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多了一条尾巴》 第1章 第 1 章 无论躲在这所宫殿的哪里,都是呛人的火药味,大概是建筑倒塌掩埋了人们的惨叫声,记忆随着黑暗结束。 每一次喘气都像是在服刑,沙子顺着仅剩的空气进入口腔,昏睡再睁眼,把我抱在怀中的母亲早已没了气息,再怎么坚强也忍不住流泪,第无数次醒来——我听见了。忍受疼痛想大声呼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唧声。 身上碎石一块一块被搬起来,那个人敞开嗓门喊:“还有人啊,不要放弃。” 后来我躺在担架上,痛恨阳光偏偏在今天那么刺眼,好不容易能看清一点,脑袋又转不动了。从远处跑来一个孩子:“哥哥,今天能回家吗,明明交给别人就好了。”另一个声音回答:“结束之后,就算多远的路我也回家的。” 约45岁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查阅账本,底下的菜篮子里装了很多未清洗的食材,显得还有很多待办事项。 “婆婆,功课我已经做完了。”他放下笔,又看了一遍书写的内容,女人一只手扶着下巴看着他:“这些年你都学到些什么了。” “礼、义、忠、孝?”说着他把毛笔清洗干净“书上的内容我已经读很多遍了,而且我也背给你听过。” 女人摇摇头“真是奇怪,每一个我收养的孩子都是你这样的,只有多出去闯闯才行”她略微思考问“和别人相处的时候有不愉快的地方吗?” “没发生过这种事。”他突然想到什么“如果你要问我对四年前的事还会感到难过吗,那我会说不知道。” 女人笑了出来:“呵呵,怎么又是这个回答。” “松玺玉!后天一定要和我一起去道修学院报名。”男孩跑过来笑的很灿烂,看到坐在一旁的女人就开始撒娇:“沈婆婆,看着我妈跟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就算他不愿意你也要强迫他去。” 松玺玉抬眉:“噫,林逸你干什么呢。” 林逸只回他了个鬼脸。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正打算让他出去走走,明天我跟玺玉收拾一下。天色不早了,你把这篮子里的菜拿去给妈妈吧。” 他点点头说好就拿这东西跑回家了。 “我是不很想去,他之前跟我提过,行侠仗义是他的梦想。”他微微低头,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你呢?如果真的很讨厌的话随时都可以回来。” “好吧,我试试看。” 考虑了很多东西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回不来了,明天还可以问问林小天知不知道学院特供棉被不。 第2章 第 2 章 二人坐在略显颠簸的马车上,松玺玉总是会从窗口望向走过的路,女人看到他这样拍拍他的肩头:“既然是往前走的为什么不看看未来呢,脸上的印记是过去的伤疤,没人会只盯着一处,多跟这里朋友们说说话吧。” 他乖乖坐好,心里想的全部被猜透了,四年来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还是有些紧张。 路途不算遥远,一个时辰未到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在草丛旁抓虫子,女人温柔的轻笑示意松玺玉看向那里“去吧,他肯定是等太久了。”松玺玉跑过去把他拉起来“别玩了,快走吧。”林逸伸了伸懒腰边走边控诉:“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迟到的坏毛病。” “玺玉我跟你说哦,我们俩包能过的,我的爷爷是道士,你以前是皇亲国戚。”林小天自豪的说,松玺玉眨眨眼转头问他:“过什么,要考试吗?” 说着他们便停了下来,阶梯上去后前面的路被锁链封起来了,那的地面好像在在游动,此外还有很多孩子坐在阶梯上聊的欢快“谢叙页?他名声可不算好。” “作为学院的主干还有这种名声,真的假的,院长不给他开了。” “但很多人都这么说啊,一个两个还好,可是所有人都这么讲……不得不信,今年人并不多,你们想赌大可以试试。” 众人耸耸肩“哈哈,不赌不赌。” 松玺玉在角落听的起劲拍拍逸:“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但看着就像知道很多的样子。””是你来之前不去了解啦,会有四位专门管我们这些孩子的师傅,其他的也负责教书教我们修行,就是管的没那么宽,至于那个叫谢叙页的,唔,跟着别人就好了。”转移话题“那条道只要有天赋的人就能走过去,时间快到了,你只要跟着我就行。” 待锁链解开,每个人都在尝试,好在一半人都顺利过去。 松玺玉趴在栏杆上问他:“要是我没过呢?”他背靠扶手悠哉悠哉回应:“你婆婆肯定会在下面等你的,不会跑掉,如果你没能过来也能回家。”他好像的确看见了所以点点头。 第3章 第 3 章 原本亲自出来的导师换成了他们的出山弟子,宽阔的广场四周延伸五条大道,路口有在整理特殊牌子的人,中间是看起来就很老的教师负责让孩子保持秩序并讲解,年龄最大的拍拍手说道:“该介绍的都介绍了,想进步的课后可以去找老师,你们犯错罚各自属于的师傅,师傅又去教训你们,孩子们,你们进来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自己是为了斩杀妖魔鬼怪,替天行道,不要因为一些小事伤害同僚。” 松玺玉看着一处发呆,知道余光瞥见记忆里的物件,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是带在手腕上,绳子隔些距离就有装饰物,“怎么掉在地上了。”林逸听见拍他肩膀:“你在说什么呢,别管有的没的了。”他转过头回答:“我会跟着你的。”再次把头转回来东西已经消失了。 约17岁的少女整理师傅给他的物件她叹口气“果然不会有人来了,其实根本就不用来这吧。”再抬眼看见有一个男孩站在她前面,她环顾四周笑嘻嘻的说:“走吧走吧肯定只有你一个人了。” 林逸总觉得身后少了写什么直到看见某人离开的背影,他大吼:“松玺玉你是蠢货吗!”松玺玉只回头给了他一个勉强的笑。 “我叫许新宛,你叫什么名字?”他蹦蹦跳跳的回答:“松玺玉,我以后要叫你师姐吗?”许新宛笑的灿烂:“当然,再往前走就是我们这的男寝了,会有人等你的,不过这几年有点空哦,你可以的吧。”玺玉点点头与她分别。 身穿绀蓝色衣服从里往外走,等松玺玉走到他面前他才开口:“走吧,先进去坐坐。”这里男寝房间很少,如果一间能住两个人,那么满打满算也不过能住进20人,与玺玉年龄相仿的孩子的房间里门口最近,可能是方便吧, “请坐,等这柱香烧完师傅就忙完了。”他还贴心的给松玺玉倒了杯水。松玺玉:“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那柱香回答:“陆锦珩,以后想问别人名字的时候要先自我介绍。”松玺玉点头:“我叫松玺玉,我眼睛下面的疤痕是四年前恶诡袭击怡安城时受伤的。”陆锦珩蹙眉,低头看着水中倒影回答他:“不用说个。”“一路上我解释很多遍了,我以为你也会问。” 第4章 第 4 章 松玺玉跟着陆锦珩左顾右盼,有时他希望师哥走慢点,有些花花草草和昆虫以前没见过,有时他希望师哥走快点,那些长得一模一样教室和假山有什么看头呢。 从宿舍到师傅的屋子只用一条路就够了,所以瞎子可以靠摸索右面的围墙去他想去的地方,想到这些松玺玉不免有些高兴,这些细节都被他发现了。 还未叩门谢叙页就先把门打开了。松玺玉检查了自己衣着确认没有乱穿才进门,进门后他叩首三声才站起来说:“弟子名松字玺玉,生于洵城,四年前故乡惨遭恶诡破坏,父母无一幸免,而后被市贾之女救助,弟子最大愿望就是做一位合格的修行者斩妖除魔。”说完双手作揖。 谢叙页很满意的样子,点点头嘱咐:“锦珩,让他搬进你屋子去吧,彼此方便照应。”陆锦珩看眼地板再看看师傅稍显不情愿的说:“可以住我旁边那间的。”“其他屋子啊.......太破旧了。” “师哥,一定要带着这个牌子吗,师傅记不住我们?”松玺玉拿起附着法力的木牌子 “这不是用来看你是谁的,跟别人发生口角打不过可以躲宿舍里,不同牌子能进的宿舍不一样,嗯......反正就是来等师傅公事公办的吧”思考一会儿又说“如果是和自己同一个师傅的话就吃拳头吧。” “还挺实用的。” 整理完自己床铺松玺玉就自行探索去了,这个宿舍算是奢侈了,大门和屋舍有一段距离靠着墙的地方有很多杂草,他用手扒开探索,那些早已枯死的植物需要的环境大相径庭,已经想象到在很久以前这里的学生养他们喜欢的花啊草啊,或许也会养动物,阿猫阿狗存在的证据找不到,如果能找到废弃的鸟笼的话至少知道他们一定干过了,沿着墙壁走,与宿舍尽头将要交汇的地方有不太显眼的拐角,在这片区域里中间有个占地较大的亭子,又在亭子底开了口,圆环中心有池子,和别处不同,这的水清澈,金鱼也还活着,一定是有人特地打理过。 第5章 第 5 章 当他打算会房里躺着时又冒出一个想法,其他屋子的没都被锁了,干脆拿木牌子的角去戳开纸窗,真的好乱,那些东西他们没来得及拿走吗,哦,真的有鸟笼。 “我听说从外面偷窥废弃的房间会看到一只眼睛也贴着窗户。”陆锦珩站着门口看着他。松玺玉幻视一只眼睛布满血丝,紧贴的脸立刻弹开,双手捂住那个缺口“真的?”陆锦珩眼珠子朝左转了一下回答:“千真万确。”他不敢耽搁要去那草丛里找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子堵上那个缺口,陆锦珩在他转身找东西的时候摇摇头回去学习了。 清晨 几件衣服飞来松玺玉脸上,用手拨开再翻个身,趴在床上抬头看屋外“换上这个再去教室。”陆锦珩的声音在他傍边响起,他终于尝试从爬起,低着头含糊不清的说:“困啊......太阳都没起床。”“如果听到钟响就别睡了,回到学院最大的广场沿着中间那条路一直走就是讲堂,途中又有两条岔路,右边是为学生准备三餐的地方。”听完这些他就又睡过去了。 咚的一生松玺玉睁眼,被他压着的衣服和师哥的长得一模一样,原来是统一着装啊,换好衣服把门关上,得亏还记得师哥的话不然就要饿着了,食物进嘴的一刻钟声响了第二下。 离讲堂还有些距离他就感受到有人正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他,松玺玉撒腿就跑,直到二人都筋疲力尽“你跑什么啊?”林逸干脆直接坐地上“我不跑你刹得住吗?”如果不是地上太多灰他可就躺下了。 “不是说好跟着我吗?” “没办法我看见了个好眼熟的东西,但是,我昨天忘记问了。” “行了,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不过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确定不是没用的装饰品,那天我看见很多人都带着。”他信誓旦旦模样。 第三声钟响,讲堂的门被打开,林逸不计前嫌跟之前的事没发生一样跟他一起去里面找个位置坐下。松玺玉觉得既尴尬又愧疚“你不生气了?”林逸双臂环抱胸前撇一下嘴角说:“我就没把你当正常人过。” 第6章 第 6 章 一位年长的老师走进来,松玺玉看不懂他的眼神怜悯、慈祥还是威严。转头看了眼傍边那位,他正拿着领口吹气“你干什么呢?”林小天回答“他讲的东西好严肃啊,我都笑不出来了。” 这位老人讲的差不多的时候双手撑在桌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们结业了,会想着到处闯闯或者继续研究怎么让自己更强,但我希望你们当中一些人在未来回到这里培育下一代。直到近些年谢叙页宣布自己要飞升我们才意识到修仙是大多数人想做的不是大多数人能做的,他说飞升这种东西大概是靠运气他没想过自己要去做神仙,修炼当神仙不再是我们的目的,从此修仙者正式更名为修行者,就重在这个行......“ 上午的课程过去,他们两个吃完午饭擦完嘴,松玺玉说:“你有注意到吗,五十多号人居然要挤在同一间教室。” “我只知道这月只教书,我会无聊死的。” “用老师的话就是让我们先学会做人吧,不过你真的没发现这个学院没几个老师吗?而且今天的学生也很少。” “是因为学了一身本领就为了去教别人觉得不值得吧,不过学生少我知道,有些人觉得自己没机会就懒得来了,来这的路费和时间不如用在卖好吃的和去学点实用的技术。” 今天课程结束,和林逸告别后加快脚步回宿舍,路上他左看右看突然想起来,师姐呢,好久没看到她了,明明说过在学院里可以多找她聊聊天,结果人影都没找到,该不会是闲到连寝室门都不出吧。 进屋之前他抬头观察现在大概是酉时,明天可以叫上林逸到处看看。陆锦珩直到他打算睡觉时才回来,要不是他还没睡可就又把某件事忘了“师哥,你见过一条手链吗,我记得绳子上有很多嗯...球形的小玩意,然后中间是比较大的白色石头,石头里面还有奇怪的花纹。”陆锦珩只回答没见过,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吃瘪了,难道面前这人真的不知道。 第7章 第 7 章 松玺玉踩着第三声钟响进教室坐在林逸旁边,他们决定探索完学院之后要画一张地图。 一张纸铺在地上,两人拿起自己笔开始创作。 “这里这里。” “你只画了男寝。” “我哪知道哪知道女寝长什么样?” “画的一样大不就好了。” “你画的真丑。” “我字比你好看。” 看着乱作一团的地名和路线松玺玉“啧”的一声问他“你觉得是谁的问题?” “纸的问题,应该换张更大的。” 路过的同学看到他们和地上的纸吐槽一句“这是地图还是邪教符号啊,学院地图就刻在你们入学的地方,白费劲?”二人尴尬的笑了出来,说声谢谢就跑了。 林逸踢开一堆杂草“原来藏在这地方,真是不显眼。”松玺玉走过来说“怎么跟我宿舍一样,草都这么高了。”“不应该啊,宿舍应该有专门打理的人估计是你们人太少了。”他手撑着石头仔细看,松玺玉沉默后开口“我都过的什么苦日子。”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疑惑的眼神看着林逸,林逸立刻会意“我们学院的钱是靠这块地域的功德箱养着的......你不会以为学院才是那个做慈善的那个吧?”“哈哈。”松玺玉心虚的笑两声得出结论“怪不得这么穷。” 二人分别后松玺玉去藏书阁拿了本武侠小说就往宿舍走,学院这么穷还不另外收学费,是觉得这样也能过吗,教导学生清贫思想从踏进来的那一刻就没停,要不是家没了他都得往这砸钱,好歹把长起来的草剪一剪。 在这一个月里和他同居的这位朋友很少开口,早出晚归的习惯也让他俩见不到几次,细细数着时间从某个角度来讲师哥不算是很规矩的人,睡太晚就跟他一个时间起来,总觉得师哥脾气怪怪的,师哥不开口他也不打算主动交流。月底回家放松时候,其他人都走了师哥却还在那个宿舍里。至于这么用功吗,但平常上课又看不见他。 第8章 第 8 章 微风带着草丛摇动总有些孩子喜欢拔几根玩玩或者给它们打结,对于林小天来说一天下来能运动好多次这样的生活他很满意,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哈啊,咳,好累啊,我明天要请假。”他用袖子抹开额头上的汗水,脖颈上是舍不得放下来的贵重链子。 “这人疯了吧,知道要体力训练还带着毫无作用的东西。”松玺玉虽忍不住吐槽但尽力压小声音。 林逸耸耸肩回答:“我去问问。”他绕过前面在休息的同学,走到那人旁边“老师特意选在阴凉的天气让我们先适应,你现在就不干了?” “啊,我知道了,你要说我矫情是吧。”那人不知道从哪来的脾气。林逸听到掉头就走,理都没理他。 才走到松玺玉傍边二人就异口同声道:“是个傻子。” “这是在家被惯着了,啧,先不说惯不惯的哪有人从出生开始就不爱动,没人找他玩吗?悲催。” “如果他有我一半好动也不至于累成这样,矫情大少爷,就这还妄想杀恶诡,受个伤流的泪能把学院淹了。” “那你备个船吧。他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不至于请假吧。”松玺玉拿着树枝划拉地砖。 “嗯~他在我们宿舍,到时候我问问,你要不要先赌一赌。”林逸期待的搓搓手。 “身体没异样请不了,再怎么闹也没用,你也是无聊。”他把手上树枝丢一边,拍拍手打算回寝。 额啊,上次拿的书放哪去了,好久没还要被骂了,搞什么,他也有拖延症吗,哪这么多书,他心里正想着看到目标果断出手,大约五六本书连带着一个匣子被掉出来。 找了很久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他这次一点也惊喜不出来,问了要被打吧,好可怕,我真的没记错吗,破盒子真够劣质的,这才多高就把锁撞下来了,他真的一脸死板,不对有可能是自己根本没看他的表情。 他尽量把原本的样子拼凑出来,好心虚,拿本书挡着吧,不行好像更可疑了,有吧那本书放回去……就这样吧,到时候放假去商铺里问问有没有长样子的。 时候差不多了,他警惕起来,手上的书是开的但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偷瞄一眼门口不停嘱咐自己不要看书柜,哦对这书时不时得翻几页才能显得更自然,就这样他终于把自己熬困了。 他都躺下要放松的睡觉,余光看见陆锦珩把还没拆封的信看完就拿去门口烧了。我就知道他不是善茬,以后能避则避吧。陆锦珩这个夜晚根本没看过那个书柜,他终于放心闭上眼打算早睡“早”起。 照常踩第三声钟响进门,拍拍林逸的肩意味深长的来一句:“有些事情该过去的就过去吧,没什么好知道的。” “莫名其妙,那家伙真打算装病,不围观了?” “啊,哦,看看看,那必须看啊!”他又精神了,除此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不再重要。 “他要是成功了,我也要试试。” “有什么好试的,狗用四条腿跑得还比你快呢,你要试试吗?” 林逸回忆起来“说到这个我还真试过,好可惜啊,没跑两步就被我爷爷提起来了,还说下次还敢干让我爸揍我。” “原来你也……” “你也?” “我也。” 二人绷不住放声大笑,一本书砸过来正中脑门“再笑滚出去。” 林逸捂住嘴巴还是悄咪咪的跟他说;“我就知道你能问出这种问题是有原因的。” 第9章 误会了 下午 “今天,依旧体力训练。” “呃啊,我感觉身体好不舒服……特别是肠胃。”偷偷瞄老师有没有看过来。 “来,为师给你把脉。” “我还能行。”立刻站直。 老师嘴角往上撇“撑不住了记得说。” …… 林逸坐在地上画圈圈“什么啊,这就结束了,也太心虚了吧。” “这种把戏太低端了,怎么可能会成功啊。” 从枝头的嫩芽到葱郁的树木,昆虫的鸣叫更加清晰,体感温度的上升让人们更容易出汗了。 二人去吃晚餐的路上聊了起来“老师说要我们选择专攻一种武器,一堆东西是不可能都能学会的,你打算学什么啊?”林逸率先发问。 “我还没考虑好呢,不是还有一周吗,别急。” “你不会又要拖到最后一天去考虑吧,真是的,哼哼,我可不管你。”林逸虽然这么说但也没表现出讨厌的样子。 五天后,阳光早早照射进来,只是一点动静就会醒,算是难得这么早起来。 他在思考既然今天起早了那到底要不要踩点呢,陆锦珩搭话:“算算日子也该到了,你打算练什么武器?” 松玺玉先是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怎么突然开口了,接着眼神扫过这房间看到师哥的剑就敷衍一句“剑吧。” “哦,为什么。” 心底的烦躁忽然就冒起来了,积压已久的怨气差一点冲出来:“什么为什么啊,我怎么知道。”立刻开门跑路。 直到他碰见了林逸,原来起的比他早的这么多,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堆人聚在一起聊天,走近一点大概是讲财产纠纷吧, 他拍了下林逸的肩膀:“聊什么呢?”林逸回了两次头:“嗯?快上课了啊。” “什么啊,不能是我起的早吗。” “哈哈,那概率也太低了。” …… 一天下来松玺玉有些焉焉的,林逸忍不住询问;“怎么回事啊你?”松玺玉面露苦色,吸口气:“如何处理自己和室友的关系?” “这我怎么回答,我跟自己室友相处的好得很。你具体说说吧。” “嗯...”实话实说显得自己太小气了,撒谎吧,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本来就是他又冷漠又凶,公报私仇怎么了……在脑内来了一场辩论赛后他说“我只是随便说说要学剑他就不高兴了,平常也对我爱搭不理的,哼。” 在傍边的二人组听到,其中一个女孩子说,“是不是不想撞衫啊。”另一个反驳她“哈?男生也有不想撞衫这么一说吗,好奇怪哦。” 林逸听到后非常小声的说:“不无可能,但是你师兄这么大人还计较这个吗,嗯,你别管他,这个年纪还不走肯定是个巨婴。” “噗,哈哈哈,不过也没到巨婴这个地步吧。”良心发现了一下,为师哥“正名”。 “别不忍心骂啊,他比你早个七年进来。”恨铁不成钢的说。 “七年……啊?他七八岁就进来学吗,太努力了吧。” “?” “?” 第10章 第 10 章 林逸挠了挠脑袋问他:“什么意思?”疑惑的,几乎听不出的谴责。“嗯?还能是什么意思啊,师哥和我们差不多大。”他拉长嘴角有些埋怨。 “这破学院人手不够教完一届才再招生,呃……去年没消息吧,不行,我要怀疑自己了。” “我还以为你消息很灵通呢。” “你去问问。”坚定的眼神。 转身掩盖自己的心虚“我不。”食指关节撑着下巴转移话题:“咳咳,好了好了,聊这个有什么用,说点别的。” …… 接下来的两天松玺玉选择早睡来逃避交流,事实上他并不需要这么做,陆锦珩夜里回来的很晚,每次都是他睡着之后。 松玺玉起床时先睁开一只眼,偷偷瞄这个房间里的人有没有走,确认只有他才坐起来,成功规避“麻烦”并没有很开心。 慢慢地走在路上,但愧疚感从没冒上来,是的没有什么好愧疚的吧。装傻不能解决问题却可以逃避问题。 今天流速异常快,他想到一个办法,为之自豪,改掉昨天的、前天的不高兴,用得意代替掉了。 授课的老师们说学什么不重要,不过是借助武器发挥实力罢了,喜欢什么就学什么。 “我想学剑!” “好啊,武器中的君子。” “我想学鞭子!” “好啊,女用飒男用帅。” “我要用枪!” “好啊,百兵之王。” “用符!” “好啊,但是不行,我不会。” “(T^T)” 林逸在傍边看的傻乐呵:“哈哈哈,学什么都被夸欸。“ 松玺玉也是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跟林逸说:“我用锏吧。”傍边的老师可谓是顺风耳:“好啊,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劈、砸、扔。” 直到拿起锏的一刻他吐槽:“有点重,使起来会不会很费劲。” 林逸让食指摇摇头:“嗯~用法术抬一抬就又轻又强了”。思考一下下又说:“唔,借力打力对不对啊。” 林逸总是把任何事说的很容易,最后他自己既要又要,剑那么帅,刀这么霸气,怎么办呢……两个都要! “给自己增压很有一手啊,哈哈哈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松玺玉。 “今天学这个明天学那个,下午留了两个半时辰给徒弟找师傅一对一,我能行。”逞强。 下午的林逸真的很努力,不管松玺玉和其他朋友直接去找自己师傅了。 松玺玉拖着锏走回了寝室,随手一扔恰好在门口,内心挣扎了不久先喝口水再移。 重新放好,不禁夸赞自己,还是太有良心了,这个丢的地方在视野盲区绊倒了可不是说着玩的,嗯,我真是大好人。 喝第二杯水时陆锦珩进来了,显然局势非常尴尬,松玺玉不敢看他。 陆锦珩看一眼角落以为自己能突破这尴尬的氛围:“我还以为你说的是剑。” “只是听起来像吧。”在陆锦珩收拾自己手上一踏手稿的时候松玺玉悄然退到门口“所以说,你去治治耳朵吧。” 很平淡的一句话,但由于心虚说完就跑,松玺玉这几天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哈哈哈,说学锏只为这一刻。 第11章 第 11 章 松玺玉跑了一会就开始慢慢走,他想着这时候学院门口应该没什么人。抱着栏杆上的石柱,头埋进胳膊里,好像这样全身都放松了。 他露出两只眼睛,从楼梯看到山脚的树木,发呆了很久,再看回来。“嗯?”有人正背着一筐书,手捧纸稿慢慢往上走。 松玺玉跑到她旁边说:“师姐,我帮你拿些。”许新宛惊喜的样子笑着问:“你还记得我呀?” 二人没有着急进学院,选择在学院门口的椅子上休息,许新宛差点喘不过气反倒安慰起他:“没事的啦,就这些对于我们修行者不算什么。” 松玺玉没有客套而是怨恨的问:“师姐,你去哪里了?” “哎呀,就是收集点各地传说嘛。”没给他插嘴的机会继续讲“先不说这些,这么多天下来你一定觉得师父不像刚见面一样严肃,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还有陆锦珩真是又贴心又可爱。哦~对,你选择做师父的徒弟一定是聪慧过人,你也觉得传谣的那些家伙是坏蛋吧。” 松玺玉差点脑子转不过来,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个问题:“嗯,非常好,对,呃?可可爱?,唔...什么谣言?” “……”沉默了之中师姐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终于她率先开口:“你和陆锦珩关系不好吗?别着急,一定是误会,我觉得还是要问问师父怎么解决。” “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吧,其实是小事。”论谁都会相信他真诚的目光。 师姐如释重负,重新拾起分享欲“我给你讲讲师父的事。”她撇撇嘴角,挑了一个节点讲述。 在我入学第六年,赶上了二十年一次的、最盛大的祭祀活动,师父说我们不用期待什么,石台已经“死”几百年了。 祭拜时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师父都打算要干完的干完就回去,快结束时啊,地底传来恶诡的悲鸣,枨花气味和平常不一样呢。 石台闪过师父的名字,被风卷起的尘沙吹到我们眼前,好像不允许我们多看一眼。(说到这里许新宛是有些骄傲的)有些人好是嫉妒啊。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松玺玉没忍住插嘴。 师姐微笑回答:“应该是因为这是一种荣誉吧,或者一种肯定呢。嗯……反正书本里会把这种事描绘的很好。” 大家回到学院后本来是很高兴的,那天晚上我们都去师父那里祝贺他,但是师父的提不起兴趣。 你猜他说什么?他说做神仙不就是死了,修行本是可以延寿结果到他那里反了过来,哈哈哈哈,这我们要怎么说他呢,明明所有人都羡慕他呀。 松玺玉也被逗笑了:“师傅是个奇怪的人啊。” 那应该说他是个很奇怪但又很好的人。 第12章 第 12 章 她有些羞愧的垂下眼睛,再改口“好吧,其实也没那么多人讨厌师父,我有点激动了。”许新宛瞥见地上光消了不少,站起来“走吧,我们边走边说,不过我们要走慢一些哦,不然话还没讲完就到了可怎么办呢。” 师父说,在他毕业后他的朋友想让以后他留在裕安濂的老师,欸?你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朋友就是陆锦珩的父亲,多的我就不说啦你去问问他。 师父拒绝他的理由是,咳咳(假装自己是谢叙页)我不要,这里小孩子太多了,我管不了,还有啊,咱们先把一身本事练好吧。 七年后师父听说这里要把庙改建成学院,人手稀缺,一心软就来帮忙了。 唔,可是师父之前是个很容易得罪别人的人,在建好前半年就有人在散播谣言了,什么不尊重信仰啊,道德素质堪忧……就是抠字眼和挑刺嘛。 院长说他当年知道有自己的谣言一点没管还在那说,没关系~我相信大家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呵呵,结果就是归他管的还不到十个,院长要调些人给他,那些孩子都吓哭了。 院长那时候肯定有这样说他,(一脸严肃)滚滚滚,还装圣人,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自己想办法捞点人来。 (快到师父屋门口)所以,当年破例进了好几个没天资的,为什么呢,比如在路边捡捡小孩。 也许这一次她的情绪上上下下,但她此刻的笑容就像在讲述温暖的柔软的幸福故事。 “天色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 松玺玉才回过神,原来师姐也是故事里的一个角色。“师姐,你?” 她还是那样笑着,做了个噤声动作,推门走进去了。 他微微低着头慢慢走,摘下一片树叶,抛向空中,如果这时候有一阵风吹过,就能带他去到明天。 …… 学院干净了不少,能这么说吗,应该是没那么荒凉吧。 松玺玉疑惑的眼神扫过各处,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想得到,不如去问问别人。 “欸,你们也发现了吧,求求我,我告诉你们。”男孩翘着二郎腿占用两个座位。 “爱说不说,这是什么必须知道的事吗,你自己捧自己去吧。”林逸知道他的性格故意套他。 他睁大眼睛,坐起来“嗯……我昨天晚上回寝都没走正门,爬的‘狗洞’啊,你们不想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你们就说一句,求求你了吴斌,我真的很想知道。” “求求你了,告诉我们吧。”有人以毫无波澜的情绪说了出来。 “我名字呢?” “再得寸进尺找人弄你。” “啊~好吧好吧,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们,我昨天晚上看见老师和咱师傅们组团割草打扫卫生,嘻嘻。” “……情理之中,但还是挺意外的”松玺玉开口。 “学院还没建多久就要塌了。”吴斌故作深情。 “没人拨款也没人捐钱吗,我要开始猜忌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了。”说完林逸就开始在脑内演绎各种场景。 第13章 第 13 章[番外] 袖子做一个视野盲区,这本书前低后高,就这样一点点挪着看。“喂喂,你要吃这个嘛,醒脑提神的。”听起来好比轻轻地啧啧声。 “嗯,好啊。”他一只手接过要放进嘴里,另一只手叠在上面遮着面部,从他面前看就像在思考什么。看着书上的字他忍不住笑,好在只让部分学生们听见。 恰巧他被点起回答问题“咳……咳咳”老师快步走到他傍边,皱眉,迅速抓气他的手腕“摊开。”面无表情,十分冷漠。 “老师,这个只是提神用的。”他一只手被抓时另一只手自然没机会好好放着,一切都被看穿。 “我有说过课堂内可以看别的书吗?来,读给大家听听。” 把书抽出来小声的念“就在这天创世神澻阳与他的亲妹妹塔月诞下五子,祂们分别是……”他偷瞟一眼结果和老师对视上了。 “去门口站着吧。” 他拿上书和笔站着门口,偶尔路过几个人都会当他的面说“悄悄话”。 直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老师的影也见不到了,他才进教室收拾东西。 但有些人不认为可以轻易放过他“喂!你怎么敢的,这么大人了还学不会尊重别人的文化吗?”“什么?”他很疑惑,另一个人随即开口“你说呢,看别的神话故事可以随便嘲笑,天呐,这是应该的吗?” 这些人已经按捺不住怒火,拳头快挥到半空了被一个人叫停“行了,别闹事,谢叙页你赶快道歉这事就过去了。”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没有下次了。”说完他用余光观察这些什么反应。 “切,陆景和这是给你一个面子,如果有下次我就把他套麻袋里打一顿。”嬉笑的说。 不一会儿,这间教室只剩他们两个,谢叙页瘫坐在椅子上吐槽:“你知道吗,我根本就没在嘲笑,我那点声音几个人能听到啊。”视线扫过每个座位“以讹传讹!” 陆景和叹气,“那你以后别在课堂上看了,我又不是很了不起的人,怎么帮你。” “这么久了我就这一次偷偷看别的书,还能被抓,老天针对我。”气鼓鼓又转愤为喜“你知道那一章书评是什么吗,哈哈哈,一个是,人类真的能做到吗?下面一行,这是神话故事别这么计较,再说了这是讲神又不是人。” 陆景和条件反射的往后看眼才发现的拳头捂嘴笑。 12月30日 这天谢叙页找到陆景和兴致勃勃的告诉他“我想去问问慈悲神这些神话故事都是真的吗,有些故事真是太奇怪了。”陆景和考虑了一会儿问他“啊,这……好像不适合问呢。” “32日夜晚,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寺庙吧。” “那我也去。” 12月32日晚 他们来到的是不怎么起眼的只供慈悲神的寺庙“我以为你要去学院附近那个。”“我又不是傻子,那里什么时候人不多。” 这个小小的寺庙很干净我想是昨天清理的吧,雕像比等身大点,前面的长桌摆着几柱香,一碟黄纸一支笔,一个装满灰烬的罐子,最旁边是签筒,而桌子前又是圆形垫子。 谢叙页点燃自己带的香再插上以表虔诚,跪在垫子上闭眼磕头默念自己不能明白的事。 陆景和在门口给放哨,不过他有点后悔了,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信仰,不否定别的文化,但好奇心也是真的,怎么办,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很糟糕。 “祂什么也没和我说,我只能听到嗡嗡声,我感受不到任何想法,祂不想回答我吗。”谢叙页这么说。 “怎么会呢……”陆景和有些担忧。 谢叙页拿起签筒“我一定要问出来。”他摇摇摇结果什么签子也没有出来,哎?气死我了,再摇,好像被堵住了一样。 结果签筒的盖子被甩出来,里面的签字也都散在地上。陆景和再温和也要火大了“你干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那叫一个冤,他立刻找签字放回去。 “一,二……五?”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怎么了?” “上签六个、中签三个、下签三个,怎么事?”疑惑。 陆景和什么话也没说,嘴巴紧闭着。 “这不是骗人吗,哪有好签子比坏签子多的。”又开玩笑但什么也没做的说“要不要拿两个走?” 陆景和非常严肃的说“不行!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但我要告诉你这几个签子是别人活下来的希望。” “主持只要看见有困苦的人就会偷偷把这几个签子塞进去,你想想如果一个人被生活践踏还被信仰抛弃还会愿意活着吗,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习惯让神做出决定了,我不敢确定活着一定能改变什么,但也许有转机,如果神的预言错误谁来负责?” “抱歉,我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我再也不说这种话了。”谢叙页放东西放好,自责。 离热闹街市还有一条道,陆景和吐槽他“怪胎。”谢叙页一点没气反而调侃“天上掉下来的,底下长出来的,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顺着河水送过来的,你觉得是哪个?” 他真的认真的想了一会“地下长的,恶诡投胎报复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