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搭档总不能变成我别的什么吧!》 第1章 雪夜 说实话,银城这地方确实算不得是什么好地方,甚至可以说宜居度实在是差的可怜。这个坐落于北境背靠大山的边缘小城基本上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被雪覆盖住的状态,远道的商人一般不会费老大劲背着货物来这个人烟稀少环境还恶劣的地方做生意。而这种地方不可能是什么文化中心或者政治中心,更别提什么仙气灵气了。可能也就画地图的时候能隐约的想起来有这个地方。 这样一个仿佛是与世隔绝的地界基本上是没什么机遇的,反而是被仅有一山之隔的邪魔们找上门来的机会多一些。据说这地方再往前倒个几十年也曾经繁华过,但是你在这里几乎是找不到可以证明这一点的东西。甚至作为一个城市的——基础的人口也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 就这么一个情况下还在银城生活的这一群人为什么会选择留在这个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算得一个耐人寻味的事情了。不过因为银城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边缘所以几乎没有人会对这个城市产生兴趣,更没人会挨家挨户地调查他们为什么会留在这里,所以也没有人会因为这个问题而被打扰。 留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四五十岁往上,算是见证了银城某些历史大事的人。也许他们中不少人是眷恋以往的岁月或者是除了这个地方之外不知道去哪里的,出于某种心照不宣的规定他们一般都不去问以前发生了什么。这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个好传统:以前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过渡的关注和凝视都没什么意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既是保护自己又是保护他人,毕竟你也不想知道你的邻居是逃亡到这种荒郊野岭的杀人犯这种事情的。 别在意,这只是一个玩笑,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太可能有的。这里的意思只是说这里面的人大多有什么秘密,或许是什么难以释怀的过去。但是在银城这个地方过去也不是什么值得探究的东西。 在这群人里澹台羽算是个例外,不光是她住的地方里人群的聚集地远了些,还有一点便是她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孩子,算上今年满打满算才十三岁。澹台羽算是从小在银城长大,算是这群人里面最纯正的银城人了,起码在她记忆里面几乎是没有除了银城外的其他地方。这群中老年人对这种孩子可能天然有点慈爱的色彩在里面,又或者是单纯因为年纪大了加上被大雪封在家里闲得慌他们总爱给这个孩子的未来发展提一些战略性构想:目前比较完善的已经记载了一千八百四十二个版本,内涵澹台羽丐帮帮主版,澹台羽以后变成法制咖版,甚至有澹台羽励志成为新一任皇帝这种大逆不道的版本。 不过不知道出于思维定式还是因为公共模板就是这样,开头的第一句总是澹台羽到了什么样的年岁然后离开银城去了个什么地方,也许就算是在这群留下来的人的潜意识里面银城也是个不应该留人的地方。起码不是一个年轻的充满未来的人应该呆的地方。 澹台羽本人其实对这种提议稍有了解,也不是没有人见缝插针暗示她哪里比较好或者年轻人就应该出去走走的一类思想。但是不知道是出于这个年纪孩子特有的叛逆还是真的有什么缘由,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一直都没什么要往外走的倾向,就这么在这地方的边角自己一个那个人生活着。 如果非要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太应该担心的事情,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自己生活还是没什么问题。最开始的时候那姑娘拎着只狐狸来集市上焕东西村里的人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们印象中这孩子一直都是自己住,也不知道是谁教了她这个本事。而当事人也有点含糊其辞,好在关于这个问题到最后也是没人追究就是了:前面也说了,银城不成文的传统就是什么事都别问得太明白。 至于怎么脑补这故事的这一部分空缺,其实不用担心丰富的想象力会自动补上那一部分残缺的内容的。 虽然这些想法天马行空甚至脱离实际但是那有怎么样呢?就像现在,这位他人口中讨论的热门对象正什么都不知道盯着炉子里面跃动的火苗发呆。现在外面在下雪,这个时候的银城天气会更冷一些,路也不好走,出门打猎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这种天气就算是动物也会选择在窝里面猫着。 在家里面烤烤火其实就不错,按道理澹台羽其实不应该无所事事,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趋势现在澹台羽总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书房里面的那几本算经。即使她本人觉得那些天书一样的文字她本人根本就是理解不能。 这事情说起来有点蹊跷,但是其实又不难理解。在很久很久以前,起码是三年之前这件屋子其实不止是澹台羽一个人住的,在她小时候自然是有人教她一些东西的。但是那个家伙现在离开了,有的时候澹台羽也为此感到有些烦闷,而现在那个人大概率现在已经不在银城了甚至都不在澹台羽的脑袋瓜子里——说来可能有点不可思议,但是澹台羽其实是确实是忘记那家伙是谁了。甚至连银城里面的人也不记得有这个人的存在了,当澹台羽真的去找别人问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得到的都是一脸真诚且肯定的茫然和绝对不像是演出来的“我不知道。” 其实现在就不错,澹台羽在心里面这么想。就算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发呆就好。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消失就消失吧,起码这个人消失了也没有让澹台羽的生活变得支离破碎。 现在这样和谐安逸就很不错。就算是无所事事也好过突然塞给你什么意外不是吗? 不过这话说得可能有点太早了,几乎是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在这偏僻的屋子附近除了风雪的声音之外还传来了略微有些突兀的脚步声。 澹台羽对自己的听力还算是有自信,那脚步声不属于山林里的走兽她干肯定这附近一定是有个人的。而且听声音还有点一脚深一脚浅的意思,每一步的间隔时长都有些过长了。她猜测这人腿上肯定是有些不便,而且还不是那种习惯在雪地里行走或者身上有很重的伤的。 这当然没什么道理,甚至有几分不对劲在里面。这件屋子五里范围内就没有其他人家了,如果说真的遇到什么麻烦受了重伤应该不会特地走特别远到她这里,更何况要是那些老道的猎人都解决不了的麻烦澹台羽本人应该也是没什么办法的。 如果这人是因为不擅长在雪地里行走,那这家伙就绝对不是银城的人了。澹台羽心里这么盘算着,随后不禁皱了皱眉。她不觉得银城有什么值得外地人来探访的地方,但是据她了解银城再往北走就是北疆的魔域了。而且她的住所也其实在银城是个比较偏北的地方,如果那个脚步声属于北域魔人的话那外面那家伙确实是个威胁,而且是个很大的威胁 想到这里,澹台羽本来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她能感觉到,门外的家伙的脚步声虽然越来越缓但是也确实是越来越近,粗略估计一下现在那人离她大概百米左右。 虽说面上不显,但是澹台羽现在心里没底的很。要是真的是个受伤过路的普通人还好说,要是真个目的不善的魔族就算是确认对方身负重伤的情况下澹台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自己能在那人手下捞到好处。更何况现在她手上的家伙不多:按理说她平时打猎用弓箭比较多,虽说现在天色暗了些但是百米距离她有信心能在那人对她做出不利举动之前射中目标。但是现在好巧不巧她手里现在只有弓没有箭。要说近战武器,她手里也确实有一把砍柴的斧头,但是她在这方面赌不起,一个孩子的力气说到底还是小于大多数成人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就算是平时能安抚她的风声此刻也不能让她感到安心了。思考了一下,澹台羽还是从柴火堆里面挑了几根长度和形状都比较像是箭的树枝,这东西虽然不能真的像是箭一样发射出去但是如果远远的能看见这么个影子说不定还能威慑一下对面。这样的举动其实有点虚张声势的嫌疑,但起码有这个心理安慰多少能壮壮澹台羽的胆子。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这种时候澹台羽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她推开门对着外面的人影喊了一句:“喂,那边那个家伙。能听见我说话就应一声。” 说这句话的时候澹台羽怎么都觉得有点怪,但是一时之间有点没反过味来。但是说完之后花了点时间想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自己语气不算是太好,可能也是吓到对面了? 那人影在远处晃了一晃,看他这反应大概是听见了澹台羽说的话。 好吧,起码能确定对面那个“东西”是个通人语的。 只不过那边的家伙不知道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想说话又或者是说不出来话,总之那人就在那站着也没出声。即使离得太远澹台羽看不清对方清对方的表情但是一种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在害怕,即使直觉这种东西没有具体的根据得出的结论大概并不准确但是通常情况下澹台羽还是愿意相信它的——起码她在银城生活的这些年时间里她的直觉从来没误导过她。 但是她也说不好那边的家伙在害怕什么,是她手上虚张声势的弓箭?还是她这个人?不过这种问题她也懒得去细想了。 也许时间过去了很久,毕竟现在周边没有记时的东西所以澹台羽只能凭感觉认为过去了很久。这期间两个人都没什么动作,只是这样僵持下去其实不算什么难事,等着对方的动作对于一个经常在山里面打猎的人来说其实算是常事了。她不知道对方是在思考还是在等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只不过要是真的是后者的话那这种没什么意思的僵持甚至可能会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不过大概率是不用有这种担心了,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对方直接面朝下倒在了地上。刚下的雪还很软和,起到了一个很好的缓冲作用。对方倒下去的时候甚至没有声音,要不是今天澹台羽看见了的话第二天早上甚至不会有人发现雪地底下埋了个活物。 新人作者上路~其实还是不是很会写,请大家多多的互动多多包涵~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雪夜 第2章 炉火夜 刚刚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对澹台羽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这一切都跟听到那突兀的脚步声之前一样没什么太多的波折。依旧是冬夜,火炉,还有盯着跳动着的火焰发呆的女孩。 澹台羽莫名的想到了隔壁老许——其实也不能算隔壁但是这人跟她的交集算是多的了所以只是习惯性的这么叫而已。那个人跟她说过的:银城这地方对我来说最好的一点就是这个地方永远不会生什么事端,就这么几个人的地方永远闹不出来什么大事。虽说不会有什么大好事但是太坏的事情也不会有。平平稳稳的,这对于只是想安生本分地生活下去的人来说当然是最好的。 想到这么一句话当然不是毫无根据的,就像现在这番经历之后澹台羽对于老许的评价又变得深刻了些:那个老狐狸一样的家伙怕是又在唬人了,说这野狐狸精的嘴里不太可能吐出来什么太有根据的话来。自己也不应该把这人嘴里吐出来的话太当回事。 一切也都其实平静,当然如果忽略房间角落里面朝下躺得几位不雅观的那个少年来说也确实是平静。 我好像有点后悔了。 澹台羽这样想不过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已经有点太晚了,现在看来甚至有点马后炮的嫌疑了。 就像是她没想这种鬼天气还能有人在外面晃悠一样,让她更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还是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外来人口。而且要是她不出去看看的话这个外来人口大概率会被埋在自家门口的雪堆下面。 然后等银城这个比别的地方晚了很多的春天来临了之后澹台羽就可以惊喜的发现自己家门口有具死得不是很新鲜的速冻尸体。 但是那也好过现在,大概三炷香的时间之前她脑子一抽出于莫名其妙得简直可以称得上多管闲事的关怀把这个家伙带进了自己家的房门。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鬼知道他是怎么突然一下就倒那的。 是因为身上有伤还是因为银城这鬼天气把人给冻晕过去了,或者是因为太久没吃饭喝水把人给饿晕了?又或者是更离谱的原因比如说因为看见突然有个人冒出来被吓晕了? 说真的,你不能指望一个十三岁的小鬼学会怎么照顾一个昏迷不醒的家伙,你要知道这个岁数的小东西能照顾好自己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更何况是怎么抢救一个昏迷的家伙。 这人在这里似乎有点麻烦。 现在这个时间不太适合找人,已经是亥时之后了,这还只是保守估计说不定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第二天了。按照正常的作息来说银城的其他人应该都睡了。 当然,就作息这一点来说澹台羽其实算是例外了。要是她真是个严格按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来生活的好孩子的话那就不用经历这一堆破事了。 澹台羽拿着根长棍戳了戳躺在那的人的肩。澹台羽有点不切实际的想:但愿这个家伙能突然就站起来,然后最离开银城这个地方。 想到这里,连澹台羽自己都笑了一下。 什么嘛……不切实际…… 然后澹台羽就看见那人的身子动了一下,甚至在短暂调整了一下之后缓缓地坐了起来。 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但是在看见那家伙真的缓缓起身的时候澹台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还没准备好呢你给我躺回去! 不过很多事情都不是能如你所愿的,运气通常不会那么照顾你,大多意外都是在你根本没准备好的时候直接给你当头一棒的。 那人缓缓坐了起来,眼神最开始有点涣散迷离大概是过了有一会之后才逐渐聚焦。这个时候澹台羽才想起来好好打量一下这个人的事,这人大概十四五左右的少年,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刚才把他拎进家里面的时候觉得这人还挺轻的,隔着厚厚的衣物也只能摸到骨头感觉一副平时吃不饱饭的样子。 之前他一直脸朝地其实也看不太清长相,现在仔细一看这相貌其实算是标志的那一种,甚至有点辨别不出来男女的感觉。并不是说他的长相多么女气,只能说是有点男女模糊的长相,不过通过喉结来判断他确实是个男子没错。 而且,澹台羽敢肯定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脸上。而那目光并非是好奇,更谈不上尴尬,澹台羽一时之间有点说不好是怎么回事,她平时和别人的接触还是太少了所以有点不确定自己现在的判断到底正不正确。 那人像是在警惕,但是比警惕更多的是恐惧和难以置信。 她之前在门外看见这人的时候还其实能感觉到那人可能是有几分恐惧的,但是她当时只是觉得那人只是出于对于突然出现的不知意图的人的恐惧,但是现在这眼神不像是单纯为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地方感到的恐惧了。那里面掺咋了太多澹台羽看不太懂的情绪,她也很难想象到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为什么会对她流露出来如此复杂的感情。 “喂,你跟我认识?” 这话几乎是不过脑子一般的说了出来,甚至是等这话说出口之后澹台羽才缓过神来。而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需要任何质疑绝对是否定的,问了跟没问一样。 澹台羽转头头去暗自发出了“啧。”的一声,她感觉有点尴尬的时候总是会多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就像是现在一样。 不过如此一来我的形象在这家伙眼里可能就从一个潜在的危险分子变成了一个脑子不太好说话还莫名其妙的家伙吧。澹台羽有几分自嘲的想着、 算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好消息,这人听了这番话倒是确实没有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澹台羽。只不过那神色看起来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像是所有感情都打翻了揉在一起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兴许……兴许我们上辈子认识……” 那少年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着话的时候甚至都没看着澹台羽而是低下头盯着地面开始研究这间小房子里面的水泥地板充满了值得思考的学问一般。 澹台羽听这话微微一愣,这人的反应未免太过了吧?自己又不能杀了他也不能对他怎么样在这里害怕什么呢? 眼见这个话题有点进行不下去了,澹台羽第一次遇见这种特殊的客人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接待对方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于是只是干咳了几声然后有点僵硬地开口说道:“兄弟你叫什么今年多大?家在哪里?来银城这地方是干什么的?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这番话属实是有点僵硬,再加上澹台羽语气没调整过来使得这里面甚至有几分盘问的味道。说出来的效果就是听这话的人听见之后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貌似澹台羽问的不是什么基础信息而是在盘问他是不是杀人了怎么杀的尸体抛哪里去了。 气氛貌似更僵硬了,澹台羽仔细反思了一下出了什么问题才发现自己好像跳过了自报家门这一步就开始问对方姓甚名谁。这让她一时之间感到有几分窘迫,但是等她要补充说明自己的信息的时候反倒是对反先开了口。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名号不需要你记住,而我在你的生命里大概只是一介过客无需您记住我。如果非要称呼的话称呼我的姓氏‘姬’即可。今年一十五岁应该是虚长姑娘一些,至于来这里干什么……” 他稍微有点停顿,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回忆,他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等到他开口的时候已是盛满了哀戚之意。 “我的母亲自十年前的仙魔大战中丧生,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寻我母亲遗物。” 澹台羽稍微一挑眉,首先这十年过去了别说是遗物就算是个人现在就剩一堆骨头估计也找不到什么了,再一个就算要找现在银城白茫茫大雪一片找什么东西怕是都不好找。想来这趟搜物之旅大概率要无功而返了,但是看在对方一片孝心的份上澹台羽也不好打压他什么,他现在看上去也确实是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所以澹台羽就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还有就是这“仙魔大战”又是怎么回事?听见这个词澹台羽还愣了一下,作为银城本地人她确实对那场十年前的战争一无所知。但是想来也是银城的人很少会谈论过去的事情就算是老人他们似乎也不是很念旧。 澹台羽算是第二次对银城这片土地上过去的事情产生了好奇。虽说这里的人没有明确说这就是个忌讳但是到最后说不定也只能得到一个敷衍的答案。 “澹台羽,十三岁,这里的猎户。” 也许是觉得对方介绍了一大堆自己就说了几个字不太妥当最后想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句:“等天亮了我带你去靠近山下人多的地方,你要是找什么东西去问问那里人方便些。再一个,你要找的东西要是在山腰以上可能才需要问我。” 其实这件屋子隔壁是有一个可以住人的地方,但是出于某种私心澹台羽不是很想给一个陌生人住。 可能我只是懒得打扫。姑娘在心里是这么解释的,但是真实原因谁知道呢? “哦,对了。你要是问我的话是需要收费的。” 这算是老许教她的东西,并非是真的需要钱的意思但是这么说能免去一些麻烦。起码澹台羽并不是很希望在大雪天真的出去跑一趟。 澹台羽:农夫先生与蛇,东郭先生与狼,澹台小姐和姬某某 少年:怎么听上去这么像是法制咖 澹台羽:未必不是(?) 现在俩小孩其实还不是很熟,当然真混熟了可能就是很长时间之后了。感情线比较的缓慢因为作者感情经历比较空白(目移) 额……我是说作者比较慢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炉火夜 第3章 微妙的气氛 最后这一晚上成了个不眠夜,那边那个少年满怀心事的坐在门口望着外面一句话也不说,按澹台羽的话来讲就是一副看上去一肚子事的样子。 但是就这个情况而言澹台羽其实不是很敢再跑去和他聊点什么了。首先澹台羽也不是个善于聊天或者多么热衷于与别人交流的人;其次就是这人看上去也并不是多愿意和她产生交集的样子,毕竟在刚刚的交流中对方连名字都没有告知,虽然澹台羽并不至于因为对方是个匿名人士就对他多太多的恶意但是起码从这人的态度上来看他大约也是一副抗拒交流的样子。 还有就是最重要的最后一点:他在害怕,他一直在恐惧着自己甚至刻意的有所回避。 这种感情强烈得让澹台羽甚至有几分的纳闷。这份恐惧几乎是澹台羽从遇见这名少年开始就能感受到的,对于澹台羽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其实算是有点新奇的感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少年才更像是“来者不善”中的那个来着。 这一晚上对于澹台羽来说可谓是相当的漫长了。其实没什么需要干的事情,但是因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无名有姓的家伙的兴奋和好奇又让她有些睡不着觉。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俩的情况也确实是想澹台羽预想的那样两两相望到天亮,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要比她预想的要好一些。毕竟屋里面比外面亮堂了不少,这种僵局也变得不那么像是一场消耗战。澹台羽本人不知道对面的人怎么想的,但是也有点懒得想懒得猜,平时依靠直觉行事习惯了让她在有的时候有点懒得去做这种需要动脑思考的事情。 但是长夜漫漫她自己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她能猜想到除了这位意外的访客之外还会有其他人光临这座有点寒酸的小屋。这一点当然没有任何预兆,这位青年也没说自己有什么“同伙”但是正如之前说的澹台羽的直觉通常是很准的。 还有就是这个冬天大概是安逸不了了,也许她应该做个心理准备。 银城的冬天天比较短,早上天亮的时间相较于其他地方更是靠后。澹台羽本人更不可能真的等着天亮了再把这家伙送到人员聚集的地方,估计了一下时间等她带着这个瘸子走到老许那里的时候那家伙应该也能起来生火了现在也到了可以动身的时候。她站起身披了件厚衣服,思考了一下出于不想让这家伙冻死的人道主义考虑最后还是找了件斗篷丢给坐在门口的人。 “走了,待会跟紧我。走丢了我不负责折回去找你。” 那人看上去有点惊讶。可能是澹台羽看错了,但是当接到澹台羽撇过去的那件衣服的时候少年的眼睛似乎是亮了一下。也不怪澹台羽怀疑这一瞬间的感情,毕竟从恐惧到那种像是小松鼠捡到松果的表情转变也确实有点大。只是澹台羽也懒得思考他的这一层转变到底因何而来,她现在给自己定的首要目标是赶紧把这个小麻烦转交给另一个大麻烦然后自己回家里把门窗都关好然后用被子蒙着脑袋睡个好觉。 至于这个故事的后续大麻烦处理好这一切之后那张漏勺一样的嘴总会把事情的净化部分告诉她的,反正无论是调查还是与人交涉那人都比自己更有脑子些。所以澹台羽也打心眼子里觉得把这人交给老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尽管她大多数时候都觉得那家伙并不是多么靠谱。 至于老许这个人算得上是她在银城交情最好的人了,可能是因为年纪差比较小老许也就比她大了二十三岁。虽然这个家伙的年纪按理来说应该和澹台羽的亲爹差不多但是考虑到银城这地方其他人都是四十五六起步,这个还没过四的家伙在里面自然是显得格外年轻。可以很明确的说这人并不算是土生土长的银城本地人,据一些零碎的记载他早年是走南闯北哪都去过。他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会零零碎碎的提起自己以前的事情。说是自己当年说书什么地方都走过,什么样人都见过上至达官显贵,一方仙首;下至某个地方的地头蛇甚至某个山头上的山大王。 不过这个说法在澹台羽眼里其实很有吹牛的嫌疑,毕竟这个家伙算是出了名的想象力丰富。但是也不能说他一点本事都没有,毕竟他算是这里唯一一个懂点医术的。但愿这个家伙三角猫一样的医术能帮忙把这个瘸子的腿治一治。 这一路本来就距离不近,更何况澹台羽还带了个行动不便的人更是将这一段路的用时拖到了之前的两倍。这个时候澹台羽其实有几分心烦意乱,她不是个多么耐心的人,而且这也不是耐不耐心的问题,漫长的路上能看见的只有单调的白色周围的景色也是她看烂了的,此时此刻自然是提不起兴致来。 “姑娘,在下有几件事想冒昧问一下,不知可否方便?” 这句话说得甚至有几分突兀,而且澹台羽也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开口。之前在自己家的时候她可是跟这位相对无言好几个时辰,而且看样子这位并不像是对和自己交流这件事感兴趣的样子,毕竟这人自己的名字都不太愿意透露。 澹台羽停下了脚步有几分狐疑的看了一眼身后人,那人似乎也有点惊讶甚至在她转过头的时候还有几分往后退的倾向。不过可能是碍于腿上有伤,所以这半步并没有真的退出来。 “问吧。” 其实澹台羽现在是希望有人能跟自己天南海北的瞎扯几句的,就像是之前老许跟在她身边的时候总是会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虽然吵是吵了点,但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有个人在身边其实能有意思不少。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澹台羽总觉得有几分焦虑,总觉得他接下来要问的可能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心里其实是希望有人能跟自己说几句话刚才的语气也确实说不上有多和善。 也许是那个性子就是不会立刻回答别人的那种,当然此时更多的可能是被澹台羽吓到了。这人把话含在嘴里捂了一会才说出口:“姑娘知道当阳派吗?” 澹台羽心下了然,当阳派她当然知道:可能得往前倒个几百年,那个时候还是群魔肆虐的时代。那时也正是各家开宗立派的鼎盛年代,现在已有的功法也大多是在当时原有的基础上深化改造出来的。总之在那个群雄并起的年代出了不少英雄豪杰,老许说的很多的书也大多是以那个时代为蓝本。甚至自己家那个书房里面也收藏了不少有关当时记录的书籍。而这些英雄之中要数这位当阳派的创始人作为传奇,而他当年的那些传奇事迹先放下不表但说他后来开创的这当阳派更是一大传奇。不少话本里面的英雄人物,各类怪才都是出自这个门派。 就算是对这类的话本不太感兴趣澹台羽也多少对“当阳派”这个词有点了解,但是也仅仅是有点了解,仅此而已。毕竟那种修仙的大门派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太遥远了,对于银城这个地方来说这个词更是各方面意义上的遥远。 澹台羽不太理解对方为什么突然提这个词,不过看对方这个年纪大概也是一腔热血对英雄事迹感兴趣的年纪。不过澹台羽暂时也没看出来他一腔热血热在哪了就是了。 “听过,但是没什么了解。” 澹台羽这么回答道。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大概就是想靠着这个开始话题,就算没什么兴趣也顺带着接了这个茬。 但是没想到对方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或者说对方可能在思考着什么。澹台羽总觉得对方好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在那之后他反而避开了这个话题。 “那姑娘打算离开这里吗?” 一听到这话澹台羽顿时有警惕了起来,也不是说她多讨厌这个问题,只是总是被问所以有些厌烦了。想来也是,银城毕竟不是个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对方会有这样的疑问其实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对方可能并不是太会聊天,这个问题问得确实不那么让人舒服。也许对方是个闷葫芦,能蹦出这几句可能也不容易。澹台羽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所以也没那么想纠正。 “你也说了,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相对的,我对你而言不也是如此吗?你知道一个过客以后要到哪去干什么?” 澹台羽说这话语气并不算太好,或者说她对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问得莫名其妙的问题语气也很难好起来。 对方好像也被噎了一下,不过好在这位姬公子还算是有些分寸的,在看出来澹台羽不太喜欢这个问题之后就开口抱歉道:“那是姬某唐突姑娘了,属实是抱歉,算是我心急了。” 澹台羽看他语气也比较诚恳,所以也没计较太多。但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在脑子里憋了几个词也蹦不出来。但是好在下一刻对方开口了,虽然说的话也称不上时候能缓解尴尬就是了。 “姑娘是银城人,对吧?那你听说过雪鬼吗?” 俩人终于是说上话了。虽然姬承渊现在比较人机但是其实也不赖他,他现在是真的有点怕澹台羽的说(澹台羽:?我长得不吓人吧?)不过都是有原因的,包括不告诉名字这一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微妙的气氛 第4章 许千山 雪鬼? 对方莫名其妙的这句话反倒是引得澹台羽一愣。而且这东西跟自己是不是银城人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小吧,雪鬼这东西我从来没听说过。” 斟酌了片刻,澹台羽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毕竟就澹台羽而言这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可真是件怪事。”对方的语气有些疑惑和惊讶。“雪鬼这怪物据说形似人形,具体的长相各种描述的都有但是公认的说法就是他们有一双银色的眼睛。关于它们的研究并不算多,比较公认的说法就是它们是冰雪凝成的不死不灭的妖精。它,或者说它们的修为十分的高深,抬手可唤风雪,在十年前的仙魔大战中曾造成上千玄级修士的死亡。” 要知道,近一百年来邪魔入侵造成的平民死亡数也没有一千人,更何况是玄级的修士。结丹后的修士从强到弱按照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等级排序,能达到这个级别的人物在修仙界应该算得上修仙界的中流砥柱不少都是半步元婴的级别。这样看来,这雪鬼如果真的存在那将真的会算是天灾级别的祸害。 那位姬公子接着说的话让一向自认为还算得上镇定的澹台羽都为之一惊:“而那雪鬼所在之地如果不出所料就在这银城境内,早些年的时候仙盟已经安排人把这里的普通民众都撤离了。不过现在看来,这里应该还是有留下来的人啊……” 雪鬼吗? 澹台羽当然不至于相信一个陌生人的一面之词,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不仅没听说过任何关于仙魔大战的传闻甚至没听说过这按道理本来应该人尽皆知的“雪鬼”的传闻。就连她进山打猎的时候也没有人说过需要注意这一种生物,可能也就村里的老人在得知澹台羽晚上经常不睡觉的时候用一种名叫“大马猴”的疑似根本不存在的生物吓唬过澹台羽。甚至这个地理位置紧邻魔域的地方在澹台羽这么多年的记忆里银城这地方甚至没反常一般的没经历过任何的侵袭。按照银城其他人的解释就是这地方边缘得甚至邪魔都不屑于入侵这个地方。 而且直觉告诉澹台羽,这个人关于雪鬼这种生物的描述不能全信。也许是因为这些描述里面关于它恐怖战斗力的描述和银城实际上安逸的环境相比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吧?或者说从小到大真实的经历告诉她银城这个地方就是安全的代名词。再一个,如说没记错的话老许就是十年前来着的吧?他不是自称自己什么小道消息都知道吗?要是在知道银城有这么个可怖的怪物的情况下还要来这里的话那不是纯纯的脑子被门挤了吗? “没听过,倒不如说这里其实一直都挺安逸的。”联想到这位姬公子来着的目的是来找自己母亲的遗物澹台羽又有了新的猜测“不会是小公子你家里人为了防止你瞎跑到外边来然后瞎编出来的这么个东西吧?” 嗯,是这样的。也许每个地区都有自己的大马猴,就是可惜当初那群老头老太太没想起来有这么生物可以吓唬小孩。要是当初他们真的能编出来这么一个生物出来虽然大概率还是吓唬不住她但是起码“雪鬼”这个名字听上去起码比大马猴有逼格那么一点点,后者在澹台羽眼里甚至多少有点搞笑色彩。 不过聊起来就是好事,后续姬公子又向澹台羽询问了一下银城的地理风貌之类的东西。毕竟来这里就是为了寻物,能问到这些也不奇怪。基本上就是些对澹台羽来说有脚就能弄明白的地理情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个外地人在山多林子多再加上下雪的时候更容易迷路的地方其实很容易摸瞎的,比起一个人在那里转悠半天其实是找一个本地人问一下更保险一些。所以澹台羽也是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了她知道的一切,顺带还介绍了一下老许,毕竟按照她的计划来说在这之后应该没有她什么事了。 考虑到把一个麻烦的大锅甩给了人家澹台羽心里还是有些对不住老许的,而且一回忆起她平时和老许相处的种种美好回忆…… 澹台羽瞬间感觉自己不愧疚了,就这样安排其实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没错,实在是太完美了。 有那么一个说法就是你有事干的时候时间过得是很快的,就比如现在就是这样。几乎是一晃神就到老许家门口了。只是到这的时间比澹台羽预想的要早,现在老许家的烟囱里还没飘出来烟,想来应该是还没到早上起来做上早饭的时候,甚至再不乐观的推算些现在还没到这家伙起床的时间。 好吧,就算是真的在睡觉其实也不影响澹台羽把这个家伙薅起来的。只见她面不改色的走到房门前,依旧是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毕竟对于澹台羽来说在这种大冷天的情况下不戴手套把手拿出温暖的口袋只是为了敲一下门的话那只能说你确实很尊敬对方了。 然后只听“哐哐”两声踢门,然后就是澹台羽扯着嗓子往里面大喊了一句:“老许?许老二?许千山?起来了就应个声把门开开。” 虽然可能大家都不太相信,这个大家里面尤其指的是正在这个现场实时观看的姬公子,他大概是那种家教比较严的类型,所以看到这种情况还挺震惊的,或者说这不是很符合澹台羽在他心里的初始印象。 可能是意识到旁边有一个对于这种互动接受不是很良好的家伙,澹台羽后知后觉的还有点尴尬。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真的解释这个问题但是还是有点干巴巴的开口道:“那个……你不用太在意,我们俩这就这样,都是熟人没什么好忌讳的。再一个我又不能把老许家的门板子踢坏,我已经收着力度了。” 好吧,澹台羽小姐好像没意识到这不是门板的问题。 里面的家伙似乎也没有睡得太死,而且就这个情况而言就算是睡得死现在也应该被叫起来了。门被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个看上去有点清俊的青年,光从这皮相上来看就能看出来这个人比较偏向书生而非是这里常见的猎户,这样一个人在银城这里呆着也是有点反差的过头了。要是真按照刻板印象走的话这样的这人应该在江南的某个茶馆里面左手扇子右手茶给各位看官讲一段江湖趣闻。甚至都看不出来这人已经年近四十,算是能当澹台羽父亲的年纪。 大早上的被打扰也不见这人面上有什么恼怒的神情,反倒是一脸笑眯眯的像是有什么喜事一样。 “呦,姑奶奶今天怎么在这个点想起来找我了?您老起这么早可不常见啊。”对方调笑着说着这句话,想来这人也确实是跟澹台羽相熟了只是可能就算是熟也猜不到这孩子根本就不是早起而是一晚上没睡。接着许千山把目光往旁边一挪,正好看见了旁边站着的姬公子。 “呦,这位瞅着面生,想来不是本地孩子吧?”许千山的语气里有几分惊讶,但是表现得太过浮夸了很难让人相信这里面的感情百分百就是真实可信的,不过关于这一点澹台羽也习惯了。只听许千山一脸兴奋的说着下半句:“你什么时候跟别人进的城?明明之前我都让你跟我出去你都没答应!这位又是什么人?你认识的朋友?还是说你给自己找的相好?” 某些时候澹台羽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人不着边际的想象力,可能也是自己在屋子里面瞎憋出来的。或者说是三十好几的老光棍因为想对象想疯了或者是男女情情爱爱的话本子看多了看见一男一女就觉得有点什么,总之一副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澹台羽到底是没跟他争论什么,只是在心里面翻了个白眼。 “不认识,不熟,人家也不太想跟我熟。”总之这几个字蹦出来算是彻底掐碎了许千山心里面所有有关粉红泡泡的幻想。可能是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内涵到了,一边的姬公子也有点尴尬。 “昨天晚上在家门口捡到的,应该是外边来的,说是要找自己家里人的东西。而且这人腿上有伤,你帮忙看看。剩下的我就不管了,以往你给我添得麻烦也不少,现在来了这么个大麻烦你也就受着吧。” 然后澹台羽转头看向了一边站着的姬公子:“说话啊,别这个时候装上哑巴了。” 这个时候这位姬公子才如梦方醒的缓过神来,对许千山说道:“鄙人姓姬,金陵人。正如姑娘所言前来此处是为了寻物的。” 好吧,看了对于这位公子而言许千山也算是一个“过客”,某种意义上来说澹台羽看见这人也是自己同款待遇心里也平衡了不少。而许千山听见这有点敷衍的介绍也没什么反应,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哎呀,金陵……好地方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倒是先自顾自的回忆起来“金陵姓这个姓的可不多,说起来我还真认识些。说不定这位小公子家里哪位长辈和我认识也说不准。只不过这无名氏我见多了,有名无姓的也见多了,今天这个只让喊姓的我倒是第一次见。我猜这么个情况要么是小孩子装成熟,要么是自己这名字太随意不好听,要么……” 许千山这些话实际上听上去语气还是和善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对话的对象还是紧张了起来。 “或者就是,你并不是很愿意承认对方给你取的这个名字,认为这个称呼配不上你,对吧?” 澹台羽:你俩像是有那个什么大病……算了习惯就好 虽然这俩人看着有病其实确实不太正常(这对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许千山 第5章 他乡客 这气氛不太妙。 澹台羽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这样下去有点危险,当然不是那种马上就要一人拎着块砖头开始充满激情的互殴的那种危险。甚至这种时候如果是那种情况对于澹台羽来说甚至更好解决一些,毕竟对于澹台羽来说比起打架这种暗潮汹涌的矛盾可能更难解决。之前的所有经验都没有告诉她这类问题怎么解决,而更麻烦的是这两个似乎都打定主意不把这话明说出来。这让她感觉有点烦闷这种,似乎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是局外人的感觉不是很好。 还有老许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老许是怎么猜出来这件事的,但不管是这家伙真的有什么依据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硬蒙出来的现在看那位少年的反应大概是猜对了。或许这人说自己在金陵有认识的人可能还真不是瞎掰了。 澹台羽自然对此感觉到有点惊讶,但是许千山这个人她不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所以也没有细细的追究。眼前的这两个不知道犯什么毛病也是一句话没说,澹台羽也开始走神,盘算着回去之后的事情。 接下来的一切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不管他们俩关系最后到底发展成什么样都跟自己无关。喜欢打哑谜的人就跟同样喜欢打哑谜的人去互相猜着玩吧,起码澹台羽自认为没有看透一切的玲珑心也不会从这无聊的猜谜游戏中获取任何乐趣。对于她来说最好的安排可能就是现在回她那间房子里把火生上再好好的睡一觉。 “哎呦,姑奶奶好不容易来这一遭就这么着急走吗?” 澹台羽想要转身离开却被许千山这样一句话绊住了脚步,因为这个原因本来想趁着那两个不注意偷偷跑掉的人现在有点心虚。 也许是看出来澹台羽这一瞬间的尴尬许千山也开始乘胜追击的留人:“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不吃口饭再走反倒是显得我待客不周了,这传出去怕是要让村子里其他人嚼舌根子说我虐待儿童啊!再一个,你今天不也是要去老刘头那把你要的箭取回去吗?你在这待到午时然后再去那取完东西再走不是正赶趟吗?还省得你再跑一趟。” 这话说着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澹台羽总是觉得这家伙让自己留在这里肯定不是单纯出于关心自己这一种心理。他可能也在提防着这个明显有些来路不明的家伙,而现在也明显不是适合把这个问题问出口的场合,而自己于情于理也没什么拒绝他的道理。 “行吧。”澹台羽说实话还是有些不情不愿,她现在后知后觉的有些困了,早先的时候还没有太明显的感觉但是现在在这么温暖的环境之下那股困意反而开始后反劲了起来。 也许是从澹台羽的那股子困劲里面看出来了她现在这顿饭某种意义上来说叫夜宵更确切一些,所以到最后许千山拿出来招待客人的是一盘绿豆饼和一壶刚沏好的茶。绿豆饼应该是特意给两个小孩准备的,终于这壶茶大概就是出于许千山这么多年的习惯。 这家伙绝对是看出来我困了。澹台羽在心里面兀自的想着,顺带还因为眼前这家伙就算看出来自己的困意还把自己留在这里心里面多少有点怨怼,也许是因为太困了所以现在她格外的爱发脾气。承了这股子无名火的许千山也不见气恼,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吃吧,姑奶奶。甜口的,您老人家要是好这口临走的时候我再给您拿点。” 虽说这人还是一副令人火大的调笑的语气,但是这人说的话还是中听了些。澹台羽这时候心情倒是稍微好了一些,这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面发生的莫名其妙的烦心事还是太多了,而且一个接一个的也没给她什么缓冲的时间。银城这边的点心没有太精致的,虽然糙是糙了点但是对于孩子来说有一口甜的吃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而澹台羽也不是那种挑嘴的孩子,再加上从昨天遇见这个姓姬的大麻烦之后她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有这么一口甜的塞到嘴里该说不说确实是让心情变好了不少。而旁边的这位少年显得有些拘谨,甚至是可以称得上是正襟危坐了想必也是被许千山这话吓得不轻。 澹台羽看他看得有点别扭,她说不上来哪里别扭但是这幅总是让人联想到被欺负被为难的模样看着确实是让她有点不舒服。 “喂,你吃吗?” 这话属实是有点生硬,但是也许是困得有点恍惚也许是出于自己本身就是这种性格最后的表现效果确实是有点不尽人意。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澹台羽还是有点愧疚的,这孩子本来就紧张现在在他的印象里面银城人怕不是个个都是山里面的野人。 对面的人貌似也一愣,看着澹台羽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其实这幅表情在澹台羽说出那四个字之前就已经挂在他的脸上了,只不过那时澹台羽更专注于盘子里面的点心没注意到罢了。 “干嘛用这幅表情看着我?就这盘点心摆这让你吃很奇怪吗?或者说你很意外?” 澹台羽被看得有点发毛,这人的表现有点过于莫名其妙了,莫名其妙到了她自己都有些藏不住话所以直接开始发问的地步。 “只是有些意外,只是姑娘自己一个人生活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更……”那人斟酌了一下用词,或者说他把原来已经到嘴边的那个词咽了下去“更成熟一点?说些有点失礼的就是姑娘你比我想的要更孩子气些。” 这话说得貌似更莫名其妙的,先不提澹台羽其实确实不是很愿意被别人说还像个孩子一类的话来形容,最重要的是这家伙一副像是认识了自己好久然后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有什么超级反差的行为一样。如果这个情况放在自己身上的话可能更倾向于某一天老许的多年老友突然造访,然后开始跟自己回忆往事说许千山这家伙是个特别可靠言出必行从来不满嘴跑火车,那样的话这种表情恐怕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说道老许这人死哪里去了?把茶端上来之后就没见过他,自己家来人了不知道自己接待反倒是在隔壁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久等了啊各位,这压箱底的东西找出来有点费事。” 对方还是那种有点轻松的语气,只不过不太像是因为找到了某样东西而感到开心的样子反倒是有种接下来要捉弄某人的样子,反正在澹台羽的印象里面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准是没什么好事。而澹台羽抬头仔细打量着他手里面的东西——一块玉佩。 这东西是什么品种的她也看不太明白,其中的门道她也看不太懂,不过光看那个已经有些掉色的穗子就知道这个东西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这东西看上去保存得不是很好,其实表面应该是刻了什么花纹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头太长已经磨损到了让人辨认不清上面曾经有什么的程度。 “没记错的话这位是来找东西的吧?”对方还是笑着,但是之前那副样子已经收敛起来了,仿佛澹台羽那一瞬间的不安只是她因为太久没休息产生的错觉。“这是我十年前在仙魔大战的战场捡到的,虽然不能确认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但是我私下里觉得它跟公子你有些缘分,你先看看要是不是的话等明天早上我再同你去山里面找。” 仙魔大战的战场吗?原来银城这地方还真的发生过那种事情啊。不过…… “老许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去遛弯这种一看就是糊弄人的说法。” 不过对方好像是预料到了澹台羽要问这个问题一样,也不见他面色变得怎么慌张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遛弯怎么了?那时候我才刚到银城这地方,到处转转怎么了?” 就是这个忽悠人的说辞实在是有些让人信服不能。 仙魔大战对于十年前的银城来说应该是个很大的事吧?作为战场的地方稍微打听一下应该就能找到吧?还有你随便找了个地方发现了个来路不明的东西然后就捡回来了? 说实话,不太像是老许的风格。但是说不定十年前的老许心会更大呢。 看到这物件的瞬间那位姓姬的公子明显是僵硬了一下,他似乎有点惊讶有似乎在思考什么。他抬起头之后看向许千山的表情都有些不一样了。 “这东西……看着确实像是珍贵之物,但这……” 他似乎是有点犹豫,眼神都变得有几分闪躲,像是做出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其实十分艰难一样。就光看他这个表情澹台羽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这物件跟这位少年有些许关联。 “这不是我想找的东西。” 许千山听见这个回复貌似很满意,起码看上去挺高兴的。其实这气氛不太对,澹台羽总觉得他好像又要使坏了。 “哦?这样的吗?那这东西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然后他反过头来问澹台羽“姑奶奶,我记得我之前教你的诗里面形容一个声音好听总说它有玉碎之声吧?” 澹台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毕竟前后的跨度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一时之间没接上这句话,而许千山反倒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那你真实的听过那种声音吗?” 说完,就讲手里面的物件直接摔在了地上。 第6章 第 6 章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虽然不能说一点预告都没有,但是发生得太快了无论是澹台羽还是那位少年都没反应过来。 也许是冲击力太大了,那名少年还是那副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一地碎片的样子。那更倾向于什么感情呢?惊讶,恐惧,或者说更接近于后悔吗?但是此时此刻没人去细究这件事了。 也许这里唯一一个不觉得惊讶的人就是许千山了,对方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虽然只是依旧一如既往的那副样子但是这种场景下还是这副表情就有点不太合理。只不过前还在惊讶的两个孩子也没什么空档注意到他,不然看澹台羽看见他这个样子高低得给他两拳。 玉碎的声音好听吗?其实澹台羽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只是被那声过于清脆的碎裂声震得脑袋有些发懵。 老许他现在在发什么疯? 澹台羽心里有些震惊,或者说已经不能仅仅用有些来形容了。她头一次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对她而言有些陌生,之前跟他认识了十年确实不假,按理说自己也是这个人看着长大的,按理说自己应该是比较了解他的。 不过说到底按理说也只是按理说而已,现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让这个经历过于浅薄的孩子有些震惊,构成她原来世界的东西不是很多,但是现在刚好坍塌了一部分。 当然作为成年人的许千山还是有些理智在的,就算这个有点过分恶劣的玩笑是他自己开的起码最后的收尾工作也是他自己做的。起码最后那块玉佩的“尸体”是他自己处理的,而且等澹台羽回过神来的时候拿东西已经许千山拿着布包好了。 “这东西现在归你了,哪天你来兴致了去外面换点钱买点心也成。虽然这东西只是碎片了但是换个五六十两银子也成吧?姑奶奶您老就算是吧点心当饭吃也够你吃到成年了吧?”对方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啊?许千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澹台羽有点不可置信,甚至声音也难得的带上了几分颤抖。就这么给我了吗?就算这人说这东西不是他的也不应该把这个完整的东西直接毁掉吧?如果说以后还有人来寻物怎么办?就这么擅自处理掉真的好吗? 而且这些根本就不是重点吧?重点是我旁边这家伙的这个家伙一副要碎掉的感觉啊喂!这已经不是玩笑的范畴了吧?在震惊的间隙澹台羽还不忘打量一下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他现在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手上好像在很用力的攥着什么,总之就是一副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的感觉。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澹台羽稍微靠近了一下,用一种她这辈子几乎没用过的柔和的语气对那位少年说道。 本来还打算问他“你没事吧?”这种话但是考虑到这种情况现在说这种话多少有点说风凉话的嫌疑最后也没有这么发问。 “不……我没事……” 他的语气有些颤抖,说实话完全看不出来没事的样子,就这样澹台羽要是能信就有鬼了。只不过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人好像还是有些害怕她的吧?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但是这时候什么都不做又显得自己有些冷漠了,这不好。所以她最后也是倒了杯茶水,然后有点强硬的递到了少年的嘴边。 “先别想那么多,喝口水缓缓。” 澹台羽一时之间有点头晕,甚至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应该喝口水缓缓。她不擅长处理这种场合,有点时候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过于离群索居的生活的副产物就是让她在社交方面显得有些苦手,现在局面变成这样对于她来说有些过于难办了。 “喂,先别说了。这家伙腿好像有点毛病,你先给他看看。还有你这破烂谁爱要谁要,最好是你自己换点钱找个靠谱的郎中先看看脑子!” 这转移话题的方式说实话有点过于生硬了,好在就是听这话的人不会对此产生什么异议,能让这个场子变得不那么僵硬就是件好事。而看到澹台羽似乎没有接下自己手里面的东西的意思许千山似乎有点失望,澹台羽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失望什么,总之随便扯了个理由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两个人有事,保不齐之前还认识。 澹台羽脑袋里面冷不丁的蹦出来这个想法,但是细琢磨一下又觉得有点好笑:老许他十年前就来银城了,那个时候那个姓姬的大概也就五岁左右,这俩人能有什么交情?难不成老许小时候还抱过他?可是这算是哪门子的交情? 如果说非要解释的话那应该就是姓姬的家里面有人得罪了许千山吧?这算是澹台羽能给出的唯一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说实话好奇也不能说有多好奇她本人其实也不是那种好奇心重的人,既然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她现在没什么心力去掺和这些了。自己还有正经事要做,算算时间老刘头应该也快要醒了,自己去哪等不是等呢? 说起来有点窝囊,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告而别。里面的场景也许会很尴尬,她不适合进去。最后兜兜转转她还是到了老刘头家门口,她在外面转了多长时间她自己也不知道,最后还是停在了老刘头家门口。 这老头今年七十六了,年纪已经大到不适合上山打猎了,平时也就管管造箭剥皮之类的活。他不像是村子里面其他人一样太阳没出来的时候就爬起来忙活着把炉子升起来,或许这里面也有几分年纪大了的原因,他平时总是日上三竿才起来,脾气也有些怪异。这老头应该是有儿有女的,但是澹台羽记事起就没见过他们,这老头自己也不提。不过澹台羽其实挺喜欢这人的,其实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缘由,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比较舒服。 老人要是睡觉的话她也不是很想打扰,所以就索性在他门前的台阶上找了块地方简单扫了扫那的雪坐下来发呆。她现在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今年的冬天似乎是不太可能那么平静了。 虽然她自己心里也知道不能这么算,但是她还是想一股脑的把责任都推到那个突然出现的外乡人身上。她第一次感觉自己从小到大唯一有记忆的地方有些令人陌生,或者说她从未完全的熟悉过这个地方,就好像其实有好多东西都被大雪盖住了现在她看见这些也仅仅只是因为现在天气没有那么冷了。她不知道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陵还是就在银城发生的仙魔大战她都不甚了解,甚至也许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雪鬼”她都无从得知。也许银城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安生,但是光看这天上落下来的雪花也实在是没办法让她产生什么紧张感。 “丫头,在外面坐着不嫌冷吗?” 正当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有些过于沙哑的声音从门缝里面飘了出来。 “我来取东西。” 澹台羽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或者说对于她来说简明扼要的处理这个问题更加重要。 “急什么?不进来坐一会?” 或许是因为冬天太长了每个人在家里面都有点闲的发慌,怎么好像所有人都想拉自己进屋坐一会。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她确实有点冷了。抖了抖身上的一层薄雪,她也跟着进了屋。 也不知道老刘头是怎么选址的,这地方的采光不是很好。室内也没有点蜡烛或者油灯,也就炉子里面烧的火能把室内照得亮堂一些了。在这种情况下整间屋子里面都一种懒懒散散的氛围,如果说直接一点就是现在澹台羽更想睡觉了。 “你听过仙魔大战吗?”趁着老刘把东西包上的功夫澹台羽在他身后问了这么一句。 提起这个事情老刘头的反应看起来很平淡,仿佛她提到的事情也仅仅是今天晚上吃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一样。 “这是边境,两方起冲突很正常。具体的我不太知道,毕竟前线不在这。我也只知道那时候两方在前面打了挺长时间,具体在打什么我这个老头子也没关心过。我但知道这仗一直从第一场雪打到雪都化了为止。” 从第一场雪打到雪化吗?那差不多得半年多了吧?澹台羽在心里暗自惊叹道。 那起码得打了半年吧?不过看样子对于银城本地人来说这场战争的影响范围似乎没有那么广,或许叫它仙魔大战有些太夸大了。 “那老刘,你……听过雪鬼吗?” 也许是因为室内的环境太过放松,连带着让澹台羽连提问都变得没什么顾忌了起来。而听到这个问题的老刘头显得有点惊讶,随后又像是有点愤怒。 “你见过外面的人了?” 不是疑问句,反倒是有点质问的成分。澹台羽最开始也有些发懵,不过停顿了两三秒之后发现也不是不能解释:也许雪鬼这个称呼本来也就是外面的人叫的。 老年人毕竟是老年人,看这孩子的表情就知道他自己猜的应该是**不离十,想到这里他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 “外边人胡诌的说法你也信?银城这地界一直都太平的很,你觉得会有这东西吗?你一个本地长大的不应该比外面的人更了解这里吗?” 老刘头说这话也确实没错,虽然银城紧邻魔域但是从来都没遭受过邪魔侵袭就是最好的证明,老刘头之前甚至说过银城这地方算是被老天爷保佑的地方。只不“雪鬼”这种说法是怎么传到外界的? “还有就是……”正当澹台羽以为这段话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对方又补了一句:“这雪鬼是不是害人的东西你心里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第7章 第 7 章 结束了,都结束了。 澹台羽在心里这样想着,距离那个在她生活中莫名其妙出现的外地人被她扔到老许家已经过去八天了,在这期间她没听说过任何关于他们俩之间的消息,甚至连老许那边都安静得出奇。本来按照他们俩之前的进程她还以为起码会出现老许给那个姓姬的少年下老鼠药或者那人怒不可遏最后把老许打一顿这种稀奇古怪的传闻。 目前来看没有消息就是最大的好消息,等时间一长这件事就会被她忘在脑后了,再过一年可能就剩个隐隐约约的印象,也许某天她回忆起来也只会当那是她做的一个噩梦。有的时候健忘也是个比较好的事,脑子里面少记点乱七八糟的事也算是能轻松些。 那个姓姬的说不定已经回到那个叫金陵的地方了。这样最好,他这辈子最好只是一个过客。就像是他说的一样,这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她本人对一个外来的怪人也没有更多的兴趣了。 火烧得很旺,澹台羽也乐意这么舒服着,她今天心情不错所以炖了只鸡。现在鸡汤正在锅里面炖着,现在正在往外面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在等上一会就能吃了。 真好啊,现在就是冬天里面最好的时候。也许到最后她高兴了会给老许送一点过去,虽然他之前表现的有点不正常但是毕竟是自己给他甩了一个大麻烦过去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顺带过去看一眼那家伙是不是真的送走了。 敲门声近乎突兀的响了起来,对方敲门的声音很轻但是一直持续不断,像是打着拍子一样。可能也算是个人特色吧,能这样敲门的人除了老许澹台羽也想不出来别人了。澹台羽有些狐疑,他这已经不算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的水平了,他这已经算是想到曹操曹操就到的水平。她只是做了几乎是所有人都会做的决定——去打开门迎接她的客人。 或者说,客人们。 打开门后看见门外站着的是两位客人的时候澹台羽隐约觉得自己美好的一天就要结束了。 马上要开始的是没好的一天。 这是她目前为止最令她头疼的两个人,现在就算是跟他俩对视三秒澹台羽都能感觉到脑袋疼。但是偏偏这两个人好像都没有这种自知之明,一个在那里热情的打着招呼另一个则一如初见时一副冷着脸的样子。 “呦,姑奶奶今天好兴致。今天这是炖的汤吗?马上就要再长一岁了看上去手艺好像也是进步了,看来我今天来的还真是时候。”对方的语气很兴奋,像是个发现了什么宝贝的孩子一样。 澹台羽没有接这个茬,只是在心里暗自嘀咕道你小子最好只是隔着几十里地闻到汤味来喝汤的。只不过看对方是带着人来的这个事就大概率绝非喝汤那么简单了。 “他腿好利索了?”关于鸡汤的话题就没有再深入进去了,再一个本来就是个聊正事之前的引言本来就不需要进展太多,澹台羽也懒得跟老熟人说些什么别来无恙之类的寒暄话。既然许千山带着那个少年来了那就是要说有关于他的事情了,所以她也就将话题直接引向了那名少年。 许千山还是那副表情,毕竟两个人认识了这么久也知道澹台羽是什么性格。只不过那边那位少年好像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这有些跳跃性的对话在他看来实际上非常合理一样。也许这孩子就是生来表情不太丰富的类型吧? “扭伤而已,再一个这么大的孩子结实着呢,去年你掏鸟窝的时候从树上摔下来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他这情况养两天怎么着都好了。” 被当着外人的面被揭了短现在澹台羽多少有些羞愤,毕竟无论是掏鸟窝还是从树上摔下来都不是什么光鲜事,反倒是那位少年好像是有点好奇,他带着几分探究意味的眼神看向澹台羽然后被这个现在就差破口大骂的姑娘瞪了回去。看见这两孩子在这里面“眉来眼去”的许千山似乎也感觉有几分兴趣了,顺带着也笑了出声,不过结果就是澹台羽小姐的眼刀现在也有了他的一份。经过现在这么一闹屋子里面的气氛反而是轻快了一些,澹台羽本身也没那么在意,反正等有时间了再找个机会拆许千山的台就好了。 “这几天我们俩也在这附近找了一圈,可能是因为我那边边离仙魔大战的战场太远了,所以基本上是没什么线索。” 当然没线索了,那码子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就算是在那里盖栋房子现在都可能已经塌得只剩地基了,更何况这“遗物”可能就是什么小件的东西,那更是无从找起了。要是真的想要找这个东西的话还不如去问问当时在那场大战中活下来的人来得靠谱,那要真的是什么特殊物件的话也许会被什么人收起来。澹台羽在心里这么吐槽着,虽然能理解这位姬公子寻找母亲遗物的这份执念但是其实对这东西最后能不能被找到她始终表示出一个比较悲观的态度。 “那东西是我母亲的本命灵器,如果说它就在这附近的话那感念石应该会有动静。” 可能是看出来了澹台羽的疑惑,他从怀中掏出一个中间镶嵌着紫色晶石的罗盘,这位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少年开口解释道:“虽然年份过去得太长了感应石的探查范围没那么精确,但是就和许先生那边的能量波动对比来看这东西应该就是在这附近没错。” 这话虽然其实是给澹台羽做了一个解释出来但是她听的算是一愣一愣的。 本命灵器?感应石?其实这些名词都不是很陌生,在她自己家里面留下的书籍里就有记载:修士在步入元婴期之后可获得一件本命灵器,这种物件在器主活着的时候只能由器主使用,死后才会解除绑定。因为这份绑定很深厚所以某样灵器在成为器主的本命灵器之后会获得更强的威力,一些特性也会随着器主的特质而改变。有一种说法是一个人这辈子会获得什么本命灵器是命中注定的,所以本命灵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而感应石则比较常见,算是寻找灵器的常见道具,只要注入灵力就能感应特定物品的道具,像是这位拿出来的这种就是最准确的那一挂的了。 不过知道这些概念也不见得澹台羽本人确实真正明白这背后的含义,在她眼里这些记载关于修道之类的书是她觉得第二晦涩且催眠的书籍。就拿第一晦涩的书籍算经举例,上面的字她每一个都认识,连在一块一句话都不能理解。而现在这个好像一辈子都不太会跟她有什么关系的名词就这么以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意外事故的方式入侵她的生活,则有种在老王太太那里买菜突然需要用到算经里面的杨什么三角一样荒谬。 而一边的许千山看这人半天没反应还以为是她不知道这些词是什么意思,甚至还提出来要不要自己解释一些这些名词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澹台羽选择了果断的拒绝。 现在还是上午,自己应该没有听催眠曲的必要。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母亲拥有本命灵器那起码是个元婴期的修士,澹台羽其实对于一个修士处于元婴期到底意味着什么其实不是很了解,不过她能明确的知道那位女士应该是仙门中人。所以这家伙才问自己知不知道当阳派吗?难不成他母亲就是当阳派的人? “我明白了,所以我的任务就是帮你找哪里的灵力波动最大对吧?” 听上去不是什么苦差事,虽然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一般来说她不是很爱出门但是总是窝在家里面也确实是显得发闷,要是能出去走一圈顺带还能助人为乐一下澹台羽当然是没什么意见。 “那我的任务就完成啦!” 一看澹台羽把这个事情应了下来许千山就立马换上了一副好像是解决了什么大麻烦一样的表情,甚至说这话的时候都带着些孩子气。 只不过看见对方那副好像是摆脱了什么大麻烦的表情澹台羽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应下了什么大麻烦,只不过对方也没给自己反水的机会,一阵白光闪过就那么消失在了原地。 啊? 澹台羽脑子现在真正的有些发懵,一个大活人是怎么消失的?这退场方式也太新奇了些。 “是传送阵法。”看见澹台羽这么惊讶,姬姓少年开口补充道:“一个小术法而已,我在他那里画了传送符阵,许先生说自己最近走得腿快废了所以让我给他画一个。” 澹台羽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在她眼里有些弱不禁风的少年,心里暗自感叹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自己也没想到这人还有这番本事,但是话说得也是,要是没什么本事的话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了。 只不过这家伙应该也算是有几分能耐,之前又为什么会直接倒在自家门口呢? 说实话我还是不太会取标题,也能看出来我之前取的标题都有点人机(目移)。所以以后可能考虑就叫xxx篇1之类的?(这也太偷懒了吧!) 实际上给这本书取题目已经让我死了一片脑细胞了(脑细胞在我这里死亡得好像有点过于廉价了) 总之新人作者已经预料到自己写的东西没人看了,可能以后就要开始放飞自我了(你给我心里有点数啊喂!)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