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来了》 第1章 允 天色雾蓝！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雪无有消融，风萧瑟夺掠万物皆沙沙作响！ 妖界边上雪山峭壁连连绵绵，何其之大的灵 山之巅！一落木屋小院前堂宽阔，雪地里， 一少女手持软剑，轻点而出，踏过松枝，回 旋芒刺，柔而能韧，一式剑气形成月 弯，逼向积雪，随着那碎裂声响起 少女一个落旋伴了点脚下虚浮，还好趔趄间 也是算站稳了！ 乌黑的眼睛漾水秋波，眼尾微微地洋溢而起！ 皓齿洁白如玉，她笑得如冬日里的 一抹阳光，靓丽新纯 “爷爷，你看我这剑练得如何！”少女潘彦溪 粉扑的脸上，溢着傲娇 看向木屋花厅里的老人，像极了个讨奖的小 孩，老人模样八十好几，鹤发白须，身穿灰 色，简单的棉衣，整个人怠倦地躺在逍遥椅 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颠着 白色的眉下，半眯着的眼看着潘彦溪， 溺爱地回了句 “是进步了” 但实则这些招式在老人眼里，和剑意还是太 过于简单轻兆了。 老人也实在无奈，十几年过去了，他就是教 不出术法精湛的人儿来。 心底斟酌着要不要兑现，那位神明的前言 给她请位了得的仙师 “那～我是不是可以下山了！”潘彦溪走了进 来，满怀期待地看向潘爷爷 “唔～不可”爷爷回神摇了摇头，细眯着的眼 里让人猜不着在想什么！ “哼！”潘彦溪闻言，当下装作生气的样子 “您以前可说过，等我能把剑练好了 就给我下山玩三个月，怎么这还想抵赖？” “爷爷没有说不给你下山”潘爷爷一下坐直 了起来释言，他是怕了这丫头生气就离家出 走的脾性。 “那刚刚，您…不是说不可吗？”潘彦溪蹙着 眉头，！眼珠子黑亮黑亮地盯着她的爷爷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爷爷这不是怕你冬 日受凉嘛，要不…等天气暖和些再下山？”潘 爷爷说着，转看向外边终日埋没在雪白里的 一切！一嗖风过那树上的积雪，飘零如沫消 失在了冰天雪地里。 “又～等！”潘彦溪拉长着嗓音，馁气愁着一脸， 这等字犹如是她听过最多的，厌得很。 “今年风雪长了些许，你没有灵宠作为座驾， 你的术法还没精进到出神入化想哪到哪！ 雪地滑坡又多，马车都难行走，难不成你想 步履出行？”这里的一字一句都是来自潘爷爷 的顾虑。 “嘿呀！那些都是小事，主要～您肯给我 下山”潘彦溪摆摆手，到了案台边，换作殷 勤给爷爷倒了杯茶水 “爷爷您请喝茶～” 潘爷爷是知道这丫头的脾性的，叹了口气， 接过了潘彦溪的茶水！ 潘彦溪咧嘴一笑，机灵地就给爷爷捶起了背 来，顺着小嘴一通叽里咕噜地说道： “爷爷～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潘彦溪下 山绝不惹事，吃喝玩乐厌了我保证三个月如 期归来” 潘爷爷细细地尝着茶水，他听得出，这家 伙对外面的世界是一日比一日期待了，如不 让她去，指定是偷着来的。也只能随她去吧 毕竟总是要去面对这世间的 “随你吧～”潘爷爷困了她十八年，也养 了她十八年，这枷锁他自己都缱绻了， 更别说还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嘿！爷爷你同意了？”潘彦溪一惊都不敢大 笑地确定，毕竟这事爷爷拒绝过无数次自己 “嗯！爷爷同意你出游三个月”潘爷爷再次确 定。 “嘿嘿～喔～我终于可以下山了哈哈哈 哈～”潘彦溪闻言，又蹦又跳地欢笑，脚步 轻快地转动，如舞！白色的素衣棉裙，也难 掩饰她的靓丽，冬日再冷也盖不住她的热情 活泼向往。 “唉”潘爷爷望着奔向雪地里的孩子，心 底默默祈祷，希望她一直平安健康快乐就好 “你上哪去？”潘爷爷从逍遥椅上起来，叫住 雪地里要走远的身影。 “您不是担心我一个人出去不放心吗？我这 就去找如蝎，让他陪我一起～”潘彦溪回过 头双手放嘴旁，让声音尽量往爷爷那边去 “哼臭丫头！到底还是蛮会用人的，爷爷都 快忘记了那还有个人可用呢”潘爷爷嘀咕着欣 慰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呼道： “记得早些回家吃饭～” “嗯～”潘彦溪点点头，对着爷爷做了个拜拜 手的动作后，她小蹦着步伐开开心心地走远 了，如蝎住在灵山的另外一山头，这大雪把 所有东西都盖上了白色，大树也不列外，穿 过弯弯绕绕的小路，也不知潘彦溪是怎么记 得的，居然没有迷路 ！前方不远 一座半坡上搭建着，一间着实普通的小木屋。 屋檐凸起淡淡的黄色木纹，紧锁着的门，孤 立的实在太过于荒凉，就像无人住的房子一 样，哪哪的积雪都堆积着就要将它全貌侵盖。 潘彦溪到了底下，看着雪白的坡体 “这路都被埋没了呀，如蝎大哥这是压根不打 算理会啊！”她自语着 左右瞧瞧，哈气取暖双手 很快就抓住了一旁，不耐风 雪的小树条，一个借力就踩上了雪坡 双手双脚并用的情况下，终于到了小木屋前 她微喘的气息在冬日里化作缕缕烟雾。 拍拍手里的雪渣，径直走向小屋门口 “咚咚”敲着门“如蝎大哥，如蝎大哥” “吱呀”一声，木门被打开了，只见一名俊美 男子身披玄色长袍，浓眉高鼻，一双修长的 丹凤眼，给人一种魅惑之感，那嘴角勾起一 丝笑意看着来人 “敲这么用力，门坏了，小心 留你下来修”他悠悠地说道，眼角瞟了瞟 他那用木条板子做成的门，似乎心疼坏了 “哈～它不是没坏嘛！”潘彦溪瞅了瞅，笑着 略过他进了房子里去，天气的寒冷让她本能 地想去找点暖身的东西。 然而里面还是那么简单，一张罗汉床落在一 角。 而黑色的被子还铺着呢！一张案台在了窗口 下方，台的上面一套茶具摆着，茶杯里的水 还撩起了袅袅香烟，一目了然的一间屋子 就是找不到潘彦溪想要的东西 “好冷啊，怎么都不点些碳火的，如蝎大哥 你不冷吗”潘彦溪搓着双手问来。 “我对温度没什么感觉，你又不经常来，我 要那东西来干嘛”如蝎说着，走至案台边给她 倒了杯茶 “来杯热茶吧” 潘彦溪走了一路的雪地，冷得打了个哆嗦 接过茶水，暖暖来了两口，这下可算是有点 暖和了。 如蝎细长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她 自从被潘爷爷救下，改名换姓在了这十年 潘彦溪这家伙从小就调皮，久不久来就拉着 他去干坏事，如竹子上的鸟巢，她非要如蝎 抱她飞上去看看，本来以为是好奇 结果是修炼期间潘爷爷要她禁食，饿得她 只能找如蝎帮忙掏鸟蛋，偷偷煮着吃。 总是爱偷懒的她，打坐都嫌累，又偷偷溜出 来叫如蝎变个障眼术在家打坐，顺着让带她 下山后，去了妖界逛了三条村天黑了才舍得 回，那些大大小小潘彦溪让他干过的事，不 断地浮现在如蝎脑海里。猜着眼前这位精神 十足的家伙，今日指定又有什么事，要自己 帮她了。 无奈地悠悠开口“说吧！风雪都挡不住你， 来找我何事呀！” 第2章 同意 “嘿嘿，如蝎大哥就是厉害，这都被你看 穿” 潘彦溪不好意思地挑明。 “哼～”如蝎噗嗤一笑！她居然会不好意思！ 潘彦溪看着他琥珀色的眼里笑意总是噙着， 十年犹一日没消过 “笑啥？”潘彦溪实在不懂他。 “说吧！这次又是干嘛？偷蛋！捉蛇？还是 烤鱼？”如蝎似乎已经对她这种行为刻在了脑 “嘿嘿～我哪有如此粗鄙”潘彦溪牵强一笑 接着道“那都是小时候贪玩，我现在找你 可是正事” “哦？什么正事”如蝎疑惑她会有正事？ 一个慵懒瘫坐在了，那张唯一的大摇椅上 潘彦溪欣然一笑，也落坐在了一侧十年前， 专门给她定制的小矮凳上 “我爷爷已经答应给我下山，玩三个月” 潘彦溪高兴地竖起三根手指。 如蝎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很快平复 他认识潘老头十年了，管着这丫头也算严厉 得很， 有次不过是带潘彦溪去妖界抓灵兽，被老头 知道了非闹着要把自己赶出灵山，还好在潘 彦溪的求情下没把他赶走，而是赶到了这自 建门户来了。 这下怎么就舍得让她出远门了？ “……”狐疑地看向潘彦溪 “高兴吗？我可以下山了，但是爷爷他不太 放心，我想如蝎大哥陪我一起的话，这下爷 爷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潘彦溪坐在他脚旁 的小矮凳上，仰望着如蝎。 如蝎俯瞰下 见她那张白里透红的脸笑得那是一个开心呐！ “你就那么肯定，我愿意跟你下山”如蝎若有 所思地睨着潘彦溪。 “呃…”潘彦溪一下僵住了，微蹙着眉头问 “你难道不无聊吗？一天天的都呆在这 点儿破地方”说时潘彦溪一镜到底似的，扫了 一眼这里的所有。 “这儿挺好的，四季安稳”如蝎沉着的声音淡 淡道，慵懒的态度下 他居然闭上了眼懒得理会般。 潘彦溪机灵地双手一下揽过如蝎 的腿，摇着道 “我的如蝎好大哥！你就陪我 去外面长长见识吧！” “外面不安全，有什么见识好长？还不如珍 惜当下活着多好”如蝎懒懒地说着，似乎还 真不太想下山呢！ 是啊！回想当初，被最信任的同伴害得残魂 都快消陨，如今能捡回这条鬼命，实则不易 下山要是碰到老熟人可怎么办？还能有如此 安宁的生活？ “唉呀！我求你了，求你陪我玩三个月嘛！ 爷爷他都活了几千年，说是对这世间无味， 没什么好玩的，但是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和我爷爷他老古板一样了呢？”潘彦溪苦苦地 哀求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那根大长 腿。 如蝎轻叹，俯瞰着潘彦溪，他想说自 己也是个两千岁的老鬼了！对这尘世也是索 然无味的很，但奈何他说不出口。 潘彦溪这个机灵鬼，看着如蝎有了些许动容， 便开始了她的唠唠叨叨 “如蝎大哥！你难道就放心如此貌美如花的 我下山？要是碰到坏蛋我打不过怎么办，如 此活泼贴心的我，要是没了，就没有人来陪 你聊天说话了，你难道真的忍心吗？如蝎大 哥～” “唉呀～”如蝎直起了身，叹了口气半宠半腻 地看着那张，好会演戏的脸，无奈问： “说吧！第一站打算去哪儿啊？” “你答应陪我一起去啦？” “嗯～” 潘彦溪见他点头，开心地一下蹦到了如蝎怀 里！扬言 “我想去人界～” 如蝎被她这么一撞整个人又跌回了摇椅上， 懵了头般刚刚想伸手，拿茶壶倒杯茶来着 愣是没反应过来，应当做什么好， 只感觉到她的身体好柔软，又暖和 淡淡的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鼻息在肩耳旁撩 的酥酥的， 已然和十年前他抱过的幼稚女孩，不再形同。 如蝎眼里的神情变了又变， 心跳加速般的跳动，砰砰砰地， 但是他那颗心明明停了两千年了， “明天，明天就出发，好不好”潘彦溪撑着倚 靠，从他身上起来，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如 蝎 “如蝎大哥！”潘彦溪唤了一下出了神的如蝎 “呃…哦！嗯”如蝎收回灼热的眼神，掩饰着 那份燥热的存在淡淡应下 这下可记得了给自己倒杯茶了，抵着头开始 闷声尝了一口又一口，就是不看潘彦溪。 “那～明天辰时我来找你”潘彦溪开心地计划 着。 然而如蝎的心思都没在这，想的都是潘彦溪 刚刚的那个拥抱，那份柔软，和清香 让他起了贪婪的心，但是他清楚的知道 一个鬼能有什么好归宿给她人。 “潘彦溪”如蝎沉着地唤她全名字，但是两眼 却盯着手里的茶杯 “哈～”潘彦溪不懂为何搞那么严肃的感觉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地就蹦别人身上去” 如蝎手里摩挲着杯口，声音也低了很多。 “哦～那有啥呢！”潘彦溪不以为然。 如蝎听言，顿时恨铁不成钢般教育道“男女 有别知道吗？特别是以后下了山，更加不可 再有这般随便的行为！你要是记不住，明天 不要来找我” 潘彦溪第一次见严肃起来的如蝎，可一点也 不再好笑！意识到不对，便收起了笑意 乖乖地应道 “嗯嗯，我知道了” 如蝎看着眼前秒变乖顺的潘彦溪，一下又想 到了刚刚，很恼怒地撇开眼，看着自己手里 的茶杯，莫名有点火，一口就将那茶闷了 下去 “那我明天再来接你？”潘彦溪端正地站着， 肢体不敢再有过多的动作，但那一双不安分 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眨着，盯着如蝎，看他那 么生气，心里可真怕他反悔了。 “没大没小”她来接他如蝎听着喃喃批道 “你说什么？”潘彦溪没太听清 “我说明天辰时你能准点起床就行了”如蝎 特意拉高嗓音！ “哼哼～”潘彦溪尬然一笑 “那我走啦～” “去吧！”如蝎道 “嗯！”潘彦溪目的达到，水灵灵就要走开 “等一下”如蝎突然叫住她 “呃～何事？”潘彦溪问 如蝎看着外面的天气，风声萧瑟、白雪皑皑 他从椅上起了身，大手一挥，一件黑色大氅 在了手道： “外面冷，披着吧！” 潘彦溪乐开了怀，觉得如蝎说得没错，一下 就拿过了那件领子上还有着一圈黑色毛的 大氅夸道：“还是如蝎大哥想得周到呀” 说着就要展开大氅披上，不知是太重了 还是没穿过这种玩意，愣是寻了一圈 才分清头尾。 一旁的如蝎看不下去般，一把夺了过去 双手一抖大氅完美敞开，高大的如蝎 将大氅一绕就给潘彦溪披了在肩，顺着手就 帮她连带也系上了！ “哇，这个好暖啊，以前怎么也没见你穿过 啊？你不冷吗！”潘彦溪低着头全身上下地瞧 着这件大氅。 “我不冷，穿不穿无所谓”如蝎说着，手里的 的系带也弄好了。 潘彦溪一个抬头，刚好对上如蝎望来的双眼。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明媚，肤色 在那件黑色大氅里显得更加白皙粉扑，如蝎 才发现她那么好看般，盯着出神间，只觉腕 上一紧暖暖的。 是潘彦溪好奇心的驱使下，一下拉过了他的 手，如蝎怔愣地看向她，在自己手上摸了又 摸看着这种行为，一下子就想来了脾气 但看潘彦溪眼下全是好奇之意，天真得如孩 童倒是自己想多了，不禁地自嘲一笑而过 心里无奈极了，碰就碰吧！ 就她这性子，但凡能教会就不叫潘彦溪了！ “如蝎大哥！你为何手如此冰凉，要是冷的 话你千万不要撑着呀”潘彦溪说着一下把手 伸到了如蝎的脸侧和脖子窝上，那玉手就是 要从如蝎身上找出个热点窝来似的。 如蝎又是一愣，无奈地深呼一口气 “潘 彦 溪 ” “呃…哦”潘彦溪看着无奈的如蝎，意识到了 自己的错误，一下就收回了手道： “男…男女有别，这个我知道的！就是你怎 么全身上上下下都感觉很冷”说着潘彦溪 特意捏起了他的衣角“你是不是穿得太过于 单薄了，下次记得多穿点啊！我就先回去了～” 潘彦溪怕他反悔，此时只想开溜。 如蝎那双颇有故事的双眼，望着潘彦溪拖着 那大氅衣，一步三回头地笑着，跟自己做拜 拜手。 直至见不着她人才喃喃道： “笨死了，一个鬼能有什么温度～” 第3章 下山 翌日！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冬日 没鸟虫的晨醒吵杂，哪哪都是寒风瑟瑟 小木屋里昏暗，罗汉床上，如蝎孤独的身影 一夜未眠打坐直至天色亮起。 他才睁开双眼，心底想的是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晓，微微勾起的嘴角，眼里 还是那抹不为人知的笑意。 他大手一挥再现身时就到了，一院子跟前 “哼～”潘爷爷瞧了瞧来人，一笑后，继 续手上的动作，给花台里所种的花花草草， 一一施着肥土！ “潘爷爷真是好雅致啊！”如蝎走了进来 “没办法啊！孙女要种自是要好生照料”潘爷 爷认真地做着手头上的事，这个花台建在屋 檐下的围栏边 全是潘彦溪种的乱七八糟的花草，有开花的 仙客来，没开花的三色堇等，角落里面攀爬 出来的蓝花藤，缠缠绕绕地爬满在这花厅的 围栏上 “是啊，她要的东西呀总有人会想尽办法给” 如蝎话里有话地道。 “自己捡回来的小祖宗，没爹没娘的，惯着 点也在理啊！”潘爷爷说着，手里不停地在松 土添肥。 “那我也是你捡回来的呀！怎么区别这么大” 如蝎望着那开得正浓的仙客来，粉白粉白的 “呵～”潘爷爷微挑一下眉，事非关己似的 “我可没叫你留下哈” 嗯，的确如此当初 救他是让他答应了自己一个要求而已 并没有意让他留在灵山的！ “唉！既然不受欢迎，那我现在就走吧！”如 蝎叹息一声，还装上了要被赶走的姿态。 潘爷爷不急不燥地在给花浇水，施施肥 土，顺手给那颗开得正艳的仙客来 摘掉一些已经枯黄的叶子，看似对着花儿说 “花儿开了终有败落之期！你说你开那么快 干啥，着着急急的，这世道坏人多啊，幸好 是种在了这，换作是外边不是风雪，就是坏人， 哪经得住啊” 如蝎刚踏出两步的脚停了下来，他听得明白 他话里有话。 “说吧！这次怎么舍得放彦溪下山了？”如蝎 问来。 “孩子长大了，对外边感了兴趣，我舍得和 不舍得终究成了约束，让她闯闯也好”潘爷 爷道。 如蝎坐落在了一旁案台边的凳上，用术法 默默地给自己泡了壶茶！ “所以是你让她找我的” “呵～你也太高估我了～”潘爷爷否认 手里的做工完成了，走至只有一扇屏风隔断 的小厨房里，而灶台上的瓦锅还冒着烟丝呢。 他洗净了手到了案台前坐下 “那丫头精得很，昨日才勉强练好的剑，为 了能让老夫放心宽口给她下山，连你都很自 然的就算进去了”潘爷爷说着，顺手接过如蝎 递来的茶水。 “看来我这十年没白呆啊！无论是做什么 她都能第一个惦记着我！”如蝎道 “哼～还好意思说，都跟你学坏了，不是带 去捕鱼就是抓虾，掏蛋玩蛇，严重影响她修 炼，一心好玩，我看她这么差，多半就是你 造成的” 潘爷爷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些责怪的意思 “呵～”如蝎好冤枉地一笑，阴里怪气附和着 “唉！是啊！不知道是谁，嗓子都说破了， 就是管不住她一点，可怜了我那小门小道的 都快被踏破了” “ ……”潘爷爷堵的无话可说，只细细地品着 茶。 如蝎看着对面的老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忽然他空气中闻到了一股味儿，他疑惑 地嗅了嗅问 “这什么味？” 潘爷爷听言，似乎也闻着了，他忽然想到了 什么惊乍地起了身跑向厨房“…唉呀…遭 了” 灶台边潘爷爷急急忙忙地拿起，一旁的抹布 把那灶上的瓦锅端了出来。 如蝎见状凑了过来，看着那还冒着黑烟的锅 问 “一大早的煮的什么呢？” “唉！这下只能让彦溪饿着肚子下山了”潘爷 爷道。 “你熬的粥？”如蝎问 “是啊！上了年纪什么都容易忘记，都糊了” 潘爷爷忧愁地看着那口锅。 “哼～放心吧！饿不着她”如蝎觉得潘爷爷的 担心就是多余的…… 已正巳时！潘彦溪的房间还是没有动静 花厅内如蝎已经没有什么话，是和潘爷爷好 说的了，案前的茶水那是去了一壶又一壶。 潘彦溪的房内，一落窗台开着，风吹得步廊 上悬下的轻纱帐，若有若无地拍着窗台下的 案桌，阳光透切已然从外边洒了进来， 紫檀木精致雕造成的拔步床，白纱云帐 轻轻款落，里面的潘彦溪终于有了动静 卷着她那柔软舒适清香的暖棉被 先是“嗯～呀”地伸了个懒腰 透过纱帐看着外边的光亮，慵懒 沙哑的声音还没睡够地喃喃道： “早知道就不跟如蝎说辰时接他了” 还想睡的她，不得已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 到了菱花镜前简单地收拾好自己。 “吱呀～”一声 花厅内期待已久的如蝎，闻声看了过去 从回廊里潘彦溪朦朦胧胧地走了出来 望着前堂花厅内 “如蝎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刚刚睡 醒声线慵懒的潘彦溪，稍稍吃惊 那头没等如蝎回话，一旁的潘爷爷已经出声 “还早？你再睡一会儿，都午时了” “什么？”潘彦溪懵沉的模样，还不相信。 如蝎只笑不语，还给潘彦溪倒了杯茶 “如蝎大哥，你怎么来了，也不早点叫我” 潘彦溪接过茶，一饮而尽。 “巳时有半，不急，我也还能等～”如蝎悠悠 开口，眼里深藏的笑意从未消减。 “嘻嘻～如蝎大哥就是好说”潘彦溪尬然一笑 此行不知旅途，潘爷爷送着他们出门 来到高而陡峭的悬崖边，那早已 大雪覆盖，上千米的高山，也不是那么容易 下去的。 “记得我跟你说的”潘爷爷在一旁唠叨 “我知～道了”潘彦溪故意拉长声线 “出去别惹麻烦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尽量别和人家打架，实在不行动手了，打 不过就快跑”潘爷爷语重心长地又说了遍 “嗯嗯，知道了，有如蝎大哥在呢”潘彦溪道 潘爷爷这才慢木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椭圆 的褐色如枯叶样的：一叶行舟 他往半空一掷，一叶行舟散出一圈光环 顺间变大如一艘小船 潘爷爷转过身对着如蝎道：“驱使一叶行 舟消耗法力过快，这个你就看着用吧”随着 又向如蝎辑了个礼郑重地道“彦溪就拜托你 了” “嗯”如蝎眼里噙着笑意，他微微弯腰 行回礼。 “哎呀！爷爷我不就是出去玩一玩嘛！这是 干嘛呢！我还是会回来的”潘彦溪觉得爷爷 实在过于紧张了，宽言道 待她们都上了一叶行舟后，如蝎驱使下 渐渐走远。 “爷爷你回去吧！外面风雪大”潘彦溪 一手抓住如蝎，大声地叫着看向 雪地里那抹高瘦脊背却有些，微微弯曲还舍 不得离开的老人家。 萧风瑟瑟，底下雾霾重重 一眼如同万丈深渊，如蝎加快了速度 潘彦溪一个中心没站稳，差点一个趔趄滑了 下去， 好在如蝎把她扶住了。 “站稳脚跟，掉下去了，让我怎么跟你爷爷 交代”如蝎将她扶稳。 “嚯！爷爷这东西存着一定的风险啊” 潘彦溪受惊，一下将如蝎的手臂整个抱住了！ 第4章 吃喝 一路上她那张粉扑显得气色极好的脸， 时而时地碰上如蝎的肩头，如无意的撩拨， 加以活泼好动的她，险些好几次滑倒。 辛亏如蝎细心地将她护得极好， 并没有掉下去！眼看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如她所愿一早到了第一站！人间：北秦楚岭 的街道积雪虽早已被人清扫过，但 石砖地板的缝隙里，还匿藏着大雪的痕迹， 如嗖嗖冷意也能从地面袭来。 为了生计奔波的人类，早已开始了他们忙碌 的一天。 声腾鼎沸行人各色，大道旁的小商贩们 高声地宣嚷着他们的买卖。 一日一夜的飞行，潘彦溪不乏反而更是精神 得很 “如蝎大哥我想吃烧饼”她一着地就跑了去盯 着那个做烧饼的摊子，愣是走不动了。 小摊上的大叔，不愧很有眼力劲地说“这位 郎君不妨就给你家小娘子买一个尝尝，味道 可好了” 潘彦溪身侧无动于衷的如蝎，听到大叔的 称呼顿时莫名心头一颤，斟酌地看了看潘彦 溪， 才发言道“来两个烧饼” “好咧”大叔应下。 “哇！”潘彦溪接过大叔递来的烧饼，给了个如 蝎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嗯，好好吃啊”边吃边赞着。 见如蝎只握着烧饼，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便道： “你也快尝尝，可好吃了” 如蝎一笑不语，刚刚那人说的郎君娘子，现 如回荡般徘徊在耳，一直在心尖玄着，那 根本是忘不了！潘彦溪倒是好的很啊，只知 道吃，都不管人家叫她什么的。 来了劲缓缓地，一条街下来如蝎的耳边只觉 嗡嗡的： “如蝎大哥，我想尝尝这个～蜜饯” “买” “如蝎大哥这包子看起来很好吃” “买～” “哇！如蝎大哥这个是什么糕，看起来好漂亮” “桂花糕～” “如蝎大哥！那是爷爷以前给我买过的冰糖 葫芦耶” “买～” “如蝎大哥我戴哪个簪子比较好看？” “都好看” “如蝎大哥这是什么～？” “酒酿小汤圆～” “哇，它看起来就很好吃～”潘彦溪盯着 小摊铺子上穿着厚实朴素的大娘， 她快速地将糯米粉团搓成长条，再几条对 并整齐后，拿起一旁的刀快速切成等份均匀 的小剂子。 接着撒上一把粉末后，用她那冻得发红的手 将那些小剂子三两下就搓圆了去。 这一通手法下来潘彦溪也是开了眼界似的， 怎么有如此手巧的人？这是她心里暗暗的夸 赞！ “想吃？”如蝎只不过是想问一下，因为他觉 得潘彦溪已经吃了很多东西，想吃改天再来 就是。 “嗯～嗯～”谁知潘彦溪很快地点了点头 脑袋瓜里想了想他们人类总管摊贩叫老板 赶忙地下令点道： “那个～老板我要两份这个” “好嘞！姑娘先到后边坐会”大娘应下。 如蝎嘴巴动了动，还想说什么来着， 他就已经被潘彦溪拉着乖乖地，就坐在了矮 凳上了。 “如蝎大哥你以前经常出来逛吗？怎么什么 都认识”这一刻如蝎在潘彦溪眼里就是什么 都会的神一般。 “是啊”如蝎服了她一般地瞅了一眼。 “哇！”潘彦溪投来羡慕的眼神。 “这有何值得你哇的”如蝎无奈一笑，只觉得 眼前的人，太过于单纯。 “我羡慕你自由啊～我爷爷根本就放不开我， 我也知道我性子一点也坐不住，要不是怕爷 爷担心我，我可能早就离开灵山了”潘彦溪 说着实话。 “你爷爷怎么那么怕你下山？”如蝎刚刚问出 不远就一把声音传了： “来～酒酿汤圆好咯”大娘话落青瓷色的碗冒 着热气，里面滚烫的汤圆，已经到了台上。 让潘彦溪看得馋涎欲滴。 迫不及待地就拿起了勺子，就要挑来个尝尝 “小心点，烫！”如蝎看着如此着急的她，马 上提醒道。 “嗯！”潘彦溪一边吹着一边轻轻点了下头 眼里全是那碗汤圆。 “嗯～味道不错”潘彦溪一口吃了一个 赞道，抬头见如蝎看着自己却迟迟未动手 “如蝎大哥你快也尝尝” 如蝎一笑眼里和霭霭的，看了看周围 才慢慢拿起了勺子。 至于刚刚聊到哪了，她可能早就忘了吧！ 如蝎只好再次提及，帮她想起 “潘爷爷为何那么怕你下山啊？” “嗯～”潘彦溪小嘴里吃着汤圆，很是细细地 想了想。 “大概是怕我～走丢了吧～”她天真得不容置 疑地样子说道，要不是如蝎在那住了十年 还真信了。 想起潘老头当初肯救他，那是因为要他答应 一件事：永远 帮他护着彦溪，保她一世平安 无恙。 照理说潘老头这个老树妖，既能救下泡过弱 水的他。 无论法力还是医术都应是不差的， 护潘彦溪也用不着他吧！ 而十年来，盯着他们从未发现什么异常。 一般出入灵山的都是一些看伤病的妖怪而已 灵山有潘老头下的封禁术，谁来谁走谁留 他都最清楚不过了！ “就这？”如蝎沉思了会，看着潘彦溪的样子 根本就不像是说慌的。 “对啊，在爷爷眼里难道不是我最重要吗？” 潘彦溪快口回道。 也对！ 潘老头这颗老树妖把她看得可紧，定有其 它原因！如蝎心里早已有疑惑，甚至怀疑 潘彦溪身上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这丫头普普通通的一个低阶白花妖，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秘密啊。 好吧！如蝎不再追问，如果她真的有秘密 自己一直在她身边，总会有揭晓谜底的一天 吧！ 注： 如蝎本鬼界里的五域鬼神之一：王魁，可引 星执掌众生时运也！ 善于治理，赏罚分明，公正法治性， 统领着鬼界一域的他，很快超越其他四首 成为鬼界最为瞩目的一域鬼王。 根本没想会却引来，其它四首的不满。 施了小计，遭他们暗算，骗至弱水后。 他们四首联合将他打入了弱水， 凭他在位度无数残魂，了脱前尘往事！ 功德相抵化作托举也算护他走过这一遭。 等他苟延残喘地从弱水里，挣扎出来时 已被侵蚀得认不出模样来。 潘老头突然的出现将他救下， 即使如蝎再多的疑惑， 起码有一点没错的是，潘老头用了五年的时 间从救活他，再到恢复他的模样，再回到了 法力的巅峰，起码这是真的，加以十年的陪 伴就算没有潘老头的嘱托，他也定不会让 潘彦溪有任何危险的！ 莫约下午时分，终于感到累的潘彦溪 回到客栈后，随便洗漱一下躺下就睡了。 如蝎休息在了一旁的客房， 他知黑暗将要来临，夜里众鬼神游， 难免不会遇到个把老熟人。 他不希望被他们打扰到了，施法隔绝了气息 算是安心了下来，打坐在了榻上要 消除这两天一夜的疲惫般，沉入了其中…… 第5章 你是什么妖 夜深时至！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透过方型的 窗棂注视着外边。风瑟街口暗巷，独霸 卷袭每方空寸之地， 也算欺凌那游魂归家无人问津，野鬼漂泊贪 婪世间那早已不属于他们的事物。他目光宁 静幽深，曾经这些也归他所管啊，可叹的是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有心无力了！ 这不安宁里的一夜总也还算过的安详。 如蝎早早起来，坐落在了客栈大厅的一角 还点了潘彦溪爱吃的，让小二等她下来时再 端上桌！自己则在那默默地品尝着茶水， 这时来了两位文弱书生。 坐落在了如蝎后方的案桌， “听说没，昨夜富商贾远莫名其妙地就消失 不见了”其中一名书生道。 “嗯，听说还连夜贴出了悬赏令呢”其朋友附 和。 “唉！现在这个世道闹着鬼荒，倒是不少穷 人总希望能拿那万两赏金，一夜暴富，连命 都可不要，连夜提着灯笼跑郊外找人呢！” “是啊，刚刚来的路上，张婶哭了一路，挨 个问有没有见着卢大叔” “卢大叔？不是半个月前就说不见了嘛？” “谁知道张婶凑什么热闹，我看多半是被鬼 抓了去，不可能找得着” “是啊，夜了，还是少出门” “这个世道钱啊哪有命贵” …… 如蝎颔首低眉听着他们的话语，若有若无地 盯着手里的茶杯， 十年了他从未打听过鬼界的近况！ 他用两千年，就能让大半个鬼界 的亡魂臣服于他。 鬼界五首里最长老的是魙，是鬼界的领 首人，其秉性傲娇阴柔又多疑，自是见不得 如蝎渐渐的超越，能说服其他三首来 谋害他的，如蝎都不用动手数就知晓， 本以为他这样的退出，魙会统领好鬼界的。 却没想都祸害到了人界来了，都没有 使者来管管，着实让如蝎感到失望， 随着客栈的大厅里，来人行行色色 一大半都是在聊着最近的诡异事件，和消失 人口。 听得如蝎百展回肠，单凭自己的力量 是可以理一理，但如果这些事情，是魙允许 的，那么他一出手，魙定会知晓他还活着 到时候自己将永无宁日。 “如蝎大哥，早啊！”潘彦溪从他的面前经过 坐落在了他的对面。 如蝎一怔如回过神般，勾起了嘴角的微笑 “不早了” “嘿嘿，我习惯了，爱睡懒觉”潘彦溪咧嘴一 笑道。 然而不远的掌柜也很尽责，见潘彦溪人下来 马上就招呼小二给她们两位一一上了吃食 “哇！”潘彦溪盯着陆陆续续上桌的菜肴，那眼 神急不可待之色“如蝎大哥这些都是你点的 吗？” “嗯，吃吧”如蝎眼里对她尽是宠溺的。 潘彦溪得了如蝎的允许般，拿起了一旁的筷 子夹了块红烧鱼肉，放进了如蝎的碗里。 “如蝎大哥你也多吃点” 潘彦溪说着又夹了个狮子头进了如蝎的碗 “好了，你吃吧”如蝎笑道，也不知这家伙安 的什么心竟然先给自己夹了菜。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潘彦溪笑得花开般 清甜。 “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吃吧”道完如蝎拿起 了一旁的杯抿了口茶。 “如蝎大哥，你就别喝茶水了，吃些肉吧！ 好好补充体力啊”潘彦溪塞的嘴巴鼓鼓的喃道 “修行者，忌食荤腥，我也不饿你吃就行”如 蝎说着。 “……”这话如点了潘彦溪的穴，一动不动的， 还微蹙上了眉头。 像个满是心事的孩子般，甚至可以看得出， 她想把食物都吐出来。 如蝎刚刚一心在想，怎么去处理这块地区闹 鬼一事，听着大厅里闲人碎语的聊天，都没 想到说了潘彦溪不爱听着的话，见潘彦溪没 了食欲和笑容如蝎才问来 “怎么了” “如蝎大哥，你说是不是我太贪吃了，所以 法力一直都没能有所突破啊”潘彦溪愁着眉 问。 “怎么会，自是要吃饱了才能好好练习啊～” 如蝎说着拿起了筷子，给潘彦溪夹了个虾球 “修行者，忌食荤腥～爷爷也是这么说的”潘 彦溪苦着脸。 “哦～”如蝎才想到刚刚自己也这么说了， 赶忙道： “你还小，这个还需要时间慢慢来，不着急， 该吃的还是得吃” 潘彦溪愁着眉，盯着如蝎就突然好奇地问道： “如蝎大哥你是什么妖啊！看起来年纪也不 大啊，怎么习得术法如此神通广大” 这十年来潘彦溪一直把他当妖看，也从未问 过他真身是什么？如今却突然问来，实在让 如蝎不知当该如何编排自己的身份才好， “我……”如蝎紧了紧茶杯，那双有股魅惑之 感的眼望向客栈的门外，轻轻一笑道： “我不是妖” “那…你是人”潘彦溪一惊猜道，如果真的是 人，那他也太厉害了吧，一下潘彦溪又羡慕 了。 “不是～”只见如蝎悠悠吐出两字。 潘彦溪眉头一皱，是解未解地看着他，心里 想着： “不人不妖，难不成是魔” 如蝎见她眉目愁得不行，就知这家伙又想多 了“别想了，我是什么重要吗？，而且时候到了， 自然你也是会知晓的，不是吗？” “呃…我想东西有那么明显吗？”潘彦溪收回 落在如蝎身上的视线。 这顿饭在如蝎的软言劝说之下，潘彦溪还是 勉勉强强地吃了东西下肚，饱了后 再次到了昨日那条街。 “桂花糕！来一份？”如蝎问向一旁无精打采 的潘彦溪。 “唔～”潘彦溪摇摇头， “怎么今天不喜欢了”如蝎问 “整条街的吃食昨日都尝过了，已然没有 了新鲜之感，而且我一早就吃得饱饱的，哪 还吃得下”潘彦溪似乎说得还蛮在理，其实 是膈应了那句，忌食荤腥，五谷她才少了那 份爱吃的心。 “哦～是嘛”如蝎意味深长地瞅了她一眼 她在如蝎眼里啊，就算是饱了，只要还想吃 都是能吃得下的呀！ 如今不想吃，想必是怕吃多了，到时修炼 一下没能守住嘴。 “呜吴家大娘，你有没有见过我家大勇 啊～”这时一位身穿朴素发髻有些乱糟 的年过半百女人，一把拉住从她身侧经过 的大娘，哭腔地问着 被拉住的大娘明显，不乐意地一把将她推在 了地上。 并大声地戾呵着：“哎呀！走开！走开！” 以及很是嫌弃地拍了怕那被她握过的手 道：“真是晦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那位 泪眼婆娑的老妇人，才气凶凶地走开。 潘彦溪蹙着眉头，站在不远里看着， 旁边的人群那是个个冷漠至极， 甚至还有人附和着道：“自家被鬼缠上了，还 出来拉扯别人，这不是找人嫌吗” “真是害人精”这是另外一个看客道。 潘彦溪听着就来气，看着更像是骂了她一 样呢！ 正义使她几步上前就要把那老妇人扶起来 “大娘！地板冷先起来吧” 潘彦溪的举止引得群众议论纷纷。 有的好心人叫她小姑娘，别惹了事上身。 而天不怕地不怕的潘彦溪，初入凡尘一眼就 是个小正派的人物哪会怕这种危言耸听之词 呢！ “谢谢～姑娘”老妇人道谢，在潘彦溪的搀扶 下起了身。 “天气寒凉大娘我们先送您回家吧！”潘彦溪 摸着她有些单薄的衣袖担心道。 “无关要紧”老妇人声音有些嘶哑。 “大娘你在寻谁”潘彦溪关心问着。 “唉～半月之前我老伴，为了生计去了那山 里头找耐寒的草药，一早去的…我等了又等 也没见人下山，直到现在也找不着人”老妇 人慢慢地踱步哽咽地说着。 “那山都找过了吗？”潘彦溪问。 “家里头就我们俩老伴，日子过得穷苦清贫！ 不像富商贾远昨晚不见的人，贴了满街悬赏 令， 好多后生都连夜去寻人了！…我没有银子 你们也听着了，当街说的，与我这种被鬼缠 上的…倒霉头，自己也曾去过找，但是没有 找着”老妇沉重地说着。 潘彦溪蹙眉只觉得这世人薄情寡义唯利是图！ 老妇人突然停了步伐，看了看潘彦溪和如蝎， 好心地道： “姑娘你们还年轻，就别掺和我这事了， 好好地和你夫君过日子！这要是帮了我倒了 霉头，老身死也愧疚啊” 第6章 一起睡？ 如蝎听言望向远方，那双眸子情绪 复杂， 嘴角还是微微地上扬，没有说话。 潘彦溪不懂地转头瞅了一眼如蝎，夫君？ 虽然不懂，但是觉得这应该是人界的一种称 呼吧！就像姑娘一样，倒也没放心上。 “大娘～您就别说这种话了，他们信就算了， 您可别信这些胡言乱语”潘彦溪说着。 这一路上，潘彦溪也算了解了大娘的情况 如今她又跑到街头求人，那是见有人去寻贾 远，倒希望自己这么一闹，有一两个好心的， 能在寻贾远时，顺便帮帮她留意一下有没有 卢大叔的踪影而已！ 一路下来，早已不是街井繁华。 大路另辟蹊径，山丘尽是雪的覆盖 眼前一小瓦屋，边上是厨房，不避风。 院子里积的一层厚雪。 一烙脚印是他们走过来的路，深明有别地 印在了院子里的中央。 “吱呀”一声大娘打开那扇老木门。 “二位里面坐！大娘家地方小，可要委屈二位 了”大娘说道 潘彦溪四周看了一眼，内厅一张简单的木桌 在屋一角，几张小木凳在旁，果然清贫的没 有多余的摆设，但潘彦溪并没有嫌弃，大方 地扬言道： “挺好的呀！比如蝎家都还要大呢！” “嘿～姑娘不嫌弃就好”大娘难得一笑说完， 便匆忙地跑到厨房外头，烧起了热水。 “天色渐晚！难不成小彦溪你打算住这里吗” 如蝎问，眼却看着里面仅有的两间小房子 “哎呀！住客栈也是住，大娘一个人孤苦伶 仃的陪陪她不好吗？”潘彦溪走至桌子旁 坐在了小木凳上。 “乐于助人是好事，但你可曾想过应当如何 才是真正帮到了她？”如蝎过来坐在潘彦溪一 旁，提点着。 暗淡的光线照亮着陈旧的内厅，潘彦溪手肘 抵在桌子上，两手撑着脸颊，一双秋波闪闪 的眼睛盯着如蝎，他点到了她的难处，愁着 地摇了摇头，垂下眼。 如蝎高大的身影，侧头看着过于单纯的人 便挑逗着说：“你要不要求求我来帮你呀？” 潘彦溪一下挑起了眉，看向如蝎 她那愁着的脸，慢慢坏坏地笑了起来， 马上伸手一把捞过如蝎的手。 如蝎看着那张脸就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心 软得很。 “如蝎…” 还没等潘彦溪说完呢。 如蝎就撇开了眼颇有些心虚地道：“好了，逗 你玩呢！还真来” “啊～那你帮不帮大娘嘛？”潘彦溪一下拉垮 了脸，但握着如蝎的手还是不打算放开。 “来！这是老身刚刚煮的水，泡了些自己做 的绿茶，二位尝尝，暖暖身子吧”大娘小心 地将茶水放下，摆好两个茶杯就想给他们两 添茶。 “大娘您辛苦了！这让我来吧”潘彦溪一手拿 过茶壶。 “不辛苦，倒是你们为我这老太婆走了半天的 路累坏了吧！外头天色也要暗了，这里离城远， 两位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先住下吧”大娘愧 疚的眼神显露着担心。 “哪里话，我们还要谢谢大娘您呢！不嫌弃 让我们住下”潘彦溪说。 “小娘子可真会说”大娘很是喜欢地看着潘彦 溪，又看了看一旁不爱说话似的如蝎道：“你 俩可真般配，一个爱说一个不爱说，夫妻嘛！ 总有一个闹着一个看着，多好！” 夫妻？潘彦溪见识少了！没听过， 倒是如蝎，心里乏着难以言说之感！ 想否认澄清一下自己，但是不 知为何又很享受这种，被别人误以扯出的关 系让他不想置否。 “其实我倒也可以帮你找找卢大叔的”如蝎鬼 使神差地突然说道。 大娘和潘彦溪都一怔， 如蝎也都要被自己吓到了，这是怎么了，怎 么就答应找人了呢！后悔的言词都到了喉咙 卡着愣是不知该怎么说了。 这下找人可不比除鬼卒来得好啊！ “公子…可说的是真的”大娘不敢置信。 “大娘，有我如蝎大哥的一句话，那肯定是 真的了”潘彦溪眉开眼笑见青山似的。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啊！”大娘激动不已 声音颤颤说着就要给如蝎跪下叩头。 如蝎倒是没看一眼， 潘彦溪见状很快就过来，扶起大娘 “大娘无需多礼了” 天慢慢暗了下来，大娘点燃家里唯一的 烛火明在了内厅， 烛火摇曳，淡淡火光亮不了 里面的两间小房，但起码不至于 黑暗无光了。 得了如蝎的话，大娘更是不敢怠慢一点， 把家里自己都舍不得用的棉被拿了出来， “姑娘啊，这个棉被是卢大叔秋季时，采的 自家棉花做的，可暖了” 潘彦溪跟在了大娘身后，随其进了一间小房 大娘拿着那张新棉被，动作娴熟三两下摇着 就铺开在罗汉床上。 “好柔软啊～”潘彦溪上手摸了摸那张灰色的 棉被被套。 “哎！我家条件清贫，没什么是拿得出手的， 委屈二位栖身小床了”大娘道 “不委屈，不委屈” “姑娘脾性真好”大娘赞着 如蝎刚进来，听着大娘的赞许， 很自然地抛出一个嗤笑，心想脾性好？好在 哪？ 摇了摇头，望着就一张床，目光搜索一圈 落在了窗台下那张椅子上，默默地走了过去 心里暗道： 总算还有把像样的椅子。 任由潘彦溪和大娘在那罗里吧嗦一大堆废话， 如蝎他则安静地闭目在了那张椅子上。 暗里如蝎出手轻轻捏法，他的神识摸爬 扫过方圆十里，所有悉悉碎碎，有声无声 人以及妖魔鬼怪他都能感知得到， 并没有发现作祟者，心里暗想 方圆十里，都皆安详，不过游走的鬼魂 怎么那么多，好在都是一些 没有作恶能力的 难道是在山里？…… 如蝎睁开双眼。 “老身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好生歇息吧”大 娘说着余光瞥了一眼如蝎。 “嗯，好”潘彦溪应道。 “吱呀”地一声大娘还贴心地给他们两关上了 门。 “大娘可真是好心，这棉被都还有一 股那种～太阳炙烤过的绵甜，又暖又香”潘彦 溪甚是喜欢地闻了闻。 “小彦溪喜欢的品类可真多”如蝎背靠椅子 手肘刚好可以抵在那窗台的木板上，他有些 慵懒地用手撑着脑门。 “嘿～只要是好的我都喜欢”潘彦溪一笑，小 手已经开始宽衣解带，把外边的棉衣褪去 一骨碌地就上了床。 如蝎噙着笑的眼，闭上 心里暗着想，这家伙还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潘彦溪已经躺好，看着 窗台那边的如蝎，马上就问道：“如蝎大哥你 不睡吗？” “哼～”如蝎苦笑，张开眼睨着看向被窝里的 人：“这就一张床，我要是睡了，你又睡哪！” “呃…”潘彦溪想也是哦，犹豫不过一秒只见 她眼一亮似想到什么办法一样道：“我们可以 一起睡啊！这张床也够大的，我睡里面一点， 你睡外面一点不就可以了”她说着就开始把 身子往里挪。 看着外边有足够大的地方了，她还很自豪似 的看向如蝎颔首示意“如蝎大哥，你就睡这吧” 搞得如蝎眼底里的情绪是变了又变啊， 这家伙！难道就不怕自己对她图谋不轨吗？ 杂绪暗生，心头一热，确定今晚好好给她上 一课这才悠悠问来：“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