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落时，遇见你》 第1章 盛夏尾声，暗流涌动 八月的尾巴，蝉鸣依旧聒噪，阳光把柏油路烤得发烫，空气里弥漫着夏末特有的燥热。沈煜城坐在书桌前，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高二课本的扉页，书页间夹着的枫叶书签微微晃动——那是去年秋天在学校后山捡的，红得透亮，他一直没舍得丢。他性子向来清冷内敛，不喜喧闹，整个暑假几乎都泡在图书馆，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看着楼下空荡荡的街道，心里毫无波澜，只盼着开学能按部就班推进学习计划。 与此同时，江言澈正背着双肩包，跟着父母往新小区的楼道里搬行李。他扒着车窗看了一路，直到熟悉的街道彻底远去，嘴角才忍不住撇了撇，满是不情愿地嘟囔：“爸，非要转校吗？我在原来的学校挺好的，还有一群能一起打球的哥们儿。”手里转得飞快的篮球差点掉在地上，他慌忙接住，指尖还沾着汗水。江父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这边离公司近，而且市一中的教学质量比原来的学校好太多，对你高三备考、考个好大学有好处。”江言澈没再反驳，只是把脸转向窗外，心里默默盘算：新学校的篮球场应该不错吧？希望能遇到几个合拍的球友。 开学前三天，沈煜城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刷题。路过校门口的公告栏时，看到一群学生围在那里叽叽喳喳，他本想径直走过，脚步却莫名顿住——班主任提前说过，高二会转来一名新同学。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凑了过去。高二（1）班的分班名单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他的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名字，最终定格在“江言澈”三个字上，旁边附着一张一寸照——照片里的少年笑得灿烂，眉眼弯弯，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透着股藏不住的活泼劲儿，和他的清冷性子截然相反。沈煜城盯着名字和照片看了几秒，心里没什么起伏，只觉得“又是个爱闹的”，没多停留，转身沉默地走进了图书馆，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刷题节奏里。 而江言澈此刻正在新房间里收拾书包，把篮球、漫画书一股脑塞进去，最后翻出班主任提前发的崭新学生证，盯着照片上笑得一脸傻气的自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市一中，高二（1）班，江言澈。”他对着学生证念了一遍，心里的不情愿渐渐被好奇取代，突然觉得有点期待——不知道新同桌会是什么样子？是温和的学长，还是严厉的“学究”？ 开学前一天晚上，沈煜城把高二的课本逐一整理好，按科目顺序放进书包最外层，又特意把那枚枫叶书签夹在语文书的第一页。窗外的晚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吹得窗帘轻轻晃动。他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睡眠，梦里依旧是公式定理和解题思路，公告栏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 江言澈则在房间里练了会儿运球，地板被篮球砸得“咚咚”响，直到母亲敲门提醒“别影响邻居”才停下。他汗流浃背地洗完澡，趴在书桌上给原来的朋友发微信，一边吐槽自己被迫转校的“惨状”，一边又忍不住炫耀新小区的环境，最后加了一句：“等我明天摸清新学校的情况，尤其是篮球场和食堂，再给你们报信！”发完消息，他放下手机，想起明天就要正式开学，嘴角还是忍不住偷偷上扬，眼底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 夏夜晚风习习，吹过两个少年的窗台，也悄悄埋下了故事的伏笔。他们都不知道，这场看似偶然的相遇，会在未来的岁月里，留下怎样深刻的印记。 第2章 初见同桌，冰火相撞 开学当天，江言澈踩着铃声冲进高二（1）班的教室，怀里还抱着篮球，额角沾着汗，一进门就吸引了全班的目光。他毫不在意，笑着扫视教室，很快就看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空位，旁边坐着的少年正低头刷题，侧脸线条冷硬，黑发利落，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格外清晰，周身仿佛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结界。 “同学，这里没人吧？”江言澈快步走过去，语气轻快，还没等对方回答就放下篮球，拉开椅子坐下，动作一气呵成。 沈煜城抬起头，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认出这就是公告栏上的江言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做题，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江言澈也不尴尬，自顾自地拿出课本，上课铃响时，班主任走进教室，笑着介绍：“这位是新转来的江言澈同学，大家欢迎。”掌声落下后，班主任指了指沈煜城，“以后你就和沈煜城同桌，他是咱们班的学习委员，年级第一的常客，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好嘞！”江言澈立刻转头对沈煜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以后请多指教啦，同桌学神！” 沈煜城没应声，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视线重新落回试卷上，连耳根都没丝毫波动，仿佛身边坐的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接下来的日子，江言澈像颗小太阳，活力满满地闯进了沈煜城的生活。他上课认真听讲，偶尔偷偷在课本边角画小涂鸦，被老师点名提问时却总能对答如流；下课就和前后桌聊得火热，笑声爽朗，很快就和班里同学打成一片；每天都会从家里带各种零食，还总爱往沈煜城手里塞：“尝尝这个，我妈做的饼干，咸口的，你肯定爱吃！” 沈煜城大多时候都直接避开，实在躲不开就皱着眉摆手，语气冷淡：“不用。”只有一次，江言澈塞过来的是袋原味坚果，他看了眼包装，没说话，算是默认收下，却也没吃，一直放在抽屉里。江言澈毫不在意他的冷淡，依旧每天“骚扰”他：“沈煜城，这道数学压轴题的辅助线怎么画啊？”“哎，下午体育课一起打球呗？”“你平时除了刷题，还喜欢做什么？” 面对这些问题，沈煜城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只说“不会”“没空”“不知道”，态度始终疏离。江言澈问数学题时，他也只是冷冰冰地丢一句“自己翻参考书”，从不会主动讲解。江言澈忘记带伞，他也当作没看见，自己撑着伞径直走回宿舍，留下江言澈在教室门口淋雨等待。晚自习结束后，他更是收拾好东西就走，从不会等江言澈，两人虽同桌，却像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 江言澈也有过挫败，却没放弃。他发现沈煜城不爱吃甜的，就特意带咸口零食；知道他怕吵，就在他学习时刻意压低声音；甚至会在他打球受伤时，默默递上创可贴，然后装作不在意地转过头，假装是“顺手帮忙”。只是沈煜城的态度依旧没变，对他的示好始终无动于衷，仿佛江言澈所有的热情，都只是在对牛弹琴。 第3章 秋日同行，破冰微光 九月的风裹挟着清冽的凉意，悄无声息地漫过校园的围墙，将路边的梧桐叶染成深浅不一的金黄。叶片簌簌飘落，铺成一条柔软的小径，踩上去沙沙作响，像是季节写给校园的私语。高二的课程如同骤然拧紧的发条，课本上的公式定理密密麻麻，试卷堆在桌角渐渐高过笔筒，晚自习的灯光总要穿透暮色，亮到深夜才肯熄灭。 江言澈的眼皮总在晚自习后半段变得沉重，笔尖在草稿纸上顿了又顿，最终还是抵不过倦意，悄悄趴在桌上，脸颊贴着微凉的书页，呼吸渐渐平稳。教室里静得只剩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沈煜城余光瞥见身旁人蜷缩的背影，不像对其他走神同学那样视而不见，却也只是握着笔，用冰凉的笔尖轻轻戳了戳江言澈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没什么起伏：“别睡，老师要过来了。”说完便收回手，继续低头刷题，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温度，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江言澈猛地惊醒，揉了揉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清凉的味道瞬间驱散了大半困意。他转头对着沈煜城露出一个灿烂的傻笑，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惺忪：“谢啦学神！”随后立刻坐直身体，双手撑着桌面认真看书，只是偶尔抬头整理笔记时，总能撞见沈煜城专注的眼神——他垂着眼帘，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神情认真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习题。江言澈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暖意，觉得这座冰山，似乎也不是完全捂不热。 周末的图书馆总是座无虚席，江言澈总会拉着沈煜城一起来自习。说是“拉着”，其实每次都要软磨硬泡半天，加上一句“你去的话，我绝对不烦你，还能提前帮你占靠窗的好位置”，沈煜城才会皱着眉，勉强点头同意。图书馆里鸦雀无声，沈煜城刷题速度极快，笔尖在纸上翻飞，没多久就能做完一整套试卷。他从不会主动帮江言澈解答难题，只是在做完自己的题后，拿出厚厚的错题本，用不同颜色的笔仔细标注错因和思路，字迹工整得如同印刷体。 江言澈则会在自习结束后，拽着沈煜城去学校的篮球场打球。他穿着宽松的球衣，运球时脚步灵活，篮球在指尖翻飞自如，起跳、投篮，动作一气呵成，篮球穿过篮网时发出“唰”的清脆声响。沈煜城起初只是站在场边，双手插在口袋里，安静地看着他在球场上奔跑跳跃，后来被江言澈缠得没办法，才偶尔脱下外套上场。他的防守格外稳健，脚步移动精准，总能恰到好处地阻断对方的进攻，却从不主动投篮，像是在球场上也保持着一份疏离。两人配合不算默契，偶尔还会出现传球失误，但一来二去，竟也渐渐有了些同桌的模样。 “沈煜城，没想到你打球这么厉害！”一次打完球，江言澈坐在场边的石阶上，拿起毛巾擦着额头的汗水，语气里满是崇拜，“平时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藏得这么深！” 沈煜城在他身边坐下，额角也沾着细密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球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依旧平淡：“一般。”心里却悄悄记住了江言澈眼里闪烁的崇拜光芒，下次打球时，偶尔也会主动传个好球给他，看着江言澈接球后惊喜的表情，嘴角会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十月中旬，学校的秋季运动会如期举行。红色的跑道被阳光晒得发烫，操场上彩旗飘扬，欢呼声此起彼伏。江言澈报了100米短跑和3v3篮球比赛，每天放学后都会去操场练习，跑得满头大汗也依旧兴致勃勃。沈煜城则是被班主任硬拉着报了800米，理由是“班级需要全能型人才”，他虽不情愿，却也没有拒绝 。 100米比赛当天，江言澈站在起跑线上，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地，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终点线。发令枪响的瞬间，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耳边风声呼啸，周围的欢呼声似乎都变得遥远。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立刻转头看向观众席，目光在人群中快速穿梭，正好对上沈煜城的视线。对方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可江言澈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笑得格外开心，露出两颗浅浅的虎牙。 轮到沈煜城跑800米时，江言澈比自己比赛时还要紧张。他挤到赛道边，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着“沈煜城加油”，声音洪亮，却还是被淹没在人群的欢呼声里。沈煜城跑前半程时还能保持匀速，可到了后半程，明显体力不支，脚步渐渐放缓，脸色也变得苍白。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隐约听到了江言澈熟悉的声音，脚步顿了顿，随即咬紧牙关，双臂用力摆动，拼尽全力冲刺。最终，他冲过终点线，拿到了第三名。 比赛结束后，江言澈立刻冲过去，手里攥着一瓶冰镇矿泉水，又从口袋里掏出毛巾，想帮他擦汗：“你太棒了！800米本来就累，第三名已经超厉害了！” 沈煜城接过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他微微侧身，避开了江言澈递过来的毛巾，低声说：“谢谢，不用。”语气却比平时柔和了些许，不再像之前那样冰冷生硬。江言澈也不介意，收回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客气什么，我们是同桌啊！” 沈煜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夕阳的余晖洒在江言澈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笑得眉眼弯弯，眼里像是盛满了星光。沈煜城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如同破冰时透出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细碎，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淡，可那份悄然变化的心意，却已在秋日的微风中，悄悄生根发芽。 第4章 国庆假期，枫下同行 国庆七天假期，江言澈原本约了班里新认识的几个哥们儿——陆驰、周扬、林薇，一起去邻市打篮球友谊赛，结果对方球队临时弃权，计划泡汤。他在家憋了两天，实在耐不住，第三天一早就背着书包往图书馆跑，心里笃定：沈煜城肯定在那儿。 果然，刚走进图书馆三楼自习区，就看到靠窗位置那个熟悉的身影。沈煜城面前堆着一摞数学竞赛题，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发丝泛着浅金，指尖握笔专注演算，连江言澈走到对面坐下都没察觉。 “学神，又来刷题啊？”江言澈压低声音笑。 沈煜城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嗯”了一声，视线落回试卷，笔尖却顿了顿。 江言澈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陆驰发来的消息：“澈哥，图书馆老地方，速来！”他转头看向不远处，陆驰、周扬、林薇正朝他挥手，身边还空着几个座位。 “我朋友也在，一起坐？”江言澈问沈煜城。 沈煜城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书跟他走了过去。 “这位就是你同桌沈煜城吧？久仰大名！”陆驰率先站起来打招呼，他是班里体育委员，性格爽朗，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快坐！” 周扬推了推眼镜，笑着附和：“早听澈哥说你数学超厉害，以后有难题可得请教你！” 林薇也跟着点头，递过一瓶矿泉水：“沈同学，喝点水吧，图书馆空调太干了。” 沈煜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不自在，接过水低声说了句“谢谢”，找了个角落坐下，继续刷题，却忍不住用余光留意着几人的互动——江言澈和陆驰聊昨晚的篮球比赛，周扬插话说自己新学了个游戏技巧，林薇则在旁边整理笔记，偶尔补充两句，气氛热络又自然。 中午吃饭时，五个人一起去了图书馆附近的老字号面馆。陆驰刚坐下就拍着桌子喊：“老板，来五碗牛肉面！” 周扬立刻补充：“两碗不要香菜，其中一碗多放葱花！”他记得江言澈提过沈煜城不吃香菜。 林薇笑着拿出纸巾擦桌子：“我刚才看了，他们家的小菜免费，等下我们去拿点腌萝卜？” 江言澈凑过来，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沈煜城：“你多吃点，下午还要逛公园呢！” 沈煜城看着碗里的牛肉，又看了眼主动帮他避开香菜的周扬，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轻声说：“谢谢。” 陆驰见状，故意挑眉：“哟，学神也会说谢谢啊？看来澈哥没白疼你！” 周扬和林薇都笑了起来，江言澈脸一红，踹了陆驰一脚：“别瞎说，我们是好哥们！” 下午自习结束，陆驰他们原本约着去打游戏，周扬却提议：“不如我们也去西郊公园看枫叶吧？正好人多热闹！” 林薇立刻点头：“好啊！我还没拍过枫叶呢！” 江言澈看向沈煜城，眼里带着期待：“一起吧？” 沈煜城沉默了几秒，轻轻点头：“好。” 西郊公园的枫叶红得热烈，陆驰和江言澈在前面跑着拍照，周扬拿着相机帮林薇拍单人照，沈煜城跟在后面，偶尔被江言澈拉着入镜。江言澈让他笑一个，他绷着脸没反应，周扬在旁边打趣：“沈同学，你这表情跟拍证件照似的！” 林薇也跟着笑：“就是，放松点嘛，难得出来玩。” 沈煜城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江言澈趁机按下快门，把这瞬间定格下来。 夕阳西下时，五个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陆驰哼着歌，周扬和林薇聊起下学期的课程，江言澈凑到沈煜城身边：“以后放假，我们常一起出来吧？” 沈煜城看着他眼里的光，轻声应道：“好。” 第5章 元旦火锅，暖意浸骨与团体欢聚 元旦三天假的前两日，江言澈、沈煜城和陆驰、周扬、林薇约好一起泡在图书馆自习。江言澈刷题累了，就趴在桌上偷偷看沈煜城——他做题时眉头微蹙，笔尖划过草稿纸的痕迹利落，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阴影。江言澈看得出神，被陆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压低声音调侃：“看什么呢？魂都飞了！” 江言澈脸一红，慌忙低头翻书：“没看什么，做题呢！” 周扬推了推眼镜，笑着说：“别装了，我们都懂。” 林薇也跟着点头，递过一颗糖：“吃点糖提提神，等下还要继续奋斗呢！” 沈煜城虽没说话，却用余光瞥见了这一幕，嘴角悄悄勾起一点弧度。 第三天傍晚，江言澈提议：“晚上别吃泡面了，我们去吃火锅庆祝元旦！” 陆驰第一个举手赞成：“好啊！我早就想吃火锅了！” 周扬和林薇也纷纷点头，沈煜城沉默了几秒，也轻轻“嗯”了一声。 江言澈选的是一家藏在老巷里的火锅店，烟火气十足。几人刚坐下，老板就热情地过来招呼。江言澈拿起菜单，一边点单一边问：“大家想吃什么？沈煜城吃不了太辣，我们点鸳鸯锅吧？” 陆驰抢先说：“肥牛、毛肚、虾滑，一样都不能少！” 周扬补充：“再加一份青菜和土豆粉，均衡饮食。” 林薇笑着说：“我要一份脑花！” 江言澈一一记下，又特意加了沈煜城爱吃的金针菇，才把菜单递给老板。 火锅端上来，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清汤锅底飘着鲜香的菌菇。陆驰迫不及待地涮了一片毛肚，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吃！你们快吃！” 周扬一边涮青菜一边说：“下学期就要进高三了，以后一起出来的机会可能就少了。” 林薇叹了口气：“是啊，不过等我们考上大学，就能再一起玩了！” 江言澈夹了一筷子肥牛放进沈煜城碗里：“你多吃点，补充体力！” 沈煜城看着碗里的肉，又看了眼身边热热闹闹的几人，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轻声说：“谢谢。” 陆驰见状，故意挑眉：“哟，学神也会说谢谢啊？看来澈哥没白疼你！” 周扬和林薇都笑了起来，江言澈脸一红，踹了陆驰一脚：“别瞎说！” 吃到一半，外面飘起了小雨。江言澈看着窗外的雨景，突然说：“其实我以前不喜欢冬天，觉得又冷又无聊，不过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沈煜城抬眼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有你们一起学习，一起吃火锅啊，”江言澈笑得眉眼弯弯，“这样好像冬天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陆驰拍了拍他的肩：“那是！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吃很多次火锅！” 周扬和林薇也跟着点头，沈煜城看着眼前的几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吃完火锅，雨还没停。陆驰从包里拿出两把伞：“幸好我带了伞，我们分着走！” 周扬和林薇共撑一把伞，陆驰本来想跟江言澈一起，却被江言澈推走：“你跟他们先走，我送沈煜城回家！” 陆驰挑眉坏笑：“行吧，那你们慢点！” 江言澈和沈煜城挤在一把伞下，并肩走在雨巷里。雨水打湿了裤脚，江言澈故意往沈煜城那边靠了靠，伞大部分都歪在了他那边，自己的肩膀湿了一片也没在意。 沈煜城察觉到了，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伞往你那边挪挪。” “没事，我不怕淋！”江言澈笑着说。 到了沈煜城家楼下，江言澈把伞递给了他：“伞你拿着，明天上学给我就行。” 沈煜城接过伞，看着他湿漉漉的肩膀：“谢谢你。” “客气什么！”江言澈摆摆手，转身跑进雨里，跑了几步又回头大喊：“沈煜城，新年快乐！” 沈煜城站在楼道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心里暖意融融。 第6章 春日踏青，小团体的默契 清明假期，江言澈约大家去郊外踏青。陆驰早早地就准备了野餐垫和零食，周扬带了相机，林薇则做了三明治，沈煜城也难得主动带了水果。 郊外的空气格外清新，路边的野花竞相开放。陆驰拉着江言澈去追蝴蝶，周扬和林薇在后面拍风景照，沈煜城坐在野餐垫上，看着江言澈奔跑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沈同学，你也来拍照啊？”林薇举着相机走过来。 沈煜城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周扬趁机抓拍了一张他和江言澈的合影，照片里江言澈笑得灿烂，沈煜城站在旁边，眼神温柔。 中午野餐时，陆驰打开零食袋：“快来吃！我妈做的卤鸡爪超好吃！” 周扬拿出三明治分给大家：“林薇做的三明治味道绝了！” 林薇笑着说：“你们喜欢就好，我还带了酸奶。” 江言澈剥了个橘子递给沈煜城：“这个橘子超甜，你尝尝。” 沈煜城接过橘子，慢慢剥着，听着陆驰讲班里的趣事，看着周扬和林薇讨论照片，江言澈在旁边笑得眉眼弯弯，心里觉得格外踏实。 下午，大家沿着湖边散步，陆驰突然提议：“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周扬和林薇都同意，江言澈看向沈煜城：“一起玩？” 沈煜城点了点头。轮到沈煜城时，陆驰坏笑着问：“你最喜欢我们这里的谁？” 沈煜城愣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江言澈身上，轻声说：“都喜欢。” 江言澈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还笑着拍他的肩膀：“算你有眼光！” 夕阳西下时，五个人坐在湖边，看着落日余晖，陆驰感慨：“真希望永远这么开心。” 周扬点头：“等高考结束，我们再来这里！” 林薇笑着说：“一言为定！” 江言澈看向沈煜城，眼里闪着光：“到时候，我们都要考上A大！” 沈煜城重重地点头：“嗯。” 夏夜晚风，久别再逢 第7章 高二终章，裂痕初现与团体担忧 高二下学期的学习节奏像被按下快进键，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一天天减少，教室里弥漫着越来越浓的备考气息。江言澈和沈煜城依旧是同桌，和陆驰、周扬、林薇也常一起自习、吃饭，小团体的氛围依旧热络，可不知从何时起，江言澈和沈煜城之间的空气开始变得凝滞。 变化是从沈母第三次来学校开始的。那天下午自习课，班主任突然叫走沈煜城，江言澈看着他走出教室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不安。陆驰凑过来，低声说：“沈煜城他妈怎么老来学校？” 周扬推了推眼镜：“可能是担心他的学习吧。” 林薇也皱着眉：“希望别出什么事。” 半个多小时后，沈煜城回来时，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眶泛红，却死死咬着唇，没让眼泪掉下来。江言澈想问问他怎么了，刚开口，就被沈煜城冷冷的眼神打断：“别说话，做题。” 那眼神里的疏离，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江言澈心里。陆驰他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敢再多说。 从那天起，沈煜城对江言澈变得格外冷淡。以前江言澈递过去的零食，他虽不常接，却也不会直接推开，可现在，他会头也不抬地说“不用”，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以前江言澈问数学题，他虽话少，却会认真写下解题步骤，可现在，他只会丢一句“自己翻参考书”，连多余的目光都吝啬给予；以前晚自习结束，几人会一起走出教室，哪怕一路沉默，也不觉得尴尬，可现在，沈煜城总会等江言澈收拾好前，就匆匆背起书包离开，刻意避开和他同行。 江言澈心里又慌又难过，他不明白，明明前几天还一起约定要考A大，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陆驰他们也很担忧，私下里劝江言澈：“可能是沈煜城压力太大了，你给他点时间，等他缓过来就好了。” 江言澈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清楚，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试着找机会和沈煜城沟通，可每次都被对方的冷漠挡回来。有一次，他在走廊拦住沈煜城，轻声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 沈煜城避开他的目光，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别再问了，也别再找我。”说完，他绕过江言澈，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江言澈一个人站在走廊里，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陆驰他们看着江言澈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周扬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找个机会问问沈煜城？” 林薇摇摇头：“算了，他现在不想说，我们问了也没用，反而会让他更反感。” 直到那个周五的下午，放学后，江言澈想起自己的错题本落在了教室，回去取时，刚走到教学楼后，就听到了沈母严厉的声音，从树林里传出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离江言澈远一点！你怎么就是不听？” 江言澈脚步一顿，下意识地躲在树后，屏住了呼吸。 “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他不会影响我的。”沈煜城的声音带着倔强，还有一丝委屈。 “不会影响？”沈母的声音陡然拔高，“上次模拟考你成绩下滑了两名，还说不会影响？我看你就是被他带坏了！整天就知道玩，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 “那是我自己没考好，跟他没关系！” “我不管有关系没关系，从今天起，你必须跟他断了联系！不准一起自习，不准一起吃饭，不准说一句话！”沈母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如果你做不到，那A大你也别想考了，我直接给你安排出国！” 江言澈僵在原地，浑身冰冷，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原来，沈煜城的疏远，是被迫的。原来，他成绩下滑，在他母亲眼里，全是自己的错。原来，他们的约定，在现实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他听到沈煜城压抑的哽咽声，还有沈母的斥责声，心里像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着，疼得喘不过气。他不敢再听下去，也不敢让沈煜城发现自己，只能悄无声息地转身，拿起错题本，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学校。 那天晚上，江言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两人一起看枫叶的日子，想起一起吃火锅的温暖，想起一起约定考A大的坚定，眼泪忍不住滑落，打湿了枕巾。陆驰他们发来消息安慰他，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从那以后，江言澈也刻意避开了沈煜城。小团体聚会时，两人也很少说话，气氛变得格外尴尬。陆驰他们想缓和气氛，却只能看着两人沉默相对，心里焦急却也没办法。教室里的倒计时还在一天天减少，可江言澈却觉得，他和沈煜城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第8章 高三骤雨，双城相隔 高二暑假的末尾，暑气还未完全褪去，傍晚的风裹挟着一丝燥热，吹得人心里发闷。江言澈坐在书桌前刷题，错题本摊开在膝头，笔尖刚落下一个公式，就听见门口传来同学的喊声，说有沈煜城初中同学的消息要转告他。 他猛地站起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去，当“沈煜城被转去邻省临川中学”这句话砸进耳朵时，手里的错题本“啪”地一声摔在水泥地上，纸张散了几页，像他瞬间崩塌的心神。临川中学——他听过那所学校，距他们城市足足五百多公里，是出了名的寄宿制名校，以近乎军事化的严苛管理和居高不下的顶尖升学率闻名，更是无数家长眼中“冲刺名牌大学”的圣地，却也是困住沈煜城的牢笼。 江言澈疯了似的冲出家门，自行车蹬得飞快，风刮过脸颊，带着刺痛感。他脑海里全是沈煜城苍白的脸、疏离的眼神，还有那句“别再找我”，原来那时的决绝，早已埋下了离别的伏笔。赶到沈煜城家所在的楼道，迎接他的只有几个打包好的纸箱，堆在门口，上面贴着快递单，收件地址正是邻省。他推开门，房间空荡荡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地板上，映出一片冷清。书桌上的东西早已搬空，只有那张两人去年秋天一起捡的枫叶合影被拿走的痕迹，在桌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江言澈攥着门框，指节泛白，喉咙发紧得像被堵住，眼泪砸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却连一声哽咽都发不出，只有胸口剧烈地起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陆驰赶来时，手里攥着一瓶冰水，递到他面前，声音低沉得像蒙了层雾：“我刚从沈阿姨朋友那里打听来的，她托了好多关系，说临川的理科实验班能保送顶尖大学，沈煜城反抗到最后，绝食了三天，还是没拗过。”江言澈接过水，瓶子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却浇不灭心里的滚烫与绝望，他仰头灌了几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混着眼泪，涩得发苦。 高三开学那天，市一中的教室里，沈煜城的座位空着，阳光落在空椅子上，显得格外刺眼。班主任走进教室，轻描淡写地提了句“沈煜城转学了，大家专心备考”，话音落下，教室里一片寂静。江言澈低着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尖锐的痛感，试卷上的字迹被泪水晕开，模糊成一片。五百多公里的距离，加上高三近乎封闭式的管理，他们彻底断了联系，像被隔在两个平行世界，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从那天起，江言澈像变了个人。他开始拼命刷题，每天最早到教室，最晚离开，草稿纸堆了半人高，铅笔芯换了一根又一根，眼镜度数也硬生生加深了两百度。课间十分钟，别人趴着休息，他却趴在桌上演算压轴题；晚自习结束，他又躲进宿舍楼道的路灯下，借着微弱的光背单词，直到宿管阿姨催着关门才肯回去。陆驰看他这样，硬拉着他去操场打球，他却站在球场边发呆，目光落在空荡的篮筐上，声音沙哑：“我必须考上A大，只有这样，或许还有机会再见。”那是他们曾经的约定，如今成了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信念。 远在邻省的沈煜城，日子同样压抑。临川中学的作息表排得满满当当，早上五点半的起床铃像催命符，晚上十一点半的熄灯号才是一天的句点，除了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全被学习占满，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课堂上，老师讲课的速度快得像开了倍速，错题本要每天上交检查，每周的周测、每月的月考，分数成了衡量一切的标准。沈母每周都会打电话“查岗”，语气严厉，反复强调“不准和市一中的人来往，不准分心”，甚至会偷偷登录他的社交账号，确认没有和旧友联系的痕迹才罢休。他把那张枫叶合影藏在课本夹层里，每次累得撑不下去，就偷偷拿出来看，照片里江言澈笑得灿烂，眉眼弯弯，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却满是化不开的疲惫与愧疚。他何尝不想联系，只是身不由己，只能把思念压在心底，化作刷题的动力，盼着高考结束的那天，能亲手打破这层隔阂。 省联考时，两校恰好被同设为考点。江言澈考完第一场，就迫不及待地绕遍了整个校园，雨水打湿了他的校服，头发贴在额头上，凉意刺骨，可他始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不知道，沈煜城其实就在隔壁教学楼，考试前沈母特意打电话叮嘱“避开市一中的考生，别分心”，他隔着窗户，其实看到了那个在雨中奔跑的身影，却只能攥紧拳头，硬生生收回目光。两人隔着百米距离，被命运的手轻轻一推，终究还是错过了。 考试结束后，江言澈站在考点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考生，心里空落落的。陆驰撑着伞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等了，或许他已经走了。”江言澈点点头，雨水混着眼泪滑落，他望着邻省的方向，心里默念：沈煜城，等我，A大见。而此刻的沈煜城，坐在返校的大巴上，指尖摩挲着课本里的枫叶照片，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远方的天际线，也模糊了他眼底的光。高三的路还很长，五百多公里的距离像一道鸿沟，可他们心里，都还揣着同一个约定，像隔岸的灯火，在黑暗里，亮着微弱却坚定的光。 第9章 高考终章，人海两隔 高考结束的铃声刺破盛夏的蝉鸣，江言澈走出考场时，阳光把柏油路烤得发烫，蝉鸣声里满是解放的狂喜，他却只觉得心口空落落的。指尖攥着手机，屏幕上是给沈煜城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我考完了，你还好吗？”，后面跟着一串密密麻麻的红色感叹号，像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刻在他荒芜的心底。整整一年，从沈煜城转学那天起，这些红色感叹号就成了常态，他发过备考的疲惫、模拟考的进步、对未来的迷茫，甚至只是一句简单的“今天下雨了”，却始终没等到任何回音，仿佛那个人从他的世界里彻底蒸发，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成绩公布那晚，江言澈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分数，远超A大录取线五十分，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却没半点笑意。陆驰的电话第一时间打过来，语气雀跃：“言澈！我过体校线了！咱们终于熬出来了！”周扬和林薇也陆续发来消息，两人都稳稳过了A大线，约定着开学一起去报到。四人约在高中时常去的火锅店，红油翻滚，热气氤氲，毛肚、肥牛下锅的滋滋声里，没人主动提起沈煜城的名字，连眼神都刻意避开，默契得像那个名字从未在他们的青春里出现过。江言澈夹起一片涮熟的青菜，放进嘴里却味同嚼蜡，他想起高三时四人一起在教室刷题、分享零食的日子，那时沈煜城就坐在他身边，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如今，只剩满桌的热闹与他无关。 填报志愿时，江言澈几乎没有犹豫，指尖在键盘上敲下“A大”两个字，按下确认键的那一刻，心里却悬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那是他和沈煜城年少时的约定，说好要一起在A大的校园里看枫叶，一起泡图书馆，一起走过四年时光，如今，只剩他一人奔赴这场孤独的约定。开学前一周，他偶然刷到沈煜城高中同桌的朋友圈，犹豫了很久，还是发了私信：“你知道沈煜城考得怎么样吗？”对方很快回复：“他考得超好，比A大线高了快百分，但是没填A大，报了南方的顶尖名校，下周就去报到了。” 江言澈盯着屏幕，手指微微颤抖，手里的《A大新生指南》“啪”地掉在地上，书页散乱开来。南方，三千多公里，比高三时的五百公里更远，远得像两个永远不会交汇的星球。他不知道沈煜城为何要选那么远的地方，是还在怨他当年的“不告而别”，还是早已放下了那段青春里的羁绊？那天傍晚，他独自一人跑到火车站，站在站台的雨棚下，看着一列列火车驶向远方，雨水顺着棚檐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衫，寒意刺骨。从黄昏等到天亮，铁轨延伸向无尽的黑暗，却始终没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有冰冷的雨水，浇透了他最后的期待。 同一时间，沈煜城的房间里，行李箱敞开着，衣物整齐地叠放其中。他从抽屉最深处拿出一枚崭新的A大校徽，银灰色的徽章上刻着A大的校训，边缘被打磨得光滑，这是他高三时省吃俭用攒了一个月零花钱买的，原本想高考结束后，亲手送给江言澈，告诉他“我们一起去A大”，可如今，这份约定成了无法兑现的遗憾，只能被他塞进书包最深处，被衣物层层包裹，像藏起一段不敢触碰的过往。沈母走进房间，看到他对着校徽出神，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磨蹭什么？赶紧收拾好，别耽误了明天去南方的火车。”沈煜城默默点头，把校徽压在最底层，抬头时，眼底最后一点光亮，彻底暗了下去，像被乌云遮蔽的月亮，再也透不出一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