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 第245章 回娘家(二) 永瑞啃着奶皮酥,含糊道:“姑姑,二伯娘说,临安姐姐能去宫里,是因为姑姑想让她嫁进东宫……” “永瑞!”富成厉声打断他,脸都白了,“不许胡说!” 宜修摆了摆手,神色依旧温和:“你二伯娘是听外头人乱嚼舌根。临安去宫里,是陪郡主读书,她的婚事还是八旗里头的,这话你可以和任何人说。” 妯娌之间攀比没什么,提及侄女婚事就过了。 二嫂啊,慈母心切了些,也有些不知所谓了。 太子妃未必能定几个阿哥的婚事,她倒是一句话说上了,回头还是要让二哥长点心,不能太纵着二嫂,免得胡诌起来愈发没个顾忌。 “你玛法常说祸从口出,往后弟妹们再乱说话,你当大哥的要多盯着点。” 怪不得那青不愿意回府住。 树大生根,自成一系。 小家之间摩擦不断,没了早些年的温馨。 富成忙点头,额上渗了层薄汗。 正说着,就见爱新觉罗氏领着三个儿媳过来。二哥富昌的福晋钮祜禄氏远远就笑着喊:“大姑奶奶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声,我们好备着茶水。” 走近了瞧见雅舒腕上的镯子,眼睛亮了亮,又飞快地瞥了眼大房星禅的福晋董鄂氏,斜睨了一眼三房富存的福晋觉罗氏。 觉罗氏脸上挂着笑,心里却不是滋味。临安得了入宫的体面,如今雅舒又得了镯子,独独她的女儿没得半点好处。 “大妹,临安在园子里教濡媛折花,我去叫她们回来?” “不必急。”宜修起身,目光扫过三个嫂嫂,“刚跟孩子们聊天,说起宜琬的婚事。额娘跟我商量过了,太子妃堂弟那边,咱们回了吧。” 觉罗氏性子最直,先开口:“您说得对!那鳏夫的女儿骄纵出名,宜琬嫁过去要受气的。只是……太子妃那边会不会不快?” “二嫂不是不明理的人。”宜修端起剪秋递来的茶,“我会亲自跟她说。我今儿回来,是打算请几个侄女去我府上学堂就读,嫂嫂们可乐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无论如何,嫂嫂们没给黑脸,她便是有心说两句,也得先暖个场。 “自是再乐意不过。” “那就好,孩子们的教养,事关他们将来,也干系着家族兴盛,还是要多上点心。嫂嫂们既然信任我,愿意把侄女们的教养交给我,我一定尽心尽力。” 宜修扫了眼三个嫂嫂,最后四个字咬的格外重,明眼人都听得出言外之音。 爱新觉罗氏忙打圆场:“孩子们小,自然是要好好教的。厨房炖了鹿肉,咱们回屋吃。” 宜修笑了笑,回头看了眼园子里的孩子们。 富成正帮永馨捡掉在地上的点心,雅舒举着镯子跟弟弟们炫耀,永瑞捧着食盒跑前跑后。 孩子么,一张白纸似得,父母怎么做,他们怎么学。 刚开始可能只是鹦鹉学舌,以后可就说不准了,还是得敲打一番的。 “都是一家人,总不能让妯娌间积怨。”宜修轻声道,“临安的体面是她自己挣的,雅舒她们也有各自的造化。一碗水端不平,但心要摆得正。” 正房里,濡媛和临安提着一篮折好的海棠花进来。临安凑到宜修身边,献宝似的递过一朵:“姑姑,这是濡媛姑姑折的,说要给你插在鬓边。” 宜修接过海棠,别在鬓边,对着镜子笑了。 费扬古回来瞧见这一幕,笑成了一朵菊花,“我家大姑奶奶回来了,快让阿玛瞧瞧。” “阿玛!”宜修脚步轻快,直直往费扬古跟前跑。 “诶。瘦了些,你额娘也是,弄什么鹿肉,该炖人参汤,给你补一补。” 爱新觉罗氏没眼看父女俩亲昵的样,忍不住啐了句,“鹿肉也补。” 晚上,宜修和胤禛夜话。 “爷,八妹妹的婚事怕是要生变。”宜修回了趟娘家,享受了额娘和阿玛无尽的宠溺,心情大好的同时,决定给胤禛添点堵。 胤禛晃了晃濡媛留下的磨合乐,一时没明白怎么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八妹身上,不刚说让宜修的两个侄女给濡媛当伴读么? “八妹留京是定好了的,大舅舅日日都在御前夸他俩儿子呢,能出什么变数?” “岳兴阿想尚公主,恰好大舅母干了件蠢事,让他有机会钻空子。” “咳咳咳~~”胤禛一时被呛,还是端着仪态,缓缓将要吐出来的茶咽了回去,眸色幽暗,“大舅母干了什么蠢事?” 大舅舅鄂伦岱为了儿子能尚主,这几年没少去御前说项,舅母得把蠢事干成什么样,才能让这桩板上钉钉的婚事告吹。 胤禛是真的好奇,也是真的无奈。 这叫什么事儿嘛! 皇阿玛给佟佳氏尚主的恩典,到底犯了什么大忌,一次两次都生变故。 宜修眯了眯眸子:“大舅母给两个儿子房里塞人不说,还听信外头儿子娶了公主,当婆母就抬不起头的话,心里憋着一口气呢。大舅舅目前还不知道,等他知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怕也晚了。”胤禛把话接了下去。 额驸能不能纳妾这个问题先放一边,但凡有点讲究的人家,在儿子娶亲前都不会故意塞人。 公主下嫁,即便是会有试婚宫女先伺候额驸一场,那也是得过了明路的。 大舅母私下塞人,还是在早就定了好尚主的情况下,打的可是皇家的脸,这么猛的吗? 瞧着不像啊! 胤禛脑海里浮现大舅母温和的面庞,是真没想到那么温软的一个人,能干出这般惊天地的事来。 “这事儿我没瞒着敏嫔和八妹妹。”宜修索性把话给说明白了,是她把这事儿捅出来的。 胤禛一噎,“你……” 想说点什么,对上宜修无奈的眼神,再多的话也没了。 确实,若她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八妹将来出嫁日子过得不顺心,敏嫔和贵妃娘娘指不定怎么生嫌隙,他和十三弟见面也尴尬。 倒不如把话给透了,至于敏嫔、八妹妹怎么想,他们能帮就帮一把。 虽未必能落得个好,也总好过惹得一身骚。 等等,岳兴阿要尚主!!! 胤禛猛地抬眼看向宜修,宜修点了点头。 皇阿玛有心给母族体面,八妹是一定会下嫁的,嫁谁不是嫁,岳兴阿好歹相貌堂堂、洁身自好。 经历过隆科多宠妾灭妻的事儿后,更是看透了情爱,谁嫁给岳兴阿,都会得他全部的敬重。 至于情爱么,从来不是皇室子女成婚的第一要点。 “他若能让郭罗玛法(佟国维)去御前和大舅舅争,爷自当助他一臂之力。” 人有亲疏远近,鄂伦岱虽然和胤禛处的不错,但他俩儿子胤禛可没怎么接触过,倒是岳兴阿,早早就投了诚。 “爷,您还没听懂我的意思,姝玥也不小了。” 宜修峨嵋往眉心紧了紧,小小掐了他一把,语气冷了些,索性把话挑明白了,”八妹妹,真许给了岳兴阿,那大舅舅那边,是不是要……安抚下?” Σ(?д?|||)??!!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及笄礼(一) “安抚下?”胤禛再大条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你先借此定下姝玥的婚事?” 宜修给了个“你说呢”的表情,“皇阿玛孙子孙女不少,等皇阿玛想起来姝玥的婚事,只怕不是要抚蒙就是要指婚,咱们可护不住孩子,倒不如提前筹谋。” “大哥大嫂不疼雅丽茉、苏雅拉吗?可也只敢盼望能留下雅丽茉就行,为什么?不就是知晓老爷子的性子。” 倒不是说康熙真的不对儿子家的事儿上心,而是儿子太多,儿女们又给他生了许多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 他大致也就记得几个比较得宠的,再多的估计也就几面之缘。 姝玥,还真不在老爷子记挂范围之内。 若不提前筹谋,姝玥被指婚抚蒙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毕竟,需要和亲的塞外部落很多,而他的女儿们又只有那么些个,康熙每年都关注宗室格格,为什么?自然是选些选宗室里的格格去塞外抚蒙。 可光有宗室格格也不够,所以每个儿子府里,都得有女儿去蒙古,延续满蒙联姻。 胤禛沉吟片刻,叹了一声,“你思虑的是。” 姝玥是他第一个抱在怀里的孩子,第一次为人父的喜悦就来源于此,有的选的情况下,胤禛当然不愿意女儿远嫁。 但是……让他主动去求恩典免了女儿远嫁,也是不可能的。 不是不能求,而是求了会舍弃很多,其中一项,就是帝王的认可。 女儿他在意,但他有更大的志向,是女儿所不及的。 宜修的话语点醒了他,不去求,可以顺势而为嘛。 若八妹真的改了驸马人选,鄂伦岱舅舅总要安抚,他的女儿许给鄂伦岱舅舅的孙子,怎么不算安抚呢? 最妙的是,若时机合适,还可以借此为皇阿玛分忧。 姝玥的养母是表姐佟佳氏,把姝玥嫁去佟佳氏,还是表姐的侄子,鄂伦岱舅舅虽然会惋惜儿子没能娶个公主,但皇孙女下嫁也是荣耀。 还能进一步捆绑双方关系,彻底把鄂伦岱舅舅系在自己这条船上,亦能给郭罗玛法和岳兴阿卖个好。 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胤禛看了宜修一眼后问道:“八妹也愿意许岳兴阿?” 京城里想要尚主的人多了去了,真鄂伦岱的儿子没了机会,多的是人会凑上来。 岳兴阿优势明显,但怕是也架不住凑热闹的人多。 别到时候女儿没许出去,反倒坏了一桩婚事,平白惹来佟佳氏的不满。 “贵妃娘娘在呢,肉一定是烂在锅里的。” 要么不琢磨,一琢磨就瞎琢磨。 贵妃在呢,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八妹是一定会下嫁佟佳氏的。 这是孝懿皇后收养八妹时就定好了的路。 胤禛闻言心中一松,宜修抢先道:“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等十三弟问你岳兴阿为人如何,实话实说就行。其他的,就看八妹和敏嫔了。” 敏嫔两个女儿,只有八妹有机会留京,必然会让女儿十全十美,就鄂伦岱福晋干的蠢事,敏嫔是决计容不了的。 而宜修要的很多,八妹和姝玥的婚事,不过是由头,借此多进宫探望罢了。 真正的东风还没有来,等温宪和荣恪有孕,杀局就该显了。 眼下要忙的,还是雅丽茉的及笄礼和女学堂之事,等敏嫔有了动作,她再进宫帮衬也不迟。 雅丽茉貌美,苏雅拉明媚,一个是春日桃李,一个是初夏玉兰,一浓一淡,相得益彰。 宜修和八福晋日日去直郡王府,安排奴婢们改了两个孩子的闺房。 先前府里没正式操持府务的大人,两个孩子挑起管家的担子,闺房里头毫无一丝一毫少女的活泼。 八福晋越看越加凛然,将五彩螺钿漆的花好月圆屏风、多布水晶帘等给安置上,又照着京城最时兴的样式给两人做了几套衣裳。 “不错,这件绯红色的很好。”宜修看了看,最后定了绯红鸾鸟展翅旗装,让雅丽茉在三月末及笄那日穿上,又安排了绣女给苏雅拉定做了一套芍药红旗装。 一碗水,总要端平。 苏雅拉怕是难留京了,更不能忽视。 三月二十九这日,直郡王府的正厅早摆得齐整,奏乐声不绝于耳,两侧列着八盏盘龙宫灯,映得满厅亮堂。 雅丽茉穿着绯红鸾鸟展翅旗装,立在案前,鬓边暂簪着支素银簪,等着及笄的吉时。 吉时一到,裕亲王太福晋西鲁克氏手持缁布冠上前,动作稳当:“雅丽茉,往后要敬慎持躬。” 话音落,将金簪轻轻别在她发间。 恭亲王太福晋马氏跟着捧上金冠,笑道:“日后,愿你明辨是非,扶持家宅。” 雅丽茉跪地向长辈磕头,声音清亮:“谢二位玛嬷。” 及笄礼罢,宜修让八福晋搀着大福晋,自己引着女眷一一入席。 紫檀木圆桌摆满了宴席,鹿肉炖得酥烂,狍子脯切得薄如纸,还有刚蒸好的奶黄饽饽,冒着热气。 宜修与八福晋分坐大福晋两侧,正低声说着女学堂的安排,忽闻一道苍老的女声袭来,“两位福晋办女学堂,不教女红不习礼,倒教些四书骑射,这是要把格格们教成‘男儿汉’?”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不是,却是有些失了体统。” 满厅瞬间静了半拍。 宜修睇了一眼开口说话之人,年老妇人穿着湖青团寿缎袍,样貌不算出众,却坐在主座上位,仅次于两位太福晋。 颇为眼生。 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人的身份——康熙的乳娘之一,瓜尔佳氏,董鄂·噶礼的额娘奉圣夫人。 瓜尔佳氏凭着帝王的敬重,素来在京中横着走。因着康熙敬重,往日宜修等皇家福晋见了,都是执晚辈礼,给足了体面。 没想到,却养大这奴才的心! 另一位接话的,是阿灵阿福晋。 “两位福晋,今儿是大侄女的及笄礼,即便有什么不妥,也该换个场合说。” 宜修长眸微狭,眼神凌冽,语气威严“还是说,两位好大的规矩,不认识这地界?亦或者,认识,却是故意的,觉得皇家格格的及笄礼不值一提?本福晋一时分不清这里究竟是您二位府上,还是王府了?” 此刻,即便康熙在场给乳娘撑腰,宜修也得驳两句。 你一个爱新觉罗家的奴才,得了提点才有两分体面,说话竟然这般张狂不客气。 哼,奴大欺主上了呵! 西鲁克氏亦是脸色微沉,瓜尔佳氏依旧端着茶盏,悠悠道:“老奴本是来贺喜的,却听说京里起了些闲话,不得不开口说一句,提点下晚辈,行事要慎重。” 八福晋攥紧了帕子,正要开口,被宜修用眼神按住,目光转向两位太福晋,让她沉住气。 和瓜尔佳氏争高低没意思,有些话她们可以提,有些话自有别人说,不急。 刚刚那三句话已经摆明了立场,没必要再亲力亲为。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及笄礼(二) 瓜尔佳氏见宜修冷笑着没说话,越发得意:“女子无才便是德。老奴说句僭越的话,主子们还是安分些好,别让外头人说爱新觉罗家的福晋都失了体统。” “放肆!”西鲁克氏将茶盏重重一放,茶汁溅出杯沿,“你也敢管爱新觉罗的家事?女学堂教格格们理事辨是非,是为了将来撑起家宅,轮得到你置喙?” 马氏也搁下佛珠,语气冰冷:“皇上敬重你,是念着哺育之恩,不是让你奴大欺主!别以为有皇上的体面,就能在宗室面前摆谱,这儿坐的都是爱新觉罗的主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姓奴才训话!” 瓜尔佳氏脸色煞白,寻常宗室福晋往日里都让她三分,竟忘了眼前是两位亲王太福晋,是正经的主子。 见瓜尔佳氏消停下来,满厅人松了口气,西鲁克氏拍了拍宜修的手:“别怕,有我们在,还容不得奴才放肆。” 瓜尔佳氏面色愈发惨白,这话半点不藏人啊。 马氏冷哼一声,你说话避人了? 宴席刚要重开,又闻脚步声乱响,阿灵阿福晋却开了口,唔唔哭了两声,目光直直射向温宪与荣恪:“两位公主也在?可真是巧了。” 人走到桌前,端起酒杯却不喝,“前几日去给姐姐请安,见她孤零零的,都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怎么两位公主倒有空来喝喜酒,没空多陪陪亲额娘?孝道何在?” 温宪脸色一白,荣恪攥紧了袖口。 阿灵阿是康熙的小舅子,阿灵阿福晋仗着这层关系,素来爱挑拨是非。 宜修放下筷子,轻声道:“舅母这话就错了。前几日我入宫,公主的孝道自然给了该给的人。前儿太后、太妃还说公主贴心呢?怎么,在舅母眼里,公主形式不妥了?” “……”阿灵阿福晋语塞,太后都夸孙女贴心,她一介臣妇自然是不能再逮着孝道置喙的。 西鲁克氏适时开口:“阿灵阿福晋还是管好自己的家事吧。皇家的孝顺,轮不到外人置喙。再胡言乱语,仔细我们禀明皇上,说你挑拨天家骨肉!” 阿灵阿福晋见两位太福晋都护着宜修,知道讨不到好,讪讪笑了两声,想就此揭过去。 偏生与她不睦的富察夫人嘀咕道:“她是个什么货色,满京城谁人不知??” 旁边的索绰罗夫人嗤嗤笑了,“可不是么。可怜的大格格,好端端的及笄礼,就这么被她掺和了一脚。” 此言一出,阿灵阿福晋和瓜尔佳氏都僵住了,偏偏二位开口说话的夫人身份也不差,两人还真不好回嘴。 四周人看自己二人的眼神都鄙夷万分,不曾想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尴尬境地的两人,只能灰溜溜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席。 经此两遭,宴席愈发热闹,西鲁克氏率先举杯笑道:“让各位见笑了。雅丽茉,快给你四婶母和八婶母敬杯酒,多亏她们为你操持。” 雅丽茉端着酒杯上前,先敬宜修:“谢四婶母、八婶母为我筹谋及笄礼,还让妹妹去女学堂读书。” 八福晋笑着接过:“往后好好读书,别辜负了长辈的期望。” 宴席散后,八福晋与宜修同乘一车,眼中满是赞许:“今日多亏了两位太福晋,不然瓜尔佳氏那关还真不好过。” 宜修没说什么,上下打量了八福晋一眼,“你我都不曾惹过她,她今儿怎么就开了口?” 往日因着康熙,宜修等人对瓜尔佳氏都礼遇有加。 八福晋也纳罕,“我也奇怪了,还以为是四嫂和她积怨了。” 两人对视一眼,怀揣疑惑各自回府。 夜里,直到胤禛说起噶礼被弹劾一事,宜修才明白,她是替谁挡了灾。 好家伙,自己是无辜受累啊!! 这事儿说来话长,胤祥救了被追杀的一行人,从山西逃难来的,把几人藏的状纸随手递给了御史蔡珍。 蔡珍当即上奏,噶礼贪婪无度、虐吏害民,收了十多万两赃款……这一上书,可是捅了马蜂窝。 胤禛哪能让胤祥出事,带着胤祥就去了毓庆宫,太子对此很感兴趣。 噶礼该死,但他更想的是逼康熙处置噶礼。 索额图是他叔姥爷,犯罪都死了,噶礼凭什么例外——先前噶礼就被弹劾过,但康熙就是护着。 这几日宫里,乾清宫的气氛异常焦灼。 康熙拿着噶礼的那些罪证,气得头昏,太子还一脸不善的盯着自己,想徇私也难。 “皇阿玛,噶礼在山西为非作歹,百姓怨声载道,御史参奏的旧案更是铁证如山。” 轮到把山西祸害的不行的奶兄弟噶礼,你就下不去手? 你宁愿顾忌乳母?却忘了索额图是我的叔姥爷? 十三干得好! 胤禔站在一旁,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太子说得是。噶礼不过是仗着奉圣夫人的体面,在地方上作威作福,说到底就是个奴才。处置了他,既能安抚民心,也能让下头人瞧瞧,皇阿玛的恩典不是无底洞。” 他巴不得噶礼倒台,瓜尔佳氏不过一个奴婢,竟然敢在他女儿的及笄礼上无礼。敲打压根瞧不上的瓜尔佳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康熙把奏折往御案上一拍,沉声道:“朕何尝不知他该死?可奉圣夫人哺育朕多年,当年朕出痘,是她日夜守在床前。处置了噶礼,朕如何对她开口?” 这话既说给儿子们听,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然而,康熙再不愿意,也得表态——太子正盯着呢,胤禔也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处罚也不成。 督查院的御史也闻到味了,立刻把噶礼的一些旧案翻出来。 御史们一本接一本的参,康熙听的眉头直皱,捏着手串,眼神锐利。 太子的脸上却带着笑意,胤禔也很高兴,嘴角噙着笑,不过一个奴才而已! 退朝后,胤禛故意落在后面,等胤祥追上来。 胤禛递过一杯热茶,低声道:“刚在殿上,你攥着朝珠的手都白了。” 胤祥灌下热茶,才缓过劲来:“四哥,我真没想到会闹到这步田地。早知……”他还是想救人,噶礼是真的该死,山西百姓受苦了。 可他就怕皇阿玛迁怒额娘。 “你没错,”胤禛打断他,目光扫过廊外往来的太监,声音压得更低,“百姓的状纸不能不递,只是如今朝堂上的浑水,少蹚为妙。太子因索额图的事憋着火,大哥巴不得挑事,皇阿玛又在乳母和国法间纠结——你夹在中间,稍有不慎就会被当成靶子。” 胤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四哥是说,有人会借噶礼的事牵连我?” “不是有人,是肯定会,”胤禛呷了口茶,“大阿哥素来瞧不上你跟我走得近,太子又想借这事逼皇阿玛表态,你一个递状纸的,最容易被推出来当替罪羊。” “低调些总没错。” 胤祥眼底的慌乱渐渐褪去,重重点头:“谢四哥提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刚要走,又回头问,“那奉圣夫人那边,会不会迁怒于你和四嫂?前几日及笄宴上,她还刁难四嫂来着。” 胤禛笑了笑:“你四嫂比你想的有分寸,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这话是真的,宜修可不是受气的性子,真谋算如何出气呢。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奴才心思大了 噶礼是大官,是瓜尔佳氏的软肋。 宜修要出这口恶气,当然是打蛇打七寸。 又回了趟娘家,谁还没好额娘?她更有一个好阿玛。 费扬古早盘算上了,开诚布公和宜修谈了谈,“皇上是个念旧情的人,只要奉圣夫人和皇上的情分没有耗尽,噶礼就不会有事。” “女儿明白了。”宜修点头,不愧是老狐狸,看事就是准。 动噶礼前,得压下瓜尔佳氏,而比乳母更亲的,自然是太后这个正儿八经的嫡额娘。 太后跟前,自己、温宪和荣恪即便说了点不妥的,老太太也不会在意。 是瓜尔佳氏和阿灵阿福晋先招惹她们的,她们跟长辈诉诉苦,不应该吗? 这一日一大早,宜修和濡媛、弘晓抱着一大捧开得盈盈灿灿的夏日玉兰进了慈宁宫。 “乌库玛嬷,乌库玛嬷,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皇玛嬷,我也带了,摘了好多,(╯▽╰ )好香~~” 白皙娇粉的玉兰簇簇,映得弘晓、濡媛小脸蛋粉扑扑的。 两个小姑娘眼睛一眨一眨的,水汪汪的,人比花还娇,太后、太妃稀罕的不行。 “乖孙孙,快坐快坐,瞧这满头的汗。”太后慈爱地擦去弘晓额头的细汗,朝着宜修招手,“你也坐,好些个日子没来了,温宪和荣恪家的好消息呢?现在哀家还没听见。” “皇玛嬷~~”宜修素手抚摸着玉兰桃微微潮湿的花瓣,神秘兮兮道:“这不正给您报喜么,温宪今儿本也要来的,出门的时候头有些晕,医女一瞧,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太后手里捻动佛珠的动作加快,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却还是有些忐忑。 “怀上了,一个半月。”宜修笑嘻嘻道:“没满三个月,不好大声说的。但温宪记挂您啊,非要我和您报个喜。” “好,好,好。”三年了,总算是开怀了。 太后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着追问,“肚子尖,还是肚子圆,想吃酸的,还是甜的?” “皇玛嬷~~”宜修眉眼灵动,笑着打趣道:“还没到月份呢,瞧不出来,您啊,放宽心,且等着,明年就能瞧见了。到时什么样,您亲眼见。” “哀家急啊,急了几年……” 温宪一出嫁,慈宁宫空旷了不少,荣恪出嫁后,慈宁宫更是少了灵气。 送了孙女出嫁,太后就盼着孙女开怀,能挺直腰杆过日子。 虽然两个孙女和额驸蜜里调油,但就是子嗣来得慢。 太后就怕孙女和自己一样,一辈子也没个亲生的孩子傍身。 “现在好了,终于有了好消息。” 康熙一早就说中午回来慈宁宫用膳,宜修报了喜,又不经意提了一嘴及笄礼上的事儿。 在太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前,宜修及时拉着濡媛、弘晓告辞,“皇玛嬷,孙媳许久没入宫,二嫂非要留孙媳用膳。” “嗯?哦,哦,去吧。”太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奉圣夫人到底是谁。 直到太妃说起康熙的两个乳母,“孙氏是曹寅的母亲,她远在江南呢,在京城的还能有谁?” “哀家记得她,刚封夫人那会,瞧着还像样,现在,不提也罢。” 老太太没有孝庄的大智慧,可人活得通透,看人眼光也不差。 只是有些话,她不好直说,还得去取取经。 然而,苏麻喇姑没有见人,窝在佛堂内,一直咳咳咳个不停。 太后眼眶湿润,岁月不饶人啊,苏麻姑姑也到了日子,怕是没多久了。 往后啊,一切都得靠她自己。 午膳时,太后乐呵呵提起了温宪有孕一事,喜滋滋道:“哀家正念叨着呢,好消息就来了。” 康熙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了。连说了三声好,当场就要把温宪接回宫小住。 这...... 太后面露纠结,一会儿点头,一会摇了摇头。 “皇额娘可是有所顾虑?”康熙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就算那寻常人家里心疼女儿,都会把女儿接回娘家照顾一段时间。” “宫里规矩多,在宫里养胎没那么遂心,可宫外事儿也多,烦人的亲戚一大堆,有名分的没名分的都有……哀家也发愁啊。”太后苦恼揉了揉太阳穴。 康熙闻言反应过来,“您是说乳娘和阿灵阿家的?” “你是知道的?”太后一听这话脸色非常不好看,“原来你知道,就是瞒着不告诉哀家?若不是哀家派人去公主府问,你还要瞒哀家到什么时候?自家孩子受了委屈,你半点不护着?就由着外人作践?” 她这话有些重,康熙听着却没反驳,及笄礼的事儿他当然知道,可乳娘上了年纪,不好责罚。 但这话是不能说给老太太听的。 “哀家老了,不问你缘由,可你得有阿玛的样。温宪有孕不容易,可不能再让人叨扰她,得让她安心养胎。” 这几日不仅宜修来,胤祺也来过几次——噶礼犯事不少,还拉了宜妃的娘家弟弟下水。 胤祺怕母家被牵连,更怕宜妃受累,常常来慈宁宫,有意无意的说一些噶礼的事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外头参噶礼的事儿没谁瞒着,胤祺的心思也不难猜,加上今儿宜修的话,太后自然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康熙来慈宁宫用膳,一是孝道,二是最近也烦了。 太子和胤禔联手给他添堵,御史也不消停,瓜尔佳氏听到风声生怕儿子出事,隔三差五往乾清宫送些康熙小时候喜欢的小东西, 太后看他不回话,还拧着眉,又不喜又心疼,“底下人心思大了,该处置就得处置,不能养大了她们的心。皇上,你心疼女儿,更要教导好皇子,你的一言一行,孩子们都看着呢。” “哀家老了,苏麻姑姑更是病的不见人,就怕我们走了,你上了春秋受不住。往后,可不能这般忧愁。” 康熙一听便红了眼,“姑姑……” “她咳得厉害,太医也止不住。” 有苏麻喇姑珠玉在前,瓜尔佳氏的言行,自然就上不得台面。 康熙越想越觉得往日不该纵着瓜尔佳氏,太后明白他的心思,开解道:“当年你这两个乳母,我就喜欢曹寅他娘,因为他安分守己。做奴才就该是曹家这般。” “说来,你给她封了夫人,恩荫她儿子出仕,接连提拔,没亏了她。” “皇额娘说的是,儿子先前想偏了。”康熙也觉得自己对乳娘很好,可乳娘一家却不知道好歹。 “你啊,就是对她太好了,她啊心思大了,不懂知恩图报就算了,还纵着不懂事的儿子胡来。” 康熙点点头,噶礼若是懂事,自己怎么会左右为难。 又蠢又贪,还爱挑事! 自己怎么就放他做了一省的巡抚? 午膳罢,康熙就下旨夺了噶礼的山西巡抚之职,让他回京待参,又让内务府停了给奉圣夫人的份例和赏赐。 瓜尔佳氏当即就惶恐了,想去乾清宫,又觉得没脸见皇上。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失势惶急谋后路 四月十五的大朝会,御史们的朝服簇成一片深蓝。 最前头的年轻御史捧着奏折,声线抖得像秋风里的叶:“皇上!噶礼在山西贪墨军饷、逼死百姓,桩桩件件皆是实据,仅革职不足以平民愤!” 康熙坐在御座上,明黄龙袍衬得脸色愈发沉,捏着佛珠的手没动,目光扫过阶下。 老御史们都垂着头,唯有几个新进的愣头青还在往前凑。 “够了。”康熙的声音不高,却压得满殿寂静。 老臣立刻出列,拽了拽年轻御史的袖子:“皇上自有圣断,退下!” 退朝时,朱红宫门吱呀作响。 太子胤礽走在头里,蟒袍下摆扫过门槛,冷笑道:“先前护着舍不得,这会儿倒怕御史聒噪了?” 声音不大,刚好飘进康熙耳中。 胤禔跟在后面,折扇敲着手心,嘴角噙着笑:“一个奴才罢了,流刑都算轻的。” 瞥了眼胤禛的背影,脚步顿了顿,终究没上前搭话。 太子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前,啐了句,“这会儿倒是顾忌上了。” 感受到皇阿玛的情绪,胤禔心里也烦躁,有什么好犹豫的,山西都快被噶礼给毁了,问罪不是应该的吗? 表妹是表妹,四弟是四弟。 奉圣夫人府的残灯,亮到了后半夜。 早朝上的事情,瓜尔佳氏很快就知道了,急的在屋里乱窜。 奉圣夫人府里,烛火摇曳得刺眼。 瓜尔佳氏鬓边银钗歪斜,踱得裙摆扫过廊柱,帕子拧成一团,指缝间渗着冷汗。 “噶礼不能有事,绝不能!”她喃喃自语,面色惨白如纸。 管家嬷嬷弓着腰上前,声音发颤:“夫人,东宫太子妃是您表亲,都是瓜尔佳氏,不如去求求?” 瓜尔佳氏眼睛猛地亮了,抬手整了整衣襟:“备轿!快!” 东宫门外,太监垂手拦着,语气客气却冰冷:“太子妃说了,太子为朝事焦心,私事不敢扰,夫人请回。” 一句话,浇得她浑身冰凉。瓜尔佳氏愣在原地,忽然想起索额图的下场,明白自己和噶礼这是撞枪口上了。 回府时,轿帘被风掀起,街灯昏黄。 瓜尔佳氏瘫在轿内,疲惫开口,“去三法司,找李大人!” 管家嬷嬷却面露难色:“刚打听了,如今没人敢沾手。” 瓜尔佳氏身子一软,匣子摔在轿板上,金钗珠宝滚得叮当响。 想起三十年前,她刚封奉圣夫人,康熙亲自赏了赤金点翠簪,说“嬷嬷劳苦,该享体面”。 “夫人,咱们……”管家嬷嬷弓着腰,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瓜尔佳氏抬手,露出腕上的旧银镯,“去乾清宫,我要见皇上!” 乾清宫偏院,梁九功端着茶进来,低声道:“皇上,奉圣夫人跪在殿外,要给您磕个头。” 康熙翻着奏折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沉声道。 “告诉她,国法难违。若再闹,就罚她闭门思过。” 苏麻喇姑咳得撕心裂肺,却半点不愿意他挂心。 同样是伺候的人,一个谨守本分,一个纵容儿子贪墨,高下立判。 梁九功刚出门,瓜尔佳氏瘫在台阶上,石青褙子沾了尘土。 “夫人,皇上说了,您回吧。”梁九功语气平淡,再无往日的恭敬。 瓜尔佳氏望着朱红殿门,忽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完了,都完了……” 夜幕落,瓜尔佳氏扶着墙起身,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到了四月底,早朝上,御史们又闹了一回, 四月底的朝会,彻底炸了锅。 年轻御史们跪在丹陛前,额头磕得通红:“皇上若不重判噶礼,臣等愿以死谏!” 老御史们急得直使眼色,却没人敢上前拉。 这股劲,是冲着“皇亲徇私”来的。 康熙捏着佛珠的指节泛白,看着殿外的日头,忽然叹了口气:“准刑部所奏,噶礼流三千里,家产充公。” 御史们立刻直起身,三呼万岁,声音震得梁上灰都掉了下来。 康熙却没看他们,目光落在胤禛身上,淡淡道:“老四,你去刑部监斩,务必妥当。” 胤禛躬身应下:“儿臣遵旨。” 转头的瞬间,刚好与胤祥对视,微微颔首,让他安心,自己有数。 奉圣夫人府的门,被刑部的人拍得震天响。 噶礼穿着件宝蓝绸袍,从山西回来的风尘还没洗去,就被镣铐锁住了手腕。 “你们敢!我是奉圣夫人的儿子!”噶礼嘶吼着,锁链拖地的声响刺耳。 瓜尔佳氏从里屋冲出来,扑上去想拦,却被差役推开。 “儿啊!娘这就去求皇上!”瓜尔佳氏哭着喊,鬓发散乱。 噶礼却猛地回头,唾沫星子溅到她脸上:“求什么求!都是你!若不是你仗着身份耍威风,哪有今日?你这个无知妇人!” 瓜尔佳氏浑身僵住,抬手扇了噶礼一耳光,声音嘶哑:“你竟说这种话!” 噶礼冷笑,镣铐拽得更响,“你只知道拿皇上的恩宠当幌子,何曾教过我收敛?如今倒怪我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被差役拖拽着往外走,还在喊,“我不服!凭什么判我流刑!” 瓜尔佳氏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体面……我的体面,全让你败光了。” 雍郡王府的书房,月色透过窗棂,洒在紫檀案上。 宜修穿着月白绣兰草褙子,正给胤禛续茶。 “噶礼判了流刑,皇阿玛让爷去监斩?”手在茶盖沿上轻轻敲了敲。 胤禛端着茶杯,目光沉沉:“是试探。”抿了口茶,“御史们逼得紧,皇阿玛要借我的手,堵悠悠众口。” “那爷打算怎么做?”宜修递过一碟杏仁酥,“噶礼是奉圣夫人的儿子,斩了,是结仇;不斩,是抗旨。” 胤禛笑了笑,捏起一块杏仁酥:“皇阿玛要的不是噶礼的命,是‘公正’。”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流刑路上,有的是‘意外’。” 宜修挑眉,刚要说话,就见剪秋进来禀报:“福晋,佟家派人送帖子来,说佟老夫人请您明日过府说话。” “知道了。”宜修接过帖子,素手划过“佟府”二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刚好,姝玥的并蒂莲绣好了,该让佟夫人瞧瞧。” 胤禛抬眸看她:“事儿成了?” “有人会把事儿做成的,我不过是去敲敲边鼓。”宜修端起茶杯。 “一个没了,另一个?”胤禛有些好奇,宜修会怎么对付阿灵阿福晋。 “八弟妹说,归她管。” 总是不忘试探一番,真是,疑心病没完没了了。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温宪,很争气 前些天还一块喝茶的奉圣夫人,转眼就落得个这般下场,阿灵阿福晋惊得不行。 “奉圣夫人倒了,温宪怀了孕,太后护得紧……”她低声嘀咕,眼底发虚。 丫鬟捧着匣子进来:“福晋,都备好了。” “走!去雍郡王府!”她起身时,裙摆扫过妆台,脂粉盒摔在地上。 雍郡王府二门口,剪秋穿着月白比甲,垂手立着,语气疏离:“阿灵阿福晋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我……我来给四福晋赔罪。”阿灵阿福晋强挤出笑,眼底却没半分暖意,“及笄宴上我糊涂,说了不该说的,还请四福晋海涵。” 剪秋瞥了眼她手里的匣子,淡淡道:“福晋说,亲戚间无隔夜仇。只是温宪公主胎气金贵,福晋劝您少应酬,免得旁人说闲话,连累了公主。” 这话软中带硬,阿灵阿福晋脸色骤白。 攥着匣子,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多言,转身匆匆离去。 书房里,紫檀案上烛火摇曳。 宜修穿着石青绣兰草褙子,正翻着噶礼的卷宗。胤禛坐在对面,手里捧着温好的六安茶。 “阿灵阿福晋走了?”胤禛抬眸,语气平淡。 “走了。”宜修指尖点在案几上,“她可比她姐姐腰肢软多了。” 这才哪到哪儿,赔罪?往后阿灵阿福晋有的是赔罪的时候!! 眼下要紧的是宫里那位!! 胤禛眸光微动:“你是说…静妃?” 乌雅氏换了封号,如今是静妃了,胤禛一直不愿意提——只因康熙没了下文。 他的闭府都结束了,静妃一点事儿没有,皇阿玛对静妃这般宽容? 这都第几回了? 宜修抿了口茶,没头没尾来了句,“爷,温宪很争气。” (O_o)?? 胤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着两只眼睛盯着宜修。 “温宪有孕,皇阿玛总不好让外孙还没出生就顶着克亲的名头。” “这也叫争气?”胤禛瞬间觉得这外甥来的不是时候,结果宜修下一句话又让他欣喜若狂。 “阿灵阿福晋口不择言,提起孝道,起因是谁,皇玛嬷不清楚?温宪有孕被接进宫照看,为什么?还不怕在宫外有人打扰。可若是宫里住着,也有人不长眼呢?” 宜修点到为止。 “皇玛嬷第一个容不下!”胤禛笃定道。 “胤禵正是要定亲事的时候,静妃等闲瞧不见皇阿玛,能往哪儿使力?” 胤禛是半点力都借不到的,荣恪又不怎么进宫,静妃要在御前搭上话,只有一个去处——温宪。 “温宪如今啊,比咱们还怕,所以比谁都豁得出去。” 温宪的性子,说软也软,说硬也硬。 为了荣恪,她能豁得出去算计任何人,如今当了额娘,自然一切要以孩子和自己的安全为准。 乌雅氏的手段和心性,温宪再清楚不过了,生怕她沾边。 可也正是因此,温宪无论如何都容不下乌雅氏。 温宪回慈宁宫养胎的第一天,乌雅氏的下场就定了。 之所以没动静,不过是没流于表面罢了,乌雅氏如今的处境……是真算不上好。 康熙不准乌雅氏见胤禵,又把她单独挪去了漱芳斋,身边只有绿嬷嬷伺候,份例只按答应的给。 什么妃位,都是假的,假的。 乌雅氏现在才明白,康熙和胤禛那几句话,到底藏了什么深意。 为什么如今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现问题的。 胤禛,都是胤禛这个孽子! 为什么就不能能甘愿给她当踏脚石。 乌雅氏眸光透出了难以言喻的凄苦怨毒,皇上啊,终究念着孝懿,把她当什么?凭什么他护着太子、护着大阿哥,连胤禛那个孽子都护着,就是不护她的胤禵。 那个孽子,不过是会揣摩心意,装模作样而已,可就是勾起了皇上的为父之心。 “咳咳咳!” 乌雅氏多年来自欺欺人维护的尊严,如今彻底撕碎得残破不堪,突然间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似要把一条命都咳出来。 为什么…… 胤禵,额娘的胤禵,你知道额娘有多想你吗? 树上的虫鸣一直嗡嗡的,吵得乌雅氏双眼瞪得猩红,恨不得将虫子一个个碾死。 绿嬷嬷看着乌雅氏渐渐狰狞的面孔,愈发心惊。 “不行,本宫绝不能认命,绝不。”乌雅氏情绪十分激动,抓着绿嬷嬷的手吩咐,“给温宪传信,她如今当了娘,也该懂为母不易,就算要断绝关系,也得把生恩还干净了。本宫要出漱芳斋,本宫要见胤禵。” “她是我肚子里爬出来,得听我的,听我的!!” 乌雅氏红着眼睛,面露狰狞在阳光下的样子,像极了索命的恶鬼。 漱芳斋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将一切听得真真切切。 不一会儿,皇太后不悦的皱了皱眉:“静妃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太妃斜眼看向床上睡得香甜的温宪,拉着姐姐出了卧房,确保里头听不见话,这才嘟囔道:“还不是皇上,总是放她一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咱们的温宪和荣恪,是歹竹出好笋,幸好没在她身边养大。你瞧瞧胤禵,再看看胤禛,这俩孩子的区别,也足以说明静妃不会教子。” “自作自受,自讨苦吃,自寻死路!” “姐姐,可不能让她出来。” “一辈子关着才好。” 太后默然无声,显然是把话听了进去,琢磨着该怎么成事呢。 漱芳斋紧了几日,突然外头看管的人少了几个,乌雅氏顾不得有人暗算的可能,催促绿嬷嬷把口信传出去,不能错失良机。 就算有人故意为之,这也是唯一的机会。 只要温宪肚子里那块肉没出生,自己就是安全的。 绿嬷嬷只能借着送碗筷出去的机会,把口信带给了自己人。 可传话的宫女,刚靠近慈宁宫就被拿下了,直接被慈宁宫掌事太监捆送到了御前。 烛火正跳着,康熙冷笑着开口,“贼心不死。”玉扳指磕在炕桌上,发出轻响:“她倒有脸提生恩?” “去传旨,漱芳斋加派侍卫,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出。份例,只许按官女子的给。” 旨意传到漱芳斋时,乌雅氏心一下犹如掉下了悬崖峭壁一般,摔得粉碎,只觉大事不妙。 绿嬷嬷的声音带着哭腔:“主子,皇上…皇上下旨了。” “不可能!” 乌雅氏猛地摔了铜镜,碎片溅到地上,映出她狰狞的脸,不顾一切扑到门边,拍着朱红门板嘶吼:“开门!我要见胤禵!我是他额娘!” 门纹丝不动,只有风卷着落叶,撞在门板上沙沙响。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约五、七福晋喝茶 没几天,噶礼死在里流放路上,瘟疫没的,连尸首都没法收敛,当场就给火化了。 瓜尔佳氏闻言,当场就晕了,醒来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彻底瘫了。 瞧着噶礼和瓜尔佳氏的下场,宜修乐的合不拢嘴,茶盏搁在案上,发出轻响,抬眼喊:“江福海!” “奴才在!” 江福海快步进来,躬身听令。 “送帖子去五爷、七爷府,约两位福晋福满楼喝茶。” 宜修语气轻快,指尖敲着卷宗,“就说我今儿高兴,要与她们热闹热闹。” 剪秋上前半步,语气带着顾虑:“福晋,要不要跟爷知会一声?” 就这样去,会不会太幸灾乐祸了点? 宜修眉梢一挑,语气沉了些:“不必,本福晋心里有数。” 她在康熙眼里一直是有什么说什么,虽有小心思但能动手就不多嘴的样儿,得罪了她的人没个好下场。 若安安静静的,反而不像她本心,更衬得以往所言所行不真切。 绘春犹豫着开口:“九福晋近来总黏着五福晋,只约五福晋……” “她若在,便一并请来。” 宜修打断她,拿起橘红绣牡丹旗装,“我得换件衣裳,排场也要摆足。” 丫鬟们麻利地伺候她更衣,鬓边插好赤金点翠簪,身后跟着四个丫鬟,浩浩荡荡往福满楼去。 帖子送出不过一个时辰,回话就来了 —— 五福晋、七福晋、九福晋已在福满楼候着。 排场摆的足足的,全京城的人,都应该知道她心情很好、兴致颇高。 福满楼在胤禟名下,二楼包厢宜修一直享有特权——这些年丽容阁分店都开到江南去了,胤禟赚了不少,宜修更是躺着拿分红。 对于宜修这个捏着丽容阁所有配方的财神爷,胤禟格外殷勤,就怕哪天四嫂说要停止合作,他得损失惨重。 宜修到的时候,五福晋、七福晋和九福晋已经聊了好一会。 包厢里,雕窗敞开,能望见街景。 桌上早备好了碧螺春和醉流霞,碟中摆着杏仁酥、玫瑰糕,都是几人爱吃的。 “四嫂可算来了!” 宜修刚上楼,九福晋就笑着迎上来,水绿旗装的裙摆扫过门槛,“平日里忙得见不着人影,今儿可得好好聚聚,光喝茶可不成,得喝酒!” 宜修亲亲热热的凑上去:“好好好,今天可非得陪着九弟妹喝个尽兴,让九弟过来把你搬回去才行!五弟妹,今儿九弟妹可归我了。” “好好好,给你给你。”五福晋穿着绛红旗装,笑得豪爽:“平日里尽是爷们出来喝酒应酬,今儿咱们也享受一把,不醉不归!” 五福晋对九福晋是真疼,比三福晋这个亲堂姐还多照顾一些——九福晋日子也不好过啊,胤禟的性子知道的都知道,什么脏的臭的都不在乎,府里更是乱的能写出几本八卦史。 偏还就不给人家什么名分,美其名曰不能让人越了福晋去,弄的九福晋是满腹的委屈无处说。、 更委屈的是,胤禟对乳娘很尊敬,不仅纳了她的女儿刘氏当庶福晋,还把管家权分了一半出去……是的,老九府上大小事务,不是两位主子管,而是奶娘把持。 说出去,都没人信。 可情况就是如此,饶是宜修都咋舌不已,更别提五福晋了。 七福晋拉着五福晋坐下,“五嫂,你说的要喝酒,果酒我可是不依的。” 难得出来聚一次,没有丈夫和孩子在身边,七福晋心情大好。 夫妻再和睦,日日黏在一起,窝在府里,心里也不是滋味。 “当然不是果酒,山西汾酒如何?”宜修抢过话茬,在场她最长,她发了话,饶是喝的一身酒气回去,三人也好有个交代。 “好。汾酒好啊。” “四嫂今儿怎么这般高兴?” 九福晋端起酒杯,凑到宜修面前,“莫不是有什么好事?” 宜修抿了口酒,酒香清冽,眼底闪着光:“噶礼倒了,瓜尔佳氏也栽了,这算不算好事?” “可不是嘛!” 五福晋拍着桌子。 坐下之后,七福晋笑着点头,试探着开口,“四嫂今儿,可有事?” “若有事,咱们喝酒之前办事,免得一会醉了,误了事。” “是有事,你堂妹和我弟弟的婚事,今年该定了。”宜修半点不避讳,当初送敏瑜给恭亲王当义女就定了这桩事,若不是去年敏瑜的外祖母过世,恭亲王常宁也去了,双孝在身,怕是订婚礼都走完了。 “五弟妹,我想让你当媒人,届时陪我一块去恭亲王府商量婚事,七弟妹你是敏瑜的堂姐,可得敲敲边鼓,至于九弟妹……” 宜修故意停顿了会,才笑着拍了拍九福晋的手,“备好你的礼,可不许少送。” “呵呵呵~四嫂,我还能缺了这份礼不成。” 在场众人乐得笑了好一会儿。 “另外,就是给你们送点东西。”宜修从袖子里抽出几张帖子,是女学堂的名帖。“咱们多年交情,我也不兜圈子,这个你们收好,能用成什么样,端看你们自己的本事,我能帮的就这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五福晋疑惑地接过帖子,不太明白地张口,“给我们娘家?四嫂,你这帖子我接的迷迷糊糊的。” “唉,你啊你,就是不开窍。女学堂的教养,比不上宫里,却也是个好地方啊。” 宜修神秘兮兮笑了笑,“二伯娘和五婶婶每个月都会来讲课,八弟妹和我也会亲自管教,将来婚嫁事上能开口的人多。” “谁家没个女儿啊?可名额就这几个,二桃杀三士,明白?” “明白!”五福晋悟了。这哪里是名帖,分明是收拾后院那群妾室的利器啊。 就这么一张帖子,可两个侧福晋和三个庶福晋都有女儿,不想女儿抚蒙,想给女儿谋个好去处,可以啊,把别人先压下去再说。 帖子用得好,何止杀后院的威风,还能借此压一压胤祺。 日日说后院那几个柔弱惹人怜,和善又不生事,为什么自己容不下?哼,自己要真容不下,后院能有这么多孩子! 还皇子呢,怎么就看不出那几个女人的伪装。 这回,非要让胤祺好好瞧瞧,他宠的都是些什么人。 七福晋也跃跃欲试,但和五福晋的想法完全相反,打算借此去胤佑面前邀功,给几个庶女施恩。 九福晋一脸可惜,她府上的孩子还小呢,用不上这个,还是给娘家侄女吧。 两桩事敲定,宜修这才有了饮酒的心思,几杯酒下肚,几人渐渐放开。 五福晋红着脸,一杯酒接一杯酒地喝,双眼迷离苦闷道:“四嫂,我和他是真过不好日子,恨不得不想见。但每每瞧着弘昂羡慕他两个哥哥能得他阿玛偏爱的样,我心里又不是滋味。” “这帖子来的是时候,我可算是找到机会,让他瞧瞧后院那群女人是什么货色。” “也想借此和他定下来,就算不相敬如宾,也得在孩子面前维系表面的平和,你说是不是?” 宜修拍了拍她的手,“你想明白了就好。” 对于胤祺和五福晋的情况,她只能说,还不如自己前世。 怎么说,自己装了一辈子,还是有两分正室的名分体面的,五福晋连这个都没有。 全靠自己撑着。 宜妃和弘昂都无法理解她内心的苦,也没法化解。 “五嫂,出来一趟,不说男人,咱们喝。”七福晋听着心里很不好受,岔开话题看向宜修,“四嫂,往后你多下下帖子,咱们多出来聚聚,窝在府里可闷了。” 九福晋很是赞同,“是啊是啊,我出嫁这几年,就今儿最痛快。” “咱们这些做媳妇的当真无聊,就守着那一亩三分地。”五福晋红着眼,抽噎了两声。 宜修眼眸一转,提议道:“咱们开个茶楼怎么样?专供咱们女眷消遣。” “打打雀儿牌,谈谈心吃吃酒,听听戏再看看杂耍。” 五福晋、七福晋、九福晋异口同声道:“好主意。” 打打牌,品品茶,聊聊天……想想都美。 宜修这话真是临时起意,约几个妯娌出来见面,出了办事,就是让康熙瞧瞧自己友爱妯娌。 免得老爷子把对乳母的那点子不舍,迁怒到自己头上。 瓜尔佳这事儿上,自己可去慈宁宫吹了风。 老爷子要真追究,胤禛再怎么挡,也不好使。 还是得多拉几个垫背,不,多和妯娌们走动走动,一切言行都是正常往来。 正常往来。 “这件事必得一个身份贵重的妇人牵头才能成,你我的身份还差了点,回头我去太后跟前再说说,皇玛嬷很喜欢打牌九。” 五福晋带头表态,“光你一个也不行,我们都去慈宁宫多坐坐。” “对,我们都去。” 宜修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浅笑。乌雅氏彻底被禁,如今又拉拢了几位福晋,往后的日子愈发轻快了。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名额风波定后宅 宴尽,五福晋一回府,微醺红着脸叮嘱丫鬟,给她卸了钗环,兀自套上一件半旧的月白褙子来,鬓边簪了支素银簪。 瞧着很是素雅、纤弱,与往日的形象截然相反。 胤祺刚回府没走两步,就见五福晋帕子捂着脸,站在路上等他,隐约似有啜泣声。 “这是怎么了?”胤祺本不想上前,但瞧她这副打扮,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怜惜之情。 往日里五福晋都是一身绛红劲装,要么理事要么训人,这般柔弱模样倒少见。 五福晋抬眼,泪痕未干却先捧出帖子:“爷瞧瞧,女学堂的名额,我厚着脸皮求的四嫂。” “就当是为着弘昂,看着这名帖的份上,往后爷别再骂我这个嫡额娘、主母不称职了。” “唔唔唔……满京城都知晓您嫌弃我,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胤祺接过帖子,落款是宜修和胤禩氏的私章,眼睛亮了亮。 女学堂的名声早传遍京城,多少人家求而不得。 “好好好,爷以后不说,不说了,只要你不张口闭口贱人开骂,爷保证不再说这话戳你心窝子。”胤祺不是刻薄的人,和五福晋真处不来,却也不会刻意折辱。 只是以往他每每回府,不是撞见五福晋指着一通妾室谩骂,斥责她们心思歹毒,就是满地妾室跪地恳求五福晋给她们一条活路。 一来二去,胤祺心里的五福晋,和百姓嘴里的恶毒后母,也没什么区别。 护着喜欢的妾室时,总有那么几次口不择言。 五福晋往心里去,胤祺又不知真相,夫妻俩可不就矛盾不断,互相看不顺眼。 若不是宜妃和弘昂在,夫妻俩早喊打喊杀了。 五福晋心里冷笑,面上却更委屈:“可不是么?四嫂念着妯娌情分才给的。只是这名额就三个,府里姑娘们……妾身实在难办,爷定夺吧。反正我是尽着责任了。” 说罢,转身就走,半点不给胤祺张口商量的机会。 胤祺收了帖子,只当是件小事,满口答应,没承想第二日就乱了套。 天刚亮,瓜尔佳侧福晋就领着丫鬟堵在了书房门口,娇滴滴开口,半似恳求半似撒娇:“爷,我的静琀是满人侧福晋所出,府里的女儿里头,属她出身最高,这帖子定然是给她的,对不对?” 胤祺张了张口,没说一句话。总觉得被威逼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爷自有定夺,你且回去。” “爷~~您素日最疼静琀了,如今怎么不疼了?” 话音刚落,刘佳侧福晋捧着参汤进来,眼圈红红,“咚”的一声,直接跪下:“爷,婉宁身子弱,进了学堂能多些照应,求爷可怜可怜她。” 胤祺看看这个,瞧瞧哪个,头疼不已。 就一张帖子,给谁,不给谁? 不患寡而患不均,胤祺可算是切身体会到了这话的含义。 然而,一切才刚开始。 没几天,白庶福晋又掺和了进来。 揣着绣好的荷包来“请安”,话里话外提自己娘家是书香门第,能教女儿“不丢爷的脸”。 林格格更直接,堵在饭厅门口,见了胤祺就跪,哭着说,“若女儿不能进学堂,将来只能抚蒙,妾身可怎么活啊,爷,求您可怜可怜孩子吧”。 一连数日,胤祺被缠得头大,摔了茶盏:“都退下!闹什么闹!” 各院的汤羹、绣品、甚至小格格们的涂鸦,照样如流水般送进了书房,只要回府就没个消停。 这日晌午,他实在受不住后院众人的哭缠,不得已抬脚逃进了正院,就听见瓜尔佳侧福晋在廊下撒泼:“福晋若真疼孩子们,怎么不多要几个名额?分明是故意引得我们争抢,好坐收渔利!” 五福晋正歪在窗边喝茶,闻言“哐当”摔了茶碗,猛地起身:“妾室骑到主母头上了?” “女学堂是四哥四嫂开的,不是府上的私产!我拿脸面换名额,倒成了我的错?” 见胤祺进来,五福晋索性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爷瞧瞧!这就是您宠的好妾室!” “嫌名额少,让她们自己找四嫂要去啊!若爷觉得妾身无能,不如休了我,让她们当主母,想要多少名额,自己去张口就成,呜呜呜呜~~” “或是您亲自去四哥跟前讨,省的旁人说我心思毒。” 胤祺愈发被哭得心烦,却也猛然惊醒——这名额,是五福晋厚着脸皮求来的。 妾室却仗着几分宠爱就蹬鼻子上脸,竟忘了规矩尊卑。 至于亲自去四哥跟前讨……瞧着四哥那张冷脸,他连张口都难。 “够了!” 胤祺喝止瓜尔佳侧福晋,“主母办事,轮得到你置喙?” 指着一众妾室,“都回自己院子闭门思过,再敢闹事,杖责二十!” 说罢,亲自扶起五福晋,语气带着愧疚,“是爷……唉,委屈你了。” 五福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抽噎道:“昔日你说我歹毒,说我容不下妾室,你瞧瞧,到底是我容不下她们,还是她们容不下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不想安分吗?我为了安抚,拿着脸面去求帖子,结果呢?得到了什么!!” 说着,一把将他推出了正院。 合拢院门前,五福晋抹着泪悲戚道:“这日子,我活的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胤祺急了,忙劝,“福晋,可不能这般想,不能啊……” 这日恰逢尚书房休沐,胤祺生怕五福晋真想不开,破天荒亲自骑马去接弘昂。 马车驶进府时,弘昂兴高采烈,掀着帘就喊:“额娘!阿玛接我回来了!” 五福晋瞧弘昂冲进门的样,就知道儿子这是真高兴了。 顶着一对红眼圈,亲自操持晚膳。 不一会儿,八仙桌上摆着弘昂爱吃的酱肘子和奶黄饽饽。 胤祺讨好似的给儿子夹了块肉,又给五福晋添了碗汤,竟有几分寻常夫妻的模样。 弘昂捧着碗,眼睛亮得像星星,一口接一口,直到打了个饱嗝才停下。 第二日清晨,弘昂在马场上撞见弘晖,拽着他的袖子就笑:“昨日阿玛陪我和额娘吃饭了!我吃了三个奶黄饽饽,肚子都撑了!” 弘昂揉着小腹,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雍郡王府的暖阁里,宜修正摆弄着瓶中的玉兰花。 剪秋笑道:“前儿五爷亲自接了弘昂,正院吃了饭不说明。,这两天主动寻五福晋说话呢,宜妃娘娘的翊坤宫这几日也是打赏不断,瞧着是真高兴了。” “五弟妹可算是想透了。” 宜修将花插进瓶里。 宜妃这回欠人情可欠大发了,换乌雅氏一条命,不为过!! 有些人,还是早些走,宜修才安心些。 暖阁外,玉兰花的香气飘进来,混着茶烟,透着几分岁月静好的静谧。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三嫂下手越来越果决 入了五月,热气一日比一日熏人,宜修愈发不愿意应付请安,发话八月前都不必来棠安院。 孩子们酷暑,各院都变着法子护孩子过夏,弘晓、弘晖即将康熙去热河行宫避暑,现下有贵妃和太子妃看顾着,宜修反倒是悠哉悠哉享受清闲。 纯禧早早就领着恩和在热河行宫等候康熙一行人,等圣驾回銮,福全和常宁的孝期也就过去了,敏瑜和五格的定亲宴也就该提上日程。 办完定亲宴,就是弘晓的生辰宴,自己的生辰宴,而后温宪腹中的孩子便该瓜熟蒂落……今年啊,真是喜事连连。 下半年必然事务繁杂,各种宴席层出不穷,上半年最后这两个月,当然要抓紧时间享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 “福晋,这是新采的茉莉。” 宜修笑着吩咐剪秋:“找个大花斛装着吧。” 剪秋挑了个青花瓷缠枝纹的大花斛,将新采的茉莉放进去。 宜修嗅着空气中甜腻的香气,好心情吩咐佟佳悦榕,月末大办弘阳的生辰宴。 即便已然默认弘阳过继给十一,但一日没改玉牒,弘阳就还是雍郡王府的小阿哥。 如弘阳这般永远不会威胁弘晖的孩子,宜修打从心底里怜爱的很,“生辰宴后,本福晋会和十一弟说,让弘阳在府上住两个月,好好陪你和宋妹妹。” “多谢福晋,福晋恩典,妾和宋妹妹铭记于心。”佟佳悦榕殷勤递上剪子,满脸讨好。 宜修接过剪子,咔嚓咔嚓几下,修去几根枝叶,玉兰枝头花开娇艳欲滴,“这花啊,要长得好,就要多修枝叶。只要不伸出栅栏外,就永远不会落于狂风。” “是,暖房够暖,花圃够大,它自然不会枝丫乱爬。” 佟佳悦榕已然知晓嫡额娘(鄂伦岱的福晋)干的蠢事,又气又恼,可又生出些许感激。 若没有嫡额娘塞人这一遭,八公主一定会下嫁给弟弟,母家昌盛自己也底气足。 然而,正因为嫡额娘塞人,姝玥留京便板上钉钉,自己和宋妹妹都不用经历母女天各一方之苦。 到了,佟佳悦榕还是没把嫡额娘所作所为已然人尽皆知一事传回府里,为人母的总是更在意孩子一些。 母家的荣光可以福泽自身没错,可她更盼着自己养大的孩子好。 正在这时候,江福海顶着一头汗水跑了进来,“福晋!诚郡王府上的田侧殁了!” 宜修一怔,田侧福晋没了? 她记得是这位侧福晋可是活到了雍正年,反倒是她这个孩子落地还不足一月夭亡了! 如今竟然反过来了,孩子还在,大人却没了。 宜修唏嘘:“前儿还听说三哥府上会在孩子出生后大办洗三宴,一扫先前他府里留不住孩子的晦气,没想到……” 出生便丧母,这孩子克亲的名头跑不掉,别说洗三,就是满月、百日都办不成。 三嫂下手越来越果决了。 皇家重皇嗣,饶是三福晋膝下有弘晴、弘晟,可若胤祉府上除了嫡出外一个孩子都养不活,宫里定然是容不下的。 她最疯魔那年,没把弘时一并送去见他两个哥哥,就是忌讳这个。 不曾想,三嫂倒是比她那年还果决、通透。 留下孩子,算计死大人,皇嗣有,可名声不好,也没个额娘护着,长大了也威胁不到任何人。 佟佳悦榕蹙眉:“之前见过田侧福晋几回,身子骨不错,怎么忽然就没了?” 宜修斜睨了她一眼,皇家的子孙都有薄命,何况是一个侧福晋。 何况三嫂和田侧福晋积怨久矣,里头龃龉有多少只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早先三哥、三嫂刚刚成婚的时候,夫妻十分恩爱,如今啊……都似水东流了。 钟粹宫,荣妃的大太监陈矩跑的飞快,“诚郡王和雍郡王来了。” 荣妃忙擦干了泪水,道:“快叫他进来。” 胤祉怒气冲天地跑了起来,见到荣妃,便噗通跪了下来,直接扑在荣妃腿上便哭了起来:“额娘!沁云不该死啊!董鄂氏这个疯妇!” 荣妃心中咯噔一下,果然如此,也不知她这个儿子查出了多少。 胤祉声音一沉:“是饮食被下了手脚,沁云用了之后,孩子倒是没有大碍,顶多虚弱乏累一些,但是她的底子便被掏空了。” 荣妃怒不可遏:“好狠毒的心思!” 胤祉气恼不已,“府上如今都是她的人!儿子真没想到,她竟如此丧心病狂!” 荣妃掩面而泣,眼泪从指缝里涌了出来,身躯颤抖着、呜咽着。 胤禛本不想来,实在是不巧,赶上了——他和福晋去三哥府上吊唁,正好撞见胤祉大怒之下,一口气跑去了三嫂房中,掐着三嫂的脖子,若不是夫妻俩阻拦……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三哥,你也失了分寸。” 荣妃似刚瞧见胤禛般,恨得牙根痒痒,愤愤指责:“她不就是仗着有弘晴和弘晟在,才敢如此胆大包天吗?!” 胤禛暗叹,那三哥也不能动手要掐死发妻啊。为了一个侧福晋,要了嫡福晋的命……就算不顾及董鄂家,也得顾忌着弘晴、弘晟吗?? 不过荣妃说得对,三嫂可不就是有恃无恐吗? 但三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母子心里没点数? 所以这事儿不但不能追究,还得帮三嫂捂着这事儿! 诚郡王当真是又气又恨又悲怆,“毒妇!!” 荣妃当然也晓得其中规矩,叹道:“不可再这般,儿啊,事已至此,只能就此作罢。” 荣妃此刻是真后悔,当年为了跟儿媳置气,指了一连串的人去儿子府上,搅得后院不安宁也就罢了,还让她失了孙女。 儿媳为了亡女,彻底疯魔了。 “那儿子要怎么办?”诚郡王恨恨道,“有董鄂氏虎视眈眈盯着,只怕孩子也养不长……最后还是得被她给害死!” 胤禛略一思忖,把宜修的叮嘱说了出来:“若三哥真不放心,不若在府上养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时常请平安脉,细心看顾着。”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容易把胤祉劝住,胤禛的心不是一般累。 回府后,瞧着满堂等他回府的妻妾,尤其是宜修面上端着恰好到处的担忧与关怀,令他心头一暖。 当即,拉着宜修的手,心里百感交集。 还好,他的福晋,不是三嫂。 宜修心里一直啐个不停,哼,早该知道娶到我,是你十生有幸。 远在宫里的贵妃,很快就生出了和胤禛一样的念头。 无他,三福晋入宫了。 远在钟粹宫,压抑的怒火正烧得旺。 三福晋刚跨进殿门,还没跪稳,一只青瓷茶碗就砸在脚边。 茶水混着茶叶溅上她的绯红色绣蝶裙摆,湿痕斑驳。 “你到底想干什么?” 荣妃坐在铺着貂垫的圈椅上,鬓边赤金点翠簪晃得人眼晕,语气冷得像冰。 三福晋缓缓起身,没拍去裙摆的水渍,反倒抬眸直直盯着荣妃:“额娘这话,儿媳不懂。” 她脊背挺得笔直,“若是额娘觉得儿媳不配当郡王福晋,儿媳这就自请下堂,收拾嫁妆回勇勤公府 。” “总好过在这儿,碍了旁人的眼。” 说罢,她轻轻一福,帕子一甩,转身就走。 荣妃瞬间噎住,手指攥着佛珠发紧。 董鄂氏是皇上赐婚,真逼得她下堂,就是打皇上的脸,有理也成了无理。 “福晋留步!” 荣妃身边的老嬷嬷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三福晋的胳膊,“主子特意让小厨房做了您爱吃的枣泥糕,怎么能刚到就走?” 她朝宫女使眼色,“快传点心!” 三福晋顺势坐下,裙摆扫过冰凉的金砖,眼底的冷意却没褪。 以孝治天下的规矩里,儿媳天然矮婆婆一头,真闹开,世人只会骂她不孝顺。 有些事,她不后悔,但……必须要担起相应的后果。 荣妃憋着气,语气缓了些:“田氏已经死了,孩子也病弱,你的气该出够了。” 荣妃见三福晋也没了先前的冷漠与坚决,压低声音,“若再下手,小阿哥没了,田家彻底没了顾忌,若闹到御前,老三的前程就毁了!弘晴、弘晟将来怎么办?还是说,你舍得女儿抚蒙?” 三福晋垂眸,又猛地抬眼,眼神决绝:“额娘是为你的孩子,我也是为我的孩子。” 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我失了女儿,丈夫离了心,这一切都因您而起。有些事,过不去。” “但看在弘晴、弘晟和女儿的份上,我不碰那孩子。” 三福晋话锋一转,带着狠劲,“可要是哪个妾室敢挑衅,或是你儿子敢再骂我一句妒妇,对弘晴、弘晟不好,就别怪我掀翻一整艘船!” 荣妃捂着胸口长叹,挥挥手:“你走吧。” 到底是一步错,步步错。 殿内的檀香,忽然变得滞涩。 乾清宫的鎏金炉,烟柱拧着劲往上飘。 康熙捏着暗卫的密报,脸色黑得能滴出墨。 他不在乎田氏的死,可那是他册封的侧福晋,礼部有记档,荣妃亲自求的恩典。 三福晋这般行事,是把他的脸面踩在脚下! 当然,对着原配发妻动手的三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但他好歹是做公公的,三儿媳会这般,也是情有可原。 康熙满腔怒火自然给了自家亲儿子。 “传旨!” 康熙猛地拍案,奏折散落一地,“三阿哥胤祉治家不严,行止无度,降为贝勒!” 魏珠躬身应着,小跑着出殿。 康熙又翻出弘晴、弘晟的功课,朱笔一圈,罚抄一百二十遍。 鎏金炉的火光映着他的脸,郁气散了大半。 太后唏嘘两句,赐了本佛经给三福晋,便再不过问。 一团乱麻,公说公有理,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啊。 胤祉接旨时,整个人都懵了,直接滑落在地,他 “咚” 地磕在金砖上,半天没起来,最后是太监们合力才把他架走。 胤祺瞧见三哥这般模样,心里直打颤,心有余悸,又庆幸不已: 五福晋打骂人就打骂人,只要不背地里下死手,都是好福晋,好福晋。 许是胤祉的下场太过惨烈,胤佑等人都收敛了后院的纵容,唯有胤禟依旧我行我素。 九福晋忙着茶楼的事儿,倒也不怎么在意,只是有些可怜堂姐(三福晋)。 雍郡王府的廊下,宜修望着诚郡王府的方向,轻叹一声。 晚风拂动她的天蓝比甲,茉莉花瓣落在肩头。 “福晋前几日还佩服三福晋,今儿怎么反倒叹气?” 剪秋不解。 “她做了旁人不敢做的,我自然钦佩。” 宜修拈起一片花瓣,“可我们既是儿媳,也是女儿,更是额娘。” 指尖一捻,花瓣碎了,“董鄂家的名声,全让她败了。弘晴、弘晟,往后在皇家怎么自处?” 三福晋所作所为引发的后果,她本人可能没觉得有太大变化。 饶是胤祉降了爵,三福晋依旧是皇家福晋,且不走到大福晋和宜修跟前,面对其他弟妹依旧还能高人一等。 但弘晴、弘晟在尚书房的处境,肉眼可见地艰难了起来。 尚书房的初夏,阳光斜斜切进偏殿。 一众阿哥黄三三三两两聚着用膳,弘皙、弘昱身边围满了人,剩下的也分次而坐,唯独弘晴、弘晟孤零零缩在角落,面前的绿豆粥没动几口。 荣妃心里有气,对两个孙子的照拂松了些;弘皙、弘晋是侧福晋所出,对着害死侧福晋的三福晋之子,自然没好脸色;弘昱、弘昂得了大人叮嘱,也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 正巧康熙今儿得空,打算去尚书房瞧瞧孙辈们,想着要好好激励他们用功进学。 康熙到时,瞧见的就是这般泾渭分明的景象。 本就为胤祉后院之事不满,此刻更是憋了一肚子火。 哼,倒是泾渭分明的紧。 本来就为儿子后院乱不满,见此康熙又憋了一肚子的火。 人群中,康熙一眼看中了坐于窗口处安静用膳的胤衸、弘晖。 弘晖一身钴蓝色流水纹立领长褂,侧身靠于窗口,初夏日光明亮,在对方侧脸上投下一层层的光晕。 胤衸与弘晖面庞相似,可就是少了那么两分气质,康熙越看越觉得,还是孙子更顺眼。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太早撕破脸 片刻后,到梁九功的徒弟等候在上书房门口,见下了学,小跑着到了弘晖的面前:“奴才给弘晖阿哥请安,皇上口谕,传弘晖阿哥到乾清宫伺候。” “弘晖遵旨。” 顶着一众皇子皇孙的眼神,弘晖不急不徐的走向了乾清宫。 尚书房的窗棂斜斜切进阳光,落在弘晖的钴蓝长褂上,织金纹路泛着柔光。 弘晖捏着银筷的手一顿,瓷碗沿碰出轻响,“劳烦公公带路。” 声音稳得不像个半大孩子。 偏殿里的喧哗骤然静了。 弘皙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银碗里的粥晃出涟漪。 弘昱凑到弘昂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皇玛法怎么单传弘晖?” 弘昂咬着包子,目光追着弘晖的背影,满是羡慕。 弘晴攥着空筷,阳光落在他面前的空碟上,晃得眼疼。方才他想凑去弘皙那边,却被人不动声色地挡了回来。 弘晟挨着他坐,小口扒着饭,腮帮鼓得像含着颗枣,眼底却没半分笑意。 对于额娘所作所为,他们并不认为有错,额娘没了大女儿,他们也失了妹妹,满后院包括阿玛和玛嬷,没一个无辜的。 只是……如今的处境,却是两人不曾想过的。 宫道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槐荫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小太监在前头引路,脚步轻得像猫;弘晖跟在后面,皂靴踩过树影,鞋尖沾着点细碎的茉莉花瓣——是方才从偏殿窗台上蹭到的。 乾清宫的檀香裹着凉意漫出来。梁九功掀着帘,躬身笑道:“弘晖阿哥来了,皇上在里头候着呢。” 弘晖跨进门,见康熙歪在明黄软榻上,手里翻着本《论语》,案上摆着碗冰镇酸梅汤。 “孙儿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圣安。” 他规规矩矩跪下,膝盖碰着冰凉的金砖,心里却不慌。 康熙抬眸,放下书卷:“起来吧。尚书房的膳,合口?” “回皇玛法,合口。” 弘晖站直了,目光落在案上的酸梅汤,却没敢多看,“厨房炖了绿豆粥,解暑刚好。” “哦?” 康熙指了指对面的锦凳,“坐。朕听说,你昨儿在马场赢了弘晳?” 弘晖坐下时腰杆仍直着:“是孙儿侥幸。弘晳阿哥的箭法稳,只是马惊了下,才让孙儿占了先。”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孙儿已谢过弘晳阿哥让着。” 康熙端起酸梅汤,抿了口,眼底闪过笑意:“倒不骄。” 他翻出案上的功课,是弘晖前几日呈的楷书,“这笔字,比你阿玛小时候强。” 点着“孝悌”二字,“你额娘教你的?” “额娘说,先学做人,再学做事。” 弘晖垂眸,“额娘还说,兄弟和睦,家才安稳;家安稳了,皇玛法才省心。” 这话撞进康熙心里,捏着书卷的手顿了顿。 窗外的蝉鸣忽然静了,檀香绕着梁顶的龙纹,漫得满殿都是。 “赏。” 康熙朝梁九功抬了抬下巴,“把朕前日得的那柄玉柄小刀拿来。” 梁九功连忙取来,递到弘晖面前。玉柄温润,刻着小小的龙纹,是皇家孙辈少有的体面。 弘晖接过,再次跪下:“谢皇玛法赏赐。” “起来吧。” 康熙挥挥手,“去偏殿等着,你阿玛散了朝,带你回府。” 他看着弘晖的背影消失在帘后,才对着梁九功叹气:“同样是孙儿,怎么差这么多?” 梁九功躬身:“四阿哥和四福晋教得好,弘晖阿哥稳当。” 康熙没说话,重新拿起弘晖的功课,手在“孝悌”二字上反复摩挲。 眼前闪过胤祉降爵时的颓然,想起尚书房里弘晴兄弟的孤立——后宅不宁,子孙自然气短;而胤禛府里,福晋把后宅打理得妥帖,弘晖才能这般从容。 日头偏西时,胤禛走进乾清宫。弘晖正站在偏殿廊下,手里捏着玉柄小刀,对着夕阳看纹路。 听见脚步声,他回头,喊了声“阿玛”,声音里带着点难掩的欢喜。 胤禛拍了拍他的肩,见他衣襟整齐,玉柄小刀佩在腰上,眼底闪过笑意:“你皇玛法赏的?” “嗯!” 弘晖点头,“皇玛法还问了尚书房的事,孙儿听了额娘的话,照实说,没瞒着。” 胤禛脚步一顿,随即笑了:“侍君以诚,你额娘的话,没说错。” 父子俩走出乾清宫时,撞见胤祉从另一头过来,见弘晖腰上的玉柄小刀,眼神暗了暗,没说话,只略一点头就走了。 弘晖攥了攥阿玛的手,小声问:“三伯怎么了?” “大人的事,你不用管。” 胤禛揉了揉他的头,“回府给你额娘报喜去。” 治国先齐家,三哥这回失的,可不仅仅是郡王爵位。 雍郡王府的棠安院,茉莉开得正盛。宜修坐在廊下翻花谱,听见脚步声,抬头就见弘晖举着玉柄小刀跑过来,眼里亮得像装了星子:“额娘!皇玛法赏的!” 宜修接过小刀,指尖触到温润的玉柄,笑着点头:“咱们弘晖懂事,皇玛法自然疼你。” 她瞥了眼胤禛,见他立在一旁,眼底带着笑意,便知这趟乾清宫之行,不止是赏个小刀那么简单。 剪秋端来冰碗,笑着说:“尚书房的小太监来报,说皇上今儿在偏殿瞧着弘晖阿哥用膳,还夸了咱们府里的教养呢。” 宜修舀了勺冰碗,递到弘晖嘴边:“往后在尚书房,多照看些弘晴阿哥和弘晟阿哥。” 弘晖嚼着冰,含糊道:“额娘不是说,不掺和旁人的事?” “他们是你堂兄。” 宜修擦了擦他的嘴角,“你皇玛法看着呢,咱们不惹事,也不能失了体面。” 知晓弘晴和弘晟在尚书房的处境,三福晋愈发沉默了。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后悔是没有的,丧女之痛,绝无原谅之可能。 可对着两个孩子委屈的神色,三福晋嘴唇张了张,到底是垂了眸。 她不后悔下手,却恨自己昔日透露太多愤懑,过早和胤祉、荣妃撕破了脸,没给留足余地,连累了孩子们。 三福晋病了许久,一直拒绝见客,宜修念及早些年的情意,亲自上门探望。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突如其来的风波 诚郡王府的朱门,比往日矮了半截似的,门房见是雍郡王府的仪仗,忙不迭地开门,躬身引路时,腰弯得快贴到地面。 府里的青石板缝里长了些青苔,显然多日没好好清扫,胤祉降爵后,连下人的精气神都散了,三福晋又病了,府里更没了规矩。 提着裙摆一进正院,药味裹着落寞的颓废气,从半掩的窗棂钻出来,呛得人鼻头发酸。 帐幔低垂如墨,三福晋歪在床头,月白寝衣空荡荡挂在身上,衬得肩背削瘦如纸,昔日里亮得像刀的眼,蒙着一层灰,连眨眼都透着倦意。 “三嫂。” 宜修的声音放得极轻,没等丫鬟搬凳,径直坐在床沿,伸手就攥住三福晋的手。 却触到一片刺骨的凉,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撞得宜修心口猛地一抽。 前世她失去弘晖后,也是这样僵卧在床,被褥捂不热手脚,眼泪淌干了,只剩心口的窟窿往外冒冷风。 三福晋浑身一震,要抽回手,却被宜修攥得更紧。 “四弟妹,没想到你会来……”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眼泪就砸在交握的手背上,滚烫的,与手心的凉形成刺人的对比。 “都是做娘的。”宜修拇指轻轻摩挲着三福晋粗糙的指腹,“失去孩子的痛,是剜心的刀,没经历过的人,说不出半句真安慰。” 三福晋伏在宜修肩头,哭得浑身发颤,寝衣都被泪水浸透:“他们都骂我妒妇……可凭什么?” “田氏那贱人占着侧福晋的位,还敢算计我,让我的孩子胎死腹中,荣妃和胤祉却要我大事化了,凭什么?” “我的孩子啊……我没错!可弘晴、弘晟……” 三福晋哽咽着,话都说不囫囵。 “他们在尚书房被人冷着,连块点心都不敢接旁人的……” “我不后悔,但、但……” “你没错。” 宜修掌心贴着三福晋单薄的脊背,能感觉到胸腔里压抑的恸哭,“事以密成,你啊,不够密而已。” 宜修扶直三福晋的肩,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荣妃再气,弘晴也是她嫡亲的孙儿,断不会看着亲孙被人欺辱。” “胤祉再糊涂,也疼儿子,只是拉不下脸。就是不疼儿子,也会在乎自己的前程和将来,三嫂,你还有路可走,先打起精神来。” 三福晋怔怔地看着她,眼底的灰渐渐散了些。 “你若一直病着,谁护着弘晴?谁拦着宫里可能的抚蒙指婚?” 宜修的声音轻却有力,“你那小女儿,难道你忍心让她远嫁漠北,一辈子见不到亲娘?” “董鄂家好不容易挣回来的名声,难道要毁在这后院风波里?” “抚蒙”二字像针,狠狠扎进三福晋的心,猛地攥紧宜修的手,眼里终于燃起一点光:“我……我跟荣妃撕破脸了……” “撕破的是脸面,扯不断的是亲缘。” 宜修拿起一旁温着的参汤,递到她唇边。 “明儿你亲手炖碗燕窝,让弘晴送去钟粹宫,就说额娘病着,记挂玛嬷的身子。” “面子功夫是一定要做的,荣妃也怕你真的放不下,可她拉不下脸,你先退这一步,以后才能再进一步,甚至多步。” “这事儿上,三哥和荣妃都不无辜,他们心里,只怕比你还急。” “皇阿玛还看着呢!” 三福晋望着宜修眼底的真诚,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轻,却带着释然:“没想到,来劝我的是你。” 董鄂氏也来人探望,翻来覆去还是说要忍,要她为了母族为了孩子忍耐……丝毫没为她的将来打算。 “咱们是自幼相识的情意。”宜修见她想明白了,让剪秋把她带来的参汤端过来,三福晋想也不想,一饮而尽,暖意从喉咙滑进胃里,僵着的身子终于松快了些。 “四弟妹,谢谢,真的谢谢……” 三福晋眸中带泪,强硬着试图在悲戚的脸上挤出个笑脸,宜修拍了拍她的手,话锋一转,扯了些轻松的趣事:“前几日我跟五弟妹、七弟妹、九弟妹合计着开个茶楼,专供女眷歇脚,打打牌、听听戏,倒也清净。” “你堂妹,就是咱们的九弟妹,昨儿还抢着要当‘掌柜的’,拿着算盘敲得噼啪响,把进项算成了出项,闹得满堂笑。” “胤禟一听,气了个倒仰,说自己怎么就娶了个连账都算不明白的福晋,而后亲自上手理了一遍账。” “九弟妹乐呵呵认了错,虽然她和九弟处不来,可在一个屋檐下,也有两分搭伙过日子的默契在。” “夫妻之间啊,感情深浅,如何相处,谁说得准呢?” “三嫂,该放下的要放下,孩子的离世,做母亲的永远无法释怀,但夫妻情薄,自然要及时止损,你说呢?” 三福晋落下一滴泪,“嗯。”声音沉闷,透着似有似无的无奈。 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想了想,坐直了些,三福晋覆上宜修的手,两人过去三年的疏离霎时消融,主动道:“这茶楼我掺和一股,过几日我带小女儿去捧场,也让她见见世面,别总闷在府里,四弟妹,你可愿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可再好不过。” 宜修拍了拍手,眼底满是笑意,“有三嫂坐镇,茶楼的体面就更足了。我们这几日啊,都在磨皇玛嬷,希望她老人家给个墨宝,或是赏点什么下来,好镇楼。” 三福晋见宜修点头,破涕为笑,笑意如冬去春来的第一缕暖阳,“我也好久没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了,等明儿我好了,也一块去磨。” “那就说好了。” “自然。” 劝慰好三福晋,宜修出了胤祉副队,出了半天的神才上车往回去。 回程的马车刚,驶进雍郡王府二门,绣夏就匆忙忙赶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了?”宜修心头一沉,急忙追问,还没等绣夏开口,荣恪公主带着丫鬟玛瑙慌慌张张地朝这边来。 荣恪粉红旗装皱得不成样子,鬓边的珠簪歪歪斜斜,珠串晃得人眼晕,见宜修回来,如同抓救命稻草似的扑上来,“四嫂!出大事了!” 宜修当即冷眸扫了一圈在场人,又给剪秋使了个眼神,拦住荣恪要出口的口,直接拉着她往棠安院走。 剪秋当即下了缄口令,狠狠训了在场人一顿,这才领着人下去。 廊下的茉莉开得正盛,香气却压不住荣恪急促的喘息:“成贵人!成贵人跪在乾清宫门前,告发静妃当年暗害七阿哥!” “说七哥的跛足,不是天灾,是人祸。” “是乌雅氏为了六哥(已故的胤祚)能独得圣宠,对着当时也有孕的她下手,还押了几个嬷嬷去乾清宫,求皇阿玛严惩乌雅氏。” “什么?” 宜修浑身一僵,指尖猛地掐进掌心,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喜欢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请大家收藏:()宜修重生四福晋,杀疯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