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清风依旧吹》 第1章 清风派 长生不老,移山倒海。 人不过百年不足的寿命,**凡胎又怎能移山倒海? 所以想要追求长生,追求撼动天地的力量,其实不过是追求人的贪念私心。 可这并非只是说说而已,时间的迁移下,修真界渐渐升起壮大,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想求道。 甚至有一段时间里,人家几乎遍地修士。 岂能人人长生,人人都拥有撼动天地的力量。修真派开始了筛选。天资、天命、天道缺一不可。 又在数百年的时间里,一位丹修出世,灵丹妙药,长生不老。似乎人的奢望都可以凭借丹药得以成真。 而这位丹修乃是一名散修,一时之间成了修真界人人阔谈的对象,风光一时无限,但是没过多久,此人便销声匿迹。 李予安一身素衣,挂着大大小小的珠饰,这些珠饰一不鲜亮,二不清透。 欲往清风门求学。 这是先生的遗嘱,李予安自认为不是好。学之人。 或许是觉得自己有先生二字,所以为李予安指条明路。 “予安,我快死了!”先生当时刚钓完鱼回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快死的模样。 “我死后,你便去清风派求学,路上别耽搁是能赶上的。”先生难得正经。“至于收不收你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以为你是隐姓埋名的大佬,打点好了让我去求学。” 先生听后只是笑了笑。 第二日,他便把自己给烧死了。 房子又破又小,烧起的火称不上滔天,也映红了半边天。 夕阳西下,只此一生。 李予安不懂先生,说死就死吗?心情复杂,悲伤里满满都是疑问——尼玛!!!清风派在哪里? 一路走一路问。清风门占了一座山,山既不高大、也不巍峨、更不郁葱。 西北这个地方连山都显得苍凉。 清风门这个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修真门派在西北这边也实乃稀罕。 所以每逢五年一次的招生会清风门前,人头攒动,一眼望不到头。 清问门虽位于西北极的荒凉地,却也还未到平沙莽莽黄入天的地步。 李予安孤身一人前来,年仅十三的他实在说不上身高力壮,被淹没在人潮人海中。 “仙尊,你看看我家孩子。” “搁这卖菜呢,还吆喝起来了!”李予安心吐槽。 “各位别急,清风派只收14岁以下孩童,还请过了14岁的自行离去。留下的人排好队。” 日出到日落,人越来越少,被领上山的人也少之又少。 李予安再被渡了层白光之后就被扔上了山。 对,被扔上去的。 李予安被摔的痛不欲生。 一位身着青衫的修士静候多时,笑眯眯的开始疗伤。 “感觉会死在这里。”李予安面如死灰。 “小公子说笑了。” 李予安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睡了一夜。第二日钟声响起,昨日上山的人都被聚在一起。 长老们立于前方高处。 “四长老今年总该收徒了吧?” 四长老笑笑:“确实,我昨日算了一卦,可收六徒。” “四长老,100年前你不也算了一卦说你就只收五人吗?” “这是要一次性收完!” “天命如此。”四长老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 第2章 清风派(二) “保佑我一定拜入一位长老门下。”许愿的人很是虔诚。 “为什么?”李予安听到此话问。 那人被吓了一跳:“你谁啊?!” “不好意思。”李予安退了一步:“李子喜,我的名字。” “我是周远辛。” “为什么一定要拜入一个长老名下?”李予安问。 周远辛皱眉,低声说:“你不知道吗?” “这不废话吗?我要知道我还问你吗?” 周远辛瞧了瞧四周,很小声的说:“因为只有入了门才算是入了道,否则也不过是清风门挂牌的凡人一个。” “瞧北方的那座小镇。”周远辛手指北方:“那里就是清风派无门无派修士。与普通百姓无意。” “行吧。”李渊挑了挑眉:“不过我觉得若是你的想法只是想长生这么无趣,我想你怕是无门可拜。” 说罢也不看人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了。 “那位便是松家的小公子吗?” “果真是富人家养出来的,这气质!” 李予安看过去——一蓝衣少年立于前方。 骨骼尚未完全舒展,却已然有了破竹般的挺拔,一把折扇握手间,翩翩公子一有了雏形。 似松间明月。 李予安心中情绪难言,此人光是立于天地间,他都觉得会有一番作为,像说书先生中,心系苍生之人。 正道的光。 六道光束闪起,笼罩住六人。 李予安见松家小公子被光柱罩住。 眼前一亮,自己腾空而起,移向长老台。 “老四,你这是……?” “收徒!”四长老扔着手里的铜钱,待六人归于身后,向另外几位长老行了礼:“各位师兄师弟,我徒弟已收完,便先行离去。”说罢,一挥袖带着他那热乎的六位徒弟消失不见。 “老四还是……”仿佛是在斟酌用词“随便?” “用四长老的话来说,这叫缘由天定、天意如此。” 李予安从那么多人头顶飘过去落地,还有些腿软没待他缓过神,又被一阵风刮得头晕,恶心。 再次回神已到了一处宅院之中。 李予安一下没站稳下意识的伸手一扯。 扑通! 两人一起倒地。 李予安略有些尴尬的回头看去,正是那位松间明月的小公子。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李予安一股脑的爬起来,将松小公子拽起:“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摔一下还能散架不成!”宋小公子的语气不善。将自己的手臂从李予安手中甩出。 手臂那雪白的衣衫多了两道黑手印。 李予安:“……” 松小公子:“你这是没洗过手吗?” “……不好意思。” “哼!”松小公子甩身到一旁去。 嫌弃的毫不遮掩。 李渊挠了挠鼻头,心道:“看来这明月还没挂天上去。” 四张老依次打量过他们六个才缓缓开口道:“即日起,你们便是清风派招摇门的弟子了。” 四长老在藤椅中坐下,手里多出一盏茶,细细品着:“算上你们六个招摇门现在一共七人。真是皆大欢喜,好久没热闹过了。” 哪里欢喜? 清风、招摇,这挨得着吗?! “也就是说招摇门就你一位吗?一人也可算得一门派?靠谱吗?”李予安说。 一朵花正中李予安,眉心留下一道红印。 “就你话多,那你就是大弟子。”四长老来了一句意想不到的话。 “啊!我吗?” “对,就你。”四长老看着并不像在开玩笑。 “二弟子的话——”四长老看了看其他五位:“你!” “?” 这真的靠谱? 真是够随意的! 清风门招摇派六弟子的排名便定下了。 大弟子李予安。 二弟子言疏。 三弟子许闲月。 四弟子宋间照。 五弟子渐知。 六弟子沉栖迟。 第3章 清风派(三) “我多么希望每天都能在你的身边!”言疏仰叹道。 坐在一旁的又是吃又是喝的李予安端着茶杯说:“这是又想你那未过门的妻子了。” “还未过门称呼妻子不合礼数。”言疏纠正道:“会有损姑娘荣誉。” “未过门那你还整日惦记人家姑娘。”李予安说。 言疏这个人十分有意思,说两句脸就红,但是又极其不要脸。明明是一个和女子说话便会脸红的人,却日思夜想着远在故乡的姑娘。 “既然这么不舍,那又何必离开?”李予安问。 “她父亲是城内一小官,自幼便教白姑娘习字,也是有才女之称。”言疏眉目间皆是钦佩:“若是我学的一番武艺,想来与她便可般配。” 李予安说:“怕不是人家父亲相不中你,所以你们两情相悦也是痴人说梦。” 被直戳痛处的言疏尴尬地笑了下:“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的慧眼。” 四长老名为望舒,对他钦点的大弟子和二弟子颇为头疼,言疏上进心有但不多,李予安是一丝也没有。 倒是那金尊玉贵的小少爷松间照是几人中最为刻苦的,可人生就是很戏剧化,天赋从来不是努力便可以得到的,努力只能弥补差距。 六人中只有渐知已经入道。 要么说不公平,渐知整日同李予安摸爬打滚,上房揭瓦,功课也没有落下。 “吃饭了!”许闲月喊道。 望舒最喜欢的便是这三弟子许闲月,长相温婉,性格直爽,做事利索。 尤其是厨艺惊人。 “师尊,你总不能只在吃饭的时候出现吧。”许闲月盛好饭。“隔壁门都上了许久的课了,您却连作息都没给我们安排。” “这便是为师授予的第一课——自律。”望舒加了一个鸡腿。 “那看来很失败了。”许闲月当真觉得招摇门不靠谱啊。 努力就会有回报,松间照成为了招摇门第二个入道的弟子。 “咳咳......咳咳可......”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烟?”李予安用袖掩着口鼻问。 “不知道啊!难道出事了?”言疏回应:“我们不会要死了吧,我还没娶白姑娘呢!” 白烟里只有一处亮着光。“那处光是什么?”李予安问。 “没什么,都过来吧!”渐知的声音从光源处传来。 “五师妹啊!你什么时候过去的?”言疏问。 “你俩说废话的时候。”回复的却是松间照。 “快来吧大师兄,二师兄。”许闲月也招呼道:“就差你俩了,师尊留了张纸条在这。" "什么纸条?”李予安好奇道。 纸条上的内容令人有些无语。 徒儿们!见字如面,望你们能在视线受阻的环境里生活三天。 “三天!"言疏不可置信道:“师尊果然是疯了。闲出病了吧!” “二师兄,不可不敬师者长辈。”松间照说:“师尊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先去做早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许闲月将袖子挽起来。 许闲月做饭的时间很规律,算是招摇门为数不多的规矩了。 第一次写,多多包涵。 感情线不会很多,主打剧情,唉——写什么情都没想象中的简单。 多多包涵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清风派(三) 第4章 清风派(四) 吃过早饭后的众人都有些头晕,恶心。许闲月甚至去检查了食物是否有问题。 “这烟有问题。”李予安开始闻身上的珠饰。“能使人致幻,自相残杀。” “那怎么办,这吸三天怕不是砍死对方的节奏。”渐知徒劳无功的扇了扇鼻前的烟。 “不会有事的,我这有解药。”李予安给每人一粒药丸。 言疏一口吞下试探着吸了一大口烟:“真没事了!这么神奇!” 闻言其他人才把药往嘴里送。 “你哪里来的解药?”松间照仍没有吃。 “放心吧,这烟就是掺了点寻常迷危烟,让人出现被人杀害的幻像,曾有位先生教我学医,我着实没有学医的慧根——”李予安故作惋惜:“把人给气死了。” 众人“......” “但也是略懂皮毛,所以把心放肚子里吧,害你们又没什么好处。”李予安不着调的说:“救你们也没有唉——” “但是人之初,性本善。所以我不会害你们的的,放心好了。”李予安笑着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吃下去之后确实是头不晕了,也不恶心了。 “所以师尊到底想干什么啊!”渐知问。 “锻炼咱们呗。”李予安想也不想的便说。 “嗖——” 李予安被渐知拽倒在地,一支箭就插在李予安站的身后,是冲着李予安的脑门来的。 紧接着便是第二根和第三根箭。大烟阻碍着视线,箭又从四面八方来。 每个人都有些狼狈,渐知和松间照还要顾及着其他人。 “这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李予安躲在松间照身后。 “闭嘴!”松间照有些吃力的挡着箭:“进屋。” “我?”李予安摇头:“我都离不开你半步,言疏也离不开渐知,再说了,这烟这么大,屋在哪啊?!” 松间照“......” “这里是大师兄你的房间。”沉栖迟说。 “好师弟,快进去,在哪?”言疏喊道。 当初李予安是第一个选房间的,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离厨房最近的屋子。现在成了大家的避难所。 “师兄,还是你有远见,这里离厨房近,我们就在这度过三天。唉——完美!”言疏倒在李予安的床上。“师,你还整理过房间。不像你啊。” 屋内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屋内东西并没有想像中的乱。 “想太多了,师尊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的度过这三天的。”李予安说。 许闲月把门关好问:“那依大师兄所言,接下来该怎么办?” “若是一直躲着,这里迟早成为废墟。师尊搞这一出的目的是为了提升我们,所以得有人在外面锻炼。”李予安说。 “我去。”松间照提剑往外走。 “四师弟,千万小心。”李予安说:“不行了就让咱小师妹上。” “每个人应该都要上吧,不是给我们的锻炼嘛。”许闲月说。 “我就算了,师妹,都自愿啊,没有人逼。”李予安说。 三天里,连言疏都出去好几次,李予安却一步也没出去。 沉栖迟甚至还入了道。这让许闲月心里有些不平衡,李予安无所谓,言疏得过且过。 有人越来越好,有人并不在乎。 懒人写文要哄着自己,打字我真的不擅长。 毕竟手机上是九宫格打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清风派(四) 第5章 清风派(五) 天下第一派是天算派,算尽身后事,窥得天下意。 只是天算派讲究缘分,所收弟子不过了了百人,却能名震天下,其能力不言而喻。 天算派讲究天赋。 许闲月从来没有艳羡过渐知,更不嫉妒松间照。但她确实因为沉栖迟先她一步而难过,她自认不及渐知有天赋,也不及松间照刻苦,但她的努力绝不比沉栖迟少,沉栖迟都入道了,她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大烟散后,日子也回复了平静。 “三师妹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连饭也不做了。”李予安说。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混吃等死?”望舒用戒尺敲了敲李予安的脑袋。 “清风派虽是避世之态,却也混在中不溜的地位。没有一技出名,却是海纳百川之技法。”望舒说着便打出了一套拳,刚柔并济。 “归一拳!”渐知说。 “对,此拳名为归一,分为一至十四劲。刚才是前序,接下来才是重点——看好,我只打这一次。”望舒半扎下去。 归一拳以刚为主,柔作辅。 每挥出一拳都有气流的冲击。望舒的形象怎么看也是书生气,却练的是这霸道无比的归一拳。 松间照握紧了手中的剑,剑是最为普遍的兵刃了,连无知小儿也能挥得像模像样。 入门容易,求精难。截至目前,并没有很出名的剑修。 招摇门的六个弟子所修皆不相同,大师子李予安一无所修,二师子练的是软剑,倒是很称他的优柔寡断,三弟子甩长鞭,是得天独厚的武器,不宜近战,四弟子的长剑使得像模像样,只是没有悟透其中深意,五弟子大刀砍的虎虎生威,比其他几人有章法,最小的弟子使的是弓箭,练的举步为艰。 也算是进入了正轨,望舒并没有制定硬性规矩,全靠个人。适当的提醒,看着五名弟子多多少少都有长进。 李予安坐在望舒身边,读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望舒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几日,见李予安并没有闲着,而是磕磕巴巴的背那破书,也就没怎么管,各有造化,强求不得。 李予安到底还是练了轻功,这是望舒逼着他与其他人一起练的。轻功倒是技巧较多,李予安出乎意料进步飞快。 日子便在嘻笑打闹中匆匆过去,后来六人与师尊对招中,李予安总躲在松间照身后求庇护,松间照一边骂他没用的东西,一边把人保护的很好。 “师弟,尝尝我做的桂花糕,别给别人说啊,我就只做了一份。”李予安自从在厨房大展身手后,做饭这份巨任就落得他头上了。 与初见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大家更亲了,与其他门相处的也很好。 李予安很享受当下,感觉像是高人隐世,不为外界纷扰所打扰。 “李予安!”松间照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唉——师弟,有话好好说嘛,动武伤了和气。”李予安轻身闪过。 “你有用我的剑切瓜!”松间照快要气炸了。 “那我总不能拿针扎吧。”李予安辩解道。 “你爱怎么扎怎么扎,把自己扎死都不关我的的事。”松间照下手毫不留情。 望舒和其他人吃着瓜看热闹。 “李予安练的阴阳针太恶心人了。"言疏啃着瓜说,没想到他有悬壶济世的抱负。” “可能只是单纯觉得有意思,我也想学。”渐知说。 “学呗,技多不压身,先把人体穴位背会。”望舒笑着调侃。 渐知是个一看书就头疼的性格,背书更是要她命:“就不能只练飞针?” “练了之后瞎飞吗?那也是要有个准头的。”望舒说:“别想这些有的没得了,你的断岳刀法不是卡在了第三式?有空多琢么琢么刀法。” 当初李予安毫无预兆的露了这一手确实是惊住所有人,望舒也是很吃惊。 招摇门的废物大师兄也不是个废物,五个人都去背了穴位图,而之后的深浅,,与人之间本来就存在的差异却很难把握,绝非一日之功。 “你小子还怎么背着人学。”言疏压着李予安的脖子质问道。 “我哪有背着你们?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当着你们的面背的。”李予安反手要制服言疏。 确实是非一日之功,这是先生授予的本领。 以后是要流浪天涯的。 打字打的想放弃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清风派(五) 第6章 清风派(六) 到处都是血,眼前都是红色。 有人似近似远的歇斯底里地喊着:“息神谷——” 这是个什么地方?李予安很是疑惑,映入眼帘的红山正是清风派所处的清风山,可听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兵刃相抵,李予安看见了师尊...... “散了——!”李予安猛的坐起。 “什么散了?”松间照问。 “你怎么在这?”李予安的心里有些堵。 “因为你烧了三天,你这病挺莫名奇妙的。”松间照伸手摸了摸李予安的额头。 “摸得明白吗少爷?”李予安问。 松间照不说话了。李予安又问:“师尊呢?” “带着二师兄和五师妹下山给你买药去了。”松间照说:“三师姐再给你熬粥。” “下山买药?这么大的上都没药吗?都不生病的吗?”李予安只在附近串门,远了便不愿意去了,毕竟招摇门也还是挺大的。 松间照没好气地说:“是啊!据掌门说:‘清风派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无缘无故病的这么厉害。’师兄你可以与重伤之人相提并论了。” “闭嘴!谢谢。”李予安挤出一个笑:“真的惊动掌门了吗?不至于吧——” “真的,听说拂晓门长老太虚受了重伤,比你先醒。”松间照说。 “最后一句我并不想知道。”李予安坐起来。 “清风派只有伤药,没有退烧药。息神谷是个什么地方,太虚长老就是——啊!”松间照被李予安掐了一把皱眉道:“你干什么?!” “你刚刚是说什么——?息神谷!"李予安死死地抓住松间照的胳膊。 “怎么?你去过?你是要死那里吗,你激动个什么劲。”松间照扒开李予安的手,胳膊上手指印十分明显。 “师弟,你这个嘴啊!”李予安很不安。 “怎么了?”许闲月端着粥推门进来。 松间照接过粥:“你自己能喝吗?自己端着!” “不能哦师弟,你喂我。啊——”李予说。 许闲月手背靠上李予安的额头皱起眉:“还烧着。” 李予安每年都会无缘无故的烧机会,多则五六次,少则一次。李予安十分清楚,梦里的事绝对会发生,从前几次皆无一列外。 “怎么样了?”望舒进来问:“渐知拿着药去煎了,闲月你去帮一下。” “只有你和渐知吗?言疏呢?”李予安问。 “他回家看看。”望舒说。 言疏家里只有姥姥和他,入清风派前姥姥已经去世了。言疏家里那边值得惦记的只有与他两情相悦未过门的白姑娘了。 李予安支走师尊和松间照,从钱袋里掏出三枚硬币,往桌子上一抛。用手指蘸取些许茶水。 大凶之兆。 变数将在半个月之后。 水泉湾城是言疏长大的地方,这里有西北较为珍贵的水源。 白姑娘的父亲是城主手下的跑腿,狐假虎威。城主只有一个儿子,将其宠的不知天高地后。 老的是个老色批,小的是个小色批,父子俩仗着位高权重糟践了不少姑娘的清白。 言疏赶回城的时候正逢少城主娶亲,取得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白姑娘。 李予安:我讨厌做梦 隔了半个月 李予安:在做个梦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清风派(六) 第7章 清风派(七) “那白姑娘真是有福之人啊!这以后就是少城主夫人了。”有妇人道。 ”哎呦——这白姑娘把这混帐收了,可是救了多少姑娘的命啊!“ 言疏从最热闹的街头走到街尾,其中的祝福真真假假,有女之家更多的是庆幸,总归糟践的不是自家女娃。 可那是言疏的心上人啊!什么浪子回头,都是狗屁,城主马思源,少城主马俊彦两个人渣。 言疏找到白姑娘是在城主府的布置好的‘洞房’里。 “小白——”言疏破窗而入。 “阿言,你怎么来了。”白姑娘见到言疏眼里难惊喜。 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阿言了,可是见到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她与阿言缘分已尽。 “为什么不等我,居然还是嫁到这户人家来,这就是一个虎穴!”言疏不顾从前的礼仪,按住她的白姑娘的肩膀。 “言公子——”白姑娘推开言疏,这个少年跟记忆里的差不了多少,她却觉得自己配不上了。 ‘言公子‘这个称呼一出,言疏有些恍惚。 是啊!眼前人已是嫁入他人的白娘子。 "言公子,此路是我自己选的。与他人无关,少城主待我是真心的,他待我——总归是与他人不同的。”白姑娘的头越来越低了。 言疏红了眼,他待你的真心是比不过我的,在待你再不同也不及我当你是我此生唯一。 “我不信,你连你自己都骗不了,要我怎么相信啊——我不信,你有什么难处,有什么苦衷,你说出来——”言疏眼泪溢出眼眶:“你说出来,总是能解决的!” “没有,都没有!是我心甘情愿。”白姑娘昂起下巴:“句句真心。” “我不信......我不信,小白,我现在有能力帮你,我不畏他们的恶势力,你跟我走好吗?”言疏忍着哭腔:“跟我走吧,求你了——” “我们去过曾经幻想过的日子好吗?"言疏的眼泪砸向白姑娘的手背。 白姑娘的手被言疏紧紧握着。 砸在手背上的眼泪滚烫,烫的她心里一阵难受。真的没可能了啊,她若不嫁,这坐城便会生灵涂炭。这是条件,不是选择。 白姑娘想要抽出手,言疏死死地抓住不放。 “言公子,我已为人妇,请你放手。”白姑娘到底还是把手抽出来了。 感情是强求不来的,到底是哪一步出错,走到如今地步。 “我是不是不来求修仙,我与白姑娘是不是就能相守到老。”言疏回到清风派魂不守舍的。 李予安刚开始还安慰两句,后来就烦了。 养他长大的先生还死了呢,痛哭流涕也没耽搁赶路。 况且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又没被人安慰过,人生的起起伏伏也都是自己扛过来的。 望舒带着六个人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李予安一直在抱怨,没有目的的徒步有些过于难熬了。 “息神谷——”松间照对这个地方有印象:“这不是拂晓长老受伤的地方吗?” “是,此处也算是清风派的一个秘密,这个地方离清风山不远不近,有情况能第一时间赶到,也不会妨碍来到这的有缘人。”望舒说:“这里面有许多神兵利器,我带你们从这走一遭,是否能从这带走武器,就要看天意了。强求不来的造化。” “若是强行带走呢?”沉栖迟问。 “走一遭就会明白的。”望舒第一次有了作为师尊的深沉。 确实明白了,神兵不认主,连目睹一眼都不可能。 “这么有个性的吗!”李予安感慨道。 “还是见识少。”望舒慢悠悠的跟在最后。 "唉,四师弟,你觉得有兵器会认你为主吗?”李予安走快几步凑到松间照跟前。 “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松间照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极其希望自己能从这得到一件武器。 神器认主是都令几个人吓一跳,跟条长虫似的就扭了过来。 认得是许闲月。 许闲月刚入道没多久,月吟也才练到第二式。 “乾旋。”许闲月握住一直扭来扭去的长鞭,念出匕首上端的字。 “名字挺大气。”望舒夸道。 “前方为何如此亮?”松间照注意到前方的异常。 越走近便越是亮,有与烈阳比肩之势。 “让你们都不白来的东西。”望舒说。 是一柄长剑,就是太过于刺眼了。 “这把剑名为‘云威’立在此处有几百年了吧,至今还没有人能拔走。”望舒介绍到。 “怎么?它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我门都不白来?"松间照想上前摸一下剑。 “别碰——”望舒想要阻止。 “怎么了?”松间照已经将剑拎在手上了。 有些诡异的寂静。 “不是说没有人能拔下这把剑吗?怎么感觉这么轻松呢?”李予安说。 “‘云威’认主了,徒儿,你这算是前无古人了。”望舒调侃道:“往后来的人连目睹一下的机会也没了。 那一刻,松间照是骄傲无比,连许闲月也流露出了羡慕之情。 看!连缘分都是有高低贵贱之分。 在看到李予安依旧无所欲求的眼神后,松间照有些骄傲不下去了。 李予安身为大师兄确实修为最差的,所修之学刁钻,可李予安从不死磕完全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松间照很不喜李予安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他锦衣玉食地长大,自己想做的是即使不是天赋异禀却也是顺风顺水。 即使这样,松间照总觉得不够,他要成为使长剑之式的天下第一人。面对李予安却总是自惭形秽,他自认不凡时,有人根本不在乎这些。 这种人应该活得很没劲才是。 李予安过的却很滋润。 失望肯定是有的,只是没有时间。 清风山出事了,打杀嘶喊声在此处也听得很真切。 ”怎么提前了。”望舒脸色大变。 李予安脸色也不好看,只是第一次出错,提前了五日。 “下山去,别再上来了,也别说是清风派的弟子。”望舒把腰间的钱袋扔给许闲月。 “师尊,你不跟我们一起吗?”渐知拉住望舒袖口。 “那边更需要我,听好了——为师第一次提要求给你们,都必须给我完成。” “我要求你们——都给老子好好活下去。想回家的回家,无家可回的自己看着办,但我希望你们不要走散了。” “快走!有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事发太过突然,都还没有进入离别的伤感,人却走了好远了。 招摇门六个人下山后反应过来一件事——山上蹉跎岁月,连个文评都没有,上的是个野鸡学校吗? 众人疑惑,我说孩子门,苦日子要来了。 又坚持了一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清风派(七) 第8章 清风派(八) “我要回去。”松间照要跟上望舒。 “回去做什么?送死吗?”李予安拦住他。 “难道要我弃同派兄弟于生死不顾。”松间照抽出剑。 “是啊,你我皆是清风派弟子,清风派生死与我们息息相关。”许闲月站松间照一边。 “你能一剑破天地?”李予安质问松间照,又转向许闲月:“还是你能一鞭抵山河?” “即使不能,微薄之力也是......”松间照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予安打断。 “那你是觉得,清风派众多长老、门主不如你,需要你的微薄之力?你以为你是谁?若是连他们都不可以,你去了又有什么用,若是可以你去了也是添乱。是你我实力不行。”李予安字字诛心。 “所以我站李予安这边。”言疏挪到李予安身后。 “既然我无足轻重,那有什么好顾虑的。只为我安心,不行吗?”松间照说。 “师尊走之前说的话你都忘了吗?只为求你心安,便要忤逆师命?其实你根本不在乎什么人的生死,你要的只是自己以为的大义。”李予安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下山......还有活着。你以为这条路会很好走吗?” “可是......”许闲月看向李予安:“为什么会这样呢?” “可能是为了你们手里的东西吧,私心求得就是私欲,人人都想成为这天下的第一人。”李予安扯出一个笑:“你们知道裴寂吗?” “清风派就是就是第二个裴寂。” “裴寂为谋财而害命,怎配与我派相提并论。”渐知反驳。 “赶紧走吧。”李予安不愿多说。 “起初我还很不服气,我们都年龄相仿,凭什么你是大师兄。而你此后也并没让人信服。”许闲月余丽鱼安并排。 “那现在呢?”李予安问。 “师尊怎么做,自是有他的道理。”许闲月叹道:“人各有命啊!” “人各有命,有的人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想要的高度。”李予安深沉的说。 许闲月不是很习惯李予安这样。 “当然,我本人是没有这么高的见解,这都是养我长大的先生所说。”李予安跟人格分裂了似的,说不正经就不正经起来:“先生此生,可谓传奇,本是千年难遇之才,无奈被做了挡箭牌,经历种种,先生在乞丐界颇有威名……” 招摇门其他弟子“……” 什么鬼玩意。 拜托!能不能让那个像是被附身了的大师兄回来吧! 李予安走在最后,最后一次回头看清风山,直觉告诉他,望舒跟他一样料到会是如此局面,也同样算错了时间。 这是第一次李予安连做两次梦,梦见的就是今天他没劝住松间照的后果。 那份微薄之力用在了血河上。 不过,那确实是先生曾教他的道理,蛮适合用在今天的场景上的。 其他人不清楚清风山是什么情况,李予安确实明白的。 “我们歇会吧,现在这住一晚。”渐知不想走了。 “不行!”李予安否决:“这里还不安全。” “怎么会不安全?”渐知任性道:“我不,我今天就是走不动了,我就要住这!” “五师妹,大师兄确实说的没错,这里离清风山太近了,我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们的存在是人尽皆知的,又不在清风山上,怎么想对方都会找我们的。”许闲月哄着渐知。 “你都知道什么?”松间照可以隔开李予安与其他人的距离。 “什么什么啊?”李予安开始装傻:“四师弟,这是什么话?” 太假了! 松间照心里评价了一下李予安的演技。 “李予安,你知道吗?你现在心虚的太过明显了。不想说就算了。你迟早会交代的。” 李予安“……” 真的想抽松间照一巴掌,叫他死装。 六个人到底还是没有多远。也没有住店,寻了一户空房住下。 渐知嘴上说累,真歇下了反而睡不着了,不止她,除了李予安其他人都醒着。 弃之不顾,到底还是很不安。 西北是个被遗忘的地方,这里地广人稀,经历萧条。能出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的。 所以清风派立于西北此处,真的是这里的一个希望。 “会回来的!”松间照说。 许闲月看着他:“清风派是不是真的撑不过……” “……” 该怎么说好呢?松间照也不知道。 “别想了,都决定不回去了。”渐知说。 “怎么就被劝住了呢?”松间照有些想不通。 六个人中最沉默的沉栖迟开口道:“可能是因为大师兄嗓门比较大吧。” “想这些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能回清风派还是好的。”沉栖迟背着弓箭,站的笔直。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每个人都在挣扎,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每个人都曾被困在过去的一个或多个选择里,纠结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 沉栖迟总是最坚定的那个人。 就如此时,他说:“迟疑了就回去,回不去就只能往前走。” “啊……” “杀人啦!” “……” 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沉栖迟的视力最好,但是每个人看的都很真切。 清风山上火花刺眼,山下的镇子正在被屠戮。 “各位,是走是留?”李予安坐在他们身后,脸上有些烦躁。 没有人说话,当然是不想走的。 李予安的话虽然是大声了点,但是…… “走吧。”李予安越过他们,站在最前方:“瞻前顾后岂是少年。” “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松间照拔出剑站在他身旁。 “那是师尊要我说的,他要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回清风山,那话是他老人家借我之口,不是我意。” “……你不早说。”言疏说。 “师尊不让我说。”李予安有些无辜:“但是这不是过去了吗。他就交代我这些,其他的便看自己心意。我不愿往后想起,觉得可惜。” “喂,你个弱鸡冲在最前面干什么!”松间照在李予安后面拽住他。 李予安挣脱开:“四师弟我怎么就弱鸡了,今日你可瞧好了——你师兄我的本事大着呢!” 赤手空拳,李予安便杀出了一条路:“救人,不正面对上,我们不是对手。” “西南方!”沉栖迟给出方向。 几个人到底还是有自知之明,没有往重灾区里。能力有限,救一个算一个。 “师尊在里面。”沉栖迟搭弓射箭。 “清风派怎么也算是百年门派,与天算派、回春派同期。”许闲月长鞭一甩,将百姓护于身后。 乾旋,云威初展锋芒 “望舒长老,你的弟子实力不错啊。” 望舒没有意外,这几个小崽子能听话就有鬼了。 第9章 清风派(九) “我这几个徒弟,修的皆是不如意道。”望舒垂眼道。 因为息神谷,所以清风派必定要经此遭。世间的平凡人总是多于天才。 谁会承认自己是个庸才?人们得不到的所以怪罪。 怪天、怪地、怪神器不认无名之辈。 于是清风派变成了这活招牌。 “本来人类修行就是逆天而行,已经违背了人的生老病死,任何一条道都存在捷径。”望舒说。 “师尊!”渐知隔着老远扯着嗓子喊道。 望舒大小也是个长老,战后忙的焦头烂额抽空嘱咐招摇门几位不省心的货:“为师就目前这个阶段该教的都教了,差不多你们也该下山去历练一番。” 李予安喃喃道:“这不还是要我们赶我们下山嘛。” 谁又知道下山后再回来又是怎样的光景。 路上刚刚经历的种种渐渐回味过来。 许闲月瞥了眼李予安开口道:“师兄,你还挺……” “还挺能装。”松间照接过话。 李予安依旧散漫,摊开手:“我这是因为招招致命啊!” “师兄,原来你是丹修。”渐知湊过了:“那你还挺厉害!” “硬夸啊!”李予安挑起一边眉:“丹修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 丹修主要还是以炼制丹药为主。 李予安身上的珠饰就是用来储存丹药,五毒俱全的丹药。 越往东走,就越是繁华,六个人带的钱也越捉襟见肘。 “三间房。”许闲月管钱,精打细算的每一天。 两个人一间房,许闲月和渐知两个姑娘一间,按理说是李予安和言疏一间,这个哥俩好的很。 然而松间照和沉栖迟气场实在不合。于是就成了松间照和李予安一屋,沉栖迟和言疏一屋。 “师姐,我心里有点慌。”渐知紧挨着许闲月。 “慌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就别瞎想了,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松间照没有和其他人躺过一张床,李予安贴墙睡的很紧,床不算小,就算是平躺上去也不会碰到对方。 松间照侧身睡在床边,与李予安之间还能塞下一个言疏。 松间照睡的迷迷糊糊,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抱住。李予安只穿了一件中衣嫌热还解开了衣带。**的胸膛紧贴后背,松间照的中衣穿的板正,也隔不住背后人传来的温度。 困意是一点也没了。 “你没睡好吗?”李予安半死不活的穿着衣服。 松间照已经穿戴整齐了,将李予安屏蔽自己五感之外。 “大师兄,你睡觉不老实啊!你看四师弟这黑眼圈。”言疏精神很是抖擞。 “我睡着了我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样。”李予安往嘴里塞着包子,吃的那叫一个香。 “都别动!把钱交出来!” “???” 中原这么乱的吗? “那交不交?”沉栖迟问。 “你傻啊!把钱交出去了咱几个怎么活。”李予安说:“再说就咱的这些钱,去不了他们的眼。” “唉!你们几个!把钱拿出来!” “我们没钱。”渐知摇头说道。 “开什么玩笑!没钱?你当老子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