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 第7章 他说欢迎来到梦境 在经历了短暂的忆质适应期—— 偶尔的低烧和晕眩如同轻微的潮汐,拍打着墨徊的感知,但已不足以撼动他这艘逐渐稳固下来的“小船”后——意思是不会随便发癫后,星穹列车终于抵达了那片由梦境编织的星域。 观景车厢内,巨大的舷窗外不再是深邃无垠的星海,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流动着、变幻着瑰丽色彩与迷离光晕的星云。 它像一块巨大的、融化的宝石,又似无数漂浮的、半透明的梦境气泡聚合体,散发出柔和而诱人的光芒,牵引着列车缓缓驶入它的怀抱。 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香与慵懒感,连星轨运行的嗡鸣都变得轻柔,如同摇篮曲的低语。 旅途的疲惫和即将抵达新世界的兴奋交织,让星和墨徊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观景车厢最舒服的沙发上小憩。 星抱着一个印着垃圾桶图案的抱枕,墨徊则蜷缩着,那条标志性的细长尾巴自然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尾尖的黑色三角形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 两人很快便沉入了由忆质和旅途期待共同编织的浅眠。 星感觉自己站在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里。 或者说,一条奇怪的回廊。 脚下是如同流动水银般的地面,倒映着上方扭曲旋转的、色彩饱和度极高的穹顶,像是无数块被打碎的彩色玻璃胡乱拼凑而成。 空气中漂浮着巨大而缓慢游动的、形态奇异的生物剪影,耳边回荡着若有若无、旋律古怪的音乐。 这里像是梦境酒店最光怪陆离的某个角落,却又空无一人,只有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然后,她看到了她。 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这片迷幻的背景中,如同墨滴落入彩色的染缸,瞬间定住了所有的喧嚣与扭曲。 那是一个身姿高挑的女子,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间悬挂的一柄长刀,刀鞘古朴,却散发着一种沉寂千年的寒意。 她有着一头柔顺的紫色长发,面容精致却带着一种非人的淡漠,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的紫色,仿佛蕴藏着宇宙尽头的虚无,平静无波地看向星。 “又一个。” 女子的声音响起,清冷、平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星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和话语惊到,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紫发女子——黄泉——目光依旧平静,缓缓开口:“这些问题没有意义,但我会尽力为你说明。” 她的声音如同穿过幽谷的风,“这里是现实与忆域的交界,一片梦境。“ “此时此刻,你我偶然分享了同一片梦境。” “出现在彼此的思绪中,这便是梦想之地对我们最初的问候。” 她的解释非但没有让星放松,反而让这片空间的虚幻感更加强烈。 黄泉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陈述:“别担心,很快你就会从这场梦中醒来,忘记此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只留下淡淡的怅然。” 她微微停顿,似乎在品味这种感受,“无需在意,这种遗忘发生在每一个清晨,是我们早已习惯的平常。” 就在星试图消化这诡异的信息时,一个模糊的小男孩身影在黄泉身后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星下意识地想问,却听黄泉率先开口,抛出了一连串更加令人费解的问题。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你会对失去家人、朋友这种联系感到恐惧吗?” “如果有一片梦境完美无缺,没有任何人生离死别,你会愿意栖身其中吗?” 最后,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星,投向更虚无的远方,声音低沉而带着宿命般的重量。 “倘若这美梦注定支离破碎,任何事物都将离去,在你踏上旅程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你还会踏上这段旅程吗?”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星的心湖,激起混乱的涟漪。 不等她理清思绪,黄泉又仿佛预言般低语:“金色的美梦开始躁动了……你会遇到挫折,然后……看见黑白两色……” 话音未落,星只觉眼前红光一闪,一股冰冷刺骨的锋锐感瞬间撕裂了梦境! 她甚至来不及感到恐惧,视野便被一片纯粹的、象征终结的黑暗覆盖—— “啊!” 星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额角渗出冷汗,墨徊的意念造物——垃圾桶抱枕被她下意识地紧紧箍在怀里。 她大口喘着气,仿佛真的被一刀劈开了胸膛。 环顾四周,依旧是熟悉的观景车厢,窗外是流动的梦幻星云。 刚才那一切,清晰得可怕,却又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只留下黄泉最后那句关于“挫折”和“黑白两色”的低语,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落落的“怅然”。 几乎在星被“砍醒”的前一段时间,蜷缩在沙发另一端的墨徊,也坠入了那片光怪陆离的梦境空间。 只是,他所处的“角落”,似乎比星的更加……抽象。 流动的地面像泼洒的、未干的颜料,穹顶则是扭曲的、不断变化的涂鸦符号,空气中漂浮的不是生物剪影,而是一个个闪烁即逝的、意义不明的欢愉面具碎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当那个紫色的、带着虚无气息的身影同样出现在他面前,说出那句“又一个”时,墨徊红色的眼眸缓缓睁开,里面没有丝毫星初遇时的迷茫或警惕,反而带着一种……了然的、甚至略带玩味的清醒。 黄泉看着这截然不同的场面,尤其是面具,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什么,依旧用那清冷平淡的语调自我介绍:“巡海游侠,黄泉。” “巡海游侠?”墨徊轻轻重复,嘴角却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他没有像星那样追问身份,反而歪了歪头,红色的瞳孔直视着黄泉那双仿佛蕴含宇宙终焉的紫色眼眸,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狡黠,“还是该叫你……虚无的令使?” 黄泉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她的瞳孔似乎收缩了一瞬,那并非恐惧,而是纯粹的意外与审视。 她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你……?” 墨徊没有给她思考或反问的机会,他向前踏出一步,仿佛这片梦境是他的主场。 他模仿着黄泉之前问星的口吻,却带着完全不同的、近乎挑衅的意味:“我们见过吗?在过去,还是将来?” 他将黄泉抛给星的哲学难题,原封不动地抛了回去,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回敬大人的考问。 黄泉沉默了更久。 周围扭曲的色彩和漂浮的面具碎片似乎都因这份沉默而凝固。 最终,她给出了一个与她虚无气质相符的,模棱两可的回答:“……也许见过,也许没有。” 墨徊笑了。 那笑容并非纯粹的欢愉,而是混合着某种深沉的、近乎悲凉的洞见。 他没有纠结于黄泉的回答,而是继续追击,抛出了黄泉问星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具分量的终极问题,但语气却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确定的答案。 “如果一段旅程注定要开始,也终究会结束……” 他顿了顿,红色的眼眸锁定了黄泉,“你,仍旧会走下去吗?” 被自己抛出的问题如此精准地、带着强大精神压力反掷回来,即使是虚无的令使,也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黄泉紫色的眼眸深处,那片虚无的宇宙仿佛泛起了一丝极细微的涟漪。 她没有回答。 墨徊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脸上的笑容加深,又像是瞬间收敛了所有情绪,只剩下一种近乎绝对的平静。 他像是在问黄泉,又像是在自问自答,声音很轻,却带着斩断一切犹豫的力量:“当然……” “我必须走下去。” 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似乎穿透了这层梦境,投向更远的、无法被定义的彼方。 “不过,我们的旅程,永远不只有一段。” 这句话像一道宣言,划破了虚无的低语。 “那么……做个交易吧?” “……为了对抗‘虚无’?” “……为了更好玩?” 他对着黄泉,露出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带着告别意味的微笑,那笑容里混杂着期待,挑衅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疯狂。 “期待下次见面——在那最清醒的现实里,在真正的无法醒来的梦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黄泉那柄沉寂的长刀甚至还未完全出鞘——刀光刚刚在刀镡处凝聚之前,墨徊的身影动了。 他没有闪避,没有防御,而是以一种决绝到近乎优雅的姿态,抬起右手——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忆质构成的手——并指如刀,朝着自己的脖颈,毫不犹豫地、干净利落地横向一划。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 被划过的“脖颈”处,忆质如同被切断的流光,瞬间崩解、消散。 墨徊整个身影,连同他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都化作无数闪烁着微光的,如同彩色尘埃般的忆质粒子,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这片光怪陆离的梦境背景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刀光只斩过了一片虚无的空气。 黄泉保持着即将拔刀的姿势,凝固在原地。 她腰间长刀上凝聚的红芒缓缓散去。 她看着墨徊消失的地方,那里只剩下流动的、扭曲的色彩和漂浮的……面具碎片。 那张淡漠的脸上,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名为“错愕”的情绪,虽然极其短暂。 她缓缓收刀入鞘,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深紫色的眼眸中,那片虚无的宇宙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涟漪久久未散。 她微微蹙眉,似乎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残留的气息。 “……” 黄泉沉默良久,最终,一个带着困惑和深意的词语,如同叹息般从她唇间低低逸出。 “……欢愉?” 观景车厢内,星惊魂未定地抱着抱枕,努力平复着心跳,试图抓住梦中那迅速消散的碎片。 而另一边的沙发上,墨徊依旧维持着蜷缩的睡姿,呼吸均匀悠长,仿佛从未离开。 只是,在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恶作剧得逞般的、属于欢愉的弧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窗外,梦幻的星云,正温柔地将整个列车拥入它流光溢彩的怀抱。 就在这片静谧之中,沙发的一角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带着迷糊的痛呼。 “唔……!” 墨徊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猛地拽了一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从宽大的沙发上滚落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脸朝下。 那条细长的尾巴在空中徒劳地甩了一下,最后“啪”地一声也软软地拍在地板上。 他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撑地,试图坐起来,但强烈的晕眩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他眼前发黑,视野里旋转着窗外那些瑰丽却令人目眩的流光溢彩。 “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生理性的水雾和未完全清醒的迷茫。 他摔下来的时候,沙发另一头还在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星也猛地坐直了身体,垃圾桶抱枕被她死死勒在怀里,指关节都攥得发白。 她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那双平日里充满活力的眼眸此刻盛满了惊魂未定和一种…… 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悲伤与空洞。 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梦境中被一刀劈开的冰冷触感和那随之而来的巨大虚无感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一个捂着额头,晕头转向地坐在地板上,眼神涣散。 一个抱着抱枕,泪流满面地蜷在沙发里,神情恍惚。 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目光在半空中茫然地交汇了。 墨徊眨了眨被晕眩感模糊的视线,看清了星脸上清晰的泪痕和她眼中尚未散去的惊惧与悲伤。 他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什么。 星也看到了墨徊狼狈地摔在地上,捂着头一脸痛苦迷茫的样子。 “?!” “发生什么了帕?!” 列车长帕姆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迈着小短腿急匆匆地从吧台后跑出来,毛茸茸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看看地上的墨徊,又看看流泪的星,小耳朵焦急地抖动着。 “星?” 墨徊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晕眩的虚弱,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眼前的黑雾和旋转感,“你……做梦了?” 他问得有些迟疑,但红色的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了然。 星用力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后的颤抖:“你也……做梦了?” 她看着墨徊那明显不对劲的状态。 墨徊扶着沙发边缘,有些吃力地把自己重新撑回沙发上坐好,手指依旧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嗯……”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努力聚焦,“你也?” “一个女人?” 星几乎是脱口而出,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墨徊,带着求证和一种“终于找到同病相怜者”的急切。 墨徊红色的眼眸微眯,点了点头,语气肯定:“一个女人。” 他脑海中闪过那个紫色身影淡漠的眼神和腰间沉寂的长刀。 “她……问了你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 星继续追问,仿佛要确认两人经历的每一个细节是否重合。 墨徊的嘴角却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点古怪意味的弧度,他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没有。” 他看着星疑惑的表情,补充道,“我问了她。” 星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墨徊没有解释这个“问了她”具体指什么,而是抛出了下一个关键问题:“她砍你没?” 他红色的眼睛直视着星,带着一种洞悉的平静。 这个“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星记忆的闸门。 那冰冷刺骨的锋锐感仿佛再次袭来,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后怕:“砍了!她砍我了!一刀!”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撕裂般的痛楚。 星:“她是不是也砍你了!!” 果然和她是抽象搭档,做梦的一模一样的惨! 墨徊闻言,脸上那抹古怪的弧度加深了,甚至带上了一丝……轻松? 他靠在沙发背上,仿佛在回味什么有趣的事情,语气平淡地像是在陈述早餐吃了什么。 “哦,没,我自杀的。” 星:“???” 帕姆:“??帕?!”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瓦尔特也快步走进了观景车厢。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泪痕未干的星和脸色苍白、明显带着不适却语气轻松的墨徊,最后落在地板上。 “发生什么事了?” 瓦尔特沉稳的声音响起,带着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极其微弱的一丝异样波动——那绝非普通的忆质气息。 星张了张嘴,想描述那个诡异的紫发女人和可怕的梦境,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求助般地看向墨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墨徊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感受着体内因忆质和刚才梦境交锋带来的轻微沸腾感,他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但红色的眼眸却亮得惊人,闪烁着一种发现了新玩具般的、近乎亢奋的光芒。 “没什么大事,杨叔。” 墨徊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却又异常清晰,“就是……做了个挺有意思的梦。”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越来越近、如梦似幻的匹诺康尼星域,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玩味,“有点意思。” 瓦尔特眉头微蹙:“梦?什么样的梦?” 他直觉这“梦”绝不简单,尤其能让星吓哭,让墨徊摔下沙发还说出“自杀”这种话。 墨徊却没有直接描述那个紫发女子,也没有提及“虚无令使”这个足以让瓦尔特瞬间警觉的身份。 他只是用一种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最新游戏卡牌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验到女巫了。” 瓦尔特一怔:“女巫牌?” 他回忆着之前墨徊在列车上分发的狼人杀卡牌,“我记得……女巫牌是好人阵营?拥有解药和毒药?” 他对这种游戏规则并不热衷,大部分时候狼人杀比得是个气势和演绎能力,但他喜欢和孩子们一起玩游戏,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是啊……”墨徊拖长了调子,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仿佛在审视着空气中残留的、只有他能感知到的某种“痕迹”。 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咏叹的感慨,“一把强大到近乎无敌的……双刃剑。” 他着重强调了“双刃剑”三个字。 解药救人,毒药杀人。 强大,却也危险。 立场在“好人”,但她的力量本质,却带着毁灭性的“毒”。 瓦尔特镜片后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他听懂了墨徊的隐喻。 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关于游戏角色的梦! 这个“女巫”,必然代表着即将在匹诺康尼遇到的某个极其危险且立场微妙的关键人物! 星虽然还沉浸在惊吓中,但也听懂了“女巫”和“双刃剑”的比喻,她想起梦中黄泉那平静无波却令人心悸的眼神和那把冰冷的长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墨徊似乎并不打算深入解释。 他站起身,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那股晕眩感似乎正在被另一种奇异的亢奋取代。 他走到巨大的舷窗前,凝视着窗外那片由无数梦境气泡组成的瑰丽之地——匹诺康尼,梦想之地。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黑色的风衣下摆随着列车的行进微微晃动,风衣内衬的涂鸦图案在窗外梦幻光芒的映照下若隐若现。 那条细长的尾巴不再无力垂落,而是像蓄势待发的蛇,尾尖的黑色三角形轻轻点着地面。 “总之,”墨徊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遍车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和一丝隐秘的期待,“匹诺康尼……会再见的。” 这句话,像是一个预言,也像是一个宣战布告。 宣告着那位神秘的“女巫”,那把危险的“双刃剑”,注定将成为他们在这片梦想之地无法回避的存在。 墨徊眼中闪烁的光芒,则预示着这场即将在美梦与虚无之间展开的棋局,已然落下了第一颗棋子。 小剧场: 墨徊:开牌?nonono,发牌! 迷思:亲爱的小谜题,我他妈来啦!(在墨徊记忆里东翻翻西翻翻) 两行:@终末,让那混蛋离“我”远点。 末王:已阅。 你猜我存稿剩多少(惊恐)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他说星期日知更鸟 星穹列车平稳地停泊在那如梦似幻的星域附近。 当列车组的成员们踏入梦境酒店那流光溢彩、仿佛由凝固的彩虹与星尘构筑而成的大堂时,饶是见多识广,也不由得为这极致的梦幻与奢华屏息了片刻。 空气中弥漫着轻柔得如同叹息的背景音乐,混合着忆质特有的微甜气息。 巨大的穹顶如同倒扣的万花筒,折射着变幻莫测的光芒。 衣着华丽、举止优雅的宾客如同游鱼般穿梭,他们的身影在光滑如镜的地面上留下了倒影,仿佛随时会融化进匹诺康尼这片梦境之中。 “哇哦……”三月七忍不住发出惊叹,粉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忙着左顾右盼,几乎看不过来。 就在这令人目眩神迷的入口处,一个穿着精致门童制服、戴着礼帽的年轻身影迎了上来。 他有着一头柔顺的蓝发,笑容腼腆而真诚。 “欢迎光临匹诺康尼,尊贵的客人,我是门童米沙,很高兴为您服务。” 米沙微微躬身,声音温和有礼,虽然稚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星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门童,而墨徊的目光停留一瞬,暂时越过了米沙,落在了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上。 砂金正斜倚在一根镶嵌着流光溢彩宝石的廊柱旁,手里把玩着一枚金色的筹码,金发在梦幻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列车组的抵达,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玩世不恭又洞悉一切的笑容。 他的视线,精准地捕捉到了墨徊。 墨徊嘴角一扬,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见到“老朋友”的狡黠光芒,他抬手挥了挥,声音带着熟稔:“哟,好朋友,好久不见。” 砂金站直身体,踱步过来,姿态从容得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哟,好朋友。” 他笑着回应,视线在墨徊脸上扫过,似乎在评估他的状态,尤其在看到他略显苍白但精神亢奋的脸色时,眼神微动。 还发烧呢?这忆质的影响这么大? 他随即目光转向墨徊身后好奇的列车组众人,微微颔首致意,“各位,匹诺康尼欢迎你们。” 墨徊没有寒暄太多,单刀直入,红色的眼睛带着探究的笑意,像只发现了新奇玩具的猫:“说说看,好朋友,你给我单独订了房间?” 他微微歪头,语气促狭,“又有什么乐子了?让我瞧瞧?” 砂金闻言,夸张地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种“恶人先告状”的委屈表情:“哈,你好意思说?” 他凑近墨徊一点,压低声音,却足以让旁边的星和三月七听到,“怎么我给你订了房间以后,知更鸟小姐也给你订了一间?” “你这乐子可比我大多了,好朋友。” 他意有所指地拍了拍墨徊的肩膀。 墨徊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真实的惊讶:“咦?” 他眨了眨眼,似乎对知更鸟的举动也有些意外。 砂金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眼神变得锐利而认真,他凑到墨徊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快速低语:“关于我们的事情,咱们晚点私下说,保持联系。” 说完,他迅速拉开距离,脸上又恢复了那副迷人的商业笑容。 “为什么没人给我订房间?” 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点委屈和不解,她看看砂金,又看看墨徊,“你们都有‘好朋友’给订房?” 墨徊被她逗笑了,掏出手机,手指飞快地划动:“别急别急,我问问知更鸟小姐,看能不能把我的VIP房转一个给你……” 他一边操作一边嘀咕,“反正我住哪都行……” 话音未落,一个如同天籁般空灵悦耳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墨徊?”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穿着华丽演出服、气质优雅空灵的少女款款走来。 她有着如瀑的蓝紫色长发,肌肤胜雪,葱绿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湖泊,正是匹诺康尼最耀眼的明星——知更鸟。 她的出现,仿佛自带光环(嗯,也确实是),让周围梦幻的灯光都黯然失色。 “墨徊,很高兴能在这里正式与你见面。” 知更鸟走到墨徊面前,脸上带着真诚而温和的笑意,微微欠身。 她的目光清澈,带着明显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亲近感,仿佛早已熟识。 紧随知更鸟而来的,是一位身着剪裁合体的白色礼服,气质沉稳优雅,如同掌控着整个梦境交响曲的指挥家般的青年。 与知更鸟不同,这位兄长的发色更偏灰蓝色,面容俊朗,神情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正是橡木家系的领导者,匹诺康尼的实质掌权者之一——星期日。 星期日先是向列车组的众人,尤其是姬子和瓦尔特,投去一个礼貌而周到的致意:“欢迎各位莅临匹诺康尼,我是星期日。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了些许不便。” 他的声音温和有力,如同大提琴般悦耳,“谐乐大典临近,客流量激增,我们在安全方面的把控不得不更为严格,房间分配上难免出现了一些疏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目光随即转向星,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艾丽,” 他轻声呼唤,那位侍立在不远处前台女生立刻上前一步。 “麻烦将知更鸟为墨徊先生预留的VIP套房,转给这位小姐。” “哇哦!VIP房!” 星的委屈瞬间被惊喜取代,眼睛亮得堪比匹诺康尼的霓虹灯。 “是,我马上去办。” 艾丽恭敬应道,立刻着手安排。 星开心地向星期日道谢,又感激地看向知更鸟。 知更鸟只是温柔地笑了笑,目光却始终若有若无地停留在墨徊身上。 星期日处理完房间事宜,目光终于落在了墨徊身上。 那温和的眼神深处,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清晰的、带着审视和探究的兴趣。 他缓步走到墨徊面前,伸出手,姿态优雅得体:“墨徊先生,久仰大名。” “舍妹知更鸟时常提起您,她对您那一曲‘问天索鬼,引神附体,为众生献上祝福’的傩舞,推崇备至。” “我有幸看过那段影像。” 墨徊笑着朝他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星期日先生。” 星期日握住墨徊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 他的目光温和却仿佛能穿透人心,仔细地打量着墨徊的面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难以言喻的共鸣,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只有当事人才懂的深沉意味。 “今日一见,墨徊先生果然……名不虚传。” “那份悲悯之心,隔着影像亦能撼动灵魂,令人感同身受。” 他微微加重了“感同身受”四个字,眼神中流露出一种超越了客套的、近乎共情的理解。 他似乎透过那傩舞的狂放与神性,看到了墨徊献祭自身、承载众生祈愿时那份沉重而纯粹的悲悯。 墨徊面对星期日的审视和评价,脸上那副惯常的慵懒狡黠笑容收敛了些许。 他红色的眼眸平静地回视着星期日,没有谦卑,也没有自傲,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坦然。 他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份评价,也感知到了对方那份微妙的共鸣:“过誉了,星期日先生。” “匹诺康尼的‘同谐’,才是真正的奇迹。” 就在这时,一直在边上没插话的砂金手腕上的通讯器轻轻震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即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抱歉了各位,朋友们。橡木家系的几位老朋友有约,我得先失陪了。” 他对着列车组众人,尤其是墨徊和星期日点点头,“祝各位在梦想之地玩得愉快,我们……晚些再聊。”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墨徊一眼,转身潇洒地汇入大堂的人流中。 砂金离开后,知更鸟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开始与墨徊和星、三月七他们交谈起来。 她的声音如同清泉,分享着匹诺康尼的趣闻,询问着他们旅途的见闻,态度亲切自然,丝毫没有顶级明星的架子。 而星期日则站在一旁,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目光偶尔落在与妹妹谈笑风生的墨徊身上。 那眼神深邃,仿佛在欣赏一幅充满谜题的画作,又仿佛在无声地印证着那份来自傩舞影像的、关于悲悯的直觉。 酒店大堂的光影流转,宾客们的低语如同背景和弦。 墨徊站在漩涡的中心,红色的眼眸映照着这片金色的美梦,嘴角噙着一丝无人能解的、属于预言家的浅笑。 ¥ 列车组在前台的艾丽那里拿到了那枚象征着梦境通行证的“梦境护照”,正式成为了这片梦想之地的“宾客”。 三月七和星迫不及待地冲向各自的VIP套房,去体验那传说中的极致梦幻。 墨徊则显得平静许多。 他玩了一会儿梦境护照,然后站在自己那间由砂金提前安排好的、位置相对低调却设施精良的标准套房窗前,眺望着窗外光怪陆离的梦境都市夜景。 红色的眼眸中,映照着无数漂浮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梦境气泡,以及远处如同巨大水晶簇般矗立的“黄金的时刻”建筑群。 他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给列车组的群组发了一条简洁的消息。 墨徊:我去找砂金他们聊聊,晚点回。 收起手机,墨徊脸上那副慵懒无害的表情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冷静与玩味的锐利。 他整了整风衣的领口,抚平内衬上那代表欢愉的“ahhhha”字母带,细长的尾巴在身后无声地卷了个圈,尾尖的黑色三角形如同蓄势待发的箭头。 ——自打有了尾巴,他不得不在风衣上也新设计了个洞。 虽然是能量体,但偶尔凝实也碰上碰下的。 目的地是酒店大堂深处一个相对僻静的休息区,由巨大的、散发着暖光的梦境珊瑚隔开,形成半开放的空间。 这里的光线比主厅稍暗,背景音乐也更为舒缓低沉,适合进行一些不希望被打扰的谈话。 砂金早已等在那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姿态放松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一条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指尖夹着一枚金色的筹码,正灵活地在指间翻飞旋转,发出细微而清脆的碰撞声。 金发在幽暗的光线下依旧醒目,嘴角噙着那抹标志性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浅笑。 拉帝奥则坐在他对面,与这奢靡梦幻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依旧抱着那本厚重的书籍,眉头微蹙,似乎对周围漂浮的忆质气泡和空气中甜腻的香气都感到不适,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不耐。 他像一块投入温吞水中的寒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理性气息。 墨徊的到来打破了这片微妙的平衡。 他像一阵带着异界气息的风,悄无声息地滑入座位,在砂金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动作带着一种猫科动物般的优雅与慵懒。 “朋友,” 砂金停下转动的筹码,那双擅长蛊惑人心的眼眸看向墨徊,笑意加深,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熟稔,“你知道的,我需要帮忙。” 他开门见山,声音压得较低,确保不会飘出这片休息区,“而你也需要……” 他刻意停顿,没有说出具体的需求,只是意有所指地扬了扬下巴,眼神扫过墨徊,又瞥了一眼窗外的繁华梦境。 潜台词清晰:对抗“家族”的壁垒,寻找“钟表匠”的遗产,甚至……处理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 墨徊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仿佛在品味砂金话语中的未尽之意。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与思索。 “当然,” 他声音同样低沉,带着谈判者特有的谨慎,“但这很难……” 他话锋一转,忽然抬起手,修长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指了指头顶那盏由无数细小水晶构成、散发着柔和但无处不在光芒的华丽吊灯。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极其自然的动作——他抬手,用指关节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被那灯光刺到了一般。 “我说,这灯很亮,”墨徊的语气带着点抱怨的意味,像个被强光困扰的普通人,“有点刺眼,不是吗?” 拉帝奥闻言调暗了灯光。 砂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瞬,眸中精光爆闪。 他瞬间读懂了墨徊的暗示:这无处不在的“灯光”,象征着什么? 象征着“同谐”星神希佩那笼罩整个匹诺康尼、无处不在的注视与力量。 墨徊在警告他,在这里,任何直接的表态都可能被那至高的“同谐”感知。 砂金的心脏猛地一跳,看向墨徊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纯粹的惊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这小子……对星神层面的感知竟如此敏锐? 哦,对,人家希佩侄子。 砂金:啧。 “哈……” 砂金迅速收敛了那丝惊异,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重新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但语气中的试探和欣赏却更浓了,“知道就行。” 他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墨徊,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意味,“以你小子……谈判的能力,” 他刻意加重了“谈判”二字,眼神锐利如刀。 “嗯……好戏,拭目以待。” 他将筹码轻轻拍在桌面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如同落下的棋子。 墨徊的嘴角勾起一个更大、更深的弧度,那笑容里混杂着洞悉、疯狂和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红色的瞳孔在幽暗中仿佛燃烧起来。 “当然,”他身体向后靠回沙发,姿态放松,仿佛只是在谈论一场即将上演的戏剧,“游戏开始了。” “哼。” 一声毫不掩饰的冷哼从对面传来。 拉帝奥终于合上了他那本仿佛能隔绝一切梦幻的书本,眼眸冷冷地扫过墨徊和砂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无聊。”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破了两人间微妙的氛围。 “把关乎星海格局、无数人命运的交易,比作一场游戏?把力量的博弈称作谈判?幼稚!荒谬!” 他毫不留情地批判着,仿佛在看两个在火药桶旁玩火柴的小孩。 墨徊面对拉帝奥的斥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他红色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尾巴愉悦地轻轻拍打着沙发扶手。 “怎么会无聊呢,教授?”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咏叹的欢愉感,“这是一场……通往幸福的游戏啊……哈哈!” 他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清亮,却莫名让人感到一丝寒意,“舞台就在这里——”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梦幻的匹诺康尼都拥入怀中,“在这片最盛大的、最甜蜜的……美梦之中!” 砂金看着墨徊故作癫狂的表演,又看看拉帝奥那副“看白痴”的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无视教授的毒舌,将话题拉回正轨:“好了,两位……哲学家。” 他带着点无奈地打断,“墨徊,接下来你打算?总不会真去度假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徊闻言,瞬间收起了那副疯癫的表情,重新变得冷静,仿佛刚才那个宣言“通往幸福游戏”的人不是他。 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尾巴也舒服地卷了起来。 “当然是……”他拖长了调子,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真诚,甚至带着点孩子气期待的笑容,“度假!” 他站起身,整了整风衣,“好不容易来一趟梦想之地,不体验一下这里的特色,岂不是白来了?” “放心,该做的事情,我会记得的。” 拉帝奥看着墨徊这副惫懒又精分的模样,最终只是从鼻腔里再次发出一声冷哼。 他站起身,将厚重的书本抱在胸前,眼眸无语的扫过墨徊,留下一句冰冷而务实的话:“……梦境见。” 这是提醒,也是约定——在匹诺康尼,真正的交锋和合作,将在那片更难以捉摸的梦境中进行。 墨徊笑嘻嘻地比了个“OK”的手势:“OK~” 砂金也站起身,对墨徊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那么,祝你……度假愉快,朋友。保持联系。” 他意有所指地晃了晃手腕上的通讯器。 三人不再多言,在这片被梦境幻光包围的幽暗角落分道扬镳。 砂金转身汇入大堂的流光溢彩之中,步伐从容自信,金发闪耀,如同一个走向赌桌的胜券在握的赌徒,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好墨徊这把既危险又锋利的“双刃剑”。 拉帝奥则抱着书,眉头紧锁,径直走向电梯方向,背影挺拔而孤傲,仿佛一个急于离开喧嚣实验室、回归纯净知识殿堂的学者,思考着如何在接下来的“梦境实验”中确保变量不会失控。 而墨徊,则像一滴融入大海的水,悠哉悠哉地晃进了梦境酒店那光怪陆离、充满诱惑的主厅。 他红色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漂浮的装饰、会唱歌的喷泉、衣着华丽的游客。 他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如同孩童般的兴奋笑容,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来度假的普通游客。 只有当他偶尔抬头,目光扫过天花板上那无处不在的、象征着“同谐”的柔和灯光时,眼底深处才会掠过一丝冰冷的,属于预言家的洞悉和属于欢愉令使的……跃跃欲试的疯狂。 通往“幸福”的游戏? 那么,什么是幸福呢? 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自己刚刚提出的、荒诞又充满诱惑的命题。 度假,开始了。 而真正的风暴,也正在这金色的美梦之下,无声的躁动。 小剧场1: 砂金:谜语人。 墨徊:谜语人。 拉帝奥:啧。 墨徊:你为什么老是玩筹码? 砂金:保持手感,你懂的,和你经常画画的性质差不多。 小剧场2: 砂金:所有,或一无所有。 墨徊:我所有,一无所有另有其人。 拉帝奥:到底是哪个倒霉鬼碰上你俩? 梦主:……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他说禁止随地演戏 告别了砂金与拉帝奥那场充斥着暗示与机锋的短暂会谈,墨徊脸上那副兴致勃勃的“度假”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被一丝真实的疲惫所取代。 他并非全然伪装。 匹诺康尼无处不在、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忆质,如同细密的绒毛,不断搔刮着他的感知边界。 他之前应该找浮黎要个什么记忆插件之类的……说实话他真的没想过自己对忆质会如此敏感,那些东西在他的记忆里流淌,搅的他的脑子里全是海里的暗流一样…… 让他不得不花费很多精力去压制。 所以一直都是有点,用脑过度的感觉。 但这并不意味着不是个机会。 此刻一股低烧带来的闷热感正从骨髓深处悄然蔓延,让他白皙的皮肤透出些许不自然的红晕,眼神也带上了几分倦怠的迷离。 他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走向砂金为他安排的房间。 走廊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墙壁上流淌着缓慢变幻的、如同呼吸般的光晕。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自己房门把手时,一个优雅而沉静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并缓步向他走来。 是星期日。 这位橡木家系的领袖似乎并非偶遇。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白色常服,头发在柔和的光线下泛着微光,脸上带着一贯的温和笑意,但那深邃的眼眸却清晰地锁定了墨徊,带着一种等待已久的专注。 “墨徊先生。” 星期日的声音如同大提琴般悦耳,他停在墨徊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目光温和地落在他脸上,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和脸颊上略微不正常的红晕。 他愣了愣。 “看来匹诺康尼的‘问候’对您来说,似乎有些过于热情了?” 他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并非客套,更像是一种基于某种理解的共鸣。 墨徊微微一愣,随即扯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容,红色的眼眸在低烧的蒸腾下显得水汽氤氲,更添几分无害的脆弱感。 “啊,是星期日先生。” 他声音有些沙哑,“没什么大碍,只是……有点不太适应这里的忆质,可能有点低烧。” 星期日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份关切更加真切。 “傩舞通神,引神附体,本就是对身心巨大的负荷。” “您为众生祈愿,承载万千心念,那份悲悯之心……我虽未能亲临现场,却也能从影像中感同身受。” 他向前走近一步,声音低沉而诚恳,“这份疲惫与不适,或许正是那份沉重祈愿留下的回响。” “匹诺康尼的忆质对敏感的灵魂而言,有时确实如同放大镜。” 他顿了顿,看着墨徊略显苍白的脸色,提出了一个在匹诺康尼极其珍贵、也极其私人的邀请:“若您不介意,或许……让我以‘谐律’为您稍作调和?” “这并非治疗,只是尝试梳理一下过于活跃的忆质流,或许能让您感觉舒适一些。” 他的目光坦荡而真诚,仿佛只是出于对一位“同道者”的关怀。 墨徊红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快得如同幻觉。 他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仿佛在犹豫,也像是在承受着低烧带来的不适。 片刻后,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带着点感激和依赖的、近乎脆弱的笑容:“那……就麻烦星期日先生了。” 星期日点了点头,示意墨徊放松。 他并未触碰墨徊,只是伸出右手,掌心向上,一股柔和、纯净、仿佛由无数和谐音符汇聚而成的白色光晕自他掌心缓缓流淌而出,如同温暖的溪流,轻柔地将墨徊笼罩其中。 这正是“同谐”命途力量的体现——调和、梳理、抚平紊乱。 墨徊配合地闭上眼睛,身体微微放松,仿佛真的在接纳这份抚慰。 然而,就在那柔和的谐律之光试图探入他精神世界的瞬间,墨徊那看似毫无防备的意识深处,却如同精心布置的陷阱,悄然打开了一道缝隙。 星期日原本平静温和的神情猛地一僵! 透过那瞬间建立的、极其微弱的谐律连接,他并未感受到预想中因傩舞祈愿而留下的神圣疲惫,反而如同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片冰冷、粘稠、充满绝望与血腥的泥沼! 碎片化的画面如同尖刀般刺入他的感知—— 五官模糊却带着贪婪笑容的脸,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为了金钱贩卖了自己的孩子。 一个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精光的家伙,许诺着光明的未来,却将他推向了更深的黑暗的深渊。 冰冷的泥土混合着砂砾,沉重地拍打在脸上、身上,视野被黑暗彻底吞噬。 空气被剥夺,肺部如同火烧,求生的本能与无尽的绝望疯狂交织撕扯。 然后……是更深的黑暗,以及黑暗中滋生的、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冷愤怒! 不再是人的挣扎,而是某种非人存在的……爬行! 指甲在地面上抓挠出刺耳的声音,混杂着泥土被强行破开的闷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不是获救,是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恶鬼的苏醒! 这些记忆碎片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冲击着星期日的意识! 那份纯粹、沉重的黑暗与恶意,与他所信仰的“同谐”之道截然相反,形成了一种强烈的、令人作呕的对比。 星期日的呼吸骤然一窒! 他脸上的温和笑容瞬间凝固,如同精美的瓷器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背在身后的左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谐律之光却几不可察地剧烈波动了一下,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他几乎是立刻切断了那微弱的连接,仿佛被烫伤一般。 光芒迅速收敛,回归于他的掌心。 他看向墨徊的眼神,已然不同。 那份纯粹的欣赏和共鸣的悲悯,被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震惊、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所取代。 墨徊适时地睁开了眼睛,红色的眼眸里水汽更重,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弱和感激。 他轻轻吁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真诚笑容:“感觉……好多了。谢谢您,星期日先生。” “您的‘谐律’,真的很神奇。”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星期日看着墨徊脸上那毫无破绽的、带着病弱美感的感激笑容,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刚才看到的……是真实的吗? 还是……某种幻象? 他迅速调整呼吸,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无懈可击的温和面具,只是眼底深处多了一层难以化开的阴影。 “能帮到您就好。”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温度,“看来,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嗯。” 墨徊乖巧地点头,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个孩子气的、带着点神秘的笑容。 他伸手在自己宽大的风衣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那副熟悉的、星空图案卡背的卡牌。 他动作随意地切洗了几下,然后从中抽出一张,看也没看,就递给了星期日。 “喏,送您一张。” 墨徊的笑容灿烂无害。 星期日下意识地接过那张卡牌,低头看去。 卡面上,一个狰狞的狼头图案正对着他龇牙咧嘴,猩红的眼眸中闪烁着野性的凶光。 牌面下方,清晰地印着两个字:狼人。 星期日拿着牌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抬头看向墨徊,对方依旧是那副因为低烧而显得虚弱无害、笑容清澈的模样,仿佛只是随手送出了一张普通的纪念品。 墨徊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多看那张牌一眼。 他揉了揉依旧有些发烫的额角,声音带着点困倦的含糊:“有点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了。” “再次感谢您,星期日先生。” 星期日看着手中的“狼人”牌,又看看墨徊转身准备开门的背影,最终将那张牌不动声色地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脸上温和依旧,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请务必保重身体。” “晚些时候,我会让服务员送些退烧药过来。” 墨徊回头,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嗯,麻烦您了。” 他打开房门,身影消失在门后。 厚重的房门隔绝了内外。 走廊上,星期日独自站在原地,脸上的温和笑容一点点收敛。 他缓缓抬起刚才释放谐律的右手,似乎指尖都残留着一丝冰冷、粘稠、充满泥土腥气和绝望味道的触感。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匹诺康尼甜美的空气此刻却让他感到一丝窒息。 口袋里的“狼人”牌,如同一块烙铁,沉甸甸地灼烧着他的思绪。 房间内,墨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脸上所有的感激、无害如同面具般瞬间剥落……唯有那份虚弱是真实的。 他红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如同黑暗中燃烧的鬼火。 嘴角勾起一个冰冷而充满玩味的弧度,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 “呵……”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从他唇间溢出。 那条细长的尾巴不再无力垂落,而是像发现了猎物的蛇,尾尖的黑色三角形愉悦地、无声地轻轻摇晃着。 不久,房门被轻轻敲响。 一位训练有素的服务生恭敬地送来了包装精致的退烧药和温水。 墨徊打开门,脸上重新挂上那副带着病容的感激的微笑:“谢谢。” 他当着服务生的面,仔细阅读了说明书,然后倒出药片,就着温水,仰头吞下去,动作自然流畅,毫无迟疑。 “请好好休息,先生。” 服务生鞠躬离开,去向星期日复命。 房门再次关上。 墨徊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快步走到房间配备的,散发着柔和蓝光的入梦池边—— 他没有丝毫停顿,像一尾投入深海的鱼,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决绝,纵身躺入了那池由纯粹忆质构成的,冰冷粘稠的液体之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蓝色的光芒瞬间将他吞没。 意识下沉。 梦境,降临。 在服务生向星期日汇报“墨徊先生已服下药物休息”的同时,墨徊的意识,已然挣脱了物理躯壳的束缚与药物的潜在影响。 如同一条滑腻的黑色游鱼,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匹诺康尼那片更加光怪陆离、也更加危险的深层梦境之海。 真正的“度假”,开始了。 而留在现实房间里的那具服下退烧药的躯壳,不过是一具静待主人意识归来的空壳。 小剧场1: 影帝vs影帝vs影帝。 所有人:你们三(墨徊,砂金,星期日)到底想干什么!! 小剧场2: 示弱,以退为进让对方放松警惕。 联合,四方来袭将对方彻底包围。 谈判,实际上是语言艺术的劝降。 争斗,简单利落但不愿意的手段。 周日对墨徊的警惕心可远比对列车组还有公司的警惕性大。 一个是欢愉令使的身份,一个是那场直播,一个是身后势力虬结,一个是没有亲自打过交道,一个是……知更鸟的信任。 如果语言上劝降不成功……周日哥面对的最大阵容将可能是…… 希佩+迷思+阿哈+克里珀,黄泉,列车组,公司,罗浮。 以及来自未来的……元对行者,双影修会#2渡鸦(原创角色,想来我们两行家当乖孩子吗……)。 周日哥。 上了班以后越发喜欢他了。 忘了定时(……)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他说带歪带娃带娃 脱离了现实躯壳的低烧束缚,墨徊的意识在匹诺康尼的梦境中显得格外……亢奋。 那份被压抑的爱玩本性,混合着药物未能完全压制的生理热度,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近乎孩童般的精力过剩状态。 他像一尾被放归彩色珊瑚礁的热带鱼,等了一会儿后——拉着与他汇合的砂金和满脸写着“被迫营业”的拉帝奥,一头扎进了“黄金的时刻”最喧嚣的游乐场。 他们的第一站是爱德华医生那里——就是特别显眼的那个大眼珠子。 如同水母般漂浮的梦泡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邀请着游客沉浸其中。 墨徊毫不犹豫地乱选了一个。 意识沉入。 经典的桥段上演:美丽的公主被邪恶的巨龙掳走,勇敢的骑士披荆斩棘,最终在城堡顶端与恶龙决战…… 意识回归现。 拉帝奥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他在梦境中他依旧保持着学者的严谨姿态,声音冰冷:“幼稚。逻辑混乱,情感单薄,刻板印象堆砌的童话。” “浪费时间。” 墨徊红色的眼睛因为亢奋而亮得惊人,细长的尾巴像鞭子一样啪啪地拍打着自己的腿,表达着强烈的不满:“就是啊!太俗套了!” 他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带着点发烧时的鼻音,“为什么公主只能等着被救?为什么恶龙一定是坏的?为什么骑士非得打打杀杀?” 砂金慢悠悠的,眼中带着惯有的玩味,他倒是看得挺乐呵:“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经典套路呢?” “简单,直接,符合大众预期。” “才不要!” 墨徊猛地摇头,刘海都甩乱了,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比划着,“要我说,为什么不能是公主其实每天闷在城堡里无聊得要死,偷偷给恶龙发信号让它来接自己出去玩?” “骑士呢,其实早就知道了,但他觉得公主开心就好,就假装不知道,还每次奉命追查的时候,顺路给他们送点城堡厨房新烤的饼干和水果?” “大家一起玩啊!为什么恶龙非得是恶龙,骑士非得是骑士啊?多没意思!” 这个颠覆性的,充满欢愉式荒诞的解读,让砂金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墨徊的肩膀:“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朋友,你这脑回路,果然不同凡响!” 他看向墨徊的眼神带着更深层次的欣赏,这想法本身,就充满了打破规则的“欢愉”气息。 拉帝奥则只是冷冷地瞥了墨徊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中二病晚期患者,丢下两个字:“荒谬。” 转身就往外走。 中二病晚期的墨徊气呼呼的拿着尾巴要拍他。 被砂金推着往前走了。 下一站是匹诺康尼的电影院——不过是个小影院。 小小的放映厅里,播放着关于匹诺康尼吉祥物钟表小子的动画短片。 故事简单温馨,充满童趣,讲述钟表小子如何用时间的力量帮助匹诺康尼的居民解决小麻烦。 墨徊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看得还挺认真,尾巴尖随着轻快的背景音乐小幅度地晃着。 放映结束,灯光亮起,他点点头,评价道:“有点短,但挺有童心的,看着挺舒服。” 连拉帝奥这次都没立刻开嘲讽。 他抱着手臂,眉头虽然依旧微蹙,眼眸里却带着一丝罕见的、属于学者的审视:“虽然表现形式幼稚,但内核影射了匹诺康尼从流放地到梦想之地的艰难发展历程。” “在家族‘同谐’的框架下,能拍出这样传递些许自由意志的作品,实属不易。” 砂金则站在一旁,扫过屏幕上定格的钟表小子笑脸,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墨徊和拉帝奥耳中。 “经典固然好……不过,要是能搞个新版,把故事内容……大胆地换一换的话,” 他意有所指地停顿了一下。 “在如今的匹诺康尼,说不定票房还能再创个回春奇迹呢?” 这话,显然不止在谈论动画片。 最后的目的地是艾迪恩公园。 这里充斥着最纯粹的梦境娱乐项目——闪耀着诱人光芒的美梦排排乐、巨大的、挂满各种奇珍异宝的幸运大转盘,以及一排排塞满了可爱玩偶和模型的扭蛋机。 墨徊的亢奋在这里达到了顶峰。 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欧皇与非酋的属性,在纯粹的概率面前,暴露无遗。 “呜……”墨徊看着自己又一次落空的美梦排排乐屏幕,又看看转盘指针精准地避开了他想要的那个限量版、会唱匹诺康尼小调的发光广告牌,发出一声委屈至极的呜咽。 他低烧带来的红晕还挂在脸上,此刻更添了几分可怜兮兮。 红色的眼眸因为失望和生理性的水汽而显得湿漉漉、雾蒙蒙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动物。 下一秒,他细长的尾巴如同藤蔓般,精准而迅速地缠上了旁边砂金的手臂。 那触感让砂金微微一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墨徊抬起那张带着病容和委屈的,杀伤力十足的脸,声音又软又糯,带着鼻音:“呜……好朋友!!砂金,帮帮我!我想要那个……会唱歌的小广告牌!” 砂金:“!!!” 金发青年感觉自己心脏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理智告诉他这很幼稚,很浪费时间,但这小子顶着低烧、红着眼睛、用尾巴缠着你手臂撒娇的样子…… 简直犯规!效果拔群! 砂金一瞬间理解了为什么列车组那帮人——包括那位看起来最严肃的瓦尔特先生——都拿这家伙没辙—— 这根本就是一只懂得利用自己所有优势的、幼小无助又可怜的……小恶魔! “咳……”砂金试图维持自己优雅从容的形象,但语气已经明显软化,“……行吧行吧,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 他强调着“病号”,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不是因为心软。 他几乎是被墨徊的尾巴“牵”着,走向了那台吞金兽般的转盘。 接下来的场面,让一旁的拉帝奥脸色越来越黑。 砂金展现了他作为“赌徒”的精准控制力和……对墨徊要求的无限妥协。 他的运气更是好的离谱。 当墨徊用尾巴尖指着扭蛋机里一个毛茸茸的、穿着小礼服的兔子玩偶,再指指旁边一个限量版星空拼图时,砂金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投币。 最终的结果是,拉帝奥教授——博识学会的天才,真理的追求者——此刻,左手拿着一个巴掌大小、正滴溜溜旋转着、用童声唱着“滴答滴答~美梦成真啦~”的发光广告牌。 右手被迫抱着一个几乎有半人高的,毛茸茸的,表情呆萌的兔子玩偶;胳膊下还夹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装精美的星空拼图盒。 拉帝奥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简直是电闪雷鸣前的乌云压顶。 他眼眸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还得兼职帮星穹列车……带娃了?” 他刻意加重了“带娃”两个字,目光如同冰锥般射向砂金。 砂金此刻也刚从被墨徊尾巴“奴役”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正揉着被缠得有点发麻的手臂。 闻言立刻甩锅:“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我被人拉着这里玩那里玩,像个提款机一样投币的时候,你这位真理的化身可是半点也没阻止啊!” 他指控道。 拉帝奥:“……” 他一时语塞。 刚才他确实冷眼旁观了全程,甚至……在墨徊的尾巴因为够不着高处的奖品而焦急地拍打地面时,他还下意识地往前站了半步想帮忙? 这个认知让拉帝奥的脸色更加难看。 最终,拉帝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冰冷的字,像是总结,又像是诅咒:“……活该。” 不知道是在骂轻易被墨徊拿捏的砂金,还是在骂被迫抱着玩偶拼图的自己,或者……两者皆有。 而造成这一切混乱的“罪魁祸首”,此刻正心满意足地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梦境特产的、散发着彩虹光晕的甜筒冰淇淋,小口小口地舔着。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红色的眼睛弯成月牙,那条惹事的尾巴在身后悠闲地、无辜地晃来晃去,仿佛刚才那个撒娇耍赖的不是他。 砂金看着墨徊舔冰淇淋的样子,操心的毛病又犯了:“喂,你还在低烧吧?吃梦境里的冰淇淋……这东西真的能消化?” “会不会对状态有影响?” 拉帝奥皱着眉头,抱着玩偶的手臂紧了紧,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梦境造物的成分构成尚不明确。” “总之,”他看向砂金,语气斩钉截铁,“玩够了就立刻回现实吃饭。” “别再带着他到处乱跑了。” 他实在受够了抱着个傻兔子玩偶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感觉。 砂金看着拉帝奥那副“再待下去我就要用真理砸人了”的表情,又看看旁边舔着冰淇淋、一脸人畜无害的墨徊,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行吧行吧……” 他揉着太阳穴,对着墨徊小声嘀咕,“这小子撒娇起来真是得心应手……” “那尾巴蹭蹭贴贴的大法……” 他捂着脸,语气难得带着点挫败的坦诚,“根本抵挡不了啊!” 拉帝奥沉默着,只是抱着玩偶的手臂又僵硬了几分。 那兔子玩偶毛茸茸的脑袋正蹭着他的下巴。 砂金偷笑,用手肘捅了捅拉帝奥:“喂,教授,你这时候就别不说话啊!” “刚才人家尾巴缠你腰上,让你帮忙拿拼图的时候,你可是一点都没让人家撒开啊……” 拉帝奥猛地扭头,眼眸如同要喷出火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被戳穿的恼羞成怒:“……我不和病号计较!” “还有……让他撒开?他当时那个状态,听得进去人话?!” 这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认命般的控诉。 砂金看着拉帝奥通红的耳根——虽然教授极力掩饰,又看看旁边舔着彩虹冰淇淋、尾巴晃得无比惬意的墨徊。 最终只能和拉帝奥交换了一个充满无奈、认命、却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的“乐在其中”的眼神。 带着这么个“病号”在梦想之地“度假”,真是一场比收复匹诺康尼还累的持久战。 小剧场: 拉帝奥:你别太惯着他! 砂金:你也没阻止啊! 墨徊:嘿嘿。 之后让黑厄出来玩玩,算算时间谐乐大典写完他这个轮回该挂了(……) 黑厄:?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他说谁跟你同事啊 在艾迪恩公园满载而归的三人组,终于决定听从拉帝奥的“医嘱”,准备通过梦境酒店房间里的入梦池返回现实解决温饱问题。 墨徊舔完了彩虹冰淇淋,亢奋劲儿似乎被低烧的持续蒸腾消耗掉不少,显得有些蔫蔫的,走路都慢吞吞的,细长的尾巴也无精打采地拖在身后。 砂金和拉帝奥一左一右,像两个无奈的监护人,手里还拎着那些“战利品”。 就在他们穿过一条连接不同梦境区域的、流淌着柔和光晕的长廊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带着夸张的热情迎了上来。 “嘿!朋友!好久不见啊!” 一个穿着一身带着点痞气的服饰,脸上挂着标志性狡黠笑容的男人张开双臂,“在咱们这梦想之地玩得开心吗?” 他动作自然地想拍拍墨徊的肩膀。 墨徊抬起有些迷蒙的红色眼睛,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下意识地咕哝了一句:“呜……老桑博……” 声音带着点低烧的黏糊。 砂金脚步一顿,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在贝洛伯格处理公司业务时,确实和这位“地头蛇”打过几次交道,虽然知道这家伙滑不溜手,但表面功夫还是有的。 他笑着接口道:“桑博?真是稀客。” “贝洛伯格那些特殊订购业务不盯着了?跑匹诺康尼来淘金?” 他故意提了桑博在贝洛伯格的一些业务工作,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桑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 啥玩意?订购业务?那家伙还干着这些破事? 他居然没跟我提过! 忙的根本没时间的桑博:谁有空理你啊! 花火心里疯狂吐槽,但面上还得维持桑博的油滑人设:“哈哈,朋友说笑了,小本生意,小本生意,总得开拓新市场嘛……” 墨徊似乎被砂金的话提醒了,他揉了揉发烫的额角,声音带着点鼻音,却理直气壮地“告状”。 “嗯嗯!回头我就让布洛妮娅给老桑博多找点正事干干!省得你到处乱跑!” 他这话说得像小孩子告状,却让花火假扮的桑博嘴角狠狠一抽。 两人又装模作样地寒暄了几句,花火努力模仿着桑博的语气,心里却憋屈得要死。 墨徊似乎被这低烧和无聊的对话耗尽了耐心。 他抬起眼皮,那双因为发烧而水汽氤氲的红色眼眸此刻却透出一种近乎冰冷的洞悉。 直直地“盯”着花火假扮的桑博,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对方的伪装—— “毕竟……我可从来没从桑博——哦,好吧,这家伙姑且算是我半个徒弟——”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嘴角勾起一个带着嘲弄的弧度。 “——没从他那里听到,他要来匹诺康尼……和我一起做生意的事啊……是吧……” 墨徊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愚者?” “愚者?”砂金眉头一挑,瞬间明白了,“假面愚者?” 他看向“桑博”的眼神立刻带上了警惕和审视。 花火知道彻底演不下去了。 她脸上桑博那副油滑的笑容如同融化的蜡油般剥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拆穿后的、混合着恼怒和极度兴奋的扭曲表情。 她身形一阵模糊,如同水波荡漾,瞬间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娇小的身躯,一位双马尾少女,正是花火。 “哎呀呀~~” 花火的声音恢复了那种甜腻又诡异的腔调,她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都是同事,不要这么随意拆穿人家的乐子嘛~”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墨徊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小小的红色欢愉面具项链。 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和凝重。 “虽然……被拆穿本身,也是个不错的乐子呢!嘻嘻嘻!” 她的笑声在长廊里回荡,带着一种神经质的癫狂。 知道墨徊是“阿哈之子”的砂金,看着花火这副恼羞成怒又强装无事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这简直太有意思了。 花火敏锐地捕捉到了砂金的笑意和那三重色的眼瞳。 她立刻将矛头转向砂金,甜美的声音瞬间淬上了剧毒。 “哎呀呀~~这不是公司的走狗吗?瞧瞧这双漂亮的眼睛,天生的骗子标记呢~” 她像跳舞般轻盈地绕着三人转圈,话语如同毒蛇吐信。 “一只茨冈尼亚的小孔雀……一群天生的……骗子,表演家,小偷——” 她刻意拉长了“小偷”的尾音,充满了冰冷的恶意。 “——怎么会和我的同事待在一块儿?……如果是那个真桑博,那还有可能,毕竟都是散发着铜臭味的家伙~” 她停在墨徊面前,面容凑近,声音带着蛊惑般的“担忧”。 “小朋友,小恶魔,你可要擦亮眼睛,别被这只花里胡哨的孔雀骗了哦~他可是最擅长用漂亮羽毛迷惑人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拉帝奥眉头紧锁,抱着兔子玩偶的手臂收紧,眼眸中燃起冰冷的怒火,正欲开口驳斥这恶毒的种族歧视言论—— “吵死了。” 一个带着浓浓不耐和低烧带来的烦躁感的声音,比拉帝奥更快地响起。 墨徊抬起那张烧得通红、眼神却异常锐利的脸。 他完全无视了花火凑近的脸,红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被蛊惑的迹象,只有被打扰的极度不爽。 他用一种近乎荒谬的、理直气壮的语气反问道: “谁跟你同事啊?”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甚至带着点委屈,“我爸怎么没跟我说我还有其他姊妹的?” “祂老人家可没给我瞎带姐姐妹妹回家!” 花火:“……诶?” 她彻底懵了,表情凝固。 这什么跟什么?姊妹?爸爸? 这家伙在胡言乱语什么? 砂金看着花火那副呆滞的样子,憋笑憋得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被人当众羞辱茨冈尼亚血统的坏心情瞬间一扫而空,只剩下看乐子的愉悦。 墨徊的尾巴因为烦躁和不舒服而焦躁地拍打着地面,他现在低烧带来的理智涣散感似乎让他更懒得伪装,也更……肆无忌惮:“按照常理来说……” 他指着自己,又指了指花火,“我是欢愉的崽,你也是吗?” “我爸我妈才不会给我瞎带姐姐妹妹回家呢!” 他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宇宙真理。 花火:“??什么东西?!” 欢愉的崽?! 她眼睛猛地瞪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 “哈?!那玩意居然还能有孩子……祂不是一种概念吗?!” “不是亲生的吧?” 她上下打量着墨徊,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谁有胆子说自己是阿哈的崽? 玩命呢? “就算你是祂的崽……你怎么活到现在的?!还长这么大了?!” 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充满了纯粹的不可置信:“你居然没被祂玩死?!” 话一出口,花火自己都信了七八分。 因为她此刻清晰地感知到,墨徊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纯粹的、浓郁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欢愉命途之力! 这绝不是普通令使能拥有的浓度,简直就像是……阿哈的一个小型分身! 这解释了他为什么能一眼看穿她的伪装,为什么行事如此荒诞不经! 墨徊像是被她的质疑冒犯了,叉着腰——虽然因为低烧这个动作做得有点摇晃,语气更加理直气壮,甚至带上了一丝居高临下的傲慢:“所以啊!我才不是你同事!我是你上级!” 他宣布道,红色的眼眸因为发烧和情绪而亮得惊人。 我系你小老板呐! 紧接着,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不耐烦的威胁,驱赶的意味十足:“别挡我吃饭了!虽然这乐子舞台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但我要去吃饭了!” “茨冈尼亚人那种被外界强制打上的、肮脏的标签,在我这里行不通……” 他意有所指地维护了砂金一句,然后那条细长的尾巴如同鞭子般在地上一扫,带起一股微小的气旋,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你要是不介意变成全宇宙的长久乐子的话,也可以继续站在这里。” 花火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死死盯着墨徊那张烧得迷糊却气势惊人的脸,又感受了一下对方身上那让她灵魂都感到战栗的、纯粹的欢愉威压。 最终,她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冷哼,声音都变了调。 “……哼!不愧是……‘太子爷’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噗”的一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串气恼的余音。 她不仅跑了,还疯狂发信息轰炸真正的桑博——“你这家伙居然背着我去搞什么商业业务?!还有!乐子神那个崽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她只从网上知道是欢愉令使!但这个崽这个说法是什么情况啊! 打发走了恼人的“乐子”,墨徊身上那股迫人的气势瞬间消散。 他像是耗尽了力气,蔫蔫地晃了晃,然后很自然地……又开始撒娇。 他把自己那相比起来冰冰凉凉的尾巴尖拿起来,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降温,发出舒服的喟叹,然后睁着那双湿漉漉、雾蒙蒙的红色眼睛,看向砂金和拉帝奥,声音又软又糯。 “砂金……教授~我们回现实吃饭吧~好饿……” 砂金和拉帝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无奈、一丝残留的震撼,以及……某种认命般的纵容。 拉帝奥抱着兔子玩偶的手臂僵硬地动了动,砂金则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被墨徊尾巴缠过还有些发麻的手臂。 “……走吧。” 两人异口同声,带着一种“还能怎么办,自家孩子(病号)得管饭”的复杂心情,领着这位刚刚用“我爸是阿哈”吓跑了假面愚者的“太子爷”,朝着返回现实的路走去。 墨徊则满足地把冰凉的尾巴尖贴在脸上,像只找到降温源的小猫,亦步亦趋地跟着。 小剧场: 脑子烧迷糊的墨徊:先玩再说!反正爸爸妈妈最爱我。 远在贝洛伯格忙的满头大汗的桑博看着花火的信息发出尖锐爆鸣:你别害我啊!我工作已经够多了! 阿哈:有点意思……不过没有再养崽的想法了。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章 他说我恶鬼画好符 (没人懂作者的崩溃) 而此刻,墨徊的抽象搭子——星的心情,如同“黄金的时刻”永不落幕的霓虹,明亮而雀跃。 与新认识的朋友流萤一起探险,让这片梦想之地变得更加鲜活有趣。 流萤,这个看起来有些腼腆、却对匹诺康尼姑且熟悉的少女,带着星穿梭于那些连导游手册上都未曾记载的隐秘角落,分享着只有本地人才知晓的乐趣。 她们刚刚从梦境游乐园里,一个布满巨大、柔软糖果云朵的漂浮岛屿上跳下来,落在一条流淌着蜜糖香气的绵软小河边,笑声如同银铃般洒落。 就在这时,星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又令人心悸的身影。 那个曾在梦中一刀将她劈醒的紫发女子——黄泉,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一座造型奇异的虹桥上,仿佛亘古便存在于那里,与周围梦幻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腰间悬挂的长刀散发着沉寂的气息,紫色的眼眸平静地望向某处虚空。 流萤也注意到了星瞬间的僵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一丝好奇。 “星?”她轻声问道。 星深吸一口气,拉着流萤的手,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无论如何,在“现实”的梦境中相遇,总该问个清楚。 “黄泉小姐?”星试探着开口。 黄泉缓缓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聚焦在星的身上,依旧平淡无波:“又一个。” 她的开场白和梦中一模一样。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星一股脑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黄泉的目光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一丝微不可查的缝隙,但声音依旧清冷:“这些问题没有意义。” “但……谢谢你刚才的帮助。” “帮助?”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就在刚才,她们路过时,恰好看到几个猎犬家系的守卫正在盘问一个看起来紧张兮兮的梦境旅人,气氛有些紧张。 星当时只觉得那旅人可怜——她完全没注意到边上有个黄泉,下意识地想着“要是他们别那么凶就好了”,她用钟表戏法调动了守卫的情绪,无形的力量流淌了出去。 然后,那些守卫的态度就真的莫名其妙地缓和了下来,最终放行了那个旅人。 原来是黄泉注意到了这一幕? “举手之劳……”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过,钟表戏法是不是也能调节墨徊的情绪啊? 黄泉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份谢意。 毕竟……她刚刚就在这个旅人旁边,也要从这边过去,但不想就这么和守卫动手。 她的目光扫过星,又似乎穿透了她,落向更遥远的某个点。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用一种极其平淡,却带着某种宿命般重量的语气,留下了一句简短的提醒: “小心……金色。” 说完,不等星再次发问,她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无声息地变淡、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句意味不明的警告,在星的心中泛起涟漪。 金色?是指砂金?不能吧。 还是指匹诺康尼那些金色的装饰? 或是别的什么? “她……好奇怪,但又感觉……不像是坏人。” 流萤轻声说道,漂亮的眼眸里带着思索。 星点了点头,甩开关于“金色”的困惑,重新拉起流萤的手:“不管啦!我们继续玩!你刚才说要带我去你的秘密基地?” 流萤的脸上立刻焕发出光彩,用力点头:“嗯!跟我来!” 流萤的秘密基地,隐藏梦境区域最深处,需要通过一条蜿蜒……下水道。 星:有点意思。 当星跟着流萤穿过下水道尽头,从一个小口处出来,用手拨开垂落的,如同植物帘幕般的忆质流苏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是一片仿佛悬浮于无尽云海之上的小小平台。 平台的边缘,被护栏护住了,花圃规整的装饰好,尤其是那些小树,树上悬挂着不会熄灭的,微微暖黄色的光球。 而最令人震撼的,是头顶的天空——并非“黄金的时刻”那种人造的瑰丽穹顶,而是一片深邃、纯净、仿佛天鹅绒般的紫色天幕。 无数璀璨的流星,正拖着长长的、银白色的光尾,如同织布的银梭,在这片紫色的画布上无声地穿梭、交织,划出一道道绚烂而短暂的轨迹,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流星雨的光芒柔和地洒落,将整个平台映照得如同幻境,美得令人心碎。 “哇……”星发出无声的惊叹,琥珀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这漫天流转的星光。 “很漂亮吧?” 流萤走到平台边缘,张开手臂,仿佛要拥抱这片星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感伤,“每次不开心或者累了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 “看着它们……好像所有的烦恼都会被流星带走一样。” 两个女孩并排坐在长椅上,仰望着这场永不落幕的流星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们聊了很多很多,关于彼此的见闻,关于星穹列车的冒险,关于匹诺康尼的趣事。 流萤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笑容也更加灿烂自然。 “和星一起玩,真的很开心。” 流萤侧过头,看着星,认真地说道,白皙的脸颊在流星光芒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星也笑了,用力点头:“我也是!”她掏出手机,“我们拍个照留念吧!” “好呀!”流萤开心地凑过来。 镜头定格下两个女孩肩并肩坐在紫色流星雨下的笑容,背后是璀璨的星河与无尽云海。 照片里,流萤的笑容纯净而灿烂,星的笑容则充满了活力与温暖。 收起手机,气氛变得愈发宁静而温馨。 半晌,在这种宁静到足以让人卸下心防的氛围里,流萤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流星,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星从未听过的脆弱: “星……你知道吗?只有在梦里,在匹诺康尼……我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地奔跑,自由地跳跃,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星微微一怔,看向她:“为什么?” 流萤沉默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动着,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我……得了一种叫失熵症的病。”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片静谧,“你听说过这个词吗?” “它是一种奇怪的现象。” “罹患这种病症的人,物理结构会陷入不可逆的慢性解离。” “这意味着你正在慢慢消失,而这种消失在旁人眼中甚至难以察觉—— “你依旧能跑、能跳、能和他人交流。”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只不过你总是比别人慢一点点……” “然后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自己和整个世界的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 “你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因为它们变得同样破碎。” “所以,我该如何拒绝呢…你能想象吗?” “在这场梦里,我竟然可以…可以不用待在冰冷的医疗舱里…” “我可以将医生的话抛在脑后,用我自己的身体,随心所欲地去听、去看、去触碰、去思考、去领会。” “尽管这个世界并不真实,但这感受却无比珍贵……” 她努力想让语气轻松一点,但那细微的颤抖却出卖了她。 星的心猛地一沉。 她看着流萤在流星下显得格外单薄的身影,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对匹诺康尼如此依恋,为什么她的快乐里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影。 这片梦境,是她唯一的自由之地。 “失熵症……” 星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帮助朋友的冲动。 她皱着眉,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可能的方法。 忽然,一个身影跳进了她的脑海——那个总是带着点神秘、拥有各种稀奇古怪能力、尤其是似乎能“扭曲现实”的家伙! 概念化直接生成一个解决失熵症的药物应该……不难吧? 实在不行,还有黑塔他们呢! “等等!”星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她抓住流萤的手,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和不确定,“也许……也许有一个人能治!我是说……也许有办法!” 流萤惊讶地抬起头,眼眸里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真的吗?谁?” “墨徊!”星肯定地说道,“就是我们列车组那个,黑头发红眼睛,有时候看起来呆呆的,有时候又特别抽象,还有尾巴的那个!” “哦,你没见过……他……他有很多奇怪的本事!说不定……说不定他真的有办法!” 星的语气越说越笃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虽然墨徊平时看起来很不靠谱——嘶,有时候也很靠谱。 但他身上那种“欢愉令使”的神秘光环,以及偶尔展现出的、近乎奇迹般的能力,让星在绝境中第一个想到了他。 流萤怔怔地看着星,似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希望冲击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知道墨徊的,就是因为这个人她来回丢了二百三十一次面具。 只是她没有亲眼见过。 就在这片紫色的流星雨下,两个女孩的心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可能性而紧紧联系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希望与忐忑交织的气息。 然而,这片静谧与希望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个不合时宜的、带着夸张油滑语调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这份美好。 “哎呀呀~两位美丽的小姐,在这么浪漫的地方说悄悄话,需不需要一位可靠的护花使者呀?” 只见一个脸上挂着标志性狡黠笑容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平台入口处,正搓着手,笑嘻嘻地看着她们。 星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 她警惕地站起身,将流萤护在身后,眼眸锐利地扫过“桑博”,冷声道:“桑博?你怎么会在这里?” “桑博”脸上的笑容不变:“瞧您说的,朋友,匹诺康尼这么大市场,我桑博·科斯基怎么能错过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星却不为所动,她的脑子此刻异常清醒:“不对。” “贝洛伯格的地下交易市场刚被布洛妮娅整顿过,尤其是让你去,你这个地头蛇忙得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 “前几天我还听希儿说你在到处找门路忙业务呢。” “你根本没时间,也没胆子这个时候跑来匹诺康尼瞎逛。” 她盯着“桑博”那双看似精明实则缺乏桑博那种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油滑劲的眼睛,“你是谁?” “桑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如同融化的蜡像般剥落,露出了底下气急败坏的真容。 一阵模糊的光影扭曲后,娇小的身影——花火再次登场! “啧!没意思!真没意思!”花火踩着脚,声音充满了被拆穿的恼怒。 不过实际上她并未真的生气。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好玩!那个欢愉崽是这样!你这个小灰毛也是这样!你们星穹列车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 星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摆出防御姿态,同时将流萤更紧地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花火发出神经质的嘻嘻笑声,“当然是找点乐子啊!既然你们不识趣,拆穿我的完美表演……”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似乎带着玩危险游戏的恶意,“那就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惩罚吧!” 她猛地一抬手,一条闪着诡异粉紫色光芒的小金鱼被她抛向空中! “不好!”星想要拉着流萤躲闪,却已经来不及! 小金鱼在空中骤然破裂,释放出大量浓稠的、带着甜腻香气的粉紫色烟雾,瞬间将整个平台吞噬! 星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视线变得模糊,四肢无力。 她最后看到的,是流萤惊恐担忧的眼神,以及花火那得意的笑容。 “哎呀小灰毛,和好朋友一起玩点更有意思的游戏吧~” 紧接着,意识便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星才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强烈的晕眩感依旧残留。 她发现自己和流萤并排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环顾四周,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里根本不是流萤那布满紫色流星雨的秘密基地。 而是一条无限延伸、看不到尽头的酒店回廊。 深蓝色壁纸,华丽壁灯,厚重地毯,房门……一切都在无限重复,如同镜子迷宫中的倒影,无论看向哪个方向,景象都一模一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的、带着灰尘气息的甜香,令人窒息。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回廊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和……令人绝望。 流萤也悠悠转醒,看到周围的景象,眼眸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星……这里是哪里?我们……我们怎么出去的?” 星扶着她站起来,尝试着向前走,拐弯,再拐弯……十分钟后,她们绝望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墙壁上那幅略显歪斜的、画着抽象笑脸的油画,如同一个恶意的路标,嘲笑着她们的徒劳。 鬼打墙。 她们被花火丢进了一片永远走不出去的梦境回廊。 希望破灭后的绝望,以及这片无限循环的,令人发疯的囚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两人吞没。 星紧紧握住流萤冰凉的手,金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对这片“梦想之地”,生出了彻骨的寒意。 匹诺康尼……居然会有这种事情?难道是那个女孩搞的? 小剧场: 花火:嘻嘻,促进感情经典项目——看恐怖片! 后来的花火:不嘻嘻 三次伪装全被看出来了。 大失败。 不行了我好困 我踏马服了,怎么给我发第一卷去了……改卷都改不了,洋柿子我服了…… 我服了啊。 第一卷更新77章番外阿哈养崽日记一篇,不必特意翻回去看……到时候这个番外我发完了会在新的正文章节末尾提醒大家。 洋柿子,我服了。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他说别害怕小姑娘 紫色星空与流星织就的秘密基地被冰冷的酒店回廊取代。 死寂、重复、令人窒息的氛围如同无形的枷锁,紧紧缠绕着星和流萤。 她们尝试着奔跑,呼喊着,但声音被厚重的墙纸和地毯吸收,得不到任何回应。 只有她们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心跳,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星停下脚步,背靠着冰冷华丽的壁纸,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挫败感。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发出一声懊恼的低吼:“啊啊啊!早知道那时候在绥园抓鬼的时候,就该找墨徊那家伙多要几张他画的鬼画符了!他那玩意儿对付这种鬼打墙肯定管用!” 一直紧挨着星,脸色因紧张和封闭环境而愈发苍白的流萤,闻言露出困惑的表情:“诶?墨徊?鬼画符?” 星这才想起流萤并不认识墨徊,也不了解。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焦躁,解释道:“就我之前提到的同伴,墨徊,也是我搞抽象行为艺术的好搭子!他画画……特别神!不是普通的那种!” “他画的符,真的能辟邪驱鬼!在罗浮绥园那会儿,那些难缠的岁阳,他唰唰几笔,效果拔群!” 星的语气带着一种对同伴能力的绝对信任,甚至有点夸张,“要是他在这儿,这种破回廊鬼打墙,根本不在话下!分分钟给你撕开一条路!” 流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虽然不太明白“抽象好搭子”和“鬼画符”具体指什么,但星话语中对那个叫墨徊的同伴的强烈信心,让她也莫名感到一丝安心。 她正想开口安慰星,目光无意间扫过星身后的回廊深处—— 刹那间,流萤的脸色剧变,表情瞬间被极致的惊骇取代,瞳孔猛地收缩! “星!小心!!!”她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尖锐变调。 与此同时,她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在梦境赋予她的自由身躯下,她猛地伸手,一把将背对着危险方向的星狠狠拽向自己身边! 星被拽得一个趔趄,几乎是扑进了流萤怀里。 就在她身体被拉开的瞬间,一股冰冷刺骨的锐风,擦着她的后脑勺呼啸而过! “噗嗤——!” 一只狰狞的、似乎完全由粘稠黑紫色能量构成的利爪,狠狠抓在了星刚才背靠的墙壁上! 坚硬的壁纸和下面的墙体如同豆腐般被撕裂,留下三道深可见内部结构的、冒着丝丝黑烟的恐怖爪痕! 星的心脏几乎停跳! 她猛地回头,瞳孔因眼前的景象而骤然放大! 那是一个无法用常理形容的怪物! 它的身躯扭曲而细长,如同被强行拉长的人形影子,完全由流动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黑紫色粘稠能量构成。 四肢异常瘦长,末端并非动物的手掌或脚掌,而是巨大、弯曲、闪烁着金属般寒光的锋利锐爪! 它的头部……那甚至不能称之为头! 更像是一个更加粗壮、向内弯曲的骨爪强行捏合在一起的畸形结构,没有五官,只有中心一个不断旋转、散发着不祥紫光的空洞!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那畸形的脊背! 沿着脊椎的位置,并非突出的外骨骼,而是镶嵌着一排紧密排列的、散发着幽暗紫光的……眼睛! 那些眼睛并非生物的眼球,更像是某种邪恶意志的结晶,它们没有瞳孔,只有纯粹的、冰冷的紫色光芒,此刻正如同呼吸般,一开一合,一开一合……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湿漉漉的瓮动声! 它无声无息地出现,如同这片扭曲梦境滋生的噩梦本身! 一击落空,那爪形头部中央的紫色空洞转向了星和流萤,脊背上那一排冰冷的紫眼也齐刷刷地锁定过来! 一股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席卷了整个回廊!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星倒抽一口冷气,瞬间召唤出她的棒球棍,横在身前,将流萤死死护在身后。 她能感觉到流萤抓着她衣角的手在剧烈颤抖。 怪物没有任何迟疑。 它那由骨爪构成的“头部”猛地张开,发出一阵无声的、却让空间都为之震颤的尖啸。 星和流萤只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紧接着,它细长的四肢猛地发力,整个身体如同离弦的黑色毒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两只前爪闪烁着致命的紫芒,分别抓向星的咽喉和流萤的心脏! 速度快到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黑紫色残影! “流萤!躲开!”星怒吼一声,双手紧握棒球棍,试图格挡那抓向自己的致命一爪! 但她知道,自己或许能挡住一只,却绝对无法同时护住自己和身后的流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流萤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的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时。 异变陡生! 整个回廊的空间,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剧烈地波动起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星和流萤,以及那扑杀而至的怪物脚下,坚硬的地毯瞬间变得如同水面般透明! 下一秒,无数巨大、晶莹、如同最纯净紫水晶雕琢而成的巨手,毫无征兆地破开“地面”,拔地而起! 这些巨手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紫色光晕,动作却迅捷如电! 它们的目标并非星和流萤,而是那只来历不明的怪物! 数只巨大的紫晶手掌精准地合拢,如同天神的手掌捕捉一只渺小的虫豸! 瞬间将那只扑在半空、张牙舞爪的黑紫色怪物牢牢攥在了掌心之中! “吼——!!!” 怪物发出一声被强行压抑的、充满痛苦和愤怒的无声嘶吼,疯狂地挣扎着,黑紫色的能量如同粘稠的沥青般从指缝中溢出,试图腐蚀那些紫晶手掌。 然而,紫晶的光芒纯净而稳定,牢牢地压制着它,将它禁锢成一个不断蠕动挣扎的黑色球体。 与此同时,一张散发着淡淡白光、边缘流转着神秘符文的巨大占卜牌,如同凭空出现的门扉,悄无声息地悬浮在星和流萤面前。 牌面上描绘着星辰流转、命运交织的复杂图案。 一个优雅而神秘的身影,仿佛从卡牌中缓缓步出。 她头上披着深紫色的头纱,一双深邃如同星空、蕴含着无尽智慧与沧桑的紫色眼眸。 她的气质如同沉淀了万年的秘藏,优雅、神秘,带着洞悉一切的通透。 “此地不宜久留,小姑娘们——” 她的声音如同拂过星尘的风,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张巨大的占卜牌。 嗡——! 占卜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紫色光芒,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刃,狠狠劈向她们身后那堵看似坚不可摧的回廊墙壁!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墙壁上,一道闪烁着不稳定紫色光芒、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被硬生生撕裂开来! 裂缝之外,不再是重复的回廊,而是一片模糊、扭曲、不断变化的混沌光影——那是通往其他梦境区域的通道! 流萤原本已经按在腰间的手,在看到紫晶巨手出现和神秘女子登场时,瞬间松开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庆幸,有警惕,也有一丝被打断的遗憾。 她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拉住还有些发懵的星的手腕,低喝一声:“走!” 星猝不及防,被流萤强大的力量拽着,两人如同离弦之箭,猛地冲进了那道被占卜牌劈开的裂缝之中! 刺目的光芒吞噬了视线,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 现实的梦境酒店房间。 星猛地从冰冷的液体中坐起,大口喘着粗气! 她正浸泡在房间配备的入梦池里,冰冷的忆质液体顺着她的发梢和脸颊滑落。 窗外,是匹诺康尼现实世界华灯初上的夜景。 她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熟悉的酒店房间陈设,安静,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流萤……不在身边。 星的心猛地一沉。 是了,她们并非从同一个地方入梦,醒来自然也不会在同一个房间。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吓到了吗,小姑娘?” 星浑身一激灵,猛地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房间的阴影处,那位神秘女子,正优雅地站在那里,仿佛她一直都在。 她深邃的紫色眼眸平静地注视着星,如同包容的星空。 “……是你!”星认出了那双眼睛,就是在回廊中救了她和流萤的人! 她挣扎着想从入梦池里爬出来,眼神充满了警惕。 “你……你是救了我们的人?你到底是谁?” “黑天鹅。” 女子优雅地微微颔首,声音如同流淌的月光,“一名……忆者。” 她似乎看穿了星的担忧,主动解释道,“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姑娘,她也没事。” “她入梦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所以醒来自然不在此处。” “不必担心她的安全。” 听到流萤安全,星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但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散。 这个自称“黑天鹅”的忆者,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能力又如此诡异强大。 黑天鹅似乎并不在意星的警惕,她向前走了两步,姿态从容,带着一种长辈般的温和:“亲爱的,放轻松。”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我并非你们的敌人。” “只是和你们列车上的那位……姬子女士,有一点小小的交易。” 她轻轻吐出姬子的名字,仿佛这是一个足以取信于人的理由,“所以,才循着一点特殊的痕迹,找到了那片被恶意扭曲的梦境碎片,把你带回了现实。” 姬子?星愣住了。 黑天鹅认识姬子?还有交易? 黑天鹅没有过多解释,她紫色的眼眸在星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一点水墨,开始缓缓变淡、消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好好休息一下吧,小姑娘。匹诺康尼的‘美梦’之下,潜流涌动。” “保持警惕……也保持希望。” 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黑天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间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房间里只剩下星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入梦池中,水滴声清晰可闻。 窗外是匹诺康尼繁华的夜景,流光溢彩,如同一个巨大的、永不落幕的梦境舞台。 然而,星的心却沉甸甸的。 无数的谜团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头。 小剧场1: 星:CPU快烧了 墨徊:已经烧了 小剧场2: 托帕:幸好咱作战前开了个会,不过,你怎么不把丹恒他们一起叫上。 墨徊:哎呀总得有几个不知情况的“路人”来扰乱视角吧,越不可控越真实不是吗? 砂金:得了吧朋友,你分明早就知道会怎么样,现在也只想打个闪电战罢了,釜底抽薪是你惯爱用的招式。 拉帝奥:…… 砂金:教授啊,说话啊,让你配合我演戏很为难吗? 拉帝奥:你在说什么废话吗? 知更鸟笑了笑:那么,就拜托各位了,未为了匹诺康尼的“秩序”与“同谐”,大家一起努力吧。 知更鸟:虽然大家各有目的,但为了大局考虑,适当的放弃一小部分权益,才能走向更好。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他说带娃不容易啊 在梦境中被花火戏弄、又经历了黑天鹅救援的星,带着满腹疑虑和担忧回到现实。 而另一边,墨徊的“度假”显然也并非一帆风顺。 与砂金、拉帝奥在现实中的高档餐厅享用完一顿算不上轻松的晚餐后。 期间墨徊一直显得有些蔫蔫的,食欲不振,之前被梦境活动和药物暂时压制的低烧,如同蛰伏的野兽,猛地反扑回来。 刚放下餐具,墨徊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潮红,眼神迅速涣散,原本还有一下没一下晃动的尾巴彻底软绵绵地垂落下来,像一条失去生气的黑色缎带。 他甚至连哼唧一声都来不及,脑袋一歪,“咚”地一声就直接栽倒在了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额头磕在盘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喂!墨徊!”砂金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看着墨徊烧得通红的脸颊和失去意识的模样,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从口袋掏出手帕,动作略显笨拙却仔细地替墨徊擦去嘴角沾着的一点酱汁。 “真是……比带个真正的孩子还累。” 高烧低烧反复交替,这小子不会脑子给烧坏了吧…… 拉帝奥的脸色更是黑得能滴出水。 他放下手中的水杯,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和……一丝极淡的担忧。 “……麻烦。” 他冷哼一声,却还是站起身,走到墨徊身边,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异常稳健地将墨徊从椅子上扛起来,让他大部分重量靠在自己身上。 “走了,送回房间。” “我需要检查一下他这异常的生理反应。” 砂金:“你换个姿势啊教授——人病着还刚吃完饭!” “你也不想被吐一身吧。” 拉帝奥:…… 他果断的换了个姿势。 砂金负责拿东西,包括那个在现实兑换了的,还在小声唱歌的广告牌和巨大的兔子玩偶—— 拉帝奥则充当了主要“移动载具”,把烧得迷迷糊糊的墨徊弄回了他在梦境酒店的房间。 将墨徊安置在床上,拉帝奥拿出每个房间里都备有的简易检测仪器,开始检查墨徊的生命体征。 高烧,心率偏快,但除此之外,并无明显器质性病变。 “奇怪……”拉帝奥眉头紧锁,看着检测数据,“他对忆质的反应太过剧烈了。” “这种排斥或者说过度敏感,不像普通的不适应,更像是一种……本质层面的冲突?” 他看向砂金,“他现在的力量根源来自欢愉和记忆,匹诺康尼的忆质同样与记忆和同谐相关,按理说不该有如此强烈的负面反应,除非……” “除非什么?”砂金靠在墙边,下意识追问。 “除非他体内的力量,尤其是记忆相关的那部分,与匹诺康尼的忆质存在某种根本性的、我们尚未知晓的差异或排斥。” 拉帝奥推测道,“或者,他潜意识里在抗拒这片梦境,这种抗拒反应在了生理上。” “又或者……这高烧本身,也是他某种计划的一部分?” 拉帝奥的最后一句话带着冰冷的讽刺,却也并非全无可能。 砂金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因为发烧而微微发抖,尾巴无力搭在床沿的墨徊,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希望咱们这位好朋友,在他的惊天大计划成功之前,别先把自己给烧傻了。” “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们给墨徊喂了水,用了物理降温,留下一些常规退烧药。 鉴于墨徊情况特殊,拉帝奥也不建议再用猛药。 嘱咐酒店服务员多加留意后,两人暂时离开了房间。 墨徊只好独自留在房间里,与汹涌的高烧对抗。 意识在滚烫的迷雾中沉浮,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熔炉,四周是流动的、色彩斑斓却灼热无比的忆质火焰,不断炙烤着他的精神和肉体。 耳边似乎回荡着无数破碎的呓语、尖笑和哭泣,还有过分亲昵恶心的呢喃,那是深埋在他记忆深处、来自黑白珠子世界的回响,也被高烧引燃。 就在他烧得最迷糊的时候,房间门被轻轻推开了。 以姬子为首,瓦尔特、三月七,甚至刚刚脱困、脸上还带着些许迷茫后怕的星,都赶了过来—— 原来是砂金离开后,出于某种考量,或许是觉得墨徊这状态需要真正的“家长”管束,又或许是想卖个人情,他通知了姬子。 “墨徊!”三月七第一个冲到床边,看着墨徊烧得满脸通红、脆弱不堪的样子,眼圈立刻就红了,“怎么突然烧得这么厉害啊!”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面色凝重,仔细检查了一下墨徊的状况:“比预想的严重,不仅仅是适应不良的问题。” 姬子优雅的脸上也写满了担忧,她用手背试了试墨徊额头的温度,烫得惊人。 “他的力量在和他的身体对抗……” 她敏锐地感知到了墨徊体内那股不稳定的、沸腾般的能量波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星站在一旁,看着平时活蹦乱跳、抽象搞怪的同伴变成这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刚想分享自己在梦境的遭遇,却见姬子微微抬手制止了她,示意她别急。 “他的记忆……非常混乱,正在被高烧引动,有失控的风险。” 姬子的表情变得极其严肃,“需要先稳定他的精神。” 就在这时,房间的阴影处,如同水墨晕染般,一个优雅的身影悄然浮现。 “或许……我可以帮忙。”黑天鹅的声音温和地响起。 她看向姬子,微微颔首,“姬子女士,看来我们的小交易,可以提前履行一部分了。” 姬子看着黑天鹅,眼神复杂,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有劳了,忆者。” “请务必小心,他的记忆……很特殊。” 黑天鹅点了点头,走到床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向墨徊滚烫的额头。 柔和而神秘的紫色光晕从她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最细腻的纱,缓缓渗入墨徊的眉心。 作为一名忆者,黑天鹅的本意是梳理和稳定墨徊那沸腾混乱的记忆之海,防止其崩溃。 然而,当她的意识真正触碰到墨徊的记忆时,即便是见多识广,深谙记忆奥秘的她,也瞬间被那浩瀚混乱,黑暗与光芒交织,甚至撕裂的图景所震撼! 这些童年的记忆碎片充满了巨大的负面情绪和创伤,如同黑色的荆棘丛,疯狂地撕扯着一切。 仿佛要将她彻底吞没在里面。 她透过那些珠子,短短瞬间看遍了酸甜苦辣人生百态……记忆的洪流冲击着黑天鹅的意识,让她脸色微微发白。 还有一块源源不断散发寒意的冰晶静静的悬浮着。 但她强大的专业性让她稳住了心神,努力梳理着那些最狂暴的碎片,试图将它们暂时安抚下去。 越看越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个炸弹,尤其是他居然没有炸掉! 然而,在梳理过程中,黑天鹅震惊地发现——墨徊的记忆中,存在着大量不协调的“空白”和“断层”。 仿佛被一种更高级的力量刻意模糊或封锁了。 她无法窥探到那些记忆,那些最核心秘密,被一股她无法理解的力量牢牢守护着。 这种发现让黑天鹅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年轻人,绝不仅仅是星穹列车的一个特殊乘客,或是阿哈的一个普通令使或者什么崽。 不不,阿哈的崽本身也足够令人震惊了。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涉及多个命途、甚至可能牵扯世界秘密的谜团。 他的价值……和危险性,远超想象。 良久,黑天鹅缓缓收回了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消耗不小。 而床上的墨徊,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紧蹙的眉头也略微舒展,虽然依旧高烧,但那种混乱狂暴的气息减弱了不少。 墨徊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红色的眼眸没有焦距,似乎感知到了身边陌生的气息。 他下意识地,如同梦游般,又像是某种本能,伸手在旁边摸索了一下,竟然又摸出了那副星空卡牌。 他看也没看,随意抽出一张,塞到了黑天鹅手里。 黑天鹅低头看去。 卡牌上,是一个穿着朴素衣服、表情平和的普通人形象。 平民牌。 黑天鹅看着这张牌,又看看床上重新陷入昏睡、却无意识给她“发牌”的墨徊,无语了一瞬。 紫色眼眸中闪过无数复杂的思绪。 这张牌是什么意思? 暗示她只是这场巨大棋局中的普通人? 还是说……这是一种另类的邀请或警告? 片刻的沉默后,黑天鹅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她看向姬子和瓦尔特,声音恢复了平时的优雅,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凝重。 “姬子女士,瓦尔特先生。我想,我们需要重新评估匹诺康尼的现状了。”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通过稳定他的记忆,我也感知到了这片梦境更深层的一些……回声。” 她停顿了一下,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脸色大变的话。 “那片诡异困住星和流萤小姐的梦境碎片,并非个例,也并非单纯是假面愚者的恶作剧。” “包括这位小朋友此刻的状态……也绝非单纯的忆质排斥。” “……那很可能是一个……征兆。” “匹诺康尼这片看似美丽繁华、永恒不变的梦境……其根基正在动摇。” “它像一艘出现裂缝的巨轮,正在不可逆转地……沉没。” 黑天鹅的声音如同敲响的丧钟,“如果找不到解决之道,最终,这片由同谐勉强维系、建立在古老忆海之上的梦想之地,极有可能彻底崩塌……回归忆海的怀抱。” “它会像一艘漂浮的船缓慢浸入深海……” “届时,所有沉浸在这场美梦中的人……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房间内一片死寂。 只有墨徊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匹诺康尼永不落幕的、虚假而繁华的霓虹光芒。 星猛地想起流萤,想起她那只能在梦境中存在的自由,心中一片冰凉。 列车组的成员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沉重。 金色的美梦之下,冰冷的海水,正在无声地漫上甲板。 小剧场: 判官:所以,我出手了。 迷思:~~ 其实匹诺康尼这个play我改了好多遍都感觉没对我胃口,改了好多个版本呢(……) 顺便,也许,可能,打算迫害周日哥。 星期日(耳羽捂脸):这种小情侣之间尴尬的事情为什么要问我啊!! 注:过分亲昵的呢喃是迷思这家伙。 两行:@岚@纳努克救命有变态啊 末王:你给自己摇两打手是吗 困了,等我睡会再码字去。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他说所以我出手了 列车组所在的酒店套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黑天鹅带来的关于匹诺康尼梦境正在沉没的可怕预言,如同阴云般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尤其是星还告知了大家知更鸟和流萤的死亡,砂金和墨徊似乎有合作。 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瓦尔特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杖;姬子优雅的面容上覆盖着一层寒霜;三月七焦急地搓着手,粉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星则低着头,反复回想流萤和黑天鹅的话,心中冰凉。 就在这时—— “叮咚~” 星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一声清脆的消息提示音,屏幕自动亮起。 一个q版像素风的叼着棒棒糖的灰色少女头像霸道地占据了整个屏幕,旁边弹出一个嚣张的对话框: 【银狼】:(???)?接入成功~路过,送你们个小礼物。 【附件:梦境代码-[破损的旋律.avi]】 【银狼】:解析试试?说不定有惊喜~有空一起打游戏啊,星。 【连接已断开】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等星反应过来,手机已经恢复了正常界面,只留下那个名为【破损的旋律.avi】的诡异文件和一个游戏邀请。 “星核猎手,银狼。” 星叫道,立刻将手机展示给众人。 “她入侵了你的手机?!” 瓦尔特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检查星的手机,但毫无痕迹,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在这种时候……他们又想干什么?” “这份代码……”姬子凝视着那个文件名,目光锐利。 “破损的旋律……会不会和家族八音盒里那段不和谐的、关于钟表匠的密文有关?” 黑天鹅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兴趣:“星核猎手……他们也插手了?还送来了钥匙?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她的语气听不出是担忧还是期待。 星核猎手的目的不明,墨徊高烧,匹诺康尼自身难保……重重压力之下,列车组陷入了两难。 “必须有人去查看这段代码。” 姬子最终做出决断,声音沉稳,“瓦尔特,麻烦你留守现实,照看墨徊。” “星,三月七,我们再次入梦。” “黑天鹅女士,如果您方便,能否再次同行?” 黑天鹅微微颔首:“乐意之至。” “我也很想知道,星核猎手在这片沉没的梦境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瓦尔特虽然担心,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分配:“放心,这里交给我。你们务必小心。” 于是,姬子、星、三月七在黑天鹅的指引下,再次躺入了房间的入梦池,意识沉入那片危机四伏的梦境。 瓦尔特则留在墨徊的房间,守着昏睡的墨徊,眉头紧锁。 就在瓦尔特密切关注墨徊状况时,房间门被轻轻敲响。 门外站着的是星期日。 这位橡木家系的领袖手中托着一个精致的银盘,上面放着一杯清水和一板包装严密的特效退烧药。 他俊朗的脸上带着真诚的关切,眉头微蹙。 “瓦尔特先生,”星期日的声音温和而带着歉意,“听闻墨徊先生身体不适,我特地让人送了家族内部调配的退烧药过来,效果比市面上的更好一些,希望能帮助他缓解痛苦,好好休息。” 他的目光越过瓦尔特,落在床上蜷缩着的,脸色潮红的墨徊身上,那担忧的神色丝毫不似作伪。 “他跳傩舞时消耗太大,虽然不知是否已经完全恢复,但现在恰好碰上匹诺康尼忆质……活跃期……我实在过意不去。” 瓦尔特审视着星期日,对方的表情和语气都无可挑剔,那份对墨徊的关心似乎发自内心。 他接过银盘,道了声谢:“有劳星期日先生费心。” 星期日微微欠身:“应该的。希望墨徊先生能早日康复。” “谐乐大典在即,若缺少了他的身影,会失色不少。” 他又关切地询问了几句,这才优雅地告辞离开。 瓦尔特关上门,看着手中的药。 他仔细检查了包装和说明书,确实是正规的强效退烧药,成分也主要是解热镇痛和镇静安神为主,其中确实含有少量助眠成分,目的是让病人充分休息,这符合常理。 星期日此举,表面上看来,完全是出于好意。 瓦尔特倒出水,准备给墨徊喂药。 床上,墨徊似乎被刚才的动静惊醒,或者说他从未真正沉睡。 他艰难地半睁开眼,红色的眼眸里一片混沌,充满了高烧带来的痛苦和强烈的……抗拒。 他讨厌这种身体失控、意识模糊的感觉,这让他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鱼。 “药……”瓦尔特扶起他,将药片递到他嘴边。 墨徊看了一眼那药,又看了看瓦尔特,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示弱是谈判的筹码,但过度的失控就是灾难。 他认出了这是星期日送来的药,也瞬间明白了其中那点“助眠”的潜台词——无非是想让他安分睡觉,别在关键时刻添乱或者窥探太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是顺从地就着水吞了下去。 娜塔莎那里的强效镇静剂我都扛过来了,你这点剂量……真的不够看。 好心人啊星期日。 心太好了会吃亏的。 他确实需要退烧,也需要借此麻痹一下星期日可能存在的监视。 药物的镇静效果很快袭来,如同温暖的潮水,试图将他拖入更深的黑暗。 墨徊没有完全抵抗,而是顺势而为,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意识,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陷入了药物导致的沉睡,实则保持着一丝清明的核心,如同潜藏在冰面下的暗流。 瓦尔特点点头,替他掖好被角,继续守在旁边。 然而,无论是星期日还是瓦尔特,都并未完全洞悉墨徊高烧的真正根源。 躺在床上的墨徊,意识深处正在经历一场无声的战争。 他的高烧,并非简单的适应不良或疲劳过度,更像是一台超负荷运转的处理器散发出的高温! 根源在于——匹诺康尼那颗被“同谐”掩盖、实则处于半失控状态的星核。 这颗星核如同一个狂暴的心脏,不断泵出庞大而混乱的忆质洪流,冲刷着整个匹诺康尼梦境。 而墨徊,身为“记忆”的令使,他的本质就像一块对忆质极度敏感的超级海绵,或者说一个高度精密的忆质接收和处理中枢。 无时无刻,海量的、带着星核躁动能量的忆质都在疯狂冲击着他的感知和记忆屏障! 他不得不调动全部的精神力量,一刻不停地抵抗、过滤、梳理这些外来的、充满干扰的忆质流,防止它们污染自己本就复杂混乱的记忆库,防止它们引动那些被深埋的黑暗过去。 这就好比一台高性能电脑,被迫持续运行最高难度的防火墙和杀毒软件,同时还要处理自身庞大的数据,CPU(大脑)长时间处于100%满载状态,自然会散发出惊人的热量(高烧)! 这颗失控的星核,才是让他“大脑过热”的真正元凶! 他无时无刻不在与整个匹诺康尼梦境的底层躁动进行着对抗,这种对抗消耗巨大,且无人知晓。 药物的镇静效果如同给这台过热的电脑施加了一层降温凝胶,稍微缓解了表面的灼热,让他得以暂时从那种极度痛苦的对抗中偷得一丝喘息,能够将更多的精力用于内在的调整和……等待。 等待姬子她们解析银狼的代码。 等待梦境中可能发生的变数。 等待他布下的棋子,一一就位。 窗外,匹诺康尼的金色美梦依旧喧嚣繁华,仿佛永恒不变。 而房间内,高烧的青年紧闭双眼,仿佛沉沉睡去,只有那无意识微微蜷缩的手指和搭在床沿、偶尔轻微抽搐一下的尾巴尖,透露着其意识深处那场从未停歇的、对抗整个梦境沉没趋势的无声战争。 真正的风暴,正在现实的平静和梦境的暗流下,加速酝酿。 ¥ 房间内只剩下墨徊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瓦尔特坐在床边的扶手椅里,背脊挺直,一如他惯常的严谨姿态。 镜片后的目光却不再聚焦于手中的书籍或任何实体,而是穿透了空气,落在床上那具被高烧折磨得微微蜷缩的年轻躯体上。 墨徊睡着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药物和极度的疲惫终于暂时压倒了他那似乎永不枯竭的、时而欢脱时而诡异的精力。 潮红的脸色在床头灯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脆弱,平日里那双灵动狡黠、时而闪烁着非人洞察力的红色眼眸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那条总是泄露主人情绪的尾巴,此刻也软软地搭在床沿,尾尖的黑色三角形无力地垂着,偶尔因不适而轻微抽搐一下。 安静下来的墨徊,看起来几乎像个无害的、甚至有些惹人怜惜的普通青年。 但瓦尔特深知,这具看似单薄的躯壳里,承载着何等复杂、沉重甚至可怖的秘密与力量。 他知道墨徊有自己的打算。 从贝洛伯格那场惊艳又诡谲的傩舞开始,到记忆世界里亲眼见证的黑白红三珠所揭露的惨烈过去,再到他对星神、对各方势力那看似荒诞不经却又精准得可怕的隐喻。 又或者更早他就有了预感。 瓦尔特清楚地意识到,这位看似融入列车组的“21岁”青年,绝不仅仅是阿哈心血来潮的玩具或一个单纯的受害者。 他是一个棋手。 一个将自身经历、情感、甚至痛苦都置于天平上衡量的棋手。 也许墨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瓦尔特的目光扫过墨徊因为发烧而干裂的嘴唇,扫过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仿佛即使在睡梦中,仍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对抗。 这样的状态……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墨徊? 瓦尔特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用高烧和虚弱来降低他人的警惕? 用痛苦来掩盖真实的意图? 甚至……用这种近乎自毁的方式,把自己也精准地算计进去,作为棋盘上一枚推动局面的苦肉计棋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个念头让瓦尔特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见识过太多的阴谋与牺牲,但通常,棋手会尽力保全自身,居于幕后。 当然,也有小部分反其道而行。 而墨徊……他似乎同样毫不在意将自己也投入熔炉。 这是一种……无比冰冷的理智。 将一切变量,包括自身的健康、情绪、甚至可能存在的弱点,都冷酷地纳入计算的范畴。 痛苦可以成为博取同情的工具,虚弱可以成为麻痹敌人的伪装,高烧带来的意识模糊或许反而能过滤掉不必要的干扰,让最核心的、如同钢铁般的意志更加凸显。 这种计算,剔除了所有个人情感的不确定性,只追求最终棋局的胜利,冰冷得像宇宙深空的绝对零度。 但与此同时,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无比灼人的疯狂! 究竟是什么样的目标,值得如此不计代价? 是对白厄那份跨越次元、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情感? 是对阿哈那份“父爱”的扭曲回应与反抗? 还是某种更大、更虚无缥缈、甚至无人能理解的、只属于他自身的“欢愉”或“救赎”? 瓦尔特想起墨徊谈论那盘“一定要赢”的棋局时,眼中燃烧的偏执火焰;想起他轻描淡写说出“星神是棋子,我亦是棋子”时,那种近乎非人的平静;想起他此刻躺在这里,身体如同烧红的烙铁,意识却可能仍在深渊的边缘行走,维系着那根连接着无数阴谋与希望的、纤细而危险的丝线。 这疯狂灼烧着他自己,也灼烧着所有试图靠近、试图理解他的人。 瓦尔特叹了口气,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感。 作为前辈,作为列车组里相对理性沉稳的长者,他习惯于分析问题、寻找解决方案、保护同伴。 但在墨徊这里,他所有的经验和逻辑似乎都遇到了屏障。 他无法真正洞悉那盘棋的全貌,无法衡量墨徊所承受的代价,更无法阻止这位年轻的棋手一步步走向他自己选定的、可能通往毁灭也可能通往新生的终局。 他能做的,似乎只有守在这里,确保这具作为棋局重要载体的身体不会真的崩溃;只有在一旁默默观察,试图从那些零碎的线索中拼凑出真相的一角;只有在必要时,或许……成为他棋盘上一枚按照他意愿行动的、被算计好的棋子。 这是一种令人疲惫又深感忧虑的认知。 瓦尔特的目光再次落到墨徊脸上。 青年在睡梦中似乎咕哝了一句什么,含糊不清,带着痛苦的鼻音。 那瞬间流露出的脆弱是如此真实,几乎要让人忘记他体内蕴藏的疯狂与冰冷。 或许,这两者本就是一体两面。 瓦尔特默默地想。 极致的理智催生出极致疯狂的计划,而极致的疯狂,又需要极致的理智来约束和执行。 窗外,匹诺康尼的霓虹依旧不知疲倦地闪耀,编织着永恒美梦的幻象。 但这幻象之下,暗流汹涌,巨轮将沉。 而房间里,一场关乎无数人命运、以星神为棋子的棋局,正由一位高烧不退、徘徊在失控边缘的年轻棋手,以其冰冷又疯狂的方式,悄然推动。 瓦尔特轻轻叹了口气,替墨徊掖了掖被角,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沉重。 他只希望,当最终清算的时刻到来时,这位不惜将自身也投入火焰的孩子,不会真的被他自己点燃的这场大火……彻底焚毁。 风暴前的寂静,总是格外熬人。 而瓦尔特的忧虑,在这片寂静中无声地蔓延。 小剧场: 墨徊:坏了,把杨叔吓到了(心虚)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他说我们都是同类 星期日离开酒店楼层,步伐依旧从容优雅,如同一位刚刚完成例行关怀的、无可挑剔的主人家。 他灰蓝色的头发在走廊柔和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光泽,脸上那副温和关切的表情,在踏入专属电梯、厢门缓缓合上的瞬间,如同褪下的面具般,渐渐收敛,沉淀为一种深沉的、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 电梯无声地上升,厢壁映照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和那双深邃的、仿佛能洞悉人心却又充满迷雾的金色眼眸。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另一个指尖,耳羽颤抖。 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刚才房间里看到的一幕——墨徊蜷缩在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那条总是灵活狡黠的尾巴无力地垂落,平日里那双闪烁着抽象光芒或精明算计的红色眼眸紧闭着,只剩下脆弱与痛苦。 首先涌上心头的,是深深的忌惮。 星期日绝非天真之辈。 作为橡木家系的领导者,匹诺康尼实质的掌权者之一,他深知能将如此多背景迥异、立场复杂的势力维系在身边,并让他们在一定程度上为其所用的难度有多大。 墨徊,这个看似年轻甚至有些跳脱的青年,却像一块拥有奇异引力的磁石。 星穹列车自不必说,那是他此刻的归处与后盾;仙舟联盟的将军景元与他关系匪浅,其在贝洛伯格担任外交官时展现的手腕令人印象深刻;甚至连黑塔空间站那边也有他的门路;更不用说,他本身还是那位捉摸不透、以万物为刍狗的欢愉星神阿哈的令使! 这些力量,任何一方都足以在宇宙中掀起波澜,如今却似乎因墨徊一人而隐隐有了某种联动协作的趋势。 星期日毫不怀疑,若墨徊真想做什么,他绝对有能力将这些力量拧成一股足以颠覆匹诺康尼现有格局的可怕绳索。 这份能量,这份人脉,这份……近乎本能的、将不同甚至相斥之物糅合在一起的“天赋”,让星期日感到一种战略层面的高度警惕。 他想起墨徊那副时而迷糊、时而精明的模样,那绝非单纯的伪装,而更像是一种收放自如的武器。 这样的人,一旦成为敌人,将是极其麻烦和危险的存在。 然而,忌惮之中,又夹杂着无法忽视的敬佩。 星期日自认并非庸碌之辈,他执掌橡木家系,维系着匹诺康尼这艘巨大而脆弱的“梦之船”,深知决策之艰,责任之重。 因此,他更能体会墨徊在贝洛伯格所做一切的份量。 以一己之力……作为主要领导者——至少在星期日了解且自认为的信息中如此,在星辰铸就的守护者退位后,协助那位年轻的大守护者布洛妮娅,将那个被裂界侵蚀、风雪笼罩、几乎断绝希望的星球,重新拉回正轨,赋予新生。 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巨大的魄力、远见和……一种深沉的责任感。 尤其是当他从妹妹知更鸟那里看到那段模糊的、关于墨徊在贝洛伯格跳傩舞的影像时,那种震撼直达心灵。 那不是表演,不是仪式,而是一种真正的、近乎自我献祭般的“通神”。 以自身为容器,引动不可知的力量,为众生祈愿,驱散阴霾,开辟太平。 那一刻墨徊身上散发出的悲悯与神性,与星期日内心深处某种“为大局牺牲小我”,“维系集体和谐”的信念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种为了更宏大目标而甘愿承受、甘愿付出的魄力,让星期日发自内心地感到敬佩。 他看得出来,墨徊那看似欢愉乐子人的外表下,藏着一种与他相似的、近乎偏执的“守护”内核,只是表达方式截然不同。 正是这份共鸣,让星期日将墨徊视作了某种意义上的……“同类”。 他们或许道路不同,手段各异,但似乎都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重担,都为了某个自认重要的目标而在暗中布局、挣扎、甚至……不择手段。 对于同类,星期日的情感是复杂的。 既有棋逢对手的警惕,也有惺惺相惜的不忍。 他清楚地知道家族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匹诺康尼的光鲜之下暗流汹涌,“钟表匠的遗产”如同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 墨徊在这个时候带着复杂的目的前来,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星期日不希望墨徊这个“变量”过早地、以不可控的方式介入他的棋局。 他并非想伤害墨徊,恰恰相反,他送去药物,添加那微量的安眠成分,初衷确实是希望墨徊能好好休息,暂时远离纷争,让高烧的身体得以恢复。 这是一种带着距离感的“保护”,也是一种谨慎的“隔离”。 让他沉睡,避免他在身体和精神都不稳定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打乱所有的部署,甚至……引火烧身。 他不愿与墨徊为敌。 ……至少现在不愿。 我们走在彼此的道路上。 我们都身不由己。 让这位“同类”暂时安静地睡去,对双方,对匹诺康尼,或许都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而,除了战略层面的考量,星期日心中确实涌动着一丝真实的、不掺假的担忧与怜悯。 这担忧源于他对墨徊身体状况的直观感受。 那滚烫的额头,虚弱的呼吸,都不是假的。 墨徊对匹诺康尼忆质的剧烈反应远超常人,这本身就不寻常。 星期日将其归因于那场耗尽心力的傩舞遗泽与匹诺康尼特殊环境叠加所致,但这反而更让他觉得墨徊是在透支自己。 而这怜悯,则更深层,更隐秘。 源于那次短暂而震撼的“谐律调和”。 当他试图用同谐的力量安抚墨徊时,猝不及防窥见的那片记忆碎片,这些画面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了星期日的心防。 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时笑得没心没肺、抽象搞怪的年轻人,灵魂深处竟埋藏着如此黑暗、如此惨烈的过去。 那份沉重到足以压垮任何人的苦难,与墨徊平日里表现出的欢脱精明形成了太过惨烈的对比,让星期日感到一种心脏被攥紧般的窒息感。 他忽然有些理解了,理解墨徊为何有时会流露出那种近乎疯癫的欢愉,那或许不是本性,而是历经极致黑暗后,对这个世界的一种扭曲的、绝望的嘲弄与自我保护。 理解了那份在谈判桌上的精明与冷漠,或许只是受伤太深后的本能警惕。 这让他对墨徊产生了一种超越战略价值的、发自内心的怜悯。 这个年轻人,就像一株从最污秽泥沼和最残酷风雨中挣扎着开出的、带着剧毒却也无比脆弱的花。 而他的理想,不就是为了这些饱经痛苦的人得到幸福吗? 至于墨徊是否有利用记忆来干扰他……他垂了垂眸子。 星期日从口袋中拿出那张墨徊迷迷糊糊塞给他的卡牌。 狼人。 指尖摩挲着卡牌上狰狞的狼头图案,星期日的眉头再次蹙起。 这张牌是什么意思? 是暗示自己是潜伏在“好人”的破坏者? 是警告自己身边有隐藏的“狼人”? 还是象征着墨徊他自己那不愿显露的、具有攻击性和危险性的“獠牙”? 又或者,仅仅是墨徊高烧糊涂下的随手一发,并无深意? 星期日反复思索,试图将这张牌与墨徊的言行、与匹诺康尼的局势一一对应,却始终觉得隔着一层迷雾,无法得出一个确定的、令人信服的结论。 墨徊就像这副卡牌本身,看似有规则,实则充满了他无法完全理解的、属于“欢愉”的荒诞与随机。 最终,他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将那张狼人牌重新收好。 这张牌,如同墨徊本人一样,成了一个暂时无解的谜题,盘旋在他的心头,提醒着他那份交织着忌惮、敬佩、不忍与担忧的复杂情绪。 电梯到达顶层,厢门无声滑开。 门外是匹诺康尼璀璨而虚假的夜空。 星期日整理了一下衣襟和表情,重新戴上那副温和优雅、掌控一切的面具,迈步走了出去。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多了一抹对某个正在高烧中沉睡的、既是潜在对手又是可怜同类之人的、沉重而复杂的关注。 他知道,也许当墨徊醒来,这场围绕着匹诺康尼梦想与遗产的棋局,才真正进入最不可预测的中盘。 而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 意识沉入梦境的瞬间,星便感到一阵轻微的错位感。 或许是因为心情急切,或许是因为银狼那诡异代码的间接影响,当她再次于梦境中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并未与姬子、三月七以及黑天鹅出现在同一地点。 周围是“黄金的时刻”熟悉的繁华街景,但同伴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正当她略显焦急地试图通过手机联系时,身侧的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黑天鹅那优雅神秘的身影悄然浮现。 “看来入梦的坐标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亲爱的。” 黑天鹅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这只是计划中的一环,“无妨,与我同行,或许能更快找到线索。” 她紫色的眼眸扫过周围,似乎在捕捉着空气中无形的忆质流。 星点点头,压下心中的不安,跟上黑天鹅的步伐。 这位忆者对梦境的熟悉程度远超常人,她步履轻盈,仿佛行走在自己的庭院,总能选择最快捷却也最僻静的路径。 就在她们穿过一条连接着不同梦境区域的,相对安静的星光长廊时,一个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紫色身影,再次如同注定般出现在长廊的尽头。 黄泉。 她静立在流淌的星辉之下,身姿依旧挺拔,腰间的长刀沉寂如古井。 紫色的眼眸望向长廊的另一端,那里,似乎正发生着什么。 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脏猛地一跳。 是流萤! 她的新朋友,那个身患失熵症、只有在梦境中才能自由奔跑的少女,此刻正背对着她们,站在长廊的中央。 而在她面前,那只曾在无尽回廊中遭遇过的,散发着纯粹恶意的黑紫色爪形怪物正缓缓地从一片扭曲的忆质阴影中凝聚成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它脊背上那一排冰冷的紫色眼睛同时锁定了流萤,无声的尖啸再次冲击着星的意识! 这一次,它的目标明确,速度快得超越想象! “流萤!快跑!!!” 星肝胆俱裂,嘶声大喊,手中的棒球棍瞬间显现,不顾一切地就要冲过去! 黑天鹅的眉头也蹙了起来,紫晶般的力量开始在她指尖凝聚。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或者说,那怪物的出现和攻击,本身就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无法干涉的必然性。 流萤似乎听到了星的呼喊,她惊讶地回过头,眼眸中倒映出星惊恐的面容,也倒映出那只已经扑到眼前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恐怖利爪!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一丝不甘,最终化为一种深深的、令人心碎的哀伤与……歉意。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那只黑紫色的利爪,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穿透最脆弱的琉璃,无声无息地、精准地刺穿了流萤的胸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流萤的身体猛地一颤,她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那只不属于她的、散发着不祥光芒的爪子,又抬头看向星的方向,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下一秒,她的身体,从被击中的胸口开始,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堡,迅速崩解、消散! 化作无数闪烁着微弱光点的、如同泡沫般的忆质粒子,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最终彻底融入了梦境的光影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只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最后那句无声的、用尽全部力气传递出的意念: “对不起……” 星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眼眸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和无法接受的空白。 她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运转,无法处理刚才那瞬间发生的、过于残酷的景象。 死了? 流萤……死了? 就在她眼前……化成了……泡沫? 一股冰冷的、绝望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让她如坠冰窖。 一直静立旁观的黄泉,此刻缓缓转过头,看向失魂落魄的星。 她那永远平静无波的紫色眼眸中,似乎也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像是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 她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近乎陈述事实的、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歉疚感的语气开口。 “……如果当时,我拔刀了……” 她的目光扫过流萤消失的地方,又落回自己腰间的刀柄上,“……或许能阻止。” 但她没有。 她的刀,似乎承载着比阻止眼前悲剧更沉重的束缚与原则。 星的瞳孔颤抖着,看向黄泉,又看向那片空荡荡的地面,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让她几乎窒息。 黑天鹅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星身边,一只手温柔却坚定地按在星颤抖的肩膀上。 “冷静点,亲爱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能安抚灵魂的力量,“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样绝对。” “那位小姑娘……她并未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星猛地抬头,泪眼模糊地看向黑天鹅:“……什么?” “这里是梦境,记忆和意识的领域。” 黑天鹅紫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洞察的光芒,“生命的形态在此地本就不同。” “她的意识核心并未彻底湮灭,只是……回归了某种更初始的状态,或者被强制转移了。” “这其中牵扯很深,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她的话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暂时拉住了即将被悲伤吞噬的星。 三个人暂且同行,绕过曲折的长廊。 正当黑天鹅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 “轰!!” 前方长廊尽头,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炽热的火焰和冲击波裹挟着几个猎犬家系安保人员的身影倒飞出来,重重砸在地上,化作忆质消散。 一个高大、威猛、通体覆盖着银白色与青色装甲的机甲战士,从爆炸的烟尘中缓缓走出。 他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仿佛踏在心脏上。装甲线条凌厉,充满了力量感,肩甲和胸甲上闪烁着危险的青色光芒。 星核猎手——【萨姆】! 萨姆刚刚似乎清理掉了一队碍事的安保。 他的目光似乎扫过场中三人,最终定格在黄泉和黑天鹅身上,低沉而带有金属质感的嗓音响起,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 “一个巡海游侠,一个忆者……” 目光极其短暂地,不易察觉地扫过呆立在黑天鹅身旁,尚未从流萤“死亡”中回过神来的星,但很快移开。 萨姆抬起一只机械手掌,握拳,掌心喷射口瞬间燃起炽热无比的,如同液态火焰般的能量,将周围的空间都灼烧得微微扭曲。 “就此离开,没人会受伤!”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最终通牒的意味。 火焰猛地高涨,散发出毁灭性的高温。 “否则,你们都会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黄泉向前踏出一步,无声地挡在了星和黑天鹅身前。 她的手依旧没有放在刀柄上,但周身的气息却陡然变得无比危险而深邃,仿佛一个即将爆发的黑洞,与萨姆那炽热外放的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抗。 萨姆也摆出了进攻姿态,机甲发出低沉的轰鸣,火焰在拳头上吞吐不定。 然而,接下来的战斗却显得有些……诡异。 萨姆的攻击势大力沉,火焰席卷,每一次挥拳都带着撕裂梦境的力量,但仔细看去,他的攻击似乎总在最后关头偏离那么一点点,或者威力控制得恰到好处,并未真正下死手,更像是一种威吓和逼迫。 黄泉的身影如同鬼魅,在火焰与拳风中穿梭,她的闪避精准得不可思议,偶尔用未出鞘的刀鞘格挡,动作行云流水,却也同样……没有真正拔刀的意思。 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在观察,在试探,在衡量着什么。 两人之间的争斗,与其说是生死搏杀,不如说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极其危险的相互试探。 空气在炽热与冰冷两种极致的力量碰撞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黑天鹅看着这场诡异的对峙,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轻轻拉住了依旧沉浸在悲伤与愤怒中、几乎要冲出去的星。 “看来,是时候把这片舞台留给他们了,亲爱的。” 黑天鹅的声音在星的耳边响起,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力量。 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黑天鹅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散发着强烈紫色光芒的、边缘流转着玄奥符文的巨大占卜牌。 卡牌如同活物般,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瞬间掠过星的眼前! “嗡——!” 强烈的空间置换感传来! 周围的景象——燃烧的火焰、威猛的机甲、静立的巡海游侠、破碎的长廊—— 如同被投入漩涡的油画般剧烈扭曲、旋转,最终被拉扯成无数彩色的线条! 天旋地转之后,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 刺目的光芒散去,星发现自己已然身处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灯火辉煌,弥漫着轻柔音乐与甜点香气的—— 梦境酒店大堂。 而她身边,黑天鹅优雅地收起那张光芒渐熄的占卜牌,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简单的魔术。 就在她们前方不远处,一张华丽舒适的长沙发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悠闲地靠坐着。 依旧是一身华丽至极的衣服,金发慵懒的在灯光下垂落,手中端着一杯金色的气泡酒,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玩世不恭又深不可测的笑容。 正是砂金。 他似乎早已料到她们的到来,举起酒杯,对着惊魂未定的星和从容的黑天鹅,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两位美丽的女士,看来……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他的目光尤其在星那苍白、还带着泪痕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和了然,“需要帮忙吗?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小剧场: 墨徊接触的最初的游戏——刘思哲的配队是景元、星期日、白厄(搞抽象的,三日) 两个要成好友,一个成对象。 三日……嗯。 整个匹诺康尼就是在赌,谁比谁豁得出去,谁比谁更不要命。 本卷你们大概会看见墨徊的野心,欲望,恐惧,理想。 见证他的不坦诚与坦诚。 ps:好想写小墨小白从哀丽秘榭出发宝可梦大冒险……之后要不考虑单开一本算了…… 好喜欢墨徊宝宝哦…… 星期日和墨徊两个偏执狂在碰碰车。 两个人出发点一样的,但高度不一样,但实际上都没想真的搞死对方就是了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他说没事都不白来 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一角,暂时脱离了喧嚣,砂金、星以及悄然现身的黑天鹅形成了一个短暂的三角对峙。 气氛微妙,带着刚刚经历过险境后的余悸和骤然得知惊人真相的震动。 砂金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看向身旁气质优雅神秘的忆者,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嘴角勾起那抹标志性的、带着算计的笑容:“非常漂亮的驱狼吞虎,忆者小姐。” “辛苦了。” 他指的显然是方才利用黄泉和萨姆可能存在的冲突或对峙,成功转移了注意力或创造了某种契机。 星猛地扭头看向砂金,金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蒙在鼓里的不满:“砂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她……?” 她目光在砂金和黑天鹅之间来回扫视。 面对星的质问,砂金显得异常坦然,甚至有些过于直接了。 他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内容却足以掀起惊涛骇浪:“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星。” “如你所见,我和这位黑天鹅女士之间,确实有一点小小的交易。”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星,“当然,我和你的那位好同伴墨徊……也有合作。” 黑天鹅在一旁微微颔首,头纱随着动作轻动,声音如同流淌的星尘:“在共同的目标和利益面前,我们,此时此刻,算是临时的同盟。” 她的目光扫过星,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算是默认了砂金的说法。 星的大脑一时有些处理不过来这些信息。 砂金和黑天鹅有交易? 砂金和墨徊有合作? 他们什么时候搅和到一起的? 墨徊那家伙居然瞒着列车组? 砂金没有给星太多消化时间,他向前一步,眼眸锁定星,语气变得稍微严肃了一些:“朋友,你还不知道吧?——或者,墨徊那小子,估计也是忙着发烧,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他提到墨徊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关切,但很快又转向更沉重的话题,“那位自称巡海游侠的女人——黄泉。” “远没有你看到的,或者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砂金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揭露秘密的凝重:“她是一位令使……和墨徊一样,是得到了星神恩赐的怪物。” 他对比着两人,语气微妙,“不过嘛,墨徊那小朋友,虽然闹腾了点,抽象了点,但他带来的,好歹是些生机啊、欢乐啊、甚至是一些荒诞的希望。” 他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冰冷而谨慎,“而那位黄泉小姐……她能带来的,只有一种东西——死亡……以及万物最终的终局。” 星的瞳孔骤然收缩!令使?!黄泉是和墨徊同等级别的存在?! 那个在梦境中问她奇怪问题、一刀砍醒她、散发着淡漠气息的女人……竟然是象征死亡与终结的令使?! 她下意识地看向黑天鹅,寻求证实。 黑天鹅沉默着,紫色的眼眸深邃如渊。 她看过墨徊那浩瀚、混乱、充满创伤与光明的记忆,对这位身负双料命途、来历成谜的“同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好奇。 此刻听到砂金对黄泉的评价,同样尝试窥视黄泉记忆的她更加确信,这片梦想之地汇聚的存在,其复杂性和危险性远超想象。 墨徊的记忆独一无二,难怪连记忆星神浮黎都会投下注视。 砂金看着星难以置信的表情,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信不信随你。不过,记忆,可是不会说谎的。”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黑天鹅,“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这位专业的忆者小姐。” 黑天鹅终于开口,声音平稳而确凿:“砂金先生所言非虚。那位黄泉女士身上缠绕的终结与虚无之痕,浓烈到……令人窒息。” “……那是无数消亡世界的回响。” 她的话,为砂金的揭露盖上了权威的印鉴。 星的心沉了下去。 她想起黄泉那双仿佛蕴藏着宇宙终焉的紫色眼眸,想起她那平淡却令人心悸的问题,想起那撕裂梦境的刀光…… 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却更加可怕的解释。 砂金似乎觉得震撼还不够,继续抛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说起来,前段时间,就在家族广发谐乐大典邀请函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他语气轻松,内容却血腥无比,“永火官邸的那群人——哦,好吧,亲爱的星核小姐,看来你对宇宙各地的名人不太了解。” 他“好心”地解释道。 “那是一群极度危险的疯子,把毁灭星神纳努克视为唯一恩主,毕生的事业就是四处烧杀掳掠,致力于将毁灭的恩泽播撒到每一个角落——” “真不知道家族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高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这群家伙,居然也收到了谐乐大典的邀请函。” 星屏住了呼吸,预感到接下来要听到什么。 砂金嗤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冷冽:“可惜啊,他们来不了了。因为永火官邸的主人——那位号称要焚尽星辰的冥火大公,阿弗利特……他死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星的心脏猛地一跳:“死了?你是说……” “没错,朋友。”砂金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冷酷,“给予冥火大公阿弗利特永恒宁静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这位看似独来独往、人畜无害的巡海游侠——黄泉。” 他不再多说,只是看着星。 事实已经抛出,信与不信,都已无法改变阿弗利特死亡的恐怖事实。 这份力量,这份杀戮的果决,足以让任何知晓内情的人对她产生最深的忌惮。 砂金知道墨徊正在现实发着高烧,他表达了一句看似随意的关心:“希望我那好朋友墨徊,能快点退烧吧,这场大戏,少了他可要失色不少。” 但语气中那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并非全然作假。 随即,他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诱惑,对星说道:“好了,重磅消息放送完毕。星核小姐,有没有兴趣……跟我去看个‘东西’?” 他眼中精光闪烁,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感慨,又像是警告,低声补充了一句,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星和黑天鹅听:“我那朋友啊……心思深得很,布局也大得很。” “我就怕他……算计来算计去,最后别把自己也给玩进去了啊。” 星听到这话,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墨徊此刻躺在现实房间里,烧得满脸通红、脆弱不堪的模样,再结合砂金口中那盘以星神为棋子、危险至极的“大棋”,心中不由得一紧,陷入了沉默。 墨徊……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你又是否知道,你选择的“盟友”和面对的“对手”,都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砂金带着星,以及如同幽影般静默跟随的黑天鹅,穿行在梦境酒店那些不为普通宾客所知的、更加静谧也更为私密的回廊区域。 这里的灯光更加昏暗,壁纸的花纹显得古老而繁复,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在厚地毯上被吸收。 黑天鹅停留在一条岔路口的阴影里,优雅地倚靠着墙壁,眼眸微闭,仿佛在假寐,又像是在通过无处不在的忆质感知着更远方的动静。 她给了砂金和星单独谈话的空间,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同盟见证和情报保障。 砂金在一扇看似与其他房门无异的客房前停下。 他没有敲门,而是从怀中取出一个闪烁着微光的、带有星际和平公司标志的复杂仪器,在门锁处轻轻一贴。 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里面并非正常的客房陈设,而是一片由仪器模拟出的、不断波动的忆质光影空间。 “进来吧,星核小姐。” 砂金侧身让开,语气失去了往常的玩世不恭,带着一种罕见的严肃。 星疑惑地走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琥珀色的瞳孔因震惊而急剧收缩! 房间中央,并非真实的家具,而是一个由公司科技模拟出的、极其逼真的“入梦池”场景。 池中,躺着一个她无比熟悉的身影——匹诺康尼的明星,知更鸟! 然而,此时的知更鸟毫无生气。 她美丽的容颜一片惨白,双眼紧闭,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她胸前——那华丽的演出服被某种可怕的力量彻底撕裂,一道狰狞的、贯穿性的伤口赫然出现在她心口的位置! 伤口边缘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仿佛被强行撕裂又带着某种灼烧感的痕迹,甚至能看到内部模拟出的、正在消散的忆质结构。 而这道伤口的形状、大小、那独特的撕裂的痕迹……星永远忘不了! 流萤在梦境里遭遇那只恐怖的黑紫色爪形怪物后,被击中的部位、那怪物利爪试图造成的创伤,一模一样! 更让星感到寒意的是,模拟场景中,知更鸟的身体正如风中沙堡般,从伤口处开始,迅速化作无数闪烁着微光的、破碎的忆质泡沫,正一点点碎裂、消散在入梦池的液体中! 仿佛她的存在正被从梦境层面彻底抹除! “这……这是……”星的声音干涩发颤,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眼前这一幕带来的冲击,远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毁灭性。 砂金关闭了模拟仪器,那令人心悸的场景瞬间消失,房间恢复了空荡。 他脸上没有了惯常的笑容,三重色的眸中甚至带着一丝残余的、亲眼目睹时的惊悸。 “别这么看着我,朋友。” 砂金的声音有些低沉,他摊了摊手,试图恢复一点轻松,却显得有些徒劳,“我只是用了公司情报部门里很基础的记忆复现手段,把我不小心看到的东西,‘还原’给你看而已。” “技术含量不高,主要是……场景比较吓人。”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气带着点自嘲:“我可不是什么幕后黑手,不过是一个刚好路过案发现场、运气差到极点的倒霉蛋罢了。“ “我当时目睹这场面的时候,表情可比你现在……可好不了多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似乎回想起那一幕,微微打了个寒颤。 他转过身,正视着星,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我和墨徊有合作,没错。” “但那份合作,目前仅仅限于我和他——我们的小老板之间。” 他强调了“小老板”,似乎暗示着墨徊在合作中占据着某种主导或特殊地位。 “但是现在,”砂金话锋一转,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我想和你们星穹列车组谈谈合作。” “毕竟……” 他指了指刚刚消失的模拟场景,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我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家族扣上‘杀死一只知更鸟’这么一顶天大的黑锅。这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他看着星依旧震惊而茫然的脸,继续分析道,语气愈发清晰:“朋友,别忘了家族对外是怎么宣传的?” “在这片由‘同谐’庇佑的美梦里,每一位客人的安全都会得到绝对保障,任何遇险者都会被强制唤醒,平安返回现实——” 他声音陡然加重,带着讽刺:“——但你刚才也看到了!那可不是什么意外事故!那是一看就知道的、赤裸裸的、残忍的谋杀!” “有人在梦境里,用某种可怕的手段,真正意义上地……杀死了一位备受瞩目的明星!” “这简直是在扇‘家族’和‘同谐’的脸!” 砂金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露出一丝真实的疲惫和担忧:“我本来想先找墨徊商量,这小子鬼主意多,脑子转得快……但这家伙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候烧得不省人事……唉。” 他的担忧似乎并非完全出于利益计算。 他最后看向星,目光锐利而真诚:“朋友,我最后的提醒言尽于此。匹诺康尼的水比我们想的都要深,都要浑。” “如果你们列车组想查明真相,想避免被卷入更深的阴谋甚至被嫁祸……或许我们可以谈谈。” 他递给星一个加密的通讯频段代码。 “合作与否,你们决定。想清楚了,联系我。” 说完,砂金不再停留,转身率先离开了这个令人不安的房间,只留下星一个人站在原地。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知更鸟化作忆质泡沫消散的恐怖画面,以及流萤被同样方式伤害的场景,心中寒意弥漫,乱成一团。 黑天鹅从阴影中悄然走出,紫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星,无声地等待着她的决定。 金色的美梦之下,谋杀的阴影如同瘟疫般扩散,将所有人都拖入了更深的旋涡。 小剧场1: 砂金:准备开团了 墨徊:秒跟 黑天鹅:111 知更鸟:111 黄泉:111 小剧场2: 算来算去无论墨徊成不成神最大的赢家是纳努克…… 小剧场3: 回到最初文案,记得自己打了团宠两个字。 大家都爱你,但怎么“爱”的别提。 爱有好多种啊~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章 他说亲爱的小谜题 墨徊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薄被,杨叔刚刚离开去处理其他事务,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星期日送来的退烧药似乎起了一些作用,体表的灼热感略有消退,但大脑深处那种仿佛被架在文火上慢炖的晕眩和混沌感,却并未减轻分毫。 他闭着眼,略微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依旧明显。 细长的尾巴无力地蜷缩在身侧,尾尖的黑色三角形偶尔会因为身体的不适而轻微抽搐一下。 他在思考。 他并不为自己这发烧状态感到难受,毕竟自己多少带了点有意为之。 但那股萦绕不去的、仿佛要将他的颅骨从内部撑开的胀痛和灼热,真的只是源于对匹诺康尼忆质的“过敏”吗? 真的只是那颗失控星核持续散发的能量干扰吗? 不。 不对。 他敏锐地感知到,自己意识深处,那片由无数记忆碎片,情感色彩和概念涂鸦构成的广袤世界里,存在着一丝极其不协调的“异物感”。 就像一幅精心绘制的画作上,被不属于自己的手笔,涂抹上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带着恶作剧意味的油彩。 他甚至能隐约“触摸”到浮黎留下的用于稳定和标记的冰晶,其表面也出现了细微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挲探查过的波动痕迹。 有什么东西…… 正在他的脑子里。 翻找。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泛起一阵冰冷的恶心感,远超生理上的高烧不适。 他讨厌这种被侵入,被窥探的感觉,这触及了他最深的底线。 这是一种……失控。 感觉像是被扒了皮,看见了最肮脏淋漓的血肉。 墨徊捏了捏发胀的眉心,试图集中精神,将那个不请自来的“访客”揪出来。 然而,高烧如同厚重的迷雾,严重干扰着他的感知和思维速度。 就在他精神高度集中,试图捕捉那一丝异样感的源头时—— “哎呀……被发现了……我亲爱的小谜题,你的反应可真是……好迟钝呀!” 一个幽异又轻快缥缈,带着某种奇异回响,仿佛由无数窃窃私语和谜题低语糅合而成的声音,直接在他混乱的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含恶意,却充满了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孩童发现新玩具般的……兴奋与好奇。 伴随这声音而来的,是更强烈的晕眩浪潮。 墨徊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意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从现实的躯壳中剥离出来,投入了一个急速旋转的旋涡。 他下意识地闭眼,再猛地睁开—— 周遭的景象已然天翻地覆。 现实酒店房间的灯光、柔软床铺、窗外匹诺康尼的霓虹夜景……全部消失了。 他站在一片光怪陆离并且极度混乱的空间里。 他无比熟悉的地方。 记忆空间,但此刻却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外力粗暴“搅动”过的状态。 天空虽然依旧是扭曲的、不断滴落着粘稠“血雨”的暗红色调,那“雨水”落在地上,并不汇聚,反而如同活物般蠕动着,化作各种扭曲的符号和意义不明的涂鸦。 地面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破碎的色彩饱和度极高的记忆画面和情绪色块拼接而成,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又像是抽象表现主义的狂乱画布。 但如今它的色相层峦叠嶂,绚丽的幻象与狰狞的阴影交织,扭曲,尖叫,狂笑…… 那三颗记忆珠子更是和玻璃弹珠一样上蹿下跳。 整个空间都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沸腾般的躁动中。 而在这片混乱景象的中心,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团……金色的存在。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像一只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半透明的水母,优雅地漂浮着。 时而又像一滩拥有自我意识的金色液体,在地面的记忆色块上肆意流淌、变换形状。 时而又会拉伸扭曲,形成类似螺旋楼梯,无数问号纠缠在一起的诡异结构。 它通体散发着温暖诱人,绚烂,却又带着致命神秘感的光芒,与周围血腥混乱的背景形成诡异而强烈的对比。 它,正在这片属于墨徊的记忆空间里,欢快又肆无忌惮地……游荡。 如同一个闯入了无人看守的、藏满奇珍异宝的博物馆的顽童,对一切都充满了贪婪的好奇。 墨徊站在一片由自己童年破碎笑脸和后来被活埋时绝望挣扎的画面交织而成的“地面”上。 红色的眼眸因高烧和眼前的景象而显得更加湿润,却也冰冷地锁定着那团金色的存在。 他没再看脚下,而是抬起头看那欢快的不明物体。 楼梯,液体,色彩…… 神秘。 他沉默了几秒,干涩的嘴唇微动,吐出了一个带着难以置信和极度麻烦意味的名字。 “……迷思?” 那团金色的存在——神秘星神迷思的一个分身。 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立刻“游”了过来。 它伸出了数条由纯粹又好似油彩浸染的金光构成的形态不断在螺旋阶梯——又在锁链间变换的“触手”,亲昵地带着一种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黏腻感,试图蹭向墨徊的脸颊和手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呀,我亲爱的小谜题。” 迷思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带着一种故作担忧的甜腻,“你在发烧呢~看这可怜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真让人……心疼?” 墨徊听着祂这故意为之的声音一阵恶寒。 它的触手在即将触碰到墨徊时,又调皮地缩了回去,仿佛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紧接着,它的语气变得极度兴奋,如同发现了稀世宝藏:“不过!你脑子里的东西……可真是太太太有趣了!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一万倍!” “那些痛苦!那些背叛!那些从泥土里爬出来的憎恨!那些跨越次元的可笑爱恋!还有那些……连你自己都还没完全弄明白的力量根源!” “啊啊——简直是宇宙中最诱人的拼图!最复杂的谜题!” 墨徊有气无力地偏头,躲开那试图再次蹭过来的金色触手。 高烧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面对一位星神的分身,哪怕看起来并无直接恶意,他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 “……迷思……” 他声音沙哑,带着认命般的无奈,“您……在我这乱七八糟的脑子里,翻找什么呢?” “我这里……恐怕没有您想要的标准答案。” “翻找?不不不!” 迷思的分身立刻否认,那团金色的液体剧烈地波动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晃动的“×”字形。 “多么粗俗的词汇!我这是在欣赏!是在品鉴!是在探索无尽的神秘!” 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愤怒的激动和……病态的占有欲:“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小谜题!” “你的存在本身,你的记忆,你的力量,你的一切……都是如此独一无二,如此充满矛盾与未知!” “它们是如此珍贵的神秘!” “是应该被精心收藏、反复揣摩、永远探寻的无价之宝!” 迷思的分身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令它不悦的事情,金色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语气变得委屈又愤怒:“可是祂们!阿哈!浮黎!希佩!甚至那个冷冰冰的机器头!” “祂们居然……居然就这么把你的记忆,把你的部分神秘,在那个小小的空间站里,公之于众了!” “让那么多无关紧要的家伙看到了!真是……暴殄天物!一点也不懂得珍惜!!” “一点也不懂得神秘的价值在于隐藏和未知!” 墨徊一愣。 看记忆的事? 原来迷思指的是这个? 它觉得自己的“神秘性”被破坏了? 迷思的分身猛地凑近,那团金色的液体几乎要贴到墨徊的脸上,无数细小的、如同金色蝌蚪般的符文在其中游动,散发出令人晕眩的神秘波动。 它的声音变得低沉,充满诱惑,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 “你知道吗?小谜题,像你这样的存在……就不应该暴露在阳光下,不应该被轻易解读!” “你应该成为一个谜!” “一个最无解、最隐晦、缠绕着无数谎言,假象与矛盾的,永恒的谜题!” “你应该被迷雾笼罩,被传说包裹,让所有试图探究你的人都陷入疯狂的猜测与永无止境的追寻!” 它那变换不定的形态中,似乎睁开了一只纯粹由金色光芒构成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墨徊,仿佛要将他灵魂最深处的秘密都吸入其中。 “我感受到了……浮黎那家伙留下的冰冷印记,哼,徒有其表的秩序。” “阿哈那疯子的欢愉力量,真是聒噪。” “还有……哦?这股来自异界的带着死亡与幽冥气息的的力量?” “有趣!太有趣了!” “这么多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冲突的力量和印记,竟然能如此和谐地共存于你这样一个脆弱又坚韧的容器里……” 迷思的分身发出满足的、近乎颤栗的叹息。 “你果然……是我寻找了许久的那块,最完美的活着的神秘拼图。” “我亲爱的……小谜题。” 金色的触手再次伸出,这一次,它们不再是嬉戏,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想要将墨徊彻底包裹融入自身的光芒之中的姿态,缓缓缠绕上来。 那光芒温暖,却带着一种将万物都化为未知与谜题的,令人恐惧的同化力。 发烧中的墨徊,站在自己那片被搅得天翻地覆的记忆废墟上,面对一位痴迷于“神秘”本身的星神分身的觊觎…… 红色的眼眸深处,疲惫与冰冷交织,仿佛在思考着,该如何与这位不请自来的,有点病娇般的“收藏家”,进行一场关于自身“所有权”的谈判。 此刻的思考,让墨徊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塞进了一个不断高速旋转的万花筒。 迷思那带着回响的声音和眼前扭曲混乱的记忆景象交织在一起,让高烧带来的晕眩感呈指数级放大。 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红色的眼眸因为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不适而显得更加水润,却也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和底线。 “打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抬手试图隔开那不断试图蹭过来的金色触手。 “我现在脑子乱得很,没心情也没精力和您争论神秘的价值或者我该被如何收藏……”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讽刺,“您这不请自来,还在我脑子里……翻箱倒柜,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礼貌了?” 他试图夺回主动权,哪怕只是口头上的:“如果无事,请您离开我的……脑子。” “我需要安静。” 那团金色的形态不定的分身立刻发出了不满的如同气泡破裂般的“咕噜”声。 “离开?那可不行。” 它的声音带着一种蛮横的笃定,“你也赶不走我呀,亲爱的小谜题。” 它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就像太阳会升起一样。 它再次兴奋地围绕着墨徊旋转起来,金色的光芒扫过那些破碎的,血淋淋的或是温暖明亮的记忆碎片,语气充满了发现新大陆般的狂喜:“你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有趣吗?!” “一个本质上已经死了的生物,却以活着的状态存在着;一个来自异界的玩意儿,却能在另一个宇宙规则下横行无忌;三种截然不同甚至彼此冲突的力量,居然能在你这样一具看似脆弱的身体里维持着如此微妙的平衡……这简直就是违背常理的奇迹!” 迷思的分身猛地停顿在墨徊面前,光芒凝聚,仿佛在“凝视”他意识的最深处,那里有三个微小的、彼此连接却又独立的核心光点正在缓缓旋转。 它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尤其是这里!意识的最深处!” “居然藏着三个……一模一样,又微妙不同的小东西!” “三位一体?意识叠加?不不不……比那更复杂,更……神秘!” 它总结道,声音高昂如同咏叹调:“你!就是一个行走的、活着的、最完美最迷人的悖论!” “是宇宙中最不该被解读、最应该被永久珍藏的神秘艺术品!” 墨徊被这一连串高速且跳跃的“赞美”砸得有点发懵,高烧让他的思维速度本就跟不上,此刻更是如同陷入了一团金色的、黏稠的里,挣扎无力。 迷思的逻辑自成一体,充满了对“未知”和“矛盾”本身的狂热崇拜,完全不在乎这些特质对承载者本人意味着什么。 “阿哈凭什么让你做祂的崽?!” 迷思的声音突然带上了愤愤不平,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祂那个疯子,哼!只知道找乐子,根本不懂得欣赏你内在的神秘结构!” “还有希佩!祂有什么资格认你做侄子?同谐?呸!那是在抹杀你的独特性!” “浮黎和博识尊?tui!一个只会冷冰冰地记录,一个只会死板地计算,祂们俩加起来都不如路边的一块石头有趣!” 金色的液体剧烈地沸腾拉伸,变成了一条盘旋而上的没有尽头的螺旋阶梯,将墨徊环绕在中心,声音充满了蛊惑:“跟我走吧!小谜题!” “让我把你藏起来!” “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谁也解读不了的地方!” “你看,这样你就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不会被任何力量污染,不会被任何目光亵渎……你会是完美的,永恒的,最最神秘的存在!” 面对这令人毛骨悚然的“邀请”,墨徊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因为发烧而不耐烦的暴躁。 “不要。” “……诶?” 迷思那盘旋的螺旋阶梯瞬间僵住,金色的光芒都凝固了一瞬,仿佛没听清,或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为什么——?” 它的声音充满了纯粹的、被打断兴致的困惑和委屈。 “我在匹诺康尼还有事要干。” 墨徊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感觉此刻跟这位星神交流比跟十个阿哈打架还累。 “没空陪你……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 他内心无语至极,这位执掌“神秘”的星神,思维方式怎么比他爸还要幼稚,还不讲道理,甚至透着一股……偏执狂般的变态收藏欲。 “匹诺康尼……?” 迷思的语气立刻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嫌弃,金色的液体收缩成一团,像颗不满意的球。 “希佩那家伙的地盘……切,没劲。” “这里来来去去,除了能在忆质和现实之间打个洞,玩点虚实转换的小把戏,一点意思都没有,根本不够神秘。” 在现实和忆质之间打洞?? 墨徊昏沉的意识猛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是迷思干的? 难道是祂的存在或者祂出于某种目的的行为,加剧了匹诺康尼现实与梦境之间的壁垒松动? 联想到星期日提到的忆质活跃期,以及自己因为无时无刻不在抵抗高浓度、高活跃度忆质冲击而导致的“大脑过载”发烧……墨徊心中警铃大作。 高浓度的忆质对普通人和非适应者来说,危害极大,甚至会扭曲心智! 他强压下翻腾的思绪,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向那团金色的存在,尝试着用一种引导式的,带着虚弱感的语气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我……呃,很感兴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刻意模仿了对方那种对“神秘”的狂热口吻。 “当然!独一无二的感兴趣!” 迷思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金色的光芒重新变得活跃,“小谜题——你对那个冷冰冰的由数据构成的小子不也很感兴趣吗?” 墨徊脸色一僵,随即恢复平静,语气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区分:“他可不是什么艺术品。” “那又怎么样!” 迷思毫不在意地反驳,触手又开始不安分地舞动,“都没你本身有意思!我现在就想把你藏起来!立刻!马上!” 它的语气带着孩童索要糖果般的急切和蛮横,金色的触手再次带着不容拒绝的姿态,朝着墨徊缠绕过来,光芒中透出的同化感更加强烈。 墨徊感到一阵强烈的危机感,他知道硬碰硬绝无胜算。 他猛地后退一步,同时用手捂住额头,声音带着极大的痛苦和疲惫,几乎是呻吟着说:“打住!我真的……脑子晕得很,快要炸了……有什么事,咱们之后再说,行不行?” 他示弱了,但示弱也是一种策略。 他需要时间,需要摆脱发烧的debuff,需要理清思路,更需要……利用这位星神的“兴趣”。 迷思的触手果然停在了半空。 那团金色的光芒安静下来,似乎在“思考”。 几秒钟的沉默后,它突然用一种带着点惊喜和不确定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待在你的脑子里……继续看?” 墨徊无语凝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自嘲:“这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吗?您来了我都不知道,谁知道您什么时候走?我又能拿您怎么办呢?” 他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位置上。 迷思的分身开始在空中欢快地毫无规律地乱飘,金色的液体拉出长长的,如同彩带般的光痕,显然墨徊的“默许”让它非常开心。 它一边飘荡一边“思考”着,最终做出了决定。 “行吧!那我就先留下来看看……看看你这小谜题身边,还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看看还有什么值得保存的未知……嗯!” 它像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留下来的理由而满意。 然后,它非常“体贴”地对墨徊说:“那你先回去吧!你那个身体快撑不住了。” “我再在这里……随便看看!” 它所谓的“随便看看”,让周围那些本就混乱的记忆碎片再次如同被狂风卷起般飞舞起来。 墨徊看着又有开始“煮记忆汤”趋势的迷思,忍着头痛,追加了一句,语气带着点警告:“你看可以……但别把我这里搅得跟一锅乱七八糟的汤一样!我需要它们保持相对稳定!” 迷思的动作顿了一下,金色的光芒收敛了些,似乎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周围的记忆碎片缓缓落回“地面”,虽然依旧混乱,但至少不再疯狂飞舞。 墨徊看着那团暂时安分下来的金色存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还挺乖。” 他忍不住在意识里嘀咕了一句。 虽然是个麻烦又变态的“房客”,但至少……比他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乐子至上的“亲爹”阿哈,要好哄那么一点点。 意识开始被现实身体的强烈不适拉扯着回归,墨徊最后看了一眼那片被迷思盘踞的,如同抽象派噩梦般的记忆空间,带着满心的疲惫和新的忧虑,沉入了现实高烧的黑暗之中。 而在他意识离开后,那团金色的迷思分身,如同最忠诚或者说最痴迷的观众,开始静静地细致地“浏览”起这片属于墨徊的充满无尽神秘的记忆宝藏,等待着下一场好戏的上演。 ¥ 而此时此刻,梦境并非总是流光溢彩。 两个身影静静对峙。空气因他们的存在而凝固,无形的压力使得周围那些本就黯淡的忆质碎片都微微震颤起来。 一方,是身覆厚重流线型机甲星核猎手,萨姆。 银白的金属外壳上流动着幽微的绿色能量纹路。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为战斗而生的,极具压迫感的机械美学与炽热的毁灭气息。 手甲微微握紧,发出金属摩擦的轻响,仿佛随时能爆发出撕裂星辰的力量。 另一方,是身姿高挑、穿着深色异域服饰的巡海游侠——黄泉。 紫色的长发在无风的梦境中静静垂落,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邃的紫色眼眸如同两口古井,映不出丝毫波澜。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腰间那柄古朴的长刀,刀鞘沉寂,却仿佛封印着宇宙终末的寂静。 她只是平静地站着,却像是一个黑洞,将周围所有的光线与声音都吸了进去,只留下纯粹的“无”。 “你该拔刀了,游侠。” 萨姆的声音经过机甲的过滤,带着沉闷的金属共振音,打破了死寂。 那声音没有挑衅,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陈述事实般的冰冷,仿佛在提醒对方进入既定的程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黄泉没有去看腰间的刀,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萨姆厚重的机甲,落在了更遥远的某个点上。 她开口,声音清冷平淡,如同穿过荒原的风,问出了一个与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的问题。 “猎手,你还会做梦吗?”她微微停顿,像是在回忆某种久远的感触,“梦见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没有等萨姆回答,她仿佛自问自答,声音里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疲惫:“我依然会梦见。”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如同羽毛落地,却让这片沉寂更加压抑。 “是命运的奴隶……让你这么做的?” 她提到了一个名字,一个在星海间也带着禁忌色彩的称谓——艾利欧。 萨姆那原本蓄势待发的动作,因这句话而明显停滞了一下。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用一种同样平静的,带着某种既定轨迹感的语气回答:“你知道艾利欧?” 黄泉的目光依旧没有焦点:“你的剧本上……没写?” 萨姆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检索某种信息,然后回答道:“我的剧本……向来只有几行。”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坦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除此之外,不必要,也不需要。” 他顿了顿,那金属质的声音里似乎注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流萤”的执拗。 “命运只有一种,谁也无法绕开……但在那之前,我有选择的权利。” 他承认了剧本的存在,却也强调了自身在限定范围内的能动性。 黄泉闻言,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她似乎理解了这种状态。 萨姆反问,声音带着警惕:“但你究竟是什么人?” 黄泉微微摇头,紫色的发丝轻轻晃动:“我不值得你如此好奇。”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独行银河的人,总有些秘密。” “我也被公司通缉过,对星核猎手有所了解,并不奇怪。” 她将对方的探询轻轻推开,划清了界限,“也仅此而已。” 话锋一转,她提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建议:“或许……我可以帮你。” 萨姆——或者说,机甲下的流萤明显愣住了。 “你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她的声音带着不解。 星核猎手与巡海游侠,本就是两条不应相交的平行线。 黄泉的目光再次变得有些悠远,她仿佛在对自己低语:“我时常会……忘记一些事。”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腰间的刀柄,“因此,比起回忆,我更习惯……用感受去捕捉些什么。” 她抬起头,重新看向萨姆,那双紫色的眼眸仿佛能穿透冰冷的金属,直视其内里那个脆弱而坚韧的灵魂:“所以,我知道……那冰冷的机甲里……是谁。” 她的声音放缓,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温柔的邀请:“愿意脱下机甲……出来谈谈吗?” 短暂的沉默。 机甲下的呼吸声似乎加重了一些。 最终,流萤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决绝:“不是时候。” 她拒绝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危险的善意,“我不需要帮助。” 但她并没有完全关闭交流的通道:“但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她的语气恢复了属于星核猎手的冷静与直接,“如果你的目标是钟表匠的遗产……就去调查家族。” 她抛出了关键的信息。 “他们不仅掩盖了死亡的存在……还掩盖了梦境的过去……和真相。” 黄泉似乎并不意外,平静地回应:“我已经在这么做了。” 流萤继续补充,这一次,她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微妙的近乎提醒的意味:“以及……星穹列车,不是你的敌人。” 黄泉点了点头,表示知晓:“这我也知道。” 短暂的停顿后,黄泉提出了一个关乎自身的问题,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极少出现的、近乎渺茫的探寻:“……你的剧本中……有任何关于我的部分吗?” 她微微侧头,仿佛在倾听命运的弦音,“我想知道……在命运所见的未来中……我留下了怎样的注脚?” 萨姆的回答迅速而干脆,带着一种命运的残酷确定性:“很遗憾,只字未提。” 黄泉沉默了一下,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眼中那深邃的紫色仿佛更加浓郁了一些。 “……并不意外。”她低声说。 然后,她想到了另一个存在,那个在初入梦境时给她留下一点印象的,带着欢愉与混乱气息的年轻人。 他的身上,同样能感觉到带着诡异生命力的“无”。 她再次发问,语气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那关于……那位欢愉令使呢?” 萨姆明显顿住了。“…欢愉令使…墨徊?”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讶异,“你们认识?” 黄泉的回答依旧简洁:“见过一面。” 萨姆似乎在快速思考着什么,关于墨徊的信息显然在她的剧本中属于特殊范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片刻后,她给出了一个模糊却关键的答案:“……关于墨徊……所有……只有一片乱码。” 这个描述极其诡异,仿佛墨徊的存在本身扰乱了命运的线性观测。 “但艾利欧说……他是可信的——” 她强调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前提。 “——只在,当他永远保持「理智」的时候。” “理智……”黄泉轻声重复了这个词,仿佛在品味其中蕴含的深意与……风险。 她点了点头,“……明白了。” 得到了想知道或部分想知道的信息,黄泉不再停留,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萨姆的声音再次响起,叫住了她。 黄泉的脚步顿住,微微侧身。 萨姆的声音透过机甲传来。 这一次,不再有之前的战斗姿态,反而带着一种近乎陈述自身存在本质的平静与决绝。 “你最初的提问……你是否还会做梦,梦见那些因你而死的人……” 她顿了顿,仿佛在确认某个事实,然后清晰地回答,“我不会。” “从来不会。” 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悲伤或遗憾,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机械般的确信:“我生来……便没有做梦的机能。” “我为冰冷的现实而活,” 她的声音似乎注入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温度,那或许是属于“流萤”的部分,“为一点光亮燃烧…不断燃烧……” 那温度迅速消退,被一种注定的结局所取代,“直到……化作死灰。” 最后,她说出了一句带着复杂意味的话,那其中或许有自嘲,或许有无奈,或许也有一丝真实的……向往。 “所以……我很羡慕你。” 羡慕你能做梦,羡慕你能拥有那些沉重甚至痛苦的回忆,羡慕你作为“完整的人”的体验。 黄泉静静地听着,直到萨姆说完。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用她那特有的,仿佛看透一切虚无的平静语调,回应了这份“羡慕”。 “是么……” 她紫色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解读的情绪,“那你已经……活在清醒的世界中了。” 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为这场意外的对峙与交谈画上了句号。 两人不再言语。 萨姆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而黄泉的身影则如同融入背景,片刻间失去踪影。 小剧场1: 迷思:什么欢愉同谐智识记忆,呸呸呸,路边一条的无趣玩意。 纳努克:说的对。 迷思:呸,你也路边一条。 艾利欧:这个墨徊烦不烦啊每次一碰到他,看到的不是迷雾就是乱码,要不就是乱七八糟的涂鸦和冰晶。 烦死了。 喜欢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请大家收藏:()崩铁:当搬家变成跨次元旅行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