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信息素》 第1章 图书馆的初雪味 明德大学的九月总裹着黏腻的夏末余温，唯有图书馆三楼的靠窗角落，能借到香樟树筛下的碎凉。虞祏抱着刚从古籍库翻出的《ABO社会行为学》，指尖还沾着旧书页的油墨香，却在转角处猛地顿住——他守了半个月的“秘密角落”，坐着个陌生男生。 男生穿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他正低头整理笔记，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混着窗外偶尔的鸟鸣，竟压过了图书馆里此起彼伏的翻书声。更让虞祏挪不开眼的是，空气里飘着缕极淡的气息——不是旧书的霉味，也不是草木的青涩，是雪后松林的清冽，裹着Omega特有的温软，像根细羽毛，轻轻挠在他的鼻腔里。 作为Beta，虞祏对信息素向来迟钝。室友总笑他是“信息素绝缘体”，连学校里最惹眼的S级Alpha路过，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抄笔记。可今天这缕雪松味，却清晰得不可思议，像有团暖雾，悄悄裹住了他的心脏。 他站在原地愣了半分钟，直到对方抬起头。那是张极好看的脸，浅棕色瞳孔像浸在温水里的琥珀，唇角弯着礼貌的弧度：“抱歉，这个位置是你常坐的吗？我第一次来，没注意标识。” 声音也像他的信息素，清清淡淡的，却熨帖得人耳尖发烫。虞祏连忙摆手：“没、没有，我随便找个位置就行。”转身要走时，却被对方叫住。 “等等，”男生把对面的椅子往外拉了拉，指尖碰了下桌面的阳光，“这里还有位置，一起坐吧？窗边光线好，看久了书不累。” 虞祏的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坐下时，他偷偷瞥了眼对方笔记本的封皮——“龢瀹”两个字，笔锋清隽，像极了主人的模样。 那天下午，虞祏没看进去半页书。他的目光总忍不住飘向旁边的人：看龢瀹蹙眉思考时，额前碎发垂下来的弧度；看他喝温水时，喉结轻轻滚动的样子；连他偶尔抬手拂去书页上灰尘的动作，都让虞祏觉得心跳加速。直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龢瀹收拾东西要走，还不忘提醒他：“你的书角翘起来了，压一压再放，不然容易坏。” 虞祏“嗯”了一声，看着龢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耳尖——还是热的。 那天晚上，虞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龢瀹的笑容，还有那缕绕不散的雪松味。他想，或许这就是别人说的“心动”——哪怕他是个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也还是会被这样干净温柔的人，撞得心慌。 从那以后，虞祏去图书馆的时间变得格外固定：每天下午三点，雷打不动。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在那个靠窗的位置看到龢瀹。两人渐渐熟起来，会聊专业课的难点，聊学校附近哪家面馆的牛肉浇头最足，聊喜欢的作家。虞祏开始下意识地为龢瀹做些小事：提前半小时去食堂占靠窗的座（因为龢瀹说“吃饭看风景胃口好”）；在他自行车链卡住时，蹲在路边笨手笨脚地拆修，手指沾满油污也不在意；体育课后顶着正午的烈日，跑遍两个校区买冰镇荔枝饮（龢瀹提过一句“夏天喝这个最清爽”）。 每次做这些事时，虞祏的心里都甜滋滋的。他觉得，能为喜欢的人付出，哪怕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是种幸福。 只是他没注意到，每次他蹲在路边修自行车时，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总有个穿黑色连帽卫衣的男生靠在树干上，手里攥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目光落在他沾了油污的手指上，眉头微蹙；每次他跑着去买荔枝饮时，篮球场边的观众席上，总会有个身影提前起身，往他要去的方向望——那是蔺鄅，计算机系的S级Alpha，校篮球队队长，也是明德大学公认的“冰山”。 第2章 冷杉味的“巧合” 第一次和蔺鄅打交道，是在十月的一个雨天。 那天下午下着蒙蒙细雨，虞祏和龢瀹一起从图书馆出来，走到教学楼门口时，龢瀹怀里的笔记本突然滑落在地，几张纸散在积了水的地面上。虞祏连忙蹲下去捡，刚捏住一张纸的边角，头顶就多了片阴影——一把黑色的伞，稳稳地撑在他上方。 “蹲着捡东西，不怕雨淋进衣领？” 声音低沉，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却让虞祏的动作顿了顿。他抬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里。男生很高，黑色连帽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露出的下颌线锋利利落。他身上带着缕极淡的冷杉味，不是那种让Beta也会发怵的Alpha威压，反而像雨后的山林，清冽得让人安心。 这是虞祏第一次近距离接触Alpha的信息素，没有想象中的不适，反而觉得浑身的紧绷都松了些。 蔺鄅没等他说话，就弯腰帮他捡剩下的笔记。他的动作很利落，手指修长，很快就把散落在地上的纸都收齐，还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擦了擦上面的水渍。“下次小心点，”他把笔记递给龢瀹，目光却在虞祏沾了泥水的裤脚上停了几秒，“雨天路滑，别光顾着帮别人，自己也看着点路。” 虞祏愣了愣，刚想说“谢谢”，蔺鄅已经转身走了。黑色的伞在雨幕中渐渐远去，只留下那缕冷杉味，还萦绕在鼻尖。 “那是蔺鄅，”龢瀹看着蔺鄅的背影，轻声说，“计算机系的S级Alpha，编程特别厉害，还是校篮球队队长。听说他性格挺冷的，很少主动帮人。” 虞祏点了点头，把“蔺鄅”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他以为这只是次偶然的相遇，却没想到，之后的“巧合”会越来越多。 有次，虞祏为了帮龢瀹占图书馆的位置，早上六点就起了床。可到了三楼才发现，那个靠窗的位置被个穿运动服的Alpha占了——对方戴着耳机打游戏，桌上还放着瓶没开封的可乐。虞祏皱了皱眉，走过去小声说：“同学，这个位置我每天都坐，能不能……” “图书馆的位置谁先到谁坐，你凭什么让我让？”Alpha摘下耳机，语气不耐烦，身上的信息素带着点攻击性的烟草味。 虞祏被噎住了。他性格软，遇到这种情况，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完整。就在这时，熟悉的冷杉味飘了过来——蔺鄅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杯热拿铁，放在那个Alpha面前：“楼下便利店新出的，你昨天说想喝。这个位置让给他，咖啡归你。” 那个Alpha看到蔺鄅，眼神瞬间软了：“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收拾东西走的时候，还不忘冲虞祏撇了撇嘴。 蔺鄅把位置让给虞祏，又从另一只手里递过杯热牛奶：“早上冷，喝这个暖点。” 虞祏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杯子的温度，心里也暖暖的。他抬头看着蔺鄅，认真地说：“谢谢你，蔺鄅。” “谢什么，”蔺鄅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很多次，“我刚好来图书馆查资料，顺便帮个忙。”说完，他就走到旁边的位置坐下，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虞祏看不懂，却觉得认真敲代码的蔺鄅，比篮球场上那个挥汗如雨的他，多了点温柔。 那天上午，虞祏看书看得很安心。偶尔抬头，能看到蔺鄅的侧脸被阳光照着，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空气中，冷杉味和牛奶的甜味混在一起，舒服得让他差点睡着。 还有次学校举办运动会，虞祏报了1500米长跑。他平时不怎么运动，跑了两圈就觉得体力不支，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也慢了下来。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听到了蔺鄅的声音。 “虞祏，别停！再坚持半圈！” 蔺鄅站在跑道边，手里拿着瓶水，额头上还沾着汗珠——他刚比完篮球小组赛，连球衣都没换。看到虞祏看过来，他又喊：“我在终点等你，别让我白等！” 不知道是因为蔺鄅的鼓励，还是不想让他失望，虞祏突然觉得有了力气。他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往前冲。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他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蔺鄅及时扶住了他。 “慢点，没人跟你抢，”蔺鄅把水拧开递给他，另一只手轻轻顺着他的背，“没想到你还挺能坚持，我还以为你跑一半会放弃。” 虞祏靠在蔺鄅怀里，大口喘着气。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冷杉味，身体接触到的地方传来温暖的温度，让他瞬间放松下来。他抬起头，看着蔺鄅的眼睛，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快——比跑步时还快。 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感激，因为蔺鄅帮了他很多次。他喜欢的人是龢瀹，那个像雪松一样干净的Omega，不是蔺鄅。 只是他没发现，每次他为龢瀹开心时，蔺鄅会站在远处笑着看他；每次他因为龢瀹的冷淡难过时，蔺鄅会默默递来热饮；甚至他随口提过喜欢的独立乐队，蔺鄅会攒钱买两张演唱会门票，却说“朋友多给的，浪费可惜”——而那些“朋友多给的”门票，座位永远是最好的。 第3章 沈尧的“旁观者清” 虞祏对龢瀹的心思，没几天就被沈尧看出来了。 沈尧是虞祏的发小，两人从小学到大学都在同一所学校。沈尧是个Omega，信息素是淡淡的柑橘味，性格却跟他的信息素不一样——直爽得像把刀子，有什么说什么。 那天晚上，沈尧把虞祏约到学校附近的烧烤摊，点了一堆烤串和几瓶啤酒，开门见山：“你是不是喜欢龢瀹？” 虞祏正在啃烤鸡翅的手顿了顿，耳尖瞬间红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全学校都快知道了，”沈尧喝了口啤酒，翻了个白眼，“每天围着人家转，送早餐、占座位、修自行车，比人家的专属助理还勤快。虞祏，你是不是傻？” “他对我很好啊，”虞祏小声反驳，“会跟我聊天，会接受我的礼物，还会跟我说谢谢。” “那叫礼貌，不是喜欢！”沈尧把烤串往盘子里一放，语气有点激动，“你没发现吗？他对谁都那么温柔。上次我看到他跟隔壁班的Alpha一起去奶茶店，笑得比跟你在一起时还开心；还有社团招新，他对学弟也是那样，说话轻声细语的。他接受你的好，只是因为你是Beta，没有信息素威胁，还能帮他挡掉其他追求者，不是因为喜欢你！” 虞祏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沈尧说的有道理，可他不愿意承认。他总觉得，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龢瀹总会看到他的心意。 沈尧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气又心疼。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找到一张照片递给虞祏：“你自己看。” 照片是在学校的人工湖边拍的。照片里，龢瀹正和一个穿白色T恤的Alpha并肩走着，那个Alpha手里拿着个冰淇淋，正喂给龢瀹吃。龢瀹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靠在那个Alpha的肩膀上，姿态亲昵得很。 “这是上周六拍的，”沈尧的声音软了点，“我本来想约你去看电影，结果在湖边看到了他们。那个Alpha叫林辰，是金融系的，家里挺有钱的。听说他们已经在一起快一个月了。” 虞祏的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烤串掉在了盘子里。他盯着照片里龢瀹的笑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厉害。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龢瀹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有男朋友……” “他为什么要跟你说？”沈尧叹了口气，“他又不喜欢你，跟你说这个干嘛？虞祏，你醒醒吧，别再自欺欺人了。” 虞祏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起自己为龢瀹织的围巾（熬了三个通宵，手指被针扎破好几次），想起自己跑遍全城买的限量版笔记本（龢瀹说过喜欢那个设计师），想起自己每次看到龢瀹时的心动……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还有，”沈尧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以为蔺鄅每次帮你，都是巧合吗？” 虞祏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 “上次你帮龢瀹捡笔记，不小心摔下台阶，是蔺鄅冲过去接住你的，”沈尧顿了顿，声音低了点，“你醒了之后，第一句问的却是‘龢瀹没事吧’，你没看到蔺鄅当时的表情——脸都白了，手还在抖。还有你为了帮龢瀹占座，早上六点去图书馆，蔺鄅比你更早，他提前去占了位置，就是怕你又被别人抢了；你熬夜帮龢瀹做笔记，蔺鄅在你宿舍楼下等了你一晚上，就为了给你送热牛奶，怕你饿肚子。” 虞祏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这些事。他一直以为，蔺鄅帮他只是因为巧合，只是因为他们是朋友。可现在听沈尧这么说，他心里突然很乱——像有团毛线被打乱了，找不到头绪。 “你以为你对蔺鄅只是感激吗？”沈尧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每次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找的人是谁？你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最想依赖的人是谁？上次蔺鄅跟计算机系的Omega一起去开会，你回来跟我吐槽了半天，说那个Omega‘太装了’，你以为那只是朋友间的吐槽吗？那是吃醋！” 沈尧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敲在虞祏的心上。他仔细回想：每次他因为龢瀹的冷淡难过时，第一个想找的人是蔺鄅；每次他遇到难题不知所措时，最想依赖的人是蔺鄅；上次看到蔺鄅和那个Omega一起走，他心里确实不舒服，只是当时他把那种感觉归结为“朋友间的占有欲”。 原来，他对蔺鄅的感情，早就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只是他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用对龢瀹的喜欢做掩护，不敢去面对——因为蔺鄅是Alpha，而他是Beta；因为他觉得，Alpha应该喜欢Omega，而不是他这样“没有信息素吸引力”的Beta。 那天晚上，虞祏喝了很多酒。他靠在沈尧的肩膀上，哭了很久。他为自己这段无疾而终的暗恋难过，也为自己一直忽略蔺鄅的心意而愧疚。 沈尧拍着他的背，轻声说：“哭吧，哭完就好了。以后别再傻了，要看清自己的心——心是骗不了人的。” 虞祏点了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知道，从今天起，有些东西，该改变了。 第4章 雪松的“真面目 第二天早上，虞祏是被头痛疼醒的。宿醉的眩晕感还没退，沈尧的话和那张照片反复在他脑海里出现，让他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后，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想给龢瀹发消息，问问他今天要不要去图书馆。可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放下了——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天上午，虞祏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去了学校的操场。他沿着跑道一圈又一圈地走，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阳光很刺眼，照在他身上，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 走到第三圈的时候，他看到了龢瀹。 龢瀹正和林辰一起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林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龢瀹身上，还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动作亲昵又自然。龢瀹靠在林辰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笑得很开心，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虞祏的脚步顿住了。他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最后一点幻想也彻底破碎了。原来，龢瀹的温柔和笑容，从来都不是只给他一个人的；原来，龢瀹早就有了喜欢的人，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而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是龢瀹用来挡掉其他追求者的“工具人”。 虞祏觉得鼻子一酸，转身想走，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人。 “走路怎么不看路？” 熟悉的冷杉味传来，虞祏抬头，看到了蔺鄅。 蔺鄅穿着一身运动服，额头上还沾着汗珠，显然是刚跑完步。他看到虞祏红红的眼睛，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担心：“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虞祏摇了摇头，不想让蔺鄅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可他越是忍着，眼泪就越忍不住。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靠在蔺鄅的怀里，小声地哭了起来。 蔺鄅没有问什么，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着他。他身上的冷杉味萦绕在虞祏的鼻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虞祏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心里的难过好像减轻了一些。 哭了很久，虞祏才渐渐平静下来。他从蔺鄅的怀里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事，”蔺鄅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哭过就好了。” “你……”虞祏看着蔺鄅的眼睛，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龢瀹和林辰在一起了？” 蔺鄅点了点头：“知道，大概一个月前，林辰跟我提起过。”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虞祏的声音有点委屈——如果蔺鄅早点告诉他，他就不会像个傻子一样，还在为龢瀹付出。 “我想告诉你，”蔺鄅的眼神里满是温柔，“可我怕你难过，怕你接受不了。我想让你自己慢慢发现，慢慢放下——有些事，别人说再多，不如自己看清。” 虞祏看着蔺鄅，心里五味杂陈。他想起沈尧说的那些事，想起蔺鄅为他做过的一切，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长椅传来了争执声。虞祏和蔺鄅同时看过去——是龢瀹和林辰吵架了。 “你为什么不跟你爸妈说我们的事？”龢瀹的声音带着点委屈，“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连承认我们的关系都不敢？” 林辰皱着眉，语气不耐烦：“我爸妈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的Omega，你家的条件……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说？龢瀹，你别闹了行不行？” “我闹？”龢瀹的声音提高了些，“我为了你，拒绝了那么多追求者，连虞祏那个Beta天天围着我转，我都没跟他翻脸，就是怕你不高兴。现在你跟我说这个？” 虞祏的身体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龢瀹接受他的好，只是为了讨好林辰；原来，他在龢瀹眼里，只是个“可以利用的Beta”。 蔺鄅察觉到虞祏的脸色变了，伸手把他护在身后，冷眼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林辰也看到了他们，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蔺鄅，你怎么在这儿？” 蔺鄅没理林辰，只是看着龢瀹，语气冰冷：“你利用虞祏，就是为了这个？” 龢瀹的脸色白了白，下意识地躲到林辰身后：“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把他当挡箭牌，”蔺鄅打断他的话，眼神里满是寒意，“龢瀹，虞祏是个好人，你不该这么对他。” 说完，蔺鄅不再看他们，转身拉着虞祏的手，往操场外走。虞祏的手指被蔺鄅握着，暖暖的，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回头看了一眼龢瀹，看到龢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缕曾经让他心动的雪松味，此刻却变得刺鼻起来。 走出操场后，虞祏才小声说：“谢谢你，蔺鄅。” “谢我什么？”蔺鄅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里的寒意已经褪去，只剩下温柔。 “谢谢你帮我看清他，也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虞祏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 蔺鄅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本来就该互相照顾。” 朋友。 听到这两个字，虞祏的心里莫名地有点失落。他抬头看着蔺鄅的眼睛，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怕自己说出来，连朋友都做不成。 蔺鄅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说：“别想太多，先好好调整自己。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那天下午，蔺鄅带虞祏去了学校附近的猫咖。虞祏抱着一只橘猫，看着猫咪在他怀里打盹，心里的难过渐渐散去。蔺鄅坐在他旁边，点了杯热可可，偶尔帮他擦掉猫咪掉在衣服上的毛。 阳光透过猫咖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虞祏看着蔺鄅的侧脸，突然觉得，或许和蔺鄅做朋友，也挺好的——至少，他不会像龢瀹那样，让自己难过。 只是他没发现，蔺鄅看着他的眼神，早就超出了“朋友”的界限——那里面藏着的温柔和喜欢，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暖。 第5章 第 5 章 十一月的明德大学，已经有了冬天的味道。香樟树的叶子开始泛黄，风一吹，就簌簌地往下掉。虞祏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渐渐平静下来——自从上次在操场看到龢瀹的真面目后，他就再也没主动找过龢瀹，偶尔在学校里遇到，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匆匆走开。 沈尧说他“开窍了”，虞祏却只是笑了笑——他不是开窍了，只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他开始试着把注意力从龢瀹身上移开，放在学习和生活上：每天按时去图书馆看书，周末和沈尧一起去逛超市，偶尔还会去看蔺鄅的篮球比赛。 蔺鄅的篮球比赛，虞祏以前很少去看——因为他总忙着给龢瀹送东西。现在去看了才发现，蔺鄅在篮球场上真的很耀眼：他运球、传球、投篮的动作都很利落，每次进球后，观众席上都会传来女生的尖叫。而蔺鄅，却总是在进球后，第一时间往虞祏的方向看——好像只要看到虞祏在，他就安心了。 虞祏发现了这个小细节，心里有点甜，却又不敢多想。他怕自己又会错了意，像上次对龢瀹那样。 十二月初，虞祏喜欢的独立乐队要来本市开演唱会。他很早之前就跟沈尧说过想去，可沈尧那段时间要准备Omega信息素调控考试，没时间陪他去。虞祏有点失落，却也没说什么——大不了，就自己去。 演唱会的前一天晚上，虞祏正在宿舍里整理书包，准备第二天去演唱会现场。宿舍门突然被敲响了，他打开门，看到了蔺鄅。 蔺鄅手里拿着两张演唱会门票，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那个……我朋友多给了两张演唱会门票，是你喜欢的那个乐队的。我想着你可能想去，就给你送过来了。” 虞祏愣住了——他记得自己只跟蔺鄅随口提过一次喜欢这个乐队，没想到蔺鄅居然记在了心里。他接过门票，指尖碰到蔺鄅的手，有点烫：“谢谢你，蔺鄅。可是……我没有人和我一起去。” “我陪你去啊，”蔺鄅脱口而出，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周末刚好没事，也想听听这个乐队的歌。” 虞祏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点头：“好啊，那谢谢你了。” 演唱会那天，虞祏特意穿了件新买的米色外套，还梳了头发。蔺鄅来接他的时候，看到他的样子，眼睛亮了亮：“今天挺好看的。” 虞祏的耳尖瞬间红了，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快走吧，别迟到了。” 演唱会现场很热闹，到处都是粉丝。虞祏跟着人流往里走，不小心被挤了一下，差点摔倒。蔺鄅连忙伸手扶住他，把他护在自己身边：“小心点，别被挤到了。” 虞祏靠在蔺鄅的身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杉味。周围很吵，可他却觉得很安心——好像只要有蔺鄅在，再拥挤的地方，他也不会害怕。 演唱会开始后，虞祏很快就沉浸在了音乐里。他跟着乐队一起唱歌，跟着节奏挥手，脸上满是笑容。蔺鄅没有怎么唱歌，只是一直看着虞祏——他喜欢看虞祏开心的样子，喜欢看他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的模样。 演唱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乐队主唱突然说要抽幸运观众，送签名专辑。虞祏没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主持人念出的幸运号码，居然是他手里门票的号码。 虞祏又惊又喜，连忙站起来，往舞台走去。走到舞台边的时候，他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就在这时，蔺鄅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没事吧？”蔺鄅的声音里满是担心，手紧紧地护着他的腰。 虞祏摇了摇头，脸却红透了——他靠在蔺鄅的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蔺鄅的心跳，还有他身上的冷杉味。周围的观众开始起哄，虞祏更不好意思了，连忙从蔺鄅的怀里挣脱出来，快步走上舞台。 拿到签名专辑后，虞祏快步走下台，回到蔺鄅身边。蔺鄅看着他红透的脸，笑着说：“刚才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摔了。” “我没事，”虞祏小声说，“谢谢你啊。” “跟我还客气什么，”蔺鄅揉了揉他的头发，“专辑拿到了，开心吗？” “开心，”虞祏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笑容，“这是我第一次拿到签名专辑。” 演唱会结束后，外面下起了小雨。蔺鄅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虞祏身上：“外面冷，别着凉了。” 虞祏想说“我不冷”，可看着蔺鄅认真的眼神，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披着蔺鄅的外套，里面还残留着蔺鄅的体温和冷杉味，心里暖暖的。 两人并肩走在雨中，没有说话，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走到校门口的时候，虞祏停下脚步，把外套还给蔺鄅：“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今天的演唱会，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蔺鄅接过外套，却没有穿上，而是看着虞祏，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虞祏，其实……那张演唱会门票，不是朋友多给的。” 虞祏愣住了，看着蔺鄅。 “我知道你喜欢这个乐队，所以很早就开始抢票了，”蔺鄅的声音有点紧张，“我怕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所以才找了个借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虞祏的心跳瞬间加速了。他看着蔺鄅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或许沈尧说的是对的——蔺鄅，可能真的喜欢自己。 “我……”虞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蔺鄅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变了——是他的父亲。 “我先接个电话，”蔺鄅对虞祏说，然后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爸，什么事？” 虞祏站在原地，能听到蔺鄅和他父亲的对话。他父亲的声音很大，带着点愤怒：“你赶紧给我回来！我给你安排了和张家Omega的相亲，你必须去！你别忘了，你是蔺家的继承人，你的婚姻不能由着你自己来！” 蔺鄅的声音很冷静，却带着点反抗：“爸，我都说过了，我不喜欢那个Omega，我不会去相亲的。” “你敢不去？”他父亲的声音更愤怒了，“你要是不去，我就冻结你的银行卡，让你在学校待不下去！蔺鄅，你别逼我！” 蔺鄅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挂了电话后，蔺鄅的脸色很难看。他走到虞祏面前，勉强笑了笑：“抱歉，我家里有点事，得先回去一趟。演唱会的事，谢谢你陪我。” 虞祏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点疼：“是不是你家里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蔺鄅摇了摇头，“就是点小事，我处理完就回来。你早点回宿舍休息，别着凉了。” 说完，蔺鄅就转身走了。他的背影在雨中显得有点落寞，虞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很担心——他不知道蔺鄅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那天晚上，虞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满脑子都是蔺鄅的样子，还有他和他父亲的对话。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蔺鄅也有这么多的无奈——他看似是个自由自在的S级Alpha，却也被家族的责任束缚着。 虞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蔺鄅。他决定，等蔺鄅回来后，一定要好好跟他聊聊——他想了解蔺鄅的过去，想知道他的烦恼，想成为能让他依靠的人。 只是他没知道，蔺鄅这次回家，会遇到那么多的麻烦，而他们的关系，也会因为这次回家，发生意想不到的转折。 第6章 蔺家的“压力” 蔺鄅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他的父亲蔺正宏坐在沙发的主位上，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他的母亲坐在旁边，脸色也不太好。还有几个亲戚，坐在沙发的另一边，正窃窃私语。 蔺鄅走进去，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 “你还知道回来？”蔺正宏的声音很冷，“我还以为你要在学校里待一辈子，忘了自己是蔺家的人。” “爸，我回来了，有什么事就说吧。”蔺鄅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点疏离。 “我给你安排了和张家Omega张雅的相亲，明天下午两点，在‘云端’咖啡厅，”蔺正宏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命令的语气，“你必须去。张雅是张家的独女，信息素等级是A级，和你很配。你们要是能成，对我们蔺家的生意很有帮助。” “我不去，”蔺鄅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不喜欢她，也不想因为家族利益结婚。” “你说什么？”蔺正宏猛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指着蔺鄅，“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蔺家的继承人，你的婚姻不是你自己的事，是整个蔺家的事！你必须去！” “我不去，”蔺鄅的态度很坚决，“爸，我已经成年了，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伴侣。我不会因为家族利益，牺牲自己的幸福。” “幸福？”蔺正宏冷笑了一声，“你的幸福是什么？是在学校里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吗？还是跟那个Beta……” “爸！”蔺鄅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里满是愤怒，“虞祏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是我的朋友，你别这么说他！” “朋友？”蔺正宏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一个Beta，既没有信息素吸引力，也不能为蔺家带来任何利益，你跟他做朋友有什么用？蔺鄅，我告诉你，你最好离那个Beta远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蔺鄅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指节泛白：“爸，虞祏是个很好的人，我不会离他远点的。还有，我不会去相亲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蔺鄅转身就要走。 “你敢走？”蔺正宏的声音里满是威胁，“你要是走了，我就冻结你的银行卡，让你在学校里待不下去！我还会让学校把那个Beta开除，让他永远别想再待在明德大学！” 蔺鄅的脚步顿住了。他知道，他的父亲说到做到——他父亲是明德大学的校董之一，想要开除一个学生，很容易。他不能让虞祏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爸，你别伤害虞祏，”蔺鄅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恳求，“我去相亲，我去还不行吗？你别伤害他。” “这才对嘛，”蔺正宏的脸色缓和了些，“你是蔺家的继承人，就该有蔺家继承人的样子。明天下午两点，别迟到了。” 那天晚上，蔺鄅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一夜。他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满是无奈和痛苦——他不想去相亲，不想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Omega结婚，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家族，伤害到虞祏。 第二天下午，蔺鄅按时去了“云端”咖啡厅。张雅已经到了，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头发卷成了波浪，看起来很精致。看到蔺鄅进来，张雅的眼睛亮了亮，笑着说：“蔺鄅，你来了。” 蔺鄅点了点头，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平淡：“张小姐，抱歉，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清楚——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这次相亲，我不会同意的。” 张雅的笑容僵住了：“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是明德大学的那个Omega吗？我听说你跟他走得很近。” “不是，”蔺鄅摇了摇头，“我喜欢的人，是个Beta。” 张雅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喜欢的是个Beta？蔺鄅，你没开玩笑吧？一个Beta，既没有信息素，也不能生育，你喜欢他有什么用？” “他很好，”蔺鄅的语气里满是温柔，“他善良、真诚、乐观，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这些，比信息素和生育能力更重要。” 张雅的脸色变了变，她没想到蔺鄅会这么执着于一个Beta。她想了想，说：“蔺鄅，我知道你可能只是一时糊涂。这样吧，我给你时间考虑。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毕竟，我们两家联姻，对大家都好。” 蔺鄅摇了摇头：“张小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我喜欢的人，只有他一个。” 说完，蔺鄅站起身，转身离开了咖啡厅。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学校——他想虞祏了，想立刻见到他。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蔺鄅直接去了虞祏的宿舍楼下。他站在宿舍楼下，看着虞祏宿舍的窗户，心里满是思念。 就在这时，虞祏的宿舍窗户打开了。虞祏探出头，看到了楼下的蔺鄅，惊讶地说：“蔺鄅？你回来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你了，”蔺鄅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所以，我回来就立刻来找你了。” 虞祏的耳尖瞬间红了，他连忙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几分钟后，虞祏从宿舍楼里跑了出来。他穿着件厚厚的羽绒服，脸上带着点惊讶和开心：“你家里的事处理完了吗？没什么事吧？” “没事了，”蔺鄅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虞祏点了点头，“那你吃饭了吗？我宿舍里还有泡面，要不我给你泡一碗？” “不用了，”蔺鄅摇了摇头，“我想跟你走走。” 虞祏点了点头，跟着蔺鄅一起，沿着学校的小路往前走。路上很安静，只有路灯的光芒，和两人的脚步声。 走了一会儿，蔺鄅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虞祏，认真地说：“虞祏，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虞祏看着他，心里有点紧张。 “我喜欢你，”蔺鄅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从第一次在图书馆看到你蹲在路边修自行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喜欢看你认真的样子，喜欢……你的一切。虞祏，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虞祏愣住了。他看着蔺鄅的眼睛，里面满是认真和期待。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了，脸上也变得滚烫。他想点头，想答应蔺鄅，可心里却又有点害怕——他怕自己是个Beta，给不了蔺鄅想要的；他怕蔺鄅的家族会反对，会伤害到蔺鄅。 “我……”虞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蔺鄅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说：“虞祏，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我家里的事，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第二性征，而是因为你是虞祏——独一无二的虞祏。不管你是Beta、Alpha还是Omega，我喜欢的人，都是你。” 虞祏看着蔺鄅的眼睛，心里的害怕渐渐消失了。他想起了蔺鄅为他做过的一切：为他占座、为他送牛奶、为他挡掉麻烦、为他抢演唱会门票……原来，蔺鄅对他的喜欢，早就藏在这些小事里了。 “我愿意，”虞祏的声音有点哽咽，却很坚定，“蔺鄅，我愿意做你的伴侣。” 蔺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伸手抱住虞祏，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声音里满是开心：“太好了，虞祏，太好了。” 虞祏靠在蔺鄅的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杉味，能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他闭上眼睛，心里满是幸福——原来，喜欢一个人，被一个人喜欢，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那天晚上，两人在学校的小路上走了很久。他们聊了很多，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虞祏知道了蔺鄅家里的压力，也知道了蔺鄅为了他，拒绝了家族安排的相亲。他心里很感动，也暗暗下定决心，要和蔺鄅一起，面对未来的一切困难。 只是他们都没知道，蔺正宏已经知道了蔺鄅拒绝相亲的事，也知道了他喜欢虞祏的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等着他们。 第7章 蔺家的“压力” 蔺鄅和虞祏确定关系后，日子过得很甜蜜。他们像其他情侣一样，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去操场散步。蔺鄅会把虞祏护在身边，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虞祏会为蔺鄅准备爱心早餐，在他打篮球比赛的时候，为他加油助威。 沈尧看到他们这样，笑着说：“早知道你俩这么配，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追龢瀹。” 虞祏的耳尖红了，蔺鄅却笑着说：“现在也不晚。” 只是，这样甜蜜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月初，放寒假的时候，蔺鄅要回家过年。他本来想带虞祏一起回去，可虞祏怕蔺鄅的家人不接受他，所以拒绝了：“等你跟你爸妈沟通好，我再去见他们吧。” 蔺鄅知道虞祏的担心，点了点头：“好，我会跟我爸妈好好沟通的。等我回来，就带你去见他们。” 蔺鄅回家后，每天都会给虞祏发消息，跟他分享家里的事情。虞祏能感觉到，蔺鄅和他父亲的关系，还是很紧张——蔺正宏还是不同意他和虞祏在一起，甚至还在给他安排相亲。 虞祏有点担心，却也没说什么——他相信蔺鄅，相信他能处理好家里的事。 可他没想到，蔺正宏会直接找到他。 寒假过半的时候，虞祏正在家里帮父母做家务。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他打开门，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穿着昂贵的西装，气质威严，眼神里带着点审视。 “你是虞祏？”中年男人的声音很冷。 “我是，请问您是？”虞祏有点疑惑。 “我是蔺鄅的父亲，蔺正宏，”蔺正宏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屑，“我找你有事，我们出去谈谈。” 虞祏愣住了，他没想到蔺鄅的父亲会来找他。他定了定神，点了点头：“好，我们去附近的咖啡厅谈吧。” 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蔺正宏开门见山：“虞祏，我知道你和蔺鄅在一起了。我今天来，是想让你跟蔺鄅分手。” 虞祏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指尖泛白：“伯父，我和蔺鄅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会跟他分手的。” “真心相爱？”蔺正宏冷笑了一声，“你一个Beta，有什么资格跟蔺鄅真心相爱？你能给蔺鄅什么？信息素？还是蔺家的继承人？虞祏，你别太天真了。你和蔺鄅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虽然是个Beta，但我可以给蔺鄅陪伴和支持，”虞祏的声音很坚定，“我可以在他难过的时候，安慰他；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和他一起面对。这些，难道不比信息素和继承人重要吗？” “不重要，”蔺正宏的语气很冰冷，“在我眼里，只有能为蔺家带来利益的人，才配得上蔺鄅。你一个Beta，既不能为蔺家带来利益，也不能为蔺家传宗接代，你跟蔺鄅在一起，只会拖累他。” “传宗接代不是婚姻的唯一目的，”虞祏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认真，“伯父，我知道你担心蔺家的未来，担心蔺鄅的幸福。可蔺鄅的幸福，不是由你决定的，是由他自己决定的。他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很开心，这就够了。” “够了？”蔺正宏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提高了些，“你知道蔺家有多少产业吗？你知道蔺鄅身上肩负着多少责任吗？他跟你在一起，只会被你耽误！虞祏，我劝你识相点，主动跟蔺鄅分手。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虞祏的脸色白了白，却还是没有退缩：“伯父，我不会跟蔺鄅分手的。除非，蔺鄅亲口跟我说，他不喜欢我了，他想跟我分手。不然，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好，好一个不识相的Beta，”蔺正宏的眼神里满是愤怒，“你以为你不分手，就能跟蔺鄅在一起吗？我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离开他。我可以让你在你现在的大学里待不下去，我可以让你找不到工作，我可以让你在这个城市里待不下去！你信不信？” 虞祏的身体僵住了。他知道，蔺正宏有这个能力——他是个有权有势的人，想要毁掉自己的未来，很容易。可他还是不想放弃：“伯父，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我不会因为你的威胁，就跟蔺鄅分手。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 蔺正宏看着虞祏坚定的眼神，心里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Beta，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他想了想，说：“虞祏，我给你一笔钱，五十万。你拿着这笔钱，离开蔺鄅，永远别再出现在他面前。怎么样？” “伯父，我不是为了钱才跟蔺鄅在一起的，”虞祏摇了摇头，“我喜欢的是蔺鄅这个人，不是他的钱，也不是他的身份。所以，你的钱，我不能要。” 蔺正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好，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我们就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完，蔺正宏站起身，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虞祏坐在原地，身体还在发抖。他知道，蔺正宏不会就这么算了，未来的日子，肯定会很艰难。可他不想放弃——他喜欢蔺鄅，想跟他一起，面对未来的一切困难。 那天晚上，虞祏给蔺鄅发了消息，告诉了他蔺正宏来找他的事。蔺鄅看到消息后，很生气，也很心疼：“对不起，虞祏，让你受委屈了。你别担心，我会跟我爸好好谈谈的，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我没事，”虞祏回复道，“蔺鄅，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不管你爸怎么反对，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