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可不可以》 第1章 偶遇 “声声，这里！” 慕容笙闻声转头，看到好闺蜜乐乐正在人群里朝她挥手，她拉起裙摆，快步穿过光影交错的人群，朝她跑去。 慕容笙用眼睛扫了会场一圈，好不热闹。 会场里已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女星的鱼尾裙摆如涟漪般曳地，男星的定制西装挺括利落。香槟杯轻碰的脆响与低语交织，电子屏幕上轮番播放着岚海影视的年度混剪——从热血剧作到文艺电影，每一帧都是流量的证明。 这时入口处掀起一阵骚动。 “看这里！”“请侧个身”媒体的呼喊此起披伏。 声声踮脚望去，一个身着黑色丝绒拼接西装的男子正踏上红地毯，闪光灯瞬间连成一片白昼。 死装男，待会上台最好摔个大的。她在心里暗暗地诅咒。 如今的娱乐圈算得上顶流的就两个人，一个是凌辰，是她的偶像，另一个就是刚走上红毯的季忆，他也是让她出现这的主要原因。 据圈内人脉透露，好莱坞著名的华人导演李聿的新电影男主角临时由凌辰改成季忆了。 两位顶流目前都只差一座有分量的最佳男主角奖杯，谁先拿到谁就能在下一轮竞争中占尽先机，，而李聿，正是眼下里最有“奖运”的导演。 他执导的五部影片在世界三大国际电影节皆有收获，其中一部《春秋岁月》在戛纳电影节狂揽五大奖项，最佳导演，最佳剧本，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评审团大奖。而导演本人非常低调，不仅从未接受任何的采访，而且还从未出现到任何的镜头前。大家对他的了解几乎为零。 今天慕容笙参加这个宴会就是为他而来，她要在他新电影的主演名单公布前替她的偶像再争取一次。 “你确定李聿会来？”她低声问乐乐，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内幕消息，他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岚海影视投资的，所以今天的岚海办的晚宴肯定会来。” 乐乐看了一眼周围，声音压得更低。 “听说…这个导演还是个同性恋，跟岚海家的公子是一对。” “这里人那么多，怎么认出他啊？” “不是说了吗，他跟岚海公子是一对，你看看哪个男的跟他靠的最近，且戴着一副墨镜的。准是他没错了。” “你确定要去吗？” 慕容笙望着眼前的人群，心里不禁犯怵，不会还没靠近就被保安赶出来了吧。 此时口袋里的手机正在疯狂震动，不知道是谁在凌辰的大粉群里透露他要去找李聿叫板，群里瞬间炸开了锅，无数条信息疯狂地@她： 【桃姐真的是我们的骄傲】 【上天保佑桃姐一定要成功。】 【这次行动非常有必要，辰辰已经为了这部电影一年没有进组了，如果被换了那明年就要开天窗！！！】 【辰辰的奢牌合约就要到期了，没有作品加持，光靠人气不知道能不能续约。担心脸。】 【我去，姐妹分析的很有道理，桃姐加油，这把真的是生死局。】 【坚决不能让季忆这种靠炒CP翻红的二流货色爬到我们的头上，桃姐加油！】 看完声声的脸色一沉，跺了跺脚，“我去！” 都架到这了，死就死，这把我豁出去了！ 进了会场，打开乐乐给的邀请函查看一下位置在哪，2排6座。 慕容笙不禁瞪大眼睛，2排！！我担来也只能做坐第三排，康乐乐从哪弄的票啊，这么有实力。 刚找到位置，声声转身进去时与迎面而来的司仪小姐姐装了个满怀，托盘里的红酒泼洒而出，瞬间在她裙摆上染开一片深红。 瞬间两人都呆愣在地，小姐姐好像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景，疯狂地弯腰道歉，卑微的姿态简直让慕容笙有气发不出。 “先别道了，有没有衣服可以让我换一下？” “有的有的，我们的更衣室有一套备用服，我带您去。” 声声跟着司仪走进更衣室，看到她拿过来的裙子，上手摸了摸，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小姐姐。 这种衣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无论衣服的剪裁还是布料不像是一位普通司仪小姐姐能买得起的衣服。 “这裙子是你的？” “这是我们老板担心来宾衣服突然出问题，放这备用的。” “呵，你们老板…..还挺贴心的。” 声声快速换好衣服，刚打算推开门返回会场,却听见走廊传来一个女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 “时越。” 时越？是我认识的时越吗？不是说他死在外国了吗？当时听到他的死讯她还开心好几天，不禁感叹贱人自有天收。 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推开小小的一道窄缝，视线越过缝隙向外探去，她迫切地想知道外面站的是不是自己记忆里的人。 只撞见一道挺拔如松的背影。 黑色西装剪裁利落，肩线利落得像刀刻，将宽肩窄腰的轮廓衬得淋漓尽致——那是最标准的公狗腰，腰线收紧时带着极具力量感的弧度，顺着笔挺的裤线往下，是包裹着修长小腿的西裤，配一双光可鉴人的薄底皮鞋，每一寸都透着精心打理的精致。 这个人模狗样的怎么都无法跟记忆里那个不修边幅的背影重叠在一起。 她心想，应该只是同名而已吧？ “未婚妻呢？爷爷可说了，单身狗可是连竞选的资格都没有哦。” 见他不答，女子笑得更开，语气愈发轻佻。 “实在不行，未婚夫也行啊，现在是开放社会，没有人会带着异样眼光看你们的。” “在感情方面的确不如姐姐，大大方方的，A城谁不知道姐夫爱去哪家酒吧玩，姐姐就买下哪家啊。” 男子的声音和声声记忆里的声音很像，声线里带着只有他才有的那股贱贱的味道。就是那种不可一世，眼睛长到脑门上，其他人只能给他舔鞋的味道。 就这一句话，慕容笙觉得他都不用回头，就可以确认面前的男子就是她前半生最大的死对头，他们斗了整整十六年，从一年级开始，到大学毕业那年他们才停战，停战的理由还是人无法跟鬼斗。 究竟是谁散播的谣言！！！ 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时越这个混蛋过得比她好，不然她将后悔这六年里睡过的每一个大懒觉。 未婚夫？姐夫？他不是独生子吗，哪来的姐，还有未婚夫，他是同性恋吗？ 哼，肯定是，毕竟他有没有什么底线，他唯一的底线就是数字，还是价格的数字。不过同性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他必须是0，祝他夜夜都屁股痛。 “你…..” 走廊里的女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指尖刚抬起，就被身侧的男子按住。 他轻轻俯身，带着讥笑。 “你什么？想来是姐夫不按时交公粮，才导致姐姐这么急躁，痘痘都长出来了。” 听着高跟鞋声愤愤远去，声声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心情复杂地消化这突然袭来的信息。 “姐妹！网上的传言是真的！我们老板和李聿真的是一对！” 声声忘记这个更衣室原来还有一个人，转头看见司仪小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手机，正在群里奔走相告。 “姐妹，你不怕被炒啊。” 小姐姐神色激动。 “怕啊，可没办法我这个人天生意志薄弱，我憋不住秘密啊。” 声声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大拇指，“你，唐悠悠啊。” “等一下，你老板是时越？时越是岚海的老板？” “是啊，准确来说是小老板，大老板是他爷爷。” 这一刻对慕容笙来说真的是天塌了，她要找的人是时越的情人。时越肯定不会帮忙的，而且如果他一旦知道她要找李聿让凌辰当男主角，他会毫不犹豫选季忆。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个行动今天必须取消，不能让他看见我。 “姐妹，你打头阵，要是外面安全，就吹声口哨给我信号。” “放心。” 慕容笙屏息凝神地贴在门后，心跳得飞快。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两声清脆的“咻—咻—”。 只要出了门口就安全了，慕容笙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谁知刚转过弯角，就撞见时越懒散地靠在墙上，眼神一如既往的在脑门上轻飘飘地飘着，像看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般地看着她。 不要直视他，看他就输了，今天不宜开战。慕容笙，稳住，直接走过去。 “慕容笙。”手腕突然被他握住。 “帮我个忙。” “不-帮。” 说完慕容笙就后悔了，搞斗争搞出条件反射了，她有求于他呀！ “不帮你会后悔的。” 慕容笙嗤笑一声。 “哼，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说完，慕容笙就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挺直背脊往前走。 看似很有骨气，其实心已经凉了半截了。儿呀，妈咪对不起你，我会再想办法帮你的，哭哭脸。 刚走出大楼，微信提示音响起，一个叫fish的人发来信息，慕容笙打开一看，脸色一沉。 “时越，你卑鄙！” 慕容笙挽着时越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道。 “承让了。” 时越推开房门，慕容笙瞬间换上了一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笙丫头？真的啊好久不见啊！” 坐在沙发上的老爷爷看见她后，惊喜地起身相迎。 时越自然地揽住她的肩，声音里带着几分亲昵。 “爷爷，忘了介绍——她是我女朋友。” 第2章 合作 时越话语一出，宴会厅瞬间陷入窒息般的安静。 下一秒，时爷爷的拐杖重重地落在了时越的腰侧。老年人气如虹中，“你是不是又欺负声声了？” “她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慕容笙在心里默默点头，知我者莫若时爷爷也，我怎么看得上时越，如果是选择对手这个角色，还可以考虑让他入选。 时越冷着脸低头站在原地硬生生接了几棍，看到爷爷出完气后，斜睨一眼慕容笙，漫不经心说道：“不信你问她。” 声声微笑地迎上爷爷期待的眼神，一边在心里请求上帝的宽恕，一边违心地点了点头。 手臂垂下，顺势牵起了时越的手，两人对视一眼，牵着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 慕容笙非常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她长了一张非常乖巧的脸，从小就非常地擅长地做好人，凭借自己在时爷爷面前的好印象，她知道只要自己一点头，时爷爷就会相信。 也知道为什么时越宁可胁迫也要她来，因为他的混世魔童印象只有她才能镇的住，因为没有人相信两个原本水火不容的人会配合另一个人演戏，他们能在一起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真爱。 毕竟在前面的人生里时越已经向在座各位证实了亲情，友情都无法让他低头。 女朋友这个角色除开她的确没有人能当了，李聿更加不可能。 时越这么做肯定是因为有利可图，有利的地方就必定有交易，既然有交易那她慕容笙就必定要成为下棋的人。 时爷爷看到两人握着的手后，脸蛋顿时笑开了花。 “”好，好，好！今天真的是一个好日子。” “啊越要好好对声声。” 噗呲- 一声冷笑从旁边传来，是刚才走廊里的女子。 这时慕容笙才细细端详该女子，眉眼和时越有几分像，细看又不像，时越的是清冷，感觉对什么东西都漫不经心，她的是高冷，眼尾的锋利让人不敢靠近，唯一相同的是看人的眼睛都喜欢挂脑门上。 这声冷笑惹的时爷爷不愉悦，转头瞪了她一眼，“很好笑吗？” 她双手抱胸，斜睨一眼时越，轻蔑地说道：“纸包不住火的，弟弟。” 说完转头搂住爷爷，在耳边低语：“爷爷，你也别生气，我这就滚，不打忧你们爷孙。” “弟媳，我们下次见咯。”姐姐给了她一个飞吻，便踩着恨天高离场。 看着姐姐婀娜多姿的背影，“你姐比你好看。” 话语一出，果不其然收到时越眼神里放出的冷剑。 慕容笙毫不在意，抖了抖肩，不爱听就对了，好听的话对狗说都不对你说。 在送她回家的车上，慕容笙看着眼前这辆价值不菲的保姆车，还有司机，顿时恨的牙痒痒的。 刚才的宴会上已经见识到他的财力了，在电视上遥不可及的明星，各大经纪公司老板都要跟他赔笑脸，其中就包括凌辰的老板。 “把情书删了。” “我需要一个老婆。”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 时越挑眉，带着挑衅，“情书时写给我的，为什么要删？” “你很清楚那封情书的“作用”是什么。”慕容笙目视前方，嗤笑一声，“不然你当年也不会扣下不交出去。” 他缓缓转头，目光沉静，语气轻飘飘地说道：“无论你写的时候出发点是什么，它的物理意义就是一封情书，一封慕容笙写给时越的情书。需要我给你复述一下里面的内容吗？比如，你的存在，是光……” “闭嘴！”她强行镇定，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时越，你是不是爱我不得才因爱生恨，不然这情书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呵，你现在在哪工作？”他不再看他，仿佛刚才的诛心之论只是随口一句。 慕容笙憋着怒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六院。” “六院啊，怪不得医生都有病。” 就在这时，慕容笙手机尖锐地响起，她立刻接起，表情在瞬间从愤怒切换为专注与凝重。 “慕容医生，宜海高速发生十车连环相撞，大量伤员，急需支援。” “明白，我马上到。” 几乎在她话音刚落的刹那，时越沉静的声音便无缝衔接，没有半分疑问或迟疑，“陈叔，去一院，走延安高架。” - 天边泛着鱼肚白，晨曦微露，慕容笙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手术室里出来，长时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使他眼底泛着淡淡的青黑。 主任跟在后面走出来，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慕容，做的好。” 看到主任走远了，旁边的女医生阴阳怪气地开口：“这种手术在二院哪个医生都会做，要评上教授靠的可不是这个。” 慕容笙没有回头，径直从巡回护士手里接过病历，利落地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飞飞，手术室还是最好不要把狗放进来。” 小护士忍不住笑出声，转头看到旁边女医生脸色黑了，赶紧找补：“董医生，慕容医生刚才说的不是你。” 董洁脸色瞬间涨红，气急败坏 地指着小护士鼻子骂道：“你这样的，我要跟你们护士长投诉你！” “飞飞，你爸上个月是不是刚给我们医院送了几台ECMO啊。” 小护士没反应过来，“慕容医生，你怎么知道的？” 慕容笙双手抱胸，向前踏一步，一米七五的身高足以俯视她，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董洁，我建议不要轻易得罪你不能得罪的人，不然你每天那么努力捧的臭脚不仅不会保你，还会一脚把你踹了。” 说完慕容笙才不管她什么反应，转身就按开手术室大门开关，打算回值班室休息一下。 门一打开就看见时越坐在手术室对面的椅子上，眼底泛青，西装外套被他放到一侧，里面的白衬衫纽扣解到第二颗，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在医院的冷白灯光下，竟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他不会一整晚都守在这吧。这不符合他的作风，按照他以往的求人的习惯，哦，他不会求人。慕容笙觉得肯定是自己太累了，累到出现幻觉了。 慕容笙按了按酸痛的脖子，打算装作看不见他从旁边走过，按以前两人肯定唇枪舌剑一番，但今天的慕容笙没有心情。 时越拎起西装外套，径直向她走过来，“我们聊聊。” 慕容笙瞥了一眼手术室门口“保持安静”的标识，压低声音，“跟我来吧。” 休息室空间狭小，只有一张双层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说吧。” 时越看了一眼这狭窄的休息室，眉头微蹙，长叹一声：“慕容笙，你有没有搞错，都28岁了，还没有混到一个办公室吗？” 刚关上门的慕容笙听完这话后果断把门重新打开，“不想聊就给我滚蛋。” 找到椅子坐下的时越正舒服地翘起二郎腿，瞥见慕容笙冰冷脸色就知道这次她真的会把他赶出去，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桌子，“来，坐下。” “我们看对方一直都不顺眼，一有机会就把对方往死了整。”时越开门见山。 慕容笙刚想接过话，时越立刻伸手打断，“别狡辩，五年前听到说我死了，很高兴吧，听说高兴到几天几夜都睡不着。” 慕容笙冷笑一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既然是对头，就是看谁手上的把柄多咯。” “嗯哼。” “我有你情书，你有我爷爷。” “一对一，很难分出胜负。我呢，设了个赌局，我可以让你入局。”时越微微前倾，目光锐利。 “什么赌局？” “和我假结婚。” “你为什么需要一个妻子？” “只有结婚才能争夺家族财产，你可以去了解一下时氏集团。”他抬头环视这间狭小的休息室，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时氏目前的市值可以买下1000家二院。” “那我为什么要入局？” “钱啊。”时越瞥了眼慕容笙胸前的工牌，眼神轻蔑，“28岁，还只是个主治医师，单说能力嘛，做的了我时越的对手不会差，唯一的可能是老板给你穿小鞋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到时我给你捐几栋楼，你想爬到院长头上拉屎都可以。” 慕容笙看到他这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强忍着给他一拳的冲动，“说完了？说完了就滚吧。” 时越慢条斯理地整理下衣襟，“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过时不侯。” 说完，拉开门就要离开。 “时越。” 慕容笙开口叫住他。 “几天几夜睡不着那是难过的表现，很遗憾那几天我睡的特别好。” 门口的时越脚步一顿，随后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听到这个关门声，慕容笙笑了，顿时感到浑身清爽。 能气到他，真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 慕容笙躺在狭窄的小床上，眼睛刚闭上，电话就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是她的笨蛋小徒弟。 “爱徒，为师昨晚做了一晚的手术，你最好接下来说的每句话都是重点。” “师父，我微信给你发个照片，这个病人家属你认识吗？” 她打开微信，是她和时越站在手术室门口的照片。 “他怎么了吗？” “你知道吗？昨晚路过的护士不小心拍了一张他坐在椅子上的照片上传到论坛，我们医院论坛就爆了，全世界都在找他是谁。” “听说昨晚还有下班的护士换了衣服去加他微信呢，结果人还没靠近，就被眼神吓退了。” “不过听说旁边有个老爷爷问他在等谁，他说在等他老婆。” 电话这头的慕容笙听到这话连翻白眼，戏精！狗屁老婆！他有老公还差不多！ “有病。” “师父不是你说的嘛，咱们师门第一条，如果发现帅哥要第一时间上报吗？” 慕容笙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才反应过来，在十二个小时前她还是个沉迷男色的女子，都怪时越这个混蛋，出来打乱我的生活节奏。 “有这时间改改你的论文，你导师也就是我师兄说如果下周你再不能给你那坨狗屎雕出花来，就要把你逐出师门了。” “嗻，爱徒这就退下，去雕屎，不是，去雕花。” - 慕容笙交完班回到家已经是晚上8点了，为了方便通勤，五年前就从家里搬出来，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一居室，虽然小，却被他布置的井井有条。玄关处挂着干花环，客厅角落的绿植生机勃勃，书架上的书排列整齐，处处都透着主人对生活的用心。 门一打开，就有一只白色的小猫从旁边窜出来，亲昵地在她脚边打转，求摸摸。 她一手把它抱起来，给它来了个脸部马杀鸡。闻着这股熟悉的味道，慕容笙觉得身上的班味散了七八十了。 她抱着咪咪躺在沙发上，却在沉思时越是不是在她身上下了什么魔咒，一下午都被他读情书那个调调给洗脑，扰得她心神不宁。 那封情书是高中的时候… 第3章 情书 京大附中是全国重点高中，优秀毕业生一面墙都列不下，从这出去的学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这也就意味着这里学生将承担更多的期待。 高三2班的慕容笙正耷拉着脑袋，望向窗外。早春的校园，寒气未消，墙角的腊梅已绽出嫩黄，倔强在微风中颤动。光秃的枝桠隐约透出绿意，操场边积着未化的残雪，阳光淡淡地洒下来，一切都懒洋洋的。 她已经学累了，看着桌面上那些练习题，她就觉得恶心，想把她们全部冲进马桶里。 “声声，你看啥呢？”班长大人发试卷路过顺便慰问一下。 “我在看秋天的枫叶，冬天的雪，春天的腊梅，夏天的海。” “得嘞，又疯一个。” 此时旁边的八卦小组传来最新消息，隔壁班草将收到的情书上交给班主任，害得那个女生被罚回家面壁自省一周。 “咦！”慕容笙灵机一闪，这是个好主意。 事不宜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洋洋洒洒地写上几百字。 再从后面追星女的抽屉里抽出一个粉色信封，把信折叠放进去，然后在上面写上“情书”两字。 哈哈哈这次肯定能成功，交给谁肯定会举报呢？ 时越！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信交给老师的。不仅自己能喜提一周休假，还能顺便恶心一把他，一举两得，慕容笙你真的是天才。 趁着午休吃饭的时候，她从后面溜进一班，找到时越的位置，把信封夹到桌面的书本里，等他吃完饭回来一眼就可以看到。 这样不用等太久，下午就可以喜提一周的休假了，想想都美滋滋。 回到位置后，慕容笙想到这个绝美计划，趴在桌子上傻笑。 班长从食堂回来，看到上午还蔫头耷脑的人，现在笑的跟喝了**汤似的。 “声声，中午不吃饭吗？” “班长，不吃啦，下午我出去吃大餐。” 声声清脆的声音传到班长的耳朵里想着这孩子又学傻了吧。 班长看着她欲言又止，无奈低头叹气，“上帝啊，看你造的什么孽！” 然而，慕容笙在教室待到下午放学，班主任都没有来找她谈话。 怎么回事，时越没有交上去吗？怎么可能，难道被他识破啦，不行，得去给他下剂猛药。 - “声声，这样不好吧，”知晓她计划的闺蜜一一在旁边局促不安。 “没事没事，他来了。开始开始。” 说完她挽着乐乐的手“唰”的一声走到时越的前面，故意提高音量。 “乐乐，你觉不觉得我们年级新来的年级第一很帅，学习又好，篮球打得又帅，特别是昨天下午的那个比赛，一班的时越又说自己是什么校队队长，站在他面前都不够看的。” 声声说完看乐乐迟迟不接话，恨铁不成钢地在腰侧拧了一把。 “嗯嗯，对啊。”乐乐心虚地附和。 “你看人家多温柔啊，给他送水的时候笑盈盈的，像春风般轻柔。再看时越，你看看昨天他对待那个给他递水那个姑娘的嘴脸，一副别人好像欠他十万八万的表情。” “如果是我，那水我可是会直接递他头上，给他来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还有…..” 慕容笙话还没说完，书包就被人从后面猛地拎起，伴随而来的是时越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跟我来。” 哼，上当了吧！慕容笙表面装作不耐烦的样子，任由他拉着走进旁边空无一人的音乐室。 “慕容笙，你有脑子吗！他有你高吗？就觉得人好。”时越叉着腰，带着愠怒质问她。 “怎么没有，他一七八。”慕容笙梗着脖子，一副势要跟他据理力争的模样。 时越吐出一声冷笑，“一七八？鞋里十八层鞋垫还差不多。” “只有你这种单细胞生物发育的体育男才喜欢把身高挂嘴边，人家年级第一，性格好人好没看到啊。” “这么生气你不就是担心你的校草宝座被人抢了嘛，没有女生围在身边给你提供一些无脑的吹捧。” “也是，你和人家比，就剩身高了，噢，还有一副空空的皮囊。” “对啦，人家还是古诗词创作大赛的冠军呢，你呢，九年义务教育的古诗你会背几首啊。” 慕容笙火力全开，看到时越被她气到眼睛都红了就知道火候到了，乘胜追击，“你也别觉得难过，输了就输了呗，你也可以让我不爽啊。” “来啊，报复我啊。” “不报复我你就是狗。” 说完，她拎起书包狠狠地撞开他挡在前面的肩膀，还制造了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 “哈哈哈哈哈，慕容笙你当年是不是有病啊。”电话那头的好友乐乐笑得直不起腰。“那你最后计划成功了吗？” 慕容笙躺在沙发上抱着咪咪仰天长叹，“唉，没有啊。” “就是没有，才让这枚十年前打出的子弹，在十年后正中眉心。” “也算他沉得住气，经过这一次，我也算明白了，跟他斗争就必须做好长线准备，一夜不够。”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要不你从了他吧。” “从了就意味着你姐妹要当同妻了。” 声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你想想，上这破班本来就容易受气，回家性生活还不和谐。” “也是，那李聿你昨晚有见到吗？” “没有，凌辰的事我后面再想办法。” 慕容笙看向窗外沉沉的夜幕。 霓虹在远处无声闪烁，像她此刻纷乱的心事。 答应他？一场各取所需的婚姻。用一纸婚约，换他出手解决凌辰的危机，换他口中的“几栋楼”，换来也许能踩在院长头上的底气，听起来荒诞，却也现实的诱人。 她28岁了，铮铮铁骨怎么也被磨平了几根，以前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现在呢，也相助，但也得看看有没有摄像头。 以前只想一心做个好医生，现在却不得不把一半的精力应付在办公室政治里，哪怕就这样，重大型的手术一助也往往轮不上他，更别说提干，明明她已经符合条件了，却总是被领导用一些拙略的还年轻的借口压下，还有个董洁时不时跑来她面前耀武扬威恶心她。 放在一侧的手机发来一则推送，《影帝有望！季忆成功拿下李聿新片男主角》。看着评论区下面他的粉丝正在狂欢，时不时还暗讽两句凌辰。 一种深深的疲惫感，混合着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席卷了她。 她拿起手机，找到那个早上刚被她拉黑的号码，飞快地键入：【我答应你，但你需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提。】 时越消息回得很快。 【李聿新片的男主角必须是凌辰。】 【就这？还有两个呢？】 【没想好，以后想好了再说。】 慕容笙不是没有想好，而是这两个空白条件是她进入这场赌局的底气，一场她随时能结束的底气。 毕竟时越是她斗了十几年最了解也是最看不透的人，因此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不至于万劫不复。 - 酒吧雅座里，一位俊美的男子正举着酒杯跟别人谈笑，灯光流转在他精美的侧脸上，作为内娱的顶流，他的每个角度都经得起镜头的考验。 冷不防，屁股被人踹了一脚，他诧异地回头，目光锁定时越。 “哥，你干嘛呢？” 时越拧着眉，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空。 “没干嘛，今晚看你有点不爽。” 慕容笙这脑回路是不是有病啊，这条件她是怎么提的出口，就为了一个男人，高中是这样，都出来工作了还是这样，看来社会对她的打击还是太轻了。 一杯红酒下肚，胸口的邪火却烧的更旺了，往前又是一踹， “你够了啊！”凌辰终于恼了，转头就要发作。 “慕容笙，你认识吗？”时越先发制人。 “谁？”凌辰一脸困惑。 “慕-容-笙！” “不认识。” “她谁啊？” 时越此时才觉得心里舒坦点了，“没事了，我先回家了，你们慢慢喝。” “回家？你家有人等你吗你就回家，喝完这壶！” “我明天登记，今天不能喝太多。”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兄弟。 “登记？他是买车还是买房登记啊。” “会不会是结婚啊？” “肯定不可能，这么多年了你见过有女的能近他身吗？” “嗯，他结婚的概率是和我一起结婚的概率差不多，无限接近等于0。” “不知道他抽什么疯，我们继续喝。” - 天刚蒙蒙亮，慕容笙就被电话吵醒，电话那端传来时越不可置疑的声音，“带齐所有能证明你身份的文件下来，我们去登记。” “现在？” “没错。” 慕容笙换了条白色的衬衫裙，化了个淡妆，便匆忙下楼去了。 时越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他斜倚在车门边，一声熨贴的白衬衫，一米九的身高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挺拔。他显然也是刚醒过来，脸上却喜气洋溢，若有所思，充满了慕容笙不了解的微妙复杂的内心生活，她越过他的头上眺望着东方的曙光。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所有景象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句简单的催促，“快点，主任要我十一点前必须回到医院。” 车子一路无话，直到停到民政局门口，“下车吧。”时越看着副驾驶的慕容笙，喉结微动，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慕容笙，到这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慕容笙轻笑一声，转过头来直视他，“你不怕事成之后，我把这一切都捅出去吗？” 时越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一下。他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微微倾身，迎上她略带挑衅的目光，他声音低沉而笃定，“慕容笙，我才是庄家。” 第4章 领证 两人并肩走进民政局，慕容笙内心只想赶紧把这件事情弄好，十一点前赶回医院，不然又要被领导阴阳怪气了。 就在慕容笙打算找工作人员来咨询的时候，旁边的时越一把把她拉进隔壁的格子间里。 慕容笙瞪了一眼他，“你干嘛！快点，我十一点前要回到医院的。” 说完就要往外走，时越掰过她的肩膀，指了指面前的机器，“先拍照。” “不用，我在车上查了，可以用两张一寸照片合起来的。” “做戏要做全套。”时越眼尾上挑，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操作。 慕容笙抬手看了眼手表，无可奈何地说道：“行，那快点。” “过来。” 时越把慕容笙拉过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慕容笙余光瞄了一眼放在肩膀上的手，时越做戏这方面的确做的比她好，不愧是大导演的男朋友，够严谨。 时越把照片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拿过来后，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扫描了一圈，一个眼神里很着急，一个冷着脸，两人坐下来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疑惑地问道：“两人办的什么业务？” “结婚。”慕容笙快速地回答。 “确定吗？”工作人员思考再三还是再确认一遍，毕竟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是离婚。 “确定。”时越答道。 慕容笙看着工作人员在结婚证上戳上了钢印，这个结婚证就生效了，生效就具备法律效力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时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时越，你究竟有多少钱？” “慕容笙，刚结婚你就想分我一半家产了。”时越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慕容笙挑了挑眉，“说是多少嘛。” 时越白了一眼她，“反正买下你那家破医院绰绰有余。” 她听完后，已经在脑子里快速地拉出N多个零，并把这些砸到她领导的头上，让他把嘴巴闭上，把他在医院搞潜规则的事情公之于众，让他身败名裂。 时越看着慕容笙的眼神越飘越远，忍不住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小姐，醒醒，十一点了。” 慕容笙白了一眼他，“不要在这么喜庆的地方说一些恐怖的话。”说完就把红色的结婚证放到包包里，起身离开了。 时越将慕容笙送回医院，在她下车时，说道，“今晚回我家吃饭。” 慕容笙一心只想赶紧上楼，随口应了一句，“嗯。”就快速地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慕容笙一进来就感觉这里气氛变的很凝重，她瞄了一眼她的爱徒，给她发微信，【白主任又发癫了？】 【是董洁，周主任问她下午手术病患的身体状况，她答不出来。】 【周主任生气了把她骂了一顿，并不让她参与到下午的手术了。】 【那下午的手术谁当一助？】 【还没定。】 慕容笙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周主任刚从国外回来，还不了解医院的情况，她争取一下，没准这个机会可以给她。 她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措辞，就起身去敲了主任的门。 “请进。” 她推开门，看见他正低头阅读资料，他用眼尾余光瞟到来者何人后，用清冷的声调问道，“慕容医生，找我什么事？” 慕容笙看见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顿时觉得希望渺茫，但是这个机会又太难得了，这种手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的上的，参与上的话无论是学术还是专业技能上都对她大有益处，她不想轻易放弃。 她清了清嗓子，“周主任，我想当下午你手术的一助。” 周主任似乎对她的话表示惊诧，抬起头，审视了下面前的人，“慕容医生，今天好像特别主动。” “那你说说病人的情况，需要做的是什么手术，手术的注意事项。” 慕容笙深吸一口气，条理清晰地回答：“患者男性，68岁，诊断为前交通动脉复杂性动脉瘤，瘤体直径2.8cm，瘤颈宽且伴有钙化。拟行翼点入路动脉瘤夹闭术。” 她向前一步，指尖在虚空中精准勾勒，“手术关键在于视神经和颈内动脉之间的操作空间。我建议先暴露视神经颈内动脉三角，在动脉瘤近端临时阻断，控制血压在100-110mmHg。考虑到瘤颈钙化严重，可能需要使用双极电凝进行塑形。” 周主任镜片后的目光微动，手指在桌上轻叩：“如果术中发现前交通动脉发育异常，动脉瘤后方穿支血管密集，你会怎么做？” 慕容笙不假思索：“我会改用间歇性临时阻断，每次不超过5分钟。穿支血管必须在显微镜下锐性分离，必要时使用吲哚菁绿荧光造影确认血流通畅。万一穿支血管受损。” 她停顿片刻，声音沉稳：“我会用11-0尼龙线进行端侧吻合。”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周主任缓缓靠回椅背，摘下眼镜：“下午一点，手术室更衣间。迟到一分钟，这个位置就是别人的。” 等慕容笙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晚上8点了。肚子发出不满的声音，准备点外卖时，她才想起来上午时越说要一起吃饭。 从包里掏出手机，果然上面有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未读微信，【京海饭店888房】，都是时越的，她赶紧给时越回了个微信。 【做手术，忘记看时间了】 【今晚还要留下来观察病人的情况，没空吃饭，你自己去吧。】 发过去，不到一会时越就给发了个视频，他们整个大家庭一起吃饭，大家对着镜头皮笑肉不笑，还有时越镜头后面的声音，“声声，你看我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得，他又演上了。慕容笙把视频放大，姐姐旁边站着一名中年女人，这个女人还坐在爷爷的旁边，她是谁啊。 镜头转过去，桌面上多了一个生日蛋糕，慕容笙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是时越的农历生日，以前每年这个时候，时爷爷在大院里都给他庆祝，突然想起小学四年级有一次他过农历生日那天她收了隔壁班花的零食，答应带她参加时越的生日宴会，结果被时越骂了一顿，两人冷战了好久。他最讨厌生日那天见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宴会慕容笙觉得的去一趟，明知道他农历生日不喜欢还组织那么多人参加，肯定有问题。她看了一眼周主任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从医院到饭店坐车也就十分钟，她迅速起身去办公室跟主任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到饭店楼下，正准备给时越打电话让他下来接她，就看见时越从门内径直向她走来。 她有些惊诧：“你等我？” 时越自然低走到她的身侧，顺势牵起慕容笙的手。 慕容笙下意识想要挣脱，却被他更用力的握住。力度大到她微微蹙眉，忍不住低唤，“时越！” 时越用眼神示意她看前方，语气里还是一贯的轻蔑，“舞台已经搭好，演员总该要入戏了。” 慕容笙会意地放松下来，靠近他轻声说道，“主任只给我一个小时。” “足够了。” 她刚推开这个房间的大门，一个杯子就从她耳边擦过。 下一秒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猛的拉开，她跌进时越的怀里，抬头正对上他骤然阴沉的脸色，那双总是漫不经心的眼眸此刻寒意凛冽，下颚线绷的极紧，周围散发出慑人的低气压。 哐当一声，瓷器在身后摔得粉碎。 伴随而来的是时爷爷的怒喝，“你们都给我滚！” 然而满室寂静，无人离去，众人目光若有似无瞟向坐在主位旁边气定神闲的女人，她从容地转动餐桌，执起茶壶为爷爷斟茶，“爸，别动气，气坏身体就不值当了。” “小越带女朋友来了，别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 时爷爷把茶杯往外推开，重重冷哼了一声，眼神里全是不屑。 “时越，带声声坐下。” 慕容笙刚落座，那个女人就含笑走过来：“你就是声声啦，我是时越的母亲。” 慕容笙故作惊喜地起身，“陈阿姨，好久不见。” 一声陈阿姨，让空气骤然凝固。 女人笑容微僵，“我姓令，叫我令阿姨就好。” “真不好意思，”慕容笙面露歉意，“因为听时越说过他妈妈姓陈，误会了。” “也没误会，”令枚姿态优雅地理了理披肩，“我是他继母。” “怪不得呢，”慕容笙恍然大悟，“我还奇怪怎么陈阿姨跟我以前见到的长得不一样了，还以为是年纪大了，操心的事多了，老得太快，认不出了呢。” 装傻充愣这一点慕容笙已经在体制内练的炉火纯青了。 令枚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精心描画的眼角微微抽动，涂着蔻丹的指甲在披肩上掐出几道折痕。 时越轻笑出声，打破僵局，“我女朋友各位见过了，我就送她回去了，在这里对着各位，想必她也吃不下饭。” 他目光掠过令枚，落在她身侧的时令身上，意味深长地补充：“对了，令枚，恭喜你啊，当外婆了。” 众人打量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时令。 时越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时令一定会像你一样，将姐夫的孩子视如己出，做一个称职的……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