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雷劫穿越,古墓百合情》 第1章 第 1 章 傅锦萱正在渡那生死攸关之劫,不料再睁开双眼时,环顾四周,顿觉胸口如堵巨石,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手指不由自主地蜷曲成爪,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她紧盯着烟尘散尽的方向,眼神似要喷出火来,嘴中不停地低咒:“好啊,贼老天!我在这紧要关头,竟被弄到此处,分明是趁人之危!” 她猛地抬起脚,重重地跺在布满裂痕的地面上,震得碎石四处跳弹:“灵力也消失无踪,这让我在遇到危险之时,如何应对!”说到最后,声音又拔高几分,尾音在空旷的场地中回旋一圈,最终却如泄了气的皮球般低咕:“可眼下……这满腔的怒火,该往何处发泄!”突然,左侧山峰间的小路中钻出一人,与傅锦萱撞个正着,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看,来者乃是一位身着粗布衣衫、容貌丑陋的老太婆。傅锦萱心中一动:“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当下之急,是要问清如今是何年何月。于是,她迅速调整情绪,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开口道:“老婆婆,您好!” 那老太婆猛然见到一个身穿破旧衣衫、却美貌动人的小姑娘,不由得一怔,随即见她笑着问好,也笑着回应:“小姑娘好。”接着又关切地问道:“你怎么独自一人在山里乱走呢?” 傅锦萱见她虽容貌丑陋,但双眼中却闪烁着温柔慈祥的光芒,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感,说道:“我昨日来山里游玩,不慎迷路,直到现在才走出来。” 老婆婆惊道:“山中有野兽出没,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敢独自进山游玩?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赶快回家去吧,别让家人担心了。” 傅锦萱心中暗想:“我得向她打听朝代信息,只好先撒个谎了。”当下故作哀伤,眼眶中也挤出些许泪水,哀声道:“我没有家了。” 老婆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大为心疼,突然怒道:“这些遭天杀的鞑子,当真罪该万死!”傅锦萱心中纳闷:“我说我没家了,她怎么说起鞑子来?”老婆婆又柔声问:“小姑娘,你从哪里来的?” “从北边来的。”傅锦萱答道。 “现下要到哪里去呢?” 傅锦萱说:“我也不知道。”接着又问:“老婆婆,今年是哪年啊?” 老婆婆心想:“她家在北方,家人应该被蒙古鞑子杀了,这才漂泊南来,原来竟不知道大宋的年号。”答道:“今年是嘉熙元年。” 傅锦萱闻言,顿时惊得面色惨白,心中暗道:“嘉熙元年,这完全没听过啊?这到底是哪儿啊?我还怎么回去啊” 老婆婆见她俏脸变得惨白,不明所以,柔声问:“小姑娘,你怎么了?” 傅锦萱心心念念回宗门的希望瞬间化为泡影,不由得万念俱灰,暗骂道:“可恶的贼老天,你为什么要这般捉弄我?为什么啊?”尽管心中千般万般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可又能如何呢?事已至此,人总要活下去。傅锦萱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没事。” 老婆婆见她无家可归,顿时怜悯不已,心想:“这姑娘看起来和龙姑娘一般年纪,何不叫去给她做个伴呢?”心念及此,问道:“小姑娘贵姓?” “我姓傅叫傅锦萱。” “傅姑娘既然不知要到哪里去,不如先去我们那里住几天,你和龙姑娘年纪相仿,说不定能玩到一起呢。” 傅锦萱来到这个时代,没有亲戚没有朋友,当真茫然无措,听老婆婆邀请,心想:“唉,反正没地方去,不如先到她那里住几天再说。”说道:“那多不好意思,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老婆婆笑道:“怎么会呢?就怕傅姑娘去了住不惯呢!”顿了顿又说:“龙姑娘性子冷淡,脾气也有些古怪。傅姑娘去后尽量迁就她一些,可别出言顶撞啊!” 傅锦萱说:“我知道的。”见老婆婆领着自己往上山的小路走去,她紧随其后。 七拐八绕地走了一炷香时分,眼前忽然变得开阔起来,傅锦萱见左前方山壁上有个大门,似是一个墓穴,心中暗道:“这里好黑啊,有点渗人,她们怎么住在这儿啊。”她刚随孙婆婆走到活死人墓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娇柔婉转的女音道:“孙婆婆,你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带了个外人?” 傅锦萱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走了出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薄的白色布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外,发间束着一条白色发带,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血色,显得苍白异常。傅锦萱心道:“看来她就是婆婆说的活死人墓的主人龙姑娘了。” 傅锦萱打量着小龙女,小龙女也在打量着傅锦萱,两人目光相对,傅锦萱只觉小龙女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 小龙女见傅锦萱虽穿着破烂的脏衣服,可容貌却娇美异常,十分美丽之中,眉间带着一丝冷意,自有一副端严之致。她忽然秀眉微微一蹙,心想:“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在意别人的容貌?我所修习内功是克制心意的一路,向来心如止水,怎的此刻心中竟然会有丝丝波澜?”但她脸上依然不动声色,说道:“孙婆婆,你知道古墓派的规矩,怎么还带外人回来?” 孙婆婆恳求道:“这位傅锦萱傅姑娘孤苦伶仃,无家可归。我见她无处可去,就带了回来。龙姑娘,你收留下她可好?” 小龙女淡淡地说:“古墓怎可收留外人?让她走吧。”她语音娇柔婉转,但语气中自有一股威严,教人难以违抗。 孙婆婆又道:“我看傅姑娘聪颖非凡,根骨奇佳。龙姑娘,不如你收她为徒,这样就不违反古墓派的规矩了。” 小龙女那双冷静如水的眼眸,在傅锦萱那如花似玉的娇颜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淡然说道:“好吧。” 孙婆婆心中颇为惊讶,暗自思忖:“奇怪,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龙姑娘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随即便面带笑容,对傅锦萱说道:“龙姑娘是这里的主人,日后你可要好好听从她的话!”傅锦萱含笑点头应允。 小龙女接着道:“随我来吧。孙婆婆,你自去忙你的。” 作者:我严重怀疑你是看颜收她的 小龙女:一个冷眼瞥去 作者:缩缩脖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小龙女已优雅地起身,立于门口。傅锦萱见状,紧随其后,步入后堂。 古墓派的拜师仪式颇为独特,无需摆设繁复的香案,仅需先向祖师婆婆与师祖行叩拜大礼,再朝全真祖师的画像背影轻吐一口唾沫,以示敬意。 傅锦萱心中存疑,轻声问道:“咱们祖师婆婆可是对王重阳心怀怨愤?”小龙女微微点头,应道:“的确如此。”傅锦萱追问道:“既然这般痛恨,何不直接将他的画像销毁,却仍留存于此?”小龙女轻蹙秀眉,答道:“此事我亦不明,只曾听闻师父与孙婆婆言及,天下男子皆非善类。”言罢,小龙女稍作沉吟,补充道:“女子亦是如此。”傅锦萱听罢,愈发困惑于小龙女的此言,不知其深意何在。 正自思忖间,又闻小龙女声音转为严肃,郑重说道:“你既已入我门下,自此便是我的弟子,需得终身遵从我的教诲。” 她突然语气严厉,威严喝道:“日后你若年长,行差踏错,看我能否饶恕于你?” 傅锦萱毫不迟疑地回应道:“师父自会宽宥萱儿。” 小龙女本欲以威严震慑,不料她竟如此迅速且坚定地作答,一时间倒也无计可施,只得喝道:“速速拜师。” 傅锦萱即刻恭敬下跪,向小龙女磕了八个响头,虔诚说道:“弟子傅锦萱今日于此拜小龙女姑姑为师,自此以后,萱儿将永远听师父的话,悉心照料师父一生一世。若师父遭遇危难险境,萱儿即便舍去自身性命,也定当全力保护师父。若有恶人胆敢欺侮师父,萱儿必定将其铲除。”小龙女听其言语真挚,虽略带稚气,却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感动。 傅锦萱:女子也如此吗?师父,我怀疑你在点我 小龙女(装傻充愣):没有 傅锦萱:(目露凶光)真的没有? 小龙女:真的没有(我才不说呢要是真的说了,以后还有老婆嘛?)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拜师仪式结束后,小龙女带着傅锦萱在古墓中漫步,轻声说道:“萱儿,从明日开始,我便传授你武艺。你且先换上一身合适的衣衫,好好休憩一番。”言罢,她正准备转身离去。 傅锦萱见她即将离去,心中暗忖:“我并无替换的衣衫。”连忙开口唤道:“师父,我尚无替换的衣物。” 小龙女闻声止步,转过身来,温声道:“那就先穿着我的衣物吧,随我来。”她引领着傅锦萱走向自己的石室,从衣柜中取出一套洁白的衣裳,置于床榻之上,随后轻轻退出了房间。 傅锦萱与小龙女年纪相仿,身量也相近,因此穿上小龙女的衣衫,大小恰到好处,极为合身。 当傅锦萱走出石室时,小龙女的目光骤然一亮,心中暗赞:“真是一个白衣胜雪的仙子!”只见她容颜精致无双,气质淡雅如兰,使得原本活泼的少女增添了几分沉稳与内敛,令人无法移开目光。小龙女不禁多瞧了几眼。 傅锦萱留意到小龙女眼中的惊叹,但她并未感到意外,因为在修仙界时,她早已习惯他人这般注视。 傅锦萱回过神来,小龙女已然走远。她凝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头陡然间如擂鼓般急跳。这古墓于她而言,本就是陌生之地,路径曲折蜿蜒如同迷宫,石室幽深仿佛无底深渊。适才小龙女表现得那般冷漠,全然没有顾念之情。傅锦萱不敢踏出石门半步,只在原地焦急地团团转,喉间干涩难耐,竟连声音都微微发颤:“姑姑!姑姑!我不认得路啊!”她喊了几声,声音在空旷的墓道中回荡,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寂寥之感。她一会儿又改口喊道:“师父!师父!你别抛下我!”声音由急切转为哀伤,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然而墓道中除了自己的回声之外,再无半点响动。 她伸手想要推开石门,却又担心这样做会让小龙女走得更远,于是赶紧缩回了手。此时的她只觉这古墓仿佛有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似乎要将自己彻底吞没,四肢百骸都在不停地发抖。 只听得远处悠悠传来小龙女的声音:“待会孙婆婆会来接你。”随后,便再无声息。 幸好小龙女并未将室内的烛火熄灭,让傅锦萱能够仔细端详堂内的陈设,以此消磨时间。其实,这后堂虽名为“堂”,却空旷得很,除东西两壁挂着的画像外,别无他物。傅锦萱只好对着祖师婆婆的画像出神,无他原因,王重阳的画像仅绘背影,而祖师婆婆与师祖的画像则面容清晰。她未曾研习丹青,也不懂如何鉴赏,只是呆呆地望着画中之人。 这祖师婆婆既然如此厌恶王重阳,又为何选择这古墓作为居所?倘若是她,必定要远离那个讨厌的家伙,才不愿与之比邻而居。她这般思索着,不知不觉间,时间已悄然流逝。待到孙婆婆前来找寻她,烛泪已然流满烛台。 “姑娘真是的,过了这么久才跟我说你独自一人在后堂。萱儿,咱们走吧。”孙婆婆牵着傅锦萱的手,领她到了一处石室,“今后你就住在这里,这曾是李姑娘的居室。” 傅锦萱原本胆气十足,但让她独自睡在一间墓室里,却令她胆战心惊,恐惧难言,于是向孙婆婆哀求道:“婆婆,我一个人害怕。可否与你同寝?” 孙婆婆也不忍心丢下傅锦萱,但小龙女的性情她最清楚,执拗得很:“萱儿,这是你师父的安排。现下你拜她为师,须得听她的话。” “师父在哪?我去求求她。”傅锦萱觉得小龙女虽冷若冰霜,对自己却还算不错,此时去求她,或许会应允。 半个时辰后,躺在寒玉床上的傅锦萱悔得肠子都青了。 “姑姑,师父,我好冷啊!能否让我回原来的房间休息?”傅锦萱牙齿打颤地问道。 “你怎这般反复无常?一会儿要人陪,一会儿又要独自一人?”小龙女横卧在绳索之上,对傅锦萱的哀求充耳不闻,过了一会儿,又道:“你若唤我师父,便一直唤我师父;若唤我姑姑,便一直唤我姑姑,莫要这般混乱地叫唤。” “那我便唤你姑姑吧!叫你师父什么的,显得姑姑你年岁已高!” 小龙女听她又在耍嘴皮子,便不再理会,翻身睡去。傅锦萱听闻她在绳索之上竟能翻身,心中钦佩不已,决心要好好听从小龙女的话,练就和她一般的本领。然而,实在无法忍受寒玉床的寒气,她便想偷偷跳下床,蹑手蹑脚地行动,却不知小龙女自幼在这暗无天日的古墓中长大,黑暗中也能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明明白白,于是拿起墙角的扫帚打她。如此反复几次,傅锦萱便打消了睡地板的心思。 小龙女见教训得差不多了,便与她细说这寒玉床的诸多妙处,又传授了几句口诀及修炼内功的法门,正是她们这一派的入门基础功夫。傅锦萱又是欢喜又是感激,不禁说道:“师父姑姑待我真好。” 小龙女奇道:“这便是待你好了么?” “是啊,收留了我,又传授我心法口诀,即便打我,也是为了让我练功,还让我睡在这有诸多妙处的寒玉床上,难道不是对我好么?” “哼,只怕你心里在骂我打你吧。” “你心里对我好,打我的时候自然会越打越轻,唯恐下手重了。”小龙女细想之下,觉得确是如此。 小龙女自幼由师父及孙婆婆抚养,十四年来始终与两位老婆婆为伴。二人虽对她甚好,但师父要她修习“玉女心经”,自小便命她摒除喜怒哀乐之情,只要见她或哭或笑,必有重罚。孙婆婆虽是热心之人,却也不敢妨碍她的修行,是以养成了冷酷孤僻的性情。此时傅锦萱的到来,恰似一缕暖阳,年幼的她,言谈举止与两位婆婆截然不同。小龙女听她说话,虽有些是孩童的胡言乱语,终究与自己年龄相仿,甚至在阅历上还不及傅锦萱,故而与她交谈甚欢,全然忘却了时间。起初收留杨过,全是为了孙婆婆所说的传承古墓一脉,但后来听傅锦萱总说自己待她好,自然而然地觉得确实对她不错。 谈至后来,傅锦萱困乏了,小龙女便让她睡下。 傅锦萱依法修炼,仅片刻,便觉寒气大减,待得内息运转第三转时,只感身上火热,再不觉得冰冷难熬,反觉睡在石床上清凉舒适,双眼一合,竟迷迷糊糊地睡去。睡了小半个时辰,热气消散,被床上的寒意冷醒,于是又依法用功。如此忽醒忽睡,折腾了一夜,次日清晨醒来,却丝毫不觉困顿。原来仅一夜之间,内力修为便已有了明显提升。 傅锦萱醒来不见小龙女身影,便欲出门寻找,但这古墓之内道路错综复杂,又无灯烛照明,她如无头苍蝇般在黑暗中摸索。好在经过一夜的适应,她已不再那般害怕,也敢在墓中随意走动,只是口中不断叫唤的“姑姑”“婆婆”之声暴露了她的紧张。 不多时,她感到手被牵起,耳畔传来孙婆婆慈和的声音:“萱儿,你怎会到这边来?随婆婆去用早膳吧。” 第4章 第 4 章 傅锦萱在孙婆婆的引领下,缓步朝着古墓深处的饭堂走去。石廊幽深,两侧烛火摇曳,映照出斑驳的岩壁,仿佛时光也在此刻凝滞。足音轻响,回荡在寂静的墓道中,宛如低语。一路上,孙婆婆轻声告诉她,小龙女比她早起了一些,早已用完了清粥小菜,独自一人披着薄纱外袍,悄然出了墓门,前往墓外那片青翠的林间捕雀去了。这番话让傅锦萱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姑姑平日里清冷如霜,不苟言笑,眉宇间总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孤高,仿佛不染世间半点尘埃,竟也会有如此充满稚趣之举?清晨踏露而去,只为捕捉几只叽喳鸣叫的雀儿,莫非是为了寻找一丝人间乐趣?她心中疑惑,又隐隐生出几分好奇与暖意。 待她用完餐后,小龙女便如约前来寻她。一袭素白衣裙,发丝如墨,步履轻盈,仿佛踏云而来。她未多言语,只轻轻一颔首,便转身引路,带着傅锦萱穿过曲折的石廊,走进一间幽静的石室。石室四壁刻着古朴的纹路,似是古墓派历代传承的秘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石质的清冷气息。傅锦萱环顾四周,心中愈发疑惑,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姑姑,雀儿真的有趣吗?” 小龙女眸光清冷,如秋水般澄澈,却不见波澜,反问道:“有趣在何处?” 傅锦萱微微一怔,咬了咬唇,又问:“若是不有趣,为何还要捉它们呢?”她愈发感到不解,眼中泛起一丝迷茫。 “稍后你便知道了。”小龙女的话语中透着一丝神秘,似有若无地勾起唇角,却未再多言。 她领着傅锦萱在错综复杂的石室间穿行,脚步轻缓却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的节点上。终于,她停下脚步,伸手推开一扇隐秘的石门。石门沉重,发出低沉的摩擦声,仿佛沉睡千年的机关被唤醒。门后是一间灯火微明的小室,烛光摇曳,映出墙上斑驳的影子。室中空间逼仄,两人并立已显局促,室顶低矮,小龙女抬手几乎可以触到顶部。她俯身从角落提起一只灰布袋,布料粗糙,却透着一股岁月的气息。她解开绳结,倒提一抖,三只麻雀振翅飞出,扑棱棱地在狭小的空间中乱窜,羽毛轻扬,带起一阵微风。 一旁的傅锦萱不知何时也悄然进入,藏身角落,见状心中满是疑惑:“姑姑捉雀,莫非不是为玩,而是要豢养于此?”可偌大一个石室仅养三只鸟,未免有些蹊跷,既无鸟笼,也无食盆,实在不合常理。她不禁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不要摇头。”小龙女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去把它们捉回来,切记不可伤及羽毛与脚爪。”傅锦萱这才醒悟,原来姑姑并非为玩,而是另有深意。她心中一暖,仿佛被一缕春风吹拂,顿时明白——姑姑是为了缓解她的寂寞,特地准备了这样的“玩伴”,既是考验,也是关怀。她欢欢喜喜地扑上前去,双臂张开,试图围捕那三只灵巧的小生灵。然而,麻雀极为机敏,左冲右突,时而贴地疾飞,时而腾空跃起,她累得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衣襟,发丝黏在额角,却连一片羽毛也没有沾到,心中懊恼不已,暗想:当年自己也是顽皮至极,捉鸟本是寻常之事,如今却连这都做不好,或许只是因为少了些趁手的工具,又或许……是心浮气躁,不得其法。 小龙女淡淡地说道:“你这般扑捉,终究是徒劳。我来教你一些方法。”随即,她身形一动,如柳絮随风,窜高伏低,拂袖擒拿,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她轻轻一拂,袖带风声,指尖轻点,便已将一只麻雀稳稳握在手中;再一跃,如燕掠空,另一只雀儿已入掌心。整个过程不疾不徐,却精准无比,仿佛早已算准了雀儿的轨迹。 傅锦萱恍然大悟——原来捉雀竟是一种传授武功的方法!这并非儿戏,而是古墓派独特的练功之法,借雀儿的灵动,锤炼身法、眼力、反应与内力的协调。她凝神记忆,心中震撼不已:虽然已经得知了其中的诀窍,但运用起来还是显得生涩,动作僵硬,节奏紊乱。小龙女不再多言,只静静站在一旁,目光如水,却蕴含着无声的督促。片刻后,她轻轻关门离去,留下傅锦萱独自在小室中练习。 第5章 第 5 章 数日之后,傅锦萱终于能够一口气擒下三只麻雀,动作虽未至圆融,却已有了几分神韵。她心中欣喜,却不敢自满,每日清晨必来此室苦练。在这几日中,她想起小龙女曾说过自己内功未稳,根基尚浅,便鼓起勇气,于晚间向姑姑提议:“姑姑,不如我们一同躺在寒玉床上修炼?听闻寒玉床可助内力精纯,或许能助我夯实根基。”小龙女略一思忖,眸光微闪,终是应允下来。 寒玉床位于古墓最深处的一间密室,通体由寒玉雕琢而成,触手生寒,却能引动体内真气流转。床身宽绰,二人并卧并无妨碍。夜深人静,两人盘膝而坐,闭目调息。寒气自玉床渗入经脉,初时如针扎刺骨,渐渐却化为一股清凉之气,滋养丹田。小龙女虽性情寡淡,不善言辞,但身为武者,她深知传承之重,也希望弟子能够有所精进。师徒二人同修共练,气息相引,心神相通,情谊在无声中悄然加深。那寒玉床的寒冷,反而成了温润滋养的助力,不仅锤炼内力,更悄然融化了师徒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 孙婆婆看在眼中,喜在心头——这些年来,她看着小龙女孤身一人,清冷孤寂,如月下寒梅,无人相伴。如今终于有了傅锦萱这个弟子,虽是师徒,却胜似姐妹,古墓中也多了几分生气。她常在饭后悄悄送来热汤,轻声叮嘱:“姑娘,莫要太累着自己,也莫要太苛责锦萱。” 见傅锦萱已经能够稳定地捉住三只麻雀,小龙女便带她转至更大的石室,空间开阔,雀儿数量也逐渐增加。从三只到九只,再到二十七只,最终需要捕捉九九八十一只麻雀,穿梭于大厅之中,如星罗棋布,极尽变化。古墓心法玄妙无比,讲究“以静制动,以巧破力”,配合寒玉床的修炼,内力日益精纯。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傅锦萱已从最初的狼狈不堪,成长为能从容应对群雀的习武之人。她身法轻盈,如风拂柳,指尖破空,雀儿尚未反应,已被轻轻擒住。小龙女见她进境神速,眼中难得地浮起一丝欣慰之色,虽未言语,却在某夜修炼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于是,小龙女决定带她出墓练功。傅锦萱在墓中已经居住了三个月,久困于幽闭之中,听闻此言,喜形于色,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小龙女却淡淡地说道:“有何喜之有?此功极为困难,八十一只,一只都不许遗漏。外界风物虽美,却也是心魔滋生之地,若心有杂念,便难成大器。”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两人行至墓外。枝头新绿如染,野花初绽,傅锦萱深吸一口气,花香草气沁入肺腑,心旷神怡。山风拂面,带着泥土与露水的清新,她仿佛重获新生。墓外的林野开阔,远胜墓中那压抑的石室,阳光洒落,斑驳陆离,映照出她眼中跃动的光彩。小龙女立于林间,素衣飘然,如仙子临世。她轻轻一扬手,将笼中群雀尽数放飞。雀儿振翅高飞,叽喳鸣叫,瞬间散入林间。 “捉!”小龙女轻喝一声,身形如电般掠出数丈,双臂翻飞,时而拂袖如云,时而抓取如鹰,脚步轻点,如踏虚空。她穿梭于林间,仿佛与风融为一体,转瞬之间,八十一只雀儿竟已尽数入掌,无一遗漏。傅锦萱看得怔住,心中对小龙女的敬服无以复加,仿佛看到了武学的极致境界。 “该你了。”小龙女将雀儿再次放飞,退至一旁,目光平静却带着期许。 傅锦萱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施展古墓轻功,身若惊鸿,穿行于林间。她依稀回忆着姑姑的招式,时而腾跃扑击,如鹰击长空;时而低扫回旋,如燕贴地。她不再急于求成,而是以心御身,以气引动,指尖破风,衣袂飘飘。阳光斑驳洒落,映得她额上的汗珠如露般晶莹,却掩不住她眼中的坚定与光芒。终于,她将八十一只雀儿一一擒回,轻轻捧至姑姑面前。 小龙女接过雀儿,轻轻一扬,任由它们振翅飞向天际,融入蓝天。傅锦萱望着雀影远去,胸中豁然开朗,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转身笑道:“姑姑,原来捉雀竟是练功,这功夫,真是有意思!” 小龙女微微颔首,目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素来清冷的眸子,此刻竟泛起淡淡暖意,如春雪初融:“你进步甚快。但须谨记——真正的功夫,不在擒雀,而在心无挂碍。若心有执念,纵然擒尽天下飞鸟,亦不过徒劳。唯有心如止水,方能应万变。” 林风轻拂,花影摇曳,两道身影静静伫立,一高一低,一静一动,渐渐融进这春意盎然的绿海深处。远处山峦如黛,鸟鸣啁啾,仿佛天地也为这师徒二人的默契而低语。 第6章 第 6 章 小龙女轻启布袋,麻雀纷纷振翅欲飞,她却以纤细的手腕挥动之间,将欲飞的麻雀尽数掌控在胸前三尺之内。群雀本应四散纷飞,却因她掌法玄妙,双臂舞动如千手千掌,任凭麻雀如何飞滚翻扑,始终无法逃出她掌风所织就的圈子。傅锦萱初见这一幕时,心中惊异莫名,但此刻她凝神细观,只见那掌法虽快,招式却清晰可辨,自成一段落,渐渐地,她不再如先前那般感到诧异。 又一盏茶的时光悄然而逝,小龙女双掌猛然分扬,麻雀骤然摆脱束缚冲天而去,她长袖挥动,两股袖风卷起,群雀纷纷跌落,在叽喳乱叫声中陆续飞走。这番演示,正是以麻雀试招,让傅锦萱能够直观地体会掌法之中的奥妙。 随后,小龙女正式开始传授“天罗地网势”。傅锦萱天资聪颖,加之勤学苦练,春去夏来,挡雀的数量从一只逐渐增加,至中秋之后,终于练成:每当掌法展开之时,八十一只麻雀尽数被拦下,偶有漏网之雀,也只是因功力尚未纯熟所致。 在这段时日里,少年二人练武不辍,身形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拔高,孙婆婆每日除了精心烹饪,还得赶制渐渐显窄小的衣衫。古墓中的岁月,便在掌风、雀影与针线交织之中,沉淀为傅锦萱武学之路上的珍贵记忆。 中秋佳节,月华如水,万家团圆,然而幽居深谷的古墓却依旧沉寂,不染尘世喧嚣。虽无俗世庆典,却因傅锦萱一番娇憨撒娇,小龙女终破清规,命孙婆婆备下丰盛饭食,权作应节之仪。傅锦萱自幼修仙,厨艺亦精,多年来早已担起炊爨之责。天未亮便起身帮厨,又入林猎兔,添几味野趣。孙婆婆原觉三人用膳无需铺张,但见她兴致盎然,便也由她忙碌。待她提着两只野兔返墓,却见小龙女已立于厨房之中。 “姑姑,您怎来了?这宰杀之事粗鄙污秽,您还是避开些吧,待会儿便有熟兔可食。”傅锦萱边说边欲轻推小龙女出门。 忽闻古墓外“喀噔”一响,似有异动。古墓毗邻全真教,因王重阳遗训严禁靠近,故从未受扰。江湖亦不知此地所在,纵李莫愁恶名昭著,亦无仇家寻至。再加白衣女鬼之传说,乡民畏怖,无人敢近。是以长年冷寂,今夜突响,尤为惊心。 小龙女轻声道:“或许是师姊来了。” 孙婆婆闻言一震:“大姑娘终于到了,掌门果然料事如神。” 所谓掌门,即小龙女之师。临终前命她十八岁继任,如今尚未正式接掌,故门中无主。孙婆婆抚育李莫愁与小龙女长大,情同母女,素称前者为“大姑娘”,后者为“二姑娘”。当年李莫愁为陆展元叛出师门,孙婆婆伤心数日,心中郁结,却不敢在小龙女面前流露,唯恐扰其清修。近年闻其江湖作恶,更是忧心忡忡,唯恐噩耗传来。幸得傅锦萱入墓,活泼跳脱,才渐淡了思念。今夕闻其归来,虽知来意不善,然念及掌门早有应对之策,心中竟也泛起一丝重逢之喜。 傅锦萱好奇问道:“师伯不是被师祖逐出门户了吗?怎会此时归来?” “她得知师祖仙逝,或来探视。”小龙女语气平静,对那断续声响不以为意。 “莫非是来祭拜?” “若真为祭奠,早该来了,何须等到今夕?”小龙女忽闻外间寂然,遂起身道:“婆婆,我们去看看,师姊已至哪重门内。” 傅锦萱欲随行观变,却被小龙女冷冷一瞥,顿时敛息,只得低头处理手中兔肉。 古墓机关纵横,曲径通幽。小龙女行至石壁前,按动机关,石门徐启。她步入其中,望着地上女子,淡淡唤道:“师姊。” 那道姑身披杏黄道袍,容颜清丽,眉宇间却隐现煞气,平添几分凌厉——正是江湖闻风丧胆的赤练仙子李莫愁。此刻她伏地受制,姿态狼狈,却仍强撑傲骨:“师妹,多年不见,愈发清丽脱俗,怕是要惹尽尘缘相思了。”又冷笑道:“今夕中秋,我来祭拜恩师,亦欲与你们团聚,你何故如此待我?莫非真以掌门自居了?” “大姑娘!”孙婆婆急声喝止,唯恐言语激怒小龙女,延误救治,“休要再言!” “婆婆……”李莫愁见是旧人,心头一颤,忆起幼时养育之恩,纵然心狠,亦难再出恶语。 当年她离墓时,小龙女尚是七岁稚童,又修习克制情念之功,师姐妹间本无深厚情谊。而师父与丘处机同辈,却因她之过早逝,实乃憾事。 昔年李莫愁江湖闯祸,逃归终南,师父虽将其逐出门墙,仍念旧情,亲出接应,反遭敌人暗算。虽负伤仍将她护回,不愿再究。岂料敌人心狠手辣,屡次挑衅,终强攻入墓。师父力竭,几欲启动断龙石同归于尽,幸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动机关,射出玉蜂针,制住敌人。不料李莫愁竟暗中解其穴道,致敌人反扑,师父终中毒殒命。那凶手是谁,师父临终未言,唯恐小龙女心生执念,日后寻仇,徒增杀孽。 此事不过一年之隔,师父竟早已洞悉李莫愁本性,料定其会在她身后重返古墓,再生事端。 小龙女念及此处,心潮微动,恨意翻涌,旋即凝神压下,沉声道:“师姊,师父留给你的信,你已看了。她临终嘱我相问——你可曾后悔当年下山?” “后悔?哈哈……后悔?纵然后悔,又有何益!我李莫愁,此生绝不言悔!”她中毒已深,双目迷离,神志恍惚。 昔日师父在世,她尚存一丝良知,知愧疚畏责,不敢妄动。然与天龙寺高僧十年之约将至,若不得本门秘传武功,恐难敌陆展元与高僧联手,届时那对“奸夫□□”又将逍遥江湖十年。 如今师父已逝,她便借吊祭之名,图谋闯入活死人墓,驱逐师妹,夺回古墓秘典。 第7章 第 7 章 然而,她无意间从全真道士处得知,郭靖与黄蓉竟身在终南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忌惮。她又忍耐数月,直到自认为时机成熟,这才动身前往古墓。 古墓中机关密布,李莫愁虽在此生活多年,却因未得师父真传而不敢肆意行走。而她确实具备非凡的本领,今日却不幸被十几支玉蜂针射中背部。 这玉蜂针与冰魄银针同为古墓派的独门暗器。当年师父仅传授李莫愁冰魄银针,因她不愿立下永不下山的誓言,故而未传授玉蜂针。这种玉蜂针乃是以细如毛发的金针制成,含六成黄金与四成精钢,并浸染玉蜂尾刺之毒液。尽管针身细小,但因黄金之重,掷出时可远及敌身。李莫愁仅凭冰魄银针便能纵横江湖,若再掌握玉蜂针,其威力更是不敢想象。中了这暗器后,她顿感麻痒难耐,若非她性格坚韧,只怕早已当场失声痛呼。没过多久,她便觉四肢麻木,渐渐难以动弹,愈加痛苦不堪。待到小龙女到来时,她已然无法站立。她只知师祖与师父均擅长养蜂,却从未料到玉蜂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力。直到此刻,她方才明白师父手中竟还有这般厉害的暗器,心中愈发愤恨不平,觉得师父实在偏心至极。 小龙女见李莫愁挣扎渐止,便走上前去喂她服下一颗药丸,随即点中她的昏睡穴,将她扶起送至古墓外的草地上,使其平躺,随后关闭了墓门。 孙婆婆心地善良,见李莫愁如此境况,心中不忍,说道:“姑娘,不如就让大姑娘在咱们这里休息一晚吧。她遭受如此挫折,想来也不会再生事端。” 小龙女停下脚步,回应道:“婆婆,您难道忘了师父是如何离世的吗?” 孙婆婆闻言长叹一声,不敢再多言。 二人返回厨房,见傅锦萱已伏在桌上熟睡,相视一笑。若仅看眼前这祥和景象,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不久前,师姐妹二人还在古墓中针锋相对。 小龙女轻拍傅锦萱将其唤醒,三人一同享用这顿团圆饭。席间,她们默契地未提及李莫愁。 第8章 第 8 章 过了几年孙婆婆去世了。 到了今年小龙女对傅锦萱说:改练玉女心经了。说完就带着傅锦萱步入第二间石室,依据室顶符咒图形潜心练功。相较全真派武功,这番修习显得轻而易举。祖师婆婆所创破解王重阳武功的法门,源自她原本的武学体系。室顶符咒图形实为心法要诀,祖师婆婆口传详解,详尽阐述了心经武功的练法与精髓。这部心经由浅入深分为十篇,师祖未传予师伯李莫愁,却传给了二弟子小龙女。年末寒冬,空气冷冽如冰刃,刺痛她的脸颊。她牵马在大雪封山前一日,购置了过冬的粮食等必需品。 天寒地冻之际,她不再有心外出打猎,心境反而愈发宁静。过年期间,不过是多添几道菜肴;两桶葡萄酒酸度有余而果香不足,她将之封存,待春暖花开时再品尝。三月后草长莺飞,林中野物渐多,此时她与小龙女已练成《玉女心经》的外功招式。有时傅锦萱使出全真剑法,小龙女则以玉女剑法破解;反之,小龙女使全真剑法时,傅锦萱以玉女剑法应对。玉女剑法乃是全真剑法的克星,招式将全真剑法压制得动弹不得,步步针锋相对、招招先发制人,全真剑法无论如何腾挪,皆逃不出玉女剑法的笼罩。 她们的剑招狠辣,幸而小龙女将剑锋磨钝,无锋剑不易伤人。剑招奇幻似平平无奇,忽生幻招,看似要抛剑认输,却从不可能处出招,令人眼花缭乱。祖师婆婆初创此剑法本为较艺非搏斗,一胜即可、绝不伤人。外功初成后转练内功,全真内功博大精深,要在创新内功上胜之谈何容易?祖师婆婆却另辟蹊径占得上风。小龙女凝望室顶图文,沉吟不语,一动不动地凝视。 她问:“师父,这功夫很难练么?”小龙女道:“我听师父说,心经内功需二人同修,原想与你合修,你后进修晚,终究差些。”她急问:“为什么?”小龙女道:“你内功足够便可以。”傅锦萱反问:“差些便不行?师祖当年与祖师婆婆内功完全齐平才合修《玉女心经》?”小龙女被她连串问得哑口无言,审视半晌室顶图形后叹道:“好罢,你说得有理,我想法片面了。”傅锦萱指图形问:“师父,看这人体图,全身一丝丝细线向外散射是何意?”小龙女微微一顿,轻声道:“师父说,练功时热流如丝自丹田生,循周天要穴游走至四肢百骸后如丝散射,需心法引导,错乱则走火入魔。” 第9章 第 9 章 那日,阳光璀璨如金,傅锦萱携着洁净衣衫,骑马奔赴温泉之处,欲沐浴一番,顺带以弓箭猎取獐兔,为平淡的伙食增添几分滋味。她运气颇佳,轻易射中一只黄袒与一只野兔,将它们稳妥地挂在马鞍一侧,随后继续踏上归程。温泉终年热气缭绕,四周白雾氤氲,她惬意地沉浸其中,百无聊赖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她猛地从水中跃出,也顾不上仔细穿衣,便快马加鞭往回疾驰。“师父!我想到办法了!”她兴奋地喊道。小龙女走出,看着她,说道:“你已是十六岁之人,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也该收敛收敛了。”傅锦萱吐吐舌头,急切说道:“师父,我寻思到一个修炼玉女心经内功的绝佳之地,便是温泉边上。那里雾气腾腾,我们二人即便解开衣裳,彼此也看不真切,这主意岂不绝妙?”师姐未曾反驳,沉思片刻后,道:“亏你想得出,咱们今晚便去试试。” 夜幕低垂,二更时分,二人骑马来到温泉旁。静谧的夜,花朵在温泉暖气的轻抚下,香气愈发馥郁。小龙女缓缓道出修习玉女心经的口诀法门,傅锦萱用心聆听,将其中疑难之处一一询问明白。而后,两人各自占据一端,解开衣衫,开始修炼。白雾袅袅中,二人四掌相抵,一旦谁在练功时遭遇困境,对方便能即刻感应到,迅速运功相助。 《玉女心经》练至第七篇,尽皆是二人联手对敌的精妙之术。双剑合璧,攻守之势相辅相成,攻者无需担忧对方反击,可倾尽全力施展攻势,威力较之单打独斗强了一倍;守者因有攻者在旁窥伺,敌人不敢肆意进攻,来势减弱,守者便能伺机转守为攻。二人相视而笑。 小龙女自幼受师父告诫,不可大悲大乐。每当此时,小龙女忙收敛笑容。小龙女平日鲜有笑颜,此刻却玉容嫣然,娇俏可人,偏又强自忍笑。恰在此时,一轮圆月破云而出,月辉洒在小龙女身上,她胸口红线坠着的白玉鱼儿愈发莹润剔透。傅锦萱无意间瞥见这一幕,李太白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瞬间跃上心头。小龙女察觉她的目光,眼波流转,嘴角似笑非笑,傅锦萱的心猛地如脱缰之马,不受控制地“突突”狂跳,体内正按功法运行的气血顿时紊乱起来。这一变故,将他们置于极度凶险的境地。她的内力逊于师姐,且问题出在她自身,眼看极速运转的内息即将涌入丹田,再也无法回转,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龙女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掌,强行将她逆转的气血归位。如此一来,傅锦萱有惊无险,可小龙女却因此口中鲜血狂喷,昏厥过去。傅锦萱惊慌失措,伸手去摸小龙女额头,将她轻轻抱起,焦急地呼喊着:“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小龙女微微呻吟一声,却未言语。傅锦萱深知此刻不是自责之时,强忍哭腔说道:“师父,咱们先回古墓。”小龙女此时全身无力,依偎在她怀中。傅锦萱先将小龙女小心扶上马,接着一跃而起,让小龙女稳稳靠在自己怀中,这才挥动马鞭,疾驰而去。傅锦萱抱着小龙女回到古墓,将小龙女安置在寒玉床上。小龙女叹道:“我身受重伤,如何能抵御寒气?”她“啊”了一声,心中惊恐更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原来师父受伤竟如此严重! 傅锦萱赶忙抱着小龙女来到另一边的卧房,将白色床单在小龙女身下,又为她盖上被子。然而,小龙女刚一卧倒,又是“哇”的一声,喷出了大口鲜血,傅锦萱单薄的上衣瞬间被染得鲜红一片。小龙女喘息几下,便喷一口血,傅锦萱吓得手足无措,蹲在床边默默流泪。 “师父,是我没用,我分心了。”她哭得悲切,小龙女淡淡一笑,说道:“我把血喷完了,就不喷了,又有什么好伤心的?”傅锦萱哽咽道:“师父,你别死。” 小龙女道:“你自己怕死,是不是?”傅锦萱愕然道:“我?” 小龙女道:“我死之前,自然先将你杀了。” 小龙女见她满脸惊讶之色,道:“我若不杀你,死了怎有颜面去见孙婆婆?你独自在这世上,又有谁来照料你?” 傅锦萱心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回应。 小龙女虽吐血不止,神情却颇为镇定,仿佛安然无事。傅锦萱灵机一动,奔去舀了一碗玉蜂蜜浆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这蜜浆疗伤果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