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双骄:帝后黑化录》 第14章 密室译遗信,身世终浮现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楚曜双骄:帝后黑化录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14章 密室译遗信,身世终浮现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15章 夜访梅花簪,重生真相白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楚曜双骄:帝后黑化录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15章 夜访梅花簪,重生真相白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16章 奇策安天下,同盟终缔结 谢珩的足尖刚触到窗沿,身后突然传来云舒微的声音,清冽如月下寒泉:“世子留步。既然话已说开,不妨再坐片刻,聊聊具体的对策。” 他身形一顿,回头时正见云舒微已点亮了新的烛台,密室里瞬间亮堂了许多。她将那本残破的日记摊在桌上,指尖点在“魔教渗透粮铺”那一行,目光沉静如潭:“前世的遗憾,不是靠‘我会弥补’就能消解的。你有前世记忆,我有我的办法,若只是各做各的,迟早重蹈覆辙。” 谢珩心中一动,翻身回到室内,顺手关上了窗户。他走到桌前坐下,眼底的情绪已从方才的激动转为全然的专注:“你想怎么聊?” “先从情报说起。”云舒微取来一张空白宣纸,用炭笔快速画出三个层级,“前世你查柳相用了三年,根源在情报散乱。我建议建立‘三级情报网’:一级是核心线,由你我心腹掌控,负责对接辰国公旧部和靖安王府暗卫,专查玉玺和柳相私通魔教的铁证;二级是外围线,利用春桃哥哥的锦衣卫身份,监控三大粮铺和汇通银号的动向;三级是市井线,收买京城的小贩、乞丐,收集街头巷尾的流言——往往最不起眼的传闻,藏着最关键的线索。” 她笔尖一顿,在层级间画了几道交叉线:“最关键的是情报加密,用不同暗号区分紧急程度。比如‘梅花开’代表有玉玺线索,‘松叶落’代表柳相有异动,暗号每月更换,避免被魔教截获。” 谢珩盯着那张简易的情报网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梅花簪。他前世空有暗卫,却因情报传递混乱,多次错过时机,如今云舒微这一套“分级加密”的法子,竟让杂乱的线索瞬间有了章法。“可锦衣卫隶属东厂,春桃的哥哥未必信得过。”他提出疑虑。 “不必他全信。”云舒微笑了笑,“我已让春桃转告他,就说‘抓住粮铺奸细,可立大功晋升’。锦衣卫最看重功绩,他只需按我们给的线索查案,至于背后的深意,不必让他知晓。” 谢珩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他从前只当云舒微是有勇有谋的将门女,如今才发现她的心思缜密得可怕——既利用了现有势力,又不暴露核心目的,这等权衡之术,连朝堂老臣都未必能及。 “再谈经济打击。”云舒微换了一张纸,写下“丰谷仓”“瑞禾记”“惠民粮行”三个名字,“魔教靠粮铺下毒引发恐慌,柳相靠汇通银号洗钱养兵,我们就从这两处下手。你设法借‘整顿市坊’的名义,让官府抽查三大粮铺的粮种,我同时让外祖父在朝堂上提案‘粮商需报备粮源’,双管齐下,逼他们露出马脚。” “至于汇通银号。”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外祖父掌管户部,可借‘核查水患拨款’的由头,冻结柳相名下的账户。他挪用的五百万两军饷必然见不得光,账户一冻,他要么冒险转移资金留下证据,要么眼睁睁看着噬心教断了兵器来源——无论哪种,对我们都有利。” “妙!”谢珩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烛火都晃了晃,“前世我只想着硬查银号,却被柳相用‘商业机密’挡了回去,你这招‘借官权压商权’,简直是点中了他的死穴!”他越想越激动,“还有玉玺的事,南楚使臣明日会去‘珍宝阁’看玉佩,那半枚双鱼玉佩十有**在他身上,我们可以……” “先不动他。”云舒微抬手打断他,“柳相必然派人盯着使臣,我们贸然出手,只会替他做嫁衣。不如让春桃乔装成珍宝阁的伙计,先确认玉佩样式,再寻机会用假玉佩调包——南楚使臣刚到京城,未必认得真玉佩的细节。” 谢珩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云舒微清晰的思路,突然觉得前世那个独自追查的自己格外可笑。他有前世的记忆,却困于古代的思维定式,而云舒微带来的,是完全跳出棋局的全新视角。 “你就不怕我泄露这些计策?”他突然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云舒微抬眸看他,烛火在她眼中跳跃,明明灭灭:“你不会。柳相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玉玺关乎你的复仇,也关乎我的身世。我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顿了顿,声音沉了下来,“而且,信任不是同盟的基础,利益才是。我不需要你完全信我,你也不必担心我查你的底——我们只看结果,你用记忆帮我避坑,我用策略帮你提速,这就够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醒了沉浸在愧疚中的谢珩。他一直想弥补前世的亏欠,却忘了最好的合作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势均力敌的共赢。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再是前世那个在冷宫里绝望惨死的身影,也不是刚接掌中馈时的步步为营,而是此刻运筹帷幄、目光坚定的战略伙伴。 “好一个‘只看结果’。”谢珩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放在云舒微面前。令牌上刻着“靖安”二字,边缘还留着战场的刀痕,“这是靖安王府的暗卫令牌,持此令可调动我的全部暗卫。从今日起,我的人,就是你的人。” 云舒微没有立刻去拿令牌,而是起身取来两只茶杯,倒上冷透的清茶:“我没有你的令牌,但我有这个。”她将其中一杯推到谢珩面前,“以茶代酒,今日定下三条盟约:第一,互不探问过往,包括你的重生细节,我的来历;第二,重大决策需两人共识,谁都不能擅作主张;第三,事成之后,玉玺上交朝廷,辰国公冤案昭雪,恩怨两清。” 谢珩端起茶杯,指尖微微颤抖。这杯冷茶,比任何烈酒都让他心潮澎湃。前世他孤军奋战,连一个可以托付后背的人都没有,如今终于有了并肩作战的伙伴。“我答应。”他郑重开口,“若违此约,天诛地灭。” “不必赌咒。”云舒微端起自己的茶杯,与他的杯子轻轻一碰,“记住今日的话就好。”清脆的碰撞声在密室里回荡,像是敲开了新的棋局。茶尽杯空时,云舒微将那枚玄铁令牌收好,沉声道:“你的记忆是我的先知,我的知识是你的变数。谢珩,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谢珩看着她,眼中的愧疚彻底被欣赏取代,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臣服。他突然想起前世在冷宫里看到的那支断簪,如今簪子已复原,人也已重生,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明日清风茶馆见面时,我会带辰国公旧部的联络暗号。”谢珩起身整理衣袍,“还有,柳相明日会在早朝后与汇通银号掌柜见面,地点在‘醉仙楼’的雅间,我们可以派人盯着。” “我让春桃的哥哥带人去。”云舒微点头,“顺便让他查一下雅间的密道——柳相做事谨慎,必然留了后路,那密道说不定能通往他的私宅密室。” 谢珩眼中又是一亮,刚要开口,窗外突然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微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他走到窗边,回头看了一眼云舒微,她正低头整理桌上的图纸,晨光落在她的发顶,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 “天亮了。”他轻声说,“我该走了。” “一路小心。”云舒微没有抬头,指尖仍在图纸上标注着什么,“记住,别用前世的老路子,柳相也在变。” 谢珩笑了笑,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他跃出窗外,身影很快融入晨雾中,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密室里,云舒微拿起那枚玄铁令牌,令牌入手冰凉,却透着沉甸甸的分量。她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朝阳,心中百感交集。穿越而来的惶恐,接掌中馈的压力,得知身世的震惊,此刻都化作了坚定的力量。 “小姐,您一夜没睡,要不要歇会儿?”春桃端着早饭走进来,看到桌上的图纸和令牌,眼中满是惊讶,“这是……靖安王世子的令牌?” “嗯。”云舒微将令牌收好,“我们和他结盟了。”她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你吃过饭后,立刻去珍宝阁,按我教你的说辞,确认南楚使臣的玉佩样式。记住,只看不说,别引起怀疑。” “奴婢明白!”春桃用力点头,“对了,方才门房来说,采买房的管事求见,说查到赵晏辰的表舅在丰谷仓做掌柜,最近从南方运来了一批‘新粮种’,还不许下人查看。” “新粮种?”云舒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看来是噬心教的毒粮种到了。”她放下馒头,拿起那份奸细名单,“你让采买房管事先盯着,别打草惊蛇。等我和谢珩商议后,再动手端了他们的老巢。” 春桃应下后,转身匆匆离去。密室里只剩下云舒微一人,她将名单和情报网图放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纸上,将那些字迹映照得格外清晰。 柳相的阴谋,噬心教的毒计,南楚的玉佩,京城的粮铺……所有的线索都已交织在一起。前世的悲剧已经落幕,这一世,她和谢珩将联手掀开新的篇章。 她拿起那支梅花簪,簪头的珍珠在阳光下泛起微弱的光泽。“前世的云舒微,你的仇,我会报。”她轻声说道,“辰国公的冤屈,也会昭雪。” 窗外,朝阳越升越高,将汀兰水榭的庭院照得一片明亮。远处传来晨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像是在宣告着新的开始。云舒微知道,这场关乎复仇、身世与天下的棋局,已经正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而她和谢珩这对跨越时空的同盟,必将在这场棋局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胜利之路。 清风茶馆的约定就在午时,她还有时间准备。云舒微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书桌,开始撰写给外祖父的书信——她需要林尚书在朝堂上配合,为冻结柳相账户铺路。每一个字都写得沉稳有力,每一个计策都想得周全细致,这是她作为辰国公之女,作为云舒微,对命运的反击。 第17章 双线锁敌踪,魔巢浮水面 午时的清风茶馆被暖日浸得透亮,临街的雅间里,青瓷茶盏冒着袅袅热气,桌案上摊开一张京城西市的舆图,墨迹新鲜得像是刚落笔。云舒微刚踏进房门,就见谢珩正用炭笔在舆图上圈点,指尖的薄茧蹭过纸面,留下淡淡的灰痕。 “比约定时间早了一刻钟。”谢珩抬头,将一杯温茶推到她面前,“春桃说你在府中推演了一上午,连早饭都没吃安稳。” 谢珩眼中闪过赞许,将炭笔递给她:“你说的这些,和我前世追查的规律不谋而合。我今晨带暗卫查了西市——柳相的势力主要盘踞在那里,魔教的据点十有**藏在其中。这三个地方是我标记的可疑点。” 云舒微没接茶,径直走到桌前,将怀中的素笺摊开——上面用蝇头小楷列着密密麻麻的条目,最顶端写着“魔教据点核心特征”。“从犯罪心理来看,噬心教这类组织的据点,必然满足三个条件。”她指尖点在第一条,“其一,隐蔽性强,既能藏人又能规避巡查,最好是人流复杂但自成闭环的场所;其二,资金流庞大且来源模糊,方便洗钱养兵;其三,有特殊功能空间,比如关押人质的地窖、炼制毒物的密室——结合他们‘试药’的需求,还得便于处理‘废料’。” 云舒微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舆图上圈着三个红点:西市街口的“回春堂”药材铺、巷尾的“义庄”,还有中间的“济世堂”。“先看回春堂。”她取过直尺比对位置,“临街第一家,客流量大,看似符合‘隐蔽’,但过于暴露,官府巡查时第一个会查这里,不符合魔教‘藏于暗处’的习性。再看义庄,地处偏僻,倒是能藏人,但资金流为零,无法支撑据点运转——除非他们靠盗掘古墓筹钱,可柳相明明在给他们供血,没必要冒这个险。” “还有更关键的。”谢珩突然开口,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我暗卫查到的济世堂进货单——每月初三和十七,都会进一批‘曼陀罗’‘乌头’这类剧毒药材,用量远超寻常药材铺的需求。更奇怪的是,他们每晚亥时都会有一辆封闭马车离开,马车上的东西用黑布盖着,重量极大,连马都得歇三次才能走完一条街。” 她顿了顿,指尖落在“济世堂”上,“这家不一样。它在西市最热闹的食街背后,前有酒楼挡着视线,后有窄巷通往后街,进可融入人流,退可快速撤离,完美符合‘隐蔽性’。而且药材铺本身资金流水大,进货出货都能掩盖异常资金——比如用‘名贵药材’的名义,将柳相的赃款转化为据点经费。” 云舒微的眼睛瞬间亮了:“封闭马车、重物——很可能是试药失败的活人,或者炼制好的毒物。药材铺的后院通常有地窖,正好用来做密室和囚室。”她拿起炭笔,在“济世堂”上重重画了个圈,“还有一个细节——犯罪组织的据点往往会有‘伪装性公益’,比如免费施药,用来收买人心、掩盖异常。你查过济世堂有没有这类举动吗?” “不是我看得透,是犯罪心理的规律不会变。”云舒微将自己的素笺与他的标记并在一起,两张纸的重点完美重合在“济世堂”上。就在这时,两人的指尖同时落在舆图上的红点处,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无需多言,答案已经确定。 谢珩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轻轻作响:“有!我暗卫混进去看过,他们每月初一免费给乞丐施药,那些乞丐得了好处,自然会帮他们盯梢——官府一来就提前报信。”他看着云舒微,眼中满是惊叹,“你没去过西市,却比我这个去过的人看得还透彻。” “**来了。”谢珩的声音沉了下来,“我还查到一个消息,济世堂的掌柜不是寻常商人,是噬心教的‘巫医’,名叫墨无常。此人最擅长用活人试药,前世我曾在冷宫里见过他的‘作品’——被药物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囚犯,连亲妈都认不出。” “我也是这么想的。”谢珩取出暗卫令牌放在桌上,“我已让暗卫摸清了济世堂的布防——后院有四个守卫,都是噬心教的死士,擅长用毒。地窖的入口在掌柜的书房书架后,需要特定的机关才能打开。”他顿了顿,“不过墨无常的武功极高,前世我三个暗卫联手才勉强将他重伤,我们需要周密的计划。” 云舒微的指尖微微一僵,原主残留的对“酷刑”的恐惧涌上心头,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用活人试药……说明他们在炼制针对特定人群的毒物。结合之前的粮种下毒,很可能是想炼制一种能通过粮食传播的瘟疫,引发更大的恐慌。”她抬眸看向谢珩,“我们必须尽快行动,最好在他们下次试药前端掉据点。” 云舒微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取过舆图,用炭笔勾勒出济世堂的布局:“前堂两个守卫,后院四个,共六个。我们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亥时马车离开时,你带暗卫截住马车,引出后院的守卫——他们必然会去支援;第二步,我趁机潜入前堂,找到书房的机关,进入地窖救人、取证据。” “你的目标太大。”云舒微摇头,“靖安王世子出现在西市,一旦被人认出,整个计划都会泡汤。我有办法对付墨无常。”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这里面是我用‘痒痒粉’和‘迷迭香’改良的迷药,接触皮肤就会让人奇痒无比、意识模糊,就算是武功高手也撑不过一炷香。我假装成买药的客人,靠近他时趁机撒在他身上,足够我打开机关了。”“不行。”谢珩立刻反对,“墨无常很可能在书房,你一个人太危险。我陪你一起潜入,暗卫去截马车。” 谢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他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匕,刀柄上刻着精致的莲花纹:“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削铁如泥,你带在身上防身。一旦遇到危险,就捏碎这个——”他递过一个拇指大的铜哨,“哨声只有我的暗卫能听到,他们会立刻支援你。” “好。”谢珩点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短匕上,“记住,安全第一,证据次之。就算取不到证据,只要能救出试药的人,也能让济世堂的罪行暴露在阳光下。” 云舒微接过短匕和铜哨,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让她格外安心。“明日亥时行动。”她将舆图折好,“你让暗卫在西市巷尾的‘老槐树’下集合,我会提前半个时辰到济世堂附近接应。” 云舒微没有回答,只是将短匕藏在袖中。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西市的喧闹声扑面而来——叫卖声、马蹄声、孩童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谁也不会想到,这片繁华之下,藏着如此黑暗的魔窟。 “不必等下次。”云舒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明日行动时,我们可以在书房留下‘赵晏辰的信物’——比如他常用的玉佩碎片。柳相见了,必然会怀疑赵晏辰背叛他,到时候我们坐山观虎斗,就能不费吹灰之力除掉赵晏辰这个爪牙。” “对了。”谢珩突然想起什么,“我还查到,墨无常和赵晏辰有往来,赵晏辰每周都会去济世堂一次,说是‘抓药调理身体’。下次他来的时候,我们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和噬心教勾结的证据。” 谢珩看着她运筹帷幄的模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前世他独自面对这一切时,从未想过还能有这样的时刻——有人与他并肩作战,有人能懂他的计划,有人能在他考虑不周时补上漏洞。他走到窗边,与她并肩看向西市的方向,“这一世,有你在,真好。” 离开清风茶馆时,春桃已在马车旁等候。“小姐,外祖父派人送来消息,说柳相今日在朝堂上极力反对‘粮商报备粮源’的提案,还说您是‘女子干政,扰乱朝纲’。” 云舒微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远处的济世堂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普通,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即将成为揭开魔教阴谋的关键战场。 “他越反对,越说明我们戳中了他的痛处。”云舒微踏上马车,“你立刻去告诉外祖父,让他明日早朝时拿出济世堂的异常进货单,就说‘怀疑有人用药材炼制毒物,危害百姓’,逼柳相不得不同意严查粮铺和药材铺——这样我们明日的行动,就有了官府的‘尚方宝剑’。” 马车缓缓驶动,云舒微靠在车壁上,取出那把莲花短匕。匕首的寒光映在她眼中,带着坚定的力量。济世堂、墨无常、赵晏辰、柳相……这场棋局的棋子已经就位,明日亥时,就是收网的时刻。她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反复推演行动细节,确保每一步都万无一失——这不仅是为了摧毁魔教据点,更是为了给前世惨死的原主,给蒙冤的辰国公,讨回第一个公道。 “奴婢明白!”春桃用力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第18章 联手布天罗,夜探济世堂 亥时的西市彻底沉在墨色里,唯有零星几家酒楼还亮着残灯,将人影拉得歪歪扭扭。老槐树下,云舒微裹着一身玄色劲装,腰间的莲花短匕与铜哨贴得滚烫。她抬手看了眼铜漏,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刻度,身后就传来衣袂擦过树叶的轻响。 “人都到齐了。”谢珩的身影从树后走出,玄铁令牌在掌心泛着冷光,“暗卫分三组,按你的计划守住东、西、北三个巷口,春桃哥哥带锦衣卫在南街接应——官府的‘巡查令’已拿到,若有动静,他们会以‘查夜防贼’的名义封锁街口。” 云舒微点头,将一卷油纸图递给他——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济世堂的布局,机关位置画得格外清晰。“这是我让暗卫混进药材铺当伙计时画的。前堂柜台下有三根绊索,触发会引响铜铃;后院回廊的地砖,单数是实的,双数是虚的,下面藏着毒针;最关键的是书房——书架第三层的《本草纲目》是机关,转动半圈能打开地窖入口,但要注意,书架后有暗箭,需用左侧的铜环卡住箭槽。” 她顿了顿,用指尖点在地窖位置:“地窖分两层,上层是药材库,下层才是试药密室。墨无常的卧房在书房隔壁,每晚亥时三刻会去地窖查探,我们必须在他到之前打开密室。应急方案记清楚了吗?” “记清了。”谢珩接过图纸,目光扫过“应急信号”一栏,“若遇埋伏,我举红巾为号,望风组放烟花引锦衣卫;若机关失控,你按动袖中银铃,我立刻从密道撤离。”他看着她鬓角的碎发被夜风吹起,伸手替她将发簪按紧,“万事小心,别硬撑。” 云舒微没应声,只是从怀中取出两个布包:“左边是迷药粉,右边是硫磺弹——若遇到试药的活口,用硫磺弹炸开牢门,烟味能逼退守卫。我在街对面的‘福记客栈’顶楼望风,用灯笼给你传信:红灯停,绿灯进,白灯是有敌人靠近。”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再多言语。谢珩转身跃上墙头,玄色身影如夜枭般掠过屋顶,很快消失在济世堂的方向。云舒微快步走向福记客栈,楼梯被她踩得轻响都没有——前世在警校练的潜行技巧,此刻竟派上了用场。 顶楼的瞭望口正对着济世堂的大门,云舒微点燃一盏三色灯笼,将其挂在窗檐下。透过望远镜(她用琉璃镜片自制的简易工具),她清晰地看到谢珩的暗卫已摸到济世堂两侧的墙根,手指扣着瓦当,只等信号。 亥时二刻,济世堂的侧门突然开了道缝,一个穿灰衣的伙计端着药碗出来,刚走到巷口,就被暗处的暗卫捂住嘴拖进阴影里。云舒微立刻将灯笼换成绿色,琉璃灯罩透出来的绿光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谢珩收到信号,身形如猫般落在前堂屋顶,瓦砾未动分毫。他趴在屋檐上,透过窗纸的破洞看向屋内——两个守卫正趴在柜台上打盹,腰间的弯刀露出半截,桌下的绊索在月光下泛着细光。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钱,屈指一弹,铜钱精准地打在柜台后的铜铃上。 “谁?”守卫猛地惊醒,拔刀就朝柜台后冲去。就在他们跨过绊索的瞬间,谢珩翻身落地,掌风劈在两人后颈,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整个过程不过一炷香,前堂已被悄无声息地控制。 云舒微在瞭望口看得真切,刚要将灯笼稳住,突然发现街尾出现三个穿黑衣的人影,腰间别着与赵晏辰同款的铜铃铛——是噬心教的暗哨!她立刻将灯笼换成白色,同时摸出袖中的银笛,吹了一声极细的哨音。 济世堂内,谢珩刚摸到后院回廊,就听到哨音。他立刻贴紧墙根,借着廊下的阴影看向街尾。三个暗哨正朝药材铺走来,手里拿着火把,显然是来换班的。他抬头看向福记客栈的方向,看到白色灯笼的瞬间,心中已有计较。 他从怀中取出之前截获的噬心教令牌,快步走到侧门,故意将门推开一道缝。“是自己人,柳相派来送密信的。”他压低声音,模仿着赵晏辰的语气。暗哨听到“柳相”二字,果然放松警惕,凑上前来:“令牌呢?” 就在他们低头看令牌的瞬间,谢珩掌风骤起,三人应声倒地。他刚将尸体拖进柴房,就见云舒微的灯笼重新变回绿色,还晃了三下——这是“敌人已清除,速进”的信号。 后院的回廊比图纸上更暗,谢珩按云舒微的叮嘱,只踩单数地砖。走到中段时,他突然察觉到脚下的地砖微微松动,立刻停住脚步——图纸上标注的是实砖,怎么会有问题?他抬头看向福记客栈,发现云舒微正焦急地挥着红灯笼,同时用手指着回廊的房梁。 谢珩立刻抬头,借着月光看到房梁上趴着一个暗哨,手里正拉着一根细线——是机关的引线!原来地砖是诱饵,真正的陷阱在房梁上。他脚尖一点,身形如箭般射向房梁,暗哨刚要扯动细线,就被谢珩扼住喉咙,拧断了脖子。 解决掉暗哨,谢珩才发现细线连接着廊柱后的毒箭发射器,若再晚一步,他早已被射成刺猬。他朝福记客栈的方向比了个“安全”的手势,快步走向书房。 书房内烛火未熄,书架上摆满了药材典籍。谢珩按图纸所示,找到第三层的《本草纲目》,指尖刚触到书脊,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墨无常!他立刻躲到书架后,屏住呼吸。 墨无常穿着一身青色道袍,脸上带着诡异的面具,手里拿着一串骷髅头手链,走路没有半点声响。他走到书架前,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停住脚步,猛地转头看向书架后:“谁在那里?” 谢珩握紧短匕,正要出手,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猫叫——是云舒微的信号!墨无常果然被吸引,转身走向窗边。就在他背过身的瞬间,谢珩猛地冲出,掌风劈向他的后颈。 “哼,雕虫小技。”墨无常早有防备,侧身躲开,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狠戾,“靖安王世子,果然是你。柳相说你最近在查济世堂,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敢送上门来。”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墨无常的武功诡异多变,掌风带着剧毒,谢珩不敢硬接,只能靠轻功周旋。书房内的桌椅被打得粉碎,书架摇摇欲坠。云舒微在瞭望口看得心急如焚,突然想到墨无常面具下的皮肤必然脆弱,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支带毒的银针,用弹弓射向他的面具缝隙。 银针精准地刺入墨无常的太阳穴,他动作猛地一僵,毒性瞬间发作。谢珩抓住机会,一掌劈在他后颈,墨无常轰然倒地。“多谢。”谢珩对着窗外喊了一声,立刻走到书架前,转动《本草纲目》。 “咔哒”一声,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地窖入口,暗箭如暴雨般射来。谢珩早有准备,按动左侧的铜环,箭槽立刻卡住,暗箭应声落地。他点燃火把,顺着石阶走下去,地窖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血腥味,让人作呕。 上层的药材库堆满了剧毒药材,标签上写着“曼陀罗”“鹤顶红”,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粉末。谢珩走到下层入口,刚要推开石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哭声。他心中一紧,立刻将硫磺弹扔了进去,同时大喊:“里面的人别害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硫磺弹炸开,浓烟滚滚,石门被震开一道缝。谢珩冲进去,看到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被锁在铁牢里,有的浑身是伤,有的已经昏迷。他用短匕撬开牢门,刚要扶一个孩童出来,突然听到地窖入口传来脚步声——是柳相派来的援兵! 谢珩立刻扯出怀中的红巾,跑到地窖窗口挥舞。云舒微看到红巾,立刻点燃烟花,红色的火光在夜空中炸开。片刻后,街上传来锦衣卫的吆喝声:“奉旨查案,所有人不许动!” 援兵听到锦衣卫的声音,顿时乱作一团,转身就想跑,却被守在巷口的暗卫和锦衣卫团团围住。谢珩趁机将被困的人带出地窖,刚走到前堂,就见云舒微从门外走来,玄色劲装沾了些尘土,却依旧身姿挺拔。 “拿到证据了吗?”云舒微问道,目光扫过地上的墨无常和剧毒药材。 “拿到了。”谢珩从怀中取出一本账簿,“这是济世堂与柳相的往来账目,还有墨无常的试药记录,上面写着‘毒粮种已交给赵晏辰,不日将投入市场’。”他顿了顿,“还有这个。” 云舒微接过他递来的玉佩碎片——是赵晏辰的贴身玉佩,上面刻着他的名字。“正好。”她将碎片放在墨无常的手中,“柳相见了,定会以为是赵晏辰出卖了他。” 此时,锦衣卫的统领走进来,躬身道:“世子,大小姐,人都控制住了,墨无常已被擒获,被困的百姓也已安排救治。柳相那边……要不要立刻禀报皇上?” “不必。”云舒微摇头,“先将人带回锦衣卫大牢,账目和试药记录交给我外祖父,让他明日早朝亲自呈给皇上。柳相树大根深,我们要一击致命,不能给他翻盘的机会。” 统领应下后,带着人押着墨无常和账本离去。济世堂内只剩下云舒微和谢珩,月光从破损的窗纸照进来,落在满地的狼藉上。“第一次联手行动,还算顺利。”谢珩笑了笑,眼底的疲惫被成就感取代。 “是你的执行力够强。”云舒微看着他肩上的划痕——是刚才与墨无常缠斗时被毒掌扫到的,“伤口要尽快处理,墨无常的掌毒很烈。”她从怀中取出解毒药膏,递到他面前。 谢珩接过药膏,指尖触到她的掌心,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又迅速移开。夜色中,谁也没看清对方泛红的耳尖。“明日早朝,柳相必然会狗急跳墙。”谢珩一边涂抹药膏,一边说道,“我们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放心。”云舒微走到门口,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证据确凿,还有辰国公的旧部在朝堂上支持外祖父,柳相这次,插翅难飞。” 朝阳渐渐升起,将济世堂的招牌染成金色。云舒微和谢珩并肩走出药材铺,身后是被查封的魔窟,身前是充满希望的晨光。他们知道,这只是扳倒柳相的第一步,但只要两人联手,这场复仇与正义的战争,终将迎来胜利的曙光。 第19章 擒贼先擒王,秘辛得口供 锦衣卫押走普通教徒时,云舒微却让人将昏迷的墨无常抬回了地窖下层。石门重新关上的瞬间,浓重的血腥气混杂着腐臭的药味扑面而来,比之前更甚。火把的光在石壁上跳跃,照出满墙发黑的血手印,铁牢旁堆着沾血的镣铐与断裂的锁链,角落里一具不成人形的骸骨上,还插着半截带毒的银针——那是墨无常试药失败的“杰作”。 “把他绑在刑架上,卸了他的面具。”云舒微将三色灯笼放在石台上,火光映得她脸色发冷。谢珩亲自上前,用玄铁锁链将墨无常牢牢缚在十字刑架上,铁链与铁架碰撞的声响在密室里回荡,格外刺耳。当那枚狰狞的骷髅面具被摘下时,连见惯血光的暗卫都倒吸一口冷气——面具下的脸布满疤痕,右眼是个空洞的血洞,只剩下左眼死死盯着来人,满是怨毒。 “柳相没告诉你,惹上我的下场?”墨无常的声音嘶哑如破锣,空洞的眼洞对着云舒微,“一个小丫头片子,也配审我?” 云舒微没理会他的挑衅,缓步走到铁牢前,指着那具骸骨:“这是上个月失踪的布庄掌柜吧?听说他女儿才五岁,每天都在西市门口等他回家。”她又指向另一间牢里残留的绣帕,“这帕子上的绣活是城南苏绣坊的手法,针脚里还藏着‘平安’二字——是苏绣娘的,对吗?她丈夫是戍边的士兵,还在等着她寄家书。” 墨无常的左眼猛地一缩,却依旧嘴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能为圣教献身,是福气。” “福气?”云舒微突然提高声音,回声在密室里震荡,“你用烙铁烫他们的皮肤,看毒药如何溃烂;你敲碎他们的骨头,试新药的镇痛效果;你割开他们的喉咙,只是为了看毒发时血液的颜色——这叫福气?”她俯身盯着墨无常的左眼,“你敢说,每晚睡着时,这些人的冤魂不会来找你?” 墨无常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喉结滚动着却没说话。云舒微捕捉到他的破绽,继续说道:“你以为柳相真的信你?他让你用活人试药,既为了炼毒,也是为了把把柄攥在手里。一旦事发,他只要把所有罪责推到你身上,说你私通魔教,他就能全身而退——毕竟,你这种双手沾血的疯子,最适合当替罪羊。” “胡说!”墨无常突然嘶吼起来,空洞的眼洞淌出黑血,“相爷答应过我,事成之后封我为护国法师,让我享尽荣华富贵!” “哦?事成之后?”云舒微从怀中取出那枚赵晏辰的玉佩碎片,放在墨无常眼前,“这是在你卧房枕头下找到的。柳相让赵晏辰盯着你,你以为是信任他?他是怕你私吞玉玺的线索。昨天赵晏辰来济世堂,不是给你送药,是来查你的账——柳相早就怀疑你了。”她故意顿了顿,“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是赵晏辰透露的消息,他说,只要扳倒你,柳相就会把西市的地盘给他。” “不可能!”墨无常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勒得他肩膀渗出血,“我跟了相爷十年,他不会这么对我!” “不会?”谢珩终于开口,将一本账簿扔在墨无常脚下,“这是你与柳相的往来账目,上面每一笔毒资都有你的签字。但你看这里——”他指着其中一页,“柳相给你的拨款,比你实际收到的少了三成,这三成去哪了?被赵晏辰贪墨了,而柳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冷笑一声,“在柳相眼里,你和赵晏辰,不过是互相牵制的棋子,谁没用了,就给谁致命一击。” 墨无常盯着账簿上的字迹,左眼的怨毒渐渐被恐慌取代。他想起上个月柳相突然调走他身边两个亲信,想起赵晏辰最近频繁出入济世堂,想起自己几次求见柳相都被拒之门外——这些之前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串联起来,成了刺向他心脏的尖刀。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云舒微的声音重新变得冷静,“一是继续嘴硬,等柳相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你身上,你不仅会被凌迟处死,你的家人也会被牵连——我查到你在南楚有个私生子,今年刚满八岁,对吧?柳相要是知道他的存在,你觉得他会活多久?” “你敢动他!”墨无常的嘶吼里带着哭腔,空洞的眼洞剧烈收缩,“我跟你拼了!” “我不会动他,但柳相会。”云舒微按住他挣扎的肩膀,“第二个选择,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柳相与魔教的勾结细节,你们的下一步计划,玉玺的线索。只要你供出实情,我可以向皇上求情,饶你家人性命,让你死得痛快些。”她从怀中取出一粒解毒丹,“这是朝廷秘制的解毒丹,能解你身上的余毒,至少让你在临死前,不用受蚀骨之痛。” 墨无常的左眼死死盯着那粒解毒丹,又看了看云舒微手中的玉佩碎片,喉结滚动着,显然已经动摇。就在这时,他突然猛地一咬牙,嘴角溢出黑血——他竟藏了毒在牙里,想自尽灭口! “不好!”谢珩刚要上前,云舒微已经快步冲到墨无常面前,左手扣住他的下巴,右手食指关节猛地顶向他的喉头。这是现代急救的催吐手法,墨无常猝不及防,身体剧烈抽搐着,将嘴里的毒血全都吐了出来。云舒微趁机将解毒丹塞进他嘴里,用温水灌下,动作一气呵成,连谢珩都没反应过来。 “咳咳……”墨无常剧烈咳嗽着,黑血顺着嘴角流下,眼神涣散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看着云舒微,眼中的怨毒彻底消失,只剩下绝望与哀求:“你真的能保我儿子平安?” “我以辰国公沈傲天的名义起誓。”云舒微的声音格外郑重,“只要你说实话,我拼尽全力,也会保住你儿子的性命。” 辰国公四个字,让墨无常浑身一震。他当年曾是辰国公麾下的小兵,因犯错被逐,后来才投靠柳相。辰国公的忠勇与信义,是他心中唯一的光。听到这个誓言,他终于彻底崩溃,眼泪混合着黑血从空洞的眼洞流下:“我说……我什么都说……” “柳相早在十年前就与噬心教勾结了。”墨无常的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当年构陷辰国公的假证据,就是教中长老伪造的。柳相帮我们在京城立足,我们帮他铲除异己、炼制毒物。三年前,柳相从南楚使臣手中得到半枚双鱼玉佩,知道了玉玺的线索,就开始疯狂寻找辰国公的后人,想夺取另一枚玉佩。” “赵晏辰是柳相安插在将军府的棋子,他接近云大小姐,就是为了查探玉佩的下落。”他顿了顿,呼吸变得急促,“我们的下一步计划……是在陛下的寿宴上动手。柳相买通了御膳房的太监,让我们把‘蚀骨散’下在陛下的汤里。这种毒不会立刻致命,只会让陛下日渐衰弱,到时候柳相就能以‘辅政’的名义,掌控朝政。” “蚀骨散的解药呢?”谢珩追问,“柳相是不是想以此要挟朝廷?” “是。”墨无常点头,“解药只有我能炼制,柳相答应我,等他掌控朝政后,就让我执掌太医院。他还说,只要拿到两枚双鱼玉佩,找到玉玺,就能号召南楚的旧部,彻底推翻大靖,自己当皇帝。” “玉玺的线索具体在哪?”云舒微追问,“南楚使臣的那枚玉佩,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只知道玉玺藏在南楚皇陵的主墓室里,需要两枚玉佩同时放在棺椁前的凹槽里,才能打开墓室大门。”墨无常的声音越来越弱,毒性虽解,但身体已到极限,“南楚使臣的玉佩……内侧刻着‘楚’字,与辰国公的‘沈’字玉佩合在一起,就能显现出皇陵的具体位置。柳相计划在寿宴后,以‘结盟’的名义,随南楚使臣一起去南楚……” 话没说完,墨无常的头突然一歪,左眼失去了所有神采——他体内的余毒未清,加上情绪激动,终究还是断了气。密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铁牢里幸存百姓压抑的哭声。 云舒微看着墨无常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他是双手沾血的恶魔,却也有着为人父的软肋。这世间的人心,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寿宴还有十天。”谢珩走到她身边,看着石台上的账簿和供词,脸色凝重,“柳相动作这么快,我们必须立刻部署。” “嗯。”云舒微点头,将供词仔细收好,“你立刻让人把墨无常的尸体处理掉,对外宣称他畏罪自杀。同时派暗卫去南楚,保护好他的儿子——我答应过他,不能食言。”她顿了顿,“我现在就去外祖父府,让他连夜整理证据,明日早朝直接呈给皇上。御膳房的太监,也需要立刻控制起来。” “我陪你去。”谢珩拿起火把,“柳相的人肯定在盯着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安全些。”他看着云舒微沾了血的袖口,从怀中取出一方干净的锦帕,“擦一擦吧,别让外人看到。” 云舒微接过锦帕,指尖触到他温热的掌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密室里的火光映在两人脸上,彼此眼中的默契越来越深。从身份揭晓到联手探案,再到此刻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他们早已不是单纯的同盟,而是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 “对了,还有一件事。”墨无常的尸体被抬走时,一个幸存的老者突然抓住云舒微的衣袖,声音颤抖着,“我被抓来的时候,听到墨无常和柳相的亲信说话,说‘南楚的那位公主,已经到京城了’。他们还说,要利用公主,引辰国公的旧部现身。”“南楚公主?”云舒微和谢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南楚使臣团的名单里,并没有公主的名字,看来柳相与南楚的勾结,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云舒微将锦帕收好,“寿宴、南楚公主、玉玺……柳相的阴谋都搅在一起了。我们不仅要保住陛下的性命,还要找到玉玺,揭露柳相的真面目,不能让他得逞。” 走出地窖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将济世堂的轮廓染成金色。锦衣卫的人已经将现场封锁,春桃带着太医正在为幸存的百姓诊治,看到云舒微出来,立刻迎了上来:“小姐,外祖父派人来报,说柳相昨夜调动了府中私兵,不知要做什么。” “他是在做最后的准备。”云舒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们也该动了。”她看向谢珩,“你去安排暗卫保护皇上和南楚公主,我去外祖父府整理证据。明日早朝,就是柳相的死期。” 谢珩点头,翻身跃上墙头,玄色身影很快消失在晨光中。云舒微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供词。墨无常的口供,加上济世堂的账目和试药记录,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这场与柳相的博弈,终于到了最后的决战时刻。 马车驶离西市时,朝阳正好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光芒洒满京城的街道。云舒微掀开马车窗帘,看着街上渐渐热闹起来的人群——他们或许不知道,一场关乎皇权与百姓安危的危机即将来临,也不知道,有人正在为了守护他们,与黑暗展开殊死搏斗。 “小姐,您放心。”春桃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轻声说道,“有您和世子在,一定能扳倒柳相。” 云舒微点头,将供词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为了给辰国公翻案,为了原主复仇,更是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守护那些像苏绣娘、布庄掌柜一样,渴望平安生活的普通人。明日早朝,她一定会让柳相血债血偿。 第20章 朝堂雷霆击,柳相终伏法 五更的梆子刚敲过第三响,金銮殿的盘龙柱已被晨光镀上金边,可殿内的空气却比寒冬腊月还要凛冽。云擎身着绯色官袍,立在武将队列之首,腰间的玉带被他攥得泛白——昨夜柳相调动私兵的消息,像根刺扎在他心头,今日的朝会,注定是生死局。 “陛下驾到——”太监尖细的唱喏声划破寂静,众臣齐齐跪拜,玄色朝服铺展开来,如一片压抑的乌云。待皇帝升座,柳相立刻出列,锦袍玉带衬得他面白无须,声音却像淬了毒的冰锥:“臣有本启奏!” “讲。”龙椅上的皇帝揉了揉眉心,寿宴将近,朝堂却风波不断,他的语气里带着难掩的疲惫。 “启禀陛下,镇国将军云擎,私通南楚旧部,意图不轨!”柳相话音刚落,殿内顿时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响。他高举手中的奏折,“臣已查明,上月南楚使臣抵京当晚,曾乔装潜入云府,与云擎密谈至深夜。更有密报称,云擎暗中联络辰国公旧部,囤积粮草兵器,欲为沈家翻案,颠覆朝政!” 云擎猛地抬头,怒目圆睁:“柳嵩!你血口喷人!南楚使臣确曾到访,却是为商议边境互市之事,何来密谈之说?” “是不是血口喷人,自有证据。”柳相冷笑一声,侧身让开,“传证人!”两名黑衣人手押着一个浑身是伤的汉子走进殿内,汉子看到云擎,立刻瘫软在地:“将军饶命!小人是云府马夫,亲眼看到南楚使臣深夜进府,还听到您说‘等拿到玉玺,就起兵’……” “你胡说!”云擎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语塞——那晚他确实与南楚使臣谈过玉玺线索,只是为了查柳相的阴谋,没想到竟被柳相安插的人听去,还篡改了原意。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重重敲击御案:“云擎,此事你可有话说?” “陛下明鉴!”云擎刚要辩解,柳相已抢先开口:“陛下,辰国公当年通敌叛国,铁证如山,云擎却执意为其翻案,如今又私通南楚,其心可诛!臣恳请陛下,立刻将云擎拿下,彻查云府,以免养虎为患!” 柳相一党的官员立刻附和,“请陛下严惩”的声音此起彼伏。武将队列中有人想为云擎辩解,却被柳相的目光逼退。龙椅上的皇帝脸色阴晴不定,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了一直沉默的谢珩身上。 同一时刻,云府书房内,云舒微正临窗而立,手中把玩着那半枚双鱼玉佩。春桃匆匆走进来,声音带着喜色:“小姐,成了!柳相的家奴刘三已经招了,说愿意去朝堂指证柳相私通魔教,我们的人已经把他送到午门外了。还有,您让散播的舆论也起作用了,现在京城百姓都在说柳相府里藏着魔教巫师,用活人炼毒呢!”云舒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玉佩放回锦盒:“柳相最看重名声,如今内有朝臣质疑,外有百姓唾骂,他的根基已经动摇了。”她看向窗外,晨光中已能看到皇宫的飞檐,“现在,就等谢珩那边了。” 金銮殿内,柳相正步步紧逼:“陛下,云擎罪证确凿,若再迟疑,恐生变故!”就在这时,谢珩终于出列,玄色锦袍上绣着的暗金龙纹在晨光中流转,他手持一个紫檀木盒,躬身道:“陛下,臣有证据,可证云将军清白,更可揭露天大的阴谋。” “哦?”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呈上来。” 谢珩打开木盒,取出一本账簿:“这是西市济世堂的往来账目,上面详细记录了柳相每月给魔教拨款的数额,每一笔都有柳相亲信的签字。”他顿了顿,又取出一卷供词,“这是济世堂掌柜墨无常的供词,他亲口承认,柳相早在十年前就与噬心教勾结,构陷辰国公、炼制毒物,甚至计划在陛下寿宴上下毒,妄图掌控朝政!” “一派胡言!”柳相脸色煞白,却依旧强装镇定,“墨无常是魔教妖人,他的供词怎能作数?谢世子,你莫不是被云擎蒙蔽,与他同流合污了?” “柳相别急,还有更精彩的。”谢珩冷笑一声,取出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这是在墨无常卧房密室找到的,是柳相与噬心教教主的往来密信。信中不仅提到了毒杀陛下的计划,还写明了柳相如何买通御膳房太监,如何与南楚使臣勾结夺取玉玺——柳相,你看看这字迹,是不是你的?” 太监将密信呈给皇帝,皇帝打开一看,脸色瞬间铁青。密信上的字迹与柳相平日的奏折如出一辙,信中“待陛下驾崩,拥立傀儡太子,吾便可登九五之尊”的字句,更是触目惊心。 “不……这不是我写的!是伪造的!”柳相浑身颤抖,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朝臣。 “是不是伪造的,一查便知。”谢珩朗声道,“陛下,墨无常供出,柳相为了保守秘密,曾杀人灭口,将知晓此事的家奴灭口。好在有一人侥幸逃脱,此刻就在午门外候命,可当堂指证。” 皇帝猛地一拍御案,厉声喝道:“传!” 片刻后,柳相的家奴刘三被带了进来。他一进殿就跪在地上,哭喊道:“陛下饶命!小人是柳相府的管家,亲眼看到柳相将魔教巫师请进府中炼毒,还听到他与墨无常商议在寿宴下毒……柳相还说,等他当了皇帝,就封墨无常为护国法师!” “你这个狗奴才!竟敢诬陷主子!”柳相气急败坏,冲上去就要打刘三,却被侍卫拦住。 “柳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皇帝将密信和供词狠狠摔在柳相面前,信纸散落一地,“构陷忠良、私通魔教、图谋不轨、欲弑君篡位……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柳相瘫坐在地上,看着散落的证据,面如死灰。他知道,大势已去,再多的辩解都是徒劳。 “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谢珩再次出列,“柳相的女儿柳氏,在将军府中屡次陷害云大小姐,意图夺取辰国公遗物,其罪当诛。此外,柳相私藏南楚公主于府中,妄图利用公主引辰国公旧部现身,此等行为,更是通敌叛国!” 皇帝的怒火彻底爆发,猛地站起身:“给朕拿下!将柳嵩及其党羽全部打入天牢,彻查柳府,搜捕南楚公主和魔教余孽!柳氏仗势欺人,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 “陛下饶命啊!”柳相被侍卫拖下去时,声嘶力竭地哭喊,却只换来皇帝冰冷的眼神。柳相一党见状,纷纷跪地求饶,有的甚至立刻反水,揭发柳相的其他罪行,殿内一片混乱。 云擎看着这一幕,长舒一口气,看向谢珩的目光充满了感激。谢珩微微点头,两人眼中的默契不言而喻。 朝会结束后,皇帝单独留下了云擎和谢珩。御书房内,皇帝看着手中的双鱼玉佩——那是云舒微托云擎呈上来的,与南楚使臣的玉佩合在一起,显现出南楚皇陵的位置。“辰国公的冤案,是朕的过错。”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朕会下旨为沈家平反,恢复辰国公的爵位。” “陛下圣明。”云擎和谢珩同时躬身。 皇帝扶起他们,目光却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云将军忠勇可嘉,谢世子智计过人,都是我大靖的栋梁。只是……”他顿了顿,“玉玺关乎国本,南楚皇陵一行,需由朝廷派人主导,你们二人辅佐即可。” 云擎和谢珩心中一动,立刻明白了皇帝的心思——柳相倒台,目前就他们二人的势力最大,皇帝已经开始忌惮他们二人走得太近无法制衡。“臣遵旨。”两人齐声应道。 走出皇宫时,阳光正好。云舒微的马车早已在宫门外等候,看到他们出来,春桃立刻掀开车帘。“父亲,谢世子。”云舒微从马车内探出头,脸上带着笑意,“柳相已被打入天牢,柳府也被查封了,我们赢了。” “是啊,赢了。”云擎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欣慰。从前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姑娘,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甚至能在幕后操控朝堂局势。 谢珩看着云舒微,眼中的欣赏越发浓厚:“这次能成功扳倒柳相,你的功劳最大。若不是你找到刘三,散播舆论,柳相也不会这么快垮台。” “这是我们共同的功劳。”云舒微笑着说,“不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柳相虽然倒了,但噬心教的余孽还在,南楚公主也没找到,玉玺的线索才刚刚开始。”她顿了顿,“而且,陛下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们以后行事,要更加谨慎。” 谢珩点头,他明白云舒微的意思。柳相伏法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路,只会更难走。“南楚皇陵一行,我们必须尽快动身。”他看着云舒微,“你的双鱼玉佩是关键,这一路,我会保护好你。” “有劳谢世子了。”云舒微微微一笑。 马车驶离皇宫,沿着京城的街道前行。百姓们得知柳相倒台的消息,纷纷走上街头欢呼,有的甚至放起了鞭炮。云舒微掀开马车窗帘,看着街上欢庆的人群,心中百感交集。 为辰国公翻案,为原主复仇,扳倒柳相……她终于完成了最初的目标。但她知道,这并不是结束。南楚皇陵的玉玺,噬心教的余孽,皇帝的忌惮,还有她穿越者的身份,都是她需要面对的问题。 “小姐,您在想什么?”春桃看着她沉思的模样,轻声问道。 “我在想,我们的路还很长。”云舒微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双鱼玉佩,“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玉佩上,泛着温润的光泽。云舒微知道,一场新的冒险即将开始,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第21章 余党反扑,暗卫之殇 三更的梆子敲得格外沉,将将军府的影子钉在墨色夜空里。云舒微的书房还亮着灯,烛火映着她案头的暗卫名册——这是她联合谢珩新组建的队伍,半数是辰国公旧部的子弟,半数是靖安王府拨来的好手,虽经三月集训,却终究没上过真正的战场。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春桃端来温好的参茶,目光扫过窗外,“暗哨都按您的吩咐布在了墙头和巷口,谢世子还派了两队暗卫在外围巡查,不会有事的。” 云舒微接过参茶,指尖刚触到杯壁,就听到院外传来一声短促的哨响——那是暗卫的示警信号,三短一长,代表“敌袭,速防”。她猛地站起身,将名册塞进抽屉,抓起墙上挂着的软剑:“传我命令,立刻关闭所有院门,启动丙级防御!让暗卫小队退守内院,护住主宅!” 春桃刚应声,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府门被撞开的震耳欲聋,紧接着是兵刃相接的“叮叮当当”声,夹杂着暗卫的喝喊。云舒微快步走到窗边,借着月光看清了院外的景象——数十名黑衣杀手蒙着面,手持带血的弯刀,如饿狼般扑进府中,领头的汉子招式狠辣,每一刀都直取要害,已有两名暗卫倒在他刀下。 “是江湖上的‘断魂楼’杀手。”春桃脸色发白,“传闻他们只认钱不认人,柳相当年就曾雇用过他们铲除异己。” “来得正好。”云舒微眼中没有惧色,反而闪过一丝锐光,“你去后院敲响铜钟,通知各院仆从躲进地窖。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她将软剑横在身前,“我去内院指挥。” 刚走出书房,就见暗卫领头墨影踉跄着跑来,肩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玄色劲装:“小姐!杀手太狠了,我们挡不住!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冲您来的!” “慌什么。”云舒微厉声喝道,“带我去西跨院。”她早年在警校学过地形作战,早已将将军府的每一处角落都摸透,西跨院回廊曲折,两侧有矮墙,最适合伏击。“让你的人分成三组,一组守在回廊入口,用绊索阻敌;二组趴在矮墙上,用石灰粉和弩箭袭扰;三组随我守在月洞门后,等他们进入伏击圈就动手。” 墨影虽惊于她的镇定,却立刻领命而去。云舒微快步走进西跨院,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硫磺弹和火折子——这是她改良的应急武器,遇风即燃,能瞬间制造烟幕。刚将硫磺弹摆在月洞门两侧,就听到回廊尽头传来杀手的狞笑:“云舒微,拿命来!柳大人在天有灵,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放!”云舒微一声令下,矮墙上的暗卫立刻将石灰粉撒了出去。白色粉末在月光下弥漫开来,冲在最前面的杀手瞬间被迷了眼,惨叫着胡乱挥刀。暗卫的弩箭趁机射出,三名杀手应声倒地。“一群废物!”领头的杀手头目怒吼一声,挥刀劈开石灰粉,“跟我冲!谁杀了云舒微,赏黄金千两!” 杀手们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冲来,眼看就要突破回廊。云舒微猛地将硫磺弹扔在地上,火折子一甩,“轰”的一声,黄色烟幕瞬间腾起,带着刺鼻的气味。“撤进月洞门!”她大喊着,与暗卫一起退到门后。 烟幕中,杀手们的攻势慢了下来。云舒微趁机观察头目——他身形高大,左手戴着一枚骷髅戒指,刀法是断魂楼的独门绝技“裂魂刀”,招招致命。“墨影,他的罩门在左肋!”云舒微想起谢珩给的断魂楼资料,立刻喊道。 墨影闻言,立刻挥剑直刺杀手头目左肋。头目慌忙侧身,却被暗卫小柴抓住破绽,一刀划在他手臂上。“找死!”头目怒不可遏,反手一刀劈向小柴。小柴不过十六岁,是辰国公旧部的遗孤,武功尚未大成,根本躲不开这致命一击。 “小心!”云舒微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就扑过去将小柴推开。刀锋擦着她的肩划过,带起一片血花。就在这时,小柴突然扑到她身前,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头目紧随而来的第二刀——弯刀深深刺入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云舒微的裙摆。 “小柴!”云舒微目眦欲裂,挥剑刺向头目咽喉。头目被迫后撤,墨影和其他暗卫趁机围了上来,将他死死缠住。 小柴趴在云舒微怀里,气息越来越弱,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半碎的玉佩,塞进云舒微手中:“小姐……这是我爹的……他是辰国公的亲卫……我答应他……要护好您……”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别让……别让更多人……像我们一样……” “我答应你。”云舒微紧紧抱住他,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我会护好所有人,会为你和你爹报仇。” 小柴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怀中的身体渐渐变冷,那枚染血的玉佩硌得云舒微掌心生疼——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身边人的死亡,不是前世纪录片里的画面,不是原主记忆里的片段,而是鲜活的生命在她面前逝去。她心中的愤怒与自责如潮水般涌来,握着软剑的手青筋暴起。 “小姐,我们来了!”院外传来谢珩暗卫统领的声音。谢珩接到暗哨的消息后,立刻派了精锐赶来支援。杀手头目见状,知道再难取胜,虚晃一招逼退墨影,转身就想跳墙逃走。 “想走?”云舒微猛地起身,将软剑掷了出去。软剑带着风声,精准地刺中头目右腿。头目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却借着惯性滚到墙下,从怀中取出一枚烟雾弹。“砰”的一声,黑色烟幕炸开,等烟散后,只留下一滩血迹和墙上的一道划痕。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头目阴冷的声音从墙外传来,“云舒微,你给我记着,教主会亲自来取你性命!” 云舒微站在原地,紧紧攥着那枚染血的玉佩,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教主?看来噬心教的反扑,比她想象的还要快。战斗终于结束,天色已泛起鱼肚白。将军府内一片狼藉,地上躺着杀手和暗卫的尸体,血迹染红了青石板路。云舒微让人妥善安置小柴和其他牺牲暗卫的遗体,亲自为他们擦拭脸上的血污。墨影站在她身后,声音沙哑:“小姐,这次我们牺牲了五名兄弟,伤了十三个……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大家。” “不怪你。”云舒微摇摇头,转身看向他,“是我太急了,不该让你们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孩子直面这么凶狠的杀手。”她顿了顿,目光变得坚定,“从今天起,我会亲自参与你们的训练,会教你们更多实战技巧,会为你们配备更好的兵器和甲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白白牺牲。” “谢小姐!”墨影和幸存的暗卫齐齐跪下,眼中满是敬佩与坚定。他们原本只是奉命令保护云舒微,如今却彻底被她的担当与情义折服——这个看似柔弱的大小姐,在危难时刻比任何人都勇敢,在失去同伴时比任何人都伤痛。 “都起来吧。”云舒微扶起他们,“去处理伤口,好好休息。小柴和其他兄弟的后事,我会亲自安排,他们的家人我会妥善安置,不会让他们流血又流泪。” 这时,谢珩匆匆赶来。他一进府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和云舒微肩上的伤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肩膀查看伤势,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云舒微摇摇头,将那枚染血的玉佩递给她,“小柴为了护我,牺牲了。还有四名暗卫也……” 谢珩看着玉佩上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知道这些暗卫对云舒微的意义,更知道小柴的死对她的打击。“我已经让人去查断魂楼的线索,还有那个教主的身份。”他轻声说,“你别太自责,这次的事不是你的错,是我们都低估了柳相余党和噬心教的疯狂。” “我知道。”云舒微看着他,“但我不能再等了。暗卫的训练要加强,府内的防御要升级,还有南楚皇陵的事,我们必须尽快动身。噬心教既然盯上了我,盯上了玉玺,肯定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谢珩点头,他明白云舒微的意思。柳相倒台只是掀开了冰山一角,真正的敌人噬心教还隐藏在暗处。“我已经和陛下请旨,三天后出发前往南楚。”他顿了顿,“你的伤需要处理,我带了太医过来,让他给你看看。” 云舒微没有拒绝。她走到小柴的遗体旁,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低语:“等着我,我会带着你的那份,找到玉玺,捣毁噬心教,让所有恶人都血债血偿。” 阳光渐渐升起,照亮了将军府的庭院。云舒微站在晨光中,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经历了这场血战与牺牲,她不再只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旁观者,而是真正扛起责任的领袖。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有噬心教的追杀,有南楚皇陵的未知危险,还有皇帝的忌惮,但她不会退缩。 春桃端来干净的水,让她清洗手上的血迹。云舒微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神却已褪去稚嫩。她握紧手中的玉佩,心中默念:小柴,放心吧,我会带着大家,走出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三天后就要启程前往南楚,她必须抓紧时间做好准备。不仅要带上足够的人手和物资,还要将将军府的防御安排妥当。她知道,噬心教的教主不会善罢甘休,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第22章 铁血重整,绩效立威 将军府后园的银杏树下,五座新坟排列整齐,墓碑上没有刻名,只嵌着各自的贴身信物——小柴的半碎玉佩、老周的铜哨、阿杰的断箭……云舒微一身素衣,亲自将五碗酒洒在坟前,酒液渗入泥土,带着深秋的寒凉。 “今日我以云家嫡女之名立誓,”她声音沉稳如钟,身后站着全体幸存暗卫,玄色劲装在风中猎猎作响,“凡为护云家、查真相牺牲者,棺椁按百夫长规格下葬,家人由府中供养,子侄可入武学深造,成年后优先补入暗卫或荐入军中。”她顿了顿,将手中的抚恤金名册高高举起,“这是五十两黄金,分赠五位兄弟的家人,明日一早就由墨影亲自送去,若有半分克扣,以军法处置!” 墨影单膝跪地:“属下遵命!”他身后的暗卫们齐齐躬身,眼眶泛红——他们皆是孤勇之人,最惧身后无人收束,云舒微这一番安排,彻底暖了他们冰冷的心。 葬礼结束后,演武场已架起高台,云舒微换上劲装,腰间别着那枚染血的玉佩,走上台时,晨光正好落在她肩上的刀伤绷带处。“昨夜的败,败在训练不足,败在章法混乱,”她声音掷地有声,“但绝不是败在人心。今日起,这支暗卫队伍,由我亲自整训,愿留者,随我铁血铸魂;愿走者,我赠盘缠,绝不强留。” 无人应声离去。小柴的牺牲像一把火,点燃了众人的血性,而云舒微的担当,让他们看到了追随的价值。 “既无人走,便听我规矩。”云舒微挥手,春桃将数十份竹简抬上台,“这是新定的《暗卫绩效律》,分‘功、能、责’三项积分。出任务成功得‘功分’,训练达标得‘能分’,坚守岗值得‘责分’。积分每月清算,十积分换一两黄金,百积分换良田五亩,五百积分——”她加重语气,“可换京郊宅院一套,家人入籍京城,永脱贱籍!” 台下瞬间起了骚动,一名年轻暗卫忍不住问:“小姐,这……当真算数?”他们大多是罪臣之后或孤儿,“京郊宅院”四个字,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云舒微取过一枚虎符放在台上:“我以辰国公遗留虎符为证,若有虚言,甘受五马分尸之刑!”虎符泛着古铜色的光,是沈家忠勇的象征,无人再敢质疑。 “规矩讲完,开始训练。”云舒微走下台,指向演武场东侧的障碍区,“第一项,极限体能。一炷香内,完成负重三十斤越野、攀爬三丈木墙、穿越毒刺阵三项,超时者扣‘能分’,合格者加分,第一者额外奖功分!” 暗卫们虽不解“体能”二字,却听懂了奖惩规则,纷纷抓起沙袋冲向障碍。云舒微没有旁观,取过同等重量的沙袋系在腰间,跟着冲了出去。她的动作不如暗卫迅捷,木墙攀爬时伤口撕裂般疼,却咬着牙不肯停,当她最后一个冲过终点线时,虽满脸汗水,却赢得了满堂喝彩。午休时,演武场旁的棚子下,云舒微正给一名磨破手掌的暗卫包扎。“伤口要先清创,再涂金疮药,不然会化脓。”她动作轻柔,指尖沾着药粉,“你们的手是握刀的,不是用来流血的。” “小姐竟懂医术?”暗卫惊讶地问。 “略懂些应急处理。”云舒微笑了笑,这是她在警校的必修课。这时,春桃匆匆跑来:“小姐,柳相的庶女柳如眉求见,说有要事相告,还带了柳府的密档。” 云舒微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柳如眉是柳相众多子女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却也是唯一没参与构陷云家的人。“带她去书房,我稍后就到。” 书房内,柳如眉一身粗布衣裙,早已没了相府小姐的骄矜。见云舒微进来,她立刻跪地:“云小姐,求您收留!柳相倒台后,家中子弟皆被流放,唯有我因生母卑微被放过。这是柳府与噬心教往来的密档,还有断魂楼的联络方式,我愿以此换一条生路!” 云舒微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加密的书信和名册。“你想要什么?”她直言不讳。 “我想加入您的暗卫。”柳如眉抬头,眼中带着决绝,“我自幼跟着柳府暗卫学过易容,还懂噬心教的基础暗号,我能帮您。” 云舒微沉吟片刻:“暗卫的训练远比你想的苦,且生死未卜。” “我不怕。”柳如眉攥紧拳头,“柳相害了无数人,我虽无力阻止,却不愿做他的陪葬。我想跟着您,做些真正对的事。” “好。”云舒微点头,“从今日起,你入暗卫情报组,先从暗号破译学起。若有二心,我定不饶你。”她将密档交给春桃,“送去给谢世子,让他比对噬心教的线索。” 返回演武场时,下午的训练已开始——云舒微设计的“潜伏伪装课”。她让暗卫们在假山、草丛、花丛中隐蔽,自己则带着几名老兵扮演“敌人”,用弩箭(箭头裹着绒布)搜寻。大多数暗卫只懂藏身,却不懂消除痕迹,很快被“揪”了出来。 “潜伏不是躲起来就好。”云舒微指着一名被发现的暗卫,“你踩断了草叶,鞋上沾着独有的苔藓,远处一看就露了破绽。记住,要‘融于环境’——在草丛就抹上草汁,在石后就沾些石粉,呼吸要轻,连影子都要藏好。”她亲自示范,趴在花丛中,只用一片荷叶遮住脸,竟让人一时难以分辨。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项“情报分析”开始。云舒微给出三份残缺的字条,让暗卫们通过字迹、墨迹、纸张材质推断信息。轮到一名叫“石砚”的暗卫时,他不仅准确解读出“下月初三交货”的信息,还指出字条是用噬心教特制的毒墨书写,皮肤接触久了会发痒。 “你怎么知道是毒墨?”云舒微好奇地问。石砚是辰国公旧部的远亲,因沉默寡言一直不起眼。 “我……对毒物敏感。”石砚顿了顿,伸出手——他的指尖沾着墨渍,却毫无红肿发痒的痕迹,“小时候误食过毒草,后来就不怕大多数毒物了。”云舒微心中一动。噬心教最擅用毒,石砚这种特殊体质,或许是个重要的突破口。她不动声色地记下,“你做得很好,加两分能分。” 晚餐时,云舒微和暗卫们同吃同住——糙米饭、酱牛肉、青菜汤。她没有搞特殊,甚至帮受伤的暗卫盛饭。墨影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小姐,以前跟着辰国公时,他也常和我们同食,您和他真像。” “外祖父是我的榜样。”云舒微咬了一口米饭,“我希望这支队伍,不仅是我的护卫,更是能托付后背的兄弟。”她举起陶碗,“今日辛苦,我敬大家一碗。明日起,训练会更严,但我向你们保证,只要跟着我,有功必赏,有难我先上!” “愿随小姐赴汤蹈火!”暗卫们齐齐举碗,声音震彻夜空。他们不再是单纯的执行者,而是有目标、有希望的战士——绩效积分能换田宅,忠诚能得尊重,牺牲能被铭记,这样的队伍,谁不愿拼尽全力? 夜深人静时,云舒微在书房整理训练记录,谢珩来访。“柳如眉的密档很有用,我们比对出噬心教的‘交货’,就是指给断魂楼送毒兵器。”他看着桌上的《绩效律》,眼中满是赞赏,“你这积分制度,比朝廷的军功制还管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云舒微笑了笑,“不过我发现一个有趣的人——石砚,他对毒物有抵抗力,或许能对付噬心教的毒。” “我早留意到他了。”谢珩点头,“他的父亲是辰国公麾下最擅长防毒的校尉,可惜在当年的冤案中遇害了。或许这是遗传。”他顿了顿,“南楚之行,带上他,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云舒微取出石砚的资料,在旁边画了个小记号。窗外月光如水,照在演武场的兵器架上,泛着冷冽的光。她知道,这支重整后的暗卫队伍,还需要实战的检验,但她有信心——有制度约束,有重赏激励,有真情凝聚,这支部队终将成为最锋利的剑。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演武场已传来整齐的呼喝声。云舒微站在高台上,看着暗卫们在晨雾中训练,柳如眉在情报组认真学习,石砚则在一旁研究毒草样本。那枚染血的玉佩贴在胸口,温热的触感仿佛在提醒她——小柴和牺牲的暗卫们,都在看着。 “小姐,谢世子派人送来消息,南楚皇陵的地图已经初步绘制完成,只等我们出发了。”春桃走来,递上一封密信。 云舒微接过密信,目光望向南方。三天后的启程,不仅是为了玉玺,更是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为了这支新生的队伍,为了所有未尽的责任。她握紧拳头,心中无比坚定——这一次,她定会带着所有人,平安归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第23章 琉璃问世,财源开辟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楚曜双骄:帝后黑化录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23章 琉璃问世,财源开辟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4章 御前献策,水利安民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楚曜双骄:帝后黑化录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24章 御前献策,水利安民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5章 谢珩盟约,情报共享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楚曜双骄:帝后黑化录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25章 谢珩盟约,情报共享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