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种子[GB]》 第1章 第 1 章 “柏山雁你个贱人要点脸！” 意识还有些朦胧的柏山雁被这尖锐的一声叫硬生生叫清醒了，她抬手揉了揉痛得抽搐的额角，然后又被分贝更加巨大的刺挠女高音穿透耳膜。 “你个没爹娘没教养的还敢看不起我？！” 那一瞬间柏山雁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流下来一些可疑的红色液体，不放心地摸了摸。 嗯，干的。 嗯？她什么时候打了耳洞？ 她的右手摸到了一串搁手的大耳环，随意拧了下发现疼得是耳朵。 她又感觉脚感不太对，一低头，透过黑色礼服层层叠叠的裙摆，发现自己踩着双恨天高。 柏山雁放下手，眼神有些失焦，抬头环顾四周。 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整个空间，大厅天花板上悬着一顶如繁星一般闪烁着的水晶灯，明亮的光线像水流一样缓缓变动。空气里散发着一种柏山雁问不出来但应该很高级的香味，有点像空气清新剂，贵的那种，参杂着些许木头的香味，她分辨不出是什么。 这是哪？ 她感觉额角又有些抽痛了，如果，她是说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失去意识前应该刚被大运撞飞，如果她的主治医生足够给力或者自己生命力足够顽强，她现在应该看到的是亮堂堂的手术室灯光，或者满面笑容的主治医生递来的一张缴费通知...... 这个算了，她没钱......她应该有保险吧？ 还是说医院开她户了，发现她是个说好听点十八流作家，说难听点每天倒贴写文消遣的无业游民——虽然一半是她自己作出来的——但核心思想是她穷光蛋一个，小偷来都会不忍心留点三瓜两枣同情费的那种穷。 医院为了让她还的上钱给她来了点惊喜小活动开直播赚点钱？ 楚*的世界？ 比起还医院钱，她更希望医院把她拆吧拆吧卖了算了，还能造福社会。 就在柏山雁神游天外的时候，被她忽视半天的女士再也忍不住了，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冷暴力，一张艳丽脸气的通红，拿起一块盛好的蛋糕块，连蛋糕带瓷盘一起朝柏山雁扔过去。 柏山雁下意识伸手挡了下，手掌先接触了黏糊糊的蛋糕奶油，被有些份量的瓷盘撞得后退几步，她抓住了蛋糕，瓷盘就这么掉了下去，脆弱的瓷器瞬间碎裂，弹起的碎片划过柏山雁光滑的小腿，割岀一道道血痕，渗出点点血珠，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柏山雁不怎么在意有些刺痛的双腿，她的手刚受过重物击打，不自觉地打着颤，可能有点脱臼或者骨折，但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粘糊的奶油糊了柏山雁一手，有些恶心的触感让她直皱眉头，她有些冷地抬头看向从一开始就对她喋喋不休的女人。 “柏山雁你可真长本事了，我扔的盘子都敢让它摔下去？”见柏山雁终于抬头看她了，这位穿着挂脖礼服聒噪的女士抬起脸用鼻孔看人，准确说是用鼻孔看柏山雁。 “大姐你眼神不好还是帕金森晚期了，盘子都拿不住，早点找护工吧，”柏山雁甩了甩沾满奶油的右手，有些不耐烦地冲着这位女士说话，“还是说出问题的是你的脑子？” “你！你怎么说话的！你真是长本事了！”这位女士气得直跺脚，眼里满是仇视。 柏山雁对她贫瘠的语言和肢体表现怀疑她的大脑也一样的贫瘠，显得像个智障。 女士身后穿着扇形压褶裙的贵气少女则看起来矜持不少，她上前一步扶住气的不轻的女士：“姑妈你和她置什么气，我们和她可不一样......”说完故作高深地看了柏山雁一眼，用蕾丝扇子遮住下巴。 “你们脱离人籍了？那我希望下次电视台报道发现的新物种是你俩。”柏山雁看都不看造作的两人，皱着眉捏着自己酸痛的右手，嗯，骨头挺完整的，没断，挺好。 “柏山雁！”贵气少女厉声呵斥。 “你耳膜通了吗听不见自己吼这么大声？”柏山雁抬眼看了下，满眼不耐烦。 “你！”被贵气少女搀扶着的女士用手指着她，气的指尖都在颤，“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和下等人待久了就是伶牙俐齿不少啊，你可就是仗着我哥不在才这么没教养！” 这**的到底什么故事背景，下等人都来了，搁那玩种姓呐？ 柏山雁有些费解地歪着脑袋思考，但从刚醒到现在残留的起床气让她选择放弃思考，打算先收拾了面前两个之后再说。 至于收拾完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她光脚不怕穿鞋的，就算要对她亲友好友动手，如果这还是原来世界，那么绑架亲人威胁她都算寻亲了。 再说了，她但凡做事考虑后果，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穷二白的凄惨样。 柏山雁就这么歪着脑袋思想放空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思考一会，决定动手前还是友好开头：“你俩贵姓？” 没想到这一句直接把那个女士气哭了，她红着眼仇人一般盯着柏山雁：“你就这么喜欢羞辱我吗！我是抱错的孩子又怎么样！我现在依然姓柏！” 贵气少女前走一步半护着她姑妈，满脸不赞同：“柏山雁，虽说你一直不喜欢姑妈，但是你也不能这么伤人吧？” 掉地上的粉笔都比这“姑妈”坚强。 为了照顾这脆弱姑妈的玻璃心，柏山雁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没让两个人看见。 停停停，让她理一下，首先这女孩喊这大姐姑妈，所以大姐提到的哥就是这女孩的父亲，已知这大姐姓柏，她自己也姓柏，这大姐一直用长辈的口吻训斥她。 求解，我——是——谁——（纯正宝*梦口音） 但柏山雁分明记得这大姐骂她骂过“没爹娘没教养”？ 这话可真吉祥，一句让自己失去哥哥和嫂子。 或者说，她有可能是柏家抱回来的孤儿，又或者，赌上她对狗血剧情的通透以及一位作者的尊严——其实没有——大胆结合上下文猜测，她有可能和这大姐一样，在这剧情里是被抱错的孩子，一个假千金，而且根据这大姐说的话，在设定里她的父母都去世了。 那么真千金想必就是大姐身边那位寸步不离的贵气少女了。 那这便宜姑妈讨厌自己也不奇怪了，毕竟自己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在提醒这位姑妈她自己的出身。 她那便宜爹大概率是柏家的掌权人物，且比较宠这个没有血缘的妹妹，而这女孩一直在迎合她姑妈炮轰自己，看来也是为了博取便宜爹的好感好在这家继续待下去。 柏山雁又歪歪脑袋，说了句好似不相关的话：“姑妈过生日呢。” “你不许叫我姑妈！” 那就是了，柏山雁又看看周围，奇怪的是偌大是空间只有她们三个人，不过好消息是如果她动手，这两位看起来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大概率还不了手。 毕竟她手不仅黏糊糊还有些疼，这实在让人有点生气。 她朝着两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姑妈，你的生日我没备什么礼物真是太失礼了，没关系，我将功补过，来喂你们吃蛋糕。” “什......”她便宜姑妈还没能说完话，就被冲上来的柏山雁扯住头发。 还没等震惊的便宜姑妈说出下一句，柏山雁就把自己右手上被砸上去的蛋糕奶油糊在她嘴上，顺手把这颗质量不太好的头整个按进洁白的三层生日蛋糕里。 希望白色的蛋糕能净化她便宜姑妈的脑子。 像是被突然动手的柏山雁吓到了，贵气少女有些瞠目结舌地瞪着柏山雁，活像见了鬼，柏山雁可不管她是见鬼还是撞大运了，蛋糕够大，装得下两个脑子。 柏山雁膝盖微曲，伸腿一扫，贵气少女失去平衡，狼狈地用手撑住桌子，柏山雁好心地把蛋糕推过去，给她的脸做了个缓冲加美白。 干完这些柏山雁麻溜地跑了，万一不知道什么地方冲出来些保镖她就走不掉了。 她穿着细高跟健步如飞，又嫌高跟鞋硌的脚疼，冲空气踢了两下踹掉鞋子，就这么挑衅一般把鞋子留在别墅门口。 朝大门跑的柏山雁终于有时间审视一下自己了，没有镜子只能摸索几下自己。 卷成大波浪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耳朵上的耳环坠着红流苏，暂时不知道款式，低头看看自己，看起来她穿着件黑色的单肩礼服裙，认不出来是什么牌子，可能是定制款。 她全身上下就背了个小黑包，随意打开翻了翻，翻到了一支口红，一部手机和......和......he。 柏山雁有点说不出话，她见识少，谁能告诉她，塞满大半容量不大的小黑包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不明块状物，是，都是，车钥匙吗？ 窝草（一种行为举止）。 她有点不着急跑了，稍微辨认了下方向，直角拐弯直奔别墅自带的小型停车场而去。 停车场只停着两辆车，一辆柏山雁不认识车身非常长，另一辆是死亡芭比粉不怒自威的迈*赫。 长的偏商务，粉的偏运动，确定了，粉的大差不差是自己的。 柏山雁已经顾不上自己不怎么喜欢粉色，满心都是天降两百万的舒爽，叮铃哐啷地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出来，扒拉扒拉车钥匙一个一个试。 在试到一半时，迈*赫闪闪车灯，回应了她的呼唤。 她立刻把满地东西收拾收拾，拉开车门窜了上去，坐好后脚搭上油门才想起来自己没穿鞋。 柏山雁思考一会，下去打开后备箱翻了下，果不其然找到一双运动鞋，她就说嘛，怎么可能穿着高跟鞋开车过来，不要命了。 嗯......一键点火在这......驻车器在这......手动挡自动挡切换......好她会用了。 至于去哪......她拿起手机指纹解锁，径直找到购物软件内的地址，把地址一个个塞进导航里比对距离。 确认一个不远不近的去处后，柏山雁开车从别墅大门口离开，余光中似乎看见两个白奶油头领着一堆黑衣人指着她的方向，柏山雁笑了一下，一脚油门只给她的便宜姑妈留了一车尾气。 第2章 第 2 章 柏山雁靠着收货地址找到了自己其中一个家。 夜色为这名为“天河”的小区镀上层柔和的暗，暖黄-色地灯沿着蜿蜒道路次第铺展，勾出修剪整齐灌木的轮廓，隔着鳞次栉比的数十栋米白色建筑，柏山雁隐约能看见中-央水景的喷泉随灯光变化缓慢起伏，水珠折射着光影，溅起细碎的银辉。小区静谧而安然，平和的空气中唯余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柏山雁安静地坐在车里，停在小区大门口看着不远处的景色出神，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她停在这太久了，久到大门的门卫以为这位小区的户主遇到了什么麻烦，小跑过来小心敲敲车窗。 “柏小姐？”见柏山雁摇下车窗，这位年轻的门卫有些紧张的问道。 柏山雁堪堪回神，冲着门卫摆摆手，淡淡笑了笑重新启动车辆。 她顺利刷车牌进小区后，打开导航尝试找自己的楼栋，还真找到了。 导航是二十一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柏山雁想。 快速在楼前的车位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熟练停好，柏山雁步伐欢快地走进电梯，脸上挂着点莫名的笑意，看着LED屏幕上的数字不断变大。 感谢高科技，不然她现在只能和房门大眼瞪猫眼，而不是靠着指纹走进这个陌生的“家”。 柏山雁踩着脚后跟随意脱下可能价值不菲的运动鞋，赤脚踩上铺满地毯的地板，柔软的触感带给了她一点实感。 房子只有一层，大概两百平的样子，她大致摸清楚了房子的结构，进门有个大空间的玄关，除了鞋柜橱柜还摆了点小沙发，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两卫浴一厨一阳台，一个装成电竞房的书房，还有个被隔音棉包上的房间，放着些话筒和柏山雁不认识的设备。 有两个卧室，一个冷清干净像是客房，一个堆满了大小玩偶，贴上了粉白色泡沫墙纸，中间装着欧式镜子，连柜子也都粉粉嫩嫩地包上边角，看起来应该是原身的。 柏山雁已经确定了，没有人会花这么大功夫，搞这么大块地方，给她造个楚*的世界看她乐子，更别说弄一堆高级车子房子开发各种APP就为了糊弄她，她穿越了，不知道穿到哪里了，也不知道穿成谁了。 她应该是没挺过那辆货车的撞击彻底变成了二维生物...... 那她那份保险还会生效吗？她应该已经没有直系亲属能去领那份赔偿金，这笔钱会流向哪里？ 她的尸体会怎么处理呢？她会有自己的墓碑吗？会有入殓师收拾她糟糕的尸身再送进焚烧炉吗？ 她会有自己的墓碑吗？像她母亲那样？墓志铭会是什么样子的？ ......会有人记得她吗？ 柏山雁还穿着那身大闹便宜姑妈生日宴的黑色礼服，整个人有些迟钝而茫然地站在客厅中央，迟来的冷意和孤寂席卷了她全身，让她不自觉抱住双臂。 明明屋内明亮温暖，但她却有些森冷，寒意从地面抓住她的脚踝，依附她的骨骼，攀上她的臂膀。 没等她考虑一些更深层的事情，她的脑子却擅自传出些明显不是臆想出来的声音。 『欢迎宿主“柏山雁”使用001号文豪逆袭系统。』 『恭喜宿主完成系统激活任务：［意识到自身穿越事实并躲过剧情杀一号节点，找到安全点停留（1/1）］』 『恭喜宿主成功激活本系统，让我们一起在这个文学贫瘠的世界创造属于我们的文学史诗吧！PS：当文学的搬运工也是可以的哦(*^ω^*)』 什么玩意在她脑子里响。 柏山雁斜向上四十五度拍拍脑袋，妄图用老一辈传统拆那邪术修复自己可能出问题的脑子。 『亲爱的宿主，请不要持续拍击头部，以引起智商降低等负面BUFF，本系统寄宿在宿主的意识深处，暴力行为无法强制系统脱离哦。』 “哦你个头哦，我现在在哪？”柏山雁语气有些冷。 『宿主正处于《落跑小甜心：各路大佬狠狠宠》文字扮演游戏中，扮演角色为“柏山雁”』 “这是什么东西？”柏山雁气笑了，“你们抓人不应该找看过玩过原著的同名吗，现在没玩过的野鸡游戏系统也能随便抓人了？” 系统直接无视了柏山雁的话，继续自顾自介绍原著剧情。 『本游戏女主角“谷柔柔”，本为谷家千金大小姐，但被医院抱错流落平民百姓之中......』 “停，”柏山雁懒得听这什么文豪系统话说完，“套路能不能新一点，全都在抱错孩子是吧，加上你说的什么谷柔柔，我堪堪知道的三个人全是抱错的。” 她从客厅放着的小型冰柜掏出罐汽水，随意往沙发上一摊，打开电视看起新闻，一边嘴上不饶人：“有钱人一般都是VIP单间，保温箱都是单独的，压根不和其他人挤一块，还抱错，哈。” 系统的声音消失一瞬，随即带点警告意味地对柏山雁说。 『亲爱的宿主，我们现在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希望宿主配合系统完成任务，否则将触发强制惩罚。』 柏山雁听完勾了下唇角，身体前倾，伸手将铁罐子放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放松地伸了个懒腰，绷直身体垫脚抖抖，径直走向巨大的视野良好的落地窗前，这里地段不错，距离马路有些距离，没有杂乱的建筑遮挡，毫不费力就能看见远处流光溢彩的市中心。 柏山雁欣赏一会夜景，随手推开落地窗边上的窗户，深秋凉爽的晚风瞬间闯入温暖的房间，穿着明显不保暖的柏山雁不自觉打了个寒战。 她笑了笑，手臂撑住窗沿，半个身体伸出窗户，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笑意：“嗯，我们一体，我要是跳下去你也会死吗？” 她说着不知道想起什么，忍不住笑出声，趴在窗沿上身体笑得直颤。 柏山雁听着脑中突然急促响起的电流音，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像得到糖果的小朋友一样，高兴得前仰后合，她把窗户合上，跌跌撞撞笑着撞进沙发，把自己窝进沙发拐角，抓住一个枕头塞进怀里，把头埋在枕头里继续闷闷地笑。 电流音持续了一会，像是对方在斟酌。 『......宿主，请不要用做不到的事威胁我。』 笑声停歇，柏山雁侧躺着，黑宝石一般的眼睛没什么焦距，嘴角依旧勾起些微弧度，像是略微觉得有些没意思，声音没什么起伏：“那就试试。” 她坐起来，甩掉盖住脸的黑色卷发，小拇指将发丝挑到耳后，略带挑衅地说：“我们玩个游戏，我从这里跳下去，你要是能活下去找到下一任宿主，就让ta给我立个碑，墓志铭就写有个傻-逼为了逃避荣华富贵跳楼自杀了，你要跟着我也死了就一切结束，怎么样？” 柏山雁脑子里彻底安静下来，一丝电流声都不剩，空余一片寂静。 大概这系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神经还是假神经，它不敢赌，它怕死。 哈，怕死。 “我讨厌有人威胁我，”柏山雁把玩自己的头发，缠在食指上一圈又一圈，“行了，说说吧，这游戏怎么回事。” 极其刺耳的声音滋啦一下穿透柏山雁的耳膜，她抬手碰碰刺痛嗡鸣的耳朵，神色不明。 『......游戏主线为女主“谷柔柔”回到谷家获得父母认可，感化敌对假千金，邂逅各行业大佬，甜蜜攻略，故事提供多种攻略路线，支持多线并开多人结局，因其高自由度恋爱和精美CG在网络上大受好评。』 “没有单身事业线？” 『没有。』 “那我是什么角色？说清楚我和女主的关系，还有解释前面你说的剧情杀是什么意思。” 『宿主扮演的角色“柏山雁”是柏家抱错的假千金，因陷害真千金“柏燕燕”，惹怒姑妈“柏音仪”被赶出柏家，柏家和谷家是世交，在两家举办的一场联谊会上，“你”想方设法进入聚会，看见光芒万丈的女主，心生嫉妒，于是处处针对女主，使女主多次陷入危险中被男主们拯救。』 『同时“你”也是达成多人结局的催化剂，当玩家扮演的“谷柔柔”在单人线中将“你”的嫉妒值升到85%以上，会自动触发下药事件，可向不同男主求助并开启其攻略主线，且下药事件可反复触发，所以“柏山雁”有多线工具箱的称呼。』 “没有报警选项？”柏山雁随口问了句，她借着室内柔和的灯光，欣赏起自己手腕上的带糖羊脂白玉手镯，细腻的肉质搭在丰润白皙的腕上，一时分不清谁更白一些。 『宿主，这个世界没有警察。』 柏山雁挑起细长的眉，起了点兴趣：“是因为原作中完全没提到警察的原因吗。” 『是的，宿主。』 “嗯......”柏山雁用食指一下下点着自己的脸颊，“也就是说，这是个严格遵守原著的世界，它不会自动补全世界观是吗？” 『它只会补充原作中提到过的东西。』 “行了，来说说剧情杀的事情吧。”柏山雁若有所思，但没多说什么。 『“柏音仪”自“你”幼年便不喜欢“你”，这次她的生日宴照例没有邀请你，只不过让“你”愤怒的是她邀请了刚被找到的真千金，所以愤怒的“你”上门找到“柏音仪”。』 『接下来的剧情是做出伤害两人举动的“你”被及时赶来的保安控制，被要求监禁在“柏音仪”的别墅中等待柏家家主"柏华翰"决断。』 『得到消息的“柏华翰”暴怒，要将你赶出柏家，是善良的真千金劝阻才得以留在柏家。』 『如果宿主反应不及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宿主将失去人生自由，进而错过许多剧情节点。』 听着听着柏山雁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像一朵红山茶在雪地里骤然绽放，她抚掌赞叹一般摇着头，红唇勾勒出些许快乐的意味，但弯起的眉眼溢出的并非温柔的笑意，而是如刀子般冷冽的冰凉。 “听起来像模像样，可惜货不对板。” 第3章 第 3 章 “你可真是讲故事的一把好手，挑挑拣拣省了多少东西恐怕就只有你自己知道。” 柏山雁在沙发上换了个坐姿，盘起双腿，用一只手支着脑袋。 “便宜姑妈讨厌我，那么她做了什么事情才在原剧情里表现出‘讨厌’的倾向呢？”她的唇角牵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眼神中凌冽的锐利让人心慌，“世界会补全提过的设定，那逻辑必然完整。” “你的叙述听起来‘我’就是个完完全全的恶女，嫉妒陷害一个不落......” 『但也可能是“你”做过什么使“柏音仪”讨厌“你”，“你”可能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恶女。』 系统打断柏山雁的话。 “那‘我’做过什么呢？”柏山雁重新笑起来，“掌握剧本的系统先生？” 系统又不吭声了。 系统不能说谎，柏山雁敏锐地发现这一点，无论它怎么删减原剧情，不知道什么限制了它，它始终也没办法扭曲剧情，扭曲真相，最多用些模糊的词语干扰视线。 “那我们就说说刚才的事，你说‘我’是伤害那两个人后被制服的，但是我在揍完人后经历了跑到门口、折返跑去停车场、试了一堆车钥匙、换鞋子、看车辆使用教程、开出去，之后，她们才堪堪领着保镖们出来。” 长时间盘腿有些不舒服，柏山雁重新躺回去接着说。 “我不管那段时间保镖去哪里了，可能‘柏山雁’没我的身手没那么快，但那么长时间足够‘柏山雁’跑出去。” “那么结合我刚传过来我那便宜姑妈的行为，我猜所谓的伤害姑妈和真千金，只是被欺负到极点忍不住的反抗对吗。” 系统依旧没说话，柏山雁知道自己再一次猜对了，她阖上双眼，心想，造孽。 “忍太久终于想起来反抗，结果太迟了。”柏山雁语气没什么起伏地点评着，随后她又开始发呆了，那双黑玉般色泽温润的眼眸虚虚看着前方，目光仿佛穿透装着华丽吊灯的天花板，落在某个遥远的时间节点上，像是一把困住前尘旧梦的锁。 系统可等不到柏山雁发呆结束，它必须在这个女人彻底掌握主动权之前控制住她，它已经没有机会再赌一次了。 『宿主，你的任务是靠小说在这个世界扬名，夺取女主光环。』 它再次强调了一遍要求。 柏山雁回神，乐了：“你抓人不做背调的吗，知道我在文学界的地位吗？” 她笑得整个人都晃动起来，那种纯粹的欢乐像一阵野性的风，高高抛起系统，又将它狠狠摔下，她在笑声间隙对系统说：“我早上少吃一张饼都比小说界失去我严重，我没写完过一篇文，什么火我写什么，不成功就下一篇。” 柏山雁伸手指向自己：“我要吃饭，身体不好干不了体力活，考不了公，大学录取通知书被拿去卖钱了，找一个收银员的工作，工资全被抢走......我要吃饭。”她戳了戳自己心脏和胃的位置，也不知道在说给系统还是谁听。 耳边再次传来刺耳的电流声嗯，持续时间很长，带着点被柏山雁耍了的恼怒。 『......完成任务可以获得女主光环。』 “我要那个干什么？”柏山雁又忍不住笑了，“拿到之后结局是和一堆男人纠纠缠缠最后结婚？” “我要的是钱，不是婚姻，我要吃饭。” 『和男主们在一起就有钱。』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男主不爱我了呢？” 『男主不会不爱你。』 “男主凭什么爱上我？” 『你有女主光环。』 柏山雁顿了顿，低低地笑，那声音包裹着刺骨的利刃，一刀刀切进系统并不存在实体的身体。 “靠山山走，靠墙墙倒，我不会把人生压在虚无缥缈的女主光环上面，我要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柏山雁张开手掌，遮住吊灯刺目的光，“有钱什么没有？我会有更好的房子，车子，更好的生活，无数人会因为钱来恭维我，这可比女主光环实在多了。” 『......完成阶段任务可以获得虚拟币，虚拟币可在商城换取各种商品。』 “这倒是有点意思，你早点说，”柏山雁手掌握拳，像是抓住了吊灯的光线，语气急转直下，“我也不会同意。” 电流音陡然变大，起伏不断，像是人类急促呼吸起伏的胸膛，可见系统的愤怒。 『为什么。』 “第一，”柏山雁伸出一根手指，“你是个没有信用的，连同盟都算不上的陌生系统。” “第二，”她伸出第二根手指，“我本来就死了，我敢肯定死的时候没什么强烈的求生欲，因为我当时发自内心地感到解脱，你把我带到个人生地不熟的神经世界，就是单纯地在强买强卖。” “第三，”柏山雁伸出中指，收回前两根，咧开嘴角，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我*你**的系统。” 柏山雁的脑子再次安静下来，过了很久，久到柏山雁以为今天和系统的对话到此为止。 她也不打算和这个莫名其妙绑架她的系统耗下去，今天还有个非常重要的善后工作没做。 『见习任务一：三天内写下不少于五万字的故事，并获得至少1000阅读量（0/1）——宿主已拒绝。』 接着传来一阵诡异的齿轮摩擦声，像是生锈的轴承强行转动，刺耳难听。 『现......换......宿主......任务......要......』 系统的声音变得卡顿，像是在修正什么。 『宿主拒绝完成系统任务，系统将采取强制措施，正在抽取惩罚中......』 柏山雁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摞浮空纯黑牌背的牌，在经历几次打乱后，系统抽取了三张放在她的面前，等待她的选择。 “我要是不选呢。”柏山雁根本无所谓，反正系统不可能折腾死自己，毕竟，系统亲口说的，他们一损俱损，除非它是智障。 『将有系统自动选择。』 “那你选吧。” 话音刚落，面前的三张牌开始非常有仪式感地旋转起来，它们欢快地在柏山雁眼前跳跃着，在一系列意义不明的演示动画后，两张牌碎裂，一张伴随着蓝色机械特效翻了过来。 卡片上画着个黑色的高压电击棒，她见过这玩意。 几乎就是在下一秒，一股尖锐刺痛如无数个微小的气泡在柏山雁皮肉下同时破裂，随之而来的麻木与灼热席卷全身，粗暴地篡改了皮肤原有的知觉，眼前闪过几点破碎的闪光，她“咚”地从沙发摔下来，用手肘支撑着身体艰难喘息。 那一瞬间，大脑直接死机，向全身拉响最激烈的警报，充斥着混乱而强烈的异物感，止不住地痉挛让她本能地干呕，柏山雁将自己蜷缩起来，死死抓住手臂，长长的指甲嵌进细嫩的皮肤，渗出些许暗沉的红色血液。 几秒钟的时间在柏山雁的感官中无限延长，当她重新拿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时，竟然久违地感到一丝劫后余生。 柏山雁摇摇晃晃站起来，半阖上的眼睛中是再也藏不住的凶意。 她不是那么想死了，她想把电击棒塞进系统嘴里让它也体验一下。 “接下来呢？你要做什么。”柏山雁的语气无比平静。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安静地等待接下来的宣判。 『......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下一个任务冷却时间：6天23小时47秒。』 也就是说惩罚不是系统随心所欲就可以施加的，它还是得等待她拒绝下一个任务才能继续。 它没办法操控她的身体，不能控制她的思想，只能在她不配合的情况下给予些只痛不痒且不致死的惩罚。 ......所以在几乎主动权都在她手上且这系统的命都和自己绑一块的情况下，它凭什么这么狂。 它傻子吗。 如果系统也有同事的话，它的人际关系一定处理的很糟糕吧。 没人教它有求于人是什么态度吗。 还是说它想凭借复活她把她丢到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件事，相信她的道德感，在开局被砸差点被半永久监禁的情况下，愿意成它的高级打工仔去抢一个毫不相关姑娘的人生——还不是柏山雁想要的。 脑子成浆糊了可以去看看手机，看清楚里面的余额就清醒了。 说到余额，这系统但凡通点人性态度稍微软一点，说不定她看在系统给她的身份这么有钱的份上能动一动——这身份还有坑。 她没签劳动协议吧，没卖身吧，她是被拐来的吧？ 这系统哪来的自信。 人工智障。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相信强买强卖有好果子吃......哦，它是人工智障，不是人。 它们系统没什么监管部门吗，还是说全都是强扭瓜的作风，又或者她碰上的这个单纯无证经营？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柏山雁现在能处理的，在她找到方法弄系统之前，只能每七天挨次惩罚。 啧。 『......宿主为什么拒绝配合。』 系统好像非常不解。 『我救了你。』 “谢谢，但是不需要，”柏山雁神情淡淡，她现在不介意和系统掰碎来讲，“就最简单的，你复活我，先不说我需不需要，你索要的报酬只能涉及我自身，而不是祸及他人，我不介意你把我的命收回去，或者拿走我身上的什么东西。” “那么，告诉我，我抢走那个谷柔柔的女主光环后，她会怎么样？” 『......』 系统不说话了。 柏山雁露出果然如此的了然神情，她按开手机，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收尾，就在这时柏山雁突然想起什么。 她抬起头，眼神空洞，像一片孕育风暴的深邃海洋，不由自主地露出没什么温柔含义的笑容。 “你说......”她语气柔和地仿佛在同恋人絮语，“我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