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第1章 陈述 最后我们终会在记忆中相见。 高楼天台上,我跪地怀中躺着一位女人,我祈求她不要离开,不断的抽泣使冷空气进入肺部,我的呼吸逐渐困难。 她白色的连衣裙染上红色,带着血的手掌艰难抬起轻抚我的脸庞。 “好了,别哭了,在哭你就要跟我一块走了。”她的嘴角时不时抽搐着,却温柔微笑着安慰我。 此刻天空不适宜的降下雨水。 她身上的血液淡开来流向周围,而雨水不停刺激我双手上的伤口,止不住的颤抖。 她在也说不出一句话,心跳逐渐缓慢直至停止,放在脸上的手重重坠下。 雨水混合着泪水滴下,不断短促的呼吸使我的肺终于承受不住,血液从嘴里涌出,我再也支撑不住身形倒下。 她就在我眼前,在我眼前死去,我什么都做不了。 是我“杀”了她,是我“害死”了她,我有罪! 世界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开始模糊,我缓缓合眼,在一片黑暗中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呼叫着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睛,眼前所有的人和物,恍惚重影。 世界的声音附上一层层的膜,电流通过心脏,我被送往了医院求治。 一周后,我的终于意识清醒,陆陆续续几位警察对我进行问话,我将一切告知警察,警察觉得诧异。 “可是,那天没有下雨,我们到现场后,没有你所说的白衣女孩,现场只有你一个人的血迹,而天台上也只有你。” 最后,我被警方认定为精神受创。 可是我不是...,不,可能我是。 那天的画面不断重复在我的脑海里,不停的折磨我的神经,状态一天比一天差。 好在,有爸妈和弟弟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可是我就是好转不了。 昏暗的病房,空气中弥漫药水的味道,每天服用着治疗精神的药物,我应该清楚自己没有精神受创。 可是连我都怀疑自己,谁又会信呢? 夜时,我披上黑色外套,遮掩着出了医院,风穿行在各个街道,身上的衣物时不时被风吹起。 我来到一处废弃的大楼里,它坐落在城市的一旁,来到最高处可以看见完整的城市。 楼顶的风异常的大。 我来到边缘处,抬眼看了一眼只剩路灯照亮城市,一只白色的蝴蝶向我飞来。 轻轻落在我心脏的位置。 片刻后,我轻声道出一句对不起。 冰冷的风划开手臂,片刻的痛楚席卷全身之后,温热的伤口上滴落着片片红花,被风吹落各处。 我紧盯手中冰凉的“记忆”,贯穿我的心脏,向下坠落间时间开始缓慢,风吹的落叶盖在我的身上,月光透过叶片零散的映在我的眼睛里。 这一刻,月亮好像比太阳更加温暖。 原以为一切都该走向寂静时,在一周后的病房里再次拥有了喧嚣。 睁眼时,没有刺眼的阳光,落日的余晖充满病房,我艰难的起身,伤口轻轻撕扯,全身传来阵阵疼痛。 一位靠着椅子脚翘二郎腿的女人,翻阅着手中的杂志。 她叫忆昔,在一个月前引领我剥开记忆的人,我原以为她是疯子,可现在我更像是疯子。 她见我醒来盖上杂志,转过头整理了头发,冷笑着抬起眼睛。 “死两次的感觉怎么样?” 她的话语让我意识到我并没有死,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到:“我没有疯对吧,这一切都是真的对吧。” “当然你没有疯,他们只存在你的记忆中,你应该理解他们。” 她见我醒来,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后,她回头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之后的你会见证,承载许多记忆,逃不掉,离不开,如果你每段记忆都要付出情感的话,你只会死的更快。” “怜悯是最愚蠢的行为,你不应该拥有情感。” 说完后离开了。 一场记忆改变了记伶语原有的人生,自述的记忆也被永久封存在档案里。 直至一年后,在一栋古堡内一位女人重新打开了这段尘封的记忆。 天空向城市降下小雨,雨水洗涤风中的灰尘,凌晨的街道上听不到人的声响,白色的蝴蝶驻足在花台上。 记伶语身穿黑色雨衣,行走在安静的街道上,片刻后来到一栋大楼,顺着楼梯来到天台处。 天台上的风格外的大,风里夹杂雨水,记伶语双手放下雨衣的连体帽,白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疤痕,头发露出的一瞬连同左耳的耳饰被风一同吹起。 “一定要选在下雨天见面吗?” “当然...” 忆昔身穿高奢的黑色礼服,黑长的头发,左耳挂着银长色耳饰,手里撑着一把跟礼服一样颜色的雨伞,直视着天边。 “当然,记忆的开始和结束都是潮湿的。” 忆昔转身向着记伶语走来,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带着压迫感,雨伞下冷清的眼睛,瞳孔呈现碧绿色,风吹着礼服的群尾。 “还记得这里吗,你第一次接触记忆的地方。” 记伶语垂下眼眸,“记得”思绪不失控的回到一年前的记忆。 忆昔来到记伶语的跟前,左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好了,不想了。”冰冷的字从嘴里吐出,她紧接的又开口:“你应该高兴,那是你第一次直面死亡,感受生命在你怀中静静流逝...” 记伶语没等她说完,抬眼直视冷冷微笑的忆昔,右手狠狠拍开她的手,“你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个,无聊。” 忆昔看着被拍开的手,回过眼看着记伶 “当然不是。” 两双眼睛对视着,这时天边一抹橙色的霞光亮起。 记伶语的脸上抹上霞光的颜色,他看向远方的天空,看着缓慢升起的太阳。 忆昔只是笑了笑。 “好好欣赏第一缕阳光瞥向城市,你可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安静的看着这片天空了。” 说完忆昔离开了天台。 雨停了,记伶语来到天台边,看着渐渐明亮的天空,眼睛里倒映着远处第一缕阳光照亮的街道。 这一年里,记伶语见证许多记忆,身上时不时总会多出一些伤疤,情感也在时间的流逝里慢慢淡化。 记伶语曾经问过忆昔一个问题。 “我究竟还要见证多少记忆,才能结束。” 忆昔只是回答道。“永远或者短暂。” 深夜里,记伶语从梦中醒来,口干舌燥的他下床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摇了摇,此时门外的小院子穿来些许声响。 记伶语打看房门。 眼前记铭穿着短袖短裤,手上拿着椅子,咯吱窝夹着汽水,尴尬的看着记伶语,保持着姿势不敢动,“吵到你了吗?哥...。” “没事。”记伶语回了一句,前往去客厅喝水,刚踏出院门回头说:“不累吗?不用一直保持那个姿势。” 说完后离开了院子。 记铭将手上的东西放下,甩了甩手臂,坐下来望了望记伶语的背影。 记伶语从厨房拿了一瓶汽水,来到客厅瘫坐在长椅上。 客厅的灯突然亮起。 记伶语闭起双眼,等待适应后,睁开眼看向门口,林雪散着头发笑着倚靠在门上看着记伶语。 “还没睡吗?”记伶语无奈问到,拿起起瓶器打开汽水瓶盖。 林雪缓慢走来坐在记伶语旁边,“睡了,老记的呼噜声太大了,想去空房间睡来着,停见客厅有声响就来看看。” “还有,大晚上喝冰的,对身体不好。” 林雪声音非常温柔,眼神一直放在记伶语的身上。 记伶语回答到:“没水了,烧了水又烫,没空等它冷下来。” 林雪牵起记伶语的手抚摸着,“你手都是冷的。” “你弟今天放学回来,一个劲的问,哥今天心理检测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大碍,我们都很担心你。”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没什么事情。”记伶语情绪没有任何波动,脸上也体现不出任何表情。 林雪轻叹了口气,“我希望你永远记得,我们一直在你身边,一直会支持你做任何事情的。” 记伶语转头看向林雪眼睛里的温柔,林雪的眼眶泛着谈谈的红。 “对不起,我不应该...。”记伶语低下头。 话语被林雪打断,“不用道歉,担心你是我们应该做的,况且这也不是你的错。” 林雪抚摸着记伶语的脸庞,眼睛早以滴下少许眼泪。 记伶语轻皱了一下眉,只是轻轻摸掉林雪的眼泪 “哎呦,我怎么哭了呀。”林雪转而收起难过露出微笑,擦拭着眼泪。 “早点休息,晚安。”林雪离开了客厅,随后记伶语也离开了。 记伶语回到院子里。 记铭的身边多了一把老藤椅,喝着汽水欣赏着记伶语种的花,“哥。”记铭看向门前的记伶语。 记伶语拿着汽水坐在老藤椅上。 “哥,种的花就是好看,不像咱爸种些老花,还不爱打理。”记铭手托着脸靠着椅背上。 记伶语没说什么,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记铭的身上,“感冒就不好了,最近不是挺重要的。” 虽然记伶语的话语平淡,但是记铭知道他在关心自己,内心非常高兴。 记铭拉了拉外套,小声嘀咕着:“哥,不也挺重要的嘛。” 记伶语听见了,只是没做出回答。 记铭接着说:“哥,等我考上你的大学,我们一起去上学,好不好。” 记伶语自从接触记忆开始,就向学校提出了休学。 “等你考上在说。”记伶语抬头看向天空,深邃的夜空透过眼睛触动着他的内心。 “好,那就等高考结束...”记铭说着说着开始打哈欠,他起身拿起椅子和空瓶子准备离开记伶语的院子。 记铭走到一半停下,“哥,你明天能送我去上学吗?” “好。” 记铭听到好后,转头看了一眼记伶语,蹦跶着离开了院子。 “明天见,哥。” 记铭离开后,院子恢复了夜里的宁静。 记伶语站起身,注视着眼前被云盖住一半的月亮。 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能继续拥有自己的人生,是否还能够活下去。 记忆为他翻开新的一页,却没告诉他最终页在何处。 第2章 起始 早时,阳光撒满城市,屋檐滴落晨露,各个小巷里传来吆喝的声音,街道上也陆陆续续的出现行人。 记伶语和记铭刚吃完早饭,穿着鞋准备出门。 “路上下心点。”林雪手里拿着盘子叮嘱着。 “好,知道了。”记铭穿上校服外套跑出大门。 记伶语早早在门外等候着。 “走吧,哥。” 两人在路上没说话,但记铭很开心,路上哼着歌一直到学校后才停下。 到学校后,记铭高心的朝记伶语挥手,“再见,哥。” 记伶语的手放在胸膛前,轻轻的挥了挥手。 街道对面的大树下,忆昔的头发盘着插着玉簪流苏,静静的看着记伶语,脸上浮现微笑。 忆昔见记伶语来到街道对面,打了一声招呼。 “早上好。” 记伶语没回答看了一眼,径直路过忆昔。 忆昔低头笑笑,“没礼貌,今天阳光好,随你一次。”便跟了上去。 两人并排走着停在红灯处,记伶语先行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想知道你在哪里很难吗?城市就这么点大。”忆昔的脸上带着挑逗的表情。 记伶语瞥了一眼无奈叹气。 忆昔就喜欢看见记伶语的这个表情,她接着说:“对了,那个叫叶浔的,不是一直想让你加入调查科吗?” 绿灯亮起两人继续走着,记伶语看着远处的牌匾思考了一会,“她对我来说没什么帮助...” “况且,在记忆中死亡,受伤都会映射在现实里。” “你或许可以试试,这只是个提议。”忆昔的话语冷了下去,“记忆真是有趣,或许真的要结束了。” 记伶语没有理会她的最后一句话,忆昔总喜欢打哑谜,问了就是另一个哑谜,索性就再也不问了。 忆昔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佩。 “给你的...” 记伶语不解,但还是接过了玉佩。 玉佩上花纹仅雕刻了一半。 “日后,你会交个一个人,或许会,或许不会。”忆昔紧盯玉佩眼神中带着悲凉。 “很快我们会在见面的,下一段记忆就要开始了。” 记伶语将手中的玉佩攥紧,两人在人群告别。 或许忆昔也有说不出的事,即使她的身上总会散发疏离感,但她终究是人,只要是人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警察局内,一位外披黑色大衣,内穿白色制服的女人行走在警察局内,她的大衣左侧挂着牌子。 调查科--叶浔。 从叶浔身边经过的两位女同事讨论着。 “那就是叶浔吧。” “嗯,听说一年前周老宣布成立一个调查科,指名她担任科长。” “还是独立于警局之外的。” “她真的好美啊。”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一旁的同事嫌弃的不得了,一扭头跑了。 “诶,你别走啊。” “我还有案件呢,你就继续犯花痴吧,再见。” 叶浔敲响敞开门,“周老。” 周老翻阅着卷宗,听见声响抬起头,历经岁月的声音开口:“叶浔啊,来也不说一声,你来找我什么事。” 叶浔不喜拐弯抹角,“调查科想在加入一个人。” 周老慈爱的笑着,“无妨,无妨,你想要谁挑一个,不过前提是他愿意,你才能带走。” “不,周老你应该认识...”叶浔将手中的档案拿给周老。 周老打开档案,“记伶语,老记的孩子?这怕是有点困难。” “你我都清楚伶语这孩子之前经历过一些事情...,你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你问过他吗?” 叶浔坐在椅子上,“问过,不过一直没有给我答复。” “那这可是强求不得呀。”周老犯了难,轻摇着头。 “不过,我到是可以去见见老记,看看他怎么个说法,但老记他爱孩子,我估计是没什么太大希望。” “还是,伶语的想法重要。” 叶浔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就是来向您汇报汇报,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那我就不留你了,我还有些卷宗要看。”周老目送着叶浔离开,叶浔离开后,周老便跟老记通了电话,约好了时间见面。 叶浔离开警局后,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黑色的车子一路行驶,驶离出了城市。 半小时后,叶浔下了车,推开面前的黑色铁门。 一座英伦风的古堡坐落其中,外观历尽沧桑,但内里却与外头截然不同,内里家具齐全,墙壁天花板等,一切都是崭新。 古堡的正大门有着一座巨大的人工湖。 叶浔打开古堡的大门,挥了挥手咳嗽几声,“真是该大扫除了。” 两楼传来器物破碎的声响,叶浔朝天花板看了看,“怎么又吵起来了。” 叶浔顺着楼梯来到二楼门口。 一位少年死护着帆船模型,暴怒的吼叫:“乘汐你有病啊,要拆房啊。” 少女手里举着笔筒冷笑到:“砸的就是你宝贝模型,林江墨。” 一旁白头发的大叔郑风摆着手,“小祖宗们,这桌子可贵的。” “今天谁都救不了你!”乘汐手腕一用力,笔筒哐当砸在桌子上,笔墨溅得到处。 林江墨眼疾手快,在笔筒砸过来前,抽走了模型。 叶浔食指叩响门框,声音沉了下去,“两位精力不错,不如去二十三楼办件事。” 两人瞬间僵在原地,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整个房间内。 郑风趁机捡起笔筒,嘴里咕喃着“作孽啊”悄声离开了房间。 叶浔直视着不敢动的两人,“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 两人垂着头来的叶浔的办公室,不敢多说一句话。 “消气了?”叶浔从抽屉中取出案件的档案,放在桌子上。 “我们本来就没在吵架对吧。”林江墨的右手碰了碰乘汐。 乘汐瞟了一眼林江墨,翻了白眼咬着牙说:“我们确实没在吵架。” “你看我们确实没在吵架。”林江墨笑着抬起头,对上叶浔严肃的眼睛,瞬间低下头,“对不起,科长。” 乘汐在一旁没憋住笑,林江墨撇了她一眼。 叶浔无奈叹了口气,“算了,说了你们还是照样。” “还记得上周跟你们说的案件吗?你们两人去负责调查。” “和他?”乘汐嗤笑着看向林江墨,“一个现场报告都能写成鬼故事的人。” “总比某人看到血就晕倒强。”林江墨反呛到。 “那是以前,你也就会提提以前的旧事!”乘汐强保着微笑,不爽的眼神与林江墨对视着。 叶浔手拍向桌子,声音回绕在办公室中,两人再次垂下头,“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出去吧。” 两人随后离开。 叶浔转动椅子,看向窗外的树木,“希望,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忆...” 一周前 天空下着大雨,记伶语站在房门前,视线停留在正在被雨水捶打的花朵上。 片刻后转身回到房间里。 穿起披在椅子上黑色外套,来到门外拿起雨伞离开了院子。 林雪端着热茶走到客厅外的屋檐下,刚好撞见记伶语, “这外面下着大雨呢。” “我一会就回来了。” 林雪温柔的笑了,“不是,你多穿点,冷,在说湿了也难受。” “我马上就回来,离家里不远。”记伶语边说边撑开伞走出了大门。 “小心点。” “好。” 瓢泼的大雨伴随着轰鸣的雷声,笼罩着整座城市,空气中带着寒冷。 路上行人交谈声,道路上鸣笛的车开过时会溅起少许雨水。 记伶语撑伞走在人群中。 一位女生双手将书盖在头上,充当雨伞奔跑,躲避着行走的人群。 跑了一会后,没注意仰面撞向记伶语的怀中。 雨天地板本来就滑,女生没稳住身形摔倒在地,溅起水花。 “没事吧。”记伶语俯下身,将雨伞往前遮住女生。 “没事,没事。”女生捡起地上的书,抖了抖书上的水。 捡书时,记伶语注意到女生的脖颈处,有一个金色的小天平的图案,天平呈倾斜状。 “非常抱歉,先生。”女生连慢道歉。 记伶语将目光收回,“没关系,小雨天还是小心点。” 女生应声之后,继续走进大雨中,一只白色的蝴蝶无视硕大的雨水停在她的肩头。 记伶语望了一眼女生,转身走进一旁的咖啡馆里。 忆昔坐在靠窗处,她将眼前的咖啡推向记伶语,“给你点的,趁热喝。” “那你喝什么?” “不用管我,点了一杯比你贵的,还没好。” 记伶语抓起杯耳又放下去,“刚刚那名女生是下一段记忆吧。” “当然,不然就叫你来喝杯咖啡,这么冷的天。”忆昔双手交叉撑着脸。 服务员送来忆昔的咖啡,“谢谢”忆昔接过咖啡,“一周后,她的生命会结束。” “哦,是嘛。”记伶语不停搅拌眼前的咖啡。 “现在到不是哭包了,哈哈。”忆昔品尝着咖啡。 记伶语透过窗外看着雨水和行人,“你还拥有人的情感吗?” “你看我像有吗?”忆昔向后靠在椅子上翘起腿。 “你所要接触记忆总归会带点血,而且你也无法遗忘那些记忆,失去情感对你来说是最好的方法了。” 记伶语脑海中不断浮现一年时间里所见证的记忆,痛苦,压抑,哀嚎,气味。 他比任何人都需要遗忘,可是遗忘成为了他这辈子的奢求。 一段记忆,一场门扉,有人活,有人死,在记忆的尽头,独有一人,将觐见所谓的真相或是死亡。 第3章 探寻 林江墨长相过于少年,平时喜欢犯点小贱,不过做事倒是靠谱,左眼角有一颗泪痣。 乘汐知心姐姐,平时像俏皮可爱的小女孩,喜欢宝石类的物品,父母也都是警察,观察力强。 “江墨,你看她脖颈处有图案,好像一个天平诶。”乘汐将死者的照片拿起仔细的看着。 林江墨双手揉搓眼睛,“应该是纹身吧,现在不是挺多人喜欢在身上纹点东西吗?” 大半夜,两人还在工作着。 “话说,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跳楼?”乘汐趴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 “奇怪的是,根本就查不到她的父母,祖上辈的一个都没有,甚至中午警局送来的资料里,连DNA都没有可以配对的。”林江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乘汐:“现在,我们除女孩的名字出生日期地点,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就像刚出生一样,不是,更像是突然出现一样,穿越吗?”林江墨盯着桌子上的照片思考着。 “这次不讲鬼故事了,倒是讲起科幻故事了。”乘汐疲惫的打趣道。 “这叫有理由的猜测。” 这时,郑风穿着围裙敲响房门,“下来吃点东西,你两坐一天了都。” 两人像抓住救命稻草迅速跑下楼。 郑风跟在身后提醒,“小心点,这可是楼梯。” 郑风是退役军人,一年前加入调查科,身体壮硕,一身正气,不过,他也是心思最细腻的。 平时在调查科里,负责最多的就是做饭。 郑风将两人的面提前盛好,三人坐在餐桌前嗦起面。 楼梯传来声响。 叶浔从三楼来到餐厅,将一张照片摆在三人面前,“他叫记伶语,今后会是大家的同事。” 三人嘴里嚼面看着照片。 林江墨放下碗,把嘴里的面咽了下去,“长得挺干净的。” “他脸上和脖子上都有淡淡的疤痕。”乘汐观察仔细。 林江墨:“可惜,没有疤痕的话,颜值可能就可以超过我了,可惜可惜。” 乘汐:“人是怎么做到这么自恋。” 叶浔将长发绑起,拿起碗盛着面条,“日后,你们会见到他,先混个面熟。” “本来是应该开个会的,最近事情多,这样倒是显得仓促,也没问过你们。” 三人手中的事情变慢,乘汐开口:“科长,选的人应该都很温柔,我没有疑异。” 林江墨和郑风也一同说道:“当然,我们也一样。” “嗯,好了,吃完饭继续工作吧。”叶浔端起盛好的面上楼去了。 “啊,就不能在休息一会嘛!” 两天后的夜晚 记伶语站在死者小区的对面。 “那名女孩一周后会在,临江小区二十三层跳楼身亡,她的名字叫林檀。”一周前在咖啡馆里忆昔对他说的话。 “记忆结束时,我会在外等你的,跟以前一样,希望,你不要受伤,还有,这次的记忆应该会很热闹。” 记伶语叹气,观察周围是否有车辆,走了过去。 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里无人,灯也没打开,道路上的也是一片黑暗,只靠月光照亮眼前的路。 冷风吹的树叶沙沙响。 进入小区后,离死者所在的单元楼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很快记伶语就到了所处的单元楼下。 一旁的草地上围着警戒线,是女生坠楼后的位置。 记伶语随着大门往上看去,高大的楼里一盏灯都没亮,无形透露一股死寂,推开大门年久维修的声音打破原本的寂静。 记伶语见电梯按钮的灯没亮,走向一旁的楼梯间,楼梯呈诡异的螺旋式的一直通向黑暗中。 只有一点微光的楼梯间,脚步声回荡在大楼内。 不知过了多久,记伶语喘气声在二十三楼响起,在楼房的尽头死者的家门口被警戒线围住。 记伶语越过警戒线来的门前,月光高悬在一旁,手触摸门把手的一刻,无数情感拥进他的内心。 杂乱的声音伴随刺鼻的铁锈味涌向在记伶语的周围。 记伶语早以习惯这些。 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些缠绕记伶语的声音和味道消失殆尽,只有阴凉的风吹过他的身边。 窗边的白色窗帘飘荡着,房间内已经开始腐烂,墙角长出霉斑,墙皮脱落。 记伶语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房间的各处。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去,放在进门的椅子上,细长的手指带着伤疤拂过桌面,搓下灰尘。 桌子上摆放着破烂的纸张,玻璃破裂被氧化的照片,照片上一位是死者林檀和另一个女生的合照。 另一名女生的头部到腹部被褐色颜色挡住,看不清面容。 而另一面的墙上挂着时钟,时钟早以停止转动。 记伶语探索着房间的各处。 晚一时刻。 林江墨和乘汐也来到死者所在的小区大门口。 林江墨:“这小区门口怎么没有保安,整个小区暗暗的。” “你不会害怕了吧。” 林江墨挺直腰杆,“害怕怎么可能。” “哦~~” 两人打趣后,便走进小区里。 林江墨:“怎么感觉,这里面荒芜人烟的感觉。” 乘汐:“发生这种事情应该都搬走了吧,不过全都搬走,也挺奇怪的。” 两人对着话,很快来到了死者的单元楼。 两人走了进去见电梯无法启动,便也走向楼梯间。 林江墨一脸嫌弃,“这什么审美,楼梯搞这种旋转式的。” 乘汐附和,“主要是还都停电了,刚刚你还差点摔一跤。”说后半句时,乘汐带着笑意。 “喂!这也要提吗?” 两人随着楼梯一直向上,很快到了二十三楼。 两人小着喘气,来到门前,打开门。 映入眼前的是,记伶语的穿着白色衬衣的背影。 记伶语听见声响,缓缓回头。 三双眼睛对视着。 林江墨一把将门关上,手离开门把手,眨了眨眼睛,“我们应该没有走错吧。” 乘汐睁大了眼睛,摇摇头,“没有走错。” 两人打开房门时,因为房间黑暗,他们只能看清白色的衬衫,没看清记伶语的脸。 林江墨咽了口水,“处了我们,科长还有派其他人来吗?” “没有。” “不会是鬼吧。”林江墨的想象力一如既往的丰富。 乘汐皱起脸,“你非要在这里讲鬼故事吗?” 两人还在对话间,记伶语抽的一下,打开房门。 两人脱口出脏话,向后对了几步。 记伶语无语的说:“我是人,不是鬼,想象力倒是丰富。” “还有你们真的是正常人?正常人早跑了,你们竟然还在讲话。” 在月光下,记伶语的脸完全浮现。 记伶语说完后转身回到房间里。 两人明显没有缓过来,就直勾勾的看着记伶语的背影。 乘汐先行缓了过来,手肘轻轻顶了顶林江墨,“喂,你有没有觉得他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林江墨转头眼睛睁大,“你跟鬼认识!” 乘汐翻了白眼,无奈说道:“我们是唯物主义者,别鬼鬼的。” “哦,我想起来了,他就是科长给我们看的照片上的人吧,记伶语。” 林江墨半缓过来,“好像是诶。” 两人缓缓向前,呼唤着记伶语的名字。 “你们认识我?”记伶语诧异。 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乘汐连慢说道:“我们科长跟我们说的,她叫叶浔,我想你们应该认识。” 记伶语淡淡说道:“哦,调查科,你们调查科信鬼神?” 乘汐指了指林江墨,“别管他,他就是神叨叨的。” 林江墨深吸一口气,“大半夜的穿一身白。” 记伶语反驳道:“你们还穿一身黑,彼此彼此。” 乘汐:“科长说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你好,我叫乘汐。” 林江墨:“我叫江墨,姓林。” “你们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我还没给叶浔没回复,是不是同事,还没定论。” “哦,好”乘汐和林江墨对视着。 “你们可以早些回去了,这里没有什么信息。”记伶语注视着墙上的时钟。 林江墨:“为什么,我们才刚到。” “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房间内传来时间的滴答声,声音越来越大,乘汐和林江墨一脸惊恐。 墙上挂钟疯狂的倒转,窗外的晨昏快速的轮转,房内忽明忽暗,墙上的霉斑从墙角褪去,剥落的墙皮从新贴合。 仅在这片刻,房间焕然一新,而窗外不是黑夜,太阳透过窗户,充满了房间。 乘汐和林江墨脏字卡在喉咙,一阵头痛传来,近乎粉碎神经的痛苦不停折磨着两人。 “很快就好了,忍耐一下。”记伶语看着跪在地板上痛苦两人冷冷的说道。 一会后两人渐渐缓过来,林江墨眼睛里布满血丝,脖子青筋暴起,眼睛中渗出眼泪,抬起眼直视记伶语冰冷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你真的是记伶语吗!” “如假包换。” 记伶语:“不痛了话,就先离开这里吧。” 记伶语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相框,走了出去,林江墨扶起乘汐,两人搀扶着走出房门。 林江墨:“这里到底是哪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记伶语:“简单来说,这是死者的记忆世界里。” “什么!” 第4章 相遇 “死者的记忆世界?”林江墨一脸疑问,“你比我会讲鬼故事。” 记伶语不打算继续跟他们解释下去,“随你怎么说,我们就在这里分别。” 林江墨上前抓住刚要离开的记伶语,手指触碰他的一刻。 一旁的玻璃窗户破碎开来,无数碎片溅出,在林江墨一声惊呼后,碎裂的玻璃在绚丽的色彩中重组。 窗户里不在是家庭装饰,而变成了婚礼现场,他们所处的位置也不在是临江小区,而是在婚礼大堂外。 “不要触碰这里面的任何物体,更不要触碰我。”记伶语拍落肩上的玻璃碎片。 窗里穿着洁白婚服的新娘正在分发着蛋糕。 “我没有恶意,只是这一切对你们来说,一时无法接受。”记伶语往前走将林江墨和乘汐护在身后,“这只是我的一小段记忆,不用害怕。” 记伶语看着窗里的新娘,一束红光在婚礼现场亮起,在座的宾客还是聊着天,祝着福,仿佛那束光在他们眼里并不存在。 窗里的新娘突然扭头看向三人,举起蛋糕刀刺向自己的脖子! 血液无视玻璃,溅在记伶语的脸上。 乘汐一声尖叫。 窗里的婚礼现场变的黑暗,一盏盏灯不断熄灭,只剩一盏无形的灯照着三人,紧接着那盏无形的灯缓缓熄灭。 林江墨往后退了几步,抵到了窗台,他们又回到了二十三楼,两人的瞳孔逐渐放大,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记伶语抬手擦拭脸上的血迹,而他左手的袖口上不断的往外渗着血,“你们得抓紧离开,一但你们在记忆中停留太久,会被视为窥探者,你们将会受到生命的威胁。” 乘汐的脸色愈发不好,“那我们该怎么离开。” “很简单,只要你们想出去,随时都可以。”记伶语看着两人苍白的脸色,伸出手示意他们将手放上。 “你不是说不要触碰你吗?”林江墨的话语已经显得没有力气。 “你们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大好了,不这么做你们的生命会消逝的,相信我就好。” 两人半信,可是现在也别无他法了,他们将手放在记伶语的手上。 “为他们归引回路吧。” 一只白色蝴蝶从记伶语的身后飞来,落在三人叠在一起的手上,抖了抖翅膀,银白色的光点掉落。 “不必担心,很快你们就会忘记的。”记伶语将手抽走。 “那你呢?” “我必须继续......” 两人没听清楚记伶语的话语,他就在两人眼前消失,楼层变的黑暗,月亮高挂天边,一切都恢复了原本应该有的模样。 记伶语留在了记忆世界中。 “留下。” 记伶语看了一眼天空,乌云笼罩着城市,他急忙离开临江小区,去往一个熟悉的地方。 而在另一边的现实世界中,记伶语和乘汐瘫坐在地上。 林江墨轻声说:“你能接受刚刚的事情吗?” 乘汐看向林江墨,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睛流着少许泪水,两人都被刚刚发生的一切震惊到,更多的是吓到。 “接受不了,它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了。”乘汐早以力竭,深吸一口气。 林江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叶浔的电话,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情。 电话一直没接通。 本来想发消息,手机因没电关机了,“你手机还有电吗?” “没有。” “下次出门一定要记得给手机充电!” 记忆世界里。 记伶语来到,几天前和女孩相撞的街道对面。 外头下着大雨,记伶语躲在屋檐下,街道的对面上演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场景,等女孩走后,一扇门在雨中缓慢显出具体的模样。 门的周边不由木条组成,而是由多彩的花朵覆盖,形成门的形状。 行人并没有在意着扇门的存在。 记伶语盖上帽子,准备前往门里,刚踏进雨幕中,有人抓住他的腕骨,向后用力将他抵在墙上。 眼前是一名男人,雨水顺着警用雨衣的帽檐滴在记伶语的颈间,他的眼睛泛着微红,“找到你了!” 记伶语挣脱开来,“放开!” 记忆世界和现实世界并没有区别,正是因为在记忆世界中的人也同样用有自我意识。 男子说道:“没什么,抱歉,只是例行检查。” “警方都是这样检查的,没礼貌。”记伶语揉了揉左手的腕骨。 “抓疼你了吗?我不是故意的。”男子想上前牵起记伶语的手。 记伶语一掌拍开,“你说呢,所以警官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记伶语走过男子的身边,那名男子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男子嘀咕:“我们很快就会在见面的。” “有病。”记伶语不好气的说道,就离开了。 男子消失在雨幕中。 记伶语来到那扇门前,伸手转动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具黑影在远处的高楼上站立,风吹起他衣服的尾部,喃喃说道:“一场剧目即将开演,我的门扉之徒。” 门里与门外的环境截然不同,门里一张不知多长的红毯悬在空中,在远处连接着巨大的云朵。 记伶语来到红毯的边缘,向下看去,下面是一片花海,在花海的中央是一片湖水,倒映着悬挂着天上的事物。 记伶语随着红毯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进云朵里,云朵中异常寒冷,他紧紧抱住自己,需求温暖,片刻后走了出来。 红毯的尽头一片模糊,记伶语只能继续往前走。 不知日月轮转了几轮,记伶语穿过迷雾,一座巨型的城堡浮现在眼前。 红毯连接着城堡的一扇门,记伶语来到门前,门上赫然是一个天平,他推开厚重的大门。 房内几乎黑暗,只有一丝光亮透过窗户,照着一张古老的长方形桌子。 桌子上脏乱的书籍,一个倒扣的相框,在桌子的中央摆放着一个天平。 天平倾斜,而倾斜的一方,放着一根羽毛,而另一端放着一个黄金的砝码。 记伶语将羽毛拿起,另一端上的砝码重重坠下。 他又将倒扣的相框拿起,相框内放置着一张全家福,里面的女孩是在林檀家中的照片里的另一名女孩。 记伶语在离开林檀家中时,看了一眼。 可是,并不清楚女孩的名字是什么,只知道外貌。 记伶语环视桌子,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物品。 一阵脚步声在记伶语的背后响起,记伶语迅速回头,一位身着黑袍的人,脸部完全被遮挡,突进到他的面前。 记伶语身体本能向后推,被桌子抵住,转而快速挥出一拳,黑袍比没有对他做些什么,退进黑暗中。 身后再次穿来古老般声音。 “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天平,自诩能够衡量世间的一切。” 记伶语转头,黑袍站在桌前。 “他们将心中的天平,当做犯罪的借口,声称天平倾斜时,面前之人便是有罪。” 黑袍拿起桌上的相框抚摸着,“可,他们的天平从未倾斜...” 记伶语听的云里雾里。 黑袍自顾自继续说:“你将会亲眼看观看一场演唱,一场名为门扉的剧目,它是否存在由你自己判断...” 记伶语的脚下形成一个无底黑洞,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坠了下去,他坠落期间只见黑袍来到洞边注视自己。 随着坠落越来越深,记伶语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脑海中出现无数声音。 “那你呢,你的心中是否也有一个天平,一个名为欺骗的天平。” “希望,你能活下来。” 早些一刻的现实世界。 叶浔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有频率地敲打着桌子。 郑风这时敲响门。 “进。” “科长,乘汐和林江墨已经出发了,我们也该走了。” “好,走吧。” 两人坐上车,郑风试探性的开口,“交给他们两个真的没问题吗?” 叶浔撑着脸,看着车窗外高速驶过的道路,“没事,我想他会保护好他们两个的。” “他?” 叶浔摇摇头,“没什么,他们总该历练的。” 郑风没在多问,专心开着车。 半小时候,两人终于到了地方。 一座座落在荒郊上的小屋,已经很久没人居住,外观早已被风沙腐蚀。 郑风轻推了一下门,因常年维修轻触便倒下,拍起厚厚的灰尘,两人摆了摆手。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扇门。 叶浔打开房门,一阵扑鼻的腐臭味袭来,一具白骨横躺在地板上,她咳嗽几声,就将门关上。 简易的床上盖满灰尘,床单上带着少许的血迹。 郑风轻声叫道:“科长,来后院看看。” 两人来到后院,后院有着两座墓碑,叶浔俯身拿手机照着。 “谢文系-1990年” “允离-1990年” 郑风:“他们死亡在90年代,诡异的是这墓碑是崭新的,像是刚立的” “这里荒无人烟的,不像有人会来的样子,而且刚刚在车上滴答的时钟声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叶浔仅思考了一会,“这里应该不是我们所认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