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唤安》 第1章 酒馆没有这项业务 钟声在六月一日的零点准时敲响,标志着这个特殊日子的到来。手机的静音模式被遗忘,一条接一条的信息如同鞭炮般将沉睡的人吵醒。 他带着不悦睁开朦胧的双眼,伸手摸索着枕头下的手机,迅速按下静音键,世界瞬间恢复了宁静,他翻了个身,继续沉入梦乡。 夜色中,蝉鸣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成为了最自然的催眠曲。 清晨七点,闹钟的铃声打破了梦境,他睁开眼睛,躺在床上发呆,突然想起昨晚不断响起的手机。他在床上四处寻找,却始终找不到,最终放弃了搜索,起身下床。 低头一看,手机正静静地躺在地毯上。他捡起手机,解除静音模式,随着一阵嘈杂的提示音,手机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他打开聊天软件,发现一千个好友中竟有八百个在凌晨给他发了消息。他逐一打开查看。 沈赫眠:安子,生日快乐,今天成年了吧,晚上酒吧来不来? 贺安:看情况。 聂辛何:哥,生日快乐。 贺安:嗯。 单新源:生日快乐,恭喜贺总踏出未成年保护法。 贺安:恭喜单总步入二十岁。 单新源:……贺安,小心我弄死你。 林久:贺安,生日快乐。 贺安:谢谢。 …… 回复完所有消息,手机的电量已经岌岌可危。贺安开始思考,充电器昨晚用完后放在了哪里?似乎……想不起来了。 他将手机随意扔在床上,走进卧室自带的独立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他审视着自己,成年与未成年究竟有何不同?是否意味着可以自己做主? 他没多想就离开了卫生间,打开衣帽间的门,一排黑色西装让他失去了挑选的兴趣,但他不能穿着睡衣出门,只好在其中翻找出一件黑色衬衫和一条西装裤。 站在全身镜前,他整理着头发,试图将翘起的部分压平,拨弄着刘海。他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发型,心想:这能看出是碎盖吗? 不过,他并未在头发上花费太多时间,只要大致看起来过得去就行了。 开门出去,正好遇上梁管家,梁雄,贺家的管家微笑着说:“少爷,老爷在餐厅等您。” “嗯,”贺安在家中总是面无表情,性情冷淡,听从父母的安排,是一个各项优秀的工具人。他在家中从未表现出多余的情绪,因为工具人只需要听话。他缓缓走下楼梯,他的alpha父亲似乎有些不耐烦地喊道:“贺安。” 贺安不得不加快脚步,走到贺竹轻面前站定:“对不起,我起晚了。” 从小养成的规矩让他明白,父亲生气了,他必须认错,即便没有错也要找个借口。 “嗯,吃饭,”贺竹轻淡淡地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贺安。 贺安抿着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对面坐着的是他的omega父亲安羽末。他的父亲们是联姻,彼此之间并无感情,却不得不在公众场合装出恩爱的样子。 贺安不喜欢这样,联姻表面上是为了让两家关系更近,实际上只有父母们觉得亲近。 安羽末虽然口头上不喜欢贺竹轻,但贺安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非常关心贺安。安羽末白了贺竹轻一眼,对贺安说:“你爹就这样,不用理他,多吃点。” 贺安不敢说话,他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异常压抑,连筷子都变得沉重起来,他几乎拿不住,只好放下,沉默不语。 贺竹轻抬眼,用轻蔑的目光看向安羽末:“安羽末,关心孩子可以,但他是贺家的继承人,必须有规矩。” 安羽末也不甘示弱地回击:“孩子已经成年了,该有自己的想法了,贺竹轻,你想让贺安和你当年一样吗?” “他生在这里,注定要一样,”贺竹轻完全不理会安羽末的反驳,继承人就应该听从父母的安排,接管公司,联姻,生子,培养下一代,每一代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要改变? “不可理喻,”omega在贵族中是最没有话语权的,安羽末就是如此。他虽然应该是被保护的那一个,可惜他生在有钱人家,从小就被安排好与谁家联姻,刚结婚就被要求备孕,到了贺家他更加没有了话语权。明明他当年的成绩比贺竹轻还好,就因为是omega而否定了他所有的努力。 “贺安成年了,今晚的晚宴就和单家商讨一下联姻吧,”贺竹轻没理会安羽末怎么说,反正omega没有话语权,说了就说了,当个乐子听听就好。 “爸,我出门了,”贺安不想在这样的氛围中吃饭,这让他难以下咽。“五点前回来,”贺竹轻对贺安出门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不给别人家omega肚子搞大了随便他怎么玩。 “是,”贺安穿上鞋,拿上钥匙,火速逃离了现场,到了外面才想起来手机没拿,他有些气愤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现在他又不想回去,只好去在外面自己买的房子里。 这里离家很远,贺竹轻知道他这个房子,还有什么事贺竹轻不知道呢,贺竹轻任他玩,在家听话就行。 贺安拿出房子里的卡,这张卡里是他存的钱,也不算存的,每个月的零花钱有几十万,他又不像沈赫眠喜欢买豪车什么的,就慢慢存了起来,越存越多。 揣上卡他就想好了去哪里,附近有一家占地挺大的酒吧的,他之前想去次次因为未成年被赶了出去,给钱都不好使,现在他成年了,看谁还能拦得住他。 想着想着他就到了酒吧……贺安来了这么多次,头一次看到这家店名:就是个酒馆。 酒馆啊,一个酒馆他惦记了这么多年,真的丢人,但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不然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在门口的还是之前拦他的beta,这次贺安走进去的时候他没有拦,贺安语气随意的问:“今天怎么不拦了?” “你身份证我看了八百遍了,知道你今天成年了,”周瑾抱臂无语道。 “哦,”贺安自讨没趣的进了酒馆,酒馆的装修真的很简约,复古风加上点小装饰,一看就不是女生开的酒馆,不是男beta就是男alpha开的。 现在没到上人的时间,现在酒馆只有两个员工和他。 贺安来到点酒台,入眼的全是才几百块钱的酒,名字也是看了就没有什么想喝酒的**,酒馆是没有什么活动的,这令贺安有些无聊,看到最后就看到一个名字叫只有老板才能调的酒,烈酒没胆量别点。 贺安就看上这个了,他倒要看看是什么酒,其实也就这酒的价他看得惯,在家里养成的习惯,买东西喜欢看贵的,调酒师说了声稍等就上楼了。 许蔚再下来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是来到贺安的身边说:“稍等,老板马上就下来了。” “嗯,”贺安坐在点酒台旁的长椅上,一条腿搭在椅子上,另一条腿则稳稳地踩在地上。 调酒师许蔚瞥见这双长腿,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心中暗自叹息。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贺安本能地朝那边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鞋,接着是修长的双腿,然后是腰身、胸膛、肩膀,最后是那张略显凌乱的脸。 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贺安仅凭一眼便能断定,这是一个顶级的alpha,浑身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曲焕君原本还在补觉,却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说是有人要他调酒。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带着几分不耐烦地起身,身上依旧穿着昨天的工装,懒得更换便直接下楼。 作为alpha,曲焕君的身高在同类中算是佼佼者,187公分的身高,宽肩窄腰,双腿修长,黑色衬衫的扣子只扣到第三颗,露出引人注目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 贺安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曲焕君身上,两个顶级alpha之间的无声较量就此悄然展开。 曲焕君的信息素是清新的薄荷味,贺安起初感到喉咙一阵清凉,随后这种清凉逐渐转为刺痛。 另外两名员工都是beta,无法感知信息素的存在,而贺安一开始自信满满,毕竟他从小便拥有最强的信息素。然而此刻,他开始感到自信有些过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再看曲焕君,却依旧神态自若,仿佛只是在和他开玩笑。 “停,”贺安终于承受不住,主动收回了信息素,他的信息素是苦咖啡味的,前调苦涩,后调则带着清香。 曲焕君无意与年轻人较劲,只是刚睡醒的起床气让他未能完全控制住信息素的外溢。听到贺安的喊停,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仍在持续释放,于是有些尴尬地将其收回。他觉得刚才喉咙的味道颇为熟悉,像是苦咖啡。 贺安吃了个闷亏,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曲焕君准备调酒的器具。 曲焕君的手指修长有力,不同于Omega的细腻娇嫩,alpha的手天生带着力量感,暴起的青筋顺着腕部隐入衣袖。 贺安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调酒,但面对面观看与在视频中观看的感觉截然不同。曲焕君用两根手指夹着量酒杯,将酒液倒入摇酒壶,动作流畅自如,让贺安看得心旷神怡。摇杯时,曲焕君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他手中的摇酒壶仿佛成了一个优雅的装饰品。视频中的贺安看起来对摇酒并无太多兴趣,只是觉得摇着摇着就感到疲惫,然而观看曲焕君摇酒,却让人感受到一种随意而精准的美感。 曲焕君的衣袖中隐约露出一条似是手链的细绳,贺安注意到了,但并未多加关注。曲焕君放下手后,衣袖再次将那条细绳遮掩起来。 曲焕君左手取出一个正方体形状的冰块,右手握着三叉冰锥,对着冰块的八个角各敲击一下。随后,贺安的视线几乎跟不上那双手的速度,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一个完美的冰球便落入了杯中。 酒调好后,曲焕君将酒推到贺安面前。贺安看着杯中的冰球,无意识地问道:“凿一个冰球要多少钱?” 曲焕君明确回答:“酒馆不提供这项服务。” 贺安被拒绝后,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挑了挑眉说:“那就再来十杯。” “不行,这酒劲大,请喝完再点。”曲焕君的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贺安挑起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声音低沉地说:“再来。” 曲焕君心中计算着,三杯必倒,于是又调了一杯。然而贺安似乎只对凿冰球感兴趣,酒一递到面前便一饮而尽。 连续喝了十杯后,贺安的酒量引起了曲焕君的注意。一个刚成年的小子,装什么豪饮? “老板,这酒的钱我五倍给你,怎么样?我喝你就给我做,直到我喝不了为止。” “好。”曲焕君终于仔细打量了一下贺安,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暗红色的瞳孔中透出不屑,这小子看来是个有钱的主。 曲焕君一连调制了三十杯酒,他的手指被冻得通红,整只手都有些麻木,但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贺安一直盯着曲焕君的手,明显看出曲焕君下手的位置有些偏差,但下一秒便迅速纠正过来。 贺安刚才为了不露怯,强装镇定,现在早已有些支撑不住。他示意曲焕君做完这杯就可以结束了。贺安将卡递给曲焕君时,手有些颤抖。 曲焕君的手已经麻木,他用眼神示意许蔚来收钱。许蔚立刻反应过来接过卡,贺安不满地皱眉:“老板,我想让你收。”曲焕君面对这种小家伙真是束手无策,他稍作调整后接过卡片一刷,没想到今天还没正式开门营业就已经赚足了未来一个月的收入,真是稳赚不赔。 贺安站起来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一下,曲焕君迅速从酒台冲出来扶住了这位金主。 曲焕君挺直了胸膛,站直了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身高竟然和微微低头的贺安差不多,alpha天生的竞争本能被激发,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贺安摔倒在地。然而,贺安却一把推开了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别碰我。” 贺安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馆,曲焕君轻哼一声:“这小家伙。” 刚才还冻得发麻的手现在却热得发烫,曲焕君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手指因用力而有些发白,他松开手甩了甩,转身上了楼,今天算是吃了个闷亏。 第2章 我家主张自由恋爱 贺安离开酒馆,脑子昏昏的,刺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更令他感到昏沉。 热风一吹,贺安立马挡住双眼,他在外面站了好久才抬脚,晚上还有晚宴,现在还是赶紧回家睡一觉吧。 他回到自己买的房子里,将鞋踢掉,光脚走进卧室,直线走向床边往上一趴,一分钟不到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他看向床头的闹钟,上面时间显示五点十分,贺安一秒惊醒,完全没有给脑子反应的时间,身体已经开始动了起来,他穿好鞋下楼拦了辆车,上车后脑袋跟要炸掉似的,怎么解释,说自己睡了一下午,贺竹轻能信吗? 可贺安本身就是个不会瞎玩的人,豪门贵族中顶级alpha贺安,成年了还是个雏,说出去谁信?放贺竹轻那儿贺竹轻也不带信的。 想了一路,贺安还是决定不想了,他付款前发现自己一没手机二没现金,只有一张卡,怎么付钱都是个问题。 “师傅,你这儿能刷卡吗?”贺安不好意思的问出这句话。 “可以,”司机翻出POS机点上这次得车费,往身后一扔:“直接刷卡就行了。” 一看司机就经常遇到这回事,对于贺安如此无理的要求都可以满足。 贺安掏出卡刷完将POS机放到前面的副驾驶上面,开门下了车,进屋前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准备,梁雄还是眯眯眼笑着说:“少爷,老爷在等您呢。” “嗯,”贺安深呼吸推开门,贺竹轻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贺安迈着沉重的双腿向贺竹轻走去,在他身旁站定:“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贺安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哪管已经睡了一觉,依旧能看出醉醺醺的样子。 “喝酒了,”贺竹轻皱眉说。 这是个肯定句,贺竹轻一眼就看出来他喝酒了,贺安脑子一懵,余光看向贺竹轻,试探的回答:“是。” 其实贺竹轻根本不需要贺安回答,只是他周遭的气压很低,压的贺安喘不过气,被迫回答。 “去换衣服,该走了,”贺竹轻并没有贺安想象到的那么生气,但是不生气的贺竹轻周遭的气压真的很低,贺安逃离似的上楼。 他的卧室门口挂着一套高定西服,白色衬衫黑色西服,暗红色领带和贺安的瞳孔一个颜色,他的眸色更深了,拿起西服进屋更换。 出来后自觉的走向隔壁,造型师已经做好准备了,贺安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任由这些人随意摆模他的脸和头发,不知道是不是贺竹轻的个人爱好,这些造型师总喜欢给他的头发搞成侧分虎头。 当然他没有拒绝的权利,总之有脸撑着,啥发型都能扛得住。 贺安下楼时贺竹轻已经不在了,梁管家走到他面前恭敬的说:“老爷在车里。” “嗯,”在家里贺安的话一向很少,说的最多的好像只有嗯,是和对不起。 贺安出门,一辆豪车横停在他的面前,贺安打开车门贺竹轻坐在另一边看合同,这个人好像一直在工作,休息都像是妄想。 “父亲,”贺安上车关上车门。 “嗯,”贺竹轻回答。 父子俩一路上就说了两个字,晚宴开在了贺家的酒店产业,今天六点半准时开始,为了今天酒店强制停业一天。 司机打开车门,贺竹轻下了车,贺安从另一边下车,贺竹轻理理衣领,将合同放在后座,司机关上车门。 贺竹轻迈着长腿走向酒店大门,贺安就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进入酒店。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服务员跟贺竹轻汇报甜品和酒品的种类和数量。 贺安全程在原地安静的站着,他们说什么他也没听,大脑空白一片,直到酒店的门再次被开启。 单桓挂上职业微笑冲贺竹轻一抬手:贺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贺竹轻回握道。 一段小寒暄过后就该步入正事了:“贺总,你看啊,孩子们都长大了,也该考虑考虑以后了吧。” “不得不说,单总,我觉得你家小源特别好,不知道我们家贺安能不能配得上你们家?”贺竹轻说这一句仅仅是客套一下。 “诶?贺总,想一块儿去了,我也觉得安子这孩子特别好,和小源站在一起多般配,”单桓装得像是突然有了个点子,眼球转动,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转换了话题说:“听说曲家今天也会来?” 单桓心里的鬼点子可多,单新源是他们这几家关系要好里面唯一的omega,不和他们家联姻,还能和谁?可他看着的可不止贺家这么一家,听说今天曲家也会来,如果能和曲家联姻,那岂不是更为合适。 “会来,那贺安和小源?”贺竹轻试探的说。 “贺总啊,孩子们也该有自己的想法,咱们觉得般配没有用,他们俩要是互相看对眼,婚事就直接定了,”单桓能这么说肯定是因为他可太了解单新源了,从小和两个alpha一起长大,这么多年都没早恋,这不明摆着单新源就不喜欢他们俩吗。 “单总还真是为了孩子考虑,那让俩孩子自己探讨,”贺竹轻面子有些挂不住,这不明摆着没看上吗,贺安一个顶级alpha,在全球都是稀少的,单桓看不上那就是因为曲家?听说曲家的小辈也是个alpha,原来单桓在这等着呢。 贺安静静的听完自己以后被安排好的路,内心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只觉得站的有些累,他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现在肚子饿的要命。 贺安到一旁的甜点区挑选甜品,拿了一点到旁边偷吃。 “这个不好吃,吃这个,”安羽末拿个一个盘子,上面装满了糕点,他塞到贺安手中:“别吃太多,吃点好吃的,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每次吃多了都发烧。” “谢谢爸,”贺安轻声说随后笑了笑,从小到大也就只有安羽末会在乎贺安喜欢什么,在乎贺安的想法,但是贺安从未想过安羽末喜欢什么。 “谢什么?去坐哪儿吃,”安羽末指向单独隔出来的小桌子,上面都是一些中式糕点,和贺竹轻准备的西点完全不一样。 “嗯,”贺安走过去,回头看了看安羽末,他这么好的爸爸,为什么会栽到贺竹轻手中,他头一次意识到贺竹轻不配。 安羽末安排好贺安就去和同和自己同样的omega好友们闲谈。 贺安正咬了一口糕点,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薄荷味的,他抬头看过去,强者会注意到强者,来者也朝他这边看。 酒馆老板?贺安瞪大了双眼,看向最后面跟着的人,那个人也在看着他,戏谑的一挑眉,像是在挑衅。 曲焕君身穿高定黑色西服,打着酒红色的领带,颜色如同贺安瞳色那样,发型是梳了一个背头,和在酒馆里那个乱糟糟看不出型的头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过贺安更喜欢酒馆里随意的曲焕君,那样的曲焕君更有人味儿。 “曲总,终于等您大驾光临了,”贺竹轻一换以往的高人一等的模样,在曲衡面前就像个献殷勤的仆从,他余光看了眼曲衡的身边,只有一个alpha,看来这个是曲衡的儿子,不过他的配偶没来,那就是也没把这次得晚宴当做一个重要的场合,曲家不愧是曲家,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想法。 “听说贺总家的公子今日成年,特来祝贺,”曲衡长得和曲焕君长得不是很像,曲衡完全是那种上层社会的清冷样,看谁都低自己一等,但他确实有这个资格。 “是,我儿子贺安,”贺竹轻余光看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贺安,心中难免会有些怒气,但脸上还得挂住。 贺安刚要起身去贺竹轻身旁,嗓子却越来越凉,他身边传来动静,他转头看去,曲焕君坐在了他的旁边。 “曲焕君,”曲焕君语气随意的说,随后收回信息素:“不好意思,我只是在确定这股苦味是谁的。” “贺安,不好意思信息素苦咖啡味的,不愿意闻就离我远点,”贺安看贺竹轻的态度就知道面前的这个曲焕君的身份不简单,但是他早上可是亲身去酒馆让这人给自己凿了三十个冰球,一时间他的脑子有些乱。 “没有不愿意,我挺喜欢苦咖啡的,”曲焕君经常去隔壁咖啡馆喝苦咖啡,都在想自己要不要开个咖啡店,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只喜欢喝那一款,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贺安没有回答,主要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二人都没有说话,曲焕君将礼物盒放到贺安面前。伸手够了够较远处的糕点,薄荷的味道在贺安鼻尖环绕。 alpha之间的信息素应该是互斥的,可贺安现在对曲焕君的信息素并没有强烈的反应,那早上是怎么回事?这人的信息素明明完全给他压制了,嗓子都凉的发疼。 “你家里明明有钱有权有势,为什么还开酒馆?”贺安没有管礼物盒,他实在是想问心中的问题。 “家里说alpha要自力更生,没到了快饿死的地步,就自己想办法活,”曲焕君没有骗小崽子的兴趣,他们俩是标准的重O轻A,哪怕家里只有一个孩子,也是真不在乎,只有在出席重要场合才会想起来,我还有个儿子。 贺安想了想自己一个月几十万的零花钱,脱口说:“那你挺惨。” “还好,能活,”曲焕君叹了口气,不过他没有忘了曲衡交给他的任务,将礼物盒送到贺家少爷的手上:“礼物收了。”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贺安不说话将礼物盒放入西服的口袋里,曲焕君见贺安不说话,自己就也不说话,只顾着吃,半个桌子都被他吃进了肚子里。 贺安看曲焕君吃得那么香,自己也拿起一块塞入口中,干吃有些尴尬,他记起刚才贺竹轻安排的事情,问曲焕君:“你结婚了吗?” “没有,”曲焕君边吃边回答。 “看你也不小,难道你家没给你物色omega?” “我家主张自由恋爱,”曲焕君有些得意的说,随后想起来刚才这小崽子是不是在暗指他老呢? “我……也就比你大六岁,”曲焕君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不老。 “哦,二十四,看着不像,”贺安本来之前信息素没压制过曲焕君,自尊心有些受挫,他虽然不是很在意和谁联姻,但头一次听说豪门贵族可以自由恋爱,还是很震惊。 “你是在变相说我老?”曲焕君又往口中塞入一块糕点,小崽子,你挺狂啊,反复说我老,真忍不住的想给你压着揍一顿,他一个顶级alpha,走到哪里都是亮点的存在,居然吃这样的亏! “那我说什么你就是什么?我说你是流浪汉你是吗?”贺安看着一桌的糕点自己吃不了几块,又看着曲焕君一块一块的往自己嘴里塞,实名羡慕。 曲焕君:“……” “我……”曲焕君大脑在疯狂的旋转,可一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于是他选择了放弃。 “不知道说什么就闭嘴吧,吃那么多糕点还堵不住你的嘴?”贺安将面前的糕点都推到曲焕君面前。 “不是你先问我的吗?”曲焕君一整个震惊住了,怎么还能有人贼喊捉贼呢? “哦,那我继续问,自由恋爱,怎么个自由?不结婚也同意啊?”贺安没好气的说。 “不得不说,这……确实同意,”曲焕君家里真的就没有一点要求,就算他扣掉腺体,家里也是不阻拦,只要他活着就行,并且同时想让他去变性成为omega。 “但是,你话题转这么快是在逃避什么?”曲焕君好不容易能有一点可以让他今天稍微爽一点的点,他不想错过。 贺安神色一顿:“逃避?没有逃避,你想多了。” “那alpha和alpha呢?”贺安不相信真的有家庭可以接受同性恋。 “你觉得呢?”曲焕君反问道。 “我觉得不会,”贺安说。 “那你猜错了,”曲焕君坏笑道:“我现在就是拉着你的手到我爸面前,他都不会多说一句话。” 第3章 不是要保持距离吗 “你家……真开放,”贺安有点吃噎到了,起身去端了一杯酒,一口闷下。 “不相信真的可以试一试,”曲焕君不怀好意的说。 贺安一记眼刀过去,曲焕君笑眯眯的闭上嘴。 “你家给你安排相亲对象了?”曲焕君给他顺顺背说。 贺安被碰到的那一刻浑身一抖,立马窜开,曲焕君的手尴尬的举着:“我只是想帮帮你。” “咳咳咳,我觉得alpha之间还是要保持好距离,”刚才曲焕君的信息素顺着贺安的背冲上脊梁骨,凉的他浑身一抖,还是为了alpha的面子才抑制住自己窜开。 曲焕君看了看自己的手尴尬的笑笑:“好吧。” 贺安的信息素完全被压制,顶级alpha之间的差距也这么大?,贺安的大脑立马给出答案,这个叫曲焕君的不好惹。 “我父亲要让我和我朋友联姻,我不想让他被这样随意的安排,”贺安后腿两步和曲焕君保持距离说。 “那你呢?不也是被随意安排的?”曲焕君正色道。 “alpha不吃亏,”贺安缓缓吐出这句话,他不为自己考虑,一直在为别人考虑,从来没想过,自己喜不喜欢。 “alpha也吃亏,谁不吃亏?娶一个不喜欢的人就是吃亏,”曲焕君摊开双手毫不犹豫道。 贺安顿了顿:“可我没有选择。” “你有,看你有没有敢于直面刀枪的勇气,”曲焕君再说就快把离家出走写脸上了。 贺安明白,可他不想,安羽末还在家里,他要是走了,贺竹轻会谴责安羽末,贺安不想让安羽末再受到伤害了。 曲焕君点点头表示知道贺安的回答了,看来家里面有令贺安担心的人在。 时间到了,晚宴正式开始,贺竹轻走上台,介绍生日会跟发表新产品一样端庄。 贺安作为透明的主角,在台上全程保持不是很友好的微笑,乖乖的当一个背景板。 透明的主角还是逃不过被灌酒,贺安不是很想喝红酒,他真的不喜欢,这大概是他最不喜欢的酒了,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有些反胃。 “成年了,不能喝酒怎么行?”单桓以大家长的口吻说。 贺安笑得嘴角抽搐,他也不好拒绝,拿起托盘上的红酒,杯口矮单桓一截干杯,他深呼一口气,干了这杯酒。 有一就有二,贺安被强灌了十来杯红酒,这股味道充斥着他的口腔,满身都是红酒味,他快喝吐了。 曲焕君看出了贺安的不对劲,他是个大度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这人早上让他凿了三十个冰球,而不去帮忙,所以他打算帮一下这个早上让他凿了三十个冰球的人。 ”各位前辈,我是曲焕君您们可能不认识我,”曲焕君上前拦住再次要送到贺安手边的酒说:“喝两杯就认识了。” 众人一听是曲家的人,就放了贺安这个透明主角一把,纷纷去向曲焕君举杯,曲焕君偷偷推走贺安,让他离开。 贺安内心是十分感谢曲焕君,但是他现在只想吐,一路狂奔到厕所,将刚才喝的酒和先前吃得糕点全吐了出来,吐得胃都有些抽抽,一拧一拧的疼。 他漱完口才感受到嗓子的清凉,刚才曲焕君推开他的时候信息素爬到了他的身上,但是不得不说贺安总算好了点,他随后又反应过来什么,自己怎么会觉得alpha的信息素好? 他走出卫生间回到会场,曲焕君保持着一分钟三杯红酒的速度,身旁堆了一片红酒杯。 西装因太热,曲焕君将领口的的扣子解开了两个,独属于顶级alpha的美丽吸引了大批omega的目光。 曲焕君喝酒不上脸,几十杯下肚跟没喝似的,时不时还能插上两句话,贺安将他从头看到尾,心里想:腿好长。 沈赫眠一路和单新源连说带笑的走过来,贺安黑个脸,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安子,被灌酒得滋味怎!么!样!”沈赫眠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不怎么样,我不喜欢红酒,”贺安随腿捞过来一个凳子坐下。 “我也不喜欢,过两天我带你去一家酒吧,他家酒调的特别好喝!”沈赫眠也捞过来两个凳子,一个自己坐,另一个推到单新源身边。 贺安静静的看着沈赫眠的动作,心中切了一声。 “叫什么?”贺安心不在焉的问。 “忘了,到了不就知道了,”沈赫眠吊儿郎当的语气令贺安很难相信。 ”我知道一家酒馆不错,还安静,去那儿吧,”贺安倒是挺喜欢曲焕君调的酒的,他也希望他的朋友们可以去尝一尝,绝对不是因为还想看凿冰球。 “呦呦呦,贺总刚成年就去酒吧啦~”沈赫眠的语气很贱,贱得贺安想给他两巴掌。 “成年了谁不惦记着酒吧啊?你不没成年的时候经常偷偷溜进去吗?”单新源作为损友果断拆台。 “我……我……”沈赫眠我了半天没再多说出第二个字。 “别我了,我去的是酒馆,不是酒吧,”贺安两根手指捏住了沈赫眠的嘴。 沈赫眠一把拍向贺安的手,贺安在巴掌落在手前抽了回去,只听清脆的“啪”沈赫眠捂着嘴,用怨恨的眼神瞪着贺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贺安没忍住笑出声,一想到他的人设立马收回声音,看向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 “笑屁,”沈赫眠的声音从手指缝中传出。 “没笑,你看见我笑了吗?”贺安装得很清纯的眼神看向单新源问。 “没看见,”单新源脱口而出,他们经常玩这种幼稚的语言游戏,时间久了脑子都跟不上嘴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沈赫眠放下手,撅个嘴说。 “那我闭上再说一遍,”单新源真就闭上了双眼:“我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沈赫眠:“……” 晚宴接近尾声,沈赫眠和单新源都各找各爸去了,贺安也跟在贺竹轻屁股后面。 贺竹轻挨个告别,贺安也跟着附和,曲衡走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贺安环顾会场一周,才在点心桌那里看见曲焕君。 一整个晚宴直到结束曲焕君才被放过,他喝酒虽然不上脸,但现在真的有点上头,他靠坐在桌子上,缓着劲儿,慵懒的劲儿确实很勾人,不仅勾omega,就连贺安这个alpha都快被勾进去了。 “用拉一把吗?”贺安走过去别扭的伸出手问。 “不是要保持距离吗?”曲焕君戏虐的说,不过眼底的笑意还是没隐藏住。 “你信息素太凉了,不习惯,”贺安小声说,这样做真的很不alpha,但是面前这个人帮他挡酒了,贺安心里默念三遍,更加自然了点:“我现在做好准备了,可以碰。” “小崽子,”曲焕君嘀咕道,他拉住贺安的手起身。 “你嘀咕些什么呢?”贺安拉他起来后就果断撒开手,可曲焕君却不那么想,他就着这个劲儿装作没站稳似的扑进贺安的怀中。 “哎哎哎!我可不搞A!”贺安嚎了一嗓子,薄荷味的信息素直逼嗓子眼,还好来宾都基本走光了,不然贺安的人设在长辈眼中直接崩塌。 “那A搞你可以?”曲焕君戏谑反问道。 “我顶级alpha,能被A搞?”贺安推开曲焕君,这次很顺利的将人推的一踉跄,推完又立马担心,倒了怎么办?还好没倒。 “开玩笑的,别当真啊小崽子,”曲焕君酒劲儿上来了,也不在意那小崽子有没有被贺安听到。 “你叫谁小崽子呢?”贺安猛地一拍曲焕君,这次他没如愿,曲焕君提前预判,握住他的手,向后一掰,贺安的鼻尖毫无预感的撞到曲焕君的鼻尖,痛的他一皱眉,空闲的手捂住鼻子。 两种顶级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进入对方的毛孔,贺安表示,从今天开始再也不喜欢薄荷了,反观曲焕君,他本身就喜欢苦咖啡,alpha信息素确实互斥,不过这点信息素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什么顶级alpha,不过就是啥也不懂的小崽子。 “你能不能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贺安挣扎两下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主要是自己的手被握着放在自己的屁股上,这个姿势就很不对劲,但是他没抽出来,因为曲焕君的劲儿真的很大。 “薄荷味不敢好吗?”曲焕君没撒开,心情有些不美好的问。 “你要是个O,是我会喜欢的,可你是一个alpha,还是个顶级alpha,你的信息素对于我来说,就不是薄荷了!”贺安说着说着发现嗓子越来越凉。 “那是什么?嗯?”曲焕君酒量还可以,但今天喝的确实有些多了,顶级alpha骨子里自带的霸道显现了出来,他的信息素不断向外溢出。 贺安虽然也是顶级alpha,但他对于释放信息素的掌握,明显没有曲焕君掌握的好,现在完全被压着喘不上气,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薄荷味的浓度越高他的嗓子眼越苦,又苦又凉的,想吐还吐不掉。 “曲……曲焕君……”贺安嗓子已经快说不出来话了。 “嗯?回答我,”曲焕君听见了,不过他想知道刚才问题的答案,不过信息素还是收回了一点。 贺安心里快崩溃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啊,他的眼中被薄荷激出了泪水,眼睛周围一片绯红,一副可怜模样。 曲焕君一看心都软了,一个alpha长得这么O干什么?他一下子将信息素全部收了回来,不在逗小崽子了,答案爱是啥就是啥吧。 “你的信息素吃冰箱了?凉的我现在嗓子都疼,”贺安声音沙哑的说。 “抱歉,”曲焕君回过神来,刚才他确实有些急了。 “撒手,”贺安说。 “什么?” “撒手,”贺安又重复一遍。 二人距离很近,好开始曲焕君还奇怪呢,贺安为什么要离他这么近,现在他知道了,曲焕君撒开紧握贺安手的手。 贺安甩了甩麻木的手,伸到面前看一眼,手腕到手掌处全红了,与旁边白皙的胳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抱歉,”曲焕君再次道歉。 “行了,你爸都走了你也该追一追了吧,”贺安迫不及待想赶走曲焕君,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个人。 “我又不跟他住,”曲焕君说。 贺安不说话,恶狠狠的盯着曲焕君。 “好了好了,小崽子,下次去我那儿喝酒提前打个招呼,我请你……一杯,”曲焕君摆摆手说。 “真抠,”贺安不满的控诉道。 “不抠点怎么开酒馆?”曲焕君弯着嘴角冲贺安摆了摆手。 贺安看着远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走了,”贺竹轻到贺安身边说。 “嗯,”贺安回应道。 短暂的快乐就是贺竹轻不在的时候,现在贺竹轻回来了,那贺安也该安静了,他还在回想刚才和曲焕君闹的时候,很生气,但是又很自在。 第4章 又见面了啊小崽子 贺安回家之前去买充电器,一下子买了十个,生怕找不到。 他终于给他的手机续上电了,消息如洪水般蹦出,贺安面带微笑拨动静音键。 贺安在四人群中发了条信息。 贺安:明天就去酒馆吧。 贺安:[位置] 贺安:早上9点前。 沈赫眠:谁家大早上喝酒啊? 贺安:我。 沈赫眠:行行行,收到贺总。 单新源:没有异议。 林久:你们又背着我干什么了? 沈赫眠:没干什么啊,谁让你晚宴没来呢。 林久:那是我不想去吗? 林久:我爸不让我去。 群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林久家里这些事贺安都知道。 林久的父亲是个优质alpha,爸爸是个优质omega,林久却是个beta,这件事情一直是林家的耻辱,林道航总想着林久会二次分化,可他的儿子就是不争气,一直是个beta,完全没有二次分化的迹象。 林道航后来也就看开了,什么alpha,omega的,儿子开心就行了,以后找个beta在一起,生活的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他也就不担心了。 同时凌维也是豪门出身的omega,他深知豪门里面的beta如草芥,娶不了媳妇儿,还嫁不出去,左右为难,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他不舍得林久受苦,将林久保护的很好。 林久知道凌维的苦心,可是方法却是不让林久参加任何的聚会,这样他就不会听见有人会说自己。 但林久不想这样,他认为不管是alpha,omega还是beta都一样,不都是人吗?只可惜社会的种种压力,令他不敢坚定自己的想法。 贺安:别说那么多了,明天我们自己聚会。 沈赫眠:对对,就我们四个。 单新源:明天重新给贺总过个生日! 林久:嗯,好。 贺安:我请客。 沈赫眠:贺总大义。 贺安:滚一边去。 沈赫眠:收到! 贺安笑着看着手机屏幕变黑,和朋友相处的每一天都很开心,他开始期待明天了。 第二天一早,趁着阳光正赶舒适的时候贺安出门了,他穿的和昨天去酒馆穿的一样,主要是他也没有别的样式的衣服了,这套衣服算是看得惯的了。 他是第一个到酒馆的现在才看到八点多一点,曲焕君正在座位上悠闲的坐着。 看似是百无聊赖的坐等客人,实际上就是为了贺安起了个大早,还用心将头发抓了抓,显得不那么刻意。 “又见面了啊小崽子,”曲焕君翘着二郎腿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自昨天曲焕君发现贺安对这个称呼没有特别不满后,他也就放飞自我了。 “嗯,”贺安对这个称呼很不满,但是他打不过曲焕君只好忍着。 “今天怎么来了?不用上学吗?”曲焕君问。 “曲老板,那你呢?”贺安大致算了一下,曲焕君开酒馆的时候还没毕业。 “我学学习学不明白就退学了,”曲焕君诚实的说。 “哦,我学校在本市,今天放假,”贺安学习中等,考了个不咋样的本科,对付着上。 “喝点什么?”曲焕君放下二郎腿,起身,,他对更多的事情没有兴趣,还是赚钱更有动力。 “曲老板不是只调一种酒吗?”贺安坐到上次坐的位置上。 “我可没说,只是那酒只能我一个人调,曲焕君自豪的说。 “这酒就不能起个名吗?”贺安看着这酒就无语。 “这个就叫只有老板才能调的酒,烈酒没胆量别点,”曲焕君走进点酒台,无奈的说。 “看出来你不会起名了,”贺安有又了遍点酒单,什么“这酒没酒精,就是个饮料”,“酒精度数不高,长得还好看”,“有胆量可以试一试”,“聚会必备,多点便宜”…… “这多……通俗易懂,”曲焕君从脑子里强榨出一个词说。 “是……通俗易懂……”贺安友好的笑了笑:“曲老板,要不都来一杯?” “都喝过才能确定哪个更好喝,给朋友推荐才能更有说服力,”贺安完全不给曲焕君拒绝的时间。 “嗯……行,”曲焕君转念一想:“我就请一杯啊。” 贺安胳膊拄着点酒台,下巴轻搭在指尖,撇了撇嘴说:“曲老板还差这点钱?” “差!”曲焕君凑到贺安耳边欠了吧唧的说:“你知道的,我自力更生。” 贺安抬眼看着曲焕君的脸,之前只注意到这人的手和腿了,现在这么一看,曲焕君长得还真挺帅,黑偏灰的瞳孔,不是很白的脸,桀骜不驯的表情,凑在一个人身上还挺和谐的。 “行,就请那杯只有老板才能调的酒吧,”贺安真的不想念这个名字,随后吐槽到:“你能不能换个名?” “你起?”曲焕君摇着酒反问。 “行啊,”贺安露出了迷之微笑,曲焕君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这酒没酒精,就是个饮料,改成一杯饮料,这个酒精度数不高,长得还好看,改成……一杯倒喝这个,”贺安不起名还好,一起名和曲焕君可以争个倒数第一。 “得了吧,你这个和我的有什么区别?”曲焕君一语道破。 “更加……通俗易懂?”贺安尴尬的闭了嘴,起名这件事确实不适合他们俩。 “没看出来,”曲焕君将“酒精度数不高,长得还好看”推到贺安面前:“你的……一杯倒喝这个。” 贺安喝酒的手一抖,给自己呛到了,他拍拍胸脯咳嗽两声,缓过来说:“闭嘴吧。” “你起的名,”曲焕君无辜的摊了摊手。 贺安果断认输:“你起的挺好的。” 还好这时候他的朋友们来解救他了。 “安子!”沈赫眠的声音嘹亮,给贺安头震得生疼。 “闭上你那破洞的嘴,”贺安揉了揉头说。 沈赫眠刚想说什么的嘴张开又闭上:“……” 曲焕君在兢兢业业的调酒,完全没有被他们影响到。 “他能闭上五分钟就算厉害的了,”单新源开玩笑道,他坐在了贺安身边的位置上。 “我……我话有那么多吗?”沈赫眠委屈的为自己申冤。 “有,”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沈赫眠:“……” 单新源转了个话题:“我觉得酒馆比酒吧好,至少清净。” “贺总又不喜欢吵闹的地方,这里还挺不错的,”林久环顾酒馆一周,满意的说。 “除了名字起的都不怎么样外,其他的都行,”贺安换一种方式谴责曲焕君起的名。 “这个话题可以跳过吗?已经探讨一早上了,”曲焕君调好那八杯聚会必备,多点便宜,推到贺安面前说。 沈赫眠眯眼打量着曲焕君问:“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眼熟,”单新源也转头打量着曲焕君说。 二人对着曲焕君全方位扫描一遍,沈赫眠突然一拍桌子:“你是曲家人!” “是,”曲焕君毫不避讳的说。 “曲家人……缺钱?”林久不敢置信的问。 曲焕君双手拄在桌子上,面带笑容说:“不是亲生的。” “啊?”沈赫眠的反应最大:“不是亲生的可以带去宴会?” “这怎么不行?”曲焕君轻笑一声说。 “这怎么行?”沈赫眠脑瓜子上面排满了问号。 “你别逗他了,本来就不聪明,越逗越傻,”贺安在旁边看笑了,曲焕君这人怎么长像和嘴不像一个图层的,一副生人勿扰的气质,说话一句比一句不像人说的。 “哦,不聪明啊,那不逗了,”曲焕君特别听话的闭上嘴,专心调酒。 沈赫眠被反复针对的一天早上,不过他还是问出了不过脑子的问题:“所以你是不是亲生的?” 曲焕君一时无语:“……” “那不是亲生的那你就是捡的,”单新源受不了一个alpha不长脑子。 “哦……” “贺总,你这是点了几杯酒?”沈赫眠识趣的转了话题,他真的不想再被这几个口才好的人轮番轰炸了。 “所有,”贺安指了指点酒台上的单:“不过呢,这些都是我的,你们要喝什么那边也有调酒师。” “不是?你怎么还有专属调酒师呢?”沈赫眠又没脸的引出话题。 贺安笑笑不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曲焕君。 沈赫眠刚才的味道笑脸瞬间收回,他脑子里跳转出一些不太正常的东西,两个alpha,还是两个顶级alpha在一起,会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贺安见沈赫眠一时半会儿没说话,终于将目光分给了他一点。 沈赫眠正思考事情,完全没注意到贺安危险的目光。 “我突然想喝点酒,谁能调酒?”单新源一把拍向沈赫眠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瓜子问。 “许蔚,这几位先生的酒你给调一下,”曲焕君招呼过来闲着的人说。 “好的老板,”许蔚停下和周瑾说话的嘴,回复道。 他走进点酒台,手在下面不知道鼓弄什么,一听“当啷”一声,许蔚拉动点酒台边缘,将它拉出来,一个小点酒台直接拉长。 “哇,”沈赫眠是公认的四人小组话最多的人,真是没有可惜这个标签。 “喝点什么?”许蔚面带微笑道。 “这个……”沈赫眠一顿,就卡住了,内心怒吼:这都是啥啊!谁家酒起这样的名啊?谁教你起的啊! 许蔚憋笑憋得嘴角抽搐,他们老板啊,就是不走寻常路,给每一位点酒的顾客朋友,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沈赫眠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贺安为什么会和曲焕君探讨一早上的名了。 “这个,”沈赫眠无奈指向“我就想喝点烈一点的酒”。 “好的,请稍等,”许蔚作为一个beta身材比例算好的,和曲焕君站在一块确实各项都被碾压,但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魅力就无端的展现出来了。 “不是我要喝酒吗?”单新源眼神锋利的瞪着沈赫眠。 “哎呀,我……给你点的,”沈赫眠呲出大白牙,妄想以不正当理由将功补过。 “我不喝这个,”单新源一掌拍向沈赫眠的脸,将人推开,自己则坐在刚才沈赫眠坐的位置上:“我想喝这个,微醺小酒一点点。” “好,我先给您调,”许蔚放下刚才的摇酒壶,重新拿出一套工具。 “谢谢,”单新源礼貌的说。 许蔚笑笑。 “啊?那我呢?”沈赫眠呆滞的问。 “你可以自己摇,”单新源说着,拉过林久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就不理沈赫眠了:“小林同学喝点什么?” “和你一样吧,”林久长的样子和说话声音都比单新源更像omega,只可惜了,否则他有可能是稀有的顶级omega。 “微醺小酒一点点两杯,”单新源说。 沈赫眠作为alpha也算是智商不高的那种了,他居然真的在思考,要不要自己摇酒呢。 单新源给了林久一个一起看傻子的眼神。 第5章 要是不好就忘掉吧 “您的酒,”许蔚举止都很绅士,如果是个alpha也不错。 “谢谢,”单新源不争气的看了眼沈赫眠,alpha和beta除了有无信息素,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了,这点仅限于沈赫眠。 “不客气,”许蔚嘴角上挑道。 “哪个更好喝?”曲焕君除了无酒精的都给贺安调了个遍。 “只有老板才能调的酒,”贺安毫不犹豫的说:“不愧是只有老板才能调的酒,就是比都能调的好喝。” “好喝要再喝两杯吗?”曲焕向贺安君凑近,二人的信息素在空中碰撞。 “可以喝,不要薄荷,”贺安嗓子又开始凉凉的。 “好,”曲焕君又调了杯没有薄荷的只有老板才能调的酒,这次的冰球曲焕君带着手套凿的,贺安看得不过瘾。 “曲老板,带手套凿冰不干净吧,”贺安单纯想看曲焕君的手而随口找的理由。 曲焕君能不懂小崽子的意思吗,直接将手套摘掉,哪怕有手套隔着,冰还是冻红了他的手。 贺安满意的弯了弯嘴角,他将自己的手放在眼前,对比了一下自己和曲焕君的手,一个细皮嫩肉的贵公子的手,一个是打工人的手,不过这位打工人还是位老板。 贺安注视着自己的手,余光扫到了曲焕君的手腕上,是一条手链,贺安猛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也是在酒馆,曲焕君摇酒时隐隐约约露出了绳。 这条手链得搭配和编织手法都异常的熟悉,贺安无意识的摸索左手手腕上的手链,他低头将手链拉了出来,一样的搭配一样的手法,一样看起来有年代感。 贺安将手链塞了回去,曲焕君专心凿冰球,完全没有注意到贺安的小动作。 “别喝太猛,对身体不好,”曲焕君将酒推给贺安,手腕处有些不对劲,他垂眸一看,手链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来,他擦干手将手链塞了回去,沾上水的手链有些潮,曲焕君不舒服的甩了甩手。 “嗯,”贺安心里有事,连喝酒的速度都变慢了。 曲焕君是当年的那个人吗?可他记得那个人的模样和味道,都应该是个omega啊,二次分化变成顶级alpha的概率很低,就这么凑巧? 贺安越想越烦,那个它找了十四年的人,究竟是谁? 曲焕君从点酒台绕出来,坐到贺安身边:“想什么呢?” 贺安回过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是当年的那个人吧,没头没尾的谁能听懂! “怎么了?”曲焕君见贺安一直没回答,有些担忧的问。 “没什么,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事了,”贺安确实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十四年该忘了也应该忘了,不过他没忘,没忘记那个除了他爸爸那个在他四岁时给他安慰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 “很久以前的事情要是不好就忘掉吧,”曲焕君安慰道。 “没有不好,只是太久了,”贺安注视着曲焕君,试图从中找出和当年的那个人一样的特点,可能眼睛很像,也可能鼻子很像,也有可能嘴巴很像,还有可能他根本不是那个人。 贺安不敢赌,是会怎么样,不是又会怎么样,对他会有什么影响吗?什么都不会有,或许他早就给自己忘了也说不准。 曲焕君没有说话,他倚着点酒台,两条胳膊搭在点酒台上,修长的腿交叉叠在一起。 “你记得小时候的事儿吗?”贺安抿了一口酒问。 “会,”曲焕君仰起头,叹了口气说:“有时候不记得也是件好事。” “你想不记得?”贺安有些失落的问。 “有的想,”曲焕君的笑容苦涩,脑中想起以前的美好事情。 “嗯,”贺安一口干了这杯酒,手指把玩着酒杯,眼神呆滞,像是走神了。 曲焕君没有打扰贺安,安静的坐在位置上,闭着眼。 “我去找我朋友了,”贺安回过神说。 “嗯,”曲焕君睁眼起身,冲贺安抛了一个媚眼:“下次见。” 贺安目视曲焕君的背影走向楼梯,最后进到房间,没了身影。 他心中有些满意描述的情绪,不过这种情绪在他坐到好友中间时就消散了。 “怎么贺总?看上alpha了?”沈赫眠打趣道。 “嗯,看上了,”贺安开玩笑道,沈赫眠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可面前的调酒师却不知道。 许蔚听见这话手一抖,给林久调的这杯酒奶油挤偏了。 “抱歉,这杯酒您若是不满意我再调一杯,”许蔚微皱着眉,一脸抱歉的说。 “没事,”林久将酒杯握在手里,轻抿了一口:“挺好喝的。” 许蔚弯了弯嘴角,点头:”喜欢就好。” “贺总,家里面在研究你和我的婚事,”单新源想着将事情说出去:“刚开始我父亲是想和曲家联姻,但曲家让等消息,后来曲家明确表明不联姻,我父亲又将心眼儿打到了你的头上,你父亲同意了。” 贺安没有管贺竹轻同没同意,而是问单新源:“你想联这个姻吗?” “你知道我不喜欢你的,”单新源直说道。 “我知道,那就是不同意了,”贺安轻叹口气:“我会想办法的。” 单新源有一股不属于omega的韧劲:“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去和贺叔叔作对。” 贺安揉了揉太阳穴:“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有的话事情会好办很多。” “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单新源给了贺安一个你以为我傻的眼神说。 “那我就是没猜错了,”贺安眼神向沈赫眠瞟了一眼,给沈赫眠吓得一愣。 “我……做错什么了?”沈赫眠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没做错,”贺安拍了拍沈赫眠的肩膀说:“你小子挺有福的。” “什么福?”沈赫眠问。 “你自己想,”贺安无语道。 其实单新源喜欢沈赫眠这件事情贺安和林久都猜到了,也不难看出来,单新源就在沈赫眠身边才会露出omega的样子,这看不出来的那不就是傻吗? 傻子沈赫眠翻烂了脑子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福。 “走了,去你说的酒吧看看,”贺安揽过沈赫眠的脖子道:“我还真想知道酒吧和酒馆有什么区别。” “好的贺总,您这么高就别压在我身上了行不行,”沈赫眠也就比贺安矮了个五厘米吧,只是贺安的腿长,显得更高,就总有人调侃沈赫眠是个五五分。 沈赫眠也是有口难言,贺安他和三七分的给他四六分的压的一点看不出来。 “五厘米能高到哪里去?”贺安坏笑道:“也就腿比你长了点儿吧。” 沈赫眠再背地翻了个白眼,贺安笑笑说:“我知道你翻白眼呢,别藏了。” “谁翻白眼了,你别瞎说,”沈赫眠气急败坏的说。 “好好好,我瞎说,”贺安不愿意和他争执这无关紧要的小事。 “快走啦,能有点自由的时间挺不容易的,”林久快步走出门口。 贺安又拍拍沈赫眠的肩膀,给单新源一个眼神后,他出了酒馆的门。 “沈赫眠,家里给你安排联姻了吗?”单新源没有好好珍惜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而是问了些其他事情。 “安子的表弟,”沈赫眠撇了撇嘴说:“说等他成年了给我们安排到一起。” “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取消这门婚事,”沈赫眠说。 “怎么?有喜欢的omega了?”单新源无所谓的问出最想知道的问题。 “有,”沈赫眠的这个字犹如冷水泼向单新源。 “谁啊?我认识吗?”单新源的声音忍不住的有些发抖。 “认识,不过他好像也有喜欢的人了,”沈赫眠摊了摊手,坚定的说:“我相信,我会拿下他的。” “那你加油,”单新源勉强的笑了笑,没想到一次的勇敢,换来的确实这辈子都不想听到的答案。 “嗯,你也加油,”沈赫眠说。 “你们俩在那谈情呢?”林久有些不耐烦的说。 “没有,”单新源脸色很难看,不过他还是装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贺安示意单新源到他身边来,单新源快步走过去,贺安开口道:“怎么了这是?” “失恋了,”单新源鼻头酸涩,眼眶微红,眼泪挤在眼眶,刚才所有的委屈一下子都释放了出来。 “他也有喜欢的人。” “他……不喜欢我。” 贺安静静的听着,头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怀疑,难道沈赫眠不喜欢单新源?不应该啊。 “贺总,他不喜欢我,那你也没必要管家里联姻的这件事了,”单新源也才刚成年几个月,也是头一次喜欢上人,他很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是和他在一起,和谁好像都一样。” “别这么想,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很吃亏的,”贺安不由自主的将曲焕君跟他说过的话,改编了一下和单新源说了一遍,在贺安不知不觉间,曲焕君好像在他心中的小角落有了位置。 “对啊,你也吃亏,我居然忘了你的感受,”单新源小声嘟囔着。 “缓缓,”贺安偏过头,感受到十分危险的目光,是被alpha注视的目光,他看到了站在那里的alpha,不是沈赫眠还能是谁,合着这俩互相喜欢,互相还以为对方喜欢别人。 “行了,我想办法把联姻的事情解决了,剩下的就该你自己解决了,”贺安全程和单新源保持着距离。 “嗯,”单新源擦干眼泪说,他很感谢贺安,和自己要订婚的对象喜欢别人还帮助他。 “沈赫眠,带路,”贺安不怀好意的释放了点信息素出来。 沈赫眠被完全压制,有苦难言,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这位大佬了,只能苦不堪言的带路。 第6章 拿着它可以找到我 沈赫眠带着贺安他们来到他经常来的酒吧,一进去贺安就被灯光闪到了。 红色夹杂着蓝色绿色紫色的灯光在贺安脸上反复跳换,劲爆的DJ,振得他耳朵有些刺痛。 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都参杂起来,各种各样的味道令贺安反胃,他搞不懂沈赫眠为什么会喜欢来这个地方。 贺安厌恶的看向沈赫眠,只见沈赫眠早已在点酒台熟练的点了杯酒。 贺安刚要去拉过单新源和林久,没想到人群一下子将他挤开,一转头满是头,贺安身高优越在一众发顶中露出了眼睛。 他睁大了眼睛在晃眼的灯光中找人,最终也没找到,贺安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向点酒台看去,哪儿还有沈赫眠的影子! 贺安挤开人群,在酒吧流浪,可人群却带着他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终于贺安在一处空位旁停下,他坐了上去,一条腿踩在地上,另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休息。 “你好,自己一个人来的吗?”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小omega,看着不大,好像也刚成年,他脖子后贴着抑制贴,阻挡住了他的信息素,不过还是有一小部分漏了出来,被贺安闻到。 “不是,”贺安神色一顿,果断捂住鼻子,这个omega的味道令他身体有了反应,很有可能二人的信息素匹配极高。 “那也可以交个朋友,”小omega说:“我叫云沐函。” “不好意思,不交朋友,”贺安表情有些厌恶,用信息素勾引他是贺安最看不上的方式。 云沐函有些无措的扣着手,他不是乱玩的人,只不过头一次遇到和自己信息素匹配程度这么高的alpha,一时还是心动。 “为什么?”云沐函还是问出了问题,他能感知到二人匹配程度高,那另一个人也能感受到,真的会有alpha可以拒绝这么高的匹配程度?云沐函不信。 “我同性恋,”贺安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反正在外面身份是自己给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啊?不好意思,真的打扰了,”云沐函可惜的说,他是真的想和面前的这个alpha试一试的,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没事,”贺安垂眸,刚才一说到自己是同性恋,为什么曲焕君的脸会出现在眼前,他甩甩头,脑袋有些混浊。 他闭上眼,努力忘记刚才omega信息素的味道,匹配程度真的很高,连他这样□□不高的人都撩的控制不住自己。 贺安已经放弃寻找另外三人的影子了,他挤到点酒台,看着单子上华丽而看不懂什么意思的酒名,他瞬间没了兴趣,他现在只想出去。 “安子,”林久挤到贺安身边。 “那俩呢?”贺安拉过林久到身旁另一个位置上问。 “沈赫眠喝多了,”林久低头说:“他和单新源的信息素匹配程度百分百。” “他抑制不住释放信息素,给单新源的发情期引出来了。” 贺安意味深长的摸索着下巴:“这俩人上哪儿开房去了?” “沈赫眠带他去你家酒店了,”林久内心翻了个白眼:“你说他是不是傻?去你家酒店,该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虽然说单新源表面上都认为是我的人,但是我们没有明确表明订婚了,”贺安起身,带着林久出了酒馆:“他们成了,那就是真成了。” “你又不是不了解单叔叔,他看不上沈家,哪管单新源已经被沈赫眠给标记了,那单叔叔都会让他去手术洗掉标记。” “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贺安自言自语道。 林久没问他是什么办法,因为他相信贺安,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三天后,正是单新源发情期结束的时候,贺安收到了他发的信息。 单新源:我被沈赫眠标记了,临时标记。 贺安:他是在保护你。 单新源:我知道,永久标记了也不能改变咱们两家订婚。 贺安:还有办法,等我一天。 单新源:没关系,又不急。 贺安:嗯,好好休息。 单新源:好。 贺安的办法那就是找到一个有权有钱有势的一个人,虽然他自力更生,那也是曲家的独子。 酒馆早上的人永远没什么人,贺安进去问:“曲老板呢?” “老板在睡觉,”许蔚上次听到贺安看上曲焕君了的时候就对他改观了,万一这就是未来的老板娘了呢!许蔚说话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什么时候能醒?”贺安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问。 “您点杯这个酒就醒了,”许蔚指向最后一个酒名,只有老板才能调的酒。 “那来一杯吧,”贺安目光放到楼梯口等着曲焕君? 许蔚和上次一样去敲门,曲焕君又一脸怨恨的出门下楼,熟悉的信息素,曲焕君抬眼对上了贺安的目光,快步走过去,两条大长腿几步就迈到了贺安面前。 “你是来……折磨我的?”曲焕君声音有些沙哑道。 “哪有?”贺安想着该怎么和曲焕君开口,他轻咳两声说:“曲老板,赏脸吃个饭?” 曲焕君轻笑道:“酒不要了?” “不要了,可钱已经付完了,”贺安撇着嘴,一脸没办法的说。 “那我只好和贺总去一趟了,”曲焕君明明早就猜到了这小崽子要干什么,怎么还总往坑里跳?不过他没再多想说:“我去换个衣服。” “嗯,”贺安说。 二人到了贺家开的酒店,二楼的餐厅的饭菜贺安很喜欢,他让服务员开了个包间,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外面就是趴门上听,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贺总今天也放假?”曲焕君记得他刚见过贺安。 “请假,”贺安一早就跟导员请假,导员也知道他家有钱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就同意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曲焕君问:“连假都请了。” “单桓和贺竹轻在商讨我和单新源的联姻,”贺安开门见山道:“单新源喜欢沈赫眠。” “你猜为什么单桓又找上了你?”曲焕君弯了嘴角问,可内心倒是有些不舒服。 “因为你没看上单新源,”贺安冷笑道。 “是,当时我父亲找我,说单家有个omega,问我有没有兴趣,我直接拒绝了,”曲焕君坦然道。 曲焕君话锋一转:“如果贺总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可以找我。”他在试探贺安喜不喜欢那个omega如果不喜欢他会想办法分开他们俩。 贺安犹豫的张着嘴,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他没理头说:“沈赫眠也喜欢单新源。“ “我知道了,”曲焕君自言自语道。 曲焕君说的声音很小,贺安没听清的问:“什么?” “没事,看来贺总没看上那个omega,”曲焕君露出释然的微笑。 “对,”贺安说的漫不经心,这件事明显不是很重要。 “贺总请我吃饭,不止是为了这件事吧,”曲焕君能看出贺安心中还有别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用不用他帮忙。 “曲老板还真的厉害,”贺安想了想,单新源的事情多的也没办法再说了,他该问自己的事情了,他露出胳膊上的手链:“历经十四年,我终于找到你了。” 曲焕君有些意外,他笑盈盈道:“原来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崽子。” 十八年前,贺家和安家联姻两年,贺安出生,紧接着变故出现,贺家遭受背叛,两年间逐渐落魄,安家也因此受到牵连,安羽末坚持与贺竹轻一起熬过难关。 十四年前,贺安四岁,贺竹轻带着安羽末和贺安躲避仇家,这时候一笔巨额钱财进入贺竹轻手中,落款写着:贺家不该落寞。。 贺竹轻非常感谢这份意外之喜,他没一开始就用这份钱财,而是留着,等风波过去,东山再起。 贺安小贪玩,安羽末和贺竹轻专心于事业,将四岁的小贺安冷落。 贺安也闲不住,他偷偷溜了出去,在大街上迷了路,他孤独的坐在马路牙子上,天渐渐的黑了,他害怕的窝成个球,小声啜泣,后悔自己为什么一个人偷跑出来。 “你怎么哭了?” 贺安抬起头,一个比他大了一点的身影笑眯眯的看着他,路灯照耀在这个人的脸上,像是光,是贺安落寞的童年中难以磨灭的身影。 “我……我找不到爸爸了,”贺安小声吸吸鼻子,声音抖抖的说。 “你家住在哪里啊?” “不知道,”贺安撅个嘴,可怜兮兮的说。 “那我在这里陪你。” “谢谢你,”贺安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身旁的人。 “不客气的。” 贺安安安静静的坐着,身旁的人也安安静静的坐着,直到贺竹轻找到了他。 “我爸爸来了,”贺安起身说,他转头看向身后还坐在马路牙子上的人问:“我明天还可以见到你吗?” 那人摘下手腕上的手链,戴到贺安手腕上说:“拿着它可以找到我。” 贺安见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的只剩下路灯的灯光下照耀的身影。 小孩子总是觉得答应了的事情要完成,贺安第二天又找到了那个马路牙子,在哪里坐上了一天也没等到那个人,贺竹轻又来找到他,天天这样,贺竹轻将贺安关在家里不让他出去,从那天起贺安就没再见过那个人。 这个人像是童年中一个很重要的人,哪怕他们只见过一面。 贺安一直记得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个人,只不过他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人现在长什么样子,只知道那人有股清新的薄荷味,以至于小贺安认为这么温柔的人是个omega。 时至今日,突然告诉贺安,其实当年的人就是面前和他吃饭的人,冲破了时间,贺安居然不敢相信,当年的omega是假的,但是信息素是真的,因为omega这个错误的线索,令他们错过了多少年。 贺安看着面前的人,叹了口气:“谁能想到你是个alpha?” “我也没想到,十岁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omega,”曲焕君笑笑说:“和你见面那天,是我人生转折的开始,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克我了。” “嗯?”贺安不明白曲焕君在说什么。 “从那天过后我alpha的特征就展现出来了,”曲焕君皱着眉,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 “我有个问题,”曲焕君也没继续刚才的话题:“为什么找我?” 贺安摸索两下手链:“因为你说拿着它可以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