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替身是邪恶性转》 第1章 偶遇不良少年 今天是我来到杜王町的第一天,哈哈来到新环境之后,感觉连空气都变新鲜了。 作为一名常年霸榜top2漫画作者,我迫不及待地掏出相机,一路上到处拍拍。这些可都是我下一部漫画的珍贵素材。 正当我拍得高兴时,一个独特的身影进入我的视野。一位不良少年顶着标志性牛排头,身着改良校服,混血的五官搭配前凸后翘的身材。 好辣,这是杜王町的特色吗,感觉性转后会很带感。 感叹完后,我心满意足前往下一个拍摄地点。但当我走了10分钟时才发现不对劲,好眼熟的地方,每一条巷子看起来都像是复制粘贴的产物。 更诡异的是我又从之前那名不良少年面前经过了。我就不信了,又走了10分钟然后第三次和面前的这个不良少年碰面了。 ......我明白了,这是替身攻击吧! 随后我看见他朝着我走来,不逃跑反而是向我走过来吗?是要攻击了吗!可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替身除了恶趣味根本没有攻击力的漫画作家,根本打不过啊! 就在我破罐子破摔准备和面前的不良少年来一场殊死搏斗时,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声音在我的脑袋上响起:“那个,你是迷路了吗?” 我抬头想观察他的脸色,却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少年脸上带着几分关切。 “...没有,我只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一会方向。” “?迷路就不要用Jump的台词逞强了啊,我已经看到你在这绕了半小时了。”少年无奈地扶了扶额。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我先把你带出去吧,你要去哪儿?” 看不出来这个不良少年还挺热心的,看来是开到隐藏款善良型不良少年了,暂时相信他吧。 “我住在社王町别墅区,你把我带到那里就好。”糟糕,为什么不自觉的说出了真实情报,美色真是一把尖刀。 他没有多问,就这样领着我向前走去。 “谢谢你救命恩人,请问你的名字是?”走出这片被替身使者攻击后的地方,我真诚地向他道谢。 “啊?说什么恩人的,我叫东方仗助,叫我...”他挠了挠头,神情有些不自然。 “好的仗助。”我习惯性般接话,却没想到这随意的称呼让仗助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他停顿一下,踌躇说道:“你想这么叫也行。” 为什么要脸红,他害羞的点好奇怪。 “我之前没看到过你,你是刚搬来的吗?” “是的,因为我想来乡□□验生活。” “...杜王町是乡下还真是对不起。” 和善良的仗助君告别之后,我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本来打算把行李整理好之后便愉快的入睡。但是我还是小瞧了我的行李,看着搬家公司放在门口的那一堆东西,突然感到腰一阵幻痛。我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开始整理。 可恶啊,为什么这么多,我绝望的整理我的行李,画本画板画笔颜料...还有我最喜欢的椅子。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门外的月亮已经升在高空,月光透过窗子洒在地板上。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才整理了不到1/3。这不太对吧?我面无表情的凝视着面前这一堆。 就在这时,从肚子里传来声音,不合时宜的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我揉了揉肚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去便利店随便对付一下晚餐。 走进便利店,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些许疲惫。在我精心挑选关东煮作为我今天的晚餐后,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提着装有关东煮的塑料袋踏上回家的路,在一个十字路口,一阵熟悉的香味从我身旁擦肩而过。这个气味是我自己常用的香水,没想到竟然偶遇一个跟我一样有品味的人。 我眼睛不自觉的追随那道修长的背影,垂坠的布料勾勒出劲瘦的腰窝,后腰银色金属链随着走动轻晃,虽然只能看到背影 ,但是从这个高腰上衣就能判断出他很时尚 哇哦,酷。 我的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滚动,舌尖无意识地掠过干燥的嘴唇。怎么会有这么对我味胃的人呢?简直比漫画里最惊艳的角色还要鲜活。但现在已经是深夜,不是认识的最好时机,反正杜王町这么大命运总能使我们遇见。 ———— 第二天简单收拾一番后,我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朝着学校走去。 踏入杜王町高中的校园。我沿着指示牌,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刚迈进教室门,我的目光便与一个熟悉的身影对上了。 瞬间,我脱口而出:“啊!是善良的不良少年!” 几乎同一时刻,对面的人也喊出:“是你!” 他那标志性的牛排头在教室格外惹眼,这不就是昨天帮我走出迷巷的东方仗助嘛。 听到我这称呼,仗助嘴角微微一抽,脸上露出无奈又略带嫌弃的神情,说道:“这是什么鬼称呼啊。” 那模样,就像吃到不喜欢食物的柴犬。 就在这时,老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教室。他目光在我和仗助身上转了一圈,笑着开口:“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刚转来咱们班的转校生——普蕾尔。让她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真是逃不掉的自我介绍啊。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讲台。 写名字时,我拿起粉笔深吸一口气,凭借为练漫画亲签练了多年的字,帅气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饱含当年练字的艰辛。 写完后,我转身面向同学们鞠躬。余光扫过第三排的仗助——他正支着下巴,蓝色瞳孔里倒映着黑板上张扬的字迹。 台下的同学们很是配合,掌声稀稀疏疏地响了起来,还夹杂着几声夸赞:“哇,转校生的字好好看。” 听着这些话语,我微微扬起嘴角,终于装到了。 老师把我指给了善良的仗助君做同桌,我从善如流的坐下,对他说“又见面了,善良的同桌君。” “你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吧?!”这是什么诡异的称呼,还有善良的同桌君是什么鬼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哦仗助君。”我露出无辜的表情。 —————— 在和善良的仗助同学成为同桌两周后,我们的关系突飞猛进。 在某天上课时,我忍不住去观察身边同桌美丽的脸,果然还是线下看混血儿更有冲击力啊。 此时的东方仗助正全神贯注地转着自动铅笔,阳光透过他的侧脸镀出金色的光晕。混血儿特有的深邃眼窝下,睫毛投出阴影,高挺鼻梁的线条利落得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 我盯着他因思考微微抿起的嘴唇,忽然想起之前在美术馆拍摄的古希腊雕塑——那些保存千年沉默的石像,却在此刻鲜活地跳动着。靠,仗助的脸果然是我最完美的素材。 我喉咙发紧地咽了咽口水,手不受控制地摸向课桌抽屉的草稿本。在画纸上复刻他飞扬的眉梢,把黄色的领口向下延伸,原本的改良校服也变成了辣妹款,裤子也变成超短裙包裹着的修长双腿。 笔下的仗助君变成了叼着棒棒糖、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不良辣妹,胸口的曲线甚至因为作画时用力过猛而晕开浅浅的石墨痕迹。 “普蕾尔桑?”温热的气息突然掠过耳畔,我吓得差点把铅笔戳进纸里。仗助不知何时侧过了身,淡蓝色瞳孔里映着我专注的脸。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他歪头疑惑地看着我,侧身时带起的微风扫过我,带着薄荷糖的清甜气息。 我有些心虚地用手肘去捂画纸,却见他已经眼尖地瞥见了草稿本上的内容。少年瞬间脸色涨红抓起课本挡在胸前,连耳垂都烧得透明:“这、这个——!”后半句话被他咬碎在齿间。 我望着草稿本上未完成的腰线,突然生出几分惋惜。明明才画到大腿的部分,那双充满力量感的腿,要是穿上过膝长靴一定很迷人......这么想着,我恋恋不舍地把画纸撕下来推过去:“送你了。” “呃啊!我不需要这种画啦普蕾尔桑!”他一把将画纸塞进课桌最深处,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低头假装看书。 但我清楚看见他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画纸边缘。窗外的风卷起窗帘,将少年泛红的耳尖又吹得更红了些。 下课铃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仗助像是被铃声惊到一般,他站起身时故意发出很大的动静,椅子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试图以此掩盖他的不自在。 “我、我去买瓶可乐!”仗助头也不回地抛下这句话,逃也似的冲出教室。我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没过多久,走廊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易拉罐拉环开启的声音。仗助倚在教室门框上,仰起头灌了一口可乐,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我,又迅速别开,耳朵依然红得像要滴血。 “喂,下次别再画那种奇怪的东西了。”仗助走回座位,将一瓶可乐放在我桌上,刻意板着脸说道。可他说话时的声音明显比平时小了许多,带着一丝不自然的沙哑。 “...我争取。”话虽是这样说,但是我可不会放弃这些宝贵的素材,这还是我第一次没有借用替身的能力画出的角色。 仗助他不会知道,他已经成为了我下一个战斗漫画的主角了。 女主角。 第2章 替身失控了 周末晚上凌晨3点我照例熬夜画我的新作《美少女同桌》。为了超过我的挚友兼对手岸边露伴,每天我都在超限人类的极限不做人。 尤其是有了仗助这个同桌之后,进度更是突飞猛进,更新频率让我的一众读者大呼过瘾。 凌晨3点,整个小镇基本都陷入了沉睡。在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声音中,隔壁的响声就显得特别突兀。 本来不想理会的,但随着打砸声音越来越大,我有些疑惑地走到阳台上观察旁边的房子。夜色如墨,只有隔壁的房子和我的房子里散发着淡淡的光。 说起来,自从搬到这里,我就一门心思扑在漫画上,从来没有去拜访过周围的邻居,甚至都不知道隔壁住的到底是男是女。 就在这时,隔壁房子里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叫骂声,声音尖锐又急促,紧接着是金属碰撞的声音和脚步声,听声音应该不止一个。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随后我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报警电话,说明了情况和地址。 挂断电话后,我又拿起放在卧室的铁棍和小型电击器立马跑出门外,跑到隔壁的门前,伸手去拧门把手,却发现门被死死锁住了。 “操!”我低声咒骂一句,随即转身寻找其他进入的途径。 很快,我发现了一扇开着的窗子,窗框上还有明显被撬动过的痕迹,看来有人是从这里进去的。顾不了那么多,在确认下方没有危险后,双手紧紧抓住窗框,用力一撑,翻了进去。 一楼的家具东倒西歪,沙发被掀翻在地,茶几的玻璃台面碎成蜘蛛网状。就连靠墙的书架也斜倚着,书籍散落得到处都是,其中我还看见了我很久以前的一套漫画。 ...这人还是我的真爱粉吗?怎么连这套这么久远的漫画都有。 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地板上也有一摊血渍。我咽了一下口水,蹲下身,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血迹,还带着微微的温度——看来刚刚结束不久。可奇怪的是,一楼空无一人。 突然,楼上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刺耳声,我连忙循着声音冲向楼梯。 快到二楼时,我放慢脚步,屏住呼吸。楼道尽头的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亮,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和压抑的咒骂。我的手心沁出冷汗,紧紧握上铁棍。 慢慢移动过去,透过门缝我看见了一个男人单膝跪在地板上,他身形修长,五官立体,薄而紧抿的唇。即使在狼狈不堪的境地,举手投足间仍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 这就是我那个邻居吧,长得真辣。 他的右手死死捂住腹部,青筋在皮肤上暴起。指缝间不断渗出暗红的血液,在地板上不断地蔓延,看起来已经失去行动力了。 突然我发现了什么,嘴角一抽。 ...全员替身使者?怪不得动静那么大。杜王町的替身使者是大白菜吗?我心里甚至产生了一丝退缩的想法。 就在我慢慢后退时突然踩到了什么,不知何时,一块碎玻璃片悄无声息地卡在了鞋子与地板之间。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房子里面格外突兀。 整栋房子的空气骤然凝固,房间传来的叫骂声戛然而止。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 “谁在那!” 我一动不动,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再不出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我思考了一会,还是走了出来。 “你是来帮他的?”对面凶狠发问。 “...路过。” 空气寂静了几秒。 “你这小妮子耍我们呢!”为首的一名大汉率先用替身向我发动攻击,替身带起一阵劲风向我攻来,我灵活往地上一趴,成功躲过。 “不好大哥,她看得到替身,这人也是替身使者!”其中一人向领头的人喊道。 “不能留她,解决了。”领头的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定下我的结局。 “你还待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跑。”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冲我喊到。 “…少啰嗦。”你以为我不想吗。 虽然我的替身没什么攻击性,但是可以起到一个遮挡视线的作用。有总比没有好,我发动了我的替身『反转人生』凭借优秀的射程,将对面笼罩在粉色的烟雾中。 趁着烟雾弥漫,能见度降低的时间,我毫不犹豫地冲向我的粉丝。我的替身是可以指定的,所以他应该也变成了少女。我一把将他拎起来拎到背上,现在是她了,性转后的她体重明显减轻,这让我在行动上方便了许多。 身后的烟雾里传来女人尖锐的声音:“老大他们跑了!” 紧接着,是一声带着惊恐与愤怒的大叫:“啊!我怎么变成女人了。” 等等,明明我的替身「反转人生」是单体技能,只对指定目标生效,我分明只对地上的粉丝发动了能力,可此刻迷雾中的尖叫,再加上背上这个怎么想都不止一个了。 “...你的替身是把人变成女人?”背上的少女突然开口,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好奇,却又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我一边向一楼跑去,一边抽空回答她:“不是,是性转。只要在替身能力范围内,无论男女都会改变原本的性别。” “真是没用的替身。”少女毫不犹豫开口批判,语气里满是嫌弃。 “能说点好听的不,是我没用的替身救了我们唉。” “哼,那还算你有点用吧。”她别过脸。 到一楼时的窗口时我突然踩到了一个障碍物,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少女惊呼一声,双臂紧紧缠住我的脖子,身体几乎贴在我背上:“你能不能稳一点!刚夸了你就犯傻!连路都不会看,果然是个冒失鬼。” “我只是个柔弱的漫画家!能把你背起来都不错了!”我赶忙地扶住墙壁保持平衡,额头因为剧烈运动流下汗 。看在她是我粉丝的份上原谅她吧,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然后在少女还没反应过来时,一用力将她轻巧地丢出窗外。在惯性与作用力的双重作用下,她在草地上狼狈地滚了一圈。紧接着,我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地落在她身旁。 “可恶,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吗?!” “不是。” “那你刚才笑什么?” “你看错了。” 我假装看不见她恼怒的样子转移话题:“对了我已经报警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你可以自己走吗?我现在没有力气背你了。”这是真的,我能背着她一路跑到楼下,都还是肾上腺素发力的结果。 “...谁让你背了,我自己能走。”少女倔强地别过头,试图强撑着站起来,却因腿软险些再次摔倒。 “烦死了!你就不能赶紧把替身解除让我变回来了吗?” “暂时不行,现在要是解除了,你房子里面的那些人也会变回去的。” “...等安全了之后立马给我解除。” “好好好。”我无奈地扶住她的胳膊,“我开车带你往镇上跑吧,等会被他们追上来咱俩就完蛋了。” “不用了,快把替身解除。” “?”我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她示意我看我的身后,我的上帝啊,警车终于来了。我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栏杆,膝盖差点一软。这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希望的重量。 “快点,不然等会来不及了。” “哦哦马上...等等,好像解除不了了...” “你在开玩笑吗?!怎么回事?” “...刚才太危险了,替身失控了,其实我的替身是单体技能来着。” 这时想解除都不能了,因为警察已经跑过来向我们询问情况。等等为什么这个警察叔叔长得有点像仗助,不过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他们有三个人,应该是入室抢劫......”因为刚才的运动量快顶上我一年的了,我喘着粗气说:“就在顶楼的阁楼里!” 在我说话的时候,身后的少女突然晃了晃,我下意识揽住她的肩膀,却看见她腹部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草坪上。 “警官请先给她包扎吧,她看起来要死了!”我慌乱的对警察说。 “才没有死!”少女突然挣扎着抬头,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脖颈的血管因激动而微微凸起,“我只是有点晕,你这家伙故意惹我生气的吧?!” 在回警局的车里,我和她大眼瞪小眼,她腹部的伤口被简单包扎,现在看上去已经好多了。在这诡异的凝视下,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瞪我做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吗。” “但是我救了你,你得跟我说一声谢谢,所以我们扯平了。” 她被我噎得一时语塞,扭头不去看我,空气又安静了下来。 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警局里,警察带着例行公事的表情,翻开记录本,笔尖悬在纸面:“报一下名字。” “岸边露...子。” 警察顿了顿,抬眼打量了她一番,又低头看了看资料,问道:“虽然有点多余,但可以问一下你和户主岸边露伴是什么关系吗?” 岸边露伴看起来很糟心:“...我是他的妹妹。” “但这边显示你们并没有在一个户籍上。” “表的。”她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 警察了然,没有多问。 而在她旁边的我却如遭雷击,岸边露伴?她是岸边露伴的妹妹?不对,她在变身的替身之前是男的。 难道...他是岸边露伴的弟弟? 第3章 警察局线下面基 心情复杂地和岸边露子一起走出警局,夜晚的风吹过我的身边,带起一丝凉意。没想到岸边露伴这家伙这么深藏不露,这么年交情了连家里有个表弟都不告诉我。 这么说来,原来那个书架上漫画集是我当初作为礼物赠他的,不是什么粉丝私藏啊。 我清了清嗓子,用随意的语气开口:“你跟你哥关系好吗?”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就是岸边露伴啊。” “...你是他粉丝?”她突然停下脚步逼近,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呼吸扫过我耳畔。压迫感骤增,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凉的栏杆。 “...你猜。” 她歪着头上下打量我,尾音带着上扬的弧度,仿佛在审视一件突然闯入视线的新奇物件。 空气寂静。 “...我叫普蕾尔,你叫什么?岸边露子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我假装无事发生的转移话题,可惜十分生硬。 “普蕾尔?”她忽然念出我的名字,尾音像笔刷轻轻扫过。紧接着,她的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我是岸边露伴。” “啊?啊?!!” 他是岸边露伴?等等,我还没有做线下面基的准备啊。 我想后退,却被她精准扣住手腕。皮肤接触的瞬间,温热的触感混着某种奇异的电流窜上脊椎。 她没有理会我的惊讶,接着说:“从见面起你一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的身边浮现一个戴帽子穿西装的小女孩。几乎在眨眼间,替身便触碰到了我的手,紧接着书页像是直接从我皮肤里生长出来一般,开始自动翻页。 “!有话好说,别上替身。”我本能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两眼一黑,已经被困在记忆的迷宫里无法挣脱。 “好了,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是谁吧。” “普蕾尔,替身名叫反转人生,可以将原有的性别进行反转。身份为杜王町葡萄丘普通高中生,马甲为知名漫画家player。” 她嗤笑一声脸上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原来是你啊player,我就说世界上怎么会有比你更迟钝的笨蛋了。” “家中有个弟弟,父母关系不和,目前处于无人认领阶段。一部分钱是由编辑赞助...”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意识终于渐渐回笼。我猛地睁眼,正对上岸边露伴低垂的眼眸。 “露伴老师...再不解除你的替身...你的黑历史等我回去就寄给新闻部的。”我艰难开口。 她冰凉的指尖正停在我的脸,想继续翻阅的手被我强行握住,岸边露伴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快醒来,指尖微微一颤。 “呵呵,你以为我没你的吗?”岸边露伴身体明显僵了一瞬,语气却依旧强硬。 “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好了。” 话音刚落,岸边露伴就把替身解除了,很显然她还不想和我一起社死。 恢复行动能力后,我猛地放开她的手腕,却因动作太急撞到她受伤的腹部。 她闷哼一声,睫毛剧烈颤动,苍白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额头。我下意识伸手去扶,却被她顺势攥住手腕,一个翻身将我重重按在地上。 “...岸边露伴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就当一辈子女人吧。”我露出死鱼眼,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是你太没有警惕心了。” 岸边露伴一脸欠揍。但由于他现在被我的替身变成女性了,反而是有一种傲娇大小姐的感觉,我情不自禁的原谅了他。 我们在警局门口大闹一番,动静着实不小。好在现在是夜晚,再加上我俩现在都是女孩子的模样,警察大概是怕吓到我们,只是简单询问几句,便开着警车把我们送到了岸边露伴家门口。 看着她打开门后的满目狼藉的室内,我终究还是没能扛住心里的那份恻隐之心对她说:“要不来我家住吧。” 话一出口,空气中瞬间弥漫起诡异的尴尬。 ...第一次见面就邀请网友去家里住,怎么感觉好像不太对。但是话已经说出口,没有反悔的余地。 “哼,我岸边露伴最喜欢的就是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屋内一片混乱:“这种时候就不要逞强了,明天早上叫上门清洁吧。” ... 来到了我家,岸边露伴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沙发上。眼神扫过茶几上还摆着没喝完的可乐罐时,尾音带着嫌弃的语调:“太乱了。” “是是,大小姐。”无法反驳。 余光却不经意瞟过她耳后,那里有块暗红色的伤口,边缘还泛着不自然的肿,是之前在被替身攻击留下的擦伤。这个位置有点隐蔽,藏在她柔软的发丝下,难怪警察应该没注意到。 我皱着眉对她说:“等会,你这还有个伤口,我看看。” 指尖比意识更快行动,冰凉的指腹刚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她翠色的瞳孔就猛地收缩。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般转身瞪着我,扬起的发丝扫过我的手腕:“你在干什么?” ...忘记她原来是男人了,所以动作过于亲密了一些。我慌忙缩回手,指腹残留的温度却灼烧般清晰。 “...刚刚是我的第二人格。”我试图狡辩。 一阵的安静后,她别过脸去,语气生硬:“房间在哪?” 我条件反射地说:“二楼右手间第三间房。” “谢谢了。”她扔下这三个字,就径直向楼梯上走去,脚步快得像是在逃离什么。 望着她的背影,我忍不住吐槽:“...刚刚是你的第二人格说的谢谢吧。” 她的脚步顿了顿,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带着恼羞成怒的意味:“你还是去死吧普蕾尔。” “这回对味了。” “再说一句,别怪我对你用替身了。” “......”我乖乖闭上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上楼。 果然没过一会儿,楼梯上传来急促又带着怒气的脚步声,她气冲冲地下来,发丝有些凌乱。 “钥匙呢?”她站在我面前,眼神带着质问,却又不自觉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在我房间。” “你怎么不早说?”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不满。 “因为你说如果我再说一句话,就要让我尝尝你替身的厉害。”我理直气壮的回答她。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但我却发现,她转身时脚步放慢了许多,还特意等我跟上来,才一起朝着我的房间走去。 “喂,你的替身能力什么时候能解除?”岸边露伴突然开口。 “呃,我也不知道,大概明天就好了吧。” ———— 第二天早晨七点,我准时醒来望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这该死的生物钟,即便在休息日,也准时的像岸边露伴的从不延期交的画稿。 被迫起床,下楼打开冰箱,看着里面全是我爱吃的食材开心的笑了。 只买自己喜欢的食物就不算挑食。 我熟练地系上围裙,凭借着精湛的厨艺,精心烹制了三菜一汤,还贴心的为露伴老师也准备了一份。 看着面前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上楼,我来到露伴老师的房间门前敲响房门:“起床了露伴老师!我做好饭了。” 然而,屋内没有任何回应。我有些疑惑地挑眉,又加大力度敲了敲门,同时喊了一声,可依旧无人应答。我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拿出客房的总钥匙打开房门。 只见床上的那抹身影还在,我赶忙走过去,这才发现露伴老师已经变回去了,但是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我赶紧把手贴上他的额头,额头一片滚烫,我急忙拿出家里备的退烧药和消炎药,小心翼翼地喂他服下。然后又仔细地将他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在床边守着他,过了一会儿才看见他睁开眼睛,我终于放松了。 “吓死我了露伴老师,你再不醒我就要打120了。” 他撑着胳膊坐起来,一如既往的毒舌却带着鼻音:“谁准你多管闲事?” “受伤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我把温水递过去,指尖擦过他冰凉的手背。 看着他喝了几口温水后终于缓过来了,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生气。我的目光扫过他微微发抖的指尖。 “还能走吗,不行的话我把菜端上来 。” “……我还没伤得那么严重。”他挣扎着撑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却在床单上攥出褶皱。我没拆穿他微微发颤的膝盖,只是自然地扶住他的手臂:“哦,那我扶你去吧” 这次他没再拒绝,他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发顶。下楼时,我听见他闷声闷气地说:“...菜要是凉了,我可不会吃。” 扶他在餐桌前坐下时,他的指尖还虚虚搭着我的手腕。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像是不经意的触碰。我不解风情的抽回手,转身拉开橱柜。 “咖啡还是茶?” “咖啡。” “速溶的行不?”我翻出那盒包装精美的赠品礼盒咖啡,金色烫印在灯光下泛着奢华的光。 “随便。”他不在意的说。 太好了,终于能把这咖啡消耗掉了。之前送给仗助时,仗助连连拒绝,他和我一样对咖啡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 给他泡好咖啡后,我把这盒礼盒装的速溶咖啡拿到桌子上,盯着他说:“送你了露伴老师,你一定要好好对它。” “下毒了?” “……没有。” 他这才勉为其难收下。 吃饭途中我忍不住向他搭话:“你书架上那套漫画,是我之前送你的那套吗?” 他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声音淡淡地说:“嗯,上面还有你洒上去的颜料。”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思绪不禁飘回到那天,当时我正全神贯注地给漫画上色,心血来潮抽空给他签名,写完后便抛诸脑后。结果忘记把它收回去了,颜料泼洒上去一大团,上面还写了不少内容。 当时为了不重新抄写,图省事就一起送出去了,当时只能自我安慰露伴老师一定不会介意。 吃完饭后,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拨起号码,和保洁公司条理清晰地沟通着,随后又联系了装修公司。我这才想起,之前一番折腾,损坏的家具着实不少。只见岸边露伴一脸淡然,似乎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还干脆重新购置了很多东西。 没过多久,一张费用单子摆在了他面前,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单子后面那长长的一串零,差点惊掉了下巴,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露伴老师你竟然这么有钱。” 他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哼,也就比你有钱一点。” ……那可恶的有钱人。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警察局线下面基 第4章 承太郎出场 岸边露伴要回去看家装修,而我要回去赶稿,硬是熬到凌晨3点才堪堪睡下。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后,我一脸怨恨地从床上醒来。 我恨周一 我机械地随便扒拉了两口面包,便背着书包出了门。走在通往学校的路上,还打着哈欠,整个人都透露着半死不活的气质。 可当走到校门口时,眼前的景象瞬间驱散了我所有的困意,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一群不良少年正在围在仗助周围,仗助被他们揪着领子,整个人被迫向前倾着。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红痕,嘴角还渗着血丝,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垂着眼睫,应着那些人的要求。 可恶,竟敢玩弄我宝贵的素材,不可原谅! “喂!你们这群人在干什么?竟然霸凌善良的仗助同学,我要告老师了!”我使出了最原始的解法。 为首的黄毛听后有一瞬间惊慌,但很快就恢复了嚣张的模样:“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你就会向这家伙老土的发型一样被我揍扁。” 他故意把“老土”二字咬得极重,还冲周围的跟班挤眉弄眼,惹得他们一阵哄笑,随后他又一拳向仗助揍过去。 就在这时,仗助原本低垂的蓝金色眼眸骤然抬起,那拳头还未触及他的鼻尖,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扣住。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黄毛和跟班们瞪大了眼睛,他们似乎以为仗助是个好欺负的人,但可惜他想错了。 “哈?你说我的发型怎么了?”仗助声音低沉,手上的力道逐渐加大,黄毛疼得龇牙咧嘴,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看来不用我出手了,我抱着胳膊往旁边挪了挪,防止误伤友军。 “你的发型就像是海螺小姐一样,我有说错什么吗!”黄毛喘着粗气,还在嘴硬地挑衅。 这话刚出口,空气里瞬间弥漫起一股危险的气息。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仗助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粉蓝相间的帅气人型替身,金属质感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烁。接着替身猛然出拳,将黄毛连带着他身后的不良少年们打倒在地。 我瞪大了眼睛,仗助竟然也是替身使者? 黄毛瘫在地上,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上:“我...我的鼻子!” “敢对我的发型说三道四,惹我发火的,不管是什么人,我都饶不了他。” 仗助黑着脸缓缓逼近还在抽搐的黄毛,蹲下身时,蓝金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未消的怒意:“你说我的发型像海螺小姐?” “没...没有说过那种!” 仗助一脚用力地踩上那人的头。 “我确实有听到了!” 一顿揍后,仗助终于恢复了理智。我看见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跑到花坛边,那里不知何时趴着一只壳上带裂痕的乌龟。 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龟壳,乌龟背上的裂痕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重新变得完整光滑。 ...好厉害,近战奶妈吗?我站在远处围观了整个过程。 处理完乌龟,仗助这才想起我的存在。他直起身四下张望,终于看到站在路边,离他足足有八米远的我,脸上顿时露出疑惑的神情。 “普蕾尔?!你怎么站那么远?” “怕血溅我身上。” “...”沉默了片刻,仗助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随后仗助似乎想到了什么,耳尖微微泛红,目光在我和地上的乌龟之间来回游移,喉结不自在地滚动了一下。 像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般,他突然双手合十举到胸前,蓝金色眼眸弯成月牙,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普蕾尔你能帮我把乌龟放进水池里吗?我真的对乌龟这种生物很没辙啦。” “拜托拜托!只有你能救我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满是恳求。 此时,晨光打在他闪闪的耳钉,把整张脸衬得愈发鲜活,让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来。 “行,你放着我来吧。”被美色诱惑的我给予他肯定的答复,伸手抱起乌龟。指尖触到冰凉的龟壳时,听见他长舒一口气,还夸张地抹了把额头的汗。 “太好了普蕾尔!等会请你吃饭。” 他语气喜悦,立刻来了精神,随后侧身挡住试图爬走的不良少年。仗助一边掏出手机查餐厅,一边转头询问我:“今天下午可以吗?” “可以,我要吃炸番茄蘸土豆酱。” “没有那种东西啦!” 由于地上的小混混们贼心不死,又试图偷偷溜走。而我们还赶着去学校,不能在这儿耽搁太久,于是仗助蹲下身决定再恐吓他们一下。 此时的我低头看着手中那只就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的乌龟,再瞧瞧那些被揍的小混混,他们脸上的伤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模样变得有些奇怪。 “都是因为你的关系,害我摸了我不想摸的乌龟。” “你要怎么赔我啊 。”仗助手上的骨头咔咔做响。 听见这句话,刚才还跌坐在地的小混混们瞬间面如菜色,全部爬起来一溜烟的跑了。 ...真菜。 随后仗助朝着我和水池这边走来,他刚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我眼尖地瞅见旁边有两个人正朝着我们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人身材高大得吓人,目测身高起码在190以上。而另一个穿着我们学校的制服,年龄稍显稚嫩。 下意识地,我挑眉示意仗助看身后。仗助接过我的眼神转身,却正对上那人的视线。 ......气氛突然变凝重了起来,我也不自觉紧张,难道又是来找茬的? 一声突如其来的水声打破了寂静,我和仗助都被这响声吓了一跳。 “啊!”我们俩同时叫出声,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原来是刚才那只乌龟不知怎么又爬上了水台上面。 那人看到我们这副被吓到的模样,微微一怔,随后面露无奈,默默地将帽檐压了压,低声说了一句:“真是够了 。” “我的名字是空条承太郎。” 好耳熟的名字,总感觉在哪儿听到过。 随后开始像报菜名似的,有条不紊地讲述起仗助的身世。我一边听着,一边用手肘轻轻地捅了捅仗助:“他长得和你好像啊,你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家人。” 仗助微微一愣,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歪着头,仔细地打量了那人一番,说道:“啊?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可能。” “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我是你的外甥。”空条承太郎面无表情地说道,语气平静得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你岂不是超级加辈了仗助,你是他舅舅啊。”我瞪大了眼睛,在心里快速地理清了这混乱的辈分后,忍不住咋舌道。 仗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空条承太郎打了个招呼:“...好突然,那个,你好。” 空条承太郎抬腕看了看表:“情况有些复杂,我们边走边说。”说完,他便迈开大长腿向前走去,我和仗助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连刚才在他身边的那个高中生也跟上了我们,就这么变成4人同行了。 ... 走在路上,空条承太郎微微侧过头,看向仗助,语气平淡地说道:“大概就是这样,你总有一天会分到老头子的遗产。” “...”我突然沉默的拍了拍仗助的肩,仗助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明所以,眼神中满是疑惑:“怎么了?” “苟富贵,勿相忘。” 仗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不会忘的。” 而后,承太郎先生开始给我们转述。当提到仗助的父亲乔瑟太出轨的事情被爆出来后,乔斯达家一片混乱时,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 仗助听见这话,笑容渐渐消失,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愣住了。片刻后,他缓缓弯腰,对着承太郎认真地说道:“我是在母亲的爱里诞生的,我的家人们也都很爱我。对于这件事真的很抱歉,请不要在意我,这句话请您帮我转述给我的父亲吧。” 这句话说完,承太郎和我都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一阵欢快的笑声从我们身后传来。一群女生快步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女生兴奋地大喊:“啊!jojo和普蕾尔!” 话音刚落,她们便一拥而上,瞬间把我和仗助围在了中间。 “普蕾尔!早上好啊!” “仗助今天的发型也很帅气呢!” “真巧啊,一起去学校吧!”女孩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清脆的像小鸟一样。 “普蕾尔,上个星期你是和仗助一起吃的,这次轮到我了吧!” 一个短发女生拉着我的衣袖,眼神里满是期待。 “仗助你把普蕾尔叫上,我们三个中午一起吃便当好不好?” “不不,仗助要和我在一起吃才对!”另一个女生反驳道。 她们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让我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我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仗助显然比我干脆得多,他无奈的看着她们,礼貌温和地说道:“抱歉,我们在讲事情。” “啊啊,那是什么?” “不快些走会迟到哦。” “这些之后再说啦。” 女孩们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其中那个短发的女孩大大方方地挽上了我的手臂,笑嘻嘻地说:“一起走嘛。 “抱歉女孩们,我们确实有事,你们先走一步吧。”我努力解释。 “真是恐怖的女人缘。”站在一旁的康一君对着我俩感叹。 我和仗助试图女孩堆中努力脱身,而她们却依旧围在我们身边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 仗助悄悄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点求助。我耸了耸肩,用眼神回他爱莫能助,余光瞥见他悄悄抿了抿嘴角。 就在气氛陷入僵局时,一直黑着脸站在一旁的承太郎突然开口:“仗助,无聊的发型话题之后再说。” 这话一出口,现场顿时沉寂下来,连原本喧闹的女孩们瞬间噤声。 我缓缓退到靠远一点的地方,顺便将女孩们以及在一旁傻站着的康一君也拉过来。 然后转头望去,只见仗助开口一字一顿地对承太郎说:“你说我的发型怎么了?” “等一下仗助,我可没有批评你的意思。” 就在仗助准备有所行动的瞬间,承太郎身后骤然浮现出一只手迅速击中仗助。仗助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得不停下攻击的动作。 “你看得到吧,这个叫做替身,是精神能量化为实体而成的,而你的父亲也拥有这个。‘替身’只有‘替身使者’才看得到。”承太郎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刚才的冲突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老天爷,不仅仗助是替身使者,连他外甥也是。原来杜王町这个乡下小镇这么危险吗。 第5章 替身又失控了 在我以往遇见的替身使者中,承太郎先生无疑是最强的一个。 那种压迫感并非是天空上张扬的宣告者,而是深海中沉默的潜伏者。我能感觉到一种类似生物本能的东西在脑袋里疯狂跳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紧张感也随之升起。连仗助的替身都没让我感受到这么重的压迫感。 而就在此时,我的替身不受控制地失控。粉色烟雾如浪花般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周围的场景。 而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我无语地凝视天空,想逃避这一结果。 ......对不起承太郎先生和仗助。 自从上次替身失控后,我的替身似乎还没缓过来,总是不受我控制。能力倒是变强了,从单体变成群体技能。 ...话说这玩意儿加强了真的是件好事吗? 趁着烟雾还没散去,我赶紧将路边的女孩们赶走。而女孩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但看见我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是同意了。 还有康一君,我麻溜地告诉他快迟到了,让他赶紧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讲。可康一君却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担忧:“你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我留下来帮忙吧!” 无奈之下,我使出了我的杀手锏。 我的眼神中透着威胁:“康一君,再不走你将会登上我的漫画,成为里面158暴躁小萝莉女主,然后这份漫画将在全校流传。” 康一君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显然完全没料到我会来这一招。他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一边嘟囔着“太过分了”,一边撒腿就跑,那慌张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过了几秒,烟雾还没散尽,已经有人的身影率先破开迷雾。从那熟悉的衣着打扮上来看,她应该是承太郎先生。原本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变得柔和,知性又充满野性。黑色长卷发如瀑垂落,白色风衣下勾勒出饱满的曲线。 “真是够了,你怎么不说她也是替身使者。”她抬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低沉的嗓音勾人心魄。 从粉色烟雾中走出来的另一个身影,一边挥走周围的烟一边咳嗽,听见这个问题她还愣了一下:“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我的声音!” 少年清亮的惊呼戛然而止,她怔怔地望着自己纤细的手腕,突然低头——原本微微隆起的胸口此刻竟撑起丰满的弧度。 “怎么回事?!" 仗助变成女孩后,原本用发胶定型的飞机头也因为发量增多散下来。深蓝的卷发披在身后,俏丽的脸涨得通红,脸上满是不知所措的慌乱。她慌乱地捂住胸口,水汪汪的蓝金色眼眸求助地望向我。 我看着她那快冲出胸口的胸,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但不得不承认,即使变成女性,两人依旧鹤立鸡群——承太郎性转后的身高保持在188左右,而仗助即便缩着肩膀,也比我高一个头。这是连性转都无法削弱多少的身高,基因优势吗。 “在我打倒仗助后才变成女性的,这是你的替身弄的吧。”承太郎突然逼近,黑色长卷发扫过我的脸颊。 她身上浓郁的蔚蓝香水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淡淡的海盐味,让我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那双绿色眼眸将我从头打量到脚,“替身使者都是相互吸引的。” 他只用一个简单的推理,便一下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而仗助还一脸在情况外的表情,看起来完全没想到我是造成他们这样的罪魁祸首。 “抱歉,是我干的,我的替身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在失控,真的很抱歉。”我的声音发颤,虽然知道承太郎先生本人应该无恶意,但这么近的距离,感觉能一下被抓住,连没有丝毫反抗空间一样。 简而言之就是进入了他的射程范围内,我本想抬头看他让他感受一下我的真诚的歉意,没想到腿突然一软就这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争点气啊我的腿。 承太郎垂眸看着腿软跪在地上的我叹了一口气:“没有怪你的意思,先起来。”她的声音依旧低沉,却难得地放软了几分。我刚要开口让她退远些,好让我平复颤抖的双腿,可下一秒,她修长的手臂已经穿过我的腋下。 我整个人被稳稳托起,像是被拎起的幼崽。她动作利落地将我安置在地面,甚至知道我可能站又不稳,特意将手臂留在我伸手可及之处。 “普蕾尔你怎么了,没事吧?”仗助急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下扑过来,蓝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 不等我反应,他便从承太郎手中接过我,好诡异,为什么感觉我像是一只布娃娃被他们来回抱。 “没事。”我能说我是被承太郎先生的替身吓到替身失控,顺便被吓到腿软吗,这也太丢脸了。 我一脸虚脱地躲回仗助的身后,熟悉的人让我更有安全感一些,仗助也接收到了我害怕的信号,努力将我往身后挡。 “承太郎先生,先让普蕾尔缓一缓吧,她被吓到了。”仗助认真地对承太郎说。 在远离他们的地方休息了几分钟后,我才终于缓过来。 “你的替身不能解除吗?”承太郎询问我。 我尴尬地回答承太郎:“原本可以,但最近它失控了,至少要一天才能变回去。” “真是够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算了,仗助,接下来我说的是我找你的原因,看这张照片。” 我和仗助一起凑上前去。 “这个男人也是替身使者,虽然这件事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你们要小心一点,他很危险。总之,不要随便出手,记住了吗?” 我和仗助认真点头,像是被提问的学生。在承太郎先生给我们讲解小镇的危险时,我不经意间看到了他腕上时间10:01。 “……” 随后我又看向正在讨论照片的二人,看来我得主动出击了。 “嘿,仗助,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仗助都疑惑的转过头看我。 “我们迟到了。”我毫无感情地说着,仿佛事不关己。 “啊!怎么办啊,我可不能这样去上学啊!”仗助慌乱地捂住胸口,又慌忙放下手,手足无措。 而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没事,我有解决方法。”仗助眼睛一亮追问:“什么方法。” “我们逃课吧,仗助。” “......” 沉默了许久,仗助都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从她默许的姿态,我想她应该同意了。 承太郎在一旁看着我们策划逃课,眼底划过一丝无奈,她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注意安全。”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和承太郎小姐拜别之后,我们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首先学校肯定不能去,我是不会把仗美小姐单独丢在学校外面的。 “谁是仗美小姐啊?!”仗助突然反应过来。 “你替身还自带读心术?” “...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想法,就别说出来啊。”仗助无奈地说道。 “哦。” 为了防止仗助被熟悉的人认出来,我先带她回了我家。 一进门仗助便好奇地打量房子里,房子里面的格调整体是庄严肃静的原木风,却有那么几个物件与整间房子格格不入。 特别是书柜里面的古典文学书中穿插着一些漫画书,还有电视机前面散落一地的任天堂游戏卡带,怎么看都与这地方都不是一个画风的。 “有点乱,你将就一下吧。”我开口。我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游戏手柄,有些生无可恋,可恶为什么昨天没有打扫一下。 余光瞥见仗助正盯着书柜里那本《正义之剑》,蓝金色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发尾的小卷翘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这不是player老师的绝版处女作吗?!” ...真是惊喜,仗助竟然还是我的粉丝,这回应我是真粉丝了吧。 我看她明明激动得指节发白,却还是咬着下唇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渴望与克制:“我能...看看吗? “可以。” 仗助迫不及待的翻开了,“普蕾尔你这本居然还有亲笔签名!”她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随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漫画之中,完全忘了几分钟前还在为逃课发愁。 “...”到底该不该告诉她我就是这本书的作者,但是这样一来我以她为原型的漫画主角就瞒不住了,那还是不说了吧。 于是我就这样盯着她,目光随着他翻动书页的动作起落。清晨的阳光直直地照射在地毯上,漫画书页在她指尖翻卷,发出细微的声响,窗外隐约传来的蝉鸣,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 直到最后一页“THE END”字样跃入眼帘,仗助才终于从漫画世界抽离。她抬起头,却猝不及防撞进我专注的目光,蓝金色的眼眸猛地睁大,像颗被雕刻过的宝石。 “普蕾尔?” “......” —————— 中午 “哎,晚上回去我该怎么跟老妈解释。”仗助一边往嘴里塞着我做的食物,腮帮子鼓鼓的,一边愁眉苦脸地嘟囔。 想到这场意外因我而起,我放下筷子,爽快地开口:“晚上就住我家吧!” “等等,这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的啊,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住。”我往他碗里添了块炖得软烂的牛肉,“有什么不方便的?” “啊,我是说我……我是男人,不太方便住女孩子家啦。”仗助结结巴巴地辩解。 “……没关系,你现在是女孩。” 仗助成功被我噎住,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出一声闷哼,涨红着脸埋头扒饭,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抗议。 “我等一会儿打电话跟朋子阿姨说吧,你现在这个声音也不好打电话。” 仗助闷闷的应了一声,瓷勺搅动着碗里剩下的汤,在表面荡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过了半晌,他突然抬起头,蓝金色的眼睛里闪着好奇:“话说普蕾尔你一个人住不会感到寂寞吗?”窗外的蝉鸣声不知何时变得密集,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不会。”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来杜王町之前父母就离婚了。要说寂寞也不至于,我的漫画编辑也算我的家人,他帮了我很多忙呢。”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仗助张了张口,喉咙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愧疚出现在他的神情上,连手中的勺子也不自觉的握紧,仿佛刚才的问题成了不该触碰的伤疤。 “你不用感到愧疚。”勺子清脆的碰撞声打破沉默,“我早就不会为他们难过了,而且我还有你们。”在我心里,他们早已经超越了家人。 “普蕾尔...”仗助有些感动。 “好了,快把这件事情略过吧,喝不喝汽水?”我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跑进厨房,冰箱冷气扑面而来时,我才惊觉后背已经渗出薄汗。指尖触到冰凉的汽水罐,金属外壳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混着掌心的温度。 “?可我们不是正在吃饭吗。”身后传来仗助疑惑的声音,带着鼻音的尾调轻轻上扬。我抱着汽水罐转身,撞进她的目光。 “汽水也算中午的主食之一。”我理直气壮。 “...好吧。真是一点也不great啊,明明是我答应你要请你吃饭的。”仗助在椅子上小声嚷嚷,伸手去够汽水罐,指尖擦过我掌心时,橘子汽水的甜香混着少年特有的气息,在午后的空气里漫开。 第6章 好闺蜜一辈子 吃完午餐后我忐忑地拨通了朋子阿姨的电话,虽然交流到住宿问题时有些诡异的沉默,但好在是同意了。 “怎么样,老妈同意了吗?”仗助一脸担忧地凑过来,她深蓝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带着淡淡的薄荷味传来。 “搞定了。”我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我俩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同时伸出手击了个掌。 “好耶!” “那我先去给你收拾房间吧。”我起身朝二楼走去。 仗助急忙跟上来,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我也来帮忙吧。 我停下脚步,义正辞严地拒绝道:“不用,你是客人。” 但真实原因是那间房间还放着我搬家时,还没整理的物品。上次因为露伴老师的特殊情况,经不折腾,就将就睡了,这次绝对不能让仗助睡没整理好的房间。 我火速上楼,把那些东西放到另一间房间。 没错,反正现在整理也来不及了,所以我选择还是放在下次整理。床单被子也换了,这真是一个超级大工程,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累得气喘吁吁。 而此时的楼下,一阵清脆的门铃响了起来,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子里格外响亮。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门口,按往常的这个时间,普蕾尔都去上学去了,谁会在这时候敲响她家呢。 仗助在楼下叫了我一声,可此时我在楼上收拾的热火朝天,根本没有注意到楼下的动静。 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仗助沉思一番后最终决定还是打开门,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来找普蕾尔呢? 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不知为什么,从第一面看到这人,仗助就感觉这是个让人看不顺眼的家伙。 而此时岸边露伴毫不客气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少女,虽然脸长得还行,但是一脸傻气,普蕾尔怎么尽交些这种朋友。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过后,岸边露伴率先发起攻击:“喂,你谁啊,在她家干什么,普蕾尔呢?”他双手抱胸,语气中满是质问,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一连串的质问让仗助很不爽,她毫不示弱地反问:“你找她干嘛?”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岸边露伴眉头紧皱,语气更加不善:“关你什么事,让开,别挡在门口。” “...哈?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仗助毫不退让。 岸边露伴烦躁的开口:“你这家伙没完没了是吧。” “你这人才是吧!你要是普蕾尔的朋友的话,我怎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岸边露伴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肯定是因为你在她眼里不重要吧,我和她的关系可不是像你这种普通同学能比得上的。”他刻意将“普通朋友”咬得很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仗助蓝色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毫不畏惧地与岸边露伴对视:“要论关系,我和普蕾尔肯定比你这个自大的男人关系好吧。” “哦,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我...我...”仗助突然紧闭双眼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我和普蕾尔是闺蜜!” 毫不知情的我:? 岸边露伴突然上下打量了对面的仗助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破了仗助的谎言:“...你这家伙原本是男的吧。” “你也是替身使者,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仗助戒备的看着对方,迅速推断出对方也是替身使者。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身上穿的明显是男性校服。” “...就算你知道了那又如何?反正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进去!” 空气总好像爆发出一些火药味,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天堂之门!”岸边露伴率先发动替身。 “疯狂钻石!”仗助一个后撤步躲开了天堂之门的替身攻击。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玻璃杯摔在地上碎成一片片,书架上的书也纷纷掉落。 在楼上收拾房间的我:? 什么鬼,有敌人袭击了吗。我心里一惊,脚步匆匆,火速下楼查看。结果却发现,原来是露伴老师和仗助打起来了。 再看一眼,看见满地狼藉,我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随后我在楼梯上大喊一声:“别打了!有没有考虑过普蕾尔可怜的房子!” 我的喊声效果很有用,岸边露伴和仗助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岸边露伴收回了替身,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无所谓地说:“拆了赔给你就是了。” 而仗助则一脸愧疚地道歉:“我的替身可以把被破坏掉的物品恢复,不好意思啊普蕾尔,我先帮你把家具都弄好吧。”说着,她便开始用疯狂钻石修复那些损坏的家具,看起来乖巧又懂事。 我在一旁看着正在复原的家具,不禁感慨疯狂钻石的能力真是太好用了,居家必备。 然后一边听着露伴老师和仗助在旁边斗嘴,岸边露伴一脸嫌弃地说:“要不是看在普蕾尔的份上,我才不会跟你这种家伙计较。” 仗助则不服气地反驳道:“明明是你先挑衅的,还好意思说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吵了起来。 这时门铃又响了。看着面前吵得无比投入的两人,我决定自己去开门。 开门后,炽热的日光裹挟着熟悉的苦橙气息扑面而来。来人倚在门框上,晚霞般的红发搭配上温柔典雅的面容,长长的耳坠在阳光中透着温润的光。他身着浅灰色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银链腕表在腕间若隐若现,休闲装束反而衬得身姿愈发挺拔。 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温柔的望着我,视线扫过我发梢沾着的墙灰时,笑意里多了几分纵容 “典明哥?!你怎么来了?”我一把扑进他的怀里,额头撞在他锁骨下方,隐约能感受到衬衫下紧实的肌肉线条。环住我后背的手臂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让人忍不住往他怀里蹭了蹭。 “来杜王町处理些工作。”花京院的声音混着低沉的轻笑,震动从胸腔直直传进耳朵里,“顺便来看看你的新房子搬的怎么样。” 修长的手指穿过我凌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地摘下沾着的墙灰碎屑,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耳垂,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看样子进度比我想象中快。” 我仰起脸,正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差不多,多亏你帮我找的房子,真是帮了大忙了!” “能帮到你就好。”他揉了揉我的脑袋。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的一声“你是来找茬的吧!”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他微微侧头,剑眉不着痕迹地挑起,紫眸掠过客厅,眼尾却仍挂着和煦的笑:“是邀请朋友来家里玩儿吗?” “呃,意外。先进去再说吧。” 话音刚落,手指便被温热的手心包裹,花京院已经拉着我往屋里走,衬衫下摆扫过我的手背,带着若有似无的柑橘香。 我们刚踏入客厅,岸边露伴和仗助的争吵声戛然而止。两人齐刷刷转头,目光落在花京院牵着我的手上,又扫过他周身那股优雅从容宛如正宫般的气场时,瞬间安静得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他又是谁啊?怎么又来一个。”岸边露伴率先不满。 “...不要说得我像渣女好吗?”露伴老师真应该去看一本高情商的话术。 “这是你在杜王町交的新朋友吗?拜托你互相介绍一下了普蕾尔。”花京院笑眯眯的开口。 是在宣誓主权吗?真令人不爽,岸边露伴一下就听懂了他的隐喻。 “好哦好哦,那我来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吧。首先是我旁边这位,他叫花京院典明,是我的漫画编辑,同时也是我的家人。” 岸边露伴挑眉,他知道这位漫画编辑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在她还没有成名的时候,这名漫画编辑便放弃了成为他岸边露伴的编辑工作,转而去选择了还是个新人的普蕾尔。 “然后那个是岸边露伴,是我人生超级重要的老师。”完全没察觉到气氛微妙变化的我继续介绍。 “原来是露伴老师啊,真是幸会,我经常听我们家普蕾尔提起你。”花京院笑眯眯的伸出手,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然而手上的力度却不小。 “哦,我也知道你,你是她那个编辑对吧。”岸边露伴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挑衅,伸手握住花京院的手,回以同样不小的力气。两人的手紧紧相握,空气中仿佛有火花四溅。 花京院微微眯起眼,语气依然温和:“露伴老师的才华我可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岸边露伴扯了扯嘴角:“过奖了,不过编辑这一行也不容易,尤其是像你这样眼光独到的编辑,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头吧。” 两只手在我看不见的角度用力,我在旁边还以为他俩氛围多好呢。 我转身自然地搭上仗助的肩膀,少年挺拔的身形带着温热的气息,蓝金色眼眸在阳光下泛起细碎的光。 “她叫东方仗助,在我刚来杜王町帮了我很多,是我的...”我在如何解释仗助的身份中摇摆不定,最终我咧嘴露出灿烂的笑:“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超级好朋友!” 原本对峙时紧绷的空气骤然一松,花京院优雅地收回手,指而岸边露伴则用力甩了甩手腕。 “喂普蕾尔,你知道家伙原来是男的吧。”岸边露伴开口。 “...知道,既然大家都是替身使者,那我就不过多的解释了。”我深呼一口气解释:“仗助是我替身失控的受害者。仗助,对不起!” 低垂的眼帘下,我偷偷瞥向两位家长——花京院站在我旁边,修长手指摩挲着银链腕表,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岸边露伴则双手抱胸,没什么表情。 我站在原地,这种就像面对家长坦白过错的场面,让我有些局促不安。当然典明哥是慈祥的妈妈,露伴老师是刻薄的爸爸。 而岸边露伴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个点上,他皱着眉,满脸嫌弃,没好气地说:“你的替身怎么还在失替,离我远点,别又把替身弄我身上。” “不好意思,我家孩子给你添麻烦了。”花京院的紫眸中流露出温和的歉意。 仗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没有没有,也有我一份错,要是我和承太郎先生没有打起来的话,就不会吓到普蕾尔了。” “承太郎...空条承太郎?”花京院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腕表在腕间轻轻晃动。 “典明哥你认识吗?”我好奇的追问。 “原来花京院先生也认识承太郎先生吗?”仗助也睁大眼睛,语气里满是惊讶。 “jojo是我的朋友,以前跟你顺带提过一嘴。”花京院笑得一脸狡黠。 “jojo和承太郎先生有什么...等等。”我突然僵住,脑海里闪过早上的画面。 “我以为他是外国人就叫这个啊!原来是因为空和承都念jo。”我无语凝噎,怪不得早上见到承太郎先生的时候总觉得他的名字有点耳熟。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好闺蜜一辈子 第7章 成年男人的魅力 花京院不是很赞同仗助住在我这儿,“仗助现在这样……总归不方便。”他没明说这样是指什么,但我们都懂——虽然仗助现在被我的替身变成了女孩子,但她依旧还是个男高中生,住在女生家里面还是有点不方便。 仗助小声抗议:“我也不想的……” “我没怪你,毕竟也是普蕾尔闯的祸。” 我在旁边心虚地嘿嘿一笑。 花京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我刚在附近酒店订了间房,钱我帮你付了,你先去住着。等明天这事解决了,再做打算。” 我看花京院这么介意的样子,还是不敢把岸边露伴也来我这住过的事情告诉他,果然有些事,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稳妥,要是让花京院知道我还留过别的男的过夜,估计得把我一起拎去谈心。 仗助思索了一下,觉得有道理还是同意了。我也没什么意见,倒不是嫌弃仗助,只是楼上的那间房间乱得像杂物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整理好了,这下仗助去了酒店,我总算能松了一口气了。 第二天早上,我顺利在酒店门外见到了变回原样的东方仗助,果然,虽然替身能力失控了,但是24小时之后一定会解除,不过代价就是我们现在要迟到了。但毕竟这是我的替身惹出来的祸,要迟到就一起迟到吧,这就是我们的热血羁绊啊!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和仗助还有康一君一起走。虽然我们三个是同班的,但在昨天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们和康一君都没有交集,不过现在好多了,因为我们现在是三人组,我十分满意现在这个组合。 回家的路上康一攥着书包带,脚步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昨天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啊?我看仗助君好像不太舒服,你也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我和仗助同时一僵,仗助想起了昨天变成女生的奇妙经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赶紧打圆场,突然换上一副深沉的表情,抬手搭在康一肩上:“康一君,你听说过‘无知是福’这句话吗?” “哎?”他眨眨眼有些疑惑。 “漫画里都这么写的,”我猛然拍了拍他肩膀,“知道太多秘密的配角,通常活不过三话就被作者写死了。” 没错,我经常喜欢在构思故事时这么干——先让某个配角看起来神秘又重要,给足戏份让粉丝以为他是关键人物,结果下一秒就用最猝不及防的方式把他写死,比如让他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啊啊啊啊?!”康一吓得往后缩了缩。 “当然你是不会死的。”我突然勾住康一脖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隐藏女主命,说不定以后会天降一个黑发病娇天天跟踪你,给你书包塞扭曲的情书,然后撬你窗户绑架你跟你强制爱,最终达成he结局。” “咳咳咳——”仗助在旁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捂着嘴,不知道是被呛到了还是在憋笑。 康一站在原地,嘴巴张了又合,最后才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这、这不是那个游戏里的剧情。” “啊?原来你玩过啊。”这个游戏还是之前和仗助无聊的时候一起玩儿的,只不过我们扮演的是里面那个病娇,专挑最狠的路线走,在游戏里面除了过剧情就是疯狂杀杀杀,等把学校里面的人全部杀光之后,就可以和学妹美美he了。 “没有没有,”康一连忙摆手,脸颊通红,“是我姐姐玩的时候,我在旁边看过几眼……” 仗助偷偷往我这边瞥了一眼,眼神里写着干得不错。我正想顺着游戏的话题继续聊下去,把昨天的事彻底盖过去,突然一阵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擦着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警车?”我心里立马警惕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上那个凶恶的男人瞬间浮现在脑海里。不会吧,这家伙又在杜王町作案了? “先跟上去看看吧。”仗助转过身朝着警车驶去的方向望了望。 康一立刻用力点了点头,我也没什么异议,毕竟那张照片背后的人总让人心里不踏实,早点弄清楚状况也好。三个人没再多说,迈开步子就朝着警车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最终的目的地是街角的便利店。远远就看见店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瞅,正好把面前的视线全挡住了,仗助和康一选择先挤进去,我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找别的路跟上,然后往后退了几步,打算绕到右侧最边缘的区域。 刚挪了两步,肩膀突然被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力道不是很重,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普蕾尔?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头一看,视线撞进一双充满戏谑的眼睛里,岸边露伴就站在我身后,这家伙总是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开口问道:“露伴老师,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岸边露伴的目光越过我,往便利店门口扫了一眼,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随即又落回我脸上,阴阳怪气地说:“你倒是比警察还积极。” ……我知道他是在嘲讽我之前半夜跑他家里面和劫匪对线的那件事,可恶,那不是救人心切嘛,谁能想到替身竟然还能失控。 岸边露伴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指尖在发梢顿了顿,“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过——”他突然朝我身后瞥了一眼,又阴阳怪气地说:“你的那个‘闺蜜’呢?” 我:?我怎么听不懂。 话音刚落,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人群里有个牛排头正费力地往外挤——是仗助,他大概是挤到前面发现我怎么还没过来,正着急地找我呢。我赶紧朝着他的方向,飞快地摇了摇头,又抬手做了个“别过来,我没事”的手势。开玩笑,要是让他跟岸边露伴在这人群里遇上,以这俩人的性格,到时候场面怕是更难收拾了。 仗助看到我的手势,脚步顿了顿,蓝金色的眼睛在我和岸边露伴之间转了一圈,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那瞬间绷紧的气场。不过他最终还是没再挤过来,只是停在原地,视线牢牢地锁在这边。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岸边露伴的视线在我和人群中仗助的方向来回转了两圈,显然是看懂了刚才那我打地别过来的手势。他嗤笑一声,嘴角勾起的弧度里藏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明明心里被暗爽到了,脸上偏要摆出一副你求我也未必说的模样。 我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还是上次从仗助那蹭来的,包装纸亮晶晶的。我有些不舍地把糖往他面前一递,“这可是我唯一一个橘子味的,现在能说了吧?” 岸边露伴的视线在糖纸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里满是嫌弃:“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一颗糖就想收买我?”话是这么说,他的手却诚实地伸了过来把糖拿走了。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里面写着‘你不说我就要抢回来了’。 岸边露伴被我看得不自在,指尖捻着糖纸转了两圈,终于松了口:“听说是有抢匪闯进去,抓了个店员当人质,现在躲在里面不肯出来。”他顿了顿,补充道,“警察刚进去谈判,看样子不太顺利。” “那你看见那个劫匪长什么样……”我的话刚说到一半,人群突然暴动起来,变得更加吵闹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妙,也顾不上再追问露伴,转身就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挤。刚才还牢牢挡路的人墙此刻乱成一团,大家要么往前涌着看热闹,要么往后退着躲避,倒给我让出了条缝。我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一眼就看见便利店门口的空地上,仗助正和一个男人对峙着。 那劫匪攥着水果刀的手猛地扬起,眼看就要朝怀里劫持的女店员刺下去。千钧一发之际,仗助的替身猛地动了——与其说是动,不如说是瞬间闪到了劫匪面前。 替身的拳头竟直接穿透了劫匪的肚子,连带着被劫匪死死拽住的女店员。女店员吓得眼睛瞪得溜圆,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劫匪脸瞬间白成了纸。肚子上的洞正在疯狂钻石的能力下立刻愈合,而那把水果刀被牢牢嵌在愈合的皮肉里。剧烈的惊吓让他放开了人质,然后就被警察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嗬嗬的痛呼。而女店员惊魂未定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确认完好无损,才腿一软,从劫匪怀里踉跄着退出来,脸上还挂着劫后余生的呆滞。 好强,这就是力量型替身吗?而且还自带奶妈技能。 没等我感叹完。被按在地上的劫匪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嘴巴一张,竟从里面吐出个水色的替身,丑得空前绝后,我盯着它看了半天,确定就是照片上那个男人的替身。 因为离得有些距离,我只看见他叽里咕噜对仗助说着什么,只听清一句‘我随时都在盯着你’,随后紧接着,一下钻进旁边的下水道口,不见了。 怎么感觉我错过了好多。 岸边露伴也跟着我到了前面,他视线在仗助身上扫视了一下,又落回我脸上,语气不善的开口:“这就是你昨天的‘闺蜜’?”他特意把闺蜜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显然,他认定了眼前这个把劫匪打趴下的男生,就是昨天那个女人原本的样子。 “普蕾尔。”仗助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我身边,不动声色地往我和露伴中间站了站,肩膀几乎要碰到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没藏住的紧绷,“他没欺负你吧?”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岸边露伴挑眉,往前微倾了倾身,眼神里的挑衅明晃晃的:“怎么,你现在是想替普蕾尔出头?” “……再见。”我看着这两人之间几乎要溅出火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果然今天来便利店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我干脆往后退了半步,转身就想溜,“我突然想起典明哥还在家里等我,先走一步。” 典明哥的名字刚说出口,我莫名感觉周围的空气不仅没缓和,反而更危险了几分——仗助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连露伴脸上那副戏谑的笑都淡了点,眼神里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没心思细想,赶紧趁机迈步,结果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拽住了,不用看也知道是仗助,他攥得很紧,像是怕我跑掉,不仅如此,还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对我说:“别走。” 与此同时,露伴的声音也慢悠悠地飘过来:“急什么,你的‘闺蜜’还没跟我正式打招呼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成年男人的魅力 第8章 安杰罗的恶意 我看着仗助眼里的恳求,又听着露伴不依不饶的语气,只觉得人生无望。没等他们再开口,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挣开仗助的手,又把挡在我前面的岸边露伴挤到一边。 “我要回家吃饭,再见。”我冷漠无情地对他们说,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其实我真没骗他们。口袋里的手机还有几分钟前典明哥发来的消息:等你回来。 真好啊。 搬家前其实我住得离典明哥近,那时候总被催稿催得急,经常抱着笔记本电脑往他家跑。他的公寓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书桌上的薄荷盆栽我也很喜欢。很多时候他看我一个人,也会经常留我吃饭。 刚转动门锁,门就从里面被轻轻拉开了。花京院典明站在玄关,酒红色的居家服衬得他的气质越发温润,领口松松垮垮地敞着一点,露出锁骨的轮廓。他刚洗过手,指尖还带着点潮湿的凉意,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接过我的包,往客厅走时顺带替我把脱在脚边的鞋摆好。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漫过他垂着的眼睫。 “饿了吗?”花京院的目光落在我因为运动泛红的脸上,紫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顿了顿又补充道,“汤在砂锅里炖着,应该差不多该好了。” “是啊快要饿死了,又麻烦你了典明哥。”我抬手抹了把脸,掌心带着点黏糊糊的温热,跑太快的呼吸还没捋顺,说话时带着点喘。 “今天好像比学校的放学时间晚了点。”花京院说着往厨房走,居家服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白皙干净的手腕。我跟在他身后,回到客厅趴在沙发上。 花京院走到灶台前,伸手掀开砂锅盖子,白雾漫上来,瞬间模糊了他的轮廓。“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他用汤勺轻轻搅动着锅里的食材,语气听着很随意,像是在谈论家常 我望着他被雾气模糊的背影,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头痛地说:“嗯……路上遇到其他替身使者了,替身附在别人身上去抢劫,虽然仗助已经解决了,但是本体估计还在杜王町,来者不善啊。” 花京院握着汤勺的手顿了顿,搅动的动作慢了下来,锅里翻滚的热气散开了一些,将他半边脸笼在朦胧的白雾里。他沉默了两秒,才缓缓开口,比刚才沉了几分:“附身在别人身上……是远程操控型的替身吗?这种替身类型很棘手,本体不出现很难找到。” “是啊,况且承太郎先生也不是在调查杀人犯吗?也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什么关系,搞不好还是认识呢,经常聚在一起交流犯罪心得。” 花京院将汤勺轻轻搁在锅沿,转身回到客厅,随手抬手拨开额前被热气熏得微湿的红发,白雾随着他的动作散开,露出那张沉静俊朗的脸,明明是如花般雅致的五官,却因眉宇间沉淀的从容,透着成熟男人独有的沉稳魅力。 “别太担心,杜王町有我们在呢。”他的声音带着安抚。 我把头往后仰抵在沙发靠背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听着他的话,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总不能一直依赖你典明哥,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话刚出口,花京院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没动。 随即先慢条斯理地将刚才卷上去的袖口放下来,做完这一切,他才迈开长腿朝沙发走过来。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旁边,而是微微屈膝,就势蹲在了我面前,视线平齐时,能看见他紫眸里清晰映出我的影子。“为什么不能呢?”他笑了笑。 “就是感觉我好像长大了,必须独立起来。”我一脸认真地说,虽然在花京院看来我确实还是一个小孩。 话刚说完,就见花京院紫眸里的笑意慢慢淡了些,却在眼底沉淀出一层更深的了然,“独立和依赖,什么时候成了非此即彼的事?”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些什么,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住了。“真正的独立,是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也敢承认自己需要什么,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才算独立。” “好像、好像也是。”感觉自己好像被灌输了一些高级人生知识,虽然可能转头就忘。 “好了,去吃饭吧。”花京院站起身伸手拉了我一把,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赖在沙发里的我拽了起来,“你说的事情我会留意的。” —————— 第二天早晨: “嗡——嗡——” 床头柜上的电话在疯狂震动,被吵醒的我决定大发慈悲的放过它,继续翻了个身睡觉,可是电话并不是很想放过我。 “嗡——嗡——嗡——” 震动声变本加厉,感觉一直在挑衅我。我终于忍无可忍地踹了一脚被子,满脸怨气地从床上爬起来,“吵死了…到底是谁…大清早的给我打电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脚心立刻传来塑料卡带的硌感。低头一看,昨晚通关后随手扔的游戏卡带散落得到处都是,大张旗鼓地宣告着我昨晚战斗的胜利。 我扶着床头柜站稳,指尖在空气中摸索了半天才碰到电话。屏幕一亮,刺得我赶紧眯起眼,等看清来电显示上仗助两个字,我才真的是没招了,上次还给人家坑了,态度总得好点。于是我拖着浓浓的鼻音,半死不活地开口:“我今天没有和早起的打算,如果是来找我一起上学的话就免了吧。” 电话那头的仗助像是早料到我这副德性,立刻传来带着点急切的声音:“不是上学的事,现在情况有点复杂,我就长话短说——我在我家抓到那个杀人犯的替身了!” “什么?!”我脑子嗡的一声立马清醒了,“你抓到那个人的替身了?等着,我马上就来。” “等等,”仗助突然打断我,语气里透着点纠结,“但是今天是周二啊,这么一折腾,估计赶不上去上学了。” “上学?又没什么可学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往身上套外套,“跟着你迟到的次数还少吗?多这一两次也不差。” 仗助在那头轻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明明是你自己天天通宵打游戏睡过头吧?竟然把账赖我头上,真是不great啊。” “哎呀,信号好像不太好,感觉有人在攻击我家网线,我先挂了。”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不等他反驳就准备挂电话。 “又来这套——”仗助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听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 由于和仗助家离得不算远,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过来的,气喘吁吁地拐过街角时,那栋眼熟的房子已经就在眼前了。我抬手敲门,门很快就打开了,还想夸一下仗助怎么今天开门这么快,下一秒我看见了门后站着一位十分眼熟的穿着警察制服的身影。 “警察先生?”我下意识出声。 没错,这是那晚我和岸边露伴在他家被三个小偷追着打,接警赶来的那位警察。 “是你啊勇敢小姑娘,”他说着往我身后望了望,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他人,“怎么这会儿跑到这来了?难道是仗助又惹什么麻烦了?” 我正想解释,屋里突然传来仗助的声音:“外公!你跟谁说话呢?”话音刚落,门就被拉开条缝。仗助的脑袋先探了出来,看到门廊下的我时,眼睛倏地亮了亮,语气顿时松快下来:“你来啦,快进来。” 仗助说着侧身让出位置,警察先生——也就是仗助的外公,这时轻咳了一声,用手里的记事本敲了敲仗助的胳膊:“跟同学说话要注意礼貌。” 仗助被敲得缩了下胳膊,却没撒手,反而把手里的瓶子捏得更紧了,“知道了外公。”他转头冲我挤了挤眼睛,声音压得低低的,“快进来,承太郎先生应该也要到了。” 东方巡警无奈地摇摇头,视线扫过仗助,又转向我:“好孩子,先进去吧。” “打扰了。” 我乖乖在沙发上坐好,看着仗助给我倒了杯水后,又马不停蹄地去接了一个电话走到了窗边。 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客厅,很快被茶几上的一个瓶子吸引了。那瓶身上印着个大大的“K”,旁边还有几行弯弯曲曲的外文,完全看不懂是什么牌子。不过看那琥珀色的液体在瓶底微微晃动,倒很像是酒。我把它拿在手里一本正经地分析,又对着光仔细看了看,又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晃了晃。 “诶,这不是白兰地吗?”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东方巡警正从我身边路过,手里拿着块抹布,看见我手里的东西时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我还以为家里没有了呢。值完夜班回来喝一口最舒服了,能把这酒给我吗,小姑娘?” “当然可以了,这本来就是……”话刚到嘴边,我猛地卡住了。视线落在这酒上,后颈的汗毛猛然竖了起来。不对劲。刚才东方巡警还以为着家里的酒没有了,可这瓶酒就摆在桌子上最显眼的位置,所以这瓶酒不是他放的,而仗助更不可能了,他又不喝这么浓的酒。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东西刚才根本不是这副模样。 会变的水……这东西是替身!! 我立马改口,开始一本正经地瞎说:“东方先生能否忍痛割爱一下?这瓶酒与我有缘,我想拿回去收藏,改天一定回送您十瓶更好的。”当然最后一句是真的,因为我有钱。 东方巡警愣了一下,眉毛微微挑起,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大概是觉得我这反应太突然了。他打量着那瓶酒,又看看我,半晌才哈哈笑起来:“你想要就拿去,还送什么十瓶,一瓶酒而已。”他说着摆摆手,语气又严肃了些,“不过可说好了,收藏归收藏,可不能偷偷喝啊,得成年了才行。” 仗助听见背后我们聊天的声音,侧过身来视线先落在我怀里抱着的酒瓶上,随即飞快扫向刚才放水瓶的地方——那里空空如也,仿佛那瓶水从未存在过。 “……”他的呼吸明显滞了半秒,瞳孔骤然收缩。 桌上消失的水、我怀里突然出现的白兰地……这几个碎片在他脑子里嗡地炸开。 这替身能改变水的形态!而他的外公又喜欢在值夜班后来一口白兰地,要是这个替身进入他外公的身体,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 仗助快步走过来,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咬牙道:“这东西……刚才是不是放在桌子上?” 我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后怕。幸好,幸好我刚才及时改口拦下了。要是真让外公碰了这玩意儿,后果不堪设想。 仗助的目光又飞快掠向外公的方向——东方巡警正背对着我们,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解警服的扣子,浑然不知自己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仗助悄悄松了口气,却又立刻绷紧了神经,抬手死死按在我怀里的酒瓶上。我能感觉到他掌心透过瓶身,传来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 “这混账人渣……”仗助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绝不能让他再靠近外公半步。”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酒瓶沉思了一下,露出了一个腹黑的笑容:“既然替身和本体共感,那就好办多了,对付人渣,当然得用人渣的办法。” 我晃了晃怀里的酒瓶,看着里面的液体因为晃动而泛起细密的泡沫,“你不是喜欢躲在暗处搞偷袭吗,让我来看看你这根骨头到底硬不硬。” “起锅烧水吧,仗助,我觉得我们的人渣先生需要洗个热水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安杰罗的恶意 第9章 虫箭的诱惑 仗助的视线在我怀里的酒瓶和厨房灶台间飞快转了两圈,喉结动了动,似乎受到了极大的诱惑。 他往我这边凑得更近了些,肩膀几乎要贴上我的胳膊,话是这样说但声音带着藏不住地跃跃欲试:“可是这样做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跟我还装啥呢,”我故意把手里的酒瓶往上抛了抛,让瓶子里的替身在空中体验跳楼机,让他锻炼一下心态后再落回掌心,“你就说你跟不跟我干就完事儿了。” “谁装了……”仗助嘟囔着,心里的犹豫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接过我手里的酒瓶,“不过当然了,人还是越早抓到越好。” 这时瓶里的酒液突然剧烈翻涌起来,撞得瓶壁咚咚响,像是在疯狂挣扎。仗助可不惯着他,察觉到这一变化后,嘴角勾起恶趣味的笑,抓着瓶颈就开始使劲摇晃,把瓶里的液体被甩得撞来撞去。 这时窗外树丛里,安杰罗正死死攥着树根,脚步有些不稳。刚才那晃得一下,像是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头重脚轻地撞来撞去,眼前发黑,连耳朵里都嗡嗡响,扶着树根的手都开始打颤。 “混账!这两个小王八蛋!我一定要把他们两个碎尸万段!!”安杰罗往仗助家的方向瞥了眼,眼里冒着火,却又掺着几分恐慌,“要想办法打开瓶塞或者是把瓶子一整个弄破。” —————— 仗助刚把瓶子往沸水里按了半寸,里酒液就突然变成了替身,“等一下!”扭曲的脸在瓶子里面发出急促的声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知道错了!只要放我出去,我保证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早干嘛去了?”仗助挑眉,手腕往下一沉,瓶底已经挨着滚烫的锅底,“在杀掉那么多人之前也没见你诚心悔过。” 水状替身被锅底的热气熏得滋滋响,急得整个形态都在扭曲:“是我不对!是我有眼无珠!求你们先把瓶子拿出来——” “终于舍得现出真身了啊。”我抱臂站在旁边欣赏,“别理他仗助,这种货色的话能信?等他本体忍不住了自己送上门,直接揍了就行。” 窗外的安杰罗早把外套扯得扔在地上,衬衫也被汗浸得透湿,可浑身仍然还是烫得像被扔进了火炉,每一寸皮肤都像在灼烧。他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手里紧紧攥着把刀,红着眼朝后窗冲去——再等下去,他真的要被活活烫死在这儿了! 哐当——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安杰罗整个人撞破窗户冲了进来。他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满头大汗。眼里又恨又怕,挣扎着想撑着刀站起来,可替身传来的灼痛感翻涌上来,刚撑起的身子又猛地一软,咚地跪回地上,膝盖撞在硬木地板上。 虽然他此刻看似失去了行动力,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躲到了仗助的身后狐假虎威,“看吧,我就说,对付人渣还是得用人渣的方法。” 仗助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蓝金色的眸子里没了半分温度:“现在,该算算你打我老妈还有外公主意的账了。” 安杰罗看着仗助浑身一颤,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伸出手:“等等!我们还能谈,我知道其他替身使者的情报——” 话没说完,仗助已经攥紧了拳头,疯狂钻石的身影在他身后浮现。 “嘟啦!!” 毫不意外,安杰罗晕了。随着他意识消散,被关在瓶里的替身也跟着消散。 我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安杰罗,皱了皱眉,还是忍不住开口:“送警局?他这种人,关终身监狱或者死刑都算便宜了。” 仗助低头踢了踢安杰罗,也觉得不好处理:“是啊,而且普通监狱肯定关不住他,这家伙的替身能融在水里,太危险了。” 他蹲下身,拎起了安杰罗的领子,然后突然抬头看向我,嘴角勾起个不怀好意的笑:“不过嘛……疯狂钻石或许能搞点‘特殊处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仗助已经站起身,把安杰罗丢出门外,安杰罗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大概是疼醒了,可刚睁开眼就被疯狂钻石按住脑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和石头融为一体。 仗助拍了拍手站起来,拍掉手上沾的灰尘,一脸理所当然:“这样一来,他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块石头了。” “安杰罗,你就永远在这里吊祭吧,吊祭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 “……”我默默退后了几步,震撼地看着那块与安杰罗合为一体的石头,又一次对仗助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认知。你妹的,这也太强了吧?替身竟然还能这样用。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我的替身,除了能把东西性转的那场粉色烟雾能帮助我遮挡视线之外,完全没有其他的攻击和防御手段,什么时候我的替身能加强一下啊!! “呵呵……你们几个别太嚣张了……”石头里突然传来安杰罗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反正那个人一定会帮我把你们几个全部宰了!!” “又开始吹牛了。”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懒得理他。 “你们等着吧!那个让我拥有能力的人一定会来找你们的!!”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又自顾自地讲起了他和那个男人如何用一把箭让他获取替身的故事,颠三倒四,逻辑混乱。 我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跟仗助吐槽:“……我受不了了,这人脑袋没问题吧?都这样了还卖队友呢。” “……可能。”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小孩的惊呼声,尖锐而急促。我们猛地回头,只见安杰罗的替身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正死死抓着一个路过的小孩,“把老子从岩石里面放出来!不然这孩子马上就会被我杀掉!”安杰罗的声音从石头里传来,带着一丝的威胁。 “……你是觉得我的心里还不够对你火大吗?”仗助缓缓侧过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慢慢掏出梳子,梳了一下自己标志性的发型——这是他极力压制怒火的表现,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暴风雨即将来临。 “你在干什么?!竟然还有空摆弄你那个鸟头!赶紧把老子放了,不然那孩子……”安杰罗还在疯狂叫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踩了多大的雷。 听到鸟头两个字,我默默又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仗助梳头的动作猛地一顿,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怒:“你说…我的发型怎么了?!!” …… 由于从抓人到揍人的过程过于短暂,等承太郎先生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屹立在仗助家门外的一个十分诡异的石头。 承太郎先是看了眼那块石头,又看了看我和仗助两个人心虚到不行的表情后,一下就想到了原委,沉默了几秒,他才开口:“处理得……还行。” “不过,”承太郎先生顿了顿,目光又落回那块十分诡异石头上,“下次遇到这种事,最好还是先等着我过来一起处理。” 见状,我和仗助几乎同时松了口气,忙不迭点头。 —————— 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我面色沉重地开口。 “我觉得我不能再迟到了。” “那每天早起半小时跟我们一块儿早起上学不就好了。”仗助随意回答我。 “不要白日做梦了仗助,除非我被顶替了,不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眼看我们俩又要互相损友指责,康一君赶紧往前跑了两步,指着不远处那栋破破烂烂的房子,声音带着点好奇:“你们看,前面这个屋子里面好像有人。” 仗助的注意力果然被拉走,顺着康一君指的方向望去,脸上满是不信:“不可能吧?这房子破成这个样子还有人要?况且我家就在那边巷子里,要是真有人搬进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在旁边阴恻恻开口:“那万一是鬼呢?” “唔啊!普蕾尔你别吓唬人了!”仗助被我吓得肩膀一缩,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强行打断我,“鬼很可怕的好不好,而且还在我家前面。” 康一君却像是没听见我们的拌嘴,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那扇锈迹斑斑的院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嘴里嘀咕着:“真奇怪,明明刚才好像看到里面有影子动了……”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内黑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猛地动了一下,我心脏猛地一缩,根本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抓住康一君的后衣领,用尽全力把他往后扯。 砰——! 几乎就在康一君的脑袋离开门框的同一秒,那扇低矮的院门被人一踹了一脚,猛地向内合拢。 …好险,给我吓出一身冷汗。 这时我才有闲心看一下刚才踹了一脚门的人,对方毫不留情的开口:“你们在别人家门口干嘛?” 仗助立刻往前跨了半步,“这话该我们问吧,你刚才突然踹门是想干什么?”他说着就要抬手去推那扇门,指尖刚要碰到—— 不对劲,我猛地抬头。 视野里闯进一道金色的弧线。 是箭。 可能是惊吓过度,我本该一片空白的大脑突然开始了走马灯,想起早上承太郎先生对我们说的话。 如果今天早上安杰罗说的箭是真的,那把箭的确能让普通人能获得替身。但是还不知道这把箭扎在已经获得替身的人身上会怎样,所以接下来怎么样,完全是个未知数。 此时箭身离我只有两步远,我想躲,但是已经太近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尖锐的箭头在瞳孔里放大,然后情不自禁骂了一句—— “操!” 第10章 藏在真实里的虚假 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尖锐的箭头在瞳孔里放大,本以为这次肯定必死无疑了,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 “绿色法皇!” 睁开眼,法皇的触手正勒着箭身停在我不到半米的距离,我腿一软差点坐了下去,幸好法皇的另一截触手及时绕过来,圈住我的腰往上托了托。 “怎么样,还好吗?” 花京院的声音就在耳边,声音很听起来很焦急,他的手跟着覆在我后背上帮我顺气,我这才颤颤巍巍的回答:“没、没事,就是刚才看见天堂的大门在向我招手了。” “别乱说。”花京院皱了皱眉,“还能动吗?” 话音刚落,仗助和康一已经从拐角冲过来了。仗助扒着我胳膊左看右看,见我确实没什么没事之后,便主刻找房子里面的人算账,花京院也正有此意,三人气势滔滔地进去了,我坐在外面平复心情。 屋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三人出来了,不用想,我都知道里面的人被揍的多惨。花京院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出来后便径直蹲到我面前问我道:“还能走吗?” 我点点头,被他扶着站起来时,腿还有点软,他干脆伸手牵住我手腕。往家走的路上,我盯着两人交握的手腕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对了,典明哥你怎么在这?” 为什么这么巧? “来接你放学。” 花京院担心的看着我脸,语气凝重了点,“没想到刚好撞见你遇到了危险。” 好吧,这确实是个很合理的解释,心头的疑虑被打消了一些,但我依旧有许多疑惑,从我家到学校去有两条不同的路,而离学校最近的那条,并不是仗助家的那条路,典明哥是怎么找到我的的? …… 晚上,我泡在浴缸里,思考着白天发生的事。 “想不通啊…还是问问好了。” 我对着水面皱了皱眉,映在水里的影子也跟着耷拉着眼角,做出跟我一样的反应,就像照镜子一样,看得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水面——影子碎了又慢慢拢回来,回到原点。 洗完澡后换好睡衣,我盘腿坐在书桌前翻出画本,今天那种面对死亡的恐惧可是不可多得的经验,干脆画成漫画吧,正当我画的激情澎湃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是我。” 是花京院的声音。 我手忙脚乱把叼着的铅笔重新搁在桌上,然后立马端正坐姿,赶紧把翘在桌沿上的腿放下去。 这或许就是家长本身自带的压迫感吧,我总是下意识地在典明哥面前展示自己良好的一面,等做完这一切后门刚好才被推开。 花京院端着个白瓷碗站在门口,里面绝对是好吃的,但他没有立刻递给我,而是把目光落在我还有些湿润的发梢上,“怎么不擦干就出来了?” ……糟糕,忘记这一层了,我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想着快点开门嘛,对了典明哥,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他低低轻笑一声,“你没受伤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 我看着他,问出了从刚才我就一直在思考的问道,“典明哥,你今天……是从家里直接过来的吗?” 他愣了愣,像是没料到我会问这个,思索了一会才点头:“是啊,怎么了?” 我垂眸不语。 “怎么了?”花京院见我不出声担忧的看着我,“是白天不小心伤到了吗?” “没事,就是发了会儿呆。” “那好好休息吧,记得吹头发。”他没再追问,伸手揉了揉我发顶,“明天还要上课,别画太晚。 于是我照常去学校上学,当然,还是卡点进学校。课间偶尔和仗助还有康一讨论新出的游戏,晚上回家,要么窝在沙发上和花京院打游戏,但我的游戏水平还没他那么高,不过花京院总是很高情商的故意放慢手速让我赢半局,要么趴在书桌前赶漫画稿。 一切都和平常一模一样。 除了一点,我最近好像有点过于幸运了。 不管那内心渴望什么事都能心想事成,简直像是老天对我前几十年那些倒霉的人生做的弥补,甚至我还上路上捡到了一把枪,对,真枪,只是因为我当时在心里许愿,我想要一把枪。 堪称杜王町版超高校的幸运。 可这真的是真实的吗,我自己的运气差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吗?可自从那天那支箭差点扎到我之后,一切都在朝着我所期望的发展。 不管是希望花京院突然出现救了我,还是大家都平安无事的从那栋房子出来,还是我说希望的普普通通的日常生活,每一步都顺着我心里想的来,分毫不差。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这天放学,我特地把仗助约到那把箭出现的地方,那座破败的像鬼屋一样房子。 “喂喂,这里真不great啊,为什么突然来这?” 我看着仗助十分抵触的样子,没有管他的问题,只是问道:“仗助,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搞得这么严肃。” “这里到底是哪里?” 东方仗助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开口:“这里当然是——了,怎么了普蕾尔? 果然。我闭了闭眼,因为我心里清楚这不是真的杜王町,甚至在问出口的瞬间就反驳了这个答案,所以他说不出来。这些天的幸运,花京院的及时出现,全都是我的梦,是我潜意识里真希望出现的东西。 接下来就只差最后一条线索,也是最能直接证明这确实是梦的东西,我掏出了之前在路上捡到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假设那天我没躲过去,箭确实射中了我——那这场梦的根源,大概就是我最深的执念:活下去,想打破它也简单,反着来就行。 当然,话是很帅的,手却控制不住地在抖,亲手杀了自己,去赌一个可能,这实在是太冒险了,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普蕾尔?!!等等,你要干什么?快放下!你不要——” “再见。” “砰——” 周围的东西渐渐褪去,梦悄然破碎。 当我再次睁眼时,我看见的是广阔无垠的大海,海浪溅起的水花漫过脚踝,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真别提我才刚自杀,这是直接让我上天堂了?不对,天堂哪来的海。 “难道是多重梦境?” 没等我想清楚,温暖的海风又变成草木潮气,脚下的海水变成了腐叶铺成的土,头顶的蓝天被层层叠叠的树挡住,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射出光点。 这时一团白鼠从我脚边窜过,但不过一转眼它就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兔子先生一样钻进树丛里消失了。 我想跟上前去找线索,但下一秒,脚底的土变成了滚烫的沙子——眼前的绿意骤然褪去,只剩无边无际的沙漠。 我:“……” 都说梦是人潜意识的投射,前面我好歹能猜出执念是想活下去好破解,但这个梦一下在换了这么多地方,难道,其实我的另一个执念是想去旅游? 没等我想清楚这个哲学问题,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这次更干脆,周围什么东西都没了。没有海,没有树,没有沙漠,什么都没了。一片纯白的空间中,只剩下我面前这个巨大的画框,像是一个传送门一样屹立在我面前,这是要我穿过去? 我迟疑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周围什么也没有,除了穿过这画框,好像也没别的选,于是抬步往前迈一步—— 下一秒,我就出在一个美术馆里,身边不时有人举着手机拍照,或是凑在画前小声议论。 而我正对着的,也是幅画。 对比刚才那个庞然大物肯定要小些,但也比寻常挂画大一些,可画里干干净净的,上面什么也没有画,这是一张空白的画。 放在平时我肯定是要吐槽的这是在搞什么行为艺术,放一个空白的画去美术馆。可现在是梦,梦哪有什么逻辑可讲,我眨了眨眼,十分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设定。 我试探着往前挪了半步,又走了一小步——耳边的人声依然没断,那幅空白的画也还在面前,场景也没像前几次那样突然换掉。 “有意思,难道我最想去的地方是美术馆?”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往旁边挪挪,看看别的画,突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一个熟悉的、带着点冷意的声音传到耳边:“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头看去,撞进一双眯着的、带着点审视意味的眼睛里,是岸边露伴,他此刻正皱着眉头,眼神里带着种我从没见过的、极为陌生的疏离感。 …露伴老师,你ooc了。 我心里默默吐槽,又想起这是梦,便也释然了,扯了扯嘴角说道:“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本以为露伴老师又会跟我开启互怼模式,可这次,他却像是没听见我的话,反而是瞳孔缩一,声音里带着急切:“等等,你回来了?” “?!” 第11章 露伴老师的灵魂考问 “你在说什么什么?” 岸边露伴没回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很复杂,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怀疑什么,随后突然抛出一个经典婆媳难题:“如果我和东方仗助那小子掉水里了你救谁?” “……?” 好诡异,为什么在梦里也要回答这样的问题,这真的是我的梦吗? 但看着露伴老师急切的目光,我选择还是尊重梦里的他,冷酷无情的开口,“抱歉,我两个都不救,能考虑一下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漫画家吗?” 我以为岸边露伴在听见我的回答后,多少会有点脾气,毕竟我老是这样端水,但他却是眼睛一亮,“真的是你!” “什么真的我?”我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脚下没留神,往后退了半步,后背却不小心撞上那幅空白的画。冰凉的木框贴着皮肤,一阵凉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下意识攥紧了手心。 “嘶——” 清晰的痛感从手心传来,尖锐又真实,不再是梦软绵绵的无力感,是实实在在的疼。我猛地低头看自己的手心,指甲掐过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 这里不是梦,而是现实?!! 岸边露伴看我脸色变来变去,但还是选择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还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吗?你先是被箭射中心脏在ICU躺了4天,本来医生都断言你已经不会有存活的可能性了。” 心脏?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胸口,别说伤口了,连点疤痕的印子都没有。 “但第5天早上,护士去换液,发现你醒了。”岸边露伴目光很复杂,还带着一丝困惑,“不光醒了,连被箭扎穿的伤口也没了,医生都直说你是医学奇迹,要把你写进他的档案里。但我一进病房就觉得不对,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我也说不上是哪儿不一样。” “我感觉很奇怪,或许是直觉吧,我总觉得那个时候的你不是你,所以我对你使用了天堂之门,但天堂之门却告诉我你确实是你。” “直到今天也就是第7天的时候,你突然又变回了现在的你。”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故事里面缺了一个重要角色,“仗助呢?他的替身不是可以…” 话没说完就被岸边露伴打断了,“他的替身对你失效了,没用。” 也就是说,不是仗助的替身出了问题,是我出了问题? “……我需要冷静一下。”我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由于信息量过大,我现在快处理不过来了。 “也是。”岸边露伴瞥了眼我凝重的脸色,“你现在脸色很差,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我要先找仗助他们,我要知道这些时间我的全部信息。” 如果是以这个美术馆为现实的话,我根本没有在来美术馆之前的记忆,甚至怎么来的我都不知道。那么在这七天里,医院里醒来的我……又是从哪儿来的? 按门铃后,门很快开了。 东方仗助探出头来,看见我时,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点警惕,但他没说什么“你怎么来了”的话,只是抿着嘴,用一种例行公事的口吻问:“有什么事吗?” 语气跟平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一下就猜到仗助恐怕也看出来了,之前那个不是我。 “仗助,你认不出你最好的闺蜜了吗。”我面无表情用他的黑历史来表明自习的身份。 “啊啊啊普蕾尔?!” 仗助眼里的警惕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又惊又喜。双手啪地一下搭上我肩膀,使劲晃了晃,力道大得我差点站不稳:“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当然是我。”我伸手按住他胳膊稳住身子,“别晃了,再晃我就要晕了,我来找你,是想知道我被虫箭射中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先进来吧。”仗助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到了客厅坐下,我追问到:“所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记得那把箭吗?它射中你心脏之后就凭空消失了。我本来想立刻用疯狂钻石把你治好,可压根没用,我的替身对你没反应。”仗助的神情一下子就痛苦起来。 “老实说,我并没被箭射中的记忆。”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尽量让语气松快些,“没事的仗助,你已经尽力了,而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吗?” “谢谢。”仗助看起来没怎么被我安慰到,却还是深吸口气接着说道:“我和康一君没别的办法,只能赶紧联系医院送你去抢救。你昏迷那几天,我跟康一、还有承太郎先生又去了一趟那栋房子。我直接说结果吧,那把箭…不是房子里的人射的,并且也找不到是谁射的,就像是凭空出现。” “再后来就是你突然恢复,可我一眼就知道那不是你。但偏偏不管问什么,你都能答得丝毫不差……” 我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事情越来越惊悚,开始往灵异的部分发展了。 “那她的一些行动怎么样?”我继续问。 “和你分毫不差。” “…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大白天说什么呢?”仗助嘴角一抽,强装镇定,但是慌乱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说不定是箭引发的替身攻击?” “嗯,好像也对。”我顺着他的话点头,可刚应完,我发现了不对——等等,替身?我的替身呢?! 以前哪怕替身失控时,我也能清晰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此刻我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 “我的替身好像消失了。” “什么?!”仗助皱眉,然后突然放出了疯狂钻石,疯狂钻石刚出现就快速贴过来试图靠近我,然后被仗助发现赶紧拽了回去,“你还能看见替身吗?” “可以。”我欲哭无泪。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我终于接受了现实——我的替身消失了。虽然我的替身给我闯过挺多祸的,但我还是挺喜欢它,就这样消失了,我还挺难受的,这是被那把箭射中的代价吗?太憋屈了,可恶,我是不会放过射我箭的人的。 一直和仗助聊到了晚上也没整理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我俩一致认同美术馆里的那幅空白的画可能很重要,准备明天一起去看一下。 随后仗助又提议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我拒绝了,独自回了家,家里空无一人。按仗助说的,典明哥前几天就跟着承太郎先生去埃及找线索了。家里基本没什么变化,除了门口摆着个挺大的快递箱。 我记得我好像没买过快递啊,那是典明哥买的?我本想打个电话问问,眼角却扫到了收件人——player。 是我的快递?还用的是我的笔名,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小心翼翼地拆开箱子,下一秒冷汗顺着我的额头冒了出来。 箱子里装着的,竟然是白天美术馆里那幅空白的画! 我擦了一下冷汗,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快递,发现里面还有一封信。 亲爱的player老师: 十分荣幸能收到您寄来的画,期待与您下一次合作。 ————画展主办方 是我寄的?! 不对,我根本没有印象,是那个在我身体里的人寄的,它费这么大劲把美术馆那幅空白画寄到我家,到底图什么? 不过无法否定的是,这幅画绝对和我脱不了关系。 这时我忽然想起梦里那片白茫茫里的巨大画框,因为当时周围也是一片白,我下意识将它当做画框,但见到这幅画后仔细一思考,它可能不是画框而是——这幅空白画。 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我给仗助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又按住了他在想过来的想法:“太晚了,明天再说。”挂了电话,倒在沙发上,明明心里慌得要命,却十分香甜地进入梦乡就秒睡了。 等舒舒服服睡够了,睁眼,面前就是仗助严肃的帅脸。 “!”我吓得往后仰,后脑勺却磕在硬邦邦的靠背上。等等,为什么能倒下去,我不是睡在我家沙发上了吗,而且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很重的东西。我低头看了一眼,是那幅画! 再仔细一看,康一、岸边露伴都围着我,连虹村亿泰都站在旁边,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都警惕的看着我。 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是吧,又来! “喂,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是你的替身能力?” “等等!大家先别激动!”我赶紧把画一丢,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恶意“我是本人,我刚醒,什么都不知道,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大家安静下来,岸边露伴一脸凝重地开口:“它又出现了,这次它主动用你的身份把我们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但什么也没做,就坐沙发上抱着那幅破画不说话。” “我本来想用天堂之门来读取你的记忆,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的,结果天堂之门根本召唤不出来,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所有人的替身都消失了,然后没一会儿你又瞬间切换了正常的你。” “什么?!你们的替身也消失了?!!”我做出名画表情《呐喊》。 岸边露伴:“这是敌人的替身能力?毕竟你的替身也消失了。” 康一:“如果真的是敌人的替身能力,那这个能力也太恐怖了,既能操控普蕾尔的身体,读取记忆,又能夺走这么多人的替身。” 我见话题不受控制偏移,忍不住把问题扯回本源:“首先我要提出一个问题,哪来的这么强的敌人找我们麻烦?” “而且你们就没觉得奇怪吗?替身能力再强也有极限,真有人能打破限制一次性夺走这么多人的替身吗?” 第12章 识破幻境 “可我们的替身确实都消失了…” “那你能确定这里发生的事就真的是真实的吗?”我挑了一下眉。 “你是说我们在幻境中?”仗助完美理解了我的意思,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 “对,”我点头,目光扫过面色凝重的众人。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中招的,但这么多人同时被困,还都失去了替身能力,只能说明……” “说…说明什么?”亿泰瞪着睿智的眼神十分紧张,努力想跟上思路。 我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说明你们要是出不去的话都会给我陪葬吧。” “好过分!”亿泰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满地嚷嚷起来,“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开个玩笑。”我恢复正经,“其实我有办法。” 就是有点费命,真是的,明明不想这样做,但这确实是我知道的唯一能解决现在这个幻境的方法了。 真是讨厌这种—— 受制于人的感觉。 可这话没让众人松口气。 岸边露伴抱臂靠在墙边,眼神里满是怀疑——他太了解普蕾尔了。 果然,下一秒她的话就让客厅彻底安静下来:“只要我死一下就行了。” “不行!” “我不同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仗助和岸边露伴,而站在一旁的康一和亿泰瞪大了眼睛显然还没从这巨大信息量中反应过来。 岸边露伴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可能去自杀?” “普蕾尔你真是好样的啊。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乐于奉献的一个人?” 话里话外有一些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火气,但岸边露伴心里清楚,普蕾尔就是一个“好人”。 她可以在没有和他相认的时候,毫不犹豫冲进邻居家救人,也可以在面对杀人犯时毫不留情。她身上所有的特质都符合他的漫画里主角的性格——善良又不过分仁慈。 可他现在发现她身上好像有什么在改变,这是不对的,明明不应该是这样。 这种变化令他烦躁,他却找不到来源。 岸边露伴心里的火气更盛了,于是更加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怎么?现在想当救世主了?你觉得很伟大?” “别傻了,没人需要你这样牺牲。” “……” “我现在不想跟你吵,露伴老师。” 我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在别人看来甚至有些冷漠的吐出这句话,但实际上人已经被骂破防走了有一会了。 “喂,露伴老师,别太过火了。”仗助连忙劝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他知道岸边露伴的脾气,也明白他说这话的真实用意,只是这种方式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随后,仗助又转身对我说:“普蕾尔,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我的替身也不在,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可能用你的命去赌。”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可以再想想。” “对啊!我也不愿意!”康一也站出来。“你的命也很重要,我们不能让你冒这种险。” “等等,大家冷静一点。”我抚额,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我提出这个想法肯定因为我已经试了,还记得我之前昏迷的时候吗?我当时也陷入了这样类似的幻境,既然你们都是因为我而来的,那么幻境的主人应该就是我,只有我在幻境中死掉,幻境才会消失。”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将你们扯进来,但现在请相信我吧。” “可是那万一是替身攻击呢?那万一这就是现实呢?万一你真的死掉了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果。” 仗助越说声音越低,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直直地看着我,想看到我的表情。 “没有万一。”面对仗助的请求,我表现得冷漠。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我……” 我一下开口打断。 “岸边前辈,你的话不算数,当然,也没有说其他人的话算数的意思。” “哈?” 说完,我不再看众人去拉岸边露伴乱作一团的反应,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的,回头说了一句: “不要进来,死亡一点都不唯美,会给你们留下创伤应激的。” 然后快速钻进厨房,将门反锁。 ……装完逼就走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厨房的光线比客厅暗一些,在这昏暗的环境下,难免会有一种感叹人生的惆怅,虽然这也不是真实的世界吧,但自杀真的很需要勇气。之前那个不算,枪砰一声就没了,痛苦短暂的只有一瞬间,甚至还没有感到痛苦就醒了,而这个可是手动挡,我可是很能清晰的感觉到我在做什么。 要我说,自杀完全就是违背生物本能的东西。 我把刀架在脖子上找准位置,由于画漫画,丰富的人体生物知识让我知道,该割到哪才能更快一点死掉。 …感谢生物老师。 就在我想动手时,门外突然传来喧嚣,我握着刀的手迟疑了一秒,就这一秒,厨房的门突然被人破开,紧接着一条分外熟悉的条状物鱼贯而入,瞬间缠住了我握着刀柄的手腕。 ……法皇?! 我顿感大事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刀刃被法皇的触手向上蜿蜒包住,保证我没有办法伤到自己后,被强硬地夺走,哐当一声掉在来人的面前,发出清脆的响声。 花京院挡在门口,看起来是彻底断绝了我逃跑的路,更别提他现在的面色有多阴沉,眉头紧紧皱着,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启小黑屋剧情。 但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强撑着,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声音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能告诉我你刚才在干什么吗?” 要是背后不冒黑气就不好了。 —————— 时间回到前几分钟。 厨房门外,四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其中,岸边露伴的表情更是臭得不能再臭了,不过却没有进去打断。 “这样,真的可以吗?” 康一十分不安。 “切,她都那样说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反驳她的想法吗?” 岸边露伴面露不快,但语气却一副十分了解普蕾尔的样子。 “可、可是万一真的是仗助说的那样。” “哎、康一君你就相信露伴老师吧。虽然我不像你们那样了解她,但她身上的自信十分明显,我们要相信她!”亿泰说道。 “仗助,你说是吧。”亿泰将视线转向从刚才起一直没有说话的仗助。 仗助终于说出了一句“啊…是的。” 然后他依旧继续沉默。 康一也注意到了仗助的异常,心里默默想道:仗助才是压力最大的吧,能帮上的替身都消失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不会原谅自己吧?可是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只能祈祷普蕾尔一定要成功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开锁声,咔哒一声,在安静的客厅格外突兀。 康一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惊呼:“…不、不好,不会是花京院先生回来了吧!!” “冷静!我们先拖住,等一下表现得自然一点。” “啊啊啊不行啊!一想到普蕾尔现在在做什么,我就没办法自然起来…” 不管再如何抗拒,门还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