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南矜予》
第1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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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城 第1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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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筹码
“家?”南矜予唇边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黎文博,八年过去,你学会讲笑话了。”
她没有看他,姿态疏离,如同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访客,径直走向单人沙发坐下。
多年的资本积累与海外运作,早已让她筑起坚不可摧的壁垒,黎文博的突然出现,不过是这壁垒上投下的一颗石子。
黎文博不请自坐,在她对面落定。“林霖找过你了。”
他陈述,声音平稳无波。
南矜予抬眼,目光如淬冰的解剖刀:“所以你利用她引我出来?”
黎文博并不否认,“我只是提供了线索给她。”
“煞费苦心。”她轻嗤,“那么,黎先生亲自驾临,是准备威逼,还是利诱?”
南矜予言辞如刃,黎文博却只是向后靠去,双手交叠,转入谈判节奏。
“南叔身体大不如前了。”
南矜予面色却静若寒潭:“是么,代我问候。”
“集团内部对你手中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权,一直很有兴趣。”他继续道,“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你来,是替他们做说客?”南矜予问得直接。
“不。”
黎文博凝视南矜予,目光深沉。
“我是来提醒你,那不只是股权,是武器,也是枷锁。你留在海外,它是所有人虎视眈眈的靶子;你若回去,它才是你真正的筹码。”
“筹码?”她轻声重复,像在品味这个词背后的血腥气。
“让你能拿回一切,让那些人付出代价。”黎文博身体微倾,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带着压迫感逼近,话语低沉而蛊惑,“包括我。”
南矜予沉默地审视他。
眼前的黎文博比八年前更显深沉难测,也更具危险性。
她清楚他的出现绝非善意。
“你呢?”她直视他眼底,不容半分闪躲,“在这场棋局里,你想要什么?借我之手清理门户,顺势吞并南家,让你黎家更进一步?”
南矜予的问题尖锐,直刺核心。
黎文博与她目光相接,眼底掠过一丝极微的波动,快得难以捕捉。
“阿南,”他唤她,声线里带着一丝难以辨明的哑意,“八年不长不短,足够改变很多。我想要的早已到手,你回去后自然会知道。”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投来一瞥。
“林霖的婚礼是绝佳的契机。一切我已安排妥当。你只需出现在机场。”
黎文博说完这些话,走向门口的步履在玄关处微顿,并未回头。
“机票与行程,明日送达。阿南,别考验我的耐心。”
门合上,隔绝了他的气息。
南矜予仍静坐原处,窗外霓虹在她冷凝的侧脸上流转。
股权、父亲、集团暗涌……黎文博将一盘残酷的棋推至她面前。
回去,是再入炼狱,与狼共舞;不回去,手中庞大的资产与股权反成催命符,累及无辜。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林霖的电子请柬红得刺眼。
她曾输得一败涂地,赔上天真与信任。
如今她手握足以撼动局面的资本,早已不是当年任人宰割的南矜予。
-
无悔
黎文博离开后,公寓陷入死寂。
南矜予在沙发上静坐至深夜,直到城市灯火渐熄。
她起身,打开书桌底层的防火保险箱。
里面没有多余物品,只有几份关键文件与一张边缘磨损的照片。
照片上是十九岁的她与当时眉宇疏狂的黎文博,在南家老宅花园,笑得刺眼。
那是她出国前所拍。
不久后,天地倾覆。
她拿起那份代表南氏集团百分之十五股权的文件。黎文博说得对,这是她离开时带走最烫手也最有价值的东西。
这八年,她远遁海外,凭借过人的头脑与初始资金,在金融市场与科技投资领域积累了惊人财富,早已不再是依靠南家股份生存的南矜予。
但这份股权,是根扎在她过去的刺,也是撬动复仇的杠杆。
次日清晨,黎文博的特助陈序准时送达文件袋。
机票,股权代理协议草案,南氏内部简报。
他精准拿捏了她的软肋与顾虑。
她拨打林霖的电话,语气听不出情绪:“浣浣,伴娘礼服需要我提前试吗?”
电话那头愣住,随即是哽咽的狂喜:“阿南!你…你决定了?”
“嗯。”南矜予看着窗外,“我来送你出嫁。”
南矜予这几天忙着联系顶尖的商业律师评估协议,同时向校方提交休假申请。她不会完全信任黎文博,但她会利用他铺好的路,走自己的棋。
-
几天后,洛杉矶国际机场。
南矜予墨镜遮面,衣着低调却难掩矜贵气场。
在贵宾候机室,她看到早已等候的黎文博穿着休闲,气场却依旧迫人。
“我以为你会更早联系我。”南矜予走进,黎文博开口。
南矜予在他对面坐下,取下墨镜,眼神平静无波:“总要确认,是不是又再一次跳进同一个火坑。”
“结论?”
“结论是,”她迎上他的目光,冷冽而审慎,“火坑也得跳。黎文博,合作可以。但协议,必须按我的条件来。”
黎文博唇角微不可查地一动,像是赞许她的强硬。
“可以。”
登机提示响起。南矜予重新戴上墨镜,起身。
“国内见。”
她拉起登机箱,决然走向登机口。
黎文博注视她的背影,目光深沉难辨。
飞机冲上云霄,驶向她逃离八年的故土。
棋局重启,落子无悔。
第3章 试探
头等舱内,南矜予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黎文博坐在一旁,能清晰感受到她刻意拉开的距离与冰封的情绪。
落地,通道尽头,陈序已等候。一切安排得高效而隐秘。
“南小姐,车已备好。您是先去酒店还是……”
“去林霖那里。”南矜予不容置疑地开口。
她需要稳住最直接的切入点。
黎文博未反对,只微微向前来接机的司机颔首。
车上,气氛凝滞。
南矜予望着窗外陌生的繁华,眼神疏离。
“协议修改版,我的律师稍后会发给你。”南矜予打破沉默。
“可以。”黎文博处理着邮件,“下午安排你见刘董。”
刘董,南氏元老,对现任管理层不满的关键人物。
黎文博在为她搭建舞台。
车子停在林霖的公寓楼下。南矜予下车前,黎文博抬眸看她:“阿南,记住,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她回以冰冷的注视:“我从来都是一个人。”
说完,利落关上车门,将他隔绝在外。
黎文博听完,心头一闷,握紧拳头呼吸一滞。
林霖的公寓充满喜庆,却难掩慌乱,见到南矜予,她激动地抱住她。
“阿南!我怕你反悔……”
南矜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动作略显僵硬。“答应了你,就会做到。”
她环视四周,“试礼服吧。”
试衣间里,林霖絮叨着婚礼细节,小心翼翼避开南家,却不经意透露:“黎文博会来,我爸再三嘱咐不能怠慢。”
南矜予整理着裙摆,状似无意:“他和南家,现在走的很近?”
林霖压低声音:“何止是近,南氏几个大项目都靠黎家。”说完她凑近南矜予,“你二叔三叔表面客气,背地里没少骂他。不过,现在集团里,很多人看风向,更听他的。”
南矜予默记于心。
黎文博的渗透,比她预想的更深。
下午,隐秘私人会所。
南矜予见到刘董,这位看着她长大的长辈,鬓发花白,眼神锐利。
“矜予,长大了。”刘董感慨中带着审视,“听说你在海外,成就斐然。”
“刘叔叔过奖,谋生而已。”南矜予姿态谦逊,语气却不卑不亢。
话题转向集团。
刘董对南建宏等人的不满溢于言表。
“你父亲,唉。建宏他们,心思太活。”刘董意味深长,“你这次回来,只为婚礼?”
南矜予端起茶杯,雾气氤氲:“林霖如我亲妹,婚礼必到。至于其他,我手里还有些父亲给的‘压岁钱’,总要知道值不值钱,该怎么用。”
“压岁钱”三字让刘董眼神微动。
“值钱,当然值钱!”他身体前倾,“只是现在,有人想把它说成一文不值。”
一场谈话,彼此试探了底线。南矜予初步摸清了集团内部的矛盾。
离开会所,陈序等候。
“黎先生请您共进晚餐。”
顶楼餐厅,夜景璀璨如棋盘。
“见过刘董了?”黎文博切着牛排。
“嗯。”南矜予晃动酒杯,“他对我的‘压岁钱’很有兴趣。”
黎文博抬眼,闪过一丝欣赏:“他可争取,但别尽信。”
“我知道。”她抿酒,“这世上,谁能尽信?”
气氛微凝。
黎文博放下刀叉,目光沉静:“阿南,我们目标一致。你需要我的力量站稳脚跟,我需要你股东的身份制衡南建宏。这是合作基础。”
“清晰的利益关系。”南矜予点头,“那么,在我展现价值前,你是否该支付‘定金’?”
“你想要什么?”
“证据。”
“有一部分。”黎文博推过一个微型U盘,“足够你判断。更直接的,需要你回到董事会,掌握足够分量后才能拿到。”
南矜予收起U盘,指尖冰凉。这是她的第一份“弹药”。
晚餐在沉默中结束。送她回酒店的路上,黎文博道:“林霖婚礼,南家都会到场。那是你首次亮相,准备好。”
南矜予望着窗外:“我时刻准备着。”
从八年前离开那刻起,她就在为某种回归做准备。只是没想到,会与黎文博以这种方式“合作”。
棋局已开。
第4章 亮相
林霖婚礼,排场盛大,名流云集。南矜予身着伴娘礼服,站在新娘身侧,面容平静,姿态得体。她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探究、震惊、不屑——如细针扎身。
她看到主桌的父亲南建明,苍老憔悴,目光相遇时闪过一丝波动,随即归于沉寂。她也看到二叔南建宏和三叔南建业,他们笑容满面,看向她时,眼神先是惊讶,继而化为虚伪的热情。
“矜予回来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南建宏扮演慈祥。
“二叔,三叔,久违。”南矜予微微颔首,笑容标准,语气疏离。
当黎文博在一众簇拥下入场时,氛围微妙变化。他走向南建明,交谈几句,目光便越过人群,落在南矜予身上。
他没有走近,只举杯隔空致意。
一个小动作,宣告了他们的“关联”。
婚礼仪式顺利。抛捧花时,林霖精准地将花束抛给南矜予。在一片起哄中,她接住花束,脸上微笑得体,心底冰冷一片。幸福?她早已不信。
宴会是真正的交锋场。
南矜予在露台透气,“偶遇”三叔南建业。
“矜予啊,这次回来不走了?”南建业试探,“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意指她是否知晓内情,或是否受黎文博指使。
南矜予倚着栏杆,望着夜景,声音平静:“三叔多虑。林霖结婚,我自然回来。至于以后…还没想好。毕竟,这里还有我放不下的…旧账。”她转头,目光清冷如刀,“比如,母亲的一些遗物,还有父亲给的,那些‘小玩意’。”
南建业脸色微变,干笑:“那些都是小事…回来就好。”
黎文博声音自身后响起:“建业叔,王总在找您。”他自然地走到南矜予身旁。
南建业眼神晦暗,借口离开。
露台只剩他们。
“他沉不住气了。”黎文博低语。
“做贼心虚。”南矜予语气冰冷。交锋确认了U盘信息的真实性。
“明早九点,集团董事会。”黎文博看着她,“你列席。准备好了?”
南矜予转身,面向冰冷都市。裙摆被风拂动,身姿挺拔。
“等着看吧。”
次日上午,南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气氛压抑。南矜予在黎文博陪同下准时入场。她身着利落黑色西装套裙,长发紧挽,妆容淡漠,与昨日温婉伴娘判若两人。
南建宏与南建业面色骤变。
会议按流程进行。南矜予静听记录,沉默不语。
直至讨论到出售集团旗下某优质子公司股权的议案时,她抬首。
此案由南建宏主导,理由“优化资产,回笼资金”。南矜予提前研判,此子公司盈利稳定,低价出售无异杀鸡取卵。
南建宏陈述完毕:“…若无异议,就此表决。”
“我有异议。”
清冷女声打破沉寂。所有目光聚焦于她。
她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南建宏脸上。
“二叔,”她语气恭敬,内容却锋利如刃,“关于此案,我有几点不明,请您解惑。”
她拿起资料,精准列出子公司财务数据、市场估值与发展潜力。
“据独立评估,其合理估值高出售价至少百分之四十。请问,集团依据何种标准定此低价?其中巨大利差,流向何处?”
问题直指核心。会议室死寂。
南建宏面色涨红:“矜予!你不了解情况!这是董事会充分论证…”
“论证的结果就是让集团资产蒙受巨额损失?”南矜予毫不留情打断,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我是南氏股东,有权对损害我及所有股东利益的议案提出质疑。”她转向其他董事,“在座各位皆是南氏元老精英,甘见共同财富被如此贱卖?”
中立董事们交头接耳,面露疑色。
南建宏气结,一时语塞。他未料这离家八年的侄女,出手如此狠辣精准。
“我支持南矜予小姐的质疑。”黎文博沉稳开口,一锤定音,“此议案数据存疑,动机不明,建议暂缓表决,成立独立小组重新评估。”
黎文博的表态扭转局势。议案被强行搁置。
会议在诡异气氛中结束。南矜予在众人复杂目光中,从容离场。
黎文博跟上,在无人转角低语:“漂亮。”
南矜予步履未停,微微侧首,光影切割她冷硬的侧脸。
“告诉他,游戏刚刚开始。”
她清楚,此举彻底撕破脸。后续将是更猛烈的风暴。但她无所惧,手握筹码与资本,她已准备好迎接一切。而对黎文博,她更是留足了后手——他的“帮助”,她会利用到极致,再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办公室内,南建宏狠狠摔碎茶杯,碎片四溅。
“查!她到底知道多少!还有黎文博,他们想干什么!”
第5章 狠厉
董事会上的初次交锋,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南氏集团内部引起了层层涟漪。南矜予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庇护的、消失八年的大小姐,她是以强势股东身份回归的猎手。
黎文博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他刚刚结束了一个视频会议,指关节下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南矜予在董事会上的表现,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预料之外。他预料到她的锋利,却没料到她会如此干脆地将他为她铺好的“合作”台阶一脚踢开,完全按照她自己的节奏出牌。
陈序敲门进来,面色有些为难:“黎总,南小姐……她拒绝了您安排的与几位关键中小股东见面的午宴。她说……她自有安排。”
黎文博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眸色沉了沉。“知道了。”
他试图以引导者和保护者的姿态,为她搭建回归的桥梁,她却亲手将这些桥梁一一拆毁。这不是赌气,而是一种清晰的划清界限——她不需要他的“帮助”,她将以自己的方式,拿回一切。
下午,南矜予出现在一家远离市中心的私人茶舍。她约见的人,是南氏集团一位持股比例不高,但资历很老、人脉颇广的独立董事,赵老。此人向来中立,但在技术领域颇有威望,是南建宏一直想拉拢却未能成功的人物。
没有黎文博的引荐,没有他提供的信息网络,南矜予凭借的是自己这八年在海外积累的人脉和情报分析能力。她精准地找到了赵老的兴趣点——集团某个停滞不前的前沿技术项目。
“赵老,久仰。我是南矜予。”她态度谦和,却不失风骨,递上了一份纯英文的技术前景评估报告,出自她海外投资的一家顶尖实验室。“关于集团那个生物传感项目,我个人有些浅见,或许能打破目前的僵局。”
赵老起初带着审视,但翻阅报告后,眼神逐渐变得认真。南矜予没有谈论股权,没有抱怨不公,只就技术论技术,提出的观点和资源却直指项目核心痛点。这份专业、冷静且切中要害的沟通,远比黎文博以势压人的引荐更有效力。
谈话结束时,赵老亲自将她送至门口,语气已带上一丝真正的尊重:“南小姐,没想到你在专业领域也有如此深的见解。后生可畏啊。”
“赵老过奖,希望有机会能为集团的技术革新尽一份力。”南矜予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背影清冷孤绝。
她知道,黎文博很快会知道这次会面。她就是要让他知道,没有他,她一样可以撬动棋盘。
果然,当晚,黎文博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去见了赵秉坤?”
南矜予正站在酒店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灯火,语气平淡无波:“黎总消息灵通。”
“为什么不通过我?我可以帮你安排更正式的场合,效果更好。”
“不必了。”她直接打断,声音里淬着冰,“我的事,我自己处理。黎总,我们只是暂时的利益交集,并非真正的盟友。请你,以及你的人,不要再干涉我的任何行动。”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黎文博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被冒犯的冷意:“阿南,国内的情况比你想象的复杂。单打独斗,你会碰得头破血流。”
“那也是我的血,我的头。”南矜予的声音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更添讥诮,“不劳黎总费心。八年前我血流得够多了,不差这一点。”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意丢在沙发上,仿佛刚刚只是拒绝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推销电话。
窗玻璃上,映出她冰冷而坚定的面容。依赖黎文博?那是八年前那个愚蠢的南矜予才会做的事。现在的她,只信自己手中的资本和头脑。他的“帮助”,在她看来,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和算计,与南建宏他们的手段,本质上并无不同,甚至更令人恶心。
耳光
南建宏等人的反击来得很快。一则关于南矜予海外资金来源“不明”,可能涉及“洗钱”的匿名爆料,开始在小范围内流传。虽然暂时没有媒体大规模报道,但足以在股东和高层中制造疑虑,动摇她刚刚建立起的些许威信。
黎文博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他立刻调动资源准备压下去,并让陈序联系南矜予,告知她应对方案。
然而,南矜予的回应,比流言本身更让黎文博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意。
她不仅完全无视了黎文博提供的“解决方案”,反而在第二天,直接以个人名义,向南氏集团董事会及所有持股超过百分之三的股东,发送了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资产及资金来源说明函》。函件中,附上了她海外主要控股公司经过国际顶级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财报、完税证明,以及一系列清晰透明的投资轨迹记录。
这份文件,专业、严谨、无可挑剔,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散播流言者的脸上,也同时扇在了试图“帮助”她的黎文博脸上。
她用最直接、最公开的方式宣告:她南矜予的财富,干干净净,无需任何人来“澄清”或“保护”。
发送完函件,南矜予主动约见了南建宏。
地点在她下榻酒店顶层的咖啡厅,一个完全公开的场合。
南建宏带着助理前来,脸上挂着虚伪的担忧:“矜予啊,怎么突然约二叔来这里?最近那些风言风语你别往心里去,二叔正在查是谁在捣鬼……”
南矜予抬手,优雅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打断了他的表演:“二叔,不必查了。”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桌隐约听见:“这点小把戏,上不得台面。我既然敢回来,就不怕你们查。我的每一分钱,都经得起最严格的审视。倒是二叔您,名下那家离岸公司最近几笔流向东南亚的资金,不知道是否也像我的资产一样,清晰可查?”
南建宏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他惊恐地看着南矜予,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侄女。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做得极其隐秘!
南矜予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仅容他们两人听见,语气却如同冰锥:“下次想玩,玩点高级的。否则,我不介意把审计团队请到二叔您的办公室,好好帮您‘梳理’一下账目。”
说完,她放下咖啡勺,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站起身:“咖啡我请。二叔,慢用。”
她转身离开,留下南建宏呆若木鸡地坐在原地,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不远处一个“恰好”也在喝咖啡的记者眼中。很快,南建宏在南矜予面前吃瘪、疑似被抓住把柄的消息,就在小圈子里传开了。南矜予不仅轻松化解了危机,还顺势给了南建宏一记重击。
黎文博在办公室里听着陈序的汇报,面色阴沉如水。他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南矜予。她不再是需要他庇护的弱者,而是一个拥有强大实力和冷酷手段的对手。她拒绝他的帮助,不是意气用事,而是因为她确实有能力独自面对风雨,甚至……做得比他预想的更狠、更绝。
他第一次感到,事情正在彻底脱离他的掌控。而这种失控感,源于南矜予对他彻头彻尾的、毫不留情的排斥。
第6章 决绝
流言风波过后,南氏集团内部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南矜予以其强硬的手腕和深不可测的实力,迅速站稳了脚跟,并开始有计划地接触和拉拢那些对南建宏等人不满的中立派。
黎文博意识到,如果再不能与南矜予建立有效的“合作”关系,他很可能不仅无法借助她制衡南建宏,反而会让她成为一个更难以对付的变数。他必须与她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谈判。
他亲自去了南矜予下榻的酒店套房。
南矜予开门看到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片冰封的淡漠。她没有让他进门,只是倚在门框上,疏离地问:“黎总,有事?”
“我们谈谈。”黎文博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过去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荒芜的冷寂。
“谈什么?”南矜予挑眉,“如果是关于如何‘帮助’我,那就不必了。黎文博,我说过,我们不是盟友。”
“就谈利益。”黎文博压下心头的烦躁,保持冷静,“你手里的股权,加上我掌握的资源,我们可以更快地达到目的。你需要董事会的话语权,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推动改革的契机。这是双赢。”
“双赢?”南矜予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黎文博,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一个八年前在我最绝望时,选择冷眼旁观、甚至可能推波助澜的人?”
黎文博瞳孔骤缩,猛地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她的手臂:“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我的不得已……”
“不得已?”南矜予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八年的恨意与讥讽,“你的不得已,就是看着我被千夫所指,看着我被家族抛弃,然后在我狼狈逃离后,心安理得地接收南家的资源,壮大你黎家?现在,你看我带着股权和资本回来了,又想来扮演救世主?黎文博,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在他的心上:“我告诉你,我现在拥有的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一分一毫挣回来的!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更不需要你那充满算计的‘帮助’!南家我会收拾,但怎么收拾,什么时候收拾,由我说了算!你,没有资格插手!”
她的话,字字诛心,将黎文博所有试图解释、试图挽回的路径,全部堵死。
黎文博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憎恶与决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他终于明白,他们之间横亘的,不仅仅是八年的时光,还有一道由背叛、误解和彻骨恨意筑成的,无法逾越的鸿沟。
“阿南……”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几乎破碎的恳求。
“请叫我南小姐,或者南矜予。”她冷冷地纠正,后退一步,准备关门,“黎总,请回吧。以后若非必要,不必再见。”
厚重的房门在他面前“砰”地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黎文博站在空荡的走廊里,昂贵的西装包裹着瞬间被抽空力气的身体。他输了,输得彻底。不是输在谋略,不是输在实力,而是输在了她对他,那早已根深蒂固、无法消弭的恨意上。
门内,南矜予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她没有哭,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苍白。将黎文博彻底推开,比她想象中更需要力气。但那又如何?心软和依赖,是弱者才有的情绪。她南矜予,早已不再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