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了高岭之花后一心求死》 第1章 第1章 这是桑竹来到这个异世界的第614个秋天,如果算上前世的话,那应该算是第1340个。 要问桑竹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无他,仅仅是因为窗外的银杏树的树叶又再一次由绿转黄。秋风吹过,带下片片金黄的叶片飘落地上。 修真界虽有四季更替,但达到桑竹这样的境界后,即使身着单衣处在窗边,也感受不到丝毫凉意。 如瀑般的黑直长发披散在脑后,衬得窗边那张趴在胳膊上的小脸白得近乎透明。 桑竹思绪放空,沐浴着午后温暖的阳光,有些昏昏欲睡。 她面朝院子里那颗银杏树的方向,淡如琉璃般的瞳孔处于木然的状态。偶尔会回神瞥向树后,淡漠的眼神里隐隐透出一丝期盼。 很快她又恢复一副古井无波的状态,面无表情地将头埋入臂弯中,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鲜活从未出现过。 桑竹的日常便是如此这般,无趣,平淡,如一潭死水。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一阵喧嚣声传来。 桑竹不耐地蹙眉,动了动身子,正要起身出门,絮絮叨叨的议论声穿过寂静的前院传到了她的耳中: “这不是咱们年轻一代最有望踏入登天境的白珩吗?他怎么会这个时候从桑主的院子里出来……” “原来前几日桑主真的将他带了回来,还以为是空穴来风呢……” “近看这张脸,我作为一个男子都自惭形秽啊……难怪桑主要将他带回来。” 修为在所有这些人之上的桑竹将这些声音一字不落地听入耳中,甚至还能听到众人此起彼伏的惊叹与吸气声。 主动去听的时候,与桑竹相距一里内的声音,她都能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 这也算是境界太高的坏处了。不过桑竹平日里都会主动将这些声音屏蔽掉,好让自己有一个安静的独处空间。 她已经很久没同时听见这么多人的声音了,一时间甚至有些不习惯。 听众人提起白珩……桑竹脑海里又浮现出他漂亮得不似真人的脸庞来。 她想到不久前被她带到自己床上的白珩,犹如九重天上的神仙落入凡间,一身孤冷的气质染上了凡人的七情六欲,那张立体又清冷的脸一瞬间鲜活了起来。 精致的脸涨得通红,五官分明,立体,但过于白皙的肤色与易红的肌肤弱化了他的冷冽感,好似可以随意亵.渎的神明。 只是那眼神实在算不上温顺,带着一股鱼死网破的狠劲,生生破坏了他那张漂亮脸蛋的美感。 识海里某处亲手设下的禁制隐隐松动,方位来源于喧嚣处。 桑竹眉头微蹙,随手扯过旁边美人榻上的素白外袍披上,只一瞬便出现在了声音的来源处。 一阵强烈到令人不自觉战栗的威压悄然而至,众人便知道是这个宗门的主人出现了。 他们甚至不用抬头,就已经不约而同地对着那强烈得让人想要下跪的能量来源处俯身作揖: “恭迎桑主。” “免礼。” 淡淡的嗓音落下,众人不敢放肆,垂首站在原地听候吩咐。 唯有一人怔愣在原地,看到那张脸,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前一晚上的旖旎。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白珩的眼神下意识地追随着来人,直至她一瞬间便来到了他的跟前。 白珩看着骤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桑竹,如惊弓之鸟般后退几步,身子僵硬,如临大敌。 桑竹见状,没忍住笑了笑:“怎么?我是什么吃人的怪物吗?” 她自认为自己除了将他带回时粗暴了些,其他时候待他是极好的。合欢宗最漂亮的院子空出给他入住,什么要求也都吩咐下人尽量去满足,她甚至还允许他佩剑在自己的院子里走动…… 除了不让他离开。 院子里有禁制,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除非境界高于桑竹。 放眼这合欢宗,上至宗门天赋极高的年轻人,下至打杂的下人,甚至算上刚被桑竹带回没几天的修真界最有实力的白珩,也无一人境界能高过桑竹。 换句话说,除非桑竹主动放人,否则白珩根本没有离开合欢宗的可能。 一把嗡鸣不止的玉白剑直冲桑竹的面门而来,如同他的主人一般,锋利又不失高贵。 与此同时,数把灵力聚成的剑影成型,围绕在桑竹的周围,叫嚣着想要取桑竹的性命。 桑竹不是打不过他,但她此刻并不想打架,她更好奇的是白珩是怎么突破她亲自下的禁制的。 她一边往他身后院子看去,一边躲开了他的杀招。 在场的人都能明显看出桑竹并无意打架,躲他也好似在逗自家调皮的猫咪罢了。 她的禁制作用形态是能将人困住的结界,如今代表她灵力的淡紫色结界已然消失,其中残留的能量混杂,并渐渐散去。 一时令她探查不出结果。 只是房中……好似传来了一丝似有若无的、不属于她房中的味道来。 她一时不确定是白珩带来的味道还是些别的什么。 她沉思间,白珩并没有与桑竹继续纠缠。 那几道剑影就是个幌子,为的就是令桑竹分心,好让他有机会逃走。 等桑竹回过神来,白珩已经脱离了她的能施展到技能范围,御剑升空,看样子是要离开此地。 御剑升空的白珩白衣飘飘,风骨绰约,往下看来的模样带着睥睨众生的姿态,给人无端拒人千里的疏离感。 只是没人看到,他宽大袖子下的手指微微蜷缩,感受到桑竹看过来的视线时他更是内心一颤,又默默强装镇定。 许是昨夜的举动刺激到了他,白珩竟短短一夜便突破了禁制,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宗门的人。 众人聚在一起看热闹,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只能悄悄地竖起耳朵听动静。 旁人眼中依旧光风霁月的他,在桑竹看来已经是强弩之末。 桑竹甚至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脊背,以及身体周围混乱的灵力波动,波光粼粼的淡蓝流光似萤火般扑闪,好似夜空划过的昙花一现的闪电。 那是灵力紊乱的前兆。 修炼之人成长时,体内的灵力会与自身进行融合,与人体的经脉、血肉相辅相成,形成一个平衡的整体。 而灵力紊乱则是自身修炼的灵力开始排斥人体,开始在各个经脉处横冲直撞,严重时会危及人的根基,更甚者会走火入魔。 一般造成灵力紊乱是修真者对自身灵力过度使用或使用仙器时遭到反噬的后果。 如果不及时调整,一刻钟后就会遭到重创,之后的三个月内都将使不出任何灵力,变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白珩此时一心只想要离开此地,他藏在袖子底下的多瓣重莲花瓣渐渐合拢,只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预示着短时间内都无法再次使用。 这是宗门里给予他的无上仙器,曾被多位长老叮嘱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多瓣重莲的能量纯粹强大,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杀器,因此它的使用条件也及其苛责,并且用一次少一次。 基于此,这也是全天下不可多得的宝物。 白珩为了离开合欢宗,如今只能铤而走险。 只要他离开此地,他就会立刻对重莲进行修复。即便这次回去后会遭到长老们的重罚,他也在所不惜。 桑竹察觉到白珩的小动作,也对他的身体状况非常清楚。出于怜惜,她决定救救这位小可怜。 只是这个“救”,白珩他究竟需不需要……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眼看着就要离开桑竹的视线范围,半空中的白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灵力犹如凝滞般静止,很快他就身体失重,急速下坠。 从未遭受如此变故的白珩吓得脸色苍白,却怎么也凝聚不起灵力。 眼看着就要以狼狈的姿态摔落在地,他只来得及仅仅护住怀中的重莲,一时竟连将它收入储物袋都忘了。 他嘴角绷紧,心脏狂跳不止,狠狠闭上了眼睛。 很快,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接住了他,令他停止下坠。 白珩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月白色的衣袖在身侧翻飞,而自己被稳稳地接在了谁的怀里,好似能替他挡去所有危险。 他向上看去,逆着光看清了那人的脸——竟还是那令他避之不及的桑竹!!! 他无暇顾及自己使不出灵力的状态,清瘦的身子在桑竹怀里扭动,想要挣脱她的怀抱。 他可没忘,周围还有人在看热闹呢! 桑竹抱着他稳稳地落回到了院子外,瞥了一眼白珩强装镇定的脸,视线在他变得淡粉的耳朵和脖子处停留了一会儿,缓缓移开了视线。 她抬眸扫视一圈,驱散人群:“都散了吧,没什么事不许靠近我的院子。” “是。” 整齐的声音响起后,众人纷纷离开了此地,不敢有任何质疑。 落地后,白珩挣扎的幅度越发大了一些,铁了心想要从桑竹的身上下来,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白珩确实视桑竹为猛兽,更是在她昨夜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后…… 他一刻也不想和她多待,否则也不会一夜之间冒着灵力紊乱的危险,强行破开了禁制。 技法精湛的禁制几乎耗空了他所有的灵力。 如今他不仅气血翻涌,灵力也动用不出分毫,多瓣重莲短时间也没法使用。 白珩下颌紧绷,白净的脸上隐隐带了一丝鱼死网破的狠劲。 桑竹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将他搂得更紧了,不顾他挣扎,信步朝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灵力是我封住的。” “再胡乱动用灵力,到时候你就算逃出了合欢宗,面对外面的豺狼虎豹你当如何?” “就凭你一身习剑时的肌肉记忆,能挡得住最普通的筑气期修士吗?” 开新文啦!感谢饱饱们的等待,构建新的故事线稍微花了一些时间所以开文晚了点,不好意思呜呜呜 因为上一本是过签文所以写的节奏会快一些,有很多不连贯的地方,当然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所以这本想放慢一点节奏,想要保证文章的质量和故事能尽量按照我的预期进行,所以保底会一周双更,喜欢本文的饱饱可以点个收藏蹲蹲捏~ 以下是本文的一些设定与排雷: 1.我流修仙,私设如山,女主这一世的实力是整个大世界最强的存在,没有人能超越。 2.本文女非男c,当然不是说女主不洁,她只是不拒绝别的男配对她的示好罢了,毕竟我们女主足够优秀,她值得这些。如果有介意的宝可以直接点击退出及时止损哦。 3.本文修为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凝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登天 女主开文就是最高等级登天境大圆满,下一步的修为从未有人能达到,可能得咱们女鹅达到才会揭晓;男主是化神大圆满。 暂时就是这么多啦,能接受的宝就继续看下去吧~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1章 第2章 第2章 “我之后将如何与你无关。” “你最好是放了我,否则我们云天宗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珩浑身无力,又失去傍身的灵力,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宗门,希望桑竹能有所忌惮。 此时的白珩还满怀希望,即便桑竹是这修真界最高修为的又如何,他不信以她一人之力,就能阻挡自己宗门多位大能合力的攻势。 白珩来了合欢宗短短几天,终于意识到面前施施然提着他的女子是桑竹。 就是那个背负天下骂名的合欢宗宗主—世人唾弃的魔女。 即便白珩在云天宗埋头苦练,他也对此人略有耳闻。 他偶尔会听到长老们痛恨至极的骂声。 特别是哪个宗门翘楚惨遭她的魔手时。 有时也会听到几家宗门一起找上云天宗,想要寻求他们的帮助去讨伐桑竹。 最后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境界之间的差距是多少人数堆叠都无法弥补的。 可白珩不知道的是,早在桑竹将他从云天宗带回时,顺手就拍碎了他们宗门的护山大阵。 护山大阵可是每个宗门的傍身之本,没了护山大阵,全宗的实力就会下降百分之三十。 即便是当今前三的宗门,护山大阵被毁,宗门内部必定元气大伤,且会受到不少人的觊觎。 因此短时间内他们怕是无暇顾及白珩了。 桑竹就这样横抱着白珩踏入了自己落满银杏叶的院子里。 这要是放在以往作为凡人的她,根本不可能做到。修道这条路让她一步步变强,也让她失去了许多。 还没惆怅一会儿,她怀里的白珩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他不可避免地又想到自己昨夜是怎样受制于人,身体又是怎么一步步脱离他的掌控的! 似看到什么污秽之物,他下颌绷紧,身体极其抗拒; 他想闭上眼睛想不去面对,又怕桑竹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于是他只能强忍羞耻,不得不打起精神面对她。 他强忍许久终于开口斥她,多年来在云天宗孤高的形象不复存在:“你放开我!我们俩无冤无仇,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 桑竹一把将他丢在自己的床榻上,欺身上前,看他急得通红的眼:“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 桑竹漂亮的杏眼紧紧盯着他: “你不喜欢这种事情吗?”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两人灼热的呼吸又紧密地纠缠在一起,白珩心慌之余愈发觉得屈辱与荒谬。 他狠狠双手推开上方的桑竹,腰边的本命剑听烛随心而动,就着他体内仅剩的一丝丝灵力,颤颤巍巍又震颤不止,嗡鸣着就直冲桑竹而去。 白珩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但他不愿再这样毫无尊严。她所说的所有话都如同污言秽.语,让他羞愤得无以加复,他不愿再听! 桑竹往后退至床边,眼也没眨,那充满杀机的剑锋在靠近她时剧烈地抖动了几下,随即很快便失去了灵力跌落在地。 剑气扬起她额前的碎发,脑后披散的黑发散开,尽了全力的攻势又在没靠近她就被轻松化解。 白珩在感到实力差距带来的落差感的同时,眼睛始终看着桑竹的方向,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声喟叹: 她可真好看啊…… 白珩不喜合欢宗,也对这个将他掳来的少女充满恨意,因此也从未仔细瞧过她的容貌。 如今好似强行让他看清似的,随着散起的发丝落下,桑竹的容貌好似被剑气破开般,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副昳丽到令周围景色黯然失色的容貌,但与之相反的是,她身上带着一股千帆过尽的包容感,如水般弱化了她容貌带来的攻击性,造就了她如今恰到好处的气质,让人看到她第一眼就打心底想要接近她。 她逗弄他时的笑意淡去,整个人又变得清冷又高洁,失去了些灵动,变得好似有一些……死气沉沉? 白珩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一道似有若无的破败之意确实出现在了她身上,只一瞬又收了回去。 好似迟暮之人临死前空洞的眼神,毫无希望却又渴望解脱。 这种感觉不应该出现在像她这样强大的修仙者身上,她可是达到了多少人望尘莫及的高度啊…… 白珩摒弃掉脑海里跑远的思绪,回过神来时,他已被桑竹居高临下地掐着下巴面对着她。 一向受人敬仰的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他不顾长老们的教导,失去了端庄,气红了眼,身子也竭力想要挣脱束缚颤抖着,头上端端正正的发冠在他的挣扎下歪斜了几分,又掉出几缕碎发来。 桑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竟更萌生了几分破坏欲。 她想要他只对着她这般面色潮红,双目含泪;更想让他发出愉悦又隐忍的低喘,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想到此,桑竹又不自觉地抚上面前人的胸膛,看他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又愤怒地瞪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可以……”后面的字句他好似下了巨大的决心,才敢吐出来: “怎么可以白日.宣.yin?!!!” 桑竹没忍住笑了下,比起别人对合欢宗的刻板印象,她已经好久没听到别人在她的面前说她品行不端了。 不过她也懒得解释,她也并不是想要对他做什么,只是单纯对漂亮的事物占有欲强烈罢了。 曾经的她只渴望那一点点的温情,如飞蛾扑火般追逐,却最终付出了代价。如今她再也不会相信感情这种东西,她想要的,她自己会一点点地去拿到。 如今她的实力在修真界横扫千军,那些曾经的求而不得如今也变得唾手可得。他们不给?那她就去夺。 如果要问她为什么热衷于将各宗门俊朗的男修带回合欢宗…… 这头的白珩终于忍无可忍朝她吼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将这么多的男修带回合欢宗……难道也是想同他们做这种事情吗?!” “那你和他们做去啊!!!为什么要执着于我一个人?!” 白珩被桑竹这忽上忽下的态度搞得烦闷不已,如果她真的对他用了强,他也认了,是他自己技不如人,弱肉强食没什么好说的。 可她如今一边调戏他,一边却迟迟不动手。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援的竹棍,而施救者却迟迟不将他拉上岸,这简直就是在折磨人! 桑竹露出神秘的笑容来,她承认是很喜欢男修们的脸没错……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和她做那种事情的好吗…… 而且其中还有一层原因…… 她朱唇微启,似恶魔低语:“你听说过手办吗……” 桑竹顿了顿,又道:“纯粹只是因为我喜欢收集罢了。” 毕竟谁会喜欢上自己收藏的手办呢?都是些漂亮玩物罢了。 在自己还没有穿进修真界前,桑竹也会看到好看的手办就买回家,将他们整整齐齐地摆在展示柜里。而他们的使命,从买下他们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 那就是——满足桑竹愈来愈强烈的占有欲,对于好看的东西,她势在必得。 没人能说得清这是种什么感情,不过桑竹收集手办时,内心的**会得到极大地满足,她喜欢这种愉悦感,因此她也乐此不疲。 正因如此,这一世修炼到极致的桑竹决定,她要将全天下好看的男子都带回合欢宗,每天看着他们都是一种赏心悦目。 白珩露出疑惑的表情,手半是什么??? 不过看到面前的女人露出陶醉又带点疯劲的表情,他直觉不是什么好词。白珩没有追问,也并不是很关心,只要不是觊觎他的身子就行。 他悄悄地往床后方挪去,却又被桑竹隔空拉了回来。 他刚回到桑竹的面前,蓦地喉头腥甜,一口血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 桑竹闻到血腥味,猜测到是他强行动用灵力引发的气血紊乱,看来他将来的三个月内都再没法使出一丁点儿的灵力了。 她心下喟叹,只觉得这次收集的手办怎么这么麻烦啊……不过这岂不是接下来的三个月,她都可以为所欲为了…… 白珩强忍喉头的腥甜,始终警惕地盯着桑竹的动作,生怕她又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来。 可他经过了一晚上的不眠不休,如今又灵力耗尽,身体根本吃不消。等他刚聚起精神,就感到脖颈一疼,瞬间便昏了过去。 桑竹料到他铁定很难搞,索性就让他昏迷着好了。 桑竹给他喂了几颗固元丹,又帮他将体内紊乱的灵力疏通,终于看到白珩的脸上轻松了些。 她没忍住,又捏了捏他嫩白的脸颊,将他嘴角的血迹拂去。 昏迷中的白珩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靠近,紧皱着眉头稍稍躲开了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抗拒。 桑竹冷哼一声,心想,反正你都昏迷了,我想怎么样不还是我说了算。 她探究地看向白珩的手,指节修长匀称,之前被他攥在手里的东西应当是被他收了起来。 只是这个味道……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雅的香味,看来云天宗那帮老头们将那个东西给了白珩。 没想到她遍寻不得的东西,兜兜转转竟在白珩的身上。 桑竹沉思片刻,转身离开了房间。 离去前,她设置了比原先更为强大的结界,并将白珩定身在床上,以防他醒来又想要逃走。 如果中途又伤到了他自己,桑竹还要劳神费力。 她可不想白费自己那几颗丹药,万一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把自己弄伤了,她会很不爽的。 …… 第3章 第3章 昏迷中的白珩感觉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他胸口,令他胸闷无比,想要大喘气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着,那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怀着这样憋屈烦闷的感觉,他莫名又看见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桑竹的那天。 云天宗规矩繁多,等级制度森严。宗门里有许多限制各等级修士的条条框框,但白珩却不受诸多限制。 他从有记忆起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第一大宗门的弟子了,不仅如此,他还是掌门亲手教导的内门弟子,纵使刚开始时他修为低下,但宗主与各大长老从未苛责于他。 他也不负众望地迅速成长,成为了云天宗最骄傲的剑修。他的剑术举世无双,一剑可以劈开数十座大山,剑气甚至还能往外绵延数里。 至此他更是得到全宗上下的厚爱,掌门宠他,什么灵药法宝都不吝给他; 长老们溺爱他,更是将修仙术法倾囊相授; 师兄师姐们仰望他,师弟师妹们敬佩他,可以说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白珩自修仙以来一路顺风顺水,从未有过什么挫折,就好像他生来就是天道宠爱的气运之子。 他也很感激云天宗给他的优待,因此对修炼一事从没有过半点懈怠。 只是有一件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养尊处优被养出来的骄纵——掌门与长老们从不允许他私自决定任何一件他自己的事情。 按理说修仙者是可以达到辟谷的境地的,但他们却让他日日饮用云天宗清晨第一滴最洁净的甘露,让他吸收一切世上不受污染、纯净无比的仙草。 与此同时,他们还勒令他只能穿淡色的衣物,佩玉也只能佩淡青、玉白等颜色,发冠要一丝不苟地高高竖起,不能有一根发丝被遗漏。 诸多种种,白珩虽然不解,却还是照做了数十年。 毕竟他们将他培养长大,他应该怀有感激之心,再多的情绪都是对他们的辜负。 可时间久了,他也会疑惑,为什么别的弟子可以穿其他颜色的衣物,而他只是因为晨起时整理衣物晚到了几息,就要被长老们严厉苛责。 等他渐渐长大,他也学会了如何做才能让长老们满意,长老们也开始很少能揪出他的过错了。 那些因为自己摸不透人心的惩罚渐渐变少,层层衣物下暗红色的疤痕也渐渐地结痂淡去,颜色变浅,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与白皙的肤色对比鲜明。 那天,白珩如往常一般,在结束了上午的修炼后,要到后山的瀑布进行锻体训练,长老们说这是增强修士体魄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他御剑穿过峰内缭绕的云雾,降落在抬首望不见崖边的瀑布前,默默深吸一口气,抬脚步入潭中,往瀑布下走去。 瀑布下很隐秘地设置了一个水牢,白珩的修炼就在其中进行。 他不仅要在承受住飞流直下的瀑布高压,还要抗住水牢一次又一次无规律地将他拉入水中的窒息感。 即便白珩日复一日地进行着这样的训练,不说如寒冰般的水温,便是那数米高空中落下的激流也足以让人心生恐惧。 随着距离瀑布越来越近,白珩的心也跟着狂跳,这是无论如何修炼都摆脱不了的对死亡的恐惧。 今日负责监督他修炼的是以严厉著称的三长老。他笑眯眯地倚靠在岸边的一棵树下,无形之中给了白珩很大的压力。 别看三长老笑得和蔼,但只要白珩胆敢在这水牢中发出一点声响,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增强水牢的强度,令他窒息感倍增。 瀑布飞溅的水花将白珩的衣物沾湿,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很快他白皙结实的身体便显露出来。他没看到身后的三长老一瞬间看直了的眼神,闷头往前走去。 后方的空气里传来强大的能量波动,白珩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他赫然转身,看到了凭空出现在半空中的一道淡紫色身影。 三长老反应迅速,一瞬间如临大敌,凌厉的杀招直往那道身影打去:“你是什么人?!如何能进入的我们云天宗内?”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标示她云天宗身份的令牌与特征,云天宗也不可能有这样不守规矩的弟子。 那道杀招还没靠近女子,便轻松被化解掉。三长老意识到来者不善,迅速想要联络其他人,却被隔空扼住了咽喉,限制住了他所有的行动。 这几番交锋仅仅发生在几息之内,白珩作为云天宗实力最强的修者,本应该由他解决这凭空出现的女子。 可此时他看着半空中一边动作一边凝视着他的人,莫名地愣住了。 无他,女子对他没有表现出半点敌意,只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好似被女子那双恬淡如水的眸子定住了,她面容恬淡,好似在看她的所有物。 白珩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吓到,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这女子的穿着竟十分奇怪。 她仅着一件绣花小衣,外面随意披了一件淡紫色的银边外袍,腰带未束,下身束腰裙摆如紫藤花瓣般,层层叠叠地挡住了她嫩白的双脚。 白珩似被烫到了般迅速挪开视线,她……她居然没穿鞋!!! 女子这般着装放在云天宗眼中,无处不是违反门规的行为。 如果她是云天宗的弟子,长老们定会怒斥她形骸放浪,衣不蔽体。 但其实她除了露出脚踝,其他的地方一点都没露。 白珩在这样不伦不类的装扮中,竟看出了一丝潇洒的意味来。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羡慕。 白珩偏过头,耳朵染上了可疑的淡粉色,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对那女子道:“敢问道友从何而来,来我们云天宗所为何事?” 他鼓起勇气再次看向女子,克制着视线不去接触到她的下半身:“还有,可否放了我们的三长老?我们云天宗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一边被困住双脚离地的三长老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脸因为窒息涨得通红,眼神却怨毒地看向女子,一副不甘心又屈辱的模样。 女子没理会白珩的后半句话,慵懒又干净的声线传入他耳中:“云天宗竟然还有你这般良善的人?我之前怎么从没见过你?” 女子说话间,白珩感到她的眼神又将他从头到脚地扫视了一遍,却不是令人不舒服的模样,好似在单纯欣赏他似的。 下一秒,白珩腰间一紧,他竟被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牵扯到了那女子的面前。 白珩这辈子从未接触过的女子馨香传来,他想挣扎,却又怕唐突了人家。 可这女子对他的所作所为怎么也算不上守礼,他又为什么要受她制衡呢? 思索犹豫间,他已经被女子抱了满怀,湿漉漉的衣物不仅黏在他身上,还蹭了女子一身湿气。 白珩顿时身体僵直,再也不敢乱动了。 他察觉到女子好似并没有打算下一步举动,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这女子的修为明显在他之上,他就是想动也挣脱不开。 温热的体温从女子揽着他的双臂传来,白珩不知所措,耳根渐渐发红,他不敢乱动,又不甘就这样待在女子怀中,他焦急又守礼道:“道友,咱们有话好说如何?” “于情于理我们这模样都不像话,未婚男女,也并非道侣,怎……怎可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 女子没理会他,强势地搂着他就要离去,随后松开了对三长老的禁锢。 两人飞至半空时,白珩听到身后传来三长老暴怒的声音:“你这魔女,赶紧将我们云天宗的弟子放下!!!” “否则我们云天宗定要追你到天涯海角!!!” 事已至此,三长老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他想要急忙追上想要拦下,却在半空中被什么打落,从剑上狠狠地摔了下去。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两人已经远去,再不见踪影。 三长老的声音渐渐远去,白珩察觉到什么,开始微弱地挣扎起来。 他担心三长老的处境。 即便长老们对他很严格,他始终还是对他们怀着爱戴之心,也是把他们当成了亲人的,他做不到就这样坐视不管。 他凝聚灵力,五指掐诀,巨大的阵法骤然出现在两人脚底下,伴随着强大的杀意。 这是白珩自己研究的连环禁制,一旦将人困住,即便是桑竹这般登天境界也要被困上数刻。 女子很快察觉到,注意力稍微转移了一些,顾不上钳制着他。 白珩感到女子松开了一点对他的压制,他赶忙召来听烛,扭身从女子身边退开,又站稳在剑上后迅速远离女子。 他迅速转头往原路返回,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仙器开启的声音。 下一刻白珩就被一股大力抓住,而后被狠狠丢进了一处空间内。 他的后背狠狠撞上了此处的墙面,身体传来剧痛。白珩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处在一处温暖却又封闭的密闭空间内。 像是什么仙器的内部,容量堪堪能容纳他一人,没有出口,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进来的。 熟悉的清冷声音隔着一道屏障,好似从外处传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吧。” “我第一次这么屈尊降纡地亲自抱人,你还不识好歹,不知道自己多大个吗,都挡着我行进的视线了!” 白珩倾尽全身灵力都没能把这空间破开,就连他的本命剑听烛锋利如斯,这仙器依然完好,毫无破绽。 看来简单的攻击对它无效。 于是他开始试图感受这容器内的能量波动,他不信这地方没有一点破绽。 一套柔软的衣物突然出现在白珩怀里,带着之前女子身上的香味。 是一套大致符合他身形的男子衣物。 不同于云天宗服饰的坚硬挺拔,好似就寝时才会用到的布料,白珩的手指掩盖在衣物下,不自觉地捻了捻布料。 那女子的声音又传来:“别白费力气了,没我的允许你是怎么也出不来的。” “到了地方我自会放你出来,你先将身上那身衣物换了吧。” 白珩这才感觉到之前被水溅湿的衣物开始泛着黏腻的触感,湿哒哒的贴在身上,在这处温暖的空间内,冷热的温差让他的肌肤微微敏感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偷看你的。”此时女子又补了一句,不知是调侃还是别的。 白珩的脸又像火烧般热了起来,但同时也松了口气。 看来这女子真的对他并没有恶意,还有心思让他置换衣物。如果她真对他有所图,早就动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但他不敢在别人的地盘里放下防备,他将衣物丢到一边,抱臂靠在壁上,决定养精蓄锐。 这容纳他的容器平平无奇,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看来只是单纯拘束他罢了。 白珩思忖片刻,又将女子给他的衣物整整齐齐叠起来,放在自己脚边。 …… 带走白珩的紫衣女子正是桑竹,她此番前去云天宗本意是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谁知循着线索而去时,却看到了让她莫名提起兴趣的人。 当然,如果没有瀑布边那色眯眯的中年人就好了。 从高处看去,那背对着他走向瀑布的男修宽肩窄腰,湿透的衣物勾勒出完美的腰线,半没在水里的臀圆润饱满,不自觉地给桑竹看得面红耳赤。 她默默移开视线,想要平复一下砰砰直跳的心跳,扭头又再次看到了旁边那老头恶心的嘴脸。 桑竹的占有欲一下就起来了,她当下就决定要将这男修掳回云天宗。 背影都如此吸引人,正脸也不一般。 当两人终于察觉到她的出现时,那男子也同时转过身面对她。 ……果然,生得一副绝世容颜。 缭绕的雾气与略显狼狈的衣着也掩盖不住他出尘的气质。 最重要的是,桑竹总觉得她在哪里看到过这双眼睛。 她搜刮了自己近百年的记忆无果,于是放弃了。 算了,经历了这么多的年年岁岁,怎么能所有事情都记得清呢?估计是哪个她曾经见过的漂亮孩子吧,如今长成了大人,她自然是认不出的。 桑竹凭借着自己绝对的实力将那男子如愿以偿地抱在怀中时,内心莫名得到了抚慰。 这个人果然如她所想般,连气息都这么纯洁无暇,像是上好的璞玉,散发着莹莹光泽。 桑竹想要的东西也不找了,当下拎着他就回了合欢宗。 第4章 第4章 合欢宗与其他宗门截然不同。 别的宗门要么装潢气质恢弘,充满威严,让人心生畏惧;要么机关重重,戒备森严,摆明了非凡人所能踏足之地。 而白珩第一次来到合欢宗时,看到的景象却与他的想象截然不同。 桑竹在一条山间小道前降落,并将白珩从紫藤葫里放了出来。 紫藤葫便是囚禁着白珩的容器。 在他眼里好似另有玄机的容器,其实只是桑竹随手炼化的一只葫芦罢了。 这紫藤葫以坚固著称,比起用作药用,更是天然的防御武器。 不过以桑竹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这些,这也是她无聊时弄出来的小玩意儿罢了。 只是这葫芦如今泛着莹莹紫光,如有识货的修士看到,必会骂桑竹将这么高阶的仙器用来困人这种行为简直是暴殄天物! 白珩就这样被轻掷在青石板砖铺成的小路上。 或许是已经进入了合欢宗的范围内,桑竹不再担心白珩能使花招离开,她便也没管他,自顾自地朝小路的深处走去。 白珩朝后方看去,背后是浓密的云雾,仿佛阻断了他与外界的全部联系,什么也看不见。 而脚下是排列算不上整齐的青石板。许是刚下过雨,砖石上还沾染着泥土的污渍。 白珩看着自己即便微湿却依然洁白如新的鞋尖,表情隐忍,犹豫着要不要跟上桑竹。 如果他能趁她不察时隐匿起来,也不是没有逃脱的可能。之后他再找办法破开着云雾离去就好了。 漂浮在前方的桑竹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卸下防备,要想让他乖乖听话,还得抛出一些有用的筹码…… “你不想知道这些年为何你在云天宗如此与众不同吗?” “跟上我,我之后再一一告诉你。” 白珩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她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在云天宗的境遇? 她会不会是为了诱他深入而哄骗他的话语……?可以她的修为,如果真想要强迫他做什么,不应该这么大费周章啊…… 可自己在云天宗的处境确实都太过于顺利了些….. 不过无论白珩纠结的结果是什么,桑竹这些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因为白珩的前脚已经无意识地踏上了另一块砖石的上面。 而脑中一片混乱的他,走出了第一步,就会有无数步。 桑竹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些个宗门,看来依旧是表面光洁,背地里令人作呕。 白珩在云天宗为何被差别对待,桑竹当然不知道,不过是框他罢了。她对此也十分好奇呢。 桑竹知道这人的实力不容小觑,假以时日,能飞速成长到与她并肩也说不定。 以白珩的实力,在宗门内部可以说完全能横着走。只是为何他还会受制于一个修为比他低微的长老……? 强者为尊在哪里都适用,难道该说他孝心强大吗……? 桑竹勾起嘴角,可那老头看白珩的眼神可称不上是看儿子的眼神呢。 如果白珩能乖乖跟着她,她不介意改天就带他去将那老头的眼珠子给挖了。 谁让他敢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呢。 桑竹沉思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前方跑过几个人影。 等到几个矮个子的小人儿撞倒她的小腿时,她才回过神来。 几个孩子看清桑竹的脸,顿时吓得面无血色,他们惶恐不已,对她下跪: “仙……仙子,请放过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几个孩子稚嫩的声音拉回了同样在走神的白珩的思绪,他看到前方几个孩子在桑竹的面前,渐渐将头磕出了血。 而桑竹依旧杵在原地,冷眼瞧着,不置一词,似乎这几个孩子的小命在她眼中不值一提。 白珩看到几个孩子稚嫩的额头很快通红一片,他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无名火:“够了!” “几个凡人孩子而已,犯不着因为撞倒你就如此动怒吧?” 白珩上前扶起几个孩子,又催促他们赶快离开。 几个孩子一边观察桑竹的脸色,看她依旧不动声色,一边任由着白珩将他们推离了此地,不敢再说一句话。 他们跑远几步后,却又纷纷回头看向他们,似乎是在担心白珩的处境。 白珩更加心疼他们,朝他们挥挥手表示自己无碍。 而他们在终于瞧到桑竹露出淡淡的笑意后,才头挨着头迅速离去。 几个孩子离开后,桑竹的冷笑再也止不住,她面若冰霜,皮笑肉不笑道:“仙君好有善心呀,怎么还管上我们合欢宗的事来了?” 白珩对她为难孩子的事情感到不可理喻,对她也没有好脸色:“几个误闯合欢宗的凡人小孩罢了,仙子更是威风极大。” 桑竹眼神更冷,深深地凝视了他许久。久到白珩感觉她下一秒就要对自己动手了,她又冷哼一声:“你们仙门百家还真是一如既往。” 随后又一脸无所谓地往前走去了。 白珩莫名其妙:“简直不知所云。” 他即便再怎么不赞同桑竹这个人,却更好奇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压住了自己心下的不适,耐着心跟着她往深处走去。 彼时已日暮西沉,在人间正是家家户户烧火做饭的时间。 白珩没想到的是,两人刚拐了个弯,眼前竟呈现出一间间错落有致的院子来。 院子挨着院子,是一个个有人居住的房子,而此时院子里慢慢传出各式各样的饭菜香,伴随着烧柴的烟火味。 白珩愣住了,他不由得在一家装饰着拱顶木门的院子前站定,想要对这院子一探究竟 这不是合欢宗吗?怎么会有凡人在这里居住?这究竟是幻境还是假象? 仿佛察觉到门外有人经过,院子的主人将木门打开,门后的人渐渐显露出他们的面容来。 是一对平平无奇的普通中年夫妇。 不仅面容普通,身上也毫无灵力波动。确确实实就是一对凡人夫妻。 两人的眼神看到门口的白珩愣了一瞬,似是在惊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但也只是一瞬,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对白珩拱手作揖。 随后他们的眼神就略过了他,往他身旁的桑竹看去。 两夫妇熟稔地朝桑竹笑道:“仙子你来啦。咱们今天做了腌笃鲜,是用您最喜欢的最嫩的春笋做的,做了一大锅呢,要不要赏脸来一起吃个饭呀?” 他们顿了顿又羞赫道:“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 桑竹还没说话,周围的住户似乎是听到这家院子的动静,也纷纷打开门来。 他们看到桑竹,都和原来的那对夫妇般,想要招呼桑竹上他们各家用膳,一时间这冷清的小道竟吵闹鲜活了起来。 白珩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面前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无比确定以及肯定桑竹的修为远在他之上,他都已经辟谷多年,如若不是宗内长辈要求他食露水,吃仙草,他平日里也断然不会主动去吃食物的。 难道这些凡人不知道桑竹是修者吗? 不……不对,他们都叫她仙子了,肯定是知道的。 可如果他们知道,应当也知道修为高深之人是不用吃食物的啊。难道这些人有认知偏差吗? 再者就是修仙者不得与凡人有所牵连,两者受天道牵制,修仙者不得破坏插手凡人的事物,凡人也不能贿赂修者帮他们做事啊…… 那他们这般做法不会破坏自然法则,遭到天道降罪吗? 白珩边沉思着,边偷偷观察起这些凡人的细微动作。 不一会儿,果然被他发现了端倪。 最先邀请桑竹的夫妇,在看到桑竹经过他们的邀请有明显动摇后,突然又变得畏手畏脚,好似在害怕什么似的,背在身后的手也微微颤抖。 白珩内心警铃大作,生怕桑竹有什么意外的举动,他上前一步挡在了这对夫妇的面前,眼神警惕。 三番五次被扰了兴致,桑竹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渐冷,却也没说什么,冷哼一声就转身离去。 “腌笃鲜我就不吃啦,下次我再来吧。”女子温柔的语气话锋一转: “我得回宗门教训我那不听话的小猫呢。” 白珩汗毛倒竖,脑内警铃大作。 很快他被桑竹隔空抓住,两人一起急速往山上飞去。 第5章 第5章 不同于桑竹用来休憩用的院子里的单调,桑竹的前院是一池漂亮的荷花池,池里的荷花不是一般的花儿,是桑竹从各地掠夺来的开了灵智的灵荷。 待他们吸取天地精华彻底长大,就会变成一株株能提高修为的药材,更是能冲击跨境不可多得的宝物。 可如今却被桑竹暴殄天物地移植到她的前院,只因她单纯觉得好看罢了。 灵荷虽还未长成,却已经伴随着半开的花骨朵儿绽放出漂亮的七彩炫光,在阳光的折射下如梦似幻。 桑竹平日里最爱这些漂亮又亮晶晶的东西,这是她从原来世界里穿过来后依然不能改掉的爱好。而刚好这个玄幻的修真界无奇不有,更大大满足了桑竹的小癖好。 放在以往,桑竹铁定要在这个漂亮的池塘边逗留几分。 可如今她的灵台隐隐作响,吵得她头疼。她只好优先解决眼下的事。 “竹儿,此人的体质不可多得,你如果想修为突有所突破,可以从此人下手。” 久违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在桑竹的灵台响起,带着包容万物的温柔,让人不自觉想要服从。 是桑竹已故许久师尊的声音,久到她再次听到甚至有些恍惚。 那声音知道她听到,仍在缓缓说道: “合欢功法特殊,纵使它被万人唾骂,却依然是所有功法中最为霸道的存在。“ ”我看不清你手里这少年的体质,但合欢宗世代赖以生存的合欢功法受到了感召,无论你对他有没有心思,如果你有兴趣冲击更大的境界,绝对不要错过他。“ ”嗯。“桑竹表示自己听到了,回话也不冷不热,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这不是镜凌陨灭后第一次与自己这个最爱的徒儿对话了。这百年来,她唯一留下一丝神识,随着合欢功法存在于桑竹的灵识内,偶尔会像这样出现,引导桑竹修炼合欢功法。 可镜凌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徒儿想要什么了。。。。。。桑竹她不追求无上境界,也没有能相守一生的人,与从前心情都显露于脸上不同,镜凌无法从她的脸上判断出她真的喜爱什么东西。 但镜凌能给桑竹的帮助不多,她也只能在被合欢功法遭到瓶颈时被被迫唤醒,从而教导桑竹她之前从未教过的东西,正如今日这般。 镜凌眷恋地多看了桑竹两眼,很快她便被桑竹主动屏蔽了五感,再无法了解桑竹当前的情况。 也不知道桑竹她会拿那个孩子怎么样。。。。。。 不用镜凌的提醒,桑竹早就知道白珩对她的修炼定有益处。 无他,实在是合欢功法过于躁动,让她隐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了。 合欢功法听着名字不怎么样,却是当之无愧的,这天底下数一数二的霸道功法。功法不仅会自主感应宝物,更能无视境界发动技能,一击即中。 但凡有益于它的东西,无论是物还是人,只要被它感应到,它定会震颤不已,在识海里吵的人头疼,叫嚣着想要吞并,独占。 有时候桑竹甚至都觉得这功法通灵了不成,碰到上等的宝物就跟活了似的,倒是与一些灵兽进化的性质相似。 但它又实实在在是一件死物,吞并的法宝都化作灵力不断滋补着桑竹的肉身,同时提高合欢功的修炼等级。 靠着这些年它霸道地对各类仙品吞噬,如今桑竹合欢功的修为等级已经进化到了第三层:筑梦。 而前面的两层分别是:魅惑,摄魂。 不过桑竹几乎没有使用过这几种能力,修炼合欢功也是当作一个傍身技能罢了。她的主要修为主体并不依赖于合欢功法。 不知道白珩究竟是什么来头,如今合欢功本体对白珩对渴望竟然隐隐影响到了她,体内升起一股无名火,烧得她烦躁不已。 好似无法餍足的饥饿感,疯狂叫嚣着想要吃点什么。 桑竹不自觉地捂住肚子,却并不能缓解这种饿到心慌的感觉。 还没等她想好要怎么惩罚白珩的时候,合欢功法竟然自作主张地使出了魅惑的功能。 使用对象居然还是白珩!!! 桑竹这才开始意识到,白珩目前对合欢功法的吸引力竟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它强势使出的魅惑竟是连她作为主人都无法控制。 桑竹眼睁睁地看着白珩逐渐目光迷离,似喝醉了般看着她。 他面色潮红,眼神无法聚焦却依然看向桑竹的方向,嘴巴无意识地微张,头发在被桑竹拖拽过程中散了下来。 偌大的身躯偏向桑竹的方向,无意识地想要靠近桑竹,并索取些什么。 桑竹向来是对美人来者不拒的,更何况如今白珩的样貌竟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白珩的眼睛很大,点缀着一双冰蓝色的瞳孔,连桑竹都有点自愧不如。 可这样极大的双眸却并不违和,因为白珩的眼型是标准的狐狸眼,眼眸瞬间变得狭长又勾人,真真像只男狐狸。 不仅如此,白皙又精致的五官配上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发,平日里的白珩给人的感觉更多是高不可攀,不怒自威。 就这样一个极具反差感的人如今做出这样的表情,反倒是让桑竹逐渐起了点兴趣。 正待桑竹想要进一步做点什么时,白珩的眼神忽地恍惚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恢复清明。 一道戒律鞭狠狠打在白珩的灵台上,一阵直击灵魂的疼痛令他忽然清醒了许多。 是师尊在他灵台留下的用于警醒他的鞭痕。 待他意识到自己对着桑竹都露出了怎样暧昧的表情后,他瞳孔骤缩,不敢置信般往后后退了几步。 桑竹不愿技能被打断,将计就计,顺从着合欢功法的意愿,使出了功法第三层技能:筑梦。 白珩眼前的桑竹蓦然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无尽的白雾,一眼过去,白茫茫的一片。 很快雾气散去,白珩无知无觉地化作了一只漂亮的灵猫。 灵猫皮毛柔软,通体雪白,一如他的性格般,漂亮矜贵。 灵猫从幼猫无忧无虑地长大,跨千山,越万水,在这世间无忧无虑。 等到了成年期,灵猫遇到了一只与他一样雪白无暇的灵猫。众精怪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他们除了性别不一样,其他地方哪哪相同。 不知怎么地,两只异性同类待在一起,似乎□□也变得理所应当。 小灵猫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既好奇又新奇,他不排斥这只与他一样的母猫。 两只猫咪纠缠在一起,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小灵猫有点飘飘欲仙。 柔软的手轻揉他雪白的尾巴,灵猫一瞬间有点抗拒,又很快变得乖顺,乖乖地待着没动。 幻境外的桑竹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也逐渐明白了当前的处境。 没错,这一切都是桑竹筑梦技能引发的幻境罢了。 而桑竹本身不会受到幻境影响,因此她可以对着幻境的主人为所欲为。 此刻桑竹眼中的白珩又变成了那副迷离不甚清醒的模样,偶尔眼睛瞪大,变得圆溜溜的,和那灵猫一模一样。 白珩漂亮的眼睛氤氲出淡淡的雾气,又化作晶亮的水光挂在潮红的眼角。 狭长微眯的眼眸里映出细碎的亮光,好似被主人的温柔抚摸驯服的慵懒猫咪。 苍白的唇好似更红润了些,白珩如今已经被桑竹恶趣味地解开了衣带,如今他衣衫半敞,露出了桑竹心心念念许久的白皙胸膛。 起伏的胸肌最高处隐入衣衫深处,半露不露更引人浮想联翩。 白珩看着清瘦,却还是一如桑竹所想身材精壮。而且还正正好长成了桑竹最喜欢的薄肌,她就说一代剑修的身材不会差的。 猫咪发出软绵绵的类似撒娇般的叫声,哼哼唧唧地好似十分舒服。他柔软的尾巴也忍不住缠上桑竹的手,似纾解般来回摩蹭。 桑竹觉得有趣,依着猫咪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幻境外的桑竹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歇息。 手心不属于她的温度滚烫。 不知道为什么,桑竹竟然不反感这种感觉。 散发开来的气味如雪山巅上的一枝雪松,冷冽又干净。 竟也有几分好闻。 心口处莫名也传出一股久违的悸动。 好似听到了心脏在鲜活地跳动。 还没等桑竹想出个所以然,那些在她手上的黏糊糊的东西突然消失不见。 桑竹手心恢复干净光洁,如果不是手还在隐隐酸痛,桑竹都要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是,她什么时候练就了能吸收那啥的能力? 这合理吗??? 与此同时,桑竹感到自己的丹田处热热的,是灵力汇入的结果。 这股灵力干净又纯粹,与以往沾染了万物气息的天然灵力不同,不带一丝杂质。 而自己体内那股被合欢功法带来的躁动也渐渐平息下去,仿佛吃饱喝足般。 桑竹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缓缓看向可以称得上是狼狈的白珩,来自自身的,生理上的躁动却逐渐升了起来。 这章改到我没脾气[柠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5章 第6章 第6章 白珩对来自身体上的疼痛阈值很高,如今依旧不可避免地从喉咙里泄出一丝难抑的闷哼。 不是戒律鞭带来的火辣辣的痛感,而是一种让身体止不住颤抖的难耐痒意。 甚至连灵魂都仿佛要离体而去。 可身体上又是一种不可言说的酸胀。 桑竹不知道用了什么技能,竟让他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不仅仅是来自灵力的空缺,更是浑身无法使劲的无力感。 白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桑竹肆无忌惮地对他的身体为所欲为。 甚至是以一种近乎屈.辱的姿势。 他用来系发的月白发带,如今牢牢地捆住他的双手。 红痕在手腕上浮现,依旧被桑竹毫不留情地推举至他的头顶。 衣襟半开,其下的胸膛起起伏伏,似乎在诉说着白珩内心的不平静。 心跳越来越快,似要破胸而出。 燥意渐渐爬上了白珩白皙的脸庞,淡淡的粉意浮现在他精致的脸上,别有一番风味。 “你……你别靠近我。” 再怎么不谙世事,白珩也能猜到桑竹在对他做什么事。更何况刚刚还被桑竹的幻境逼得体会过了那种感觉。 他平日清冷的嗓音染上一丝惊慌,声线也露出不易觉察的颤抖来。 戒律鞭的鞭痕仍在他的灵台内灼灼发烫,似在疯狂警示他什么。 可身体里传来一阵一阵的浪潮险些要淹没他的理智。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白珩初次经历这些,到底没法抵抗得住。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 池塘里,一支含苞待放的灵荷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顶上的淡粉似乎更加浓郁了些。 有雨珠顺着花苞尖尖流下,渐渐没入花梗里,消失不见。 似有烟花在白珩的脑海里炸开,巨响一瞬间盖过了灵台里的鞭痕灼痛,让他一瞬间失了神。 有汗珠顺着白珩的鬓角滑落,没入浓密乌发里。受了刺激后,眼尾更是分泌出泪水,泛出勾人的红意。 淡粉的唇色更深,衬得他更像是黑夜里吸□□气的男妖。 白珩自顾自地试图平复着身体里的汹涌,却没看到桑竹看他的眸色越来越暗。 很快他唇上一软,有淡雅的香味扑面而来。 是桑竹的唇碾上了他的,似在啃咬她最喜欢的糖果。 凸起的唇珠被她压着舔了又舔,仿佛不放过他身上的每一寸味道。 白珩不可抑制地浑身颤抖,却也只能被桑竹霸道地压着亲。 全身的感官似乎被疯狂放大,白珩不仅清晰地感受到探入他口中的柔软细腻舌尖。更是被她无孔不入的味道激得不断浸出□□。 泪水,汗水渐渐打湿了他单薄的里衣。 粘稠灼热的空气,湿漉漉的身体,白珩感觉自己好似掉入了什么野兽危险的巢穴。 他从未觉得他人的气息可以如此浓烈到让他挣不脱一丝一毫。 舌尖被吮吸得发麻,有喘.息抑制不住地泄出喉腔,白珩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吐出气音: “你….你真是荒……淫……无度……” 桑竹不理,她紧紧盯着眼前这人愈发娇艳的面庞,更是发狠地吞吃他的气息。 好舒服……. 他的气息真的好干净…… 配上他这张秀色可餐的脸,困扰她多年的阴暗情绪仿佛裂开了一丝口子,让她得以放松片刻。 桑竹眼神迷离,开始有些食髓知味,似乎想要将眼前人喉里的气息全数侵染,再完完全全占为己有。 唇上蓦地一痛,桑竹不得以暂时停下。 白珩咬人带了三分怒气,竟让他将桑竹的唇咬出了血来。 那血蹭在了他的唇瓣上,更让他平添几分妖冶。 白珩毫不自知,竟尚有几分余力想要从床上挣扎而起。 许是耗费了太多精力,他刚往前爬了一会儿就禁不住不断滑倒在床上。 眼看着就要翻身下榻,一道灵力化作的淡紫色丝线捆住了他的一条腿,又将他给拉回了桑竹的身边。 自此,前功尽弃。 桑竹微微动了动身子,稍微缓解了身下的不适。 又将白珩将他面对面地困在了自己怀里。 桑竹对双膝强硬地卡住白珩纤细精瘦的腰,完完全全地将人锁在她的身前。 桑竹此刻也说不清是不是对他纯净的气息起了些眷恋,她竟生出了一丝久违的冲动。 她想要将他吃干抹净,再完完全全地占为己有。 她直视白珩尚未完全清明的冰蓝色瞳孔: “告诉我…..你身体里最深的谷欠望…..” “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桑竹唇瓣未动,而那声音依旧清晰又坚定地传递给了白珩。 他似受到蛊惑般,任由着思绪放松,而去思考自己最深的谷欠念。 桑竹想要得到他,却也决定遵从他的意愿。 但不多。 只要白珩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拿下。 功法默默运转。 听不到任何回音。 桑竹依旧胜券在握。 只要是人,是活物,就必定会有谷欠望。 对权利的渴望、对实力的追求、甚至对他人的爱……都会一一展现在桑竹面前。 如果白珩真的高洁如斯,那她就会放过他,放他去坚守他的道。 但如果他也和其他人一样…… 表面自诩高洁内心依旧被世俗牵绊…… 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几息过去,功法依旧安静。 桑竹有些诧异,却还是默默等着。 又是一刻钟过去。 桑竹渐渐失去了耐心。 也终于决定放过他。 她正要撤回功法时,突然白珩身前竟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是功法奏效的体现! 桑竹勾唇讥笑。 当代最高洁的高岭之花......不也如同众生一般。 桑竹没耐心去探查白珩的谷欠念是什么,迅速撤回了功法。 她解开了对白珩的禁制,欺身而上…… 失去灵力的白珩更是如案板上的鱼肉。 任他如何怒斥桑竹,她俨然不动,依旧我行我素。 直到在风中□□的荷花被柔软和风包裹,细碎的雨滴轻柔地洒在其上。 白珩闷哼一声,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理智在摇摇欲坠,可愈发敏感的身体令他浑身无力。 窗外的花苞在风雨里颤颤巍巍,却始终屹立不倒。 许是被雨淋得久了些,一道道水渍顺着花瓣蜿蜒流下,散发着莹莹光辉。 白珩的唇色更深了些,不知从何处升腾而起的雾气氤氲了他的面庞,更衬出一丝朦胧的美感来。 即便桑竹从未经历过这些,看着这张脸,也得以缓解了许多不适感。 从前的世界里她没见过谪仙。 如今见到了,更是牟足了劲地想要掰开、揉碎。 直至他完完全全属于她。 她要给他打上她的标记,烙上她的印记。 合欢功法持续运转,在她欢愉的同时,境界也在缓缓上升。 体内沉重的枷锁松动,给桑竹的身体带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引导着他,直至窗外的花苞停下摇曳,悄然静止。 国庆快乐呀大家![烟花][烟花][烟花] 今天小更一点点,是我期待已久的情节嘿嘿。 这两天应该还会再更,期待早日看到白珩追妻的场景嘿嘿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6章 第7章 第7章 “掌门!” 有人风风火火地冲进金碧辉煌的大堂,俯身面对上座威严的人影。 “白珩身上的清心印…….破了!!!” 座上冷静的人陡然站起,满脸不可置信:“什么?!” “留在他灵台里的戒律鞭没有起作用吗?!” 往日里最是端庄周正的大长老孟峥嵘全然失了风度,一双阴鸷苍老的眼里布满了焦急与恐慌。 他顾不上行礼,惶惶不安地对上掌门孟获震怒的眼神: “戒律鞭…..稍….稍微阻拦了一下…..” “但很快就仿佛被屏蔽一样失效了…..之后清心印就开始松动了….” 孟峥嵘一瞬被蓬勃的灵力击飞,狠狠撞在身后雕花柱子上,而后缓缓跌落。 他忍着巨痛,再不敢直视上首的人影,内心如有实质的绝望快要把他压垮。 暴怒裹挟着的灵力不留一丝余力,孟峥嵘感觉五脏六腑都已移位,可这些到底比不上白珩的事情。 恐怖的威压在大堂里散开,更是不断集于孟峥嵘身上,他抑制不住咳出好几口血,却坚持想要赢得孟获的宽恕。 “掌门……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以为以白珩的天赋,不至于这么快就倒在那个魔女的手下….” “你以为……?!” 蛮横无比的威压又将孟峥嵘的身子压下几寸:“培养了这么久的极品炉鼎…….你现在和我说清心印破了?!!” 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孟获如今的心情足以想要毁灭一切。 白珩体质特殊,为了培养这样一个炉鼎,宗门上上下下不知道给他倾尽了多少资源。 眼看着白珩就要踏入登天境,却在这紧要关头出了岔子?! 孟获深吸几口气,依旧无法控制体内狂乱的毁灭欲。 既然得不到白珩,倒不如毁了他,也绝不能让他白白便宜了合欢宗….. 清心印是为保住白珩处.子之身所下,为的就是让他顺顺利利地升上登天境,之后的事情便会如他们预期中进行。 如今清心印已破,最后那一步计划是用不上了,但这个绝佳的炉鼎绝不可能放过。 至于合欢宗宗主桑竹…… 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白珩抢走,究竟是蓄谋已久还是巧合….? 孟获眼底闪过精光。 无论是不是巧合,戒律鞭的鞭痕一定会对她造成影响。 早听说合欢宗宗主喜好美男,如果能借此机会削弱她的境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白珩的事情,就好比势在必得的东西逐渐失去了掌控,令他如鲠在喉。 孟获越想越气,恨不得亲自扒了桑竹的皮。 往日里沉着冷静的掌门形象不复存在,他如今猩红着眼,仿佛一头茹毛饮血的怪物,浑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与名门正派的高清作风大相径庭。 如有其他仙门看到,一定毫不怀疑他修的是邪道。 孟峥嵘仿佛习以为常,只安静磕头,听候掌门下令。 有几道黑红的影子从孟获身后窜出,一道没入孟峥嵘的体内,另外几道飞出门外,往四处散去。 紧接着孟获的命令随之传来:“你……连同除去修复护宗大阵的其他全部长老,给我攻上合欢宗。” “不惜一切代价,把白珩给我弄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残忍的话语就这样定下了白珩的命数,即便他是曾经云天宗上下受尽宠爱的仙门首徒。 孟峥嵘感受着身体里瞬间上升的几层境界,身上被打伤的地方渐渐愈合,他恢复力气从地上缓缓站起。 凭着现今几乎与掌门同等级的化神后期修为,孟峥嵘冷静的眼神再次对上孟惑眼底的势在必得与疯狂: “遵命,掌门。” …… 空荡的议事堂只剩下孟获一人,他卸力般倒回身后的座位,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很快在自身周围设下禁制,竟就地盘腿打坐起来。 随着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有一道似有若无的气息出现在他周围。 已然进入调息状态的孟惑并没有察觉到,又或者说他自信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威胁到他。 桑竹的身影从暗处显现,悄然打量起眼前境界忽上忽下的孟获。 桑竹并不担心孟获会突然睁开眼睛,毕竟她经常这样如过无人之境出入其他宗门。 桑竹环绕着他打量着,若有所思。 刚刚两人的对话她一句不落的全听到了,果然不出她所料,白珩就是个供人修炼的工具人罢了。 她倒不担心其他人能轻易进入合欢宗带走白珩,毕竟合欢宗外常年缭绕的雾气不是谁都能破解的。 即便是化神期的几位大能一起,破开也需要一定时间。 更何况进入后也有可能会沾上山下居住的凡人的因果,更是会拖延他们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候里,足够桑竹回去阻拦他们了。 眼前孟获的境界飘忽不定,整体上竟比他分出那几道影子前还要低上许多。 随着时间推移,孟获的实力竟一点点稳固下来,境界甚至还在不断上升。 从开始的化神初期,一步步升到了化神大圆满! 慢慢地,竟有隐隐堪破登天境的气势! 也就是说,如果让他照着这个势头下去,很快就能进阶到与桑竹同样的登天境! 这非一般的进阶速度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除非孟获他本身就在隐藏实力。 桑竹非常清晰地记得,上次她来云天宗的时候,她只感应到了白珩这一位化神大圆满,便再无其他人了。 眼看着孟获已经进入了登天境初期,而他体内运转的灵力速度也在慢慢降下来。 看来是已经非常接近他最真实的境界了。 在孟获调息完成,即将睁眼的那一刻,桑竹迅速隐去身形,悄然从大堂内离开了云天宗。 …… 桑竹回到合欢宗时,正好看见几位身着云天宗长老服的修士在与山脚下与浓厚的雾气纠缠。 雾气不具有杀伤力,却无处不在,十分难缠。 使出的技法仿佛全打在棉花上,激不出任何波澜。 浓厚的雾气散开又重新聚拢,足以令外来者失去耐心。 眼看着几人的动作愈发暴躁,招数也逐渐凌乱,桑竹勾唇嗤笑,从他们上空中施施然飘入合欢宗境内。 回到自己的小屋前,桑竹便已经察觉到结界内的白珩已经醒来。 她飞速入内,果然看见白珩正使用完全纯粹的自身力量,企图挣开桑竹所下的灵力束缚。 察觉到门口缓缓入内的人影,白珩偏头看向桑竹,急得绯红的脸上满是怨恨。 “放开我!” 从白珩的角度,他只能看到桑竹清晰的下颌线,以及她粉嫩红润的嘴唇。 白珩迅速如触电般移开视线,浑身骤然燥的慌,更是不愿面对桑竹。 他仍然记得昏暗的光线下,他不甚清晰的神智所能感受到的,均是少女身上的柔软。 以及总是欺负他的樱唇。 白珩为自己脑海里旖旎的画面感到羞耻,又暗暗唾弃自己一退再退的底线。 掌门与长老们的教诲更是令他感到羞愧。 在一次又一次与桑竹的接触中,违背常年坚守的本心的罪恶感愈加浓烈,让白珩的心宛如在烈火中灼烧,在油锅里煎熬。 他清晰地感到自己慢慢恨极了眼前的少女。 一个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毫无羞耻心的魔女! 如果能让他恢复灵力,即便头破血流,白珩也要与桑竹做个决断! 精致漂亮的少年被困于她榻上,即便躺着也饱满的胸膛上下起伏,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桑竹一眼便了然。 天之骄子嘛,最受不了的就是尊严被人踩在地上了。 更何况还是云天宗养出来的高岭之花,只怕更是恨极了她的作为。 不过桑竹没打算继续刺激他。 她怕一不小心把这个长相很符合她心意的孩子气晕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怎么样?” 白珩依然偏头向着床榻内侧,没有回应她,只是呼吸似乎放缓了些。 桑竹睨了他一眼,知道他在听。 “你们云天宗的长老们呢,已经到了我合欢宗的山脚下,正努力破开迷阵,打算将你救走呢。” 白珩似乎屏住了呼吸,却也依旧用后脑勺对着桑竹。 他知道桑竹绝对没这么好心。 “我呢,也不白放你走。让你走可以,但你得把那天破开我结界的宝物留下。” 白珩呼吸一滞,没想到自己的底牌这么早就已经被人发现了,那合欢宗的其他人…….岂不是也知道了? 桑竹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又补充道:“放心,除了我,合欢宗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我的院子里。” 桑竹似乎意有所指,但白珩并无任何反应,似乎特地忽略了她后面这句话。 他终于扭过头,已然恢复平静的眼神对上桑竹的眼睛: “那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嘛,那就是和我打个赌。” 桑竹笑得狡黠,似腹黑的狐狸:“我们就赌……你回去后,云天宗是否还会真心待你如何?” 白珩眼里浮现一丝荒唐,似在讥笑桑竹的提议,他甚至没听完全部,就迫不及待地回答: “我选第二个。” 桑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白珩陡然升出一点点不好的预感,甚至怀疑自己掉进了桑竹精心布置好的陷阱。 但无论如何,他只能选第二个。 多瓣重莲是云天宗的至宝,并且只是长老们寄存在他这里的,他不可能把它交给桑竹换取自由。 他破了清心印,很清楚自己会受到宗门的惩罚,但他不相信这能成为宗门厌弃他的理由。 昔日里长老们的宠爱不似作假,他更是被他们一步步看着长大。 如果这都不算真心待他……那天下还有谁人会这样无私帮助他? “你确定选第二个对吧?” 桑竹再次出声道: “看在你的脸这么漂亮的份上,我给你一次中途反悔的机会,希望你能坚持得久一些,不要太快让我失望哦~” 随着桑竹话音落下,白珩重新恢复了自由。 “哦对了,我还没说赌注。” “如果你在云天宗遭遇了不好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一次。” “但帮助你的代价,就是彻底离开云天宗,完完全全地成为我的私有物。” “不过如果你不需要,那就当我没说咯~” 桑竹边和他说着,边揽着白珩的腰降落在了合欢宗的山脚。 为了照顾失去灵力的小漂亮,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桑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手心里温热的触感离去,桑竹有些莫名不舍。 白珩已经能看到雾气中近在咫尺的、几张熟悉的面孔。 他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莫名升起未知的不安。 且愈演愈烈。 论我们单纯的白珩是怎样一步步踏入我们桑竹的陷阱里的[坏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7章 第8章 第8章 云天宗的护宗大阵隐隐泛起几道涟漪,随着几不可见的亮光闪过,白珩跟着孟峥嵘几位长老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宗门。 从小待到大的宗门在他眼前一点点展开全貌,白珩抬眼望了几人前进的方向,无端对着顶上高耸入云的主峰感到一丝丝诡异与阴森。 平日毫无波澜的心境有了几分细微的波动。 几位长老自从接回他后,便再也没有对他说过话了,几人一路沉默地御剑飞行,气氛安静得透出一丝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珩自知,不顾戒律鞭的阻挠私自破戒,已经是犯了大忌,他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接下来会受到惩罚的命运。 装潢华丽的主殿上,掌门孟获高坐主位,不怒自威。 白珩自一进殿,便十分识趣地单膝跪下,他姿态卑微,却又生出一丝不卑不亢来: “弟子白珩私自破戒,罔顾门规犯下大忌,请宗主惩罚。” 孟获此时已经恢复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仪态端正,高高在上,眼内多出了一丝曾经对白珩从未有过的轻蔑,仿佛底下的人是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的物件。 而不是什么他昔日重视的宗门首徒。 而孟获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知错,那长老们就带他去戒律堂受罚吧。” “这次,不用再有所顾忌。” 孟获与孟峥嵘的眼神对上,两人心照不宣地领悟了对方眼里的意思,孟获的嘴角勾起了饶有兴致的弧度。 “是,掌门。” 几位长老连声应下,甚至有人的嗓音里带上了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好似体内的兴奋已经抑制不住要显露出来了。 白珩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已经习惯了受罚的他,居然莫名升起了一丝惊慌。 那是身体多次处于危机中磨炼出来的预警,无论他如何抑制,都无法控制住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好似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被阴恻恻的毒蛇给盯上了。 直到走进昏暗的戒律堂,鼻尖闻到似有若无的铁锈味,白珩才好似惊醒般回过神来。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想法,也心惊自己对云天宗恶意的揣测。 即便是受到惩罚,也是因他犯错在先,怨不得宗门与长老们。 “清心印被破,情况非同小可,往日的小惩小戒看来并不足以让你记忆深刻。” 孟峥嵘语气严厉,话语里透露出不可违抗的狠厉:“明知故犯,看来是我们太纵容你了。” “既如此,你便自废修为,尝尝**凡胎接受惩罚的滋味吧。” 白珩骇然抬首,不明白事情为何到了这样的地步。 可几位长老的神情不似开玩笑,并且他们向来说一不二,他们的行为必定受到了宗主的指示。 白珩内心一瞬间闪过多种情绪,最终又如气球般泄了气,他很快就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得到的一切都是云天宗给予的,如今他们再亲手拿回去,也无可厚非。 只是云天宗这样的态度……是要将他如棋子般废弃了吗? 他的耳边恍惚飘过少女调侃的话语: “你猜猜……他们还会不会真心待你?” 她的话语似乎已经开始应验,白珩又仿佛一步步踏入她亲自布下的陷阱。 冰冷的拷环扣住他的双手将他吊起,同时腰身也被粗.长的铁索禁锢住防止他挣扎。 繁杂又诡异的纹路在铁索上涌现,闪动着灵力游曳的光芒。 孟峥嵘五指成爪地移向白珩的腹下,那是丹田所在的位置,亦是修仙之人的根基所在。 他隔空以灵力侵入白珩的体内,似要活生生将白珩的内丹剥离出来,眼里更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白珩好似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身体不断痉挛,本能在反抗,但都被他生生抑制住,搅得铁索哐当作响。 他面上浮现极致的痛苦,一瞬间冷汗淋漓,瞳孔开始涣散,却还是说服自己不要反抗,放任身体任由长老们动作。 就在孟峥嵘即将触到他内丹的一瞬间,灵力被另一股力量大力撞开,竟是稳稳将白珩的内丹护住了。 孟峥嵘顾不上被反噬的痛苦,强咽下一口腥甜,面容骇然地质问白珩: “是谁?!居然在你体内下了这样的保护?!” 白珩痛的神情恍惚,却还是气若游丝地回他:“长老您说什么?我的体内……不是只有你们给下的……清心印吗?” 周围的长老们看孟峥嵘面色凝重,深知事情不对劲,也纷纷将自身灵力探入白珩的体内探查,全然不顾白珩的意愿。 好几道灵力在白珩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蛮横又无理,最后都一致涌向了他的丹田处。 白珩当初为了离开合欢宗,灵力早就像漏了气的管子,丝丝缕缕地从他身体里流失。 之后又因为各种反抗透支了所剩无几的力量,事到如今,他已经抵达了气血紊乱的边缘。 如同一个人将体内的血液抽出,并且超过了阈值的范围,身体开始叫嚣着抗议,所有的器官都开始不安分起来,疼痛蔓延全身,无以加复。 修仙之人是无惧严寒酷暑的,可白珩此时,已经开始能感受到腕间锁链的冰冷,以及腹内空虚的饥饿感。 纵横交错的外来灵力,在他逐渐退化为凡人的体质内,存在感十足。 像是有人狠狠撑开他的血管,挤破他的肌肉,将他如吹气球般撑大,又让他游曳在气球爆破的恐惧边缘。 白珩恍恍惚惚地想着,他已经多久没有体会过作为凡人的痛苦了? 伴随着身体的苦痛带来的,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与屈辱。 他分明衣着整洁,却好似赤身**地暴露在众人的面前,被人像对待物品般随意地打量、把玩。 几人的目光如有实质,白珩有些不自在地瑟缩了几下。 脑海里思绪混乱,白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力量流失产生的恐慌影响到了他。 他总感觉长老们的眼神,如游蛇般爬过他身上的每一寸,留下黏腻又阴湿的痕迹,令他汗毛倒立。 可……大家都是男子啊……? 白珩胡思乱想期间,几位长老已经对他全部检查过了。 他们一致发现了他体内那个棘手的强大能量,似护犊子般稳稳当当地包围着白珩最脆弱的地方,不容他人侵犯。 以众长老接近化神后期的修为,竟是连他们合力都破不开这道能量。 这世上在他们修为之上的人不多,而白珩最近接触过的人除了合欢宗那个魔女再没有别人了。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得出了一致的答案。 白珩居然受到了那个魔女的庇护。 再次想到白珩清心印的事情,几人这下是连所剩无几的旧情都不再顾虑了。 阴暗的想法在几人之间幽然滋生。 啪! 孟峥嵘率先拿起长鞭,毫不留情地打在了白珩的身上。 很快白珩左肩至右腰的白衣碎裂,皮开肉绽。 鞭子上凝结了孟峥嵘的灵力,而那灵力也同时打入了白珩的体内,在他的皮肉间翻滚流窜,带去密密麻麻的痛意。 白珩呼吸一窒,险些要痛昏过去。 如今的鞭刑比他还是修士之时更要疼上百倍,他没有瞬间昏过去完全是在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在支撑着。 更何况,几位长老也不可能让他昏迷过去。 他们就要让他硬生生地感受这种痛苦,想在他脸上看到更多其他的表情。 三长老孟无极更是冠冕堂皇地说道:“内丹摘不掉就算了,你如今灵力流失,也与凡人没什么两样,怎么说也是目的达到了。” “你就尝尝这久违的当做凡人的滋味吧。”他双目闪烁着病态的疯狂,脸上是止不住的兴奋。 “等惩罚过后,再考虑看看怎么让你的内丹破碎。” 孟无极双目猩红,贪婪地想要看到更多,看到更大片破碎衣物下的白皙肌肤。他毫不避讳地鞭打白珩的前胸,不再顾及以往只鞭打他后背,避免白珩的伤痕被其他人发现的忌讳。 鞭打声此起彼伏,时不时伴随着泼水的声音。 那水是几人防止白珩痛晕过去的东西,里面掺杂了大量的辛辣药物,不仅让他更疼,更能让他强行清醒。 臭抹布,从合欢宗出来的人还能是什么干净的炉鼎? 看这虚弱狼狈的模样,还云天宗的天之骄子呢,说是低贱的狗都不为过。 养了你这么久,自己没吃上,反倒便宜了那魔女。 你不是贱是什么?那女人招招手,你就像狗一样凑上去了是吧? 阴暗的想法蜿蜒生长,孟峥嵘几人下手愈发狠厉,似要彻底发泄心底的郁气。 喉头的腥甜,身体尖锐的疼痛,以及被强行撕扯着清醒的精神,白珩感觉自己的灵魂好似要飞出□□离去。 可再一回神,他依然在忍受着非人的痛苦,灵魂好似割裂开来,清醒地看着自己身上不断增添新伤,却又无能为力。 白珩已经痛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意识一瞬模糊,一瞬清醒。 一道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似蛊惑人心的妖女,只保证让他一个人听清。 落在身上的鞭打毫无停顿,白珩知道是桑竹来了。 她实力强大,悄然在所有人面前隐匿着,令声音只让他一人听见。 似在嘲弄他的天真,又好似在逼他妥协。 虽然痛极,但也只是难捱了些,白珩觉得并没有到需要她帮助的地步。 似要与她作对般,白珩缓慢地从喉咙挤出了一声气音: “呵。” 虽然十分轻微,但他知道她听得见。 来啦来啦,对不起大家,最近在忙论文的事情一直分不开心更文[爆哭]后面会保证每周都更,让大家久等啦 PS:我们白珩从小在云天宗要风得风,顺风顺水,一时察觉不出来云天宗的阴暗面很正常,后面桑竹会一点点帮他认清的[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