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婆不是救世主》 第1章 地府一游,与偏执少年 朱信不小心被雨砸死了,牛头马面小手一甩,将他丢在这片乌鸦之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去往生的路上排队了。 他这是死了…… 刚才说自己没带伞,怎么这是让雨砸死了。 他看着周遭环境,冲出长队,然后被阴差给塞了回来。 朱信大喊:“冤枉啊,鬼兄,我才24,不可能这么英年早逝的,冤枉啊。” 鬼卒烦的要把他往忘川里丢,迫于职业修养忍住冲动。 阴差提着他正大光明插队到最前面,开口一句:“孟婆,先给这鬼来一口,吵吵吵,吵死了。” 朱信先是不可置信,孟婆能这么好看,然后听鬼差发言,又连忙慌张喊到:“漂亮姐姐,我是好人啊,我才24,正值壮年,不可能这么早来这里的,你们抓错魂了。” 孟婆一脸疲态,一手撑着头,瞥眼来鬼,有气无力道:“看着生前却是一只好鬼,不过陈年喊抓错的鬼多了去了,小鬼,你这得去找十王司那几个眼瞎耳聋的说去,我只管给你们这群小鬼分喝水。” 孟婆给后面来的鬼一个个打水,排队喝孟婆汤的队伍像条灰白色的长龙不停往桥那边过去,朱信发现他能听懂鬼话,眼睛先不可置信的眨巴两下:“我竟然能听懂鬼话。” 孟婆停了手里的工作,笑声魅惑宠溺道:“不过看你这只小鬼魂白的很,是只福报不浅的小鬼,你若是可分奴家些福报,奴家到时可以带你去十王判官找鬼王申冤。” 朱信眼睛一亮,狂点头:“好好,只要能复活,都听姐姐的。” 孟婆被逗乐了,笑声清朗,那个个鬼差将他的魂像挂塑料袋样,挂在了桥口鬼灯上。 那动作实在是太随便了,不过可以复活,这点小风浪他乐意,小嘴吧啦的,向孟婆刷好感。 孟婆轮岗了,才艰难的叹出一口气,将他插下来。 朱信跟在孟婆面,一口一个姐姐。 孟婆逗乐了,笑得合不拢嘴,提醒道:“小鬼,你跟紧点,就喜欢你们那边本子里来的小鬼,礼貌又听话的。” 朱信应了一声,接话道:“是吗姐姐,我第一眼看你就知道是热心肠的好鬼。” “油嘴滑舌。” …… “所以姐姐,你上了六千年的班。” 孟婆叹气:“别提了。” 两人已经到了热闹的鬼市,孟婆随手拿了杯不知道什么颜色的饮料,手里晃着,笑朱信幼稚的发言,没几步就到了十鬼王的处事机构。 青黑色的大门没开,门口有一个铃铛,朱信看着门蔚然肃立,孟婆笑笑指着那个铃道:“你拉一下这铃铛,到时候有办差的小鬼出来接你的。” “姐姐,你不去吗?” 孟婆笑笑:“姐姐任务完成了,小鬼,记得跟查你谱的鬼说一下,你欠忘川奈何桥孟婆十年功德。” 朱信扯着嘴角:就带个路,收十年功德,要不要看看我才活几岁。 虽然他才二十四岁。 …… 不能细想,想自己身在阴界,受之于鬼,十年就十年。 忍了。 他含泪而笑,目送孟婆消失在鬼堆里,才转身拉动铃铛。 那个铃铛机关牵动到最里面,门吱呀开出一条缝。看到的先是六个小鬼,视线沿着门缝,透到里面就看清一个密闭的长廊,青色的灯火在石壁的空槽静静燃烧着。 两只领头鬼带着四个小鬼把他他压进廊道,里面布满了不对称的方格办公地,像极了不法组织的聚会地。 朱信颤巍巍:“鬼哥,你们这里合法吗?” 鬼冷哼:“天上地下就此一家,你问合不合法。” 他浅笑:“那那,应该是挺合法的。” 直到把他丢在一处公堂上,场景才肃然起来,这才是审判公堂。 高台上围坐着十位临视中央的判官。 最左侧判官“小鬼,是你拉的铃?” 正中间的那个玄衣珠冠的鬼看样,是阎王爷,凡间白事会挂一堆神仙画卷。 朱信秒入戏,他知道自己来的目的,哭丧着活像着蒙不白之冤的人。 “阎王爷,我才二十四岁,品学兼优,热于助人,还孝顺父母,妥妥社会好公民代表,虽然是怂了点,这也不损阴德吧,大人我怎么死了呀。” 那个鬼睁大的眼睛,跟个木雕一样,像是没睡醒。 各鬼也是懒散对公堂,看是只小鬼,纷纷扫兴。 所以就有了处理正式没有,议论飞起的公堂。 “怎么是个小鬼啊,真浪费办公时间。” 一鬼偷笑:“小鬼拉铃,看着像孟婆的手笔,不知道这回敲了多少。” 一鬼道:“好鬼没有特批,牛头马面按职的确可以直接放去投胎。” 一鬼又道:“唉,各位先聊,奴家先撤了,司里还有好多公务要处理呢。” “得了,每回就你跑的快,这地府事多了,你能给办完再走,还不是我们给你擦屁股。” 高堂中间玄衣鬼等了片刻,严肃道:“安静。” 这个高堂鬼严肃了个寂寞,朱信惊感不对,自己是不是让孟婆给坑了。 在场的九位都以有事要处理离场,留下最顶上的一位威严者。 阎王道:“来者何人?” 朱信扯嘴角,抬头目光对上再次道:“我叫朱信,今年才24。” 那鬼定眼来回看,这个品种的魂,也不是畜生道那些短命的,开口又问道:“你是那个地来的?” 朱信担忧:“鬼爷,我还能活吗?” 阎王略显慌张的唤出一本书,手从书夹中取出一支笔,有些慌张。 “朱信是吧。” 本来以为要找好久,直接翻开他夹笔的那一页,上面被画圈的正是朱信,天界传音,司命府传音到阎王耳朵里:“阎王,你是不是动我徒儿东西了。” 阎王完全没有理会司命的连忙回音:“司命老兄,你怎么得空跟本王系了?” 司命语气不太好:“我找你叛反天界的。” 阎王打哈哈:“司命老兄,在下还在处理政务,咱们有空再聊。” “你个老鬼,给本仙回来,朱信是我徒弟作业,你给他划了,他等着下个月转正的,快给他安回去,这小子后面的话本我徒儿都写完了,你就不会看着点划。” “不是,老兄,怎么办吧,我这也是失误,都是月老请我喝酒,误的事。” “你想办法给他安回去。” 只见这页后面多出一排字:朱信家人带着尸体去火化了,天气炎热,以防臭腐,托关系插队化为灰烬,被打上一个大大的完字。 “老兄,他凡间□□已融了,你徒儿这怕是完了,不过我有另外一处本子,给你徒儿补怎么样。” 朱信看着鬼交流,只知道阎王没理他,又发言问鬼:“阎王,鬼爷,大人,我怎么办啊,我还回得去吗,我上有老母下有妹妹,还有一个谈了四年的女朋友,今年还答应人家带人去旅游的,阎王爷。” 阎王尴尬的眼神无措:“兄弟,你家人给你肉身烧了,暂时那个……咱暂时回不去了。” 朱信面如雷击:“不是,我世界五百强的工作,双一流的大学毕业,那么漂亮有才的女朋友,幸福美满的家庭,你搁我说没就没了,你知道这在我们哪里是多少人的一辈子,你说给我没就没了。” 朱信破防了,阎王殿办错事了,阎王安慰道:“要不,你先去投胎,我给你投一户好人家,怎么样。” 朱信一屁股坐了地上,鬼魂被一股力量腾起,紧接着他被抬到了阎王面前:“给你投一个好人家也不要,你个魂,留冥界当孤魂野鬼吧,就你这点功德,在鬼界只有被欺负的份,到时候还是要投胎去。” 司命过了一会再次给阎王通信道:“行,你说说。” 阎王传音回复道:“万年前打乱三千六百万世界的神君,司命老兄可还记得。” 司命欲怒:“你让他去修龙脉?” “是,就借此子魂魄以用,你随便给个理由把功德记你徒儿身上就行。” “洪荒老祖以阴阳互生创万世,后提拔天官地官协助维护,万年前祸患虽解了也废了根基,此子恰好是极阴之魂,再适合不过。” 司命冷笑道:“老鬼,你说你是不是早盯上了” “这不能说,要说出来被天道反噬,司命老兄替我处理鬼界公事。”阎王假样,看了一眼被他勾了的恶魂谱子,指着三个字:“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了,我叫鬼给你安装过去,再赐你一道免死印做补偿,此事就此了罢。” 朱信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力量给他推回原来位子,位子不知何时多出两个鬼,阎王道:“黑白,带他去那户家,事情办干净点。” 黑白领命,阎王又假装一句:“回去叫你手下人干活灵活点,别又修出事了,还要本阎王擦屁股。” 一黑一白配合的嬉笑,左右两边用看不见的东西勾住朱信,没来得及反应灵魂像被削了的疼,两个鬼转眼给他带到了一个吵闹的市井区。 人有点多,好像谁家在办丧事。 一个画着死人妆的人躺平在棺材里。 白鬼道:“这小公子长的真不错。” 黑鬼道:“你管这些凡胎□□,快给他钉回去。” 白鬼道:“这魂勾了几天了,这身体还能住人吗?” 黑鬼道:“阎王的赐了免死印的,担心什么。” 白鬼道:“哈哈哈哈哈,该闭嘴了,给这魂钉进去吧。” 一口气呛入肺,疼感瞬间麻痹四肢大脑,停止的血脉再次鼓动,死去的□□被盘活,有什么东西在往他脑袋里爬。 那是属于原主的记忆。 原主拿着玉面折扇挑起地上人的下巴,在看清那人长相后,心情好像很不错。 他感受到了原主心里的愉悦。 像是捡到了好东西。 “少爷……” 神智一点一点清明,耳朵被另外的声音占领了。 嘈杂的脚步声于他越渐清晰,伴随着些许金银玉器碰撞的声音,还有隐隐入耳的女眷声。 “都走快些,夫人安排叫大家给少爷最爱的玩件在封棺前放进进去,手脚麻利的,别摔了。” 那哭泣声近在咫尺,应是同处一室的,只是他看不到人在哪里。 脚步停住,安静片刻,那个声音跋扈的长者又开囗了。 “你怎么在这里。” “妈妈。” “来人,给这个青楼来的拖回去,别扰乱少爷的清净,少爷就是死你们这群勾栏娼妓手里的。” 少女哭声祈求: “妈妈,让奴送游公子最后一程吧,妈妈。” 朱信捕捉到这少爷姓游,而这玉璧金棺里的游少爷是怎么死的,不知原由,恶疾,体弱,还是其他。 他管不了这些,他在想怎么优雅不失礼貌的从棺材里爬出。 那姑娘被拉了出去,安静了好多,余下的哑火炮,低着头等着那位管事妈妈发话。 “你们俩,上去给少爷把东西放进去。” 天色阴暗,下着雨,时不时给几个雷,白绫重重叠叠,铃铛随风而响。没人敢上去放东西。 一片寂静后,管事的发火,指着人骂:“你们这群没胆的,老爷夫人平时对你们的好少了一星半点,要用你们办事的时候,一个个就这副怂样。” 屋内在吵,门口已经进来一个人,背着光,身上穿着一件有些大的衣服,头发散乱着,气若游丝:“我去。” 灵堂看过去,烛火通明的光照亮来人,众人唏嘘,来人穿的是件寿衣。 管事也吓的一个踉跄。 她颤巍巍道:“怎么是你,谁放你出来的。” 少年置若罔闻,步步前行,群人不堪大用,棺椁——猛的一声巨响,震颤感麻痹了所有人。 “少爷……” 少年最后一声——少爷,和回忆的那声破裂的嘶吼悄然重合。 下人四下而逃,雕栏镂空,就见那么一只苍白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 一声短咳,打破死静,尖叫声随着脚步再度疾乱。 哭叫传遍廊房,被携带走的见鬼了,诈尸了,快速扩散。最后灵堂安静的直到只留下雷雨声。 他优雅的复活失败了。 灵堂长明灯突然灭了,细雨纷纷,暗沉不见明光,没有风声,他知道是什么东西来了,双手抓棺一股坐起身。 “黑白无常,那么怎么又来了。” 两个没有影子的东西现身, 白鬼道:“竟然察觉到我们二位了,不愧是阎王爷选中的人。” 朱信冷声道:“快说吧,阎王叫你们来干什么的。” 白鬼如实道:“王爷他老人家让我等转告,五十年后可以保你和家人阴间团聚,其中括你那个早死的爷爷,但需要和地府做笔交易?” 朱信心颤了一下,他的爷爷,一个重要到不准任何人提及的人。 朱信讨厌随便人来去的感觉,但还是咬牙,接着道:“什么交易。” 白鬼:“清除龙脉劣根,进化地脉力量轮转。” 白鬼飘到朱信跟前,赐了一道令道:“这是原主的人魂,希望游少爷早日融合,完成委派。” 两个鬼一鬼两句话,随着笑消失在雨里。 枯叶几片翻滚进来,烛火摇曳又稳住芯,光阴交汇,屋外已天明。地上少年的血染湿了枯发,一道白绫落下覆在少年身上,又有风吹开一个角。 一只白猫窜出来,朱信朝这个人靠近,捡起原主的玉扇,打开,蹲下,展开,铺在少年身边。 “这样,你和他也算同生共死了。” 游浅扬,朱信接收着人魂传来的记忆,哐当一声,他跪坐在地上,喉咙辛辣,一口老血喷出,血液喷溅在地上生出梅花。 “游浅扬,是我的名字。”他默念自己这具身体的名字,视线再度落地上人身上——吉安。 优美开局失败,不尴尬,尴尬就躺板板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地府一游,与偏执少年 第2章 为妻证名,结发共血 这是原身去年年底与人作赌得那个乞丐。 游浅扬把玩着一柄金丝玉骨扇,看着窗外后街的吐火走轮,叫惨卖艺,乞丐疯子游街什么的。 侯青,指着街角买奴隶的地方道:“我们赌那个人是活是死。” 一群奴人里最醒眼的孩子,半身血染,被捆在腐烂的木桩上,如破布一动不动。 侯青开口,笑谈:“我压我家金中十间铺子。” 游浅扬轻笑,眼中带着轻蔑:“你先下注,我跟着,输赢无所谓。” 侯青邪笑,“一个贱奴,少爷还是买得起的,我压人死的,若真是死的,浅扬,你给我十间铺子,他要活的,我给你十间铺子。” 那人杂草般活是个死人,游浅扬勾了嘴角收了扇:“行呀,我都行,在座各位做个见证,都是兄弟,侯兄莫后悔就行。” 游浅扬对着侯青大声喊:“十月,秋黄,你两下找楼下买人的胖子,给少爷那个看着最死的带来。” 街道一辆驴车拉着一批西贝货过去,扬起薄沙一片。 十月,秋黄散了散面前的土气,走到街角,与那个躲在凉处的胖子说了什么。那胖子带着两人往角落里满身污血的少年走过去,秋黄叫那胖子将少年的头抬起来看一下,没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驯兽般,一口咬死胖子的手腕,鲜血很快沿着手腕滴落,惨叫声惊了半边街。 边上的十月和秋黄都震惊了,上去帮人牙子抢手,还是十月两拳砸上去,眼神惊恐的少年才安静下来。 胖子狰狞,抽出手鞭用了死劲对着少年一顿抽打,嘴里吐着秽词烂语。 十月和秋黄回看了一眼游浅扬方向,见游浅扬点头,秋黄一脚踢飞胖子,丢了一袋钱将少年带走。 少年躲在遭乱头发后的视线恰恰落在游浅扬刚刚看戏的窗口,游浅扬笑得合不拢嘴: “侯兄,承让了。” 十月,秋黄叩门喊:“少爷。” 游浅扬叫人进门,带上来的这个人是活的,暗处有箭射进来,边上那个叫秋黄的手很快接住箭,主仆对视,游浅扬接手那箭放桌上,侯青脸色土黑,藏不住的不甘。 游浅扬嗤笑得拍怕侯青的肩头面如春风,脚步轻浮一步一步到门口,欣赏起自己赢的宝,扇子挑起人的下颚:“长的……。” 还没出话,就闻到了些不怎么好闻的味道,笑凝固住,又挑开人的头: “太脏了……十月,过来给人拉外头去,一身的臭恶味,影响少爷心情。” 说话时那个扇子被他随手丢到数门外,不知道哪里抽出来的帕子擦自己刚刚拿了扇子的手。 十月习以为常:“少爷,是买了还是……” 后面话没说出口,被秋黄拉住了,周围人有些多,杀人不当明面说,游浅扬探了边上几个看戏人的样,皱了眉:“这可是侯爷的十间铺子,叫你带他去洗洗再供起来。” 掷出去的玉扇子碎了一地,少年取名吉安,此后就跟着回了游府。 朱信抹开唇角鲜血,站起身看着地上的尸体道:“你是原主的孽,不是我的,不管你的记忆多深刻,也不能挡住我回家,我现在是游浅扬。” 他细细念着自己现在的名字,然后转身迎接再次靠近并杂乱的脚步声。 “我叫游浅扬,对,就是,这名字不错,好听。”他一遍一遍在内心念着,然后睁开眼。 “我是,游浅扬,是金中,天权首富独子。” 嘈杂携着脚步越来越近,直到看到全部人,他不荒不淡的抽出一旁的香,就着一盏还没熄灭的烛火点燃,然后对着棺材跪拜。 一下 两下 三下。 刚好在起身时,一帮道士带着人过来。 那群道士二话不谈,看着这个重生的游浅扬展开缚灵阵,金色光圈几度压了下来,游浅扬纹丝不动。 游浅扬含着笑几步靠近,看着那个紫袍道人问道:“你们在表演什么有趣的把戏吗?” 声音语气轻蔑,带着调戏,那确实很原主了。 “是活人,不受阵法影响,收阵。” 众人不明白,游少爷明明已经走了几天了,今日却好端端站在这里笑。 游浅扬讥笑的看着一圈人,眼神调戏:“你们在怀疑我是假的,一群蠢货,还想活埋了少爷一般蠢货。” 保持,就是这样,OK,这是他的极限了。 快来给人接话呀,他该怎么骂。 他当着一群人大摇大摆走了出去,然后转头看见一个老人,又几步退回去。 “游浅扬,给我滚出来。” 来人声音浑厚,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这是游浅扬的亲爹,老来得子的家主游己身。 游浅扬当着众人走出,来人威目严肃,他战栗不安等着铺山灭海的威压时,老人却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游浅扬低着头道:“爹娘功德深厚,阎王不想我死,叫我回来重新做人。” 游己身看向看戏的下人,声音浑厚吩咐:“去,把装束拆了,给我贴红的,向全天权富商同盟发拜帖,参加我府喜事。” 这认亲也太简单了点吧,就没人怀疑他身份。 “爹,你就这么确定我一定是你儿子吗?”游浅扬不可置信发声问。 游己身继续前进:“我游己身只有一个儿子,也是游家独一的继承人,你就是。” 两人走到灵堂,日头趋走雨,光进来,游己身看着那把折扇和地上的吉安,轻声惋惜道:“吉安是个好奴才。” 奴才这两个字,新时代早几百年前就没奴才两个字了,游浅扬真听不惯,回绝道:“爹,他不算奴才。” 游己身像是听出其他意思,就着地上的扇子道:“确实,你自从有了吉安就稳健许多了,茶楼楚馆也不去了,可惜不是女子。” “如果我要娶他呢。” 游浅扬表示当代社会,这很常见,2035年了,国家都允许的东西,老封建还在考虑传承,门面。 游己身似乎觉得地上少年已经绝气了,随意点头:“可以,但只能为妾。” 游己身每一句话都踩在游浅扬雷点上,早几百年前就没有妾了,他再度回道:“那我将终身不娶。” 游己身笑道:“你还是那个想法,年中给你示意的几门好婚事,都让你退回,执意要娶他,就算死了,重来。” 游浅扬笑了,一个愿意将自己完全交于原主的人,确实值得原主的一切。 “是,我找不到其他知道我秉性后还能不顾一切的人了。” 游浅扬的如实回答似乎点到了游己身的痛点,无奈摇头道:“可以,灵堂奠念浅扬正妻,就随你愿,但未来续弦得听家里安排。” 游浅扬冷笑,以死的位子吗?他觉得这个叫吉安的人太可怜了。 他走近展开扇子捡起来,看着守在外头的道士抽了一把利剑,道士急忙后退,游己身看着人让道士割了一支墨发再度回来。 “那么高堂不拜,结发当行。” 游己身默默观看这游浅扬的一举一动,直到割下吉安的一支碎发,浸染了血的两缕头发交缠在一起,和那把玉扇放入吉安怀中。 游浅扬叹气:“尽力了游浅扬,吉安给你送过去了,用你的头发结发了用你的血和他的血表示交融,拜不了堂,你们自己去阴间补去吧。” 他指尖的血滴落下,又给灵堂添了些红色。 游己身大喊:“把东西都搬回去,此灵堂,以奠浅扬亡妻,丧礼继续。” 游浅扬露出一抹淡笑扶起地上满脸染血的少年,下意识顿住。 看着好小,染了血的睫毛依旧根根分明,游浅扬转头,下拜其父:“谢父亲……” “儿子去带吉安换身行头。” 游己身点头:“挑身合适的衣服和饰物。” 游浅扬内心挣扎好久,还是狠下心将人一把抱起。这人很轻很柔,骨头还未长全。他当着老父亲的面抱着人一步一步沿着廊道凭感觉走,然后双腿失力跪倒在地,然后又将人艰难抱起。 周围人听着家主的安排将东西还原,看着刚活过来的少爷抱着那个叫吉安的走两步摔一下,也没人敢上去帮忙,直到依着记忆到了院子完全失去力气。 “真T吗服了,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来帮忙的吗,你们家少爷金刚芭比,还是产后马拉松,我刚爬起来,就不知道尊老爱幼吗,有这毅力干什么都会成功。” 院子很安静,几日没人来过已经铺满了落叶,游浅扬想着自己有两个身法不错的马仔来着。 这会安静下来他觉得我自己刚才和那个家主的对话又品出些东西来。 他不一定信他,只要还是游浅扬,就是他游己身的儿子。 他将少年放在床榻上,院子稀稀落落的有了些许响动,十月和秋黄两人像是早得了什么人的指示一人采买了合身的寿衣,一人请来了点葬师。 直到最后一圈红绳缠绕完毕,游浅扬不可置信的数量一圈,15圈吗? 这和人的寿命有关。 直到一切做完,游浅扬累的直躺在一旁睡着了。 那一圈一圈的红绳用在吉安身上并不合理,但他值得。短暂的生命并非没有意义,他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哪怕是十五,那也代表着一圈一圈的祝福。 哪怕最后解开放飞。 好嗑[猫头]有私设,2035年,嗯,我瞎编的。老人归天停那啥,有红绳绕足,意为锁灵和祝福,小孩夭折不用,只给长寿老人用,表示祝福,我的私设[猫头]有了解的可以去百度,嗯,环节还挺复杂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为妻证名,结发共血 第3章 无脸鬼和小狗?????????????? 密闭的屋子,窗帘绸带轻微晃动,床帘的轻纱帐下琉璃珠轻微碰撞着清脆的响。 “少爷,少爷,你不喜欢的话吉安就只和少爷说话了。” 又是场景记忆的渗透,然后起风,灭灯,人影,清脆声,原主的秽语。 然后是蛊惑人的声音。 “对的,就是这样,少爷,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一张没有皮的脸,皲裂的皮肤,裸露的碎肉。 “你的终日到了。” 记忆里的东西化为一团流体,移到窗口,门窗破开,吉安第一个冲了进来。 这个梦像精心的编排了一切的巧遇。 吉安…… 那股悲伤再度渗透,游浅扬眼睛猛的睁大,然后看着如梦里一般晃动的床帐,琉璃珠的细小声在夜里格外清晰,他背后发凉,默默将自己藏进被子里,心脏发出沉闷急促的跳动,直到要冲破四壁。 游浅扬的那段记忆在他的脑袋里横冲直撞,直到极限,壁垒破裂,他掇泣,大喊:“走开…鬼…走开,我不是他,你们有病吧,我不是他。” 轻纱吹开一角,一个身影停在纱帐前,细声道:“哦?那你是谁?” 在他要脱口要说出实话时,一颗封棺的铆钉在他的脑海中跳加深,跳动,像时间的指钟,流着鲜红的血。 他突然清醒睁开眼:“我他妈地府有关系,有本事就跟爷正面来呀。”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窗帘跳动,风吹开窗扇,哐当一声响,窗帘前正站着一个东西,隔着帘子丑陋看不清样貌。 窗户带进来的风吹动帘帐,吞入一口梗在喉间的难受,于缝隙看清那东西的样貌,高大的身躯,是一张狰狞的脸,只有腐肉,没有皮,碎肉似乎还会传来蠕动的声音。 拿东西冷笑:“你不是他,但你看到我了,也应该死。” 声音轻柔带着诡异,带着迷惑人的魅力。 怪物动手了,黑色的颗粒物如丝线从周围蔓延汇聚在他的手间凝结,极速化为一股实力,轰然击出。 游浅扬直直的受下怪物的一下,血冲破喉咙喷洒出来,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怪物扭曲表情:“哦~这样都不死吗~” “你很有趣。” 风狂乱吹,冷意流露体表,游浅扬脑海里那诡秘的铆钉再次跳动,隐现出血色的场景和一张苍白的脸,血珠自那张脸的双颊滑下,坠地,绽放开一朵彼岸花,然后越来越多,将他包围,隐匿。 游浅扬忍着剧疼,得意出声:“我说了,我地府有关系,你等死吧。” 说话间他再次吐出一口脓血。 怪物出声哼笑前进:“那就把你撕碎,扬尘,你不该看到我的,让我想想你的脑海里在想什么呢。” 那个东西脸上的碎肉就着月色,可见的剧烈跳动,扭曲变形。 直到在游浅扬不可置信的注视下一步步变成了吉安的样貌。 吉安开口道:“对的,就是这样,少爷,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梦中场景再度深化,他皱眉维持着大脑的清醒,一字一句道:“你——不是他。” 血色的雾充满房间朝他蔓延逼近,游浅扬咽下嘴里的血腥想着这么大动静,怎么还没人过来。 妖怪靠近,那股魅惑人的声音从他口中飘出来道:“没关系,那都不重要了,因为你马上就什么都不用看了。” 游浅扬看着怪物越来越近,记得自己还有一道免死印,他自觉这魅惑恶心的怪物可能杀不死他,可是免死印究竟是阎王的口头承诺,还是另外的某种实物,或是死后的再次重生。 如果是死后重生那就太痛苦了,毕竟刚才整理好原主杂乱的往昔,下一次重生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强烈的不甘激起了胸口的怒火,他大声驳道:“你是什么,凭什么让我死,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的。” 血色的彼岸花自脚底升起,一层层将他簇拥,赤红如月华的力量将他包裹起来,脑海的钉子转动,一股奇怪的力量刺痛百骸,自身体迸发出来。 他如提线木偶般抬头,那股猩红的力量自滴血的眼中射出,把将要吞噬他的血雾击碎,房间瞬间蒙上红雾。 “凭什么让我死,我好不容易才活过来。” 冰冷的话语自游浅扬喉间嘶哑溢出,怪物真容破碎,满脸的错愕不可置信,止不住的恐惧攀延全身,他来不及反击,那股带着审判般毁灭的力量已经试图将他吞并灼烧,他幻化为血雾惊慌退逃,一个亮眼的甲骨文死字刻上了他的每一块碎雾上。 这是免死印的力量。 不等着他发出狂怒,游浅扬抬手,死字闪动灵光从中裂开,亡魂已死,化为虚无。 “我将死亡还给你。” 那句话如泄气的气球,化为空囊,游浅扬也从提线木偶般的状态下回归,然后倒地。 门窗毁坏,直到晨曦透过雕栏。 游浅扬被困在了原主的梦里,一遍一遍的轮回,上演的过往,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夜里,昏黄的烛光摇曳在壁上,而在他的身旁伏趴着一个人,不是梦境,是实。 他来这里一共没见过几个人,这个人是在这里给他带来震感的第一人——吉安。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碎骨的痛感麻痹了他的思绪,他来不及抽气,面前这个脑袋让白布包起来的人才算抬头,那双眼睛犹如繁星净水,微动一下都会让人呼吸停滞。 他突然知道原主为什么那么喜欢他这个小童了。 “你怎么在这里,你的头。”他呆呆道。 吉安表情委屈,眼神充满水光,给人下一秒就要哭的收不住的样。 游浅扬惊心,倒吸一口冷气打住:“你别哭,我没事的,真的。” 吉安收着泣,水光眸子看着游浅扬,愈发委屈:“少爷,少爷,吉安再也不惹少爷不开心了。” 嗯…… 他知道原主很喜欢这个小童,尤其是那双眼睛,每天必须抱在手里才能安心,那些感受让他陌生排斥,却又在梦里一遍遍抓紧,深怕如流星飞逝。 可是他已经从里面不是他了,如何学原主保护这个可怜小狗,他自觉根本做不到,就算他回不去了,也不会学着原主去抱一个男的,还不算大人,违背道德底线了。 他眼神黯淡了,放轻声音,替原主安慰道:“没事的,你没惹我不开心,是我太喜欢了,控制不好轻重,和你都没关系。” 吉安眼里的泪珠已经大颗大颗的砸在背面了,又和原主的许多记忆重合,原主喜欢看这双眼睛流泪,就算这人不大。 他抹掉人的眼泪道:“你的头没事了。” 吉安乖乖的点头:“没事了,少爷,吉安好的很快的,吉安很快就可以陪少爷玩了。” 游浅扬梗住,轻咳嗓子连忙退拒:“别别,不用的,少爷改新换面了,不会再欺负你的,你好好给少爷当书童就行了。” 吉安嗯的疑惑住:“少爷你是不喜欢吉安了吗?” 游浅扬也露出囧的表情,内心大喊:原主真的不是人,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少年,咋就养成这样了。 游浅扬抬手摸了摸吉安的头,露出亲和的笑,慢慢说道:“不是的,是少爷以前太过分了,少爷以后都不会那么对吉安了。” 吉安一脸纯真无邪的拱拱头:“嗯嗯,少爷快好起来,吉安不想再失去少爷了。” 游浅扬不太明白为什么原主这么对这位小少年,这位小少年会再少爷死后选择去陪他,虽然在关于吉安一年的记忆里温馨的场面都没有几回,对待人非打即骂,为什么他不会记恨这样一个人,他看向这个天真的小孩眼神愈发沉重。 对啊,吉安为嘛对原主那么执着,原主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好人。 “吉安,我问你,你——喜欢少爷吗?”他问道。 吉安算是呆愣了,无辜的眼眸抬起:“少爷是我见过最好的好人,当然喜欢。”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干净了,他看不出一丝的虚情,反而看到了少年人的纯真。 他笑的接着揉揉眼前少年人的头,心里却生出了更多来对眼前人的同情。 这不是一个和平友善的地方,这里是集齐了封建礼教,妖魔邪祟和道法仙的世界,那个一直执念要他命的鬼,自由幻化的猫,飞檐走壁会仙法的道士和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这样一个世界,国家的君主为什么不提倡“崇道修炼”,除非世界平衡被破坏了。 他胡思幻想了很多,道教提到阴阳调和,万物本均,而这个世界明显是不均衡的。 “那吉安,你在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他要追查他的死因,吉安听到瞳孔震颤着,透着不安和恐惧,游浅扬皱眉,想起了记忆中吉安抱着他的头痛哭的场景。 他一手抱住人的后脑勺一手扶着人的肩头,轻声安慰道:“吉安,不要害怕,怪物已经不在了” 吉安此时身体才不算剧烈颤动,他的眼泪却一直不停的浇灌着游浅扬的肩头,悲伤的气氛依旧止不住,游浅扬扶着头的手换到背,一下一下安抚:“好了,吉安,坏人已经跑了,可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吗。” 吉安伏在他肩头,抽搐噎着声音,字句不清道:“少爷,少爷他是坏东西,他要杀少爷,我看到少爷吐血了,少爷不能死。” 显然吉安说的这些都是他知道的,他想问为什么那妖怪只要他的命,不要吉安的,他觉得自己不该问的,毕竟按现代算他可能要大吉安大不少岁。 好帅????'' ??''秒怪是按帧播放的[猫头],设备不好会卡的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无脸鬼和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