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 第100章 白莲拦路 茶亭诛心 此后数日,林越一路策马北行,穿州过府。 关于青衫杀神剿灭朱粲残部、血书立规的传闻,已如野火般在江湖上蔓延开来。 沿途所见,城镇关卡盘查似乎严密了些,江湖人物往来也显频繁,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林越能感觉到一些或明或暗的窥探目光,但他浑不在意,依旧保持着那份闲适。 偶尔有不信邪、自恃勇力的地方豪强或绿林人物,听闻传闻后想拦路试试成色,结果自然是被林越随手打发,连让他下马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微不足道的插曲,如同投入湖面的小石子,泛起些许涟漪后便迅速沉寂,反而更添了几分他的神秘与威名。 这一日午后,天气有些闷热。 林越行至襄阳城外官道旁的一处简陋茶亭。 茶亭依山而建,几根木柱支撑着茅草顶棚,虽是简陋,却是往来行旅歇脚的好去处。 亭中已有数名行商打扮的客人,正就着粗茶啃食干粮,低声交谈着。 林越将马拴在亭外的木桩上,要了一碗粗茶,在靠边的位置坐下,自斟自饮。 茶汤温热,带着淡淡的苦涩,却也能解旅途的渴乏。 他神态闲适,目光随意地投向远方襄阳城那巍峨的轮廓,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 就在这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祥和气息,如同润物无声的细雨,悄然笼罩了整个茶亭。 原本嘈杂的交谈声、碗碟碰撞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瞬间安静下来。 亭外喧嚣的风似乎也静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林越心有所感,抬眼望去。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缓步走入茶亭。 她身姿窈窕,面容清丽绝伦,仿佛集天地灵秀于一身,不带半分烟火气。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尤其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彻人心,却又带着悲悯众生的柔和。 她步履轻盈,白衣胜雪,纤尘不染,如同九天仙子谪落凡尘。 正是慈航静斋当代传人,师妃暄。 她径直走到林越桌前,并未询问,便在他对面坐下。 一名随行的侍女模样的少女,立刻奉上一套素雅的茶具。 师妃暄亲自执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美,为林越和自己各斟了一杯清茶。 茶汤碧绿,清香四溢。 林先生,请。师妃暄声音清越,如同山涧清泉,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林越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并未立刻饮用,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位名动天下的仙子。 师姑娘特意在此等候,想必不是只为请林某喝杯茶吧? 他语气轻松,带着点随性。 师妃暄神色平静,目光清澈地看向林越:妃暄冒昧拦路,确有一问,萦绕心头,不吐不快。 哦?请讲。林越放下茶杯。 林先生于南阳城外,掌毙朱粲,诛其党羽,解民倒悬,此乃大功德,妃暄深表敬佩。 师妃暄缓缓开口,语气真诚,然先生此行北去,目标直指突厥武尊毕玄、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 此二人,乃域外武道巨擘,坐镇一方,牵动两国气运。 若先生真能此二人,固然扫清北进一大障碍,然则...... 她顿了顿,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毕玄若死,突厥必震怒,控弦百万铁骑南下复仇;傅采林若亡,高丽亦将倾国来犯。 届时战火重燃,生灵涂炭,苍生何辜? 先生以击之不谐为念,此举,岂非制造更大的?妃暄不解,望先生解惑。 这番话,以苍生何辜为名,直指林越行为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带着悲天悯人的情怀,更隐含着一种道德上的责问。 茶亭内鸦雀无声,所有行商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两人。 那茶亭老翁更是吓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林越闻言,并未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师姑娘悲天悯人,心系苍生,令人佩服。 不过,林某有几个问题,也想请教姑娘。 他放下茶杯,目光直视师妃暄:突厥控弦百万,年年南下,掠我汉民为奴,屠戮妇孺,焚烧城池。 彼时,静斋之剑何在?姑娘的悲悯之心,可曾化作雷霆之怒,斩向那些视我同胞如草芥的胡虏? 师妃暄神色微动,樱唇轻启,似要辩解。 林越却不给她机会,继续道:高丽傅采林,坐镇平壤,其弈剑术威慑辽东,门下弟子亦非善类,屡屡侵扰边境。 彼时,静斋代天择主,可曾择出一位明主,挥师东进,解我边民之苦? 还是说,静斋的,只施于毕玄、傅采林这等大宗师身死之后可能引发的战乱,而对眼前正在发生的、持续不断的苦难,视而不见?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直指核心:师姑娘所言只怕有养寇自重之嫌。 借维护天下大义之名,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维持静斋超然物外的地位,坐视胡虏肆虐、边民泣血,待其势大难制,再以为名,劝阻他人除害......此等行径,在林某看来,伪君子尤胜真小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妃暄娇躯微震,清丽绝伦的容颜上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林越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剑,刺破了她悲悯表象下可能存在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某种立场。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怒与心神激荡涌上心头!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骤然响起! 并非师妃暄拔剑,而是她心神激荡之下,体内精纯无比的慈航剑气不受控制地勃发而出! 一道无形却凌厉无匹的剑气破空而出,瞬间将林越身侧一根支撑茶亭的粗大木柱拦腰斩断! 木屑纷飞,断口光滑如镜! 茶亭一阵摇晃,茅草簌簌落下,引得亭内众人惊呼连连。 林越却稳坐如山,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就在那剑气即将及体的瞬间,他周身《长生诀》真气自然流转,阴阳五行七气形成一个无形的旋涡气劲,柔韧绵长。 那凌厉的剑气撞上气旋,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引偏、消弭于无形。 同时,一股反震之力顺着气机联系,无声无息地传导至地面。 咔嚓!林越脚下坚硬的青石板地面,无声无息地裂开数道蛛网般的细密裂纹,蔓延开去! 这一场交锋,无声无息,却凶险万分! 师妃暄剑气失控,显露其心境波动;林越不动声色化解并反震,展现其深不可测的实力与对力量入微的掌控。 师妃暄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心绪,眼神复杂地看着林越。 她没想到对方言辞如此犀利,直指慈航静斋行事逻辑中可能存在的矛盾,更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剑心,竟会被对方几句话语撼动! 林越看着师妃暄略显苍白的脸色,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师姑娘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完全掌控,又如何能断言,清除毕玄、傅采林这等阻碍诞生的绊脚石,就一定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真正的悲悯,不该是坐视恶行、维持虚假的平衡,而是勇于清除根源,哪怕过程酷烈,也要为真正的安宁扫清道路。 唯有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这道理,姑娘身为静斋传人,难道不懂,是不愿懂还是不能懂?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茶亭内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在脸色变幻不定的师妃暄身上: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某行事,但求心安理得。 至于后果如何,自有后人评说。 告辞。 说罢,他不再多言,丢下几枚铜钱在桌上,转身走出茶亭,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黑马轻嘶一声,迈开四蹄,沿着官道继续向北行去。 青衫身影很快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茶亭内,一片死寂。 师妃暄怔怔地望着林越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方才那番诛心之言,以及自身剑气的失控,都让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那位目睹全程的茶亭老翁,眼中则充满了敬畏与茫然,他知道,今日所见所闻,必将成为他余生最震撼的记忆,也将化作新的传说,在江湖上悄然流传。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雪夜赠图 枭雄初晤 第一百零一章 朔风如刀,卷起官道上的尘土与枯草,带着北地特有的、能穿透骨髓的凛冽寒意,肆意扑打在林越的青衫上。他策马离开襄阳城外的茶亭,身影在昏黄的天色与扬尘中,很快便模糊在官道尽头,化作一个小小的黑点。 师妃暄那番带着悲悯与质问的苍生何辜,以及那失控剑气的凌厉景象,如同投入他古井不波心湖的石子,确实泛起了些许涟漪。但这涟漪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归于深沉的平静。 他并非毫无触动,只是他心中对于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的正道有着自己的理解和坚持------清除如毕玄、傅采林这等阻碍汉统复兴、扭曲一地气运、带来无尽战火的绊脚石,正是为了涤荡污浊,为更大的、更深层次的和谐扫清障碍。 至于此举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与阵痛?他深信,破而后立,方是人间正道。 中原大地自古以来都是以国治教,从未是凭教立国,林越怎么可能让慈航静斋代表佛教立下一个佛在帝上的国度,虽然从李世民后来认李耳为祖可以看出慈航静斋的打算是泡汤,但是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况且,这改变原世界故事走向时产生的变数、挑战与不可预知,不正是他游戏此方人间,所孜孜寻求的之处吗? 思绪及此,他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轻夹马腹,坐下神骏的黑马似乎感知到主人心绪,迈开四蹄,踏着轻快而富有韵律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向北而去。 数日策马疾行,山河地貌逐渐由南方的温婉秀润转为北地的苍茫雄浑。天空铅云低垂,仿佛触手可及,寒风愈发刺骨,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试图钻透衣衫。 细碎的雪粒开始随风飘落,打在脸上沙沙作响。及至行近雁门关外,天地间已是一片混沌的白。 朔风怒号,卷起地上堆积的与新落的雪,形成一道道呼啸旋转的白色龙卷,视野之内,能见度不足十丈。鹅毛般的雪片不再是飘落,而是密集地、凶狠地抽打下来,冰冷刺骨,几乎让人窒息。 林越自身寒暑不侵,但坐下黑马虽非凡品,在此等极端天气下,步履亦显艰难,口鼻中喷吐着浓密的白气,油亮的鬃毛与马尾上,已然凝结了一层晶莹的薄霜。 正欲寻一处山坳或岩洞暂避风头,前方迷蒙的风雪深处,忽然传来一阵密集而极富节奏感的马蹄声,其间夹杂着甲叶摩擦碰撞的铿锵之音,沉稳而肃杀! 不过片刻,一队玄甲骑兵便如同自雪幕中凝结而出的黑色铁流,破开漫天飞舞的白色,迎面而来。队伍森严整齐,即便在如此恶劣天气下,依旧保持着严谨的阵型。 为首一名青年将领,身披玄色大氅,内衬精良甲胄,面容英挺,剑眉星目,目光锐利如翱翔于雪原之上的鹰隼,正是李阀二公子,李世民。 他身后百骑肃立无声,唯有战马偶尔喷吐着浓密白气,玄甲之上积雪不沾,在白茫茫天地间显得格外醒目,一股百战精锐的凛然之气扑面而来。 李世民勒住战马,深邃的目光穿透风雪,精准地落在官道旁那于风雪中略显孤寂的青衫独骑身影上,朗声开口,声音清越,竟奇异地压过了风雪的呼啸:风雪阻路,天地皆白。壮士独行不易。世民恰逢巡边至此,可需相助? 言语间,他竟翻身下马,玄色大氅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展翼的巨鹰。他亲自上前几步,动作自然从容,伸手便为林越拂去披风与肩头积下的厚厚雪花,那姿态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真挚关切,却又隐含上位者的雍容气度。 身后百骑玄甲军,静立如林,唯闻风雪呼啸与战马偶尔的响鼻,军纪之森严,可见一斑。 多谢李二公子。林越于马背上微微拱手,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他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那队沉默的玄甲精锐,心中已然了然。这绝非寻常的偶遇巡边。李世民出现的时机、地点,以及这支精锐的出现,都指向一个精心安排的局。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脸上泛起温和却绝不失锐意的笑容:哦?壮士认得世民?风雪甚急,前方不远有一处废弃烽燧,可暂避风寒,不如同行一程?他言语间并无试探,反而直接发出邀请,坦荡中带着笃定。 林越略一颔首,言简意赅:也好。 废弃的烽燧内,残破处已被李世民亲兵用毡布临时遮挡,中央升起的篝火噼啪作响,跳动的火焰驱散了侵入骨髓的寒意,也在这狭小空间内投下摇曳的光影。 李世民解下沾满雪花的大氅,露出内里合身的劲装,更显其身姿挺拔。他并未过多寒暄,径直从怀中取出一卷以油布包裹的古朴羊皮卷,在篝火旁的光亮下,小心而郑重地缓缓展开。 羊皮质地坚韧,边缘多有磨损,泛着岁月的黄黑之色,显是历经沧桑的古物。其上以极其精细的墨线勾勒出连绵起伏的山脉、蜿蜒如带的河流、点缀于广袤的沙漠中的零星绿洲,更有一条隐秘的朱红色虚线,自阴山山脉某处不起眼的隘口起始,曲折穿行于沙漠腹地,巧妙绕过戈壁险滩,最终如一把尖刀,直插突厥王庭核心区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图上不仅地形详尽,更以细小字迹标注了沿途可靠的水源点、突厥巡逻队的间隙时间、乃至特定季节沙暴的起息规律,详尽周密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图角一枚不起眼的字钢印,在篝火的映照下,偶尔反射出一点冷硬的光泽。 此乃突厥王庭密图,李世民手指点向那朱红虚线尽头,一个醒目的金帐标记,声音低沉而清晰,据可靠情报,武尊毕玄,常年便坐镇于此金帐之中。若先生能此獠,突厥高层必生内乱,群龙无首。届时,世民便可挥师北上,平定突厥之乱,顺势取回河东三郡,以安我边境百姓。 他目光灼灼,如同火炬,毫无避讳地直视林越,言语直指核心,此为双赢之局。先生扫清障碍,世民取地安民,各取所需,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林越伸手拿起那卷沉甸甸的羊皮地图,指尖拂过冰凉的皮面,最终在那枚字钢印上微微停留,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再次扬起:李阀暗桩,竟能遍布突厥王庭腹地,绘制此等精要之图,果然名不虚传。语气中听不出是赞叹还是别的什么。 李世民面色坦然,毫无愧色:乱世求生,欲挽天倾,不得已而为之。此图真伪,以先生之能,稍加探查,自可明辨。他并未过多解释情报来源,这份坦诚反而更显其诚意与底气。 就在此时,烽燧外传来一阵极力压抑却依旧清晰的痛苦呻吟。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年轻玄甲士卒被同伴搀扶进来,只见他面色青紫,嘴唇乌黑,左小腿自膝盖以下肿胀不堪,肤色已呈不祥的紫黑,显然是在探路时不慎陷入深雪坑中,冻伤极其严重。 一旁亲兵单膝跪地,语带焦急地禀报:二公子,已按军中法子用雪搓揉过,但......不见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 李世民眉头紧锁,蹲下身查看伤势,沉声问:何时伤的? 亲兵答:约莫半炷香前。 一直静观其变的林越此时起身,缓步走近。他蹲在伤兵面前,伸出右手食指,轻轻触碰那紫黑肿胀的小腿伤处。 指尖触及冰冷皮肤的刹那,一股温润柔和、却又蕴含着磅礴生机的玄水真气,已如涓涓暖流,无声无息地透入士卒体内。 那士卒只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流瞬间涌入冻得僵死麻木的腿脚,原本如同被冰封的血脉,仿佛遇到了春日阳光,冰雪消融,重新开始流淌。肿胀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青紫可怖的肤色迅速转为健康的红润! 那钻心刺骨的剧痛,也随之迅速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痒的生机复苏之感。士卒难以置信地活动了一下脚踝,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好......好了?!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李世民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面上却不动声色,起身对林越郑重一礼:先生妙手仁心,神通惊人,世民代麾下将士,谢过先生援手之恩。 他语气诚恳,心中却已凛然:此人不仅武力通神,医术或者说其真气疗伤之能竟也如此深不可测......观其手段,举重若轻,绝非寻常医者或武者可比。若能引为盟友,自是如虎添翼;若不能为友,他日必成心腹大患! 林越淡然收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将那卷羊皮密图收入怀中,对李世民道:图,我收了。 言罢,不再多留,转身走出烽燧,翻身上马,一声清叱,黑马长嘶一声,四蹄腾空,再次冲入那漫天弥漫、仿佛永无止境的狂风暴雪之中,身影瞬间被白茫茫的天地吞噬。 李世民立于烽燧口,玄色大氅在风中狂舞,目光深邃如渊,久久凝视着林越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难明。风雪依旧呼啸,却仿佛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肃杀与变数。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金帐杀局 炎阳陨落 凭借密道图指引,林越如入无人之境,避开突厥巡逻队与外围哨卡。超级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在风雪与夜色中延伸,将方圆数里内的风吹草动尽收。 突厥王庭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灯火通明,戒备森严。一股灼热、霸道、如同烈日骄阳般的气息,自王庭中心那座最为宏伟的金帐中弥漫开来,即便隔着遥远距离,也清晰可辨。 那气息雄浑炽烈,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威严,仿佛一轮永不坠落的烈日坐镇苦寒之地,正是武尊毕玄的炎阳奇功!气息所及之处,风雪消融,地面干裂,草木萎蔫,显示出焚天煮海的恐怖威能。 林越收敛气息,身形融入风雪夜色,悄无声息地接近金帐。他并未选择隐秘入口,而是如同闲庭信步般,径直走向金帐正门。 守卫的突厥精锐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青影已掠过身侧,待要惊呼示警,却发现身体僵硬,口不能言,已被一股至阴至寒的真气瞬间封住穴道,化作冰雕。 何人胆敢擅闯王庭!一声暴喝如雷霆炸响!金帐厚重的毡帘无风自动,一股灼热的气浪汹涌而出,将门前的积雪瞬间汽化! 毕玄身披狼皮大氅,魁梧如山,赤足踏出,足下青石竟被灼烧得滋滋作响,留下焦黑脚印!他手握名震天下的月狼矛,矛尖幽光闪烁,鹰隼般的锐利目光瞬间锁定林越,周身散发的炎阳气息让周遭空气剧烈扭曲,如同置身熔炉! 取你性命之人。林越声音平静,停在金帐前十丈开外,风雪在他身周自动分流。 毕玄目光如电,扫过林越,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嗜血的兴奋:宋缺?哼,缩在岭南的懦夫,也敢派人来送死?还是慈航静斋那帮伪君子,终于按捺不住,想借刀杀人?他冷笑一声,揭破天下两大势力的算计,静斋传讯,阴癸供踪,天下两大势力皆欲你死!可惜,他们选错了刀! 话音未落,他手中月狼矛已化作一道撕裂夜空的赤红流光,带着焚灭万物的气势,直刺林越面门!矛未至,那焚金熔铁的炎阳真气已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人瞬间烤焦蒸发! 林越眼神一凝,左袖拂出,一股至阴至寒的太阴真气汹涌而出!地面瞬间凝结,一层厚达尺许、晶莹剔透的冰墙拔地而起! 轰------嗤嗤嗤------! 炎阳真气与太阴冰墙轰然相撞!赤红气劲与晶莹冰壁剧烈碰撞、消融!恐怖的高温瞬间将冰墙表层融化,白雾弥漫,水汽蒸腾!但冰墙核心的太阴真气坚韧异常,不断修复、加厚,硬生生挡住了这焚山煮海的一击! 冰火交织,爆鸣震耳,狂暴的气浪将金帐门帘撕得粉碎! 毕玄一击不中,身形如孤烟般飘忽闪动,月狼矛化作漫天赤影,从四面八方刺向林越!每一矛都蕴含着焚灭万物的炎阳劲力,速度之快,角度之刁,令人眼花缭乱!矛影所过之处,空气灼烧,雪花未落即化! 林越脚步未移,身形却如同风中柳絮,在方寸之地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闪转腾挪!炎阳矛影每每擦身而过,带起的灼热劲风将他的青衫吹得猎猎作响,却始终无法沾身分毫!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 毕玄久攻不下,眼中厉色一闪,一股无形的精神冲击波如同火山爆发般席卷而出!林越眼前景象瞬间扭曲,仿佛置身无边炼狱,烈焰焚身,无数被突厥铁骑屠戮的汉民冤魂嘶吼着扑来,带着无尽的怨毒与绝望! 这正是毕玄以炎阳奇功催动的心魔幻象,引动对手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破绽! 林越心神微震,但瞬间澄澈!体内《长生诀》七气流转,五行相生,阴阳并济,精神意念活泼灵动,如同无形的触须探入这幻象之中。 他并未强行抵抗,反而以超级感知与进一步完善的《清寰御正谱》的炼神法门,冷静地着这幻象的构成与运行轨迹!毕玄那霸道炽烈的精神意志,其凝聚、冲击、引动心魔的方式,如同精密的画卷在他心湖中展开! 这不再是简单的对抗,而是一次难得的观摩与学习!他清晰地感受到,毕玄的炼神境界,已达到了此世武者的巅峰,其精神意志凝练如实质,与炎阳大法完美融合,形成了这焚神炼狱般的恐怖幻境! 原来如此...精神意志亦可如真气般凝练、具象、引动天地之势...林越心中明悟,对炼神之道的理解瞬间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他心念一动,《长生诀》七气在精神层面自然流转,形成一个包容万象、生生不息的旋涡气劲!那恐怖的心魔幻象撞上这澄澈如镜、却又包容万物的心境,如同撞上无形壁垒,瞬间冰消瓦解! 毕玄闷哼一声,精神反噬之下,攻势为之一滞! 狂妄!毕玄须发戟张,怒意勃发!周身炎阳真气催至巅峰,金帐内温度骤升,空气扭曲,仿佛置身熔炉! 月狼矛通体赤红,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焚灭万物的气势,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赤红火龙,咆哮着扑向林越!这是毕玄毕生功力所聚的至强一击------炎阳焚世!此招一出,精气神高度合一,再无保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越眼神凝重,不再闪避。他并指如剑,体内《长生诀》真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太阴真炁高度凝练!一股至阴至寒、仿佛能冻结时空的磅礴真气自指尖汹涌而出,并非硬撼火龙,而是如同无形的冰河,精准地切入那焚天煮海的炎阳劲力最炽热的流转节点! 嗤------轰隆------! 极寒与极热轰然对撞!赤红火龙被太阴真气从中剖开,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海,发出震耳欲聋的汽化爆鸣!白茫茫的炽热水汽瞬间充斥整个金帐,视线一片模糊! 恐怖的能量乱流撕扯着空气,将地面犁出深深的沟壑!林越身形微晃,只觉一股灼热霸道的气劲顺着手臂经脉逆冲而上,他立刻运转《长生诀》水行真气化解,掌心传来一丝温热,没有留下一丝焦痕------毕玄临死反扑的炎阳劲力,竟也无法穿透林越的防御! 水汽未散,毕玄魁梧的身影已破雾而出!他须发皆张,双目赤红,月狼矛舍弃所有花巧,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直刺林越心口!这一矛,凝聚了他毕生武道意志与残存的所有炎阳真气,是真正的搏命一击! 林越眼神锐利如电,超级感知在混乱的气劲中精准捕捉到矛势轨迹!他不退反进,身形如游鱼般切入矛影之内,左手并指如剑,蕴含凝练的锐金真气,精准无比地点在矛杆七寸之处,正是毕玄真气新旧交替的薄弱节点!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月狼矛剧烈震颤,攻势为之一滞!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林越右掌已无声无息印出!掌心高度凝练的太阳真炁,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小型烈阳,带着焚金融铁的恐怖高温与无坚不摧的穿透力,后发先至,印在毕玄空门大开的胸膛! 噗嗤------! 一声轻响!毕玄身形猛然一顿,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低头看着胸口那碗口大的焦黑孔洞,恐怖的高温瞬间碳化了他的心脏和周围组织!连惨叫都未及发出,这位威震域外数十载的突厥武尊,便直挺挺倒下,气息全无!手中名震天下的月狼矛哐当一声坠地。 金帐内,一片死寂。唯有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毕玄那凝固着惊骇表情的面容。 林越缓缓收掌,感受着掌心那逐渐消散的、因极致能量碰撞而产生的温热感,仿佛徒手接住了烧红的铁块虽未受伤,却清晰感受到了那恐怖的热量。他低头看了看手掌,肌肤完好无损,连最细微的红痕都未曾留下。 倾尽全力,仅此而已么。他轻声自语,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只有对自身防御极限的一次确认,以及对这个世界力量层次的了然。毕玄的炎阳大法,终究未能触及破碎虚空的规则层面,无法撼动他这超然此界的根本体质。 他不再看毕玄尸身,走到金帐中央铜柱前,并指刻下七个深入三分的森然大字:犯汉境者脉裂而亡! 随即凌空摄来毕玄伤口残血,注入刻痕。暗红血液填满铜纹,触目惊心。 做完这一切,他身形一晃,如清风掠出金帐,消失在风雪夜色中。 风雪扑面,林越摸了摸怀中密道图,嘴角微扬:河东三郡?李二公子,这份报酬,我收下了。 炼神境界的突破,让他对力量感知更为敏锐。毕玄的倾力一战,未能伤他分毫,却让他更清晰地度量了此界武学的峰巅所在。前路,或许唯有那玄之又玄的破碎虚空,方能带来真正的挑战了。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禅院惊变 佛劫降临 洛阳城外,净念禅院那标志性的铜殿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庄严肃穆,仿佛亘古不变的佛国净土。然而,这份宁静之下,暗流早已汹涌澎湃。自林越于塞外击杀突厥武尊毕玄,草原势力分崩离析,汉人声威大振,尤其是以宋阀为首的势力,正以前所未有的势头推行汉统,这无形中撼动了佛门经营多年、赖以维持超然地位的胡汉相融根基。 此刻,铜殿深处一间僻静的偏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檀香袅袅,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焦虑。禅主了空禅师端坐蒲团之上,素来古井无波的脸上,眉头也微微蹙起。侍立在他身旁的,是净念禅院威震江湖的四大护法金刚:不嗔、不痴、不贪、不惧。四人皆是气息沉凝的高手,此刻却同样面沉如水。 毕玄身死,草原失衡,汉阀崛起之势已不可挡。不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打破了沉寂,宋缺借此东风,其所指,已非江湖,而是那九五之位。我等佛门代天选帝之权柄,正被其步步紧逼,日渐削弱。 不痴接口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更可虑者,乃是那林凡。此人崛起之速,行事之诡,前所未见。他非但武功通玄,更兼心思莫测。如今他携击杀毕玄之威,声望如日中天。若放任其继续壮大,与宋阀合流,我佛门数百年经营,超然物外的地位,恐将荡然无存。 了空禅师双目微阖,指尖缓缓捻动佛珠。他修闭口禅多年,此刻虽不能言,但周身散发的无形压力却让四大金刚都屏住了呼吸。他心中明镜似的:林凡,这个横空出世的变数,已成为佛门当前最大的劫难。他击杀毕玄,看似为汉人扬威,实则彻底打破了佛门精心维持的平衡格局,让胡汉相融的策略根基摇摇欲坠。宋阀的强势,正是借着这股。若不能遏制林凡,佛门选帝的权威,将彻底沦为笑谈。 就在这压抑的密议进行之时,禅院之外,一道身影已如闲庭信步般踏上了通往铜殿的白玉广场。来人正是林越。他一身青衫,步履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不是来闯这龙潭虎穴,而是来赴一场老友的约会。然而,当他足尖踏上第一块白玉地砖时,异变陡生!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禅院上空显得格外刺耳。那块坚硬无比、历经无数香客踩踏都丝毫无损的白玉石砖,竟在他脚下应声而裂,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紧接着,一股沛然莫御的声浪,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撞向那紧闭的铜殿大门! 咚------! 沉闷的巨响在铜殿内回荡,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也瞬间打断了偏厅内凝重的密议。四大金刚脸色剧变,豁然起身,真气瞬间提至巅峰。了空禅师捻动佛珠的手指也骤然一顿,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精光爆射! 殿外,林越清朗的声音穿透厚重的铜门,清晰地传入殿内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直接在人心底响起: 久闻净念禅院乃佛门清净圣地,今日林凡特来叨扰,欲向诸位大师请教,何为佛法真谛? 殿门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缓缓开启。林越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迎向了空禅师那深邃如渊的眼眸。四大金刚如临大敌,分列在了空身后,目光如电,紧紧锁定林越。 了空禅师缓缓起身,目光沉静如古井,虽未言语,但其周身佛光隐隐流转,已表明其态度。他修闭口禅数十年,禅功精深,已达「返本归原」的境界,若非必要,绝不会轻易破功开口。此刻他仅以目光与气势应对,已然表明林凡的到来,已触及禅院根本。 不嗔见状,踏前一步,声若洪钟,代师而言:阿弥陀佛。林居士远道而来,便是为此一问?佛法宏大,其真谛在于慈悲,在于渡人。旨在平息世间干戈,调和胡汉纷争,化解戾气,导人向善。此乃天下苍生之福,亦是维系世间平衡之道。 他话语微顿,目光落在林越身上,带着审视与规劝:然居士塞外之行,虽快人心,却以雷霆手段击杀毕玄,致使草原失衡,烽烟暗藏。此举固然扬我汉威,却恐打破长久之平衡,引动更大杀劫,非苍生之福。佛法慈悲,望居士能体察此中深意,放下执念,归于平和。 林越闻言,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眼神却锐利如刀锋。他非但没有被这番话语所感化,反而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气势随之攀升,与了空的佛门威压分庭抗礼。 平息干戈?调和胡汉?林越的声音陡然转冷,字字如刀,直指核心,大师所言平衡,可是指以我中原百姓之血肉,换取尔等佛门眼中那虚幻的?此次慈航静斋勾结毕玄入中原,搅动风云,若是得逞,往后突厥入关,致使边关烽火连年,百姓流离失所,那时大师可会问过那些无辜的边关百姓,他们是否愿意承受这等之劫?他们的血泪,可会换来佛门半分慈悲?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殿内炸响。四大金刚勃然色变,不痴怒喝道:林凡!你休得胡言!一面之词便想污蔑我等。况且佛门行事,自有深意,岂容你妄加揣测,亵渎我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亵渎?林越目光扫过四大金刚,最后定格在了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林某今日所见,这金碧辉煌的铜殿,这五百尊金光闪闪的罗汉,还有这脚下价值连城的白玉广场......敢问大师,这些耗费民脂民膏无数的金身铜瓦,可曾为洛阳城外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流民遮过一丝风雨?送过一碗薄粥?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出鞘,锋芒毕露:五百金罗汉冷眼观饿殍,十万斤铜瓦不覆流民身!大师,尔等口口声声护佑苍生,维系天道,所护的,究竟是天下苍生,还是你们这佛门金身不坏的金身,以及那代天选帝、凌驾皇权之上的无上权柄?! 此言一出,如同撕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肃杀之气弥漫。四大金刚气得浑身发抖,真气鼓荡,随时可能出手。不痴眼中更是闪过一丝狰狞。 了空禅师脸上的平和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厉。他深深看了林越一眼,那眼神中再无半分规劝,只剩下决绝的冰冷。他虽仍未开口,但周身气息却开始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攀升,一股无形的、带着毁灭气息的音波力量开始在他身周凝聚,铜殿的梁柱竟随之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不堪重负。显然,他已将闭口禅功力提至极限,虽未破功开口,但其威势已远超寻常。 不痴见师父如此,知已无需多言,怒吼一声:执迷不悟,亵渎我佛,拿下! 他身形如电,率先出手!手中沉重的禅杖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捣林越后心要害!这一杖凝聚了他毕生功力,狠辣无比,意图一击毙命。不痴在四大金刚中性格最为刚猛,其「伏魔杖法」已得禅院真传,一杖之威,足以开碑裂石。 林越仿佛背后长眼,在杖风及体的瞬间,身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微微一侧,《清寰御正谱》真气自然流转,四象真气随心转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同时,他左手如穿花拂柳般探出,指尖流转着《清寰御正谱》特有的清正罡气,迅疾无比地在冲上来的几名普通武僧身上连点数下。那些武僧身形一僵,便如木雕泥塑般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然而,这不留余地的制伏之举,在不痴眼中却成了力有不逮的征兆。他见林越忙于点穴,以为有机可乘,眼中凶光更盛,暴喝一声,禅杖再次抡起,以泰山压顶之势,更加凶狠地砸向林越头颅!这一击,已是不死不休! 林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面对这背后偷袭的致命一击,他终于不再留手。 只见他身形未转,右手却如鬼魅般反手向后一抓,《清寰御正谱》真气运转间,精准无比地扣住了砸下的禅杖杖头。不痴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传来,虎口瞬间崩裂,禅杖竟被对方生生夺去!不待他惊骇,林越手腕一抖,只听一声脆响,那精钢打造的杖头竟被他硬生生折断! 紧接着,林越手腕一翻,那断裂的、尖锐无比的杖头化作一道乌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无比地刺入了不痴的膻中穴! 呃啊------! 不痴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浑身真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狂泻而出,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一身苦修数十年的武功,瞬间被废! 师弟!不嗔、不贪、不惧三人目眦欲裂,悲愤欲绝。眼见不痴惨状,不嗔与不贪彻底疯狂,再也顾不得什么高手风范,怒吼着合身扑上。不嗔禅杖横扫,蕴含无数变化后着,步法玄妙,气劲笼罩林越周身;不贪禅杖直劈,劲力狂猛,与不嗔形成精妙配合。两人含怒出手,皆是攻向林越周身要害,势要将他毙于杖下! 林越淡然一笑,体内《清寰御正谱》真气流转,比之昔日的《长生诀》更为精纯凝练,四象真气自然运转,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面对两大高手的含怒合击,他不退反进,双掌平推,一股刚柔并济、沛然莫御的磅礴劲力轰然爆发! 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在铜殿内炸开。不嗔、不贪只觉得自己的杖力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紧接着一股更加强悍、蕴含着阴阳绞杀之力的恐怖劲道反震而回! 两人如遭重锤轰击,鲜血狂喷,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坚硬的铜殿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筋骨断裂之声清晰可闻,当场重伤昏迷。那反震的余劲甚至波及到旁边一根粗大的铜殿立柱,坚硬的铜柱表面竟被震得深深凹陷下去一大块!这绝对力量的碾压,让侥幸未出手的不惧看得肝胆俱裂。 转瞬之间,四大金刚已去其三,仅剩不惧一人脸色惨白,呆立当场,他修炼的「定心指」虽精妙,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已无施展的勇气。 了空禅师目睹此景,枯槁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他苦心培养的四大护法金刚,竟在顷刻间尽数被废!净念禅院的武力象征,在对方手下竟如此不堪一击。他知道,事已至此,再无转圜余地。佛门尊严,净念禅院存续,皆系于此一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直沉默维持闭口禅的了空,此刻终于到了不得不破功的决胜时刻。他深吸一口气,那沉寂了数十年的声带震动,发出一声悲怆而宏亮的佛号:阿弥陀佛------! 声浪滚滚,如同暮鼓晨钟,却又带着一股决绝的毁灭意味。随着这声佛号,了空禅师周身皮肤瞬间变得如同金铸,散发出刺目的光芒,正是其闭口禅大成后修炼的「金身」境界!一股远超先前的毁灭性气息从他体内疯狂涌出,他竟是不惜燃烧所剩无几的生命本源,强行催动闭口禅积累数十年的功力,发动终极一击!他要以自身性命为引,发动这玉石俱焚的一击,与林越同归于尽! 整个铜殿剧烈震动起来,空气仿佛凝固,无形的毁灭音波凝聚到了极致,连空间都开始扭曲。了空禅师的身体如同一个即将爆裂的金色太阳,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恐怖威能。这破功一击,汇聚了他毕生修为,威力远超平时。 林越面对这燃烧生命发出的终极一击,神色依旧从容。《清寰御正谱》修炼至炼神还虚之境,他的精神意念与内力高度合一,清晰洞察到音波中每一丝气机流动。他引动和氏璧异力,与御正真气完美融合。 林越一声清叱,双掌平推而出。融合了和氏璧异力的御正真气,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正面迎向了空禅师那毁灭一切的音波洪流! 铛------!!!!! 一声无法形容的巨响骤然爆发,如同万千口巨钟同时被敲碎!狂暴的能量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铜殿,殿顶悬挂的巨大梵钟首当其冲,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轰然爆碎,化作漫天铜屑飞溅!殿内残余的佛像、经幢在这风暴中纷纷碎裂倒塌,整个铜殿仿佛都在哀鸣。 风暴中心,了空禅师身上的金光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随即彻底熄灭。他身体剧震,七窍之中同时喷涌出金色的血液,那枯槁的身躯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缓缓软倒在地,气息全无。 一代禅门领袖,净念禅院之主,于此役破功、金身被破,最终圆寂。 能量风暴渐渐平息,铜殿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裂的铜块和倒塌的佛像。林越独立于废墟之中,青衫微拂,面色平静如初。不惧看着了空的尸身,又看看宛如神魔般的林越,面如死灰,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净念禅院,这佛门至高圣地之一,在这一日,迎来了它的惊变与佛劫。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熔金济世 佛骨还民 了空禅师圆寂,四大金刚三废一颓,净念禅院最后的抵抗力量土崩瓦解。林越站在一片狼藉的铜殿废墟之中,目光扫过那些碎裂的佛像、凹陷的铜柱,以及殿内堆积如山的各种金铜法器、供奉珍宝。空气中弥漫着香火、血腥与金属粉尘混合的怪异气味,昔日庄严肃穆的佛门圣地,此刻只剩下断壁残垣与劫后余生的死寂。夕阳的余晖透过殿顶的破洞,斑驳地洒落在废墟上,为那些冰冷的金属镀上了一层凄艳的色彩。 他没有去看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不惧,也没有在意那些被点住穴道、满眼惊恐与茫然的普通僧众。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座虽然残破,但主体依旧由十万斤精铜铸就的铜殿本身,以及殿内那五百尊虽倾倒部分却仍显奢华的镀金罗汉像上。金身罗汉或断裂、或倾颓,那曾经象征着无上佛法与威严的面容,在废墟掩映下,竟透出几分诡异的嘲讽。 金身座下骨,尽是苍生膏血铸......林越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废墟之上,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锤子,敲打着每一个幸存僧人的心脏,也宣告了他接下来的行动。 他不再犹豫,身形一动,已如一片青云般飘然跃至残破的铜殿最高处。体内《清寰御正谱》的真气奔涌不息,运转间圆融无碍,四象真气自然流转。他并指如剑,指尖吞吐着尺许长的凝练罡气,那罡气带着《清寰御正谱》特有的清正中和、却又无坚不摧的锋锐,仿佛能裁断世间一切顽固执念。 一声轻喝,林越挥臂斩落。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清光闪过,如同九天垂落的裁决之刃。那由十万斤精铜铸就、坚固无比的殿顶残骸,如同热刀切牛油般,被无声无息地再次切开一道更为巨大的豁口!切口光滑如镜,显示出《清寰御正谱》对真气操控的妙到毫巅。 这仅仅是个开始。林越的身影在巨大的铜殿残骸上快速移动,《清寰御正谱》生生不息的特性让他内力循环圆融自如,与天地元气交换近乎零损耗。剑指连挥间,一道道清光纵横交错,蕴含着玄奥的轨迹与无匹的锋锐。巨大的铜殿主体在这精准而狂暴的切割下,如同被拆解的巨兽骨骸,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与断裂声中,被分割成一块块规格统一、便于搬运熔铸的巨大铜锭。沉重的铜块接连轰然坠落,砸在下方同样开始龟裂的白玉广场上,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扬起漫天烟尘,地面随之震动。 紧接着,是那五百尊镀金罗汉像。林越身形如风,穿梭于倾倒与尚立的罗汉之间,《清寰御正谱》变幻无穷的特性让他的手法精妙无比,每一击都信手拈来却暗合武学至理。掌拍、指戳、拳震,手法变幻莫测,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罗汉像的基座、关节连接处或受力节点,蕴含的巧劲瞬间震断内部支撑或破坏结构平衡。在一连串、的声响中,一尊尊或威严怒目、或慈悲垂怜的罗汉像轰然倒塌、碎裂,金粉簌簌落下,在夕阳下闪烁最后的光芒,露出内里黄澄澄的铜胎,仿佛褪去了神圣外衣,显露出冰冷物质的本质。 殿顶残存的三彩琉璃瓦也没能幸免。林越衣袖拂动,一股柔和的劲风席卷而过,《清寰御正谱》御使万气的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如同无形的大手,精准地将那些依旧流光溢彩、价值连城的琉璃瓦一片片揭下,凌空卷起,然后如同被驯服的游鱼般,整齐地码放在广场一侧空地,不多不少,正好三万六千片,在尘土中熠熠生辉,与周遭的废墟形成鲜明对比。 整个拆解过程,如同行云流水,效率高得惊人,却又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精准与冷酷。不过大半日功夫,昔日庄严恢弘、象征着佛门无上权威与财富的净念禅院主殿,已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堆积如山的铜锭、碎裂的铜像构件和码放整齐的琉璃瓦片,仿佛一座冰冷的金属矿山突兀地出现在这佛门圣地。在这个过程中,《清寰御正谱》的特性展露无遗:至精至纯的真气让他举重若轻,至广至博的包容性让他对各类材质了如指掌,生生不息的循环让他在大半日的剧烈消耗后依旧气息平稳,面容如常。 此时已有不少人聚在净念禅院外。 林越命人找来巨大的石碑,亲自以指代笔,凝聚《清寰御正谱》无上罡气,在坚硬的青石碑面上刻下铁画银钩、力透石背的大字,字字如刀,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净念禅院资财录》 ------代佛还民,公示天下 金身座下骨,尽是苍生膏血铸! 铜殿十万斤,可铸钱百万贯; 五百罗汉像,足易米三十万斛; 琉璃三万六,堪抵商贾旧日债。 然禅院囤积廿余载, 未济饥民一餐饭,未暖流民半身寒! 今熔此金铜,尽还于民! 石碑巍然立起,矗立在废墟之前,如同一个巨大的惊叹号和问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佛门脸上,也深深震撼着闻讯陆续赶来的洛阳百姓、各方探子以及江湖人士的心神。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在洛阳城内传播开来,引起了轩然大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越行事,雷厉风行。他以大宗师的威势,安排闻讯赶来的宋阀人员直接将净念禅院中的金铜佛像以及铜殿材料,折价卖与洛阳周边各大势力。这些势力慑于林越前日展现出的恐怖武力,又贪图这批质地精良、数量庞大的铜料,纷纷以粮草、衣物、药材等实物进行交换。交易过程异常顺利,无人敢在这位新晋大宗师面前耍什么花样。 与此同时,他派出可靠人手,持着从禅院库房中仔细寻出的地契、账册以及那些光华璀璨的琉璃瓦作为凭证,前往洛阳城中,按照账册记录,逐一寻访那些曾被净念禅院以、、等各种名目拖欠货款、强占田产或巧取豪夺的商贾、农户。当那些早已对收回款项不抱希望,甚至忍气吞声多年的商贾们,看到林越手下出示的清晰凭据和那实实在在、价值不菲的琉璃瓦时,无不震惊万分,恍如梦中。他们中许多人慑于佛门势力,早已将这视为无法追回的损失,此刻却真真切切地拿到了抵偿之物,虽非原款,但其价值甚至有时超过旧债。一时间,对林越的感激、敬佩之情在洛阳商界底层汹涌澎湃,与佛门昔日行径形成鲜明对比。 另一面,林越亲自监督,召集城中匠人,于废墟旁就地起炉,将部分铜殿材料与罗汉像铜胎投入熊熊炉火,开始熔铸铜钱。赤红的铜水在特制的模具中缓缓流淌,逐渐凝固成一串串崭新的铜钱。同时,将部分琉璃瓦和易于变现的其他珍玩,通过特定渠道迅速变卖。所得巨额款项,加上已熔铸好的大量铜钱,全部用于购买粮食、粗布、药材等百姓急需的物资。 在林越的武力护持和亲自坐镇和宋阀人员全力配合下,将这些救命的物资分发给洛阳至岭南沿途的百姓。宋阀少主宋师道更是在短时间内便亲自赶来负责此事,调集家族精锐人手,利用宋阀遍布南方的完善网络,效率极高。一支支装载着粮食、布匹和药材的车队,在宋阀好手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驶出洛阳,沿着南下的官道而去。 很快,一场规模浩大的赈济行动以洛阳为中心,沿着南下的主要官道,直至岭南宋阀腹地,轰轰烈烈地展开。宋阀凭借其强大的组织能力,在沿途设立了整整三十六处大型赈济点。每一处粥棚都搭建得结实宽敞,锅灶齐全,大锅里的米粥稠厚得几乎能立住筷子,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绝非往日官府或寺庙施舍的清汤寡水。除了粥棚,还有分发粗布衣物和简单药材的摊位。更引人注目的是,每一处粥棚旁边,都立着一块与净念禅院废墟前一模一样的石碑,上面刻着那篇《净念禅院资财录》!黑字深刻于青石,在阳光下无比刺眼,无声地诉说着这些救命物资的来历。 无数得到消息的流民从四面八方闻讯涌来,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原本麻木绝望,此刻却燃起了久违的求生光芒。当他们从宋阀人员和一些识字的流民口中得知,这些救命的米粥、御寒的粗布、治病的药材,竟是来自那被拆毁的净念禅院的金铜佛像与奢华殿宇所换,再看着石碑上那字字泣血、直指核心的控诉,许多人当场就哭了,哭声由零星变为一片,最终汇成一片悲喜交加的海洋。 一位白发苍苍、拄着木棍的老者,颤巍巍地捧着一碗滚烫的热粥,浑浊的老泪纵横交错,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他对着石碑噗通跪下,额头重重触地,泣不成声:拜佛十年,磕头无数,求遍诸天神佛,不如林君一拆啊!这粥......这粥是热的,是真的能活命的啊!佛不给的,林公子给了! 旁边一个抱着瘦弱孩子、衣衫难以蔽体的妇人,也是泪流满面,看着怀里终于能喝上稠粥而暂时停止哭泣的孩子,哽咽道:那些金罗汉,铜菩萨,高高在上,金光闪闪,可曾看过我们母子一眼?可曾听过孩子饿得直哭?还是林公子好,他拆了那冰冷的金身,换来了活命的粮,他是真菩萨啊! 金罗汉,铜菩萨,高高在上冷冰冰;不及岭南米粮车,一路救命到天明!不知是哪个读过几天书的流民,抑或是心有戚戚的江湖客,目睹此情此景,有感而发,率先起了个头。这首简单却饱含血泪与讽刺的民谣立刻在流民队伍中引起了共鸣,并迅速传唱开来。这民谣没有华丽的辞藻,却直白地道出了底层民众最真实的心声,很快便如同长了翅膀,随着南下的流民队伍和往来商旅,传遍了沿途州县,甚至向更远的江湖乃至庙堂扩散开去。 这民谣,这石碑,这热气腾腾足以活命的米粥,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彻底剥下了佛门那层伪善的外衣,将其囤积巨额财富、漠视民间疾苦的本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佛门数百年积累的信仰根基,在这铁一般的事实和民心的汹涌浪潮面前,开始剧烈地动摇、崩塌,其公信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飞向四方,引起了剧烈的连锁反应。洛阳城内,独孤阀、宇文阀等原本与佛门关系密切、甚至暗中支持其事业的的门阀世家,第一时间就嗅到了风向的剧变。他们震惊于净念禅院的覆灭和林越展现出的雷霆手段与恐怖实力,更惊骇于那席卷天下的舆论风暴和民心的向背。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这些精于算计的门阀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发布声明,或公开与佛门划清界限,或言辞严厉地谴责净念禅院囤积居奇、罔顾苍生的行为,极力撇清关系,甚至有人开始紧急清查自家与佛门的账目往来,生怕被牵连。佛门代天选帝的金字招牌,在这一刻,于世俗权力层面,彻底失去了公信力,变得一文不值。 尘埃落定,风波暂歇。林越站在洛阳城外的高坡上,回望了一眼那片已成废墟、只剩石碑矗立的禅院旧址,以及更远处洛阳城巍峨的轮廓。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与这片被他深刻改变的土地紧密相连。《清寰御正谱》修炼至脱胎换骨之境的他,气血旺盛至返璞归真,肌肤隐透莹润光辉,周身自然散发清雅气息,污垢不染,尘埃自落。他手中摩挲着那枚温润中透着神秘力量的和氏璧,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江山之重与机缘之妙。 呵呵,这可还没完呢。 他轻声自语,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带着点玩味的轻松神情,仿佛刚刚拆了一座千年古刹、掀起一场滔天风波的不是他。该去岭南看看了,宋阀主的天刀,不知是否依旧锋利,又是否愿意借这股东风。 言罢,他转身,青衫飘动,身影融入南下的苍茫暮色之中,再无留恋。身后,是彻底改变格局的洛阳,是一个神话破灭、权威扫地的佛门江湖,也是一个因他之举而暗流愈发汹涌、等待着新一轮洗牌的天下大势。熔金济世,佛骨还民,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波澜,已在酝酿之中。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圣僧拦路 禅武交锋 暴雨如注,天地间仿佛挂上了一层无边无际的水幕。铜钱大的雨点狠命砸在岭南官道的青石板上,溅起浑浊水花,旋即被更多的雨水冲散,汇成一道道急促溪流,奔涌向路旁沟壑。 林越勒住胯下骏马,马蹄在湿滑的青石上踏出几声不安的脆响。冰凉的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淌成水线,身上青衫早已湿透,紧贴肌肤,带来阵阵寒意。然而,胸口处一枚硬物却隔着湿衣透出温润而持续的暖意,驱散着这份寒冷,正是那传国玉玺和氏璧。这奇异的温差让他心神稍定,目光锐利地投向官道前方。 那里,一座简陋的茶棚在风雨中飘摇。茶棚檐下,五道身影如磐石般矗立,任凭风雨呼啸,衣袂虽在飘荡,身形却稳如山岳。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连狂暴的雨势似乎都在他们周遭减弱了几分。 居中的老僧,白眉垂颊,手持一柄九环锡杖,眼神睿智深邃,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迷障,目光中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透彻。正是天台宗智慧大师。他白眉下的目光如平静的深潭,穿透雨幕,落在林越身上,声音不高,却在轰鸣的雨声中清晰可闻,带着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林居士,熔佛金身、毁禅院圣地,此乃业障。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林越抬手,慢慢抹去脸上纵横的雨水,动作不疾不徐。他指尖轻弹,将蓑衣上积聚的水珠弹飞,目光平静地迎上智慧大师的逼视,声音带着一丝在雨中传开的清冷:大师所谓的业障,在林某看来,不过是十万斤铜瓦未覆流民之身,五百尊金罗汉冷眼旁观路边饿殍。佛曰慈悲,却为何只见金身灿烂,不闻民间疾苦?林某敢问大师,今日拦路,是为渡我,还是为你佛门那渡不了穷苦的金身塑像? 此言一出,智慧大师身后,那位手持禅杖、宝相庄严、凛然不可侵犯的老僧------华严宗帝心尊者,手中禅杖重重一顿,青石板上裂纹如蛛网般蔓延。他怒目而视,声若洪钟,带着金刚怒目般的威严:狂妄!散寺产,毁田庄,断我佛门根基,使万千比丘无立锥之地,此乃滔天恶业!佛法无边,亦需世间福田供养,你此举与毁堤淹田何异! 旁边,三论宗嘉祥大师,干瘦如柴,始终闭目垂眉,仿佛身外喧嚣与他无关,气息古朴沉静,深不可测。此刻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并无波澜,只有如同古木年轮般的沧桑与淡漠,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动如山的厚重感:金身塑像,亦是众生心念所寄,信仰所托。你毁去的,不仅是铜铁,更是万千信众心中的佛国。此因果,你担不起。 而那面容慈祥,嘴角似乎总噙着一丝温和笑意的禅宗道信大师,此刻亦是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向林越,语气中带着惋惜与规劝,宛如一位试图点化执拗后辈的长者:林居士,济世之心可嘉,然手段过于酷烈。刚极易折,强极则辱。若能放下执念,我佛门亦愿敞开方便之门,导你向善。 面对众僧或威严、或厚重、或慈悲的指责,林越只是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好一个佛法无边需福田,好一个信仰所托是金身。若慈悲需以金砖铺路,信仰需以田亩衡量,与豪强盘剥何异?民心自有杆秤,非几句禅机可欺。 就在这时,站在四僧身旁,那位仙风道骨、身着鼓荡道袍的老者------散人宁道奇,声如洪钟般开口:林居士!纵有济民之心,毁寺之举,终究是过矣!岂不闻过犹不及?他话音未落,身形已动,如云鹤展翅,道袍在雨中鼓荡得更急,八卦散手起式------直取林越膻中要穴!这一掌看似飘忽,实则蕴含雷霆之势,掌风凌厉,竟将两人之间密集的雨幕撕裂开一道真空地带,狂猛的罡气余波震得身后茶棚的布幌子猎猎作响,几欲撕裂! 林越眉峰微蹙。 这一掌声势骇人至极,掌风压得丈许内的雨线齐齐倒卷而回。然而,就在那蕴含着足以开碑裂石刚猛劲道的手掌即将触及他湿透青衫的前一刹那,林越那因超人体质而带来的、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诡异之处------那澎湃的掌力,竟在最后半寸距离,如潮水遇堤坝般,突兀地、迅速地退去,最终仅剩三成左右的柔韧力道,轻轻拂过他的衣襟。 这种感觉,绝非力竭,更像是......主动收敛? 不等他细想,脑后恶风袭来!智慧大师的九环锡杖已化作一道金龙,卷起地上浑浊的泥浪,带着沛然莫御的佛门罡气,狠狠砸向他的后脑!与此同时,宁道奇仿佛与他配合无间,第一掌方歇,第二掌已紧随而至,轰向林越左肋空门,掌缘隐现青色电光,滋滋作响。 铛------! 一声洪钟大吕般的巨响震彻雨幕! 智慧大师的锡杖结结实实砸在了林越的肩头,预想中筋断骨折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溅起一溜耀眼的火星!那杖头镶嵌的铜环承受不住这反震巨力,应声崩裂飞散!林越肩头的青衫被撕裂,露出的肌肤却完好无损,连一丝红痕都未曾泛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几乎是同一时间,帝心尊者含怒射出的十数颗贯注真力的菩提珠,也已破空袭至林越胸前。啪啪啪啪......一连串密集如炒豆般的炸响,那些坚逾精铁的菩提珠竟如同撞上了亘古不移的金刚山壁,纷纷炸成齑粉!而林越的胸膛,依旧古铜色光泽流转,毫发无伤。 宁道奇的一掌也在此刻印上林越左肋。果然,那掌缘闪烁的青光及体瞬间,那股刚猛暴烈的劲道再次诡谲地消散大半,最终仅震落了他蓑衣上的三枚湿润草屑。 林越眼底寒光一闪,心中疑云更甚。这宁道奇,两次杀招临身,力道皆在最后一寸莫名衰减,此举何意?示好?试探?还是另有图谋? 他心念电转,动作却不停,右手随意地掸了掸肩头被锡杖砸出的铜屑和灰尘,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看向面色凝重的智慧大师:大师的心佛掌直指本心,可惜,似乎未能撼动林某分毫。 智慧大师眼中悲悯与睿智交织,并未因受挫而动摇,他缓缓举起九环锡杖,沉声道:此獠肉身已非寻常,不可常理论之。诸位师弟,结般若佛域,降魔卫道! 话音未落,四位圣僧气机瞬间相连!智慧大师的睿智深邃,帝心尊者的刚正威严,嘉祥大师的古朴沉静,道信大师的亲和慈悲,四种迥然不同的气质与内力竟在此刻完美融合,一股庄严磅礴、凛然不可侵犯的无形力场以四人为中心轰然展开!雨水在靠近这力场边缘时竟奇异地改变了轨迹,仿佛绕行而过。林越顿觉周身空气凝滞,一股沉重如山岳的精神威压当头罩下,试图撼动他的心神,压制他的意志。这便是四大圣僧赖以威震天下的合击之术------佛域! 阿弥陀佛!帝心尊者率先发动,他宝相庄严,如护法金刚临世,手中禅杖在佛域加持下,仿佛化作了真正的金刚伏魔之杖,大圆满杖法的刚猛无俦被催谷至极致,杖出如龙,带着捣碎山岳、涤荡妖氛的磅礴巨力,杖风撕裂雨幕,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直捣林越中宫!这一杖,代表了佛门无匹的力量与刚正! 与此同时,嘉祥大师那干瘦的身躯气息愈发沉凝,周身枯寂之意弥漫,仿佛与脚下大地、与周遭风雨融为一体。他并未主动出击,而是双足微分,手结枯禅印,枯禅玄功运转至极致,身如古木,意似磐石,那不动如山的厚重感不仅极大地限制了林越的活动,更与佛域紧密结合,成为其最稳固的基石。 林越面对这刚柔并济、封挡一体的合击,不退反进,太玄经内力沛然涌动,右拳毫无花巧地直击帝心尊者的杖头! 拳杖交击,竟爆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帝心尊者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从杖身传来,虎口迸裂,禅杖剧烈震颤,发出一声悲鸣,他整个人踉跄后退一步,眼中骇然之色难以掩饰。他这得到佛域加持、威力暴增数倍的一杖,竟仍被对方以纯粹的肉身力量硬接而下! 就在林越旧力方生、新力未至的微妙间隙,道信大师与智慧大师动了!道信大师面容依旧带着一丝悲悯的苦笑,达摩手却已无声无息印向林越右肩,掌力雄浑古朴,劲力含而不露,后势无穷,仿佛长者无奈的规劝,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智慧大师的心佛掌则更为玄妙,掌力凝练如丝,直透心神,掌风笼罩之处,梵音隐隐,直指林越灵台识海,试图以无上智慧勘破其心防,寻其破绽。 这二人的掌法在佛域连接下,不仅威力倍增,更兼具精神感化与智慧洞察,与帝心尊者的正面强攻、嘉祥大师的固守压制形成了完美绝杀之局! 然而,林越的超人体质与太玄经内力结合,赋予了他超越此界武学常理的洞察与反应。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他精准地捕捉到了四人气机连接因嘉祥大师专注于极致防御而产生的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这也并非完美无缺! 他身形如游鱼般不可思议地一扭,竟于方寸之间让道信大师含而不露的掌力落空,同时左肘微抬,恰到好处地截断了智慧大师直指心神的掌劲。同时,他右足为轴,猛地一旋,一记凌厉的侧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踹向作为佛域之一、正全力运转枯禅玄功的嘉祥大师! 嘉祥大师瞳孔骤缩,枯寂的脸上首次出现一丝波动。他对自己的防御极具信心,枯禅玄功瞬间提升至顶峰,周身气息愈发厚重,硬接这一脚! 一声闷响,如中千年古木! 嘉祥大师周身枯寂之意剧烈波动,那不动如山的意境竟被这纯粹到极致的力量强行撼动!他闷哼一声,枯瘦的身躯剧震,虽未后退,但气血已是一阵翻腾,那稳固佛域的之基,出现了一丝裂痕! 佛域的气场随之出现了刹那的紊乱! 就是现在!林越敏锐地抓住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太玄经内力全面爆发,周身气势如火山喷涌,竟强行将那佛域带来的精神压制撑开了一道缝隙!他长啸一声,不再理会侧面袭来的道信与智慧,身形如电,再次扑向刚刚稳住身形的帝心尊者,双掌齐出,掌力排山倒海,竟是打算以绝对的力量,先破其最强之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帝心尊者怒吼,面容威严更盛,大圆满杖法舞得金光闪闪,如金刚挥杵,但在林越这集中力量的猛攻下,刚猛的杖影不断溃散,他节节败退,嘴角已然溢血。嘉祥大师想要支援,却因方才气血震荡,慢了半拍。道信与智慧的掌力虽击打在林越背上,却只闻砰砰闷响,如击败革,根本无法阻其分毫! 佛域一破,四人联手之威顿时大减! 眼看帝心尊者危在旦夕,嘉祥大师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终现怒容,枯瘦的身形暴起,如蛰龙出渊,五指成爪,带着一股寂灭万物、了断生机般的枯寂指力,直扣林越咽喉!三论宗绝学------一心指!此番含怒出手,枯禅玄功催动的指力更添几分死寂! 眼看那枯爪即将扣实,林越不闪不避,只是喉结微微向上一顶------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嘉祥大师的五指如同撞上了世间最坚硬的金刚石,一股无可抵御的反震巨力沿着手臂瞬间传回!他整只右手的腕骨、指骨寸寸碎裂!那蕴含枯寂禅意的指力瞬间溃散!老僧闷哼一声,一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乌黑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数丈外的泥水之中,脸上满是痛苦与无法置信的惊骇,那古朴沉静的气质荡然无存。 嘉祥师兄!道信大师悲呼,脸上慈祥笑容尽去,化为悲愤,手中禅杖如狂龙出海,疾扫林越下盘,劲风卷起满地碎石,达摩手之刚猛尽显无遗。林越足尖轻抬,看似随意地点在扫来的禅杖杖身之上。 嗡------! 禅杖发出一声痛苦的震鸣,一股无可形容的巨力顺着杖身传来,道信大师只觉虎口剧痛,已然崩裂渗血,那亲和之气再也无法维持,禅杖再也把握不住,脱手飞出,深深插入一旁的泥地里。 帝心尊者见状,目眦欲裂,再催真力,手中剩余菩提珠如连珠弩箭般射向林越后心要穴!然而结果依旧,珠串撞上林越后心,纷纷炸裂,只打得他蓑衣上的草屑纷飞如蝶,却连让他身形晃动一下都做不到。他刚正威严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绝望的神色。 智慧大师长叹一声,悲悯之色愈浓,却知已无退路,心佛掌再出,掌影重重,如千佛朝宗,试图做最后努力,直撼林越心神,可惜依旧如泥牛入海。 暴雨无情地冲刷着战场,也冲刷着四大圣僧或惊骇、或悲愤、或绝望、或悲悯的面容。他们倾尽全力的杀招,甚至未能在这神秘青年的体表留下一丝一毫的红痕!此等肉身,已非金刚不坏可以形容,简直是神魔之躯!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散人反戈 道宋合谋 雨水混着泥浆,在低洼处积起一片片浑浊的水坑。四大圣僧虽依仗佛域之威,却在林越那非人的力量与防御下接连受创,气息紊乱,身形狼狈。佛域虽未完全破碎,却也光华黯淡,摇摇欲坠。 就在这片僵持与绝望交织的刹那,一直游走在战圈外围,似在调息回气的宁道奇,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捕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契机------林越展现出的绝对实力,加上自己的临阵反戈,确有极大可能将四大圣僧尽数留下! 机不可失! 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并非攻向林越,而是瞬间欺近背对着他、正全力维系佛域核心的智慧大师身后!那宽大道袍的广袖之下,手指如鹤喙般曲起,八卦散手至阴至险的一式,凝聚着毕生功力,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般,精准无比地贯入了智慧大师毫无防备的后心要害! 袖袍一拂,恰到好处地掩去了喷溅的血珠。 呃......你......道门......好......智慧大师身体猛地一僵,艰难扭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震惊、愤怒与恍然,话语被涌上的血沫阻断。九环锡杖脱手,他整个人栽倒在泥泞之中,背心袈裟迅速被殷红浸透。 佛域核心骤失,瞬间崩解! 宁道奇!你竟敢!!!帝心尊者目睹此景,须发皆张,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不顾自身伤势,挥舞着禅杖便欲扑向宁道奇! 然而林越的反应更快!他岂会放过宁道奇创造出的绝杀之机?在帝心尊者因惊怒而心神失守、杖法出现微小凝滞的瞬间,林越已如影随形般切入!他并指如剑,不闪不避,直迎向那刚猛无俦的大圆满杖法,指尖精准无比地点在杖头侧面! 一股巧劲透入,帝心尊者只觉杖身传来一股诡异的旋转力道,那沉重的铜杖竟不受控制地猛然回弹!杖尾如同毒龙出洞,以远超他预料的速度和力量,地一声,反刺入他自己的膻中要穴! 帝心尊者浑身剧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愕然,磅礴的气力瞬间泄去,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 阿弥陀佛------道信大师悲声长号,面容上的慈祥尽数化为决绝,达摩手运至巅峰,掌力排山倒海般向林越涌来,已存同归于尽之心! 林越目光沉静,双掌在身前虚划,太玄经内力汹涌,引动阴阳二气。一股精纯无比、刚柔并济的阴阳劲力后发先至,无声无息地透掌而出,绕过道信刚猛的掌势,如无形之针,直刺其心脉。 道信大师身形剧震,掌力顿消,他低头看了看胸口,又望向林越,眼中最后的神采迅速黯淡,喃喃道:......原来......如此......随即,心脉寸断,缓缓跪倒,气息全无。 几乎在同时,那一直强压伤势、试图以枯禅玄功稳固自身的嘉祥大师,瞅准林越连破两僧的间隙,眼中厉色一闪,聚集最后功力的一心指带着枯寂死气,疾点林越太阳穴! 林越仿佛脑后生眼,头也不回,反手并指如戟,后发先至!指尖凝聚的至阳至刚指力,毫无花巧地迎上嘉祥那蕴含着枯禅死寂之气的指锋! 嗤------噗! 以指破指!以刚破寂! 嘉祥大师的指力如同冰雪遇沸汤,瞬间溃散!林越的指力长驱直入,不仅彻底粉碎了他的指骨,更余势不衰,直接点碎了他的喉骨! 嗬......嗬......嘉祥大师喉咙里发出几声怪响,眼中生机伴随着那抹死寂之气一同消散,头颅一歪,瘫软在泥水之中。 暴雨依旧滂沱,无情地冲刷着官道上四具佛门圣僧的遗体,血水混入泥流,缓缓扩散,触目惊心。 宁道奇面无表情地甩去指尖沾染的一丝血迹,目光扫过这片他亲手参与制造的杀戮场,语气淡漠,听不出丝毫波澜:佛门势大,侵占田亩,干预世俗,已非一日。我道门韬光养晦六十载,等的便是今日。他们张扬过甚,自取灭亡,合该有此一劫。 林越踢开智慧大师横亘在前的尸身,走到宁道奇面前,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对方心底:好一招黄雀在后。宁散人,你的,林某收到了。只是,这背后,所欲为何?他顿了顿,直接问出关键,岭南佛寺的田契、藏宝,如今何在?还有,佛门在岭南的残余势力分布,我需要知道。 宁道奇对林越的质疑并不意外,从袖中取出一份略显陈旧、却带着点点血渍的度牒,递了过去:广州城西,六榕寺地宫,入口在第三尊罗汉像之后,其左眼为开启机关枢钮。寺产田契、历年积累,大半在此。他指了指那度牒,至于佛门暗桩,江南乃至部分岭南地区的名单,尽在此牒之上。此外,据老夫所知,岭南尚有......他压低声音,快速报出了几个位于广州、韶州等地的寺庙名字,以及它们可能隐藏的力量和产业大致位置。 林越接过度牒,迅速扫了一眼,收入怀中。他沉吟片刻,抬头紧盯着宁道奇的眼睛:散人此番作为,不仅是为了铲除佛门吧?道门,想要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道奇拂尘轻摆,坦然道:林居士是明白人。道门所求不多,只需宋阀默许我等在岭南之地,择选合适之处,建立道观,传播道统,教化一方。同时,那些无主......或者说,即将由宋阀接手的佛寺田产,可否置换部分予我道门,以作道观立足之基?当然,规模可控,绝不会步佛门后尘。 林越心中明了,这是道门想趁佛门势力被打压的真空期,在岭南扎根发展。他代表宋阀,此刻确有这个权力应允。略一思忖,便道:可以。宋阀可以默许道观在岭南传教,并可用部分佛寺田产与你们置换。但有三点:第一,道观规模、田亩数量,需受宋阀节制,不可逾矩。第二,道门需协助宋阀,清剿佛门顽固残余。第三,今日之事,以及你我合作,需严格保密。这既是合作,也是制约。 宁道奇眼中精光一闪,知道这是道门难得的机会,当即颔首:善!宋阀快人快语,贫道亦代表道门,应下此约。情报、助力,随后便会奉上。 合作协议达成,林越却突然出手!并指如电,直点向宁道奇肺经要穴!这一指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指尖劲风凌厉! 宁道奇完全没料到林越会突然发难,或者说,他虽有所预料却没想到如此果决,道袍一声被指风撕裂,胸前皮肉翻开,鲜血淋漓,整个人踉跄后退数步,脸上瞬间血色上涌,又强行压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怒。然而,他立刻察觉到,这一指看似凶狠,劲力却巧妙无比,只是暂时闭锁了他部分肺脉,制造出严重内伤的假象,实则并未伤及根本。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林越的声音在他耳边低沉响起,同时,一股温和醇厚的真气悄然渡入他体内,护住了他的心脉,加速他表浅伤口的愈合,回去告诉梵清惠:四大圣僧尽数死于林凡之手,你宁道奇拼死重创于我,最终力有不逮,负伤遁走。至于道观置换佛寺的具体事宜,宋阀主宋缺,自会派人与你们接洽。 宁道奇瞬间明白了林越的意图------祸水东引,保全道门,同时为接下来的行动制造迷雾。他深深看了林越一眼,不再多言,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身形如遭重创般向后电射而出,声音充满了与,响彻雨幕:林凡!你这魔头!杀僧毁佛,天理难容!此仇不报,贫道枉为人! 演技堪称精湛。 林越亦十分配合地发出一声震天长啸,身形晃动,踏着官道旁的树梢,疾追而去:宁道奇,哪里走! 两道身影,一逃一追,在瓢泼大雨中掠过官道,冲入路旁的山林,很快便越过一座不高的山岗。三百丈外,滔滔江水的轰鸣声已然隐约可闻。 宁道奇身形,速度却丝毫不慢,几个起落便扑至江水汹涌的岸边。他回望一眼已然追至不远处的林越,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与:林凡!今日之赐,他日必百倍奉还!山水有相逢,你等着! 言罢,他不再犹豫,纵身一跃,投入那浑浊汹涌、浪涛滚滚的江水之中,几个沉浮,便消失在波涛深处。 林越适时地驻足江畔,面对滔滔浊浪,再次发出一声蕴含内力的长啸,双掌连环劈出,刚猛掌风将岸边三棵碗口粗的垂柳拦腰劈断,树干轰然倒入江中,溅起巨大水花,以示其。 浊浪很快吞没了所有痕迹,包括那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血色。直到此时,远处山林中,一个被这场惊天变故吓得魂不附体的樵夫,才敢微微探头,看着江边那个如神似魔的身影,怀中所抱的柴枝一声,掉落在泥地之中。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璧返天刀 岭南定策 细雨初歇,岭南的官道旁草木葱翠欲滴,泥土的气息混合着野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林越不急不缓地信步而行,看似悠闲,心神却沉入怀中那方温润剔透的异宝------和氏璧。自洛阳城破佛劫,熔铜铸钱,连毙四大圣僧后,他便带着这千古奇玉一路南下。 这一路行来,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参悟这方玉璧之上。璧身内那股奇异的能量,不再如最初接触时那般躁动难驯,如同脱缰野马,反而随着他心境的沉淀,渐渐化作涓涓细流,与他自身的太玄内力以及那源自生命本源的超人特质缓缓交融。这种感觉玄之又妙,非是功力暴涨的酣畅淋漓,更像是一种对天地宇宙、万物运行规则的朦胧感知,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虽不真切,却引人入胜。 他尝试着将一丝意念探入其中,那能量便如同活物般轻轻回应,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与通透。他甚至隐隐觉得,这璧玉的材质绝非人间凡品,其微妙的能量波动,隐隐与他穿梭世界时感受到的某些规则涟漪有相似之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他对这片古老的土地更添几分敬畏。此番参悟,虽未立竿见影地提升他的拳脚威力,却让他对炼神还虚之境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精神意念愈发澄澈通透,仿佛拂去尘埃的明镜,映照万物更加清晰。 数日后,宋家山城那雄浑的轮廓终于在视野尽头浮现。这座雄踞岭南的巨堡,在夕阳余晖的渲染下,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更显巍峨磅礴,带着一股雄视南天的气势。林越甫一入城,便立刻被宋阀核心子弟认出,恭敬地引至那象征着宋阀武道巅峰的所在------磨刀堂。 堂内光线略显幽暗,唯有天窗投下几束光柱,映照着堂中肃立的身影。宋缺依旧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背对着门口,身形如岳峙渊渟,仿佛与这磨刀堂的森然刀意融为一体。他并未回头,却仿佛背后生了眼睛,在林越踏入堂中的瞬间,便已察觉。 林兄弟此行洛阳,闹出的动静,可真是惊天动地。宋缺缓缓转过身,声音平静无波,但那双深邃如星空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与赞赏,目光率先落在林越手中那方即使在这幽暗堂中也难掩其光的玉璧上,净念禅院百年铜殿一朝熔毁,四大圣僧联袂出手亦铩羽陨落,如今中原佛门,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慈航静斋那位斋主,怕是坐不住了。 林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懒散的笑意,仿佛对方说的只是邻家丢了一只鸡般的小事。他随手将和氏璧抛了过去,动作随意得就像丢给朋友一壶刚开封的好酒。宋阀主消息果然灵通,这岭南之地,竟对中原之事了如指掌。不过嘛,他拍了拍手,仿佛卸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比起那些打打杀杀,血流成河的场面,这东西或许对你更有用些。 他指了指被宋缺接住的玉璧,这烫手山芋,揣在我怀里总感觉像个定时炸弹,还是交给你这位岭南之主保管比较稳妥,也省得我总担心被人惦记。 宋缺伸手稳稳接住。玉璧入手,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安详之意瞬间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如同夏日里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泉,连近日来殚精竭虑思索北伐策略、权衡各方势力所带来的些许精神疲惫,竟也在无形中消散了不少。他低头仔细端详,只见璧身流光溢彩,内里仿佛有星云流转,日月沉浮,蕴含着说不尽的玄奥与神秘,一股苍茫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此乃......和氏璧?纵然以宋缺阅尽沧桑、心如止水的心境,此刻也不禁微微动容,声音中带着一丝确认。 如假包换,童叟无欺。林越毫不客气地找了张椅子舒服地坐下,自顾自地拎起桌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温热的岭南香茶,惬意地啜了一口,我这一路南下,闲着也是闲着,就把它拿出来研究了一下。发现它最大的妙用,倒不在于能让人一夜之间功力暴涨,横扫千军,而在于它能淬炼精神,温养神魂,助人感悟天地间那冥冥中的韵律和道理。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宋缺身上,带着几分调侃,眼神深处却透着认真,对你这样追求武道极致,心心念念要踏出通往那破碎虚空最后一步的人来说,这东西的价值,恐怕比十本绝世秘籍加起来还要珍贵。拿着它,没事多摸摸,多想想,说不定哪天灵光一闪,就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带着点玩世不恭却又直指核心的意味:当然啦,它更重要的,是它脑袋上顶着的那块。他用手指虚点了点和氏璧,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汉室正统的象征,千百年来皇权更迭的信物。宋阀主你他日若想挥师北上,澄清寰宇,总不能名不正言不顺,被人说是乱臣贼子吧? 有它在手,天下汉人百姓的民心,至少能收拢大半。这玩意儿,有时候可比你磨刀堂里那十万把精钢打造的刀枪还要管用,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宋缺手握和氏璧,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奇异能量与那沉甸甸仿佛承载了千年兴衰的重量,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静。他追求天道,此璧无疑是通往更高境界的无上至宝;他志在天下,结束这乱世纷争,此璧更是号令群雄、凝聚人心的无上利器。林越此举,无异于将一份天大的武道机缘和一份足以撬动天下格局的沉甸甸责任,一同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深深看了林越一眼,这个年轻人行事看似游戏人间,不拘一格,甚至有些玩世不恭,但每每出手,都直指要害,看似随意,实则布局深远,让人无法不承其情,也无法不心生敬佩。 林兄弟厚赠,宋某......感激不尽。宋缺沉声道,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他将和氏璧小心翼翼地收起,贴身放好,此璧于我,于宋阀,于这天下苍生,确是无价之宝。这份情谊,宋缺铭记于心。 先别急着谢,我这人最怕别人一本正经地道谢,浑身不自在。林越连忙摆摆手,换上一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的表情,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轻松地提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在洛阳跟那帮和尚打架的时候,还顺便跟宁道奇那老道士过了几招,后来嘛......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是个真道门人物,假佛门助手,算是达成了个口头上的协议。 宋缺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静待下文。宁道奇,天下三大宗师之一,代表道门,更是慈航静斋明面上的盟友,他与林越的协议,必然牵扯到道佛之争乃至天下格局的变动,分量极重。 林越便将与宁道奇约定的内容,用一种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的语气,简单说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宋阀允许道门在岭南咱们的地盘上,建立道观,传道授业,发展他们的势力。而作为交换呢,道门会利用他们的影响力,协助宋阀逐步置换、接收那些原本由佛门把持的、数量庞大的田产和一些商铺之类的资源。 宁老道这人,心思深沉得像千年古潭,滑不溜手,但眼下看来,道门是打算趁着佛门这次被我狠狠敲了一闷棍,伤筋动骨的时候,趁机在岭南这块肥肉上落子,分一杯羹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带着点看戏的兴致,这对宋阀来说,其实也不算坏事。引入一股新的力量来平衡佛门在岭南盘根错节的影响力,操作得好的话,利大于弊。 至少能让那些光头们收敛点,别总想着搞风搞雨。至于具体怎么运作,怎么从中渔利,那就看宋阀主你这位镇南公的手腕和智慧了。 宋缺默然片刻,眼神锐利如刀,显然在飞速地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道门主动向宋阀靠拢,这确实是打破岭南乃至整个天下势力格局的一步妙棋!既能有效削弱佛门在南方的影响力,又能为宋阀争取到一股强大的、潜在的支持力量,虽然这其中必然伴随着风险、博弈,甚至可能引狼入室,但机遇同样巨大。 他看向林越,越发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不仅武力超群,冠绝当世,对这天下大势的洞察、搅动和利用,也堪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高明得令人叹服。他似乎总能以一种近乎游戏的心态,轻描淡写地撬动那些足以让一方霸主殚精竭虑的巨石。 宁真人所提,确是良机。宋缺最终缓缓点头,声音沉稳有力,显然已有了决断,引入道门,平衡佛势,于岭南稳定,于宋阀大业,皆有益处。此事宋某会亲自过问,妥善安排,必不让林兄弟一番苦心白费。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真诚的感慨,林兄弟为我宋阀,为这天下黎明,可谓是殚精竭虑,用心良苦了。 别,打住打住!林越立刻做出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夸张地摆了摆手,宋阀主你可千万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可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高的觉悟。什么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听着就累得慌。他换上一副懒散又带着点狡黠的表情,身体往后一靠,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我就是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看着那些所谓的正道魁首、武林泰斗、佛门高僧们被搅得团团转,焦头烂额,想发火又找不到正主,想报复又打不过,那副憋屈的样子,不是挺好玩吗?这可比关起门来练功有趣多了。他站起身,夸张地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噼啪声。 好了好了,正事说完了,口干舌燥的。宋阀主,你这磨刀堂杀气太重,待久了容易饿。有没有准备些岭南的特色美食?比如什么龙虎斗、烤乳猪、白切鸡之类的?这一路风餐露宿,啃干粮喝凉水,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现在就想吃点好的,喝点小酒,犒劳犒劳我这五脏庙。 宋缺看着他那副毫无绝世高手风范、反而像个馋嘴邻家青年的样子,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不由失笑,心中却对这位亦友亦盟、神秘莫测却又真实有趣的伙伴,更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亲近感。他扬声向堂外吩咐道:来人,设宴!将窖藏多年的岭南春取来,再让厨房备上最好的好菜......今日我要与林先生,不醉不归! 磨刀堂外,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彻底沉入连绵的山峦,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而岭南的棋局,随着和氏璧这枚重若千钧的棋子落入宋缺之手,随着道佛之间那微妙平衡被打破、新的密约悄然达成,已然在暮色中,掀开了更加波澜壮阔的新一页。空气中,似乎已能嗅到那即将到来的、席卷天下的风云气息。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联姻风波 独尊隐忧 磨刀堂的夜宴直至月过中天才散。窖藏多年的岭南春醇厚绵长,龙虎斗的鲜辣、烧鹅的酥脆、石斑的嫩滑,配上宋缺难得放松的谈兴,让这场接风宴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林越拎着半坛残酒,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晃悠悠回到宋阀为他准备的客院。 夜风拂过庭院中的芭蕉叶,沙沙作响,带着岭南特有的湿润草木香。他倚在廊柱下,仰头望着漫天星斗,体内《清寰御正谱》的真气如春水般自然流转,圆融无碍。 这门融合了《长生诀》七气循环、明玉功力场精要、少林易筋洗髓之法乃至逍遥派天地至理的奇功,此刻运转间越发显得中正平和,生生不息。精神意念在炼神还虚的境界下澄澈通透,方圆百丈内虫鸣露滴、草木呼吸皆映照心湖,却又不会干扰他享受这份微醺后的惬意。 这种脚踏实地的逍遥,可比在那些武侠世界里打生打死有意思多了。 次日清晨,林越是被窗外清脆的鸟鸣吵醒的。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啪轻响,《清寰御正谱》真气随心意流转周身,昨夜残存的酒意瞬间消散,神清气爽。 推开房门,便见宋缺已一身素白常服,负手立于院中一株老榕树下。天刀身姿挺拔如岳,气息沉凝似渊,仿佛与这晨光熹微的庭院融为一体。显然,这位岭南之主并未因酒意而懈怠分毫,刀道修行早已融入日常点滴。 宋阀主好早啊。林越打着哈欠走过去,随手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两粒散发着薄荷清香的药丸丢进嘴里嚼着,提提神,昨晚那岭南春后劲不小。这药丸是他以《清寰御正谱》包容万法的特性,结合现代药理知识随手调配的小玩意,清心醒脑效果颇佳。 宋缺转过身,目光在林越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一夜之间,眼前这年轻人似乎又有了些微妙变化,气息愈发圆融内敛,那份游戏人间的懒散下,隐隐透出更深的从容,仿佛与周遭天地自然交融,却又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疏离感。 林兄弟倒是洒脱。他微微颔首,随即步入正题,昨日承情,和氏璧与道门之事,宋某已有计较。今日寻你,另有一事相商。 两人在院中的石凳坐下,早有侍从奉上清茶。宋缺端起茶盏,指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沉吟片刻才道:我有一长女,名唤玉华,性情温婉,年岁渐长。为父者,总需为其寻一良配,觅一归宿。 林越端着茶,吹了吹浮沫,闻言挑了挑眉,没接话,等着下文。他大概猜到宋缺要说什么了。 宋缺的声音平稳,带着世家家主惯有的审慎与考量:巴蜀独尊堡堡主解晖,与我宋阀素有往来,其子解文龙,少年英杰,武功人品皆属上乘。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庭院中初绽的几朵山茶花,似乎在斟酌词句,若能以玉华与解文龙联姻,结秦晋之好,则巴蜀之地可为我宋阀稳固后方,他日挥师北上,亦无后顾之忧。此乃稳固同盟,共谋大业之举。 他说得条理清晰,利弊分明,完全是站在一方霸主的角度权衡得失。家族利益,势力联盟,天下大局,这些因素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提那个即将被当作纽带连接起来的女子------宋玉华自己的意愿。 林越放下茶盏,瓷器与石桌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他脸上那副懒散的笑容淡了些,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庭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晨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 解晖?林越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玩味,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就是那个号称武林判官,在巴蜀一言九鼎的解大堡主? 正是。宋缺点头,并未察觉林越语气中的异样。 林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视宋缺,带着点探究的意味:宋阀主,你跟这位解堡主,交情很深?对他......了解多少? 宋缺微微蹙眉:解堡主为人豪爽,重信守诺,在巴蜀武林威望极高。我与他相识多年,虽非至交,但彼此敬重,利益相合。林兄弟此言何意? 敬重?利益相合?林越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太天真了。他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慢悠悠地说道:宋阀主,你知不知道,你这位的盟友,心里头装着谁? 宋缺眼神一凝: 慈航静斋,梵清惠。林越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这个名字。 宋缺端着茶盏的手稳稳当当,茶水纹丝未动。他抬眼看向林越,目光锐利依旧,却不见丝毫震惊,反而带着一丝洞悉世情的淡漠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梵清惠?他唇角微勾,那弧度冷冽如刀锋,慈航静斋以情丝为刃的做派,宋某三十年前便已领教。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旧闻,当年青城山下,她以剑心通明论我刀道,眼波流转间皆是机锋。待我剖明心迹,却得一句宋兄志在武道巅峰,何须为儿女私情所绊?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神扫过庭院角落一株含苞待放的寒梅,这般手段,不过是将作罗网,捕尽天下英豪罢了。宋某早已看透,抽身而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只是......他话锋陡然转寒,指节在石桌上叩出轻响,解晖!堂堂独尊堡主,雄踞巴蜀二十年,竟也沦为网中游鱼?愚不可及! 林越看着宋缺那副洞若观火、略带讥讽的神情,心中了然。这位天刀早已超脱了当年的情劫,对梵清惠的手段只有冰冷的审视,而无丝毫波澜。他慢悠悠地继续道:解晖对梵清惠,绝非简单的敬仰或者武林同道的情谊。那是刻骨铭心的痴恋,是埋藏心底数十年的执念。这份执念之深,足以让他做出任何违背常理、甚至背弃盟友的事情。 宋缺听着,脸色并未因林越的话语而变得更难看,但眼神中的冷意却愈发深重。他并非不通世情,林越所言结合解晖过往的微妙态度,瞬间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作为一方霸主,他无法容忍自己精心构建的联盟基石,竟然是建立在一个随时可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崩塌的沙丘之上! 慈航静斋的手段,他心知肚明,梵清惠若真以情相挟,解晖的立场......宋缺不敢再想下去。 够了!宋缺低喝一声,打断了林越的话语。他霍然起身,背对着林越,望向庭院深处,宽阔的肩膀绷得笔直。沉默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两人之间。 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斩钉截铁:联姻之事,作罢!他看向林越,眼神复杂,只是,若因此与解晖交恶,甚至逼其倒向慈航静斋和李阀,于我宋阀大业,亦是重挫。 这个嘛,林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交给我来处理如何?正好我打算去巴蜀那边转转,尝尝正宗的川蜀风味,看看巴山蜀水的风光。顺便嘛,去跟那位痴情种子解堡主好好。放心,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保证以德服人他特意在以德服人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笑容里带着几分促狭和游戏人间的意味。 宋缺看着林越那副游戏人间,顺便办点正事的模样,心中哭笑不得,但不知为何,却莫名地生出一丝信任。眼前这个年轻人,看似不着调,但每每行事,总能出人意表,直指核心。 他点了点头:如此,便有劳林兄弟了。玉华之事......宋某欠你一个人情。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扫向山城之外隐约可见的寺庙飞檐,至于岭南这边......那些佛门清净之地,却广占田产,蓄养僧兵,插手俗务,甚至放贷敛财,早已背离初衷。宋某近日便拟一纸《释门规约》,令其限期整改。限僧众,限田产,禁营商,设司监管!多出的僧人,还俗归田;多占的田产商铺,一律收缴充公!岭南,是宋阀的岭南,容不得蛀虫盘踞!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天刀独有的锋锐与霸道,显然,林越带来的关于解晖的消息,以及佛门潜在的威胁,让他彻底下定了整顿内部的决心。 林越满意地点点头,随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起一个岭南特有的山果抛了抛:这才对嘛!好了,事不宜迟,我这就收拾收拾,去巴蜀吃火锅了!宋阀主,静候佳音吧!他朝宋缺挥了挥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转身朝客院走去,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轻松写意,仿佛不是去处理一场可能引发巴蜀地震的危机,而真的只是一场期待已久的旅行。 宋缺站在原地,望着林越消失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仿佛还能感受到昨日和氏璧残留的温润。山雨欲来,岭南的棋局已动,而巴蜀的风云,也即将因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而掀起新的波澜。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佛门整肃 新政落地 岭南的清晨,宋家山城磨刀堂前,气氛肃杀。宋缺一身素白常服,立于堂前,身姿挺拔如岳,气息沉凝似渊。他手中并无刀,但那股无形的锋锐之气,却比任何神兵利器更令人心悸。堂下,宋阀核心子弟、幕僚以及岭南各州郡的官员、将领肃立两侧,几位穿着僧袍、代表岭南几大寺庙的僧人代表脸色苍白,隐现不安。 宋缺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自汉室倾颓,天下纷乱,佛门广占田产,蓄养僧兵,插手俗务,甚至放贷敛财,早已背离清净无为、普度众生之本意。更有甚者,勾结外敌,图谋不轨,动摇我汉统根基!岭南,乃宋阀之岭南,汉民之岭南!容不得蛀虫盘踞,更容不得心怀叵测之徒兴风作浪!今日,宋某颁布《释门规约》,令行岭南,即刻生效! 幕僚展开明黄绢帛,朗声宣读:一、限僧众:凡岭南境内寺庙,大寺僧众不得超过五十人,中小寺庙不得超过二十人。现有僧众超出此数者,限期一月,强制还俗归田,不得滞留! 二、限田产:每座寺庙名下田产,无论大小,不得超过二十亩!现有田产超出此数者,一律收归官库!多出之田产,由官府统一丈量,以低租租给附近无地或少地之农民耕种! 三、禁营商:寺庙不得持有任何商铺、作坊,不得经营任何买卖!现存商铺、作坊,一律限期变卖,所得钱款充作军饷! 四、设僧录司:由宋阀设立僧录司,监管岭南境内所有寺庙。寺庙日常事务、僧众行为皆受其监管。寺庙所得香火钱、田租等收入,抽取三成,充作军饷! 四条规约,条条如刀,斩向佛门根基。僧人代表中,光孝寺那位须眉皆白的老僧终于忍不住出列,声音悲愤:阀主!此规约太过严苛!佛门清修之地,广开方便之门,收容僧众,置办田产,皆为弘法利生,维系寺庙运转。若依此规,岭南佛门恐将难以为继!还请阀主三思! 三思?宋缺目光如电,直刺老僧,清修之地,何需数千僧众?何需万亩良田?何需遍布街市的商铺?佛祖慈悲,普度众生,难道靠的是田产商铺堆积的金山银海?靠的是僧兵护卫的刀枪剑戟?此规约,非为灭佛,乃为护法!护我汉民之法,护我岭南安宁之法!令出即行,不容置疑!僧录司即日成立,各州郡官员全力配合,胆敢阳奉阴违,或暗中阻挠者...他目光扫过堂下众人,寒意凛然,犹如此案! 话音未落,他并指如刀,隔空对着堂侧一张厚重的紫檀木方案虚虚一划!嗤------!一声轻响,方案无声无息地从中间裂为两半,断口平滑如镜!凛冽刀意弥漫,堂内温度骤降。 众人无不骇然变色!再无一人敢有异议。僧人代表面如死灰,颓然退下。 新政如狂风骤雨般在岭南推行。首当其冲的光孝寺,成为风暴中心。僧录司官吏在宋阀精锐士兵的护卫下,进驻这座千年古刹。丈量田亩的皮尺拉满了寺庙周围肥沃的土地,超出二十亩的部分被划出界限,插上官府的界桩。寺内,负责清点僧众的官吏拿着名册,一个个核对,勒令超额僧众限期还俗。后街的商铺被贴上封条,货物清点搬走,变卖充饷。 反抗,激烈而血腥。 阿弥陀佛!此乃佛祖道场!岂容尔等俗吏玷污!光孝寺武僧堂首座,一个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的中年僧人,带着十八名手持齐眉棍的武僧,堵在大雄宝殿门口,怒目圆睁,周身气劲鼓荡。他身后,更有数十名手持戒刀、棍棒的武僧,眼神凶狠,杀气腾腾。 首座大师,我等奉阀主令行事,还请行个方便。带队的宋阀将领神色平静,但手已按上腰间刀柄。他身后的士兵挺起长枪,弓弩手张弦搭箭,寒光闪闪。 方便?阀主令就能断我佛门根基吗?武僧首座怒喝,今日有我在此,看谁敢踏入大殿一步!结阵! 十八名武僧齐声应和,脚步错动,瞬间结成十八铜人阵,棍影森森,气机相连,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其余武僧也纷纷亮出兵刃,将大殿入口堵得水泄不通。 冥顽不灵!宋阀将领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挥手,破阵!敢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杀!宋阀士兵齐声怒吼,前排盾牌手顶盾前冲,后排长枪如林刺出,弓弩手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阵中武僧!护法!武僧首座一声暴喝,手中齐眉棍化作一道乌光,砸向冲在最前的盾牌手。只听一声巨响,精钢盾牌竟被砸得凹陷下去,那士兵口喷鲜血倒飞出去!十八铜人阵随之发动,棍影翻飞,如同铜墙铁壁,将射来的箭矢纷纷磕飞,长枪刺入也被棍影绞开,一时间竟挡住了宋阀军队的冲击! 然而,宋阀军队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弓弩压制不断,长枪手在盾牌掩护下寻找破绽突刺。一名武僧稍有不慎,被数支长枪同时刺中大腿和肩胛,惨叫着倒地,瞬间被乱枪戳死!鲜血染红了殿前的青石地砖。师弟!武僧首座目眦欲裂,棍势更猛,将一名试图补位的宋阀什长连人带盾砸飞。但阵型已破一角!宋阀将领看准时机,身形如电般突入,腰间长刀出鞘,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光,直取武僧首座咽喉!刀锋未至,凌厉的刀气已割得皮肤生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武僧首座瞳孔一缩,急运内力,齐眉棍横架格挡!铛------!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火星四溅!武僧首座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虎口崩裂,齐眉棍脱手飞出!他踉跄后退,胸前空门大开!宋阀将领得势不饶人,刀光再闪,直劈其胸膛!眼看就要血溅五步! 住手!一声苍老而疲惫的叹息从殿内传来。一个穿着金色袈裟、面容枯槁的老僧缓缓走出,正是光孝寺方丈。他看着殿前惨烈的景象,看着倒毙的武僧和染血的地面,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随即化为深深的无力。 将军...请住手。光孝寺...认罚。武僧首座浑身一震,看着方丈,又看看周围死伤的同门和依旧虎视眈眈的宋阀军队,最终颓然垂下双手,眼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其余武僧也纷纷停止了抵抗。 宋阀将领收刀入鞘,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徒增伤亡?清点!查封!反抗者,杀无赦!士兵们如狼似虎般涌入大殿,开始执行新政。丈量田亩,清点僧众,查封商铺,收缴财物。反抗最激烈的光孝寺,在付出了血的代价后,被彻底压服。 这一幕,在岭南各地不断上演。新政的推行伴随着刀光剑影和血腥镇压。开元寺、宝林寺、南华寺...一座座往日香火鼎盛、地位尊崇的大寺,在宋阀军队的铁蹄和刀锋下,不得不低头。僧录司的官吏们忙碌起来,清点僧众,丈量田亩,查封商铺,收缴财物。一车车的粮食、铜钱、布匹被运进军营库房。 新政的成果开始显现。一亩亩原本被寺庙圈占的良田,被重新丈量划分。僧录司的官吏在村头贴出告示,宣布以极低的租子将田地租给附近的贫苦农民。李家村外,刚分到田地的农民们聚集在田埂上。里正李老栓粗糙的大手抓起一把黝黑湿润的泥土,放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几十年未曾有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身后,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在田里欢快地奔跑追逐,笑声清脆。 爹!这地...真是咱家租的?一个半大小子跑过来,兴奋地问。是租的!要好好种!李老栓拍了下儿子的脑袋,眼中满是希望的光, 交了租子,剩下的都是咱家的口粮!以后...咱家也能吃饱饭了!这都得感谢阀主的新政啊!那些和尚...哼,占着那么多好地,收那么高的租子,活该被收走! 就是!以前给寺里种地,累死累活也吃不饱!现在好了! 阀主英明!替咱们老百姓做主了!那些和尚,就知道念经收租,哪管咱们死活!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宋阀新政的感激。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们知道,谁给了他们活路,让他们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家人,他们就拥护谁。新政的根基,在田间的笑语和泥土的气息中,悄然扎下。 然而,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光孝寺深处,那间僻静的禅房内。白日里被迫认输的武僧首座,此刻正与面容枯槁的方丈对坐。油灯如豆,映着两人阴沉的脸色。殿前同门的血迹尚未干透,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血腥味。 方丈...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武僧首座声音沙哑,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不甘,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 枯槁方丈缓缓拨动手中的念珠,眼神幽深如古井:宋缺刀锋正盛,兵甲犀利,更有愚民拥戴,此时硬抗,无异于飞蛾扑火,徒增伤亡。慈航静斋那边...可有消息? 梵斋主遣人传信,言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她已联络各方,共谋对策。让我们...暂且忍耐,保存实力,以待天时。 保存实力...以待天时...方丈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厉芒,那就...忍!让那些泥腿子先得意几天!让宋缺的刀再锋利几天!待他日风云再起,佛光普照之时...今日之辱,必要宋阀百倍偿还!哼! 禅房内,灯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毒蛇,等待着反噬的时机。岭南的佛门,看似被铁腕压服,但那积蓄的怨毒与仇恨,正如同地底奔涌的岩浆,只待一个薄弱的出口,便会喷涌而出,焚毁一切。而前往巴蜀的林越,尚不知岭南的风云,已因他带来的消息,掀起了更加汹涌的波澜。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剑阁问道 刀意诛心。 罡风如刀,削过观云亭的飞檐,铜铃在呼啸声中发出刺耳鸣响。解晖玄袍金纹的身影临崖而立,玄色锦袍在风中纹丝不动,仿佛与脚下嶙峋的山岩融为一体。 岭南传来的《释门规约》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宋缺此举,无异于向慈航静斋代表的代天选帝权威宣战。 山雨欲来,他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一块温润的玉佩,那是梵清惠多年前赠予的信物。 堡主,人到了。侍卫的声音穿透风声。 解晖缓缓转身。石阶上,林越青衫磊落,步履闲适地拾级而上,山风吹拂着他的衣袂,脸上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不是来此会晤一方霸主,而是登山赏景。 解堡主好兴致,林越行至亭前,抬眼扫过匾额上二字,又望向亭外翻腾的云海,云涛如龙虎相争,倒映天下乱局,配得上堡主雄踞巴蜀二十载的气魄。语气轻松,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恭维,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解晖目光如电,在林越身上停留片刻。此人气息圆融内敛,那份游戏人间的懒散下,隐隐透出更深的从容,仿佛与周遭天地自然交融。他微微颔首,声音沉稳:林先生远来,亭内叙话。 石亭内,茶烟袅袅。解晖执壶斟茶,水流稳如一线,注入粗陶茶盏:林先生自岭南而来,想必是替宋兄传话?他将茶盏推至林越面前,玄袍袖口的暗金虎纹在云隙透下的光中若隐若现。 林越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传话是其一。不过嘛,他啜了一口茶,抬眼直视解晖,宋阀主托我问一句:与令郎解文龙结亲之事,堡主当真思虑周全了? 解晖端茶的手稳如磐石,水面纹丝未动:文龙少年英杰,玉华温婉贤淑,两家结秦晋之好,于巴蜀岭南互为犄角,共御北地胡风,乃固本培元之举。他声音平稳无波,言辞滴水不漏,此乃利在千秋之盟,解某思之再三,并无不妥。 利在千秋?林越轻笑,指尖在粗糙的石桌上轻轻敲击,千秋大业,撞上解堡主心底那抹挥之不去的白月光,又当如何?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探针般刺向解晖,譬如......慈航静斋那位梵斋主,只需一句解堡主忍见汉室倾颓,堡主是守巴蜀之盟,还是遂仙子之愿? 梵斋主?解晖手中茶盏依旧稳当,连水面都未起涟漪。他抬眼,眸深如古井,林先生此言差矣。梵斋主超然物外,宋阀主雄才大略,二者何来冲突?解某行事,向来公私分明。 林越嗤笑一声,突然屈指一弹! 一声脆响,林越面前的茶盏应声碎裂!滚烫的茶汤四溅,却在触及解晖袍袖前,被一股无形的气墙阻隔,化作袅袅白雾蒸腾。 好一个公私分明!林越抚掌,眼神陡然锐利如刀锋,宋阀主年轻时,也曾被一句宋兄志在武道巅峰,何须为儿女私情所绊?拒之门外。他抽身得早,看得透。但解堡主你......他目光扫过解晖紧绷的脸,雄踞巴蜀二十年,本该顶天立地,却甘困情丝,岂不可悲? 话音未落,林越并指如剑,并非攻向解晖,而是对着亭外翻涌的云海,缓缓一划! 刀意·问心! 指尖过处,空气无声撕裂。一股孤高绝傲、凛冽如潇湘夜雨的刀意凭空而生!这并非宋缺的霸烈无匹,却带着审视众生、直指本心的穿透力!绵绵刀意如无形蛛网,瞬间笼罩解晖。 解晖只觉周身一紧!并非物理束缚,而是精神层面的巨大压力。那刀意如冰冷溪流,渗入四肢百骸,更直刺灵台!眼前景象骤然扭曲变幻------ 青城幽谷,春溪潺潺。 年轻的他攥着一方素白手帕,帕角绣着一个小小的字,针脚细密,带着独特的韵律。他对着潺潺溪水,低声自语,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清惠......为何?为何你眼中只有那天下苍生,那虚无缥缈的天道?我解晖愿以整个巴蜀为聘,难道还换不来你一次回眸?那份刻骨的痴恋与身为堡主的责任在激烈撕扯。 洛阳白马寺,人潮熙攘。 他藏身于喧闹的人群中,目光近乎贪婪地追随着讲经台上那个圣洁如莲的身影。炽热与卑微交织的眼神,与周围格格不入。梵清惠那句红尘万丈,情丝牵绊,终是大道之碍如同冰冷的枷锁,瞬间将他钉在原地,卑微如尘。 独尊堡密室,烛火摇曳。 他独自摩挲着珍藏的、带有慈航静斋印记的信物,窗外悬挂的巴蜀十四郡舆图在昏暗中沉默。痴恋的执念与守护一方疆土的重任,如同密室中明灭的烛火,在心底反复拉锯。 这些深埋心底、从未对人言说的隐秘痴念与挣扎,被这孤绝的刀意强行引动、放大,如同最锋利的镜子,将他灵魂深处最不堪的角落映照得纤毫毕现! 解晖闷哼一声,如遭重击!手中那只被他稳稳端着的茶盏,一声轻响,坚硬的瓷壁竟被硬生生捏出蛛网般的裂痕!他脸色瞬间由红转白,体内雄浑的独尊真气不受控制地剧烈翻腾,玄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石桌表面,无声浮现出道道细密的裂痕------正是心神激荡,真气外泄所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亭角铜铃被骤然爆发的罡风激得疯狂乱响,刺耳的铃声撕破山间的寂静! 林越收指负手,那如影随形的潇湘水云刀意瞬间消散。亭内只余死寂,以及解晖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他缓缓睁开眼,眸中血丝密布,死死盯着林越,那目光混杂着被赤裸剖开隐秘的震怒、羞耻,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情丝为刃,害人害己。林越的声音平静,却字字如重锤,敲在解晖摇摇欲坠的心防上,宋阀主再问:他日若梵清惠以情相挟,令你背弃汉统盟约,倒向李阀,解堡主当如何自处?为一己私情,背弃诺言,陷巴蜀万千汉民于水火?亦或斩断情丝,做那顶天立地的巴蜀之主? 解晖喉结滚动,强行咽下涌至喉头的腥甜。他缓缓放下那布满裂痕的茶盏,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良久,他抬手,用袖口抹去嘴角一丝渗出的血迹,动作缓慢而沉重。再抬眼时,眸中虽血丝未褪,却已强行压下惊涛骇浪,恢复了深潭般的沉寂。 林先生,解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言尽于此。解某行事,自有分寸。联姻之事......就此作罢。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请转告宋兄:巴蜀十四郡关隘,即日起,宋阀商队通行无阻;解家私库三千金,三日内送往岭南充作军资------此乃解晖,给盟友的交代。 他拂袖起身,玄袍在凛冽罡风中如战旗般展开,挺直的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回堡!他沉声下令,声音穿透风声,闭死关!未得我令,任何人不得扰!不再看林越一眼,他大步流星地走下观云台,身影很快没入云雾缭绕的山道,只留下石桌上那杯裂而未碎、茶汤已冷的残盏,无声诉说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诛心之战。 林越看着那决绝离去的背影,摇头轻笑,哼起荒腔走板的调子:毛肚黄喉鸭肠......火锅去咯!青衫身影晃悠悠地沿着石阶下山,很快消失在葱郁的山林之中。 与此同时,岭南,某处刚被僧录司收缴、重新丈量后租给附近农民的寺庙田产旁。宋鲁手持一卷《释门规约》,正指挥着宋阀士兵和僧录司官吏,监督着田亩的划分与租契的签订。他虽不如宋缺、宋智那般光芒万丈,但一身银龙拐法修为精深,此刻站在田埂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宋将军!宋将军!您要为小民做主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农,带着几个同样面黄肌瘦的村民,噗通一声跪在宋鲁面前,老泪纵横,隔壁宝林寺的和尚......他们......他们昨夜偷偷放火烧了俺们刚分到的秧苗!还说......还说这是佛祖降罪,让俺们不得好死! 宋鲁眼神一寒,手中那根看似普通的银色拐杖重重一顿,插入泥土之中,发出沉闷的声响: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如此猖狂!来人!随我去宝林寺! 他带着一队精锐士兵,杀气腾腾地赶往宝林寺。寺门紧闭,里面隐隐传来诵经声。宋鲁一脚踹开寺门,只见寺内僧众聚集在大殿前,为首的老僧一脸悲愤,指着宋鲁喝道:宋阀倒行逆施,强占佛田,迫害僧众,必遭天谴!佛祖在上,定会...... 定会什么?宋鲁冷笑一声,打断老僧的话,佛祖若真有眼,就该先收了你们这些放火烧苗、祸害乡邻的假和尚!他目光如电,扫过众僧,谁放的火?自己站出来!否则,休怪宋某无情! 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一些修为浅薄的僧人已是脸色发白,两股战战。 那老僧兀自强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宋阀...... 话音未落,宋鲁身形一晃,手中银拐化作一道银光,快如闪电般点向老僧身侧一名眼神闪烁、面带惧色的中年僧人!那僧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肩井穴一麻,半边身子顿时动弹不得,被宋鲁像拎小鸡一样提了出来。 说!是不是你干的?宋鲁声音冰冷。 那僧人吓得魂飞魄散,在宋鲁凌厉的目光和那根散发着寒气的银拐威逼下,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哭喊道:是......是方丈让我干的!他说......说要给那些泥腿子一点教训......不关我的事啊将军! 真相大白!宋鲁眼中寒光更盛,看向那脸色惨白的老方丈:人赃并获,还有何话说?拿下!按《规约》处置!参与纵火者,一律废去武功,押送官府!宝林寺田产,再罚没五亩充公! 士兵们如狼似虎般扑上。反抗?在宋鲁那根神出鬼没的银拐和精锐士兵面前,不过是徒增伤亡。很快,参与纵火的几名僧人便被制伏,哀嚎着被拖走。 老方丈面如死灰,颓然坐倒在地。 田埂上,那些分到田地、亲眼目睹宋阀为自己做主的农民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宋鲁和士兵们离去的背影叩头不止,口中高呼:宋阀主英明!宋将军青天!声音充满了感激与拥戴。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天下大势,但他们知道,谁给了他们土地,谁保护了他们,他们就拥护谁。 蜀中,喧闹的大堂内,红油翻滚,麻辣鲜香的气息弥漫。林越坐在靠窗的雅座,桌上铜鼎分隔九宫,内置茱萸、花椒、姜片熬煮的红汤,算是隋末的火锅,不过称呼是古董羹暖锅沸鼎。林越夹起一片脆嫩的毛肚,在九宫格里熟练地七上八下,然后满足地送入口中,一脸惬意。 小二!再加盘鸭肠,一壶冰镇梅子酒!他扬声招呼,声音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中。 邻桌几个江湖汉子正唾沫横飞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独尊堡主解晖突然宣布闭关了! 何止!据说宋阀和独尊堡的联姻也黄了! 啧啧,这巴蜀的天,怕是要变咯...... 林越仿佛没听见,专注地涮着鹅肠,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谢晖必反,不过现在就看他和慈航静斋能撑多久罢了。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市井擒龙 安隆为质 酒足饭饱,林越结了账,施施然走出喧闹的蜀香园。午后阳光正好,晒得青石板路微微发烫。他并未立刻离开成都,而是信步在城中闲逛起来,像个真正的游客,目光扫过街边琳琅满目的商铺、熙熙攘攘的人流,耳朵却如无形的触角,捕捉着市井间的各种声音。 超级感知并非玄幻的神识外放,而是《清寰御正谱》炼神还虚境界带来的精神高度凝聚,结合陨石能量强化的五感,让他能敏锐捕捉常人忽略的细节:商贩压低的讨价还价、茶馆里隐晦的江湖切口、孩童追逐的笑闹、甚至远处深巷中传来的、带着蜀地特有韵律的捶打声......这些庞杂的信息如同溪流汇入心湖,被他强大的思维速度迅速筛选、分析。 他此行的目标之一,是魔门天莲宗宗主,安隆。此人明面上是成都数一数二的富商巨贾,经营着多家酒楼、绸缎庄,富甲一方,人脉广阔,是巴蜀地界有名的安大善人。 但林越从《大唐双龙传》原着中知道,这层光鲜外皮下,隐藏的是魔门巨擘的身份,更是邪王石之轩的忠实追随者。要撬开石之轩的踪迹,安隆是条捷径。 林越并未直奔安隆名下最豪华的天香楼,而是看似随意地逛着,最终在一家名为莲华轩的中等规模酒楼前停下脚步。这酒楼位置不算最繁华,但装修雅致,客流适中,透着股低调的殷实。门口悬挂的灯笼,昭示着它的归属。 他走进大堂,一股混合着酒香、菜香和淡淡熏香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跑堂的小二热情迎上:客官几位?雅座还是大堂?一位,找个靠窗清静点的位置。林越随口道,目光扫过店内。 客人多是些衣着体面的商贾或小有身份的江湖客,气氛融洽。柜台后,一个穿着绸缎长衫、身材微胖、笑容可掬的中年掌柜正拨着算盘,不时与熟客寒暄几句,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此人正是安隆!他气息内敛,若非林越早知其底细,单凭外表,绝难将其与凶名赫赫的魔门宗主联系起来。 林越在窗边坐下,点了几个招牌小菜和一壶本地米酒。酒菜上齐,他慢条斯理地吃着,心思却大半放在感知上。精神意念如同无形的涟漪,悄然笼罩了整个莲华轩,过滤着所有细微的动静:后厨锅勺碰撞、楼上雅间低语、跑堂脚步声、乃至安隆那看似平稳实则蕴含内劲的呼吸节奏......他在寻找任何可能与石之轩相关的蛛丝马迹,或者安隆本身活动的异常。 莲华轩酒楼柜台后,那拨算盘的微胖掌柜气息圆融,呼吸节奏与肌肉律动完美契合商贾身份,俨然一副精于算计的富商模样。但林越却清晰到,此人丹田深处蛰伏着一股凝练如汞、阴柔诡谲的真气,如深潭暗涌,正是魔门天莲宗独门心法天心莲环修至化境的特征! 胖贾安隆,明面富商,暗控巴蜀三成黑市交易,更是邪王石之轩铁杆心腹。其身份之隐秘,江湖知者寥寥,却瞒不过林越这双洞悉世情的眼睛。 客官用些什......安隆堆笑抬头,话音戛然而止!林越目光如利剑刺来:安老板这天心莲环真气藏得深啊,丹田气海凝练如汞,运转间隐有莲纹暗生,不愧是石之轩座下第一钱袋子。 安隆肥肉猛地一颤!眼底瞬间掠过一丝惊骇欲绝!天莲宗宗主身份乃绝密,石之轩心腹的身份更是秘中之秘!此人如何知晓?!他强压翻腾气血,脸上挤出生意人惯有的茫然:客官说笑,安某听不懂这些江湖切口...... 听不懂?林越屈指一弹!柜台楠木地凹陷指洞,边缘光滑如琢!《清寰御正谱》真气引而不发,如山岳般沉凝的气场却压得安隆喘不过气:石之轩在哪? 身份彻底暴露,安隆眼中凶光炸裂!袖中胖手闪电探出!五指赤红如烙铁,灼热气浪撕裂空气,指尖竟凝出三朵指甲盖大小的赤金火莲!天莲杀招莲心怒焰直戳林越膻中穴!莲瓣旋转,刚猛霸烈中暗藏阴柔绞劲! 林越端坐不动,左手食指中指并拢,随意向上一挑!指尖萦绕淡青光晕,精准点在安隆腕间神门穴!噗嗤!赤金火莲如雪遇沸汤,瞬间溃散!灼热阴柔双重劲力撞上中正平和的《清寰御正谱》真气,如泥牛入海!什么?!安隆骇然暴退! 肥胖身躯却灵如狸猫,腰间软剑铮鸣出鞘!剑身赤红,竟非金铁,乃天莲宗秘传火浣软玉所铸!剑锋急颤,刹那幻化九朵碗口大的赤焰莲环!莲环首尾相衔,刚柔并济,灼热气浪烤焦柜台漆面,阴柔绞劲锁死林越周身大穴!正是天莲宗镇派绝技九莲焚空! 林越终于放下茶盏。右手食指中指探出,迎着漫天莲环轻轻一划!指尖青光流转,似慢实快。这一划,如分水定波!九朵焚空莲环撞上无形气墙,灼热刚猛之力被青光消融,阴柔绞劲如陷泥沼!莲环哀鸣震颤,竟在空中凝滞一瞬! 林越低喝。双指化划为点,快如惊电连点九次!每指皆中莲环核心莲心------正是九莲焚空气机流转的节点!噗噗噗!九声闷响如中败革!赤焰莲环应声崩碎,灼热乱流四溅,将屋顶熏出焦痕!安隆如遭重锤,气血逆冲,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不可能!安隆目眦欲裂,彻底疯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猛吸一口气,周身肥肉波浪般起伏,丹田处赤金光芒大盛!所有溃散莲环碎片倒卷而回,于头顶凝聚成一轮磨盘大小的赤金火莲!莲瓣旋转如轮,焚风呼啸,整座酒楼梁柱嘎吱作响!正是天莲终极杀招------天心莲环合一!此招一出,真气十去八九,但威力足以熔金化石!安隆面容扭曲,双掌猛推!赤金巨莲如陨星坠地,毁灭气息笼罩全场! 林越眼神微凝。他身形不动,右手五指张开,掌心朝上虚托。体内《清寰御正谱》真气奔涌,掌心青光流转,竟化出一朵含苞待放的青玉莲台!莲台虽小,却散发中正平和的浩瀚气息,似能包容天地! 赤金巨莲轰然撞上青玉莲台!没有巨响,只有一声刺耳鸣啸!赤金烈焰如怒龙撞上礁石,狂暴能量被青玉莲台寸寸消解、吸纳!青玉莲瓣缓缓舒展,将毁灭性能量尽数吞没!三息之后,赤金巨莲光芒黯淡,缩至拳头大小,被青玉莲台稳稳托于掌心! 还你。林越掌心一吐!那缩小的赤金莲台倒射而回,速度更胜来时!安隆魂飞魄散,双掌急挡!轰!赤金莲台炸裂!安隆如断线风筝般倒飞,撞碎三张桌子,浑身焦黑,口鼻溢血,瘫在碎木中如待宰肥猪!天莲宗镇派绝学,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越收手,掸了掸衣袖。大堂死寂,唯余梁柱焦烟袅袅。仅仅三招,这位魔门巨擘便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癞蛤蟆,瘫软在地,再无反抗之力! 大堂内一片死寂!所有食客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方才还和气生财的安大掌柜,竟被一个看似文弱的青衫年轻人,三招两式便制服在地,如同待宰的肥猪! 林越收回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重新坐回座位,端起那杯尚有余温的蒙顶甘露,慢悠悠地啜了一口。仿佛刚才那场电光火石的交锋,不过是拂去了一只苍蝇。 现在,他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着瘫软在地、眼神涣散的安隆,可以好好聊聊石之轩的下落了吗? 安隆剧烈喘息,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他挣扎着抬起头,嘶声道: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林越俯视着他,重要的是,你的命,现在在我手里。告诉我石之轩在哪,或者,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魔门历代祖师。 安隆浑身肥肉又是一颤。魔门中人最是惜命,他安隆爬到今天的位置,靠的就是审时度势和油滑保命。他咬了咬牙,声音干涩:邪...邪王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确切所在... 不知道?林越指尖微抬,一缕凝练如针的寒气透出,悬在安隆眉心三寸之处,刺骨的寒意让他头皮发麻。那留你何用? 等等!安隆亡魂大冒,急声道,我虽不知他具体位置,但...但知道他最近在追查邪帝舍利的线索!传闻此物与长安的杨公宝库有关!他...他很可能去了长安方向! 邪帝舍利?杨公宝库?林越眉头微挑,这倒是意外收获。还有呢? 没...没有了!安隆哭丧着脸,邪王行事,从不向我等透露详情!这...这已经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林越盯着他看了片刻,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灵魂都看穿。安隆吓得浑身哆嗦,不敢与之对视。 看来,你确实不知道更多了。林越收回指尖寒气。安隆刚松了口气,却见林越手掌闪电般按在他丹田气海之上! 一股阴寒刺骨、却又坚韧无比的真气瞬间透入!这股真气如同跗骨之蛆,牢牢盘踞在他气海要穴,形成一道复杂诡异的禁制,与他本身的天莲真气纠缠在一起!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安隆惊恐大叫,他感觉自己的真气运转变得滞涩无比,仿佛随时可能被这股外来真气引爆! 一点小保险。林越收回手,语气平淡,玄冰引会暂时寄居在你丹田。只要你乖乖听话,它便无害。若你敢阳奉阴违,或者试图找人破解......他微微一笑,露出白牙,它会瞬间冻结你的真气,然后的一声,让你这位安大善人变成一滩冻肉。 安隆面如死灰,瘫在地上,彻底绝望。 林越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噤若寒蝉的食客和伙计,朗声道:诸位都听清了!魔门天莲宗宗主安隆,已被我林越拿下!三个时辰后,城东乱葬岗,我恭候邪王石之轩大驾!他若不来......他踢了踢脚边如烂泥般的安隆,这位安宗主,就只好提前去给魔门祖师爷们问安了! 声音清朗,传遍整条街道!满街哗然! 林越不再停留,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青衫身影晃悠悠地走出莲华轩,顺手从柜台上顺走一块刚出炉的芙蓉糕,边走边吃,很快消失在成都街头熙攘的人流之中。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刚才那场雷霆擒拿与生死威胁,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 柴房内,安隆挣扎着爬起,眼中怨毒与恐惧交织。他颤抖着从贴身衣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的竹哨,放在嘴边,吹出一段无声的诡异音波。片刻后,一只通体漆黑的怪鸟扑棱棱落在窗棂。 安隆撕下衣襟,咬破手指,写下血书:青衫客林越擒我,武功诡谲莫测,疑为宋阀新锐。现放出风声诱您现身...隆愧对邪王!绑在鸟腿,黑鸦振翅,如一道黑线掠向北方天际。 安隆瘫坐在地,感受着丹田处那如毒蛇般潜伏的寒流,浑身冰冷。 喜欢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请大家收藏:()诸天记录者:开局存档超人模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