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商朝当贞人》 第128章 被拦 甫一脱离离宫那令人窒息的氛围,永宁与青乌子不敢有丝毫停留,沿着清晨雾气弥漫的街巷,疾步向着城南方向行去。 青乌子早已在那边安排了一处隐秘的落脚点,可供他们暂时栖身,并更换掉身上这过于显眼的宫中服饰。 永宁心中盘算已定。沫邑已成是非之地,商王驾崩的消息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不知何时便会落下,引发滔天血浪。她必须尽快返回殷都,那里是公子受的势力范围,也是各方消息汇聚之地,唯有回到那里,她才能更清晰地观察局势,并寻机与公子受接触。 两人步履匆匆,眼看再穿过两条小巷,便能抵达那处安全的藏身之所。然而,就在他们拐入一条更为僻静的巷道时,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自前方一棵老槐树的阴影中转出,拦住了去路。 那人身形挺拔,穿着寻常的深色麻布劲装,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正平静无波地看着永宁,正是占甲! 他站在那里,仿佛早已算准了他们会经过此地,等候多时。清晨的微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更添几分莫测。 永宁的脚步瞬间顿住,心头猛地一沉。 青乌子亦是脸色微变,下意识地上前半步,隐隐将永宁护在身后,枯瘦的手掌已悄然缩入袖中,扣住了几枚淬毒的细针。 “占甲……” 永宁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真是巧遇,还是……专程在此等候?” 她几乎可以肯定,占甲之前的“偶遇”和舍身相救,绝非巧合。如今他又精准地堵在这里,其意图已然昭然若揭。 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占甲的目光掠过如临大敌的青乌子,最后依旧定格在永宁身上。他没有回答永宁关于“巧遇”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贞人,尔此刻不能回殷都。”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永宁眉头微蹙:“哦?为何?吾欲往何处,似乎无需向尔报备。” 占甲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他缓缓说道:“吾此行……是受阿母之托,前来寻尔,并确保尔……暂时远离殷都的是非漩涡。” “占阮?” 永宁心中念头飞转。占阮是什么意思? 然而,占甲吐出了一个让永宁心头一震的名字:“占瑶。” 占瑶? 又是她! 占甲看着永宁,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些许除了冰冷和审视之外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着凝重与……一丝无奈。 “占瑶……早在占卜中,窥见了一些真实,她占到尔自周原归来,重新出现在殷商之地。同时,她也占到……王星黯淡,摇摇欲坠,预示着大王……大限将至。” 他顿了顿,继续道:“阿母……深知尔此次回归,必然卷入这最大的风暴中心,凶险异常。所以派吾来护尔……” 永宁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占瑶想做什么?” “吾也不甚清楚,只知阿母曾言,占氏……欲彻清贞人……‘污点’,并向公子启约定示好……” 占甲的语气依旧平淡,但话语内容却透着些许不喜:“其原本计划在尔一进入殷商境内,便动用其余力量进行抓捕或……清除。” 永宁心中冷笑,果然如此。 占瑶对她,从未放下过杀心。 “杀吾作甚?” 永宁问道。 她如今已经原去周原……还是觉得她一个人回殷商能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搅乱某些阴谋不成? 占甲顿了顿,回答:“阿母以‘妄动干戈恐引天命反噬’为由,暂时劝住了占瑶。但占丙……” 他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岔开了话题:“阿母言……占瑶的占卜术突飞猛进,贞人若径直返回殷都,很可能落入其布下之陷阱,或者被其利用,结局难料。” 他看向永宁,目光深邃:“所以,阿母让吾……将贞人带离险地,至少……让贞人知晓如今殷都局势,再做打算。” 原来如此,但是占阮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她想要做什么呢? 永宁想到那个妇人,一只手握紧袖中的龟甲铜钱,随即又松开。 占瑶……预见了她的回归,只是杀她?是想要引她入局么? 占甲会恰好出现在她被追杀的山谷,并舍身相救。还有刚刚他不经意间提到的占丙…… “占氏……贞人氏族……自吾走后,发生了何事?” 她看着占甲,语气带着探究。 占甲看了眼一旁陌生的青乌子,只是淡淡道:“如今贞人氏族之间互相抗衡,如履薄冰,各氏族之间……很复杂……” 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想了想还是再次强调:“此刻殷都,必然已布下天罗地网。公子启一方,恐也已知晓贞人回归,态度未明。贞人若此时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阿母希望贞人暂时隐匿行踪,等待局势进一步明朗。” 永宁陷入了沉默。 占阮的警示,无疑是有道理的。殷都此刻对她而言,确实是龙潭虎穴。占瑶的杀意,公子启一方的潜在敌视,还有鬼侯那难以捉摸的意图,都让她举步维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然而,商王临终的遗言,那关于宇宙规则、关于帝王占卜术、关于河图洛书的秘密,如同魔咒般驱使着她。她需要权力,需要资源,需要接近殷商最核心的机密。退缩和隐匿,无法达成她的目标。 公子受,依然是目前看来最有可能的合作对象,尽管风险巨大。 而且她仔细回想以前的种种,似乎除了原身的身世,她并没有和任何一方真正交恶过,如果仅仅因为她是“天命大巫”就对她下毒手,很说不过去,更何况当初她是很顺利就去到周原的……殷都……到底有什么在等着她? 她抬起头,看向占甲,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替吾多谢妇阮好意。但是,殷都,吾必须去。” 占甲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即便明知是陷阱?” “有些路,明知是陷阱,也要去闯一闯。” 永宁平静地说道:“躲避解决不了问题。无论何人想置吾于死地,亦不会因吾躲避就会放弃。唯有直面,乃至利用纷乱局势,才能找到一线生机,甚至……反客为主。”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占甲:“况且,占甲……别忘了,吾可是……‘天命大巫’。而以为占瑶和吾谁更精通占卜?其未必就能算准吾!” 占甲一震,他差点忘了,当初永宁就是那么地神奇,她拥有强大的巫力…… 他无比郑重地看着永宁,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她真正的倚仗和打算。 最终还是妥协道:“既然贞人意已决,吾言尽于此。想必阿母也不会阻拦,祝贞人顺利。” 说完,他竟不再阻拦,侧身让开了道路,身影重新退入槐树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青乌子直到此时才松了口气,低声道:“这占氏……唉……恐要变天了……” 永宁望着占甲消失的方向,心中思绪翻腾。 占阮的示警,占甲的出现与离去,都让她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处境的险恶与复杂。但同时也让她明白,殷都并非铁板一块,其中存在着可供利用的裂痕。 而刚刚青乌子的话更让她觉得占氏是她必须要跨过的坎。 永宁甩了甩头,将杂念压下。无论如何,前路已定。 她侧身定定看向青乌子:“尔可有何言要对吾说?” 青乌子看着她,有种被看穿的窘迫,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敢。” 是“不敢” 而不是“没有”。 永宁也懒得和他争辩什么。 说与不说都不会动摇她的决心。 风暴将至,她已无路可退,唯有迎难而上,才能为自己,也为那渺茫的、挑战规则的希望,搏出一片天地。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回都 借助青乌子安排的隐秘渠道,永宁与他在沫邑城外分道扬镳。 青乌子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他和永宁匆匆道别后离开。 永宁也没多问,则是改换行装,扮作一名寻常的行商妇人,混入一支前往殷都的商队,历经颠簸,终于再次返回殷都。 然而,甫一进入殷都,她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空气与几日离开时已然不同。 表面上看,街市依旧熙攘,贩夫走卒叫卖不绝,奴隶们依旧在监工的皮鞭下沉默劳作。但在这看似不变的繁华之下,却涌动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暗流。一种无形的、压抑的紧张感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 城门的盘查明显严格了许多,守城兵士的眼神更加锐利,对往来人等的身份、货物,甚至出行目的都询问得格外仔细。街道上,身披甲骨、巡逻的兵士队伍出现的频率更高,他们步履匆匆,面色凝重。一些高门大户的府邸门前,车马明显增多,且多是装饰华贵、带有各方诸侯或大贵族徽记的车辆,停留的时间却往往不长,显得匆忙而诡秘。 永宁的心缓缓下沉。 这种迹象,与她之前的推断不谋而合。 商王的死讯,恐怕已经泄露了! 或者说,至少在某些高层圈子中,这已不再是秘密。虽然官方尚未发布讣告,但那种权力顶层骤然出现的真空所带来的引力变化,已经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影响着都城的每一个角落。 秘不发丧的策略,显然未能完全封锁消息。 这背后,不知是哪个党派有意放出风声以试探反应、争取主动,还是哪方故意泄露以打乱对手布局,亦或是其他觊觎权力的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 无论如何,殷都这座巨大的权力角斗场,已经因为王者的逝去而提前进入了最血腥、最混乱的赛程。 永宁没有去找吕越,而是低调地入住了一家位于殷都西市、鱼龙混杂的客舍。这里消息灵通,也便于隐匿行踪。她开始利用各种渠道,小心翼翼地探听朝局动向。 很快,几个关键人物的名字和动向,浮出了水面。 箕子,名胥余,作为商王的弟弟,地位尊崇,素以贤明智慧着称。他并未明确表态支持哪位王子,但其府邸近日来访者络绎不绝,多是持重的老派贵族和部分方国使者。他像一头沉稳的老象,静观其变,他的态度,或许将决定很多中间派势力的走向。 而太师比干,他以刚正不阿、直言敢谏闻名,在朝野享有极高威望。他似乎是传统礼法和宗法制度的坚定维护者。无论是他之前与西宫贵妃和占氏的关系,至少如今他自然属意素有“贤名”的公子启,认为其更符合“嫡长”贤长继承的礼法,但对于公子受的勇武和军功也无法完全忽视。他的立场,代表着朝堂上一股强大的、遵循古制的力量。 至于公子启,毫无疑问,他是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其势力庞大,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商王死讯隐约传出后,公子启一方的活动愈发频繁,不断拉拢朝臣,巩固联盟,试图在正式对决前占据绝对优势。占氏一族的支持,是他手中一张重要的牌。 相较于公子启,公子受不知道真的是不是无意太子之位,还是更加沉得住气。他依旧住在自己的府邸,日常起居未见太大异常,但其府邸周围的明哨暗岗明显增多,戒备森严。 但坊间有消息称,他近期频繁接见军中将领和鬼方等方地使者。他的沉默,更像是在积蓄力量,等待致命一击的时机。他的勇武和军中威望,是其最大的资本。 多方势力,如同四头巨兽,在殷都这个角斗场中相互对峙、试探,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箕子的威望、比干的礼法、公子启的势力和公子受的武力,交织成一幅凶险无比的权力图谱。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引爆全面的冲突。 然而,在梳理这些纷乱信息的同时,一个被永宁暂时压下、却始终存在的疑问,再次浮上心头,并且伴随着一丝不安——陆亚。 她当初将昏迷不醒的陆亚送回占氏,本意是借助占氏之力救治他,同时也算是对占氏的一种试探和。然而,自那以后,陆亚便如同石沉大海,再无任何消息传来。 这极不寻常! 陆亚和占瑶关系匪浅,他去周原也是有计划有布局的,虽然任务失败且身受重伤,但毕竟与占氏深度绑定。占瑶无论如何,也该不会置之不理的。是生是死,总该有消息传出。 除非……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变故? 永宁蹙紧眉头,仔细回想着最近殷都的种种。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中形成。 陆亚或许在回到占氏后,苏醒了片刻,或者说,占氏的人通过某种手段,从他身上获取了某些关于周原、关于她的、占氏认为“不利”或“危险”的信息? 所以占瑶才急于对她下手,并且封锁了关于陆亚的一切消息? 还是…… 永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真是如此,那占氏如今的内部,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残酷。 占瑶……究竟想做什么? 仅仅是为了辅佐公子启成为太子吗? 她原本打算,在见过公子受,初步达成合作意向后,再借助公子受的势力,向占氏施压,甚至伺机解决与占氏的旧怨,同时和周原达成合作。 但现在看来,连她自己的处境都不容乐观。 局势分外复杂。 明面上是王子贵胄的储位之争,暗地里还隐藏着氏族内部阴谋、方侯的野心、以及无数可能带来的未知变数。 她站在客舍简陋的窗前,望着殷都夕阳下如同剪影般层叠的宫阙和民居,心中充满了紧迫感。 必须再去见公子受。 不仅是为了合作探寻帝王占卜术和世界真相,也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在这暗潮汹涌的殷都中活下去,并查清内幕,应对杀局。 夜色,缓缓笼罩了殷都。 这座古都,在权力的阴影下,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吞噬一切的时机。 而永宁,已然身陷其中,无法自拔。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是谁 商王“病重垂危”的消息,如同一场带着寒意的瘟疫,迅速而无声地席卷了整个殷都。官方并未正式公告,但各种渠道流出的信息都指向同一个事实——大王已然时日无多。这道刻意模糊的帷幕,非但未能平息暗流,反而让殷都的空气变得更加粘稠、压抑,仿佛每一个呼吸都带着铁锈与阴谋的味道。 贵族府邸间的车马往来更加隐秘频繁,市井巷陌间,窃窃私语声也多了起来,人们交换着担忧、猜测乃至惶恐的眼神。巡逻的兵士面孔愈发冷硬,手中的兵器在秋日稀薄的阳光下反射着森然寒光。一种山雨欲来、大厦将倾的预感,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感知到局势微妙变化的人心头。 永宁身处虽边缘,但感受尤为清晰。她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病重”,而是死亡消息被权力扭曲后释放出的烟雾弹。各方势力都在利用这最后的缓冲期,进行着最后的布局与冲刺。 她必须尽快与公子受建立联系。时间不等人,一旦商王死讯正式公布,或者某一方率先发难,局势将彻底失控,她这个“变量”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被碾碎。 然而,现实给了她无情的打击。她几次三番,利用不同的身份和借口,试图接近公子受的府邸,或是通过可能与公子受相关联的渠道传递信息,结果无一例外,都被婉拒,甚至是被冷漠地挡回。 “公上近日忧心王事,不见外客。” “请回吧,公上无暇分身。” “若有要事,可留下名简,容后通传。” 冰冷的回复,戒备森严的府门,以及那些守卫眼中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怀疑,都明确地传达出一个信息——公子受此刻正处于高度警惕状态,他不信任任何突如其来的接近,尤其是像永宁这样身份敏感、行踪诡秘的“异人”。 永宁心中焦灼,却无可奈何。她就像一只被困在透明琉璃罩中的飞蛾,看得见外面的火光,却找不到冲破阻碍的路径。箕子、比干、公子启、占氏……一座座大山挡在面前,而她手中可打的牌寥寥无几。 她似乎仿佛又回到了刚穿越至此的那种迷茫和孤立无援。 难道真要坐以待毙?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她一直刻意回避、不愿过多依赖的念头,再次浮上心头——占卜。 自从窥见部分恐怖的世界规则真相后,她对于这种窥探“天命”的行为,产生了一种更深层次的敬畏与排斥。 她深知,所谓的占卜,很可能只是对那早已写就的“程序剧本”的有限读取,每一次窥探,都可能让她更深地陷入这既定命运的罗网。而且,过度依赖这种能力,也会让她迷失在虚幻的“先知”感中,失去依靠自身智慧和力量破局的勇气。 但此刻,她还有别的选择吗?现实的困境如同铜墙铁壁,将她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她需要指引,哪怕这指引本身也充满了不确定性和风险。 “罢了……” 她在心中叹息一声。她回到客舍那间狭小却相对安全的房间,闩好房门,净手焚香。 她用了很少用的蓍草,只因为这些蓍草茎秆挺直,蕴含着天地间最原始朴素的灵性。她摒弃杂念,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当前的困境上——如何破局?契机在何方? 手指灵活而稳定地按照古老的程序分合蓍草,每一次动作都带着她对答案的渴求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她的心神仿佛沉入了一片混沌的虚空,追寻着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一线天机。 不知过了多久,蓍草的排列终于定格。 她凝神望向那由长短蓍草组合而成的卦象,眉头先是紧蹙,随即缓缓舒展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讶异与不解。 卦象显示,地火明夷下离上坤之卦,变爻在六二,动则化为地水师卦。 本卦明夷,明入地中,明夷。君子以莅众,用晦而明。这清晰地映照了她当前的处境——光明被埋没于地底,坤土覆压离火,正是黑暗笼罩、君子退避、韬光养晦、历经艰难之时。这与她隐匿行踪、前途黯淡的状况完全吻合。 明夷,夷于左股,用拯马壮,意思是,在黑暗中明夷,左大腿受伤夷于左股,但借助强壮的马来拯救用拯马壮。这暗示她目前确实受到了阻碍和“伤害”,无法见到公子受,但破局的关键在于“马”。此“马”并非真正的坐骑,在卦象中常代表“乾”、代表“健行”、代表有力的援助或引路人。 变卦为师,象征军旅、众人、行动。意味着一旦得到那“马”的拯救,局势将从晦暗不明明夷转向需要集结力量、采取行动的阶段。 综合来看,卦象明确指出,她目前正处于至暗时刻,但破局的关键,在于一位强有力的、能够引路相助的“故人”拯马壮。这位故人的出现,将带领她走出困境,开启新的行动阶段。 “故人?” 永宁喃喃自语,心中更加疑惑。她在殷都,故人不少,但是拥有足够能力在此刻帮助她破局的人?卦象指向的是“拯救”和“吉”……会是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反复思量,将可能的人选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不得要领。卦象不会错,但她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这位“故人”究竟是谁。 正当她对着卦象苦思冥想,几乎要放弃之时,忽然,她感觉到腰间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温热感与能量流转。 她下意识地低头,只见贴身佩戴的星枢,此刻正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微光,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一道道纤细如发丝的能量光弧在其表面轻轻跳跃、共鸣! 这种感觉……并非预警危险,而是一种……感应,仿佛有什么同源、或者与之密切相关的事物,正在靠近! 永宁的心猛地一跳! 星枢……此刻异动,绝非偶然!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向房门方向。 几乎就在同时,门外传来了客舍掌柜那带着几分讨好和小心翼翼的声音:“楼下有一位老者求见,说是您的故人。” 故人! 永宁强压下心中的震动,沉声问道:“可知来人姓名相貌?” “回妇,那位老者自称姓姜,看起来……不像寻常人。” 掌柜的声音带着几分敬畏。 姜……姜尚!姜子牙!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个关键时刻? 永宁瞬间明悟!卦象中那“拯马壮”的故人,破局的关键,原来应在此处! 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她深吸一口气:“请他上来。” 脚步声在木楼梯上响起,不疾不徐,沉稳有力。房门被轻轻推开。 出现在门口的,正是姜子牙。他依旧是一身朴素的葛布长袍,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迷雾。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看透世情的淡然笑容。 他的目光落在永宁身上,微微颔首。 “小友,别来无恙?” 他的声音平和舒缓,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老夫夜观天象,见王星晦暗,紫微偏移,又感应到故人星枢波动,知尔身处困局,特来一会。” 星枢的微光在姜子牙踏入房间的瞬间,变得更加温顺柔和,仿佛遇到了旧主一般。 永宁看着眼前的姜子牙,心中百感交集。惊讶、疑惑、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以及更深层次的警惕,交织在一起。 她指了指桌上尚未收拾的蓍草卦象,缓缓道:“尚公此时到来,可是应此卦兆?” 姜子牙目光扫过卦象,微微一笑,眼中赞许之色一闪而过:“明夷待救,师出有名。贞人已得先机,何须再问老夫?” 他顿了顿,笑容微敛,语气变得郑重:“殷都风云际会,贞人欲寻破局之路,或许,老夫可为尔解惑。” 永宁的心脏猛地一跳,她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不接 永宁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姜子牙,房间内仿佛只剩下星枢那微弱的流光和两人之间无声流淌的、复杂难言的气氛。 这个须发皆白、看似寻常和蔼的老头,身上却缠绕着太多让她捉摸不透的迷雾。 太姒…… 姜子牙…… 她怎么想都难以把这两人联系在一起,而且还是情人关系…… 太姒说的姜子牙是窥探天命规则的关键人物之一。 而永宁自己上次离开殷商之前,得到的消息分明是,姜子牙似乎投靠了公子启,这在当时看来,是再明确不过的政治站队。 一个被太姒的情人一个关乎“天命规则”的人,一个看似已经选择了公子启阵营的人,此刻为何会突然来找她? 永宁不得不以最谨慎的态度来对待这次突如其来的会面。 她脑海中快速闪过关于姜子牙的所有认知。 姜子牙先祖曾为贵族,但家道中落,他却饱读典籍、深谙文韬武略、尤其精通军政谋略的士人。 历史上他年迈而遇文王,凭借的绝非仅仅是钓鱼的耐心,更是其对天下大势的深刻洞察和一套足以辅佐君王平定天下的、系统而实用的政治军事思想。 他或许并非一开始就锁定西岐周原,而是在殷商核心区域游历、观察了很长时间,接触过包括公子启在内的各方势力,试图寻找最能实现自身抱负,也可能是最能契合他所谓“天命”认知的明主。投靠公子启,可能是一种试探,一种深入了解殷商权力核心腐朽程度的方式,也可能是一种待价而沽的策略。他像最精明的投资者,在寻找那个回报率最高、也最符合他理念的目标。 加上姜子牙之前与永宁的来往关系 之后又有太姒的暗示和告知,或许姜子牙对“天命”的理解,可能并非贞人那种沟通神灵、解读兆象的模式,也未必完全等同于商王那种直接观测宇宙规则的恐怖能力,而更像是一种基于对人性、社会矛盾、资源分布、力量对比进行极致理性分析后,推导出的历史发展“概率”和“势”。他窥探的,或许是属于人间的“规则”,是王朝兴替的“周期律”,并试图利用这种规律,去推动他心目中的“天命”实现。 想到这里,永宁心中凛然。 看来这次姜子牙来找她是有要事了! 任何虚伪的客套和迂回的试探都显得多余且危险。 她没有接姜子牙关于卦象的话头,而是目光锐利地直视着他,开门见山,直接抛出了最核心的疑问。 “尚公……”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别来无恙,若吾没记错,在吾离开殷商之前,您似乎已择木而栖,效力于公子启门下。而之前您赠予吾玉,如今又来来寻吾,不会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她缓缓说着,静观其变。 然后她顿了顿,语气加重,有些耐人寻味道:“尚公有情之故人……曾言尚公乃窥探天命规则之关键。永宁愚钝,不知尚公对‘天命’有何解?所遵循的,又是哪一方‘规则’?” 这番话直指要害,毫不留情地撕开了姜子牙行为中的矛盾点,同时也将太姒摆上了台面,既是询问,也是一种施压。 姜子牙面对这连珠炮似的、毫不客气的质问,脸上那淡然的笑容却丝毫未变,仿佛早已料到永宁会有此一问。 他非但没有回避,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欣赏之色。 “小友快人快语,老夫亦不绕圈子。” 姜子牙抚须,从容应道,他的声音依旧平和,却多了一份剖析时局的冷静与深刻。 “公启处,老夫确实曾往来其间,但并非‘投靠’,更非‘效力’。不过是观风望气,借其门庭,一窥这殷商鼎彝之下,究竟还有几分实在的薪火。”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公启,素有贤名,身边聚集的,多是守成之臣、礼法之士。然其性柔而寡断,外宽内忌,倚重者如占氏,把持祭祀,党同伐异。此等格局,守成或可勉力,欲挽狂澜于既倒,澄清这积重难返之天下,无异于痴人说梦。老夫虽年迈,尚未昏聩至此。” 他直接否定了对公子启的效忠,并点出了公子启集团的致命弱点——缺乏魄力,且被既得利益集团,如占氏捆绑。 “至于公受……” 他话锋一转,看向永宁:“勇武刚猛,军功赫赫,确有枭雄之姿。然其刚愎自用,暴烈寡恩,眼中只有征服与毁灭的规则之线,却无建设与维系之仁德。观测到的‘毁灭’之线,绝非虚言。与他合作,贞人或可逞一时之快,解一时之困,但终将如同与虎狼同榻,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之局。贞人乃聪明人,当知此非长久之计,更非……探寻天命规则之正途。” 他对公子受的评价,更为直白犀利,彻底否定了永宁之前的合作设想。 永宁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那么,您的意思是?” 姜子牙的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眼中闪烁着一种理想主义者般的光芒,但这光芒背后,是冰冷的理性计算:“贞人欲窥探天命规则,须知规则并非只有冰冷的星辰运转与因果铁律。这人间烟火,王朝兴替,众生心念,亦是规则显化的重要一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永宁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姜子牙见她没上套,顿了顿,又道:“天下君王,所行之政,所聚之气,必是以观察‘生’之规则如何在人间践行的最佳范本!与其在只知争权夺利、浑噩度日之辈纠缠,更能接近天命的真谛!” 永宁依然没有什么多余反应。 姜子牙索性直言:“君王应以仁德布于国土,善养老,明教化,修德行义,诸侯多归之。国政清明,民心依附,才是‘生’之规则,是构建与秩序的规则,而非‘毁’之规则。” 他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低,却带着更强的说服力:“而太姒夫人所言……”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高深莫测:“老夫所窥探的天命,非是龟甲裂纹,非是星宿移位,而是这天下大势,是民心向背,是力量消长的‘势’之规则!老夫遵循的,是这‘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他的话语,彻底展现了他的立场和抱负。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谋士,而是一个洞悉历史发展“势能”、并试图引导和加速这一过程的“规则”利用者。 永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姜子牙的话太有引导性和指向性了,他是在彻底否定了殷商,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很明显了,他在指向为唯一符合他所谓“势之规则”的选择——西岐之地周原,并且巧妙地将永宁探寻宇宙规则的目标,与“生之规则”联系了起来。 这不仅是指引,而是更高明的利用…… 太姒……姜子牙…… 永宁心中已经大概明白了。 她看着姜子牙那双深邃仿佛能看透过去未来的眼睛,缓缓问道:“即便如尚公所言,‘势’之所向。但如今殷都剧变在即,吾已身陷于此,危机四伏。他势难辨,眼下是该如何在这风暴中,全然脱身?” 她就是不接招,之前太姒的话似乎被她忘的一干二净。 利用嘛…… 别人利用她,她自然也可以利用回去。 理想再美好,也需要活着才能去实现。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汇总 姜子牙似乎早已料到永宁会由此一问,从容道:“贞人不必担忧。老夫既然前来,自有安排。殷都虽危,亦有其运转的缝隙。公子受与公子启相争,注意力皆在对方身上,对于‘消失’的贞人,短期内未必会全力追索。老夫可助贞人,避开各方耳目,悄然离开殷都,取道隐秘路径。” 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贞人莫非忘了?‘天命大巫’之名,应当……归位。” 归位? 永宁心中一动。姜子牙这个词用得极其微妙。 房间内再次陷入寂静。 永宁需要更多的时间和信息来重新梳理脉络。 至于太姒、姜子牙、公子受……她都不能相信任何一人。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姜子牙,眼神中已有了决断:“尚公之意,吾明了。吾还需思量。况且,吾尚有一桩私事,必须了结。” 姜子牙闻言,并不意外,只是颔首道:“理应如此。贞人若有意,可随时来此寻吾。” 他没有逼迫,给予了充分的余地。 永宁看着姜子牙施施然起身离去的身影,心中的波澜却久久未能平息。 姜子牙……似乎和她印象中的和蔼可亲老先生形象有些出入了…… 她不能太急,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她需要更全面、更细致的情报和信息来验证一切,评估风险,并看清殷都此刻真实的权力图谱。 时间紧迫,她必须高效行动。 所幸,她并非毫无根基。 她像一只精密的蜘蛛,开始同时振动多根丝线。 她首先找到了占氏粮铺的梁掌柜。这是她当初短暂帮工的地方。梁掌柜为人精明却不失厚道,与三教九流打交道甚多,消息灵通,且对永宁还算和善。 永宁没有暴露身份,依旧以“巫妇”,借口想打听些城中动向,以便决定是否做些小生意,提着一盒寻常点心拜访了梁掌柜。 在粮铺后堂,借着查看新米成色的由头,梁掌柜压低声音,如同往常闲聊般说道:“最近城里可不太平哟。贵人老爷们车马来往得紧,听说……宫里那位……” 他指了指王宫方向,摇了摇头:“怕是熬不了太久了。现在啊,街上都在传,说公子启仁德,怕是众望所归啊。连少师箕子和太师比干那样的大人物,都频频去大王子府上呢。” 他絮絮叨叨,又说了些市井对两位王子的评价,公子启多是“贤明”“仁厚”,而公子受则偏向“勇武”“威严”,甚至带点“暴戾”的隐晦批评。这些来自最底层的声音,虽然粗糙,却往往能反映出某种被引导的舆论风向。显然,在舆论造势上,公子启一方占据了绝对上风,连箕子和比干这样的重臣公开或半公开的倾向,也极大地影响了民间观感。 除此之外,永宁重新支起了她那简陋的卦摊。地点选在西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客源混杂,便于隐匿。她不以精准预言取胜,而是凭借其超越时代的洞察力和心理学技巧,结合看似模棱两可实则直指人心的卦辞,很快就在底层市民和部分小商人中积累了不错的口碑。 在为人“解惑”的同时,她也在“倾听”。前来占卜者,或多或少都会透露自身的忧虑和所见所闻。她从几个为贵族府邸运送杂物的小贩口中,印证了梁掌柜关于箕子、比干频繁出入公子启府邸的消息。还有一个在太师府外围做洒扫的仆役,忧心忡忡地来问前程,言语间透露出太师近日心事重重,常与幕僚商议“立嫡立长”之礼法,其倾向不言自明。 卦摊成了她被动接收底层信息和验证上层动向的绝佳窗口。 还有“鬼街”,这里充斥着各种见不得光的买卖和情报交换。 永宁通过之前的一些渠道,联系上了一家信誉尚可的易器作坊。在这里,她花费了一些从周原带来的、品质上乘的玉料,购买了几条关键信息。 确认了公子启目前声望极高,许多原本中立的贵族和方国都在向他靠拢,认为他是最稳妥的继承人选。 还得到了一条关于姜子牙的、令人玩味的消息。 此人确实曾在公子启门下出现过,但并非座上宾,更像是……混迹于门客中最底层的那一类。有消息称,他甚至需要通过花钱打点,才勉强得了个“国人”身份,国人就是拥有城内居住和服役权利的自由民,但始终未能进入公子启的核心圈子,更未被举荐进入商朝官僚体系。近期,他似乎是以民夫或低级兵卒的身份被征调,负责一些运送粮草、修缮战车、看守仓库之类的杂役,地位极其低下,与“智者”、“谋士”的形象相去甚远。 这条信息让永宁眉头紧锁。 姜子牙混得如此不堪?是他刻意伪装,还是他投靠公子启的行动彻底失败了?若他真如此无能,太姒的评价又从何谈起?他来找她的底气何在? 与此同时,永宁又联系上吕越。 吕越的消息更为广泛。 公子启在民间的口碑也远远好于公子受,隐隐约约民间有一股拥护公子启的势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同时,青乌子那边也传来消息。 他确认了公子受麾下军队近期确有异动,戒备等级提升,但也提到,朝中舆论和大部分贵族的倾向对公子受颇为不利,他处于一种被孤立和防备的状态。 最后,永宁还稍稍动用了占瑾曾经留下的商业网络。 占瑾走后,占玉接手了占瑾留下的大部分明面生意,势头正盛。而占乙凭借其能力,得到了提拔,如今在占玉身边办事,算是进入了占氏的核心圈层。 令人稍感意外的是,占丙如今竟然被安排在了占瑶身边。 奇怪的是占甲……却辞去了之前的职务,如今只是跟在占阮身边。 这似乎印证了占阮一家在占氏一族内的影响力正在上升,或者说,她正在培植壮大力量。 占准依然是家族中的大贞人,地位尊崇,但似乎更专注于祭祀与卜筮,对具体事务介入不多。 至于陆亚,网络反馈的消息极其模糊,只说他被送回后,便被严格隔离起来,由占瑶亲自负责,具体是生是死,状况如何,无人知晓。 而整个占氏一族,无论之前还是现在,因为占琼这个侧妃的关系,都是明确支持公子启。这与箕子、比干等人的倾向形成了强大的合力。 多方信息汇总,一张清晰的殷都权力格局图在永宁脑海中呈现。 公子启凭借其“贤名”、背后势力、以及箕子、比干、占氏等重量级人物的支持,在舆论和朝堂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声望如日中天。 而公子受,则依靠其军功和部分军方、鬼方、莘氏等势力的支持,固守着自己的基本盘,但整体处于守势和被孤立的状态。 至于姜子牙……所有渠道反馈的信息都指向他在殷都混得极其落魄,甚至可以说是边缘到了尘埃里。 这与他对天下大势侃侃而谈、自信姿态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反差! 永宁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更深的思索。 姜子牙,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他真如太姒所言,是窥探天命规则的关键人物,那他为何要在公子启门下忍受如此卑微的处境?是伪装?是等待?还是……他所谓的“观风望气”、“借门庭窥薪火”背后,有着更深层、不为人知的目的? 他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来找自己,是他个人的判断,还是代表了某种意图? 疑团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为信息的补充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摄魂 夜色深沉,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将殷都紧紧包裹。永宁暂居的客舍房间内,只余一盏豆大的油灯,勉强驱散一隅黑暗。她正凝神梳理着白日收集来的纷杂信息,试图从中理出一条清晰的行动脉络。与姜子牙的会面、公子启如日中天的声望、公子受被孤立的处境、占氏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以及姜子牙那令人费解的落魄与深不可测……所有线索如同乱麻,缠绕在她心头。 当务之急,是联系吕越,借助他的瘟疫之力散播一些言论,同时也要注意他和占氏之间的联系,还有兼顾殷都之中的各种异动。 她铺开一卷简易的殷都布局草图,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标注出几个与占氏有联系的区域,正思忖着如何进行核实布局…… 骤然间! 一股毫无征兆的、熟悉而又令人恐惧的剧痛,如同被烧红的铁钎狠狠刺入身体深处,猛然爆发! “呃啊——” 永宁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短促痛呼,手中的炭笔“啪嗒”一声掉落在草图上。她双手猛地抱住身体,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那痛楚并非持续不断,而是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带着冰冷的尖锐和灼热的撕裂感,疯狂冲击着她! 是魂钉! 再次发作了! 而且,这一次的剧烈程度,远超以往!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遥远的地方,正死死攥住那枚无形的“钉子”,疯狂地搅动、捶打! 视野瞬间模糊、扭曲,耳边响起尖锐的鸣响,掩盖了一切外界声音。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被巨大的痛苦撕扯着,随时可能倾覆。 她想引炁运转星枢抵抗,但在如此狂暴的剧痛冲击下,所有的努力都如同泥牛入海,徒劳无功。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蜷缩,从椅子上滑落,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咬紧牙关,嘴唇被咬破,渗出血丝,却无法缓解那酷刑。 黑暗如同贪婪的巨兽,迅速吞噬了她最后的意识。 在彻底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深渊之前,她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不对劲…… 就在她于殷都客舍中痛苦倒下,失去知觉的同时。 殷都另一端,占氏瞽宗深处,之前的禁地之中,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一间幽暗的密室内,墙壁上刻满了扭曲诡异的符文,中央摆放着一面巨大的、边缘泛着幽冷光泽的铜镜。镜面并非映照出眼前的景象,而是如同水波般荡漾着,隐约浮现出的,正是永宁在客舍中痛苦挣扎,最终昏厥倒地的模糊身影! 占瑶静静地站在铜镜前,她今日未穿贞人祭服,只是一身素雅的深衣,但那张平日里看似艳丽甚至带着些许凌厉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截然不符的冷漠与阴狠。 她的目光如同两把冰刀,死死刺着镜中永宁倒地不起的身影。 在铜镜旁,一个身着暗黑色衣袍、面色苍白的中年女子——郦云,正盘膝而坐,双手结着一个复杂而古怪的法印,口中念念有词,晦涩古老的咒文如同毒蛇吐信,在密室内低徊。她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正在极力催动着某种术。 然而,镜中永宁的身影在倒地后,便不再有动静,并未出现她们预期中的下一步变化。 占瑶的眉头越皱越紧,耐心似乎终于耗尽。她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郦云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蠢妇,这已是第几次了?连一个受过重创的女子都操控不了?若是这次再失败……尔知晓后果!” 她的话语轻飘飘的,但其中蕴含的威胁,却让正在施法的郦云猛地一颤,咒文险些中断。 郦云强行稳住心神,加快念咒的速度,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与怨毒:“贞人明鉴!非是奴无能!实在是此贱人……不知从何处习得了邪法,其神魂韧性远超常人!之前陆亚前往周原,借机已再次催动了她体内的魂钉,按理说其神魂防御应当大为削弱才是……可、可……” 她喘息着,眼中闪过厉色:“但请贞人放心!此摄魂术,奴已燃烧自身精血为引,配合秘宝‘溯影镜’,万无一失!定能操控她自行走出藏身之所,引她至绝地!这妖女胆敢害吾儿亚,吾必让她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提到陆亚,郦云的脸上浮现出扭曲的恨意。显然,她将陆亚遭遇不测的账,完全算在了永宁头上。 占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再多言,重新将目光投向溯影镜。 镜中,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永宁,身体忽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在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下,她竟缓缓地、僵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的双眼依旧紧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动作迟缓而怪异,一步一步,朝着房门方向走去。 …… 客舍中,“永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无视了掉落在地的炭笔和草图,也无视了自身狼狈的模样。她步履虚浮,却目标明确地拉开了房门,走进了漆黑一片的走廊,然后沿着楼梯,一步步向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深夜的客舍寂静无声,掌柜和伙计早已歇下。她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穿堂过室,推开了客舍虚掩的大门,走进了殷都空旷无人的街道。 夜风带着寒意吹拂在她身上,单薄的衣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毫无所觉。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而持续的声音,不,更像是一种无形的牵引,如同远方传来的、诱惑飞蛾扑火的诡异铃声,在她灵魂深处回荡,指引着她前进的方向。 她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粗粝的沙石路上,一步一步,向着某个未知的、充满危险的目的地走去。 然而,就在她走出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经过一个僻静的街口时,突然异变! 那原本只是被强行压制、遵循着牵引的身体深处,一股更加狂暴、更加尖锐的剧痛猛地炸开! 这一次,不仅仅是魂钉被搅动的痛苦,更仿佛有一股截然不同的、源自她自身穿越者灵魂本源的、带着某种“规则之外”特质的力量,在受到外来操控的极端压迫下,被本能地激发了出来! “嗡——”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裂开,灵魂仿佛被两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一只向外拉扯,想要将她拖出躯壳,另一只则死死向内禁锢,维持着存在的根本。两股力量以她的意识为战场,疯狂角力! 那种灵魂几乎要被撕裂、被扯出体外的恐怖感觉,让她那被操控的、麻木的意识海洋中,陡然掀起了一道剧烈的波澜! 她前进的脚步猛地顿住,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双手抱住头颅,发出了比在客舍中更加痛苦、却带着一丝挣扎意味的闷哼。 眼前的黑暗不再是纯粹的漆黑,而是迸发出无数混乱、扭曲的光斑和线条。 远方的“铃声”变得断断续续,仿佛受到了干扰。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沉重与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那诡异的牵引力,也淹没了那撕裂灵魂的剧痛。 她的意识,如同被拉到底的橡皮筋,骤然反弹! 头一昏,一沉。 下一刻,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中不再是空洞与麻木,而是充满了茫然、惊悸,以及劫后余生的剧烈心跳。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真实的刺痛感。她低头,看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赤着双脚,站在冰冷空旷的深夜街道中央,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刚才……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股深入骨髓的后怕,伴随着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清楚地记得那撕心裂肺的剧痛,记得那模糊的牵引感,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却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是那枚该死的魂钉! 她猛地回头,望向客舍的方向,又看向前方未知的黑暗,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让她汗毛倒竖。 她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而与此同时,瞽宗密室内,溯影镜的镜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起来,永宁的身影瞬间模糊、消散,最终,镜面恢复了一片混沌的幽暗。 “噗——” 施术的郦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像纸一般,整个人萎靡倒地,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绝望。 “废物!” 占瑶看着恢复平静的溯影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了两个字。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破解 冰冷的夜风如同刀子般刮过永宁裸露的肌肤,赤足踩在粗粝的石板上传来刺骨的寒意。她茫然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中央,劫后余生的恐惧与巨大的困惑交织,让她浑身微微颤抖。刚才那灵魂几乎被撕裂、被操控的感觉如此真实而恐怖,绝非幻觉! 是谁?陆亚?可他不是中了汞毒还没醒吗?不是他是谁?占瑶?还是其他人? 他们竟然能远程催动魂钉,甚至试图操控她的身体! 她就知道那魂钉的伤没有完全治愈! 这手段太过诡异歹毒! 她必须立刻离开! 就在她心念急转,准备不顾一切逃离这片区域时,一道极其细微、却清晰无比的声音,如同游丝般直接钻入了她的耳膜。 “勿慌,勿动,是吾。” 是青乌子的声音! 这家伙竟然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而且似乎就在附近? 永宁心中一顿,强大的自制力让她硬生生压下了四处张望的冲动,只是身体依旧保持着那副刚刚清醒、茫然无措的姿态,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以几乎不产生气流的低语回应:“青乌子?尔在何处?刚才……” “吾不便现身,长话短说。” 青乌子的语速极快,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尔中的是‘溯影摄魂术’,歹人正通过尔体内魂钉,试图操控尔前往预设之陷阱。方才不知何故,术法似乎受到了剧烈干扰,让尔暂时清醒,但其定然不会罢休,很快会再次尝试强行牵引!” 永宁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是魂钉! “听着……” 青乌子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吟诵某种古老的咒语:“吾以‘雾隐遁’助尔,周围会升起障眼迷雾,隔绝寻常窥探。尔需立刻装作依旧被操控失魂,顺着迷雾中出现的青色光径前行。他们将以为术法恢复,会引尔前往施术之地。” 装作被控制?前往施术的地方? 永宁瞬间明白了青乌子的意图——将计就计! 与其被动挨打,不知何时会再次被操控,如同牵线木偶般走向未知的死亡,不如主动踏入虎穴!在对方以为掌控一切、最为松懈的时刻,或许能找到反击的机会,甚至……彻底解决魂钉这个心腹大患! “风险极大,但亦是唯一破局、根除后患之机。” 青乌子的声音带着决断:“吾会暗中跟随,见机行事。切记,无论看到何,听到何,在得到吾信之前,务必维持失魂之态!” 话音未落,永宁只觉得周围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颗粒开始凝聚、旋转,一股淡淡的、带着草木清苦气息的烟雾悄无声息地自地面、墙缝间弥漫开来,迅速将方圆数十步的范围笼罩。这烟雾并不浓稠呛人,却有效地扭曲了光线,隔绝了内外视线。 紧接着,在她脚下,一条仅有她能看见的、由微弱青色光点铺就的小径,在烟雾中清晰显现,蜿蜒指向街道的深处,那正是之前那诡异“铃声”牵引的方向! 没有时间犹豫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所有鲜活表情与思维活动,眼神瞬间变得空洞、麻木,脸上恢复了一片死寂。她放松对身体的控制,让那残留在魂钉印记中的、微弱的牵引感重新主导她的行动。 她迈开脚步,动作再次变得僵硬、迟缓,如同真正的提线木偶,一步一步,精准地踏在那条青色光径上,向着烟雾深处走去。 瞽宗密室内。 “溯影镜”的镜面在经过一阵剧烈的波动后,终于再次稳定下来。镜中重新出现了“永宁”的身影,她眼神空洞,步履蹒跚,正行走在一片诡异的青色迷雾之中,方向赫然便是瞽宗所在! 郦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抹去嘴角的血迹,苍白的脸上露出狂喜与怨毒交织的神色:“成了!溯影摄魂术终于再次生效了!妖女已被彻底控制,正自行前来送死!” 占瑶看着镜中那毫无生气、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永宁,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但眼中依旧残留着一丝疑虑。刚才那次剧烈的反噬和中断,实在有些蹊跷。不过,眼看目标即将入彀,她压下那丝不安,冷冷吩咐:“开启禁地外围迷障,引她直接来此‘缚魂’。吾要亲自‘迎接’她。” “是!” 郦云连忙应声,双手再次结印,催动秘法。 永宁跟随着青色光径,在青乌子制造的烟雾掩护下,一路“顺利”地穿过数条寂静的街巷,最终来到占氏宗族聚居区瞽宗前。 瞽宗不似之前的威严肃穆,而是异常的气氛阴森,连空气都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沉重、冰冷。 围墙上一道暗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更加幽深的路径。永宁麻木地走入。 七拐八绕之后,她被无形之力牵引着,踏入了一座完全由黑色巨石垒成的、没有任何窗户的庞大屋宇。 屋内光线极其昏暗,只有几盏幽蓝色的长明灯在墙壁上跳跃,映照出墙壁上密密麻麻、扭曲诡异的符文。屋中央,是一个凹陷的池子,里面并非水,而是翻滚着如同沥青般粘稠、不断冒出气泡的黑色液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与混乱的精神波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占瑶和脸色苍白的郦云,就站在黑池旁。 看到永宁如同预期般僵硬地走入,占瑶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的、胜券在握的弧度。郦云更是眼中快意闪烁,恨不得立刻将永宁推入那可怕的黑池之中。 “永宁……哦不,‘天命大巫’……” 占瑶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带着讥讽:“想不到,吾等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看来,这‘天命大巫’亦是沽名钓誉,尔终究难逃占氏。” 永宁依旧保持着失魂状态,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对占瑶的话毫无反应。 郦云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厉声道:“妖女!吾儿陆亚尔究竟对他做了何事!今日定要尔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掐诀,就要催动永宁体内的魂钉,给她施加更大的痛苦,或者直接将其推入黑池。 然而,就在此时,“失魂”的永宁,却忽然开口了,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溯影摄魂,魂钉锚定,缚魂黑池……原理,吾大致明白了。” 这突如其来的、冷静到诡异的话语,让占瑶和郦云同时一怔! 永宁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分析性的光芒。她无视了郦云的叫嚣和占瑶骤然锐利的目光,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某个无形的“规则”阐述。 “所谓的魂钉,并非实物,而是一种高维度的精神烙印,或者说,是强行在吾体内波动频率上打下的一个异常谐振点。它像一枚植入灵魂的‘坏芯片’,一旦被特定频率的‘信号’,也就是尔等通过溯影镜和咒文发出的精神能量激活,就会干扰甚至覆盖吾自身的意识波,从而达到操控的目的。” 她的话语,用的并非这个时代的玄奥术语,而是充满了现代科学思维的描述,听得占瑶和郦云云里雾里,却又隐隐感到一种不安。 “至于这魂钉原理……” 永宁的目光扫过室内墙壁上的符文和中央的黑池:“无非是量子纠缠与生物场共振的粗浅应用,或者说,是这个世界规则允许下的某种扭曲实现。” “尔等通过与吾关联密切物品或者某个人作为‘媒介’,或者长期的精神标记也就是魂钉,建立了与吾的量子纠缠态。然后,在这个精心布置的、能够放大和聚焦特定精神能量的‘实验室’,通过复杂的符文阵列,相当于能量引导和放大电路和特定的咒文吟诵特定频率的能量波,向那个‘纠缠态’的另一端,也就是吾,发送强大的、携带着‘操控指令’的能量脉冲。” “这就像……” 她顿了顿,找到了一个更形象的比喻:“就像用一台大功率的、频率精准的干扰器,去干扰并劫持了一颗定位精确的卫星信号。魂钉,就是那颗卫星上的后门程序和被锁定的坐标。而这黑池……” 她看向那翻滚的粘稠液体:“应该是某种能够极大强化这种能量传递、并能禁锢、消磨灵魂能量的‘介质放大器’和‘最终处理单元’。” 她一番在现代人听来都堪称艰深的“科学解释”,彻底震住了占瑶和郦云。她们完全听不懂什么“量子纠缠”、“生物场共振”、“频率干扰”,但永宁那冷静到近乎漠然的态度,以及话语中隐隐指向术法本质的意味,让她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不是应该被控制了吗?她怎么会清醒?她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尔……胡说八道!” 郦云色厉内荏地尖叫起来,试图再次催动法诀。 占瑶脸色铁青,她死死盯着永宁,终于确定,事情彻底脱离了掌控!永宁这个“异数”,远比她想象的更加诡异和危险! “不管尔用了何妖法挣脱!” 她厉声喝道,手中迅速结印,调动巫力:“既然来了,就别想再离开!郦云,启动万魂噬心阵!” 墙壁上的符文骤然亮起幽光,中央的黑池沸腾得更加剧烈,无数痛苦扭曲的虚幻面孔在黑池表面浮现、哀嚎,整个室内的能量场变得狂暴而充满恶意! 然而,永宁看着这一切,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奇异的、近乎怜悯的表情。 “没用的。既然理解了原理……” 她轻声说道,同时,她的意识沉入灵魂深处,不再去对抗那魂钉的谐振,而是尝试以一种超越这个时代理解的方式,去重新编程那个“坏芯片”,或者说,去修改那个异常的灵魂波动频率。 “那么,只要改变我自身的‘频率’,你们的‘干扰信号’,自然就失效了。” 就在占瑶和郦云引动的狂暴能量即将吞没永宁的瞬间,她身上那一直隐隐作痛的魂钉印记,光芒陡然一黯! 那股无形的、与她灵魂的链接,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掐断了! 永宁眼中精光一闪,属于她的、清醒而强大的意识,彻底回归! 几乎同时,室内角落的阴影里,青乌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浮现,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正对那沸腾的缚魂黑池,口中大喝。 “镜转星移,万法归墟!破——!”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抗击 局势瞬息万变! 永宁强行以超越时代的认知“掐断”了魂钉的精神链接,而青乌子也骤然发难,手中古朴铜镜射出一道清蒙蒙的光柱,并非直接攻击占瑶或郦云,而是精准地照射在沸腾的黑池中央! “嗡——” 那粘稠翻滚、散发着混乱精神波动的黑池,被清光一照,仿佛沸腾的油锅被泼入了冷水,剧烈翻腾的同时,其中那些哀嚎的虚幻面孔竟骤然变得模糊、扭曲,整个黑池散发出的恶意能量场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大的消磁石,瞬间紊乱、衰减! “青乌子!尔竟敢闯占氏禁地!” 占瑶又惊又怒,她没想到青乌子竟然潜伏至此,更没想到他手中那面看似普通的铜镜,竟能干扰瞽宗秘宝缚魂池的运转! 她立刻判断,永宁的突然清醒和反抗,必然与青乌子有关! “并非闯入,乃是应邀前来,观摩贵氏‘妙法’。” 青乌子呵呵一笑,手中铜镜清光不减,语气却带着讥讽。他看似轻松,实则全身澎湃,通过铜镜与那黑池中的庞大阴性能量进行着无形的对抗。 那清光,在永宁此刻如同“开窍”般的灵敏感知中,像是一种高频的、有序的谐振波,正在强行打乱黑池那低频、混沌的生物磁场或暗能量场的稳定结构。 “找死!” 郦云尖啸一声,她恨极了永宁,见摄魂术被破,不顾伤势,双手疯狂舞动,十指间迸发出数十道细如发丝、却凌厉无比的黑色精神能量刺,如同密集的蜂群,撕裂空气,直射永宁周身要害! 这是直接的精神攻击,旨在瞬间摧毁永宁的意识核心! 若是之前的永宁,面对如此歹毒精准的攻击,恐怕只能凭借自身硬抗,凶多吉少。 但此刻,在她那奇特的“洞察”状态下,她“看”到的并非玄妙的法术,而是…… 一道道高度凝聚的、带着强烈负面情绪信息怨恨、恐惧、阴郁等等的编码生物电脉冲和更基础的意识波粒子流! 这些能量刺的运行轨迹、能量强度、甚至其内部蕴含的“破坏性指令”,在她感知中都变得有迹可循,就像观察一道道拖着尾焰的制导导弹! 她不懂任何术法,但她的思维速度达到了极致! 没人注意到的是她的眼中猛地迸发出银光。 “速度,矢量,能量阈值……避开能量密度最高的核心轨迹,用最小的自身能量扰动其外围平衡……” 几乎是本能反应,她的身体以一种看似毫无章法、却妙到毫巅的微小幅度快速摆动、侧身、甚至如同分子般旋转!她没有硬接,也没有试图用能量对撞,而是像一片在狂风中飘舞的羽毛,总是间不容发地让那些黑色能量刺擦着她的身体掠过! “嗤、嗤、嗤——” 能量刺击中她身后的黑色石壁,留下一个个深不见底、冒着黑烟的小孔,显示其可怕的破坏力,却无一能命中目标! “怎么可能!” 郦云目瞪口呆,她的“蚀魂刺”从未失手过! 对方明明没有任何防御动作! 永宁自己心中也震撼无比。她刚刚凭借的,完全是基于物理规律的闪避,她“读取”了那些能量刺的“物理参数”,并做出了最优的规避动作! “妖女邪门!一起上,拿下!” 占瑶心知不能再拖延,她娇叱一声,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无比的印诀,周身衣袍无风自动,整个室内墙壁上的符文幽光大盛! “地脉阴煞,听吾号令!凝!” 随着她咒文落下,永宁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大地深处,一股庞大、冰冷、带着沉重压迫感的能量,类似于地球磁场异常点聚集的负面辐射能,或者某种地壳应力释放的低频能量被强行抽取、引导,通过大殿的符文阵列汇聚、压缩,最终在占瑶身前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完全由幽暗能量构成的鬼爪,带着撕裂灵魂的寒意,朝着永宁和青乌子当头抓下! 这一击,引动了地脉之力,范围巨大,避无可避! 青乌子脸色凝重,正要全力催动铜镜抵挡。 永宁却再次开口,语速飞快,如同在实验室分析数据:“低频高能场,结构不稳定,共振点在于能量汇聚的核心节点!” 她不懂如何施展法术对抗,但她“看”出了这只鬼爪的能量构成弱点! 它是由地脉阴煞强行凝聚,并非浑然一体,其结构存在固有的振动频率和脆弱点! “青乌子!攻击其掌心偏左三寸,能量流交汇的那个扭曲点!” 她疾呼。 青乌子虽不明其理,但对永宁这突如其来的“洞察”已然信了七八分。他毫不犹豫,手中铜镜清光猛然一敛,旋即化作一道凝练至极、只有手指粗细的高频能量束,如同手术刀般,精准无比地射向永宁所指的那个点! “噗——” 如同针刺破了充满气的气球! 那巨大的幽暗鬼爪,在清光能量束命中那“节点”的瞬间,内部稳定的能量结构骤然崩溃,发出一声沉闷的爆响,庞大的能量失控四散,化作道道阴风席卷大殿,却未能伤到两人分毫! “尔……究竟是何怪物?” 占瑶终于露出了骇然之色。 她的地脉术是乃是上古高阶秘法,她好不容易……才习得,竟然被对方一眼看破弱点,轻描淡写地破去?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巫术”的理解范畴!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威严,仿佛带着无数岁月沉淀与浩瀚精神力量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骤然在整个室中响起。 “何方宵小,敢在占氏撒野!” 声音传来的瞬间,永宁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种远比占瑶和郦云强大、精纯、如同高强度引力场般的无形压力骤然降临,让她的动作和思维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入口处,空间微微扭曲,一个身着玄色繁复祭袍、手持神鸟木杖、面容古拙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里。 他目光开合间,似有星辰幻灭,正是占氏如今地位的大贞——占准! 他的到来,让占瑶和郦云精神一振。 占准的目光首先落在青乌子身上,带着一丝冷意:“青乌子,别忘了王族之契!” 随即,他那深邃如同宇宙的目光转向永宁,露出了明显的惊异与探究。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独大 “呵!尔亦言是王族之契了,与占氏何干!难不成……占氏觊觎王位……” 青乌子才不给占准面子冷嘲热讽起来。 “一派胡言!” 占准怒呵:“还有尔,占昭……”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神鸟木杖,杖尖指向永宁:“尔虽为占氏血脉,却身负异数,心怀鬼胎……留尔不得!” 他没有像占瑶那样施展具体的术法,只是将木杖轻轻一顿地。 “咚!” 一声闷响,仿佛敲击在所有人的心脏上。永宁顿时感觉,周围的时空参数仿佛被修改了! 重力在异常增加,空气阻力变得粘稠,甚至连光线都开始扭曲、黯淡! 这不再是单一的能量攻击,而是更接近于……小范围内物理规则的轻微扭曲与压制! 怎么回事? 她分明记得之前占准没这么厉害的,占氏……她想到曾经被占理下了禁制的禁地,难道是……占氏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或许……这才是商代顶级贞人真正可怕的地方! 他们或许无法像君王那样直接观测宇宙底层规则,但他们传承的秘法,足以让他们在一定范围内,有限地“借用”或“模拟”规则的力量! 青乌子闷哼一声,周身清光剧烈摇曳,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永宁也感觉如同深陷泥沼,举步维艰,连思维都变得迟滞。这种规则层面的压制,似乎超出了她目前能用“科学原理”直接解析和应对的范畴。 难道……到此为止了?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永宁脑海中,那帛画玄鸟、帝王占卜术的景象一闪而过! 那种直接“观测”规则的感觉…… 她猛地一咬牙,不再去试图分析占准施加的“规则压制”的具体参数,而是将全部的精神力,模仿着商王当时的状态,引动星枢,强行“沉入”自身意识的最深处,去“感受”周围那被扭曲的规则之线! 她“看”不到具体的线,但她能感觉到那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束缚感”! 就像身处一个突然增加了气压和密度的水槽中! “如果……如果这压制是一个‘场’,那么……场必有边界,有强度梯度,有……频率!” 她摒弃了所有杂念,将感知放大到极限,如同最精密的传感器,扫描着周身每一寸空间的“规则压力”变化。 找到了! 在占准那看似无差别的规则压制中,存在着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脉动的能量波动节点,这些节点,正是维持这个“压制场”稳定的关键。 她不需要懂得如何施展法术去对抗这个“场”,她只需要……干扰那些节点! 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集中起自己那虽然不强、但本质或许“异于”此世规则的力量,不再试图硬抗整个压制场,而是将其凝聚成数道极其细微、却带着她自身独特“频率”的精神力尖刺,如同超声波探针般,精准地、同时刺向她感知到的那几个最关键的、维持着压制场平衡的能量波动节点。 “啵……啵……啵……” 几声微不可闻的、仿佛气泡破裂的轻响,在无形的层面响起。 占准严肃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动容! 他感觉到,自己布下的“玄阴领域”竟然出现了瞬间的、局部的紊乱和松动! 虽然很快就被他强大的力量抚平,但永宁……她竟然能找到并干扰领域的节点? 这绝非巧合! 也绝非寻常巫能做到! 就在占准因这瞬间的变故而微微分神,压制场出现一丝微不足道裂隙的刹那。 “就是现在!走!” 青乌子灵活无比,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他猛地将手中铜镜往头顶一抛,铜镜瞬间放大,清光如水银泻地,将他和永宁笼罩其中。同时,他另一只手甩出数张刻画着玄奥符文的兽皮,兽皮无火自燃,爆发出强烈的空间扰动能量,类似于制造局部的时空曲率变化或量子隧穿效应! “遁!” 清光与空间扰动结合,两人的身影在占准、占瑶和郦云惊怒的目光中,骤然变得模糊、扭曲,下一刻,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彻底消失在了室中! 只留下满地狼藉,以及占准那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的脸色,和占瑶、郦云难以置信的惊骇。 就这样……全身而退了? 而永宁最后那匪夷所思的、直指规则节点的手段,更是给占准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异数……果然是异数……” 占准握着木杖的手,微微收紧,眼中寒光闪烁:“此女……绝不能留!” …… 清光散尽,空间扰动的余波仍在体内隐隐作痛。永宁踉跄一步,扶住旁边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环顾四周,发现身处一条散发着霉味和污水气息的狭窄地下甬道,头顶隐约传来殷都街市的模糊喧哗。 青乌子正站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刚才那强行催动遁术,又硬抗占准的规则压制,对他消耗极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里是……”永宁喘息着问道,心脏仍在因方才那惊心动魄的斗法而剧烈跳动。 “殷都地下,一处废弃的排水暗渠。” 青乌子声音带着疲惫,却依旧保持着警惕:“占氏的人暂时追不到这里,但此地不宜久留。” 他看向永宁,眼神复杂,充满了探究与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永女,刚才……尔是如何做到的?” 他指的自然是永宁看破郦云蚀魂刺轨迹、点破占瑶地脉弱点,尤其是最后那干扰占准规则压制节点的神异手段。 这绝非寻常大巫所能为,甚至超出了他对“天赋”的理解范畴。 永宁摇了摇头,她自己此刻也心绪难平。那种仿佛“看穿”一切术法本质,直指其背后物理规则的状态,玄之又玄,难以言述。 “吾也不知,只是……突然觉得,其运行‘道理’,变得很清楚。” 她无法向青乌子解释量子、磁场、频率这些概念,只能含糊带过。 青乌子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此刻不是深究的时候。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凝重:“当务之急,是应对殷都即将到来之‘变’。” 他抬头,神色凝重。 “吾卜过卦,尔应该已经去见了莘礼,对否?” 永宁点头,并没有质疑什么。 “莘氏……早已不是原来的莘氏了。” 青乌子接着语出惊人:“据吾探查,在尔离开殷商前往周原的这段时间,占氏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迫使莘氏与其联合。原莘氏族长莘丰,在一次外出狩猎后便神秘失踪,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永宁瞳孔骤然收缩!莘丰失踪了? “如今莘氏内部,已被占氏扶持的势力把持。莘礼,看似是族长,实则不过是占氏摆在明面上的傀儡!他一切决策,都需看占氏脸色……” 青乌子揭露了残酷的真相。 原来如此! 永宁心中豁然开朗,随即涌起一股寒意。怪不得莘礼言辞推诿,他是自身也身不由己,甚至可能自身安危都系于占氏一念之间!占氏的手段,竟如此狠辣决绝,直接吞并了同为殷商大族的莘氏! “如今殷都之内,论及影响,占氏已是一家独大。” 青乌子继续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权力图景:“占氏彻底掌控了与祖先沟通的祭祀权,吞并了陆氏、莘氏,又与朝中重臣箕子、比干,以及声望最高的公子启紧密捆绑……” 他顿了顿,看着永宁,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事态照此发展,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公子启被立为太子,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公子启上位,意味着占氏将获得前所未有的权势,成为殷商实际上的掌控者之一。 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永宁之前虽然知道局势复杂,却没想到已经险恶到了如此地步!占氏不仅对她个人步步紧逼,更是在整个殷都的棋盘上,布下了如此可怕的杀局。他们联合莘氏,拉拢重臣,支持最具声望的王子,几乎堵死了所有其他的可能性。 殷都……这潭水,比她想象中还要深,还要浑。 她原本还存着几分与公子受合作,在夹缝中求存的念头。但现在看来,在占氏编织的这张大网之下,公子受自身能否保全尚且未知,与她合作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青乌子沉声道:“占准那老家伙亲自出手,占氏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全城搜捕怕是转眼即至。” 永宁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地下暗渠的潮湿与阴冷,缓缓闭上了眼睛。 殷都的繁华与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泥土,遥远而不真实。其下涌动的,是权力的贪婪、家族的倾轧、冰冷的算计和已然清晰可见的血腥未来。 她深吸一口带着污浊气息的空气,再睁开眼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与决断。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风险 青乌子继续勾勒出令人窒息的权力图景:“占氏彻底掌控了与祖先沟通祭祀之权,还吞并了莘氏部分实力,又与朝中重臣箕子、比干,以及声望最高的公子启紧密捆绑……” 他顿了顿,看着永宁,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事态照此发展,没有任何意外发生的话,公子启被立为太子,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 公子启上位,意味着占氏将获得前所未有的权势,成为殷商实际上的掌控者之一。 到那时,占氏的“异数”永宁,将再无任何容身之处!甚至她可能连周原都待不下去。 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永宁之前虽然知道局势复杂,却没想到已经险恶到了如此地步! 占氏不仅对她个人步步紧逼,更是在整个殷都的棋盘上,布下了如此可怕的杀局。他们联合莘氏,拉拢重臣,支持最具声望的王子,几乎堵死了所有其他的可能性。 殷都……这潭水,比她想象中还要深,还要浑,还要冰冷刺骨。 她原本还存着几分与公子受合作,在夹缝中求存的念头。但现在看来,在占氏编织的这张大网之下,公子受自身能否保全尚且未知,与她合作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殷都的繁华与喧嚣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泥土,遥远而不真实。其下涌动的,是权力的贪婪、家族的倾轧、冰冷的算计和已然清晰可见的血腥未来。 前路茫茫,危机四伏,但她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地下暗渠的潮湿气息混杂着年深日久的腐殖味道,构成一种令人头脑异常清醒的冰冷介质。青乌子倚靠着长满滑腻苔藓的墙壁,缓缓调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双老迈的眼睛却精光内蕴,紧紧盯着正在凝神思索的永宁。 “局势已然明朗……” 他的声音低沉,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占氏与公子启捆绑,得箕子、比干支持,势大难挡。吾等如今皆是其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想要破局,必须寻得一股足以与之抗衡的力量。” 永宁抬起头,眼神锐利:“尔是指公子受?” “不错。” 青乌子颔首,神色凝重:“吾知尔与其乃至先王有旧约,亦知外界对其风评勇武、刚愎,乃至……暴虐。但眼下,他是唯一手握重兵、且有足够威望与公子启一争短长之人。更重要的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是关乎自身使命的决绝:“吾自顶替小疾臣潜入王宫,乃至冒险滞留至今,亦有其私心。不瞒尔,大彭氏与王族之间,有一道自先祖时便立下的‘王族之契’。” “王族之契?” 永宁挑眉,之前占准说的。 “此契非同小可。” 青乌子解释道:“它并非简单的盟约,而是以血脉和某种古老的规则之力缔结,束缚着大彭氏,需世代向商王族提供某种……特殊的‘贡奉’。” 他没有明说贡奉的具体内容,但语气中的沉重表明那绝非寻常财物。 “此契唯有在商王更迭、新旧交替的特殊时刻,由新任商王自愿,并辅以特定仪式,方可解除。” 他看向永宁,目光灼灼:“公子启此人,表面仁德贤能,实则深受礼法束缚,且其背后支持者如占氏、东伯侯等,皆是旧序既得者。他们绝不会允许动摇王族根本,‘王族之契’被解除。若公子启上位,大彭氏恐永无解脱之日!” 永宁瞬间明了。 青乌子的根本目的,是借助新王登基之机,解开束缚族群的古老契约。而公子启,绝非理想人选。 “而公子受则不同。” 青乌子继续分析,声音压得更低:“他行事不拘礼法,敢于打破陈规。先王后已故,母族势力相对势弱,但贵族并非铜墙铁壁。更重要的是,其若想坐稳王位,必然需要引入新力来制衡占氏等顽固。大彭氏,或可成为他棋盘上的一枚重要棋子,而解开契约,便是合作基石。” 永宁沉默着,脑海中飞速闪过与公子受相关的信息。 听闻他虽然在战场上勇不可当,却会在私下里对跟随他多年的老马悉心照料,他看似粗豪,却能在宴饮间敏锐捕捉到席间微妙气氛变化,他面对手足相残,却不忍对抗愿意退避…… “暴虐残暴……” 永宁轻声重复着外界对公子受的评价,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那是一种洞悉了表象之下真相的冷静。她看到的,更多是身处权力漩涡中心,不得不以强硬外壳包裹自身的无奈,以及……藏在深处的、不容践踏的底线与情义。他对待真心追随他的人,并不吝啬庇护与回报。 她又回想起一些细节,比如公子受对某些战败部落的处理,并非一味屠戮,往往在展示雷霆手段确立威信后,也会给予归顺者生存空间,前提是绝对的忠诚。这与传说中毫无理性的暴君形象相去甚远。他的“残暴”,更多是针对敌人和背叛者,是一种高效而冷酷的政治手段。 “所以,尔认为公子受是唯一可能同意解开‘王族之契’,并有能力与公子启抗衡之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永宁总结道。 “是。” 青乌子斩钉截铁:“而且,必须快!必须在占氏和公子启彻底巩固优势,甚至在先王……之前,促成此事!” 永宁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她的大脑更加清明。她之前也是计划和公子受合作,她也知道风险巨大,公子受人绝非易于掌控之辈。但正如青乌子所言,这是目前唯一的破局希望,不仅是为了她自身的生存和未来,也为了青乌子与大彭氏的解脱。 “吾等必须掌握主动权,或者说,必须有足以让公子受重视,甚至依赖之筹码。” 永宁的眼神变得坚定,她开始将纷乱的线索串联起来:“不能仅仅依靠旧谊和空头承诺。需要一件……能扭转力量对比的‘武器’。”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土层,望向了某个特定的方向。 “莘氏重屋之下的……那座陨石密室。” 青乌子虽然对永宁的“主动权”“筹码”等用词很陌生,但不妨碍他理解其中之意:“尔言莘氏……尔确定莘氏所有能为吾等所用?” 他虽感知到那地方异常,但具体为何,并不清楚。 “确定。” 永宁语气肯定,基于之探索洞察,她有了更清晰的构想:“尔有所不知,莘氏所有并非简单‘祥瑞’或‘奇物’。那是……蕴含着极高能量层级的陨石基站。其散发出的,是一种超越寻常巫术理解范畴的强辐射场与扭曲的局部时空效应。” 她看着青乌子眨眼不解的疑惑,尽量用简单的词汇去描述:“占氏之术,本质上是利用精神力量引动或模仿某种规则,但其根基,依旧建立在这个世界的常规物理参数和能量层级之上。而那块陨石……它就像是一个异数,一个规则的‘异常点’。” 她越说思路越清晰,仿佛在解一道复杂的数学模型。“如果能设法引导甚至控制那股能量,哪怕只是一小部分……它就可以成为最强大的‘规则干扰器’。” “想象一下……” 她看向青乌子,眼中闪烁着计算的光芒:“在关键时刻,吾俩可以在局部范围内,暂时性地削弱甚至屏蔽占氏贞人引动的‘规则之力’,让他们的高阶巫术失效或反噬。也可以放大公子受军队的士气与战力,通过影响生物磁场或集体潜意识,甚至可以……制造出足以影响舆论和所谓‘天命’归属的‘神迹’!” “更重要的是……” 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吾可以尝试,以那块陨石的能量场为‘手术刀’,彻底切除吾体内的魂钉!一旦成功,吾不仅能恢复,更能完全掌握那种‘解析’规则的能力,成为对抗占氏最犀利的武器!” 青乌子听着听着长大了嘴巴,永宁条理清晰但是他完全听不懂的计划……他的脸上先是震惊,随即化为一种复杂的钦佩与凝重。 这就是天命人的天外想法吗? 果真与众不同。 虽然听不太懂,但总觉得很牛逼的样子…… 她不是在祈求神灵,而是在试图理解和驾驭力量的本源! “风险呢?” 青乌子想了想还是沉声问:“如此庞大的未知之力,万一一个控制不好……” “风险巨大。” 永宁坦然承认,虽然她之前已经实验尝试过,但那只是扩大她的“真言术”的集体催眠而已。 “可能能量失控,引发灾难,可能吾被能量同化或摧毁,也可能……引来人无法理解的、更深层次存在的‘注视’。” 她想起了宇宙规则和高等文明。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兵行险着,联合公子受,利用陨石之力,才有一线生机,才能在这死局中,杀出一条血路!”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侧脸轮廓显得异常坚毅。 她不再是一个被动承受命运的穿越者,而是一个主动谋划,意图撬动整个时代杠杆的“变量”。 什么“天命”…… 她只是她自己!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引来 鬼街的空气仿佛混杂着草药、矿石、潮湿泥土与各种不明生物的腥膻气息,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地下世界的味道。永宁和青乌子调整好呼吸与姿态,以一种不疾不徐、带着几分疏离与精明的步伐,走向那群正在与易器作坊掌柜低声磋商的蜀人。 为首的一位蜀人,约莫五十上下年纪,身形不算高大,却异常精悍,古铜色的皮肤上刻满了风霜的痕迹,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如同高山上的鹰隼。他穿着靛蓝色染就、袖口与衣襟处以五彩丝线绣着繁复雷纹与夔龙图案的蜀地传统服饰,头上缠着同色布巾,腰间佩着一柄形制古朴、鞘上镶嵌着绿松石的短剑。 他并未过多参与讨价还价,多数时间只是静静听着,偶尔用带着浓重蜀地口音的商言插上一两句,却往往能切中要害,显然是其族中的首领人物。 青乌子整了整他那身勉强还算体面的旧衣袍,上前一步,操着熟练的、带着某种神秘韵律的腔调,拱手道:“诸位可是自蜀中而来?看各位气宇不凡,所携之物亦是灵气充盈,想必是族中翘楚,远道而来,辛苦了。” 那蜀人首领闻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在青乌子和永宁身上扫过,带着审视,但并未立刻表现出敌意。鬼街之上,奇人异士众多,他早已见怪不怪。 “老夫岷山氏,岷山烈。阁下是?” “乌青,云游四方,偶尔也做些牵线搭桥的营生,为有缘人互通有无。” 青乌子笑得如同弥勒佛,但眼神深处却透着商贾的狡黠:“这位是吾学徒,宁。” 他指了指稍作伪装、低眉顺眼站在身后的永宁。 岷山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并未深究他们的来历。在鬼街,追问根底是大忌。 “不知乌公有何指教?” 青乌子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指教不敢当。只是见贵族器宇轩昂,货物精良,却在此与小铺磨价,实在有些……明珠暗投了。吾手中,恰好有一桩生意,或许能与贵族合作,互利共赢。” “哦?” 岷山烈眉毛微挑,露出些许兴趣:“愿闻其详。” 青乌子按照与永宁商议好的说辞,缓缓道:“吾有一旧友,常年往来东海,近日弄到一批上好的‘鲛人泪’,颗颗圆润饱满,蕴有月华之光,乃是制作易器祭器、供奉神灵的极品。”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岷山烈的神色:“只是此物珍贵,运输不易,吾那旧友希望寻一稳妥且有实力伙伴,将其销往西南。吾观贵族气象,正是最佳人选。” “鲛人泪?” 岷山烈眼中精光一闪,显然识货。东海珍珠在西南确是稀罕物,尤其是个大品相好的,无论是用于聚气、祭祀、贸易还是贵族装饰,都价值不菲。 “数量几何?品相如何?作价几何?” 青乌子早有准备,报出了一个合理的数量区间和价格,并强调:“品相绝对上乘,吾可立据担保。只是……货主谨慎,交接地点需在殷都之外,且需贵族派可靠之人,与吾这学徒一同前往验货、护送,确保万无一失。” 他顺势将永宁推了出来,解释了需要“专人”跟随的理由。 岷山烈沉吟起来。这笔生意听起来利润可观,但对方要求派出人手跟随验货,虽合乎一些大宗交易的惯例,却也需谨慎。他再次仔细打量永宁,见她虽然年轻,但气质沉静,眼神清明,不似奸猾之徒,加上青乌子这番做派,倒像是个有门路的中间人。 就在岷山烈权衡之际,永宁适时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条理:“岷山公,家师所言非虚。除了‘鲛人泪’,吾等偶尔也能接触到一些来自北方雪山的‘冰魄玉’,听闻蜀地大巫对此物颇有需求。若此次合作愉快,后续或可建立长期往来。” 她点出了蜀地可能感兴趣的另一样物品,增加了筹码,也显得他们渠道广泛。 岷山烈目光在永宁脸上停留片刻,终于缓缓点头:“既是乌公牵线,老夫便信上一回。具体细节,可再商议。不知二位眼下居于何处?也好方便联络。” 这正是永宁和青乌子等待的机会。 青乌子面露“难色”,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吾师徒二人初到殷都,本想投宿故友,奈何故友家中突发变故,一时无处落脚。这鬼街虽鱼龙混杂,倒也方便。只是……” 永宁接过话头,语气“自然”地建议道:“师父,吾听闻莘氏在鬼街的几处产业也有那鲛人泪冰魄玉,货比三家……不如岷山公先去看看,也好显得吾等与贵族的合作诚意,并非毫无根基。” 她巧妙地与联系莘氏产业结合了起来。 岷山烈闻言,倒未起疑。 莘氏是殷商大族,在鬼街的产业也确实信誉不错。 他略一思忖,便取出一枚刻画着夔龙纹路的木制符牌,递给青乌子:“此乃岷山氏的信物,二位可凭此先去莘氏,吾还有些要事在身,莘氏掌柜与吾相熟,会行个方便。具体交易细节,明日再详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计划的第一步,出乎意料地顺利! 永宁和青乌子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恭敬地接过符牌,谢过岷山烈,便按照指示,前往鬼街深处那家名为“万易轩”的莘氏产业。 万易轩并非单纯的客舍,前面是售卖各种易器、矿石的铺面,后面才有几间清净的院落供往来商旅居住。 掌柜的是个精干的中年人,验看过岷山烈的符牌后,果然没有多问,便将他们引至一处僻静的小院安置下来。 安顿好后,永宁立刻以“需为交易准备,欲拜访莘氏主事之人请教些殷都规矩”为由,向掌柜透露了希望接触莘氏主家的意愿。 她并未直接要求见莘礼,而是表现出一种对莘氏的“仰慕”和“寻求庇护”的姿态,并暗示手中或许有莘氏感兴趣的“稀缺资源”信息,还特意提及“地下”灵气。 消息通过莘氏内部的渠道,悄然传递了出去。 就在永宁和青乌子在小院中焦灼等待,不确定这步险棋能否奏效时,第二天黄昏,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身形瘦削的身影,在万易轩掌柜的亲自引领下,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小院。 来人摘下兜帽,露出那张永宁熟悉的脸庞,正是莘礼。 只是比起上次见面,他显得更加憔悴,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惧。 “贞人?果然是你尔!” 莘礼看到永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惊讶,有担忧,也有一丝如释重负:“吾看到传来隐语消息,提及‘地下灵气’,吾便猜到可能是尔。只未曾想,尔还在殷都,还……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他显然已经知晓了通缉令的事情。 永宁请莘礼坐下,青乌子则是回避离开。 永宁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目光灼灼地看着莘礼:“莘礼,如今尔是莘氏组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吾为何回来,为何被通缉,尔想必心中有数。今日冒险请尔前来,是想问一句,莘氏,,不,是尔……难道甘愿做他人傀儡吗?” 莘礼身体一颤,脸色瞬间变得阴郁,想否认什么,但在永宁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下,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充满无力感的叹息。 “尔……都知晓了……” “莘丰大卜失踪,莘氏权柄旁落,吾知尔亦是身不由己。” 永宁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锤,敲打在莘礼心上:“但尔甘心?看着先祖基业,被占氏一点点蚕食、操控?看着莘氏子弟,未来都只能仰人鼻息?” 她说着顿了顿,又继续下重药:“吾还知……尔那心上人已被贼人害死……” 她想到她昨天随意起的一道凶卦,本来不想提的,但是也只能用这招拿莘礼七寸了。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工匠 永宁的一记重拳! 提到心上人,莘礼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不甘心又如何?占氏势大,与公子启、箕子、比干联为一体,如今殷都,谁敢忤逆?吾……甚至连家父被囚于何处,是生是死,都探查不到!家族之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是占氏安排……”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愤和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吾说有办法打破这个局面呢?” 永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 莘礼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希冀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如何打破?凭尔虚无缥缈的‘天命人’?对抗整个占氏和公子启?” “并非只有吾……” 永宁缓缓道:“需要借助莘氏之力,或者说,借助莘氏先祖……之力……” “先祖……之力……” 莘礼茫然。 “莘氏重屋之下……密室。” 永宁一字一顿地说道。 莘礼瞳孔骤然收缩,失声道:“吾就知……地脉灵气……” 永宁紧紧盯着他:“如今尔已是族长,想必比吾更清楚那地脉……蕴含之力,远超寻常巫术范畴。那是……‘天陨之心’,拥有扭曲规则、干扰能量的恐怖潜力!吾还知,其能量场似乎与殷都王宫的地脉隐隐相连!” 她将自己基于“科学”视角的推断说了出来,尽量说的浅显:“吾等可以引导甚至控制那股力量,势必就能在关键时刻,干扰占氏,削弱其优势!这……或许就是翻盘的唯一希望!” 天陨之心…… 莘礼听得心神俱震! 那是莘氏绝密,其特性更是族中记载模糊,只知非同小可,严禁擅动。 永宁竟然能如此清晰地指出其特性,甚至说出与王宫地脉相连这种连他都只是隐约有所猜测的事情! “可是……先祖布下的禁制……” 莘礼依旧犹豫。 “禁制……” 永宁看向他:“尔忘了,当初吾是如何突破禁制的?” “关键在于,尔,莘礼,是否愿意为了心爱之人、亲人还有莘氏冒险?是否愿意信吾,联手搏一把?” 小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莘礼脸色变幻不定,内心显然在进行着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对占氏的恐忌惮、对家族现状的无力和对心爱之人的痛失,另一方面是永宁描绘的、打破枷锁的诱人前景,以及其中蕴含的巨大风险。 良久,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席上,声音沙哑地开口:“大父……可能被囚禁在占氏地底一处密牢……此乃吾族耗费极大代价,才占卜到一点模糊消息,无法确认……”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透露这个至关重要的信息,也意味着,他内心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 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贞人……真的有把握吗?” 永宁与青乌子对视一眼,知道最关键的一步,终于迈出去了! 永宁沉声道:“首先,吾需一份殷都之中各大贞人氏族重屋最详细的建筑图,关于地下结构的,尤其是莘氏。其次,需要尔提供尽可能多关于禁制之情报。最后,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时机,以及……尔的配合……” 她开始与莘礼、青乌子一起,围绕着如何进入莘氏重屋地下陨石密室,制定一个初步的、大胆而精细的计划。 …… 其实早在之前,永宁就怀疑过殷都地下的脉络联系,在知道有陨石、宇宙规则后,她心中的疑虑便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 殷都这座庞大的王城,与其麾下盘根错节的贞人氏族之间,那千丝万缕的联系,绝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君臣、供奉那么简单。 尤其是莘氏、占氏、乃至已经势微的陆氏,其核心族地之下,竟都存在着通往王宫的隐秘通道! 这在她看来,绝非仅仅是为了方便传递消息、进行某些不可告人的秘闻交易,或者像莘礼之前含糊解释的“便于服务王室”所能完全解释的。 这些通道,更像是某种……能量或信息的输送网络!如同现代城市地下的光纤电缆,承载着至关重要的数据流。 王宫是核心服务器,而各大贞人氏族,则是分布在不同节点的终端或中继站! 这个猜想让她不寒而栗。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商王对贞人世家的依赖和控制,远比世人看到的要深刻和恐怖。这些密道,或许就是维系整个殷商神权政治体系,乃至支撑商王那“帝王占卜术”的物理基础。 她必须弄清楚这背后的真相。 这不仅关乎她对抗占氏的计划,更可能触及到这个时代权力核心的真正奥秘。 幸运的是,在莘礼下定决心合作后,他提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莘氏家族中,有一位早已隐退、年近百岁的传奇老工匠,名为卯。 “卯大师,是殷都公认的建造大师。” 莘礼提及此人时,语气充满了敬意:“莘氏如今这座‘重屋’,以及数十年前王宫那次大规模的扩建和地宫修葺,他都是主要参与者之一,尤其精通地下结构的营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永宁心中一动,立刻请求莘礼安排秘密会见这位老工匠。 在莘氏一处极为隐蔽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养老别院里,永宁见到了卯大师。 老人须发皆白,满面深刻的皱纹如同千年的古木年轮,身形佝偻得几乎蜷缩成一团,但那双深陷在眼窝中的眼睛,偶尔开合间,却依然闪烁着矍铄而锐利的光芒,那是属于顶尖匠人的执着与智慧。 听闻永宁的来意,是想了解王宫与各大氏族地下通道的关联,卯大师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追忆,有敬畏,也有一丝深埋的恐惧。 他声音沙哑而缓慢,如同破损的风箱:“王宫构造……是绝密。当年参与修建的工匠,完工后都不准携带任何图样、简牍离开,甚至……很多老伙计,都没能活着走出王宫……”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当年的残酷。 永宁心中凛然,但并不意外。这等核心机密,必然伴随着血腥的封锁。 “但是……” 卯大师抬起枯瘦如鸡爪的手,指了指自己布满皱纹的额头:“他们能带走所有,却带不走老父脑中之念。六十三年了,王宫每一根梁柱的位置,每一条暗渠的走向,每一处密道的入口和可能的连接……都刻在这里,清晰得很!” 老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属于手艺人的骄傲与倔强。 永宁大喜过望!这正是她需要的! 她立刻取出一卷质地细腻、表面经过特殊处理的白色帛丝,以及数支由不同矿物研磨、可画出细微线条的炭笔——这是她能找到的最精密的“绘图工具”。 “卯大,请您慢慢想,慢慢说,吾来画。” 永宁盘膝坐在老人面前,将帛丝铺开,神色专注而虔诚:“您不必多言用途几何,只需到您记得结构、方位、距离感,哪怕是感觉上的高低、走向、材质的不同……” 她采用了引导式的询问,避免触及可能引发老人恐惧或忌讳的具体功能。 卯大师眯起眼睛,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喜欢我在商朝当贞人请大家收藏:()我在商朝当贞人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