宣点头,“是陆某唐突,不过既然在此碰见崔大小姐,便想着有些话不得不说,外边冷,我们进去谈。” 崔锦尚也是后来才从上官逸那处得知,陆宣对阿月的情意竟如此深厚,今日他将自己拦下,应也是为了阿月之事。 二人进了茶舍。 “陆大人,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但你若要问我是否知晓阿月的去处,我只能说爱莫能助,你放在崔府的暗探不也没发现任何端倪吗?” 见陆宣不语,她又道:“你的好兄弟上官逸整日旁敲侧击地套我的话,我也受够了,我今儿便把话放这里,我是真的不知道阿月的去处,哪怕我知晓,只要她不愿意,我也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陆宣的眸色黯淡,独自饮下一口热茶,“此事是陆某逾矩,自是要与崔大小姐致歉。” 崔锦尚听他语气诚挚,忍不住抬眸看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宣面上与昔日那位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他没什么不同,可只要细细端详,他此刻的眼神却显得颇为颓靡。 “崔大小姐,陆某想知道,在你的眼中,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料他这般问,崔锦尚霎时怔住。 可片刻后她便忍不住笑着道:“陆大人真有意思,你既喜欢阿月,怎还来问我这话?” 陆宣对她的调侃置若罔闻,只是郑重其事地点了头。 崔锦尚敛了笑意,似忆起与阿月的相识,“她好像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明明年纪相仿,却懂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还会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技能,我能感觉到她在努力适应自己的身份,却仍显得格格不入。” “自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是冥冥之中久别重逢的喜悦,道不清缘由,她如同我坠入漩涡时突现的浮木,而事实亦印证了一切,她就是拯救我的侠女。” “以至于我时常贪恋地想,阿月若是能永远留在崔府,留在我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可我知晓她不会属于任何人,她的心太过辽阔,唯有自由才可换得安宁。” 崔锦尚忽然笑出声,“阿月聪慧机谨,学什么都能一点即通,却唯独写不好字,她说她小时候捉了不少麻雀,一握毛笔就手抖如筛糠,我没听过这个理,权当她信口胡诌的借口了。” 陆宣也笑了,她的字迹拙劣人尽皆知,却不曾想竟编出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理由来。 崔锦尚的笑声渐息,转而神情严肃,“陆大人,若你寻到了阿月,预备怎么做?” “我——”陆宣一时语塞。 “她并非笼中雀,也非掌中花,或许你怨她撩人而不自知,可一切都不是她的错,更何况你的身边危机四伏,你尚且不知能否全身而退,为何却要为难她?” 见他没了话,崔锦尚不愿再做逗留,索性整了衣衫起身往外走。 她的手正要撩开茶舍的帘子,又倏地转过身来,神色笃定道:“阿月,她会回来的。”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8章 回归 归途颇为顺畅,不出两日,即可安全抵达温宁。 池月心中的石头卸下了一半,旋即又想起那下毒的可恶之人。 她初来温宁,自忖并无任何出格的举动,可究竟是何人非要置她于死地?唯一的可能性只在于温氏船行。 她走下底舱,朝着关押刘同的舱房而去,还未靠近,就听见一阵阵杀猪般的哀嚎。 “四爷四爷,您放过小的吧,小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推开门,温彦白正翘着腿坐在油桶上,招呼着廖哥用干茅草狠狠挠着刘同的脚底,见到池月,他慌忙跳下来,“你怎么来了?这味儿可重了。” “行了行了,人都嚎岔气了。”池月瞥了一眼涕泗横流的刘同,又看看廖哥,一脸好笑,“廖哥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 廖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四爷说这法子灵,我寻思着试试,哪怕问不出个所以然,也让他尝尝这难受滋味。” 温彦白蹙着眉,“阿月,这怎么能叫胡闹,他将我害得那般惨,小爷没将他砍了双手双脚丢进海里喂鱼,已算仁至义尽。” “那小白现在可有解气?” “当然没有,若非你拦着,小爷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眼下我改了主意,留着他确实还有些用处。” “你要以他做饵?” 温彦白一笑,“阿月同我想到了一处,若不能揪出幕后之人,你的安危便不得保障。” “你好似从未担心过,那人是你的父亲?” “哈哈哈——”温彦白只觉好笑,“你说老头子?” “我初来温宁,若说得罪了人,那第一个应是你爹才对。” “阿月真是抬举他,就他那怂样,有贼心也没贼胆,别的我不敢说,杀人放火之事他是断然做不来的。” 池月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笑,“你对你爹的了解倒是透彻,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将他拘禁即可。”温彦白仰起脸俯视刘同,“怎么样,你可要将功补过?” 刘同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手脚并用地爬起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的愿意!小的愿意!” 他面上露出几分难色,“不过小的的确不知上家是谁,往常都是他们主动送信送银钱给小的。” “你还敢推脱?”温彦白将他一脚踹翻,“好,既然你冥顽不灵,那便连最后一点价值也没有了,这茫茫大海,少一个人也无妨。” 刘同看了一眼池月,忙扑到她脚边,“东家,东家,小的真的没胡说,您发发善心,千万别听四爷的,处私刑可是要蹲大牢的!” 温彦白大火,弯腰拎起刘同衣领,朝他脸上便是几拳:“不给你来点硬的你当小爷在放屁?小爷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同我们做一出戏?” 刘同双手捂住脸,吓得瑟瑟发抖,“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小的这辈子从未杀过人,这是头一遭,还没成功,只求两位留小的一条贱命!” 温彦白冷哼一声,甩开他衣领,“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今日的海上码头格外热闹。 在一片喧嚣声中,池月指挥着力工们,将桐油从船板上卸下,整齐地码放在岸边。 何伯面露笑意,瞧着池月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赞许地点头道:“小月儿这一趟归来,倒是有了大东家的气度。” 池月笑了笑,目光却未离开忙碌的码头,“我这一走便是一月,何伯可安好?家主与尊儿可还好?” 何伯摆了摆手,“都好都好,尊儿日日念叨你,家主也记挂你呢,眼见着你们回来的日子晚了些,他便日日安排伙计来码头看着,这不,你们的船刚一露面,我们就得到消息赶来了,怎么样,这些日子累着了吧?” “累也是值得的,此番虽凶险,也算没辜负家主的信任,我带这批桐油归来,他便再也不用担心在原材上受人左右。” 温彦白拎着面如土色的刘同下了船,朝池月与何伯点点头,“小爷先带他走,晚些时候再细谈。” “这——”何伯一脸困惑,温氏船行上上下下千余人,他每一个都识得,见温彦白踹着刘同走远,神色担忧地问:“莫非船上出了事?” “此事蹊跷得很。”池月凑近何伯的耳旁,用三言两语简单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概括了一番。 “岂有此理,温氏船行内竟有此种大胆狂徒,意欲害人性命,我这便回了家主去!”他满面怒容抬腿便要走,没两步又停下脚。 池月瞧他神色迟疑,上前问:“怎么了?” 何伯轻叹一声,“昨日二老爷一家回了温宁,还有那已经定下亲事的平南王小郡主也到了。” “嗯,这我知晓,上月临走时我便见曾姐姐张罗着修整庭院了,不过,我听说二房一向不过问生意上的事,一心扑在仕途上,怎么?可是有变?”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家主这两日也没来船行,我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还未来得及去宅子里瞧一瞧,倒是隐隐约约听到些动静,说是二老爷想要分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分家?那船行怎么办?”池月一惊,也顾不上招呼力工,“可会影响船行营运?” 何伯点头,面色发愁,“此事若是真,只怕不能善了,当年老家主在时,便明令禁止分家之事,温氏船行乃是一体,一旦割离必定分崩离析,可怜他老人家尸骨未寒,竟就闹了这出!” “事情为何这般突然,莫非与平南王府的亲事有关?” “嗯,两者之间必定有联系。” 廖哥脱下尽是油污的外衫,小跑着到了二人面前,“阿月,你要不先回去,这里有我跟舟老,出不了错。” 何伯也赶忙帮腔:“瞧我只顾着同你搭话,你走船经验少,一路免不了折腾,快回去吧,尊儿还等着你,待将桐油清点入库,我再把账册给你送来,我,你总信得过吧?” 池月点头不再推辞,笑着看向他们两人,“待我的船运行开起来,先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那你可抓紧咯!” “阿月,我不要什么劳什子,你让我入伙跟着你干便成!” 何伯一听廖哥的话,瞪着眼假作气愤:“嘿,你这忘恩负义的,温氏船行哪里亏待你了不成,才跟丫头认识多少日子,这便要背主了不成?” 廖哥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何伯,这也不能怪我啊,阿月有胆识有谋略,跟着她干,我心里痛快!” 池月笑而不语,忙招呼了不远处捡着贝壳,不亦乐乎的阿珠,往码头外走去。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9章 谋 一月不见,温宅内倒是焕然一新。 池月背着行李沿回廊往自个儿院子去,不料与匆匆赶来的曾若愚打了个照面。 “曾姐姐,你这般急色匆匆是要去哪里?” 曾若渔的面色止不住地冷下来,方才贾树焦急来报,说那刘同被温彦白拎着去了三房的院子,却不见池月一同归来。 原本还以为,即便刘同露了马脚,好歹事情也能成,却没料到,事情不仅没办成,反倒平白折损了人,她可真是命大。 “曾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竟这么不好,可是最近操劳魏承好好休息。” 曾若渔回过神,迅速掩去眸底的阴翳,颊边又带上惯常的温婉笑意,“无事,只是近日府中琐事繁多,一时有些倦了。” 她轻轻抚了抚袖口,又问道:“妹妹此番行船可还顺利?” “自然是顺利的,不过——” “不过什么?” “姐姐怎么有些紧张?” 曾若渔热情地拉过她的手,“不瞒妹妹,你走的这些时日,姐姐确实忧心,这不是怕你年纪轻轻没有走船经验,万一途中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好了,彦修也真是,竟允你一个姑娘家带人出海。” “姐姐放心,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只不过路上抓了个想要下毒的贼人,四爷已带着他先行回来,此刻怕是已经遣人去搜那贼人住处了。” “下毒?竟有这等事?”曾若渔一脸惊愕,“那是断断放不得的,还不快些报官抓了他!” “不急,四爷说这人嘴硬,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才肯放手,诶,姐姐怎么不好奇,他为何要下毒,又欲置何人于死地?”池月眨了眨无辜的眼睛,笑意盈盈地盯着她。 曾若渔和蔼地轻抚池月的手背,温言道:“我们这些深居简出的内宅女子,哪能像你们那样每日在外奔波,对那些刀光剑影的凶险之事知之甚少。你若细细说与我听,怕是晚上睡觉都不得踏实,只要你们安然无恙,我也就心安了。” “都怪我,怎说这些给姐姐听,若是惹得姐姐日日睡不好觉,可是我的罪过了,那既无事,我跟阿珠就先回院子了。”池月顿了顿,瞧了阿珠一眼,“走吧。” 阿珠朝曾若渔施了一礼,同池月并肩往回廊那头去,又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着:“姐姐,我听说四爷查出些眉目了,我们搁了行李赶紧去瞧瞧吧?” 这话自然是说给曾若渔以及一旁看热闹的丫头婆子们听的,若想浑水摸鱼,首先是得搅浑温宅里的水。 曾若渔快步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左思右想下又吩咐道:“巧儿,再把贾树找来。” 贾树如今已是温宅的大管家,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过他的手,这几年在曾若渔的默许下捞了不少好处,加之他原是温彦廷手下的得力干将,后温彦廷因腿脚不便,退出船行,他便也跟着离了去,心甘情愿地回到温宅内为他料理生活事务,此人在府中的地位颇高,连船行的何忠总管见了他也得同他客套几句。 半盏茶的功夫,他便到了。 “大奶奶,您可是听到什么动静了?” “贾树,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实未曾在刘同处露过面?” “大奶奶放心,刘同绝对不知道与他书信往来的人是我。” “那书信呢?” “我每回皆在信后叮嘱,让他务必将信烧毁。” “那他烧了吗?” “这——”贾树不知如何回答,忙又说道:“我这便遣人去他住处搜上一搜!” “不必,来不及了,温彦白此时怕是已经拿到了那些信件,你快将手边的亲笔文稿全部销毁,另外假装出意外伤了右手,暂时不能题字,以防万一。” “可这会不会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依我看,咱想办法毁了四爷手中的信件,不就一劳永逸了?” “大奶奶,您忘了我是宅子里的管家,做些手脚让哪处走个水,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曾若渔暗道自己愣了神,可她总觉着自从这姑娘来了温府,她就没一件事顺心过,邪性得很,如今还得小心伺候着那小郡主,越想越窝心。 她赶忙揉了揉眉心,挥挥手让贾树退下,“此事你看着办,这节骨眼,切记不可再节外生枝,大爷能不能坐上家主之位,只看这回了。” 池月一回院子,便听温尊用软糯的声音喊着“娘亲”,欢快地直扑进她怀里,二人摔倒在地,惹得一旁的嬷嬷丫头们笑声连连。 “哎哟,一个月不见又胖了吧!”池月撑着腰起身,摸了摸温尊的小脸。 “才没有,娘亲不在,尊儿都吃不下饭!”他嘟囔着嘴打量池月,“分明是你瘦了才接不住我,走船时小四叔可有欺负你,不给你饭吃?” “喂,你胡说八道什么?有了娘忘了叔是吧?” 温彦白大步迈进院子里,身后还跟着紧蹙眉头的温彦修。 他提溜起温尊,点了点他小巧的鼻尖,故作严肃道:“四叔可是对你太好了?竟在背地里搬弄起我的是非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没有,尊儿哪儿敢,我瞧着小四叔也瘦了,心疼呢!” 温彦白满意地将他放下,“小鬼头,哄人的本事倒是见长,颇有四叔当年的风范。” 温彦修走近,摸了摸温尊的头,“尊儿,我们要谈些要紧的事,你先跟嬷嬷出去玩会儿。” 温尊乖巧地点点头,又冲池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娘亲,我晚点来同你一道用饭!” 几人入了内室,将近日发生的事合计了一番。 温彦修愈发气恼,“看来,抓出幕后主使已是迫在眉睫之事,若再任他们胡作非为,不仅保不住温氏船行,我连身边人的性命都护不住!” “刘同那边的事已在我们计划之中,相信不出三日定会有人稳不住。”温彦白与池月对视一眼,又担忧道:“可眼下二房的事你预备怎么办?” “他们想要分家恐怕没那么容易,我这两日寻了不少族上的长辈,他们知温氏船行乃祖父多年的心血,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那帮子墙头草顶什么用?见风使舵的事他们少干了?你找他们,还不如找我家那老头。”温彦白并不看好此事,“对了,二房为何突然提及分家?” “平南王地位显赫,其宝贝女儿下嫁温府,自然有所图谋,而他们图的便是温氏船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银钱。” “他们也太贪心了,聘礼万两黄金还不够?竟还欲染指船行。” “二房知我不会同意,便欲以分家之词逼迫我就范!” “我觉得简单。”池月忍不住开口,“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亲事?那如果我们将这桩亲事闹黄了——” “阿月,你也太毒了,我三哥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攀上平南王府,眼见着仕途一片大好,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未免太过残忍。”温彦白一脸幸灾乐祸,嘴上说得好听,却没有半分要手下留情的意思。 温彦修捏紧拳头,从始至终,二房虽对他颇有微词,倒也并未多加干涉,因此他与二房的关系还不算太坏。 “你还犹豫什么?他们一向自视甚高,明明出身商户,却一边瞧不上商贾一边又企图用船行换取利益,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能让他们占上一头。” 温彦修叹了一口气,半晌后才道出一声:“好。”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0章 练拳 一早,温尊气鼓鼓地来找池月。 阿珠戳了戳他的小脸,“怎么,偌大个温宅还有人敢找我们尊小少爷的不痛快?” 温尊一屁股坐在椅凳上,“哼,除了那个新来的小郡主,还能有谁?方才我去给父亲请安,在院子里碰见她了,她非要我喊她三叔母,呸,我才不愿意,她给父亲找不痛快,我讨厌她!更可恶的是,三叔也帮衬她,气煞我也!” “谁敢欺负我的尊儿?”温彦白大步跨进屋内,拎起温尊往怀里抱。 温尊挣扎着从他的大氅里探出头,“就那个云阿蛮!” “正中下怀,我今日便要去会会她,还有我那三哥。” “小四叔可是要帮我出气?” “那是自然,胆敢惹怒尊儿的人,我也喜欢不起来。” “好耶!”温尊一跃而下,满脸喜悦地在屋子内跑了一圈,险些撞翻地上的炭盆。 池月赶忙将他拦下,故作生气地感叹:“小皮猴,屋子窄当心点!” 温尊的奶嬷嬷方才惊得脸色发白,匆忙蹲下身,将他全乎地查看一番,“祖宗呀祖宗,老奴的魂儿都让你吓飞了!” “尊儿是男子汉,受些小伤再正常不过,哪有像你们这样宠着的?”温彦白笑着站起身,揉了揉温尊的头,“你说是不是?” “是,我以后也一定同小四叔那般武艺超群!” 池月瞧着他们叔侄二人一唱一和,又在屋子里闹腾了一会儿,奶嬷嬷看了看时辰说道:“四爷,尊儿近日请了夫子开蒙,眼下要赶去习字堂了。” “嗯,去吧,等那日空了四叔再带你爬山去。” 送走了温尊,堂中登时安静下来。 池月翻看着桐油入库的记录,又清点了账册,才抬起头看向温彦白,“船运行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办?” “放心,昨日下午我便遣人去了县衙和水部司,不出半月,定能办妥,我们得趁这半月寻个妥当的位置,把咱们的招牌立起来。” “温宁你熟,寻地儿的事还是你来,至于船工和管理人员,你不用操心,包在我身上。”池月将手边的账册收进柜子里,又朝阿珠问道:“二娘应是快到了,你这两日得空给她在码头附近寻个妥帖的住所。” “得令!”阿珠操着腰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午后去瞧瞧那云阿蛮,你可有空?”温彦白俯身问池月。 “你是去拜见未来的三嫂嫂,我去做甚?” “凑个热闹呗,你别忘了那个主意可是你提的。” 池月觉得好笑,抬眸审视着他,“小白,我发觉你近日变化挺大。” 温彦白挺直腰杆,好奇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不禁笑出声来:“小爷愈发风采奕奕,英姿飒爽了?” 池月送他一记白眼,“不不不,我是说你皇帝不急太监急,温彦修还未有行动,你倒是先替他盘算起来了。” “我是怕咱们温氏船行毁在他的手里,到时候穷得没银子花!“温彦白面上的神情有些扭捏,连忙转移了话题,“我在船上教你的那套拳法练得怎么样了?打来我看看。” 池月一听这个,瞬间来了精神,她拉上一旁剥着花生的阿珠,三人来到院子中央的开阔处,“阿珠,咱们让他见识见识。” “啊?”阿珠一脸难色。 “什么啊,赶紧,前些日你不是同我一道练的。” “我这两日忙得很,没练,忘了个七七八八了。”阿珠赶忙躲到温彦白身后,“要不让四爷跟你打!” 池月举起拳头朝她虚晃一招,恨铁不成钢地道:“忙着上街吃到下街是吧?” “这怎能怪我,船上呆了一个月,快憋死我了!” “我不管,你快跟我一起练。” “不了不了,我肚子有点疼,去去就来。”阿珠将温彦白往前一推,霎时跑没了影儿。 “喂,你个不争气的!” 温彦白拦下欲追向阿珠的池月,“罢了,既然阿珠妹妹不愿习武,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小爷既然答应要教你武艺,做做你的陪练也无妨。” 池月听罢也不推辞,迅速调整姿势,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起手礼,“请赐教!” 温彦白忍住笑,右手负于身后,又抬起左手轻轻勾了勾手指,“让你一只手一只脚如何?” “哼,竟敢小瞧我,看招。” 话音未落,池月箭步冲上前,可不过两招,便狼狈地摔了个大马趴。 “啧啧啧,出拳最是忌讳下盘不稳,力量从地而起,所有的攻击力都始于你脚下的稳定性,你的步伐越稳,出拳的力道越足,可是你连自己的下盘都受不住,竟敢贸然进攻。” “再来!”池月不服气。 又是一个大马趴。 “这一次下盘稳了,多撑了一招,不过你的注意力转移到下肢,因此耽误了出拳的速度。” “再来!” “不对,女子练拳必须学会用全身的力量出拳,尤其是旋转髋部和肩部,将身体重量和核心力量传递到拳头上,光有蛮力只会让你更早地感到疲累。” “你逗我玩呢?有什么不能一次说明白?”池月揉着吃痛的肩膀,瞪着温彦白。 “女子的力量远不敌男子,若你想要在力量上取胜,那是天方夜谭。” “那我要怎么赢?” “从韧性、平衡力、耐力和身体协调性等方面,简而言之就是胜在灵巧。” “灵巧?” “对,将我先前同你说的技法再与‘灵巧’二字融会贯通,自然能事半功倍。” 她缓缓扭着手腕,默默沉思良久,而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再试一次?” 温彦白点了点头,“好,记住,速度要快,却不是急躁,而是精准。” 池月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目光变得坚定,她再次摆出起手式,握紧拳头的手却并未急于击向温彦白的面门。 她轻抬腿做了一个假动作,在温彦白侧身防备的瞬间,迅速旋身绕至其右后方,借力拧腰,一记直拳直逼其肩胛。 温彦白微怔,脚下略退半步,“不错,这次懂得利用步法调动重心,拳风也有了几分锐气。” 池月并未停顿,顺势收回拳头,左脚点地,身形轻转,再度拉开架势。 而此时,墙外传来几声惊呼,将他们的注意力瞬间吸引了过去。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章 切磋 二人好奇地走出院门,不远处的柚树底下已经聚了一圈子人,皆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树梢上的动静。 池月顺着众人的目光朝上看,树影之间有一个摇摇晃晃的纤细身影正踩着竹梯捞着什么? 扶着竹梯的两个嬷嬷惊慌地喊着:“郡主,您快下来吧,您要是磕着碰着那怎么得了!” “闭嘴,本郡主爱干嘛就干嘛,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赶紧替我把好梯子,若是摔了本郡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那树上的白色身影探出头,将底下的嬷嬷一顿训斥。 嬷嬷们闻言忙住了嘴,脸上挂满忧色,眼神示意其他婢女上前摁着竹梯,才腾出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池月心生好奇,轻扯着温彦白的衣袖悄悄靠近,方才察觉树梢间藏有一个鸟巢,那蛮横的小郡主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将一只翅膀裹着纱布的鸟儿放回巢中。 鸟巢的位置有些刁钻,云阿蛮侧身扭着腰,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索性一脚踏上树枝,借力一蹬,身体悬空,轻巧地将鸟儿轻轻送入巢内。 只听“咔嚓”一声,她顿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如同一只翩飞的白羽鸟伴着众人的惊呼直往地面坠去。 说时迟那时快,温彦白闪身一跃,稳稳地将她接住,二人随着惯性原地旋转两圈才逐渐停下来。 落叶纷飞,连同云阿蛮的狐裘披风也在撕扯之中落下细细的绒毛,好一幅英雄救美图! 丫鬟和婆子们稍显错愕,旋即纷纷涌上前来,而此刻,温彦白已将云阿蛮轻轻地放于地面。 “郡主,您没伤着吧?” 云阿蛮摆手,惊喜地瞧着面前的俊朗男子,“不管你是谁,你今日救了本郡主,得赏!” 温彦白不屑地瞥她一眼,“不必,救下三嫂仅是举手之劳而已。” “噢,你就是彦卿那不学无术,放浪形骸的四弟?”云阿蛮将他打量一圈,又啧啧两声,“长得倒是俊俏,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小爷乃是温氏四爷从不缺银子花,不过我瞧你身份尊贵,便给你一个面子,不如拿出一万两,作为小爷的酬劳。” “你!”云阿蛮不料他狮子大开口,一时气恼。 “怎么,拿不出?堂堂镇北王府的小郡主,你的命可是万两也不值?难怪如今打起了温氏船行的主意。” “大胆,你竟敢侮辱本郡主!” “怎么?郡主欲在我温氏行仗势欺人之事?” “你!”云阿蛮气得倒仰,朝身后的护卫怒喝道:“来人,给本郡主拿下他!” 护卫拿着棍棒将温彦白团团围住,他们是云阿蛮自带的亲卫,自是不认得温氏三房这个二世祖。 池月挤进人群,向云阿蛮福身行礼,“郡主有话好说,小白说话向来直爽,并非故意冒犯。” “阿月,你这是做什么?”温彦白将她拉至身后,目光一一扫过四周的护卫,“来啊,小爷许久未施展拳脚,浑身都不得劲了。” 护卫见他摆出的动作,知晓他定是武学行家,心里渐渐有些发怵。 “愣着做什么,把他抓起来!”云阿蛮跺脚喊道。 护卫纷纷对视一眼,只得硬着头皮蜂拥而上。 池月见状,生怕殃及池鱼,赶忙退至云阿蛮的身侧,“郡主,你以多欺少未免有些不厚道啊!” 云阿蛮秀眉微蹙,轻嗤一声:“本郡主又不会将他怎样,顶多让他赔礼道歉,削减削减他那跋扈的态度,我好歹是他未来的三嫂嫂,他竟敢这般目无尊长,本郡主自是要替彦卿好好管教一番!” 二人话音未落,温彦白一个扫堂腿,一群护卫便如稻草般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池月拉着云阿蛮后退两步,瞅了眼躺倒在脚边的护卫,又看向温彦白,默默竖起一根大拇指。 “没用!”云阿蛮气恼地一甩胳膊,解下身上的狐裘披风,上前几步瞪着温彦白道:“本郡主亲自来!” “郡主,不可!”嬷嬷们纷纷劝阻,可她哪里听得进。 温彦白挑眉,“三嫂嫂,小爷可不打女人。” “笑话,我父王当年乃是让敌寇闻风丧胆的平南王,本郡主会怕你?” “平南王的英姿与你何干,那时候你不过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女娃,如今还偏偏恩将仇报,小爷救了你,你不知感恩竟勒令属下与我动手,实在令人不齿。” “好生厉害的一张嘴,看本郡主不将你打得满地找牙,跪在地上喊我饶命!” 云阿蛮说到做到,话音刚落便出招朝他面门击去。 温彦白身形一摆,轻松躲过她的攻击,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郡主,你这招数太老套了点。” 云阿蛮见一击未中,更加恼怒,她迅速调整姿势,再次发起攻势。 她出手的速度极快,招式巧妙,想必在武术教习上也下了一番功夫,这平南王教女倒是与别人不同,不愧是曾经手握重兵的大将军。 温彦白见她颇为认真,也不再保留,身形矫健,以巧破力,一一化解了云阿蛮的攻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的嬷嬷和护卫看得目瞪口呆,可十几招下来,温彦白仍抓住了她进攻的破绽,轻轻一推,便使她踉跄一下,险些跌倒。 “郡主,承让了。”温彦白拱手行礼,斜睨着她,脸上挂起得意的微笑。 云阿蛮虽败下阵来,眼中的怒火却已消散,取而代之的竟是欣赏之意。 “好功夫!阿蛮输得心服口服!” 温彦白不料她出口称赞,一时语塞,便又听她道:“今日你以武力胜我,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为方才以多欺少之事致歉,也希望你不要再对我口出狂言,如何?” 这回轮到温彦白不知如何是好,池月赶忙拍拍他的肩,“郡主如此大方,堪称女子楷模,你一个男子怎还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温彦白有几分不自在,微微俯身抱拳行礼,嘴上却不肯松口。 云阿蛮爽朗一笑,“如此,我们下回再切磋切磋。” 她说罢领着一众婆子护卫径直离去。 池月瞧了半晌她的背影,忽然开口:“怎么办,我有点喜欢她了!” 温彦白:“……” “她心肠不坏,你做什么要激怒她?” “她心肠好,能做出为难他人之事?” “或许她有苦衷也说不定。” “你到底是哪边的?” “说真的,我瞧她颇为欣赏你,要不你使出一个美男计,让她移情别恋爱上你,也算是达到目的,还能促成一桩美好姻缘,再妥当不过!” 池月上下打量温彦白,越发觉得他们二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原以为只是一句玩笑话,温彦白竟来了气,“你乱点什么鸳鸯谱,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她如今仍是我未来的三嫂嫂!” “啊?”池月看着他略显慌张的神色,一时摸不着头脑,正欲解释,温彦白已然气呼呼地走远了。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封北山 昨夜昭封下了一整夜的雪。 “喂,你这小卒不吃不喝地盯了一日,怎么一点也不觉得累?你莫不是石头做的?”一身劲装打扮的罗婳斜倚着树干,百无聊赖地用剑柄戳着枝上的积雪。 积雪簌簌而落,兜头淋了趴伏在地的崔锦堂一身。 “郡主,属下有要务在身,请您尽快离开。” “要务?你一个无名小卒能有什么要务?噢,我听说了,前日你与张队正打赌,若你能猎到一头雪狼,他便提拔你做他的队副。” 崔锦堂不语,索性起身另寻一处位置潜伏。 “你怎么不说话?”罗婳跟着他。 “郡主,您身份尊贵,还请速速回营。” “你瞧不上我?” “属下不敢。” “哼,在镇北营还从未有人敢小瞧我。”罗婳面上带了些许怒意。 崔锦堂转头瞧她,神情尤其认真,“属下从未有过那等意思,郡主英姿飒爽,在战场上定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之辈,您名扬大昌,属下早有耳闻。” 罗婳来了兴致,“听说你从晋安来,他们都如何传扬我的?” “他们如何说,郡主根本不在乎,不是吗?” “哈哈哈,你如此了解我?难怪咱们有缘在镇北营中再次遇见。” 崔锦堂在赶往昭封投军的途中便与罗婳有过一次照面,二人闹了些误会,倒也算不打不相识。 “郡主是爽快人,那您不妨给属下一点提示,如何才能尽快捕到雪狼?” 他忽然站住脚瞧向罗婳,眼眸中是翻涌的勃勃野心。 “行军布兵者最是忌讳急于求成,你才到镇北营月余,便着急地往上爬,也不怕折了性命。” 罗婳自小长在军营,各色各样的人见了不少,那些人一鼓作气,怀揣着成为人上人的奢望,可一旦上了战场,一脚踏进深渊,只落得个马革裹尸不得善终的下场。 见他未答话,罗婳又说:“我劝你收收心,你年轻又武艺超群,应当脚踏实地地接受历练,省得踏入战场,还得劳烦他人为你收尸。” 她说话直爽,虽大多时候都戳人心窝,可道理却没错,崔锦堂知晓她是好意,躬身朝她一拜,“郡主的提醒,属下铭记于心,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那我倒是好奇,你到底经历了何事?瞧着像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为何奔波几千里执意来这苦寒之地投军?” 崔锦堂投入镇北营时并未刻意隐瞒身份,只不过此处属实无人认识他这曾经的小小校尉,众人没将他当一回事,他反倒踏实许多,便也不再提及。 他苦笑:“家道中落不提也罢,唯有建功立业才能护住家人。” 罗婳见他无意详谈,也不再深究,她朗声道:“好,我罗婳最是欣赏血性之人,今日就破例帮你一回,跟着我,明日午时之前保证你能寻到雪狼。” 崔锦堂闻言,赶忙抱拳行了一礼,“多谢郡主!” 二人沿着铺着厚实积雪的山径,一路前行,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一片辽阔而错落有致的石林铺展在他们眼前。 罗婳见他疑惑神色,解释道:“雪狼最是善于躲藏,它们嗅觉灵敏,可在迷宫一般的石林中任意穿行,此处人迹罕至,乃是它们构筑藏身之所的最佳选择。” “郡主果真见识不凡,实在令属下钦佩。” “那你可知我为何懂得那么多?” 崔锦堂思忖片刻,“您生于昭封,长于昭封,自然懂得这里的一草一木。” “错!大错特错!” “错在何处?” “此山名为封北,只要穿过这片石林,就能望见北桑的地界,北桑蛮夷向来对大昌土地虎视眈眈,曾多次在边境做出挑衅之举。四年前,我孤身一人穿过石林,淌过漠河,潜入北桑敌军的军营之中,将他们一年的粮草付之一炬,使得他们不得不退兵百里。” “你一人如何做到?”崔锦堂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面向那片一眼望不到头,掩在皑皑白雪之下的巨石阵,心中对眼前女子的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罗婳神色平和,不带一丝倨傲,“那年冬日也如今年一般冷,我花了整整一月才走出那片石林,而我之所以能活着出来,全是仰仗雪狼的肉及它们的洞穴。” 崔锦堂目光炯炯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半晌不语。 “怎么,可是崇拜我?”罗婳笑得张扬,忽而又愤愤不平,“我若是男儿,战场上哪里还有你们男人的位置,我分明骁勇善战,可父王从不允我以大昌女儿之资上阵杀敌!” 她将手中的利剑狠狠插入巨石,石头应声四裂,眼见着一粒炸起的飞石即将划破她微红且略显粗糙的侧脸。 崔锦堂反应极快,撩起披风朝两人面前一挡。 罗婳微微发怔,旋即反应过来,“这点飞石也犯得着你来遮挡,让开,我这便带你寻雪狼去。” 二人进了石林,罗婳对此处地形极为熟悉,仅半个时辰便寻到了一处雪狼洞穴。 他们趴在不远处的石缝中,虎视眈眈地瞧着洞穴入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们暂且不知其中雪狼的数量,不可轻举妄动,待它们出来,寻一个落单的便成。” “嗯。”崔锦堂点头。 然而,雪狼尚未露面,却意外等来了数名不速之客。 崔锦堂只觉那群人衣着怪异,口中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亦令他不明其意。 他转头看向罗婳,她的眸子里竟似乎要喷出火来,她用口型朝崔锦堂说道:“是北桑人!” 两人自知不可轻易暴露,只得埋下头让他们离去,待其走远,才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站起身来。 “北桑人世代居于平原,向来不擅长攀爬,而石林背后的封北山一面,地势险峻,他们如何能上得来?如今竟还能在石林中来去自如!” “你可有听懂了他们的话?” 罗婳摇头,“此山险峻,不利于大量行兵,且昭封城外守卫森严,他们想要玩我曾经玩过的把戏那是难于登天。” “去方才他们来时的路看看,或许能找到线索。” 二人对视一眼,踩着雪地里脚印往那处走去。 匆匆行了半刻钟,来到一处仅一人宽的石缝前。 “脚印延伸到此处,他们应是进去过,走!” “等等。”罗婳谨慎开口,“小心些,里面或许还有人。” 崔锦堂眼神坚定,“放心,没人了。” 他说着指了指身下的脚印,“昨夜下过大雪,这些脚印都是新鲜的,六进六出。” 罗婳赞赏地点点头,二人闪身钻进那道石缝。 沿着狭窄的石缝往里走了几十丈,眼前豁然开朗,借着顶端石缝间透入的微光,他们见到了垒成小堆的火药。 崔锦堂震惊,“他们要做什么?炸山?封北山绵延百里,凭这点火药,岂不是以卵击石?” 罗婳眼神发直,片刻后才惊惧回神,“不,他们只要炸一处即可。” “哪一处?” “封北山巅,今年暴雪,只要那一处,便足以引发雪崩,而封北山下的昭封城必定难以幸免!”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起火 池月刚去船行的账房领了银票,数了又数,确认无误后才满意地收进袖中暗袋,她拢了拢袖口,忽然摸到几个硬邦邦的圆球形物件。 她心中暗笑,肯定是阿珠又往她袋子里塞了零嘴,然当她伸手掏出来时,顿时目瞪口呆。 是陆宣送的那串琉璃小珠!原以为落在了如意乡,没想到竟被阿珠收起来,随意塞进了衣服的袖袋中。 今日日头正好,那猫头形状的琉璃珠在掌心泛着幽微的光,池月看着看着竟不由自主地牵起唇角来。 “你笑什么?”温彦修不知何时走近,见她垂眸浅笑,有些好奇,“本以为你是拿了银票开心,没想到是为一串珠子,怎么,此物莫不是他人所赠?” 池月轻叹一口气,随手将珠子系于腰间,抬眼道:“确实是好友所赠,如今失而复得,让我记起了一些往事。” “想必是令人愉悦的回忆。” “倒也可以这般说,对了,二房的事你可有想到妥善解决的办法?” 温彦修眸色渐深,面上浮起一丝无奈,“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几日看下来,他们二人感情甚笃,否则即便平南王府已然没落,也不至于为了银钱非要与商贾之家结为姻亲,此等作为平白惹人笑话。我思来想去,与其在族会上闹翻脸来,不如坐下来与二叔及三弟好好商议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许会有几分转机,只要不分割船行,一切好说。” “你既然已经决定,我也不多说了,那云阿蛮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我寻个时机同她好好说说。” “阿月,多谢你了。” 池月听他语气平和,偏头看他半晌,随后笑着道:“家主,你好像也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温彦修眉眼含笑。 “你愈发平和且懂得退让,然而这并非软弱,反倒更有掌舵者的成熟。” “近来我一直在想,温氏一族之中,究竟是谁在暗地操控这盘棋局?其目的是家主之位,还是温氏船行,亦或是想让我陷入众叛亲离之境?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他得逞,他越是想让我与血脉亲情决裂,我就越不能遂他的心意。” 温彦修嘴角轻扬,“我那三叔性格倔强,可内心重情,只要说得入理,他未必不肯退让,只可惜这些年我太过孤傲,从来不肯同他低头;而二叔看似精明重利轻义,倘若以家族存亡为重,晓以利害,也未必不能说服。毁掉这桩婚事不难,却会引来后患无穷的反噬,祖父若是在世,更不愿意见到血脉反目的场面。” 池月点头似若有所思,又听他问道:“今日怎不见彦白?” “他?”池月摆摆手,“也不知他昨日抽什么风,我瞧他与云阿蛮不打不相识,男才女貌颇为登对,便玩笑地提了一嘴让他施展美男计,谁料他来了火气,竟还说什么兄弟妻不可欺之类的话。” 温彦修闻言脸色倏地一凝,片刻后才接话道:“彦白同三叔一样,都是倔强性子又极为重情重义,自然不愿听见这种话。” “是吗?这么简单?你们没什么事瞒着我吧?”池月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游移。 “阿月多虑了,彦白他是一个单纯且天真的人。” “那是我的玩笑话太过火了?” “你不如问问他去。” 离开船行,池月叫上阿珠与孙二娘,一道去见了舟老介绍的几名精干工人,紧接着又往牙行寻了管事,请他帮忙找一个精通计算身家清白的账房先生。 三人忙活一日,腹中早已饥肠辘辘,索性在酒楼里吃饱喝足,再回温宅时,已近子时。 两人走进院子,一边走一边盘算着待船运行的事情定下来,便得另外寻个住所,她们两个年轻姑娘总住在温宅,名不正言不顺,浑身不自在。 夜风刺骨,阿珠冻得搓了搓手,“温宁也不见下雪,怎么比晋安还要冷?再这么冷下去,夜里可不敢出门了。” 晋安地处东北,温宁地处西南,两者的冷自古以来便不同。 池月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因此,她没有丝毫不适之感。 她瞧了一眼阿珠,忍不住揶揄道:“枉费你这身肉,怎一点也不抗冻?” 阿珠轻哼一声,跺跺脚飞快地跑进了堂屋。 这个院子里的丫头虽然懒散懈怠,却也知道提前烧了炭盆,她们平日并无大错,池月亦懒得计较。 “你们回来了?” 二人刚坐下,温彦白就咋咋呼呼地进门来。 “我觅得一风水宝地,咱们船运行若是开在那处,绝对是财源滚滚!” 他满脸得意地坐在案几旁,身上带了些许酒气,丝毫没有昨日的气恼之色。 见他气喘吁吁,池月赶忙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说在何处?” 温彦白仰头喝下茶,又险些吐出来,“怎么是凉的?大冷天的也不给我一口热茶,你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池月轻笑,“我为何要生气?难道你昨日对我生了怒,我今日就要还以颜色?更何况昨日是我不好,不应当开那等玩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你为何给我冷茶喝?” 阿珠没好气地回答:“今日我与姐姐在外奔波,可没空热茶。” “这院子里的丫头呢?” 阿珠:“这么晚了,早歇下了。” “什么?” “一向如此。” “不成,欺人太甚,我立刻遣人将她们唤起来。” 池月站起身拦下他,“算了,我们两人有手有脚,能顾好自己,本无需人伺候,否则我早就收拾她们,还用得着你来出头。” 锣鼓声犹如爆竹轰然响起,一阵急呼从院外传来,“不好了,锦翠园走水了!” 温彦白闻声一震,二人眼神相接,默契地道了一声“鱼上钩了”,便快步奔出院外。 锦翠园内火焰熊熊,热浪翻滚,即便是十丈开外,亦让人感到灼热难耐。 人越聚越多,灰头土脸的丫头小厮们提着水桶舀着池子里的水,试图浇熄大火,然而仅仅只是徒劳无功之举。 混乱中,一个面目黢黑的小厮见到温彦白,赶忙上前来,“四爷,得亏您不在院子里,这火太大救不了!” “其他人没事吧?” “没事,火是从您屋子那边烧起来的,等烧到西厢房,我们早就逃出来了!” “果然如此。”温彦白心下了然,“看来那人是心虚了,迫不及待要销毁证据,他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我就不信抓不到他一点把柄!” 他厉声喝道:“别顾着救火了,都给我绕着园子好好搜搜,看看是谁胆敢在我的地盘作妖!” 众人原以为是炭盆里的火星被风吹动,点了帘子,这才引起大火,经他这么一说,皆愤愤地丢了手中的木桶,开始搜寻线索。 此时,忽有哭嚎声响起,借着熊熊火光,温彦白瞧见自家那老头身着单衣,踉踉跄跄地朝这边而来。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捉贼 “儿啊,我的儿!”温荡哭啼着踩上一截滚动的火木,脚下一滑,险些跌入火堆。 “三老爷,您当心点!”他身后的婢女急忙追上前搀扶,却被温荡一把推开,他狼狈地跺了跺脚,“我儿呢?是不是还在里面?你们怎么不去救火,快救火啊!” 温彦白啼笑皆非,轻轻踱步至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小爷还没死,你倒先嚎起丧来,晦气!” 温荡猛然回头,老泪纵横地凝视他片刻,倏地跳起来将他搂入怀中,“老子就说你这遭瘟的祸害,怎么可能有事?” 温彦白只觉后背被他捶得咚咚作响,神色微微动容,口中却淡然骂道:“放开,老东西手劲还挺大,捶得我骨头都快散了。”他说着又看向一旁的婢女,“喂,你还愣着作甚,还不扶他回屋去,穿这么少,万一冻出个好歹来,小爷还得守孝三年!” 温荡满脸不悦,冷哼一声,接过婢女递来的披风,而后又嘱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这园子毁了,今夜便去你母亲的菩提轩住一晚。” “菩提轩清净,母亲自是不愿我去的。” “少废话,她若敢说半个不字,我亲自——” “亲自什么?”一女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池月闻声回头,那是一名素衣女子,虽上了年纪,却依旧难掩风华,她缓步而来,手中轻轻转动着一串佛珠,目光直落在温彦白身上,“这几日便住在我那里吧。” 温彦白不敢置信,“母亲是允我与您同住?” “听说你在船上受了难,如今连住所也发了大火,流年不利,正好在菩提轩去去晦气。” 此人竟是从未露过面的三夫人,池月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她说话的语气实在平淡,好似不带一丝感情。 可温彦白却极为受用,忙不迭点头道:“是,儿子明日就搬过去。” “好,那我先回去,你将这里处置妥当。” 三夫人转身离开,素白背影很快没入夜色,温荡见状一扫衣袖,气哼哼地朝那个方向撂下一句“装模作样”,便也径直走开了。 池月抿嘴偷笑,温彦白看过来时,她赶忙捂了嘴,跟着其他人去院子周围查探情况。 温彦修的院子距离此处较远,一刻钟后才匆匆赶来,与他同时赶到的,还有大奶奶曾若渔以及二房的温彦卿等人。 “怎么回事?怎会突发大火?” 温彦白还未回答,曾若渔却抢先道:“四弟,可是下人玩忽职守,这才点燃了园子?嫂嫂这就处分了他们!” “不着急,是意外还是人为,查查便知。” “什么?四弟怀疑是有人纵火?可是你在外惹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竟引得贼人入府来。” 温彦白淡淡扫她一眼,“大嫂,我还没你想象的那么不堪,况且若有贼人,还指不定是内贼还是外贼呢。” 他抬眸望向夜空,“你们好好闻闻,这是什么味儿?” 一股焦木燃烧的刺鼻气味在空中弥漫,风一吹,灰烬打着旋儿扑向人脸。 众人屏息,片刻后温彦修皱眉说道:“有桐油的味道。” “有桐油太正常不过,哪块造房子的木材不抹上桐油防腐。”温彦卿抬手扇了扇鼻尖的气味。 他面相十分秀气,一看便是饱读诗书之人,文文弱弱,与云阿蛮截然相反,也不知二人因何结缘。 曾若渔瞥了一眼身旁的贾树,见他神态自若,也赶忙搭话:“对呀,这有何奇怪之处?” “二哥,你在船行的时间最长,你是否能嗅出陈油与新油燃烧时气味的差异?”温彦白瞧向众人,“我这锦翠园去年才翻新,可你们好好闻一闻,这大火中夹杂的显然是酸涩的哈喇味,这可是陈年桐油燃烧的味道。” 众人一阵沉默,池月作为温宅内的外人自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的四下打量这一帮子人。 温彦修已然明了眼下的状况,刚欲说话,锦翠园的两名小厮前来禀报:“四爷,我们在围墙那处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应是有人借着墙角的大槐树爬进了院子里。” “走,去看看。” 在场的人一窝蜂往那处赶,曾若渔落在了最后。 贾树看出她的不安,低声道:“大奶奶放心,他们查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那人是个亡命之徒,拿了钱便赶去码头,船早已备好,不会有差错的。” 曾若渔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又匆忙追上前去。 锦脆园的火仍在烧着,映得四下敞亮,一行人来到槐树底下,果然见着几个男人的脚印。 温彦白蹲下细细查看,旋即站起身吩咐道:“此处滴落不少桐油,那人脚底定也沾上了,你们沿着脚印走,看看歹人去了何处。”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院子四周泥土松软,众人打着火把,很快便寻到了那人去处。 胆大的小厮走近墙角,用手中的棍棒撩开杂草,赫然发现一个约莫两尺来高的狗洞。 “家主,贼人恐怕已经从狗洞逃出去了。” “好个贼人,对府中地形了如指掌,连这等隐秘的狗洞也能寻到,莫不是与家贼里应外合,在我温氏兴风作浪。”温彦修毫不遮掩怒意。 这事或大或小,贾树作为温宅的大管家,自然脱不开干系,他正要跪下磕头,便听曾若渔哽咽着道:“不论是外贼还是家贼,我这管家之人实在惭愧,我愧对家主,愧对众位弟兄,不如就此辞了管家之权,只求换得一些良心的慰藉。” “不可啊大奶奶,此事皆是老仆之过,若非我疏于职守,岂能引发这等风波,半夜惊扰各位主子安宁!” 曾若渔:“贾树,你为温宅操劳多年,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此事怎能怪你?” 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推诿之词,温彦白冷哼一声,“人还没抓到,你们倒开始谦虚揽责了,若让不知情的听见,还以为小爷我欺负嫂嫂,虐待忠仆呢!” 曾若渔用帕子抹了抹眼泪,抬起泪眼道:“四弟,人已经跑了,不如等天明之后,我立即遣人去衙门报案,定要请县令大人拿住贼人。” “谁说他跑了?” “什么?”在场的人闻言皆是一惊。 “将人带出来吧。”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北海南珠 回廊尽头走来三四个举着火把的护卫。 “走快点,别磨蹭!” 不多时,一五花大绑的蓬头男子被推到众人面前,云阿蛮从几人身后走出,笑得开怀,“哈哈哈,四弟说的没错,竟真的有贼,瞧,被本郡主抓个现形。” 温彦卿见是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三两步走近,语气十分担忧地问:“阿蛮,大半夜你怎么还抓起贼来,实在太过危险。” 云阿蛮的神态软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夜间锻炼的习惯,昨夜碰上四弟,他便同我提了此事,抓贼之事我最是擅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那钱袋子是不是我捉了贼替你寻回来的?” 温彦卿听她提起当年街市上的事,不禁莞尔,“那时我因公事路过明州,多亏有你,否则应是要露宿街头了。” 他们二人言语亲昵,众人冷不丁吃了一嘴的狗粮,温彦修轻咳两声,“既然贼人已经拿住,不如移步大厅,再细细审问不迟。” 曾若渔与贾树面面相觑,皆暗道上了温彦白的当,心中虽有些惊慌,面上却不显山露水。 一行人进了大厅,整个温宅已然灯火通明,该醒的不该醒的都醒了来,就连按时睡觉的阿珠也精神抖擞地盯着那放火的贼人。 男子嘴里紧紧塞着一坨布,额角乌青,脸颊肿胀,眼神恍惚,看来是挨了不少揍,而今进了屋子,才逐渐恢复神志。 温彦修先是故作疑惑地问:“四弟是如何知晓今夜有贼人的?” 有了这个开头,温彦白便将在船上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只是巧妙地隐去了池月的那一部分。 “有人要害你?”温彦卿虽极为不喜他这个四弟,可听闻他中毒险些死去,心中仍是一阵惊惧,“好大的胆子,可有将他送至官府查办?” “若是直接送了衙门,哪里还能钓出这条鱼?” 温彦白上前扯掉男子口中的破布,语气冰冷道:“说,是谁指使你的?” 男子呸呸两声吐出嘴里的血沫,狞笑道:“少废话,老子关大山落到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半个字。”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可小爷偏偏就不让你死。我温彦白在温宁那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若要折磨一个人,有的是让人痛不欲生的法子,你确定要逐一体验一番?” “呸,老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浪荡一生,做过的杀人放火之事不计其数,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你这些手段吓不住我!”关大山仰头大笑,眉宇间尽是桀骜。 曾若渔面上一副不忍之态,“四弟,大嫂知你气恼,可大昌律法有言,动用私刑者当处以杖刑,这贼人虽可恶,却也犯不着赌上自己的前途冒险,更何况,如今三弟升迁在即,若温氏闹出些不好的传闻,只怕会影响他的仕途。” 温彦卿听闻此言,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二老爷温拓却不乐意了,他儿子这小官一做便是五年,好不容易迎来这好时机,紧要关头怎能出半点差池? “不行,快些将他送官究办,断不可节外生枝,温宅纵有万般规矩,也需以国法为先。若因私刑致人口实,岂不连累整个家族清誉?彦修啊,你作为温氏家主,断不可行纵容之事!” 温拓说着又看向温彦白,“你这孩子,说话还同小时候一般,人命关天的事不送府衙,你莫不是还想自行妄断。” 温彦白最看不惯这种嘴上说着为你好的虚伪模样,心中来了气,“合着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中毒快死的又不是你,你倒是说得轻巧。” “四弟,你怎么说话的?我父亲好歹是你的长辈,怎可如此没大没小,难怪三叔三婶自小就不喜欢你。”温彦卿见父亲言语上吃了亏,自是不肯退让。 此话一出,温彦白瞬间炸毛,“温彦卿,别以为你做了几年芝麻小官,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在小爷眼里,你还是往日那个被我揍得满地找牙的窝囊废。” 你——”温彦卿气得脸色发白,奈何他从小饱读诗书,纵有千般怒意,也说不出半句糙话,只得梗着脖子瞪着眼。 云阿蛮似乎头一次见他恼怒,既不帮腔也不阻挠,只是饶有兴致地立在一旁,甚觉有趣。 直到温彦修怒喝一声“够了”,厅内才安静下来。 云阿蛮挽起温彦卿的胳膊,撒娇道:“阿卿着急上火的样子也特别可爱!” 温彦卿被她的话逗得耳尖泛红,脸色微微缓和,却仍绷着嘴角。 池月差点笑出声,捂着嘴偏过头去,视线落在气得不轻的温彦白身上,用口型对他说:“省点力气,正事要紧。” 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松动,温彦修继续道:“自家人吵成这样,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彦白你还有什么话要问他?若无事了,便送去府衙吧。” 关大山倔强地昂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们有话问,老子可没话说。” 温彦白不说话,操起腰间的匕首,盯着他反问道:“你果真没话要讲?” “没有就是没有。”他丝毫不惧。 “好,那我自己查。” 话音未平,温彦白手起刀落,关大山的前襟已被划开一道笔直的裂口,匕首贴着皮肉游走,却未伤及分毫,众人惊愕间,匕首寒光一闪,已挑断他腰间布袋的系绳,几张崭新的银票伴着几颗珍珠哗啦散落于地。 “这可是你今日的酬劳?”温彦白示意丫鬟捡起地上的珍珠和银票,指尖轻点其中一张,“两千两,倒是大手笔,珍珠颗颗浑圆,成色极佳,少说再值个一千两,啧啧啧,这笔买卖确实值得拼命。” 曾若渔见着那珍珠,心里一沉,她不由自主地绞着帕子,这珍珠她识得,那是当年她嫁入温家,作为主母的邰映雪赠予她的见面礼,统共六颗,寓意六六大顺。 她猛地瞧向贾树,自己分明给了四千两银子让他买凶,他竟敢私吞银票,最后竟用她的珍珠凑数,实在糊涂! 贾树头也不敢抬,这时,温彦修身旁的小侍女战战兢兢地开口:“家主,奴婢识得些个珍珠,那是二奶奶赠予大奶奶的北海南珠,温宁仅此六颗。”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不了了之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曾若渔顿时如遭雷击,她面色惨白地踉跄后退两步,“你这丫头,怎信口胡说,珍珠哪处没有。” 侍女被她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家主明察,奴婢不敢胡言,北海南珠成色独特,珠母纹如涟漪,二奶奶极为喜爱,时常拿出来欣赏,而我是她的贴身丫头,自然见过多次。后来大奶奶过门,二奶奶忍痛割爱将它们连同一副头面全赠给了大奶奶,您可还记得此事?” “倒是有此事。”温彦修抬眸看着曾若渔,“映雪在闺中之时与你交情颇深,会将喜爱之物赠予你倒也正常,大嫂,你再仔细瞧瞧,可是你那六颗南珠?” 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锋芒。 曾若渔握紧帕子,此刻却镇定了不少,她上前两步,故作认真地细细端详温彦白手中的珍珠,半晌才挤出一句:“看着确实与我的那六颗有九分相似。”她说着视线扫过贾树,最后落在巧儿身上,“巧儿,快去我房里瞧瞧,我那几颗珍珠可还在?” “是。”巧儿应声出了厅门。 关大山脑子活泛,很快看明白屋中的情形,他瞥了眼贾树,方才听他说了话,即便那人见他时乔装打扮特意压低了声音,他也可以完全肯定,交给自己银票和珠子的人就是他,而这大奶奶便是幕后主使,如今到这了一步,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不如赌一把。 他忽然出声:“你们这些人呐,找不到其他证据竟还栽赃自己府上的当家主母,实在是可笑得紧!实话告诉你们,这珠子是我偷的。你们不是说我对这儿熟得很吗?那是自然,老子又不是头一回来,早就光顾过不知多少回了!” 温彦白拧眉,看看关大山又看看曾若渔,倏尔笑道:“是吗?是你去我大嫂房中偷的?” “对,就是我。” “那既然如此,你定是知晓我大嫂住在哪个院子哪间房,不如带我们瞧瞧去。” 关大山脸色骤变,额角沁出冷汗,支吾道:“我……我夜来摸黑行事,只知进了后院,却记不清具体方位。” 温彦白还想继续问,贾树咚地一声跪下身来,“家主,四爷,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身为温府管家,却未能察觉贼人潜入,致使府中失窃,连累大奶奶受此无妄之灾。” 他说着转了方向,又朝着曾若渔磕了几个响头,嗓音沙哑道:“大奶奶恕罪,老奴愿领罚责,只求您将我与这贼人一道送进府衙,治我一个管家不严之罪!” “这——”曾若渔脸色极为难看,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泪水,看向温彦修:“二弟,我是你的亲嫂子,你难道不信我吗?” 温彦修还未答话,温彦白先插进嘴来:“嫂子,我二哥心软,你这般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他可受不住。四弟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证据在此,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对你的声誉也是有损。” 曾若渔闻言气恼不已,“四弟,你说这话便是将嫂嫂往火坑里推,我为温家操持多年,任劳任怨,从未有过半分逾越,如今却因几颗珠子受你怀疑,岂不让外人看了笑话?更何况,我为何要遣人下毒害你,你纨绔度日,是温宁人人皆知的浪荡子,我何必要与你为难?” “那毒不过是我误食,而你真正要害的人是她。”温彦白抬手指向门廊柱旁的池月,“她才是你真正想除掉的人。” 正吃瓜的池月不料温彦白直截了当地将她抖落出来,抬眸迎上他人惊讶的目光,指的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笑话,她一个外来的客人,我更没有理由要害她!” “二哥前些日子深受木材商的困扰,阿月一来便替他平息了此事,坏了你的谋划。”温彦白说罢朝门外喊了一声“进来”,一道身影缓缓步入厅中,正是三老爷身前的冯让。 冯让低眉垂首地磕头道:“家主,四爷,小人是受人蛊惑才做出这等糊涂事,几年前有人送了信与银票给我,让我多多在三老爷跟前挑唆离间他与家主的关系,我一时贪念作祟,便依言行事,这些年断断续续收了不少银子,都在这里了。” 温彦白扬眉,“你说说,那人是谁?” “他只同我书信联系,且每回都让我看完就将书信烧毁,以防落人把柄,我自是照做,多年下来竟未留下只言片语,如今想来实在糊涂。前日,四爷您让我看了那张买凶下毒的信件,我才发现那字迹与同我书信往来的笔迹一模一样。我沉下心来仔细回想,此人在写撇捺时有个独特的顿钩,偶然间我见到了贾管家批示的出门文书,他书写“贾”字时也是这种习惯。” 贾树满头冷汗,跪在地上的膝盖软了又软,“不,不是这样的,天下之大,字迹相近之人数不胜数,怎能以此为据?” 温彦白自袖袋里取出一叠信纸,“那你可敢拿你往日的笔墨来比对一番?” “老奴不胜笔力,除却日常批示,从未有其他书信存稿。”贾树颤声辩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温彦白拿起案上的毛笔,蹲下身将笔递到他面前,“那你便当场写上几个字如何?” “四爷,并非老奴不愿写,实在是有伤在身,一时半刻怕是拿不起笔来。”他撩开厚实的衣袖,露出缠满布条的手腕,声音发虚,“前几日搬箱时不慎扭伤,伤到了筋骨,至今无法使力。” “你以为你不写我就没办法治你?” “大半夜的,什么治不治的?”低沉声音自厅外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木轮碾过青石板的轻响,巧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大爷温彦廷缓缓入内。 曾若渔见到他,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许气色,她匆匆迎上前,用嗔怪的语气轻声道:“大爷,不是让您别来吗?这么晚天又冷,怎偏要赶来凑这热闹,你这腿受了寒可不得了。” 她接过巧儿手中的薄毯轻轻搭在温彦廷的膝上,又装模作样地问:“你可找到那几颗珠子?” 巧儿福了福身,摇头道:“奴婢将您的妆奁匣子翻了个遍,确实没找到。” 温彦廷轻咳两声,“方才巧儿都跟我说了,珠子丢了便丢了,怎还闹得这般大?” 他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若渔是我的发妻,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你们若还当我是大哥,便不该对她如此。” “大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温彦白还想说什么,却被温彦修抬手制止。 “彦白,大哥是温氏长子,他的话你也不听?” 温彦廷的年纪虽不比温氏这一辈的子嗣大上许多,可他少年老成,生性沉稳,与弟弟们的关系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是长辈也不为过,若非当年出了差错伤了腿一蹶不振,温氏家主的位置应当不会有其他人选。如今他虽早已不问事,说话仍是有些分量的。 “二哥,此事已到了这一步,不可退让!”温彦白不服气。 “好了!”温彦修的语气变得强硬,“我以温氏家主的身份宣布,此事到此为止,来人将这放火的贼人送去县衙。” 他回头看了一眼贾树,“无论如何,你作为管家难逃罪责,这管家之位便免了,回家去好好养伤去吧。大哥,你看这样处理可好?” 温彦廷眼也未抬,只淡淡说了一句“多谢”,便示意曾若渔推他离去。 厅内的人纷纷散去,温彦白站在原地,面上十足气恼,“大哥他分明是护短,莫非他早就知道了?难不成他也想对付你?你们可是亲兄弟,比小爷我还亲上一层。” 夜风穿堂,烛火摇曳不定,温彦修坐在椅子上,半晌后才缓缓抬起头望向空荡的厅堂,“他救过我的命,我自当要还了这份情。”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提议 曾若渔第二日便对外称了病,将府中事务尽数交予手下的王嬷嬷打理,自己闭门谢客。 温彦修遣人送了些药材,便也不再过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温宅表面上的平静也即将被撕破了去。 何总管静静候在书房,抬头望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色,又看了看愁眉不展的温彦修,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家主,大爷跟大奶奶那边怎么办?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恐怕表面的和气也难以维持了。自从六年前大爷伤了腿,性情便愈发怪异,如今竟还放任大奶奶做出伤害手足之事,实在糊涂。” “若不是因腿伤一蹶不振,祖父临终前又怎会将家主之位传于我?他心有不平也无可指摘。” “老家主既做了决定,那必是深思熟虑后的最佳选择,家主切勿苛责自己。” “我不知他心中如何思量,我甚至怀疑过所有人,却唯独不愿相信在背后搅动风云的人可能是他,这些年我每每欲同他敞开心扉,他却始终不愿吐露半分心声。”温彦修长长叹气,“兄弟之间,隔了这许多事,竟连一句真话也容不下了。” 他抬头看向何忠,见他眉头紧蹙,忙收敛起心绪宽慰着道:“此番过后,事情便摆上了明面,反倒是好事,最终如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罢。” 窗外吹起风来,檐角铜铃微微晃动,“对了何伯,我今日邀了二叔及三弟去往城外青山寺,你替我安排一下,天气凉,马车里备上些炭盆。” “是,家主。” 温氏一族早年将城外一所闲置的别院捐给青山寺,并专门设立一间佛堂,用于供奉先祖,由僧人日日诵经超度,香火不断,老家主温昌平以及温彦修母父的牌位也在其中。 僧人引他们至影堂前,命小沙弥取来几炷半人高的檀香,点燃后递予众人。 温彦修双手合十,垂目静立,随后动作沉稳地将香插入硕大的香炉,青烟袅袅升腾,映得他眉目沉静。 “二叔请。”他侧身让步,目送温拓与温彦卿上前焚香。 片刻后,三炷香皆规规整整地插入香炉,僧人微微福身,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后,悄然退至一旁,诵经声舒缓而平和地流入了几人的耳际。 往生咒念至第一百零八遍,声音戛然而止,温彦修三人缓缓睁开眼,起身朝僧人鞠躬致谢:“多谢惠通法师。” 惠通双手合十还礼,目光在三人面上缓缓掠过,最后落在温昌平的牌位上,“老施主在世时时常同贫僧提起‘家和万事兴’这五字,如今想来,心头定是有未尽之言,你们既有心同来祭奠,想必亦深知家族和睦之重,静下心细细长谈一番也未尝不可。”一语毕,他微微颔首,领着两个小沙弥缓步离开了影堂。 堂内异常寂静,三人一落座,温拓面色冷淡地开口道:“我知道你今日所为何事,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既然心知肚明,也别遮遮掩掩。” 温彦卿轻抚着茶杯,“二哥,我与阿蛮心意相通,此生定是要结为夫妻,可奈何我官职低微,家中虽不缺银钱,却难配她贵女身份,因而平南王所求不无道理。” “所以你们铁了心想以船行的两成经营权换取平南王的支持?你们可知经营权一旦交出去,船行可就不再属于我温氏一族。” “只是两成而已,有何大事仍需二哥你点头。”温彦卿抬起头,“况且那也会是阿蛮的嫁妆,待她正式嫁进府门,又将回到温氏手中,有何不可?” 温拓适时补充:“彦修,这些年你在船行大兴改革,导致船行收益不如往年,若你实在无力支撑,倒不如引进些外来力量。平南王府虽逐渐式微,却在南部的整个漕运系统内颇有人脉,若此次彦卿能顺利接下转运副使的职务,这对温氏船行大有益处。” 温彦修面上不显愠色,“二叔与三弟所言,皆以家族利益为重,我岂有不知?然船行百年基业,靠的是温氏一门清誉与自主经营,若将两成权柄交予外人,即便名义上是嫁妆回流,终究留下把柄于人手。平南王地处高位,一旦牵连朝政纷争,温氏船行便再难独善其身。三弟对仕途热忱,我自是欣慰,但官场险恶,又岂敢用副使之位换取船行的利益,你虽敢于担当,却也需思虑周全,因此我万万不能接受。”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信任外力插手船行事务。”温拓来了气,“你便是看不得你三弟飞黄腾达!” 见父亲气恼,说话难听,温彦卿急忙出声劝阻:“爹,这是影堂,您莫要动怒惊扰了先祖。” “二哥,我知你是为家族基业着想,可我有我的难处,并非是要逼迫于你。” “不必说那么多了,他若不同意便分家,照样能拿到属于我们二房的东西。”温拓压低了声音。 “你们可想听听这些年我是如何过来的?”温彦修缓缓站起,目光内少了家主的威严,更多了几分释然的平和。 温拓二人对视一眼,没再说话。 “我知道,你们从心底里瞧不上我,认为我母亲出身勾栏,我也上不得台面,直到五岁,祖父意识到我的天赋,才肯同意让父亲将我与母亲一同接回府中。我母亲是个要强的人,自懂事起,她便时时刻刻在我耳旁告诉我,不可自轻自贱,人的出生本就是最无法选择的事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拼了命地努力,想让你们看到我的出类拔萃,想让父亲母亲开怀,这样我才算有一个完整的家。” “再到后来,祖父扶持我坐上家主之位,在外,我面对他人对我质疑的眼光,在内,你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只是一个赶鸭子上架的临时傀儡。可我温彦修可以发誓,或许我不是最擅长经营的商人,但对于温氏船行的忠诚与重视,却是始终如一,绝无半分动摇!” 温拓面色变了变,嘟囔道:“平白无故地,你说这些做何?船行是我温氏至宝,船行在,温氏才算完整,我们自不会随意冒险,如今只求两成经营权,究竟有何不可?” “这个事,你们是不是也应该问问我的意见呢?”温荡裹着貂毛披风走进室内,视线在几人面上游走了几个来回,他抖了抖衣袍,坐在几人对面,“我说你们就不拿我温荡当一回事?到青山寺上香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要不是那不孝子提了一嘴,我还不知道!” 温彦修听后放下心来,至少他明白三叔此行,应是与他站成一线的。 温荡继续说:“我告诉你们,咱们温氏的列祖列宗都在这儿,谁要是敢提分家之事,那可是不忠不孝的大事,当心夜半鬼压床。” “喂,温荡你瞎说什么?” 温荡白眼一翻,“切勿对号入座。” 眼见着他们言语不和就要吵起来,温彦修与温彦卿赶忙制止。 “二叔听我说,我有个提议,您不妨听听!” 喜欢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请大家收藏:()重生在男频文里当炮灰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