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拯救世界》 第1章 星际爆炸 林栖的梦想是当宇宙里的一颗尘埃。 他和往常一样，坐在“星尘”咖啡馆靠窗的位置，端着一杯廉价的合成咖啡。巨大的全息广告牌切割着灰蓝色的天幕，反重力飞车在摩天楼宇的缝隙间穿梭，划出一道道转瞬即逝的光轨。 “所以，你就没什么想法？”同事嘴里叼着披萨味的营养液，口齿不清地问，“最近可观测的小世界越来越少了，隔壁部门的小张，这次考核拿了B ，听说要被调去核心星域了！” 林栖慢悠悠地搅动着咖啡，“核心星域？竞争多激烈，空气里都散播着焦虑因子。还是这儿好，物美价廉，按时下班，适合养老。” 他说的是真心话。 在人均卷王的星际时代，林栖，二十五岁，三等文明观测员，以其稳定得令人发指的“C”级评价和准点下班的优良传统，在部门里堪称一股清流。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守着这份饿不死的铁饭碗混到退休，最后在生态棺里化作宇宙粒子，完成他“尘埃”的一生。 “你啊，就是太没追求了。”同事恨铁不成钢。 林栖笑了笑，没反驳。 追求？他的追求就是“活着”，简单，纯粹，且坚定不移。 下班时间到，林栖几乎是瞬间起身，动作流畅得像演练了千百遍。 “走了，明天见。” “喂！你的报告……” “上班再写。”林栖挥挥手，身影没入人流。 他租住的公寓离公司不远，仅能容纳一人起居，空间狭小，但胜在有独立的空气循环系统。脱下制服，换上舒适的居家服，林栖将自己扔进那张勉强能翻身的软垫里，打开了个人终端。 屏幕上正播放着星际新闻。 “科研空间站传回最新数据，对‘暗礁’星云的能量波动监测仍在继续，目前未发现异常。专家表示，此次能量潮汐属于正常宇宙活动范畴……” 画面切换到遥远的“暗礁”星云，那是一片瑰丽的星尘聚集地，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林栖的目光扫过，心头莫名地悸动，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了深潭，漾开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 危险？ 他皱了皱眉，集中精神去感知，那感觉又消失了。 是错觉吧。 林栖有个秘密。 从出生起，他的体内就存在着一股浩瀚的精神力，这是他能够践行“活着”这一最高准则的工具，精神力帮助他预知危险、规避麻烦、以及在抢购特价营养液时，能比别人快零点一秒按下付款键。 然而他的精神力预警并非百分百准确，尤其是对这种遥远天体的宏观现象，误报率更高。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无谓的焦虑，他习惯性地选择了忽略。 他关闭新闻，点开一部狗血淋漓的星际家庭伦理剧，很快便沉浸其中，将刚才那丝不适抛诸脑后。 第二天是林栖的轮休日，他要去附近的“星空花园”商业综合体采购一周的生活物资。 商业体内人声鼎沸，林栖推着购物车熟练地在货架间穿梭，精神力向四周散开，扫描着商品价格，寻找最优惠的选项。 三个货架外，男孩哭闹着要买香草味营养液，被母亲严厉拒绝；五个货架外，中年男人们指着虚拟广告屏上的女明星，吹嘘自己从前的风光；十个货架外，老人坐在电动轮椅上，用机械臂拾取货架顶端的商品。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在混乱的秩序中循环往复的进行着。 就在他拿起一管特价牙膏时，整个商业体猛地一震！ 头顶的照明系统瞬间过载，发出刺耳的爆鸣，光线疯狂闪烁，随即彻底熄灭，只有应急光源和窗外透入的恒星余晖，提供着昏暗的照明。 人群停滞了一瞬，随即，恐慌瞬间炸开！ “怎么回事？！” “动力系统故障？” “是演习吗？” 林栖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快。震动的瞬间，他体内的精神力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以前所未有的幅度疯狂激荡，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沿着他的脊椎急速爬升，几乎要冻僵他的血液。 危险！ 不是来自脚下这颗星球，而是来自……星空！ 他猛地抬头，透过商业体巨大的透明穹顶，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景象—— 天空正在被“涂抹”。 原本灰蓝色的天幕，此刻像是被泼上了浓稠的黑暗。星辰一颗接一颗地熄灭，遥远的星空开始扭曲、变形，那片空域，正是“暗礁”星云所在的方向。 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宇宙深处的嗡鸣声穿透了建筑的隔音层，直接敲击在每个人的鼓膜和灵魂上，是这颗星球的哀鸣！ “跑！！” 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彻底点燃了崩溃。 人群疯狂地涌向出口。踩踏、推挤、咒骂……混乱在瞬间达到了顶点。 林栖的大脑在精神力的加持下疯狂计算着各条逃生路线成功的可能性。主出口已经堵死，安全通道标识在闪烁，人群的方向杂乱无章。他猛地调转方向，冲向用于货物搬运的侧门。 那里人少，而且直通地下避难所的方向！ 他的动作敏捷得不像个文职观测员，在倾倒的货架和慌乱的人群缝隙中穿梭，每一次变向都精准地避开了最大的危险。求生欲在这一刻将动作发挥到了极致。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扇门时，一辆悬浮购物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身后的人群，车上还有一个婴儿！ 该死！林栖毫不犹豫，反手拉住购物车，被惯性带向人群中央。 尖叫声、哭喊声、推搡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喧嚣。 窗外，扭曲的星空核心处猛地亮起了一点极致的白。 那不是恒星的光芒，不是任何已知的能量爆发。 林栖的精神力在那一刻发出了绝望的尖啸！他“看”到白光的边缘，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掠过星系，吞噬路径上的一切，直奔他所在的T-734星域而来！ 躲不掉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他看到母亲紧紧抱着哭泣的孩子，看到老人茫然地伸着手，看到破碎的虚拟广告牌上，女明星的笑容凝固。 精神力疯狂地涌出，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微弱的、几乎不可见的屏障。 这是他作为“尘埃”最后的挣扎。 下一刻，白光吞噬了视野中的一切。 没有声音，没有痛苦。 林栖的意识像风中残烛，迅速黯淡、消散。 随后，便是永恒的沉寂与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的意识里出现。 【检测到能量冲击……灵魂结构扫描……】 【正在强制绑定宿主】 【宿主能量不足，无法绑定】 【启动应急协议：能量借贷。】 【警告：宿主初始能量贡献为负。若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获取能量，将即刻执行抹杀】 【末世求生系统为您服务】 林栖涣散的意识被强行聚拢、塞回了一个“容器”里。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纯白色的虚无空间。面前悬浮着一个冰冷光团。 【新手任务发布：丧尸国度】 【任务目标：获取”X病毒“疫苗样本】 【任务时间：7天】 【任务成功奖励：能量 1000】 【任务失败惩罚：抹杀】 光团的声音毫无起伏，宣判着他的命运。 意识在“抹杀”两个字的冰冷回响中，彻底清醒过来。那股熟悉的、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求生欲，如同被浇上汽油的篝火，轰然炸开，驱散了所有的迷茫与不真实感。 林栖低头，看着自己由光线交织而成的虚幻的双手，又抬头望向任务惩罚那一行写着的“抹杀”二字。 他沉默了几秒。 然后，那张总是带着点慵懒和随和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某种近乎狰狞的表情。 “……我艹。” 第3章 幸存者 巨力丧尸引起的动静将图书馆整层的丧尸几乎都吸引了过来，林栖不敢停留，他喘息着，顺着通风管道向车场爬去。 电力系统早已瘫痪，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车场失去所有光线，眼前一片漆黑，管道下聚集的丧尸发出嘶吼带着野性且危险的意味。 他忍受脑中的巨痛，继续使用精神力探路，所幸周围的初级丧尸都被吸引至半开放自习区，林栖顺利找到一辆汽车，将自己隐藏在车辆后座底部。 车辆启动的声音和产生的热能，在黑暗中无疑会成为丧尸围攻的目标，他决定在车上休整恢复，等待天亮。 一夜无眠，天光乍亮间，系统及时提醒。 【任务时间:6天14小时52分钟】 精神力已然恢复，可酸痛的肌肉仍保留着昨日的记忆，林栖回想起将钢管插进丧尸脑子和眼睛里的瞬间，拔出钢管时带出的脑浆仿佛透过回忆溅到脸上，胃酸翻涌，他想呕吐，可这具身体已经一天没进食了，竟什么也没吐出来。 “呼……得先找东西填饱肚子。”林栖苦笑，没想到在营养液研发出几百种口味后，他居然有用牙齿咀嚼食物一天。 规划好的路线上有一座商业综合体，应该能找到食物。 时间紧迫，不待周围丧尸反应，林栖一个翻身跨进主驾驶位，打火发动一气呵成，扬长而去。 早在昨夜他就用精神力研究透了这辆原始石油动力汽车。 商业综合体中有一个大型超市，林栖到的时候，大量初级丧尸游荡在货架之间，他熟练地调动精神力一边躲避丧尸，一边寻找食物。 曾经灯火通明的空间如今只剩应急灯幽绿的微光，被打翻的调味料混合成的刺鼻气息，也掩盖不住丧尸身上的腥臭味。 他搜寻许久，最终在货架与墙壁的缝隙找到一块掉落的巧克力。 林栖拉开外套拉链，将巧克力塞进工作服最里层的口袋，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十几小时前，他还在纠结买草莓味还是培根味的营养液，十几小时后，只能将捡来的巧克力当做仅剩的能量补给。 不知道T-734星域怎么样了。 “啪嗒” 远处传来轻微的声响，林栖敏锐地闪进两个货架间隐蔽，他将精神力集中在眼睛，以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潜藏的危机。 一个初级丧尸正向这里走来，脚下粘稠液体打在超市的瓷砖地面上，发出细响。那是人类的血液，并且还未干涸。 附近有人与丧尸发生了冲突，很有可能是幸存者！ 自来到这个世界，林栖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四周，此刻悬着的心终于找到一丝喘息的时机。 有幸存者，意味着这个世界的文明没有崩溃，而他的任务也能在幸存者提供的帮助下少些波折。 林栖避开丧尸，沿着血液滴落的痕迹跟了上去，血迹消失在墙角。精神力如同蛛网，化成千丝万缕穿透墙面，描绘出墙后的空间结构，楼道左侧的墙壁竟是空的。 里面有四个生命体，两男两女，都是人类，其中一个还受了伤，想必是与丧尸打斗的过程中伤的。 墙面可以迷惑初级丧尸的视线，却不是完全封闭的空间，浓重的血腥气从墙内传来，几只丧尸寻味而来，在墙角处徘徊，发出“嗬嗬”的吼叫。 里面四人呼吸瞬间收敛，“咔嚓”——他听见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黑暗的室内开枪不是明智的选择，显然被困的几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一名短发女人从墙角闪出，手持一把约一米长的砍刀，女人有明显的格斗技巧，每一刀都落在丧尸的头部或颈部，最大程度上降低了丧尸的行动力。 丧尸被女人引开，两个约八、九岁的孩子一左一右搀扶着受伤的男人打算离开，可几人低估了鲜血对丧尸的吸引力，男人出现的一瞬间，丧尸们几乎是瞬间抛下短发女人，朝三人奔去。 迎面飞来一个物体，短发女人条件反射般抬手射击。 “砰——” 巨大的枪声几乎震碎林栖的耳膜，尸群静默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嘶吼，吸引更多丧尸过来，半空中的灭火弹被子弹点燃，“嘭”地一下散开，固体二氧化碳粉末将四人和尸群淹没。 林栖闪身上前，靠精神力感知，拉上四人从消防通道前往地下车库。 地库空荡，碰上丧尸的概率少。 几人找到一辆停在角落的废弃汽车，撬开车的后备箱，两个孩子将男人搀扶趴至车里，林栖稍稍喘了口气，精神力的过度使用消耗较大，他想与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类沟通，却被冰冷的金属抵住。 “别动！”枪管接触身体的瞬间，他本能地绷紧全身肌肉。精神力在意识中激荡，又被他强行压下。 林栖学着老牌电影里的人类被威胁时的样子，举起双手。 依旧是短发女人持枪，只是这一次，枪口对准的不是丧尸，而是他的脑袋。 “安娜……他看起来……”受伤的男人艰难抬头，声音因疼痛而断断续续。 “闭嘴，艾斯。”安娜的枪口没有半分晃动，死死盯着林栖，“身份。目的。” “路过，找物资。”林栖维持着举手的姿势，目光扫过艾斯背上的伤口，又落在两个孩子惊惧的小脸上，“他的伤需要立刻处理。感染很快。” “用你说！”安娜低吼，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绝望。他们的通讯器在逃离医院时损坏了，与大部队失联。如今，他们被困在这里，艾斯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 林栖缓缓脱下自己的背包，在安娜警惕的注视下，从里面拿出一小瓶纯净水递放到地上，这是他除了巧克力外的的全部物资。 安娜愣了一秒，咬牙捡起纯净水，快速给艾斯处理伤口，她将艾斯的衣服撕开，绑住伤口附近的血管，避免失血过多，浓烈的血腥味会引来丧尸。 孩子们上前协助安娜处理伤口，艾斯身上很烫，意识也越来越微弱，三个年长者的沉默在寂静的地库中连呼吸也没有一丝回响。 男孩低声啜泣：”姐姐，我们会，会死么？“ “如果我们今晚没回基地，救援队会来这里找我们。”安娜打起精神安慰他，可大家都知道，在这座随时都可能丧命的地方，救援队为了两个失联的队友在偌大的城市中搜寻的可能性有多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远处隐约传来丧尸的嘶吼。艾斯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不行……不能等下去了。”安娜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她看向林栖，那眼神带着孤注一掷，“你，背他出去，去三公里外的幸存者基地。” 林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三公里，带着一个重伤员，在遍布丧尸的城市里，几乎是送死。他的任务是拿到疫苗样本，不是当圣母。 听到大人们要离开，男孩紧紧攥住姐姐的衣摆，父母已经在商场里沦为丧尸，如果不是靠着那个丧尸难以进入的墙角，自己和姐姐早就被啃食地骨渣都不剩了，也坚持不到安娜姐姐和艾斯叔叔来救人。此刻超市已经聚集丧尸无法回去，无论安娜姐姐是否要带两人出去，自己和姐姐几乎都不可能活过明天。 即便如此，姐弟俩也没有开口要求林栖带上他们，他们自己知道，八、九岁没有战斗力的孩子，在这座城市就是累赘。 看着姐弟俩沉默流泪的画面，林栖脑海中闪过系统冰冷的“抹杀”警告，闪过艾斯为了护住姐弟俩拖着受伤的身体与丧尸周旋，闪过“伊森”死前与丧尸的激烈争斗，或许他们只是单纯地想活下去。 “……好。”他听见自己说。 他蹲下身，在安娜的帮助下，将几乎昏迷的艾斯背到身上，男人的重量让他膝盖一沉。安娜持枪在前面开路，将那对姐弟紧紧护在身后。 离开相对安全的地库，进入寂静的街道，每一步都像踩在悬崖边上。林栖毫无保留地将精神力扩张到最大范围，捕捉沿途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左边路口有两只丧尸，绕行。”他低声提醒，安娜毫不犹豫地转向。 展开的精神力如同雷达，他们用同样的操作成功避开了两拨尸群。然而，在穿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男孩脚步一错，踩到一个空的易拉罐，在安静的街道发出一声异响。精神力探测范围外，废弃公交车底部猛然窜出一只丧尸，它速度快得惊人，直扑队伍最后方正背着艾斯的林栖！ 【对象：疾行丧尸】 “小心！”安娜反应极快地开枪，但移动速度太快，子弹只擦过它的肩膀。 林栖根本来不及躲闪！背上艾斯的重量限制了他的行动。 一切仿佛电影里的慢动作，他闻到疾行丧尸口中腥臭的气息，看到那沾满粘液的利爪朝着自己的脖颈挥来。 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侧面扭转，将背上的艾斯死死护住，打算用自己的肩膀和后背迎向那致命的利爪。同时，一直压抑的精神力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吼——” 疾行丧尸的动作在空中出现了一瞬间诡异的凝滞，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砰——” 安娜的第二枪到了，精准地射穿了它的头颅。 粘稠的液体溅了林栖一脸。他保持着那个扭曲的、护住艾斯的姿势，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 刚才那一刻，精神力几乎透支，大脑神经随着心跳鼓动着，好像有一根针在他的脑中翻涌搅动。 安娜冲过来，一把拉开他，快速检查了一下艾斯，确认无事，然后才看向林栖。她的目光落在他被疾行丧尸抓破的衣袖，若非那瞬间的凝滞，他此刻已被开膛破肚。安娜张了张嘴，充满警惕的眼神终于软化，最终只是哑声说：“……谢谢。我们欠你一条命。” 身后，被紧紧抱住的小男孩，也用细弱的声音带着哭腔说：“谢谢哥哥……” 林栖抹去脸上的污血，脑中的巨痛甚至让他无法听清外界的声音，他想开口，可嗓子已经干涸，只是重新将下滑的艾斯背稳，声音沙哑：“快走，天黑前必须赶到。” 安娜走到他身旁，在尸横遍野的废墟中，将后背交付给同伴。 【警告：检测到异常观测信号。来源：未知。】 又来了。 这个该死的异常观测信号到底是什么东西？！ 【请宿主不要耗费精力于除任务外的其他事件】 【任务时间：6天08时37分】 林栖回神，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幸存者基地走去。 穿过几个街区，几人终于到达基地观测范围内，林栖望向体育馆上方搭建的瞭望塔，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