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辞映屿,知言伴川》 第1章 怎么是耽美剧!! 【双男主 娱乐圈 多角恋 暗恋 cp营业 强制爱】 林屿川撞破陆星辞与公司老板顾承骁的暧昧纠缠,昔日情分在背叛的刺痛中碎裂,两人决绝分手。深陷情伤的他,在搭档沈知言温柔又坚定的陪伴下,慢慢走出阴霾,两颗心在朝夕相处中逐渐靠近,终成彼此最安稳的归宿。 而另一边,陆星辞的隐忍另有隐情——为揭露公司暗藏的“潜规则”与“**交易”黑幕,他被迫依附顾承骁,以隐忍为铠甲,借对方的资源从**剧演员一步步逆袭翻红。可当复仇的道路逐渐清晰,他却意外窥见顾承骁霸道掌控下的真心,这场始于利用与胁迫的纠缠,让他在正义与心动间陷入两难,心的归属终究迷雾重重。 ——正文开始—— 林屿川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住,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表面。微博热搜榜像被墨汁浸染,密密麻麻的词条全带着陆星辞的名字——#陆星辞□□易##陆星辞药物滥用##陆星辞商务解约#,#星辰传媒背后性贿赂网络#每一个标题都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他眼眶发紧。 网上的爆料越传越真,甚至有人贴出模糊的聊天记录和所谓“实锤”照片,评论区里的谩骂像潮水般涌来,连他代言的品牌方都接连发了“终止合作”的声明,字字句句都在将陆星辞往深渊里推。 “这些新闻未必是真的。”沈知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手里攥着车钥匙,眉头拧成一团,“但现在不是纠结真假的时候,得先找到他。” 林屿川猛地回神,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密密麻麻的疼。他想起陆星辞上次跟他打电话时,声音里藏着的疲惫,那时他只当是赶行程太累,没多问——现在想来,那些疲惫里或许早藏着崩溃的预兆。“去他家,快。” 车子在夜色里疾驰,窗外的霓虹飞快倒退,像陆星辞那些转瞬即逝的荣光。到了陆星辞住的公寓楼下,果然围了不少记者,相机的闪光灯在黑暗里此起彼伏。两人绕到地下车库,贴着墙根快步往电梯口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车库里显得格外急促,好几次差点被蹲守的媒体撞见,都靠着沈知言反应快,拉着他躲进了安全通道。 终于到了公寓门口,门却被反锁了。林屿川敲了好几下,里面毫无回应,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让开。”他对沈知言说,深吸一口气,后退两步,用尽全力撞向门板。 “砰——”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第一次没撞开。林屿川的肩膀传来一阵刺痛,可他顾不上,又撞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咔嗒”一声,门锁断裂,门被撞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水汽扑面而来。 浴室的灯亮着,磨砂玻璃后能看到浴缸的轮廓。林屿川冲过去,推开玻璃门的刹那,整个人都僵住了——陆星辞躺在浴缸里,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轮廓。他的头歪向一边,惨白的手臂搭在浴缸边缘,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染红了浴缸里的水,像一朵破碎的红玫瑰。 “星辞!”林屿川的声音发颤,不顾冰冷的水浸透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将陆星辞从浴缸里抱出来。陆星辞的身体很凉,轻得像一片羽毛,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知言!叫救护车!快!” 沈知言立刻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林屿川抱着陆星辞往门口跑,路过客厅时,看到桌子上空了的药瓶,还有那些负面新闻的打印件被揉成一团,扔在垃圾桶里。 楼下的记者听到动静围了上来,相机闪光灯疯狂闪烁,有人伸手想拦,还想问问题。林屿川红着眼眶,抱着陆星辞避开人群,声音带着嘶吼:“让开!都给我让开!”他从来没这么失态过,可此刻,什么舆论、什么记者,都比不上怀里人的性命重要。 救护车很快到了,陆星辞被抬上担架,林屿川跟着坐上车,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一遍遍地叫他的名字:“星辞,别睡,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沈知言坐在旁边,一边安抚他,一边试图联系陆星辞的搭档夏时衍,可电话拨了一次又一次,始终无人接听。 抢救室的灯亮了起来,红色的“抢救中”三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在林屿川和沈知言的心上。他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谁都没说话,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漫长。林屿川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脑海里全是陆星辞的样子——第一次见面时他的冷若冰霜,他们相爱时他的温柔和害羞,分手时他的无情与决绝,甚至他们商业竞争时,陆星辞的冷漠和果断,那些画面那么清晰,他分不清哪个才是他认识的陆星辞,但此刻他只关心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的陆星辞。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松了口气:“还好送来得及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需要好好休养,情绪不能再激动。” 林屿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进病房。陆星辞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连呼吸都很轻。林屿川坐在病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微弱的温度,让他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就这么守着,从天黑到天亮,直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病房,落在陆星辞的脸上。忽然,陆星辞的手指动了动,林屿川立刻凑过去,轻声喊他:“星辞?星辞?” 陆星辞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神还有些迷茫。他看了看天花板,又转过头,看到床边的林屿川时,愣了几秒,然后用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屿川……是你吗?” 林屿川连忙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声音哽咽:“是我啊,星辞,我在。” 陆星辞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他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委屈和脆弱:“屿川……我想回家。” 林屿川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眼前的陆星辞,褪去了明星的光环,只剩下满身的疲惫和脆弱。 他想起两年前,他们四个人因为一部剧相遇,那时的他们都怀揣着对演员的热爱,眼里满是星光。 那时的林屿川与前公司解约已经半年了,从踏进演艺圈开始,他就想做一名优秀的演员,但几年下来,他接的全是戏份寥寥的小配角。但即便是只有两句台词、三分钟镜头的角色,他都从不敷衍,每次都捧着剧本逐字揣摩人物心理,对着镜子反复调整眼神弧度,把每个细节都磨到极致。 有一次好不容易争取到某部剧的男二号,却在开机前被带资进组的关系户挤掉。娱乐圈的规则远比剧本复杂,酒局上的推杯换盏、暗处流转的潜规则,即便对男演员而言,也绝非置身事外的安全区。 这天清晨,林屿川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中的自己,五官清秀立体,搁普通人里妥妥是“帅哥”级别;183公分的身高,配上常年健身练出的匀称肌肉,身形挺拔得像棵白杨树。可在俊男靓女扎堆的娱乐圈,这样的条件不过是“标配”,真正能决定出路的,从来都是资源与人脉。像他这样没背景、不擅应酬,更不愿走捷径的“戏痴”,终究熬不过圈子里的浮躁,选择了解约。 解约后的日子,迷茫像潮水般将他淹没。27岁的年纪,人生规划里除了“演员”,竟找不出第二个选项。半年来,没有任何合适的剧本找上门,曾经的笃定被消磨殆尽,他开始反复否定自己,连眼神都变得黯淡。就在这时,未婚妻发来的分手的消息,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夜晚,林屿川平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长期失眠让他面色憔悴,下颌线愈发锋利,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屋子里静得能听见时钟滴答声,直到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才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他指尖微顿,带着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拿起手机——屏幕上“姜浩”两个字跳了出来。那是他大学同寝的室友,如今在一家娱乐公司做策划。 “屿川,最近咋样?听说你跟之前公司解约了,有新戏没?”姜浩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熟悉的爽朗。 “没。”林屿川语气里藏着失望,还有点不耐烦,“又要组织同学聚会?我没那心情。” “不是不是!”姜浩连忙否认,“我们公司要开一部新戏,我瞅着有个角色特适合你,要不要来试试?” “真的?”林屿川猛地坐起身,眼里瞬间亮了些。他知道姜浩所在的公司虽是新成立的,规模不大,但背后老板是商界大佬的儿子,人脉、资金都不缺,资源远比他之前的小公司靠谱。 “那还能骗你?而且是男二呢!你过来试试呗。”姜浩的热情快溢出听筒。 敲定好试镜的时间和地点,林屿川挂电话时手都在轻颤,刚想回拨问清楚剧本类型,又转念一想:算了,凭自己这些年“黄金配角”的功底,临场发挥也能应对。 试镜当天,林屿川特意收拾了一番,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镜中的人虽仍难掩疲惫,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光彩,面色也红润了些。可到了试镜现场,他还是愣了:乌泱泱的人群挤满大厅,分明是一场海选。没想到自己在圈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今竟要和一群新人同台竞争。 他扫了一圈四周,大多是陌生面孔,偶尔能看到几个眼熟的网红。正准备收回目光时,一个身影却让他挪不开眼。那人身高和他差不多,体型偏瘦,却有着宽肩窄腰的好比例;黑色短款外套配同色长裤,衬得双腿格外修长。真正吸引林屿川的,是那张脸——不管男女看了都会心动的长相:大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瞳孔却稍靠上,添了几分疏离的无神;鼻梁笔直挺拔,鼻尖微翘,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却像樱桃般红润饱满;黑色短发柔顺地垂着,刘海刚过眉,下颌线清晰漂亮。只是他表情冷得像冰,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是种带着攻击性的漂亮,半分柔腻的娘气都没有。林屿川在娱乐圈见惯了俊男美女,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看啥呢?准备得咋样了?”姜浩突然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打断他的出神。 “对了,我还没问,我试镜的是什么角色?”林屿川趁机问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姜浩眼神闪了一下,语气却依旧轻松:“现在说也来不及了,你到时候就说试镜林凡,按你平时的状态来就行。” “哎,我还没……”林屿川还想追问,姜浩却摆了摆手,说有事先走了。 试镜台上的才艺五花八门:有人唱歌,有人跳街舞,有人朗诵诗歌,还有人表演魔术、武术。终于轮到林屿川时,因为不清楚角色背景,他选了一段经典话剧片段。流畅的台词、精准的情绪把控,让台下的面试官们低声交流了几句,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认可——全场这么多人,科班出身且有实战经验的,实在没几个。 “把刚才三号试镜江澈的叫过来。”一位面试官对旁边的助理说。 很快,一个男人走上台。林屿川没敢多看,只凭余光瞥见对方身形比自己略高,气场很足。 “你们俩搭段戏,”面试官指着他们,“你要分手,他来挽留,最好加一段强吻的戏。” 第2章 第 2 章这是训练营还是团综? 林屿川脑子“嗡”的一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和一个男人演分手戏,还要接吻?他心里把姜浩骂了个遍:这臭小子,怪不得刚才支支吾吾的,原来给我接的是这种戏! 可事到如今,总不能临时退赛。林屿川深吸一口气,暗忖:就算对面是头猪,作为演员也得把戏演完。他转过身,正视着搭戏的男人——对方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背阔,五官俊朗分明,眉峰锐利,浑身透着十足的男人味。 凭着过硬的专业素养,林屿川很快入了戏,两人配合得意外默契。可到了吻戏环节,他还是忍不住紧张。眼看对方伸手捧住自己的脸颊,脸越靠越近,林屿川索性闭上了眼。然而预期中的触碰没有来,他只感觉到对方的大拇指轻轻覆上自己的嘴唇,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落在了那根手指上。 林屿川猛地睁眼,对上对方平静的眼神,心里竟生出几分好感——这个举动,实在绅士。台下的面试官们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海选结束后,林屿川四处找姜浩,心里憋着股火:找到这小子,非得揍他一顿不可!可姜浩像是早料到他会生气,早就躲回了办公室。 林屿川没找到人,正准备离开,又看到了之前那个“漂亮男孩”。对方站在角落,正对着手机说话,语气带着明显的怒意。 “你今天为什么没来试镜?” “我去了也选不上,而且我爸根本不会让我接这种剧。”电话那头的声音模糊传来。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跟别人拍接吻戏、亲密戏?”男孩的声音更急了,白皙的脸颊泛起一层红晕,像是气的。 他挂了电话,一抬头,正好对上林屿川的目光。林屿川下意识抬起手,想跟他打招呼,可对方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几天后,林屿川接到了剧组的电话,通知他通过海选,让他尽快来参加下一步考核。他却以“需要考虑”为由,暂时推辞了。 他不是不心动,可“**剧”这三个字像块石头压在他心头。正剧演员“下海”,以后的戏路只会越来越窄——国内对这类题材的接受度本就有限,他甚至不敢想,要是父母在电视上看到他和另一个男人接吻,会是什么反应。 林屿川坐在书桌前,手托着下巴反复琢磨。就在这时,那个男孩冷着脸的模样突然闯进脑海——要是和这样的人搭戏呢?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猛地压了下去:太危险了,不能想。 姜浩又打了好几次电话,苦口婆心地劝他,可林屿川始终没松口。直到某天傍晚,他在街上散步,路过一家婚纱店时,脚步突然顿住了。 橱窗里陈列着洁白的婚纱,裙摆上缀着细碎的珍珠,在夕阳下闪着温柔的光。他想起从前和前女友路过这里时,她盯着婚纱眼睛发亮的样子,两人还凑在一起畅想婚礼:她穿婚纱的模样,他穿礼服的模样,以后家里的样子……那些憧憬如今全成了泡影。 就在他出神时,婚纱店里的一幕让他心里一紧,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正对着镜子笑,旁边站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温柔地帮她整理头纱。那女人的侧脸,赫然是他的前女友。 林屿川掏出手机,指尖有些颤抖地拨通了姜浩的电话:“那部戏,我去。” 就这样林屿川顺利通过了海选,接下来是为期一周的训练营活动,每个角色还有几个备选人员,剧组这几天通过一些专业训练,日常互动,团建游戏,来增加演员之间的互动,培养默契和镜头感,定下最终的人选。 这次活动定在一个很豪华的酒店,林屿川的这个角色除了他还有两个备选,也可以说是两对备选,剧组让这三对对初选cp,每一对单独一个房间,方便熟悉。 林屿川这对cp是剧里的副cp,不出所料他的搭档正是那天海选时和他对戏的男人。 “你好,我叫沈知言,还记得我吗?。”沈知言主动和他打招呼,“今天开始咱俩就要同居了。” 林屿川被“同居”这个词弄得有些不舒服,要是特别熟悉的朋友开个玩笑他还能接受,毕竟他俩今天才算正式认识。 安排好后大家都拿着行李准备回房间,林屿川又不自觉的到处寻摸了,当然那个相貌出众的漂亮男孩一眼就能从人群中找到,今天他穿的比较休闲,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简单稍宽松的牛仔裤,一双白色运动鞋,虽然带着一顶棒球帽,帽檐稍低,但丝毫掩盖不住精致的面容。 林屿川看到他一个人拿着行李,刚向上去问要不要帮忙,一个年轻的男人就出现在陆星辞的身边,两人个头差不多,着装都类似,好像情侣装一样,他拥有极具辨识度的帅气长相,发型是层次分明的棕色短发,发丝蓬松且带有凌乱的动感,侧边理得较薄,五官立体,剑眉英挺,整体面部轮廓线条流畅又带着硬朗感。带着金属耳饰、粗链项链,在精致帅气中又融入了一丝不羁的潮流气质,长相属于很有冲击力的“撕漫男”类型,他推着自己和陆星辞的行李箱,一起向房间走去了。林屿川觉得他俩有一种很暧昧很熟悉的感觉,虽然他俩没有很亲密肢体动作,但以林屿川多年的表演的经验来看,一些细微的肢体动作往往更能反映出两个人的关系。 “还看,你别忘了咱俩才是一对。”沈知言搭上他的肩膀,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林屿川啧了一声,耸了一下肩膀甩下沈知言的手。 “那个就是陆星辞啊,本人更好看啊。”周围有几个人在议论,“据说他的角色已经定下,这次主要是给他选‘伴侣’。” “什么选伴侣啊,就是走个形式,你没看刚才他俩那亲密样,夏时衍可是赞助商的儿子,他要的角色还能给别人。” “那你还来干什么,当备胎啊。” “我知道也选不上我,但能来见见世面也好,或者演个其他角色也行。” 沈知言看出林屿川很在意这些对话,便打趣到“怎么你对主cp的角色感兴趣,还是对陆星辞感兴趣。” 听到沈知言这么说,林屿川马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想听听八卦不行吗?。”说完就拉着行李往房间走去,沈知言也马上跟在后边。 他们的房间在十层,是个标间,两张单人床,有一个露台,正好对着酒店外面的花园,现在正是春天,百花齐放,景色很美。 “我还以为剧组会安排个大床房呢。”沈知言选了个靠近窗户的床,“那我可睡这了。”说完就拿出自己等我行李,开始收拾起来。 沈知言虽然有些毒舌,但开朗健谈,性格也随和,和他做搭档林屿川还是不排斥的,本来林屿川的性格是稍微孤僻一些,又属于慢热型的,从别人的角度看甚至有些木讷和无趣,但沈知言风趣幽默又自来熟,俩人倒是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认识或许能成为好哥们,可是只要一想之后可能要和他拍吻戏,林屿川还是觉得有些怪异,自然的就想和他保持距离。 到酒店后基本上就是下午了,所以第一天的训练的内容主要是自我介绍,剧本的简单讲解,介绍之后几天的训练安排。 吃过晚饭后,大家就都各自回房间,看看剧本,就早早休息,养好精神开始明天正式的训练。 林屿川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又拿出剧本看了起来。 这个剧的主人公叫苏郁,是个俊美的少年,从小一直学习钢琴,十几岁就获得了大奖,但父亲去世后母亲改嫁,之后就不允许他学习钢琴了,十六岁时认识了因手指受伤而退出的钢琴名家,跟随其学习并接受其资助,成年后对这名钢琴家产生爱慕,开始了一段忘年恋,但渐渐地发现自己不过是被他包养的美少年中的一个,而他看重的只是他的才华,之后遇到了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富二代学弟林野,才开始了一段对等的恋情。 这应该是沈星辞的戏份,林屿川一边看剧本一直带入沈星辞的样子,感觉他真的很适合这个角色,不仅是漂亮的外表,还有温柔又倔强,破碎又坚强的感觉。 富二代男友?林屿川冷笑了一下,他觉得夏时衍确实也适合这个角色,通过今天活动的简单了解,夏时衍虽然有一些纨绔子弟的缺点,张扬浮夸,莫名的优越感,但看的出来被家庭保护的很好,心思单纯,没经历过什么挫折。 沈知言和他的角色是江澈和林凡,是副cp相对戏份较少,他俩少年相识,情窦初开,却被父母强行分开,成年后再次相遇,林凡已经有了女朋友。 “那我这个角色应该是个直男变弯的角色,这个角色塑造起来还是蛮有意思的。”林屿川食摸着下巴思考着。 “看不出你这么认真,要不咱俩现在就试试戏。”沈知言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头从肩膀上方探出。 林屿川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大喊出来,剧本也扔在了地上。 “你能不能不这么吓人!”林屿川一把推开他的头。 沈知言捡起地上的剧本,“行了,别看了,赶紧睡觉吧,明天开始好好表现,咱俩能不能最终选上还需要一起努力呢。” 林屿川把剧本放好,回到床上准备睡觉,他躺下之前对沈知言说:“以后不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很吓人知不知道。” 沈知言侧躺着对着他,一只手撑住头,略带挑逗的语气,“行啊,那从明天开始你只能看着我,可不能老看陆星辞了啊。” ”神经病!”林屿川背过身去,用被子蒙住头。 在被子里躺了一会,他的脑子里仍然停止不了对陆星辞的好奇,于是他偷偷打开手机,想上网查一下相关的信息。 网上并没有太多他的信息,就显示他之前在韩国做过练习生,三年前回国的,之后也没有在中国出道,之后一直是网红的身份,或者拍一些小成本的微短剧,夏时衍三年前也是在韩国留学,他俩是不是那会认识的。 林屿川也不再多想了,放下手机,闭上了眼睛。 夏时衍如愿和陆星辞分到了一个房间,本来为了避嫌是要分开的,毕竟林野的角色并没有公开定下来,就算这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有,毕竟带资进组的流言都已经传开了。 刚回到房间,夏时衍就赶紧关上门,从身后把陆星辞抱住,见他没有反抗便把嘴唇凑到他的耳根处,温热的呼吸一下让陆星辞的耳根变得通红。 陆星辞没有回避,但也没有迎合他,夏时衍便含住他的耳垂,在耳边小声说道:“怎么了,还生气呢?” 陆星辞转过身面对着他:“你不是说不来吗?” 夏时衍一把把他拥在怀里,手抚摸着他的头,略带点撒娇的语气:“宝贝,不是我爸看的太紧吗?我好不容易才脱身,但我怎么忍心看到你在荧幕上和别人亲热呢。” “就是说你爸根本不知道,也没有同意是吧。”陆星辞推开他,眉头微微皱起。 “慢慢再跟他说呗,我再不来角色不就定别人了嘛。”夏时衍笑嘻嘻地看着他。 陆星辞还是有些不悦,叹了口气,“好了”夏时衍捧着他的脸颊,慢慢吻上他的嘴唇,手臂环过他纤细的腰肢,嘴上的动作也变得用力起来,把路星辞吻得喘息声不断。 他的手从背后伸进路星辞的衣服里顺势往上抚摸,另一只手又向下伸进他的裤子里。 “好了,别再弄了。”陆星辞抓住伸进自己衣服里的那只手,嘴唇也从激烈的亲吻中挣脱出来。 “干嘛?怎么了。”夏时衍有点扫兴的问。 “这不是在家里,能不能克制一下”,陆星辞轻轻推开他,边整理衣服边说。 夏时衍明显的不高兴了,他表情有些严肃还有点不耐烦,“怎么,那你的意思这七天都不让我碰了。” “对,不早了,赶紧休息吧。”陆星辞用略带安抚的语气,并用手捏了一下夏时衍的脸颊。 本来还有些生气的夏时衍被他一哄也不好再闹脾气了,点了点头,就乖乖的去浴室洗澡去了。 第3章 第 3 章 对戏时的初次心动 训训练营从今日正式开始了。上午的安排被专业课填满,导师不仅讲解表演技巧、指导角色模拟,还鼓励演员们打破试镜角色的限制,尝试不同人物的演绎;到了下午,则是围绕“默契”展开的团建活动——通过各类游戏与任务,既能观察搭档间的配合度,也能从细节处窥见每个人的性格,为后续角色匹配提供参考。 更关键的是,整个活动会以团综形式全程对外直播,粉丝可对每个角色对应的演员进行投票。最终考核定在最后一天,演员的最终得分将由现场评委打分与线上粉丝投票共同决定。 “你是说,这还要现场直播?”林屿川皱起眉,语气里满是顾虑。他本就对演**剧心存犹豫,若是最终没选上,反倒被以前的同行看见直播,免不了要被嘲笑。 “是啊,这也是前期宣传的一部分。”沈知言看出他的担忧,笑着解释,“不过你放心,这部剧只在环大陆地区上映,团综也不会在国内平台播放。而且圈子很小,只有小众粉丝会关注,圈外人根本不会留意。” “你知道的还挺多。”林屿川挑眉。 “那当然,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沈知言朝他挤了挤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行了,沈知言。”林屿川也回了个眨眼,气氛瞬间轻松下来。 这时,沈知言突然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你不想知道,陆星辞为什么是内定主角吗?” 林屿川猛地转头看他——这确实是他好奇却不好意思问的事。沈知言仿佛总能精准捕捉到他的心思。 “据说是作者指定的,要是陆星辞不演,作者就不卖版权。”见他没否认,沈知言继续说道,“没人知道这位作者的真实身份,但这本书在**圈很火,影视化的消息一出来就备受关注。” 林屿川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找了个位子坐下。 上午的专业课上,导师逐一对剧本角色进行拆解分析,还让演员们依次上台表演,针对性地给出指导。轮到林野这个角色时,夏时衍的表现实在乏善可陈:台词功底薄弱,显然没认真研究过剧本与角色,除了一张帅的过分的脸,几乎毫无亮点。可碍于投资方的压力,没人敢当众指出问题。 当导师问“有没有人愿意上来尝试一下”时,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应声——公开竞争林野这个角色,不就是跟资本过不去吗?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也被身边的同伴悄悄按住了手。 沈知言转头,却发现身旁的林屿川正低着头打瞌睡,想来是昨晚熬夜看剧本,又或是前边的表演太过无聊。他用手肘轻轻杵了林屿川一下,后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导师叫你上台表演,都喊你半天了。”沈知言小声提醒。 还没完全清醒的林屿川踉跄着站起来,径直往台上走,丝毫没注意到台下众人惊讶的目光。直到站定,听见导师带头鼓掌:“让我们给这位同学一点掌声!”台下有鼓掌的,有起哄的,林屿川才彻底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想挑战一下林野这个角色吗?”导师将话筒递到他面前。 “林野?”林屿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沈知言的当!他转头看向台下,沈知言正朝他比着大拇指,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林屿川暗自咬牙:等结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导师让他选一段剧本情节现场演绎。这对林屿川来说并不算难——昨晚他通宵看了剧本,尤其反复琢磨了苏郁和林野的戏份,甚至忍不住代入了自己和陆星辞。他选了两人初次相遇的片段:大学时,林野去音乐系找朋友,偶然撞见在钢琴房练琴的苏郁。 这段表演没有一句台词,林屿川却演得入木三分:从最初的好奇探头,到看见苏郁时的失神,再到眼神里渐渐漫开的心动,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眼神变化,都像真的在面对让自己一见倾心的人。导师忍不住连连称赞,而林屿川心里清楚,他不过是把陆星辞代入了角色——他想象着年少的陆星辞坐在钢琴前,动作轻盈又专注,发梢随着旋律轻轻晃动,透着干净的少年气;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利落的手腕,垂眸时,额前碎发遮住一点眉眼,只留下柔和的下颌线。 “看来大家都对林同学的表演意犹未尽啊。”导师笑着提议,“不如让陆星辞上来,和林屿川搭一段戏?”这话一出,台下瞬间响起掌声与叫好声,显然都想看热闹。 林屿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陆星辞:对方眼神里藏着温柔,又带着一丝疏离,苍白的脸颊上终于有了点血色。 “林野,你别再来找我了。”陆星辞的声音带着哀求与不忍,眼里还含着泪,“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之前的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 “为什么?”林屿川瞬间入戏,情绪变得激动,伸手抓住陆星辞的手臂,“你都知道他骗你了?为什么还不离开他?” “这也不关你的事。”陆星辞试图挣脱,声音里满是无奈,“离开他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林屿川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那之前的那些算什么?我就是你排解寂寞的工具是吗?还是说你就是随随便便就和人上床的人!” 陆星辞被他的情绪感染,心里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声音变得沙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们是怎么开始的,你不清楚吗?” 看着陆星辞微微皱眉的委屈样,林屿川的心突然软了。陆星辞虽然身材纤瘦,但身高不矮,肩膀宽阔,骨架分明,可此刻含泪的样子,却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脆弱。他慢慢松开陆星辞的手臂,眼神从愤怒转为心疼,声音也放软了:“苏郁,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说那些狠话的,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变成比他更优秀的人,好不好?” 陆星辞有些顿住了——他有点分不清林屿川眼里的爱意,是来自角色林野,还是他本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戏。 “好了,可以了。”导师适时打断,打趣道,“再演下去,我都怕你们俩要亲上了!”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林屿川的脸颊瞬间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陆星辞点了点头,示意歉意。陆星辞也回以一个微笑,化解了尴尬。 回到座位上,林屿川狠狠瞪着沈知言,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揍他一顿。 “干嘛这么凶?”沈知言用肩膀碰了碰他,语气带着笑意,“这不是你心里想的吗?” 林屿川嘴上没承认,心里却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一丝喜悦。若是和别的男人演这种对手戏,他或许会生理性不适,甚至笑场,但和陆星辞一起,他能完全沉浸在角色里,没有一点抵触。 下午的团建活动是一起做蛋糕。对还不算熟悉的搭档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一边合作做蛋糕,一边聊天,既能增进了解,又能培养默契。而且这种场景自带浪漫感,难度不高,也没有危险——难怪很多偶像剧里,男女主总会一起做蛋糕,而非一起炒菜。 每组拿到的材料各不相同,林屿川和沈知言这组,除了基础材料,还有不少新鲜水果,刚好可以做一款水果蛋糕。让林屿川意外的是,沈知言竟然是个烘焙高手:从打蛋液、拌面粉到烤蛋糕坯,几乎都是他一手包办,林屿川只需要在旁边打打下手,帮忙预热烤箱。更厉害的是,沈知言还会蛋糕裱花,手法娴熟得堪比专业甜品师。 “说实话,你要是当不了演员,去当烘焙大师也绝对没问题。”林屿川真心称赞道。 “那当然,我的梦想就是开一家蛋糕店。”沈知言得意地扬起下巴,趁林屿川不注意,往他鼻子上抹了一点奶油。 “你!”林屿川本能地想躲开——作为一个直男,他对这种暧昧的小动作有些抵触。但转念一想,现在还在直播,他要是躲开,肯定会给两人的CP减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无奈地瞪了沈知言一眼。 蛋糕快做好时,林屿川下意识看向陆星辞和夏时衍那组——他们的进展很慢,连蛋糕坯都没做好,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很僵,夏时衍一脸不耐烦,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突然,“哗啦”一声响——陆星辞那组的桌子翻了,食材和餐具撒了一地。原来是夏时衍突然拍了桌子,力道太大,导致桌子侧翻。夏时衍弯腰去捡摔碎的玻璃碗时,手不小心被划伤了。本就满肚子火气的他瞬间爆发,不管不顾地丢下陆星辞,气冲冲地离场了。 现场只剩下陆星辞一个人,蹲在地上默默收拾残局。沈知言朝林屿川使了个眼色:“你还不去帮帮他?” “又想给我下套是吧。”林屿川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夏时衍会生气,多半是因为上午他和陆星辞搭戏的事,说到底,他也有责任。 于是,林屿川起身走过去,蹲在陆星辞旁边,帮他捡地上的餐具,还顺手查看了剩下的食材:“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陆星辞摇摇头,他说话声音很小,但嗓音却很低沉。 “我们这还有些剩余的材料,应该够用。”沈知言也拿着材料走了过来,递给陆星辞。 “谢谢。”陆星辞接过食材,低声道谢。 “那你们俩继续做,我去场外抽根烟。”沈知言拍了拍林屿川的后背,转身离开了。 “事真多,赶紧去。”林屿川朝他摆了摆手,继续帮陆星辞收拾。 沈知言走到镜头拍不到的角落,刚点燃烟,就有人走了过来:“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 来人是许朗,和林屿川一样,也是林凡这个角色的候选人。沈知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可能是竞争一个角色的关系,他确实各方面都像个翻版的林屿川,他笑着反问:“你不也丢下搭档,自己跑过来了?” “你的CP,好像倾心于别人啊。”许朗朝林屿川和陆星辞的方向努了努嘴,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少操心别人的事。”沈知言冷笑一声,“我看你们俩的默契,也不怎么样。” “那不如……”许朗突然伸手搭在沈知言的肩膀上,凑到他耳边,“咱俩搭档?反正角色能换,搭档没绑定前,也能拆。” 沈知言扒开他的手,淡淡道:“我考虑下。”说完,便转身走开了。 另一边,在林屿川的帮忙下,陆星辞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蛋糕。林屿川心情大好,晚上回到房间,还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沈知言坐在桌前翻看平板,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你这样子,像只发情的公狗。” “再胡说,我抽你!”林屿川把刚洗完澡搭在脖子上的毛巾甩到沈知言脸上。 “你先看看粉丝留言吧,你今天可火了。”沈知言把平板递给他,语气带着提醒,“做好心理准备,有些话可不太好听。” “少来,我什么世面没见过?”林屿川一把抢过平板——跑龙套这些年,难听的话他听得多了。可点开留言区,还是被cp粉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屿川一看就想抢主角位置,太明显了!” “就是!要不陆星辞和夏时衍也不会闹成这样,真恶心。” “小三!吃相太难看了,抵制鬼船!” “你看,还有同情我的呢。”沈知言指着一条留言,念了出来,“‘林屿川一点都不顾及搭档的感受,太自私了’。” “你有什么好可怜的?”林屿川突然想起白天被沈知言坑的事,没好气地说,“这一切不都是你策划的?” “不管是好是坏,你总算有热度了,我也能蹭点流量。”沈知言毫不在意地说。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争林野的角色?”林屿川追问。 “我对陆星辞没兴趣,”沈知言朝他抛了个媚眼,“我只对你有兴趣。” 林屿川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别过脸:“你自己慢慢看,我出去走走,屋里太闷了。”沈知言穿好外套,拿上烟,转身离开了。 林屿川继续翻看留言,突然看到一条不一样的评论:“其实林屿川的演技还可以,毕竟是科班出身,比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强多了。”紧接着,又一条跳了出来:“林屿川看陆星辞的眼神,全是爱意,根本不像演的!”“天啊,难道我们磕到真的了?” 看到这里,林屿川慢慢放下平板,心里冒出一个比角色选择更严重的问题:他是不是真对陆星辞有点那种意思? 这可不是小事——要是拍个**剧,把自己的性取向都改了,那就太荒唐了。陆星辞长得再好看,也是个男人,是和他一样的老爷们。他试着在脑子里想象自己和别的男人亲热的画面,只觉得一阵恶心;可当画面换成陆星辞时,却没有丝毫抵触。 “一定是这几天天天跟一群男人待在一起,看多了搂搂抱抱的场景,被影响了。”林屿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得赶紧调节一下。”他掏出手机,点开存着的岛国小电影,钻进被子里,试图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性取向没问题。 而沈知言在楼下花园里抽烟时,远远看见一个狂躁的身影——那人正对着树又踢又捶,发泄着情绪。走近一看,正是夏时衍。 夏时衍也看见了他,停下动作,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开口:“怎么是你?” “少爷,你可终于认出我了。”沈知言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第4章 第 4 章 沈知言的目的 “咱俩得快十年没见了吧,表哥。”夏时衍瞬间眉头舒展了,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可不是,你都长这么大了。”沈知言比夏时衍大不少,小时候因为夏时衍的父母经常忙生意没时间照顾他,他经常来沈知言家玩,天天屁颠屁颠的跟在沈知言后边,虽然从小娇生惯养的有点小少爷脾气,又任性又跋扈,但很听这个表哥的话,十五岁被送到韩国留学,之后和沈知言就慢慢失去联系了。 “你怎么想来拍这个剧了,你不是刚成立自己的传媒公司吗?还有这个闲心。”他都是瞒着他爸来的,何况沈知言在这剧里只是个配角。 “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想来试试。”沈知言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是你爸安排的,为了让我进组抢你的角色,不过凭夏时衍的演技根本用不着抢啊,要不是投资方的儿子,他海选都过不去,算了他根本就没去海选。 不过他演技再烂剧组也没人敢挤兑他,所以想淘汰他只能是线上的粉丝投票,他爸完全可以直接让剧组淘汰他,但又想让他自己知难而退,但沈知言要是公然和他抢角色,那他以后肯定要记恨他,他又不是不知道夏时衍和陆星辞的关系,他这要是和陆星辞亲了嘴,还不得记恨他一辈子。 “表哥,你琢磨什么呢?”在夏时衍心里,这个表哥从小诡计多端,又腹黑,小时候就没少整他,不过头脑聪明,外表又出众,之前当过模特,干过自媒体,现在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 “没有,表哥看见你激动,说不出话来。”沈知言张嘴就是瞎话的本事一点没变。 夏时衍突然想起了正经事,“对了,那个林屿川是你的搭档吧,能不能管好你的人。”他收起重逢的喜悦,想起自己的心里的仇恨,“他到底什么意思,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吗? 沈知言哼笑了一下,“时衍,不是我说你啊,就你的演技还有你的态度,林屿川真是分分钟秒杀你。” “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夏时衍气急败坏地喊叫起来。 “你小点声,是不是想让大家都听见。”沈知言把手指放在嘴边。“不是有我在吗?我能帮你啊。” “真的吗?”夏时衍马上压低自己的声音,“那你准备怎么帮我。” “首先你得提高自己的演技吧,起码剧本你得看看吧,台词你得背吧。”沈知言说。 “非要这样吗?我说12345不行吗?”夏时衍一听要背台词,眉头又皱起来。 “你要这样我可帮不了你了。”沈知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有点严厉的说,“别的不管,起码你不想让陆星辞看不起你吧。” 夏时衍虽然别的事吊儿郎当,但一提起陆星辞就认真起来了,对他来说,别的可以让,但陆星辞不行。 “你不知道通过今天陆星辞可是对林屿川颇有好感,下午活动时他俩一直眉来眼去的,现在网上可是有一些人开始磕他俩了。”沈知言继续煽风点火。 夏时衍越听越生气,拳头紧握,手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等训练营结束,看我怎么收拾他。 “行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跟你说,拼演技你一时半会可能是比不过林屿川的,他毕竟是正经专业出身,但你可以增加你和陆星辞的cp感,这是腐剧,大家想看的是两个男人的爱情,谁能演的过真情侣啊。”沈知言慢慢压下他的怒气。“而且有一点你比林屿川强,剧里林野是个idol,是个唱跳歌手,这是你的强项啊,但林屿川不行,他要演林野,就得用替身。” 夏时衍想想沈知言的建议,赞同的点点头。 “行了,听我的,回去好好看剧本,不是小孩子了,别那么冲动。”沈知言拍拍他的手臂,“回去吧,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后林屿川已经睡着了,沈知言慢慢的躺下,他看着林屿川的背影。 不好意思,只能利用你了。 林屿川和沈知言来到酒店的餐厅,吃完早餐后,准备开始新一天的集训。 他们盛好早餐后准备找座位坐下,正好遇到了夏时衍和陆星辞。 “早。”陆星辞微笑的和林屿川他们打招呼。 “早。”林屿川眼神微微闪躲,有些不自然。 夏时衍刚要开口叫表哥,马上收了回来,一想以他们的交情根本没必要说话,就白了林屿川一眼走开了。 “你今天怎么对陆星辞这么冷淡。”沈知言坐在林屿川对面。 “什么冷淡本来也没有多熟悉。”林屿川喝了一口咖啡。 “干嘛,不想要林野这个角色了吗?”沈知言试探的问。 “本来我也没想。”林屿川反驳道,他想了一个问题,他昨天之所以能把林野这个角色演的如此深入人心,是他演技好,还是因为陆星辞,换个别人还能不能演好,如果不能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还有,在他弄明白自己的心思时,也想和陆星辞保持一点距离。 “人有追求是好的,谁不想演主角啊。”听林屿川这么说,他有点担心,担心的是没有办法完成夏时衍父亲交代他的事,但心里又莫名有些窃喜。 “我觉得林凡这个角色也很好,既然试镜了这个角色不管戏份有多少都要演好,不能只为了流量和热度,这才是一个演员的本分。”林屿川想如果能和沈知言这个讨厌鬼演出深情款款得样子,那才是一个专业的演员。 “行啊,觉悟很高嘛,这就是你昨天打了一晚上飞机思考出来的。”沈知言对此称赞不已。 “你……你有病吧!”林屿川差点没被面包噎死,这个人怎么什么都能知道。 “那你说你那会是想着谁呢?”沈知言好奇的问,他昨天出去前刚拿出一包新纸巾,回来少了几乎一半。 林屿川真想收回刚才的话,他觉得他只能和沈知言演仇人最好是最后能杀了他的那种仇人。 今天上午仍然是专业课,昨天算是对每个人的演技摸了个底,今天开始进行台词训练,情感表达,剧本分析,角色构建,还有形体训练,气息练习,倒数第二天排练和复盘,最后一天进行最后的考核,最终确定角色人选。 今天一上午林屿川都再刻意回避陆星辞,尽量连眼神的交集都没有。夏时衍倒是表现的很积极,不仅虚心接受老师的指导,尤其下午的采摘活动,他一直形影不离的跟在路星辞身边,给他倒水擦汗,甚至还和他同喝一瓶水,俩人互动频繁,举止亲密,就像热恋的情侣一样。 “你别这么傻摘啊,也不和我说话,好像咱俩不熟似的。”沈知言拿着篮子站在林屿川旁边。 “你蹲下点好不好,这草莓树这么矮,我还得够你。”林屿川一天都没怎么给沈知言好脸色,他觉得他这个人从第一天就在耍他,明明是他的搭档,却一直撮合他和陆星辞,弄得夏时衍现在也好像和他有仇似的,有机会就对他冷嘲热讽的,天天还跟恋综似的在这作秀,接受粉丝打分。 摘完这边的草莓,林屿川也不顾沈知言,又径直向前走去。 “你慢点,等等我行不。”沈知言身上拿着两大篮子水果,“我渴了,我要喝水。、 林屿川把水递给他,“给,拿着。” 沈知言向他示意自己腾不开手,并把嘴张开。 “你不能把篮子放下吗?林屿川咬着牙说。 沈知言继续眨眼向他示意。 林屿川只好拧开瓶盖喂给他喝,他使劲按着瓶子让沈知言喝,知道沈知言眼睛瞪得老大,脸都憋红他才放下水瓶。 沈知言咳嗽了几下,“怎么,想谋杀亲夫啊。” “是啊,然后好改嫁。”说完这话林屿川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感觉他真是被这种氛围给影响了,再不结束,他真要不正常了。 沈知言会心一笑,“行啊 很上道嘛,放心,为夫舍不得丢下你。” 林屿川又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走着,当然他俩这些互动也是被摄像记录下来,也算是一种**吧。 天黑之前大家都回到了酒店,林屿川这组是摘的水果最多的,别人都想着怎么和cp互动,让大家找到磕点,给自己的组增加人气,只有林屿川像拼命三郎似的使劲的摘。 晚餐时,沈知言又再翻开粉丝的留言,“别说,也有不少人磕咱们这对。” “咱俩有什么好嗑的,这些人有受虐倾向吗?”林屿川只觉得这些很无聊。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种腻腻歪歪的使劲卖腐的,也有喜欢咱们这种走对抗情侣路线的。”沈知言把手机屏面对着林屿川,“你看有人统计了,你今天朝我翻了十次白眼,打了我五拳。” “是吗?这么少吗?那我明天可要继续努力了。”林屿川边说着边扫视着屏幕,他想看看今天有没有人说他和沈星辞的事。 沈星辞把手机拿了回来,“看在你今天打了我这么多次,能不能帮我上楼拿一下烟,我给忘了,我都一天没抽了。” “你不能吃完回去抽吗?”林屿川又白了他一眼,这几天林屿川感觉20多年都没今天翻得白眼多。 “我等不了嘛,今天太累了,求求你了。”沈知言意外的用撒娇的语气。 “行了,我去。”林屿川怕再待一会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林屿川到房间拿完烟就出来了,正在等电梯时,看见陆星辞也从房间出来。 “你也上来拿东西。”林屿川尽量显得自然,但仍然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 “嗯。”陆星辞淡淡的一笑。 就算是陆星辞这样轻微的表情都让林屿川心跳不已,现在已经不是怀疑了,他确实是喜欢上陆星辞了,他没有过一见钟情的经验更不会对男人动情,但陆星辞的一举一动都能精准踩在他的心坎上,突然他竟然希望训练营时间能长一点,至少他能从早到晚的看见他。 他们一起走进电梯,电梯里很安静,安静到林屿川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抽烟吗?”沈星辞注意到林屿川手上的烟盒。 “没有,我帮沈知言拿的。”林屿川连忙解释,但解释完感觉显的他和沈知言的关系更暧昧。 “这样啊。”路星辞一直没有过多的面部表情,这几天也从没见他开怀大笑过,举止也是很优雅很得体,不知道是表情管理做的好,还是性格就是这么清冷。 只要近距离靠近他,林屿川总能闻到一股很淡的香味,像一种木质香调,但仔细闻又闻不到。 从十层到一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瞬间就到了,但电梯停止后门却没有打开,电梯里的灯也灭了。 “ 第5章 第 5 章 电梯惊魂和艳遇 电梯里的灯光突然“滋啦”一声闪烁两下,随即彻底熄灭,轿厢猛地晃了一下后骤然停住。林屿川心脏瞬间揪紧,指尖冰凉,下意识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轿厢内壁的金属反光晃得人眼晕,他第一反应是扫过四周,很快在角落看到那个缩着的身影。 “陆星辞?你没事吧?”他快步走过去,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应该是临时停电,别慌。”说着,他抬手按向轿厢壁上的紧急呼叫按钮,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您好,电梯故障,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收到,我们已经派人去检修了,预计十分钟内就能处理好。请两位不要紧张,待在原地不要乱动乱碰,保持冷静。”扩音器里传来工作人员沉稳的声音,稍稍稳住了轿厢里的慌乱。 林屿川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陆星辞,却发现对方脸色苍白得厉害,肩膀微微发抖。他赶紧上前,轻轻扶住陆星辞的胳膊,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你是不是不舒服?”掌心无意间蹭过陆星辞的额头,竟全是冷汗,冰凉的触感让林屿川心头一紧。他连忙扶着陆星辞慢慢坐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体温偏低的凉意——陆星辞看着清冷又坚韧,不该因为这点意外就慌成这样,除非……他突然想起“幽闭恐惧症”这几个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先调整呼吸,别太急促。”林屿川蹲下身,与陆星辞平视,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湿意让他更心疼,“呼吸太急会消耗氧气,慢慢来,跟着我——吸气,呼气。” 陆星辞跟着他的节奏试着调整,可胸腔里的窒息感却没减轻,指尖渐渐开始发麻,连声音都变得微弱:“我……我好害怕,好像……好像喘不上气,要死了一样。” “别瞎说!”林屿川连忙打断他,没多想便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让陆星辞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顺气,“这很正常,上次我在公司被困了一个多小时呢,最后还不是好好的?有我在,没事的。” 轿厢外,刚吃完晚饭的人群正围着另一部电梯等候。有人指着旁边停住的电梯疑惑:“怎么回事?这部电梯怎么不动了?” “应该是故障了,工作人员正在修,大家先坐这部吧。”负责引导的服务生解释道,转身时又跟同事小声嘀咕,“听说里面困了两个人,都快十分钟了。” 沈知言站在人群里,掏出手机给林屿川打电话,听筒里却一直传来“无法接通”的忙音。他皱着眉看向那部停住的电梯,正琢磨着,就见不远处的夏时衍也在反复按手机,脸色越来越沉——瞬间,他心里有了答案,忍不住嗤笑一声:“老套的剧情,倒让他赶上了。” 轿厢内的时间仿佛被拉长,十分钟过得像一个小时。陆星辞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却没从林屿川怀里起身,依旧轻轻靠着他的肩膀,额前的碎发蹭得林屿川脖颈发痒。 林屿川僵着身体不敢动,鼻尖萦绕着陆星辞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刚才出汗后的薄热,变得格外清晰。他突然有些庆幸这场意外——若不是电梯故障,他哪有机会和陆星辞这样单独相处,还能离得这么近?甚至自私地希望,电梯能再慢一点修好。手机的光斜斜打在陆星辞脸上,勾勒出他立体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垂着,像蝶翼停驻,鼻尖上还挂着一滴没擦干的汗珠,晶莹剔透,让他忍不住看入了神。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下一秒,林屿川突然僵住——下身传来的异样感让他瞬间清醒,血液仿佛一下子冲到头顶。“卧槽?”他在心里暗骂一声,脸瞬间烧得滚烫——他竟然对着一个男人有了反应? 就在他慌得想推开陆星辞又不敢动时,轿厢里的灯突然亮了,“叮”的一声轻响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外面等候的人齐刷刷看过来,当看到林屿川抱着陆星辞坐在地上的画面时,人群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窃窃私语。有人惊讶地张大嘴,有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还有人悄悄掏出手机对着他们拍照。 “星辞!”夏时衍的吼声突然炸开,他拨开人群冲进来,一把将林屿川推开——力道之大让林屿川踉跄着撞到轿厢壁,夏时衍却没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扶着陆星辞起身,语气里满是焦急和不易察觉的怒意,“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屿川有些尴尬的走出电梯来到沈知言旁边,然后被沈知言一把搂住肩膀,“我说怎么半天都不回来,原来是助人为乐去了。” 陆星辞被夏时衍扶回房间,大家也都散去了,但有人还在边走边说笑着。 回到房间后林屿川无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 “怎么还意犹未尽的,是不是今天都不舍得洗手了。”林屿川最讨厌沈知言的有两点,一是他总能准确的洞察人心,第二点就是他还会毫不掩饰的揭穿你。 “你,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让人讨厌。”林屿川用手指着沈知言,又羞愧又愤怒。 沈知言抓住他竖起的一根手指,“恼羞成怒了啊,这样你休息会,一会下去游泳去吧,这个酒店的泳池不错。” 路星辞闭着眼睛静静躺在床上,夏时衍拿着湿毛巾帮他擦着脸和手臂。 “应该带着药就好了,医生都说了不能随便停药,谁能想到电梯突然停了引起惊恐发作了呢。”夏时衍心疼的拨开他额前的头发。“晚饭都没好好吃,饿不饿,我打电话叫个送餐吧。” “不用,陪在我身边就行。”陆星辞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 夏时衍俯身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几下下,“不舒服就早点休息,我就在这哪也不去好吗?” 夏时衍坐在床边拿起剧本看起来,他要尽最大的努力争取这个角色,只要是和陆星辞有关的一切,他都不会让给别人。 晚上的泳池人不多,基本上就林屿川和沈知言两个人。 第一次看见沈知言穿这么少,就算同样身为男人的林屿川也不禁感叹他的身材,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和超绝的头身比,手臂肌肉线条如刀刻般清晰,胸肌饱满紧实,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腹部马甲线也清晰可见。 沈知言把水泼到林屿川脸上,“你要再这么盯着我看,可要怀疑你对我有非分之想了啊。 “谁看你了。”说完便跳下水迅速向前游去,沈知言也马上跟着游起来。 游了几个来回,俩人手臂搭在泳池边靠着休息。 沈知言打量了一下林屿川,“小伙子身材不赖啊。” “那是,我也是经常去撸铁的好不好。”说完林屿川便给他展示自己的二头肌。 沈知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为什么来试镜这个戏?” “说实话,实在没有戏可接了,这还是朋友把我骗来的。”林屿川叹了口气。 “怎么你是歧视**剧,还是那个群体。”沈知言问。 “都没有,只是国内这种题材还是只能在小众范围内传播,演艺道路太狭窄,更别提能拿什么奖,有什么大的发展了。”林屿川说。 “看来你还挺想红的。” “当演员谁不想红啊。”林屿川苦笑着。“可惜现在都看流量不看实力。” “确实啊,你的演技是不错,你以前拍的剧我也看过。”沈知言肯定的点点头。 “真的吗?”林屿川很开心有人欣赏他。 俩人第一次聊的这么投机,快半夜了才回到房间,洗完澡就躺下睡了。 “对了。”沈知言翻过身来,“你晚上要是想diy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听到这话林屿川起身跳到他的床上,用枕头使劲捂住他的脸,“就你这张嘴,就说不出什么好话,你舔一下嘴唇是不是能把自己毒死。” 沈知言挣扎着翻了个身,一下把林屿川压在身下,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按在床上。 一种深深的压迫感包围了林屿川,沈知言离他很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气息。 他尴尬的推开沈知言,跑回到自己床上,“赶紧睡觉吧,别在这胡说八道了。”他说完转身躺下了。 林屿川心情平复了好一会,刚才对沈知言的感觉和对陆星辞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不管怎样,都不是一个直男对男人该有的感觉。 他躺了一会仍然睡不着,便拿出手机,又看起了留言,他惊奇的发现他和陆星辞在电梯里的视频竟然被传到了这个剧的公众号上,他突然感觉有些惊悚,这个电梯停电了摄像头仍然有电,还被剧组传到了网上,妈的,为了节目热度真的无所不用其极啊。 果然他和陆星辞的“鬼船”又被吵起来了,而且支持他俩的人越来越多。 看来在这里真是时刻要注意啊,也就房间里不被监视了吧。 第6章 第 6 章 最终的选择 早餐时,沈知言的声音如期响起:“你昨晚看留言没?你和陆星辞现在人气超高,好多人都支持你演林野。” 林屿川握着叉子,机械地搅拌着盘里的意面,思绪却飘到了九霄云外。直到沈知言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趣道:“还在回味呢?”他才回过神,胡乱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面条。 “唉,看来你是要抛弃我了。”沈知言托着腮,故意露出委屈的神情。 “昨天只是个意外。”林屿川嘴上辩解,心里却犯起了嘀咕——那真的是意外吗? 上午的表演课刚结束,下午的活动就让林屿川傻了眼:水下撕名牌。规则荒唐又暧昧:两人一组,名牌不贴在背后,反倒别在胸前;既要护住自己的名牌,又要撕别人的,想不面对面抱紧都难。林屿川暗自腹诽:节目组这是什么恶趣味? 游戏一开场,沈知言就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两人身体贴得密不透风。“你疯了?放开我!”林屿川咬牙压低声音,耳根却悄悄发烫。“想赢就得这样,咱们抱着走,再找机会撕别人的。”沈知言的手臂纹丝不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可总不能一直抱着不行动,等大家陆续开撕,场面很快乱成一锅粥。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林屿川一把,他踉跄着撞进了陆星辞面前。林屿川犹豫着迟迟没下手,陆星辞却毫不犹豫地撕下他胸前的名牌,还冲他调皮地笑了笑。 游戏结束后,沈知言故作惋惜地叹气:“我精心维护的感情,还是被人偷了家。谁能想到,你居然中了人家的美人计?” “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林屿川带着点责备,“那你怎么不把我抱紧点?” “呦,这是怪我没保护好你啊?”沈知言眼睛一亮,又一把将他搂过来。 “别闹,游戏都结束了!”林屿川推着他的胳膊想挣脱,可沈知言的力气比他大得多。旁边的摄像师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转眼到了集训倒数第二天,众人终于有了自由时间:打磨台词、和搭档对戏、找导师指导,为最后一天的考核做准备。林屿川却还在纠结——他可以试镜两个角色,既想试试林野,又觉得对不起沈知言。 沈知言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开口:“你两个都试试吧,别留遗憾。”看着沈知言坦荡的态度,林屿川心里的愧疚才少了些。 考核当天,林屿川先和沈知言搭戏,演的是林凡追江澈表白的片段。江澈和林凡本是青梅竹马,林凡察觉江澈的心意后,因难以接受而刻意疏远;直到经历了种种,才看清自己的内心。在江澈即将出国、踏入登机口的那一刻,林凡终于追了过来。 沈知言站在登机口前,回头望了一眼,眼神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转身要走。 “江澈!”林屿川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急促。 沈知言猛地回头,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缓缓朝他走过去。两人一步步靠近,谁都没先开口,只是静静地四目相对。林屿川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我要登机了,飞机快起飞了。”沈知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温柔,“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说完,他拿起行李准备转身。 林屿川突然拉住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能不能不走?” “为什么不走?”沈知言的眼神里,有期待,也有试探。 “因为我离不开你。”林屿川说完这句话,脸颊瞬间红透。 “别闹了,又不是小孩。”沈知言轻轻扒开他的手,捏了捏他的脸,“好好照顾自己。” 就在沈知言再次转身的瞬间,林屿川从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哽咽:“我说真的。你可能觉得我只是习惯,但不是的——这个人只能是你,别人都不行。我还想和你做很多事,还想和你更亲密些。我喜欢你,江澈,我喜欢你。” 沈知言没有立刻转身,眼眶却悄悄湿润了。他没回应,或许是不敢相信,或许是怕这只是林屿川一时的冲动。 “你选吧,”林屿川的声音更哽咽了,“要么你留下,要么我跟你一起走。”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沈知言的防线。他猛地转身,一只手搂住林屿川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下去。全场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导师们一边点头,一边用力鼓掌。 林屿川彻底懵了——剧本里根本没有这场吻戏!回到座位后,他凑到沈知言耳边,小声抱怨:“你怎么不按剧本演?吓我一跳,我差点把你推开。” “你不会的。”沈知言满脸得意,“因为气氛已经到了。” 沈知言的演技或许不算顶尖,但控场能力极强,总能精准带动情绪,对任何事都透着一股十拿九稳的笃定。林屿川很快调整好状态,接下来,他要试镜林野——一个和林凡截然不同的角色。 林野为了和苏郁在一起,不惜与家里闹翻,不仅被断了经济来源,连资源人脉也被父亲掐断。从前养尊处优的少爷,一夜之间尝尽生活的残酷,整日酗酒、猜忌,情绪失控时甚至会打骂苏郁。 林屿川靠在沙发上,昏暗的房间里,只有酒瓶反射着微弱的光。陆星辞推门进来,顺手打开了灯。“为什么不开灯?” “开灯?”林屿川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讥讽,“你觉得你见得了光吗?” 苏郁早已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这段时间,林野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幼稚、冲动、浮躁,完全扛不起生活的重量。而苏郁自己,也因得罪了某位钢琴家,在圈子里处处碰壁——本该有大好前途的他,如今只能在琴行教课,或是做家教谋生。 “你也早点睡吧,别喝这么多了。我很累,先去休息了。”陆星辞脱掉外衣,准备去洗澡。 林屿川突然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狠狠甩在沙发上,语气里满是恶意:“累?你哪累?一晚上没干什么好事吧?” 此刻的林屿川,早已没了林凡的温柔,将林野的混蛋、自卑又自负演绎得淋漓尽致。“林野,我告诉你,我是去教课了!”陆星辞站起身,整理着被弄皱的衣服,语气带着隐忍,“你再这么无理取闹,咱们都等着饿死!” “行啊,看不起我是吧?”林屿川的声音更刻薄了,“是不是又找着新金主了?反正现在喜欢漂亮男孩子的变态有的是,你多卖点,正好本少爷缺钱花!” “你!”陆星辞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朝林屿川的脸扇过去。这段戏本应借位,可林屿川没反应过来,没能躲开——清脆的一声响后,他的脸颊瞬间红了一片。 恰好此时工作人员喊“卡”,陆星辞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抚摸着林屿川的脸,嘴里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是我自己没反应过来。”林屿川怕他有心理负担,连忙安抚,“而且这样不是更逼真吗?再说,林野也确实该打。”看到林屿川没有责怪自己,陆星辞才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 之后,夏时衍和陆星辞也演了这段。夏时衍的演技不算好,但胜在与林野的背景性格有几分相似——纨绔子弟演纨绔子弟,多少算本色出演。虽说台词表现不尽如人意,但情绪倒是到位了。 所有考核结束后,最终结果要结合考官打分和线上粉丝投票。林屿川和沈知言这组,无论是线上投票还是考官打分,都是最高的——江澈和林凡这两个角色,非他们莫属。 而苏郁和林野这组,情况则复杂些:粉丝投票上,陆星辞和林屿川的组合,票数不如陆星辞和夏时衍;但考官打分里,林屿川的分数远高于夏时衍。考官们顾忌夏时衍的身份,没把他的分数打得太低,可即便如此,林屿川的总分还是更高。 最终的选择权落到了林屿川手里:是演林凡,还是演林野? 林屿川心里矛盾极了——林野是男主,还能和陆星辞搭戏。他看向沈知言,期待能从他眼里找到答案,可沈知言却一脸平静,甚至用眼神鼓励他遵从自己的心意。 沉默片刻后,林屿川抬头对考官说:“我还是想演林凡,我觉得这个角色更适合我。” 考官们显然对这个决定很满意。林屿川并非一时冲动:即便夏时衍不演林野,他和陆星辞的关系摆在那里,日后难免会有麻烦,他不想得罪这位二世祖;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放弃林凡,沈知言就会被淘汰,由排名第二的组合补上——他不能对不起沈知言。更何况,他本身也更喜欢林凡这个角色,和沈知言搭档,也让他更舒服。 沈知言对他的选择十分欣慰,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只是他心里也有个隐忧:这下,该怎么跟夏时衍的父亲交代? 七天的集训终于结束。林屿川收拾好行李上车,终于能回到正常生活——不用再天天和一群男人待在一起,接下来有半个月的休息时间,之后参加开机仪式,就能正式进组拍戏了。 回到家,林屿川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不用再时刻注意言行,不用再揣摩别人的心思。回想这几天的经历,他忍不住笑了,虽然不知道这部剧最终能否大火,但他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演技也得到了认可,之前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终于渐渐散去。 刚到家没多久,姜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丫还知道接电话啊?”林屿川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 “别介啊,哥们这不也是帮了你嘛!”姜浩嬉皮笑脸的,知道他没真生气,“再说,你那搭档沈知言是真不错,够帅够爷们,我都开始期待你俩剧里的表现了。”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怪?”林屿川调侃道,“你丫不会是弯的吧?” “得嘞,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姜浩怕再被他调侃,赶紧转移话题,“别拍完戏把自己掰弯就行!”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神经病。”林屿川挂了电话,嘴上吐槽,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演员还能假戏真做?也太看不起他了。可转念一想,演员入戏太深的例子并不少见因戏生情的,因戏抑郁的,沉迷角色无法自拔的,比比皆是。 他忍不住回想这几天和沈知言的点点滴滴,尤其是考核时那突如其来的一吻——他谈不上享受,却也绝不讨厌。更让他惊讶的是,回来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沈知言,而非陆星辞。 出于好奇,林屿川打开手机,搜索起沈知言的信息,早期做过模特,后来搞过自媒体,现在是小有名气的网红,还拍过几部短剧,至于最近在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他点开沈知言的微博,翻看着他以前的日常动态,心里对这个男人的兴趣,越来越浓。 就在他看得入神时,门铃突然响了。林屿川放下手机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沈知言。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林屿川满脸诧异。 “你报名时填了地址啊,再一打听就知道了。”沈知言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径直走进屋,“拖鞋在哪?” “柜子里,你自己找一双吧。”林屿川鬼使神差地回答。 沈知言换好拖鞋,拎着身边的行李箱说:“行李我先放这,一会在这收拾,保证不把你屋子弄脏。” “你还带了行李?”林屿川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语气里满是警惕,“你想干什么?” 沈知言挠了挠头,露出一点窘迫:“那什么……能不能让我在这躲几天啊?” 第7章 第 7 章 放松的假期 林屿川张开双臂拦在门口语气里带着点警惕:“你为什么躲到我这来?你没有家吗?” 沈知言抬手扒开他的胳膊,脚步没停往屋里走,声音漫不经心:“有,但现在回不去。” “为什么?”林屿川跟在他身后,眉头皱起来,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心——毕竟他俩不算熟,“难道是……高利贷追债?” 沈知言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含糊道:“差不多吧。” “那你还来我这?想拉我下水?”林屿川瞬间急了,伸手去拽沈知言的胳膊,想把人拉起来赶出去,“我跟你不熟,你别坑我。” 沈知言却像钉在沙发上似的纹丝未动,反而抬头看他,眼底藏着点说不清的笑意:“其实这事,还得算在你头上。过几天我再跟你细说。”他没说谎——他的新公司刚拿到夏时衍父亲的投资,可对方私下提了条件,要让夏时衍退出剧组。这条件没写进合同,却像根刺,他没法跟当投资方的姨夫交代,只好谎称出差,躲到林屿川这避避风头。 林屿川愣了愣,没明白自己怎么就“害”了他。但看着沈知言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又想起刚才那点担心,语气软了下来:“行吧……那你住次卧,就是好久没人住了,你自己收拾。” 沈知言立刻坐直身子,双手合十冲他作揖,语气郑重:“谢了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次帮我,以后我肯定回报你!” 另一边,夏时衍把陆星辞送回家后,才开着车往自己家赶。他家在城郊的高档别墅区,院子里种着大片香樟,车灯扫过雕花的铁门,缓缓驶入。他想悄悄把车停在车库,溜回房间,却没料到院子里的路灯亮着,父亲夏启恒正在房子前边等他,身影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严肃。 “你想去哪?”夏启恒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夏时衍心里一咯噔,连忙熄火下车,脸上堆起乖巧的笑:“爸,我这刚停好车,正准备上楼陪您和我妈吃饭呢。” “我的好儿子,这几天在剧组肯定没吃好,都瘦了。”胡清沅从屋里快步走出来,一把抱住夏时衍,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里满是心疼,“快进屋,一会饭菜都凉了。” “可不是嘛,妈,我这几天特别想你做的红烧肉。”夏时衍顺势往母亲怀里蹭了蹭,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撒娇。 “都是你惯的!”夏启恒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怒气冲冲地指着夏时衍,“当初要不是因为陆星辞,他能在韩国闯那么大祸?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生意吗?现在倒好,你还敢骗我投资给你们拍戏!” “以前的事就别提了,那不是意外嘛。”胡清沅赶紧把夏时衍护在身后,对着丈夫摆手,“孩子刚回来,有话好好说。” “还有你那个外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夏启恒想起突然失联的沈知言,脸色更沉了。 “对了妈,我在剧组见到表哥了,他好像也在那。”夏时衍赶紧插了句嘴,转移话题。 “先吃饭,这事一会再说。”胡清沅推着父子俩往屋里走,“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再不吃就凉了。” 餐厅里摆着一大桌菜,糖醋鱼、红烧肉、松鼠鳜鱼,全是夏时衍爱吃的。他嘴甜,一边吃一边夸母亲的手艺,虽然家里有好几位厨师,可每次夏时衍回家,胡清沅都会亲自下厨,做儿子最喜欢的菜,他又跟父亲聊起公司里的小事,哄得胡清沅眉开眼笑,连夏启恒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夏时衍毕竟是夏启恒的“老来子”,尽管夏启恒在外有私生的子女,却最疼这个嫡出的儿子,一心想让他接管家业,只盼着他别再惹事。 晚饭后,夏时衍躲回房间,给陆星辞发信息:“我爸不生气了,但这几天得在家待着,没法去找你。” “没事,你好好陪家人,过几天剧组见就好。”陆星辞的信息很快回过来。 “那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陆星辞刚把手机放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过来,把手机拿走扔在床头柜上。 “安抚好你的小男友了?”男人俯身靠近,手掌轻轻抚摸着陆星辞的脸颊,另一只手顺着他丝质睡袍的领口伸进去,慢慢将睡袍往下褪,“现在,该做我们该做的事了。” 他低头吻着陆星辞的脖颈,舌尖扫过锁骨上的肌肤,眼看就要吻到嘴唇,陆星辞却猛地偏过头,声音冷淡:“我不接吻。” 男人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把他的脸转过来,眼神里带着点玩味:“这就是你的底线?”说完,便抬手开始脱自己的衬衫。 “赶紧做完您想做的事情。”陆星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请您不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林屿川家这边,沈知言倒没白住。傍晚时分,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他系着林屿川的围裙,把最后一盘番茄炒蛋端上桌,笑着招呼:“开饭了!” 林屿川坐在餐桌前,看着两菜一汤冒着热气,心里竟生出几分久违的温馨。这房子他一个人住了好几年,平时要么叫外卖,要么煮点面条应付,好久没见过这么热闹的餐桌了。他夹了一口番茄炒蛋,酸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忍不住称赞:“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那是,”沈知言得意地挑眉,给林屿川夹了块排骨,“我跟你说,吃是人生第一大事,什么都能凑合,吃饭绝对不行。”他吃饭时话多,一会聊哪个菜市场的菜新鲜,一会说哪种调料炖肉最香,看得出来,是个懂生活、也爱生活的人。 林屿川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有女朋友吗?没打算结婚?”他记得沈知言比自己大一岁,今年该二十八了。 “没有。”沈知言摇摇头,反问他,“怎么,你有?” “本来有,现在分了。”林屿川的语气沉了下来,夹菜的动作也慢了半拍。 “嗨,分了就分了,再找呗。”沈知言又给他夹了块肉,语气轻松,“等你以后红了,有的是女孩追你。” “得了吧,真红了才难找。”林屿川苦笑一声,“你看那些明星,哪个敢公开恋爱?再说了,咱俩要是真演了这剧,拍摄期、播出期,还有后期营业,指不定要捆绑多久呢。” “怎么,你不愿意?”沈知言看着他。 “愿不愿意,也由不得我啊。”林屿川叹了口气,眼底满是无奈。 吃完饭,林屿川帮着沈知言收拾碗筷,又把次卧的床品换了新的。“浴室里有新毛巾,你想洗澡就去。”他跟沈知言交代完,便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夜,林屿川睡得格外香,没有工作的压力,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等他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一看手机,都八点多了。 他走出房间,就闻到厨房里飘来的牛奶香。沈知言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笑着说:“你可真能睡,我都晨跑完回来了。” “你还有晨跑的习惯?”林屿川有些惊讶——在他看来,沈知言作息规律,饮食健康,还爱锻炼,除了偶尔抽烟,几乎没什么不良嗜好。 “习惯了,不睡懒觉。”沈知言把吐司放在盘子里,“你今天有安排吗?” 林屿川本来打算回父母家一趟,可想到沈知言还在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摇摇头:“没什么安排。” “那你带我转转呗?”沈知言眼睛一亮,“我不是本地人,刚来这边没多久,因为公司的事才过来的,还没好好逛过。” “你在这边开公司?”林屿川更惊讶了,“那你还来拍戏?” “以后再跟你说。”沈知言的语气沉了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公司前期事情多,他本不想来拍戏,可这剧姨夫投了钱,要是他现在辞演影响了进度,姨夫肯定不高兴,他现在实在没精力再应付这些。 林屿川看着沈知言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竟莫名生出一丝爽感——原来这人也有摆不平的事啊。 他带着沈知言去了市区的几个著名景点,逛了古街,又吃了当地的小吃。眼看快到傍晚,林屿川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母亲打来的,语气焦急:“小川,你爸这几天血压高犯了,老说不舒服,你能不能回家看看?” 林屿川心里一紧,连忙跟沈知言说:“抱歉,我得回我爸妈那一趟,可能要吃完晚饭才能回来,晚上你自己弄点吃的吧。” “这有什么,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沈知言连忙摆手,“你赶紧回去,叔叔身体重要。” 因为要开车,林屿川没法送沈知言,只好让他自己坐地铁回去。 林屿川一进家门,母亲就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笑意:“可算回来了,你这一拍戏,动不动就好几个月不回家。” “爸怎么样了?”林屿川没顾上寒暄,径直往卧室走。 “还行,吃完药正躺着呢,就是没什么精神。”母亲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说。 晚饭时,林屿川最怕的事还是来了。母亲夹了块排骨给他,状似无意地问:“玲玲最近怎么样了?好久没过来吃饭了,你们俩没闹矛盾吧?” “没……她家里有点事,回老家了。”林屿川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含糊地应付过去,他还没想好怎么跟父母说自己和未婚妻分手的事。 饭后,林屿川陪父母聊了会儿天,眼看快九点了,怕父母再问起玲玲,赶紧找了个借口:“妈,我明天还有事,先回去了。” 他开车往回走时,已经快十点了。车子驶上跨江大桥,夜晚的江面灯火璀璨,两岸的霓虹倒映在水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林屿川每次经过这里,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突然想停下来吹吹风,便找了个停车区把车停下。 刚走下车,就看到桥边有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凭栏站着,背对着他,望着黄浦江的方向,身形纤细,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 “陆星辞?”林屿川试探着走过去,心里有点不确定,毕竟只是个背影。 那人回过头,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正是陆星辞。他看到林屿川,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声音依旧轻柔,还带着点沙哑:“是你啊。”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干嘛?”林屿川走到他身边,语气里带着点担心。 “就是想出来吹吹风。”陆星辞望着江面,眼神有些放空。 “夏时衍呢?”林屿川问出口就后悔了,他俩又不是必须时刻在一起,这话问得有点多余。 “他回家了。”陆星辞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那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林屿川说。 “不用了,回去也睡不着。”陆星辞摇摇头,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我有时睡不着,会在这待到天亮。” 林屿川想起上次电梯里陆星辞犯幽闭恐惧症的样子,心里更担心了——他总觉得陆星辞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现在让他一个人待在桥上,实在不放心。他犹豫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家离这不远,你跟我回去,我陪你聊聊天,别一个人在这待着了。” 话刚说完,林屿川突然想起——沈知言还在他家呢! 而此时,林屿川家的门铃响了。沈知言打开门,看到林屿川身后站着的陆星辞时,眼睛瞬间瞪大,满脸都是震惊——这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 第8章 第 8 章 再直的尺子多摔几次也会弯的 林屿川回来前,沈知言特意把房间细细打扫了一遍。只是他万万没料到,林屿川竟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看见陆星辞的那一刻,沈知言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心里又闷又堵——这人怎么跟阴魂不散似的,死死缠着林屿川? 林屿川自然地接过陆星辞的外衣,又弯腰给他拿了拖鞋,说话的语气是沈知言从未享受过的温柔,末了还殷勤地转身去给他泡茶。 沈知言走到沙发边,目光落在陆星辞身上,语气硬邦邦的:“你来这干什么?”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陆星辞依旧是那副厌世脸,眼神里带着几分目中无人的桀骜。 沈知言语塞。是啊,人家是林屿川请来的,自己却是死皮赖脸硬住进来的,说到底,他才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 他转身走进厨房,见林屿川正在切水果,忍不住开口:“这水果是我买的。” “哦,谢谢你,”林屿川头也没抬,“一会把钱转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知言凑上前,声音压得低了些,“他为什么会跟你回来?你们很熟?” “我和你也不熟,你不也在这。”林屿川把切好的水果放进盘子里,递给他。 “我和你不熟吗?起码比他熟吧?”沈知言指着自己,语气里带着点委屈的较真。 “差不多。”林屿川避开他的目光,“把水果和茶水拿出去吧。” 沈知言满心不情愿,却还是端着东西放在陆星辞面前的茶几上,冷冷地补了句:“晚上喝茶,当心睡不着。” “谢谢。”陆星辞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没想到你们俩住在一起,关系这么要好?” “当然……” 沈知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出来的林屿川打断:“不算要好,我们也是这次集训才认识的,他家里有事,暂时住我这几天。” “原来是这样。”陆星辞的目光重新落回沈知言身上,嘴角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得意。 “没什么事你就赶紧回去吧,”沈知言伸手搭在林屿川肩膀上,语气带着驱赶,“不早了,我俩今天挺累,想早点休息。” 林屿川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扒开,转向陆星辞,语气温和:“星辞,要不你今天也住这吧?这么晚了,我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这……不太好吧,太麻烦你了。”陆星辞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窘迫。 “没事,反正已经有个麻烦了。”林屿川瞥了沈知言一眼,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又对陆星辞说,“你要是不嫌弃,就睡我房间,我去给你拿床新被子。” 还要留宿他?沈知言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林屿川不仅给陆星辞换了新被子,还找了一身洗干净的睡衣。沈知言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他觉得林屿川照顾女生,恐怕都没这么细心过。 “你能不能陪我呆会儿?我有点睡不着。”陆星辞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膝盖,声音轻轻的。 “行啊,反正也放假。”林屿川爽快地答应了,心里竟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陆星辞的身高和他差不多,身形却瘦了不少,穿着他的睡衣显得有些宽大,领口微敞,一截纤细的锁骨若隐若现。 “星辞,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林屿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有焦虑症,或者抑郁症之类的问题?”这是他一直隐隐担心的事。 陆星辞沉默着点了点头。 “有去系统治疗过吗?”林屿川追问,语气里满是关切。 “有,一直有在服药,大概一个多月前停了。”陆星辞的声音低了下去,“可能是集训这几天太紧张,又发作了。” “那还是再去复查看看吧,千万不能私自停药。”演艺圈里因抑郁症自杀的例子太多,林屿川是真的为他担心。 “嗯。”陆星辞看了看身边的空位,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要不……你今天和我在这挤一挤吧?反正咱俩都是男的,也没什么。” 林屿川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大学时他还和姜浩挤在一张床上睡过呢。他也拿了床被子,在陆星辞旁边躺下,两人一起靠着床头坐着。 “有句话,我想问你,可能有点冒昧……”林屿川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和夏时衍是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 “认识十年了,算是非常好的朋友。”陆星辞回答。 只是朋友啊……林屿川心里莫名一松,像卸下了什么重担。 见他不说话,陆星辞忽然笑了笑,带着点开玩笑的语气问:“你不会以为我喜欢男的吧?” “没、没有!”林屿川慌忙摆手,脸颊有些发热,“我就是好奇,看你们关系挺好的。” “那如果……”陆星辞忽然收起笑容,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我要是喜欢男孩子,你会觉得我很恶心吗?” “不,怎么会!”林屿川连连摇头,语气无比真诚,“这都是个人的自由,没什么好恶心的。” “那就好。”陆星辞像是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然后钻进被子里躺了下来。 林屿川也跟着躺下,意识到身边躺着的是陆星辞,心脏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忍不住一次次地往下咽口水。 空气中又飘来陆星辞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像有魔力似的摄人心魄。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拉开门冲进了卫生间。 他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噼里啪啦地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清醒一点。 “我还以为你一晚上都不出来了呢。”身后忽然传来沈知言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老静悄悄的出现在别人身后!”林屿川没好气地说。 “我看你对陆星辞好像有点兴趣啊,当初干嘛不争取林野那个角色?”沈知言冷笑一声。 “谁跟你说我对他感兴趣的?”林屿川猛地转过身,脸色涨得通红,却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我是直男!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揍你!” “你这明明就是被拆穿后恼羞成怒的样子。”沈知言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嘲讽,“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最看不上你这磨磨唧唧的德行。” “我说没有就没有!”林屿川气得胸口发闷,“你要住就老老实实住,要是再废话,明天就给我滚!”说完,他转身就走,回到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陆星辞见他气冲冲地进来,脸上满是诧异:“你怎么了?好像刚跟人吵过架一样。” “没事,刚才接了个电话。”和沈知言这么一吵,林屿川心里的躁动反而平复了些,他躺下来,声音柔和了些,“快睡吧,睡不着再叫我。” 他尽量背对着陆星辞,努力不去想身边躺着的人,可意识却格外清醒。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半夜里,他似乎感觉有人从后面轻轻贴着他,脖颈处还感受到一阵温热的气息,只是早上醒来,便只当是个荒唐的梦,抛在了脑后。 林屿川睁开眼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才想起陆星辞还睡在旁边。侧头看去,陆星辞还没醒,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的轮廓精致又柔和。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他要是个女孩子,该有多好。 来到客厅,林屿川一眼就看到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面包、煎蛋、火腿沙拉,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刚想埋怨沈知言没给陆星辞准备,转身去厨房找人,却空无一人。走进次卧,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沈知言的行李也不见了。 不是吧,真走了?林屿川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隐隐有些后悔昨天话说得太重了。 他坐在餐桌前,看着两份早餐,心里五味杂陈。这时,陆星辞也从卧室走了出来。 “睡的好吗?”林屿川连忙扬起笑容,“快去洗漱,过来吃早餐吧。” 陆星辞睡眼惺忪,平日里孤傲冰冷的脸上多了几分难得的可爱。他昨天睡得格外安稳,这几年,几乎很少能睡个好觉,但在林屿川身边,他就觉得格外踏实。 “沈知言呢?”陆星辞看了看空着的座位,疑惑地问。 “他家里有事,先回去了。”林屿川含糊地回答。 “是不是因为我,你们吵架了?”陆星辞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 “没有,怎么会。”林屿川连忙摆手,“我俩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吵架,咱们都是朋友,都一样的。” “是朋友啊……”陆星辞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快吃吧,沈知言的手艺还不错。”林屿川岔开话题。 陆星辞拿起面包,轻轻咬了一小口,沉默了片刻,才抬起头,眼神带着几分试探:“屿川,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哦,可以啊,当然可以。”林屿川有些受宠若惊,脸颊微微发热。 “那……我可以在你这住一段时间吗?”陆星辞的眼神里带着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我觉得在你这睡得特别好,房租我可以按时付……” “啊,房租就不用了,那个不重要。”林屿川有些慌乱,生怕自己的反应吓到他。 “是……不方便吗?”陆星辞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他最近实在不想回夏时衍的房子,他也怕那个让他恐惧的人再来找他。 “没有,没有不方便!”林屿川连忙解释,语气急切,“你要是不嫌弃,就、就住下来吧,多久都可以。” “嗯。”陆星辞的眼睛里忽然亮起了光,嘴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容很轻,很淡,却看得出来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不是伪装,也不是敷衍。 那也是林屿川第一次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 第9章 第 9 章试探真心 林屿川陪着陆星辞回到家里拿东西,他家在市区的一个高档小区里。 “这是你家?”林屿川问。 “是夏时衍的房子,我算是租他的房子,陆星辞用密码打开门,里面的装修的确像是一个富二代住的地方。 陆星辞去卧室收拾东西,林屿川则在客厅等着,他发现了几张他和夏时衍的合影,不过也不奇怪,他们是好朋友嘛。 他犹豫半天来到陆星辞卧室的门口,他大概想确认他俩是否住在一个房间里。 陆星辞发现了他,“房间有些乱,最近没来得及收拾。” 这在林屿川看来很干净了,而且东西并不多,而且每件物品都像有强迫症似的摆放整齐。 “夏时衍的房间在另一边。”陆星辞好像故意解释给他听一样。 回到家林屿川还是想让陆星辞住在他的房间,次卧很久没人住,而且采光不怎么好,其实他想的是之后陆星辞走了,他也能感受到他曾经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尽管这个想法有些龌龊。 “这个不太好吧,住你这还占了你的房间。”陆星辞感到有些不妥,“还是我睡次卧吧。” “没什么不好的,你是客人嘛,不能怠慢了你。”林屿川说。 “谢谢,你对我真好。”陆星辞笑了,他这几次笑的都很好看,不再是刚开始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块脸了。 “我对朋友一向如此。”林屿川想如果现在沈知言在旁边恐怕白眼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说到这他觉得应该给沈知言打个电话,毕竟自己那天话说得太重了。 “喂?”沈知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本来想道歉,但林屿川怎么也说不出口,“太小心眼了吧。” “不是,我是公司有事所以才回去的。”沈知言确实没说谎,公司正在起步阶段,他不能一直不露面,所以一早就回公司处理事情去了。 沈知言挂了电话,坐在旁边的李小峰抱怨道,“你说你好好的怎么还去拍戏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要忙疯了,集团那边好多文件需要咱们对接,夏启恒都找过你好几次了。” “你以为我愿意去呢。”沈知言也很无奈,公司正在起步阶段,但半个月后就要进组了,现在他得抓紧把前期工作布置好。 他想着他这一走,就剩林屿川和陆星辞两个人了,也算给林屿川一个直面内心的机会吧。 沈知言的性取向只有身边几个要好的朋友知道,他们也曾经感叹过,像沈知言这样散发着强烈雄性荷尔蒙的大帅哥竟然不喜欢女人,也样也好,他们就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林屿川又正好对他的口味,第一次见他时,沈知言就对林屿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奈何林屿川是个直男,甚至连拍腐剧都是抗拒的。如果他喜欢陆星辞那自己是不是也有机会,算了,他和陆星辞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一个阳刚一个阴柔,恐怕林屿川是把陆星辞当女孩子对待了吧。林屿川停止自己的猜测,当下还是公司的事情最要紧。 晚上林屿川把自己的被子从卧室抱出来,忽然想起陆星辞白天笑起来的模样——眼尾弯出浅淡的弧度,连带着声音都软了些,和初见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判若两人。 陆星辞正洗完澡从卧室出来,他正用毛巾揉着半湿的发梢,水珠顺着下颌线滚进浴袍领口,洇出一小片深色。发梢滴下的水沾在锁骨上,没完全擦干的耳尖泛着薄红。 “我搬去次卧,你一会把头发吹干再睡啊。”他又闻到陆星辞身上的香味,不是沐浴乳的味道,是一种好像只有他能闻到的味道。 关上次卧的门林屿川靠在墙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觉得有些发烫。他想起沈知言昨晚的话,又想起自己的那些龌龊的想法,之后的这些夜晚他又该如何跟陆星辞相处呢。 而卧室里,陆星辞随便找了本书看了几眼,又放下,他想起林屿川刚才有点刻意回避他的模样,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好久没有人能无条件的对他好了,他看着窗外对面楼房亮灯的窗户,突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 林屿川又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陆星辞在他就不能踏实睡个好觉,索性他就出来到客厅溜达溜达。 主卧的门没有完全关上,他透过门缝看到陆星辞已经睡下,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 他轻轻推开门走到床边,“陆星辞你睡了吗?”他小声说。 陆星辞没有回答,但脸上出了很多汗,表情好像很痛苦,嘴里好像小声说着什么。 “星辞,陆星辞。”他坐到床边,轻轻的摇晃了陆星辞几下,他没有醒,或者说醒不了。 他俯下身去想听听他说什么,但仍然听不清,突然陆星辞环住他的脖子,然后他觉得陆星辞整个人在微微颤抖。 他在哭,林屿川抱住他,用手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没事,我在这呢。” 慢慢的他感觉陆星辞冷静下来,呼吸也没有那么急促了趴在他的肩膀上又睡着了。 林屿川慢慢把他的头放在枕头上,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他眼角的泪珠。 他想走又不放心,然后想要不待一会吧,于是他躺在陆星辞的旁边,用手撑着头,侧身看着他,他就这么聚精会神的看着陆星辞,眼神勾勒出他脸部的轮廓,一遍又一遍。 第一次见陆星辞时他有着一种生人勿近又高高在上的魅力,雌雄莫辨的长相,对林屿川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现在却像孩子一样脆弱,无助,就这么静静躺在他身边。 他越看越出神,不知不觉越来越近,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嘴已经快要贴上陆星辞的嘴唇了。 妈的,真要命!林屿川猛地一翻身,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他拿起手机给姜浩发了个信息,“明天有事吗?我好像得了个大病。” 他等着姜浩回信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一睁眼已经早上了,一晚上陆星辞也没再做噩梦,也没有说梦话。 第二天,他和姜浩约好后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 “干嘛啊,把我叫出来,你得什么病了?”姜浩被他搞得紧张兮兮的。 林屿川低声和他说,“断袖之癖,” 姜浩乐的直拍桌子,“你怎么发现的,你看上谁了?” 林屿川捂着他的嘴,“你丫能不能小点声。” 姜浩得知陆星辞在他家也是十分的惊讶,但得知林屿川喜欢的是陆星辞他又不那么意外。 “那你怎么会觉得你喜欢他的?”姜浩问。 “我对他有生理反应。”林屿川觉得有点难以启齿,起初林屿川会注意到陆星辞确实因为那张漂亮的脸,但后来看到他冷漠背后的温柔,坚强背后的脆弱,尤其是他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己,都让他感到心疼,反正他就见不得别人哭,尤其是美人落泪。 “那怎么了,喜欢就喜欢呗。”在演艺行业呆这么久,姜浩觉得这很正常,“那他呢,他喜欢你吗?” 林屿川摇摇头。 “那你就想办法试试呗。”姜浩建议。 陆星辞还没醒的时候林屿川就出去了,等他回来发现陆星辞已经做好了午饭。 “不好意思,我手艺不太好,和沈知言比可能差点。”陆星辞把筷子递给他,“尝尝。” 林屿川尝了一口,天啊,这真不是差了一星半点啊,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能做出这么难吃的东西呢。 看到林屿川有些扭曲的表情,陆星辞仿佛也知道自己的厨艺不精了,“屿川,对不起,很难吃吧。” “还行吧。”林屿川勉强咽了下去。 “算了,我们出去吃吧。我知道有家餐馆特别好吃。”他从林屿川手里拿走筷子。 这是一家会员制的餐厅,也就是说普通人是进不来的,他突然意识到陆星辞的生活可能和他都不是一个阶层的。 他虽然拍了好几年戏,但都是配角,也没挣到什么钱,不过好歹他家是本地人,基本生活还是不愁的。 “这卡是夏时衍的,我也算是沾他的光。”陆星辞说。 夏时衍的父亲是有名的影视大亨,最早在香港发家,旗下有多家影视公司,在澳门还有赌场,横跨黑白两道,能和夏时衍成为朋友,陆星辞应该也不是普通家庭出身,而且早年能把他送到韩国当练习生,应该也是家底丰厚的。 但他也不想随便问陆星辞的家世,除非他自己想说。 “屿川,有件事我不想瞒你,我和夏时衍曾经交往过。”陆星辞说。 “曾经是什么意思?那现在呢?”既然说到这了,林屿川干脆问到底。 “现在是朋友。”陆星辞停顿了一下,“是……是有时会□□的朋友。” 林屿川倒是被陆星辞的坦白弄得不知所措,其实这也正常,人在空窗期也是有正常生理需求,他没有女朋友那会也曾经有过一夜情呢。 “干嘛突然和我说这个。”林屿川假装不在意的笑着。 “如果我们俩有了新的爱人,就不会再继续这种关系了。”陆星辞继续说道。 林屿川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也搞不清楚陆星辞究竟要传达什么意思。 看林屿川一直不说话,陆星辞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林屿川郑重的问道,“屿川,你喜欢我吗?” 第10章 第 10 章 我的星星 “屿川,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林屿川问住了,本来他应该顺水推舟表明自己的真心,但证实了陆星辞和夏时衍交往过,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卑感。 虽然他本人不一定会比夏时衍差,但他的家世,确是林屿川望尘莫及的。 “当然了,你这么好困,谁会不喜欢你呢?”林屿川最终还是打了退堂鼓,他没有勇气表明自己的心意。 “那你人还真是怪好的。”陆星辞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 之后他们就随便聊了一些其他的,吃完饭他们在黄浦江边散步,林屿川发现这几天刚刚展露笑颜的陆星辞,此时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忧郁和冰冷。 是因为自己吗?林屿川不敢往这方面想,就一直这样吧,不走出这一步以后还是朋友。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天气还是有些凉,就在刚刚突然起了大风,天也阴沉下来了。 林屿川看到陆星辞穿的有些单薄,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回去吧,感觉一会要下雨了。” 陆星辞看着他,突然扑到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环住他。 “回去了,要变天了。”林屿川拍拍他。 话刚说完,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倾盆而下,不到半分钟,周围被白茫茫的雨幕包围。 雨打湿了他们的头发,衣服,陆星辞看着他,眼睛已经被雨水打湿的睁不开。 雨水的声音太大,林屿川只看陆星辞的嘴动了动,但听不到在说什么,然后嘴就被陆星辞吻住了。 街上的人都急忙的奔走着,没人注意在雨中拥吻的两个人。 回到家后两个人都湿透了,林屿川拿了条毛巾给陆星辞,“先擦擦然后去洗个热水澡吧,不然会感冒的。” 趁着陆星辞洗澡的时候,林屿川回味着刚才发生的的事,但到家后俩人都没有对那件事做什么解释。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林屿川决定。 陆星辞从浴室出来,林屿川紧接着就进了浴室,两人俩眼神交汇都没有。 陆星辞拉住林屿川,“你不说点什么吗?” “你想要听我说什么呢?”林屿川半开玩笑的说。 陆星辞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行,那就说明白点,我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我不喜欢男的,以前没喜欢过,以后也没打算喜欢。”林屿川说这话时表情很冷淡,胸口却像突然压了一块大石头,堵的他上不来气。 “好,对不起。”陆星辞松开手,泛红的眼尾掩饰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却又露出无所谓的笑容。 林屿川猛地攥住喷头,冰冷的水柱狠狠砸在头顶,水流顺着发丝灌进衣领,可心里那股闷痛却怎么也冲不散。 为什么陆星辞走出了这一步他却要退缩呢。 他想要他,想亲吻他,要狠狠的占有他的一切,这个念头此刻已到达了顶端。 晚上林屿川借口要和朋友聚会,于是又把姜浩叫了出来。 “我噻,你这进展够快的啊,白天还跟我这讨论呢,但你怎么能这会临阵脱逃呢,多好的机会啊。”姜浩真是替他感到遗憾。 “你说什么呢?”林屿川有些生气。 “你是不知道,像陆星辞这样的,演艺圈有点特殊癖好的大佬很多都想睡他呢,他要是肯豁得出去,早就红了。”姜浩说。 “你什么意思!”林屿川显然有些生气了。 “我的意思,你先睡了他,你又不吃亏,难不成你做不了上边那个。”姜浩故意激怒他。 林屿川抓住他的衣领,“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男的。” “喜不喜欢你我说了不算,敢不敢跟我去个地方。”姜浩挣脱他的手,然后整理一下自己衣服。 姜浩把他带到当地很有名得一个gay吧,“喜不喜欢你进去就知道了。” 里面空气很浑浊,香味混合着烟草味,整个酒吧散发着**的气息,音乐声震耳欲聋,台上还有半裸的肌肉男在跳舞,舞池里,吧台前,各个角落,到处都是在亲热的同性伴侣,林屿川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快乐,甚至有些生理上的不适。 突然他感觉有个男人拍了他的屁股一下,他更是吓得一激灵,赶紧从酒吧里跑了出来。 “你看吧,你的性取向根本没变。”姜浩也紧随其后出来了,“你只是喜欢陆星辞而已。” 到了楼下林屿川在车里思索了好一会,他知道他上去就要给陆星辞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想忘了他,他也想证明他不喜欢男人,是,他的确不喜欢男人,但他真真实实的喜欢陆星辞,从见他第一眼开始,只要陆星辞在场,他的目光、他的心都会完全被陆星辞吸引,他想过以后,想过之后一切可能遇到的阻碍,但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他爱他,他只想要他。 他下了车,甚至是一路小跑的径直跑回家,他打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等他的陆星辞。 “你回来了?”陆星辞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目光和林屿川对视的一瞬间,又飞快地挪到别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连那句“你回来了”都说得轻飘飘的,像怕惊扰了什么,连呼吸都放轻了半分。 林屿川走过去双手捧住他的脸,深深的吻着他,吻得很用力,他吸吮着他的舌头嘴唇,仿佛要把他吞到肚子里一样。 “屿川……”陆星辞把他吻得有些恍惚,脸蛋红红的,不停的喘着气。 林屿川把他横着抱起来,对于常年健身的他来说抱起纤瘦的陆星辞简直轻而易举。 他抱着他来到卧室,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然后又吻上他的嘴唇,他迅速解开陆星辞衬衫的扣子。 “等一下,屿川。”陆星辞把脸转向一边,“你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林屿川抬起头,温柔又认真的看着陆星辞,“我喜欢你,很喜欢,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想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快乐,保护你。” 陆星辞眼睛有些湿润,他搂住林屿川的脖子,吻着他的嘴唇。 林屿川以为他会对陆星辞这副男人的身体感到排斥,或者厌恶,但他明显多虑了,他早已经准备好接纳他的一切了。 今晚他们冲破了所有枷锁在一起,不管明天也不管将来,至少此刻他们是完完全全的属于彼此。 陆星辞慢慢感受着林屿川,又兴奋又痛苦,幸福夹杂着酸楚,林屿川不是他第一个男人,但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带有感情,平等,尊重的□□。 结束后林屿川的躺在床上,紧紧把陆星辞抱在怀里,亲吻他已布满汗珠的额头。 陆星辞疲惫的看着他,两个对视了一下,都笑了。 第11章 第 11 章 表哥江湖救急 夏时衍被困在家里已经快一周时间了,虽然他家就像一个□□一样,花园,游泳池,各种娱乐设施,人工湖,高尔夫球场,私人停机坪,凡是你能想到的这里都有,你想不到的这里也有。 但在家实在是无聊,如果想出去还有保镖跟着,他现在就盼着早点进组开机,这样就能出去散散心。 这几天他怎么也联系不上陆星辞,电话也没人接,短信也不回。 他也叫别人去他和陆星辞住的地方,但去了几次都没有见人回来。 他开始有些急躁,其实像他这样的豪门少爷,不管男的女的要什么样的没有,可能人就是这样,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在韩国时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关系,说是爱人,也许更像在异国他乡两个寂寞的灵魂互相抚慰。 现在他们各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和什么人交往更不需和对方交代。 但他就是对陆星辞有种特别的依赖,陆星辞比他稳重,坚强,那时候15岁的他被送到韩国,一直都是陆星辞在照顾他,从那时起他就疯狂迷恋上了他。 夏时衍虽然演技不行,但却是个唱跳俱佳的全能歌手,如果不是三年前的意外,按照家族的资本和自身的实力,应该在韩国已经成为顶流idol了。 天天瞎想不如自己出去找,于是趁着今天家里办商务晚宴的机会,他偷偷来到地库随便开了辆车就溜了出去。 他来到他们住的房子 ,他发现屋里少了很多陆星辞的日常用品。 他又连拨了几次电话终于接通了,“喂,你在哪呢?怎么这几天都没回来?” “我家那边有点事我回去了,这几天都没在上海。”陆星辞在电话那边说。 “这样啊,那你先忙等回来再说。”联系到陆星辞他心里踏实了一些,今晚他也不回去了,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也得玩两天。 知道夏时衍从家里出来了,陆星辞有些担忧,毕竟这离夏时衍住的地方不远,倒不是怕被发现他和林屿川的事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他也不想有人打扰他们难得的相处时光,也许以后不会再有这么风平浪静的日子了。 “怎么了?”林屿川看到他接完电话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没有,家里的事。”陆星辞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机。 “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啊。”林屿川正在咖啡机旁萃取咖啡液,他有个怪癖就是喜欢晚上喝咖啡,别人晚上喝了会睡不着,但他只有感受着焦香的液体滑过喉咙,咖啡因混着暖热的温度漫进四肢,他才能卸下一整天的紧绷。 暮色漫进客厅,陆星辞从身后轻轻环住林屿川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肩窝。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林屿川的衣服,声音软得像融化的棉花糖:“要是这样的假期能再长一些就好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里好像都飘着细碎的愁绪。他太清楚假期结束意味着什么——进组后,他和夏时衍的“荧幕CP”标签会被无限放大,剧组宣传、媒体采访、粉丝互动,每一环都容不得半分差错。到那时,他连悄悄给林屿川发一条消息都要反复斟酌,更别提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拥抱、依偎。那些见不得光的亲密,恐怕要彻底藏进地下,连指尖相触都要找遍无人的角落。 这几天的时光,像是从上帝那里偷来的。天刚亮时,他们会一起挤在厨房,林屿川会为他做早餐,以前他早上都是不吃或者随便吃点,但现在他很愿意为陆星辞下厨。 午后阳光正好时,他们会开车去郊外散心,到了晚上,他们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或者看书,他靠在林屿川怀里,茶几上放着温热的牛奶,看到困倦时,便被对方打横抱起,走进洒满月光的卧室,相拥着坠入梦乡,连呼吸都缠绕在一起,仿佛要把彼此揉进骨血里。 林屿川低头,下巴轻轻蹭了蹭陆星辞的发顶,心里满是不真切的柔软。不到一个月前,他还觉得陆星辞像悬在夜空中的星星,耀眼、遥远,刚到训练营时,他连和他说话都要思考半天。可现在,星星落在了他的怀里,他能亲到陆星辞柔软的唇瓣,能感受到对方拥抱时收紧的手臂,能在清晨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身边人熟睡的侧脸。那些之前只敢在梦里想象的画面,如今都成了触手可及的真实,让他忍不住想把时间攥在手里,永远停在这一刻。 夏时衍那边翻来覆去地躺在床上,把电视里的电影换了一部又一部,却连半分钟都看不进去,打游戏也没有心情,无聊像潮水似的裹着他,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指尖在几个常约的朋友名字上反复滑动——往常这个点,他们早该在私人会所的包厢里玩得热火朝天,或是开着跑车去江边兜风了。 “算了,不憋屈自己。”他咬了咬下唇,拨通了朋友的电话,语气里满是不耐,“喂,出来嗨啊,老地方等你们……”话还没说完,手机就收到了银行卡冻结的信息。 夏时衍猛地坐起身,之后其他的银行也都发来了短信,他爸真的动了手,把他所有的副卡、理财账户全冻结了。一股火气瞬间涌上来,他攥着手机想给妈妈打电话,但一想她肯定也是要劝他回去。。 “行,真行。”他把手机摔在床头柜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怒火。没有钱,连出门的门路都被堵得死死的。平时出去玩大多数都是他请客,现在他总不能和他们借钱吧,他盯着天花板,翻来覆去折腾到后半夜,才终于在疲惫中闷头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夏时衍的脸上。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子里还混沌着,直到昨晚被冻结银行卡的憋屈感再次冒出来,他才猛地清醒。手指在床头柜上摸了半天,摸到手机的瞬间,一个名字突然跳进脑海——沈知言! 夏时衍眼睛一下子亮了,困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赶紧坐起身,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按出沈知言的号码,连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急切:“喂,表哥!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连续三天,沈知言的身影几乎没离开过公司那间临时隔出来的办公室。窗外的天色从亮到暗,又从暗到亮,他面前的电脑屏幕却始终亮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档里,全是这家刚起步传媒公司的待办事项。 办公区里只有零星几个员工在加班,键盘敲击声和打印机的嗡鸣偶尔响起,反倒更衬得空间空旷。公司刚成立不足三个月,处处都是肉眼可见的“不完善”:策划部只有两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写出来的方案总缺些市场洞察力,改了五六版还是达不到沈知言的预期;客户部连个经验丰富的负责人都没有,对接的几个小单子撑不起公司运营,像样的大项目更是连影子都没见着。他每天不仅要盯方案、改策划,还要亲自去跑客户、谈合作,连招聘新人的简历都要一份份仔细筛选,常常忙到忘了吃饭, 沈知言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夏启恒是他姨夫,当初公司启动资金紧张,是姨夫伸手帮了忙,但这份帮助从不是“无偿”的。上周集团的人公司视察时,虽然没明着施压,却话里话外提了句“投资要看回报”,那语气里的期待与审视,沈知言比谁都清楚。 而夏时衍的到来更是让他头疼,他一直盯着电脑屏幕,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个少爷,而夏时衍一直在沙发上打游戏。 “你不好好在家待着跑这来干吗?”沈知言放下手里的工作。 “无聊呗,而且我联系不上星辞,就出来找他,结果说这几天没在上海,回家去了。”夏时衍仍然聚精会神的玩着游戏,身体还随着游戏动作左□□斜。 他这一说沈知言才想起陆星辞在林屿川那,这都快一个星期了,不知道他俩发生了什么,陆星辞是已经走了,还是他俩已经睡了,林屿川对陆星辞的心意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陆星辞感觉也不是对林屿川毫无兴趣,而且他还骗夏时衍他不在上海,这一定不正常,他越想心里越乱,干脆把笔记本一合,“走吧,吃饭去。” 第12章 第 12 章正式进组 沈知言带着夏时衍来到写字楼下边的一个餐厅吃午餐,夏时衍拿着菜单,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满意的,“这个地方也太难吃了,不能换个好点的吗?” “行了少爷,我这是工作餐不是宴请,你要不吃就饿着,现在兜里分文没有还挑三拣四的。”沈知言抢过菜单,然后对着服务员说,“要两个商务A套餐。” “说吧,找我什么事?”沈知言说。 “那什么表哥,你借我点钱呗。”夏时衍笑眯眯的看着他。 “没钱管你爸要去,你家那么有钱。”沈知言苦笑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回去就出不来了,还有三天就进组开拍了,我这几天还不得好好娱乐娱乐放松放松。”夏时衍倒是诚实的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沈知言想了想,“倒也不是不行,这样你帮我找几个大点的项目,这点人脉你还是有的吧。”虽然夏时衍自身能力不行,但靠夏启恒儿子这个关系,应该能谈到大单子吧。 “行。”夏时衍比了个ok的手势。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漫进来,林屿川先醒了。臂弯里的陆星辞还陷在浅眠,长睫垂落像蝶翼轻颤,他屏住呼吸,却还是忍不住俯身,在那截小巧的鼻尖上印下一个轻吻——那是他最偏爱陆星辞的地方,也是陆星辞最好看的地方。 细微的触感还是被觉察到了,陆星辞睫毛颤了颤,睁眼时眼底还蒙着层惺忪的雾。 林屿川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骨,顺着下颌线往下,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温柔:“我家星辞怎么能这么好看?” “那我要是变丑了,你就不喜欢了?”陆星辞故意撅起嘴,语气里带着点假装的委屈。 林屿川顿了顿,他本就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性子,只能蹙着眉坦诚:“我不知道怎么说,但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着迷了。” “好啦,那我尽量不变丑就是了。”陆星辞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把那点小别扭蹭得烟消云散。 可笑意没持续多久,林屿川的眼神就沉了下去。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明天剧组开机,陆星辞晚上就得回夏时衍那边,等着明天经纪人接他们一起出发。 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之后不知道多久他俩才能再这么温存在一起。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为什么要放弃林野这个角色,开拍之后他要怎么越过自己的心理障碍,他和沈知言还好,但陆星辞和夏时衍可是有好几场吻戏和尺度稍大的亲密戏。 陆星辞看出了他的沮丧,钻到他的怀里,“是不是不想我和夏时衍一起拍戏,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我。” 回想起来,那时林屿川考虑的更多是沈知言,他觉得他放弃林凡这个角色太对不起沈知言,而且他那会也不敢奢望能和陆星辞有什么发展,不如选个自己喜欢的角色好好演戏。 林屿川紧紧抱住他,手来回摩挲着他的后背,“是啊,我后悔了。” “那今天让你亲个够好不好。”陆星辞仰头看着他坏笑着。 “光亲可不行。”林屿川在他耳边喃喃细语道 “讨厌。”陆星辞的耳尖红了,往他颈窝里缩了缩,声音也染上了点撒娇的软意。 连日的付出总算有了回报,沈知言的公司慢慢步入了良性运营的正轨。更值得庆幸的是,夏时衍主动为他介绍了几笔业务,仅凭这些案子,便能轻松达成今年的指标。 他想着明天就要和林屿川一起去剧组,然后想着之后拍戏的种种,不觉得有些兴奋,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半个月他们四个人的关系可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和林屿川吃完晚饭后陆星辞便拿着行李回到他和夏时衍的住处,分别时俩人依然依依不舍的拥吻在一起。 夏时衍这几日虽玩得酣畅淋漓,心底却始终牵挂着陆星辞,故而今晚特意早早回家等候。门轴转动的声响刚落,他便快步迎上前,接过陆星辞手中的行李,随即伸手将人紧紧拥入怀中。 “星辞,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天我好想你。” “是吗?我瞧着你倒是过得十分快活,社交媒体上全是你出入高档会所的照片。”陆星辞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淡淡的讽刺。 夏时衍连忙辩解:“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待着太无聊了嘛。”陆星辞未接话茬,径直提着行李箱走进屋,将外衣脱下仔细挂在衣架上。夏时衍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蛊惑:“不如我们今晚好好放松下?”话音未落,温热的吻便落在陆星辞的脖颈,手也不安分地探进了他的衣内。 陆星辞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很累,我想早点睡了。” 虽然陆星辞拒绝他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从没有这次这么明显和抗拒。 他也不知道他和陆星辞算是什么,他们关系密切,甚至能算得上形影不离,在异国他们互为依靠,他们还会□□,但从不干涉对方,也从没有明确过关系,而且最近一年多,陆星辞几乎没有让他碰过。 这次陆星辞奇怪的言行和莫名的消失,更让他不禁感到怀疑。 难道他心里有了可以一心一意专属他的人,一个超越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独自拥有他的人。 夏时衍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恨意,他一直以为只是他自己不愿意被束缚,否则他随时可以成为独占陆星辞的人。 早上一辆豪华的商务车开到他们楼下,他们的经纪人Amanda,这是一个年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她留着一头利落的及肩短发,发尾修剪得棱角分明,衬得下颌线愈发清晰,上身是挺括的白色衬衫,领口系着简约的银色细领带,下身搭配高腰阔腿西装裤,裤脚刚好盖住皮鞋鞋口。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专注又冷静,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专业与利落。 车上还有助理悠悠和化妆师 ,他们接上陆星辞和夏时衍后又去接林屿川和沈知言。 看到陆星辞的时候,林屿川的心里五味杂陈,明明前几天还那么亲密的在一起,现在只有装作不熟,礼貌的点点头。 而夏时衍和沈知言也是心照不宣的隐瞒着关系,所以俩人也是简单的打个招呼。 瞬间车上的气氛变得好尴尬,Amanda看着他们不禁开口道,“你们有那么不熟嘛,之前不还在训练营一起相处过一段时间嘛,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还要一起工作,不要这么拘谨。” “Amanda说的对,大家又不是不熟。”沈知言拿出几个保温袋,我给大家带了早餐和咖啡,今天早上匆忙,大家一定都还没吃早餐吧。 他依次递给大家,最后交到林屿川手里,你这杯奶加的少了些,你不是喜欢喝浓一些的嘛,你这个三明治我还把番茄换成了酸黄瓜。” “沈大帅哥还真是体贴啊,把屿川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Amanda打趣的说,眼神还往林屿川那瞟了瞟。 林屿川有点不好意思的接过来,“谢谢。” “怎么样啊,这几天。”沈知言压低声音凑过去,一只手还微微捂住半张嘴 “什么怎么样?”林屿川眉头微皱。 沈知言目光瞟了一眼陆星辞,“你说呢?” 林屿川知道他指的什么,但他能怎么说,说他这几天和陆星辞朝夕相伴,整夜的痴缠在一起。 “第二天就回去了。”陆星辞防止他继续追问,只好这么回答。 “真的吗?”沈知言半信半夜,明明夏时衍说陆星辞这两周都不在家,而且他和陆星辞有一种刻意的疏离感,他觉得这几天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星辞,你昨天是不是睡得不太好啊,我半夜起来看你房间还亮着灯。 陆星辞和林屿川昨天晚上一直发信息到很晚,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总有说不完的话。 “要不你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会”说完夏时衍就搂过他的肩膀。 “没事,不用,我不困的。”陆星辞知道此时林屿川一定在后排注视着他,他立刻把放在他身后的手臂拿出来。 “那我靠你睡会了。我可困了。”夏时衍把头靠在陆星辞肩上,还握住陆星辞的手。 陆星辞没有挣脱,要不就太明显了,而且以后在工作上也避免不了和夏时衍的接触。 沈知言用余光看了眼林屿川,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拍摄场地早已布置妥当,红色地毯从入口铺到主背景板前,板上印着电视剧剧名与烫金的“开机大吉”字样,两侧立着印满主创名单的易拉宝。供桌摆在背景板前,红布铺底,码着成排的水果与三层糕点,中央的三足香炉擦得锃亮。主创团队陆续到场,Amanda和他们笑着互相打招呼。人员都到场后,制片人和导演依次致辞,随后众人按顺序上前焚香,林屿川他们几位主演双手持香,起身时将香稳稳插入炉中,最后,大家一起掀开盖在机身上的红布,现场响起了“开机大吉”的欢呼声。 第13章 第 13 章 天塌了,心爱的人要和前男友一个房间 今天是剧组正式开机的日子,基本上都在影棚搭建的实景里拍摄,今天有两场戏,一边是他和沈知言要拍的对手戏,另一边则属于陆星辞和夏时衍。 为了赶在月底前完成前期集中拍摄,整个主创团队从昨天起就住进了片场附近的酒店。当拿到房卡时,林屿川心里那点侥幸瞬间碎成了渣,果然还是两人一间,他和沈知言一间,而陆星辞和夏时衍一间房。 这分配像根细刺,扎得他连翻剧本的心思都没有。明明看的是江澈和林凡戏份的台词,脑子里却反复跳着陆星辞和夏时衍在房间里的画面,他们会不会聊剧本聊到深夜?夏时衍会不会追问这一周发生的事?甚至会不会……林屿川猛地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念头赶走,可越克制,那股“无法忍受他们单独待一整晚”的焦躁就越翻涌,更别提这样的日子还不止一天。 他刚才和陆星辞已经发了半天短信了,但他在房间里依然坐立难安,刚把剧本摊在书桌前,没看两行就“啪”地合上,走到窗边盯着楼下的空场场发呆,没半分钟又转身踱回床边,最后干脆长叹一声,整个人“扑腾”倒在柔软的床垫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目光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灯光晃得他眼晕,可心里的乱麻却越缠越紧。 这一切都被坐在沙发上的沈知言看在眼里。他指尖转着笔,看着林屿川像只困在笼子里的猫,一会儿起身踱步,一会儿对着剧本叹气,一会儿又重重倒回床上,眼底悄悄浮出一丝笑意,却没戳破这份明显的心神不宁。 “你身上长跳蚤了?”在这抓耳挠腮的。”沈知言终于忍不住了。 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八分,但既然林屿川不说,他也不想点破。 林屿川又叹了口气,把剧本盖在脸上。 “走吧,我有点饿,出去吃点东西。”沈知言拉着林屿川的手腕把他从床上拽起来,他知道如果不给林屿川吃颗定心丸,他今天晚上就得崩溃了。 林屿川很听话的就被沈知言带出了门,屋里待着也是烦躁,不如出去走走。 他们到电梯间会路过陆星辞他们的房间,林屿川目光往门口瞟了一眼。 没料到沈知言竟然走到门口敲起门来。 “你要干什么?”林屿川一时慌了神。 开门的人是陆星辞,看见是沈知言他们,“你们怎么了?有事?” 林屿川快速打量了一下陆星辞,看到他衣着整齐,也没什么异样,然后又用余光往屋里看去。 “我们想去吃点东西,你们去不去?”沈知言说。 听到这个提议林屿川突然眼前一亮,没等陆星辞开口,反而是夏时衍兴冲冲的从房间里出来,手上还拿着台词本,“太好了,我正憋的难受呢。” 于是四个人就在楼下随便找了一个安静又干净的小餐馆,因为明天要拍戏不能喝酒,就点了一些烤串。 菜上了之后,林屿川只是在那喝饮料。 “怎么你不吃吗?”陆星辞问。 “我在减肥。”林屿川苦笑着说,这是导演给他的任务,其实在普通人里,林屿川算是非常标准且稍偏瘦的了,但因为林凡的设定是个文弱的大学生形象,所以林屿川还要在消瘦一些,而且他身材肌肉线条太明显了,本来他试镜那会因为心情原因是显得比较瘦弱了,但假期那几天,尤其和陆星辞在一起,心情又好,难免又胖了一些。 “为什么啊,我觉得你身材超好啊。”陆星辞是发自真心的赞美,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最喜欢躺在林屿川的胸膛上,那触感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楚——胸肌饱满得能稳稳托住他的头,指尖轻轻蹭过去时,能摸到皮下紧致的线条,他强有力的手臂会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林屿川听他这么一说,脸红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我都没见过。”沈知言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调侃他们的机会。 “行,今天晚上让你看看。”林屿川本来想缓解尴尬,话刚说出口意识到陆星辞还在这,他马上视线看向了他。 但陆星辞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们。 “我又没有烟了,我得去买一盒。”沈知言翻翻兜,然后拍拍夏时衍,“小子,你跟我一块去。” “为什么叫我,你自己不认识啊。”夏时衍正在大快朵颐地撸着串,平时家里都是请的米其林大厨,出去也是去高档的餐厅,偶尔吃点路边摊,他还觉得挺过瘾的。 “我自己害怕,这都这么晚了。”沈知言只胳膊挎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攥着他的手腕,“哥哥岁数大了,晚上有些不认路。” 沈知言和夏时衍离开后,饭馆基本就剩下林屿川和陆星辞了,还有角落里有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正在那卿卿我我,估计也没心思注意别人。 林屿川的手静静搁在桌面,指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木纹,像是在酝酿某个藏了许久的念头。下一秒,陆星辞那只有些冰冷的手突然覆了上来。他几乎是本能地翻转手腕,将陆星辞的手牢牢裹在自己掌心,指腹甚至不自觉地蹭过对方手背上凸起的血管。 “手这么凉,很冷吗?”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屿川眼里的担忧瞬间被欢喜取代。他看见陆星辞眼底满是温柔和光亮,像揉碎了的银河,满眼都是藏不住的依赖与眷恋。 “你不在,自然是冷的。”陆星辞的话像一片薄雪,轻轻落在林屿川心上,让刚暖起来的心情又沉了下去。相握的手终究要松开,这场短暂的相聚,转眼就到了分开的时刻。 林屿川把他的手贴在脸颊,细腻的皮肤轻轻蹭过对方的掌心,又带着满心的眷恋,在那温热的掌心里留下一个轻吻。 四下无人,陆星辞的声音压得很低,“屿川,我好想你。” “我也是。”林屿川的吻又落在他的手背,眼底翻涌着藏不住的情愫,“每分每秒都在想。”若不是在这露天的地方,他早想把人狠狠拉进怀里,用尽全力亲吻,要将陆星辞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沈知言的电话突然响起,将两人从缱绻里拽回现实。林屿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涩意,接起电话:“喂,怎么了?” “我房卡找不着了,是不是在你那儿?”沈知言的声音带着几分匆忙。 “没有,不是一直你拿着吗?”林屿川无奈地皱了皱眉。 “呃……我再找找……还真在我兜里。”沈知言的声音瞬间放松下来,“行了,那我们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两人望着彼此,眼里的失落像潮水般漫上来,连空气都裹着几分恋恋不舍的黏腻。 没一会儿,沈知言就回来了,身后的夏时衍还在念叨,语气里满是抱怨:“买包烟跑了这么多地方,早知道就不陪你折腾了。” “我要的那款,一般店里没有。”沈知言随口解释。 “放什么屁,第一个店就有!”夏时衍毫不留情地戳穿,语气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 “我没看到。”沈知言无赖似的摇摇头。 林屿川忽然发觉,沈知言和夏时衍有种说不出的熟识,以沈知言的性格和人自来熟不奇怪,但这个目中无人的富家少爷为什么好似对沈知言言听计从。 回来的路上,沈知言一直在调侃夏时衍,让他根本没机会注意到林屿川和陆星辞,于是他俩一会相视一笑,一会偷偷的十指相扣,林屿川或者干脆趁没人注意猛地亲一下陆星辞的手,弄得陆星辞又紧张又欢喜。 回到房间后,看着林屿川舒展开的眉头,他才放心下来。 第二天林屿川早早的来到了片场,他们的戏份要等到陆星辞他们之后,本不用来这么早的,但他想先熟悉一下场地,然后再看看剧本,毕竟有大半年没有出现在镜头前了,他想提前找找感觉。而且他想多看看陆星辞,哪怕不能说上话,感觉能在现场陪着他也好。 第一场戏,就是林野和苏郁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就是在训练营上林屿川表演过的那段,没有台词,只靠眼神和情绪的表达。 虽然夏时衍台词功底不行,镜头走位都差点意思,但这段的表情却表演的相当到位。 林屿川能看出,夏时衍流露出的爱意是真实发自内心的,这是靠他的演技演不出来的。 他开始猜测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夏时衍家世好,长得帅,而且能看得出他对陆星辞很好。 而他自己,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受到陆星辞的青睐,原来爱上一个人时首先感到的是自卑。 悠悠过来提醒林屿川该去化妆了,沈知言也到了。 林屿川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跟随悠悠去了化妆间。 他们四个主演有两个化妆师,mia负责给他和陆星辞,小唐负责沈知言和夏时衍。 林屿川的长相,在当下娱乐圈年轻男演员里堪称一股清流——毫无半分脂粉气,全是干净利落的少年英气。他面部骨量优越,下颌线清晰利落,五官的端正大气;眉骨舒展,眼型清亮,既有不羁的少年感,又透着恰到好处的规整;再配上那抹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仿佛刚从阳光下走来,浑身都漾着鲜活的生命力,绝不是一般网红脸和短剧演员所能比拟的,镜头里更是360度无死角。 “你就非得给我画的像个娘们吗?”林屿川对着镜子吐槽。 林屿川在剧里的设定是有点文弱书生气的,平时再带一副眼镜,禁欲感十足。 “林老师,您不满意吗?”mia轻声的说。 沈知言赶紧过来看看热闹,“我看看,这不画的挺漂亮的吗?” “我一个老爷们要什么漂亮!”林屿川气急败坏的说。 “因为你是零。”沈知言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慰他。 “零怎么了,零也是男的。黑皮体育受不行嘛。”他回头看看沈知言,“你这倒不错,让小唐给我化吧。” “行行,都依你。”沈知言说。 化好妆后两人来到拍摄场地,然后眼前的一幕又让林屿川瞬间石化。 陆星辞和夏时衍正在拍吻戏。 第14章 第 14 章 这不是借着拍戏占便宜嘛! 林屿川明知该转身离开,双脚却像被钉死在原地。他太清楚,此刻逃避只会让思绪在猜忌里疯长,倒不如留在片场,亲眼看看自己的承受底线究竟在哪里。 这场戏拍的是苏郁失恋后,被林野约去酒吧。林野借着灌醉他的机会,意图发生不轨的片段。 同一部作品里,感情线却割裂得惊人。江澈与林凡的戏份是公认的“纯爱天花板”——青梅竹马的情谊里藏着懵懂心动,从少年相伴到确认心意,始终守着双洁的底线,珍惜与尊重是刻在骨子里的默契。可林野与苏郁的线,从开篇就是醉酒、强制与暴力,甚至带着犯罪的阴影。林屿川忍不住想,作者若非对爱情有极致分裂的认知,怎会在同一故事里塞进如此极端的两种爱情观?更让人费解的是,作者还执意指定陆星辞出演苏郁,自定角到开机却从未露面,没人知道这两人之间藏着怎样的渊源。 苏郁本是音乐学院古典乐系的学生,林野作为他的学弟,一直将这份爱慕藏在心底。他既认不清自己的性取向,又把苏郁当作缪斯般仰望,直到撞破苏郁与学校钢琴老师的私情,那份压抑的**与私心才彻底破了防。 戏里的这天,苏郁刚得知自己只是被老师哄骗的“猎物”之一——老师用同样的手段,纠缠着学校里好几个漂亮男生。林野以“散心”为由带他去酒吧,最终借着苏郁醉酒的机会,意图占有他。 片场里,陆星辞穿着件白色衬衫,领口松松敞着一颗扣,袖口随意卷到小臂,衣摆自然垂落不压进裤腰;下身是条卡其色休闲裤,裤脚刚好盖住鞋面,配一双干净的白色板鞋,黑色顺直的短发贴在耳后,活脱脱一副青春男大学生的模样。 一旁的夏时衍穿得简单,只是件卫衣配牛仔裤,可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全是低调的奢侈品牌,且都是他的私人衣物。 “开始。”导演秦辉的声音落下。 第一个镜头里,苏郁醉酒后瘫在吧台上,侧脸贴着冰凉的台面,额前碎发被汗水浸得凌乱,几缕贴在饱满的额角。一只手松松攥着半空的玻璃杯,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台面上晕开一小片水痕,另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他的呼吸裹着酒气,轻轻喷在台面上,偶尔含混地嘟囔两句听不清的话,头跟着轻轻晃动,额前发梢扫过台面,鼻尖与耳尖都透着泛红的粉色。 按照剧本,林野要将苏郁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再用另一只手从他膝后穿过,把人横抱起来。 “停。”秦辉的声音突然响起,“陆星辞,搭在他肩上时,你可以稍微仰头,或者靠向他的肩,别低头——这个角度上镜不好看。”秦辉虽不算知名导演,对画面美感的要求却格外高。 “好,再来一次。”随着他的话音,夏时衍重新将陆星辞的手臂搭在肩头,弯腰把人抱起。动作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吃力,林屿川看了,忍不住低笑一声:“臭小子,瞧你丫这虚样。” “好了,过!” 下一个场景设在林野的家——一间融合了工业风与艺术感的loft公寓。原始的红砖墙没做过多修饰,砖缝里的斑驳透着复古粗犷的气息,墙面挂满了画作,既有抽象派的色彩碰撞,也有黑白人物肖像,视觉冲击感极强。上层用黑色金属栏杆围出开放式空间,顶部的玻璃天窗引进充足的自然光,让整个屋子显得通透,一张圆形的豪华真皮大床就摆在这儿。 深灰色的丝质床单铺在床上,夏时衍轻轻把陆星辞放在上面,指尖先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再顺着脸颊慢慢抚摸,拇指轻轻勾勒过他的嘴唇,随即俯身吻了下去。 “停!”秦辉的声音里带着不满,“别这么快吻下去。林野此刻心里是有挣扎的,你得演出那种克制——是忍着,不是急着占有。” 夏时衍心里暗骂:这阵子碰都不让碰,现在还让演“隐忍”,我快成忍者神龟了。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多摸了会儿陆星辞的脸颊,可下一秒,依旧是迫不及待地俯身。 “停停停。”秦辉无奈地闭了闭眼,“这样,你们先找会儿感觉,等下再拍。” 此刻的林屿川倒没觉得不舒服——或许是演员的本能在作祟,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场戏该怎么演,情绪该怎么递进,换成自己会怎么处理细节。 陆星辞坐起来,看见夏时衍脸上的不耐烦,他才开口:“别着急,慢慢来。” 他清楚,对毫无表演经验的夏时衍来说,这确有些难。更何况,夏时衍身上本就顶着压力——开拍前,不少人对他“带资进组”的事颇有微词,都觉得他会毁了这部剧。 “我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陆星辞重新躺下,夏时衍慢慢俯身,一只手撑在床沿,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眼神跟着手走,慢一点。”陆星辞轻声指导,“脸慢慢贴近我,先用嘴找我的位置——别真的吻下去。” 夏时衍依言低头,目光一寸寸扫过陆星辞的眼睛、鼻子、嘴唇,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脸颊,力道轻得像怕碰坏了眼前人。 “用手把我的嘴和鼻子一起捂住,反手捂。”陆星辞的声音继续,“然后用你的鼻尖,轻轻蹭自己的手。” 夏时衍照做,掌心贴着陆星辞的口鼻时,他脑子里却全是这几天的煎熬——明明住在一起,却连碰都碰不到,更别说亲近。此刻的渴望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把手拿开,慢慢贴近我。” 夏时衍的呼吸都变重了,刚想吻下去,又被陆星辞打断:“先别亲。”他侧过脸,“再用嘴找一次我的位置,闭上眼睛,等两秒。” 夏时衍快忍不住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想憋死我? “好了。”陆星辞推开他坐起来,“等下你先轻轻碰一下我的唇,然后抬头看我一眼,再接着吻。” 向导演示意后,拍摄重新开始。有了陆星辞的指导,夏时衍的表现竟有了明显进步——林野内心的矛盾、克制与忍耐,被他一层一层地演了出来。夏时衍本就没什么耐心,可一想到“按步骤来就能亲到陆星辞”,瞬间就有了精神。 林屿川看着,心里满是惊叹。他没听清陆星辞和夏时衍说了什么,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陆星辞给的建议直白又有效。更难得的是,陆星辞此刻没有台词,仅凭细微的面部表情,就把苏郁醉酒后的迷茫与无措,传递得淋漓尽致。 林屿川对陆星辞的印象,发生了一些改变。以前,他只沉迷于陆星辞的外表,沉迷于那份清冷孤傲的气质。可现在他才发现,陆星辞和自己一样,是个真正懂表演的专业演员,他不应该侮辱陆星辞作为演员的这个身份。 可这份义正言辞,在看到夏时衍吻上陆星辞的瞬间,彻底碎了。 镜头里的吻太热烈,带着急切的力道,碾过陆星辞的唇瓣;舌尖粗暴地撬开他禁闭的嘴唇,无视他推拒的手,把所有反抗都碾碎在这个失控的吻里。而陆星辞饰演的苏郁,借着酒精的醉意,半推半就,抗拒里藏着不自觉的迎合——摄像机还特意给了这个画面一个特写。 理智告诉林屿川,这个吻完全符合剧情。可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紧,酸涩感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乱窜。他眼里只能看见自己心爱的人,正被别人“轻薄”。夏时衍的吻太过用力,陆星辞的嘴唇很快就红了,而这场戏,不止有吻戏,还有全剧尺度最大的床戏。 眼看着夏时衍解开陆星辞衬衫的扣子,露出他消瘦的肩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林屿川觉得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他只能看见交缠的两人,只能听见亲吻声与急促的喘息。更让他窒息的是——他清楚,陆星辞和夏时衍在现实里,本就有过这样亲密的关系。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以前的日子里,陆星辞是不是也这样,双手缠着夏时衍的脖子,发出又享受又羞涩的呻吟? “好,卡。”秦辉的声音终于把林屿川拉回现实。可夏时衍像是没听见,不仅没停下亲吻,还死死抱着陆星辞,不让他起身。 陆星辞拼尽全力想推开他,可夏时衍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任凭他怎么用力,对方都纹丝不动。“已经喊卡了,你快放开我。”他好不容易挣出一点空隙,压低声音提醒。 夏时衍却像没听见,又一次吻了上去,手还在他身上乱摸。 “我说,停!停!停!”秦辉的声音拔高,带着明显的不悦。 片场的工作人员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笑着议论:“这亲得也太忘情了吧?连导演喊卡都没听见。”“回头这段花絮放出去,肯定有热度。” 陆星辞终于挣脱出来,眼神里满是愤怒——若不是在片场,他真想直接甩个耳光过去。被推开的夏时衍,却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上带着得逞的笑。 两人从林屿川身边走过时,夏时衍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那目光里的“杀气”几乎要溢出来。而林屿川像是没来得及调整表情,看向陆星辞时,脸色也同样难看。 那一刻,林屿川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地往大脑里冲,理智像被烧断的线,只剩下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 第15章 第 15 章年少的悸动 林凡与江澈的母亲本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小学时两家同住北京一条胡同,门对门的距离让两个孩子成了最要好的玩伴。可自打中学江澈家搬离后,俩人就很少见面了,直到高二暑假,江澈父母要出国办事,将他暂时托付给林凡家,这次五六年后的重逢,成了两人懵懂情愫的开端。 作为故事里的副CP,林凡与江澈的线和主角林野、苏郁交集不多,仅因林凡与苏郁是高中好友,也算是苏郁唯一要好的朋友。 此刻片场要拍的,是林凡高中时和江澈重逢的场景。 林屿川还没从方才的情绪里抽离,即便知道是剧情需要,导演喊停后那股莫名的滞涩感仍堵在心头。他眉头拧成一道深痕,表情严肃得有些紧绷,大脑还处于微微充血的状态,连呼吸都带着热意,手不自觉地攥着大腿,指尖几乎要陷进布料里。 “林老师,别皱着眉呀,妆都要花了。”化妆师Mia拿着粉扑过来,轻声提醒着。 沈知言见状,上前招呼Mia先去忙,自己则绕到林屿川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尽快调整状态,你得时刻记得,现在你是林凡,不是林屿川。” 林屿川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反复给自己洗脑:“对,我是林凡。”专业的演员就该收放自如,既能快速入戏,也能及时抽离。” “各部门准备,开始!”导演秦辉的声音落下,片场瞬间静了下来。 林屿川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夏季高中校服,起初还觉得这打扮像“老黄瓜刷绿漆”,可经化妆师打理后,清爽的短发配上黑框眼镜,白净的脸上透着腼腆,倒真有了几分青春男高的模样。他对着镜子又默念了一遍“我是林凡”,才迈步走进搭好的“平房小院”场景里。 沈知言则是另一番模样——剧里的江澈比林凡大两岁,已是体校中长跑专业的大学生。他穿着印着校队编号的白色短袖,下身是黑色运动短裤,搭配一双干净的白运动鞋,利落的圆寸是今早特意剪的,只为贴合角色形象。裸露的小腿线条流畅紧实,没有夸张的肌肉块,却透着常年运动的爆发力。 这是个独户的平房小院,不算大,却收拾得干净。院子中央立着一棵老枣树,枝叶繁茂,正是当年林凡和江澈常比赛爬的那棵。 “小凡,你江澈哥哥来了,快过来打招呼呀!”饰演林凡妈妈的女演员笑着开口,语气里满是熟稔的亲切。 林屿川放缓脚步走向沈知言,这段戏没有台词,全靠眼神和动作传递重逢的喜悦——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先是愣了愣,随即都露出孩子气的傻笑。 “你们俩先玩,我去给你们做晚饭。”林妈妈说完,转身走进了院子西南角的自建小厨房。那厨房的瓷砖墙被常年的烟火气熏得泛着暖黄,恍惚间似真有饭菜香要飘出来。 林屿川摘下肩上的书包,挂在门边的架子上,走到沈知言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刚一开口,就听见导演喊停:“停!林屿川,你这语气太商务了,林凡可是个腼腆的高中生,多年没见,哪会这么从容?” 林屿川站在原地琢磨起来:是啊,两人好几年没见,难免有些生疏,加上林凡本身内向,该怎么表现才对?他演了这么多年戏,还是头一次演高中生,只好努力回想自己的高中时代——可那时候的他张扬又跳脱,要是换作自己,早搂着沈知言的脖子,一拳捶在他胸口,笑着骂“你丫怎么才来”了,这和林凡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思索片刻,他重新调整状态,再次开拍时,声音带着几分怯生生的雀跃:“江澈哥哥,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水吧。”说完,便像只轻快的小兔子似的溜进厨房,压低声音问:“妈,江澈哥哥怎么突然来咱家了?要待多久呀?” “他爸妈出国办事,估计要在咱家待一整个暑假,等开学了再回学校。”林妈妈一边切菜,一边笑着回答,菜刀落在菜板上的声音清脆利落。 林屿川眼里瞬间亮起光,掩饰不住的喜悦从嘴角溢出来。他兴冲冲地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冰镇可乐,瓶身还凝着水珠,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他端着可乐走到客厅,递给沈知言一瓶:“给你,刚从冰箱拿的。” 沈知言接过可乐,顺手往沙发边挪了挪,腾出位置:“坐这儿吧。” “这几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沈知言抬手,轻轻摸了摸林屿川的头,动作自然又亲昵。 林屿川脸颊微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江澈哥你也长高了好多,我都要仰着头看你了。”为了表现这份紧张,他的手一直放在腿上,紧紧攥着校服的衣角,指尖把布料揉出了褶皱。 他想起剧本里写的——小时候林凡个子小,皮肤又白,总被胡同里的坏小子欺负,每次都是江澈站出来护着他。两人一起在河边抓蜻蜓,在墙根下捉蛐蛐,枣熟的季节还会偷偷爬上院子里的老枣树摘果子;连骑自行车都是江澈手把手教的,摔了好几次,江澈总耐心地扶他起来,说“别怕,有我呢”。 晚上玩累了,江澈就背着林凡回家,那时的林凡还奶声奶气地说:“等我长大了,要给江澈哥当老婆!”江澈听了,笑着刮他的鼻子:“傻小子,男孩子可不能当老婆呀。” 饭桌上,林妈妈又提起这段趣事,林屿川差点没忍住笑场,赶紧在心里默念“我是林凡”,脸颊却瞬间红透,嗔怪道:“妈,小时候的傻话就别再提了!” 沈知言看着他泛红的耳尖,眼底漾起笑意,连眼角都带着温柔。 “过!”秦辉的声音再次响起,“换衣服,准备拍下一场戏。” 林屿川和沈知言一起走向化妆间,方才心头的那点火气早已散去——对他而言,只要一进入工作状态,所有杂念都会被抛开,只剩下对角色的专注,仿佛自己真的成了故事里的人。 下一场戏,是夜里林凡和江澈在卧室相处的场景。 天色渐暗,林妈妈在林凡的房间收拾,新搭的单人床靠在墙角,床板刚用抹布擦过,还残留着潮湿的木头香气,与林凡原本的小床并排放着。 这院子是老北京平房的格局,有两间正房。靠东的是里外间,外屋摆着旧沙发和木茶几,白天是一家人吃饭、看电视,会客的地方,里屋是林凡父母的双人床,夜里总亮着一盏暖黄的小夜灯,透着家的暖意,这几天林凡的爸爸出差,只有妈妈一个人在这屋住。 靠西的就是林凡的房间,书桌上堆着几本没看完的漫画,现在多了张床,虽显局促,却多了几分热闹。 暑假的夜晚格外闷热,连吹进窗户的风都是湿热的,平房里的蚊虫也多,一到晚上就在在耳边“嗡嗡”地转。林妈妈从柜子里翻出一盘蚊香,用打火机点燃,淡青色的烟丝慢悠悠地升腾,带着草木的清香,一点点在房间里散开。 林屿川侧躺在新搭的床上,一只手垫在脑袋底下,胳膊肘抵着柔软的枕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对面床上的沈知言——沈知言平躺着,一只手压在胸口的被子上,另一只手枕在脑后,目光落在天花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侧脸的线条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柔和。 林屿川觉得今天的沈知言和往常不一样,不仅是因为发型的问题。 房间里静极了,只有蚊香燃烧的细微“滋滋”声,偶尔能听见窗外蛐蛐的叫声,还有远处邻居家电视传来的模糊声响。 “江澈哥哥,你睡不着吗?”林屿川终于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沈知言转过头看向他:“可能刚换地方,有点不适应。” 林屿川故意噘了噘嘴,带着点小委屈:“切,小时候你在我家蹭住的次数还少吗?那时候怎么不觉得不适应。” “可不是嘛,时间过得真快。”沈知言笑了,眼神里满是怀念,“以前咱俩还挤在你这张小床上,你总抢我被子。” 林屿川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偷偷地笑了起来,耳尖又泛起了红。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声问:“江澈哥,你有女朋友吗?” “还没有,你也知道,我们体校的女生都太凶了,我招架不住。”沈知言故意逗他。 “那……那温柔的你就喜欢了?”林屿川追问着,心跳悄悄加快。 沈知言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认真又带着几分笑意:“是啊,怎么也得是像你这么乖巧可爱的才行。” 昏黄的灯光下,林屿川的脸更红了,赶紧把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房间里的蚊香还在燃烧,那股淡淡的清香,混着少年懵懂的心事,在夏夜里慢慢发酵。 “好,过。”导演很满意的说道。 今天的拍摄基本就结束了,林屿川对导演和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后正准备离场,眼神正好对上正在等他的陆星辞。 第16章 裂痕 他与陆星辞对视几秒,随即故意转向身旁的工作人员搭话,脚步匆匆地从另一侧绕开,连余光都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瞟。 酒店自助晚餐的餐台铺得满满当当,烤肉和牛排香混着甜品的甜腻扑面而来,可林屿川只觉得煎熬。减重期还没有结束,除了早餐,碳水几乎碰都不能碰,更别提前一天偷吃烧烤的事,隔天就被Amanda抓着训:“还敢吃烧烤?看看你们这张脸都肿成什么样了,再作下去都要爆痘了!” 碳水戒断带来的沮丧像潮水般漫上来,再加上白天与陆星辞的僵局,林屿川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像只泄了气的气球。银叉反复扒拉着盘里寡淡的生菜叶,翠绿的菜叶被戳得支离破碎,他却一口也没往嘴里送。 他忽然盼着能一直泡在片场,那样他就永远是“林凡”——只要不是“林屿川”,就不用揣着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心事。 陆星辞形容自己和夏时衍的那句话,又像根细针似的扎进脑子里:“会□□的朋友。” 那他和陆星辞呢?难道也只是这样吗? “看你这副样子,我都没胃口了。”沈知言放下刀叉,“走,带你出去透透气。” 片场附近藏着家蓝调清吧,没有震得人耳膜发疼的重低音,也没有舞池里扭来扭去的人群,只有台上的爵士乐队低吟浅唱,萨克斯的旋律裹着暖黄的灯光,慢悠悠地淌在空气里。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几天上午都在拍主CP的戏,他们的戏份要等到下午才开始,偶尔晚上放纵一次,倒也不算逾矩。 沈知言点了两杯特调鸡尾酒,推了一杯到林屿川面前:“喝点吧,心里能舒服点。” 林屿川抓起酒杯就要往嘴里灌,手腕却被沈知言稳稳喔住:“这酒后劲大,慢点喝。” 他抿了一小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点微涩的果香,可心里的闷堵丝毫没散,最终还是仰头,将整杯酒一饮而尽。 沈知言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又递了一支给陆星辞。 “我不会。”陆星辞摆摆手。 “从来都不抽?”沈知言把烟收回来,吐了个淡淡的烟圈,“这么乖?” “你知道吗?以前我一拍吻戏,前女友就会闹脾气,每次都要吵到半夜。后来我干脆推掉所有有吻戏的本子,可这样的角色太少了,慢慢的,找我拍戏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能接些边角料的配角。”林屿川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飘,脸颊泛着酒后的潮红——原来心里装着事的人,醉起来这么快。 “那你会因为吻戏、甚至激情戏,爱上对手戏演员吗?”沈知言的指尖夹着酒杯,无意识的晃动着。 “当然不会。”林屿川摆了摆手,眼神却有些晃,“那是角色要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还在气什么?”沈知言喝了口酒,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快得像错觉。 “我现在才懂……她当初为什么会生气。”林屿川抬手又朝服务员招了招手,声音带着点酒后的喑哑,“再给我来一杯。” 两人喝到后半夜,沈知言半扶半抱着已经睁不开眼的林屿川,拦了辆出租车回酒店。 刚掏出房卡要刷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惊得他动作顿住:“你们去哪了?” 陆星辞站在走廊尽头的阴影里,手机屏幕还亮着,他晚上给林屿川发的几条消息都石沉大海,电话也没人接。 “关你什么事?你是Amanda派来的监工吗?”沈知言迅速刷开房门,把林屿川轻放在床上,转身就用胳膊抵住门框,硬生生挡住了要往里闯的陆星辞。 “让开。”陆星辞的眼神像淬了冰,死死盯着他。 “陆老师,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沈知言扯了扯嘴角,语气里满是嘲讽。 “让我跟他单独说两句话。”陆星辞的语气软了些,眼底的寒意散了点,多了几分恳求。 “凭什么?”沈知言的胳膊纹丝不动,“你是他什么人?” “我……”陆星辞的喉结滚了滚,指尖蜷缩起来,“我和他之间有误会,我想跟他解释清楚。” “要解释就等明天,”沈知言垂眸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声音压低了些,“今天他醉得厉害,我们要休息了。” “让开,我来照顾他。”陆星辞说着就要去扒沈知言的胳膊,可他的力气在近一米九、体格结实的沈知言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沈知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拽到了走廊里,“砰”地一声带上了房门。 “照顾他?你凭什么?”沈知言的手指越收越紧,把陆星辞的手腕举到与肩齐平的高度,温热的呼吸扫过对方的耳廓,声音却冷得像冰,“凭你和他睡过?” “你知道还不让开?”陆星辞抬眼望他,眼神里满是倔强。 “那你怎么不先回去照顾夏时衍?”沈知言嗤笑一声,指尖又加了几分力,“一个还不够满足你?” “不用你在这挑拨!我和夏时衍的事,早就跟屿川说清楚了!”陆星辞猛地甩动手腕,终是挣脱开来,指腹揉着发红的手腕,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倒是你,明明是夏时衍的表哥,还在这儿装不熟?” 沈知言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以陆星辞和夏时衍的交情,知道这件事也不奇怪。夏时衍小时候最黏他这个表哥,十五岁刚去韩国那阵,天天哭着跟他视频,说不定陆星辞当时就在旁边,或者早就见过他的照片。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其实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觉得没必要,毕竟在这个片场,他只是“沈知言”,不是“夏时衍的表哥”。 “星辞,你在这儿干嘛?”夏时衍的声音突然飘过来,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身上的浴袍还带着湿气,“我洗完澡出来就没见你了。” “没什么。”陆星辞揉了揉发疼的手腕,眼神掠过沈知言,语气里带着点冷意,“你跟你表哥好好叙旧吧。”说完便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知道了?”夏时衍的眼睛瞪圆了,语气里满是诧异。 “我本来就没打算瞒,倒是你,一直跟我装不熟。”沈知言靠在走廊的墙壁上。 “我这不是怕别人知道了,说你也是带资进组的吗?对你影响多不好。”夏时衍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语气里带着点委屈。 “该长心眼的地方不长。”沈知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推了推他的肩膀,“行了,赶紧回去吹头发,别着凉了。” 打发走夏时衍,沈知言轻轻推开房门。林屿川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开心的梦。 他走到床边,拿起林屿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后翻出通话记录和短信,陆星辞今晚发来的消息和未接来电,被他一条一条删掉,连回收站里的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么做是为了帮林屿川避开麻烦,还是为了藏起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心思。 本来他根本不应该掺和这些事,夏时衍拍不拍戏跟他有什么关系,也许他姨父只是随口一说,这又没有什么协议,只要他能帮夏启恒挣钱就行。 公司里一堆事等着处理,他却在这拍这种没有营养的电视剧,后期还要营业卖腐售后。 目光落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林屿川身上,他缓缓俯下身,冰凉的指尖捏住对方的下巴,迫使那张泛着潮红的脸面对着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对方柔软的唇瓣,语气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又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复杂,“这可都是你害的,让老子脱不了身。这笔账,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讨回来。” 陆星辞回房间后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夏时衍仿佛看出了他心里有事,他犹豫再三终于问出口,“星辞,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陆星辞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辩,没有回答。 “是,是我表哥吗?”夏时衍试探性的问道。 本来还在烦恼如何应对,结果夏时衍的话让他哭笑不得,他淡淡说了句,“时衍,没事还是多看看剧本吧,别瞎琢磨这些事,影响智商。” 林屿川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了,他发现自己是换好睡衣躺在被子里的,他只记得昨天和沈知言在酒吧喝多了,之后就断片了。 “你醒了,先喝杯蜂蜜水吧。”沈知言把杯子递给他。 “我昨天喝多了?”林屿川喝了一口水。 “对啊,我把你扛回来的,你不知道你多沉。”沈知言说。 林屿川闭着眼睛晃了晃头,宿醉之后头像有根细线牵着似疼,嘴里也是又干又苦。 他本能的看了一下手机,发现昨天既没有陆星辞的电话也没有短信,瞬间,心又凉了半截。 第17章 修改剧本 江澈在林凡家的这个假期,每天都要出去晨跑,就算是放假他也不能把专业落下,而且就算不是为了比赛,跑步已经变成他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得一部分,他喜欢跑完那种满足感,愉悦感,放松感。 每天差不多九点林凡才会起床,早上一睁眼他就想起江澈哥寄宿在他家,就会莫名产生一种喜悦,一整天心里都会美滋滋的。 今天要拍就是江澈跑步回来和林凡的一段对话。 林屿川坐在书桌前写着暑假作业,这时沈知言满身是汗的进来,他穿着一个无袖的速干面料运动背心,下身是一条运动短裤,上衣已经被汗水浸湿,紧紧的贴在皮肤上,把沈知言饱满的胸肌,甚至是腹肌的线条暴露的一览无余。 虽然之前游泳时时他见过沈知言完□□露的上身,但隔着衣服的这种朦胧感更加充满诱惑。 林屿川看的眼睛发直,但一想林凡是个16岁的少年,性格又腼腆内向,不会像他这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别人看。 林宇川怯生生地在沈知言身上停了两秒,然后视线马上转向别处,然后又偷看了几眼,随即便慌张的在作业本上胡乱写着。 沈知言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一边凑近林屿川,“这么用功啊,一大早就学习。” 林凡在剧里是个学霸,从小就是个品学兼优,又听话的好孩子。 林屿川推了一下架在鼻子上的眼镜,开始他还有点不适应,但慢慢的好像已经默认自己戴眼镜了,在平时还会不自觉的推一下脸上根本不存在的镜框。 沈知言俯下身离他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沈知言的呼吸,只要两人一转头目光就会相遇,然后林屿川便快速移开视线。 他感觉自己心跳开始加速,周围变得安静,只听得到他和沈知言的呼吸和心跳。 “早点写完就能多留出时间和江澈哥哥玩了。”林屿川说出这话感觉自己都要笑出声了,本来他这自己声音是低沉粗狂的,但为了配合林凡的少年感和害羞的性格,他不得不稍微夹着嗓子说话。 沈知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把毛巾搭在脖子上然后坐在床上随意翻看起来。 他也并不是对书的内容多感兴趣,也许和林屿川一样为了掩饰内心得喜悦和紧张。 突然在翻开过程中发现书里有张照片,他又快速往回翻了几页,他拿出照片,这张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子,有着乌黑的头发,扎着两个俏皮的小辫子,头上还别着一个粉色的小发卡,增添了几分可爱。她的五官精致,眼神明亮,表情略带些小严肃,却又透着天真。 林屿川惊慌失措的抢过照片,脸一下变得通红。 “这是谁?”沈知言问。 林屿川有点不好意思,但又掩饰不住内心悸动,“这是我们班长,你觉得他是不是长得很可爱。” 沈知言本来面带微笑的脸突然僵住了,像被按下暂停键,接着嘴角慢慢往下垮,眼神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你喜欢她吗?”沈知言问。 “那倒也没有。”林屿川紧张的连连摆手,“再说她也不一定喜欢我啊。” 林屿川努力掩饰内心的失落感,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什么在意。“那她知道吗?” “当然没有了,我们还是高中生,现在得努力学习。”林屿川脸上露出对未来的憧憬,“我打算和他考同一所大学,然后再跟她表白。” “那一定没问题得,你学习这么好。”沈知言把书丢在书桌上,然后拿着毛巾,语气有些冰冷,“我洗澡去了。” “好,过!”导演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满意,这部剧里林屿川他们的戏,难度远胜于陆星辞和夏时衍的情节。 后者有大开大合的情绪爆发,有字句戳心的冲击性台词,甚至有肢体碰撞的张力,演员只要找准情绪顶点,就能轻易抓住观众的目光;可江澈和林凡的剧情不同,整部剧没有歇斯底里的哭喊,没有惊心动魄的冲突,连对话基本上都是漫不经心的日常闲聊。可恰恰是这种“淡”,最考验演员的功底——要在抬眼的瞬间藏住心动,在不经意的碰处传递指尖的温度,在沉默的留白里透出暗暗的情愫,每一个微表情、每一次呼吸的节奏,都得拿捏的刚刚好。 他们的情节在原著里本就单薄,整部剧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场吻戏,而且都是浅尝辄止,但是还得把爱情里的甜腻、美好,连同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揪心与拉扯都揉进去:是靠近时骤然加快的呼吸,是唇瓣相触前一秒的停顿,是分开后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神,是明明心动到发烫,却又刻意克制的疏离。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情绪,要靠两人的默契一点点熬出来,比任何激烈的场面都更耗心神。 陆星辞倚在不远处的器材架旁,目光却始终落在林屿川身上。从上次的事之后,他的聊天框里存着删改了无数次的消息,最终还是没按下发送键,最后只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又默默退出了对话框。 这些天,他没再主动找过林屿川,连刻意制造的偶遇都掐灭了念头,只敢像现在这样,隔着人群远远看着对方和工作人员讨论剧本,他的表情动作和从前没两样,却偏偏多了层说不清的疏离。 而林屿川像是心有灵犀般,总能精准避开和他碰面的机会。有时候两人在走廊拐角险些撞上,林屿川会立刻偏过头,脚步匆匆地绕到另一侧;实在躲不开了,也只是飞快地抬眼瞥他一下,喉结轻轻滚动,然后僵硬地点下头,简单打个招呼,便转身快步离开,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愿多给,只留下陆星辞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住,心里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拍摄结束后,导演叫住林屿川和沈知言,先是对他俩一个劲的赞许,说林屿川不愧是正剧演员出身,各方面都表现的很到位。 得到导演的肯定,林屿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认可他的演技更重要的事了。 但导演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为难起来,因为他扎实的演技,和在训练营时在粉丝中有了超高都是人气,编剧给他和沈知言增加了戏份,基本上不能算是副cp,应该是双cp,而且还给他和沈知言多加了吻戏和激情戏。 “床戏?”林屿川瞪大眼睛,说他戏份少就加床戏是吗?说好的走纯爱路线呢。 一开始林屿川拍这个戏心里就是挣扎的,但一看剧本自己的戏份还算清水,他本身就不喜欢靠激情戏出圈,何况还是**剧,尺度大了或者有负面影响,在内娱被封杀,他还能有希望演回正剧吗? 这个编剧到现在也不露个面,却在暗处视奸他。 “那个,我能不能见见编剧。”林屿川思考了一会吐出一句话。 第18章 神秘作家 林屿川拿着新的剧本反复斟酌,结果他越看越生气,这剧情完全被改写了啊,除了保留了林凡和江澈是发小这个设定,其他的剧情已经完全偏离了之前的轨道。 本来林凡和江澈自小结识,在高中时有了朦胧的爱意,而俩人迫于家庭和道德原因不得不压抑住爱情的火苗,直到大学毕业后,再勇敢的一步一步走在一起。 现在完全把林凡写的是个渣男了啊,高中时暗恋女神,让江澈帮忙追求,甚至和江澈联系接吻。 大学毕业后本来和女神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又和江澈相遇,在江澈和女神之间摇摆不定,还情不自禁的和江澈发生关系。 “什么玩意啊!”林屿川在休息室把剧本嫌弃的扔在桌子上,“你不生气嘛,都把你的角色写成第三者了。” 沈知言耸耸肩,“还好吧,你不觉得这样更有看点嘛。” 的确,按照原剧本他俩的故事确实有些平淡,就算加戏份也没有特别吸引人的情节。 “现在的人都喜欢看这么三观炸裂的电视剧吗?”林屿川无奈的摇摇头。 就在他俩在这吐槽剧本时,Amanda走了过来,她仍旧是一身干练的套装,脚上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还没见到人,就听见哒哒哒的走路声。 “你倆对新剧本不满意。”Amanda看出林屿川眉头紧蹙着。 “这剧情吧,和我之前想的不一样啊。”林屿川拿着剧本又翻了翻,“这就不说了,还加了场大尺度的床戏。” “那怎么了,你得明白,不是你想演什么,是观众想看什么。”Amanda用手指敲敲剧本。“现在不是十年前了,那会**剧还很稀有,那怕男主之间有个拉手或者错位的接吻镜头观众都会激动的炸开了锅,现在你三集还不接吻,观众就要弃剧,而且现在泰腐,泰腐都在卷尺度,泰腐上来就是□□。” 林屿川将手肘抵在桌子边缘,掌心虚虚拢着,最后还是轻轻落在了太阳穴上。指腹能清晰摸到皮下动脉的跳动,像藏在皮肉里的小鼓,敲得他眉心都跟着发紧。 妥协还是坚持,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抉择,以他现在的处境是没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好不容易积攒点人气,现在虽然没有正式播出,但时不时放出一些片花,花絮,依然能维持住热度。之后正式播出,再伴随着一些真人秀,营业卖腐,那简直是泼天的流量。 不过原著党能接受这种改编吗?林屿川思考了一会,“我能不能见见作者。” “你可别瞎闹了,刚才在片场怼导演我都没说你,现在还想跟作者吵架吗?”Amanda有点不耐烦了,“现在剧能火,你能红,这才最重要,现在剧刚拍了一点,换人都是可能的。” 林屿川思来想去还是想考虑几天,暂时停止了拍摄。 晚上林屿川把姜浩叫了过来,他希望能听听旁观者的建议,林屿川声称有重要的事,姜浩本来要加班的,都推了工作赶了过来。 “什么?你不想拍了?”姜浩先是一怔,随即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错愕,“你大老远让我赶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说这个事?” 林屿川按着激动的姜浩,让他坐下,“因为剧本有改动,剧情不太符合我的预期。”他把剧本的改动大概和姜浩说了一下。 “那你是不想拍吻戏和激情戏?”姜浩五根手指交替的敲着桌子,“其实这个没什么啊,这要在男女言情剧了这都不算什么?你看陆星辞和夏时衍,他俩床戏的花絮都在官网上发出了,可以记起了不小的话题。 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林屿川,听到陆星辞,心里就更加的憋闷。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后来和陆星辞怎么样呢?”姜浩凑过去,拍拍林屿川的手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好奇。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林屿川有些恼怒。 “难不成你是怕陆星辞生气,但我看他可没顾忌你啊,网上都说他和夏时衍在导演喊卡之后还亲的忘乎所以呢。” 林屿川气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没有因为别人,我就是自己的原因。” 姜浩看他真的生气了,赶紧笑嘻嘻的哄他,“行,不为别人,那也不能不拍啊,你有钱付违约金吗?” 本来林屿川就是因为没戏可拍才接的这个戏,他愁得一直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在发间胡乱抓挠,额前碎发被揉得乱糟糟,眼底满是烦躁。 “你再好好想想,别那么冲动。”姜浩努力安抚他的情绪。 林屿川回到酒店,看到沈知言正坐在沙发上翻看剧本。 林屿川进来他抬眼瞄了他一下,“想清楚了。” “你对改剧本就没有意见吗?”林屿川不解的问道。 “我觉得还好啊。”他放下剧本,走到林屿川面前,他指尖漫不经心地勾了下衬衫领口,一边嘴角微微上扬,声音很低沉又带着点勾人的语调,“难不成你是讨厌和我接吻。” 林屿川被他吓了一跳,沈知言得样子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哎呀,你就别闹了,我本来就烦。” “我没有开玩笑。”沈知言一改平时放荡不羁,又爱开玩笑的样子,此刻变得非常严肃冷静。 “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得去洗个澡,放松一下。”林屿川说完便向浴室走去。 一会他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脸上表情倒是明显比刚回来时舒展了一下。 “屿川,我有件事想告诉你。”沈知言说。 “你说。”林屿川坐在他对面的床上。 “夏时衍是我表弟。”沈知言想本来不打算隐瞒的事要是被林屿川从别人那得知了,说不定又要瞎想了。 林屿川脑子快速思考了一下,他有点后悔之前总和沈知言说夏时衍的坏话,怪不得之前每次看他俩相处,都觉得有种说不透的、奇怪的熟悉劲儿。 但沈知言的种种行为都很匪夷所思,他之前那么明显的鼓励他抢夏时衍的角色,又好像故意给他和陆星辞制造机会。 他没有回答,他开始有点搞不懂沈知言这个人,纯粹就是恶趣味,闲的无聊,还是有别的目的。 林屿川眼睛都不眨看着地面,手还在用毛巾擦着头发。 “其实我当初来试镜是想挤掉夏时衍的角色,你也应该猜到夏时衍的父亲既不想让他拍这个剧,也不愿他和陆星辞搞到一起。”沈知言的态度很诚恳,还带着一丝歉意。 “那你发现我是能挤掉夏时衍的最好人选。”林屿川把这些事都连在一起,那些令他疑惑的地方都渐渐明朗了。 “抱歉啊。”沈知言双手合,眼神带着歉意。 “那为什么现在和我说这些?”林屿川问。 “因为我想认真的拍这个剧,也希望能和你一起完成他。沈知言态度很坚决地说,“我不希望你放弃这个角色,我也不想换别的搭档。” 第19章 爱情悖论 一大早林屿川就被Amanda叫到会议室,虽然昨晚沈知言说了那么多恳切又贴心的话,他始终没能下定决心,也没有明确回复沈知言。 “怎么样?想好了吗?”Amanda问。 林屿川轻轻地抬抬头没有说话。 “那你看完这个再答复我。”Amanda将一封信从桌面上推到他面前。 林屿川有点疑惑的拿起信封,小心翼翼的把信拿出来。 林老师: 您好,我是《爱情悖论》的作者,从您试镜开始我看了很多您演的片段,您的表现方式细腻又富有感染力,为了让您的表现更多的展现在荧幕上我才决定改动剧本增加您的戏份。 您可能觉得修改后的情节有些不符合您的价值观,但《爱情悖论》是我十多年前二十几岁的作品,那时认为的爱情就是非黑即白,只有爱与不爱,但现在看来江澈和林凡的故事过于理想化,我也不希望作品只能满足那些青春期少女的幻想,我希望能在其他的年龄段也能产生共鸣。 我也希望你不要讨厌林凡这个角色,慢慢你会发现,人有时会分不清爱情和激情,分不清责任感和真心,我们在同一时间不一定只会爱上一个人,我们可能会一边内疚一边犯错,一边痛苦一边享受。 希望你能再认真考虑一下。 鱼香年糕 沈知言独自在酒店外的长廊上坐着发呆,他脚下的地面上已经散落着四五个烟头了,他又拿出一根叼在嘴上,手在兜里摸索着打火机。 这时一只拿着打火机的手出现在他面前,扑的一声帮他点燃了香烟。 这个人正是许朗,是之前林凡这个角色的备选,虽然没有选上林凡这个角色,但出色的外形条件让他在剧里也得到了一个角色,是江澈的一个爱慕者。 许朗的眉眼和林屿川有些相似,但没有林屿川五官精致,而且总透着一种圆滑和狡诈,算是个低配版林屿川吧。 “怎么,听说沈大哥的搭档想辞演这个角色,不如你推荐推荐我,我可是一直做梦都想和你搭戏呢。”许朗慢慢靠近沈知言,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身体渐渐靠在他身上。 还没等沈知言回答,许朗就被一只手从沈知言身上拉开,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看到林屿川站在他面前。 “有时间多去揣摩自己的角色,还有时间到别人这挖墙角。”林屿川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许朗看到林屿川出现,赶紧识趣的离开了。 “怎么,着急找下家了。”林屿川调侃道 “怎么会,你管的这么严,再说我对你可是百分百专一的。”沈知言面露喜色,一把揽过林屿川的腰。 林屿川赶紧推开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别闹了,这在外面呢。” 林屿川决定接受新剧本继续出演,也让导演和Amanda松了一口气,熟悉剧本后,又继续开拍了。 这算是讲述林凡高中时和江澈感情转变的一场戏,林凡和班长表白后俩人,正式约会了,春心萌动的林凡向江澈讨论接吻的细节,于是在江澈的引导下,俩人试着接吻,这也是两个人的初吻。 蝉鸣把七月的傍晚拖得漫长,林凡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指尖捏着已经半化的雪糕,仿佛若有所思,江澈从院外走进来,穿着稍微洗得发白的运动背心,汗水顺着脖颈滑进锁骨。 “发什么呆?”因为刚跑完步,江澈俯身撑着膝盖喘气,额前汗湿的碎发贴在额头上,“冰棍都化了。。”他自然地抽走林凡手里的冰棒棍,又从口袋里摸出纸巾,动作熟稔地帮他擦了擦手。林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之后像被傍晚的风卷着,急促的跳动起来,看着沈近在咫尺的侧脸,他忽然觉得有些不一样。 “江澈哥,你说……接吻是什么感觉啊?”林凡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耳朵尖悄悄发烫。 江澈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刚上高中的小鬼,想什么接吻的事?”话虽这么说,他却在石凳上坐得离林近了些,晚风带着青草香气,裹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沉默。 “你说如果以后我和宋萌交往了,我不知道怎么接吻怎么办?林凡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想的可有点远了。”江澈虽然有点小失望,但又被林凡这天真的模样逗笑了。 “江澈哥,要不咱俩试一下。”林凡顶着一张无辜的脸,却语出惊人。 “你是不是热昏头了。”江澈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林凡再怎么单纯也已经过了童言无忌的年纪了。 “嘿,逗你的。”林凡龇着牙,他的上牙还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非常俏皮。 不知是谁先靠近,也许是江澈的手指先碰到了林的耳垂,也许是林凡仰头时撞到了,唇瓣相触的瞬间,林凡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想象中的热烈,只有像棉花糖一样软的触感,带着江澈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肥皂的味道。 俩人就这样轻轻的吻了一会,江澈先移开,耳尖比林还红,语气故作轻松,“怎么样?什么感觉?”林凡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进膝盖,心脏还在狂跳,却不敢再抬头看江澈的眼睛。那个夏天的吻像个秘密,被蝉鸣和晚风裹着,藏进了林的日记本。 “好,开始。” 林屿川歪坐在石凳上,他穿着宽松的白色跨栏背心,下身是浅灰色棉麻短裤,露出的皮肤晒得带着点暖调,脚上那双蓝色塑料拖鞋踢着地面。 左手拿着快要融化的牛奶雪糕,他却没太留意,只偶尔低头咬一口,眼底露出柔软的笑意。虽说他觉得演少年林凡的角色年龄差距有些大,但通过化妆和他的表演,已经表现出最好的状态了,他右手撑在石凳边缘,指节轻轻蹭着粗糙的石面,双腿不经意的轻轻晃动。 沈知言是从片场另一侧走过来的,黑色速干运动上衣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肩背线条,同色系的运动短裤下,小腿还沾着未干的汗渍。林屿川听见脚步声,立刻往旁边挪了挪,石凳上的影子也跟着错开,他抬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声音带着点笑意:“江澈哥,过来坐。” 沈知言坐下时,石凳轻轻晃了晃,他侧头看着林屿川盯着雪糕发呆的样子,肩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屿川猛地抬头,视线和沈知言碰撞在一起,耳尖瞬间红了,他连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轻得像蚊子叫的声音说:“江澈哥,你接过吻吗?” “干嘛突然问这个?”沈知言愣了一下,随即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眼神却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就是好奇。”林屿川的手指绞着背心的衣角,声音更低了,“要是以后和她交往了,我不知道怎么接吻怎么办?” “那试试不就得了。”沈知言笑着说,语气里的玩笑意味很明显,可话出口的瞬间,空气好像突然静了下来。 林屿川却当真了,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星光,带着点无辜又纯粹的期待:“那你能教我吗?” 沈知言心里“咯噔”一下,明明知道这是在拍戏,可看着林屿川那双湿漉漉的、满是纯情的眼睛,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林屿川慢慢抚上他的脸颊,触到皮肤时,还能感觉到那点淡淡的温度,他的声音也放轻了,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好。” 第20章 十七岁的心跳 话音还没落下,沈知言忽然身子往前倾了倾,林屿川的呼吸瞬间顿住,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和沈知言拍吻戏呢,看着对方的脸慢慢靠近,能看清他睫毛上沾的细小灰尘,能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味,连对方温热呼吸都落在了自己的鼻尖上。 林屿川下意识地闭上眼,睫毛还在微微颤。下一秒,柔软的触感落在唇上,很轻,像羽毛拂过,混着刚才吃进去的雪糕,带着点淡淡的甜。 林屿川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这和陆星辞亲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和陆星辞在一起他都是主导的一方,他是充满**和侵略性的,陆星辞就像一只温柔弱小的兔子,让他心生怜爱,又充满征服欲。而和沈知言,他竟然感觉到害羞,和压迫感。 沈知言也没敢吻得太用力,只是轻轻碰了碰就退开了,指尖还停留在林屿川的耳尖,能感觉到那滚烫的温度。林屿川慢慢睁开眼,看着沈知言带着点笑意的眼睛,耳尖更烫了,他慌忙低下头,用细得像蚊子叫的声音说道:“江澈哥”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害羞的林凡还是他自己。 “吓到了?”沈知言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好,过。”导演满意的说道。 林屿川先从石凳上站起来,指尖还无意识地蹭着刚才被触碰过的脸颊,耳尖的红还没完全褪去,目光落在地面的光影上,他甚至都没敢看身旁的沈知言。 “去看看回放?”沈知言的声音先传过来,带着点刚从戏里抽离的轻哑,他抬手轻轻碰了碰林屿川的胳膊,指尖的温度让林屿川的肩膀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两人并肩往摄像机前走,摄像师笑着往后退了半步,让出屏幕前的位置:“刚那一条特别好,青涩感抓得特别准。” 林屿川的视线刚落在屏幕上,画面里,他微微仰头,沈知言的脸慢慢靠近,两人的鼻尖先轻轻蹭了一下,带着点试探的犹豫——下一秒,唇瓣才轻轻贴上,很轻,像两片花瓣碰在一起,连呼吸都放得极缓,沈知言的指尖还悬在他脸颊旁,没敢真的用力,不过两秒就轻轻退开,林屿川眼底的慌乱和无措,被镜头清晰地收了进去。 屏幕的光映在林屿川的脸上,他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没敢转头看身边的沈知言。倒是沈知言先开了口,声音比刚才更轻了点:“刚才你睫毛抖得很厉害,看着很真实。” 林屿川这才转头看向沈之言,他的目光落在沈知言的唇上,又很快移开,耳尖又泛起淡淡的红,他抬手挠了挠眉骨,像是在掩饰什么:“我刚才身体有点僵,应该再放松一点。” 摄像师在旁边笑着接话:“不用,这种有点生涩的小动作才对,就像真的第一次一接吻样。” 林屿川的脸更热了,他连忙转回头盯着屏幕,屏幕里的画面还在回放那短暂的亲吻,在背景音乐里,好像还能听见当时两人又轻又快的心跳声。沈知言也没再说话,只是往他身边又凑了凑,两人的胳膊轻轻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像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一样,在空气里慢慢漫开。 通过这场戏林屿川晚上和沈知言共处一室时,突然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房间里,林屿川抱着自己的剧本坐在沙发一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刚才在摄像机前看到的吻戏回放,还在脑子里反复打转——尤其是沈知言指尖悬在他脸颊旁的模样,总让他想起时,耳朵就忍不住发烫。 沈知言刚洗完澡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用毛巾随意擦着头发。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袖,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点锁骨。见林屿川盯着剧本发呆,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看什么呢?半天没翻页。” 林屿川猛地回神,连声道:“没、没看什么,就是顺一遍明天的台词。”他拿起茶几上的一瓶水,低头拧开瓶盖,冰凉的水流进喉咙,却没压下心里的慌乱,眼睛盯着剧本上的字,一个也没看进去。 沈知言在他旁边坐下,毛巾搭在脖子上。房间里很静,只有林屿川偶尔翻动剧本的细碎声响。沈知言看了他好几次,见他始终绷着脊背,连坐姿都透着拘谨,忍不住轻声笑了笑:“还在想下午的回放?” 这话像戳中了林屿川的心事,他的耳朵瞬间红透,连脖子都红了一片。他放下剧本,有些支支吾吾的:“也、也没有……就是觉得刚才镜头里,我好像有点太紧张了。” “紧张才对。”沈知言的声音放得很柔,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林屿川泛红的耳尖上,“那个角色本来就是第一次接吻,你的反应很贴角色。”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认真,“而且……我当时也有点紧张。” 林屿川猛地抬起头,看着沈知言的眼睛,他的心跳又开始乱了,他慌忙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夜色,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是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 “怎么会。”沈知言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轻轻递到林屿川手边,“你头发好像也还有点湿,要不要擦擦?” 林屿川接过毛巾时,指尖碰到沈知言的手。这一次,他没立刻躲开,反而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比自己的手暖一点。他攥着毛巾,低头擦了擦额前的碎发,眼角的余光瞥见沈知言还在看着自己,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晚上无法入睡的何止林屿川,还有那一直在片场看着他们的陆星辞。 当时场记板落下的脆响,像根针,轻轻扎在陆星辞的心上。他站在布景板的阴影里,手里那瓶冰镇矿泉水早已没了凉意,指尖却还是泛着寒冷,视线穿过忙碌的工作人员,牢牢锁在不远处的林屿川身上。 此时,林屿川正按照剧本要求,微微侧头,对面的沈知言抬手,指尖快要碰到林屿川的耳根时,陆星辞的呼吸忽然顿了,他知道这是工作,可看着林屿川的脸在镜头前慢慢放松,看着他眼底刻意酝酿出的、属于角色的温柔,陆星辞还是忍不住捉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地陷进自己的手心里。 下一秒,两人的唇瓣轻轻贴上。那是个极浅的吻,不过几秒中就分开,可陆星辞却觉得,那几秒像被无限拉长,他能看清林屿川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了一下,能看见他睫毛颤了颤——这些细微的反应,林屿川之前只在和自己靠近时出现过。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口慢慢漫开。不是生气,也不是委屈,更像是一种细微的酸涩,更何况他和林屿川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联系没有单独说过话了,其实就算他和林屿川上了床后,他都没有想过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林屿川,还是想找一个安全的,干净的,温暖的地方躲一躲,但当林屿川真的不理他了,他却心急如焚,和好变成了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他有些后悔,在片场他没有走上前,就算只是递瓶水过去,想悄悄碰一下林屿川的指尖,他都会感到满足,可脚步像被钉在原地,他害怕林屿川的再次对他冷漠,连目光都不敢再直接落在林屿川身上,只能盯着地面上两人交叠的影子,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第21章 难以掩盖的真情 沈知言刚化了一半妆,手机就在桌面上震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老爷子”三个字字让他指尖顿了顿,脸色变得凝重。 他起身来到旁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声音尽量放得平稳:“爸。” “你现在在哪?”听筒里传来沈兆明的声音,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惯有的严肃,像块冷硬的石头砸在空气里,“刚才秘书给我看网上的娱乐新闻,说你在拍什么双男主剧?还和男演员有亲密戏份?”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见眼底那点刚从戏里抽离的柔和瞬间褪去,只剩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是在拍戏,剧本要求的戏份,都是工作。” “工作?”沈兆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压抑的怒意,“你当时去上海不是夏启恒给你投资创业吗?现在怎么拍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们沈家的人,需要靠拍这种不堪入目的剧谋生?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说□□的儿子不务正业,靠卖脸、拍同性题材电视剧博热度,这让我的脸往哪放?” 化妆间外传来工作人员走动的声音,沈知言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眼,起身走到隔音效果稍好的角落,声音压得更低,却多了点坚持:“爸,演戏是我喜欢的事,不是博眼球。双男主剧只是题材,和其他类型的剧没有区别,我靠的是角色和演技,不是您说的那些。” “喜欢能当饭吃?”沈兆明的语气里满是失望,“我当初让你留在老家考公进编制,以后踏踏实实按我给你铺垫好的路走,非要去学什么表演,又当模特,又搞自媒体的,你现在都三十多了,再不踏实下来什么都来不及了。” 沈知言的指尖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不自觉的抠着墙皮。他想起虽然他接这部戏的目的不纯粹,但看到林屿川拿着剧本和他对戏的认真模样,想起拍吻戏时两人紧张又青涩的瞬间,想起每次收工后看着成片里自己塑造的角色,心里涌起的满足感。这些画面在脑子里打转,让他原本有些发颤的声音慢慢稳了下来:“爸,我不能推,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放弃了会影响整个剧组的进度。” “你——”沈兆明的声音里满是火气,极力克制,“景逸,你太年轻,不知道舆论的厉害。你现在觉得好玩,等以后这些东西变成别人攻击我的把柄,你就知道后悔了。我最后问你一次,推不推?” 沈知言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经没了犹豫:“爸,对不起。但我想试试,做我喜欢的事,至于舆论,我会处理好,而且演员表上是艺名,不会给您添麻烦。只要您能为官清廉,就不怕别人说什么。”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只有沈兆明压抑着怒火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句带着愤怒和无奈的话的“你自己好自为之”,随后便是“咔嗒”一声,电话被挂断。 沈知言握着手机,又盯着看了一会,才慢慢放回口袋。转身看向镜子时,发现自己眼底竟有点泛红,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回去将剩下的妆画完——镜中的人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仿佛刚才那通充满质问的电话,只是让他更清楚了自己想走的路。 今天的拍摄的内容还有林屿川和陆星辞的对手戏,这也让好几天没有交集的两个人有了相处的机会。 林凡和苏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苏郁和富二代林野在一起后,因为林野被父亲切断经济来源适应不了巨大的落差感,脾气大变,多疑猜忌,多次打骂苏郁。 这是林凡和苏郁在咖啡厅见面的片段。 开拍后,林屿川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等待林屿川,他怎么都放松不下来,无论如何都进入不了状态,手指不自觉的敲打桌面,甚至有汗滴从太阳穴处留下来,他抬手擦了一下额头。 “你那么紧张干嘛,放松点。”导演提醒道。 对啊,我是林凡,我紧张什么,他又不停的在心里催眠自己,他是苏郁,不是陆星辞,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情绪稍微平稳了一些。 陆星辞走过来,边和林屿川打招呼边坐下,“林凡,好久没见了。” 林屿川看着陆星辞愣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好难受,是那种窝心和憋闷,俩人就这样视线相对,陆星辞也努力控制,但鼻子还是止不住的发酸。 “你俩干嘛呢,说词啊。”导演看着着急,大声喊起来。 “是啊,你这个大忙人能约你出来也挺不容易的。”这段的情绪应该是好友重逢,满心欢喜才对,但林屿川却一脸掩饰不住的伤感。 “不对,不对,停停停。”秦辉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急促 ,他快步走到林屿川和陆星辞面前,“你俩是没读懂剧本还是没了解自己的角色,好友重逢应该是带着激动和喜悦的,你俩怎么好像是来谈分手的。”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林屿川的心,难道他表现的真的那么明显嘛。 “不好意思导演,我俩调整一下。”陆星辞抱歉的说。 导演又重新回到摄像那边,陆星辞转过身面对着林屿川,“屿川,那个……” 陆星辞的话还没说完,林屿川连忙打断他,好像恐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好的,我知道了,我没问题了,可以开始了。” 陆星辞也没好再说什么,他向导演示意,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陆星辞刚一出现,林屿川马上兴高采烈的站起来招手,“苏郁,这边。” 陆星辞看到他,也马上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笑盈盈的走过去坐下。 “你喝什么?我点了冰美式。”林屿川现在完全是林凡的状态,开朗热情单纯。 “我要拿铁就好。”陆星辞淡淡的说。 “服务员加一杯拿铁。”他向店员招了招手,然后又兴奋得询问苏郁的近况。“你最近怎么样啊,这么久也不和我联系。” “我还好。”陆星辞脸上稍显疲惫,他下意识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林野对你怎么样啊,有没有欺负你。”林屿川装作又关心又好奇的样子。 “我俩挺好的,林凡,你这次叫我出来是有什么急事吗?”陆星辞问。 “想你了,和你叙叙旧不行吗?”林屿川满脸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随和的亲昵。 “当然可以了,我们也是好久没聊天了。”这时咖啡上来了,陆星辞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但是,还真有个事得拜托你。”林屿川恳切的说,“我老板的孩子最近钢琴要考级,想请个家教老师,我就推荐你了,你可是咱们学校的钢琴天才啊。” “这个……”陆星辞顿了顿,因为苏郁得罪了学校的钢琴老师,他是一个圈里有名的钢琴家,因此毕业后的苏郁前途并不光明,一直没有好的发展,连基本生活都有些勉强。“行,我答应你,正好我最近时间宽裕。” “太好了。”林屿川抓住陆星辞得手,这时按剧情他发现了苏郁手臂上的伤痕。“这时”他拉开陆星辞的衣袖,上面有一些时间不长的淤青,和似乎用什么抽打过的旧痕。 陆星辞赶紧把衣服拉下来,“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林屿川仍然拉着他的手臂不放,“这是磕的吗?他又打你了是吗?我就说像他这种纨绔子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的,真的是我自己弄得。”陆星辞使劲要从林屿川的手中挣脱出来。 看着陆星辞泛红的眼睛,和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林屿川感觉很心疼,不知道是在心疼苏郁还是陆星辞,他又掀开陆星辞的另一个袖口,也有一些旧伤 ,“你别告诉我这也是自己弄得。” 陆星辞使劲的甩开他的手,此刻急得眼泪已经夺眶而出,语气带着紧张和哀求,“真的是我自己弄得,林凡你别问了……”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离开他呢,星辞!”林屿川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顿时惊呆了。 第22章 不速之客 林屿川脱口而出的话让现场鸦雀无声,他呆滞地看着陆星辞,眼里却露出掩饰不住的激动。 “停。”本来看他俩渐入佳境,导演刚刚放松下来,结果眉头又紧锁住了,“这段重新来,你连角色和演员的名字都分不清吗?” 林屿川吸了口气,心情平复了一些,但刚才的话说出口后,好像这几天堵在心口的那股子气一下子消散了不少,他笑着道了歉,然后又继续开拍。 不管怎样这场戏顺利走完了,林屿川努力让自己沉浸在林凡的状态里才没有失控的又说些胡话。 林屿川坐在休息室里发呆,他以为这几天他已经把和陆星辞的事情放下了,可一但近距离面对,他所有关于他的的记忆,感官全都回来了,仿佛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他的手上还残留着陆星辞的体温,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体香,嘴唇上还留着和他接吻的触感,林屿川有点沮丧地瘫坐在躺椅上,这几天建起来的看似坚固的城墙,在和陆星辞对视的一瞬间,立刻崩塌。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沈知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旁边。 “那么明显吗?”林屿川也不想再掩饰什么了,更多的解释反而欲盖弥彰。 沈知言拿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习惯性的拿出香烟点上,“是啊,明显的我都有点羡慕了。” 林屿川嗤笑了一下,“这有什么羡慕的,不觉得我很没用嘛。”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沈知言说。 林屿川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 陆星辞此刻就站在不远处,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林屿川身上,林屿川好似也看到了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里藏着的犹豫与不舍,像极了前几日自己对着空荡房间发呆时的样子。 他想起刚才在咖啡馆的那段戏,林屿川红着眼眶跟他说离开林野的那段,那细微的动作里仿佛藏着的不舍和爱意,让他心里忽然亮了一点。陆星辞长舒了一口气,他觉得林屿川心里分明还有他,就像自己这些天翻来覆去睡不着时想的那样,谁都没真正想过要轻易放弃这段感情。 陆星辞鼓起勇气想走过去问个明白,却被突然出现的夏时衍拦住了。 “星辞,导演让我们过去一下,明天的那场戏有个地方要和咱们商量一下。”说完便牵起陆星辞离开了。 此刻本来想上前去的林屿川也被夏时衍的出现打断了,于是又是一股怒气冲向大脑,起来时重重的踢了一下椅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和导演讨论完剧本后已经快半夜了,陆星辞和夏时衍回到房间。 夏时衍一头栽倒在床上,“累死了,我都不想洗澡了。” “再坚持坚持,等拍完这段赶上进度就好了。”陆星辞安慰他。 这时陆星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随意的拿起手机,但显示的号码仿佛从地狱里打来的一样,他脸上瞬间没了血色,手止不住的颤抖,牙齿都在控制不住的打颤。 他看向此刻已经睡着了的夏时衍,为了不吵醒他,他颤颤巍巍的按了接听键。 “喂~”陆星辞努力让自己看着不那么慌张。 “到1106房间来。”话筒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冰冷又带着严肃。 陆星辞挂了电话,看着还在熟睡的夏时衍,轻轻的推开房门出去了。 1106是这个酒店的总统套房,林屿川在门外犹豫了好久才鼓起勇气推开门。 走进去后玄关背后便是客厅,设有吧台和酒柜,各类美酒一应俱全。客厅中央是圆形会客厅,摆放了两张豪华的真皮圆形沙发,整个客厅四周几乎都是落地玻璃窗 ,视野相当开阔,可以将窗外的景色尽收眼底。 当然陆星辞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四十岁左右,轮廓如刀削般锋利,高挺的鼻梁,眼尾自然上挑的弧度里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俊朗却无半分温和,反倒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他身形高大,深灰色丝质睡袍松垮地裹着肩背,衣料垂坠间能隐约看见流畅的肌肉线条,却丝毫不显粗犷,只添了成熟男人的慵懒气场。 他斜倚在酒店客厅的真皮沙发里,沙发是纯白色,与他睡袍的灰形成鲜明的对比,杯中的酒液随着他的手部晃动,他垂眸盯着杯底旋转的红,眼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连沉默的姿态里,都带着股掌控一切的危险感。 “你可真难请啊,前段时间电话不接,也不住在夏时衍那。”男人冷笑道。 “我不知道您找我还有什么事?”陆星辞不敢靠近他,警惕性的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过来。”男人朝他招了一下手。 陆星辞又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 “有什么事您就在这说吧,我刚从片场回来,身上都是汗和尘土。 男人见他如此不识趣,放下酒杯,慢慢的朝他走过来,陆星辞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让他冷的不敢呼吸。 男人手摸上他的脸颊,陆星辞又是吓得一哆嗦,好像被他摸过的地方都会被腐蚀,会烂掉。 突然他抓住陆星辞的衣领,几乎是拖抓着把他带到浴室,猛地把他扔进已经装满水的浴缸。 “脏,那就给我好好洗洗。”男人露出阴暗诡异的笑容,“洗干净了就给我出来,否则一辈子都别出来了。” 男人出去后,陆星辞双手抱着自己上臂蜷缩在浴缸里,他以为噩梦已经结束了,现在反而像恶鬼一样纠缠着他。 他也不能一直呆在浴缸里,他把湿的衣服脱下后,穿着浴袍走了出去,他双手紧紧用浴袍将自己裹住,手指死死抓着浴袍的边缘,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恐惧,他仍然抖个不停。 他来到客厅,却不见男人的踪影。 “进来。”这个声音从卧室传出。 陆星辞呆住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走进去会面临什么,但他也不能现在这个样子逃走。 “我再说一遍,进来。”男人的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为了不受更多的苦,林星辞还是走了进去。 男人坐在床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他上下打量着陆星辞,满意的笑道,“这样才听话嘛” “您到底找我什么事?”陆星辞依旧是防御的状态,只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 “把衣服脱了,走过来。”男人用一个手指比划着。 陆星辞依然像钉在那里一样,一步也不敢靠近。 男人又瞬间变了脸,他站起来走过去攥着陆星辞的手腕把他甩到床上,一把扯下他身上唯一遮体的浴袍。 第23章 蚀骨的绝望 男人又瞬间变了脸,他站起来走过去攥着陆星辞的手腕把他甩到床上,一把扯下他身上唯一遮体的浴袍。 陆星辞马上抓起床上的被子盖住自己,“求求您,放过我好不好,不是说好只要一次就可以吗?”陆星辞声音哽咽起来,苦苦的哀求着。 “我有说过吗?”男人一只手就将陆星辞的双手固定住。 “我用别的交换吗?”陆星辞眼泪在眼眶打转,楚楚可怜的看着男人。 “别的,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能给我的,本来你也是不值什么钱的,谁让夏时衍喜欢你呢。”男人靠近陆星辞仿佛在嗅着他身上的气味,“比你会伺候人的我身边有的是,可是夏时衍的东西我就想尝尝。” “那您可错了,夏时衍早就对我厌恶了,您就算杀了我他也不会有丝毫动容。”陆星辞眼神坚定的看着男人,努力让他相信自己的话。 男人把林星辞翻过来,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条绳子,把陆星辞的双手从后边绑住,然后抓住他的头发把头往后仰,“你别忘了都是夏时衍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想为他守身如玉呢。 陆星辞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最后只能绝望的趴在床上,像一条待人宰割的鱼。 走廊顶灯的光照在陆星辞额前的碎发,几缕凌乱发丝黏在汗湿的颈侧,遮住了刚才脖子被狠狠掐住留下的红痕。他垂着眼,每一步都像踩在浸了水的棉花上,喉咙里发出压不住的、发颤的呼吸声。 手指攥得紧紧的,掌心黏着不知是自己的冷汗,还是对方留下的、令人作呕的东西。 他终于走到自己的房间,他刚摸到房门把手,又把手缩了回去,他不知道夏时衍此刻是否醒着,但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应该还在睡着,于是他犹豫了一会伸手去刷卡,门把手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指尖感到一颤,推开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暖黄的光落在他身上,却没带来半分暖意。此刻夏时衍仍然在床上睡得死死的,陆星辞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后背抵着冰凉的木头,才勉强撑住快要瘫软的身体。 他轻声的进了卫生间,把门反锁,他不敢抬头,怕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眼底那片散不去的狼狈。 他抬手捂住脸,指缝间漏出压抑的、细碎的呜咽。他努力想压制住过心底翻涌的恶心与绝望,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地涌出来,顺着指缝滑落,突然,他感觉胃里一股恶心的热流往上翻涌,他控制不住的呕吐起来。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直起身,打开水龙头,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突然浴室门被敲响了,夏时衍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星辞,是你在里面吗?” 陆星辞快速擦了一下脸颊两侧的泪水,故作镇定的回答,“是,我感觉有些热,想冲个澡。” “哦,好,那洗完你赶紧睡啊。”夏时衍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陆星辞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瘫软的坐在浴室的地上,他靠在洗手池下边的柜子上,双腿弯曲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失声痛哭起来。 他走进淋浴间,拧开水阀,冰冷的水流瞬间从喷头砸落,砸在他裸露的肩膀上,激起一阵刺骨的颤栗。 他没有脱衣服,任由衬衫被冷水浸透,水流顺着发梢往下淌,模糊了视线,也混着一直停不下来的眼泪。 他抬手按住墙壁,不停让冷水浇灌着自己,想要将方才被触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从骨头上剥离,脖颈处残留的气息、手腕被绑住留下的红印、后背被触摸时刺骨的寒意,全都在冷水里翻涌,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他生不如死。 喷头的水越来越急,冷水灌进衣领,顺着脊背往下淌,可无论水流多急、多冷,掌心残留的温度、对方凑近时的呼吸,都像顽固的污渍,牢牢粘在皮肤上,怎么也冲不掉。 冷水浸透了他的头发、他的衣服,他感觉全身都已冻僵,可心底那片滚烫的绝望,却像烧红的烙铁,怎么也浇不灭。 凌晨六点刚过,窗外的天还蒙着层淡青色的雾,林屿川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昏暗的房间里亮起一小块光。他瞬间惊醒,指尖划过接听键,导演略显急促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屿川,今天的拍摄得调整下,陆星辞凌晨突然发高烧,他和夏时衍的戏先暂停,今天全组集中拍江澈和林凡的戏份,你得赶紧来片场。” 电话里还响着挂断的忙音,屿川握着手机坐起身,意识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只清楚的记得陆星辞三个字。他盯着屏幕上陆星辞得电话看了好一会儿,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却迟迟没按下去,他就这样打过去会不会太唐突?他看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 “发什么呆呢?别傻坐着了。”床下传来沈知言的声音,他正弯腰系运动鞋的鞋带,身上已经穿好了剧今天要穿的服装,“刚我听你接电话了,今天戏份调整也得赶早,到了还得化妆做造型,别磨蹭了。”说着,他抬手拍了拍屿川的肩膀,:“穿上个外套,早上还是有些凉。” 林屿川收拾好了和沈知言出了门,坐电梯时会路过陆星辞得房间,他又盯着看了几秒钟,然后被沈知言拉走了。 酒店离片场不远,几乎走着就能到了,一路上,林屿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几次沈知言和他说话都没听到。 “别想了,晚上收工后,我陪你去看他。”沈知言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算了,夏时衍在那怪不方便的,再说有他照顾呢。”林屿川说。 沈知言看着他,没有再说话。 林屿川和沈知言在化妆室化妆,无意听到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的聊着什么。 “他们在聊什么?”林屿川问正在给他化妆的mia。 “是这样的,老板来了,应该和咱们住在一个酒店里。”mia说。 “老板?星辰传媒的老板。”林屿川问。 “是啊,所以这几天我们工作都要小心呢,这个老板有点……”mia说到一半停住了,但林屿川从他欲言又止的口型里感觉是“变态”两个字。 “管他变不变态呢。”林屿川心想,“反正他是签了这部戏又不是签了他们公司,他只管听导演就好了。” 化好妆后,等着设备和机位调整好,林屿川和沈知言在休息区等候。 “告诉你一个八卦,这个老板叫顾承骁,是夏时衍同父异母的大哥,今年39岁,是个私生子。”沈知言趴他林屿川耳边小声说。 林屿川本来对这些豪门的风流艳史不感兴趣,但一听和夏时衍有关,还是来了兴趣。 “他母亲那会是香港的一个艳星,靠拍三级片出的名,使出浑身解数勾搭上夏启恒,虽然是私生子但却是长子,这人做事果断狠辣,又有能力,很受夏启恒的器重,基本华中地区的影视业务都归他打理。” “两位老师,准备开拍了。”一个工作人员过来,打断了俩人的谈话。 第24章 禁忌的初恋 自从林凡和江澈接吻后,有些东西就悄悄变了。 林凡还是会在暑假偷偷约班长宋萌出来,听她讲班里的趣事,可心思总像飘在别处。有一次宋萌想牵他手时,他会下意识想起和江澈指尖碰触时的温度。 班长笑着凑近说话时,他会莫名想起江澈垂眸时的眼神。这种分裂感让他烦躁,他开始找借口减少和班长的见面,反而总想着在家里和江澈腻在一起。 江澈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却没点破。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会帮林凡抄笔记,帮他辅导作业,会在他做题卡壳时耐心讲解,只是偶尔,在林凡盯着他发呆时,会突然抬头看他,眼神深邃,让林凡赶紧错开视线,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地狂跳。 这种微妙的平衡,被林凡妈妈的一句话打破了。林凡妈妈看着他俩总是白天黑天得黏在一起,随口跟林凡爸爸说:“你看小澈和小凡,天天黏在一起,比亲兄弟还亲。” “亲兄弟也没有他俩这么腻味啊?”林凡爸爸的声音不高,却像针一样扎进正路过门口的林凡的耳朵里,“你没发现吗?小凡总是粘着小澈,他俩待在一起时,话比跟我们还多,眼神感觉都不一样。” 林凡攥着门把手的手猛地收紧,后背瞬间冒了冷汗。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江澈的亲近,可能在父母眼里是“不正常”的。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爸爸的话,他看着躺在旁边床上的江澈,不由得有些心虚。他开始刻意疏远江澈,尽量不和他单独待在房间里,晚上他尽量在爸妈屋里看电视,晚上也是快睡觉了才回房间,然后躺下就睡,也不和江澈多说什么。 江澈被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终于有一天特意把他堵在房里:“你最近怎么了?躲着我干什么?” 林凡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没有,这不我爸刚出差回来,我想多陪他待会。” “陪爸爸”江澈往前走了一步,语气里带着点委屈,“你跟我也需要找借口吗?” 林凡猛地抬头,看着江澈的眼睛——那里面有疑惑,有受伤,还有点他看不懂的情绪。他心里一紧,刚想解释,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班长打来的。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接起电话,语气刻意放得温柔:“喂,你要见我,好的我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他不敢看江澈的表情,只含糊地说:“班长找我,我先出去了。”说完,转身就跑,连头都没回。 他以为最近和宋萌频繁约会约会,就能把那些混乱的情绪压下去,可他错了,他和宋萌约会时,他全程心不在焉,班长跟他说要去看新上映的爱情电影,他脑子里却想起江澈上次说“想看科幻片”;班长拉着他去买奶茶,他下意识点了江澈爱喝的。 “林凡,你到底怎么了?”宋萌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眼神里满是失望,“你最近跟我在一起时,总是走神,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林凡张了张嘴,愧疚感涌上心头。他知道自己对不起班长,可他没法欺骗自己——他之前对班长的喜欢,早就被对江澈的悸动盖过了。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坦白时,手机响了,是林凡妈妈打来的,原来是江澈出去跑步时不小心被一辆自行车撞到了,倒没什么大碍,就是脚踝骨裂了,现在刚打完石膏从医院回来。 早上要拍的这场就是江澈从医院回来后,和林凡的对话。 镜头切到林凡家院门口,这时天已经擦黑,林屿川站在院门口张望,看见爸妈搀着沈知言回来,他赶紧走上前去。 “我来吧。”林屿川上前把沈知言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他看了一眼沈知言被石膏裹住的右脚。 回到屋里,沈知言坐在床上,看着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嘴角勾了勾:“怎么,不躲我了?” 林屿川的动作猛地一顿,“谁躲你了,我就是……怕给你添麻烦。”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很快端来一盆温水,放在沈知言面前,又递给他一块毛巾“擦擦脸吧,你今天是洗不了澡了。” 沈知言脱下自己的上衣,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每次沈知言的身体暴露在他面前时他的目光都会不自觉的闪躲。 沈知言,擦了把脸,接着是脖子,然后是锁骨,胸膛,林屿川的视线就一直随着毛巾的动向在沈知言身上游走着,不知不觉脸又开始发烫。 “小凡。”沈知言的声音让林屿川回过神,“后面帮我一下,我够不到。 “哦哦,好。”林屿川接过毛巾,认真的帮沈知言擦着背,偶然间指尖偶尔碰到他的皮肤,林屿川就像被烫到般赶紧收回手。擦完后,林屿川端着水去院子里倒掉,又回到屋子里。 “你睡我那张床吧,我的床柔软宽敞,你会舒服一点。”林屿川把沈知言扶到床边,刚想转身去拿枕头,就被沈知言拽住了手腕。他的手很暖,带着点潮湿的感觉,林屿川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想挣开,又被拽了一下,跌坐在床边。 “为什么躲我?”沈知言的声音比平时低沉,眼神落在他的脸上,“自从上次在院子里那个事 你就开始躲我。” 林屿川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没有……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他顿了顿,手指轻轻蹭过林屿川的手腕,“小凡,你是不是觉得,上次我们做的事情很奇怪。” 林屿川的心跳更快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不奇怪”,却又说不出口。自从上次初吻的戏之后不仅是林凡躲着江澈,他好像也有点回避沈知言。只要沈知言对他笑,他都会心跳加速;而在戏里,每次江澈帮林凡辅导作业,指尖碰到他的作业本,他都会走神;甚至江澈跑完步回来,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流,他都会觉得脸颊发烫。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慌了神,只能用“躲”来掩饰。 “我没有觉得奇怪。”林屿川的声音很轻,却很认真,“我就是……有点怕。”怕我的想法是不对的,怕别人觉得我俩很奇怪。 沈知言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松开林屿川的手腕,转而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让林屿川内心的慌乱渐渐平息下来。“不用怕,”沈知言的声音很温柔,“别人不会觉得奇怪的,我们只要忠于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林凡妈妈的声音:“凡凡,把刚煮好的绿豆汤端给你江澈哥,一会该放凉了。” 林屿川像被烫到般抽回手,站起身快步往外走。沈知言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石膏裹住的右脚,这要是现实发生的事林屿川也会有这样的表现吗?。 林屿川端着绿豆汤回来时,脸上的红晕还没消。他把碗放在沈知言旁边的床头柜上,没敢看他,只低声说:“你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沈知言没动,只是看着他:“你喂我。” 林屿川听沈知言这么说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自己有手,为什么要我喂?” “我右脚受伤了,不方便动。”沈砚说得理直气壮,还故意抬了抬被石膏裹住的脚,“而且,你是主人,照顾客人不是应该的吗?”此刻感觉说话的不是江澈和林凡而是沈知言和林屿川。 林屿川嘴唇没动,低声的说道:“沈知言,你别太过分,剧本里没这内容。” 看到导演并没有喊停,看来是默认沈知言的做法,他无奈的还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绿豆汤,吹凉了才递到沈知言嘴边。沈知言张嘴喝下,眼神始终落在他脸上,把林屿川看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手都有点抖。 “慢点喝,别烫死你。”林屿川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沈砚点点头,却故意凑得更近了些,鼻尖几乎碰到林屿川的手指:“你喂的,比我自己喝的甜。” 林屿川的手猛地一抖,绿豆汤差点洒出来。他赶紧收回手,把碗往床头柜上一放,转身就往自己床上走:“你自己喝吧,我要睡觉了。”说完,他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沈知言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端起绿豆汤,慢慢喝着,目光落在林屿川的床上,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消。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张挨得很近的床上。 林屿川躲在被子里,听着沈屿川喝汤的声音,心跳渐渐慢了下来。他开始矛盾,自从上次初吻后,心态产生变化的可能不只是林凡。 第25章 梦魇 上午的拍摄暂时画上句号,林屿川脱了剧里林凡的衣服,准备和沈知言先去片场角落的临时餐车填饱肚子,再赶去化妆间补妆。餐车里的东西虽不算丰盛,但对于累了一上午的林屿川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他还没来得及选菜,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工作人员变调的嗓音:“老板来了!” 话音未落,片场原本松弛的氛围瞬间绷紧。所有人下意识抬眼望去,只见顾承骁走在前面,黑色定制西装衬得他肩线凌厉,身后跟着拎着公文包的经纪人Amanda。 他身高和沈知言相差无几,却自带一种压人的气场 ,他有着浅棕色的稍凌乱短发,不像是染的而是天生的,虽然佩戴金色边框的黑色墨镜,但仍然看得出五官俊美异常,下颌线清晰锋利,身着湖蓝色的丝质衬衫,领口微开,搭配黑色的风衣外套。路过道具组时,有人慌忙起身问好,他连眼皮都没抬,径直走向监视器,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让原本小声交谈的工作人员瞬间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场务殷勤地端来一杯热茶,顾承骁却只是扫了一眼,接都没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位老板有严重的洁癖,从不碰陌生人递来的东西。他站在片场中央,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可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还是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寒而栗”,连原本调试灯光的师傅,都下意识放慢了手里的动作。 停留不过五分钟,顾承骁转身准备离开,目光却在扫过演员休息区时顿住,冷不丁开口:“陆星辞和夏时衍呢?” Amanda赶紧上前半步,声音放得柔和:“陆星辞昨天半夜突然发高烧,早上刚看过医生,医生建议卧床休息,所以今天临时暂停了他俩的戏份。” 顾承骁没接话,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方叠得整齐的真丝手绢,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碰过门把手的指尖,随后将手绢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做完这一切,他才勾起唇角,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语气里满是嘲讽:“发烧?真不禁折腾。”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让休息区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酒店套房的遮光帘拉得严丝合缝,只留一道极细的缝隙,漏进几缕阳光,照在陆星辞的脸上。他躺在床上,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浸湿,紧紧贴在泛着潮红的皮肤上,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从昨夜凌晨开始,体温就没下过38.5度,此刻他浑身酸软得像被抽走了骨头,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 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空了大半,旁边散落着拆开的退烧药盒。他意识昏沉,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团无形的压力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耳边似乎还萦绕着细碎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像是有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床沿微微下陷,似乎有个人坐了过来。那股恐怖的:不寒而栗地气息瞬间包裹了他,让他混沌的脑子猛地一紧,他想睁眼确认是谁,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只能勉强掀开一条缝。 模糊的视线里,一张阴冷得像冰的脸缓缓靠近,距离近得能看清对方眼里的轻蔑,嘲讽,和如野兽般的征服欲。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扣住了他的脖颈,指节用力,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将他的呼吸一点点掐断。 那人的声音低沉又阴冷,贴着他的耳廓缓缓落下,“你以为躲到这里,发一场烧,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脖颈处的力道越来越重,窒息感瞬间涌了上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疯狂加速,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他想挣扎,想推开眼前的人,可四肢像被钉在了床上,连手指都动不了分毫。 窒息的痛苦越来越强烈,陆星辞的眼前开始发黑,意识一点点抽离。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溺毙在这场绝望里时,猛地一下,他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淌,浸湿了背后的睡衣。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依旧空着,退烧药盒也还在原地,根本没有什么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太过真实的噩梦。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部,没有丝毫触感,可刚才被掐住的窒息感,阴冷的声音,还有那双偏执恐怖的眼睛,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刚才。 他撑着发软的身体下床,踉跄着走到窗边,一把拉开遮光帘。下一秒,正午的阳光便毫无保留地涌了进来。先落在地板上,迅速漫开一片暖融融的光圈,空气中漂浮的细尘在光里无所遁形,像无数细碎的金屑,随着气流轻轻打转。 正午的阳光带着暖融融的温度,驱散了些许梦魇带来的寒意。可陆星辞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狂跳——他知道,这个梦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早已将他牢牢困住,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哪怕他病得昏天黑地,也永远跳不掉。 他靠在冰凉的玻璃上,抬手摸了摸依旧滚烫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无奈的笑。 这时门开了,是夏时衍,他看到站在床边的陆星辞心里放心了一些,手里拿着从楼下餐厅打包上来的食物。 他把餐盒放在餐桌上,招呼陆星辞过来,一边兴高采烈的打开餐盒,“快过来,都是你爱吃,下边有家港式餐厅不错。” 他依次打开盖子,有虾饺,凤爪,肠粉,艇仔粥,豆花,叉烧,艇仔粥。 “这么多,我可吃不了。”陆星辞坐下,软绵绵的拿起筷子。 “我想你发烧肯定没胃口,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多买了点。”夏时衍只有看到陆星辞时的喜悦,并不知道昨晚陆星辞遭遇到了什么。 陆星辞看着他,也许只有生活在富裕人家,从小被父母保护,溺爱,才会有夏时衍这样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吧。 “你别看着我啊,快吃啊,多吃点才能快点好起来。”夏时衍给他夹了一块叉烧,“不过还是比香港差点,等以后你和我回香港,咱们去那吃。” 陆星辞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流出来,他低着头,心里充满了委屈、害怕,和令人窒息的恐惧。 夏时衍正在旁边大快朵颐的吃着,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他母亲胡清沅,他擦了一下手上的油,用手指按下接听键,“喂,妈妈,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夏时衍挂断电话有点不好意思的对陆星辞说,“我妈说这几天不太舒服特别想我,想让我回家呆几天。” “没事,你回去吧,正好这几天也没有咱俩的戏。”陆星辞拿着纸巾擦了一下眼睛。 “怎么了?是不是辣着了。”夏时衍关心的说道,“要不我不回去了,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没关系的,你回去吧,而且现在病毒这么厉害,万一我是流感什么的再传染给你。那我怎么和你妈交代。”陆星辞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那好吧,那万一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表哥,我让他照顾你。”夏时衍抿了一下嘴唇,想了一下说道。 第26章 暖阳与偷瞄的目光 江澈的脚踝打了石膏后,行动便受了限制,大多时候只能坐在床上或院里的藤椅上。林凡每天早上醒得比往常早半小时,先轻手轻脚地帮江澈倒好温水,再去厨房帮妈妈准备早餐,端来的时候总会额外多拿一个鸡蛋 “江澈哥,你慢点吃,我帮你剥好蛋了。”林屿川把剥得干干净净的鸡蛋递到沈知言手里,又拿起他的水杯拧开盖子,放在他手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沈知言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忍不住笑了,在戏外林屿川何时这样照顾过他,当然因为他总是忍不住调侃林屿川,或者找个机会就耍弄他一下,或者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所以总会引来林屿川的白眼或者拳脚相加,俩人总是打打闹闹的:“你这跟照顾小朋友似的。”林屿川心想,你以为我愿意照顾你啊,这不是在拍戏吗?但他是林凡,于是脸蛋微微泛红,低头收拾着碗筷,低声说道:“你脚不好,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嘛。” 到了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林凡会扶着江澈挪到院里的藤椅上晒太阳。他会搬来小凳子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高二的课本,一边看书,一边时不时抬头看江澈一眼,生怕他不舒服。江澈有时候会闭上眼睛养神,能感觉到林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此刻他就会感到心里甜甜的。 林屿川先去里屋扶沈知言——他先把沈知言的左臂架在自己肩上,右手搂住沈知言的腰,每走一步都轻声问:“江澈哥,疼不疼?要不要歇会儿?” 沈知言趁机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要是平时也对我这么温柔就好了。” 林屿川故意走快了一些,林屿川虽然没有受伤,但毕竟脚上打着石膏,他整个身体都靠在林屿川身上,结果林屿川一加速,他的手臂一下子从林屿川肩上滑落,一下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停。”导演喊到,“屿川你走的太快了,他现在受伤了你得跟着他的步伐。” “不好意思导演,再来一次。”林屿川弯下腰去搀扶沈知言。 “你是故意的吧。”沈知言微微咬着牙说。 “对啊,我就是故意的,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林屿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他扶起沈知言,等导演再次喊开始时,他慢慢搀扶着他来到院子里。 院里的藤椅早被他擦得干干净净,连藤条缝隙里都一尘不染。 林屿川把扶沈知言坐下,顺手把旁边的薄毯搭在沈知言的腿上,边角仔细掖好。 “大夏天的你要热死我。”沈知言又嘟囔上了。 “一看你就没住过平房小院,树底下还是阴凉地。”林屿川瞪了他一眼。 “你俩又嘀咕什么呢,照着剧情说啊。”导演看到他俩在那挤眉弄眼的。 “晒着暖和,但别着凉了” 林屿川马上温柔的说道。做完这些,他才搬来自己的小凳子,挨着藤椅边坐下,凳子离沈知言很近,近到他垂手就能碰到林屿川的发顶。 林屿川把高二的数学课本摊在膝盖上,手里拿着支黑色水笔,目光却总在书页和林屿川之间来回游走。 他假装盯着习题看,眼角余光却落在沈知言脸上——他想像着剧本里此刻耳廓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的江澈,想着他垂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然后再带入沈知言的脸,突然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看他看得有些入神,沈知言忽然睁开眼,笑着打趣:“怎么我有那么帅吗?盯了十分钟都没挪开眼。”这语气根本不是江澈,分明是沈知言本体。 “你能不能按词说”此刻导演也喊了停,林屿川无语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沈知言挑了一下眉。 再次开始时,林屿川像被抓包的小偷,手忙脚乱地低下头,笔尖在草稿纸上胡乱的画着,耳尖又红了,“没、没有,我是在想这道题”。嘴上说着,却忍不住又抬了抬头,见沈知言还在看着他笑,赶紧把目光拉回课本,可没过两分钟,目光又不受控制地飘了过去。 “非常好,就这种状态保持住。”导演说道。 沈知言假装睡着了,他眯着眼,感受着林屿川那道小心翼翼的目光,像晒在身上的阳光一样暖,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听着林屿川翻书时轻轻的“哗啦”声,听他偶尔因为解不出题目发出的小声嘀咕,甚至能感觉到林凡悄悄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凳子,膝盖几乎要碰到他的腿,此刻他感觉自己就是江澈,而林屿川就是林凡。 风从院门外吹进来,带着胡同里槐花的清香。林凡做完最后一道题,抬头想跟江澈分享,却见江澈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显然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刚才一系列的小动作。他一紧张,手里的笔差点掉在地上,而江澈没拆穿他,只是对着他微笑着 ,眼里满是暖暖的温柔。 这场拍完,暂时休息了一会,林屿川一拳打在沈知言身上,“你下一场能不能按词说,你老自己临场发挥,我都不知道怎么接。” 沈知言又是一脸无辜,“关键是我情不自禁嘛,看着你我就说出来了” “你要这样咱俩得NG多少次,拍到半夜都拍不完。”沈知言抱怨道。 之后的剧情让林屿川更加难以接受,他竟然还得帮沈知言洗脚,他倒是不是厌恶沈知言,主要下了场后,他指不定怎么在自己面前炫耀呢,本来天天盛气凌人的,这之后指不定怎么编排自己呢。 林屿川正琢磨着下一场戏怎么演呢,沈知言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夏时衍打来的。 他挂断之后对林屿川说,“夏时衍被我姨叫回家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他让咱们帮忙照顾一下陆星辞。” 听到这话,林屿川心里又激动又矛盾,激动的是他终于有正当理由去看陆星辞了,而且夏时衍这个碍眼的家伙还不在,但他又害怕见到陆星辞,害怕他给自己一个不想听的答案,如果他心里有自己不可能明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还这么多天不联系。 他的情绪一下子从满心欢喜又跌到了谷底。 沈知言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看到他的脸色从晴转阴,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和他说出实情。 “屿川,其实那天吧,陆星辞找过你,而且还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沈知言鼓起勇气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虽然他不确定林屿川会不会原谅自己,但还是希望这件事说出来的不算太晚。 林屿川出乎意料的并没有特别生气,他自己不也是没有主动找过陆星辞嘛,如果他能多信任陆星辞一些也不会让彼此难受这么久。 “那,今天的事……”林屿川脑子突然开窍了一样,“是不是你让夏时衍的母亲把他叫回去的。” 沈知言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别说,你脑子就是好使。”看到林屿川没有生气,他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开拍后,林屿川端来一盆温水,水温试了又试,确定不烫也不凉了,才蹲在沈知言面前,轻轻抬起他没受伤的左脚,放进水里。 他的动作很轻,手指蹭过沈知言的脚背时,带着点微凉的温度,林屿川此刻心情大好,沈知言甚至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他在哼着歌。 “给我洗脚那么开心吗?”沈知言知道林屿川为什么会如此心花怒放的,但还是要忍不住嘴欠一下,他低着头,让自己的脸背对着镜头小声说道。 “少废话,赶紧走下边的剧情。”林屿川也压低声音。 沈知言忍不住动了一下,林凡立刻抬头:“给你弄疼了吗?” “没有,”沈知言摇摇头,“就是有点痒,哈哈。”林屿川假装松了口气,洗干净后用毛巾轻轻擦干,再把脚放回床上。 对于受伤受伤的右脚,林凡更是小心到了极致。他会用湿毛巾蘸着温水,一点点擦拭石膏周围的皮肤,生怕水渗进石膏里。 擦到脚踝附近时,林屿川放慢速度,手指轻轻碰了碰石膏边缘,小声问:“这里疼不疼?”沈知言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疼,你比医院护士还专业呢。” 林屿川想笑又不能笑,手里的毛巾差点掉在地上,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毛巾,然后自己忍不住在那抽笑。 但他这细微的举动在镜头里看着特别明显,导演忍不住提醒,“林屿川你在那抖什么,认真点。” 第27章 乌云散去 今天拍摄节奏格外顺畅,两场预定戏份都在轻松愉快的氛围里高效完成。林屿川和沈知言的的状态也自然松弛,台词衔接流畅,连原本预设的几个易NG镜头都一次通过,少了几分赶进度的紧绷感。 戏份告一段落后,林屿川和沈知言一同走向休息区。因为时间紧迫,他俩就随便吃点盒饭。 目前,全天拍摄仅剩最后一场夜晚戏份待完成,场景布置和灯光调试已基本就绪,只要拍摄顺利,今天就能按计划圆满收工。 沈知言半靠在藤编躺椅上,姿态慵懒地拧开矿泉水瓶,冰凉的瓶身贴着指尖,他仰头喝了一口,水流滑过喉咙,才慢悠悠地将目光投向身旁坐着的林屿川。 见对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剧本边缘,嘴角那点笑意藏都藏不住,沈知言忍不住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看你这点出息,嘴角都快压不住了,至于吗?”他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要不是拍戏抽不开身,你现在是不是就迫不及待冲进陆星辞的房间,和他做那些少儿不宜的事?” 这话一出,林屿川瞬间回神,耳尖悄悄泛红。他没反驳,反而伸手一把攥住沈知言手里的矿泉水瓶,手腕微微用力就往对方嘴边送。沈知言猝不及防,被灌得猛吸了一大口,忙不迭地偏头挣扎,手忙脚乱地去推瓶子,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浸湿了衣领。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沈知言才缓过劲,他抬手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又拍了拍胸口,哭笑不得地瞪着林屿川:“我跟你说,别老这么玩,会死人的!呛到气管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屿川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其实沈知言说得没错,中午听说陆星辞也曾经来找过他,还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一股温热的暖流就从心底悄悄蔓延开来,顺着血管流到指尖,连指尖都带着点发烫的温度。无论怎么刻意克制,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那份藏不住的雀跃,早就被沈知言看了个通透。 稍作休息后,化妆师mia和小唐拿着早已备好的化妆箱,轻手轻脚地为两人补涂粉底、调整眉形,偶尔还会低声交流妆容细节,确保接下来的镜头里,两人的造型依然精致贴合角色。 “好,开始。”随着导演的声音,林屿川和沈知言迅速进入角色状态。 江澈半夜渴醒,刚想挣扎着坐起来,就听见旁边传来动静——林凡从自己床上爬下来,迷迷糊糊地走到他床边。 “江澈哥,你要喝水吗?”林屿川从床上坐起来,剧本里林凡怕他晚上需要帮忙,特意没睡得太沉,一听见动静就醒了。 他倒来一杯温水,扶着沈知言坐起来,看着他喝完,又小心翼翼地帮他躺好,掖了掖被角,又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床上。 沈知言躺在床上,看着林屿川的背影,片场模拟的月光透过纱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轮廓。他忽然希望,能和林屿川永远呆在剧本里,在这里他能知道江澈和林凡的结局,但在戏外他看不到他和林屿川的将来,而且过了今天,他又会回到自己爱的人的身边他们又只能做荧幕cp,不过至少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这段时间和林屿川的相处,他已经一点点的把林屿川装进自己的心里。 收工结束已经晚上9点多了,摄影棚的照明灯正在逐渐熄灭,林屿川抬手揉了揉发僵的后颈,空气中还残留着布景用的人造皮革味与道具的金属味,场务收拾器材的碰撞声在空旷的棚内回荡。 化妆师mia拿着卸妆棉走过来,笑着问要不要先把眼妆卸了,免得回酒店蹭到衣服上。林屿川摆了摆手,“不了,我先回酒店。”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弯腰从椅背上抓过外套,跟相熟的工作人员匆匆道别后,便快步往酒店方向走去,沈知言也赶快跟了上去。 快到酒店时,林屿川担心陆星辞生病是不是还没有吃饭,他想起他最喜欢吃港式茶点,他随即拐了个弯,绕到酒店旁边那家港式餐厅门口。 玻璃门推开的瞬间,虾饺的鲜香与奶茶的醇厚香气扑面而来,店里现在只有两三桌客人,服务员穿着标志性的格子衬衫,笑着迎上来问他要打包还是堂食。 “麻烦装两笼虾饺、一份烧卖,再来一份杨枝甘露,都打包。”林屿川报完菜名,指尖在菜单上顿了顿,“再来份云吞面吧。” 正等着打包的间隙,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笑声,林屿川回头,就看见沈知言倚在餐厅门口,手里还晃着个银色的小盒子。“我可真是羡慕陆星辞啊,一下午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他吧”沈知言走近了,语气里满是醋意,眼神扫过林屿川没卸的妆,“妆都不知道卸,丑死了” 林屿川没接他的话茬,轻声问道:“你怎么也跟来了,你要吃点什么吗?” “那倒不用,想请我哪天好好请。”沈知言说着,忽然把手里的盒子往林屿川怀里一塞,挑眉道,“嗯,这个给你,晚上用得上。” 林屿川低头一看,盒子上印着的“安全套”字样,他的脸瞬间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他猛地把盒子塞回沈知言手里,咬牙说道:“沈知言你没事吧,我是去探病。” 沈知言笑着躲开,举着盒子往后退了两步:“我是想你给他降降火能快点好起来。” “闭嘴!”林屿川打断他的话,脸颊还带着拍戏时的淡淡的腮红,此刻倒显得有些可爱。这时服务员把打包好的点心递了过来,他一把接过袋子,转身就往门外走,只留给沈知言一个决绝的背影,“再胡说八道我可要揍你了。” 沈知言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屿川头也没回,只是脚步更快了些。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和脸颊,又低头看了眼手里装着点心的袋子——虾饺还冒着热气,隔着塑料袋都能感受到温度。他想着路星辞看到点心时可能会弯起的嘴角,刚才被沈知言调侃的窘迫渐渐散去,只剩下满心的期待,连没卸的妆,似乎都没那么碍事了。 第28章 破镜重圆 夏时衍离开后,陆星辞就一直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空的水杯,他不想喝水也不想吃饭,连医生叮嘱按时吃的退烧药,还丝毫未动地躺在药板里。他蜷缩着身子,额头抵着冰凉的枕头,滚烫的体温让意识昏沉,可他却隐隐觉得,只要这烧一直不退,那个“魔鬼”,或许就不会缠着他。 他缓缓闭上眼睛,眩晕感一**袭来,脑袋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沉得抬不起来。可奇怪的是,心里那股紧绷的难受劲儿却渐渐松了些,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像躺在蓬松的云层上,四周似乎有细碎的说话声在飘,模糊得抓不住源头。他昏昏沉沉地想,要是能就这样不用再面对那些恐惧,就算是死掉,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叩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像惊雷般炸响,陆星辞猛地从混沌中惊醒。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贴身的睡衣黏在皮肤上,冰凉刺骨。他死死攥着被子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眼睛警惕地盯着门板,身体僵硬得不敢动分毫。 敲门声还在持续,不轻不重,却每一下都敲在他的心上。紧接着,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的试探:“星辞,星辞你在里面吗?” 是林屿川? 陆星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踉跄着从床上下来,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也浑然不觉,快步扑到门前。手搭在门把手上时,指尖还在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满怀希望地拧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走廊里明亮的灯光汹涌而入,刺得他下意识眯起眼睛。适应了几秒后,他才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林屿川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担忧。 “星辞……”林屿川的声音里带着心疼,他看着眼前的陆星辞,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皮肤上,整个人透着一股脆弱的破碎感。 陆星辞的视线像被磁石牢牢吸住,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屿川。嘴角先于意识微微上扬,可那笑意刚浮现,就在下一秒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没藏住的委屈,像受了伤的孩子终于见到了依靠。 他又盯着林屿川看了几秒,确认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瞬间决堤。他上前一步,一下子扎进林屿川怀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林屿川的衣服。 “好了,你俩先进去再说。”沈知言的声音从林屿川身后传来,他接过林屿川手里拎着打包好的餐盒,无奈地把相拥的两人推进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隔绝了走廊的光线。 “你怎么也跟来了?”林屿川轻轻拍着陆星辞的后背安抚着,回头看向沈知言,语气里带着惊讶。 沈知言把餐盒放在桌上,翻了个白眼:“要是你一个人来找他,被狗仔或者粉丝看见,不是又要传闲话了?”他顿了顿,语气严肃了些,“你俩也清楚,这个圈子里粉丝不仅磕剧里的CP,还爱扒真人。我和你才是这部剧的官配,起码在剧播完、热度没下去前,是绝对不能解绑的,更不能爆出你和星辞的事,不然对谁都没好处。” 林屿川沉默着点了点头,知道沈知言说的是实话。 沈知言整理好餐盒,转身走向门口:“那我先回去了,你俩慢慢聊。对了,别忘了明天早上早点到片场,别耽误了拍摄进度。” “谢谢。”陆星辞从林屿川怀里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声音还有些沙哑,却认真地看着沈知言说道。 沈知言离开后,空气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林屿川心里那些没说出口的道歉与思念,在对视的瞬间全都涌到了喉咙,却又卡在那里。 陆星辞穿着一身单薄的蓝灰色睡衣,露出的手腕细得让林屿川心头一紧。屋里只开着昏暗的床头灯,林屿川打开吊灯,才看清他陆星辞眼下的青黑,以及脸颊上不正常的潮红。 “你怎么病的这么厉害……”沈屹的声音干涩,话没说完,就被陆星辞扑进怀里的力道打断。 熟悉的香气裹着滚烫的温度撞过来,林屿川张开手臂抱住他,掌心贴上陆星辞后背的瞬间,他倒抽了一口冷气。那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渗进来,像是个暖炉,烫得他指尖发麻。 “屿川,我好想你。”陆星辞把头埋在林屿川的颈窝处,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每天都想……但我不敢给你发消息,怕你还在生气。” 林屿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眼眶发酸。他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些,下巴抵在陆星辞的发顶,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单薄的脊背在轻轻起伏,连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温度。 “别说傻话了。”林屿川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陆星辞的脖子,那里也是烫的,“都怪我,我不应该那么小心眼。”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吗?我向你保证,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和夏时衍绝没有除拍戏以外的越界行为。”林屿川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过林屿川的喉结,“刚才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林屿川小心翼翼地扶着陆星辞的肩膀,想把人拉开些看清楚他的脸色,“怎么还这么烫,吃药了吗今天?” “吃了。”陆星辞抓着沈屹的服,不肯松开,“你今天会留下来陪着我吗?” 陆星辞的眼神蒙着一层水汽,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脆弱,只想在信任的人怀里寻求慰藉。林屿川看着他泛红的眼角,想起这几天对他的冷漠态度,心脏的钝痛感又加重了几分。 “对不起。”林屿川的嘴唇轻轻抵上陆星辞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瞬间传递过来,让他的心揪得更紧,“以后我再也不和你闹别扭了好不好。” 林屿川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伸手将陆星辞的头揽在怀里,感觉他在颤抖。 陆星辞压抑的泪水再次倾泻而出,他不能告诉林屿川自己遭受的事情,本来他想自己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慢慢腐烂掉就好,但林屿川回到他身边,让他又燃起来对未来的希望,就算注定他会跌入深渊,他也希望能被阳光多照耀一会。 林屿川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很温柔。怀里的人很轻,比之前更轻,更瘦,想来这几天也没好好吃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陆星辞的心跳,隔着薄薄的皮肤,与自己的心跳渐渐重合,急促而有力,像是在诉说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好吃药。”沈屹想把人扶到椅子上,可陆星辞却抱得很紧,怎么也不肯松手。 “再抱一会儿好不好。”陆星辞的声音弱弱的,“我感觉好冷。” 明明体温烫得惊人,却说冷。林屿川无奈又心疼,他只好坐在餐桌前,让陆星辞坐在自己腿上。 他拿出打包好的虾饺烧麦,用筷子夹了一个送到陆星辞嘴边,“听话,吃点东西,要不我可走了” 陆星辞咬了一口,然后凑在他耳边说,“那你怎么奖励我。” 林屿川坏笑了一下,吻上陆星辞的嘴唇,可能是好多天没有亲密过来,他觉得他对陆星辞的渴望已经达到了顶点,他贪婪又用力的吸吮着陆星辞得嘴唇,舌头霸道的撬开陆星辞的嘴。 第29章 体温与心跳 “屿川,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陆星辞想推开他,但嘴唇却又不自觉的迎合他。 林屿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想去更深处探索,他把手从陆星辞得衣服下摆伸进去。 就这样摸索了一会之后,他把陆星辞横着抱到床上,刚伸手要去解他的扣子,林星辞立刻抓住了他的手。 恐惧感像乌云一样向陆星辞压下来,他想起昨晚遭受到的非人的待遇,想起自己身上留下的耻辱的印记,还有下身的隐隐作痛,他怎么敢和林屿川亲密。 林屿川想起陆星辞还在发烧,努力把心里的那团火压了下去。 “那我们先量量体温。”林屿川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坐在床上让陆星辞靠在他怀里。 体温计夹在陆星辞腋下时,他瑟缩了一下,往林屿川的怀里缩了缩。林屿川低头看着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嘴唇也有些干裂,却还是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还难受吗?”沈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感受着那滚烫的温度,“有没有哪里疼?” “浑身都疼”林屿川眨了眨眼,眼神有些涣散,“但你在旁边就好多了。” “以后什么事都要和我说,我们再也不要有什么误会了好吗?。”林屿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星辞,不管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但你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照顾你保护你,对你好,对你负责。” 陆星辞的下巴在林屿川的肩膀上蹭了蹭,像只温顺的小猫,“屿川,我也是,我很怕你会离开我,不理我。”他能清晰地闻到林屿川身上的好像阳光晒过的味道,还有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这些味道让他觉得安心,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了一些,眼皮也开始沉重。 时间到了,林屿川小心翼翼地将体温计拿出来,还是39度。 “得赶紧吃药。”林屿川转身拿床头柜上的药,发现药盒都没打开,“为什么不吃药,这样病怎么能好。” “我想如果你从此不再理我了,那我还不如烧死算了。”他的声音很轻,玩笑中又带着认真。 林屿川的心猛地一沉,他俯身吻了吻陆星辞的额头,“别老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陆星辞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像一个犯了错得孩子。林屿川起身去倒水,他能感受到陆星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他快步走到水壶前,倒了杯温水,赶紧又回到陆星辞身边 回到床边,林屿川将陆星辞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拿着药片递到他嘴边。陆星辞很听话张开嘴含住药片,喝水时却不小心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慢点喝,别急。”林屿川赶紧拍着他的背,眼神里满是担忧。 陆星辞咳完,脸色更红了,他靠在林屿川怀里,喘着气说:“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林屿川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擦去他嘴角的水渍,“又不是你想生病。” 陆星辞不能让林屿川知道他的事,更不能让掌握在那个男人手里的自己的秘密让林屿川知道,林屿川对他越好,他就越觉得他值得更好的人,但他自己太迷恋这种被爱,被保护着的感觉。 吃完药,林屿川把被子盖在陆星辞的身上,让他整个窝在自己怀里。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陆星辞能更放松地靠在自己身上,然后伸手轻轻按摩着他的太阳穴,帮他缓解头疼。 陆星辞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大概是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他的眼神也慢慢变得亮了了些。他抬头看着林屿川,手指轻轻划过他的下巴,“屿川我有点饿了,想吃点东西。” “行,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林屿川扶着他靠坐在床头。 他打开袋子,却发现里面放着沈知言手里的小方盒,“妈的,他还真把这个放里了。”他小声叨念着。 “怎么了?屿川。”陆星辞问道。 “没事,等会啊。”他紧张的顺手就把这个扔到了桌子旁边的抽屉里。 林屿川拿着粥来到床边,“一会就睡了,吃点好消化的吧”他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吹了吹。 “你知道吗?我好怀念开拍之前在你家的那段日子。”陆星辞看着林屿川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脸,清晰而温暖,“每天晚上都在想,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屿川用手擦了一下陆星辞的嘴角,“等这段拍完,我们就回家,我天天抱着你睡,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陆星辞的手指顿了顿,然后小指轻轻勾住林屿川的手指,“那你说话算数啊,一定。” “只要你别不和我回去就行,”林屿川说。,“对了,等过段时间咱们要去北京拍外景,我带你去看我外婆。” “你的外婆在北京吗?”陆星辞问。 “对,我妈是北京人,我爸是上海人在北京工作,我也在北京出生的,高中的时候才和我爸妈一块来的上海。”林屿川说道。 “怪不得你说话没有上海人的口音呢。”虽然他们在一起一段时间了,但都没有过多询问家人的事。 “那星辞你呢?”林屿川说。 “我家在潮汕那边,我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了,然后我妈改嫁到上海,我跟我妈过来的。”陆星辞说。 “那你怎么想去韩国当练习生?”林宇川又舀了一勺粥,送到陆星辞嘴边。 “因为喜欢吧。”陆星辞回答。 “那你为什么回来呢,在那边发展不好吗?”林屿川又继续问。 陆星辞没有说话,但脸色有点不太好,“屿川,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吃了,我想睡会。” “行。”林屿川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扶陆星辞躺下,“那你睡会,我去收拾一下。” “嗯。陆星辞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林屿川又摸摸他的额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陆星辞无比踏实。 “林屿川低下头,在他的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我爱你,星辞。” 第30章 霓虹夜色 凌晨一点,酒店附近的一家叫“霓虹夜色”的酒吧还亮着昏暗的灯光,像个被时间遗忘得孤岛。沈知言已经是第三杯威士忌了,冰凉刺激的液体在流进喉咙时,瞬间散发的苦涩感也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闷疼。 他觉得自己很不正常,可能没有一个人会主动把自己喜欢的人往别人那里推,但他知道现在凭林屿川对陆星辞的痴迷程度,他强留也是留不住的,而且他也并没有让林屿川察觉自己的心意。 他回味着和林屿川剧里目前唯一的一场吻戏,想着当时林屿川嘴唇的触感,他的嘴唇薄厚适中,像樱桃一样红润饱满,他们接吻时他能看到林屿川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抖动,他的眉毛浓密,配上大而有神的眼睛,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就算拍戏再辛苦,只要看到林屿川的笑容都会让他立刻感到精力充沛。 “沈老师一个人吗?”听到有人叫自己,林屿川抬眼,看到一双在昏暗的灯光下都显得很明亮的眼睛里。许朗穿着件黑色带有刺绣的绸缎衬衫,领口的微微敞开,锁骨若隐若现,他拉开沈知言旁边的椅子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酒杯的杯壁。 “这几天也没有你的戏份,你在剧组干什么。”沈知言看了他一眼。 “我来看你拍戏啊,我想更加了解你,”许朗的手指轻轻的划过沈知言的手背。 沈知言有些厌恶的拿开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大哥,你不要总对我这么冷淡嘛。”许朗有些委屈的说。 沈知言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他现在没力气应付任何人,尤其是许朗,他是一个如果对一个人没意思就不会给他任何希望的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喜欢许朗,或许他对主动靠近他的人都没有好感。 许朗没有离开,他招手叫来了调酒师,指着沈知言的杯子说“我要一杯一样的。”然后转头看向沈知言“沈老师,你是失恋了吗?” 沈知言更加反感,他眉头紧锁,希望能用冷漠让许朗识趣的走开。 “沈老师你喜欢林屿川吗?”许朗托着下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 沈砚的指尖顿了顿,“关你什么事?。”沈知言的声音有点哑,“我现在很烦,你最好赶紧走开。” “但林屿川喜欢陆星辞吧”许朗突然倾过身,距离一下子拉近,暖黄的灯光落在许朗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沈知言的心脏猛地揪了一下,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液溅在虎口,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难不成你老在剧组待着,就是为了“吃瓜”。 许朗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时的轻浮,反而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执拗,像蓄了很久的潮水,终于要漫过堤岸。 “沈老师,”许朗的指尖轻轻碰到了沈知言的手背,温度比他想象中高,“我观察这些不是因为我爱八卦,是因为我喜欢你。” 沈知言想收回手,却被许朗轻轻攥住了手腕,力度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你真的以为我没有别的戏可拍吗?”许朗的声音放得很软,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 其实这话也没错,许朗很年轻,今年只有23岁,外形条件不错,男团选秀出道,有唱跳基础,演技虽有些青涩,但也不算太差。 这些话扎破了沈知言一直紧绷的伪装。眼眶瞬间就热了,他别过脸,不想让许朗看到自己的忧郁,威士忌的后劲慢慢上来,头晕乎乎的,心里的痛苦和不甘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许朗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松开了他的手腕,然后离沈知言更近了一些。 “沈老师,”许朗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带着点温热的气息,“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可能让你很讨厌,可你真的不能回头看看我吗?。”他顿了顿,手指轻轻碰了碰沈知言垂在身侧的手,“你既然喜欢林屿川就应该能了解我的心情,我觉得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错,更没有必要觉得卑微。” 沈知言转过头,看着许朗认真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只有纯粹的喜欢和一点点不安,还有一点点期待。 许朗见他没有闪躲,又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勾引,“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那怕只把我当成林屿川的替身。” 沈知言的心跳越来越快,威士忌的后劲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本来就和林屿川有些相似的许朗,现在看来又加的相像。许朗身上有点像甜酒味道的香水、温热的气息、认真的眼神,还有那句句戳中心窝的话,像一张温柔的网,慢慢把他包裹起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该想这些,心里还装对林屿川的不甘,可许朗给人的感觉太温暖,太诱人,像寒夜里的一团火,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沈老师,”许朗的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垂,声音带着点蛊惑,“今晚别一个人回酒店了,好吗?”他的手指轻轻的握住沈知言的手,“我陪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知言看着许朗渴望又无辜得眼神,心里的防线慢慢开始松动。他想起刚才林屿川和陆星辞拥抱时俩人对彼此的渴望和爱意,又想象着此刻俩人是怎样的温存和缠绵,心脏就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绞痛 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许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星星突然落进了眼底。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沈知言,手臂轻轻揽住他的腰。“那我们走吧,”他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 沈知言手臂搭在许朗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头晕乎乎的,心里的疼痛好像减轻了些。他闭上眼,任由许朗扶着他走出酒吧。 许朗扶着他走到路边,轻轻把他靠在路灯下,然后转身去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