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腐，永福》 第1章 重来 “Bryan,明日我们就出发，带两队就行，其余的留下看守。”陈晖林的手轻轻搭在玻璃制的营养仓里，瞬间，一个男人的头撞了上来，那男人体型瘦弱，身上有几处腐烂的地方可以见到白骨。他头上戴着防咬器，身体被皮革带束缚住。 营养仓内的液体是无色透明的，刚好没过了那个瘦弱男人，男人的瞳孔涣散，一味地冲撞着，大张着嘴似要吞了陈晖林。 “阿诺，你马上就可以变回来了，你再等等我。”陈晖林痴迷地盯着那营养仓内的男人，侧过脸贴在玻璃壁上，感受着营养仓被撞击带来的震感。 “陈晖林，如果这次还没找到解药呢。”站在门口的外国男人用着别扭的普通话说着。 “那就继续，一直找到我死。”陈晖林转过身，手托着腮，眼下看不出一丝情绪。 “你这样做完全是不顾我们所有人的”那金发外国人情绪激动，大步向前，双手猛地拍案。 “如何呢。你们所有人不都是在我的庇护下才活到现在吗。为我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有何不妥。”陈晖林冷笑着“Bryan，你觉得你能带好这个组织吗” Bryan皱着眉死死地盯着面前人的嘴脸。陈晖林自将他带到身边做‘贴身助理’之后，就一直这般有意无意地挖苦，嘲讽他。 陈晖林大概早就疯了，他们去过数十个研究所玩命寻找那个所谓的解药，结果都失败了。好好的阵地不要，权利不要，人命也不顾。还随身带着个怪物。 Bryan慢步走到大门前，一群人蜂拥而至。有老弱，有病残，还有武装的守卫。 “杀了陈晖林！”其中一个男人吼道。 “杀了他，他根本就不管人命的，让布莱恩执政，我们不可能再冒着生命风险奔波了。” 陈晖林惊了一下，退到营养仓之前。身后营养仓内的男人更加兴奋了，疯狂撞着那外壁发出嘶吼声。 “Bryan，you are a **ing asshole.”陈晖林掏出手枪对着那外国人，顿时，人群安静下来。 “Just for ourselves” 武装的守卫们纷纷举起枪，对准了陈晖林，只要Bryan一令之下，举着枪的怪物之友就可以立马被击杀。 砰------ 枪声响起，营养仓被击碎，仓内的液体似喷泉般涌了出来，蔓延到每个人脚边。陈晖林走进仓内，喃喃道：“阿诺，对不起。...我只能这样了。终于，可以去死了，和你一起。” 他似乎是高兴的。 说罢，陈晖林又开一枪，将束缚着许诺安的带子打断。许诺安似饿狼一般扑了上来，将他扑倒在玻璃碎片当中，想要撕咬面前的男人。 血染红了玻璃碎片，冰凉的金属在陈晖林的脖颈处划着。“阿诺，走之前在吻我一次好吗？”他喘着粗气，双手捧着许诺安的头，嘴角扭曲地向上扬，近乎虔诚般凝视着许诺安张大的血口。 刺耳的耳鸣声阻隔了人群的纷扰，陈晖林此刻只与许诺安在一起。 他将手绕到许诺安脑后，将那止咬器摘下。 “呃...”鲜血自陈晖林脖颈处炸开，四溅。身上的男人正啃咬着他，连皮带肉，肆无忌惮，要将他吞入腹中。 血红色的碎肉掉落在二人身旁。 “宝贝儿，我爱你。呃…你劲还是那么大，真好。”陈晖林眼眶湿热，紧紧合上眼，享受着。 最后一丝意识里，陈晖林颤抖着举起枪，一手将许诺安的头拽起，吻了上去。 砰--子弹穿过了二人的头部。 黑暗将所有都吞噬，我将腐烂的心赠予你，愿与你再相遇，永生所幸。 “嗯...”陈晖林感觉自己在抱着一个比他矮一头的人，他正在..与那个人热吻？他猛地睁开眼，与自己接吻的正是许诺安。 “靠！师父，你...你们俩在干什么？公共之下，警局之中啊！”称得上稚嫩的男声传来。 “嗯？”许诺安瞬间瞪大双眼，向一旁看去，又惊喜地转回来，踮着脚捧起陈晖林的脸“晖林？” “阿诺，我...”陈晖林刚要开口，就被面前人揪着领子弯下腰，又吻了起来。 “我靠，师父你牛，我走了走了，不打扰你了” 陈晖林顺着许诺安吻着，他感觉有九分有十分的不对劲。许诺安的手正在覆在他的后方。 阿诺什么时候这么狂野了？ 他刚要推开许诺安，屁股传来剧痛。“疼疼。”他想起来了。在丧尸病毒爆发之前一个小时，他来警局找许诺安的，然后他们俩就躲在更衣室热吻了起来。 可这明明是之前的事啊。我穿越重生了？ “晖林”许诺安扑进陈惠林怀里“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诺安。”陈晖林摸了摸男朋友的头，轻声道。 许诺安一愣，突然推开陈晖林“你等一下，阿晖。”许诺安跑了出去，看向警局门口。 两个身上带着擦伤，戴着摩托车头盔的少年正踏进大门。抬头看时钟，此刻是： 五月二十七号13点07分 距离丧尸爆发还有二十三分钟。 “晖林，我先去买点东西，你在这好好待着。”许诺安跑到更衣室，看见了正拿着他衣服发呆的陈晖林“晖林？你...别这样。” 陈晖林身一抖，将衣服收到身后，想要解释，但想到了什么，便答应道：“你快去快回。” 我貌似穿越回来了，这一定是上帝给我又一次的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不能让许诺安再变成那种怪物，行尸走肉。 陈晖林翻了翻许诺安的柜子，找出一本执照，便向外跑去。 警局旁便利店处，许诺安大步流星地在熟食区与罐头区还有零食区里扫货，几乎把所有的货架都清空了。 许诺安提着购物筐，四篮四篮得向外跑，将买来的东西全扔进车里。 “你..信不信我报警啊？”收营员有些害怕，但还是弱弱地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许诺安。 “不必了，我就是警察。”许诺安运着货，顺手掏出警察证给那店员看。 还剩七分钟。 许诺安停在收银台前，手机扫码正付款，瞟到了货架下，写着超薄的盒子，顿了一下，抬眼偷看了几眼那店员，慢慢伸手拿了三盒。 支付宝到账，五万元。 “不必找了，还有，给你个建议，等会如果发生骚乱你最好锁门躲进仓库里。” “啊？” 还未等店员回应许诺安已经上了车，将那三个盒子随手往副驾驶一扔，开着车回了警局。 “晖林？”许诺安正穿梭警局之间寻找着陈晖林的身影，他不听话的男朋友不见了。 13点28分 陈晖林终于出现，只不过他带着个司机。 “抱歉，阿诺，我去干了点事。”陈晖林抓抓后脑勺道歉道。 十分钟前 “我是警察，现在我要征用你的车。”陈晖林挤上了依维柯，假装自己是警察，将那车开到警局后方，打开车的后备箱，锁上所有窗户，往后倒，正连着一扇窗户，人在外面进不去，只能爬那扇窗户进来。 13点30分 街上传来汽车的鸣笛声，紧接着，是人的尖叫，嘶吼声。 “关门。”许诺安来到保安室，他的语气不容一丝拒绝。 第2章 同归 这是丧尸病毒爆发的第一晚。警局外是怪物的低吼，车的报警声，时不时传来人的尖叫声。 “晖林，你别搞了，好痒”许诺安正被人搂在怀中，身后那人的手正在他腰上反复磨蹭。 “宝宝就一会...你再忍忍。”陈晖林将脸埋在许诺安的后颈处又吸又闻。 “师父？许队...”男人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二人。许诺安偏头看向正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怎么了？” “我要上厕所”正被绑着的男人名叫楚延，今年刚报道的新人 也是之前撞见二人更衣间热吻的人。 “不...” “别别别，陈哥，我要憋死了，求你了”楚延苦苦哀求着，他已经有近七个小时没上厕所了。 “行了，晖林，让他去吧，我跟着就行。”许诺安用右手食指抵住陈晖林欲要张开的嘴。 男厕所间，楚延正畅快地一泻千里。“师父，我做错啥了你俩一定要一直绑着我啊...” “你自己想。” 六个小时之前。 “救命，救救我们！”一个女人抱着孩子，疯狂地捶打着警局的电动收缩门，楚延在大门内见到了，一刻都没犹豫，穿过停车场，奔向了收缩门。 此刻的许诺安刚上车，准备把车移到大门口堵住，这样要进警局内，只能自车右后方的门进入。 一个人影自车前闪过，那是陈晖林。 “等等，我马上来救你们”楚延跑到保安室要把伸缩门打开。 一只手覆上了正要按下按钮的手。楚延被扔出了保安室。 “你干什么？”楚延踉跄几下，跌到了地上。 “我才想问你要干什么。”陈晖林喘着粗气，冷笑着将其擒住，死死按在了地上。 前世没有人阻止这个蠢货，才使警局停车场第一天就沦陷了，那对母女也死了。 许诺安也赶到了，他爬到了伸缩门的顶方，向下方母女俩伸出手“爬上来，不然就等死。” 远方的丧尸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正向他们奔去。 女孩被高高举起，许诺安一把将其捞起，把她向陈晖林怀里扔去。 丧尸越来越近，他们的低吼声已变成嘶吼，准备将这女人扑倒，好好饱餐一顿。 那女人借着力，艰难地攀爬着。丧尸离她只有不到五米远了。 “妈妈！”女孩眼见母亲要被抓住，大叫一声，准备放声大哭，却被陈晖林捂住嘴和眼威胁道：“小孩，不准哭，再哭给你丢出去。” 湿热滑腻感自小腿上传来，丧尸的手碰到女人的小腿了。“不...”女人惊叫，紧闭上眼。 想象中的撕咬并没有到来。只是在黑暗中，又一只手，将她猛拽了上来，随即到来的是跌落。 女人睁开眼，她身下垫着一个人，正是楚延。楚延对着她摆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下一秒便大惊失色，双脚双手并用向后爬去。 他的小腿被一个丧尸摸到了。 丧尸被阻挡在伸缩门外，拼命地向内伸着手，吼叫着表示着不满与渴望。 “啊，师父，我被摸到了。我不会要变成那样子了吧！”楚延坐起身，抱着许诺安的大腿，对着他哭吼着。 “你闭嘴，赶紧和我们回去，不然你再惹来更多那玩意，这个门就挡不住了。”许诺安手推开楚延的头，无语道。 楚延被陈晖林拽着双腿拖回去了。 “想明白了吗？” “师父，弟子还有一问。”楚延拽着裤拉链弱弱问道。 “什么？”许诺安双手抱臂，头靠在瓷砖上。 “晖林哥就是您口中的那位‘贤妻’吗？” ……… “家有贤妻等我回家，我就不去了。” 许诺安每次拒绝聚会的理由都是这个，警局里所有人都认为，许诺安是个妻管严。 许诺安欲言又止，头转向一旁看着墙对面的厕所隔板，最终答道：“是。” 楚延依旧提着未拉起的拉链，松下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么？” “我…我以为你出轨……了”楚延声音愈来愈小，低着头专心拉起拉链。 “楚延！”许诺安直起腰板，厉声道。 “到！”楚延一抖，立马站起军姿。 “你知道该怎么做。”面前人冷声下令。 楚延坚定地点了两下头，做了个标准的向右转，踢着正步准备出厕所。 “慢着。”一副手铐套在许诺安手指上，正旋转着。 楚延认命似得低下头，乖乖交出了双手。 警局内的人不算少，大部分的已经找个房间休息下了，大厅里，只有三个人。 被救回来的母女仍然惊慌失色，她们正被一位女警细声安慰着。“林队，差不多就回去休息了。今晚我和晖林守夜。”许诺安左手牵着陈晖林，右手拉着被手铐铐住的楚延。 说罢，许诺安将楚延丢给林秋澜“帮我看一下他，明早醒之后再解开。”楚延对着林秋澜尬笑“林姐好...” “行，你两也注意休息。”林秋澜带着三人，找了个拘留室暂且歇息下来。 “好了”许诺安见几人走远后，转过身带着陈晖林坐在椅子上。“晖林，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陈晖林沉默片刻，牵起许诺安的手，与其深深对视：“阿诺，我其实也有这个疑问” “你是不是穿越回来的？”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 “老公。”陈晖林扑到许诺安身上，小鸡啄米似得亲许诺安“太好了”陈晖林仰头长啸，正又要来一口时，被许诺安抵住了。 “够了啊，你怎么回来的。难不成你也死了？” “你被咬了之后一丝意识也没有吗。”陈晖林顿了顿，垂眼失落道。 “...你怎么突然转移话题啊。我只能回答你，没了，我醒来就是在和你接吻了。”许诺安眼神瞟到门外 “早知如此，我就不硬要留着折磨你我了。我对不起你，阿诺。”陈晖林小声喃喃道。 “你说什么？”许诺安没听清对象刚才小声嘀咕些什么，凑近了点。 “不过...” 陈晖林嘴角微微上扬，抬头，将身旁人的头掰回来：“恭喜，你咬了我！然后我俩一起死了。”他的眼中藏满了激动和期待，瞪得通亮。 ...... “...你在惊喜啥。”许诺安抬起双手将陈晖林的脸颊向内挤“被我咬死你很开心，很荣幸啊？” “当然了，诺安。我那时候想你想得快疯了。当你咬上我那一刻，我根本就不痛”陈晖林脸凑近突然“还有点爽。” 借势，他吻了上去。 一吻结束。 “你…神经吧你。”许诺安气息加快，耳尖染上淡粉，推开了陈晖林，站起身“好了，巡逻去。” “收到，许队。” 第3章 吓人 当我睁开眼，又见到了此生不愿再见之场面。 “晖...晖林，我，你...你快走。”许诺安的脖颈处有一处深褐色，腐烂的牙印。 鲜血正在四处流淌，盖上了我的眼，遮住了天。 “诺安，好阿诺”陈晖林眼中满是慌张，眼珠颤抖着。“你别死，不要。我会死的，我活不下去的。”陈晖林跪着，抱着许诺安，手捂住他的伤口。 他的全身都在颤抖。 许诺安的瞳孔正在涣散，身上散发出鱼肉的腥味。 “晖林哥，我...爱..n”心意尚未聊表，许诺安已经完全丧失意识了。 我爱你，我从未恨过你。 60秒 “诺诺...”泪水打在许诺安的脸上，洗净了污垢。 30秒 陈晖林瞪着眼，不顾眼部的干涩感，凝视着爱人的脸，要将他的骨髓都看透，从上到下。 怀中人的嘴唇慢慢张开，张到最大。 “阿诺...” 结束 嘶吼声传入耳。陈晖林瞬间被反推倒，身上人的血液自嘴滴出，滴到陈晖林的脸上。许诺安疯狂地向下扑，势必要尝到第一口肉。 狰狞的脸闪到眼前，黑暗遮住视线。 !!! 陈晖林身子一抖，阳光刺入眼中。 “怎么了？”爱人温柔似水的声音在耳畔轻荡 “抱歉，我刚才肩膀有点麻，就动了一下，没想到把你搞醒了。” 陈晖林有些头疼“你就这样让我枕在你的肩上睡了一晚啊”他活动活动肩和脖颈，站起身绕到座椅身后“肩疼了吧，我给你捏捏。” “只有一点，话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之前睡得还挺香呢。”许诺安仰起头，看向上方那俊俏的脸庞。 “晖哥，你生得好正，我好中意你。”许诺安伸手摸着爱人的脸颊。 陈晖林觉得许诺安故意讲蹩脚方言样子又帅又可爱。 “你也是，宝贝~”陈晖林用着油腻的气泡音回应着。 “......” “哎，你别啊，我开个玩笑。”陈晖林见许诺安用着鄙夷不解的表情看着他，连忙捏起许诺安的脸。 “啊啊啊啊啊！”尖叫声传来，那声音来自昨天骑摩托其中一个小伙。 二人齐齐将头转去走廊深处。 “啊啊啊，这，这还是人吗！我靠，我要回家。”身着红白棒球衣的小伙对着赶来的二人叫吼着。 透窗上覆满了血手印，一个满目狰狞的人正大张着嘴，朝窗另一边三人撞去。 “他怎么出去的。”陈晖林面无表情淡淡道。 那球衣少年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蹦出一个字。 “别担心，我们又不会对你怎么样。”许诺安自兜后方拔出一把匕首，对着窗外的丧尸比划着。 “我，我们想回家。” “亏你们想得出来。”陈晖林一只手臂搭在许诺安肩上“他估计是看到外面样子自己寻死去了” “外面，你们不是说是病毒传播吗？感染病毒后成这样？”那少年惊慌地怒喝，手指着窗外不知疲倦，头破血流的好友。 “这确实是啊。”许诺安走到窗前，缓缓打开了窗户，那丧尸的头伸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啊！”球衣少年拽着陈晖林的衣服，想缩进他怀里，但被陈晖林推开了。 手起刀落，匕首插进了那丧尸的脑内，黝黑的血液涌了出来。那丧尸垂下来，头挂在窗框上，丝毫不动。 “他...” “他彻底死了，恭喜，他解脱了。”陈晖林将那尸体踢到外面，合上了窗。 “你们，这是杀人，杀..人！”少年颤抖着朝角落缩去。 “陆泽谦，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冷静下来然后接受事实。”许诺安用手帕擦拭着匕首，缓步走到陆泽谦面前，蹲了下来，眉眼弯弯“攻击头部，让他们的大脑受损就行。你可以的，加油。” 陆泽谦，上一世凭着一棒球棍打遍上百丧尸的人，与许诺安和陈晖林一路杀出血路。 “师父，晖哥，你们在这啊...”楚延端着林秋澜做好的早餐，推开了房门“额啊啊啊，这窗户...” 窗户上全是血啊，血手印，血迹。 “嗯，他们钻进来了。”陈晖林向前两步，接住要掉的盘子。 “啊？！”楚延感觉人生无望，前路茫茫。 “晖林，赶紧给我呸掉。”许诺安面露不满，他还是担心一语成谶。 “呸呸，我刚才什么也没说。”陈晖林拉开椅子让许诺安先坐下与其一起吃早饭。“阿诺，你也知道撑不了多久，就外头那种防护。” “我知道，这不还有一层防护吗，今天我去清点武器，现在日子还算安稳，能过一天过一天。”许诺安若有所思“但这里绝对撑不了第二波。” 丧尸是人受空气传播的病毒感染而成的。病毒太虚弱，数量太少。自行空气传播并不会变成行尸，而会一直潜伏在人的身体里，直到人濒死时，才会出现，霸占大脑，人的行动权，从而变成行尸走肉，通过撕咬活人而继续传播。 病毒携带者被丧尸咬后，大量病毒会涌入携带者体内，从而使得携带者不濒死而成丧尸。 当然，几乎所有人都是病毒携带者。除非他不呼吸。 “第二波，啊，这次可以不要出现吗。”陈晖林偏头靠在许诺安肩头。 “这说不准，我也希望如此。”许诺安叹口气，不愿回忆起那些场面。 上一世经历过第二波后，这警局里的原班人马，只剩许诺安与陈晖林了。 匆匆吃完饭后，许诺安与陈晖林来到大门处。伸缩门缝隙瞬间伸出多只手，想要够到二人。 丧尸数量已经比昨天少了很多，大概是因为它们在这困了许久发现没有食物，便去别处了。但伸缩门还是在丧尸的带动下剧烈摇晃。 陈晖林听见嘶吼声从地上传来。有一个小孩成的丧尸正挤着缝隙，自地上爬过来。“老公，我好怕。”陈晖林手挡在许诺安身前，带着他后退。 那小孩挤过了缝隙，双手扒着地面，奋力向二人爬去。他只有半截身子，血迹沿着他爬的方向拖出来，肠段拖在柏油路上被磨得不见褶皱。 这真的让人有些怕了。 陈晖林默默上前，抬脚，重落。五下之后，那小丧尸已不动了，淤黑化在地面上。 “行了，晖哥。”许诺安心生一丝可怜，止住了面前的血腥场面“没必要继续，让他好好安息。” “......对不起。”陈晖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样做，当时只觉一丝快意。 这有失人文道德，是许诺安最反感的一点。 ‘人道不可丢失，人类要重振起来’许诺安曾对陈晖林说过。 “再也不了。”说罢，陈晖林拔出匕首，与许诺安一起将伸缩门外卡着的丧尸清除干净了。 回去的路上，许诺安牵着爱人的手，细声道：“我们得教他们自保。” “先学怎么干掉这些东西吧。枪太招摇了，会吸引到别有用心之人。”陈晖林淡淡回答，不敢多吭声，生怕自家男朋友更生气了。 上了车，许诺安正在后座找食材准备回去做饭，而陈晖林却坐在副驾上，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电，我们就先把生的消耗掉......” “宝贝儿” 还没等许诺安说完，就被陈晖林打断了。陈晖林摇着手里的盒子打趣着：“宝贝，这是给我准备的吗？” ... ... 淡红瞬间爬上许诺安耳朵和脸颊：“你放下。” 陈晖林撒娇似的转过头：“老公你不要敢做不敢当啊。别这么害羞嘛，我还没说啥呢。” “你先放下别管了。求你了晖哥。”许诺安手中攥着菜羞红着脸低下头。 “行，你亲我一口我就不提了。”陈晖林期待地转过身，闭上眼。 许诺安刚凑上去，就被按住头与前面人深吻了起来。 “师父，你们来得好, 慢。”楚延一字一顿地对着二人说着。二人车里的剪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害，没事。明天带你们出去浪啊。”陈晖林咧着嘴咯咯笑。 “啊，外面那么危险，我不敢去。” “傻啊，就带你出楼，只在停车场逛逛，还有你最爱的保安室。”陈晖林笑容依旧。 “呃啊。”许诺安终于受不住了陈晖林小人得志般的笑容，朝他脸来了一拳。 “你给我闭嘴。” 第4章 粮空 “许警官，大门口的伸缩门现在倾斜的有些严重，会不会撑不下去了啊。”妇女拿着一把带着瘀血的匕首，局促地站立在许诺安面前，身旁的伸缩门外，满是倒下的丧尸。 “确实，这几天我们加固警局大楼，等伸缩门彻底坏了，我们就要放弃停车场了。” “许警官啊，楼内的食物总会吃完，如果停车场不管了，那楼外不就全是丧尸了吗。总有一天我们要离开这里，那时候该怎么出去啊。”身着保安服的大爷双手背过去，摇了摇头。 现在是病毒爆发第七天 按照前世来看，丧尸爆发后的第十五天，会有一队军人来到城内，寻找幸存者，到那时候投靠军队也不是不可行的方法。 可部队是按照指令行事。对于丧尸，实行的是暂时不杀原则，除非在紧急时刻。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丧尸能否还能变回正常人。万一可以，那么他们就误杀了无辜平民。若是不可以，那就太好办了，丧尸怎么也抵不过炮火的攻击。 不放弃任何人。 该说不说，一开始实行的这个原则真的有些鸡肋了。让一群人舍命去保护幸存者就算了，还要保护丧尸。不过在上一世人们快速意识到这个标准的不合理性，及时废除了这个“不杀原则”。 楼内的吃食物资还够撑五天。如果去掉两人就够了。 刚回警局内，许诺安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拥住，那人脸靠到许诺安头顶，呼吸平缓，似正被主人爱抚的小狗。 “那个司机先生如何了？” “还是那样，看起来撑不了几天了，一心想找老婆孩子。” 许诺安向后伸手，顺了顺陈晖林的头发，柔软顺滑，蓬松而无碎发。看来在许诺安出去的时候，他的爱人并没有好好听他的话去照看其他人，而是跑去收拾自己了。 “真不听话。”许诺安小声轻叹道。 “我听到了，老公。” “......” “对不起。” “没关系，我喜欢。” 身后那人抱得更紧了，温暖遍布满身，充盈的爱意快速在许诺安全身流淌着。 “我靠...”楚延正躲在转角处，唾骂道。二人演都不演了。 “出来，偷窥狂。情侣正常互动很好看吗？”陈晖林整个人依附在许诺安身上，眯着眼盯着拐角。 “陈...陈哥，我不是故意的...”楚延耸着肩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哼...”陈晖林握住许诺安的右手，摆出一个手枪的手型，对着楚延，道：“看就算了，还骂我们，再给我发现没你好果子吃。” “知..知道了哥。”楚延尬笑着，双手按下两人做出的手枪。 情义绵绵枪，正对着我这个单身狗，电灯泡。 “行了，小楚，你来找我们做什么？”许诺安暗自叹气身旁二人的幼稚行为。 “我...”楚延双眼瞪大，面露惶恐。突然，他对着二人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你他妈的干什么狗屎事了。”陈晖林眼神暗淡下来，声音低沉地似恶魔低语。至少楚延是这么认为的。 “息怒息怒！我..就是食物不够了。”楚延声音越发微小。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行吗，有必要这么胆怯吗。”陈晖林语气不屑，脸颊贴着许诺安的，反复摩蹭。 “是...快没了，可能撑不过三天了。”楚延微微抬首，观察着二人的神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诺安眉头微皱，严肃了起来。 “被..那个司机吃了。” “没人看着的吗？”许诺安瞟向陈晖林，与其对视。 陈晖林则是顺着那视线看向了楚延。 “我不是让你看着的吗。” 楚延支支吾吾地说：“我去上了个厕所...然后就..” “他人呢？”许诺安倒吸一口气，遏住怒火，在这种末世里，最忌讳的就是与同伴争吵，同行人起了冲突，那么这行人要走不远了。 “在..审讯室，被我关起来了。” 陈晖林咂嘴，松开许诺安，怒发冲冠地大步往里处走：“我要把他剁了喂丧尸。” 许诺安见状几步小跑跟上，握住陈晖林拿着刀的手腕，摇摇头表示不可。 他知道那只是陈晖林的气话，但还是要阻止的，这是他的本能。 审讯室里，一名身着黑T恤，满脸胡渣的中年人正被锁在审讯位上，肚子鼓得能碰到挡板，打着瞌睡。他的额头上有一处已经结痂了的伤口，那是几天前他得知外面已是末日后一头撞向墙壁说要陪家人去死时留下的。 许诺安当时是有丝共鸣心疼的，他得知父母和哥哥死了后也是这样的反应，不过被陈晖林拦下了。 “嗯..？”那中年人听到动静后醒来了。 “呃啊！不要，不要来吃我，我..我要完整的和家人团聚，把我咬得面目全非，我...老婆孩子认不出我怎么办！”那中年人挺胸向上顶，奋力地想要挣脱束缚。 “喂”一把小刀插在男人面前的挡板处。陈晖林盯着那男人的脸，恶狠狠地威胁：“别给老子瞎叫了，你个比样的把所有人的口粮吃完了，我要杀了你。” ... ... 一阵沉默过后 “天..天使来救我了吗...天使大人，求求您赶快带我走吧，我活不下去了，带我去找我老婆孩子啊...”男人眼眶湿润发红，泪珠顺着下巴滴到陈晖林的小刀旁边。 “yue...”那男人吐了，未消化完的食物残渣混着黄色液体自口中喷涌而出。 所有人都沉默了，除了那个感动至极的男人。 “晖林，你出来吧，他应该疯了。”许诺安打破了沉默，抿着嘴无奈地摇头。 陈晖林不语，将沾满呕吐物的刀扔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正视着前方走出去。 他可能被震撼到了，需要一些时间缓缓。许诺安这般想着，也跟着出去了，只留楚延愣愣站在审讯室内。 “哎？等等我啊，师父。”楚延回过思绪时，发现除了那个疯癫的男人，身旁空无一人，便快步溜出去了。 楚延来到大厅，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楚延？你来的正好，明天你和我俩出去。”陈晖林左手搭在许诺安肩背上，表情悠悠然。 “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许诺安左手牵住挂在自己脖颈旁的手，微微晃晃。 “我！不！要！！”楚延用尽全身力气，似将超过弹性极限的弹簧发出最后的抵抗与挣扎。 “小楚，没事的，小许身手很好。”一位长相慈祥的老警官低声安慰道。 “不行啊，师公我怕。”楚延扑通一声跪下，抱住老警官的大腿。 “你怎么又抱人大腿？”陈晖林揪起楚延的后衣领，道：“跟着我两你还怕？你能跟着我行动是你修来的福分，还是...你对我有意见？” “陈哥，我对你没怨言，没意见真的。可不可以...”楚延双手合十，求饶着。 “楚延，你以后怎样都要出去面对的，还有可能会落单，跟着我和晖林出去是一次锻炼了，别怕，我会好好保护你。”许诺安一只手拍了拍楚延的右肩，轻声细语似绵绵春雨，包裹住楚延，安慰着给他力量。 这分明就是糖衣炮弹！ “好...好吧。”楚延还是妥协了，因为陈晖林拿着刀柄抵着他的小腹。 “那警局就靠你们照看了，记住，攻击破坏那些怪物的头部，打不过就跑，躲在楼内，房内。”许诺安语重心长地嘱托着。他可不希望自己回来一趟警局失守了。 “哦对了林姐”楚延对正安慰小女孩的林秋澜说道：“楼上审讯室关着个人，如果食物够的话，别忘了给他分一点。” “好”林秋澜和妇女带着小女孩回了房间。 “楚延”陈晖林凑到楚延身前：“明天出去时带一把枪保底就行，尽量只用冷兵器。哦对了，你要是怕被咬可以在手臂上缠几本书，可以有点用。” “知道了，陈哥”楚延有些受宠若惊，他以为陈晖林只会在许诺安面前这样心平气和。 “别多想了，我对任何人都这样，对你凶只是因为你犯贱”陈晖林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倾斜烟盒，用手指敲两下，一根烟露出来。 陈晖林点了根烟，靠在窗边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烟雾自口中吐出，似游鱼游过溪流，留下涟漪，来自过去，指向未来。 第二天清早 “准备好了吗？楚延。”许诺安身穿防弹衣与护具，腰边别了一把手枪，和两把战刀。 “准备好了”楚延可算是全副武装，另外在脚腕，手腕缠上了书本，带着防护镜。 “脚腕上缠着干嘛？喜欢负重障碍跑啊。”陈晖林穿得简单，仅穿了个防弹衣，带了一把枪，一把匕首。 “不是你说...”楚延愣愣。 “算了，等会在车上再卸掉吧。我们先上车”许诺安道。 “行吧，我们出发。”陈晖林喝道。 三人起步，打开警局门，上了车。 楚延在车上坐了一会，发现没了动静：“师父，陈哥？”一转头，他的身旁空无一人。 陈晖林站在车外敲着车窗，吼道：“你在这坐着干啥，不开这辆，这辆是堵门的。” “对不起！” 第5章 超市 “晖林，你要去哪个超市。”许诺安坐在副驾看着窗外末世之样。他们三人在车上开了有一段距离了，明明在警局旁就有便利店。 一路颠簸着，暗沉的碰撞声伴着汽车引擎声一并共行着，改装过的越野车上已被盖上血肉薄衣。 陈晖林暗自笑了下，语言中透出淡淡兴奋感，道：“要去就去大的啊，这么多人呢。” 楚延坐在后座不敢吱声，紧紧抱着篮子，时不时瞟到窗外，又被吓得闭上眼，嘴抿紧，不愿接受事实。 行尸走肉，残肢残骸随处可见，死气沉沉的氛围压得人难以呼吸。 这肯定是场梦。 不过更令楚延震惊的，前面这二人竟有说有笑甚至打情骂俏！就算是自带buff也不能这么装吧。 “到了。”陈晖林说道。 楚延怯生生地睁开双眼，抬起头。 建筑楼上挂着标牌：卡一，一家国外品牌，里面卖的东西分量大，足以几人多日吃食。 这家超市规格大，自带加油站，因此停车场也是人头攒动，被困于栅栏内的丧尸听见动静立马兴奋起来，不要命地撞到铁栏上，肉沫顺着紧密排布的网挤了出来。 “不是，陈哥，师父，你们确定吗！”楚延死死抓紧安全带，不解地大吼着。 “确定啊，刺不刺激。”陈晖林发出得逞的笑声，似晨间叫早的小鸟般清脆又轻松。 楚延已是心如死灰，两眼发愣，嘴巴微张着小口呼吸着。 “你别吓他了，晖林。”许诺安伸出手指弹了下陈晖林的脑门，侧身细语安慰：“没事的，我们绕到后面进去，直接通仓库的，别怕。” 还得是亲师父，让人放心，安全感十足。 “这后面不还是有丧尸吗？”楚延无可奈何道。 “我没说没有丧尸啊，只是比前面少很多而已。”许诺安意味深长地，学着长辈的模样轻拍楚延的臂膀。 建筑的后方是员工专用入口，用铁栏与前方的停车场和加油站分开的。 几个身着工作服的丧尸正拍打着那铁栏，发出吱呀低语声，带着金属摩擦与撞击声爬入楚延的耳内，回荡于脑内，无法忽略。 许诺安反手在腰间抽出短刀，隔着铁网刺入一个丧尸脑内，骨头清脆的破裂声响起，丧尸顺着那栅栏滑下去，这代表着这个人，或是丧尸彻底死了。 杀死这个怪物就是如此简单。 “走吧”许诺安甩甩刀，扭头示意楚延跟着陈晖林进去。 陈晖林正侧着身靠在铁门上，开了这扇门，走一段路便是仓库所在地。 许诺安和楚延则靠在门右侧，屏气凝神地关注门的一切动静。 随着锁扣声响起，一阵寒风窜出钻入三人裤脚。门，打开了。 “走吧，行动快，我断后。”许诺安一声令下，陈晖林手持着短刀进入门内打冲锋。 门内是一片幽静，只听见三人鞋底与地面摩擦声与呼吸声。摸到一扇铁门，陈晖林与许诺安合力将门推开，灯光刺入眼帘，照亮幽暗。 “好大...”楚延惊叹着，他的后脑勺传来阵痛；“哎呦，陈哥你干啥？” “别惊叹了，抓紧时间，这里并不安全。”陈晖林不知从何处捞出来一个购物筐，塞到了楚延手里。 许诺安这时候已经在罐头区和日常用品区疯狂扫购，所到之处无一幸免。 虽然警局有自备水库与循环系统，但是要为以后着想，饮用水资源可不好找。 “师父，您好厉害”楚延正巧与许诺安碰面，心中默默感叹，师父不愧是你师父。 “小楚，好巧，我这里拿得差不多了。”许诺安身旁装满了物资。 楚延抬头看着货架旁的门牌，上面标着：药品区 “怎么了？”许诺安回头看了看，道：“你想拿药吗？” “警局里的小女孩有点发烧。”楚延小声嘀咕。 “发烧？”陈晖林的声音冷得似寒冰，冻得楚延全身发凉，仿佛下一秒一把刀刃就要抵在他脖子上。 “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刀真的来了，但是是刀背。 陈晖林手覆在陈晖林拿着刀柄的手上，道：“没必要杀了他，再说来那小孩发烧也不一定是丧尸病毒引起的。” 沉默片刻，陈晖林决定暂时放过楚延。 但前世的他们并未进入过这个仓库，不确定里面有没有危险。 罢了。就算有丧尸凭他和许诺安也能全部干掉。 陈晖林摆摆头，示意让楚延开门。 楚延眼睛瞪得似乒乓球，比了个口语：“我？” “就是你啊，不然还是谁，麻利点。”陈晖林右手食指与中指合一起向前摆着。 楚延站在门前，先是侧过脸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发现无甚动静后，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按下门把手，奋力一拉。 门无丝毫动静。 “往里推。”许诺安手挡在嘴前小声提醒道。 楚延一顿，默默将门向内推开。 寂静。 楚延躲在门后，将头探进去。 幽暗灯光不断闪烁着，但不妨碍视野。 个别货架倒塌，未开封的药盒散落在地上，其余的则整齐地排放一起，虽然见不到人影，但里面满是活物来过的的痕迹。 “走啊”陈晖林肩膀抵着楚延向前进。 “啊啊啊，陈哥这一看就有人来过啊。”楚延双腿向后推，抵抗着推力。 “怕啥，我和你师父都在呢。”陈晖林双手按住楚延的肩膀，用力一推，楚延一个踉跄跌到货架之间。 许诺安轻叹一口气，左手搭在陈晖林右肩，指尖微微用力，“嗷呜！”陈晖林佯装惊呼，许诺安一愣，无奈浅浅一笑，大步走向楚延。 “哎...”陈晖林抬手想拦住侧身躲过之人，但未成功。只能将手留在半空，愣愣瞧着自家男友细声鼓励别人。 陈晖林心中默默念叨：有师徒动作这么亲密吗？手都牵一块了！ 但事实上，许诺安只是握住楚延的手，坚定地上下震动以视鼓励，然后将其拉起来罢了。 概是感觉到男友炽热的目光似激光般要将自己穿透，许诺安一激灵，猛地转过头，见陈晖林直直矗立在一旁，眯着眼暗自吃醋，眉头微皱起，叹息着走到他身旁，踮起脚摸他的头：“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等回去补偿你。” “怎么补偿？”陈晖林那板着的脸似云雾般被吹散。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篮筐最底端藏了什么”许诺安凑到陈晖林耳畔，呼出暖气，拂过陈晖林全身。 “宝贝~你最好了。”陈晖林终于改回往日模样，撒着娇跟在许诺安身后走了。 不过许诺安是有些不情愿的，因为他现在还感觉下方有所不适。 此时的楚延无心注意吐槽腻歪的二人，正焦急烂额地找着药。 “怎么找不到啊...”楚延小声嘀咕着，他还没找到退烧药。 来到一个转弯处，货架标牌上写着：感冒/退烧 终于等到你！楚延暗自窃喜，快步向前，直到脚踩到滑嫩液体。 毋庸置疑，楚延脚下正是一滩血，那是潭渊，抓住人走向不幸。 不假思索地，楚延颤抖着手快速从货架上扫下药物。他并未移动，但明显地听见了血被踏到发出的声音。 最后一声药盒掉落购物篮的声音落下，楚延无起跑直接狂奔。 没跑几步，便和走来的陈晖林和许诺安撞上。 “靠，你呆逼啊，跑什么跑。”陈晖林破口大骂，他的身上溅到了血。 “对...对不起，陈哥，我我看这全是血我觉得有...” 直升飞机的轰隆声传到三人耳内，同时也叫醒了沉默的怪物。 “丧尸！”许诺安突如其来一喝。 “什么？！”还未等楚延回头看，他就被许诺安一只手牵着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