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失控》 第1章 失控的清晨 中心城3037年12月28日，波士顿一家酒店套房内裴宴舟和郑洛林躺在大床上，窗帘半掩着并没有全部拉上 郑洛林缓缓转动身体，昨天晚上酒精的副作用搅乱她的脑神经。睁眼时，她愣了一下，看到裴宴舟那张脸出现在自己身边，脑海里不自觉闪过和裴宴舟相关的记忆，疗养院、酒吧、一些聊天的内容和那些威士忌，断断续续的碎片记忆拼凑出真相。 郑洛林转身摸索着床头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这时候是早上六点多，她慢慢起身怕惊扰了还在熟睡的裴宴舟，揉着脖子靠在床头环顾四周 散落一地的衣服和零散在周围的几个银色包装的小方块，乱七八糟的房间无一不交代着昨夜两个人的激情 郑洛林低头看着裴宴舟。他睡得很沉，呼吸匀称，胸膛跟着微微起伏，比起昨天晚上在酒吧里带着痞气和玩世不恭的态度，还是现在这副样子更讨郑洛林待见。眉眼间少了几分东区老大的戾气，多了几分无害恬淡 郑洛林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浴室，一路上捡着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咔哒” 浴室门被关上 郑洛林放好衣服看向镜子，她这才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还有肩膀上一个牙印 “啧...怎么还乱咬人呢”，郑洛林小声嘟囔了一句，她倒是不介意，反正也不怎么疼，她给自己刷牙洗脸，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脸上怎么干干净净的，看到一旁台子上的护肤品和卸妆油有些纳闷 二十分钟后，郑洛林穿戴整齐。一身贴合身体曲线的米白色羊毛连衣裙搭配黑色皮质金扣细腰带，外面裹着A字型羊绒大衣，叫上是Prada新出的靴子，她一边围围巾一边走出来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睡觉的裴宴舟 郑洛林突然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和肩膀上的红痕 她想大概率是昨天自己晚上喝多了没控制住，想起昨晚吃饭的时候，但裴宴舟说今天他有个会议，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走出房间郑洛林一边朝着电梯走过去，脑海里浮现了裴宴舟身上的痕迹，还是打开WeChat给裴宴舟发信息 Lorlin：裴先生，昨天晚上体验很好 Lorlin：这里说一声抱歉，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在您身上的痕迹应该没几天就消掉了，或者您要什么赔偿？ 发完信息郑洛林摁下电梯按钮等待着 脑海里闪过几个不可描述的片段，昨天晚上风的一幕浮现在自己眼前，裴宴舟抱着自己，强劲的身体和裴宴舟莫名的占有欲很戳郑洛林的喜好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郑洛林走进电梯还在回味着那几个零散的片段 裴宴舟长得确实帅，眉目深邃，鼻梁高挺，每个五官的比例优秀，皮肤好得出奇，就算三十岁也看不出老的痕迹。重要的是活好体力好。宽肩窄腰，腹肌分明，据郑洛林目测有188的身高，手臂肌肉线条匀称但不会过于夸张。郑洛林想起自己被抱着的画面，觉得裴宴舟腿部肌肉更是没得挑，地盘足够稳当 就在郑洛林脑子里回顾和裴宴舟昨天晚上的“激情”时 “叮—”电梯门再次打开，郑洛林回神，不自觉向上走的面部肌肉放松，收敛情绪，恢复那副正经的样子准备出去。 “早上好，郑小姐，休息好了吗？需要我帮您安排车辆吗？”一个温润的声音在郑洛林面前响起 郑洛林抬头，眼前出了一个西装笔挺，一手抱着文件，一手挡着电梯的男人 赵耀，裴宴舟的秘书，据郑洛林调查几乎裴宴舟大小事务由他处理 她露出礼貌的微笑，语气温和“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赵耀微微点头，这时候郑洛林注意到赵耀手上的文件，走出电梯时好意提醒 “他还在睡觉”，说完郑洛林只给赵耀留下一个背影 赵耀听到这句话笑容一僵，在电梯里愣住，一时间忘记按楼层，电梯缓缓关上门就停在一层大厅，几秒钟后赵耀有些动作僵硬的摁下48层的按钮，显然是还没消化那个信息 电梯缓缓上升 这个常年喜怒不形于色，一向做事稳当冷静的秘书完全愣在电梯里 一个打破赵耀对裴宴舟认知的念头在脑海中渐渐地浮现 这位郑小姐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老板在睡觉？难道…… 电梯门再次被打开，赵耀神色复杂的抱着那堆文件走到房间门口，他没有立刻敲门，只是站在门口打开手机给在酒店门口的几个人发信息 “跟着” 早上七点十分，郑洛林走出酒店，清晨的空气清新带着十二月份的冷意，一股股冷空气往她鼻子里钻，鼻腔刺激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让围巾脸缩了缩 “大小姐，回家吗？”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车前，一边拉开车门询问 郑洛林嗯了一声，开了一段路之后，李叔开口“小姐，后面有人跟着”郑洛林注意到车后视镜的几个人 “绕路走” 李叔再一次撇了一眼后视镜，接到指令今后开始甩掉那几个要跟着的小尾巴 不出意外，那几个裴宴舟的手下跟丢了，在好几条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跟丢了，本来20分钟的路程用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艾肯南特街区，别墅230号 李叔熄灭车子，先行下车绕到一边打开门，郑洛林低头还在给人发信息，她抬脚下车，一栋四层别墅在她面前 “李叔，你排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跟着我去疗养院”，郑洛林一边说着一边关掉手机屏走在通往别墅的石子路上，两边的草坪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明白，大小姐”李叔点点头，一边去给郑洛林开门 别墅的装潢不算豪华，很温馨，除了一个厨房的李阿姨和跟着郑洛林进来的李叔，没有其他人 郑洛林脱下外套，她想起什么转身对李叔说“哦对，帮我准备几分礼物” 她一边想着一边走到客厅，坐在真皮沙发上，李叔静静地等待吩咐 “送给爷爷和外公的酒还是之前的那几款，前几天拍卖会的翡翠给奶奶送过去，外婆那边要和奶奶的款式错开” 郑洛林低头看手机翻找什么“舅舅的东西用牛皮纸包好送去边界区，还有舅妈上次喜欢的那款新包提前找人订好” 一个个安排，一件件事情，李叔只是低着头听着，心里已经记住每一件事情 “阿青最近是不是喜欢那个赛车来着？”，郑洛林抬头询问李叔 李叔想到什么笑着说“萧少爷最近在中心城的赛车场玩的比较多，不过…白夫人似乎不太喜欢萧少爷玩这种刺激性活动，但拗不过少爷喜欢” 郑洛林喝了一口水，思量着开口“按照阿青喜好定制一辆布加迪chiron，但颜色不用那么扎眼的” 李叔点点头，语气温和“大小姐有孝心，萧家和郑家肯定会很开心的” 郑洛林放下杯子，靠在沙发上微微叹气“我又不能回去，只能逢年过节才能见见他们，这点东西也算不上什么” 李叔眼神有些心疼，听着郑洛林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有着藏不住的落寞 一个身世背景明明应该正大光明在中心城横着走的独苗，但逢年过节还得偷偷回去，他是看着你长大的，难免心疼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断了客厅里被落寞凝滞的气氛 林夏的名字在郑洛林手机屏跳跃 李叔开口“我先去准备了”，郑洛林点点头，接听电话后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 “郑洛林！你疯了！跟裴宴舟睡了？！”林夏的声音冲破屏幕，刺着郑洛林的耳膜，她忍不住把手机拉远。林夏语气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哎呀…怎么了嘛”郑洛林拖着尾音，试图逃避林夏的语言制裁 “怎么了？！你说呢！这是裴宴舟啊！那个东区老大！四大势力之一啊！我的亲闺蜜啊，你……”林夏一时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傻，那这不是睡了一觉而已嘛，又不代表什么”郑洛林语气无所谓，觉得又没什么 这时候李阿姨走过来“大小姐，早饭准备好了”，你一边拿手机一边去餐厅 “我的阿洛啊，你想想看这是个什么人啊，裴宴舟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不是不知道他怎么爬上来的”林夏语气突然转变到警惕 “你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吧，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吧” 郑洛林坐在餐桌前，用勺子搅动着冒着热气的红枣莲子粥，手机放在桌子上开着免提 “不知道，但是他已经查出来我的笔名Soleil，昨天说什么…好像是我的读者来着”，郑洛林似乎又回忆起昨晚酒吧里几个断断续续的碎片，裴宴舟发表着对自己小说的评价 “不过他还挺懂的”郑洛林语气里带着一些喜悦 “怎么，爱上了？”林夏冷不丁吐槽一句 “去你的”郑洛林笑骂道 “不过……ACC和LAB联合都没防住裴宴舟？”林夏没了开玩笑的心思，语气严肃带着些惊讶“还真是…够厉害的” “嗯，厉害，可以同时越过好几条官方的防火墙，有些事情甚至不是从官方查到，应该是中心城里他的眼线足够多” 林夏听着郑洛林毫不惊讶甚至有些平淡的语气似反应过来，试探性开口“你查过他？你早知道他在查你” 郑洛林咽下嘴里那口粥才开口“毕竟闹到官方那边动静也不算小，虽然只有内部人知道” 她又想到什么，语气带着几分忌惮意味“他的能力确实很厉害，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爬上东区老大这个位置了” 林夏那边沉重的叹气“你们两个的缘分真的是拉不开啊……” 郑洛林吃着小菜，那酸酸辣辣的味道刺激着她的胃口，但是没有搅乱她的思绪“起码我知道他在中心城的一些眼线在哪里了，不过没动他的人，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直到林夏突然询问“活怎么样？” 郑洛林刚要喂进嘴里的粥停在空中，对林夏的话见怪不怪但还是一脸无奈说着“挺好的”，严肃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哎呦喂～挺好的？不过也是，不然怎么能有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爬他床，想要当他情人”林夏感叹着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这时候郑洛林询问着“他有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她突然想到自己肩膀上的牙印 “特殊癖好？什么……好像有？好像和苏黎玩那个什么，你知道的”林夏的话意有所指，郑洛林只能猜测应该是有什么BD**的癖好吧 “不过这个只是圈里的风言风语，没有人知道他的喜好”林夏说完反应过来 “你怎么问这个？你没事吧”她语气突然紧张生怕郑洛林受欺负了 “没有，只是……他在肩膀上咬了个很浅的印子”这句话郑洛林说完后的几秒钟内，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林夏没有调侃也没有任何的表达，郑洛林这边只有轻微勺子和碗碰撞的声音 “喂？夏夏？”郑洛林喊着林夏名字以为信号不好 “留印子？！是…是有吻痕吗！”林夏语气激动 郑洛林嗯了一声，指腹摩挲着脖子上的痕迹 “怎么……” “嘟—” 电话被挂断，郑洛林还没反应过来林夏为什么挂断电话，一个视频就打过来 第2章 失控的清晨2 林夏兴奋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快让我看看！”，她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郑洛林仰起脖子，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几个一会儿深一会儿浅，形状不一样的吻痕就那么赫然印在那里，被打上标记一般非常明显 林夏眼睛一亮，脸要钻进屏幕里一样的往前凑，生怕错过“我靠！牛逼啊！我的姐妹！”林夏语序颠倒，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 只有郑洛林一脸懵逼“怎么了？”，她不太明白林夏在兴奋什么 “我不是和你说过裴宴舟那个变态的要死又奇奇怪怪的规矩！”林夏的话如同巨石滚落在郑洛林耳朵里，她猛的想起什么，脑子宕机又被裴宴舟的那些规矩一条一条砸开 “靠……” 裴宴舟有几条对女人的规矩 1.不和女人过夜，做完就走 2.不给女人留任何痕迹，其他女人也不给裴宴舟留痕迹 3.不碰未成年，不强迫，自愿为主 4.接吻绝对不超过十秒 这四条规矩这么多年来来往往的女人没有一个破例，有人试图破例被裴宴舟当场赶出去 “阿洛！你……裴宴舟为你破例了！”林夏语气里带着兴奋、担忧、不免得为郑洛林后怕“你是不是被他盯上了” 郑洛林眉头紧皱，林夏看到屏幕里她的表情，这时候意识到什么 林夏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猜测“你昨天晚上在哪里过夜的？” 郑洛林没有立刻回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脖子上的痕迹“就……和他一起在酒店过的夜”她试探地看了一眼林夏 果不其然，林夏张着嘴，感觉自己吃了什么不得了的瓜 “你是不是喝断片了”她突然地发问引得郑洛林忍不住轻轻啧了一声 郑洛林不想承认，但那无语的表情和态度无声的承认了林夏的话 桌上的粥还在冒着香甜的味道，郑洛林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内心，但入口时索然无味，因为脑子里装着事情 郑洛林放下勺子没再去碰它，垂眸，脑子有点乱，林夏看着郑洛林的表情没再说什么，氛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郑洛林手指无意识敲击桌面，直到几分钟后想明白什么才开口，看了一眼冷掉的粥，扭头冲厨房喊了一声“李阿姨，帮我换一碗，这一碗凉了” 林夏听到郑洛林出声了才开口“想通了？” “我觉得盯上我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我回到中心城之后也是一样”，郑洛林语气虽然平淡，态度却没了之前的放松 林夏思绪开始放飞“那他不会真的看上你了吧，看上你、缠着你怎么办？”，“或者是一定要你从了他” 郑洛林被逗笑，刚刚凝滞的气氛被林夏的三言两语缓和 “哎，要是他真的……”林夏说到这里郑洛林话锋一转 “我听说最近又有好几个老总给他塞了什么礼物”郑洛林吃着酸辣开胃的腌菜，打断林夏继续八卦的节奏 果不其然，林夏那边趴在床上“是啊～听说是什么大美人，有才华有能力，就是没背景要找个靠山，不过被他都拒绝了”，这种消息在裴宴舟那边几乎当晚就被放出来 “他挑选女人的条件倒是别具一格” 话音刚落，一碗热腾腾的粥被李阿姨端到郑洛林面前 “谁说不是呢，裴宴舟挑女人出了名的要求高，长相漂亮都不用说了，其次就是学历和能力，他喜欢有野心的，想要往上爬的女人” 郑洛林了然的点点头“所以说他倒是不一样，我之前还以为他喜欢那种乖巧听话的”，说完喝了一口粥 林夏冲着屏幕摆摆手“怎么可能，他觉得没野心的女人没意思，他倒是不介意女人借他势力往上爬，不过……” “不过什么？”郑洛林又往嘴里塞着一口粥含糊不清的询问，她昨天晚上消耗太多体力是真的饿了 “不过，他的情人最多就两年，而且和情人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一个月能见一两次就不错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忙着处理工作”林夏想到自己听说来的八卦，冷静的分析着 “定期更换，他是靠着那些女人，给她们资源但把控着背后的势力和家族”郑洛林简单的分析了一句 “没错，这算是一个稳定的结关系，各取所需罢了，但还是有人想要多留一会儿，多争取资源爬的更高，甚至成为裴太太”林夏承认郑洛林的想法，一边敷面膜 中心城和波士顿有时差，中心城已经晚上九点，林夏穿着睡衣手机被架在一边 “多留一会儿就可以借着裴宴舟的情人名头多争取资源，多解决问题，毕竟谁傻兮兮的不愿意用现成的资源呢”郑洛林倒是毫不奇怪那些情人的想法 郑洛林又想到什么，一脸八卦“哎，他就没有很喜欢的情人？” 林夏想到什么，突然翻了个白眼 “有啊，今年刚找的苏黎不就是吗？宠上天了都，反正是要什么给什么，不过苏家名头正嘛” 林夏虽然不怎么待见苏黎，但不得不承认苏家近几年的发展确实好，新贵家族里排在前面的家族 “不过，确实是宠爱”林夏又重复了一遍 郑洛林听出来里面的门道，裴宴舟不单单是因为苏家才宠爱苏黎 “怎么说”郑洛林凑近屏幕，像个求学的学生问着林夏 “听说裴宴舟每个月都去见一次苏黎，还经常会带着去宴会啊，参加活动什么的，待遇方面看下来算是裴宴舟找过的情人里最喜欢的” 林夏说着那些裴宴舟的娱乐八卦，就在郑洛林听的正起劲，林夏想到什么 “不对啊，聊你的事情！你和苏黎可不一样，苏黎想跟裴宴舟过夜用了好多手段都没有用”林夏揭下面膜扔进垃圾桶，看着屏幕还在喝粥的郑洛林“你呢？才见了几次面，直接全垒打！ “你说你算什么？无心插柳柳成荫？”林夏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和狡黠 她突然话锋一转“老实交代，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林夏眯着眼开始逼问 郑洛林停下喝粥的勺子，一脸无奈看着屏幕“苍天，冤枉啊，就是见了几面，聊天喝多了，然后就睡了，我哪里知道他为什么破例” “啧…那他就没有找你？”林夏一直不松口 郑洛林这才拿起另一个手机，看到聊天界面依旧是自己的那两句信息停在那里，划动几下试图刷新 “没有，还在睡觉吧，我走的时候睡的正熟呢” 结果郑洛林话音刚落，裴宴舟信息就发过来 Preayz：你去哪里了？ Preayz :什么叫做还不错？ Preayz:还不错你跑什么？ 郑洛林再次拿起手机，看到裴宴舟的信息，微微皱眉，开始打字 Lorlin :不是一夜情吗？ 林夏看到郑洛林在给谁发信息询问“是不是裴宴舟，他说什么了？” 不等郑洛林开口，裴宴舟的信息再次发过来，几乎是秒回 Preayz：一夜情？谁跟你一夜情！我脖子上的，肩膀上的，都是别人留下的吗？ 郑洛林不知道该说什么，把手机聊天摆在另一部和林夏打电话的那一部面前 林夏的脸参杂着吃惊、戏谑还带着些调侃“所以他不认为是一夜情！”林夏催促着“你快回他啊！” 郑洛林皱眉思索，回了一句 Lorlin：你要怎么样，你也咬我了算扯平怎么样？，还是你要什么补偿？ 郑洛林真的不太会处理这种事情，她选择用最简单的方式，用物质打发结束这次“荒唐”的缘分 裴宴舟看到这句话直接后却嘴角上扬，气极反笑，他能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吗 昨天晚上临近十二点两人回到酒店，裴宴舟窗帘都没顾上拉好就和郑洛林滚床上去了，破例了所有的规矩，留痕迹，过夜，光和郑洛林亲嘴，就亲了快半个小时 更荒唐的是在昨晚激情几个小时后，裴宴舟亲自给郑洛林洗的澡，他知道女孩子要卸妆护肤就让赵耀连夜去买了什么卸妆产品和护肤品 一边控制醉酒闹腾的郑洛林一边笨拙又小心的给她吹头发护肤，生怕把郑洛林保养很好的头发弄断几根。剩下他不知道的就一边查攻略一边做，一直到闹到凌晨三点多他才睡着 但显然郑洛林压根没想起来，甚至已经忘记了裴宴舟那些贴心的事后行为 Preayz：明天，还是那个酒吧，我们见面 发完信息他不再看手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是看着房间里那几个散落在地下的被使用过的银色小方块 那是他看到唯一，他们两个人温存过的证据 裴宴舟明白自己，就算是有醉酒的成分但绝对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这三十年从未做过的事情，结果被对方轻飘飘一句“一夜情”打发了 早上九点十分时，就在裴宴舟睡醒发现郑洛林不在，套房里，从卧室到卫生间，再到客厅，厨房，餐厅，书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他生气，不甘心，不敢置信，不想承认的失落 这份强烈的情感让他又拿起手机划着屏幕，看到郑洛林发的两条信息，和那句对一夜情得定论，忍不住骂了一句 “操...”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裴宴舟压着烦躁走过去开门 赵耀等在门口很久了，因为郑洛林一句“他还在睡觉” 并且，就在赵耀在消化这个事情的时候，他的手下给自己发信息，说自己跟丢了人 这一下彻底的让赵耀做足了思想准备，才敢敲门 开门瞬间，赵耀看到裴宴舟一脸怒气 他突然笑容一僵，不是因为裴宴舟的神色，而是裴宴舟转身前一闪而过，脖子上的吻痕还有胸膛上的不知名抓痕 裴宴舟压根顾不上赵耀是什么表情，只是自顾自地坐回沙发上 赵耀跟进去关上门，走到裴宴舟身边，静静地等着裴宴舟吩咐 “赵耀！” 这一声夹杂着怒气的呼唤让赵耀抖了一下，立刻站直身体，低下头“裴爷，您说” “郑洛林呢？”裴宴舟等不到郑洛林回复的信息，询问赵耀，试图找到她一丝痕迹 赵耀斟酌着开口“早上七点整，我在电梯里碰到了郑小姐，她说不用我们安排车辆送回去”，他欲言又止“还有……我们的人跟丢了” 空气凝结一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裴宴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宽松的睡袍略带凌乱的头发，明明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周身气压却低的吓人 空气中的紧张和压抑凝结在一起，赵耀感觉到自己的心率和呼吸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跟丢了？”裴宴舟语气更冷了几分“什么叫做跟丢了”，他往后一靠，手搭在膝盖上直勾勾的盯着低着头的赵耀，语气严肃 “下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点地方还能跟丢” 赵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郑小姐在克罗里街区那边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的人在波士顿路线不算熟悉，所以......” 裴宴舟不想听赵耀的解释，摆手，赵耀识趣的闭嘴，他组织好语言又想给郑洛林发什么信息，但看到郑洛林没回自己就把手机赌气的意味扔到一边 他不明白，明明昨天晚上聊的好好的，明明昨天晚上两个人相谈甚欢，他甚至觉得郑洛林真的懂他的想法 这时，在他烦躁之际抬头，“怎么了？”裴宴舟这才注意到赵耀一副见鬼又一脸复杂的神态看着自己 赵耀看到裴宴舟终于肯理自己，他把怀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裴爷，这是中心城要签字的文件，关于港口合作的会议在下午三点半，那边问您要不要先和负责人吃顿饭” 裴宴舟拿起文件和笔一边翻看一边回绝“不用，和他们吃饭又得拖着，这件事情得赶紧敲定” 赵耀点点头，又看了看裴宴舟的脖子欲言又止 第3章 失控的清晨3 裴宴舟签完字，抬头时看着赵耀一脸欲言又止，他语气带着些不耐烦，不明白赵耀今天怎么磨磨叽叽的 “有什么就说” 赵耀这才指了指他的脖子 裴宴舟低头看了看，垂眸，看不清情绪，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一脸无所谓地站起身 “不用管，你去把事情再对接按排一下” 赵耀微微鞠躬退出房间 裴宴舟假意拿起水杯喝着水，在看到赵耀走出去后火速走进浴 他照着镜子，仔细查验了自己身上的吻痕还有后背几道指甲的抓痕。裴宴舟不气反笑道“这个小作家还挺有劲” 不过他也没开心多久，因为郑洛林跑了，什么时候不是裴宴舟自己提裤子走人。她倒好，睡完留下两句消息就跑，连关心都不想关心一下自己 “叮铃—”裴宴舟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查看信息 聊天界面里郑洛林那边发来一句 “哦，知道了” 裴宴舟嘴角忍不住上扬，其他先不论，起码先把人叫出来再见面。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花了大半年才查到的人不能就这么跑了 他想到什么又发信息给赵耀，把他叫回来 赵耀再次进门的时，裴宴舟已经穿戴好，从卫生间走过来 红底皮鞋踩在地毯上缓缓走过来，裴宴舟的身材把黑色衬衫撑的很好，暗红色的领带上因光线显示出的暗纹，装点着银色领带夹 裴宴舟坐在沙发上开口“郑洛林查的怎么样？” 赵耀给裴宴舟递过去文件，开始汇报“根据上次查到郑小姐是作家后，我们又深入调查，父母似乎是地下城的人，但……都已经去世了” 听到最后一句，裴宴舟翻文件手一顿，随后他看到家属那栏亲生父母去世以及一对外国夫妇的名字 “艾琳·诺德，还有巴顿·阿克曼，这是一对中产夫妇,是郑小姐父母的好友，也是目前唯一和郑小姐有关系的人” “唯一有关系的？”裴宴舟听到这里皱眉，语气带着怀疑“其余的亲属关系呢？” 赵耀摇摇头“郑小姐父母和地下城亲属那边断了联系，查不到什么” 裴宴舟看到郑洛林信息那一栏，笔名写着Soleil 一开始裴宴舟确实没想到自己的睡前读物《罪不至死》的作者居然是个20出头的小女孩，根据时间推算，《罪不至死》出版是四年前，那会儿郑洛林也才十七八岁 “孤儿啊.......”，这时候他看到什么“23岁哈佛博士？”裴宴舟眉头微挑，算不上惊讶但有些惊喜 赵耀点头“对，据说是今年要毕业，郑小姐还零零散散获得不少奖项，她在学习方面天赋确实很高” “去查，她身边的朋友有谁，都是什么人”裴宴舟把文件放到桌子上，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语气上扬 结果赵耀一脸为难的打破裴宴舟的幻想 “那个…裴爷，ACC和LAB已经发信息通知我们不允许再查下去了” “为什么？”裴宴舟一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作家能让ACC和LAB这么护着 “没说原因，就说是保护作家**是他们的责任，还有让您保密郑小姐是Soleil的事情”赵耀俯身打开桌上的一个文件夹，里面放着一份保密合同 “还有这个”照耀递给裴宴舟一份加密文件 裴宴舟接过来 “ACC说，要您签署保密合同”赵耀说完就不再说话，他只是微微低着头，但偶尔会看一下裴宴舟的神态 在赵耀进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裴宴舟可能会因为这个文件动怒 但没有想象中的发飙，赵耀再一次偷偷抬眼时只看到裴宴舟反而是一脸平静 裴宴舟拿起笔签字，随后把文件放回桌上拿起郑洛林的资料继续看 学历，年龄，名字，社会关系人员只有养父母的名字，其他就是空空如也 这是裴宴舟第一次在调查信息上吃亏，但是ACC和LAB联合警告也不是闹着玩的。 他不甘心，但比不甘心更强烈的是一种想要再次见到她、将郑洛林身上一切弄清楚的冲动。既然查不到，那就只能等到明天亲眼去见见她，亲口去问她了。 “去准备一份礼物……”裴宴舟开口吩咐，“昨天晚上的那个酒吧清场，明天下午两点我要过去和她见面。” 赵耀点头“明白”，他正准备要出去时，裴宴舟突然站起身“等等，我自己去挑” 这是今天第三次赵耀的认知受到了冲击，他反应过来联系司机和商场那边做好安保工作 裴宴舟还是第一次自己给女人挑礼物，以往都是赵耀根据对方喜好挑选送过去，裴宴舟甚至连个面都不会露 他穿好灰色大衣，走出房间，赵耀前替他摁下电梯 电梯里很安静，只有电梯下行时的声音 “裴爷，郑小姐…和您过夜了？”，赵耀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硬着头皮问出这么一句 电梯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氛味道，但这个香味没有安慰到任何一个人，甚至现在有些刺鼻 裴宴舟没有回答让赵耀的心突突的跳，在赵耀刚要说自己冒犯的时候只听到裴宴舟轻轻的嗯了一声，承认了这个事情 赵耀在此刻明白，裴宴舟那四条铁骨铮铮的规矩被击碎，可是…为什么呢？他搞不清楚，毕竟裴宴舟和郑洛林才见过几面不到 昨天晚上酒吧里赵耀没有进去，只能在门口等着裴宴舟，再次出来是十一点半，两个人喝的醉醺醺的。紧接着裴宴舟搂着郑洛林上车去酒店了 就在赵耀思考的时候 裴宴舟突然开口“好奇为什么？”，赵耀回神看着他的背影承认 “是，毕竟您和她似乎没有怎么见过” 电梯里再次陷入沉默，直到落在负一层的时候，电梯门缓缓打开之际 裴宴舟只说了这么一句，语气里充满了迷茫“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赵耀更加疑惑了，在他眼里裴宴舟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但在这个郑小姐身上似乎一切让裴宴舟做事的理由都消失了 电梯门完全开启时裴宴舟抬脚走出去，司机站在车旁打开门恭敬的开口 “裴爷” 裴宴舟微微颔首坐进去，赵耀坐在副驾驶“裴爷，您打算送什么礼物”，司机在一旁开车 这句话问住裴宴舟 他开始回忆昨天郑洛林的穿着，戴着的耳饰是Van Cleef Arpels的，聊天时有说过自己喜欢的颜色是黑色、紫色，蓝色、白色…… “去Van Cleef Arpels” 上午十点半，裴宴舟走进商场里，那家梵克雅宝店里已经被提前清场，店长恭敬的站在门口，看到裴宴舟微微鞠躬 “裴先生，请” 店长在前面走，领着裴宴舟进入接待室 裴宴舟在国外的影响力很足，上过好几次财经报道，都说这个男人可以说是商业奇才且手段狠辣，几年内从破产到现在可以在中心城掌权的地位可不简单，所以店里的人都是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 裴宴舟坐在接待室看着一堆一堆的新品从自己眼前走过去，一旁的店长半蹲着介绍每一款 “这个”裴宴舟指了一下，一个丝绒盒子里装着一条蓝色的彼得石五花手链 店长拿起那个盒子递给裴宴舟，他仔细端详着 深蓝色的彼得石在光下，上面的五花像是一副深蓝色海面上，掀起一层一层的浪花定格在四叶草形状的镶座里，每一次转动，都泛着不一样的深浅程度，像是海浪会随着变换起伏，再远一些，反着的光泽却如柔软的同丝绒一般 裴宴舟觉得这个手链一定衬托郑洛林的皮肤更白更好看，随手定下来 他左看右看，没找到什么别的特别的起身，自己拎着袋子走出去 赵耀跟在他身后思考自己的老板是不是被下降头了，裴宴舟没发觉自己在店里看手链的时候上扬的嘴角和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时候赵耀接收到什么信息，缓步走上前略微跟在裴宴舟身后开口 “裴爷，唐总问您什么时候回去，赌场里东升集团老总的儿子李相砸钱，和海天集团的小儿子卢傲起冲突受了点伤” 裴宴舟听到后微微皱眉，最近这两家在一个地皮项目上抢的不可开交，但自己和两家企业都有合作，而且就在最近 “处理好了吗？” 赵耀点头“唐总那边处理好了”，一个保镖摁下电梯，裴宴舟走进去，赵耀站在一边汇报 “两边都说是对方的问题，本来就打算和解的，结果去医院的时候卢傲又打了李相一顿，有几个人拍下来放网上，不过卢家那边处理好了” “叮—”电梯门开启 裴宴舟一边上车一边说“这次的合作就算了，下次和海天的合作就不必了，他连儿子都管不住还管得了什么” “明白”赵耀打开手机处理 裴宴舟坐在后座看着那条彼得石五花手链，他很期待明天下午的见面 车窗外开始慢慢飘雪，裴宴舟眼里倒映着这幅景色 昨天晚上也下雪了，裴宴舟记忆起郑洛林说过自己喜欢冬天和秋天，她说自己出生在这个交替的季节，由此他得知他们两个生日也仅隔着几天 裴宴舟是10.30出生 郑洛林是10.25出生 想到这里裴宴舟的面部肌肉忍不住上扬，他没想过会和一个人那么合拍 他的思绪随着雪花飘走，回忆起第一次两个人的见面，不像是冷冽的寒冬，那是在一个盛夏 2036年8月21号，裴宴舟正在赌场巡查，结果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几个混混头子在门口公然闹事 裴宴舟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一下子就把那几个闹事儿的人抓住，郑洛林就在一旁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左耳两个耳钉，右耳朵三个，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裴宴舟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郑洛林漂亮，一眼在人群中就能看到的漂亮，是即使穿着一身黑，打扮朴素依旧是犄角旮旯里最亮眼的那一个 “喂，你”他指着郑洛林 郑洛林先一愣，然后走上前 裴宴舟仔细打量着郑洛林，在他眼里一看就是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他双手插兜用长辈的口吻说着“小姑娘好好学习，别老来这种地方跟着他们瞎混” 郑洛林只是平静的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平淡但带着一丝大良，结果下一秒就翻脸，一脸不悦地看着裴宴舟 “你眼神不好吗？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们一伙的了”郑洛林语气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还有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气愤 裴宴舟刚要说什么被她打断 “我路过，不行吗”，不等他开口，郑洛林扭头就走了 裴宴舟当时被噎了一下，身后的一个手下走上前“裴爷，叫回来吗？” 裴宴舟摇摇头不打算没追究，只当是小女孩年轻不懂事但还是吐槽一句 “现在的小屁孩怎么都这么没礼貌”说完挥挥手让人押着几个闹事的就走了 回赌场的途中，郑洛林冷静甚至过分冷淡的眼神印在裴宴舟的脑海里 “去跟着那个小女孩，查一下” 他不觉得那只是个“路过的小女孩” 第4章 回忆·初次见面 其实不光是裴宴舟觉得郑洛林过于冷静，而是他总觉得那个背影在哪里见过，但具体在哪里，什么时候，他的记忆实在是有些模糊 一个小时后，马塞斯赌场，一个黑门牌包厢里 裴宴舟正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处理那群混混闹事。 此时，去跟踪郑洛林的两个黑衣男人慢慢打开包厢门走到那把真皮椅子前 两个人一高一矮，面面相觑，不敢看椅子上的主人 其中一个高个子鼓足勇气走上前，鞠躬，硬着头皮开口“裴爷，跟……跟丢了”。 “啪”的一声 文件夹被丢在桌子上，空气霎时间安静下来，站在一旁的赵耀立刻掏出手机打字。 “你们跟一个小女孩都能跟丢”裴宴舟语气平稳但不善，他的声音在赌场的包厢里回荡，飘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旁处理混混的人停下动作，那群哀嚎的人也瞬间噤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下一秒惹这位大爷不快，死的就是他。 两个黑衣男人瞬间低下头，冷汗直冒 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再次开口 “裴爷，我……我们也不知道，七拐八拐的就…就……”他支支吾吾，不敢说清楚 “行了！”裴宴舟语气加重，摆手说道“去查” 两个人立刻鞠躬退出去 另一边处理混混的领头走上前，他光头，穿着黑色的T恤，人高马大手里还拎着棍子，上面有暗红色残留的血迹 “裴爷，他们招了，是对家派来故意捣乱的，怎么处理” 裴宴舟斜睨一眼，那群人用黑色布条捂着嘴，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有些地方往外渗血，衣服残破不堪 “送回去”裴宴舟拿起一旁钢笔转了一下，站起身，一边朝着那群人走过去，一边开口“就说万老板想恶心我，这点能耐不太够” 万海洋，裴宴舟赌场的对家，自从裴宴舟开了赌场他的生意被抢完了，所以一直和裴宴舟在做对 随后他走到一个男人面前，微微颔首，示意一旁拿棍子的两个人，摁住为首闹事男人的脑袋。 裴宴舟抬手，笔尖抵着男人的脑门，洋洋洒洒写下一个字“蠢”，蓝黑色墨水和鲜红色血迹混在一起，慢慢晕染开。那个男人咬着牙忍着疼不敢吭声 赵耀此时走过来“裴总，这个人身份不好查，周边的监控有些拍到她有些被她躲开了” 裴宴舟盖上钢笔盖子“问问是不是哪家家族小姐走丢了，看她的样子不像是间谍” 赵耀摇摇头，压低声音“提前问过了，什么都没有，似乎不是地下城的人” “啧”裴宴舟把钢笔放回西服里侧的笔兜里“继续查，有监控拍下来就好办了，一个一个挨着去问，我就不信有裴宴舟查不到的人” 距离这句话已经过去半年之久，于次年，2037年5月25日，这时候的裴宴舟和苏黎在自己名下夜总会“夜来梦”玩乐 包厢里男女都有，灯光昏暗，五颜六色的光在包厢里乱窜。欢快的音乐掩盖着男女的调笑 这时候的苏黎被裴宴舟收了做情人刚刚两个月不到，裴宴舟正搂着她，一脸餍足的神态晃着酒杯，苏黎靠在他身上、纤细白嫩的手指绕着他的领袋，指甲是新做的 “宴舟哥～我的指甲可是新做的，好不好看嘛”苏黎娇嗔，尾音缠绵 一旁的还有唐志文和一个银行老板，一个外企老板作陪 裴宴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握住苏黎的手，自己的领带被松开。他松开苏黎的手抚平自己的领带 这时候不等苏黎再说什么，赵耀走进来，无视了一旁正举着酒的莺莺燕燕，也无视了坐在裴宴舟身旁的苏黎，直径走到裴宴舟身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开口 “查到了” “什么？”裴宴舟有些醉意，包厢里的音乐声音不小，他举着的酒杯停在半空中 赵耀凑的更近，声音压的更低“您去年八月遇见的那个人，我们查到了是谁” 裴宴舟眼神一亮，松开搂着苏黎的手，酒杯被放在桌上，这时候他注意到赵耀手里那份文件袋，上面的盖章不同寻常 唐志文注意到看着裴宴舟“出什么事了？”，裴宴舟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唐志文余光也瞥见赵耀手中的文件袋 唐志文不明白发生什么，但那个袋子表示裴宴舟现在有事情要处理，需要清场。赵耀则是背过手将东西挡在后面 一旁银行老板欲言又止被唐志文笑眯眯抬手拦下“裴老板今天有事情，走，李老板，我带您继续喝啊！” 银行李老板今天本来是和裴宴舟聊生意的，本来想着陪裴宴舟高兴了说不定一口能答应，但现在被唐志文推搡着往外走 唐志文一脸笑呵呵搂着李老板“走走走走，去我的场子，今天陪你喝个高兴” 苏黎坐在一边“宴舟，今天晚上…” 裴宴舟只是看了苏黎一眼，就这一眼，包厢里的音乐已经停止，灯光变亮，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暧昧气氛。 裴宴舟眼底的冰冷直通苏黎心 “知道了，你先忙…”她懂事的站起身，拿起那只白色羊皮包，今天的高跟鞋和裙子都是新买的，裴宴舟只是刚进来的时候夸了一句。 赵耀此时开口“苏小姐，给您安排的车已经备好了”苏黎点点头。 包厢里的人清空后，赵耀才把文件袋拿出来递给裴宴舟 裴宴舟打开后看到什么愣了一下 “你确定没查错？”他语气里是不可置信 他不再吊儿郎当的靠着沙发，而是微微前倾，胳膊肘撑在腿上，举着文件，皱眉看着上面的内容 赵耀点头“没查错，半年前根据监控录像，我们走了很多地方才在一个导演那里找到线索，我们旗下的娱乐公司的演员和那个导演吃饭聊剧本套出来的，他一开始不承认，喝多了之后才说的” “这个女孩，就是当今LAB官方作家，Soleil。作品在青年一代里很有影响”，赵耀说完后包厢里安静了一瞬，随后只听到裴宴舟笑了一声 “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他摩挲着纸张边缘，这份奇妙的缘分让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有些感慨地说“当年我刚拿下东区的时候就喜欢看她的书” 裴宴舟喜笑颜开地把文件放在桌上看着赵耀“联系方式呢？我要请她吃饭”他刚刚找了半天没看到联系方式在文件哪处标明 赵耀站在裴宴舟面前有些为难“您，应该是知道Soleil的，她从来不加任何人联系方式，就连性别，也是赌场门口那次才知道。圈里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年龄也是一无所知” 裴宴舟笑容不变，但语气里多了几分狠戾“所以，这个就是答案？”，他举起拿杯酒，橙黄色的液体在杯中随着冰块晃荡 “你们都查到是谁了要个方式很难吗？”他的语气冷了几分，但面上依旧带笑 赵耀头更低了“是…是人家不给啊，我去要了，官方那边说他们管不了作家本人的意愿，尤其是Soleil这个人，脾气古怪的很” “脾气古怪？”裴宴舟挑眉“多怪？”，赵耀抬眼看着裴宴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斟酌着开口“呃……我去联系他的编辑，说裴爷您想和他认识一下，编辑回复，作者本人她……她说” “她说什么？”裴宴舟耐着性子 “她说她不想和您这种大佬扯上什么关系，说自己只是个写书的而已” 赵耀一口气说完就低着头，全身紧绷，但余光还注意着裴宴舟的酒杯可能会往哪里砸，包厢里因为这句话显得更加诡异的安静 但没有赵耀预想到的那样，裴宴舟只是把杯里剩余的酒喝完，然后把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 “哦……这样，还有别的吗？”，裴宴舟听不出什么语气，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赵耀迅速瞟了一眼裴宴舟，见他眉眼放松，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 “没有”，他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这个人脾气确实古怪，听说作品改编剧本都必须经过她的同意，否则他违约也不拍” 裴宴舟只是笑笑“作家，文人，有风骨也很正常，他写的东西确实很好，《罪不至死》至今为止都在中心城图书馆必读榜单里” “所以他不想自己的作品被糟蹋而已，算不上古怪”裴宴舟抿了一口酒，话里话外都在维护 赵耀微微点头认同，但依旧没敢抬起头看裴宴舟一眼 包厢里就两个人，气氛安静，只有很轻微的呼吸声 裴宴舟垂眸，手搭在膝盖上，他还记得《罪不至死》里的一句话 “人最大的执念就是无法原谅当时犯错的自己，就像人天生就该为一个错误内耗一生，临了了，再带着沉甸甸的心脏走才不算辜负什么” 他当时读到这本书时停在这一页很久，直到他眼睛酸了才肯回神，他翻过那一页，下半句出现了 “把心脏抛开后人的心到底还是空的，而大脑才是人用根一根神经铸成的心脏，所以说什么把人永远记在心里，都是自欺欺人” 夜总会的包厢里只有裴宴舟和赵耀，一个坐着思考，一个站着低头思考 一个在回味那本书的内容，一个在探寻那个作者，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我记得可星灵也是她粉丝？”裴宴舟突然开口 赵耀神情不自觉的柔软“对，她好像是因为Soleil才考上了哈佛大学”赵耀语气上扬，可星灵是他招进来给裴宴舟当助理的 裴宴舟看着赵耀的神情没有说什么“哈佛啊。它是这个学校的，看着年纪那么小，应该是还没毕业”，裴宴舟又想起来郑洛林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冷淡，加上赵耀那句“不想和自己这样的大佬扯上关系”他无奈的一笑 “小姑娘害怕也很正常”他轻声说道，试图找理由说服自己，但内心的不甘心和落寞却愈发强烈，汇聚成烦躁的情绪涌上裴宴舟的脑神经 好不容易遇见了作者身为读者却不能与之交谈，偏偏这个人骨头还硬得很。郑洛林那个冷淡眼神再一次从裴宴舟脑海里闪过，似乎真的不想和自己这种身份复杂的人扯上关系 裴宴舟又看了一眼赵耀，所有的情绪化作深深叹气“真是一问三不知”，但语气里已经没有责怪的意思 赵耀头更低，似乎有些羞愧“对不起裴爷，这个女作家实在是信息保密太严格了，ACC和LAB联合保护，好像是他主动要求不相泄露” “知道了，我知道他难查，听说之前还有黑客去黑市悬赏他的信息结果什么都没有”裴宴舟拿起文件又看了看，放到一边 “收好” 赵耀恭敬的收好文件，裴宴舟站起身往外走，赵耀给裴宴舟拉开门，跟在裴宴舟身后 “给兄弟们发一笔补偿金，半年……你们查了挺久的，还有那个和导演套话的明星给他几部好一点的资源”裴宴舟一边说着一边往电梯方向走去 赵耀点头，裴宴舟在犒劳手下这方面一向是大方无比，他遵循一条准则“没有干不成的事，只有不到位的钱” 赵耀又想什么“苏小姐今天晚上似乎不太高兴，刚刚送她回家的司机听说她在车上哭了” 裴宴舟依旧是无所谓的语气“哭了就哭了，我又不是她爸妈，没义务哄着她” “叮—”电梯门打开 赵耀手挡住住电梯门，裴宴舟走进去，赵耀摁下负一层的摁键“我们都以为您很喜欢苏小姐呢”这两个月裴宴舟对苏黎算是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两个月见了她**次，还带着她出入酒会聚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