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副會長后他愛上我了》 第1章 帕里斯通X第一次抉择X恶意 埃拉娅在猎人协会总部医疗翼的角落工位上,第无数次感谢老天爷给了她这个安身立命的本钱——她的念能力,【抉择之泉】。 能力发动时,她眼中会浮现出只有她自己能看见的、由光尘构成的选项。最初,这只是用来给心理创伤者做辅助治疗的。比如,面对因任务失去队友而陷入自责的猎人,她会引导对方看向她,然后眼中浮现: 【A. 沉溺于过去,与亡者一同腐朽。】 【B. 背负着记忆,为生者继续前行。】 当对方做出选择,并真心认同这个选择时,能力会引动对方自身的念,产生一种类似“认知疗法”的效果,显著缓解内心的纠结与痛苦。这能力没什么战斗力,但足够她在协会这座庞然大物里,获得一份稳定且受些尊重的工作。 她一直很小心,只在小范围内使用,治疗对象也多是底层人员和部分心理受创不深的猎人。她深知,在这个怪物横行的世界,过于特殊的能力,往往是灾祸之源。 直到那天下午。 她抱着一摞文件穿过总部那条著名的、悬挂着历代会长肖像的荣耀长廊。也许是没休息好,也许是心思恍惚,在转角处,她与一个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文件雪片般散落。 “啊,非常抱歉!”埃拉娅慌忙道歉,抬头瞬间,呼吸一窒。 金色的短发一丝不苟,冰蓝色的眼眸含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与温和,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副会长,帕里斯通·希尔。 一个她一直下意识避开的人。关于他的传闻太多,好的,坏的,但都指向一个核心:他美丽、强大,且危险得像一场甜蜜的噩梦。而事实上与帕里斯通的几次短暂相处也确实让她惶恐不安,没有理由的。 “该道歉的是我,是我不小心。”帕里斯通微笑着,声音温和悦耳,他优雅地俯身,帮她拾捡文件,“没撞疼你吧?” “没、没有,谢谢副会长。”埃拉娅低下头,加快手上的动作,只想尽快离开。 就在帕里斯通将最后一叠文件递还给她,两人的指尖有瞬间微不可查的触碰时—— 嗡! 埃拉娅脑中一声轻鸣,视野被强行侵入。 不再是需要她主动引导、目标明确的治疗选项。这一次,是陌生、激烈、混乱、充满不祥预感的字句,疯狂地在她眼前闪烁、重组,最终定格: 【抉择展开,目标:帕里斯通·希尔】 【A. 接受其即将提出的“帮助”,代价:未知的契约。】 【B. 拒绝其即将提出的“帮助”,代价:即刻的恶意。】 埃拉娅的心脏瞬间被攥紧,血液仿佛冻结。 什么意思?他要提什么帮助?什么契约?什么恶意?! 她惊恐地抬头,对上帕里斯通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他依旧在微笑,但那笑容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对于她瞬间苍白脸色和惊惶眼神的……探究。 “看来埃拉娅小姐似乎有些不舒服?”他语气里的关切无可挑剔,顺势提出了那个被“预言”的提议,“需要我送你回医疗翼,或者……帮你请个假休息一下吗?我和医疗翼的负责人很熟,打个招呼就好。” 温和的,体贴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帮助”。 但埃拉娅看着眼前那鲜红的【代价:未知的契约】和【代价:即刻的恶意】,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的能力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展现出预警的一面,而且目标直指这位最危险的副会长! 接受,是踏入未知的深渊;拒绝,可能立刻就会遭遇不测。 她的能力,第一次给了她一个真正残酷的、关乎自身命运的选择。 帕里斯通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着她脸上剧烈的挣扎和恐惧,他眼中的兴味更浓了。这个普通的小职员,反应似乎……过于有趣了。 埃拉娅的手指掐进了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 她不知道拒绝的“恶意”具体是什么,但她本能地畏惧那个“未知的契约”。落入帕里斯通的契约,恐怕比死更可怕。 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不用了,谢谢副会长的好意。我……我自己可以,只是有点低血糖。” 她选择了 B。 她拒绝了帕里斯通·希尔。 一瞬间,她看到帕里斯通眼中的温和笑意淡去,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取代。那不再是公式化的友善,而是如同发现了一件极其新奇玩具般的、纯粹的兴味。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他轻声说,语气依旧平稳,却让埃拉娅感到毛骨悚然。 他没有再坚持,只是微微颔首,便优雅地转身离开。 埃拉娅僵在原地,抱着文件,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触发了能力的新用法,也成功地……引起了世界上最不该引起注意的人的注意。 而【代价:即刻的恶意】并未具体显现,但这恶意并非消失,而是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落下,只是尚未触及她的皮肤。 那份在荣耀长廊与帕里斯通·希尔仓促的邂逅,像一颗投入埃拉娅平静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未平息,反而在暗处不断扩大。 埃拉娅明显感觉到,和那位副会长“偶遇”的次数变多了。 无论是在食堂排队时身后响起的温和嗓音:“埃拉娅小姐,今天的炖肉似乎不错?”;还是在资料库查阅文献时,那个恰好也来寻找某份“无关紧要”档案的金发身影;甚至只是在她下班走向协会大门的那段路上,他都会与同僚谈笑着迎面走来,然后极其自然地向她投来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笑意的颔首致意。 每一次,帕里斯通都表现得如同一位纯粹友善、关心下属的上司。但埃拉娅每一次都如同受惊的兔子,后背瞬间绷紧,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几乎算不上回应的笑容,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无法控制那种从心底深处渗出的恐慌。那双冰蓝色眼眸深处的探究,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开了所有伪装,**裸地暴露在对方的审视之下。她引以为傲的、用于安抚他人的冷静和专业,在帕里斯通面前不堪一击。 而更让她坚信那份“恶意”已经降临的,是三天前发生的那场“意外”。 那天晚上她加班到很晚,独自一人走向通往员工宿舍的那条相对僻静的小路。一辆黑色的、没有牌照的轿车毫无征兆地从拐角处加速冲出,几乎是擦着她的身体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将她刮得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车轮碾过一个积水坑,肮脏的泥水泼了她一身。 车子没有丝毫停留,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埃拉娅坐在地上,手肘和膝盖火辣辣地疼,冰冷的泥水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但都比不上心底那股彻骨的寒意。没有证据,一切都像是真正的意外,或者某个醉驾司机的恶行。 但她知道,不是。 那是帕里斯通的“回答”。对她那次拒绝的、迟来的、却精准无比的警告。他不需要亲自动手,甚至不需要留下任何把柄,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我盯着你,你的安全,在我一念之间。 自此之后,埃拉娅的精神状态急转直下。 她开始失眠,一点细微的声响就能让她从浅眠中惊醒,心脏狂跳不止。眼下的乌青用再好的遮瑕膏也掩盖不住。白天在医疗翼工作时,她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有时会对着某份病历发呆很久,直到同事呼唤才猛地回神。 她变得疑神疑鬼。 走廊里陌生的脚步声,窗外停留过久的飞鸟,甚至办公室里电话突然响起,都会让她一阵心惊肉跳。她反复检查办公室的门锁,在家里也要确认所有窗户都紧闭反锁。她开始避免在夜间外出,尽可能待在人多的地方。 这种状态,在她某次试图给自己做一次简单的心理疏导,眼中却再次不受控制地、微弱地闪过【A. 继续忍受】、【B. 寻求帮助(风险未知)】的选项时,达到了顶峰。 她的能力,本应是治愈他人的工具,此刻却成了映照她自身困境的镜子,加剧了她的焦虑和不安。她不敢选A,那意味着坐以待毙;更不敢选B,她无法信任任何人,谁知道寻求帮助的对象,是不是另一个帕里斯通的陷阱? 她出身于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父母都是正直善良的医生,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恪守道德与正义。她害怕未知,渴望秩序与安全,这也是她选择成为一名心理理疗师,用能力帮助他人稳定内心的原因。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陷入如此荒谬而危险的境地,被一个看似完美的男人用这种猫捉老鼠的方式,逼到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 埃拉娅坐在医疗翼她那小小的、本该让她感到安心的工位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目光警惕地扫过门口每一个经过的人影。 她不知道下一次“偶遇”会在何时何地发生,不知道下一次“意外”会以何种形式降临。 她只知道,帕里斯通·希尔那张永远带笑的脸,和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血红选项,已经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魇。而这场噩梦,似乎才刚刚开始。 看的出来吧,一个心理不正常神经质的医生兼心理医生,真的很神经病(等等开始不是这样的吧) 小帕:只是给压力 埃拉娅:他要弄我 小帕:?(感觉他对这种神经病还有点秘密的人也会感兴趣的吧)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帕里斯通X第一次抉择X恶意 第2章 纠缠X抉择X死亡 接下来的几周,对埃拉娅而言,如同一场缓慢的、公开处刑的噩梦。她与帕里斯通那该死的“缘分”似乎被无限拉长,而她的【抉择之泉】能力,也像是被某种力量激活了防御本能,开始频繁地、不受控制地对帕里斯通相关的任何细微互动做出预警。 这些“抉择”不再需要肢体接触,有时仅仅是帕里斯通投向她的一个眼神,或者一句看似随意的问候,光尘文字便会突兀地在她视野中闪烁: 第二次抉择仍在走廊 帕里斯通:“埃拉娅小姐,脸色似乎不太好,需要介绍一位医生吗?” 【A. 接受,可能被植入心理暗示。】 【B. 拒绝,可能被贴上‘不识好歹’的标签,增加潜在敌意。】 埃拉娅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声音干涩地选择了B:“不、不用了,谢谢副会长关心。” 她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了然的趣味,仿佛在说“果然如此”。 她尽量避开走廊,可帕里斯通仍不肯放过她,在工作 医疗翼负责人带来副会长的“建议”:“希尔先生认为,你的能力在疏导外勤猎人战后心理创伤方面会有奇效,下次小队归来,希望你能参与评估。” 【A. 接受,进入更危险的领域,接触更多不稳定因素。】 【B. 拒绝,可能被视为‘抗命’或‘能力不足’,削弱在协会的立足之地。】 埃拉娅顶着负责人疑惑的目光,艰难地选择了B,以“自身能力尚不成熟,需要更多学习”为借口推脱。她感觉自己赖以生存的工作环境,正在被无形的手逐渐挤压。 — 一个没有署名的精致礼盒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上,里面是一条价值不菲的丝绸丝巾。附着一张卡片,字迹优雅:“聊表歉意,为上次的‘意外’。——P.S.” 【A. 收下,象征性地接受‘补偿’,可能被解读为软弱或默认和解。】 【B. 退回,明确划清界限,可能激化矛盾。】 埃拉娅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将礼盒原封不动地交到了失物招领处,选择了B。她不知道帕里斯通是否会知道这个结果,但她必须这么做。 每一次抉择,每一次拒绝,都像是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又拧了一圈。她吃得越来越少,睡得越来越差,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原本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和惊疑。她甚至开始对自己能力的可靠性产生怀疑——这些“代价”是必然发生的吗?还是能力基于她的恐惧推演出的最坏可能?这种不确定性本身,就是另一种折磨。 她能感觉到帕里斯通的耐心在逐渐减少,或者说,他对这场“前戏”的兴致正在接近饱和,准备推向**。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探究,更像是在评估一件瓷器,思考该从哪个角度摔下去,会得到最令人满意的碎裂声。 然后,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协会内部举办一场中型宴会,慰劳近期完成高难度任务的猎人。作为医疗翼的一员,埃拉娅也被要求出席,提供必要的医疗支持。她本想借口身体不适推脱,但负责人明确表示这是“副会长亲自关照的集体活动,很重要”。 她不得不去。 宴会厅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埃拉娅尽量缩在角落,降低存在感,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搜寻着那个金色的身影。当她终于看到帕里斯通被几位猎人簇拥着,谈笑风生地出现在大厅另一端时,她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正专注地与旁人交谈。 埃拉娅稍微松了口气,悄悄退向连接着露天阳台的侧门,想出去透透气,避开这令人窒息的人群。 阳台空旷,夜风微凉。她刚扶着冰冷的栏杆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身后就传来了那个她最恐惧的、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 “看来埃拉娅小姐也不太喜欢过于喧闹的场合。” 埃拉娅猛地转身,背脊撞在栏杆上,退无可退。 帕里斯通就站在几步之外,手里端着一杯香槟,冰蓝色的眼眸在宴会厅透出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种非人的、无机质的光泽。他脸上依旧带着完美的微笑,但那份温和已经褪去,只剩下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兴味。 “一直躲着我,会很无趣的,埃拉娅小姐。”他向前一步,拉近了距离,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亲昵的残忍,“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但你似乎……总是做出最令人遗憾的选择。” 埃拉娅浑身发抖,说不出话。视野中,鲜红的光尘以前所未有的激烈姿态疯狂凝聚—— 【最终抉择展开,目标:帕里斯通·希尔】 【A. 屈服。承认错误,接受他的一切安排,成为他的所有物。】 【B. 拒绝。彻底激怒他,代价:即刻的、物理性的死亡。】 死亡! 这个词如此清晰地出现在选项里,带着血淋淋的质感,击溃了埃拉娅最后的心理防线。她几乎下意识的要选A 埃拉娅看着帕里斯通,他似乎在等待,像一位耐心的观众,等待舞台上的演员念出最后的台词。她知道,这一次,没有侥幸,没有“意外”。拒绝,就是直截了当的终结。 恐惧像冰水一样淹没了她。她不想死!她还有想要守护的平凡生活! 可是……成为他的所有物? 想象一下那彻底失去自我、沦为玩偶的未来,比死亡更让她感到窒息。她从小被教导的正义与道德,她内心深处那个尽管恐惧却依然倔强的声音,都在尖叫着抗议。 帕里斯通欣赏着她脸上极致的恐惧与挣扎,仿佛在品尝最醇香的美酒。他微微举杯,像是在做最后的致意。 埃拉娅的嘴唇颤抖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那张俊美却如同恶魔的脸,嘶哑地、清晰地吐出了那个早已注定的答案: “我……拒绝。” 帕里斯通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绽放到了极致,灿烂得近乎妖异。 “真是……太遗憾了。” 他没有动,甚至没有改变姿势。 但埃拉娅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庞大无比的力量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猛地甩出了阳台栏杆! 失重感袭来,夜风在她耳边呼啸。下方,是灯火通明却遥远的地面。 在她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最后看到的,是阳台边缘,帕里斯通俯视着她的身影。他依旧端着那杯香槟,脸上带着那种洞悉一切、又满足无比的微笑,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代价支付……】 埃拉娅恍惚间看见了帕里斯通带着一丝惊愕的眼睛 埃拉娅的思维中断了。 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与……终结。 臆想呀臆想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纠缠X抉择X死亡 第3章 救贖X依賴X輪迴 轮回,继续——在疯狂与观察之间 黑暗。抽离。惊醒。 埃拉娅在自己公寓的床上蜷缩起来,像受伤的动物般剧烈颤抖。第几次了?她不敢去数。记忆里只剩下帕里斯通·希尔那张带笑的脸,以及各种惨烈的死法。 是他。一定是他。 那个优雅的恶魔,用她无法理解的方式,一次次杀死她,又一次次将她拉回这个地狱,只为了享受她临死前的恐惧。 她试过所有方法。哀求、反抗、躲藏、甚至试图向极少数她认为可能相信她的人透露只言片语……但最终,她都会回到那个宴会,那个阳台。 死亡如影随形,方式千奇百怪,却总能巧妙地与帕里斯通撇清直接关系——有时在她死亡瞬间,他甚至不在现场。但这一定是他的诡计!是他精心策划的“意外”! 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幻觉开始无时无刻地折磨她。饮水机的水尝起来有铁锈味(是毒!);走廊里同事的随意一瞥充满了恶意(是他的眼线!);窗外飞过的鸟是监视她的念兽!她开始不敢喝水,不敢与人对视,整日缩在医疗翼最角落的工位,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或者因为一点声响就惊恐地尖叫。 她不再是她了。她只是一个被恐惧填充的、即将破碎的容器。 第三十一次轮回。 她又一次站在了阳台上,夜风吹拂着她凌乱的头发,眼神涣散,嘴角带着不自然的、神经质的抽搐。 帕里斯通如期而至。 “看来埃拉娅小姐也不太喜欢过于喧闹的场合。”他的声音传来。 埃拉娅猛地一颤,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退缩,而是用一双充满血丝和疯狂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诅咒般的低笑。 帕里斯通停下了脚步。 他冰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埃拉娅。这不是他记忆中那个虽然恐惧但眼神清亮的女孩,也不是之前那些轮回里绝望麻木的躯壳。这是一种彻底的、精神层面的崩坏。 强烈的既视感再次袭来。不仅仅是场景的重复,还有这种……精神状态的演变过程,都给他一种按剧本上演的诡异感。他回想起之前几次,她偶尔会说出“又一次”、“放过我”之类的破碎词语。 一个荒谬却逐渐清晰的念头浮现在他精准的大脑中:时间,或者某种类似的状态,在围绕这个女孩,以及他与她的互动,不断重复。 而他,帕里斯通·希尔,在无数次无意识的重复中,凭借其超乎常人的观察力和思维模式,终于捕捉到了那微不可查的“不协调”,并拼凑出了真相——并非全貌,但足够他意识到“异常”的存在。 这不是他安排的。他或许乐见其成,甚至在某些轮回里推波助澜,但这循环本身,并非他的造物。 有趣。不,是太有趣了! 他看着埃拉娅那明显不正常的、充满被害妄想的眼神,一个推测形成:她认为一切都是他做的。她被困在了以他为凶手的死亡循环里。 就在这时,埃拉娅似乎被他长久的沉默和审视激怒了,或者说,她的妄想达到了顶峰。她猛地冲上前,不是攻击,而是像抓住救命稻草又像是撕扯仇人般,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西装面料,歇斯底里地哭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杀了我!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别再玩这种游戏了!我受不了了——!!” 她的状态非常不对劲。不仅仅是精神崩溃,那种扭曲的恐惧和怨恨,几乎要燃烧掉她最后的理智。 帕里斯通没有挣脱,任由她抓着。他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仿佛在分析她精神状态的每一个细节。这不是装的。她是真的认为自己一次次被他杀死。 而让她变成这样的,是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或者说,是那个施加在她身上的“念”。 一股冰冷而纯粹的兴味,取代了之前或许存在的一丝怜悯(如果他承认那存在的话)。比起拯救一个崩溃的灵魂,他更感兴趣的是——揪出那个设下这个精妙“牢笼”的家伙,以及,彻底弄清楚这个“轮回”的机制。 在她哭喊的间隙,帕里斯通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打断了她的癫狂: “埃拉娅。” 埃拉娅猛地顿住,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帕里斯通微微俯身,冰蓝色的眼眸近距离地锁住她涣散的瞳孔,嘴角勾起一抹与现场氛围格格不入的、探究式的微笑。 “看着我,仔细听好。”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杀你的人,不是我。” 埃拉娅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和更深的恐惧。 帕里斯通继续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中了念。一个非常……精巧而恶毒的念。”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汗湿的额头上,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念瞬间流入。 “睡吧。”他说,“在你彻底疯掉之前。” 埃拉娅只觉得一股无法抵御的困意袭来,眼前一黑,软倒下去。帕里斯通顺势接住了她失去意识的身体。 他抱着昏迷的埃拉娅,站在空旷的阳台上,感受着周围那无形中似乎想要再次启动、却又因为他的介入和他怀中女孩状态的改变而陷入某种“判断混乱”的规则力量。 好了,现在谜题摆在了面前。 一个中了诡异念能力、陷入死亡轮回的女孩。 一个将他视为最终凶手的错误认知。 以及,一个隐藏在幕后的、不知名的设局者。 这可比协会里那些无聊的权力游戏,有趣太多了。 至于救赎? 那从来不在他的字典里。 他想要的,是解开这个谜题。 帕里斯通低头看着怀中埃拉娅苍白而憔悴的脸。她的呼吸微弱,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紧紧蹙着,仿佛仍在承受巨大的痛苦。长期的死亡循环和错误归因,已经将她的精神彻底摧垮,让她陷入了深重的被害妄想,认定他是这一切的元凶。 他感受着那股试图再次启动、却又因埃拉娅失去意识(无法做出“拒绝”选择)而陷入停滞的规则力量。它像一段固执的程序,等待着输入指令。 拯救她?不,帕里斯通对这个概念嗤之以鼻。他只是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极其稀有的“现象”。一个活生生的、被困在念能力制造出的地狱里的案例。 这个念能力的本质是什么?它是如何实现“轮回”的?极限在哪里?为什么他是触发条件的一部分?最重要的是——如何“破解”它?不是出于善意,而是出于一种对未知规则的挑战欲,一种想要征服这个精密“系统”的纯粹冲动。 他将埃拉娅带离了宴会,没有回她的公寓,而是去了他在协会总部拥有的一处不为人知的休息室。这里足够安静,也便于他“观察”和“实验”。 埃拉娅在柔软的长沙发上醒来时,有一瞬间的茫然。没有熟悉的卧室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陌生的、带着雪松味的清香。然后,记忆回笼——阳台,帕里斯通,他说的“你中了念”,还有那强制性的昏睡。 “啊——!”她惊恐地弹坐起来,缩到沙发角落,像受惊的动物般环顾四周,最终目光锁定在坐在不远处扶手椅上,正悠闲翻着一本纸质书的帕里斯通。 “醒了?”帕里斯通合上书,抬头看她,脸上是那种惯常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温和笑容,“感觉如何?埃拉娅小姐。”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埃拉娅的声音尖锐颤抖,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说念…是什么意思的谎言?!” “不是谎言。”帕里斯通站起身,缓步走近,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避免过度刺激她,“你确实中了念。一个非常特殊的念。它让你不断重复死亡的过程,而触发点,似乎是你对我的‘拒绝’。” 他看着她眼中强烈的怀疑和恐惧,并不在意,继续用平静的、分析式的口吻说:“你认为是我杀了你,这可以理解。在之前的循环里,你的死亡总是发生在拒绝我之后,这很容易形成错误的关联。但仔细回想一下,埃拉娅,我的‘动作’,和你的‘死亡’,真的有直接的、必然的因果联系吗?” 埃拉娅愣住了,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摔下楼时他错愕的脸?窒息时他在大厅另一端?吊灯坠落时他甚至没看她? “是…是你的念能力!你用了远程操控的方法!”她固执地喊道,拒绝相信,这比相信一个无法理解、无法对抗的“诅咒”更让她恐惧。 帕里斯通轻轻笑了:“如果我有这种能随意操控他人生死于无形、还能重置时间的能力,埃拉娅小姐,你觉得我还会只是猎人协会的副会长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埃拉娅混乱的头脑上。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是…真的…念?”她喃喃道,声音破碎。 “看来你终于开始思考了,而不是仅仅被恐惧支配。”帕里斯通语气里带着一丝嘉许,像老师表扬终于开窍的学生,“现在,我们需要弄清楚的是,这个念能力的根源、规则,以及……破解方法。” 他看着她蜷缩的样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研究者的专注。 “而你,埃拉娅,是唯一的关键。”他微笑着说,“我需要你的配合,来‘测试’一下这个有趣的念能力,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埃拉娅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比任何直接的死亡威胁更令人胆寒。他没有想救她,他只是……对她身上的“现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从一个被追杀的猎物,变成了一个被研究的标本。 而可悲的是,这似乎是她目前唯一的、能够摆脱那无尽死亡轮回的……可能途径。即使引领她的人,是帕里斯通·希尔,这个她曾经最深恶痛绝的“凶手”。 帕里斯通的效率高得惊人。 很快,一个名字被锁定——一位数周前由埃拉娅进行过心理疏导的遗迹猎人。那人在任务中接触了某种古代诅咒物,精神受到污染,虽经埃拉娅稳定了情绪,但残留的怨念却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如同病毒般附着在她的念上,悄然生效。 这个念的效果并非直接杀伤,而是扭曲认知,放大恐惧,并指向一个特定的目标——帕里斯通·希尔。它让埃拉娅将轮回中所有死亡的恐惧和原因都错误地归咎于他,形成了一个自我实现的恐怖预言:她越是恐惧帕里斯通,念的效果就越强,精神就越不稳定,在“抉择”出现后,就越容易触发各种致命的“意外”。 帕里斯通找到了那个已经半疯的遗迹猎人,用他自己的方式“说服”对方解除了念的效果。过程很短暂,几乎是一笔带过,对他而言,找到症结比解决它更费神。 当那层扭曲认知的无形枷锁被移除的瞬间,埃拉娅只觉得脑中一直嗡嗡作响的杂音和那些狰狞的幻象如同潮水般退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回归,虽然精神上的疲惫和创伤依旧深重,但那种无时无刻不被特定恐惧啃噬的感觉消失了。 她愣愣地看向帕里斯通,他正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仿佛刚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看来解决了。”他语气平淡。 巨大的认知颠覆让埃拉娅一时无法思考。不是他……一直都不是他。她所以为的追杀、玩弄,都只是那个恶念扭曲下的幻觉。真正的他,甚至……“救”了她?尽管他的动机可能并不纯粹。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翻涌——愧疚、茫然,以及一种劫后余生、下意识想要抓住点什么的安全感。而眼前这个强大到可以轻易解决她无法理解之困境的男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份脆弱情感的投射对象。 然而,念的根源虽已解除,但由它触发并稳固下来的“轮回机制”似乎并未停止。那仿佛已经成了一种独立的规则。 几天后,当埃拉娅因为一件小事,再次需要面对帕里斯通,并下意识地(出于习惯而非恐惧)想要婉拒他的一个无关紧要的提议时—— 那熟悉的、血红的选项再次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 【A. 接受。】 【B. 拒绝。】 埃拉娅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还在!这个鬼东西还在! 帕里斯通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冰蓝色的眼眸微微一凝。 这一次,没有扭曲念的影响,埃拉娅的思维是清晰的。她知道帕里斯通不是凶手,她知道这只是个该死的规则。但长期的循环和无数次死亡的记忆形成了强大的惯性。拒绝 = 死亡。这个等式几乎刻进了她的灵魂。 她看着选项,又看向帕里斯通,眼中充满了无助和祈求,仿佛在问“我该怎么办”。 帕里斯通没有给出任何提示,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像一个最耐心的观察者,等待着结果。 最终,埃拉娅咬了咬牙。她不能永远被困在这里!她必须尝试打破它!也许……也许这次不一样了?毕竟扭曲认知的念已经没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选项,也对着帕里斯通,小声而清晰地说: “我……拒绝。” 她想看看,在认知清醒的情况下,结果是否会改变。 下一秒。 她脚下平整的大理石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缝隙,她的身体瞬间失重坠落——下面并非是下一层楼,而是漆黑、仿佛通往地心的深渊!这根本不是协会大楼应有的结构! “?!” 帕里斯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反应极快地伸手去抓,却只来得及触碰到她扬起的发梢。 埃拉娅惊愕的表情定格在脸上,瞬间被黑暗吞噬。 【轮回重置……】 …… 帕里斯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睁开眼。 他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指间夹着一份刚批阅到一半的文件。时间的指针,倒退回了他“解决”那个遗迹猎人之前。 但是,记忆是连续的。 他清晰地记得埃拉娅认知恢复后那依赖又无助的眼神,记得她做出选择时的挣扎,更记得她坠落时那匪夷所思的、违背物理规则的死亡方式——地面裂开深渊?这已经超出了普通“意外”的范畴。 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度的兴味和凝重。 这个“轮回”,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更……危险。它似乎拥有某种自主演化的能力,或者说,会根据情况调整“死亡”的呈现方式,以确保结果的必然性。 而这一次,他带着完整的记忆,重新回到了这个时间点。 埃拉娅,很快就会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而这一次,她对他,已经萌生了那种在绝境中滋生的、扭曲的依赖感。 腦袋暈,亂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救贖X依賴X輪迴 第4章 擁抱X羈絆X輪迴 鲜红的选项在她眼前燃烧: 【A. 拥抱他。】 【B. 推开他。】 埃拉娅愣住了。这个选项……前所未有。不再是屈服或拒绝,不再是生或死,而是……接近或远离? 她看着帕里斯通,这个她恐惧了无数轮回的男人,这个她恨之入骨却又无比“熟悉”的存在。在精神彻底混乱的边界,恨意与依赖扭曲地缠绕在一起。她不知道拥抱意味着什么,是彻底的臣服?是新的陷阱?她只知道,推开他,很可能意味着又一次熟悉的死亡和重置。 她太累了。累到连恨都提不起力气。 眼泪无声地滑落。在帕里斯通平静无波的目光注视下,埃拉娅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向前迈了一小步,然后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如同触碰荆棘般,环住了他的腰,将布满泪痕的脸埋进了他昂贵的西装里。 她选择了 A。【拥抱他。】 没有地裂,没有意外,没有死亡。 只有夜风的微凉,和他身上清冽的、带着雪松味的气息。 拥抱是无效的。 当埃拉娅在帕里斯通怀中哭到几乎昏厥,以为终于触碰到一丝虚幻的救赎时,那熟悉的、冰冷的抽离感再次精准地攫住了她。 黑暗。窒息。然后是在自己床上惊醒的绝望。 她蜷缩起来,手指死死攥着被单,指甲陷进掌心。拥抱……不行。连那样卑微的、抛弃所有尊严的靠近,都无法打破这个循环吗?那到底要她怎样? 她将脸埋进枕头,发出无声的尖叫。精神的弦,在这一次次给予希望又彻底碾碎的过程中,绷到了极限。 新的轮回,在更加沉重的绝望中开始。 埃拉娅依旧带着被扭曲的认知,恐惧着帕里斯通。但那份恐惧里,掺杂了前一次拥抱留下的、让她无比混乱的触感记忆——温暖的、坚实的、与她无数次死亡体验截然不同的感觉。这感觉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她对帕里斯通纯粹的恐惧印象上,不疼,却无法忽视。 帕里斯通也“回来”了。他清晰地记得那个拥抱,记得怀中身体的颤抖和温度。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探究的兴味如同幽暗的火焰,静静燃烧。 他不再急于进行下一步“测试”。他变得更有耐心,像一个最顶级的猎手,观察着猎物在陷阱中最细微的变化。 他依旧会“偶遇”她,用那种温和却让她毛骨悚然的语气打招呼。他会看着她在他面前瞬间僵硬,脸色惨白,眼中【A.回应(可能落入陷阱)】、【B.无视(可能激怒他)】的选项疯狂闪烁,最终选择B,然后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仓皇逃窜。 他注意到,她逃跑的背影,除了恐惧,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一种源于那个拥抱记忆的、对自身恐惧产生的困惑? 有时,在她又一次死于各种“意外”后,于新的轮回开始时,帕里斯通会刻意在她必经之路上多停留片刻。他不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她。 埃拉娅会立刻低下头,加快脚步,心跳如擂鼓。她感觉他的目光像实质的针,刺穿她的后背。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她,那眼神不像纯粹的恶意,更像是在……观察?评估?这种未知,比直接的死亡威胁更让她不安。 几十次轮回过去了。 死亡的方式千篇一律,又“创意”十足。埃拉娅的精神在反复的折磨中变得麻木,有时甚至会在死亡降临前,生出一种“啊,又来了”的荒谬感。她对帕里斯通的恐惧,似乎也因为这过于频繁的重复,而蒙上了一层疲惫的尘埃。 她开始注意到一些之前被极端恐惧忽略的细节——比如,帕里斯通在她死亡时,偶尔会露出的、并非愉悦而是极度专注和思索的表情?比如,他有时似乎想对她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唇? 不,这一定是错觉!是那个恶念在迷惑她!她不能动摇! 可她控制不住。那个拥抱的记忆,像幽灵一样,在她每一次面对他时,悄然浮现。 又一次,在那个无法逃脱的阳台。 埃拉娅看着步步走近的帕里斯通,身体因为长期的恐惧和精神消耗而微微摇晃。选项如期而至:【A. 拥抱他】、【B. 推开他】。 她看着这两个选项,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近乎崩溃的笑容。 拥抱试过了,没用。 推开呢?推开之后,就是死亡,然后重置,周而复始。 她站在原地,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崩溃地扑上去,也没有像无数次那样绝望地推开。她只是看着他,眼神空洞,声音沙哑得厉害: “还要……多少次?” 她不是在问他,更像是在问这该死的命运,或者问自己。“这样的游戏……你到底……还要玩多少次才够?” 帕里斯通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被磨平了所有棱角的绝望,那里面甚至没有了恨,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茫然。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凉意。 埃拉娅等不到回答,或者说,她本就不期待任何回答。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前挪了一小步。不是扑入他怀抱的决绝,更像是一种精疲力尽后的、无意识的靠近。 她抬起手,指尖微微颤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西装外套,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喃喃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没有拥抱,也没有推开。她只是站在了那里,示弱了。将那份被轮回碾压得粉碎的无力感,**裸地摊开在他面前。 帕里斯通垂眸看着离他胸口只有几厘米的、她那颤抖的、最终未能落下的手指,再看看她布满泪痕、写满无助的脸。 这一次,轮回没有立刻重置。 时间,仿佛在这诡异的僵持中,再次停滞了。 帕里斯通冰蓝色的眼眸中,那幽暗的火焰跳动了一下。他意识到,某种东西,在经历了足够多次数的、毫无意义的重复后,终于开始产生极其细微的、本质的变化。 不是爱,甚至不是依赖。 是一种更原始的、在共同困境中滋生的……共生般的扭曲牵绊。 他依旧不打算“救”她。 但他开始觉得,或许,可以尝试着……引导她,走向一个不同的“抉择”。 不是为了打破轮回(那或许只是顺带),而是为了满足他自己那愈发膨胀的、想要看清这牵绊最终会走向何方的……好奇心。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她悬在半空的手,而是轻轻拂开了她颊边被泪水粘住的一缕头发。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专注的意味。 “那就,”他低声开口,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模糊,“慢慢想。” 後面再來重寫,全崩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擁抱X羈絆X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