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 第196章 菀卿约见,陶然听雪 拜访完柳芳,贾琮心中有了更清晰的盘算,回到宁荣街时,已是傍晚时分。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晴雯便迎了上来,一边替他解下外袍,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低声道:“爷,您可回来了。这是岁安下午拿来的,说是令牌主人的信,很重要,交代我务必在您回来第一时间给您。” “令牌主人?”贾琮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楚菀卿! 他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张明艳不可方物,在他所见女子中,唯有秦可卿能与之媲美的脸庞。心中没来由地一跳,急忙从晴雯手中接过信。 信笺是上好的薛涛笺,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雅冷香。 贾琮压下心中些许的波澜,走到书案后坐下,拆开火漆,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展开一看,字迹清秀中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筋骨,并非寻常闺阁女子的柔媚,反而透着几分飒爽和利落。信的内容不长,却让贾琮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 “数月未见,仅送礼物嘛?明日巳时末,陶然听雪! 菀卿手书。” 没有抬头,只有最后那个亲笔签名“菀卿”,显得有些亲近。 贾琮捏着信纸,看到里面的陶然听雪,瞬间就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正是上次楚菀卿送拜帖约自己相见的地方,陶然居听雪阁。 贾琮脑海中再次闪过楚菀卿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以及那双灵动带着些许热烈的明眸。 次日清晨,贾琮难得地没有练武,而是唤来了晴雯和锦云。 “今日要出门赴个重要的约,你们两个,帮爷好好拾掇拾掇,精神点儿。”贾琮站在穿衣镜前,张开双臂,嘴角噙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晴雯和锦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他们对楚菀卿和自家爷的事情也有些了解,能让自家爷如此郑重其事的,除了那位楚姑娘,还能有谁? 两个丫头顿时来了精神,翻箱倒柜,找出贾琮新做的几件常服比对。最终选定了一件宝蓝色暗纹箭袖锦袍,腰间束上同色镶玉腰带,外罩一件玄色狐裘大氅,既显贵气,又不失武人的干练。头发也用玉冠仔细束好,衬得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原本因军旅生涯而略显硬朗的线条,此刻也柔和了几分,更添俊逸。 收拾停当,贾琮对着等人高的水银玻璃镜照了又照,忍不住摸了摸下巴,自恋地低语:“啧,这般品貌,怕是潘安宋玉见了也要自惭形秽吧?” 话未说完,自己先失笑摇头,转身大步出门,吩咐备马。 骑着马,穿行在日渐繁华的街道上,贾琮的心竟难得的轻快。不多时,便来到了位于京城最繁华地段的陶然居。 贾琮并未惊动太多人,直接将马缰扔给迎上来的熟稔伙计,熟门熟路地穿过喧闹的大堂和雅致的回廊,来到了后院最为清幽的“听雪阁”。 阁内暖意融融,焚着淡雅的清香。楚菀卿还未到。贾琮来自后世的观念让他觉得,男孩子理应提早到场等候,不能让女孩子等。他挥退了侍立的侍女,亲自检查了茶具,让人泡上了上好的龙井,又特意吩咐准备了几样上次楚菀卿来时多吃了几口的精致点心,摆在铺着锦缎的圆桌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在临窗的椅子上坐下,望着窗外庭院中覆着薄雪的假山枯枝,心中生出期待。离京这数月,边塞的风沙、战场的金戈,似乎都未能磨灭心底那份清晰的倩影。此刻,那份思念变得具体而鲜活起来。 没等太久,约莫一炷香后,阁外传来了轻盈而规律的脚步声。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今日的楚菀卿,穿着一身杏子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外罩一件雪白的银狐斗篷,乌黑的秀发挽了个简单的随云髻,斜插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妆容浅淡,却越发显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她站在那儿,便如同将这冬日所有的明艳与温暖都汇聚一身。 贾琮立刻起身,目光落在她脸上,一时间竟忘了言语。楚菀卿也抬眼看他,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细微的火花闪过。几个月不见,两人似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但那份莫名的熟稔与亲近感,却并未因时间而消减。 “来了?”最终还是贾琮先开口,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 “嗯。”楚菀卿轻轻应了一声,唇角微弯,走了进来,自有侍女上前为她解下斗篷。“你到得倒早。” “总不能让你等我。”贾琮很自然地接过话,为她拉开椅子。 楚菀卿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茶点和那壶显然刚泡好不久的龙井,眼中笑意深了些许。她先是端起茶盏,轻轻嗅了嗅茶香,然后才开口道:“你派人送来的宣府特产,我收到了。”她顿了顿,抬眼看他,眸中光晕流转,“那北疆风格的首饰很别致,狐裘披风也很暖和,我很喜欢。” 她语气自然,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那句“很喜欢”却带着几分真诚。 贾琮心中微暖,笑道:“你喜欢就好。北地苦寒,也没什么特别的好东西,只是觉得样式新奇,或许能入你的眼。” “有心便好。”楚菀卿放下茶盏,语气转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在北境这几个月……一切可还顺利?没有受伤吧?”她问得随意,目光却在他身上仔细扫过,似乎在确认什么。 贾琮心头一热,摇头道:“劳你挂心,一切顺利。些许小伤,早已无碍了。”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楚菀卿何等聪慧,自然晓得其中的凶险,只是见他确实精神奕奕,便也不再追问。 闲话叙过,楚菀卿神色稍正,说起了正事:“今日约你,一是许久未见,二是关于我们那桩生意。”她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和一张银票,推到贾琮面前。 “玻璃工坊,包括那些玻璃镜,开业这数月,利润远超预期。这是内廷司核算后的账目概要,以及你应得的分红。”她指了指那张面额巨大的银票,“按当初说好的,父皇占六成,你与我各占两成。” 贾琮扫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暗暗咋舌。这玻璃的利润,果然堪称暴利!他并未细看账册,直接收了起来,笑道:“有内廷司和公主殿下掌总,我自然放心。”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倾心交谈,依依不舍 楚菀卿见他如此信任,眼中闪过一丝喜意,但随即语气带上了一丝凝重:“利润巨大,是好事,却也惹眼。我今日来,更要紧的是提醒你。这生意如今挂在父皇和内廷司名下,明面上无人敢动,但我的几位兄弟,都不是蠢人。他们必然已经查到,你才是这玻璃的创造者,而且你安排的人与内廷司一同实际管理着作坊,技术……你手中必然也留有一份。” 她看着贾琮,一字一句道:“所以接下来,他们肯定会有人找到你。或是利诱,或是威逼,目的无非是拉拢你,甚至想要得到完整的技术。你如今又新晋伯爵,掌着金吾前卫和东城兵马司的实权,在他们眼中,你已是一块值得下注的香饽饽了。” 贾琮闻言,并无太多意外之色,点了点头:“我明白。不说玻璃工坊的利润,单是我现在的身份官职,就足以让他们动心拉拢。几位皇子殿下,怕是很快就要登门了。” 楚菀卿见他心中有数,略微放心,但还是追问了一句:“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贾琮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向楚菀卿:“放心吧,我有数。这大虞,只有一个太阳,那就是陛下。”他没有多说,但这句话已表明了他的立场——他只忠于皇帝,不会卷入任何皇子的阵营。 楚菀卿看着他沉稳自信的模样,心中最后一点担忧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与赞赏。她展颜一笑:“你明白就好。” 正事谈完,两人又用了些点心,闲聊了些京中趣闻,气氛轻松愉快。午膳自然也是在听雪阁用的,陶然居的厨子使出了浑身解数,菜肴精致可口。许是都想在下午有所安排,二人极有默契地没有饮酒,只以清茶相伴。 用完午膳,楚菀卿放下银箸,眼中带着几分期待,看向贾琮:“下午……你可有空?难得出来,这街上年味渐浓,我想随意走走。” 贾琮看着她眼中那抹鲜活的亮色,哪里会说半个不字,当即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正好,我也未曾好好见见这京城的年节风光了。” 于是,两人稍作休息,便起身离开了陶然居。都没有带太多随从,只远远跟着几个便装护卫。 出了酒楼,喧嚣热闹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临近新年,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卖年画、春联、窗花的,吹糖人、捏面人的,还有各种干果蜜饯、烟花爆竹的摊子,挤得满满当当。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的嬉笑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烟火气的盛世年景。 楚菀卿久居深宫,难得有人陪着如此自在闲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她在一家卖精致剪纸的摊子前驻足,拿起一张繁复的“连年有余”图案仔细看着,侧头问贾琮:“这个好看吗?” 贾琮站在她身侧,微微俯身,目光落在她纤长手指捏着的红色剪纸和她专注的侧脸上,心跳漏了一拍,温声道:“好看。你喜欢就买下。” 楚菀卿点点头,贾琮便自然地付了钱。她又看到一个老人吹糖人,手法娴熟,眨眼间便吹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贾琮见状,便走过去买了一个小兔子形状的糖人,递到她面前。 楚菀卿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糖兔子,愣了一下,随即掩口轻笑,眼波流转地横了贾琮一眼:“你当我是小孩子么?”话虽如此,她还是伸手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拿着,眼底的笑意却藏也藏不住。 两人并肩走在熙攘的人群中,贾琮下意识地走在外侧,为她挡开偶尔拥挤的人流。楚菀卿偶尔会指着某样新奇的东西与他低语,贾琮则耐心解答,或是说些自己知道的趣闻。他们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没有逾越礼法的举动,但那份无形的亲昵与默契,却萦绕在二人周围,引得偶尔有路人投来艳羡的目光,只道是一对璧人出来采买年货。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色,贾琮与楚菀卿并肩走在渐渐亮起灯火的长街上,周遭是归家的行人、收摊的小贩,喧嚣中透着安宁。 贾琮看着身旁兴致依然颇高的楚菀卿,她手中还捏着之前买的一个小巧的泥人,眉眼间带着平日里深宫之中难得一见的松弛与欢愉。他自己也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穿梭在这烟火人间,身旁是心悦之人。 只是,天色渐渐暗沉,街边的灯笼次第亮起,提醒着楚菀卿回宫的时辰将至。 楚菀卿停下脚步,望向宫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便收敛起来,转头对贾琮浅笑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贾琮心中亦有不舍,却知宫规森严,她能每月出宫三次已是太上皇和皇帝偏宠,断不能耽搁。他点了点头,温声道:“我送你。” 两人没有再乘坐马车,只是并肩沉默地走着,穿过渐渐安静下来的街巷,一路行至巍峨的宫门外。值守的禁军显然认得楚菀卿,远远见到便肃立行礼。 在距离宫门尚有数十步的地方,楚菀卿停下了脚步。 “就送到这里吧。”楚菀卿轻声道,她微微仰头看着贾琮,宫灯的光晕在她眸中跳跃,“今日……我很开心。” 贾琮看着她,千言万语在喉间滚动,最终只化作一句:“我也是。” 楚菀卿莞尔,点了点头,转身,向着那扇沉重的宫门走去。走了几步,她却又停下,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贾琮一眼,眸中情绪复杂,有未尽之语,有丝丝眷恋。见贾琮依然站在原地望着她,她脸颊微红,迅速转回头,加快了脚步。 第二次回头,是在即将踏入宫门门槛时,她再次回首,目光精准地落在贾琮身上。 贾琮一直目送着她,直到那抹倩影彻底消失在朱红宫墙的阴影深处,再也看不见。他站在原地,良久,才吁出一口气,翻身上马,朝着宁荣街的方向而去。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计策深化,姐妹说笑 回到贾府,时间已经不早了,院中安静,晴雯和锦云迎上来伺候他换下外出的衣裳。贾琮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暖意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想起昨日宝珠的哭求,他本欲此刻便去看看秦可卿,但看了看窗外浓重的夜色,终究觉得不妥,只得按捺下来。 “叫岁安来。”贾琮吩咐道。 不多时,岁安悄无声息地进来,躬身行礼。 “东府那边,情况如何了?”贾琮沉声问道,眼神恢复了平日的锐利。 岁安压低声音,条理清晰地回禀:“回三爷,据我们安插的人观察和打听,贾珍那边,依旧是那般……只顾着自己享乐。虽然对自己爵位无法传给亲血脉有些芥蒂,但似乎也觉得没啥办法,近来有些看开了,便不怎么管了,整日里还是寻欢作乐。” “至于贾蓉那边,”岁安语气微冷,“对贾蔷已是恨之入骨。据东府那边的下人说,贾蓉天天在自己屋里,不是酗酒就是咒骂贾蔷,言辞十分恶毒。我们安排的人手也已经动了。贾蔷那边,考虑到他骤然富贵,安排了几个擅长玩乐、捧高踩低的,昨日勾着他去了赌场和青楼,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宁府,就借着酒劲,直接强逼着让库房给他支取一笔银钱,姿态颇为张扬。” “贾蓉那边,收买的那个他常找的妓子芸娘,也已经开始了。昨夜她便在其耳边吹风,说些‘世子之位本该是爷您的’、‘那贾蔷一个残废凭什么’、‘若不除掉他,爷您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之类的话,看样子,贾蓉是有些被说动了,嫉恨之心更重,杀心或许已起。” 贾琮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中光芒闪烁。一切都在按他的计划推进,甚至比预想的还要顺利。贾蓉的懦弱与狭隘,果然经不起挑拨。 他沉吟片刻,对岁安道:“做得不错。不过,火候还可以再猛一些。” 岁安躬身:“请三爷示下。” “让那个芸娘,在撺掇贾蓉杀贾蔷的同时,也时不时地,隐晦地提一提贾珍。”贾琮的声音冷冽,“就说,若非珍大爷偏心,或是珍大爷挡了路,蓉爷您又何至于此?试着勾起他对贾珍的怨恨,让他觉得,若是贾珍也……那他或许还有机会。但要做得巧妙,似是而非,让贾蓉自己去‘领悟’。” “还有,”贾琮继续道,“你另外悄悄派人,伪装成是贾蔷雇佣的人,想办法接触贾珍身边得用的长随、小厮,使些银子,让他们多在贾珍面前说贾蓉的坏话。尤其要强调贾蓉如何‘忤逆不孝’,如何怨恨父亲,如何在外败坏宁府名声。务必要让贾珍动怒,责打、训斥、羞辱贾蓉。”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贾蓉本就心态失衡,再被贾珍责打,只会将这笔账同时记在贾蔷和贾珍头上。嫉恨的火焰烧得越旺,他才越容易做出疯狂之事。” 岁安听得心领神会,这连环计一环扣一环,将人性的弱点利用到了极致。他立刻应道:“小的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必定做得天衣无缝。” 贾琮挥挥手,岁安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书房内重归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第二日,用过早膳,贾琮信步往迎春院走去。 以前大家都喜欢在黛玉的碧纱橱聚着玩乐,后来因为贾琮的横空出现好滴贾宝玉的一些不讨喜之处,大家越发喜欢来离贾宝玉有些距离的迎春院中。 刚进院子,没走多远,便听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里面传来。走进院中一看,果然黛玉、探春、惜春并宝钗都在,正围着一个小巧的暖炉说笑,丫鬟们在一旁伺候着茶水点心。 “哟,这是说什么好玩儿的呢?这么热闹。”贾琮笑着走上前。 见他来了,众姐妹都笑了起来。探春快人快语:“正说着琮三哥你呢!如今可是了不得的大忙人,伯爷兼着指挥使,想见你一面都难。” 贾琮忙作势告罪:“是我的不是,怠慢了姐妹们。该罚,该罚!” 黛玉坐在靠近水边的栏杆旁,裹着一件月白绣竹叶的斗篷,身形愈发显得单薄,她手中捧着小手炉,闻言抬起眼睑,似笑非笑地瞥了贾琮一眼,嗓音清凌凌的:“三哥哥如今是国之栋梁,自然与我们这些闲散人不同。我们呀,能得您偶尔想起,已是荣幸了。”这话里带着她特有的小性儿和打趣,并无恶意,反而显得亲近。 贾琮知她性情,也不恼,走到她身边,故意叹道:“林妹妹这张嘴,真是比刀子还利。我便是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林妹妹啊,不然这‘闲散人’的酸话,怕是要说到明年去。” 黛玉被他逗得“噗嗤”一笑,旋即又忍住,扭过头去看着结了一层薄冰的水面,嘴角却悄悄弯起。 惜春正拿着一支炭笔在速写本上勾勒着远处的枯树寒枝,见贾琮来了,抬起小脸,认真道:“三哥哥,你打仗的时候,见到的边塞风光,是不是特别苍凉壮阔?跟我画里的山水一样吗?”她眼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 贾琮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她的速写本看了看,赞道:“四妹妹的画技越发精湛了。边塞风光,确实与你笔下有些意境相通,但亲眼所见,更为震撼。黄沙漫天,孤城落日,长河冰封……改日有空,我细细说给你听,或许对你的画境有所助益。” 惜春听了,抱着贾琮用力点了点头。 众人说笑一阵,宝钗便温言提议道:“琮兄弟此番立下大功,升官封爵,我们姐妹们还未曾好好为你庆贺一番。不如今晚就由你做东,我们在园子里摆一桌,既当是接风,也是贺喜,如何?” 众人纷纷附和。贾琮自然无有不允,笑道:“正当如此!是我疏忽了。今晚就在我这边的院子里摆酒,我让晴雯和锦云去安排,定让姐妹们尽兴。” 其实,并非贾府不想为贾琮大肆庆祝。早在他刚受封伯爵时,贾母便借着送鸳鸯过来的机会,委婉提过要设宴庆贺。当时贾琮一听贾母连最得力的大丫鬟鸳鸯都舍得送来,便知老太太是真心急着修复关系,希望他日后能照拂贾府。但他考虑到年节将至,自己虽封爵却还未授实职,过于张扬反而不美,便婉言推拒,表示不如年后再办。后来虽授了官职,但既然已说了年后,便也不愿再改。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看望可卿,软玉入怀 至于鸳鸯为何还未过来,倒不是贾母反悔不放人。而是那日鸳鸯自己悄悄来见了贾琮一趟。她言辞恳切,表示自己伺候了贾母这么多年,骤然离开,老太太身边新提拔的人未必能立刻上手,她心中实在不忍。恳请贾琮容她留到年后,将琥珀等几个伶俐的丫鬟都调教好了,再来他身边伺候。贾琮记得当初鸳鸯曾暗中提醒过自己赖大告刁状的恩情,知道她有情有义,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不过当时他还是以此为借口,逗弄鸳鸯,非要她“表示一下”。鸳鸯被逼得无法,最终红着脸,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便逃也似的跑了。思及此,贾琮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笑意。 又与姐妹们说笑了约莫半个时辰,贾琮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说要去安排晚宴,让她们晚上早些过来。 回到自己院子,贾琮吩咐了晴雯和锦云晚上宴请之事,让她们带着小丫鬟们好生准备。两个丫头听说要请园姑娘们,也都高兴起来,摩拳擦掌要去张罗。 贾琮用了午饭,略作休息,决定亲自去东府探望一趟秦可卿。 贾琮有意避开了宁府的主要路径,拣了条相对僻静的小道,往秦可卿所住的天香楼方向去。他如今身份不同,在宁府走动,难免惹眼,若是被贾珍、贾蓉或是他们手下那些惯会嚼舌根的下人瞧见,还不知要编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对秦可卿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 行至天香楼院外,只见院门虚掩,院内静悄悄的,与前几日的死寂不同,隐隐透出几分生机。他正欲叩门,便见宝珠端着一个空了的药碗从厢房出来,一抬眼看见他,先是一惊,随即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惊喜,如同见了救星一般。 “三爷!您……您真的来了!”宝珠几乎是跑着迎了上来,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激动。她左右飞快扫视一眼,见无人注意,连忙将贾琮让进院内,迅速掩上院门。 “三爷快请进厅里坐,”宝珠引着贾琮往正房旁边的暖阁走,一边急切地小声道,“自那日奴婢去求了您,回来跟奶奶说了您愿意相助,奶奶她……她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都不一样了!当天晚上就肯喝些粥水了,这两日饮食虽还是不多,但总算正常了些,气色也眼见着好了不少!真是……真是多谢三爷了!” 贾琮闻言,心中稍安,点了点头:“能想开些就好。我今日得空,便过来看看她。” 宝珠连连点头:“三爷稍坐,奴婢这就去禀报奶奶!”说完,像只轻盈的燕子,转身就快步走进了内室。 内室里,秦可卿正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锦被,手中无意识地绞着一方帕子。她今日的气色确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虽然依旧苍白憔悴,但那双原本空洞绝望的美眸里,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光,脸颊也似乎有了些微的血色。听到宝珠进来的脚步声,她抬起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和犹豫。 “奶奶,琮三爷来了!就在外间呢!”宝珠压低声音,欢喜地回禀。 秦可卿的心猛地一跳,一股热流瞬间涌上脸颊,染红了耳根。他来了……他真的来了。那个在她最危险时,救她一命,又在她深陷泥潭时,愿意伸手拉她一把的男子。 一个在她心中盘桓了无数次的念头,此刻如同藤蔓般疯狂滋长,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要不要……要不要就这样?与其将来被贾珍那个禽兽玷污,不如……不如把自己这干净的身子,交给这个让她心悸、让她感到一丝安全和温暖的男人?这个决定大胆得让她自己都害怕,羞耻与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犹豫着,挣扎着,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最终,那日贾蓉恶毒的咒骂、贾珍淫邪的目光彻底驱散了她最后一丝怯懦。 “宝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得如同耳语,“你去……去跟琮三爷说,我……我身子不适,病得有些沉重,起不来身,不大方便到厅堂……请……请他进来一叙。” 宝珠闻言一怔,脱口道:“奶奶,您不是已经……”她看着秦可卿骤然绯红的脸颊和那双闪烁着复杂光芒、带着决绝的眸子,再联想到上次落水被救后奶奶偶尔提起琮三爷时那异样的神情,电光火石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一股巨大的震惊和恐惧攫住了宝珠,但看着自家奶奶的眼神,那点恐惧又化作了无尽的心酸和一种豁出去的勇气。或许……这样对奶奶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总好过被那禽兽糟蹋! “是……奴婢明白了。”宝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转身走了出去。 外间,贾琮正负手打量着这布置精雅却透着一股冷清的暖阁,听得脚步声,转过身来。 宝珠走到他面前,福了一礼,按照秦可卿的吩咐,低声道:“三爷,我们奶奶……病得有些沉重,实在不便下床走动,心里又感激三爷来看她,斗胆请您……进内室一叙。说几句话就好。”她低着头,不敢看贾琮的眼睛,生怕被看出破绽。 贾琮不疑有他,只当是秦可卿病情反复,虚弱得起不来床,便点了点头:“既如此,我便进去看看她。说几句话就走,不妨事。” 说着,他便跟着宝珠,掀开那厚重的绣花门帘,走进了内室。 内室里光线略显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和女儿家闺房特有的幽香。拔步床上,锦帐半垂,秦可卿果然蜷缩在厚厚的锦被里,只露出一张苍白却泛着异常红晕的小脸,青丝铺散在枕上,更显得楚楚可怜。 贾琮见她这般模样,还以为她是发热畏寒,心中担忧更甚,几步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关切地问道:“蓉哥儿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宝珠方才还说你好些了,怎么我看着……脸色还是这般不好?可请了太医再来瞧过?”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真诚的关切。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被猛地被掀开,一道温香软玉般的身影骤然从床上坐起,带着一股决绝的勇气,猛地扑入了他的怀中,一双玉臂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天雷地火,可卿欣喜 贾琮浑身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娇躯的柔软与温热,更能感觉到那身躯和他自己一样,都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栗着。原因无他,只因扑入他怀中的秦可卿,身上竟只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绣鸳鸯肚兜和一条单薄的亵裤,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也灼烧着他的感官。 “别……别叫我蓉哥儿媳妇……”秦可卿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颈窝,声音带着哭腔,又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娇媚,气息喷在他的耳畔,痒痒的,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叫我……可儿……” 说完,不等贾琮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便仰起头,闭上眼睛,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笨拙,将自己的唇瓣印上了他的唇。 轰——! 贾琮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怀中女子那惊人的柔软与幽香,那带着绝望与献祭般的亲吻,那紧贴着他、微微战栗的娇躯,无一不在挑战着他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自制力。他并非柳下惠,更何况对怀中这个命运多舛、容颜绝世的女子,他本就存着几分怜惜与难以言喻的好感。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低吼一声,化被动为主动,用力搂紧了怀中这具仿佛要融化的娇躯,深深地回应了这个吻。天雷勾动地火,压抑的情感与蓬勃的欲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两人淹没…… (此处省略若干字) ……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 内室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贾琮靠在床头,怀中紧紧搂着如同慵懒猫咪般蜷缩着的秦可卿。锦被滑落至腰际,露出她光滑细腻的雪背和圆润的肩头。他的目光落在床单上那一点刺目而鲜艳的殷红上,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怜惜,有震撼,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秦可卿将脸埋在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看着他略有些疑惑的神情,许久才用带着一丝沙哑和哽咽的嗓音轻轻开口:“我……我嫁进来这么久,他……贾蓉从未碰过我……起初不明所以,后来才知,是……是贾珍不许他碰我……”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屈辱和痛苦,“原来,从我一进门,他就……就盯上我了……所以,琮郎……我还是……干净的……” 贾琮心中巨震,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残酷的真相,还是让他对贾珍父子的厌恶达到了顶点。他收紧了手臂,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而郑重的吻,低声道:“我知道……。”他顿了顿,语气无比坚定,“可儿,你放心,我贾琮在此立誓,定会对你负责!绝不会让你再受这般屈辱。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这牢笼,让你能堂堂正正地和我在一起。” 秦可卿抬起头,美眸中泪光闪烁,却摇了摇头:“不,琮郎,我不是为了要你为我冒险。我……我今日如此,并非要逼你承诺什么。我只是……只是不甘心被那禽兽玷污,只想在死前,把自己这干净身子,交给一个……让我心中悸动,让我觉得干净、温暖的男人……就是你。我死则死矣,无所谓的,你千万不要为我涉险……” “胡说!”贾琮打断她,用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眼神锐利而自信,“什么死啊活啊的,我不许你再有这种念头!我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而且,没有风险,一定能成功。你只需信我,好好吃饭,好好养病,等着我。你若敢再寻短见,或者不好好爱惜自己,”他故意板起脸,眼中却带着一丝戏谑,“我就打你屁股,让你叫我三叔!” 原来方才情浓之时,秦可卿意乱情迷间唤他“琮郎”,贾琮一时恶趣味起,非要她叫“三*”,而他自己则坏笑着叫她“侄儿媳*”,这称呼在那种情境下,添了几分禁忌与刺激。 秦可卿闻言,想起方才的荒唐,俏脸顿时红得如同滴血,羞得将脸重新埋进他怀里,握起粉拳轻轻捶了他一下,嗔道:“你……你这人……真是坏透了!” 贾琮搂着她,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心中充满了怜爱与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又低声安抚了许久,再三保证自己定有万全之策,让她务必安心等待。 两人又温存了片刻,贾琮估摸着时间不早,便起身穿衣。秦可卿也挣扎着起来,忍着羞涩和身体的不适,帮他整理衣袍,动作温柔,眼神中充满了依恋。 穿戴整齐后,贾琮捧着她的脸,又认真叮嘱了一遍:“记住我的话,好好吃饭,好好养病,等着我。一切有我。” 秦可卿看着他坚定而自信的眼神,心中那最后一点不安和绝望也渐渐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期待所取代。她用力点了点头,轻声道:“嗯,我等你。” 贾琮这才转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外间,宝珠和瑞珠两个丫头如同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守在门边,两张小脸都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眼神里却充满了紧张和警惕,死死地盯着院门方向,耳朵竖得老高,一副随时准备跟闯入者拼命的架势。方才内室里隐约传来的动静,虽不真切,却也足以让这两个丫头明白发生了什么,既为奶奶高兴,又怕得要死。 贾琮看到她们这副如临大敌又羞窘万分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走上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两个丫头的脑袋,低声道:“好了,没事了。进去好好照顾你们奶奶吧。” 宝珠和瑞珠这才恍然回神,看着贾琮坦然中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心中的紧张莫名消散了大半,连忙红着脸点头:“是,三爷。” 贾琮不再多言,转身从容地离开了天香楼。 宝珠和瑞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一丝隐秘的欢喜。两人赶紧转身进了内室。 只见秦可卿用锦被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在床上滚来滚去,时不时还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带着羞涩却又有欢快的轻笑声。 宝珠和瑞珠相视一笑,悬了多日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她们知道,她们的奶奶,终于从鬼门关前,被那位琮三爷,硬生生地拉回来了。未来的路或许依旧艰难,但至少,有了希望。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加快进度,贾蓉挨打 从宁国府出来,贾琮并未直接回自己的小院。天香楼内与秦可卿的缠绵与承诺,如同在他心中点燃了一把火,烧得他心急如焚。贾珍的虎视眈眈,贾蓉的扭曲嫉恨,都像悬在秦可卿头顶的利刃,不知何时就会落下。他必须加快动作,不能再等! 他脚步一转,径直来到了位于宁荣街后巷的一片区域。这里原本是些普通民房,如今已被贾琮高价陆续买下,改造成了一处亲卫及其家眷的聚居地,俨然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型堡垒。区域中心,是一座大宅院,作为亲卫们平日集中训练、议事之所。 贾琮踏入宅院,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操练的汗味。他径直来到正堂,立刻命人将韩烈和岁安一同唤来。 不多时,两人快步到来,躬身行礼:“伯爷(三爷)!” 贾琮面色沉凝,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迫:“宁府那边的事情,要加速推进。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贾蓉对贾珍、对贾蔷动手!” 韩烈和岁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伯爷之前虽也吩咐推动此事,但语气从未像今日这般急切。 岁安试探着问道:“三爷,可是东府那边又出了什么变故?” 贾琮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变故随时可能发生。我不想再等下去了。贾蓉那边,火候必须立刻给我烧到最旺!让他觉得再不行动,就永无出头之日,让他被嫉恨彻底吞噬!” 他看向岁安:“你安排的人,无论是那个妓子芸娘,还是贾珍身边‘贾蔷的人’,从今晚起,加倍发力!我要贾珍对贾蓉的厌恶达到顶点,也要贾蓉对贾蔷和贾珍的杀心,再无转圜!” 他又看向韩烈:“你手下的人,找机会,再给贾蓉加点‘料’。让他吃点实实在在的苦头,把这笔账,牢牢地记在贾蔷头上!必要时,可以引导他,让他觉得只有最极端的手段,才能解决问题。” “是!属下明白!”韩烈抱拳,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虽不知具体缘由,但伯爷的命令,他只需不折不扣地执行。 “记住,手脚干净,绝不能引火烧身。”贾琮最后叮嘱一句,挥了挥手。两人领命,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安排完这迫在眉睫之事,贾琮心中的焦躁才稍稍平复。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绪,这才转身回返荣国府。 傍晚时分,贾琮所住的小院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晴雯和锦云带着几个小丫鬟早已将厅堂布置妥当,摆上了两张大大的圆桌,时鲜瓜果、精致点心、各色冷盘一应俱全。今晚,他要宴请园中的姐妹和嫂子们,既是因为久未相聚,也是为自己升官封爵庆贺。 受邀的迎春、探春、惜春、黛玉、宝钗、李纨、王熙凤,连同小小年纪的贾兰都到了。令人略感意外的是,平日里最爱扎在姐妹堆里的贾宝玉竟不见踪影,听说,宝二爷被冯紫英等人请出府喝酒去了,倒是让今晚的聚会少了些聒噪,多了几分纯粹闲趣。 众人落座,自然是笑语喧阗。探春爽利,拉着贾琮便要敬酒。惜春也更加活泼,问贾琮边塞有没有什么奇闻异事可以入画。黛玉虽依旧言语伶俐,偶尔刺贾琮一句“贵人事忙”,但那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比往日更真切了些。宝钗端庄依旧,言谈得体,却也与众人一同说笑,气氛融洽。迎春则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为他感到高兴。 李纨带着贾兰,看着这热闹场景,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意,进来就督促贾兰给叔叔、姑姑们行礼。贾兰小脸严肃,一板一眼地作揖,引得众人发笑。 然而,在这片和谐之中,却有两人之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 王熙凤依旧是那个八面玲珑的琏二奶奶,穿金戴银,彩绣辉煌,言谈笑语,掌控着席间的气氛。她端着酒杯,走到贾琮面前,丹凤眼眼波流转,笑声如银铃:“琮兄弟,如今可是了不得了!这伯爷的爵位,指挥使的官衔,可是我们贾家头一份的荣耀!嫂子我敬你一杯,祝你日后步步高升,前程万里!” 贾琮连忙起身,端起酒杯,口中谦逊:“二嫂子过奖了,全仗陛下隆恩,侥幸而已。”他抬眼与王熙凤对视,却见对方那明媚张扬的笑容下,眼神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不像往日那般毫无顾忌。而他自己,在接触到她那富有侵略性的美丽时,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闪过那日在她房中的旖旎风光,心头竟也莫名一跳,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片刻视线。 两人酒杯轻轻一碰,各自饮下。王熙凤很快又恢复了那泼辣爽利的模样,转身去招呼黛玉、宝钗等人,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微妙从未发生。贾琮也定了定神,将那份不自在压下,重新融入姐妹们的谈笑中。 就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间气氛最为热烈之时,忽然有婆子急匆匆进来,到了王熙凤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王熙凤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眉头蹙起,低声斥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那婆子声音不大,但在略显安静的间隙,还是让临近的几人听了个大概:“……东府的蓉大爷……不知怎的惹恼了珍大爷,在书房里被好一顿打,听说……听说还让下人……呸了他一脸……蓉大爷憋着气出府,回来路上,又不知被哪来的混账蒙着头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 王熙凤听得脸色变幻,挥挥手让婆子下去,转过身,面对众人探寻的目光道:“没什么大事,东府那边蓉哥儿不懂事,惹他老子生气了,又在外头吃了点小亏。咱们继续,别扰了兴致。” 众人虽好奇,但见王熙凤不欲多谈,便也识趣地不再追问,只是气氛到底受了些影响。 贾琮坐在席上,面色平静地饮着酒,仿佛浑不在意。 计划,开始了。 贾珍因身边人的“谗言”责打羞辱贾蓉,是他让岁安推动的。贾蓉买醉归途被“贾蔷的人”伏击,是他让韩烈安排的。 一切,都在按照他加速的剧本上演。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贾蓉决心,尽在掌握 贾琮小院里的欢声笑语,并未因东府传来的那点不和谐插曲而消退。王熙凤三言两语便将话题岔开,席间很快便又重新热闹起来。 黛玉抿了一口果子露,眼波流转,看向贾琮,唇角微弯:“三哥哥如今在外面有了职事,不觉得跟我们嬉闹失了身份嘛?” 贾琮笑着举杯:“林妹妹又说笑了。任他外间风雨,回到家中,能与姐妹们一同饮酒说笑,便是最难得的快活。”他目光扫过在场诸人,迎春的温柔,探春的爽利,惜春的纯真,宝钗的端雅,黛玉的灵秀,还有李纨的慈和与王熙凤那掩藏在泼辣下的精明,这些都构成了他在这个时代难得的温情寄托。 迎春也难得的开口道:“三弟,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姐妹们都会惦记着你!” 傲娇的黛玉翻了翻白眼,小声念叨,“谁要惦记他……” 与此同时,宁国府内,贾蓉捂着仍旧隐隐作痛的脸颊和腰腹,独自缩在自己冷清的房间里。白日里被父亲贾珍当众责打,甚至还被下人唾面的屈辱,以及晚间莫名其妙被“贾蔷的人”伏击的疼痛与恐惧,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不错,韩烈安排殴打贾蓉的人,故意说漏了几句“蔷大爷吩咐”之类的话,让贾蓉以为是贾蔷安排的人毒打他。 贾蓉在自己屋中灌了几口冷酒,非但没能浇灭胸中块垒,反而让那股邪火越烧越旺。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妓子芸娘“若不去,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的蛊惑,以及那些殴打他的人提到的“蔷大爷”。凭什么?凭什么他贾蔷一个残废,一个过继来的野种,能夺走原本属于他的一切?爵位,家产,还有……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秦可卿。 今日回府时,他恍惚间似乎瞥见天香楼那边,秦可卿正由宝珠扶着在廊下走动,虽依旧柔弱,但眉宇间那股死气消散了,竟透出几分惊心动魄的容光来。这变化落在他眼中,非但没有半分喜悦,反而如同火上浇油——定是贾珍那个老禽兽!定是那老畜生已经得手了!所以那个女人才会这般……这般像是被滋润过的样子! “啊!”贾蓉低吼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掼在地上,碎片四溅。无尽的嫉恨、屈辱和一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疯狂,彻底淹没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不敢对积威深重的贾珍如何,但所有的怒火和恐惧,都指向了一个他认为可以、也必须要除掉的目标——贾蔷! 对,让贾蔷死!只要他死了,爵位说不定……说不定还有转机!父亲或许就会不这般折辱责打自己! 这个念头如同魔咒,在他脑中盘旋不去。他猛地站起身,眼中布满血丝,也顾不得脸上身上的伤,一甩袖子,再次出了府门,径直朝着他常去的那家青楼奔去。 他要找一个人,一个前几天在楼里偶然结识的西域番商。那人吹嘘过来自西域的神奇药物,无色无味,能让人死得如同突发急症,连最老练的仵作也查不出端倪。当时他只当是奇闻异谈,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指望。 在青楼隐秘的雅间里,贾蓉见到了那个高鼻深目、裹着头巾的番商。他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激动,语无伦次地表达了来意。 番商操着生硬的官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故作神秘地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这位爷,此物名为‘极乐散’,取自西域奇花,入水即化,无色无味。服用后,十二个时辰内,必定心脉骤停,状若风疾,神仙难救。” 贾蓉颤抖着手接过瓷瓶,如同握着救命稻草,又像是握着催命符。他付出了远超常理的大笔金银,拿出了自己几乎三分之二的私房钱,然后将那冰凉的瓷瓶紧紧揣入怀中,怀着巨大的恐惧和一丝扭曲的快意,如同幽魂般飘回了宁国府。 这一夜,贾蓉辗转反侧,脑海中尽是贾蔷暴毙和自己重掌一切的幻想,以及事情败露后的可怕下场,冷汗浸湿了衣衫。 翌日,天色灰蒙蒙的,贾蓉便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他找到了最近常陪着贾蔷吃喝玩乐的几个泼皮无赖中的一个,名叫王狗儿的人。此人贪财好利,嘴皮子最是灵活。贾蓉许以重金,又将那“极乐散”交给他,命他找机会下在贾蔷的酒水饮食之中。 王狗儿见钱眼开,又知贾蓉是宁府正牌少爷,虽觉此事凶险,但想着贾蔷一个过继的残废,死了也就死了,又有重金酬劳,便拍着胸脯应承下来,保证办得神不知鬼不觉。 这一切,自然分毫不差地落入了贾琮的掌控之中。 那个所谓的西域番商,本就是韩烈手下一个精通伪装的亲卫所扮,特意投贾蓉所好,引他上钩。在成功将毒药卖给贾蓉后,次日天未亮,便在韩烈的安排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暂避一些时日。而那毒药根本就不具备那么玄乎的功效,不过就是普通的杀入毒药罢了,毒死人之后,一眼就能判断是中毒所致。 而那几个被安排引诱贾蔷堕落、并最终被贾蓉选作行凶工具的泼皮,他们的命运,贾琮也早已安排妥当。 “三爷,那王狗儿几人,平日里在街面上便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徒,放印子钱逼得人家破人亡,甚至还有典卖亲生儿女的劣迹,实乃人渣败类。”岁安向贾琮回禀时,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贾琮坐在书案后,眼神冰冷。利用这些人渣推动计划,他毫无心理负担,但事成之后,也绝不会留他们成为隐患,更不会让他们继续为祸人间。 “既然是人渣,清理掉便是。”贾琮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等贾蔷‘事发’之后,你与韩烈一起,让他们彻底消失。做得干净点,就当他们恶贯满盈,遭了报应。” “是!”岁安凛然应命。对于处置这几个社会渣滓,他同样觉得是为民除害。 网已经撒下,饵料已被吞吃,收网的时刻,即将到来。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下毒拖延,贾蔷归西 时光倏忽,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八。年关将近,两府上下早已忙碌起来,洒扫庭除,张灯结彩,预备年事,处处洋溢着节日的喧闹气息。然而在这片浮华的喜庆之下,暗流依旧汹涌。 这几日,贾琮往宁国府跑得愈发勤快了些。秦可卿自那日后,仿佛久旱逢甘霖,虽仍深居简出,但眉宇间的阴郁哀愁散去了大半,气色一日好过一日,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丽越发夺目。贾琮每次探望,两人开始或许只是说几句话,但是看望看着看着,便不由自主地滚到了一起。 这日午后,贾琮从宁国府那边回来,在自己小院午休了一会,醒来后感觉身上似乎还带着秦可卿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冷香,心中正盘算着要不要再给贾蓉添一把火,却见韩烈步履匆匆,面色凝重地寻了过来。 “伯爷!”韩烈见到贾琮,立刻上前,压低声音,“东府那边,出事了!” 贾琮眼神一凛,挥手屏退了左右,将韩烈引至内书房:“进来说。可是贾蓉动手了?” “正是!”韩烈跟进书房,语速很快,“贾蓉收买的那个泼皮王狗儿,今日午间在酒楼里,寻机在贾蔷的酒水里下了毒。那泼皮胆小,又得了我们的人的威胁,所以没敢按剂量全下,贾蔷当时便腹痛如绞,口吐白沫,但似乎还有气息。如今人已经被抬回宁国府了。” 贾琮问道:“确定没死是嘛?” 韩烈解释道:“确定,不过也情况不好,当时贾蔷一倒,包间里乱成一团,那几个泼皮根本就没人想着报官或者请大夫,立刻就一哄而散,耽误了给贾蔷救治。不过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们一个也没跑掉,全给摁住了。按照您的吩咐,已经秘密送出城去了,定然会找个荒僻无人的山沟,挖深坑处置干净,绝无后患。” 贾琮点了点头,韩烈办事,他向来放心。这些泼皮人渣,死了也是为民除害。他沉吟片刻,问道:“宁府那边请太医了?” “请了,”韩烈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不过,派出去的人磨磨蹭蹭,故意在路上耽搁。东府那些下人,哪个不是看主子眼色行事的?贾珍和贾蓉对贾蔷的态度摆在那里,谁还会真心急着去救?” 贾琮闻言,眼中寒光一闪。他原本吩咐给的只是普通毒药,又让泼皮减量,是想给贾蔷留一线生机,让他中毒而不死,借此除掉贾蓉和贾珍,并非真要立刻取其性命。却不想,宁国府内部这捧高踩低、见风使舵的风气,以及贾珍无形中的默许,竟成了催命符!这下人拖延请医,分明是想活活拖死贾蔷! “好,很好。”贾琮冷笑一声,“他们自己作孽,倒也省了我们不少事。你做得很好,手脚干净利落。”说着,他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张早已备好的银票,面额一千两,递给韩烈,“拿去,此番办事的弟兄们都辛苦了,分一分,置办点年货。” 韩烈也不推辞,他知道贾琮对手下向来大方,接过银票,抱拳道:“谢伯爷赏!属下代弟兄们谢过伯爷!” “去吧,后续盯着点,看看宁府那对父子,还能演出什么好戏。”贾琮挥挥手。韩烈领命,躬身退下。 宁国府内,此刻看起来乱作一团,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平静。 贾蔷被抬回他自己那处刚刚修缮好、还没住热乎的世子院落时,已是面如金纸,气息奄奄。院子里丫鬟小厮慌得没了主意,有机灵的早跑去禀告贾珍,又派人去请太医。 然而,正如韩烈所报,那派去请太医的小厮,心领神会地“领会”了上头的意思,在路上能不紧就不紧,能磨蹭就磨蹭,恨不得等贾蔷彻底断气了再带着太医回来。 贾珍得到消息时,正在与几个狐朋狗友一起饮酒。听闻贾蔷中毒,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挥挥手,不耐地道:“知道了,既请了太医,便好生诊治便是。”语气淡漠,事不关己,连起身去看一眼的意思都欠奉。在他心里,贾蔷本就是个碍眼的摆设,死了或许还更清净些,至少爵位不会落在一个“外人”手里。 等太医终于被磨磨蹭蹭的“请”到宁国府时,都过去了快一个时辰了。太医被引至贾蔷床前,只见床上之人早已没了声息,身体都已开始僵硬。他装模作样地诊了诊脉,翻了翻眼皮,最终摇了摇头,对一旁看似焦灼的管家赖升叹道:“世子所中之毒甚是猛烈,加之延误太久,毒气已攻心脉……老夫,回天乏术了。府上……准备后事吧。” 消息如同插了翅膀,瞬间传遍了宁国府上下下。 贾蓉在自己屋里,正心神不宁地等待着消息。他既盼着贾蔷死,又害怕事情败露。当他听到小厮飞奔来报,说“蔷大爷没了”时,他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心底涌起,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不安! 死了!真的死了!那个夺走他一切的残废,真的死了! 他拼命压抑着几乎要冲出喉咙的笑声,脸部肌肉因极度的兴奋而扭曲,使得那本就因挨打而青紫的脸显得更加怪异。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悲伤一些,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怎……怎么会这样?”他努力挤出一点哽咽的腔调,对着报信的小厮说道,“蔷兄弟他……早上还好好的……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那动作里都透着一股轻快。 “走,快去蔷兄弟院里看看!”贾蓉说着,脚步匆匆地往外走,仿佛真是去关心弟弟的兄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想去亲眼确认贾蔷的死亡,去享受那份大仇得报、障碍扫除的快感!他心中还在暗自得意那“西域番商”的“极乐散”果然神效,以为贾蔷会死得十分“自然”,如同突发急病,让人怀疑不到他头上!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乐极生悲,带走尸体 贾蓉强压着心底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狂喜,脚步虚浮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急切,踏入了贾蔷那此刻已被死亡阴影笼罩的院落。院子里,下人们或真或假地露出悲戚惶恐之色,窃窃私语,气氛压抑。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挤出一副悲痛的表情,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颤抖,对着迎上来的赖升等人说道:“这……这真是……蔷兄弟他……早上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真是天妒英才,让我这心里……疼得跟刀绞似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假意擦拭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目光却急切地往正房内室瞟去。 然而,当他终于被引到内室,看清了榻上贾蔷的死状时,那番精心准备的“悲痛”台词戛然而止,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 只见贾蔷直挺挺地躺在那里,面色并非他想象中的安详或是急病的苍白,而是一种诡异的青黑色,尤其是嘴唇和指甲,泛着骇人的紫绀。五官因临死前的痛苦而微微扭曲,嘴角还残留着未能完全擦拭干净的白沫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苦涩气味。 这哪里是突发急病猝死的样子?!这分明就是……就是中毒而亡!而且是被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剧烈毒药毒死的! 贾蓉虽不学无术,更不通医术,但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戏文里、说书人口中,那些被毒死的人,不正是这副模样吗?和他想象中“极乐散”造成的、毫无痕迹的“自然死亡”完全不同! “怎么会……这样……”贾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那强装出来的悲伤彻底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他浑身发冷,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那西域番商骗了他!那根本不是什么让人查不出的神药,就是最普通、最劣质的毒药!完了!这下全完了!顺天府的人一来,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贾蔷是中毒身亡,到时候一查…… 他不敢再想下去,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连赖升在旁边说了些什么都听不清了,只会喏喏地重复:“不……不是……这……” 就在贾蓉魂不守舍,几乎要瘫软在地之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小厮带着惊慌的通报声,一连喊了三遍,一遍比一遍清晰,如同丧钟敲响在贾蓉耳边: “老爷让蓉大爷速去前厅!顺天府的魏推官到了!” “老爷让蓉大爷速去前厅!顺天府的魏推官到了!” “老爷让蓉大爷速去前厅!顺天府的魏推官到了!” “顺天府”三个字如同惊雷,将失魂落魄的贾蓉彻底劈醒。他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来了!官府的人真的来了!而且来得这么快! “我……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双腿如同灌了铅,又像是踩在棉花上,软得根本迈不动步子。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让他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旁边几个不知内情的下人见他这副模样,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些鄙夷和莫名其妙。这蓉大爷怎么说也是个爷们,怎么见了死人吓成这副德行?虽说蔷大爷死状是有点骇人,但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动了吧?真是胆小如鼠! 他们哪里知道,贾蓉怕的不是死人,而是即将到来的审判和那显而易见的谋杀证据! 贾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两个小厮半扶半架着弄到前厅的,整个人如同梦游。直到踏入前厅,被端坐在主位上、脸色难看的贾珍一声厉喝,才猛地回过神来。 “孽障!站在那里发什么呆!还不快见过顺天府的魏大人!”贾珍看着儿子那副失魂落魄、呆若木鸡的蠢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刚喝了不少酒,本就烦躁,又遇上这晦气事,顺天府还来了人,更觉颜面受损。 那魏推官正是当日接下贾琮状告王氏案子的倒霉催,今日又是他坐堂,结果就又遇上了这件倒霉事,虽然心中不情愿,但是也不敢渎职,便磨磨蹭蹭的赶来宁府。今日他依旧穿着一身青色官袍,坐在下首,脸上还是如那日一般的纠结与苦涩。他见贾蓉如此模样,倒是好心,连忙起身拱手打圆场:“贾将军息怒,想必是府上突遭变故,贾公子骤闻兄弟噩耗,悲痛过度,以致神思恍惚,下官理解,理解。” 贾珍听他这么说,脸色稍霁,但依旧不满地瞪了贾蓉一眼:“没用的东西!魏大人体谅你,还不快谢过!” 贾蓉被骂得一个哆嗦,总算找回了一点神智,慌忙对着魏推官胡乱作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魏推官看着贾蓉这副模样,心中疑窦更深。这可不单单是悲伤的样子,倒更像是……做了亏心事,恐惧至极的表现。他心中暗暗叫苦,这宁国府的浑水,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他硬着头皮,简单询问了贾珍和贾蓉几句,无非是贾蔷今日行踪、与何人接触、平日可有仇家之类。 贾珍酒意上头,又本就对贾蔷漠不关心,回答得含糊其辞,只推说不知,语气颇不耐烦。而贾蓉更是魂不守舍,问三句答不上一句,眼神躲闪,语无伦次。 魏推官看着这对父子,一个醉醺醺敷衍了事,一个惊惶如同惊弓之鸟,心下已然明了,这案子绝非简单的意外或外人投毒。然而,眼前这两人,一个是世袭的三等威烈将军,一个是其独子,没有确凿证据,他一个小小的推官,根本无权也不敢深入审问。 他暗自叹了口气,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反而可能引火烧身。于是便起身,对贾珍拱手道:“贾将军,既然贵府世子死因蹊跷,按律,下官需将遗体带回衙门,交由仵作详细检验,以便查明真相,也好帮贵府讨一个公道。” 贾珍此刻只想尽快了结这麻烦,挥挥手,不耐烦地道:“既然律法如此,魏大人按规矩办便是。赖升,你带魏大人的人去办。” “是,老爷。”赖升连忙应下。 魏推官如蒙大赦,赶紧带着衙役,跟着赖升往后院去搬运贾蔷的遗体。 贾蓉眼睁睁看着魏推官带人离去,仿佛看到自己的催命符被带走,双腿一软,若非强撑着,几乎要瘫倒在地。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回荡:完了!全完了!顺天府一验尸,什么都瞒不住了!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锁定贾蓉,再次挑拨 顺天府衙门的动作,远比贾蓉祈祷的要快得多。 魏推官带着满腹的纠结和贾蔷的遗体回到衙门后,不敢怠慢,立刻将情况禀报了府尹杜远程。杜远程能坐上顺天府尹这个位置,自然是心思剔透、善于揣摩上意之人。他略一沉吟,便想起了此前皇帝对宁国府的一系列态度:申饬贾珍行为不端、廷杖贾珍、斥责贾蓉故意受伤逃避边境服役、乃至下旨让宁府更换世子……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透露出今上对宁国府,尤其是对贾珍父子的极度不满。 如今宁国府新立的世子贾蔷又中毒暴毙,这其中若说没有龌龊,杜远程是半点不信的。既然陛下不喜宁府,那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公事公办”?既能查明案情,或许还能在陛下那里落个“明察秋毫”的印象。 想到这里,杜远程立刻端正了脸色,对魏推官正色道:“此案关乎勋贵世子性命,影响恶劣,必须严查!魏大人,你即刻安排得力人手,全力侦办,一切按律法行事,不必有所顾忌!” 有了府尹大人的明确指示,魏推官心中稍定,腰杆也硬了几分。他立刻召集衙役仵作,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 仵作的验尸结果毫无悬念,明确记载:贾蔷系中“钩吻”之毒而死,毒性猛烈,绝非意外,彻底排除了急病猝死的可能。 紧接着,顺天府的衙役们开始围绕贾蔷生前最后的活动轨迹进行调查,又因为有魏推官的怀疑,所以调查点也着重关注了贾蓉。贾蓉行事本就谈不上周密,他前往青楼寻找番商购买毒药,以及派小厮接触泼皮王狗儿并许以重金等行为,虽然自以为隐秘,但在顺天府有心查探下,几乎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很快,几条线索都隐隐指向了贾蓉。 然而,当衙役们准备去缉拿那个关键的西域番商以及王狗儿等泼皮时,却发现这些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这假番商自然是贾琮安排送走了,而那些泼皮也早已被韩烈处理得干干净净。关键证人的消失,虽然使得案件无法立刻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将贾蓉定罪,但这诡异的“失踪”,反而更加坐实了贾蓉杀人的重大嫌疑。 贾蔷尸体被带走的消息第一时间便传到了贾琮耳中,是岁安从东府那边打听来的。 贾琮听完岁安的禀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微蹙。他原本的计划,是希望贾蓉在巨大的压力和嫉恨下,能豁出去连贾珍一并解决,来个一石二鸟。如此一来,便可以彻底将秦可卿从泥潭中解救出来,还不会引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可现在看来,他高估了贾蓉的血性。这小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软蛋,只敢对“相对弱势”的贾蔷下手,对积威多年的父亲贾珍,却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更别提弑父了。 “失算了。”贾琮低声自语。贾蓉若只是毒杀贾蔷的罪名,就算被论处,只要贾珍还在,宁国府的爵位和家产就还在贾珍手里。而以贾珍那禽兽不如的性子,没了贾蓉这个儿子,他必定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将魔爪伸向秦可卿!届时,可卿的处境将比现在危险十倍! 绝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贾珍必须死,而且必须尽快,最好能和贾蓉的案子扯上关系,一同解决! 贾琮眼神闪烁,迅速做出了决断。他决定做两手准备。 “岁安,”他沉声吩咐,“你立刻去办两件事。第一,想办法在贾蓉身边,尤其是他的长随、小厮中间,悄悄散播一个消息,务必要让贾蓉听到。就说……贾珍已经知道了他毒杀贾蔷的事情,勃然大怒,为了保住宁国府不被牵连,决定大义灭亲,要绑了他送去顺天府顶罪!” 他顿了顿,继续道:“第二,在宁府其他下人中间,尤其是要让大管家赖升‘偶然’听到,就说贾蓉毒杀了贾蔷,贾蓉自己都快吓疯了,在院子里念叨让贾蔷不要回来找自己。” 岁安心领神会:“三爷的意思是,让赖升把这话传给贾珍,同时让贾蓉以为珍大爷要对他下手?制造误会,逼他们父子……?” “不错!”贾琮点头,“我就是要看看,被逼到绝境的贾蓉,到底还有没有最后一点血性!如果他敢动手,那是最好,一了百了,一切罪名都可以推到他头上。如果他还是不敢……” 贾琮眼神一冷:“那就执行第二套方案。让韩烈准备,必要时,直接潜入宁府,杀了贾珍,然后给贾蓉下毒,伪造成贾蓉阴谋败露,弑父之后畏罪自尽的现场!虽然这样做冒险一些,可能留下蛛丝马迹,但为了永绝后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小的明白!”岁安立刻转身去安排。 宁国府内,本就因贾蔷之死和顺天府的调查而流言满天飞。岁安安排人将两条消息,掺杂了进去。 第一条消息,落入了惊弓之鸟贾蓉的耳中。他本就时刻担心事情败露,听到父亲贾珍竟然“已知情”并且要“大义灭亲”拿他顶罪,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天都塌了!父亲从来就没把他当儿子看,如今为了自保,绝对做得出来!完了,这下真的死定了! 第二条消息,则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宁府下人中激起涟漪,自然也很快通过赖升之口,传到了贾珍那里。贾珍听赖升吞吞吐吐地说起下人间传言贾蓉毒杀贾蔷,他虽半信半疑,但结合贾蓉那日在前厅的异常表现,心里也不由得信了七八分。这个孽障,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若是查实,整个宁国府都要跟着倒霉! 盛怒之下,贾珍立刻派人去叫贾蓉过来问话。 贾蓉正惶惶不可终日,听到父亲传唤,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只觉得这就是要去“绑他送官”的前兆。他双腿发软,几乎是挪着步子,来到了贾珍的外书房。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贾蓉弑父,畏罪潜逃 贾蓉一进门,就见贾珍面色铁青,眼神阴沉地盯着他,劈头盖脸便厉声喝问:“孽障!你给我从实招来!贾蔷的死,到底是不是你搞的鬼?!” 贾蓉本就心神崩溃,被贾珍这充满威压的一吼,最后一点理智也绷断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求饶,而是被无尽的恐惧和长期压抑的怨恨冲昏了头脑,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嘶声喊道:“是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逼的!你这个老畜生!你眼里只有你自己!你什么时候管过我的死活?!你……你还扒灰!你不是人!” “贾珍没想到懦弱的贾蓉敢骂自己,瞬间暴怒,脸色由青转紫,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白玉镇纸,就朝着贾蓉劈头盖脸地砸去:“我打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畜生!” 贾蓉被镇纸砸中额头,顿时鲜血直流。疼痛和死亡的恐惧彻底激发了他骨子里那点可怜的凶性。他怪叫一声,也不再跪着了,猛地从地上蹿起来,如同疯狗般扑向贾珍! “我跟你拼了!老畜生!你不让我活,你也别想好过!” 父子二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贾珍虽占了上风,但毕竟酒色掏空了身子,年纪也大了;贾蓉年轻,虽然被酒色侵蚀,但毕竟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劲。两人如同市井无赖般在地上翻滚、撕扯、咒骂。 贾蓉被贾珍压在身下,掐着脖子,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求生欲让他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一个翻身,反而将贾珍掀倒在地!他骑在贾珍身上,双目尽赤,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让他死!让他死! 他伸出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贾珍的脖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贾珍徒劳地挣扎着,双脚乱蹬,双手试图掰开贾蓉的手,但贾蓉此刻状若疯魔,力气大得惊人。渐渐地,贾珍的挣扎微弱下去,眼睛凸出,面色由红变紫,最终彻底没了声息。 贾蓉兀自不觉,还在疯狂地用力掐着,直到自己也力竭,才瘫软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看着地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贾珍,先是茫然,随即是无边的恐惧和后怕涌了上来。 他……他竟然……杀了自己的父亲! 年节气氛已然浓得化不开,各衙门也多已封印休沐,准备迎接新年。然而,顺天府尹杜远程却是一夜未得安眠,天刚蒙蒙亮,便穿戴整齐,揣着连夜整理好的卷宗,匆匆赶至宫门外递牌子求见。 养心殿内,景平帝刚用过早膳,正拿着朱笔批阅几份紧要的奏章。戴权悄步上前,低声禀报:“陛下,顺天府尹杜远程在宫外求见,说有要事启奏。” 景平帝笔下未停,只淡淡“嗯”了一声,似乎早有预料。他身为帝王,自有其消息渠道,昨日宁国府的事情,他第一时间便已知晓。此刻杜远程求见,无非是来禀报案情进展。他放下朱笔,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宁国府……这倒是给了他一个扩大自己势力的好机会。 “宣他进来。”景平帝沉声道。 不多时,杜远程低着头,迈着谨慎的步子进入殿内,行过大礼后,躬身将连夜整理的案卷摘要呈上。 “爱卿何事如此紧急,连年节都等不及了?”景平帝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杜远程不敢怠慢,连忙将贾蔷中毒身亡、顺天府介入调查、发现贾蓉重大嫌疑之事,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禀报了一遍。他刻意强调了调查中发现的贾蓉买毒、收买泼皮等线索,以及关键证人诡异失踪的情况。 景平帝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敲着御案。待杜远程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此说来,那贾蓉涉嫌毒杀嗣弟贾蔷?” “回陛下,根据目前查获的线索来看……确实如此。”杜远程额头微微见汗,谨慎地回道。 “既有人证物证指向贾蓉,那便按律拿人。”景平帝目光锐利,“不过,此案涉及勋贵,影响恶劣,定要将证据做扎实,不容有失,明白吗?” “臣,遵旨!定当竭尽全力,查明真相,将案犯缉拿归案!”杜远程心中大定,有了皇帝这句“按律拿人”和“证据扎实”的旨意,他便可放手去办了。 “去吧。”景平帝挥挥手。杜远程连忙叩首,躬身退出了养心殿。 一出宫门,杜远程立刻恢复了府尹的威仪,马不停蹄赶回顺天府,当即签发海捕文书,并派遣得力衙役、捕快,直奔宁国府捉拿涉嫌杀害贾蔷的凶犯贾蓉! 宁国府内,此刻已是一片大乱,如同末日降临。 昨日贾蓉掐死贾珍后,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对外面的下人扯谎,说“老爷累了,已经歇下,不许打扰”,自己则如同丧家之犬般溜回房中。巨大的恐惧和弑父的罪恶感几乎将他吞噬,他哪里还敢留在府中?连夜收拾了些金银细软,也顾不得许多,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宁国府,不知所踪。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贾珍房中伺候的丫鬟小厮见屋内依旧毫无动静,叫门也无人应答,心中不安愈盛。几个有体面的老仆大着胆子,互相壮着胆,一起用力撞开了房门。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魂飞魄散! 只见贾珍直接挺地躺在地上,双目圆瞪,脸上残留着惊怒与痛苦交织的扭曲表情,脖颈处一片骇人的青紫淤痕,显然已死去多时! “老爷——!”尖叫声瞬间划破了宁府的寂静。 大管家赖升闻讯连滚带爬地赶来,一看这情形,再联想到昨日贾珍叫贾蓉问话,之后便再无动静……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浑身冰凉! “快!快去找蓉大爷!”赖升声音发颤地吼道。 下人四处寻找,哪里还有贾蓉的影子?询问昨夜值守的门子,才知贾蓉昨夜就神色仓惶地带着包袱出府了,一去未归。 “完了……全完了……”赖升瘫坐在地,面如死灰。蓉大爷这是……杀了老爷,然后畏罪潜逃了!宁国府的天,塌了!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请教贾琮,出谋划策 赖升强撑着爬起来,知道此事瞒不住,也扛不住,必须立刻禀报荣国府的老太太拿主意。他脚步踉跄,几乎是爬着出了宁国府,直奔荣禧堂。 贾母刚用过早膳,正歪在榻上,由鸳鸯帮着捶腿,听着王熙凤说些府里的趣事逗乐子,准备悠闲地度过年节前的最后一日。却见赖升不顾通报,直接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带着哭腔将宁府发生的惊天惨事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老太太!老爷……老爷他……被蓉大爷给……给害了!蓉大爷他也跑了!”赖升伏地痛哭。 贾母初时还未听清,待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眼前猛地一黑,胸口如同被巨石重重一击,“啊”的一声,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老太太!” “老祖宗!” 鸳鸯、王熙凤并一众丫鬟婆子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上前,扶住贾母,掐人中的掐人中,顺气的顺气,乱作一团。好半晌,贾母才悠悠转醒,老泪纵横,拍着榻沿哭喊道:“珍哥儿!我的珍哥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这么去了啊!还有蓉儿那个孽障……他怎么就敢……怎么就敢啊!” 她哭贾珍,这个侄孙虽不成器,但对她素来还算孝顺听话,骤然横死,还是死于亲孙之手,让她如何不痛心?但她更哭的是宁国府!出了这等弑父杀亲、人伦尽丧的惊天丑闻,宁国府的爵位还能保得住吗?贾家两府并立,互为犄角的局面就要被打破了!贾家的势力、富贵眼看就要大幅缩水!她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丈夫贾代善? 巨大的打击和恐慌让这位历经风雨的老封君也彻底乱了方寸,她抓着鸳鸯的手,浑身颤抖,泣不成声:“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 王熙凤在一旁也是脸色煞白,但她毕竟掌家,强自镇定道:“老祖宗,此刻不是伤心的时候,得快拿个主意!是不是请大老爷、二老爷过来商议?” 贾母如梦初醒,连连点头:“快!快去叫赦儿、政儿过来!快去!” 不多时,贾赦、贾政脚步匆匆地赶来,听闻如此骇人听闻之事,也都惊呆了。贾赦先是震惊,随即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对宁府那份庞大家产的觊觎。贾政则是连连跺脚,痛心疾首,直呼“祖宗颜面尽失”、“家门不幸”,却也想不出任何可行的办法。 贾政见母亲六神无主,自己和兄长也都束手无策,忽然想起一人,忙道:“母亲,此事非同小可,琮哥儿能力不凡,或可有应对之策,不如叫他来一同商议?” 贾母此刻已是病急乱投医,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对对对!快!快去把琮哥儿叫来!” 贾琮早已得知了一切,心中已有定计。他故作匆忙地赶到荣禧堂,只见屋内一片愁云惨雾,贾母老泪纵横,贾赦、贾政唉声叹气。 “给老太太请安,不知急唤孙儿前来,所为何事?”贾琮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贾母哭着让赖升又将事情说了一遍。贾琮听完,脸上露出“震惊”和“沉痛”之色,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极力思索。 半晌,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老太太,二位老爷,此事千钧一发,一个处理不当,宁府百年基业,顷刻间便化为乌有,还会牵连族中声誉。” “那……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贾母急切地问道。 贾琮条理清晰地分析道:“当务之急,有三件事必须立刻去办!” “第一,立刻派人封锁宁国府各处门户,尤其是库房、账房等要害之地。珍大哥骤然离世,蓉哥儿又不知所踪,府中无人主事,难免有刁奴趁机盗取财物,中饱私囊,必须防患于未然!” 贾母一听,连连点头:“对对对!还是琮哥儿想得周到!快!派人去封了东府!” 贾赦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立刻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母亲!此事关系重大,儿子亲自带人过去坐镇!定不让那些奴才动宁府一分一毫!”他一副义不容辞的模样。 贾母不疑有他,反而觉得贾赦关键时刻还能顶事,欣慰道:“好,赦儿,那你快去!一定要把府邸给我看好了!” 贾琮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洞若观火。这老杂毛,哪里是去防止下人偷盗,分明是看准了机会,想趁乱先去宁府库房里“清查”一番,将那些值钱的古玩珍宝、金银玉器先行“保管”起来,落入他自己的口袋!不过他并未点破,贾赦贪财,占了宁府的产业的事情,到时候自己也可以加以利用。 “第二,”贾琮继续道,“需立刻派人去玄真观,请敬大伯回府主持大局!珍大哥不在了,蓉哥儿又……如今宁府唯一名正言顺的主子,便是敬大伯。有他回来坐镇,方能稳定人心,也能对外有个交代。” 贾政点头称是:“琮哥儿所言极是!敬大哥虽说出了家,但如今宁府遭此大难,他作为嫡亲父祖,理应回来主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贾母也觉有理,便让贾政立刻安排可靠家人快马去请。 “那第三件呢?”贾母追问道,她现在全指望这个孙子了。 贾琮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建议:“这第三,便是要统一口径,对外封锁消息!绝不能让‘子弑父’这等丑闻传扬出去!” 他看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缓缓道:“我们可以对外宣称,昨日宁府遭了积年的悍匪入室行窃,被珍大哥发现,悍匪凶残,杀害了珍大哥,并掳走了蓉哥儿以作人质,意图勒索。如此一来,珍大哥是护家而亡的‘苦主’,蓉哥儿是下落不明的‘受害者’。虽然府中遭难,但至少保住了名声!只要名声不倒,爵位或许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届时再从族中过继一子到敬大伯或者珍大哥名下,继承香火和爵位,宁府便不算彻底败落!但是需要注意一定要先一步找到蓉哥儿!” 贾母听完,浑浊的老眼中猛地爆发出希望的光芒,根本就没顾得上贾琮最后说的一定要找到贾蓉!她一把抓住贾琮的手,激动得声音发颤:“好!好孩子!你说得对!就这么办!就这么办!绝不能让人知道是蓉儿那个孽障做的丑事!就说是遭了贼!对,遭了贼!” 她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对王熙凤和赖升吩咐:“快!就按琮哥儿说的办!立刻给府里上下下下封口令!谁敢乱嚼舌根,直接打死!对外就说宁府昨夜进了悍匪,珍大爷遇害,蓉大爷被掳!” 王熙凤和赖升连忙应下,匆匆出去安排。 喜欢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请大家收藏:()红楼:这庶子怎么又争又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