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小厨娘》 第18章 赏秋宴上的暗流 永嘉郡主的赏秋宴请柬,像一道恰到好处的东风。沈清辞捏着那张洒金帖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陆景珩:“郡主别院就在西山脚下!这可是光明正大靠近忘尘庵的机会!” 陆景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转为谨慎:“确是良机。但郡主设宴,宾客云集,耳目众多。我们需借机勘察地形、留意异常,绝不能轻举妄动,更不能将郡主卷入危险。” “我明白。”沈清辞点头,“我们就当是去参加一场普通的宴会。探查之事,见机而行。” 接下来的两天,沈清辞一边精心准备赴宴的药膳茶点,一边借着翻查古籍药典的由头,拉着陆景珩“恶补”西山一带的植被、水文特征,实则在研究忘尘庵周边环境。陆景珩则暗中调整了护卫布置,确保有人能在外围策应。 赏秋宴当日,天高云淡,西山层林尽染。郡主别院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京中不少青年才俊、名门闺秀都应邀前来。沈清辞与陆景珩同车而至,一下车便吸引了众多目光。有好奇,有审视,也有不易察觉的艳羡或嫉妒。 永嘉郡主亲自在二门迎接,见到沈清辞便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清辞姐姐可算来了!我新得了几株稀罕的墨菊,就等着你来品鉴呢!” 她声音清脆,态度亲昵,无疑是对沈清辞身份的一种无形肯定,也让一些观望者收敛了神色。 宴会设在园中临水轩阁,曲水流觞,丝竹悠扬。沈清辞谨记“低调探查”的原则,大部分时间都陪在郡主身边,或与几位相熟的夫人小姐闲聊,言谈举止得体,话题多在花草、诗词、养生方面,绝不涉及敏感之事。陆景珩则与几位世家子弟在一处,谈笑风生,目光却不时扫过西山方向。 席间,沈清辞借称赞西山秋色,巧妙地向一位家住西山附近的翰林小姐打听:“听闻西山北麓景致尤佳,有古庵幽泉,不知是否值得一游?” 那小姐想了想,答道:“北麓是清静,尤其忘尘庵一带,古木参天。不过那庵堂荒废多年,路途也崎岖,姐姐若是想去,可得找熟悉路径的向导,免得迷路。” 她随口一提,却让沈清辞心中暗记。 宴会过半,宾客们三三两两散开赏景。沈清辞借口更衣,由郡主身边的丫鬟引着,往后院净房走去。途径一处僻静回廊时,她隐约听到假山后传来低语声: “……那边都安排妥当了?今夜子时,‘贡品’务必送到……” “放心,‘接引使’已就位,只待‘月满中天’……” 声音极低,很快消失。沈清辞心中一动,“贡品”?“接引使”?“月满中天”?这会不会与忘尘庵的仪式有关?她不动声色,记下了那两人的衣角特征。 从净房出来,她并未直接回席,而是信步走到园中一处地势稍高的凉亭,凭栏远眺。从此处,恰好能望见西山北麓的大致轮廓。山林寂静,秋色浓郁,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当她凝神细看时,怀中的黑石符似乎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指向忘尘庵的方向,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看什么呢,清辞姐姐?”永嘉郡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清辞回身,笑道:“看西山秋色,真是醉人。难怪郡主在此设别院。” 郡主走到她身边,也望向西山,随口道:“是啊,秋天这儿最美。不过母妃总说北边山里阴气重,尤其是那忘尘庵一带,不让我去玩。” 她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听说前朝有个妃子在庵里病故,不太平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清辞面上应和,心里却翻腾起来:“阴气重”、“不太平”,是否正是对方选择此地设坛的原因? 回到席间,沈清辞发现陆景珩也不在。过了一会儿,他才回来,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颔首。趁无人注意,他低声道:“我方才借故离席,在园中‘偶遇’了安王府的一名长史,他透露,安王妃‘静养’的别院,就在西山南麓,与忘尘庵隔山相望。另外,我注意到兵部李侍郎的公子,离席片刻,回来时靴边沾有少许特殊的红褐色泥土,似是西山北麓特有的铁矾土。” 安王妃近在咫尺?李公子?沈清辞心中警铃大作。安王妃在此“静养”,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那李公子又与此事有何关联?她将自己听到的对话和郡主的无心之语告诉了陆景珩。 “疑点越来越多。”陆景珩神色凝重,“今夜子时,‘月满中天’……我们必须提前行动。” 赏秋宴在傍晚时分结束。宾客们陆续告辞。沈清辞和陆景珩向郡主道别时,郡主还特意拉着沈清辞的手说:“姐姐日后常来玩!我这儿有好茶好点心,就缺个懂行的知己呢!” 回城的马车上,两人沉默片刻。 “不能再等了。”陆景珩率先开口,“对方今夜子时可能就有动作。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潜入忘尘庵。” “怎么进去?防卫定然森严。”沈清辞担忧。 “阿福探查时发现,庵后有一条废弃的樵夫小径,极为隐蔽,可通庵内。我们子时前潜入,埋伏起来,见机行事。”陆景珩眼中闪过决断,“此事风险极大,你……” “我必须去。”沈清辞打断他,握紧袖中的黑石符,“只有它,或许能感应到仪式的关键,或者……找到打断仪式的方法。”她的目光坚定。 是夜,月如银盘,高悬中天。西山脚下万籁俱寂,唯有秋风掠过林梢的呜咽。两道人影,借着月色掩护,沿着阿福探明的隐秘小径,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忘尘庵后的密林。庵堂的黑影在前方轮廓狰狞。 越靠近庵堂,沈清辞怀中的黑石符越发灼热,那指向性的悸动也越来越清晰。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庵墙下时,黑石符猛地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只有沈清辞能感受到的波动,表面的金纹骤亮一瞬,内部星云絮状物疯狂旋转,指向庵内大殿方向! 几乎同时,一阵诡异而缥缈的吟唱声,随风隐约传来……还夹杂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香料气息!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古庵诡影与“圣物”共鸣 诡异的吟唱与熟悉的异香随风飘来,让沈清辞和陆景珩瞬间绷紧了神经。两人借着残垣断壁的阴影,猫腰潜行,悄无声息地靠近忘尘庵主殿的后窗。 殿内烛火摇曳,映出几个晃动的人影。透过窗纸的破洞,沈清辞屏息向内望去——只见大殿中央,那个西域祭师正站在一个简易的法坛前,手持铜铃,低声吟唱着晦涩的咒文。法坛上铺着黑布,上面摆放的并非水晶棺,而是一个尺许高、造型古朴诡异的暗红色陶瓮,瓮口密封,贴满了画着符咒的黄纸。陶瓮周围,按照特定方位,插着七盏幽绿色的灯烛,灯焰跳跃,映得那祭师的脸庞阴森可怖。 几名黑袍人分散四周警戒。而更让沈清辞心惊的是,法坛旁的地上,竟蜷缩着一个被缚住手脚、堵住嘴的少女!看衣着打扮,似是附近山民家的女儿,此刻正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惊恐。 “他们……他们抓活人做祭品?!”沈清辞差点惊呼出声,被陆景珩死死捂住嘴。 “噤声!”陆景珩眼神冰冷,低不可闻道,“看那陶瓮!” 沈清辞定睛看去,只见那暗红陶瓮在咒文吟唱和绿光照射下,表面似乎有暗红色的流光缓缓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呼吸!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混合着那异香,隐隐传来。 “以生魂为引,邪瓮为媒,接引分神……好歹毒的手段!”陆景珩咬牙。 就在这时,怀中的黑石符灼热到几乎烫伤皮肤!表面的金纹亮得刺眼,内部星云絮状物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产生一股强大的拉力,直指殿内那个暗红陶瓮!沈清辞死死按住胸口,才没让它脱体飞出! “石符……和那邪瓮有感应!”她压低声音,惊骇道。 陆景珩脸色剧变:“那瓮中……恐怕封存着与‘星钥’同源,却更邪恶的力量!必须阻止他们!” 如何阻止?对方人多,硬闯胜算渺茫。 “声东击西?”沈清辞急中生智,“我绕到前殿制造动静引开他们,你趁机救人毁瓮!” “太危险!”陆景珩断然拒绝,“我去引开,你找机会救人!” “不行!他们对‘星钥’气息敏感,我去更容易引起混乱!你武功好,救人更快!”沈清辞坚持,眼神决绝,“我有药粉和石符,能自保!” 眼看祭师吟唱声越来越高亢,手中铜铃摇动愈急,那陶瓮的震动也越发明显,瓮口的符纸无风自动!不能再犹豫了! “小心!”陆景珩深深看她一眼,将一枚信号烟花塞入她手中,“事不可为,立刻发信号!” 沈清辞点头,握紧药粉和石符,猫着腰,凭借阴影掩护,快速向前殿方向迂回。 陆景珩则深吸一口气,估算着距离和时机。就在祭师举起匕首,走向那惊恐少女的刹那,他猛地从藏身处掷出几枚石子,精准打向大殿一侧的窗户! “哐当!哗啦!” 窗户破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什么人?!”殿内黑袍人顿时警觉,纷纷冲向声响处! “有埋伏!保护祭坛!”祭师厉喝,动作一顿。 趁此间隙,陆景珩如猎豹般从后窗窜入,剑光一闪,斩断束缚少女的绳索,低喝:“走!” 同时一脚踢向法坛! “拦住他!”祭师反应过来,怒吼着扑上,其他黑袍人也围拢过来! 陆景珩挥剑迎战,剑光霍霍,逼得对方一时无法靠近法坛。那少女连滚爬爬地向后窗逃去。 与此同时,沈清辞已潜至前殿,她掏出药粉,正准备撒出,怀中的黑石符却猛地脱手飞出,“嗖”地一声撞破窗纸,化作一道流光,直射殿内那暗红陶瓮! “嗡——!” 石符撞在陶瓮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金纹爆发出刺目光芒,竟与陶瓮表面的暗红流光激烈碰撞、交织!整个陶瓮剧烈震动,瓮口符纸纷纷燃烧起来! “圣物共鸣?不!是排斥!有人干扰!”祭师见状,又惊又怒,舍了陆景珩,扑向陶瓮想稳住它! 殿内一片大乱!沈清辞趁机将手中药粉奋力撒向冲向陆景珩的黑袍人!药粉弥漫,对方视线受阻,咳嗽连连。 “清辞!走!”陆景珩见时机已到,虚晃一剑,逼退身前敌人,拉起沈清辞就往后窗冲去! “别让他们跑了!夺回圣物!”祭师气急败坏,一手稳住震颤的陶瓮,一手挥出一道黑气,直袭二人后背! 陆景珩反手一剑劈散黑气,但余波仍震得他气血翻涌。两人冲出后窗,与等在外面的阿福汇合,借着夜色和密林掩护,急速撤离。身后传来黑袍人愤怒的追赶声和祭师气急败坏的咒骂。 一路狂奔,直到将追兵彻底甩脱,三人才在一处隐蔽山涧停下喘息。 “好险……”沈清辞拍着胸口,后怕不已,“那陶瓮太邪门了!石符怎么会……” 陆景珩调匀呼吸,神色凝重:“那陶瓮恐是封印‘圣尊’分神或力量的关键容器。石符与之同源,故产生强烈感应。此番打草惊蛇,他们必会加紧行动。” “那少女……”沈清辞担心道。 “放心,阿福已安排人送她下山了。”陆景珩道,“当务之急,是弄清他们下一步计划。经此一闹,‘月满中天’的仪式被我们打断,他们可能会提前,或者改变地点。” 回到城中,已是黎明。悄悄潜回五味轩,沈清辞疲惫不堪,但精神却高度紧张。她取出安静下来的黑石符,发现表面的金纹似乎又复杂了一丝,与那陶瓮碰撞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极淡的、火焰状的暗红印记。 “这印记……”陆景珩蹙眉,“像是某种烙印或追踪标记?”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猫叫。两人开窗,只见那只黑猫蹲在墙头,嘴里叼着一小截烧焦的、带着暗红色彩的线香,扔下后,迅速消失。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线香秘语与“内影”浮现 黑猫丢下的那截烧焦的线香,带着与忘尘庵邪瓮同源的暗红印记和诡异香气,让沈清辞和陆景珩心头蒙上更深的阴影。这猫,似乎总能精准地带来与西域势力相关的关键线索,它到底是敌是友? “这香……像是某种通讯或祭祀用的媒介,烧焦了,是仪式中断的痕迹?还是警告?”沈清辞捏着线香,小心地嗅了嗅,除了那邪门的香气,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类似金属灼烧的气味。 陆景珩接过,仔细端详焦痕的纹路,目光锐利:“不像自然烧完,是被人为掐灭的。这纹路……倒像是某种密码的残迹。”他取来纸墨,将焦痕小心拓印下来,得到几段断续的、类似西域文字的扭曲线条。 “得找老译官看看。”沈清辞立刻道。 事关重大,两人再次秘密拜访了那位隐居的老译官。老人对着拓印的焦痕研究了半晌,又闻了闻线香残留的气味,脸色越来越凝重:“这香,用的是‘冥魂木’混合‘蚀心草’为基,掺了……掺了活人精血炼制的‘血珀’!是西域邪教进行高阶通灵或远距离传讯的禁香!这焦痕……是一种极其古老的‘焚文’,以香为纸,火为笔,讯息随烟而散,唯有特定法器或……或身具同源血脉者,方能感知解读其残痕。” 他艰难地辨认着拓印:“残文太碎……只能看出几个词……‘圣瓮’、‘受损’、‘亟需’、‘纯阴’、‘替代’、‘月晦’……还有……一个代号似的词……‘影魅’?” “圣瓮受损,亟需纯阴替代……月晦之时?影魅?”沈清辞与陆景珩对视一眼,心中骇然。忘尘庵的陶瓮果然被石符干扰受损了!他们需要寻找“纯阴”之体作为替代品,在“月晦之夜”(无月之夜)进行某种补救仪式!而“影魅”……听起来像是一个潜伏者的代号! “多谢先生!”两人谢过老译官,匆匆返回。 “纯阴之体……月晦之夜……就在三日后!”沈清辞掐指一算,心急如焚,“他们还要抓人!” “必须阻止他们!但‘纯阴之体’范围太广,如何防范?‘影魅’又是谁?”陆景珩眉头紧锁,“对方经此一挫,行动必定更加隐秘狡猾。” 正当两人苦思对策时,前堂传来清风略带紧张的声音:“姑娘,景妍小姐又来了,还带着……兵部李侍郎家的莹小姐,说是来讨教养颜方子的。” 陆景妍?还带着李侍郎的女儿?李侍郎……阿福曾提过,他公子靴上沾了西山特有的铁矾土!沈清辞心中警铃大作,与陆景珩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请她们到花厅稍坐,我马上就来。”沈清辞定定神,整理了一下衣裙,将焦香和拓纸迅速收好。 花厅里,陆景妍正亲热地拉着一位穿着鹅黄锦裙、容貌娇俏但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的少女说话,见沈清辞进来,立刻笑道:“清辞姐姐,这位是兵部李侍郎家的莹妹妹,可是你的仰慕者呢,非要跟我来见识见识你的手艺!” 李莹上下打量了沈清辞一眼,语气带着些许居高临下:“早就听闻沈姑娘药膳了得,连太后都赞不绝口。我近日脾胃有些不适,不知姑娘可有立竿见影的方子?” 她手腕上,戴着一个镶嵌着紫色晶石的赤金镯子,那晶石的色泽,与陆景妍之前的那个极其相似! 沈清辞心中冷笑,面上却温和:“李小姐过奖了。脾胃不适需辨证施治,急不得。我这儿有几味温和的药茶,小姐可先试试。”她一边吩咐白芷去取药茶,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二人。她注意到,李莹说话时,眼神总会不经意地瞟向厅内博古架上摆着的一盆兰草,而那兰草的泥土颜色,正是红褐色! 陆景妍则看似随意地摆弄着自己腕上的新镯子,那紫色晶石在光线下反射出诡异的光泽。当沈清辞靠近时,怀中的黑石符再次传来极其微弱的、指向陆景妍的悸动,而这次,对李莹却毫无反应。 “姐姐这五味轩真是雅致,”李莹抿了口茶,似是无意地问道,“我听说西山忘尘庵一带景色幽静,姐姐常去采药吗?” 沈清辞心中一震,面上不动声色:“西山确是药材丰富,不过忘尘庵偏远,我倒不曾去过。李小姐对那儿感兴趣?” 李莹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随口问问罢了,听说那儿不太平。” 她放下茶杯,起身告辞,“茶不错,谢过姐姐了。景妍姐姐,我们走吧?” 陆景妍也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清辞一眼:“清辞姐姐,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对了,三日后我家有个小宴,姐姐定要赏光啊。” 说完,便与李莹相携离去。 “三日后?月晦之夜?她家小宴?”沈清辞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手心沁出冷汗。这绝不是巧合! 陆景珩从屏风后转出,脸色冰寒:“李莹有问题。她父亲兵部李侍郎,掌部分京城防务调度,若与西域勾结……后果不堪设想。景妍……恐怕是被利用了。” “她们提到三日后的小宴,是调虎离山,还是……宴无好宴?”沈清辞担忧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很可能是个陷阱,想将我们牵制在府中,方便他们在西山行事。”陆景珩沉吟,“但这也是机会!我们将计就计!” 两人迅速拟定计划:陆景珩明面上答应参加陆府小宴,暗中安排精锐人手,由阿福带领,根据老译官提供的“纯阴”特征(如生辰、体质等隐秘信息),暗中排查、保护可能成为目标的无辜女子,并在西山加强布控。沈清辞则利用小宴机会,近距离观察陆景妍和李莹,设法套取更多信息,并伺机确认“影魅”身份。 三日后,月晦之夜,乌云蔽月。陆府侧院花厅灯火通明,一场看似寻常的家宴如期举行。陆景妍作为主人,殷勤招待,李莹也在座,与几位世家小姐谈笑风生。沈清辞与陆景珩如期赴宴,表面应酬,内心却时刻关注着西山方向的动静和城内的消息。 宴至中途,沈清辞借故离席透气,在回廊“偶遇”正在赏花的陆景妍。 “妍妹妹今日这镯子真是别致,这紫晶光晕流转,不像凡品呢。”沈清辞状似无意地赞道。 陆景妍下意识地摸了摸镯子,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强笑道:“姐姐说笑了,不过是寻常玩意儿。” 就在这时,沈清辞怀中的黑石符猛地灼痛了一下!她强忍不适,发现陆景妍腕上那紫晶镯子内部,似乎有极细微的血丝状纹路一闪而过!而几乎同时,远处西山方向,隐约传来一声极其沉闷、如同地底雷鸣般的轰响! 厅内众人皆是一愣,纷纷询问何事。陆景妍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团扇“啪”地掉在地上。李莹则迅速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西山,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陆景珩与沈清辞交换了一个眼神——西山出事了! 就在这时,阿福一身夜行衣,悄然出现在回廊阴影处,对陆景珩急急打了个手势,嘴唇无声翕动:西山……扑空……有内鬼……李……! 话音未落,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甲胄摩擦声!一名管家连滚爬爬地冲进来,面色惊恐地喊道:“不好了!府外被京畿卫的人围住了!说是……说是奉李侍郎之命,府中混入了西域细作,要入府搜查!” 满座皆惊!李侍郎?李莹的父亲?他竟敢带兵围困陆府? 李莹转过身,脸上已没了之前的娇俏,只剩下冰冷的得意:“陆公子,沈姑娘,不好意思了。有人举报,西域余孽就藏在这府中,只好委屈各位,配合搜查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沈清辞和陆景珩身上!陆景妍更是吓得浑身发抖,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莹。 沈清辞握紧袖中的黑石符,它正发出持续不断的、尖锐的灼热感,不仅指向陆景妍,更强烈地指向……李莹!而李莹腕上那紫晶镯子,在灯火下,正散发出越来越明显的、不祥的暗红色光晕! “影魅”……原来是她!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困局与金纹新解 李莹话音落下,花厅内死一般寂静,唯有灯花爆开的轻微“噼啪”声。京畿卫?李侍郎?围府搜“西域细作”?这分明是蓄谋已久的栽赃陷害!目标直指刚刚经历了西山之变的沈清辞和陆景珩! 陆景珩将沈清辞护在身后,面沉如水,目光如冰刃般扫过李莹:“李小姐,好大的阵仗。无凭无据,私调京畿卫围困朝廷命官府邸,你父亲可知这是何等罪过?” 李莹有恃无恐,把玩着腕上那流光诡异的紫晶镯,嗤笑一声:“陆公子,证据嘛,搜一搜自然就有了。至于我父亲?正是接到线报,为保京城安宁,才特命京畿卫前来稽查!说不定那西域细作,就藏在某些看似无害的人身上呢?”她意有所指地瞟向沈清辞。 厅内其他女眷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窃窃私语,看向沈清辞的目光充满了惊疑与恐惧。陆景妍更是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地想去拉李莹的袖子:“莹、莹妹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李莹甩开她的手,语气刻薄,“景妍姐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别被某些人的狐媚样子骗了!” “你!”陆景珩眼中厉色一闪,正要开口,沈清辞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李小姐口口声声说搜证据,”沈清辞上前一步,语气平静无波,仿佛被指控的不是自己,“却不知所谓的‘线报’从何而来?又要搜什么证据?若搜不出,又当如何?难道李侍郎可以仅凭一句莫须有的‘线报’,就随意污蔑良善,围困官邸?这京城,还不是李侍郎一手遮天的地方吧?”她目光清亮,直视李莹,竟让李莹气势一窒。 “你!”李莹没料到沈清辞如此镇定,恼羞成怒,“等搜出东西,看你还能不能牙尖嘴利!给我搜!” “我看谁敢!”陆景珩一声冷喝,周身气势陡然爆发,竟让那几个想上前的京畿卫士卒一时不敢妄动。他冷冷看向带队校尉:“王校尉,你可知带兵闯入陆府,若无实据,是何后果?” 那王校尉面露难色,显然也对李侍郎这番命令心存疑虑,但迫于压力,只得硬着头皮道:“陆公子,卑职也是奉命行事,请您行个方便……” 局面一时僵持。沈清辞心念电转,李莹敢如此嚣张,必定有所依仗,很可能在府内埋了“证据”!硬抗不是办法,必须拖延时间,找出破绽!她悄悄捏了捏陆景珩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就在这时,府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放肆!何人敢在陆府门前撒野!” 只见陆老夫人扶着陈嬷嬷的手,面色铁青地出现在厅外廊下,她身后跟着匆匆赶回的陆老爷和陆夫人,以及一众手持棍棒、怒目而视的陆府家丁! “祖母!” “母亲!” 陆景珩和沈清辞同时唤道。 陆老夫人目光如电,扫过李莹和京畿卫,最终落在王校尉脸上:“王校尉,你带着兵丁,夜闯我陆府,所为何事?莫非我陆家成了你们京畿卫的演武场不成?” 王校尉冷汗涔涔,连忙躬身:“老夫人息怒!卑职……卑职是奉李侍郎之命,前来稽查西域细作……” “西域细作?”陆老夫人冷笑一声,“证据呢?李侍郎的搜查公文呢?拿出来给老身瞧瞧!若无公文,仅凭你空口白牙,就敢带兵闯入?当我陆家是什么地方!” 李莹见状,急忙上前:“老夫人容禀,确有线报……” “线报?”陆老夫人打断她,目光锐利如刀,“线报何人提供?可经查实?李小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掺和这等军国稽查之事,于礼不合吧?还是说,这所谓的‘线报’,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有人蓄意构陷?”她语气不重,却字字千斤,压得李莹脸色发白。 趁此机会,沈清辞低声快速对陆景珩道:“她们必有后手,很可能在府内或我们身上藏了东西!需立刻排查!” 陆景珩会意,对阿福使了个眼色。阿福会意,悄然后退,消失在阴影中,显然是去安排人手暗中搜查了。 沈清辞则暗自运转体内微薄的内息,仔细感应周身,尤其检查袖袋、衣襟等可能被做手脚的地方。同时,她分出一缕心神,感应怀中黑石符——它依旧灼热,指向李莹,但似乎……那金纹的延伸,隐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类似香囊或小袋子的形状? 香囊?她心中一动,想起李莹腰间似乎确实挂着一个精致的、绣着怪异花纹的锦囊!难道“证据”在里面? 此时,厅外对峙升级。陆老爷怒斥李侍郎胡乱行事,陆夫人则安抚受惊的女眷。李莹在陆老夫人的威压下,有些招架不住,眼神频频向外瞟,似乎在等什么。 突然,一个京畿卫士卒急匆匆跑进来,在王校尉耳边低语几句。王校尉脸色一变,犹豫地看向李莹。 李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扬声道:“王校尉,可是有发现了?尽管说出来!让大家都看看,这‘西域细作’的真面目!” 王校尉硬着头皮,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块黑乎乎的、带着奇异纹路的碎木片和一小撮暗红色砂砾:“回……回小姐,在……在后院角门附近,发现此物,似……似是与西域邪术有关的符木和……和血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满场哗然!所有目光再次聚焦沈清辞! “果然是她!”李莹指着沈清辞,尖声道,“证据确凿!还不拿下!” “胡说八道!”陆景珩厉声道,“此物从何而来?谁能证明是清辞所有?分明是有人栽赃!” “是不是栽赃,搜一搜她身便知!”李莹步步紧逼,“说不定她身上还有更多证物!”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沈清辞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看着李莹:“李小姐口口声声要搜身,若搜不出,又当如何?” 李莹冷笑:“若搜不出,我李莹向你磕头赔罪!” “磕头倒不必,”沈清辞淡淡道,“若搜不出,请李小姐和李侍郎,当着众人之面,说清这‘线报’来源,并向陆府及我本人,郑重道歉!并立刻撤兵!” “好!”李莹自恃胜券在握,一口答应。 “既如此,”沈清辞转向陆老夫人和陆老爷,“清辞愿当场自证清白!但为公允起见,请老夫人指派一位信得过的嬷嬷,与李小姐一同查验!” 陆老夫人深深看了沈清辞一眼,见她目光澄澈,心中稍安,点头道:“陈嬷嬷,你去。” 李莹也指派了她身边一个面相刻板的婆子。 两位嬷嬷上前。众目睽睽之下,沈清辞坦然张开双臂。陈嬷嬷仔细检查了她的衣袖、衣襟、荷包,甚至发髻,皆无异物。李莹那婆子也不甘示弱,翻查得更加仔细,甚至捏了捏她的腰带,仍一无所获。 李莹脸色渐渐变了。 就在这时,沈清辞仿佛不经意地,手指轻轻拂过腰间束带的一个玉扣,对陈嬷嬷道:“嬷嬷,这扣子似乎有些松动。” 陈嬷嬷会意,上前查看。就在她低头触碰玉扣的瞬间,沈清辞借着衣袖遮掩,指尖微弹,一丝极细的、无色无味的药粉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李莹腰间那个绣纹诡异的锦囊上!那是她特制的显迹粉,能令某些特殊染料短暂变色! 查验完毕,陈嬷嬷回禀:“老夫人,沈姑娘身上并无任何可疑之物。” “这不可能!”李莹失声叫道,猛地看向自己那个婆子。婆子也茫然摇头。 就在这时,李莹腰间那个锦囊,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边缘的诡异绣纹,竟慢慢浮现出一层极淡的、与那“证据”中血砂同色的暗红光泽! 一直紧盯着她的沈清辞,立刻指着那锦囊,惊呼道:“李小姐!你的锦囊……在发光!” 所有人目光瞬间聚焦于李莹腰间!那暗红光泽虽微弱,但在灯火下清晰可见! 陆景珩反应极快,立刻厉声道:“李小姐!你口口声声指认他人,却不知你随身所佩之物,为何会与那‘邪术证据’产生感应?莫非这所谓的‘证据’,根本就是你李家人自导自演,贼喊捉贼?!” “你胡说!”李莹慌忙用手捂住锦囊,脸色煞白,语无伦次,“这不是……这只是……” 局势瞬间逆转!众人看向李莹的目光充满了怀疑与鄙夷。 “王校尉!”陆老爷怒喝道,“这就是李侍郎所谓的‘铁证’?证据竟出在举报人自己身上!你还有何话说!” 王校尉也傻眼了,看着惊慌失措的李莹,又看看怒不可遏的陆老爷和神色冰冷的老夫人,进退两难。 李莹见事情败露,又羞又恼,猛地一跺脚,尖声道:“你们……你们合伙欺侮人!我们走!” 说着,就要带着人往外冲。 “站住!”陆老夫人喝道,“李小姐,事情还未说清,你就想走?当我陆府是菜市场吗?王校尉,今日之事,老身必当奏明圣上!请李侍郎给个交代!” 王校尉满头大汗,只得命令士卒拦住李莹等人。 场面一片混乱。沈清辞悄悄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好险!幸好她及时发现石符提示,利用了李锦囊上的机关! 然而,就在她心神稍定,下意识抚摸怀中黑石符的瞬间,那石符竟再次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这一次,金纹闪烁,不再指向李莹,而是猛地转向了厅内另一个方向——那个一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陆景妍!而且,金纹的末端,清晰地勾勒出了一枚……与她手中那半块玉佩严丝合缝的、另一半玉佩的形状! 沈清辞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景妍。 她腰间丝绦上坠着的,不正是一枚看起来普通无比的、半圆形的青玉坠子吗? 安王妃那半块玉佩……的另一半,竟然在陆景妍身上?! “影魅”……难道不止一个?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玉佩秘辛与“月晦”之约 李莹被陆家强行“请”去偏厅“说清楚”,花厅内的混乱暂告一段落,但压抑的气氛并未消散。宾客们惊魂未定,窃窃私语,目光不时扫过沈清辞和角落里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陆景妍。陆老夫人面沉如水,由陆夫人扶着去处理后续;陆老爷则与陆景珩低声商议着如何应对李侍郎那边的发难。 沈清辞心知此刻不是深究陆景妍身上玉佩的时候,但那个发现像根刺扎在心里。她强作镇定,帮着安抚受惊的女眷,安排下人送客,目光却始终留意着陆景妍的动向。 陆景妍显然吓坏了,由丫鬟扶着,身子抖得站不稳,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喃喃:“不是我……我不知道……祖母……父亲……” 当她的目光偶尔与沈清辞接触时,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躲开,充满了恐惧和……一丝哀求? 好不容易将宾客们都送走,花厅只剩下陆家核心几人和沈清辞。陆老夫人揉了揉眉心,疲惫中带着威严:“今日之事,你们都看到了。李家丫头行事荒唐,背后必有人指使。景珩,此事你需妥善处理,绝不能让我陆家平白受辱。” “孙儿明白。”陆景珩沉声道,“已派人去查那‘证据’来源和李侍郎动向。当务之急,是弄清景妍……”他目光转向瑟缩的堂妹。 陆景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祖母!父亲!哥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李莹……她前些日子总来找我玩,送我首饰,说……说羡慕我能时常见到清辞姐姐,想多打听些药膳方子……我、我不知道她会这样啊!那锦囊是她前日送我的,说是在护国寺开过光,能安神……我没想到会……”她哭得几乎晕厥,不似作伪。 陆老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叹了口气:“起来吧。哭有什么用?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日后交友需谨慎!” 她这话,算是暂时将陆景妍定性为“被利用”,而非同谋。 陆景珩却没那么容易糊弄,他走到陆景妍面前,蹲下身,目光锐利:“景妍,你仔细想想,李莹除了打听清辞,可还问过别的?比如……西山?或者,给过你其他特别的东西?” 陆景妍茫然摇头,抽噎道:“没、没有……就是些女孩子家的玩意儿……哦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那半块青玉坠子,“她好像……好像夸过这坠子别致,问是哪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半块玉佩上! 沈清辞的心提了起来。陆景珩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递到沈清辞面前:“清辞,你看看。” 沈清辞强压激动,接过玉佩,触手温润,边缘的断口……她悄悄用手捏了捏袖中属于自己的那半块,形状完全吻合!而且,当两块半玉靠近时,她怀中的黑石符再次传来了微弱的共鸣!是它!这就是安王妃那半块玉佩的另一半! “这玉佩……”沈清辞尽量让声音平稳,“看着倒是古朴,景妍妹妹从何处得来?” 陆景妍抹着眼泪道:“是……是我去年生辰时,母亲给我的,说是外祖母留下的旧物,我看着喜欢,就常戴着……” 陆景珩与沈清辞交换了一个眼神。陆景妍的母亲出身江南书香门第,这玉佩若真是祖传,似乎与西域安王妃扯不上关系?难道只是巧合?还是说,陆景妍的母亲这边,也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既是母亲所赐,便好好收着吧。”陆景珩将玉佩递还给陆景妍,语气缓和了些,“今日你也受惊了,先回去歇着。记住,今日之事,对外不可多言。” 陆景妍如蒙大赦,连连点头,由丫鬟扶着下去了。 处理完陆景妍的事,夜已深。陆老夫人疲惫地挥挥手:“都散了吧。清辞今日受委屈了,就在府里歇下吧,明日再回。景珩,你送清辞去客房。” “是,祖母。” 走在通往客房的回廊上,四下无人,两人才松了口气。 “好险!”沈清辞拍着胸口,后怕道,“差点就被她们栽赃成功了!” “李家狗急跳墙了。”陆景珩眼神冰冷,“西山之事被我们打断,他们便想用这种下作手段除掉你这个‘变数’。看来,那‘辅坛’对他们至关重要。” “景妍那玉佩……”沈清辞压低声音,“确定是另一半!可她说来自母亲……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陆景珩沉吟道:“我这位婶母出身清白,平日深居简出,不似有蹊跷。或许是玉佩早年流落在外,被安王妃所得,又或许……景妍有所隐瞒。此事需暗中查证,不宜打草惊蛇。” 到了客房院外,陆景珩停下脚步,月光下,他目光柔和地看着沈清辞:“今日……多谢你。” 沈清辞脸一热:“谢我什么?” “谢你临危不乱,谢你信我。”陆景珩轻轻握住她的手,“若非你及时发现李莹锦囊的异常,今日恐难收场。”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沈清辞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道:“谁让你是我未来的夫君呢,总不能看着你被人冤枉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陆景珩低笑一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放心,一切有我。李家和幕后黑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沈清辞只觉得连日来的紧张疲惫都消散了大半。这一刻,什么西域势力,什么阴谋诡计,似乎都没那么可怕了。 然而,温馨时刻总是短暂。阿福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廊柱阴影处,低声道:“少爷,姑娘,西山有消息了。” 两人立刻分开,神色一肃。 阿福凑近,快速禀报:“我们的人在山中发现了一些痕迹,那伙人昨夜确实试图举行仪式,但因圣瓮受损和我们的干扰,未能成功。但他们撤离时很匆忙,遗落了一页残卷。”他递上一张烧焦边角的羊皮纸。 陆景珩就着月光一看,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星图和时间推算,旁边标注着几个西域文字和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月晦失利……星力反噬……需以‘纯阴’之血为引,于‘七星尽没’之夜,重开圣坛……否则前功尽弃……” “七星尽没?”沈清辞蹙眉,“那是什么时候?” 陆景珩掐指一算,脸色微变:“七日后!当夜七星皆隐于地平线下,是为‘尽没’!比月晦之夜更阴邪!他们要在那时做最后一搏!” “纯阴之血……”沈清辞想到那被抓的少女,心中一寒,“他们还要害人!” “还有,”阿福补充道,“根据遗落痕迹判断,他们撤离的方向,不像是回城,而是往西山更深处去了,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另一个更隐蔽的据点。” 更深处?另一个据点?沈清辞和陆景珩对视一眼,心中沉重。这西山,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回到客房,沈清辞毫无睡意,拿出那半块玉佩和黑石符,在灯下仔细端详。玉佩温润,除了断口,看不出特别。石符安静下来,金纹依旧,但那指向性似乎模糊了些。 她正凝神思索,窗外传来极轻的“叩叩”声。开窗一看,是那只黑猫,它蹲在窗台上,碧绿的眼睛在夜色中发光,嘴里叼着一片新鲜的、带着露水的桑叶,叶子上用某种汁液画了一个简单的图案:七颗星星,被一道波浪线穿过,旁边点了一个墨点。 桑叶传书?七星被阻?墨点代表时间或地点? 沈清辞接过桑叶,那黑猫“喵”了一声,转身轻盈地消失在夜色中。 她看着桑叶上的图案,又看看桌上的残卷和玉佩,只觉得一张更大的网,正在缓缓收紧。七日后,“七星尽没”之夜,西山深处,必将有一场生死较量。而身边的谜团,似乎也远未到解开之时。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桑叶谜图与“七星”前夕 黑猫送来的桑叶还带着夜露的湿气,上面用草汁画的图案简单却古怪:七颗星星被一道波浪线贯穿,旁边一个醒目的墨点。 “这又是什么哑谜?”沈清辞捏着桑叶,对着灯翻来覆去地看,“七星被水淹了?星星掉河里了?这墨点是时间还是地点?” 陆景珩接过桑叶,眉头微蹙:“七星被阻……或是暗示‘七星尽没’之夜,仪式会受到某种阻碍或需要特定条件?这波浪线,可能指代水流、地脉,或是……某种屏障。墨点……”他指尖轻点那墨渍,“或许是关键位置,或是破局点。” 两人琢磨半晌,不得要领。沈清辞叹了口气,将桑叶小心收好:“这猫大爷,送信也不送个说明书。” 陆景珩被她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妨,既是提示,总会弄明白。当务之急,是应对七日后的‘七星尽没’之夜。对方经此挫败,必会倾尽全力,此番定然更加凶险。” “嗯,”沈清辞点头,眼中闪过斗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也得好好准备!” 次日,陆景珩便忙碌起来,调动人手,布置西山监控网,与文先生、陈老秘密商议对策。沈清辞则坐镇五味轩,表面专心研制药膳,实则暗中准备各种“特殊”药材——强效迷药、解毒散、痒痒粉升级版,甚至尝试用“夜荧花”蕊末混合其他药材,捣鼓出一种能干扰精神、令人产生短暂幻觉的“惑心香”,以备不时之需。 清风白芷见她整日捣鼓些“稀奇古怪”的粉末,好奇地问:“姑娘,您这是要改行制香了?这香味好生特别。” 沈清辞神秘一笑:“这可是独家秘制‘安神香’,药效猛烈,一般人无福消受。”两个丫头似懂非懂,只觉得姑娘笑得有点“吓人”。 这日午后,陆景妍竟又来了五味轩,脸色依旧苍白,眼神躲闪,手里拎着个食盒。 “清、清辞姐姐,”她声音细若蚊蝇,“母亲……母亲让我送些新做的桂花糕来,给姐姐尝尝,说是……给姐姐压惊。”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手指微微发抖。 沈清辞心中了然,这是二房婶母在示好兼试探。她笑着接过:“有劳婶母挂心,也辛苦妍妹妹跑一趟。快坐,清风,上茶。” 陆景妍慌忙摆手:“不、不坐了,我……我还有事……”她目光扫过沈清辞桌上摊开的药材,忽然低声快速道:“姐姐近日……还是少去西山为妙,那边……不太平。”说完,像受惊的兔子般,转身就走。 沈清辞心中一动,追到门口,塞给她一小瓶安神香露:“妹妹脸色不好,这个拿去,睡前用温水化开服下,能睡得好些。” 陆景妍捏紧瓷瓶,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匆匆离去。 “她这是……警告?”沈清辞蹙眉。是真心提醒,还是故作姿态? 傍晚,陆景珩过来,听闻此事,沉吟道:“二房近来确实安静不少,三叔公也称病不出。或许是真被昨日阵仗吓到,想撇清关系。景妍的提醒,宁可信其有。西山那边,我已加派人手,但对方隐匿极深,至今未能锁定其确切藏身之处和仪式地点。” “桑叶谜图还是关键。”沈清辞拿出桑叶,“若能解开,或能找到突破口。” 正说着,阿福兴冲冲跑来,手里拿着几张潦草的地形图:“少爷!姑娘!有发现!西山的老猎户说,北麓深处有个叫‘潜龙涧’的地方,地形奇特,两边山崖夹着一道深涧,涧底有暗河,每逢星夜,水汽上涌,如烟似雾,常遮星蔽月!而且涧中有个回音壁,怪响不断!那‘七星被波浪所阻’,会不会指的就是那里?” “潜龙涧……”陆景珩目光一凝,“确有可能!地势隐蔽,水汽遮天,正合‘七星尽没’之象!那墨点,或指涧中某处特殊位置?”他立刻铺开西山详图,与阿福带来的草图比对。 沈清辞也凑过去看,忽然,她注意到图中标注的涧底暗河走向,与桑叶上那道波浪线竟有几分相似!而墨点的位置,大致对应着一处标注为“古祭台”的石滩! “是这里!”她指着那石滩激动道,“墨点可能是仪式核心所在!” 陆景珩眼中精光一闪:“立刻重点监控潜龙涧!尤其是古祭台区域!” “是!”阿福领命而去。 线索渐明,但如何应对仍是难题。对方吃过亏,必定防备森严,强攻损失太大。 “或许……可以混进去?”沈清辞突发奇想,“他们不是需要‘纯阴之血’吗?若能找到那位可能被盯上的姑娘,暗中替换,或可里应外合?” 陆景珩摇头:“太过冒险。且‘纯阴’特征隐秘,难以寻找,对方行动在即,时间来不及。” “那……下药?”沈清辞晃了晃手中的“惑心香”,“趁他们仪式关键时刻,来点‘安神助兴’的?” 陆景珩失笑:“这倒是个主意。但需精准投送,且需确保风向、距离,难度不小。” 两人商议良久,最终定下方案:由陆景珩带领精锐,提前埋伏在潜龙涧外围制高点,监视并伺机破坏仪式核心。沈清辞则与阿福带一小队人,携带强效药粉和“惑心香”,潜伏在下风口处,见机行事,进行“气味干扰”。同时,派人伪装成山民,在附近区域制造些“闹鬼”动静,分散对方注意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计划大致敲定,剩下的便是紧张的准备和等待。沈清辞几乎泡在了药房里,将各种药粉分装、调配,计算着剂量和挥发效果。陆景珩则忙着布置人手、规划路线、准备装备。 这日,陆景珩拿来两套特制的夜行衣,递给沈清辞一套:“穿上试试,轻便透气,关键部位加了软甲,还有些小机关,或许用得上。” 沈清辞换上,大小正合适,行动自如,心里暖洋洋的:“陆公子手艺见长啊。” 陆景珩挑眉:“夫人过奖,为夫总得有些长处。” 紧张筹备中,也不乏温馨插曲。清风白芷见两人整日神神秘秘,忍不住打听:“姑娘,您和姑爷这是要出门踏青?怎地专挑半夜,还穿得跟夜猫子似的?” 沈清辞憋着笑,一本正经道:“去西山采露水,半夜的露水最是纯净,入药效果最佳。” 清风信以为真:“哦!那可得小心,听说西山有狼!” 白芷则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堆“安神香”,没说话。 终于,到了“七星尽没”之夜的前夕。一切准备就绪,众人早早休息,养精蓄锐。沈清辞却有些睡不着,坐在窗前,看着天上稀疏的星辰,下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的黑石符。 石符安静温润,那道金纹在月光下流转着微弱的光泽。忽然,金纹的末端,极其细微地闪烁了一下,指向了她妆台上那枚……从陆景妍处得来的半块玉佩? 她心中一动,拿起玉佩,与石符靠近。并无特殊反应。但当她将玉佩对着月光时,玉佩内部,似乎有极淡的、丝絮状的阴影微微蠕动了一下,与石符内的星云絮状物节奏隐隐呼应? 是错觉吗?还是这玉佩,也藏着未被激活的秘密? 正当她凝神观察时,窗外传来极轻的“叩叩”声。不是黑猫,是陆景珩。 他推窗而入,见她未睡,微微蹙眉:“还不休息?明日需保持精力。” “有点紧张,睡不着。”沈清辞老实道,将玉佩和石符的异状指给他看。 陆景珩仔细查看片刻,摇头:“暂无异样,或许时机未到。别多想,一切有我。”他伸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沈清辞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嗯。” 就在这时,院墙外隐约传来一阵极轻微的、类似陶埙的呜咽声,曲调古怪,转瞬即逝。 两人同时警觉地对视一眼。 “是西边传来的方向……”陆景珩侧耳倾听,脸色微沉,“是信号?还是……警告?” 夜色深沉,那埙声再无响起,仿佛只是幻觉。 但一种莫名的、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已悄然笼罩下来。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章 潜龙涧伏击与“圣女”之谜 那夜诡异的埙声之后再无动静,却像一块石头投进心里,漾开层层不安。次日便是“七星尽没”之夜,五味轩后院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陆景珩最后一次清点人手、装备,反复确认行动细节。沈清辞则一遍遍检查她那些瓶瓶罐罐,将药粉分装成小包,塞进特制的腰带暗格里。 “姑娘,您这哪是去采露水,分明是去打仗呀……”清风看着沈清辞利落的劲装和鼓鼓囊囊的腰带,小声嘀咕。 白芷悄悄掐了她一下,递上一包刚烙好的、夹了肉脯的胡饼:“姑娘,姑爷,路上垫垫肚子,千万小心。” 沈清辞接过饼,心里暖了一下,强笑道:“放心,就是进山踏勘地形,顺便采点稀罕药材,很快就回。” 天色渐暗,众人分批悄然出城,借着暮色掩护,向西山潜行。山路崎岖,夜枭啼鸣,远处深山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更添几分阴森。沈清辞紧跟在陆景珩身后,深一脚浅一脚,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出汗。陆景珩不时回头看她,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或伸手拉她一把。 约莫子时前后,终于抵达潜龙涧外围。阿福带人前来接应,低声道:“少爷,姑娘,探查清楚了,涧内确有动静!古祭台附近有火光,隐约有人声,防守比预想的还严,明哨暗卡不少,硬闯很难。” “按计划行事。”陆景珩沉声道,“我带一队人上东侧崖顶,控制制高点。清辞,你和阿福带另一队,潜伏在西侧下风口,见机行事。以响箭为号!” 两人分头行动。沈清辞跟着阿福,借助灌木和岩石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西侧一片乱石滩后,这里距离祭台约百余步,恰好是上风口,且有一条小溪流过,便于扩散药粉。涧内水汽氤氲,果然遮蔽了星光,四周昏暗,只有祭台方向闪烁着几点幽绿色的火把光晕,映得深涧如同鬼域。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沈清辞趴在冰冷的石头后,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她紧紧攥着装有“惑心香”的药囊,眼睛死死盯着对岸崖顶,期盼着陆景珩的信号。 突然,对岸高处亮起一点极微弱的反光,晃了三下——陆景珩就位了! 几乎同时,祭台方向传来一阵节奏诡异的铜铃摇动声和吟唱声!仪式开始了! 借着微弱的光,沈清辞看到那个西域祭师站在祭台中央,面前摆着的正是那个暗红色的邪门陶瓮。几名黑袍人围成一圈,中间似乎绑着一个人影! “他们找到‘纯阴’祭品了!”阿福低呼。 沈清辞心一紧。就在这时,怀中的黑石符毫无征兆地剧烈灼烫起来,金纹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直指祭台方向!不,更准确地说,是指向那个陶瓮!而更让她惊骇的是,她一直贴身藏着的那半块玉佩,也突然变得滚烫,内部那丝絮状的阴影疯狂蠕动,与石符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怎么回事?”她差点叫出声,死死按住胸口。这两样东西,竟在此时此地,对那邪瓮产生了如此剧烈的反应? 祭台上的吟唱声越来越高亢,祭师手舞足蹈,将一些粉末投入陶瓮,瓮口开始冒出浓稠的黑红色烟雾,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异香随风飘来。被绑着的祭品发出呜咽的挣扎声。 “不能再等了!”沈清辞对阿福道,“准备药粉!” 就在她掏出药囊,准备借助溪流和风力向下挥洒时,异变陡生! 祭台上,那祭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犀利的目光竟直射沈清辞他们藏身的方向!他厉声高喝:“有生人气息!扰我圣典!抓住他们!” 几名黑袍人立刻如鬼魅般扑来! “被发现了!撤!”阿福大惊,拉起沈清辞就想跑。 “不行!不能让他们完成仪式!”沈清辞一咬牙,将手中药囊奋力向祭台方向扔去,同时大喊:“陆景珩!” 药囊在空中散开,粉末弥漫。但距离太远,风力不足,大部分药粉都被吹散,只有少量飘向祭台,效果甚微。扑来的黑袍人已近在咫尺! 千钧一发之际,“咻——啪!”一支响箭尖啸着射入夜空炸开!对岸崖顶箭如雨下,精准地射向扑来的黑袍人和祭台周围的守卫!是陆景珩动手了! “保护祭坛!”祭师怒吼,黑袍人阵脚大乱。 趁这混乱,沈清辞又被阿福拉着跑出几步,但她怀中的石符和玉佩灼热得如同烙铁!她猛地停步,回头望去——只见祭台上,那陶瓮在箭雨和干扰下剧烈震动,瓮口的黑红雾气翻滚,竟凝聚成一张模糊的、痛苦嘶吼的人脸虚影!而玉佩的共鸣强烈到让她灵魂都在颤抖! “那瓮里有东西!很重要的东西!”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她挣脱阿福,竟反向朝祭台冲去! “姑娘!危险!”阿福惊骇欲绝。 沈清辞不管不顾,一边跑,一边将身上所有药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向前撒去!迷药、痒痒粉、甚至特制的辣椒面,漫天飞舞!黑袍人被这劈头盖脸的“生化攻击”弄得手忙脚乱,咳嗽连连,视线模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陆景珩在崖顶上看到沈清辞竟冲向祭台,目眦欲裂,立刻带人从崖壁借助绳索飞速下滑接应! 祭台上的祭师见沈清辞冲来,先是一愣,随即看清她的面容,以及她怀中透出的、与陶瓮共鸣的强烈光芒,眼中竟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和贪婪:“是你!竟然是您!圣血感应!天助我也!抓住她!要活的!”他竟放弃仪式,亲自扑向沈清辞! 沈清辞被这变故弄懵了。圣血?什么圣血?眼看祭师枯瘦的手爪抓来,她下意识地将怀中滚烫的玉佩掏出,挡在身前! “嗡——!” 玉佩接触到祭师的手,爆发出刺目白光!祭师惨叫一声,如遭雷击,整条手臂瞬间变得焦黑,冒起青烟!他惊恐地看着那玉佩,如同见到克星:“圣物护体?!你……你到底是……” 就在这时,陆景珩已如天神般从天而降,剑光一闪,逼退祭师,将沈清辞牢牢护在身后。 “撤!快撤!”祭师又惊又怒,抱着受伤的手臂,嘶声下令。残余黑袍人抬起剧烈震动的陶瓮,迅速向涧底更深处的黑暗遁去。 “追!”陆景珩欲追,沈清辞却一把拉住他,脸色苍白地指着祭台方向。只见祭台中央,因仪式中断和玉佩冲击,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一缕缕精纯的阴寒之气渗出,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血腥味。 “别追了……那下面……有很可怕的东西……”她声音发颤,刚才那一瞬间,她通过玉佩,似乎感应到地底深处封印着某种极其邪恶、强大的存在。而那祭师看她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陆景珩当机立断:“清理现场,带上伤员,立刻撤退!” 回程的路上,气氛沉默。虽然破坏了仪式,救下了祭品(一名被掳的采药女),但对方首领逃脱,尤其是祭师最后那番话和眼神,让沈清辞心神不宁。 “他说的‘圣血’……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问陆景珩。 陆景珩眉头紧锁,握紧她的手:“恐怕……你的身世,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那玉佩和石符的共鸣,绝非偶然。此事,需从长计议。” 将采药女送回家,众人回到五味轩时,天已蒙蒙亮。刚进院门,陈编修竟等在那里,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递给陆景珩一页残破的古老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女子画像,眉眼间……竟与沈清辞有五六分相似!画像旁写着几个扭曲的西域文字。 陈编修声音干涩:“这是刚从西域秘档中破译出的……‘圣女’降世预言图。上面说,身怀‘圣血’,持‘星钥’碎片者,乃开启‘永恒之门’之关键……清辞丫头,你……你可能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钥匙’本身!”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章 “圣女”惊魂与身世迷雾 陈编修带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得沈清辞头晕目眩,差点没站稳。陆景珩一把扶住她,脸色难看至极:“陈老,此事非同小可,消息来源确凿吗?” “十有八九!”陈编修将羊皮纸摊在桌上,手指点着那几个扭曲的西域文字,“这是从西域一个覆灭的古教派秘典中破译出的预言片段,‘圣血’、‘星钥’、‘永恒之门’的指向性非常明确!而且这画像……”他仔细端详沈清辞,又看看画像,深吸一口气,“虽然年代久远,画风古朴,但这眉眼间的神韵……太像了!” 清风和白芷凑过来一看,也惊呆了。清风口无遮拦:“天爷!这画上的仙子,简直跟姑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穿得怪里怪气的……” 白芷赶紧捂住她的嘴,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清辞。 沈清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起那张泛黄的羊皮纸,指尖冰凉。画中女子身着异域服饰,眉宇间确实与她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她想起静玄师太偶尔看着她出神的样子,想起自己莫名对药材、对星象的奇特感应,还有那与她共鸣不断的黑石符和玉佩……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是……‘钥匙’?”她声音发颤,觉得无比荒谬,“开启什么‘永恒之门’?那是什么鬼东西?我这辈子连京城都没出过几回,怎么就成西域劳什子‘圣女’了?” 陆景珩握紧她的手,目光坚定:“无论这预言是真是假,你都只是沈清辞,是我未来的妻子。其他身份,与我们无关。” “可他们不会罢休的!”沈清辞急道,“那祭师看我的眼神……他认出我了!他们肯定会不择手段来抓我!” “正因如此,我们更要主动!”陆景珩眼中闪过厉色,“必须在他们下次动手前,弄清这预言的来龙去脉,找到应对之法,甚至……反客为主!”他看向陈编修,“陈老,这秘典可还有更多内容?关于‘圣血’特征、‘永恒之门’的具体所指?” 陈编修摇头:“只有这一页残卷,是从一堆故纸堆里偶然发现的,其余部分恐怕早已散佚。不过,‘圣血’之说,在一些西域古老传说中确有提及,通常指代某种特殊血脉传承,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或……媒介作用。至于‘永恒之门’……太过虚无缥缈,或许是象征,或许真指代某个地方。” 特殊血脉?沈清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从小到大,除了学医制药比旁人快些,力气大点(被她归功于捣药),也没见有什么特别啊?哦,对了,好像是不太容易生病……可这跟“圣血”有啥关系? “师太……静玄师太一定知道什么!”她猛地抓住陆景珩的胳膊,“她收养我,教我医术,却从不说我身世!我得回慈云庵一趟!” 陆景珩沉吟片刻:“我陪你一起去。但眼下京城风声紧,你我目标太大,需妥善安排。” 这时,阿福急匆匆进来,低声道:“少爷,姑娘,咱们派去西山善后的人发现,潜龙涧那边有大量陌生脚印进出,对方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而且像是在找什么,把祭台附近翻得乱七八糟!” “找东西?”陆景珩蹙眉,“是在找仪式失败的原因?还是……在找清辞可能遗落的线索?” 沈清辞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摸了摸怀中安静下来的黑石符和玉佩。难道对方也感应到了这两样东西的异常? 接下来的两天,五味轩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陆景珩加派了暗哨,沈清辞则深居简出,一边整理药膳方子麻痹可能存在的眼线,一边心神不宁地翻看静玄师太留下的手札,试图找到关于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族中那边,许是西山之事和“圣女”风波尚未传开,又或是陆老夫人强力弹压,倒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反而派人送了些补品来,说是给沈清辞“压惊”,态度微妙地缓和了不少。只有陆景妍托人悄悄送来一盒自己做的点心,附了张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小心。” 这日午后,沈清辞正对着一堆药材发呆,清风神秘兮兮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姑娘!门口有个卖杂货的老婆婆塞给我的,说是一位故人托她转交姑娘的!” “故人?”沈清辞警惕地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小截干枯的、形状奇特的紫色草根,还有一张折叠的、边缘焦黑的牛皮纸。纸上用炭笔画着一幅简易地图,标注着一个偏僻的山谷,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欲知身世,三日后,落霞谷,独来。” 落霞谷?那是京郊一处人迹罕至的险峻之地。独来?这明显是陷阱! “那老婆婆呢?”沈清辞急问。 “早走没影儿了!”清风摇头。 沈清辞立刻叫来陆景珩。两人仔细检查草根和地图。那草根散发着与“夜荧花”相似的异香,但更浓郁刺鼻。地图画得粗糙,但落霞谷的位置标得没错。 “是诱饵。”陆景珩断定,“想将你引出城,便于下手。这草根,或许是某种信物或追踪标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万一是知道内情的人呢?”沈清辞犹豫,“比如……师太那边的人?” “可能性极小。”陆景珩冷静分析,“若真是师太的人,大可正大光明联系,何必如此鬼祟?况且指定你独往,居心叵测。不过……这倒是个机会。” “将计就计?”沈清辞眼睛一亮。 两人迅速定下计划:沈清辞如期赴约,但陆景珩带人提前在落霞谷设伏,阿福则带另一队人暗中跟踪送信人可能出现的同伙,顺藤摸瓜。 三日后,沈清辞依言独自一人乘车前往落霞谷。谷口幽深,怪石嶙峋。她握紧袖中的药粉和信号烟花,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按照地图指引,她来到一处僻静的石林。刚站定,四周就闪出几个蒙面人,为首者阴恻恻道:“沈姑娘,果然守信。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是谁要见我?”沈清辞强作镇定。 “见到自然知晓!”蒙面人逼近。 就在这时,埋伏在侧的陆景珩等人杀出,瞬间制服了大部分蒙面人。为首者见势不妙,吹响一枚骨哨,转身欲逃,被陆景珩一剑拦下。撕扯中,对方蒙面巾掉落,竟露出一张有明显西域特征的脸! “西域人!”陆景珩厉喝,“谁派你来的?” 那西域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突然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服毒自尽了!其他被擒者也纷纷效仿,顷刻间全部气绝! “死士!”陆景珩脸色铁青。 与此同时,阿福那边传来消息:跟踪到一个可疑的香料铺子,但对方极其警觉,已人去楼空,只找到一些焚烧文件的灰烬和一个……与李莹之前那个相似的、绣着特殊符号的空锦囊! 线索又断了!对方比想象的更狡猾! 回到五味轩,沈清辞疲惫又沮丧。陆景珩安慰她:“虽未抓到活口,但证实了对方确实冲你而来,且与西域势力脱不了干系。这也是一种进展。” 他拿出从死士身上搜出的一枚造型奇特的金属令牌,令牌背面刻着一个复杂的、与那锦囊上符号类似的图案:“这令牌工艺特殊,非中原所有。我会让陈老和文先生设法查其来源。” 是夜,沈清辞辗转难眠,拿出那半块玉佩和黑石符,在灯下反复端详。预言、圣血、西域、追杀……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罩住。她到底是谁?静玄师太为何收养她?那“永恒之门”又是什么? 正当她心烦意乱时,黑石符突然微微发热,表面的金纹像呼吸般闪烁起来。紧接着,那半块玉佩内部,那丝絮状的阴影再次蠕动,渐渐凝聚成几个极其模糊、需极力辨认才能看出的、非篆非隶的古老字符! 沈清辞心中狂跳,连忙取来纸笔,小心翼翼地将字符临摹下来。这字符……她从没见过!难道是西域古文?是玉佩隐藏的信息被石符激活了? 第二天一早,她立刻将临摹的字符交给陆景珩。陆景珩找来陈编修和那位老译官共同辨认。两位老人对着字符研究了半天,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字符……极其古老,属于西域一个早已消亡的、崇拜星辰的‘拜火摩尼教’王族专用密文!”老译官声音发颤,“这几个字的意思是……‘月神之裔,血启星门’!” 月神之裔?血启星门? 沈清辞如遭雷击,踉跄一步。月神之裔……难道她的身世,真与西域某个消亡的王族有关?血启星门……这就是“永恒之门”?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章 慈云庵解惑与香囊迷踪 “月神之裔……血启星门……” 这八个字如同惊雷,在沈清辞耳边炸开,震得她心神俱颤,脚下发软,几乎站立不住。陆景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感受到她身体的微颤,自己的脸色也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陈编修与老译官面面相觑,眼中俱是惊骇。老译官捻着胡须的手都在发抖:“错不了……这密文格式、用词,确是‘拜火摩尼教’王族不传之秘!‘月神’乃其供奉的主神之一,‘月神之裔’……沈姑娘,你的血脉,恐怕真与西域古国有着极深的渊源!而这‘星门’……恐怕就是预言中所指的‘永恒之门’!” 沈清辞靠在陆景珩身上,脸色苍白,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月神后裔?西域王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明明就是个在慈云庵吃着素斋、跟着师太认草药长大的普通丫头,顶多算有点做药膳的天分,怎么就跟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扯上关系了? “不可能……这绝对搞错了……”她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抓紧陆景珩的衣袖,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我爹娘……师太从没提过……” “清辞,冷静点。”陆景珩沉稳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事出必有因。既然线索指向慈云庵,指向静玄师太,那我们便去问个明白。师太将你抚养长大,绝不会害你。” 事不宜迟,两人当即决定,立刻动身前往慈云庵。为防万一,陆景珩做了周密安排:明面上只带阿福和几名贴身护卫,轻车简从,暗中却调动了更多人手沿途警戒,并将五味轩和陆府的防卫提升到最高级别。 慈云庵依旧古朴清幽,香火袅袅。静玄师太见到他们突然来访,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那双洞察世事的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了然的叹息。她将二人引至僻静的禅房,屏退了小沙弥尼。 “师太……”沈清辞刚开口,声音就带了哽咽,连日来的恐惧、委屈和迷茫涌上心头。 静玄师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长叹一声:“该来的,终究是来了。清辞,坐下吧,景珩也坐。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师太娓娓道来一段尘封的往事。约莫二十年前,她云游至西域边陲,恰逢一个小国因权力更迭和宗教冲突发生内乱,王族遭屠戮。混乱中,她救下了一位身受重伤、怀抱婴儿的宫廷女官。那女官临终前,将婴儿和一块残缺的玉佩托付给她,只含糊提及婴儿是王室旁支“月神祭祀”一脉最后的血脉,身负特殊使命,嘱托师太将其带离西域,隐姓埋名,平安长大。那婴儿,便是沈清辞。而信物,就是那半块玉佩。 “师太为何从不告诉我?”沈清辞泪眼婆娑。 “知道越多,危险越大。”师太目光慈爱而怜悯,“师太只愿你平安喜乐,远离那些纷争。那玉佩,我本欲销毁,又恐损及其上可能关乎你身世的隐秘信息,便一直小心收藏,本想待你成年后,若机缘巧合,再予你知晓。不料……你竟自己寻到了另一半月神佩,且宿命终究找上了门。” “月神佩?”陆景珩敏锐地抓住关键,“另一半月神佩在安王妃手中,清辞这块来自陆景妍,这……” 师太摇头:“老尼不知安王妃与陆家小姐之事。但这月神佩,据那女官所言,本是一对,是‘月神之裔’的身份象征,亦是与圣地‘星门’产生感应的关键信物之一。另一块流落何方,落入谁手,老尼亦不知晓。” “那‘星门’究竟是什么?‘圣血’又是何意?”沈清辞急问。 “老尼亦知之不详。”师太蹙眉,“只隐约听闻,那‘星门’似是古代‘月神之裔’祭祀沟通天地的神秘之地,蕴藏着非凡力量。而‘圣血’,或许便是开启此门的关键钥匙。西域某些势力,千百年来从未停止寻找‘星门’和‘圣血’传人,妄图掌控那力量。” 谜团虽未完全解开,但身世之源总算有了模糊的轮廓。沈清辞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知晓来历的释然,更有卷入巨大漩涡的沉重。陆景珩紧紧握住她的手,无声地传递着支持。 离开慈云庵时,静玄师太将一枚看似普通的桃木护身符递给沈清辞:“孩子,前路艰险,务必珍重。此符随我多年,或可辟邪护身。记住,无论你身负何种血脉,你首先是沈清辞,遵从本心即可。” 回程的马车上,沈清辞靠着陆景珩的肩膀,疲惫又茫然:“月神之裔……听起来好遥远,像话本里的故事。我怎么就成‘钥匙’了?” “你是谁的後裔不重要,”陆景珩揽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重要的是,你想成为谁。我会陪你找到答案,粉碎他们的阴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刚回五味轩没多久,阿福就神色古怪地送来一个小巧的锦盒:“少爷,姑娘,门房说是个小乞丐送来的,指名给姑娘,丢下盒子就跑了。” 有了前车之鉴,两人极为谨慎。陆景珩示意阿福退后,自己戴上特制手套,小心打开锦盒。里面没有机关,只有一枚散发着清冽异香、绣工极其精美的香囊,香囊下方压着一张小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小笺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旧物归主,物是人非,小心身边月影。” 落款处,画了一弯极细的银月。 “旧物归主?月影?”沈清辞蹙眉,拿起那香囊。香气幽冷独特,与她之前接触过的西域香料皆不相同,但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她仔细翻看,香囊用料考究,绣着一幅复杂的“明月照雪峰”图案,针法细腻古雅,绝非寻常绣娘手艺。翻到背面,在不起眼的角落,用银线绣着两个几乎与布料融为一体的西域古文字。 陆景珩立刻临摹下文字,飞鸽传书请陈编修和老译官辨认。回信很快到来,结果令人震惊:那两个字是——“月祭”!而根据典籍记载,这是西域古国“月神之裔”王族内部,专司祭祀的高等女官才能使用的称号印记! 这香囊,是“月神之裔”王族旧物!赠香囊者,称沈清辞为“主”,并警告“小心身边月影”!“月影”是指什么?是代号?还是暗示有内奸潜伏在如月光般看似平常的“身边”? 香囊的出现,让本就迷雾重重的局势再添变数。赠囊者是友是敌?是当年幸存的知情人前来示警?还是另一股势力设下的新陷阱?那句“小心身边月影”更是让人脊背发凉。谁才是那个隐藏在月光下的“影子”? 夜色渐深,沈清辞摩挲着那枚冰冷的香囊,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与警惕。身世之谜初现端倪,却引来了更多、更深的谜团和危险。她这个突然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月神之裔”,究竟该如何在这诡谲的漩涡中,找到自己的路? 而此刻,在城中某座深宅大院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透过窗棂,静静地望着五味轩的方向,手中,把玩着一枚与沈清辞手中香囊图案极其相似的、月牙形的玉佩坠子,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香囊暗语与“月影”疑云 那枚绣着“月祭”二字、香气清冽的香囊,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沈清辞心里漾开层层涟漪。“旧物归主”?“小心身边月影”?这送香囊的人,到底是谁?是敌是友?她翻来覆去地研究这香囊,除了那独特的绣工和香气,再也找不出更多线索。 “这香囊用料讲究,绣工非凡,绝非寻常之物。”陆景珩仔细查验后得出结论,“‘月祭’印记,说明赠囊者身份不凡,至少与‘月神之裔’的祭祀体系有关。她称你为‘主’,又示警‘月影’,意图难测。但既未直接加害,暂且可视为有限度的警示。” 沈清辞捏着香囊,愁眉苦脸:“‘月影’……这范围也太广了!是说身边有内奸像月光下的影子一样难以察觉?还是特指某个代号‘月影’的人?咱们身边,谁像‘月影’啊?”她掰着手指头数,“清风白芷?她俩要有这心眼子,太阳打西边出来!阿福?那更不可能!族里那些叔伯婶娘?顶多是势利眼,不像搞阴谋的料啊……” 陆景珩被她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别瞎猜,徒增烦恼。既然对方送了信物,必有后续。我们静观其变,加强戒备便是。当务之急,是消化师太告知的信息,并防范西域势力的下一步动作。” 话虽如此,但“身边月影”这四个字像根刺,扎得沈清辞坐立难安。她看谁都觉得可疑,连清风给她端碗莲子羹,她都要下意识嗅一嗅有没有怪味,把小姑娘委屈得直撅嘴。 陆景珩无奈,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与其胡思乱想,不如想想这香囊的香气。此香特别,或许本身也是线索。” 一语点醒梦中人!沈清辞立刻来了精神,一头扎进药房,将香囊中的香料小心取出少许,分析成分。这一研究,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寻常之处:这香主要由几种极罕见的西域珍稀花草配制而成,其中一味“雪岭冰莲”的干花蕊,更是千金难求,且有价无市,通常只供西域王室或顶级神庙使用!而且,配比手法极其古老精妙,带着一种独特的祭祀仪轨的韵律感。 “这制香的人,绝对是顶尖高手,而且深谙古礼!”沈清辞兴奋地拿着分析结果给陆景珩看,“若能找到这香料的来源,或许就能顺藤摸瓜!” 陆景珩目光一凝:“京城能接触到这等西域顶级香料的地方不多。我让阿福去查查几家最大的西域商行和……宫中御药房近年来的相关采购记录。” 就在两人全力追查香囊线索时,京城里的流言却悄然变了风向。不知从何处起,开始流传一种说法:五味轩的沈姑娘,并非普通民女,实乃西域某失落王族的后裔,身负神秘血脉,乃“天命所归”之人,故得太後青眼,得陆家青睐。这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牵扯出一些似真似假的“西域秘闻”,将沈清辞渲染得神乎其神。 “听听!这都传成什么了!”清风气鼓鼓地从外面跑回来,“说姑娘您是西域月亮仙子的转世!还有说您能用眼神治病呢!简直胡说八道!” 沈清辞听得哭笑不得。陆景珩却眉头深锁:“这流言起得蹊跷,不像是寻常八卦。恐怕是有人故意放风,意在将你置于聚光灯下,或……为后续行动造势。” 果然,流言传出后,五味轩莫名“热闹”起来。除了真心道贺或好奇窥探的,还多了些形形色色的“访客”:有自称西域故人后裔前来“认亲”的,有打着交流药膳之名实则旁敲侧击打听“秘术”的,甚至还有鬼鬼祟祟在附近转悠、眼神闪烁的陌生面孔。 陆景珩加派了明暗哨,将这些不速之客挡在门外。但沈清辞还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 这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来访——永嘉郡主。她依旧是那副明媚活泼的样子,拉着沈清辞的手叽叽喳喳:“清辞姐姐!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呀!现在满京城都在传你的故事呢!我说嘛,姐姐这般人物,定然不凡!” 沈清辞无奈笑道:“郡主快别取笑我了,都是些无稽之谈,当不得真。” “诶,我看未必哦!”郡主眨眨眼,压低声音,“姐姐可知,连宫里都有些老嬷嬷在悄悄议论,说姐姐的相貌气度,确实有几分像古籍里记载的西域‘月光圣女’呢!说不定啊,这传言还真有几分道理!”她说着,似是无意地瞥了一眼沈清辞腰间新佩的那个神秘香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却并未多问。 送走郡主,沈清辞心里更嘀咕了。连宫里都起了议论?这背后推手能量不小啊! 傍晚,阿福查探香料来源有了初步结果:京城几家大商行近年都未曾进过“雪岭冰莲”这等极品。而御药房的记录显示,三年前,曾为配制一种安神古方,特批购入过少量“雪岭冰莲”,经手人是……已致仕回乡的老院使!而当时协助甄选药材的,恰是时任院判的……林医正! 林医正!那个已被确定为内鬼、坠崖“昏迷”的林医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线索似乎又绕回了原点,且更加扑朔迷离。林医正与这香囊有何关联?他到底是死是活? 是夜,沈清辞心烦意乱,难以入眠,拿着那香囊在灯下发呆。忽然,她发现香囊底部缝合处有一线极细微的、与布料同色的丝线似乎有些松动。她小心地用针尖挑开,里面竟藏着一卷薄如蝉翼、米粒大小的绢纸! 展开绢纸,上面用极其细微的笔迹画着一幅简图:一弯新月照耀下,一座山峰的倒影投入水中,与水底另一座模糊的山影重叠。旁边注着两个小字:“影叠”。 月影重叠?沈清辞猛地想起那句“小心身边月影”!难道“月影”并非指人,而是指一种现象或地点?这图是提示?“影叠”是何意? 她立刻叫醒陆景珩。两人对着绢纸苦思冥想。 “新月、山峰、倒影、重叠……”陆景珩沉吟,“这像是某种地形特征或……隐喻?‘影叠’……莫非指代某个在特定时刻(新月)、特定角度(山峰倒影)下,会出现重叠影像的地方?” “西山!”沈清辞灵光一闪,“西山群峰!潜龙涧就有类似的地形!新月之夜,山影投入涧中……可‘重叠’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指地下有空洞或密室,与地上山影重叠?”陆景珩推测,“这或许是赠囊者提示的,西域势力可能藏匿或举行仪式的地点!” 这个发现让两人精神一振!虽然具体位置仍不明确,但总算有了个追查的方向! 然而,还没等他们细究,第二天,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原本在皇家别院“静养”的安王妃,昨夜竟悄无声息地……失踪了!别院守卫森严,却无任何打斗痕迹,仿佛人间蒸发! “安王妃失踪了?”沈清辞听到消息时,手一抖,茶杯差点摔在地上,“她不是被严密保护着吗?怎么会……” 陆景珩脸色阴沉:“对方手段通天!安王妃是关键证人,她的失踪,绝非好事!恐怕……与我们揭露李莹、追查西域势力有关,对方这是狗急跳墙,灭口或转移!” 安王妃的失踪,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湖面,让局势瞬间变得更加紧张莫测。沈清辞握着那枚似乎藏着更多秘密的香囊,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只觉得那“月影”的警告,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令人窒息。 而此刻,在城中某处隐秘的角落,一封密信被悄然送出,信上只有寥寥数字:“‘月祭’已动,‘影叠’将现。饵已放出,静待鱼来。”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月影重叠处与安王妃的求救信号 安王妃在皇家别院严密守卫下离奇失踪的消息,像一块巨石砸进本就暗流汹涌的潭水,激起千层浪。朝廷震怒,下令彻查,但现场干净得诡异,仿佛人是凭空蒸发。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怎么可能……”沈清辞听到阿福带来的消息时,手一抖,刚配好的药粉撒了一桌,“别院守卫森严,她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陆景珩面色凝重如水,指尖敲着桌面:“要么是内部有极高明的内应,要么……对方动用了我们未知的、非常规的手段。安王妃是关键人证,她的失踪,意味着对方要掐断线索,或者……她本身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价值,被转移了。” 他看向沈清辞,目光锐利:“结合香囊密信提到的‘月影重叠’和安王妃失踪,时间点太巧了。这‘影叠’,会不会与安王妃的去向有关?” 沈清辞心头一跳,连忙拿出那张绢纸密信,铺在桌上:“月影重叠……新月,山峰,倒影,水底山影……安王妃被囚或转移的地点,需要符合这些特征!”她抬头看陆景珩,“西山潜龙涧符合山影水影,但我们已经搜查过,并无发现。京城附近,还有哪里有这样的地形?” 陆景珩走到京城周边地形图前,手指划过西山、北山等山脉,最终停在城南一带:“有一个地方可能被忽略了——南郊的‘落影湖’。湖心有小岛,岛上有座废弃的‘望月塔’。每逢月初,新月悬空,塔影与湖中倒影相连,远看恰似双塔重叠,故有‘月影重叠’的景致。只是那里偏僻,早已荒废。” “落影湖,望月塔……”沈清辞眼睛一亮,“听起来很符合!而且足够隐蔽!” “但这也可能是对方故意引导的陷阱。”陆景珩保持冷静,“安王妃刚失踪,香囊密信就提示地点,太过巧合。我们需要核实。” 如何核实成了难题。直接派人搜索打草惊蛇,暗中探查又恐延误时机。 就在这时,清风拿着一份拜帖进来,脸色古怪:“姑娘,门房收到一份帖子,没有落款,只说要亲手交给姑娘。” 帖子里夹着一小截干枯的、带着浅金色斑点的紫色藤蔓。 沈清辞接过藤蔓,一股极淡的、类似安神香却更清冽的气息传来。她心中一动,这香气……与安王妃当初赠她的那个香囊气味有几分相似!是安王妃的信号?! “送帖子的人呢?”她急问。 “是个小乞丐,说是个蒙着脸的阿姨给钱让他送的,人早跑了。”清风道。 陆景珩仔细检查帖子和藤蔓,在帖子内侧用极淡的米浆写着一行小字:“月影西斜,塔铃三响。” 而藤蔓的断裂处,隐约能看到一个被掐出的新月状印记! “月影西斜是时辰,塔铃三响是信号!”陆景珩瞬间明悟,“是安王妃!她设法送出了求救信号!地点就是落影湖望月塔!时间在明日新月升起后!” 沈清辞又惊又喜:“她还活着!而且能找到机会送信!我们必须去救她!” “但风险极大!”陆景珩沉吟,“这可能是安王妃的拼死一搏,也可能是对方设下的圈套,等我们自投罗网。” “就算是圈套也得去!”沈清辞态度坚决,“安王妃多次暗中相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而且,她可能知道更多核心秘密!” 陆景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终是点头:“好!但需周密计划,不能硬闯。” 两人连夜制定方案:由陆景珩带领精锐,提前潜入落影湖周围布控,占据制高点。沈清辞则与阿福带一队擅长潜水和机关的好手,乘小舟从水路接近望月塔。约定以塔铃响为号,陆景珩在外围策应制造混乱,沈清辞等人趁机潜入塔内营救。同时,派人监视陆府、李府等相关人员的动向,以防调虎离山。 次日傍晚,新月如钩,悄然挂上天际。落影湖笼罩在朦胧的月色和水雾中,废弃的望月塔孤零零地矗立湖心,如同一只沉默的巨兽。陆景珩的人马已悄然就位,沈清辞与阿福等人也借着暮色掩护,乘着两艘不起眼的乌篷船,悄无声息地滑向湖心岛。 越靠近小岛,空气中那股清冽的异香越明显。沈清怀中的黑石符开始微微发热,金纹闪烁,指向望月塔的方向。 船只靠近岛岸,众人弃舟登岸,借助荒草和乱石掩护,接近古塔。塔身斑驳,藤蔓缠绕,寂静得可怕。阿福带人侦查四周,低声道:“姑娘,塔周有新鲜脚印和暗哨,但人不多,似乎防守并不严密。”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清辞心提了起来。她示意众人分散隐蔽,自己与阿福悄无声息地摸到塔基下。塔门虚掩,里面黑黝黝的,透着一股阴森之气。 就在这时,塔顶传来“叮当……叮当……叮当……”三声清脆的铃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是信号!安王妃在塔顶! 几乎在铃响的同时,塔内突然亮起火光,传来一声厉喝:“什么人?!” 暴露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动手!”陆景珩在远处制高点看到信号,立刻下令!顿时,湖岸四周亮起火光,响起喊杀声,制造出大队人马围攻的假象! 塔内的守卫被岸边的动静吸引,一阵骚乱。沈清辞与阿福趁机推开塔门,闪身而入!塔内楼梯腐朽,蛛网密布,几名黑袍人正从楼上冲下来! “拦住他们!”为首者怒吼。 阿福带人迎上,短兵相接!沈清辞则趁机掏出药粉,对着楼梯上方撒去!“看招!” 药粉弥漫,黑袍人视线受阻,咳嗽连连。沈清辞身形灵活,如同狸猫般从缝隙中钻过,沿着盘旋的楼梯向上狂奔!怀中的石符灼热得发烫,指引着方向! 塔顶空间不大,只有一间空荡荡的阁楼。月光从破窗漏入,映照出墙角一个被铁链锁着、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是安王妃!她看到沈清辞,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虚弱地喊道:“沈姑娘!小心……有诈……” 话音未落,阁楼阴影处突然转出一个人,手持匕首,抵在安王妃颈间,阴恻恻地笑道:“沈姑娘,果然来了!真是情深义重啊!” 借着月光,沈清辞看清那人面容,顿时如遭雷击——竟然是那个本该“重伤昏迷”在慈云庵后山的林医正!他脸色灰败,眼神却异常狠毒! “林医正!是你!”沈清辞又惊又怒。 “没想到吧?”林医正得意地狞笑,“老夫命大,侥幸未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交出‘圣血’和‘月神佩’,饶你不死!” 原来他的目标始终是自己!安王妃只是诱饵! “你休想!”沈清辞握紧袖中暗藏的银针和药粉,脑中飞速思索对策。楼下打斗声越来越近,阿福他们被拖住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林医正眼神一厉,匕首用力,安王妃颈间渗出血丝!他另一只手掏出一个黑乎乎的药丸,就要塞向安王妃嘴里!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安王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头向后一撞,正撞在林医正鼻梁上!林医正吃痛,动作一滞! 几乎同时,窗口黑影一闪,陆景珩如大鹏般掠入,剑光如电,直刺林医正手腕! “铛!”匕首被击飞! 林医正又惊又怒,反手撒出一把毒粉!陆景珩早有防备,袖袍一卷,将毒粉扫开,剑势不减,逼得林医正连连后退! 沈清辞趁机冲上前,用早已备好的铁丝迅速撬锁(跟阿福学的“手艺”)。锁扣“咔哒”一声弹开! “快走!”她拉起虚弱的安王妃,就往楼梯口冲! “想跑?没那么容易!”林医正状若疯狂,从怀中掏出一个哨子,用力吹响!刺耳的哨声划破夜空! “他在召唤援兵!”陆景珩脸色一变,剑势更急,将林医正逼到墙角。 沈清辞扶着安王妃刚冲到楼梯口,就听到塔下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更多的黑袍人正从塔下涌上来!阿福等人被死死缠住,无法脱身!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眼看就要被包饺子! 就在这时,安王妃忽然抓住沈清辞的手,将一个冰凉坚硬的小东西塞进她手心,急促低语:“地图……在簪子里……‘影叠’之秘在……”话未说完,她便因虚弱和惊吓晕了过去。 沈清辞来不及看那东西,背起安王妃,对陆景珩喊道:“景珩!下不去了!” 陆景珩一剑逼退林医正,目光扫过窗口:“跳湖!” 塔外下方正是湖水!没有犹豫的时间了!陆景珩一把抱起昏迷的安王妃,对沈清辞喝道:“跟我跳!” 说着,纵身从破窗跃出! 沈清辞一咬牙,紧随其后! “噗通!”“噗通!” 两人先后落入冰冷的湖水中! 湖水刺骨。沈清辞屏住呼吸,奋力向上游。幸好她水性不错。陆景珩一手揽着安王妃,一手划水,向她靠拢。阿福等人见主子跳湖,也纷纷摆脱纠缠,跳水接应。 塔上,林医正气急败坏的吼声和黑袍人的叫骂声传来,但他们似乎不谙水性,只在塔上放箭,箭矢嗖嗖射入水中。 众人奋力游向预先约定的接应点。爬上小船时,沈清辞已冻得嘴唇发紫,但手中紧紧攥着安王妃塞给她的东西——那是一支看似普通的银簪,但入手沉甸甸的,簪头似乎有机关。 回头望去,望月塔上火把晃动,人影幢幢,却无人下水追击。林医正站在窗口,黑影模糊,看不清表情。 “他为何不追?”沈清辞喘着气问。 陆景珩目光深沉地看着塔的方向:“或许……他的目的,并非一定要抓住我们,而是……确认了某件事,或者,像安王妃一样,送出了某样东西……” 沈清辞心中一寒,下意识地摸向怀中那支冰冷的银簪。安王妃拼死送出的“地图”和未说完的“‘影叠’之秘”,究竟是什么?林医正最后的沉默,又意味着什么?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章 银簪秘图与“月影”终局 跳湖逃生的几人,湿漉漉地爬上接应的乌篷船,冷得直打哆嗦。安王妃昏迷不醒,气息微弱。沈清辞也嘴唇发紫,但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支沉甸甸的银簪。陆景珩立刻下令全速撤离,阿福等人奋力划桨,小船悄无声息地滑入芦苇荡,将望月塔的喧嚣远远甩在身后。 回到五味轩密室,已是后半夜。众人换下湿衣,围炉取暖。沈清辞顾不得自己,先给安王妃施针喂药,忙活了好一阵,安王妃才悠悠转醒。她看到沈清辞和陆景珩,眼泪瞬间涌出,挣扎着要起身道谢。 “王妃娘娘快别动!”沈清辞赶紧按住她,“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安王妃虚弱地摇头,紧紧抓住沈清辞的手,声音沙哑:“多谢……多谢姑娘和陆公子舍命相救……咳咳……林医正他……他没得手吧?” “没有,我们逃出来了。”陆景珩沉声道,“王妃娘娘,林医正为何要抓您?他又为何伪装昏迷?” 安王妃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愤恨:“他……他根本就没重伤!那日是苦肉计,金蝉脱壳!他一直是西域‘拜火摩尼教’潜伏在宫中的核心人物,地位极高!抓我,一是因为我知晓部分内情,可能泄露他们的计划;二来……他们需要‘月神之裔’旁支的血脉作为药引,来完善某种控制人心的邪药,而我……我母族可能带有一丝微薄的相关血脉。” 沈清辞和陆景珩对视一眼,心中骇然。林医正竟是核心人物!难怪能调动如此多的资源! “那‘月影重叠’和望月塔又是怎么回事?”沈清辞急问。 “那是他们的一处备用据点,也是……也是进行‘月影仪式’的候选地之一。”安王妃低声道,“林医正逼问我‘月神之裔’圣物的下落和‘星门’的开启方法,我假意屈从,透露了望月塔可能符合‘月影’特征,想借此寻机传递消息。那香囊和藤蔓,是我用仅存的一点私藏香料,买通一个被他们胁迫送饭的哑婆子,辗转送出的……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她说着又咳嗽起来。 “王妃娘娘大义!”陆景珩郑重道,“那‘月影仪式’究竟是什么?‘星门’又在何处?” 安王妃缓了口气,神色凝重:“我所知不全,只偷听到片段。‘月影仪式’需在‘月影重叠’的特定时辰地点举行,以‘月神之裔’的血液为引,结合‘星钥’之力,试图强行感应并定位‘星门’的准确位置。而‘星门’……据古老传说,是‘月神之裔’先祖留下的、通往某个蕴含无尽能量或知识的秘境的入口。西域邪教梦寐以求,想掌控这股力量。” 血液为引?沈清辞心中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陆景珩立刻握住她的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林医正最后吹哨召唤援兵,却未下水追击,颇为蹊跷。”陆景珩提出疑问。 安王妃蹙眉思索:“或许……他的主要目的已部分达到?他逼问我时,似乎更在意确认‘月神之裔’血脉的某些特质,以及……圣物之间的共鸣反应。他可能通过观察沈姑娘你的反应,验证了什么。而且,我隐约听到他提过,‘时机将到’,‘网已撒开’之类的话……” 线索逐渐串联,但谜团依旧很多。安王妃身体极度虚弱,说完这些便精神不济,沉沉睡去。沈清辞安排清风白芷小心照料。 密室中只剩下沈清辞和陆景珩,以及那支神秘的银簪。 “看看簪子里有什么吧。”沈清辞深吸一口气,仔细检查银簪。簪体光滑,簪头是一朵镂空的木兰花,工艺精湛。她试着旋转、按压花瓣,毫无反应。 “会不会有夹层?”陆景珩接过,对着灯光仔细察看,发现簪身与簪头连接处有一道极细微的、几乎与花纹融为一体的接缝。他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抵住缝隙,运起内力轻轻一旋——“咔哒”一声轻响,簪头竟然被旋开了!簪身是空心的! 里面卷着一小卷薄如蝉翼的、泛黄的绢纸! 两人精神一振,小心取出绢纸展开。上面用极其精细的笔触画着一幅复杂的地图,并非山水地形,而是一幅由星辰轨迹、山脉走向和水脉分布叠加而成的奇异图案,中心点标注着一个醒目的新月符号。图案旁,用古老的西域文字写着几行小字。 陆景珩立刻临摹下文字,飞鸽传书给陈编修和老译官。 天快亮时,回信来了,结果令人震惊!这竟是一幅“星门”方位的推演图!根据星象变迁、地脉移动来定位“星门”可能显现的区域!而那个新月符号所指的核心区域,经老译官与陈编修反复核对古籍舆图,最终锁定在——西域边境,一座早已被黄沙掩埋的古城遗址,名为“月牙古城”附近!旁边的文字注解是:“双月交汇之夜,星钥共鸣之处,圣血为引,天门洞开。” “月牙古城……双月交汇……”沈清辞喃喃道,“难道‘星门’不在京城,而在西域?” “极有可能!”陆景珩目光锐利,“京城的一切,包括望月塔,可能都只是寻找和开启‘星门’的准备工作或……障眼法!他们的最终目标,是西域的‘月牙古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发现彻底扭转了方向!对手的图谋比想象的更大! “我们必须立刻禀明圣上!”陆景珩当机立断,“西域事关边境安宁,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可……证据呢?”沈清辞担忧,“仅凭一幅古图和我们的推测,朝廷会信吗?而且,‘双月交汇’是什么时候?我们来得及吗?” 正在此时,阿福匆匆来报:“少爷,姑娘!陈老那边又传来紧急消息!他连夜翻查西域星象记录,推算出下一次符合条件的‘双月交汇’天象,将在……三个月后出现!” 三个月!时间紧迫! “还有,”阿福补充道,“咱们监视西域商队的人发现,最近有几支大型商队异常低调地离京,路线正是往西边去,携带的货物……似乎不寻常!” 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了! 消息层层上报,果然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有认为荒诞不经的,有认为小题大做的,也有敏锐意识到事关重大的。最终,在文先生、陈编修等人的极力谏言和陆家暗中运作下,陛下密令陆景珩组建一支精干小队,以稽查西域商路、勘察边境贸易为名,秘密前往西域调查“月牙古城”之事,并见机行事,阻止邪教阴谋。同时,加派高手保护沈清辞和安王妃安全。 圣旨下达,准备时间只有短短半月。陆景珩变得异常忙碌,挑选人手、筹备物资、规划路线、与各方协调。沈清辞则一边照顾安王妃康复,一边疯狂准备各种可能用到的药材、解毒散、以及她那些“独家秘制”的药粉,恨不得把整个五味轩的药柜都搬空。 安王妃身体稍好,便将所知的关于西域风土、邪教习俗、以及林医正可能联系的人脉等信息,尽数告知,并郑重地将那支藏有秘图的银簪赠予沈清辞:“此物或关键时有用。姑娘,一切小心。” 离别在即,压抑的气氛笼罩着五味轩。这晚,沈清辞正对着一堆瓶瓶罐罐发呆,陆景珩轻轻走进来,从背后拥住她。 “别担心,”他低声说,“我已安排妥当,京中有人保护你们。我定会平安回来。” 沈清辞靠在他怀里,闷闷道:“西域那么远,那么陌生,危机四伏……你一定要小心。打不过就跑,别硬撑……” 陆景珩低笑,下巴蹭蹭她的发顶:“好,都听夫人的。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谁要嫁给你……”沈清辞脸一红,心里却甜丝丝的,又酸涩涩的。 出发前夜,两人在院中告别。月光如水,沈清辞将一枚亲手绣的、塞满了特制安神药材的香囊塞进陆景珩的行囊:“戴着,辟邪安神。” 陆景珩接过,珍重地放入怀中,深深看着她:“等我。” 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 次日清晨,陆景珩带着精心挑选的队伍,悄然离京。沈清辞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身影消失在尘土中,心中空落落的。 回到五味轩,她强迫自己忙碌起来,打理铺子,研读安王妃提供的西域笔记,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到更多线索。 几日后,安王妃身体基本康复,被秘密接入宫中,由太后亲自安置。五味轩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沈清辞知道,暗流从未停止。 这天夜里,她正对灯研究西域古城的地图,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叩叩”声。她开窗,那只神出鬼没的黑猫蹲在窗台,碧绿的眼睛看着她,放下嘴里叼着的东西,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沈清辞低头一看,是一小块风干的、形状奇特的暗红色土块,上面粘着一根……金色的毛发? 她捏起土块,闻到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风沙和香料的气息。而那金色毛发……在灯光下,竟隐隐泛着和她怀中黑石符金纹相似的光泽! 猫大爷这次……是从西域带回土特产了?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第一目标 盖新房的决定像一剂强心针,让沈家二房每个人的精气神都提到了顶点。家庭会议后的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周氏就轻手轻脚地起床生火,动作比以往更利索。沈厚德劈柴的力气也仿佛大了几分,院子里回荡着结实有力的“哐哐”声。连沈安都破天荒地不用人叫,自己揉着眼睛爬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姐姐床边,小声问:“姐,咱们今天就开始攒钱盖大房子吗?” 沈清辞看着弟弟亮晶晶的眼睛,心里软成一团,摸摸他的头:“对,从今天起,咱们一起努力!” 早饭桌上,气氛与往日不同,少了几分日常的琐碎,多了种心照不宣的郑重。粥碗见底后,沈清辞没有急着去开铺,而是拿出了那个宝贝木匣和一本崭新的、用旧账本反面订成的册子。她在扉页上工工整整地写下四个字——“新房基金”。 “爹,娘,”她将木匣推到桌子中央,打开盖子,“咱们现在所有的积蓄,都在这里了。”里面是沉甸甸的铜钱和几块小银角子,是过去近一年全家人起早贪黑、省吃俭用攒下的全部家当。 周氏和沈厚德看着那笔钱,眼神复杂,有骄傲,更有压力。 沈清辞拿起笔,在册子第一行郑重地记下当前的总数,然后抬头看着家人,声音清晰而平稳:“盖一座能住下咱们四口人、带火炕和像样灶屋的瓦房,我粗略算了算,连买地皮、请工匠、买材料,至少需要这个数。”她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让周氏倒吸一口凉气的数字。 “这么多?!”周氏捂着胸口,脸色都有些发白,“这……这得攒到猴年马月去啊?” 沈厚德也眉头紧锁,盯着那个数字,沉默地抽了口旱烟。 沈清辞早料到家人的反应,她语气坚定,没有丝毫气馁:“爹,娘,别怕!数字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现在铺子生意越来越稳,每天都有进项。只要咱们规划好,开源节流,一点一点攒,肯定能行!我想好了,咱们定个‘第一目标’!” 她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在年前,先攒够买一块合适宅基地的钱!地是根本,有了地,心里就踏实了一半!第二,明年开春前,攒出起墙基、买第一批砖瓦木料的钱!只要能动工,后面就好办了!” 她把大目标分解成看得见、摸得着的小目标,周氏和沈厚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他爹,阿辞说得对,”周氏看向丈夫,“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先买地!有了自己的地,比啥都强!” 沈厚德重重地点了下头:“嗯!先买地!地是根!” “那从今天起,”沈清辞把“新房基金”册子推到母亲面前,“娘,您心细,这账本您来管。每天铺子的收入,除去必要的开销(比如原料、铺租、家里的米面油盐),剩下的,一文不少,都存进这个匣子里!咱们要勒紧裤腰带,能省则省!” “好!娘一定把账管得清清楚楚!”周氏接过册子,像接过军令状,神情庄重。 “爹,”沈清辞又看向父亲,“地皮的事儿,就得您多费心打听打听了。村头村尾,河边坡地,只要有合适的、主人肯卖的,咱们就留意着。钱的事儿,咱们一起想办法!” “包在爹身上!”沈厚德把烟杆往鞋底一磕,挺直了腰板,“我明儿就开始打听!” 连沈安都举起小手,踊跃报名:“姐!我也要帮忙!我……我以后不吃糖葫芦了!零花钱也省下来盖房子!” 小家伙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沈清辞搂住弟弟:“好!安安真懂事!不过糖葫芦该吃还得吃,姐给你买!你的任务啊,是好好长大,帮爹娘干点力所能及的小活儿!” “保证完成任务!”沈安挺起小胸脯,一脸严肃。 目标明确,分工清晰,全家人的心前所未有地凝聚在一起。从这一天起,“盖新房”成了这个家最高的行动纲领。周氏在开销上更加精打细算,连晚上点灯熬油的时间都严格控制;沈厚德干活更加卖力,一有空就往外跑打听地皮的消息;沈清辞则在经营上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能增加收入、降低成本。 就连吃饭时,话题也总是围绕着“新房”打转。 “他爹,我今天听说村南头老刘家那块坡地好像想出手,你明天去问问?” “娘,今天铺子净赚了比昨天多三十文!我都记账上了!” “姐!我今天帮娘洗菜了!省了娘好多功夫!” 希望,像一盏灯,照亮了清贫却充满干劲儿的日子。虽然那个目标数字依然庞大,但每赚到一文钱,每听到一点关于地皮的消息,都让全家人觉得离梦想更近了一步。 然而,就在全家踌躇满志之际,一个细微的变化引起了沈清辞的注意。这天晚饭时,奶奶赵氏罕见地没有挑剔饭菜,反而在吃完后,状似无意地瞥了周氏一眼,慢悠悠地问了句:“老二家的,我看你们最近……气色都不错啊。铺子生意挺好?” 这话问得平常,但沈清辞却敏锐地察觉到奶奶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探究。她心里咯噔一下:奶奶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这盖房的计划,可千万不能在她面前露了馅儿!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章 纸上传惊 那乞丐塞来的草纸,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沈清辞手心发颤。她强作镇定,迅速将纸团攥紧在手心,若无其事地继续上门板,眼角余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暮色渐浓,街上行人稀疏,并无异样。 “阿辞,刚才是谁啊?跟你说了啥?”周氏在屋里收拾东西,随口问了一句。 “哦,没事娘,就是个要饭的,给了个铜板打发了。”沈清辞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她快步走回屋内,反手闩上了门。 “咋这么早就闩门?”沈厚德从后院抱了柴火进来,有些奇怪。 沈清辞没说话,拉着父母快步走进里屋,这才摊开手心,露出那张被汗水微微浸湿的草纸。油灯下,纸张粗糙发黄,边缘毛糙,上面用木炭潦草地画着几个简单的符号和图形,并非文字。 “这……这是啥?”周氏凑过来,看得一头雾水,“鬼画符似的?” 沈厚德也皱着眉:“哪来的要饭的给这个?啥意思啊?” 沈清辞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普通的乞丐!这纸上的内容,是一种密信!她仔细辨认着:一个简单的房子图形,旁边画了棵歪扭的树,树上似乎有个叉;下面是一条波浪线,像是河流,河对岸画了个圈,圈里点了三个点;最下方,是一个箭头,指向一个类似官帽的简笔画。 这图案看似幼稚,但组合起来,却让沈清辞脊背发凉!房子和树,可能代表某个地点(也许是沈家?那叉是什么意思?警告?);河流对岸的圈和三点,像是在指示方位或距离;最要命的是那个箭头指向的官帽!这分明是在说,危险来自官府方向!结合顾先生的突然离开、老何的警告、以及近日州府来人的风声……这密信传递的信息,极有可能是——官府(很可能是州府层面)有变,危险逼近,速做防备! “爹,娘,”沈清辞声音发紧,将纸上的图案和自己的猜测低声说了出来,“这信……怕是来报信的。有人想提醒咱们,上面……可能要出大事,会牵连到咱们。” 周氏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大事?啥大事?钱主簿不都抓了吗?咋还没完没了了啊?” 沈厚德也急了,梗着脖子:“怕他个鸟!咱们一不偷二不抢,还能把咱们咋地?” “爹!娘!”沈清辞压低声音,“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这信能送到咱们手里,说明送信的人知道咱们被盯上了,而且是在冒险示警!咱们必须早做打算!” “那……那咋办?”周氏六神无主。 沈清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第一,这封信不能留。”她将草纸凑到油灯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第二,从明天起,铺子照常开,但咱们要更加小心。所有进货的食材,娘您要亲自检查;爹送货路上,尽量走大路,别落单;我做的药膳点心,暂时只做最普通的几样,不再添加任何新奇的药材,尤其是那株怪草,绝不能再让外人知道。” “第三,”她目光扫过父母,“如果……我是说如果,真有官差上门盘问,咱们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本分做生意的小百姓。所有事情,都推到……都已结案的‘隆昌货栈’和‘钱主簿’头上,咱们只是侥幸逃过一劫的苦主。” 周氏和沈厚德听着女儿条理清晰的安排,慌乱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连连点头。 “对!对!咱们啥也不知道!”周氏拍着胸口。 “嗯!就按阿辞说的办!”沈厚德重重应道。 这一夜,沈家三人几乎彻夜未眠。里屋窗台下,那株移栽的怪草在黑暗中静静生长,散发出的奇异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丝不安的气息。 第二天,铺子照常开门。周氏和沈厚德努力挤出笑容接待客人,但眼神里的警惕却藏不住。沈清辞则一边忙碌,一边更加留意来往的客人言谈。果然,一些细微的迹象开始浮现。 “哎,你听说了吗?昨儿后半夜,镇口好像有马蹄声,来了好几匹马呢!” “是吗?我没听见。是官差吧?” “不像寻常官差,气势挺足的,直接往县衙方向去了。” “怕是州府又来大人物了?钱主簿的案子还没审完?” 这些议论,与那密信的信息隐隐吻合。沈清辞的心揪紧了。风暴,果然正在逼近。 晌午过后,铺子里来了两个面生的衙役,穿着本县的号服,但神态举止却有些生硬。他们买了些卤味,却不像寻常客人那样急着走,反而在铺子里东张西望,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周氏闲聊。 “老板娘,生意不错啊?听说你们家跟之前那个隆昌货栈有过节?” 周氏心里一紧,面上堆笑:“哎哟,差爷可别提了!那帮天杀的,想坑咱们小本生意,幸亏里正大人明察秋毫!” “哦?”另一个衙役插嘴,“那后来……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铺子里打听过什么事啊?或者……送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周氏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晚的密信,脸上却故作茫然:“陌生人?没有啊!咱们这小铺子,来来往往都是老街坊,没啥生人。差爷,是出啥事了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两个衙役对视一眼,打了个哈哈:“没事没事,随便问问。你们做生意的,多留心点门户总是好的。”说完,便拿着卤味走了。 人一走,周氏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拍着胸口对女儿说:“阿辞!吓死娘了!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来探口风的?” 沈清辞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看来没错。他们是在试探咱们知道多少。娘,您刚才回答得很好,就这么说。” 接下来的两天,镇上气氛明显紧张了些。县衙门口的守卫似乎增加了,偶尔能看到穿着不同号服、疑似州府来的官差出入。街面上的闲聊也少了,人们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沈家铺子的生意受了些影响,但依旧开着,沈清辞严格控制着药膳点心的种类和数量,绝不出挑。 那株怪草在里屋窗台下长得越发茂盛,叶片肥厚,紫晕更深,香气也愈发浓郁独特。沈清辞不敢再用它入菜,只是每日浇水,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这草,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何会引来窥探? 这天傍晚,沈清辞去后院井边打水,无意中听到隔壁陈寡妇家传来压低的争吵声,隐约有“州府”、“对质”、“牵连”等字眼飘过来。她心中一动,陈寡妇的丈夫好像在县衙做杂役?难道…… 她不动声色地打完水回屋,将这个发现告诉了父母。周氏和沈厚德也紧张起来,感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收紧。 深夜,万籁俱寂。沈清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忽然,她听到极轻微的一声“嗒”,像是小石子落在瓦片上的声音。她猛地坐起,屏息细听。过了一会儿,又是极轻的“叩叩”两声,来自……临街的窗户方向!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谁?她悄悄下床,赤脚走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缝隙向外窥看。月光下,巷子里空无一人。正当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时,窗棂下方,似乎有一样小小的、白色的东西,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她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一条窗缝,伸手将那样东西捡了进来——是一张折叠的、更小的纸条,包着一块小石头。展开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墨迹新鲜: “州府有变,陆危,慎言自保。” 陆危?! 沈清辞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冰凉!陆景珩……有危险?!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口味之争 新品卤鸡爪和鸭翅试水成功,让沈清辞信心大增。第二天,她特意多准备了一些,信心满满地摆上了柜台。那红亮油润的色泽,诱人的麻辣香气,果然吸引了不少顾客的目光。 “哟,沈姑娘,这鸡爪鸭翅真上市啦?给我来三只鸡爪尝尝先!”熟客张屠户的大嗓门第一个响起,他刚下工,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好嘞!张大叔,五文钱三只,您拿好!”沈清辞笑着用油纸包好递过去。 张屠户接过,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嚼了几下,眼睛一瞪,瓮声瓮气地评价:“嗯!香!辣得过瘾!这筋道劲儿,下酒一绝!”他三两口啃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再给我来五只!晚上喝两盅!” 开局顺利!沈清辞心里一喜。紧接着,好几个被张屠户带动的好奇顾客也纷纷购买。 “给我也来两只鸭翅!” “这鸡爪看着不错,来三只给我家小子当零嘴。” 然而,好景不长。下午,常来买卤豆干和猪耳朵的赵婆婆挎着篮子来了。她看到新品,也好奇地要了两只鸡爪。她牙口不好,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嚼着,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沈姑娘啊,”赵婆婆咽下嘴里那点胶质,为难地说,“这鸡爪……味道是蛮香,就是……太韧了,婆婆我这老牙,嚼不动哟!差点把牙给硌了。”她说着,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 她话音刚落,旁边正在等切猪头肉的年轻木匠李三哥就笑着插嘴了:“赵婆婆,我觉得这劲儿道正好!有嚼头,越嚼越香!烂糊糊的那还有啥吃头?跟吃面糊似的!” 赵婆婆不乐意了,瞥了李三哥一眼:“小李子你年轻力壮,牙口好,我们上了年纪的,就图个软和、入味!这东西好是好,就是我这把老骨头消受不起哟。” 李三哥也是个直性子,笑着反驳:“婆婆,那您买猪蹄儿啊!咱沈记的卤猪蹄儿,炖得烂烂的,一抿就化,那个才软和!” “猪蹄儿多贵啊!”赵婆婆提高了一点声音,“这鸡爪不就是图个便宜又解馋嘛!要是能卤烂糊点,我们老人家也能尝尝鲜不是?” 这一老一少,一个要软烂,一个要筋道,竟在铺子前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起来。其他排队的顾客也被吸引了,纷纷加入讨论。 “我觉得赵婆婆说得在理,家里有老人的,还是软和点好。” “我站李三哥!吃鸡爪不就图个啃的乐趣吗?没嚼头还有啥意思?” “沈姑娘,你就不能弄两种?一种给牙口好的,一种给牙口软的?” 铺子前顿时像开了锅一样,热闹非凡。周氏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小声对沈清辞嘀咕:“看看,我说啥来着,新品就是事儿多,众口难调啊!” 沈清辞起初也有点懵,但听着顾客们的争论,她反而冷静下来,眼睛渐渐亮了。这哪里是麻烦?这分明是顾客最真实的反馈和市场需求的直观体现啊! 她赶紧笑着打断大家的争论,提高了声音:“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婆婆!大家别争啦!都怪我考虑不周!” 众人安静下来,都看向她。沈清辞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继续说道:“大家说得都对!口味这东西,本来就是一人一个喜好。这样好不好?从明天开始,我沈记的卤鸡爪和鸭翅,就分两种火候来做!” 她伸出两根手指,清晰地说道:“一锅呢,我多卤些时辰,专门做成‘软糯脱骨’的,就像赵婆婆说的,烂糊入味,牙口不好的老人家和小孩子都能吃!另一锅呢,就按现在的火候,做成‘Q弹筋道’的,给像李三哥这样喜欢有嚼头的客官下酒!价格都一样!大家看这样行不行?” 这个提议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赞同的声音。 “哎!这个法子好!沈姑娘脑子真活络!” “对对对!各取所需!这下谁也没话说了!” “老板娘,你这服务可真周到!明天我还来买!” 赵婆婆和李三哥也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赵婆婆说:“姑娘,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那明天婆婆我可要来买软烂的尝尝!” 李三哥也挠头笑道:“沈姑娘,还是你有办法!那我明天还买筋道的!” 一场小小的“口味风波”,就这样被沈清辞用灵活变通的办法轻松化解了,不仅没得罪客人,反而赢得了更多的称赞和好感。 晚上收摊后,周氏一边擦着柜台,一边感慨:“阿辞,今天多亏了你反应快。娘刚才还发愁呢,心想这新品怕是要黄。” 沈清辞一边清点着钱匣子,一边笑道:“娘,做生意不能怕客人提意见。客人肯说,说明他们关心咱们的东西,是想长期吃。咱们根据他们的意见改进,他们才会更愿意来买。这不是坏事,是好事!” 沈厚德在一旁点头:“阿辞说得对。今天这么一闹,我看知道咱家新品的人反而更多了。” 果然,第二天,沈清辞真的准备了两锅不同火候的鸡爪鸭翅,还特意在盆上挂了小木牌区分:“软糯型”和“劲道型”。这个贴心的举措大受好评,不仅昨天争论的赵婆婆和李三哥成了忠实顾客,还吸引了许多之前观望的新客。 “给我来半斤软糯的鸡爪,我家老太太就爱吃烂糊的!” “我来两只劲道鸭翅,晚上看球赛啃!” 新品的销量比第一天又涨了不少。沈清辞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次小小的危机处理,让她更加确信:顾客是生意之本,倾听他们的声音,灵活调整,才能走得更远。 然而,她也意识到,分两种火候制作,意味着工作量几乎增加了一倍。清洗、卤制、看火候,都需要投入更多时间和精力。眼下还能靠她和爹娘咬牙坚持,但如果生意继续扩大,新品再增加呢? 她看着爹娘忙碌中略带疲惫的身影,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这生意红火的背后,是家人超负荷的付出。或许,是时候考虑……找个帮手了?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按了下去。请人又是一笔开销,而且信得过的人也不好找。还是再坚持看看吧。 只是,这人力紧张的隐患,像一颗小小的种子,埋在了她的心里。 喜欢寒门小厨娘请大家收藏:()寒门小厨娘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