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龙傲天也要谈恋爱》 第1章 我穿越了 黄昏的雨一直持续到半夜,乌泱的修士将邪崖围得水泄不通。 灵气混沌不堪,正邪双灵相斥。 正邪势不两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长在上首的人一身紫衣,闭上眼睛感受着下方人群的悸动。 邪族长老,他左手拿着金伞,右手则是握着一把剑。 杀了他,就能获得万世荣光名留青史。 享世人爱戴。 人群中一点雪白格格不入,站在人群中犹如落入泥泞的一颗白雪。 冬楞白衣胜雪。白玉发冠将瀑布般的长发竖起。 眉眼如远山含黛,目光清澈又带着疏离。 立在那如风吹雪松,皎皎不染尘埃。 他手里拿着一把血红的剑,像雪中的一点寒梅,更添清冷之气。 他将红剑横于胸前,周身散发着的一股寒气, 想看蝼蚁一样看着其他修士,却神色复杂的看着站在最高位的夏炎。 夏炎穿着一袭紫袍,手中玉色的长剑粘上血迹。 那张面孔仍旧是十九岁的模样,只是那双纯粹干净的眼睛变成紫色。 丝绸般长发顺着肩膀垂落到腰部,仍像是十九岁那般瘦弱。 这么多年似乎都未变,但实际早已物是人非。 紫袍绣着云纹,袖口却沾着点点血迹。 仅一刻时间,地下的修士纷纷倒地,失去意识。 抬手将剑上残留的血甩干,那把宝剑再次散发寒气。 这把剑还是他与面前这位正道掌门少年时在剑山殊死抵抗拿到的。 如今被邪气沾染,有了些许裂缝。 “阿夏,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他还是那样,一身不被世俗所污染的一身正气。 在夏炎看来,他总是带着怜悯和施舍。 刚刚的邪气并未让他受到什么伤害。 夏炎冷笑一声,指尖抚过剑刃,“如今你还提这些有什么意思?” 见剑上的不算惹眼的裂缝,笑着将手里的剑向上一立。 雨滴砸在剑身上,溅起细碎血光。 他盯着那双自信坚毅的眼,忽然觉得荒谬明明自小一起长大,一起拜师学艺。 为何总是他博得魁首? 他不甘心。 不过百年,竟落得如此境地。 他不是没想过,若不是当年的意外,自己如今还会是这般,被世人唾弃吗? 可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局势所迫被迫堕入邪道,自己不过是想活,真的有错吗? 不过是想赢一次,真的有错吗? 剑上裂缝在雨水的清洗下愈发明显。 细小的裂纹几乎爬满了玉色的剑身,如今此剑已经不似往日那般高洁。 剑随正主,剑裂了,那夏炎呢?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可以和冬棱一战的实力。 “终是我败了。”夏炎将手里的剑举过头顶。 借着月光凝视着这把剑,剑上的裂纹和他身上的紫藤如出一辙。 他知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阿夏,如今还不算晚,回头是岸,我会接纳你,世人也会接纳你。”冬楞暗示手下一众弟子退下,自己慢慢的走进他。 往前种种涌上心头,若早知结局,他宁可毁了这把剑,也不愿再看这虚伪的君子一面。 “何出此言?我变成如今这幅摸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夏炎看着面前即将碎裂的剑,感受着浑身撕裂般的疼。 冬楞看着上手雨幕下孤独站立的背影。 下方的修士仍旧是不死心般的冲上来,夏炎轻转金伞。 逼出一阵极强的邪气,这邪气并不致命,也不见鲜血,只是会令人头痛难忍,倒地不起。 冬楞不忍夏炎再这样执迷不悟,接着内力腾空而起,站在夏炎面前。 红剑向后一扬,冰冷的剑气划过雨幕。 一道不算危险的提醒。 不过在夏炎眼里,这是请战的信号。 他目光一沉,脖子上蜿蜒的紫藤爬上脸颊。 四周的邪气也越发深重,夏炎转动着将怀中的扇子取出。 将手里的伞向前一斜,接着被挡住视线的那一刻,将扇柄刺向冬楞。 可惜动作慢了一步,冬楞只是被逼退半步,提着剑绕过金伞,转向夏炎的身后。 冰冷的剑轻放在夏炎的肩膀上。 “我不想趁人之危,何必呢?”冬楞略显焦急的声音在身后传出。 可惜紫藤已经蔓延至耳下,他已经听不清冬楞的话语。 看着肩膀上那把十分熟悉的红剑。 夏炎笑了,放声大笑:“师兄,就算你我正邪殊徒,我也从未想过要害你。” 他伸手握住肩膀上的利剑,手心的鲜血顺着剑锋一滴滴落下。 冬楞见状,慌忙收回。 夏炎也再也撑不住,脱力倒地。 他手边便是那把,年少初入门派,两人一起铸造的玉剑。 如今他像一把破碎的瓦片一般,躺在夏炎身边。 看着那把剑,夏炎只觉得讽刺异常。 “我宁可要世人唾骂,也不要你一人怜悯施舍。”说着,夏炎将剑震碎。 碎片化为寒冰,在雨夜下慢慢融化。 而夏炎,身上的紫藤爬上额头,紫藤缝隙中隐隐渗出鲜血。 紫袍被血液晕染。变得污秽不堪。 “若有来世,请别再来毁我。”喉呛充斥着鲜血,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过两人这么久的距离,冬楞肯定是听得见的。 脚下的修士见邪头倒地,纷纷欢呼,庆贺正道魁首冬楞,扬善除恶为民除害。 而冬楞只是静静的看着在雨幕中逐渐消失的夏炎。 他想冲过来抓住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消失了,什么都消失了,那把金伞,玉剑,夏炎都消失了。 留在雨幕中的,只有一地鲜血。 剑碎的那一刻,世界安静了。原本令人心烦的嗡鸣声消失。 万蚁噬心般的疼痛也不见。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鸡圈里。 “咯咯哒...” 夏炎先是听到了几声鸡叫,感觉脚上有鸡在啄他。 那就被啄的感觉从脚底板慢慢延伸到全身。 夏炎转动了一下手腕,想撑着站起来。 “哇,谢氿泉没死。那个臭小子吓死我们了。”一阵熙熙攘攘的人声传来。 夏炎...不对,现在应该是谢氿泉。 他听着人群的嬉闹,慢慢从泥巴地里爬起来。 眼前的景象还没有完全看清,榭氿泉蒙了一会。 身上有些许钝挫痛,他扭了扭脖子。 “谢氿泉,没死刚刚趴在地上干嘛呢?”为首的应该是一个小修士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此时的他身上脏兮兮的,一群人在栏杆外取笑他。 这种被众人围追堵截的日子上辈子谢氿泉已经经历过了,这种级别的刁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听着对面的嬉笑,谢氿泉活动着身子。 虽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榭氿泉并不是那种隐忍不发的人。 榭氿泉低着头运转灵力查看着这具身体的状态。 这具身子体内有灵气运转,但不多,瘦小病弱。 不过也足够了。 谢氿泉沉下一口气,将体内的灵力集中在手中,默默的从地上抓起一颗石子。 趁着众人嬉笑是张开的嘴,瞅准时期将手里的石子送进几人的喉咙。 动作很快,再加上几人轻视并未注意谢氿泉的动作。 几人只是突然一楞,随即弯着腰捂着脖子咳嗦起来。 其余未被攻击的人见势不对,纷纷低着头抚着几人的背。 待几人还未搞清楚情况,榭氿泉笑了一声。 那既人意识到是榭氿泉搞得鬼,虽然生气,但是被堵住喉咙实在是难受。 谢氿泉则是一歪头,离开了现场。 至于去哪嘛... 他按照腰上的令牌,回到了寝殿。 这里空无一人,连花草都是看着无人搭理,一副生长旺盛无人照顾的状态。 修真门派中本就是弱肉强食,对于原主这种病弱娇公子,自然是人人都能踩一脚。 好在殿内看着还挺规整,不过属于原主的东西似乎不多,柜子里放的全是符咒法器。 看着应该并不是像他这种修为能使用的。 上面上着玄锁,只能用灵力打开,这个地方只有两个人居住平常应该也不会有人来访,也不知道在防谁。 谢氿泉找了身衣服,就这冷水将身上洗净。 换上新衣之后。谢氿泉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浑身冰冷,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啊湫——”谢氿泉打着喷嚏,坐在蒲团上裹着被子。 谢氿泉看着桌上零散的信件,眉头皱了皱。 上面尽是同一个人的笔记,写满了酸掉牙的思念和爱慕。 全是酸掉牙的情诗俗语,没得叫人恶心。 谢氿泉看着这些打了个哆嗦,不过不是因为冷的。 他看着不远处铜镜上反射出来的样貌。 刚洗漱完,秀发沾着水耷拉在惨白的肩膀上,斜靠着桌案边。 桃花眼粉嘴唇,眉梢带着些清冷惆怅,细腰细腿。 样貌算上乘,不过此时这幅样子在谢氿泉眼里简直就是一副卑贱样。 到底是有多蠢,才能在这样受尽欺凌的情况下一心只有自己不着家的双修伴侣。 甚至连道侣都算不上,因为他的腰牌上 连师出何人都没写,估计连拜师的没资格。 谢氿泉叹了口气,实在是没工夫评价这位原主了。 他随手将那些肉麻的情诗扔到一旁。 这具身体太过孱弱,体内灵气稀薄,想要在这弱肉强食的修真门派中立足,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榭氿泉想着法子,在殿里来回踱步。 第2章 我惊呆了 这季节不算冷,所以殿内没烧炭火,但一股很奇怪的严寒包裹着榭氿泉。 浑身冰冷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该死了,为什么会这么冷呀?!”榭氿泉抱着被子摩擦着身体。 但是没用,这句身体像是一块冰一样,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不对劲。正常身体差不可能会冷成这样。”榭氿泉细细想着。 虽然他不是很明白这个世界中的规则,但现在明显中了寒毒,根本就不是什么身体差。 榭氿泉强撑着站起身,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些压制寒毒的药。 玄锁上的并不算重,对于原主这种不会使用灵力的人来说可能是一道天谴。 但是对于上辈子的夏炎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 目光在那些摆放的歪七扭八的符咒法器上匆匆掠过,榭氿泉中的寒毒只是令人觉得冰冷,应该不会是很强的毒。 想找到对症根治的灵丹妙药应该是不可能的,但先将这一阵毒撑过去变好。 他随意抓起一瓶药丸,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也顾不上许多,仰头就将瓶中的药丸倒入口中。 药丸入口,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缓缓流下,却只在胃里打了个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些用,但只是一瞬,身上的寒意并未减退分毫。 榭氿泉眉头紧锁,心中暗叫不妙,这寒毒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 既然药物无法辖制,总得先找到病灶。 他盘腿坐在蒲团上,闭上眼睛,试图运转体内的灵力来抵御寒毒。 然而,当他试图调动灵力时,却发现体内的灵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般,根本无法自由运转。 按理说,灵力在薄弱,灵根在下乘,只要有便能运转回旋。 但现在这副身体像是一座门窗紧闭的房屋,灵力吹不进去,也出不来。 榭氿泉紧皱眉头,想用稀薄的灵力将封闭的脉络打开。 ...想什么呢? 灵力稀薄,和凡人没什么区别。 就算再会运转灵气也无济于事。 榭氿泉无力地躺在地上,又将手里的被子裹得更紧。 “他到底得傻到什么程度,才能在这四面楚歌的环境下纠结情爱?”榭氿泉拢了拢心神。 罢了,这寒毒只是让人觉得冷,比起上辈子的紫藤好受太多了。 榭氿泉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想坐以待毙。 至少先搞清楚原身的身份和性格吧。 他慢慢爬出到桌边,看着满桌酸掉牙的书信,啧了啧舌。 “谢公子,您的恋人连给您回信都舍不得在那张纸寄过来,就只在你的信上写一个好。”榭氿泉拿起这些信,细细看着。 这些信件翻来翻去也没个有效信息。 都是没什么营养的东西。 总算是找到一封,来自原主家族的家书。 整封信看下来就三个字“超有钱”。 榭氿泉越看越心耿,富甲一方家财万贯的富商独子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的。 不过这也让榭氿泉陷入沉思,富甲一方的富家公子倒贴修真男主给对方送钱送资源结果还被万般轻贱。 这剧情怎么越听越熟悉呢? 上辈子他绝对是看过这种三流闲书,不过按照他阅书无数的数量,一时之间还真不能在茫茫书海里想起来。 榭氿泉将那些信件胡乱地塞回桌上,心中郁闷至极。 “榭氿泉...榭氿泉..”他轻声念着名字,突然想起来了。 是好像有这么一本书,不过这榭氿泉好像只是书里最轻贱的路人甲。送完家产便草草离世。 “不会吧...”榭氿泉抓了抓头发,重重的叹了口气。 既然暂时无法解决寒毒的问题,那便先从了解这个世界和这具身体的处境开始。 他起身在寝殿内四处翻找起来,期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书籍或者记录。 但殿内属于榭氿泉的东西都很少,更何况是这个世界的书籍文献。 榭氿泉裹着被子一遍找一遍叹息。 虽然不知为什么突然进来。 不过既然进来了,那就要对他负责嘛。 在书架的角落里,榭氿泉发现了一本破旧的册子,上面落满了灰尘。 这本书的年岁看着比榭氿泉年纪还大。 他轻轻吹去灰尘,翻开册子,里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 (狂傲修仙传) 听名字就知道是三流小说,没想到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修真人也爱看这种东西。 耐不住好奇,榭氿泉还是翻开了。 ‘夏炎一个不留神狠狠的被踹了一脚。 一时没站稳,冲入大堂。 大堂内的正在进行长老大会,一时之间都被夏炎弄出的动静打断。 一瞬都侧脸望向他。’ ....等会... 怎么这么眼熟? 啊?! 这...这不就是榭氿泉前世吗? 还是初入师门啥也不懂天天丢人现眼的时候。 榭氿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顺着书架蹲在地上。 开始复盘起整件事情的起落。 首先,自己是邪族大长老,正在被正道修士追击,然后自爆而死。 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一名身体孱弱灵根不稳的有钱少爷。 然后在这里,发现他前身的故事残本,还是看着像三流小说的样子。 榭氿泉被雷的外焦里嫩,不信邪的又多看几眼。 “啊?!”榭氿泉看着书里的描绘,捂着额头不知说什么。 书里正是夏炎求学时的糗事,想想就糟心。 看来看去全是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 更诡异的是,书里面的把他刻画成二傻子,和他一起拜入师门的师兄冬棱却是高风亮节。 整本书就是一个宗旨,清心寡欲高风亮节天资聪颖大师兄冬棱和他小性敏感刻薄寡恩的师弟夏炎。 榭氿泉越看越气,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榭氿泉气得将册子一扔,册子飞出去,刚好扔到门口。 他站起身来,在寝殿内来回踱步,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啊啊啊啊!!”榭氿泉握着拳头,有气没处撒。 “谢公子,清幽城内不可大声喧哗。”刚刚榭氿泉闭着眼睛撒气,没注意到一群修士早已提着剑进来。 来者不善,哪有拿着武器招呼都不打直接进凡人的寝殿的。 榭氿泉回身看着来人,皱了皱眉。 今早围着鸡圈取笑他的几名顽固修士正一脸得意的站在几名年级稍长的修士前。 为首而立的修士头带高冠,头发□□干净净的束在头顶。 正拿着类似教鞭的器具站在门口。 谢氿泉缓缓坐下眼神冰冷的看着这帮人。 这种场面吓吓原主还是有效果的,不过对于现在的榭氿泉,有些不够用。 “几位道长,莫名闯出小生的寝殿有何贵干呀。”他后退一步,笑着说。 “师兄,就是他今天早上捉弄师弟。”今天早上笑的最凶的哪一位上前说道。 刚刚那副得意地样子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受辱的委屈摸样。 榭氿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小兄弟何出此言呀,”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稍后的跟班中气十足的说到。 榭氿泉转了转眼,双拳难敌四脚,更何况人家师兄肯定是偏向人家师弟。 就算是硬骨头估计也讨不了好。 榭氿泉想了想,心生一计。 “咳..咳..”榭氿泉娇娇弱弱的半躺在地上:“氿泉愚钝,还望道长说明。” 谢氿泉捂着嘴咳嗽着,微微弯着身子等着对面会说出什么来。 他们当然不能说是先把谢氿泉引用到鸡圈,然后把他推到鸡圈里面,最后被一个毫无灵力的凡人捉弄吗? 谢氿泉也不觉得他们会这么说,再者说,此事是他们先挑起。 看着娇娇弱弱的谢氿泉,身后的修士开始变得支支吾吾的。 为首的修士见状,眉头微皱,见了这幅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哼,就算你如今装可怜,也掩盖不了你捉弄同门的事实。”那修士冷哼一声,试图挽回些颜面。 谢氿泉心中暗笑,面上却愈发显得楚楚可怜:“氿泉实在不知何处得罪了诸位道长,若是氿泉有错,还望道长明示。” “再者说,氿泉灵力稀薄,本无缘仙界,虽是有些家产有幸进入此门派。但身体实在是不成器。”说着说着谢氿泉实在是憋不住笑了,拿着袖子捂着面。 假装哭泣,凄凄惨惨戚戚。实则是实在是憋不住笑了。 笑(划掉)哭了一段时间,“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氿泉实在是委屈。” 身后的修士们也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感到有些意外。 从前的谢氿泉虽然是个软弱可欺的病弱公子,但也是性格傲慢,脾气又丑又硬。 往常遇到这种情况,总是急的跳脚,给人家找辫子抓。 现在梨花带雨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首的修士见谢氿泉这般模样,眉头直跳。 被谢氿泉哭的心烦,甩袖转身:“哼,鹿远!” 他面对着告状的那人:“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鹿远哆哆嗦嗦的指着喉咙,“周齐师兄...我...我...”咿咿吖吖的说不清楚。 为首的修士闭上眼叹了口气:“丢人现眼。” 为首的修士挥了挥手,语气冷淡,“谢氿泉,你也不必装模作样,真当谁看不出你在笑?” 谢氿泉抽了抽肩膀,泪眼朦胧地抬头:“前辈明鉴,氿泉怎敢欺瞒?只是心中委屈,忍不住悲从中来...” 话未说完,又似哽咽般抖了几下,可那弯起的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 周齐居高临下一脸蔑视的看着他,不紧不慢到:“我的师弟向来乖巧,今日引发冲突你必定也有错。师弟我自会管教,不过你挑事在先,我身为规长,也要罚你。” 榭氿泉眯着眼睛,到没有觉得什么意外,上一世也是如此,明明是他和冬棱一起闯祸。 他据理力争便是狡辩,冬棱据理力争所有人便会相信。 他承认不语便是软弱卑贱,冬棱承认不语便是诚实可信。 榭氿泉想着,叹了口气:“道长...我还是孩子时,经常听闻修真道长有仁爱之心,就不会厚此薄彼仗势欺人,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周齐听了这话,轻笑一声:“不过是有两个臭钱,便自视甚高。我今日便要好好教导你。” 正说着,身后两人便想上前架住榭氿泉。 榭氿泉见势不妙,打起来自己绝对不占上风,侧边的窗户开着,若先行一步先走,找到外人哭诉,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正打算着。 “周师弟...”一到熟悉无比的声音传入几人的耳朵里。 几人纷纷向着身后行礼。 这几日挡住结结实实的挡住了榭氿泉的视线,见来着这样大的排场,不经好奇起来。 想站起来看看来者何人。 “林师兄好。”几人说着,让开一条路。 榭氿泉见了来人,脸色瞬间垮下来。 ‘冬...冬棱?’榭氿泉一脸诧异,长着嘴巴一脸呆样。 林启寒看着榭氿泉怪异的表情,心里也大概明白了。 “你们似乎吓到我的道侣了。”林启寒回身,殿内瞬间冷下几度。 林启寒慢慢回身盯着站在门槛上的几人。 “林师兄,榭公子今日与鹿师弟起了冲突,我正在调查。”周齐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林启寒弯着身子,向下轻轻一抬,将榭氿泉抱起来。 见了这一幕,周齐见了这一幕,皱了皱眉头。 “周师弟,月有阴晴圆缺,尚可补也。人有偏私之心,不可医也。”林启寒将榭氿泉抱上榻上坐着。 握着榭氿泉的手给他送了一丝灵力。 周齐似乎有些意外今天林启寒的态度,有些说不清。 林启寒回身背对着榭氿泉,目光冰冷的扫射现场的其他人:“榭氿泉是我的道侣,他的事,我自会处理。” 周齐面色微变,一脸不解:“林..林师兄,我毕竟要给师弟一个交代。” 林启寒轻轻一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交代?” “鹿远,出列。”林启寒将手上的戒指摘下,“你说,到底是谁先挑起事端。” 鹿远似乎也没想到今天林启寒的态度,更是紧张的支支吾吾。 “是...是他...”话还没说完,林启寒手里的戒指变化为小剑横在鹿远的头顶。 林启寒别过视线,看着似乎很失望。 “鹿远挑事在先,说谎在后,自行去教坊崖领鞭子。”林启寒将言戒收回来,斜睨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鹿远听着有些急了,“师兄...你从前不都是...” “快去。”林启寒闭上眼睛似乎不想在看到他了。 众人见了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离去。 谢氿泉刚刚一言不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刚刚送了些灵力,身上这下是真不冷了。 寝殿又回归了安静,焚着檀香。 他有些不太想看到林启寒,因为这张脸实在是太想冬棱了。 再次见到这张脸,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轻轻推开林启寒,转身回到正殿内,坐在蒲团上,还是专心冥想。 也是静心,尽量不要在想前世的恩怨。 这寒毒虽然棘手,但并非无解。 只是要先知道是胎里带的,还是招人陷害,还是意外中毒。 除开封住灵脉的寒毒,其实这具身体还算有仙缘。 若是破解寒毒,勤加练习便不愁来日。 第3章 我凌乱了 谢氿泉摒弃杂念,缓缓闭上双眼,将心神沉浸于体内。 寒毒散去,被封住的灵脉也慢慢松散。 谢氿泉催动灵力,顺着经脉一点点探寻。 灵力在体内运转,只觉丝丝寒意如细小的冰针,在经脉中肆意穿梭,所到之处,血液都仿佛要被冻结。 随着探寻的深入,他发现这寒毒竟在丹田之处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寒团,封锁着灵力的运转。 寒团不像是短期聚集的成果。此毒在体内至少也有个五年岁月。 谢氿泉心中暗忖,这寒毒绝非偶然,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在这修真门派中,原主本就性格软弱,又无什么势力,会没有和谁结下深仇大恨。 谁会无冤无仇无缘无故给他一个凡人种上寒毒。 谢氿泉睁开眼,叹了口浊气。 他尝试着用那稀薄的灵力去冲击那寒团,可每次灵力刚一靠近,便被寒气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具身体的灵力本就不多,在做这些也是徒劳。 他脱力的躺在地上,看着干干净净的手臂,陷入沉思。 看着白嫩嫩的手臂谢氿泉只觉得感慨。 其实这样也挺好。 开启新生活,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但稳扎稳打也能圆了上一世正道魁首的梦。 这样想着,谢氿泉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再起来时,天色已暗,殿内檀香应该是已经烧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淡的松香味。 殿内很暖和,谢氿泉朦朦胧胧之间,闻着身边的松香味只觉得有些许安心。 迷迷糊糊之间看着桌案上的声影。 “冬楞?”谢氿泉看着轮廓,看不清人糊糊涂涂的说了一声。 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是和冬楞还是修士时住在一起的时候。 不对... “冬楞!?”谢氿泉一下惊醒,想见了鬼一样突然爬起来。 谢氿泉从榻上直接跳起来。 巨大的动静令桌案上的人一顿。 谢氿泉自觉失礼,又慢慢坐下来,自己初来乍到,不能要他发现异端。 桌案上的人见谢氿泉一下弹射起步,觉得有意思,嘴角向上笑了笑。 不对对于谢氿泉来说更是可怕。 谢氿泉坐在塌边,盯着自己的脚面。 刚刚睡糊涂了,把林启寒认成冬棱了。 “怎么了?”对面的人起身,走到谢氿泉身边。 那声音低沉而熟悉,谢氿泉只觉得头皮发麻。 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张熟悉的脸。 上辈子与他纠缠不清的师兄,说不清道不明的。 此刻他身着一袭素白长袍,眉眼间依旧是那副清冷高贵的模样,只是看向谢氿泉有几分探究。 怎么看都像。 谢氿泉心中暗叫不妙,面上却强装镇定,“刚刚...好像有东西咬我。” 那人轻轻摸了摸谢氿泉的头,谢氿泉不敢抬头细看。 谢氿泉低着头,斜着眼睛瞟着男人腰间的令牌。 ‘林启寒 宗无趣座下首徒’ 名字眼熟,是原主的信件上心爱的伴侣。 那人目光在谢氿泉身上打量了一番,淡淡道:“听闻你今日在门中闹了些动静,我过来看看。” 谢氿泉强行自己镇定,这兴许根本就不是自己那个仇敌冬楞。 “麻烦你了。”谢氿泉真心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这个。 林启寒微微挑眉,似乎对谢氿泉这略显生疏的回应有些意外,但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谢氿泉面前。 “你身体可好些了?” 谢氿泉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好些了。” 林启寒轻轻点头,“近来拟面兽肆虐,你要小心些。” 谢氿泉无心听对面的叮嘱,闭着眼睛不想面对。 那人似乎也觉得没意思,起身又回到了桌案上不知再看些什么。 谢氿泉慢慢起身,低着头想离开这里。 刚挪动脚步,就听到林启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么晚了,你要去何处?” 谢氿泉脚步一顿,心中暗自叫苦。 他缓缓转过身,挤出一丝笑容,“我...我去洗漱。” 林启寒目光深邃,似是看穿了他的谎言,却并未揭穿,只是淡淡道:“早去早回。” 谢氿泉在殿外蹲着,吹着凉风,心里万马奔腾。 “这么到这里,也躲不掉你呀。”谢氿泉用手抓着头发,将头发搅的乱七八糟。 谢氿泉蹲在殿外,望着天上的星星,心中思绪纷飞。 他本以为重生到这具身体里,能摆脱上辈子的纠葛,开启新的生活。 结果又来了一个类似的林启寒。 真是冤家路窄。 正苦恼着,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 他回身看去,林启寒正站在身后正一言不发的看着谢氿泉。 一阵寒意从脚下蔓延至全身,脑子回想着林启寒刚刚说的拟面兽。 所谓拟面兽,可化为替代人的面向,吃掉替代人之后,取代替代人潜伏在其他亲人好友身边伺机行动。 这种异兽血腥无比,一旦发现必杀无疑。 不管面前之人是冬楞还是林启寒,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异样。 不过从刚刚的突然暴起,到现在莫名其妙蹲在院子里。 谁的都能发现不对劲吧。 谢氿泉强忍着内心的慌乱,站起身来,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挤出一抹笑容道:“阿林,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 林启寒目光紧紧锁住谢氿泉,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洗漱的水我已备好。” 这下尴尬了,找了洗漱的借口,但洗浴的水的是人家准备的。 谢氿泉红着脸,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天面对那些不算熟悉的修士,自己性情大变还能找借口。 但面前之人里子是原主最亲近的丈夫,面子是谢氿泉上一世最熟悉也算最亲密的挚友兼宿敌。 “夜里凉,小心受凉。”林启寒默默的走进他,将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真的很像...冬楞也是这样。 谢氿泉叹了口气,跟着林启寒进了殿内。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烛光被青色的帷幔挡开了一半,室内很暗。 暖阁中放着一只巨大的木桶,水确实也放好了。 但是林启寒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谢氿泉坐在浴桶旁,犹豫着要不要脱衣,按理来说,两人的双修的关系,一起洗漱不算什么。 但...他刚来这里,实在是不熟呀。 林启寒却像是没察觉到他的尴尬,自顾自地在一旁整理着衣物。 谢氿泉踌躇着,胳膊放在腿上惴惴不安。 “水要冷了。”林启寒将外衣褪去,低头解着中衣。 谢氿泉咬咬牙,都是男的,怕什么? 有些无奈的缓缓褪去衣衫,踏入浴桶。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林启寒在身边坐的端正。 谢氿泉则是在一边怎么坐这么不得劲。 挪动的身体,迟迟不知道该怎么坐。 他半跪在桶边,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水很烫吗?”林启寒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声音也很像 谢氿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但实在是蹲着不舒服。心一横,直接将一条腿搭在林启寒身上,总算是坐的舒服些了。 林启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开口道:“你今日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 谢氿泉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皱着眉:“最近心里不得劲。” 林启寒微微皱眉,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没有再说什么。 谢氿泉松了口气,继续闭着眼睛泡着澡,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背对着林启寒,趴在桶边,心里苦苦的。 不是这类小说一般半夜都会有个什么心机小师妹小师弟,暗搓搓叫走男主吗? 我的这位男主的小师弟小师妹去哪里,为什么还不出来呀。 他这样想着,用手拨弄着桶里的水。 “我们是...怎么相识的?”谢氿泉侧着脑袋,想试探一下身边人。 对面的人满身通红,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与我而言,是你父亲带着庚帖寻我助你。” 谢氿泉点了点头,心里的暗自盘算。 这么说来,两人并非两情相悦,只是原主父亲为了儿子的身体,主动求来的这段姻缘。 既然不是用情至深,那离开他自寻出路也未尝不可。 榭氿泉上下打量着林启寒,如果寒毒不是胎中自带,那最可能下毒的便是面前之人。 似乎是眼神过于直白。林启寒也侧脸看着他。 “时间不早了,起身吧。”林启寒扶着谢氿泉的后背,将他提起。 抱在浴巾里,像提溜小鸡仔一样拎着了。 谢氿泉被林启寒这般对待,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挣扎着想要挣脱。 却因力气不如对方而未能如愿。 林启寒将他拎到床榻边放下,又拿过一旁的干布,轻轻擦拭着他身上的水珠。 谢氿泉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僵着身子任由他动作。 “明日,我要去除妖,你可愿与我前去?”林启寒站在他身边。 谢氿泉心中一动,这倒是个个人发展的好机会。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故作犹豫地开口道:“我...我灵力低微,去了会不会拖你后腿?” 林启寒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淡淡一笑:“有我在,你不会有事。若你不愿,也不强求。” 那笑容如春风拂面,却让谢氿泉心中警铃大作,这笑容与冬楞如出一辙,真的很像呀! 但此刻,他只能强装镇定,微微点头:“我愿,我愿跟谁你。” 林启寒满意地点点头,将干布放在一旁,起身道:“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便出发。” 说罢,他一挥手,烛火瞬间熄灭,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谢氿泉躺在床榻上,听着身边林启寒均匀的呼吸声,却久久无法入眠。 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当年冬楞也是这般温柔地笑着,自己也与他相依为命同榻而眠。 可惜长大后却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回忆往昔种种。 谢氿泉指尖微颤,冷汗悄然浸湿了衣襟。 他闭目凝神,强迫自己冷静,先休息吧,养精蓄锐。 不知过了多久,谢氿泉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次日清晨,天色刚亮,林启寒便唤醒了谢氿泉。 谢氿泉揉着惺忪的睡眼,跟着林启寒出了殿门。 晨起的风带这些暖意,微风拂过,神景宗其他修士早已起身晨练。 林启寒带着谢氿泉一路向山门外走去,沿途遇到不少同门弟子,纷纷向林启寒行礼,却对身后的谢氿泉视而不见。 谢氿泉强装镇定,低着头匆匆走过,实在是没有兴趣和他们有什么接触。 昨天同榻时他也是试探过林启寒的实力,金丹中期。 自己一个废人差的还有些远。 活捉害人的妖孽能炼制调理灵体的丹药,这个上一世的他便已经掌握。 如今跟随他,寻个契机活捉,私下冶炼丹药久而久之倒也是个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