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您的将婿重生了》 第1章 重生之后,棋落新局 永安三十一年,秋。 刑场的黄土被血浸透,凝成暗沉的痂。慕砚书跪在地上,琵琶骨被铁链穿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他抬起头,浑浊的视线越过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望向远处那片被烈火吞噬的府邸——那是他曾引以为傲的镇国将军府,如今只剩断壁残垣,浓烟滚滚,像极了他此刻支离破碎的人生。 “时辰到,行刑!” 监斩官冰冷的声音落下,刽子手高高举起的鬼头刀映出刺眼的光。慕砚书干裂的嘴唇翕动,喉咙里溢出嗬嗬的血沫,眼底却燃着不灭的恨意。 他到死都记得,三个月前,父亲还在朝堂上力谏戍边之策,兄长正领兵驻守北境,母亲在府中为他缝制及冠礼的锦袍。可一场突如其来的“通敌叛国”罪名,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整个慕家死死罩住。 证据是伪造的,证人是买通的,朝堂上的弹劾如潮水般涌来,昔日交好的世家避之不及,甚至有人落井下石。他曾试图奔走鸣冤,却发现所有路都被堵死,背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一步步将慕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父亲被赐死狱中,兄长战死沙场的消息传来时,母亲泣血而亡。而他,作为慕家仅存的男丁,被推上刑场,承受这千古奇冤。 刀光落下的瞬间,慕砚书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父亲的教诲,母亲的慈爱,兄长的庇护,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狞笑。他不知道是谁布下这等毒计,只知道慕家满门的血,不能白流!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血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血土中,“我必揪出真凶,血债血偿!” 剧痛席卷全身,意识如坠冰窖,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 …… “公子!公子您醒醒!” 焦急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带着熟悉的哭腔。 慕砚书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琵琶骨,那里光滑一片,毫无伤痕。低头望去,身上穿的是柔软的月白寝衣,而非刑场上的囚服。 眼前是熟悉的雕花床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正是他在将军府的卧房。 “公子,您可算醒了!您都昏睡一天了,可吓死奴婢了!”贴身丫鬟云袖见他醒来,喜极而泣,连忙上前搀扶,“大夫说您是忧思过度,又受了点风寒,才会高烧不退,您感觉怎么样?” 忧思过度?风寒? 慕砚书愣住了,他不是应该死在刑场上了吗?他环顾四周,房间里的摆设一如往昔,书桌上还放着他未写完的兵书,墙上挂着兄长送他的佩剑。一切都真实得不像梦境。 “现在是……永安二十六年?”他沙哑着声音问道,心脏狂跳不止。 云袖点点头:“是啊公子,今日是九月初三,您忘了?再过几日就是您的及冠礼了,将军和夫人都盼着您身子快点好起来呢。” 永安二十六年,九月初三。 慕砚书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真的……重生了! 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慕家还安好的时候,回到了那场灭顶之灾父亲还在,母亲还在,兄长还在,将军府依旧是那个赫赫扬扬的镇国将军府。而他,不再是那个天真鲁莽、不屑于朝堂权谋的少年郎,而是带着满腔恨意与不甘,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 前世的他,自恃将门子弟,一身武艺,却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嗤之以鼻。他以为只要守住家国疆土,便能安稳度日,却不知人心险恶,权力场上的刀光剑影,比战场上的厮杀更致命。他轻信他人,毫无防备,最终不仅没能保护好家人,还让慕家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这一世,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那些陷害慕家的人,那些落井下石的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黑手,他一个都不会放过!他要步步为营,搅动风云,用权谋做刀,以智谋为盾,护慕家周全,报血海深仇! “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云袖见他神色变幻不定,眼眶通红,担忧地问道。 慕砚书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眼底的脆弱被冰冷的坚定取代。他摇摇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没事,扶我起来。” 洗漱更衣后,慕砚书坐在书桌前,手指抚过冰凉的桌面。他需要冷静下来,梳理前世的记忆,找出陷害慕家的关键线索。 前世,慕家被指控通敌叛国,核心证据是一封所谓的“通敌密信”,而这封信,是由时任御史大夫的李嵩呈递上去的。李嵩一向与父亲政见不合,背后似乎依附于某个庞大的势力,但前世的他从未深究。 除此之外,兄长战死沙场的消息,来得太过蹊跷。兄长骁勇善战,北境防线固若金汤,怎么会突然遭遇伏击,力战而亡?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还有,在慕家出事之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是那些觊觎将军府兵权的人,还是朝堂上的某个派系? 无数念头在慕砚书的脑海里交织,形成一张复杂的网。他知道,仅凭他一人之力,很难撼动那些根深蒂固的势力。他需要盟友,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 忽然,一个名字闯入了他的脑海——萧池渊。 萧池渊,当朝摄政王。 先帝驾崩后,新帝年幼,萧池渊以皇叔之尊辅政,手握重兵,权倾朝野。他性情冷峻,手段狠厉,朝堂上无人敢与之抗衡,就连太后都要让他三分。 前世的慕砚书,与萧池渊毫无交集。他只远远见过这位摄政王几次,那人总是身着玄色蟒袍,面容俊美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让人望而生畏。 慕砚书记得,前世慕家出事时,萧池渊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既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出手相助,仿佛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但正是这份“置身事外”,让慕砚书看到了机会。 萧池渊权倾朝野,必然树敌众多。而那些陷害慕家的势力,大概率也是萧池渊的对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如果他能搭上萧池渊这条线,借助他的权势,或许就能更快地查清真相,保护好家人。 当然,萧池渊绝非善类,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但慕砚书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慕家,为了复仇,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闯一闯。 “公子,将军回来了,让您去前厅一趟。”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声。 慕砚书收敛心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尚显青涩却眼神锐利的脸庞,在心里默念:慕砚书,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将军之子,你是复仇者,是弈棋人。 前厅里,镇国将军慕宏正坐在主位上,一身戎装未卸,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却依旧目光如炬。看到慕砚书进来,他沉声道:“身子好些了?” “谢父亲关心,已无大碍。”慕砚书躬身行礼,声音恭敬。 再次见到父亲,他的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酸楚,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脆弱的时候,他必须冷静。 慕宏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此次回京,听闻你近日总在书房闭门不出,还病倒了。你性子刚直,好习武,这是好事,但身为将门子弟,也需多读书,明事理,懂权衡。朝堂不比沙场,并非只靠武力就能立足。” 前世,父亲也时常这样教导他,可他却不以为意。如今想来,父亲早已看透了朝堂的凶险,只是那时的他太过年少轻狂,未能领会。 “儿子谨记父亲教诲。”慕砚书诚恳地说道,“儿子日后定会多读史书,研习谋略,不再任性妄为。” 慕宏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一向顽劣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点了点头:“你能明白就好。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及冠礼,及冠之后,你便是成人了,需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是,儿子明白。” 从父亲那里离开后,慕砚书径直回了书房。他拿出一张纸,提笔写下“萧池渊”三个字,又在旁边写下李嵩、以及几个前世与慕家有过节的官员的名字。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与萧池渊接触的契机。 及冠礼,或许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按照惯例,将军府公子的及冠礼,朝中百官都会前来道贺,萧池渊作为摄政王,大概率也会出席。 慕砚书握紧了手中的笔,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萧池渊,这一世,我慕砚书,定要与你会一会。 不管你是敌是友,是劫是缘,我都要借着你的权势,搅动这摊浑水,揭开所有的阴谋,护住我慕家上下,让那些作恶之人,血债血偿! 窗外的秋风卷起落叶,沙沙作响,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慕砚书的目光深邃如夜,他知道,从他重生的那一刻起,棋局已经重新开局。而这一次,执棋者,是他自己。 他抬手拿起桌上的佩剑,拔出剑鞘,寒光凛冽。这把剑,前世没能护住家人,这一世,他要用它斩破黑暗,护得家国安宁,杀出一条血路,走向复仇与新生的终点。 第2章 及冠惊鸿,险弈初逢 及冠礼前三日,将军府上下张灯结彩,往来仆役脚步匆匆,一派喜庆景象。慕砚书却闭门不出,将前世朝堂格局、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关系,一一梳理在纸上。 他深知,这场及冠礼绝非单纯的成人仪式,而是各方势力暗中窥探、试探的修罗场。前世他懵懂无知,只顾着与同龄子弟比试武艺,反倒成了他人眼中“有勇无谋”的笑柄。这一世,他要借这场宴会,摸清各方虚实,更要制造与萧池渊接触的机会。 “公子,礼部送来的及冠礼服已经熨烫好了,您要不要试穿看看?”云袖捧着一套大红织金锦袍进来,锦袍上用银线绣着繁复的云纹,领口缀着东珠,华贵非凡。 慕砚书放下狼毫,指尖抚过冰凉的锦缎。前世他嫌弃这般礼服束缚,执意要穿劲装,被父亲斥责不懂规矩。这一世,他拿起锦袍,平静道:“伺候我换上。” 镜中的少年褪去了往日的青涩莽撞,大红锦袍衬得他面如冠玉,眉梢眼角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锐利。云袖看得一愣,喃喃道:“公子今日……好像不一样了。” 慕砚书望着镜中的自己,眸色深沉。是啊,不一样了。从地狱爬回来的人,怎会还和从前一样? 及冠礼当日,将军府宾客盈门,车水马龙。文官武将、世家子弟齐聚前厅,寒暄声、笑语声此起彼伏,实则各怀心思。慕砚书身着礼服,从容穿梭于宾客之间,举止得体,应对有度,与传闻中那个顽劣的将门公子判若两人。 不少人暗中打量着他,眼中满是诧异。尤其是那些前世曾嘲笑过他的世家子弟,此刻见他谈吐不凡,进退有据,竟一时不敢上前搭话。 慕砚书一一应酬着,目光却暗中扫视全场,寻找着那个关键人物。 未时三刻,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侍卫整齐的脚步声。宾客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侧目望去。 只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位男子缓缓走来。那人身着玄色蟒袍,袍角绣着暗金色的龙纹,腰间系着玉带,悬挂着一枚羊脂玉珏。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美无俦,却覆着一层寒霜,一双凤眸深邃冰冷,扫视间,自带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正是当朝摄政王,萧池渊。 慕砚书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清萧池渊的模样。前世只远远望见轮廓,便觉气场骇人,如今近在咫尺,才真切感受到这位摄政王身上那股久居上位、杀伐决断沉淀出的冷冽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按照礼仪上前躬身行礼:“晚辈慕砚书,见过摄政王殿下。” 萧池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人心,让慕砚书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免礼。”萧池渊的声音低沉磁性,却带着一丝疏离的冷淡,“慕将军有子如此,可喜可贺。” 简单的一句话,听不出喜怒。慕砚书保持着躬身的姿态,缓缓起身,垂眸道:“殿下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他能感觉到萧池渊的目光仍在他身上停留,似乎在探究什么。慕砚书心中暗道,这位摄政王果然心思深沉,自己今日的表现与传闻相悖,定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正是慕砚书想要的。 萧池渊被慕宏请到主位落座,百官纷纷上前见礼。慕砚书退回人群中,目光依旧锁定着萧池渊。他观察着萧池渊与各方官员的互动,试图从细微之处捕捉他的立场与偏好。 他发现,萧池渊对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态度冷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而对几位清正耿直的老臣,虽依旧疏离,却多了几分尊重。 这一发现,让慕砚书心中有了底。 宴会进行到一半,按照流程,需要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为慕砚书加冠。原定的几位长辈中,有一位是李嵩的恩师,也是前世参与构陷慕家的帮凶之一。 慕砚书早已料到这一点,提前做了准备。 就在那位老臣正要上前时,慕砚书忽然开口,声音清朗,传遍全场:“启禀父亲,晚辈有一事斗胆请示。” 慕宏一愣:“何事?” 慕砚书朗声道:“今日加冠之礼,晚辈心中早有敬仰之人。摄政王殿下德高望重,智谋无双,乃是国之柱石。晚辈斗胆,恳请殿下为晚辈加冠,不知殿下可否应允?”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惊呆了。按照规矩,加冠需由宗族长辈或德高望重的老臣担任,从未有请摄政王为晚辈加冠的先例。更何况,萧池渊与慕家并无深交,慕砚书此举,实在太过冒险。 慕宏也脸色一变,连忙道:“砚书,不得无礼!摄政王殿下身份尊贵,怎可……” “无妨。”萧池渊抬手打断了慕宏的话,他看向慕砚书,凤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你倒是敢想。” 慕砚书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晚辈所言发自肺腑。殿下辅政以来,国泰民安,边境安定,乃是万民敬仰之人。能得殿下加冠,是晚辈的荣幸,也是慕家的荣耀。” 他这番话,既捧了萧池渊,又点明了他的功绩,恰到好处。 百官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慕砚书的用意,也好奇萧池渊会如何回应。 萧池渊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地看着慕砚书,似乎想看穿他的心思。慕砚书心中紧张,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神色,眼神坦荡,不闪不避。 良久,萧池渊缓缓起身,沉声道:“既然慕公子有此雅愿,本王便却之不恭了。” 全场再次寂静下来,随后响起一片吸气声。谁也没想到,萧池渊竟然真的答应了。 慕宏又惊又喜,连忙让人取来冠冕。萧池渊走到慕砚书面前,拿起冠冕,动作缓慢而郑重地为他戴上。 近距离接触,慕砚书能闻到萧池渊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一丝冷冽的气息。他能感觉到萧池渊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发顶,带来一阵细微的触感,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加冠礼成。”萧池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穿透力。 慕砚书再次躬身行礼:“谢殿下。” 萧池渊回到主位,目光时不时地飘向慕砚书,眼中多了几分探究。他原本只是碍于慕宏的面子前来赴宴,却没想到这个传闻中顽劣的将军之子,竟如此胆识过人,且心思缜密。 加冠礼结束后,宾客们继续饮酒作乐。慕砚书借口更衣,悄悄离开了宴会厅。他知道,今日之举定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李嵩等人,想必已经对他心生警惕。 他需要尽快找到下一个突破口。 走到花园的僻静处,慕砚书正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忽然听到一阵压抑的争吵声。 “……你怎么能如此糊涂!那慕砚书今日故意请摄政王加冠,分明是想攀附摄政王!你若再不加紧动作,等他站稳脚跟,咱们之前的谋划就全白费了!” 是李嵩的声音! 慕砚书心中一凛,悄悄躲到假山后面,屏住呼吸听着。 “恩师息怒,”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慌乱,“学生也没想到慕砚书会突然性情大变,还如此有城府。只是摄政王心思难测,咱们贸然出手,会不会……” “怕什么!”李嵩压低声音,语气狠厉,“摄政王虽权倾朝野,但树敌众多。只要咱们找到机会,让慕家与摄政王扯上关系,再借机散播谣言,说他们勾结谋逆,到时候就算是摄政王,也难辞其咎!慕家这颗棋子,必须尽快除掉!” 慕砚书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果然是李嵩!前世慕家的覆灭,他就是主谋之一! 而且,他们竟然想连萧池渊一起算计! 就在这时,假山另一侧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慕砚书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只见萧池渊不知何时站在那里,面色冰冷地看着假山后的两人。 李嵩和他的门生也发现了萧池渊,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倒在地:“臣……臣参见摄政王殿下!” 萧池渊的目光冰冷刺骨,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李大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将军府密谋构陷忠良,污蔑本王?” 李嵩浑身颤抖,磕头如捣蒜:“殿下明察!臣……臣只是与门生闲谈,并无此意啊!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萧池渊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本王听得一清二楚。来人,将李嵩及其门生拿下,打入天牢,彻查此事!” “殿下饶命!臣冤枉啊!”李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却被侍卫们强行拖了下去。 花园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慕砚书和萧池渊两人。 慕砚书从假山后走出来,躬身道:“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萧池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探究与审视:“你早就知道他们在这儿?” 慕砚书坦诚道:“晚辈只是恰巧路过,听到他们的谈话,没想到会惊扰到殿下。” 他没有隐瞒自己听到了谈话,否则只会引起萧池渊的怀疑。 萧池渊看着他,凤眸深邃:“你今日请本王加冠,是不是早就料到李嵩会有所动作?” 慕砚书心中一凛,这位摄政王果然聪明绝顶。他沉吟片刻,决定半真半假地回应:“晚辈只是看不惯李大人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也知晓他与家父政见不合,担心他会在今日的宴会上暗中使绊子。请殿下加冠,一是真心敬仰,二是想借殿下的威势,震慑某些不怀好意之人。” 这个回答,既承认了自己的目的,又没有暴露重生的秘密,恰到好处。 萧池渊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极淡,如同冰雪初融,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冷冽,竟带着几分惊艳:“慕砚书,你比本王想象中,有趣得多。” 慕砚书心中一动,抬头望去,正好对上萧池渊的目光。那双凤眸中,不再只有冰冷与疏离,还多了几分欣赏与探究。 “殿下过誉了。”慕砚书垂下眼眸,掩去心中的波澜。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对了。不仅借萧池渊之手除掉了李嵩这个眼中钉,还让萧池渊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这只是一个开始。 萧池渊转身,缓步走向宴会厅,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慕砚书:“往后若有需要,可来摄政王府寻本王。” 说完,便径直离去。 慕砚书站在原地,望着萧池渊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萧池渊的这句话,意味着他已经初步获得了这位摄政王的认可。虽然前路依旧凶险,与虎谋皮的风险仍在,但至少,他已经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他抬手抚上头顶的冠冕,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顶冠冕,不仅是成人的象征,更是他权谋之路的起点。 前世的血海深仇,今生的步步为营,还有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摄政王…… 慕砚书的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不管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一往无前。他要查清所有真相,护慕家周全,让所有作恶之人付出代价。 第3章 突破危机,暗部旧联 慕砚书把玉佩扔进炭盆,看着玉质在火里裂成焦黑。他换上劲装,拿起案头的匕首,在手腕上划了道浅痕:“去告诉父亲,我风寒未愈,今日不见客——尤其是三皇子。” 青砚愣了:“可三皇子刚派人递了帖子,说要给您送药……” “药?”慕砚书冷笑,“是毒还差不多。” 他走到案前铺开宣纸,蘸墨写下三个名字:萧景衍、李嵩、户部侍郎张廉。这是前世构陷沈家的三个核心人物。 墨汁洇开的刹那,慕砚书的眼神彻底冷了——这一世,棋盘该换他来下了。 八月初七,御史台的人果然来了。 李嵩带着兵丁堵在将军府门口,手里扬着那封“北狄密信”:“慕将军,有人告发你私通北狄,这是证据!” 前厅里,慕宏攥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信上的字迹是他的,可他根本没写过这封信。 “李大人,这信是伪造的!”慕砚书的副将拍案而起。 “伪造?”李嵩冷笑,“三皇子亲眼见慕砚书公子将此信交给将军,难不成三皇子会说谎?” 就在这时,慕砚书从后堂出来,手里捧着个木匣。他没看李嵩,径直走到堂中,把木匣往案上一放:“李大人说这信是我交给父亲的?” 他打开木匣,里面是半块焦黑的玉佩,还有一张纸,纸上是萧景衍的字迹,写着“八月初八,候将军入瓮”。 “三日前,三皇子送我这玉佩时,把这张纸夹在里面。”慕砚书抬眼看向李嵩身后的兵丁,“不信的话,大人可以查三皇子的贴身侍卫——昨夜他在城东客栈见了北狄细作,有人证。” 李嵩的脸色变了。他没想到慕砚书会有后手。 慕砚书又拿出一卷账册:“还有,这是张廉近半年的银钱往来,其中一笔,是给北狄细作的‘赏钱’。李大人要查通敌,不如先查查张侍郎?” 前厅的空气骤然凝固。慕宏看着儿子,眼神里是震惊——这还是那个莽撞的小儿子吗? 李嵩攥紧了袖中的手,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只能撂下话:“此事本官会彻查!” 待兵丁撤走,慕砚书才开口:“砚书,这些东西你从哪来的?” 慕砚书垂眸:“儿子这几日没睡,就是在查这些。”他没说重生的事,只道,“萧景衍不是好人,父亲以后离他远些。” 慕宏看着儿子眼底的红血丝,叹了口气:“你长大了。” 窗外的风卷起落叶,慕砚书知道,这只是破局的第一步。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八月初九,慕家的“通敌案”被压了下来,张廉被御史台暂押,萧景衍称病闭门不出。 慕砚书打听到萧池渊今日会去城外的玄武寺,便提前守在寺外的茶肆。 日头偏西时,一队玄色马车停在寺外,为首的男人身着墨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面容俊美却覆着寒霜,正是萧池渊。 慕砚书端着茶盏起身,故意撞向萧池渊的侍卫:“抱歉。” 茶盏落地的脆响惊动了萧池渊,他抬眼看向慕砚书,凤眸里没什么情绪。慕砚书躬身行礼,没说客套话,直接递上一张纸条:“殿下,三日后,萧景衍会在城南私库藏北狄兵器,栽赃给我父亲。” 萧池渊的凤眸眯了眯。他确实收到密报,萧景衍在暗中联络京营的人。 “你想要什么?”萧池渊问。 “我要沈家平安。”慕砚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还要萧景衍他们,付出代价。” 萧池渊看着少年挺直的脊梁,忽然笑了,是极淡的笑,像冰雪融了一丝:“有趣。” 他接过纸条,指尖擦过慕砚书的掌心,带着凉意:“三日后,本王会去城南看看。” 马车驶离时,慕砚书攥紧了手。他知道,自己把筹码压在了萧池渊身上——成了,慕家活;败了,万劫不复。 三日后,城南私库。 萧景衍带着兵丁围住私库,对着闻讯赶来的沈战冷笑:“慕将军,这里藏着北狄兵器,你还有什么话说?” 慕宏的脸色煞白——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私库的存在。 就在这时,马蹄声由远及近,萧池渊带着禁军赶来。他扫了眼私库,对侍卫道:“搜。” 禁军砸开库门,里面只有几箱绸缎,哪里有兵器。 萧景衍的脸瞬间白了:“不可能!我明明……” “明明什么?”萧池渊的声音冷得像冰,“明明想栽赃沈将军,却被人换了东西?” 慕砚书从禁军后走出,手里拿着一封密信:“殿下,这是从库管房里搜出来的,是三皇子让他藏兵器的手谕。” 萧景衍瘫在地上,指着慕砚书:“是你!是你搞的鬼!” 慕砚书勾唇,露出少年人的桀骜:“三皇兄说什么呢?我这几日都在将军府养病,可没出门。” 萧池渊看着手谕上的字迹,对禁军道:“把三皇子押入宗人府,彻查此事。” 兵丁架走萧景衍时,他的嘶吼声划破了天:“慕砚书!我不会放过你!” 慕砚书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没有波澜。前世慕家的哭嚎,比这凄厉百倍。 事情了结后,萧池渊走到沈惊寒面前,指尖敲了敲他的额头:“胆子不小,敢算计皇子。” “不是算计,是自保。”慕砚书抬眸,少年人的眼里有细碎的光,“殿下不也想除了他吗?” 萧池渊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笑意:“你很聪明。”他扔给慕砚书一枚玄铁令牌,“以后有事,拿着这个来摄政王府。” 慕砚书接住令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忽然想起前世刑场的血。 他对着萧池渊的背影躬身,声音被风吹散:“多谢殿下。” 萧景衍被禁足后,李嵩成了惊弓之鸟,开始暗中清理与慕家有关的人。 慕砚书知道,光靠萧池渊不够,他得有自己的势力。 前世沈家被斩后,有十几个旧部为慕家鸣冤,被李嵩灭口。这一世,慕砚书要把这些人提前攥在手里。 他乔装成货郎,去了城外的破庙。庙角蹲着个络腮胡男人,是慕宏以前的亲兵卫虎,因伤退役后在城外讨生活。 “卫叔。”慕砚书放下货担,递过一个钱袋,“这是父亲让我给你的。” 卫虎愣住了:“将军还记着我?” “不仅记着你,还记着陈校尉、赵百户他们。”慕砚书压低声音,“李嵩要对你们动手了,三日后戌时,在城东义庄汇合。” 卫虎的手攥紧了刀:“公子,是不是将军出事了?” “是我有事。”慕砚书的眼神很沉,“我要护慕家,也要护你们。” 三日后的义庄,挤了十几个汉子,都是慕家旧部。慕砚书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他要这些人潜入京营、御史台、户部,做他的眼。 “我知道这很危险。”慕砚书看着他们,“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着,才能给以后的冤魂报仇。” 卫虎第一个单膝跪地:“末将听公子的!” 其他人跟着跪下,声音震得义庄的瓦砾落了一地:“听公子的!” 慕砚书看着这些糙汉眼里的光,忽然红了眼。前世他们为慕家死得惨烈,这一世,他要让他们活着,活到大仇得报。 离开义庄时,慕砚书看见巷口停着辆玄色马车,萧池渊坐在车辕上,手里拿着个酒壶。 “你倒是会笼络人心。”萧池渊把酒壶扔给他。 慕砚书接住,酒液带着暖意:“殿下怎么在这?” “查李嵩的人,看见你了。”萧池渊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尾,“慕砚书,你比我想的,要重情义。” 慕砚书仰头喝了口酒,辛辣的滋味烧得喉咙疼:“殿下不懂,失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要抓得紧些。” 萧池渊看着少年下颌的弧度,忽然伸手,擦去他唇角的酒渍:“以后,本王护着你。” 第4章 暗线交织,危局共破 萧景衍被禁足的第十日,北境传来急报——北狄突袭雁门关,守将战死。 朝堂上,李嵩跳出来:“慕将军久镇北境,定能击退敌军!” 这是要把慕宏支去北境,趁将军府空虚下手。 “不可!”慕砚书上前一步,躬身道,“启禀太后,臣以为,父亲不宜出征。” 帘后的太后一愣,随即问道:“哦?慕公子有何高见?” “回太后,”慕砚书声音清朗,条理清晰,“北境防线坚固,蛮族突然发难,恐有内应。父亲若此时离京,京城防务需重新调配,容易出现疏漏。且李嵩一案尚未审结,其党羽仍在暗中活动,父亲坐镇京城,方能震慑宵小,护朝堂安稳。” “那依你之见,该派谁出征?”有人反驳道,“慕公子既反对慕将军出征,想必已有合适人选?” 慕砚书早有准备,朗声道:“臣举荐摄政王殿下。” 满朝皆惊。 萧池渊手握兵权,却久居京城辅政,鲜少领兵出征。让摄政王亲赴北境,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慕公子此言差矣!”立刻有大臣反对,“摄政王乃国之柱石,辅佐幼帝,稳定朝纲,岂能轻易离京?” “正是!北境虽急,却自有武将可用,怎能劳动摄政王殿下?” 反对声此起彼伏。慕砚书却神色平静,继续道:“诸位大人此言谬矣。摄政王殿下智勇双全,威名远播,蛮族听闻摄政王亲征,必然闻风丧胆。且此次北境之事蹊跷,恐与朝中奸佞勾结,摄政王亲往,既能领兵退敌,又能彻查内应,一举两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反对的大臣,加重语气道:“若只是派普通将领前往,未必能镇住局面,更难查清背后阴谋。届时战事拖延,耗费粮草,受苦的还是百姓,危及的还是江山社稷!” 一番话,掷地有声,让不少大臣陷入沉思。 帘后的太后犹豫不决,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萧池渊:“摄政王以为如何?” 萧池渊缓缓起身,玄色蟒袍在大殿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他目光深邃,扫过慕砚书,缓缓道:“臣,愿往。” 满朝文武皆惊。谁也没想到,萧池渊竟然真的答应了。 “摄政王!”有大臣还想劝阻,却被萧池渊冰冷的目光制止。 “北境安危,事关重大,”萧池渊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臣身为摄政王,理应为江山社稷分忧。即日起,臣将暂离京城,领兵出征北境。朝中事务,暂由几位辅政大臣共同打理,凡事需禀报太后与陛下定夺。” 事情就此定局。 退朝后,慕砚书被萧池渊的侍卫请到了摄政王府。 书房内,檀香袅袅,萧池渊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目光深邃地看着慕砚书:“你今日在朝堂上举荐本王,究竟是何用意?” 慕砚书躬身行礼,坦诚道:“回殿下,臣只是不想父亲陷入险境,同时也相信,唯有殿下能解北境之危,查清背后阴谋。” “只是如此?”萧池渊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探究,“你就不怕本王离京后,慕家在京城孤立无援,遭人暗算?” “怕。”慕砚书直言不讳,“但臣更相信殿下的能力,也相信,只要殿下能查清北境阴谋,揪出幕后黑手,慕家便无后顾之忧。” 他抬起头,迎上萧池渊的目光,眼中没有丝毫怯懦,只有坚定:“而且,臣也并非毫无准备。殿下离京期间,臣会暗中留意朝中动向,保护好家人,同时收集线索,等待殿下归来。” 萧池渊看着他,凤眸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却心思缜密,胆识过人,行事更是步步为营,实在难得。 “你倒是坦诚。”萧池渊放下玉佩,语气缓和了些,“本王可以答应你,亲征北境,查清此事。但你需答应本王一件事。” “殿下请讲,晚辈定当遵命。” “本王离京期间,”萧池渊的目光变得锐利,“你需暗中监视那些反对本王亲征的大臣,尤其是户部尚书张廉、吏部侍郎赵温。他们二人与李嵩交往甚密,恐是同党。若有任何异动,立刻派人告知本王。” 慕砚书心中一喜,连忙道:“晚辈遵命。” 他知道,萧池渊这是在给他机会,也是在试探他。只要他能做好这件事,便能进一步获得萧池渊的信任。 “另外,”萧池渊补充道,“本王会留下一部分心腹侍卫,暗中保护慕家。你若有危险,可出示此令牌。” 一枚玄铁令牌被推到慕砚书面前,上面刻着一个“渊”字,质地冰凉,透着威严。 慕砚书拿起令牌,躬身道:“多谢殿下。” “不必谢本王,”萧池渊淡淡道,“你我如今是盟友,慕家若出事,对本王也没有好处。” 盟友。 离开摄政王府后,慕砚书立刻开始行动。他按照萧池渊的吩咐,暗中派人监视张廉和赵温的动向,同时加强了将军府的防卫。 几日后,萧池渊领兵出征,京城百姓夹道相送。慕砚书站在人群中,望着那支浩浩荡荡的军队,望着萧池渊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萧池渊此去,必然凶险。北境不仅有蛮族的威胁,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而他在京城,也将面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果然,萧池渊离开不久,京城便开始暗流涌动。 先是有流言蜚语传开,说慕家勾结摄政王,意图谋反;接着,将军府的商铺被人恶意刁难,甚至有人暗中派人刺杀慕砚书。 幸好萧池渊留下的侍卫及时出手,才化解了危机。但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慕砚书更加确定,张廉和赵温就是幕后黑手的爪牙。 他没有急于反击,而是选择隐忍,暗中收集证据。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有等到证据确凿,才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这日,慕砚书收到了萧池渊从北境发来的密信。信中说,他已经击退了蛮族的进攻,并且查到,蛮族此次入侵,果然是有人暗中挑拨,而提供粮草和武器给蛮族的,正是张廉暗中派去的人。 同时,萧池渊还查到,张廉和赵温与先帝时期的一位废太子余党有所勾结,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推翻新帝,扶持废太子复位。而慕家,因为手握兵权,且忠于先帝和新帝,便成了他们眼中最大的障碍,所以才会策划那场“通敌叛国”的阴谋。 看到信中的内容,慕砚书的拳头猛地攥紧。前世的血海深仇,终于找到了根源! 他立刻按照萧池渊的吩咐,开始行动。他利用之前收集到的线索,联合几位忠于新帝的老臣,暗中布下天罗地网。 这日,是每月一次的朝会。张廉和赵温以为萧池渊远在北境,京城无人能制得住他们,竟在朝堂上发难,联名弹劾慕宏,说他暗中勾结摄政王,意图谋反,并拿出了所谓的“证据”。 “太后,陛下!”张廉手持一份奏折,声泪俱下地说道,“慕宏与摄政王狼子野心,暗中勾结蛮族,意图颠覆朝廷!臣这里有慕宏与摄政王的通信为证,请太后和陛下明察!” 赵温也附和道:“太后,陛下,慕家手握重兵,又与摄政王勾结,若不及时处置,恐危及江山社稷!请太后下旨,剥夺慕宏兵权,将慕家满门拿下,彻查此事!” 帘后的太后脸色苍白,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慕砚书上前一步,朗声道:“张大人,赵大人,你们口口声声说家父勾结摄政王,意图谋反,不知所谓的‘证据’,可否让百官一观?” 张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作镇定道:“自然可以!” 他将奏折递了上去,侍卫转交给太后。 慕砚书却冷笑一声:“张大人,你这份证据,恐怕是伪造的吧?” “你胡说!”张廉怒声道,“此乃铁证如山,岂能容你狡辩?” “是吗?”慕砚书抬手,身后的侍卫立刻呈上一叠卷宗,“这是晚辈近日收集到的证据,足以证明张大人和赵大人伪造证据,诬陷家父,并且暗中勾结废太子余党,意图谋反!” 他将卷宗一一展开,里面有张廉派人给蛮族送粮草和武器的凭证,有他与废太子余党通信的密函,还有他和赵温密谋陷害慕家的供词——那是从李嵩的门生口中得到的。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张廉和赵温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瘫倒在地:“不……这不是真的!是诬陷!都是诬陷!” “是不是诬陷,太后和陛下自有明断。”慕砚书声音冰冷,“张大人,赵大人,你们暗中勾结外敌,图谋不轨,诬陷忠良,桩桩件件,皆是死罪!” 百官哗然,纷纷指责张廉和赵温。 帘后的太后又惊又怒,立刻下旨:“将张廉、赵温拿下,打入天牢,彻查其党羽!慕将军忠心耿耿,即日起,恢复慕家一切荣耀,谁敢再污蔑慕家,以同罪论处!” 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慕砚书站在大殿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一战,他赢了。不仅保护了慕家,还拔除了张廉和赵温这两个大患,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退朝后,慕砚书回到将军府,立刻给萧池渊写了一封密信,告知他京城的情况。 他知道,这只是阶段性的胜利。废太子余党仍有残余,幕后的主谋还未浮出水面。但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他有萧池渊这个强大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