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 第186章 天生魂魄有缺 晏婉儿被他如此直白,一针见血地戳破心思,脸色瞬间白了白,握着汤碗的手指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滚烫的碗壁灼烫着掌心,却远不及心中的慌乱。 她看着闻人煌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看穿人心的眼睛,知道再多的遮掩在此人面前都已是徒劳。 她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夜气,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水雾,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哽咽与颤抖。 “钱先生……既然您……既然您都看出来了,我也不再隐瞒。”她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夜空,仿佛这样就能让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倒流回去,“我……我其实还有一个女儿,她和珩一,是龙凤胎。” 闻人煌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继续听着,如同最耐心的猎手。 “珩一自出生就体弱多病,需要常年调理,大约半年以前,我照常带他去药王谷静养。”晏婉儿的声音带着陷入痛苦回忆的酸涩,“我的女儿……像往常一样,交由信得过的嬷嬷和忠心的仆役在府中照料,谁知……” 她的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我们走后不久,府中一个负责采买的仆妇,因其丈夫赌博欠下了巨债,竟……竟生了歹念!她……她偷偷将我的女儿带出了府,不知所踪!等我们接到消息日夜兼程赶回去时,一切都晚了……搜寻数日,几乎翻遍了全城,最后只在城外荒郊,找到了那仆妇和她丈夫……早已凉透的尸体,而我的女儿……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杳无音信……” 说到最后,她已是语不成调,泣不成声。 闻人煌静静地听着,面色沉静如水。 当听到“半年以前”、“城外荒郊”和“仆人尸体”这几个关键信息时,他眼中的深意骤然加深了一层。 他清晰地记得,他就是在大约半年前,于东曜一处荒郊野外捡到的白希鸾!而发现她的那个位置附近,的确散落着几具刚死不久,被山匪劫杀后随意丢弃的尸体,其中……似乎的确有穿着仆役服饰的,死状凄惨…… 时间、地点,竟然都微妙地对得上? 但…… 这一切背后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 无论是白希鸾那枚来历不明的九尾狐玉佩,还是她体内那精纯却难以控制的妖力,都绝非是寻常人族能有的东西。 更何况,白希鸾的容貌,虽然精致可爱,但与司将军的刚毅,司夫人的清丽,并无半分相似之处。 他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微微蹙起眉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探究与一丝同情:“竟有此事……真是令人扼腕叹息,不知夫人那位失踪的千金,闺名是……?” 晏婉儿沉浸在悲痛中,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叫……” 话到嘴边,她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冷水浇头,硬生生刹住! 想到那些可能还在找寻他们的人……她立刻改口:“她叫司鸾儿,如果还在……也快满六岁了……” “司鸾儿……”闻人煌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目光深邃如夜,再次看向晏婉儿。 “年纪倒是与舍侄女相仿,只是……”他故意顿了顿,语气带着合理的疑惑,“夫人为何会怀疑,舍弟的女儿,会是您失踪的那位千金呢?据我所知,夫人似乎并未亲眼见过舍侄女的容貌。” 晏婉儿被他问得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和更深的痛苦,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就这么被人毫不留情地摊开在了明面上。 她低下头,声音更低了,带着难堪。 “是……是吕副将,他在北城见过救将军的那位小姑娘……他回来说……他说那孩子,和我的珩一……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闻人煌心中蓦然一震!容貌酷似将军之子司珩一? 龙凤胎…… 难道说……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荒谬的猜想瞬间涌上闻人煌的心头,让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 然而,晏婉儿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一盆掺杂着冰碴的冷水,将他刚刚升起的那点怀疑与猜测又浇熄了大半。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一种近乎绝望的清醒,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可是……可是这一路上,钱夫人总是不经意间说起自己的女儿如何聪慧机敏,如何懂事贴心……”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酸与无力。 “但……我的鸾儿……她……她自出生便天生魂魄有缺,心智不全……是个……痴儿啊……”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才说出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重若千钧。 “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平日里安静得让人心碎,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像钱小姐那般,拥有那般玲珑剔透的心思和……和救人的惊天本事呢?” 痴儿……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接连在闻人煌耳边炸响!震得他心神都是一荡! 白希鸾聪慧近妖,悟性卓绝,修行天赋更是万里无一,古灵精怪起来连他都时常感到头疼,怎么可能是痴儿?!这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吕副将当时情急看错了?亦或是……这世间真有毫无血缘关系,却容貌如此惊人相似之人? 闻人煌沉默了。 篝火在他深邃的瞳仁中跳动,映照出他此刻复杂难辨的心绪。 他看着晏婉儿那布满泪痕,写满了痛苦与失落的脸庞,心中疑窦丛生,却又无法再继续追问下去。 线索似乎清晰地将两条线连接了起来,却又在最关键的地方骤然断裂,指向了一个完全矛盾和无法解释的方向。 晏婉儿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对闻人煌露出一抹疲惫而感激的笑,笑容里带着深深的无力。 “让钱先生见笑了……这些家事,本不该对外人提及,只是……或许是思女心切,魔怔了,才会如此失态,胡乱猜疑……还请先生莫要怪罪。” 闻人煌摇了摇头,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慵懒平淡,却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沉:“夫人爱女之心,天人共鉴,令人动容,但愿……天道怜见,夫人能早日得偿所愿,骨肉团聚。” 他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缓步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 帐内,闻人煌面上的沉静如水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的思索。 今夜获取的信息量太大,且充满了矛盾与悖论,他需要好好梳理,抽丝剥茧。 白希鸾的身世,似乎与这位痛失爱女的司夫人之间,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但那个天生痴傻的断言,又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所有的推测之前。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不可能是她的司鸾儿 “痴儿……” 闻人煌低沉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底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若当真是痴儿,又怎么可能在那等荒郊野岭存活下来?” 他脑海中浮现出白希鸾那偶尔流露出的,远超年龄的沉静与果决,还有那驾驭神木令时虽显稚嫩却精准异常的掌控力……这绝不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所能拥有的! 天色在无声的思忖中渐渐放亮。 营地重新恢复了活力,众人收拾行装,准备再度启程。 宽敞的马车内,白希鸾依旧昏睡不醒,牵机和陆瑶一左一右守在她身旁。 不得不说,钱多多这辆为了“钱老爷”身份特地打造的豪华马车,确实比暗卫们随手搭起的营帐要温暖舒适得多。 闻人煌和钱多多并肩走向马车,途经将军府的车驾时,闻人煌的脚步倏然顿住。 钱多多收势不及,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老大,你……” 钱多多疑惑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恰好看见司珩一正仰着头跟晏婉儿说话,张开小手求抱抱。 钱多多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了然。 想起昨日在将军府门前初次见到那张小脸时,连他都吃了一惊。 那孩子的眉眼轮廓,尤其是抿嘴时的神态,竟与白希鸾有着五六分的惊人相似! 闻人煌眉头紧锁。 若说昨夜他还觉得是晏婉儿思女成狂,以致病急乱投医。 那么此刻,亲眼见到司珩一的容貌,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位将军夫人会因副将的一句话,就对白希鸾的消息如此百般试探! 龙凤胎…… …… 晏婉儿察觉到这边的视线,抬头见是他们,轻声打了个招呼:“钱老板,钱先生。” “将军夫人早,小世子早。”钱多多赶忙堆起笑容回应。 司珩一也望向两人,有些害羞地往母亲怀里缩了缩,冲他们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尽管心中波澜起伏,闻人煌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随意颔首,便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两人继续朝自家马车走去。 “老大……是不是……太像了?”钱多多忍不住压低声音,“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虽未明说,但闻人煌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 “在查清楚之前,管好你的嘴,别到处胡说。” 闻人煌低声警告,语气不容置疑。 “还有……回车上后,给小丫头易个容,样貌有三分像那小世子即可。” 不等钱多多回应,他便踱步至一旁角落。 一道几乎与树影融为一体的模糊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三尺之地。 闻人煌传音入密,声音低沉而清晰:“立刻传讯给温礼,动用一切办法,查两件事。” 他略作停顿,确保指令准确无误。 “第一,确认司焱将军及其夫人的所有信息,尤其是将军夫人的过往经历,事无巨细。” “第二,重新调查当年涂山君耀与人族女子之间的旧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阴影处传来一声简短的回应,随即彻底消散。 闻人煌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翻涌的思绪。 司珩一的容貌是铁证,但晏婉儿口中的“痴儿”亦是无法忽视的矛盾。 问题的关键,或许并不在于白希鸾究竟是不是司鸾儿。 而在于…… 方才在那病弱的小世子身上,他竟隐约感知到了一丝熟悉的封印波动,尽管那感觉仅有一瞬。 他得想办法,多和那小世子接触看看。 短短几分钟,他收敛心神,回到队伍中,利落地登上马车:“出发吧,尽早赶到药王谷,小丫头也能少受些罪。” 随后目光扫过昏睡的白希鸾,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一行人再度启程,朝着东南方向疾驰。 药王谷坐落在东南边境与广袤丛林交汇处以东,是一处远离尘嚣,灵气盎然的世外桃源。 越是接近药王谷地界,周遭的植被便越发茂密奇崛,溪边岩缝中偶尔能瞥见外界罕见的灵草,足见此地灵气之充沛。 连续赶路三日后,终于在一天午后,穿过一片弥漫着白色灵雾的竹林,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只见两座宛如翡翠屏风般的巍峨山峰相对而立,中间隔着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 东侧的山峰便是药王谷所在,而与它遥相对峙的南边山峰,则是臭名昭着的万毒谷。 相传,药王谷与万毒谷的祖师本属同门,后来因故决裂,才逐渐演变成如今两个彼此敌对的阵营,互相以对方为耻。 药王谷入口上方,云雾缭绕之处,隐约可见三个龙飞凤舞的苍劲大字——药王谷。 谷口并非不设防,一层淡青色的光幕若隐若现,散发着宁静祥和的气息,却又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几名身着淡青色衣裙,气质清雅的女弟子守在谷口。 “来者止步,请出示拜帖或表明身份。”为首一名年纪稍长的女弟子踏步上前,声音清脆,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晏婉儿显然对此地极为熟悉,她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恳切:“林师妹,是我,晏婉儿。” 被称作林师妹的女弟子见到她,脸上顿时绽开笑容:“原来是婉儿姐姐。” 她的目光掠过晏婉儿身后的钱多多和陆瑶,以及他们带来的陌生车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晏婉儿轻叹一声,语气沉重:“林师妹,实不相瞒,此次前来实属事出有因。” “这几位是我的远房亲戚,家中突生变故,他们的孩子……”她指了指载着白希鸾的马车,“同我家珩一一样,自幼体弱,此番旧疾突发,性命垂危,寻常医师已是束手无策,我只能厚颜带他们来谷中,恳请谷中长老看在往日情分上,出手救救那孩子。” 钱多多立刻会意,胖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愁苦与急切,上前拱手道:“是啊,仙姑,求您行行好,通融一下吧!这孩子……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啊!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 他演技精湛,说到动情处,眼眶竟微微泛红。 林师妹闻言,眉头微蹙,面露同情之色。 她看了看晏婉儿诚恳的神情,显然有些为难,药王谷规矩森严,向来非请勿入。 “婉儿姐姐的面子,谷中自然是要给的。”林师妹沉吟片刻,语气缓和了些,“只是近来谷中事务繁多,几位长老都在闭关或处理这件事,按照规矩,引入外人,特别是需要劳烦长老亲自出手诊治的,需得先向值守的大长老禀报,由她定夺,还请婉儿姐姐和诸位在此稍候片刻,容我前去通传。” 晏婉儿连忙点头:“有劳林师妹了,这是应当的。” 林师妹对几人微微颔首,又特意看了晏婉儿一眼,递去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转身,身影没入那淡青色光幕之中,消失不见。 “放心吧,药王谷里都是一群心地善良的医者,不会见死不救的。” 晏婉儿轻声安慰着钱多多和陆瑶。 自昨夜宣泄了积压的情绪后,此刻她已能坦然说服自己接受…… 那个孩子……不可能是她的司鸾儿。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他是魔人 林师妹离去后,谷口的气氛顿时凝重了几分。 钱多多看似焦躁地来回踱步,一双精明的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扫视着药王谷入口的防御布置,心里暗自评估着其强度与可能存在的破绽。 闻人煌依旧懒散地靠在马车厢壁上,和牵机一起看着白希鸾,仿佛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唯有那微微耸动的耳朵,泄露了他正凝神感知外界动静的事实。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层淡青色的光幕再次如水波般荡漾起来。 这一次,出来的并非林师妹,而是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女子。 她发丝如雪,面容却不见多少老态,肌肤光洁细腻,唯有眼尾几道浅淡的纹路刻着岁月的风霜。 她周身并无迫人的灵压,但那双沉静眼眸扫过来时,却带着一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通透与睿智。 守谷的几名女弟子见到她,立刻躬身行礼,态度极为恭敬:“大长老!” 此人正是药王谷值守大长老,云芝。 云芝的目光先是落在晏婉儿身上,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视线便转向了一旁看似焦急惶恐的钱多多,那目光看似平淡,却带着审视。 然而,她的目光并未在钱多多身上停留太久,很快便重新回到晏婉儿脸上,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婉儿,你随我进来,至于你的这些‘亲戚’……”她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钱多多一行人,“暂且在此等候。” 晏婉儿心头一跳,对上云芝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心中莫名有些发虚,但她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对钱多多和陆瑶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应声道:“是,云长老。” 她跟在云芝身后,亦步亦趋地穿过那层淡青光幕,将钱多多等人担忧的目光隔绝在外。 谷内灵气愈发浓郁,几近化为缥缈的薄雾,景色清幽仿若仙境,奇花异草竞相吐艳。 但晏婉儿此刻却无心欣赏这人间胜景。 云芝并未带她去往寻常待客的厅堂,而是径直走向一处僻静的凉亭,亭外溪水潺潺,几株罕见的静心兰悄然绽放,幽静得只剩下自然的韵律。 屏退了左右侍立的弟子,云芝在铺着软垫的石凳上坐下,示意晏婉儿也坐。 “云姨……”没了旁人,晏婉儿称呼一转,带着几分晚辈的亲昵与依赖,试图再次解释。 云芝却抬手,干脆地打断了她,单刀直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在晏婉儿心上:“婉儿,旁人不知你身份,老身还不知吗?若老身没记错,你全家满门,早在五年前便已罹难,且并无旁支血脉留存于世,至于你夫君司焱将军,亦是司家唯一的遗孤。” 她微微前倾身体,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现在,告诉老身,你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远房亲戚’,究竟是从何而来?” 晏婉儿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握着帕子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根根泛白。 她没想到云芝会如此直接,毫不留情地戳破这个她仓促间编造的谎言! 五年前那场血流成河的惨祸,是她心底最不敢触碰的伤疤。 若非二十年前她一时心软,哭着求父兄收养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家族又何至于遭此灭顶之灾! 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内衫,带来一阵黏腻的冰凉,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云芝洞察世事的目光下,任何编造的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且可笑。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在云芝面前,隐瞒已是徒劳。 “云姨……”晏婉儿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她“扑通”一声,竟是直接跪倒在冰凉的石板地上,“晚辈……晚辈并非有意欺瞒!实在是……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真切的恳求与绝望:“那孩子……马车里昏迷不醒的那个小姑娘,她……她救过我夫君的命!” 云芝眉头微蹙,并未因此动容,语气依旧平稳,带着审慎:“救过司焱?那孩子多大?堂堂九霄大将军,身手不俗,麾下强者如云,何时需要一个稚龄孩童舍命相救了?” 晏婉儿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不敢再有任何隐瞒,连忙将白希鸾的情况,以及司焱当初在北城被神秘“阴兵”所伤,命悬一线,最终被救的经过,尽可能详细地说了一遍。 只是她并非亲历者,许多细节只能复述吕副将当初的禀报。 “阴兵?”云芝原本平静的神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凝重,“这几日,四大宗门陆陆续续传来消息,皆提及发现类似不死怪物的踪迹,难道说……”她眼神一凛,话锋陡然锐利,“即便如此,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如何能应对那等诡异邪物?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晏婉儿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给不出确切的答案,只能苍白地辩解:“可……可的确是将军和吕副将亲口所言,千真万确!只不过……只不过当时在场施救的,除了那小姑娘,还有一位身份不明,修为深不可测的年轻男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云芝对此事依然保持着高度的怀疑,但看着晏婉儿信誓旦旦,不似作伪的模样,终是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她摆了摆手,语气稍缓,“你母亲再怎么说也是谷主的亲传弟子,既然是你亲自开口恳求,念在你和她的份上,那孩子,我们药王谷自然会救。” 听到云芝这句承诺,晏婉儿心头的巨石刚要落下。 却听得云芝下一句话,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僵硬。 “只不过,随她而来的那群人,一个都不能入谷。”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尤其是……那个看起来胖乎乎,一脸富态的男人。” “为何?”晏婉儿惊愕不解,脱口而出,“可钱老板是那小姑娘的亲爹啊!还有他身旁的钱夫人,是孩子的娘亲,他们……” “亲爹?”云芝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不敢置信,甚至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诮,“你说他是那女娃的亲生父亲?” “怎……怎么了吗?云姨……”晏婉儿被云芝的反应彻底问住,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云芝凝视着晏婉儿茫然无措的脸,缓缓摇头。 “那男人,虽然不知用了何种精妙秘法隐藏得极好,连周身气息都模拟得近乎完美,但他瞒不过老身这双医治了无数伤患的眼睛。” 她微微停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晏婉儿耳中,如同惊雷炸响:“他元阳未泄,元阳之体稳固纯净,分明是个未经人事的童子身,一个处子,如何生得出孩子?” “什……什么?!”晏婉儿如遭五雷轰顶,猛地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无法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 钱老板……是个……元阳未泄的处子? 这怎么可能! 那看上去起码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然而,更炸裂的真相还在后面。 云芝的目光骤然转冷,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刺骨森寒。 “何况,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商人。” “他是魔人。”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绝不能踏入谷中半步 “魔……魔人?!”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重磅炸弹,接连在晏婉儿脑海中轰然炸响! 钱老板……元阳未泄的处子……魔人…… 这任何一个身份都足以令人瞠目结舌,此刻却诡异地叠加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她只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一点点蚕食! 那个总是笑容可掬,虽带着商人精明的市侩,却对妻女关怀备至的钱老板,背地里……背地里竟是个魔人?还是个保持元阳之身的魔人? 那钱夫人呢? 那位看起来温婉柔顺,对女儿呵护有加的“钱夫人”,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他们费尽心机,伪装成一家三口潜入东曜这么多年,现在又救下司焱,接近将军府……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等惊人的图谋? 无数冰冷的疑问缠绕上心头,让她浑身发毛。 她猛地想起了那个始终高深莫测的“钱先生”! 他是否知晓钱老板的底细? 他……又究竟是谁? 还有那个救了司焱,此刻却因旧疾复发而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她在这中间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她知道朝夕相处的父母是何种存在吗? 云芝看着晏婉儿煞白的脸和失神的眼眸,知晓这消息对她的冲击有多大。 “魔族与我人族纷争千年,虽近百年表面维持和平,但暗地里的波涛从未止息!魔人狡诈,最擅伪装潜伏,其心必异!你与司焱身份特殊,更需万分警惕,岂可轻易将这等来历不明,底细不清之人引入腹地?更何况是我药王谷此等重地!” 她的话语字字如锤,重重敲打在晏婉儿混乱不堪的心神上。 “那……那孩子……”晏婉儿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心乱如麻,既恐惧于钱多多等人的真实身份,又无法硬起心肠对那小姑娘置之不理,无论如何,她救了司焱是事实,“那小姑娘她……她知道吗?她会不会也是……” “那女娃……”云芝微微蹙眉,回忆起方才对那马车一掠而过的感知,“她是否知情,亦或本身是否也有问题,皆需待仔细查验之后方能断定,但无论如何,绝不可让那魔人踏足谷中半步!”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而来,在凉亭外躬身禀报:“大长老,谷外那些人似乎等得急了,那位钱老板……正在再三询问何时能入谷为其女诊治,言辞愈发急切。” 云芝目光骤然一冷,唇角泛起一丝讥诮的弧度。 “哼,倒是沉不住气了。”她转向晏婉儿,语气不容置疑,“婉儿,你便在此稍候,老身亲自去打发他们离开,至于那病重的女娃……既然你开口,且她情况特殊,老身会命人将其接入谷中亲自救治,但在查明其身份来历,确保无害之前,你不可再见她。” 说罢,云芝霍然起身,素白袍袖一拂,带着决然的冷意转身离去。 晏婉儿僵立在原地,望着云芝迅速远去的背影,只觉得一颗心如同坠入冰窟,又被乱麻层层缠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谷外。 时间点滴流逝,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钱多多脸上刻意伪装的焦躁,渐渐染上了几分真实的急切。 他不停搓着肥厚的手掌,眼巴巴地望着那毫无波澜的光幕,低声对身旁的陆瑶道:“这进去的时间也太久了!我怎么总觉得心里发毛……那云芝大长老,刚才看我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凉飕飕的……” 陆瑶眼睫低垂,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凝重。 她自然也察觉到了那份不寻常,那位大长老的目光看似平淡,却带着一种仿佛能洞穿虚妄的锐利。 但眼下,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确保白希鸾得到救治。 就在众人心绪各异之际,淡青色的光幕再次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云芝的身影独自显现,守谷弟子们愈发恭敬地垂首行礼。 “大长老!”钱多多立刻换上那副心急如焚的表情迎上前,语气恳切,“大长老,可是能接小女入谷救治了?需要多少诊金,您尽管开口!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救我的女儿啊!” 云芝冰冷的目光如寒刃般扫过他,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剥开他层层伪装的皮囊。 她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看向不远处的吕副将一行人,对身旁弟子吩咐道:“先迎将军府的人马入谷安置。” “是!” …… 待将军府一行人顺利进入药王谷后,云芝这才缓缓将目光重新投向钱多多。 “诸位,请回吧。”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威严,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钱多多脸色骤变:“大长老,您这是何意?我女儿她命在旦夕……” “那女娃,药王谷可以救。”云芝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但你们,绝不能踏入谷中半步。” 马车之内,闻人煌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牵机清冷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响起:“果然被看穿了吗?看来这位大长老,还真非浪得虚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闻人煌神识回应,带着几分了然:“别怀疑一个圣手医师洞察入微的眼光。” 譬如辛夷,若非是他,自己恐怕至今仍不知白希鸾体内封妖印的存在。 …… 就在这时,陆瑶上前一步,声音依旧维持着温婉,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质问:“哦?这是何道理?父母忧心子女,欲在身边亲身照看,乃是人之常情,药王谷悬壶济世,慈悲为怀,何时竟要行此强行骨肉分离之事?” 云芝目光如电,直刺开口的陆瑶:“是否是亲生骨肉,阁下心中,应当比老身更为清楚!”她的视线骤然转向钱多多,声音陡然压低,“我药王谷虽以医道立世,广济众生,却也容不得尔等魔族踏足半步!” “什么?魔族?!” 守谷的几名女弟子瞬间脸色剧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运转灵力! 数道清脆的剑鸣响起,寒光乍现,凌厉的剑尖瞬间齐齐指向钱多多与闻人煌所在的马车!方才还祥和的谷口,气氛瞬间紧绷如弦,剑拔弩张! 陆瑶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灵力隐而不发,却已悄然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钱多多脸上的肥肉难以抑制地抖动了一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骇然与凶光!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隐藏极深的身份,竟被对方如此轻易且直接地当面戳穿!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干笑一声,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大、大长老,这话从何说起啊?我等乃是本本分分的行商之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误……” “够了!”云芝厉声喝断,周身骤然散发出强大的灵压,虽不咄咄逼人,却如渊渟岳峙,深不可测,彰显着其远超常人的修为根基,“你身上魔气隐藏得再深,也休想瞒过老身这双眼睛!一个元阳未泄的魔人,处心积虑伪装成慈父,携身份不明的女娃刻意接近司将军府……说!你们究竟意欲何为?!” 她每一句话都如同出鞘的利剑,狠厉而精准地劈开所有虚伪的假面。 最后,她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沉沉地落在马车上。 “还有……请车里的两位,也下来一见吧。” 闻人煌闻言,心底暗道一声果然,随即,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袍,神色坦然,姿态从容地掀开车帘,缓步踏下车来。 牵机亦紧随其后,无声落地。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0章 不救,也得救 钱多多喉头滚动,刚想硬着头皮介绍,却被闻人煌一个抬手,轻描淡写地制止了。 云芝的目光落在闻人煌身上,眼眸里闪过疑虑。 这张脸……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并非清晰的记忆,而是一种模糊的,源于久远过去的熟悉感。 闻人煌却并未言语,只是平静地回视着她。 云芝的视线转而落到他身旁的牵机身上,只略一打量,眉头便紧紧蹙起,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警惕。 “周身蛊虫萦绕而不侵,百毒内蕴而形不显……你是蛊修?而且,是浸淫极深,以身饲毒的那一类!”她目光如炬,明显不喜,“万毒谷年轻一辈中,有如此造诣者屈指可数……你是他中的哪一位?” 牵机抬起眼帘,克制着打从内心的烦躁,平静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好!好一个是又如何!”云芝气极反笑,目光在闻人煌、钱多多和牵机三人身上扫过,语气中的嘲讽与怒意丝毫不遮掩,“一个深藏不露的人族,一个元阳未泄的魔族,还有一个疑似万毒谷真传的蛊修!你们这一行人,当真是鱼龙混杂,目的纯粹得很啊!费尽心思救下司焱将军?恐怕是另有所图吧?” 面对云芝几乎是指着鼻子的斥责,闻人煌脸上却不见半分怒意,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姿态依旧从容,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云芝长老,我等是何来历,此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车里的那个孩子,你药王谷……今日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仿佛有着十足的底气。 但唯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中并无万全把握,他只是在赌,赌烛渊那家伙不会在白希鸾这等关乎性命的事情上糊弄他。 现在能让药王谷点头同意的,只有那枚九尾狐玉佩了…… 同时他也没有忘记烛渊的叮嘱,白希鸾体内那复杂诡异的情况,绝非寻常长老能够处理,非药王谷谷主灵丹子亲自出手不可! “放肆!”云芝长老被他这近乎胁迫的态度彻底激怒,“你当药王谷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在此大放厥词?还想劳动谷主亲自出手?简直痴心妄想!谷主早已封针多年,不再亲自诊治外客!尔等速速离去,否则,休怪老身不讲情面!” 就在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之际,似是察觉到什么,闻人煌却忽然敛了周身那无形的锋锐,他并未继续争辩,只是深深地看了云芝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带着一种让云芝心头莫名一悸的深意。 “既然如此,请稍候。”闻人煌说罢,竟干脆利落地转身,重新走向那辆豪华马车。 他掀开车帘,弯腰进入车厢,果然对上了一双刚刚睁开,还带着几分茫然与虚弱的清澈眼眸。 白希鸾醒了。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似乎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向闻人煌,声音细微而沙哑:“外面……好吵……发生了什么事?” 闻人煌言简意赅地低声道:“我们已经到药王谷了,谷中之人有些……顾虑,不愿轻易施救。” “药王谷?”白希鸾有些懵。 她不过是睡了一个很长的觉,怎么就到那传说中的药王谷了? 看懂她眼中透出询问,闻人煌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看着她,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小丫头,之前还给你的那枚九尾狐玉佩,暂且再借我一用。” 白希鸾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的手镯。 那玉佩她一直放在空间器里,她虽不知闻人煌此刻索要玉佩是何用意,但也猜到了之所以会来药王谷,估计是因为她身上的伤。 一点犹豫都没有,她将那块玉佩取出,递到了闻人煌手中。 闻人煌接过玉佩,紧紧攥在掌心,对白希鸾低语一句:“安心待着。”随即转身再次下了马车。 他回到药王谷谷口,目光直视脸色冰寒的云芝,扬了扬手中的玉佩,沉声道:“云芝长老,可否借一步说话?有些事情,或许同您交谈后,兴许能改变主意。” 云芝的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枚玉佩上,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那玉佩材质非凡,其上雕刻的九尾狐形态古拙灵动,绝非俗物,更隐隐透着一丝……让她都感到心悸的古老气息。 她沉吟片刻,又深深看了一眼闻人煌那笃定的神情,最终冷哼一声:“哼,老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底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不远处一株巨大的,散发着清心宁神气息的古树下。 钱多多等人时不时望向两人,可惜不知是否是被设下了结界,完全听到一点,想要看清两人的口型,奈何两人很有默契的侧对着他们。 所以具体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只见闻人煌将玉佩递到云芝眼前,低声言语了几句。 云芝起初面色依旧严肃,但随着闻人煌的话语,她的脸色渐渐变了,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带着难以置信与深深顾虑的神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反复摩挲着那枚玉佩,指尖甚至有些微微颤抖,看向闻人煌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忌惮。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两人重新回到谷口。 此刻,无论是云芝还是闻人煌,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复杂,没有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却笼罩着一层让人看不透的氛围。 云芝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不再看钱多多和牵机,只是对身后的弟子挥了挥手:“去将马车里那女娃小心抬出来。” 两名女弟子虽不解,但还是乖乖领命,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虚弱的白希鸾从马车里用软榻抬出。 白希鸾躺在软榻上,小脸因为易容显得有几分普通,唯独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一群陌生的人。 云芝走上前,亲自伸出手指,搭在白希鸾纤细的手腕上,一股精纯温和的木系灵力缓缓探入。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白希鸾体内的情况比她想想象的还要糟糕和诡异! 那并非简单的伤势或疾病,而是多种强大而矛盾的力量交织爆发冲突后,彼此吞噬留下的烂摊子。 而更让云芝觉得怪异的…… 是这小姑娘的脸…… 她行医多年,眼力毒辣,自然看出这张看似普通的小脸之下,似乎掩盖着另一层肌理,这易容手法极为高明,并非寻常江湖伎俩,她一时也无法看透其下真容,只是本能地觉得有些违和。 但想到刚才和闻人煌的谈话,掩下内心里的复杂情绪,便也没当着众人的面拆穿。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我师父不是毒妇 良久,云芝缓缓收回手,面色凝重地看向闻人煌,沉声道:“这女娃体内情况极为复杂棘手,实属老身生平罕见,绝非一日之功可解,若要彻底拔除病根,调和其体内数股冲突暴走的力量,使其恢复如初……至少需五六载光阴,需以我药王谷秘传灵药徐徐图之,辅以……谷主亲施的轮回针法,再借灵泉日夜滋养,期间绝不能中断分毫。” 她略作停顿,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必须留在药王谷。” 钱多多等人闻言,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讶异。 药王谷肯出手救治白希鸾,让他们松了口气,但要将人独自留在谷中数年,这…… 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在闻人煌和白希鸾之间游移,等待着最终的决定。 闻人煌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目光落在软榻上那个因听到要独自留下而猛地睁大双眼,流露出些许惶然不安的小丫头身上,心中念头飞转。 五六年……时日确实不短,但为了白希鸾未来的道途,也为了她识海深处那个与她性命交关的家伙,药王谷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相信有那枚玉佩作为信物,加上他方才与云芝的一番密谈,药王谷应当不敢,也绝不会怠慢于她。 “好。”闻人煌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便依长老所言,待她痊愈之日,我自会前来接人。” 他走到软榻边,俯下身,目光与白希鸾平视,放缓了声音:“小丫头,听到了吗?你需要留在这里好好治病,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救你的那个家伙,时间或许会长一些,安心待着,乖乖配合治疗,记住,我一定会回来接你。” “你识海里的那家伙,药王谷的灵泉对修复他的损伤大有裨益,他此番伤及本源,这是救你,亦是救他。”这最后一句,闻人煌是动用传音,清晰无比地送入白希鸾耳中,唯有她一人能听见。 白希鸾仰头望着他,清澈的眸子里虽然还盛满了许多疑问,但最终,她只是用力地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低低应了一声:“……嗯。”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身体内部糟糕的状况,也更明白妖斐为了护住她付出了何等惨重的代价。 既然两人都已做出决断,钱多多和陆瑶自然不会再出言劝阻。 吩咐弟子将白希鸾小心安置并准备抬入谷中后,云芝转向闻人煌等人,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疏离与冷淡:“既然如此,诸位请回吧,在她治疗期间,勿要前来打扰,以免影响疗效。” 闻人煌不再多言,利落转身,示意自己的人准备离开。 钱多多明显松了口气,虽然将白希鸾独自留下非他所愿,但能得药王谷亲口承诺救治,已是意外之喜。 他连忙凑到软榻前,努力挤出慈父般的不舍:“乖女儿,下次再见,你一定得活蹦乱跳的!爹和……你娘亲在家等你回来!”说着,他还故作不好意思地飞快瞟了陆瑶一眼。 陆瑶也极其配合,温柔地轻抚着白希鸾的发顶,眼中满是担忧。 白希鸾这次破天荒地没有计较钱多多趁机占她口头便宜,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与白希鸾简单告别后,钱多多这才拉着陆瑶,忙不迭地跟上闻人煌的脚步。 一直沉默的牵机却在此刻动了。 她一言不发,直接将身上携带的各种瓶瓶罐罐尽数取出,就要塞给白希鸾。 “住手!”云芝脸色一沉,厉声喝止,“将这些阴秽之物拿回去!我药王谷清净之地,岂容此等毒物玷污!” “大长老是否太过敏感了?”牵机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不忿,“自古医毒不分家,这些不过是些防身救急的寻常丹药罢了,难不成我还会害我徒……我家……小姐不成?” “好一个医毒不分家!”云芝目光锐利,直刺牵机,“但你一身功法气息,与那万毒谷脱不了干系!单凭这一点,老身此刻未曾立时将你诛杀,已是莫大的仁慈!”她看着牵机的眼神,充满了压抑的怒气。 “谁说我与万毒谷有关?” “那你可敢以心魔起誓,此生与万毒谷毫无瓜葛?” 眼见两人之间气氛骤然剑拔弩张,闻人煌、钱多多还有陆瑶也停下脚步,回望过来。 白希鸾见势不妙,连忙伸手将那些丹药一股脑儿揽入自己怀中,迅速收进储物法器:“美人师父,你放心,我没事的。” 见她还是收下了那些丹药,牵机紧抿的唇角终于微微扬起一抹清浅却真实的弧度。 “你叫她什么?”云芝猛地转头,厉声质问白希鸾,“你不仅违抗老身的命令,收下这些下作东西,竟还认了这个毒妇为师?!” “毒妇”二字一出,不止牵机周身气息骤然一冷,连一旁的闻人煌等人都不适地皱起了眉头,脸色沉了下来。 “我师父不是毒妇。”白希鸾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板着一张小脸,目光毫不畏惧地迎上云芝的视线,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没想到堂堂药王谷大长老,竟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您可以不喜蛊毒之术,却仅因凭空猜测我师父与万毒谷有关,便将‘毒妇’这等污名强加于她,岂非有失宗师风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 云芝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黄毛丫头当众指责,一时气结,指着白希鸾,胸口剧烈起伏,连旁边侍立的几名药王谷弟子都吓得面无人色,惊恐地望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姑娘。 “若非看在……看在那枚玉佩的份上,就凭你今日这般无礼顶撞,老身便能立刻将你丢出药王谷!”云芝强压怒火,声音冰寒。 面对这般威胁,白希鸾却浑不在意,小脸一扬:“若是早知道药王谷大长老是这般不容人的性情,这病,不治也罢!” “你……!”云芝指着她,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并非她堂堂药王谷非要上赶着救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实在是那玉佩所代表的意义太过重大,让她不得不救! “还愣着干什么!”她猛地转向一旁呆若木鸡的弟子,怒喝道,“还不快将人抬进去!” “是!是!”几名弟子如梦初醒,慌忙上前要去抬动软榻。 白希鸾刚想开口拒绝,牵机却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乖徒儿,有你方才那番话,为师心中甚慰,但是……切莫因我之故,赌气放弃这最好的救治机会。” 看着这对师徒还在那里“推心置腹”,云芝只觉得心头火起,干脆眼不见为净,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率先踏入了谷中。 在终于说服白希鸾安心留在药王谷治疗后,牵机这才转身,默默走向等待她的三人。 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越过了药王谷那一片郁郁葱葱,灵气盎然的秀丽山峦,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晰的复杂心绪,投向了与药王谷遥遥相对的那片天地…… 那里,终年笼罩在若有若无的灰黑色瘴气之中,山影朦胧,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森然气息。 万毒谷…… 那是师父雪辞,曾经离开的故土。 雪辞收养她和辛夷时,早已脱离万毒谷多年,她和辛夷自小跟随师父在外,从未真正踏足过那片被世人视为禁忌的土地。 可此刻,站在这与万毒谷近在咫尺的距离,感受着从那方向隐隐传来的,与她体内修炼的蛊毒之力产生微弱共鸣的某种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她的心头,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极淡,却挥之不去的涟漪。 那感觉缥缈而短暂,快得让她无从捕捉,只留下一缕莫名的怅惘,萦绕在心间。 她迅速收敛心神,垂下眼睑,默然无声地踏上了马车。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当真是你的孩子? 马车辘辘前行,载着闻人煌一行人逐渐远离了药王谷,将那片翡翠般莹润的山峦暂时抛诸身后。 马车内,钱多多瘫坐在软垫上,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那张伪装的胖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总算是……暂时了却这桩事了,有药王谷谷主亲自出手,小希鸾她……应该能好吧?” 他这话说得底气不足,目光下意识地瞟向闻人煌。 闻人煌连眼皮都未抬,只淡淡道:“云芝既已亲口承诺,又认下了那枚玉佩,便绝不会食言,五六年光阴,于修行者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 “那枚玉佩究竟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云芝那老……前辈瞬间改变态度?”钱多多实在按捺不住好奇。 想起云芝看穿他和牵机身份时那副坚决不肯医治的冷硬模样,他至今后怕,险些就因为自己连累了白希鸾。 听到这个问题,连一旁静坐的陆瑶也忍不住抬起了眼眸。 谁知,闻人煌一记冰冷的眼刀立刻扫了过来。 “不该问的,别问。” …… 话虽如此,他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与云芝之间的那番密谈。 灵丹子已闭关多年,何时出关犹未可知。 在此之前,只能由云芝为白希鸾进行治疗……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治疗才需要耗费如此漫长的时间。 听说万毒谷一直对药王谷虎视眈眈,他既已应承云芝,便绝不会对外泄露任何关于灵丹子闭关的消息。 他抬眼,目光落在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神情间带着几分罕见的恍惚的牵机身上。 她正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那原本妩媚勾人的侧脸线条,此刻竟透出几分疏离的清冷,眼神空茫,不知神游何处。 “牵机。”闻人煌开口。 牵机缓缓回神,视线转向他。 “关于万毒谷……”闻人煌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牵机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我与万毒谷并无瓜葛,师父早已脱离那里,我与兄长也从未踏足,只是……”她略作停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方才靠近药王谷时,确实隐约感知到一股……与我修炼的蛊毒之术同源,却又更为古老阴戾的气息,云芝长老的感应,倒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 闻人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 与此同时,药王谷内。 白希鸾被安置在一处僻静雅致的小院中。 她被浸泡在一个散发着浓郁药香与精纯灵气的玉池里,温热的灵泉水包裹着她全身,丝丝缕缕的能量正试图缓慢渗透进她的四肢百骸。 但她此时却望着水中倒映出的那张略显陌生的脸庞,微微出神。 这易容,一看便知是出自钱多多的手笔。 就在她还在思忖,未来这漫长岁月要如何隐藏真容时,云芝面无表情地出现在池边,将一张做工精致的银质面具递了过来。 白希鸾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不解。 “不想脸皮溃烂,就戴上。”想到白希鸾方才维护牵机的模样,云芝终究难以心平气和,语气难免有些生硬。 对于云芝能看穿自己的伪装,白希鸾并不感到意外,她毫不客气地接过面具,利落地覆在脸上。 “多谢。”声音有些别扭地道了谢。 虽说钱多多的易容术堪称绝顶,但人皮面具终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贴在脸上。 云芝见她并没有卸去脸上的易容,而是直接戴上面具,便知道这女娃娃心里连她都防着。 她随即面无表情地立于池边,尽管心中关于那枚玉佩的疑问盘旋不去,但考虑到这女娃眼下身体的状态,终究还是暂且按捺了下来。 她取出针包,一排粗细不一的金色长针展露出来。 “池中之水,乃是从谷主那引来的灵泉水,往后每日此时,我会来为你施轮回针,过程会极为痛苦,需得忍住,绝不可运功抵抗,否则前功尽弃!”云芝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 “为何是长老您亲自施针?谷主他……” “谷主尚在闭关,你的治疗,暂由老身全权负责。” “可是……” 下一刻,不等白希鸾说完,数根金针便已化作道道金芒,精准无比地刺入她周身几处重要大穴! “呃!” 一股难以形容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 她体内那几股原本就躁动不安的力量,仿佛被彻底激怒,骤然间疯狂地冲撞起来! 神木令蕴含的磅礴生机、祖血晶石的暴戾杀气、与她狐族血脉同源的妖力…… 此刻在她经络中翻江倒海,如同失控的凶兽,誓要拼个你死我活! 白希鸾的小脸瞬间血色尽褪,贝齿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她十指紧紧抠住光滑的池壁,指关节因极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娇小的身躯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却硬是紧咬牙关,未曾泄出一丝痛呼。 云芝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讶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轮回针引动的痛楚,远超常人承受极限,便是许多心志坚定的成年修者,恐怕也要惨叫失声。 这女娃,竟有如此坚韧的意志力? 她不敢怠慢,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以自身精纯温和的木系灵力为引,小心翼翼操控着那些金针。 这过程漫长而煎熬,白希鸾只觉得时间仿佛凝滞,每一息都如同在无边炼狱中挣扎。 脑海中混乱不堪…… 她得坚持住!她还有太多未尽之事,太多未解之谜!她必须活下去,必须变得更强! 强烈的求生欲与不屈的意志,如同黑暗中不灭的萤火,支撑着她在无边苦痛中死死守住灵台的最后一丝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白希鸾感觉自己即将意识涣散的边缘,云芝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额角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这番施针,对她而言消耗亦是极大。 “今日便到此为止。”云芝逐一收回金针,看着池中连动一动手指都乏力的白希鸾,语气依旧冷淡,却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锐利,“你……毅力尚可,记住方才灵力流转的路线,日后每日需自行在灵泉中运转三个周天,不可有丝毫懈怠。” 说完,她将一枚记录着功法的玉简放在池边,便转身离开了小院。 白希鸾瘫在依旧温热的灵泉中,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浑身如同散架一般。 然而,她也清晰地感知到,在经历了一番近乎酷刑的折磨后,体内的紊乱,似乎……减轻了一些。 云芝这边刚走出院落,便看见早已在门口静候多时的晏婉儿。 “云姨……”晏婉儿快步上前,视线却忍不住频频向云芝身后的院落张望,神色间带着几分踌躇与不安。 云芝掩下眼底的波动,语气平淡:“老身看你对那女娃,倒是格外上心。” “她……她毕竟是我夫君的救命恩人,难免……多关注了些。”晏婉儿低声解释。 虽是这样说…… 但云芝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语气中那一丝异于常理的紧张。 “婉儿。”云芝停下脚步,目光沉静地看向她。 “云姨请说。”晏婉儿心头一跳。 望着云芝比往日更加严肃凝重的面容,晏婉儿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云芝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司珩一……当真是你的孩子?”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骗了那位钱先生 “珩一当然是我的孩子!” 晏婉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可当她的目光撞上云芝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眸时,心头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云芝静静地看着她,缓缓叹了口气,语气算不上严厉,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白宛,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老身之所以答应替你隐瞒身份,甚至不惜违反谷规,擅自为你改换容貌,让你以‘晏婉儿’的身份带着孩子在此静养,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 晏婉儿浑身剧烈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云芝,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 她的真实身份,是整个药王谷都不知道的秘密,谷中寻常弟子只当她是一位得云芝长老青眼,格外照拂的寻常妇人,至多猜测她是云芝的故人之后,绝无人知晓她的根底。 “我……我没有忘……我知道,您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才……”她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芝的目光投向远处山间缭绕的云雾,多了几分惆怅。 “你母亲晏殊,曾是谷主最为器重和寄予厚望的亲传弟子,也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师侄,她性子执拗,当年一意孤行离开药王谷,执意嫁入了那时仍是东曜四大家族之一的白家……我与她虽多年未见,这份香火情却从未断绝,五年前,惊闻白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老身心中……亦是痛惜难当。” 她的视线转回晏婉儿那写满惶恐与不安的脸上,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惜与复杂。 “所以,当大约半年前,你带着那个病弱的孩子,拿着你母亲当年留下的信物,找到药王谷,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时……看到你那张与你母亲年轻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庞,我便知道,你就是晏殊留在这世上的血脉,按辈分,你理当唤我一声师叔祖。” “我记得当时曾问过你,究竟是何人如此狠毒,竟对白家下此毒手?你却固执地不肯吐露半分,只是苦苦哀求,说你已有了丈夫和孩子,只求能安稳度日,不愿再被当年灭了白家满门的仇人盯上,求我为你改头换面,隐匿行踪。”云芝凝视着她,眼神深邃难辨,“我念在与晏殊往日的情分上,应下了你所求,可是婉儿啊……” 云芝的声音陡然转沉,带着锐利如刀的探究:“有些事,并非改头换面就能彻底掩盖,老身并非有意探查你的隐私,但珩一那孩子体内异常的状况,由不得我不多想!” 她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权衡措辞,最终仍是选择直言不讳:“我从一开始便有所怀疑,司珩一,或许并非你亲生!即便他确是你的骨肉,他的生父……也绝无可能是人族将军司焱!” 晏婉儿猛地抬起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慌失措。 云芝没有错过她这瞬间的失态,继续沉声道:“珩一体内那道隐秘的封印,年轻一辈或许不识其真面目,但我这等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怎么可能看走眼?那是……上古禁术,封妖印!” 最后三个字,让晏婉儿瞬间呼吸停滞,几乎窒息! “正是这道霸道无比的封妖印,强行封禁了他本源的力量,导致他灵根不显,体质孱弱不堪,宛若凡俗孩童。”云芝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住晏婉儿,不容她闪躲,“他要么是血脉极为纯正的妖族后裔,要么……就是继承了强大妖族本源的人妖混血!只因这道封印,才成了如今这般病弱模样!婉儿,你老实告诉我,一个父母皆为人族的孩子,何须动用这等早已失传的上古禁术来封印?!” 晏婉儿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因为……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闻“封妖印”这等禁术! 妖族…… 混血种…… 这一个个她从未设想,也不敢设想的词汇,此刻竟如同惊雷,狠狠劈在了她视若生命的珩一身上! 电光火石间,似有某些被忽略的碎片在脑海中闪过,她用力掐住掌心,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翻涌的心潮,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镇定。 如若……如若真如云芝师叔祖所言,那她就更不能,也绝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珩一的特殊之处! 看着她这副强自镇定的模样,云芝以为是她不愿说,终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挥了挥手,语气带着几分疲惫。 “罢了,你且先回去照顾珩一吧,此事……老身暂且不会再追问于你,但你需谨记,纸,终究包不住火。” …… 晏婉儿匆匆拜了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脚步虚浮,心神恍惚地回到了司珩一静养居住的清心苑。 院内一片静谧,只有淡淡的药香在空气中袅袅萦绕,她轻轻推开房门,步履无声地走到床边,凝望着榻上已然熟睡的司珩一。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绵长,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恬静的阴影,那张依旧缺乏血色的小脸,在睡梦中褪去了平日的病气,显得格外安宁。 看着他纯净的睡颜,再回想方才云芝那石破天惊的话语,晏婉儿的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心疼、茫然、恐惧、坚决……交织在一起。 她伸出微颤的手,极其轻柔地抚摸着司珩一柔软微凉的发丝,滚烫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无声地滑过脸颊,滴落在锦被之上。 “不管你们的父亲究竟是谁……你和鸾儿,都只是我白家的血脉,是我白宛的命……”她低声呢喃,声音哽咽,却带着护崽般的决绝。 她随后抬起头,失神地望向窗外清冷的月光,思绪飘向了更深的远方,低声低喃。 “阿岑,你到底在哪?是否还活着?” “知不知道白家……已经……没了……” 她掩下眼里的惆怅,不自觉又想起那个到现在还没见上面的小姑娘…… 人妖混血…… 世间当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其实…… 她那天晚上骗了那位钱先生。 鸾儿的失踪,根本不是在什么将军府,也与将军府的任何人毫无干系。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是白宛,还根本不认识司焱。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奶娘没有回来! 夜色如墨,药王谷特有的宁神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却丝毫未能抚平榻上之人紧蹙的眉宇。 晏婉儿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额间沁出细密的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的碎发。 又是那个梦…… 不,那根本不是梦! 那是五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啃噬她心脏的血色记忆,是烙印在灵魂深处,夜夜回响的警钟与愧疚。 她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身侧,直到指尖触碰到司珩一胸口均匀呼吸带来的微弱起伏,那颗狂跳的心脏才稍稍落回实处。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静静洒在孩子苍白却异常恬静的睡颜上,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这张脸,随着年岁增长,越发清晰地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令她喘不过气来。 她轻轻起身,披上外衫,步履无声地走到窗边,月光如水,映照出她略显单薄而孤寂的身影。 窗外万籁俱寂,唯有远处山涧的潺潺水声隐约可闻。 药王谷这片与世隔绝的宁静祥和,与她记忆中那个火光冲天和惨叫不绝的夜晚,形成了世间最残酷的对比。 二十年前…… 精致的琉璃灯盏将宽敞的花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檀香与灵茶氤氲的暖意。 那时,她还叫白宛,是咒术白家备受宠爱的二小姐,六岁的她,最大的烦恼,不过是今日的琴谱总弹错几个音,或是新裁的流仙裙颜色不够衬她的肤色。 大哥白彦,年仅十岁,便已是家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指尖流转的咒印灵光纯粹而耀眼,连族中长老都赞叹不已。 小妹白岑,则完美继承了母亲晏殊那精纯的木灵根,年仅四岁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医术天赋,对草木生灵有着天生的亲和力。 只有她,白宛,天赋平平,对枯燥的修炼提不起半分兴趣,她只想永远躲在家人的羽翼之下,抚琴作画,研究香道,做她那个无忧无虑的白二小姐。 父亲偶尔会看着她叹息,说她这般不谙世事的心性,日后长大了,该如何在这弱肉强食的琅琊大陆立足?她却不以为然,有父兄在,有偌大的白家在她身后,她能经历什么风雨? 直到那年寒冬。 她在府门外积雪的角落,发现了一个蜷缩着,几乎冻僵的流浪儿。 那孩子看上去和哥哥白彦年岁相仿,衣衫褴褛,瘦得脱了形,唯有一双眼睛,在看到她递过去的热馒头时,亮得惊人,带着野狼般的求生欲。 她心软了,哭着求了哥哥,又去苦苦哀求爹娘。 白家心善,这份仁慈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父亲最终点了头,将那孩子收为义子,赐名“白安”,愿他此生平安顺遂。 她记得白安初到府中时那小心翼翼,又带着讨好与惶恐的眼神,也记得他得到第一件崭新棉衣时,那珍重却又无措的模样。 平静的岁月,在大约五年前被骤然击得粉碎。 那一日,父亲外出归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苍白与晦暗,周身气息都带着不易察觉的紊乱。 他甚至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带回了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一对龙凤胎,看上去不足月余,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这是我白家的血脉。”父亲的声音嘶哑沉重,目光扫过她和闻讯赶来的大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从今往后,白家所有人,都需护他们周全,做他们一辈子的倚仗!” 交代完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父亲便匆匆闭关,留下满心疑窦与不安的他们。 然而,不过短短几日,噩耗便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 母亲晏殊红着眼眶,颤抖着宣布了父亲陨落的讯息。 少年结发,恩爱不移,父亲一生唯有母亲一人。 挚爱骤然离世,道心受损的母亲,在不久后的一次雷劫中失败,修为大损,容颜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 不祥的阴影,如同无声无息的蛛网,悄然笼罩了曾经辉煌鼎盛的白家。 但真正的毁灭,降临在仅一个月后中秋佳节的深夜。 无数黑影如同鬼魅般潜入府邸,刀锋反射着凄冷的月光。 若在平日,以白家的深厚底蕴和强大实力,绝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可那一夜,府中上下,从主子到仆役,竟都莫名感到腹部剧痛难忍,浑身灵力滞涩不通,十成力气连一二都施展不出! 是毒!他们被人下了毒! 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撕裂了节日的喜庆,冲天的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绝望的脸庞! 白宛和奶娘紧紧抱着那对龙凤胎,被大哥白彦死死护在身后。 母亲晏殊则拼着已然受损的根基,疯狂燃烧本命精元,构筑起最后一道脆弱的屏障。 她眼睁睁看着熟悉的家人、亲近的弟子、忠心的仆从一个接一个倒在血泊之中,温热的鲜血染红了精致的亭台楼阁,也染红了她绝望的双眼。 “带孩子们走!”母亲回头,对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厉喝,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决绝与悲怆,“活下去!带他们活下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白彦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死死塞进她怀里,里面是家族秘藏的部分底蕴和逃生之物。 “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和孩子,只有活下去,白家才有未来!” 说完,他用力将她推向密道方向,自己则毅然转身,迎向追来的黑衣人,咒印的光芒在黑暗中轰然爆开,如同生命最后,最绚烂也最残酷的烟火。 “走啊!”大哥的嘶吼声最终被淹没在无尽的喧嚣与杀戮之中。 她最后看到的,是母亲决然冲向敌阵,引动自爆术法的背影,以及大哥被数道淬毒的兵刃同时穿透身体,却依旧如同山岳般死死挡在密道入口的残破身躯…… 奶娘拉着几乎哭得晕厥,浑身瘫软的她,抱着两个因受惊而啼哭不止的婴孩,连滚带爬地从那条极为隐秘的密道,逃出了那片瞬间化作人间炼狱的白府。 接下来的五年,是白宛生命中最为黑暗绝望的岁月。 她从云端狠狠跌落泥泞,从备受宠爱的白二小姐,变成了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在东躲西藏中惶惶不可终日的逃亡者。 他们最终藏匿在东曜国边境一个毫不起眼,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子里,每日提心吊胆,如同惊弓之鸟,生怕被那些灭绝人性的黑衣人找到。 那对龙凤胎,父亲早已为他们取好名字,哥哥叫白十方,妹妹叫白希鸾。 随着年岁渐长,两个孩子的五官慢慢长开。 白宛看着他们,心头时常会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尤其是女孩希鸾,那眉眼,越来越像她那个早年离家,在外游历多年,却至今行踪不明,生死未卜的小妹白岑…… 十方天生体弱,自出生起便病痛不断,村里的郎中医术有限,开的药方也只能勉强吊着他的性命。 而希鸾……那孩子生来便神魂有缺,是个痴儿,安静得让人心碎,终日里只是呆呆地坐在角落,眼神空洞,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眼看着十方的病情越来越重,村里的郎中已是连连摆手,表示束手无策。 白宛最终咬牙决定,冒险前往以医道闻名于世的药王谷求救,那是母亲出身的宗门,或许……看在那份早已蒙尘的香火情上,还能有一线生机。 她将希鸾托付给早已相依为命的奶娘照看,自己带着病重的十方,踏上了这条吉凶未卜的求医之路。 因为此次前去,她还有一事相求,她想请药王谷施展秘术,为她彻底改换容貌,此事所需时日不短,因此她千叮万嘱奶娘,万万不可离开村子,务必等她回来。 然而,当她历尽艰辛,在药王谷外求得云芝长老暗中出手,暂时稳住十方的病情,满怀希冀地带着十方赶回那个寄托着最后温暖的小村时,等待她的,却是人去屋空! 奶娘和希鸾,不见了! 村子里的人只说,前些日子村里的一个樵夫来找过奶娘,之后没多久,奶娘就带着那个痴傻的女娃匆忙离开了,说是去远方投奔亲戚。 白宛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她强撑着几乎崩溃的精神四处打听,才拼凑出令人心碎的真相,那个樵夫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是个嗜赌如命,债台高筑的赌徒! 但她始终还是愿意相信奶娘,希望只是个误会。 但真相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奶娘没有回来!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你我各取所需 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绝望和愤怒瞬间将白宛吞噬,她到处寻找两人的身影,却如同大海捞针,一次次满怀希望,又一次次坠入更深的绝望,就在她心力交瘁,几近崩溃的边缘,命运让她遇到了正从边境率军回朝的司焱。 那时的司焱,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玄甲凛冽,染血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带着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凛然肃杀之气,是东曜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敬的战神。 走投无路的白宛,像是抓住了黑暗中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拦住了威严的马队,声泪俱下地哀求,谎称自己名叫晏婉儿,年幼的女儿被人拐走了,求将军救命。 司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许是看她一个弱女子实在可怜,或许是他骨子里那份未被磨灭的正义使然,他竟真的……点头答应了。 司焱麾下的亲兵效率极高,没用多少时日,便查到了那个赌徒樵夫和奶娘的大致线索和离开的方向。 时间紧迫!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不敢再将十方独自留下,也不想欠下司焱过多的人情,便匆匆租了一辆简陋的马车,带着孩子,沿着那渺茫的线索一路追去。 马车行至一处偏僻官道,却被一队人马拦下了去路。 为首之人声音冷硬:“抱歉,我等在追拿要犯,需查验车辆,还请行个方便。” “这……” 年迈的车夫何曾见过这等阵仗,语气不免带上慌乱与紧张。 白宛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将十方安顿在车厢最隐蔽的角落,自己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然而,当她的目光看清拦路之人的面容时,心脏几乎在瞬间停止了跳动! 是白安! 那个她当年亲手从雪地里救回,看着他在白家长大,名义上的义兄白安! 她一直以为白家只剩她和这对龙凤胎幸存于世,此刻骤然见到亲人,巨大的惊喜与委屈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让她落下泪来。 “白……”她声音颤抖,那个熟悉的称呼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就在电光火石间,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已然改变的容貌,以及身后马车里的十方!她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殊不知,正是这一时的犹豫,救了她…… 因为她敏锐地注意到,白安身后跟着数名气息沉稳,眼神凌厉的陌生护卫,绝非善类! 而当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其中一人时,那人似乎下意识地侧了侧脸,贴近白安的耳边,在说着什么事情,就是这一个普通的动作,让她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要尖叫,想要立刻驾车疯狂冲出去,却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死死忍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面上不敢泄露一丝一毫的破绽。 “这位娘子,”白安上前一步,语气称不上友好,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烦躁与审视,“我们在追拿要犯,还请行个方便,让我等查验车辆。” “少爷,您这都找了五年了,说不定……那位白小姐早已不在人世了。”那个引起白宛注意的护卫,语气带着劝慰。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块巨石,将她心中最后一点侥幸彻底砸碎! 这个侧脸的弧度,还有这个低沉沙哑的嗓音…… 她绝不会记错!就是五年前那个屠杀之夜,冲在最前面,手段极其狠辣的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和身形! “我这车里没有什么要犯!我的孩子病重,急需赶路去看病,还请诸位行行好,让开道路!”她死死捏紧拳头,尖锐的刺痛让她保持清醒,心中无比庆幸当初请求药王谷改变容貌的决定是多么正确与至关重要! 她绝不能让白安看到十方那张越来越像……的脸! 然而,白安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任何一丝可疑的线索。 就在他眼神一冷,准备强行上前搜查马车之际,一阵急促如雷鸣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致命的僵局! 是司焱! 他竟然带着一队精锐亲兵追了上来! 原来,他知道白宛独自带着孩子离开后,并未完全放心,处理完军务便立刻带人循着踪迹一路赶来。 玄甲将军勒马停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如山,挡住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冰冷的目光扫过白安及其身后的护卫,无形的沙场威压弥漫开来,瞬间镇住了整个场面。 “不知这位公子,拦住本将军的夫人,意欲何为?”司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 一句“夫人”,不仅让白安猛地一怔,就连白宛自己也吓了一跳,心脏狂跳。 白安看着端坐马上的司焱,又看看面色苍白,强作镇定的白宛,眼神剧烈闪烁。 他自然是认得这位名震东曜的九霄大将军的,可是…… “草民……不知九霄将军何时有了夫人……和孩子?”他记得刚才分明听到那妇人提及车中有病重的孩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是本将军的私事,”司焱的目光骤然一凛,带着毫不掩饰的压迫感,“你有何资格过问?” 白安被这毫不客气的质问噎住,他没想到一向待人温和的九霄大将军,今日为何会如此不近人情,态度强硬。 他的目光不由再次落在那位容貌陌生,却气质有些熟悉的娘子身上…… 看来…… 他好像无意间,撞破了这位大将军某些不欲人知的秘密,这才惹得对方如此不快。 “是草民冒昧了,将军息怒。”白安压下心头的惊疑,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躬身道,“惊扰了将军与夫人车驾,实在罪过,还请……将军与夫人海涵。”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宛一眼,这才带着满腹疑窦和一众护卫,缓缓退让到路旁。 …… 跟随司焱回到将军府后,这位看似粗线条的沙场战神,却给了她最直接的摊牌。 “晏婉儿姑娘,”他屏退所有左右,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他的目光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地看着她,“早在帮你查找女儿下落之初,本将军便已查清了你的真实身份,白家……满门忠烈,遭此大难,实在令人扼腕。” 他告诉她,当年白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震动整个东曜,他亦曾想上书朝廷,恳请陛下下旨彻查,却遭到了人皇明确而坚决的制止。 皇室显然清楚,能够轻松将白家灭门,背后的势力定当不凡,自然不愿轻易卷入这纷争漩涡,去得罪那隐藏在幕后之人。 “本将军可以承诺,会动用一切力量,暗中查明白家被害的真相。”司焱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武将特有的笃定,“但眼下,对你而言最紧要的,是一个绝对安全,又无人怀疑的身份和环境,将这个孩子平安抚养长大。” 他顿了顿,提及另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恰在此时,陛下有意将昭懿公主赐婚于本将军。” 白宛瞬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功高震主,又手握重兵的边关大将,若再尚公主,与皇权绑定过深,绝非幸事,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故而,本将军已对外宣称,父母在世时早已在老家为我订下娃娃亲,只是未婚妻自幼体弱,一直居于乡间静养,如今身体好转,便携子归来,与本将军团聚。”司焱看着她,目光坦诚,“白宛姑娘,你需要一个强大且可靠的避风港,而我则需要一位名义上的妻子,来抵挡皇室迫在眉睫的联姻,你我各取所需,互惠互利,如何?” 这是一场交易,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看着怀中因为连日奔波而再次发起高烧的十方,想着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希鸾,再回想白家满门的血海深仇和方才白安身后那令人胆寒的身影……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她抬起头,迎上司焱那双深邃的眼眸,艰难地,却无比坚定地点了头。 “我还需要将军帮我查个人,他叫白安。” “没问题。”司焱毫不犹豫地应道。 从此,世间再无白家二小姐白宛。 只有东曜国大将军司焱那位深居简出、神秘莫测的夫人晏婉儿。 而白十方,也更名为司珩一,成了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小世子。 那些关于战神将军早已秘密成婚多年,儿子都会跑会跳了的传闻,也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遍了东曜国的大街小巷,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 晏婉儿缓缓抬手,指尖触碰到一片冰凉的湿润,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窗棂之外,天色将亮未亮,一片混沌的灰蒙。 这个浸透了鲜血与绝望的梦,她夜夜都会重温。 每一次,都像是在用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她的心上,用最疼痛的方式提醒着她,白家上下百余口的血海深仇,一刻不能忘!一丝不能松! 无论是生死不明的希鸾,还是行踪成谜的小妹白岑,她都要找到!哪怕……最终找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骨! 那两个孩子扑朔迷离的身世之谜,她也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还有白安…… 白家惨遭灭门,他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手上是否也沾满了白家人的鲜血?这一切,她一定要弄清楚!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悲恸与回忆中抽离,翻涌的心绪被强行压下,目光转向窗外那熹微的晨光,变得平缓。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女娃,你叫什么名字? 云芝的话语,却在晏婉儿的脑海中反复回响,挥之不去。 封妖印…… 倘若仅仅是珩一体内的封妖印,导致他灵根不显和体质孱弱…… 那希鸾呢?那个她一直以为天生痴傻、神魂不全的孩子,是否也因为体内被种下了同样的上古禁术,才显得心智如同蒙尘的幼童,浑浑噩噩? 这个念头一旦破土而出,便如同疯长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她猛地想起了小妹白岑。 阿岑和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骨子里都是对广阔天地的向往,绝不愿被困于一方深宅大院。 十五岁那年,她便不顾家人劝阻,毅然背起行囊,告别家族,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游历之路,她是个懂事的姑娘,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寄信回来报平安,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新奇与热爱,仿佛有挥洒不完的精力。 如果…… 如果那对龙凤胎,真的是阿岑的孩子…… 晏婉儿的心猛地一揪,有些懊恼! 按照孩子的年龄推算,若真是阿岑所生,那她当时……也不过是个未满双十年华的少女! “阿岑……”晏婉儿不由自主地低喃出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遭遇了不测,还是……” 她从未在阿岑那些信件中,读到过任何关于“心仪之人”的只言片语。 以阿岑那般明媚烂漫,又藏不住心事的性子,若真有了两情相悦之人,定会欢喜得第一时间与家人分享。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有了两个孩子? 她内心深处根本不愿相信这个猜测,可当年龙凤胎渐渐长开的容貌,还有如今珩一那与阿岑越发酷似的眉眼轮廓,让她不得不去面对这最坏的可能性! …… 突然,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如同挣脱了枷锁,猛地闪过她的脑海! 那大约是白岑外出游历的第二年,她在信里提起,她偶然误入了一处秘境,在那里结识了两位志同道合,可以托付生死的伙伴。 一位是碧灵宗的弟子,名门正派,风姿卓绝,待人温润如玉,另一位则和她一样,是离家在外闯荡的世家公子,性情豪爽不羁,见多识广。 三人一同在危机四伏的秘境中经历了数次生死考验,共患难后,只觉得意气相投,便当场洒酒为盟,结义为异姓兄妹,并约定好结伴继续游历,闯荡四方。 信末,阿岑还写道,等时机成熟,定要带这两位义兄回白家做客,让家人也见见她结交的当世豪杰。 然而,一年之后,跟着阿岑风尘仆仆回到白家的,却只有一位男子。 晏婉儿用力揉着刺痛的额角,拼命回溯那天的情景。 她和大哥刚从外面回来,踏入沉重府门,便听到父亲书房方向传来瓷器被狠狠掼碎在地的刺耳声响!紧接着是父亲压抑着滔天怒火的低吼,以及母亲焦急的劝说。 整个府邸的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没过多久,书房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阿岑紧紧拉着那名陌生男子的手跑了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一双漂亮的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显然已经哭了很久很久。 当阿岑看到站在院中惊疑不定的她和白彦时,脚步明显顿了顿,随后冲过来用力地抱了抱她,然后抬起泪眼看向大哥白彦,哽咽着,声音破碎地说了一句:“大哥……对不起……” 父亲和母亲紧跟着追出书房,父亲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盯着那名面容精致绝伦、身材高大挺拔、周身散发着迫人凛冽气势的男子,最终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无奈妥协:“既然……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那便……好自为之!” 那男子自始至终,都紧紧回握着白岑的手,脸上神色复杂难辨,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甚至堪称偏执的坚定:“我会保护好她。” 她和大哥事后焦急地询问母亲,却什么都没问到,只换来母亲一声叹息。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晏婉儿用力揉着几乎要炸开的额角,试图挖掘更多细节,却发现记忆到此变得一片模糊。 她只依稀记得,那之后不久,阿岑便和那名男子再次离开了白家,此后再无任何音讯传来,直到……白家覆灭的那一夜…… 她拼命地想要回忆起阿岑在信中提到的那两名男子的名字,可当时只是在信笺上一瞥而过,这么多年颠沛流离、东躲西藏,那些名字早已被岁月的尘埃深深掩埋,无处可寻。 她只死死抓住了三个字……碧灵宗。 那个在大陆赫赫有名的顶级大宗门! 她不确定当年跟着阿岑回家的,是信中提到的那两位义兄中的哪一位。 但碧灵宗这三个字,目标明确!或许……或许能从这里找到一丝突破口? 尽管在弟子如云,又势力盘根错节的宗门里,查找一个符合年龄,且可能在那几年下过山游历的男弟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无论如何,关于龙凤胎那扑朔迷离身世的厚重迷雾,似乎……终于透进了一线微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关于珩一体内可能流淌着妖族血脉这件事,像一块千钧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口,一时之间,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向司焱开口。 …… 不同于晏婉儿内心的天人交战与沉重,药王谷那处僻静得仿佛与世隔绝的小院内,一到约定的时辰,云芝便准时出现。 而白希鸾,也迎来了新一轮的“酷刑”折磨。 她依然被浸泡在氤氲着浓郁灵气与苦涩药香的玉池中,温热的泉水包裹着她瘦小的身躯,试图软化那因力量冲突而时刻紧绷的经络。 云芝面无表情地立于池边,手中那排寒光闪闪、粗细不一的金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施针的间隙,云芝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女娃,你叫什么名字?” 白希鸾心头猛地一紧,手下意识不自然地拨弄了一下脸上冰凉的银质面具,按照钱多多之前给她设定的身份,强作镇定地回答:“钱阿宝。” “钱阿宝?”云芝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怎么了?”白希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言语间立刻带上了明显的抵触和不满,“爹娘说我就是他们的心肝宝贝,所以就叫钱阿宝!长老难不成连名字也要说教一番?” 在她此刻的认知里,云芝就是一个古板苛刻,又喜欢凭白给人扣帽子的老顽固。 说白了她就是不喜欢云芝之前那番针对美人师父的言辞。 云芝却不以为然,言语如刀,直刺要害:“到了此刻,还要用这等拙劣的谎言搪塞老身?你那‘父亲’钱老板,乃是元阳未泄的魔人!一个元阳稳固的魔人,如何生得出你这般人妖本源共存一体的混血之身?”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谷主她到底何时能出关? 白希鸾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但她的反应快得惊人,立刻垂下长长的眼睫,恰到好处地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里刻意染上几分脆弱与委屈,甚至还带着点被戳破伤疤的哽咽。 “我……我一直都知道……爹娘并非我的亲生父母……我是他们从可恶的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他们心善,见我孤苦无依,可怜我,才收留了我,给我一个家……长老为何……为何非要在我伤口上撒盐……” 这出乎意料的解释,带着孩童的纯真与悲伤,让云芝闻言一滞,一时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冷硬的脸色不由得稍稍缓了一瞬。 但随即,她又抛出另一个尖锐的疑问:“即便他们好心收养了你,可你那养父乃是货真价实的童子之身!元阳未泄,如何与那女子成为真正的夫妻?” 白希鸾此时在心里已经把信口开河,编剧本不顾逻辑的钱多多骂了千百遍,面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圆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她眼珠微微一动,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为难和少女的羞涩,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般,压低声音,凑近些许,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难以启齿的秘密:“这个……长老,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其实……其实我爹他……他有龙阳之好,不喜女子……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坏了名声和生意,才和我娘亲做了表面夫妻,掩人耳目罢了……” 云芝被她这石破天惊的“秘密”噎得一时语塞,看着眼前女娃那真诚又带着点分享八卦的小眼神,活了几百年的她,竟一时分辨不出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这说法……听着荒谬绝伦,但细细想来,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她盯着白希鸾那张被面具遮挡,只露出一双清澈眼眸的小脸看了半晌,最终只是从鼻腔里冷冷地哼出一声,将信将疑地,暂且搁下了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题。 然而,她最关心的,始终是白希鸾这具身体本身。 “女娃娃,”云芝的声音陡然变得严肃无比,带着医者探究本源的精锐,“你可知晓,你这人妖本源之力共存于一体的特殊体质,究竟意味着什么?” 白希鸾茫然地摇了摇头,眼神纯净得像一张白纸,宛若第一次听说:“不知道……” “哼,不知道?”云芝的语气上扬,“似你这般逆天体质,体内两股本源力量天生相克,水火不容!若无特殊禁术封印强行调和,或是修为通天之辈常年不惜代价以自身灵力为你强行镇压,根本活不过幼年!你告诉老身,你究竟是如何,安然活到如今的?” 白希鸾抿紧了毫无血色的唇瓣,沉默地低下头,用沉默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她不能暴露无极境,不能说出小时和妖斐的存在,更不能透露祖血晶石那惊天动地的秘密。 见她这副拒不合作的模样,云芝以为她年纪太小,无法理解其中关窍,便换了一种方式:“老身在你体内,察觉到了封妖印残留的气息!虽然已被某种更为霸道的力量强行冲破,但痕迹犹在!”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更让老身惊奇的是,在封妖印失效之后,竟有另一股极其霸道,充满杀戮与怨念的特殊能量,代替了封印,强行压制住了你妖族血脉的本源之力!这股力量……究竟从何而来?老身还从未见过!” 白希鸾心中警铃大作! 这云芝长老……居然敏锐地感应到了祖血晶石的力量?! 难不成她的修为,比妖斐还要高深?! 可她殊不知,这并非完全是修为的碾压,更多是出于一位站在医道巅峰的圣手,对病人身体每一丝微妙变化的敏锐洞察力! 她心思一转,脸上立刻堆满了后怕和天大的委屈,带着孩童特有的,略显夸张的语气,急急说道:“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呀!就是有一次,我贪玩偷偷跑出去,不小心被一块从天上掉下来,黑乎乎还会发光的怪石头砸到了!然后就看到一束好吓人好吓人的暗红色光,嗖一下钻进了我身体里!回家之后我就生病了,越来越难受……浑身都疼……爹娘他们找了好多好多大夫都看不好,这才……这才带我来了药王谷求救……”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云芝的脸色,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巧妙地将祖血晶石的力量,归结为一次离奇的意外。 云芝紧紧皱着眉,听着这漏洞百出,如同儿戏般的解释,总觉得这女娃的话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处处都透着不对劲,可一时之间,又被她那真诚的模样唬住,抓不到确切的破绽。 然而,那封妖印残留的气息,却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晏婉儿那个同样体内疑似被种下封妖印的儿子,司珩一! 都身负封妖印?! 这世上,绝无如此巧合之事! 云芝又想起怀中那枚沉甸甸的玉佩,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幽光。 她答应过那个将玉佩郑重交予她的男人,在时机真正成熟之前,绝不会轻易暴露这孩子的真实容貌和身份,这枚玉佩所代表的承诺与背后牵扯的惊天秘辛,让她不得不遵守诺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哼,满口胡言!”云芝最终只是冷冷地评价了一句,不再追问,她强行收敛所有翻腾的心绪,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那蕴含着生机的金针之上,“凝神静气!忍住!” 话音未落,数根金针已化作道道金色流光,携带着精纯温和的木系灵力,却以最霸道的方式,再次精准无比地刺入白希鸾周身几处关键大穴! “啊!”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数倍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三股本就躁动不安的力量被金针之气彻底引爆,在她的经络中疯狂冲撞、撕扯,掀起滔天巨浪! 神木令的磅礴生机想要修复,祖血晶石的毁灭杀意想要撕裂一切,而她自身那被镇压的妖力,则在两者之间痛苦地挣扎! 白希鸾眼前阵阵发黑,冷汗如同瀑布般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她死死咬住牙关,柔嫩的嘴唇立刻被咬出深深的血痕,双手如同铁钳般紧紧抓住光滑的池壁边缘,指甲因过度用力而泛出可怕的青白色,小小的身体如同暴风雨中无助的扁舟,剧烈地颤抖着,却依旧倔强地,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识海深处,沉睡中的妖斐在那轮回针的奇异刺激和灵泉的滋养下,虚弱的灵体似乎凝实,稳定了一点点,但那股属于祖血晶石的的能量,却也变得更加……狂暴!它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挣脱了部分枷锁的太古凶兽,疯狂地冲击着试图压制它的木系灵力,同时更加霸道,不容置疑地镇压着那属于她血脉源头的妖族本源! 每一次施针,都是一场酷刑,一场在生死边缘的艰难行走,也是一场与她体内这几股力量的博弈。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就在白希鸾的意识即将被无边无际的痛苦彻底吞噬,沉入黑暗时,这场煎熬的施针,终于结束了。 她再次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虚脱地瘫软在温度渐凉的池水中,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荡然无存,与昨天不同,玉池中原本莹润的灵液,似乎都因消耗过度而黯淡了几分。 云芝仔细收回每一根金针,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语气却依旧冷淡疏离:“今日,便到此为止。” “云芝……长老……”白希鸾喘着粗气,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谷主她……到底……何时能出关?” 这才仅仅是第二次施针,她就已经痛得欲生欲死,快要发疯!她是真的迫切地想知道,那位传说中的药王谷谷主究竟何时能够现身,也好给她一个痛快! 谁知,云芝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缓和,反而瞬间变得更加深沉难测,眼中锐利的警告之色几乎要溢出来:“急什么?谷主闭关参悟无上医道,乃是宗门头等大事,岂容你这小娃儿肆意催促,轻慢怠慢!”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殿下,我是东曜人 “裂云兄,你可真是好算计啊。” 钱多多前脚刚踏入水云间,就被人带到了三楼。 裂云垂手立在一旁,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 钱多多皮笑肉不笑,目光锐利如刀。 “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我的?前日,还是五年前?” 他以钱莱也的身份与水云间来往已经有五个年头,与裂云称兄道弟,连北城居住的宅院也是在他的引荐下租下的,他本不想怀疑那密道与水云间之间的关系,但是就是这么巧,偏偏这时候裂云找他。 裂云嘴唇翕动,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钱多多感觉自己一拳砸在了棉花上。 “你让人请我过来,就是为了看你装哑巴?” 裂云抬起头,似是有着难言之隐。 “我知道是你们带走了我女儿,人呢?” 想到白希鸾当日为了替陆瑶解围而胡诌的场面,钱多多哭笑不得,谁知道就是因为是他钱莱也的“女儿”,竟让这些人找到了可乘之机。 白希鸾居住的东厢房,一直都是作为客房使用,这些人是冲他来钱莱也而来,只是想通过那个密道,看看能不能抓到他的妻子和孩子,偏偏这么巧,房里是年龄最小,看上去最好带走的“小女儿”。 “钱老板可冤枉裂云了。” 珠帘轻响,包厢里屋走出一位戴面具的男子,裂云立刻躬身退后。 钱多多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来人身上,眼神锐利如鹰隼,却并无半分不惊讶之色。 早在他进来时,就察觉到了里屋还有人,他不动声色,就是想看看这幕后之人是谁,到底想要打什么主意。 “你才是幕后之人吧?” 钱多多直接挑明。 他早该想到的,一个小小的管事,怎么敢轻易算计他。 “不错。”面具男也不否认,声音透着掌控一切的得意。 “想必,我不是你们唯一的目标吧?” 无论他怎么想,都无法想到裂云怎么能在一开始就盯上他,难不成还能预知到五年后的今天? 只有一种可能,面前的面具人从多年前就在设局,只要是对他有用的人,都会在进入北城时就会被人监视,无论何时,只要有需要,就会想办法威胁这些人入局。 “二殿下,真是心思缜密之人,钱某佩服。” 钱多多拱手道,姿态随意,仿佛只是在恭维一位上位者,丝毫不在乎面具男那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 空气骤然凝固,面具男眼变得凌厉,半晌,喉间滚出一声低笑,带着棋逢对手的兴奋。 “钱老板,看来本王当真小瞧了你。” 武禄真干脆利落地取下面具,一张秀气的脸暴露在钱多多眼前。 “殿下大可不用承认。” 钱多多脸上的笑容像是焊上去的,语气甚至带着调侃。 “毕竟,我钱某不过只是个逐利的商人,殿下便是矢口否认,钱某又能把殿下如何?” 这话看似是示弱,实则绵里藏针,直接点明了双方身份地位的巨大鸿沟,也暗讽了用绑架威胁这种下作手段的不体面。 “钱老板说笑了。”武禄真一脸玩笑,“能够识破本王不说,那手下的人当真是高手如云啊。” 从一开始,与钱多多商讨的事情就是让裂云全权代管,如若不是发现楼下钱多多带来的人,个个气息沉凝,步履如风,显然都是些修炼之人,察觉到此次面对的,并不像往日那些商人一样好对付,他作为幕后之手,压根不会出现。 “殿下说笑了,商队的生意马虎不得,自然是要谨慎些。” “呵。”武禄真对于这些说辞自然不关心,反正现在他才是主导者。 “殿下不如直接说吧,殿下要如何才肯放了钱某的小女儿。” 简单几句话聊下来,钱多多已经大致知道了眼前这位的脾性,要说谋略,这位二殿下是有,但是比起无极境的某些白切黑,就有些不够看了。 浮躁、自大——这便是他对这位二殿下的评语。 “我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武禄真坐在桌前,示意钱多多入座,还亲自为他斟了杯酒。 钱多多坐下,脸上显现出一丝焦急。 “殿下,我夫人她从小女失踪后就一直自责不已,如若小女再不找回,我担心夫人的身体会撑不住啊。” “钱老板放心,令千金并无大碍,只是想与你商讨些事,如若令本王满意,令千金明日就可以回去。” 武禄真不慌不忙举起杯,钱多多拿起桌上的酒,刚想一饮而尽,一股不易察觉的刺鼻味传入鼻中,抬眼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最终还是将手中的酒倒进嘴里。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的连喝了三杯酒下肚,当听完武禄真的要求,钱多多眼里不禁划过一抹鄙夷。 “殿下,我是东曜人。”声音明显冷了下来。 武禄真一听此话,身体微微前倾,眼眸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钱老板富甲东曜,商路通达四方,本王所求的,对于钱老板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钱多多脸上的笑容没变,心里却暗暗吐槽。 指明要他“钱记”名下商队所有生意收入的八成,还得签订契约,这和洗劫有什么区别,何况这些银两都是为了用来滋养军队,这和叛国有何区别? “钱乃身外之物,殿下想要拿去便是。”他面上愁苦,“可这份契约,殿下是在给钱某坐实了这叛国之罪啊。” 武禄真不以为意,指尖敲着桌面,看向钱多多就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不然,本王怎敢将养兵之事告知钱老板?” 钱多多脸上并无惧意,只是眉头紧蹙。 “钱某出行时,东曜刚将北城细作抓获,殿下确定还要行动?不怕那得到的消息有诈?” “哈哈哈。”武禄真笑得狂妄,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 “本王不打没把握的战,钱老板不会以为本王蠢到真将大业托付在区区一个细作身上吧?” 钱多多心下一紧,看来那细作和眼前这位二殿下脱不了关系,思及此,眼前不禁出现一张媚态天成的脸。 那她呢……又是如何成为北城细作的…… 将壶中的酒喝完,武禄真霍然起身,双手撑桌,身体压迫性地前倾。 “钱老板,本王耐心有限,你只需给出本王想要的结果。”他逼视着钱多多,试图施加威压,奈何两人身高相仿,只落得个平视。 “否则,令千金怕是永远也回不了家!” 被人如此威胁,钱多多保持着笑脸,眼底戾气翻涌,又被强行压下。 对于翟修的能力,他很放心,所以他会帮忙拖延时间。 “二殿下,如此多的钱财,你总要给钱某时间吧?” 武禄真垂眸深思,东曜和北城虽说有生意往来,但是钱庄的银票对接的确是个大问题。 “那些事本王会替你搞定。” 他伸出三根手指,斩钉截铁道:“三日,本王只给你两日的时间,三日之后,本王要见到你的诚意。”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帮我变强 雷嫣柔顿时丧失了再次挑战的勇气,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住处,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白希鸾那句平静的“第二关,流光甬道”,以及她离去时那沉稳的背影。 巨大的差距感像一座山压在她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连右还在塔里奋战,白希鸾更是以一个众人都不敢相信的年龄闯过了连精英弟子都头疼的难关…… 而自己呢?连第一关都过得勉勉强强,最后还是失败了。 她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体内那股阴寒而躁动的魔气,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焦灼,在经脉中隐隐窜动,带来一阵阵针刺般的痛楚。 她是魔修,没有灵根,只有天生的魔气,无法像人族和妖族那样顺畅地吸收炼化天地灵气,她的力量源于内心深处滋生的各种负面情绪与一种独特的、引动地脉阴煞之气的功法,这些都是无极境的魔族常用的修炼方式,修炼过程往往伴随着痛苦与心智上的折磨,进展缓慢且风险极大。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这么弱?” 雷嫣柔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眶泛红,充满了不甘和委屈,自从被白希鸾承认了同伴的身份,她就不想当吊车尾的那一个,不想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连右前进,自己却连追赶的资格都显得渺茫。 …… 忽然,一个念头猛地照亮了她混乱的思绪! 白希鸾! 那个看似年幼,却一次次打破常理,做出惊人之举的小怪物! 她能在炼气期就掌控多种力量,能闯过流光甬道,她的冷静、她的决断…… 或许,她能帮到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指引,也比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要好!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如同野草般疯狂蔓延,雷嫣柔几乎是立刻冲出了房间,朝着白希鸾居住的小院跑去。 她知道自己这个请求很唐突,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 白希鸾刚回到小院,正准备关上门彻底检查伤势并静修,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白希鸾!等等!”雷嫣柔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院门口,脸上带着奔跑后的红晕,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白希鸾停下动作,有些诧异地看着去而复返的雷嫣柔:“还有事?” 雷嫣柔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朝着白希鸾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带着颤抖却无比清晰:“白希鸾,请你……请你帮帮我!” 白希鸾微微一怔,眉头微微地蹙起:“帮你?帮你什么?” “帮我变强!”雷嫣柔直起身,直视着白希鸾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骄纵和冲动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恳切与渴望,“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很冒昧,也很奇怪!但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看到你和连右都那么厉害,进步那么快,只有我……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甚至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她的声音带上了哽咽:“我不想永远这样!我不想成为你们的拖累!你……你那么聪明,那么厉害,连流光甬道都能闯过去……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求你,哪怕只是一点点建议,一点点指引也好!” 白希鸾沉默地看着她,她能感受到雷嫣柔话语中的诚恳。 “你的修炼方式,与我等不同。”白希鸾缓缓开口,点破了那个心照不宣的事实,“灵气于你,并非滋养,反而可能是负担,我如何能帮?” 雷嫣柔身体一颤,脸上血色褪去几分,她没想到白希鸾如此直接地说了出来。 她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是……我知道,魔族没有灵根,只能修炼魔气,我用的功法是我爹娘给的,明明他们都是无极境的强者,可是我却天赋平庸,每次引动魔气,都感觉像踩在刀尖上,总是修炼的磕磕绊绊……” 识海中,小时的声音带着担忧响起:“小主人,种族有别啊……” 而妖斐,却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魔族?呵,倒是有点意思,这小丫头的魔气,纯度尚可,就是方法不太适合她,掌控力太差,跟小孩子耍大刀似的。” 白希鸾心中微动,妖斐见识广博,对各类能量似乎都有所了解。 “破石头,你对魔族修炼的方法有了解?” “哼,上古时期,神、人、妖、魔并存,魔修亦是大道之一,有何稀奇?”妖斐语气倨傲,“只是后来神魔大战,魔族败退,魔道传承大多断绝,留存下来的也多是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搞得现在的人一提到‘魔’就以为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真正的魔道,追求的是极致的力量与自在由心,与灵气修炼不过是路径不同,并无绝对正邪之分,当然,走火入魔、心智被力量吞噬的蠢货哪里都有。” 白希鸾若有所思,她看向眼前忐忑不安的雷嫣柔,心中有了决断。 “我无法教你如何修炼魔气,”白希鸾开口,声音平静,“你的功法路径,需要你自己去摸索和领悟。” 雷嫣柔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充满了失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白希鸾话锋一转,“力量的控制、心境的锤炼、战斗的技巧以及对自身力量的认知,这些或许有共通之处。” 雷嫣柔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你现在的问题,或许不在于魔气本身,而在于你未能真正‘驾驭’它。”白希鸾根据妖斐的只言片语和自己的观察分析道,“你恐惧它,排斥它,却又不得不依赖它,这种矛盾的心态,本身就是修炼的大忌,就像驾驭一匹烈马,你越是害怕、抗拒,它就越会尥蹶子将你甩下去。” 雷嫣柔怔住了,细细品味着白希鸾的话,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豁然开朗。 是啊,她一直视阴冷的魔气为洪水猛兽,是导致她修炼时总是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反而使得魔气更加躁动难控。 “那我……该怎么办?” “首先,正视你的力量。”白希鸾目光锐利,“它是你与生俱来的武器,去感受它,理解它运行的规律,找到与它共处、而非对抗的方式,就像……”她顿了顿,把识海里妖斐说的话,结合自己的理解尽可能的表达清楚,“就像了解你自己的手脚一样自然。” “其次,锤炼你的意志,魔气易引动心魔,放大欲望与负面情绪,你需要比常人更强大的心境,来保持灵台清明,可以通过极限的压力训练,或者……嗯,下次我若进行这方面的训练,你可以和我一起。” 只是…… 希望小霸王到时候看到破石头的训练强度后,别被吓跑就成…… “最后,关于技巧。”白希鸾想了想,“我对魔气了解有限,无法给出具体建议,但万法归一,对于力量的精细操控、时机的把握、以弱胜强的策略,这些是可以学习和训练的,我们可以切磋,我会指出你战斗中的问题。” 雷嫣柔听着白希鸾条理清晰的话语,心中的迷茫和焦虑一点点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感和方向感。 一时之间都忘了眼前的人,明明还比她小几岁…… “白希鸾……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雷嫣柔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眼眶再次湿润,但这次是因为希望和感激。 “不必谢我。”白希鸾语气依旧平淡,“路终究要你自己走,我能做的,只是在旁边提点一下,而且,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她需要可靠的同伴,而不是累赘,一个能够控制自身力量、不断变强的雷嫣柔,对未来可能面对的危机,会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雷嫣柔用力点头,将白希鸾的每一句话都牢牢刻在心里。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绝不会让你失望!” 看着雷嫣柔重新燃起斗志、匆匆离去准备开始“特训”的背影,白希鸾轻轻关上了院门。 识海里,小时小声问:“小主人,真的没问题吗?魔修……” “力量无分正邪,人心才有。”白希鸾淡淡道,“无极境这么多魔族,大都本性不坏,何况,现在我和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而另一边,雷嫣柔回到房间,紧闭房门,第一次尝试着不再排斥,而是主动去感知、去沟通体内那躁动的黑色能量。 她知道,一条充满挑战却通往强大的道路,就在脚下。 而引路的那盏微光,来自于那个看似年幼,却仿佛无所不能的女孩——白希鸾。 喜欢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请大家收藏:()想当咸鱼的我在恶人堆里当团宠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你师父在何处? 打发走谷鹏后,独孤瑶从袖中取出一张印有剑回宗标记的符咒。 这是那日剑苍私下交给她的,目的不言而喻。 这次的交流大会因为突发事故并没有决出最后的胜负,各个势力的长老们不得不带着受伤的弟子匆匆踏上返程。 在白希鸾被清澜带走后,剑苍等人用白希鸾留在驿站的物品,通过七曜宗的特殊阵法追踪到两人大致的位置就在东曜国境内。 独孤瑶不屑的一笑。 剑苍怀疑是碧灵宗包庇了两人的行踪,甚至用宗门牵连之责威胁她,希望她回到东曜国后能够帮忙寻找白希鸾和清澜的踪迹。 殊不知…… 她才是最希望白希鸾消失的人! 既然瞌睡了有人主动递枕头,那她自然不会拒绝。 尽管谷鹏说不确定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白希鸾,但是她不想错失这次机会。眼看手中的灵力一点点注入了符咒,第一次害人,恐惧早已被兴奋冲刷得一干二净。 她曾偷听到爷爷和其他长老的谈话,听说老宗主很大可能会突破失败,老宗主无子女,只要除去清澜和白希鸾,那叶衡便极有可能被选为宗主接班之人来培养。 叶衡身后有新四大家族的叶家撑腰,如若有朝一日成了碧灵宗的宗主,那只会是锦上添花。 她独孤瑶选中的男人,那必须是最好的。 若不是宗门从来不会推举出女宗主,她何苦将未来寄托在一个天赋不如她的男人身上。 …… 与此同时,东曜国边境,几名身影正准备收剑进城。 领头的中年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张发光的符咒。 “呵,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眼神里充满了嘲讽之意,转身带着身后的人立马御剑往碧灵宗的地界赶去。 ………… 白希鸾再次出现在镇上的药铺。 不是她三番两次的要冒险出来,而是来药铺购买的药材数量有限,上次她需要的药材店里本就存货不多,加上她在炼丹制药方面没有过多下功夫,技术不太熟练,浪费了不少药材。 勉强炼制出的药也只够清澜服用几日,清澜依然没有醒过来,但是脉象已经平稳不少,既然有效果,她就不得不再次冒着风险跑一趟。。 她这条命是清澜捡来的,她绝不能让他有事! ………… 白希鸾刚走出药铺,便察觉到身后多了几条尾巴,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故意绕了另一条偏僻的路。 走到离落月谷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这里已经很少有人会经过,白希鸾停下脚步。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转过身,果然是意料之中的那群人。 “小丫头还挺警觉的。” “白希鸾,这次你插翅也难逃,乖乖束手就擒!” 阿驼峰和七曜宗的两位长老开口就将矛头指向白希鸾,身旁其他势力的数名高手也纷纷露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你们可曾给过我解释的机会?”白希鸾的语气冷冷淡淡。 从出事到现在,连她自己都没能弄明白为何体内会出现妖力,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在看到她出手伤人的时候,便已经给她扣上了个与妖勾结的罪名。 “我们都亲眼看见你浑身被妖气包裹的模样,还出手伤了不少人,还需要解释什么?”阿驼峰长老怒目而视。 “死刑犯尚且都有辩解的机会,当日伤了人是我不对,但各位长老当真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治晚辈的罪吗,还是想借此机会除掉晚辈这碧灵宗第一弟子罢了?” 白希鸾目光如刀,直指众人内心。 毕竟除了她,他们的弟子才会没有了最强劲的对手,碧灵宗和清澜也会因她而蒙羞,被众宗门所耻笑。 “放肆!” 这群人,除了剑苍还能保持波澜不惊的模样,其余人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晚辈是碧灵宗的人,即便有罪,也该是由碧灵宗的宗主和长老们亲自审判,几位前辈今日私自行动追到东曜国,莫非只是为了取晚辈的性命?” 白希鸾目光扫过众人…… 其实在看到他们都没有身穿自己宗门和势力的服装时,她心里就已经确定一大半了。 这群人,并不想要惊动碧灵宗。 “呵呵,不知清澜那闷葫芦可否知道自己徒弟居然有这么一张利嘴?” “剑苍前辈抬举晚辈了,晚辈只是就事论事。” 在白希鸾这碰了壁,剑苍的脸色瞬间黑了一度。 “好一个就事论事,我问你,你师父在何处?” 面对白希鸾的油盐不进,剑苍逐渐没了耐心。 “不知前辈找我师父有何事?” 听到对方问起清澜,白希鸾就像只竖起刺开启防御状态的刺猬。 “你是他唯一的徒弟,若不是他教导无方,怎么会让你堕了妖道打伤了人?”剑苍语气轻蔑。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问话,后面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当着白希鸾的面,开始诋毁着清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白希鸾暗自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快要暴怒的情绪。 “晚辈没有堕入妖道,再者,所有的事情都是晚辈一人所犯,与晚辈师父何干?” “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惜使用传送符也要将你带走,不就是在包庇吗?” 剑苍负手而立,摆出了高高在上的架势。 “原来人人口中称赞的第一剑修清澜尊者,也不过如此,竟也会为了自己的徒儿背弃了降妖除魔的道义!” 剑苍说的大义凛然,目光却暗中扫视四周,他绝对不相信清澜会放任白希鸾一个人跑出来。 不过…… 联想到药铺和药材…… 再看看眼前状态还算稳定的白希鸾…… “清澜该不会是受了重伤,所以才无法出现吧?” 剑苍试探道,如果是真的,那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心中不禁开始暗喜。 “晚辈不知前辈是如何得出的此结论,师父早在将我送回来的当日就已离开,至于你猜想的这些药材,当然是晚辈自己要用。” 白希鸾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口就来。 “各位前辈可要小心了,晚辈身上的妖力可并没有完全被控制住,担心离得近了,晚辈一旦失控,这黄泉路上也就有了伴。” 白希鸾嘴角上扬,眼里的狡黠尽显。 “你竟敢威胁我们!” “作为第一宗门的内门弟子竟如此目无尊长,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那就让老夫来教教你!” 一群人再次因为白希鸾的一句话破防了,七曜宗的五长老刚准备出手教训,就被身前的剑苍拦下了。 “免得说我们为老不尊,欺负你一个小丫头,那就让我单独来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话音刚落,剑苍执剑踏步而起,向白希鸾进攻。 “没我的命令,你们都不准出手!” 语气不容置疑,众人虽不满他的态度,但是碍于他的实力在他们之上,也都识趣的不肯当出头鸟。 剑尖划破空气,带起凌厉的剑气直逼面门。 白希鸾迅速招出佩剑,只来得及反手接下这一击,虎口被震得发麻。 感受到了这一招只使用了比她自身实力高一等级的修为,迎上男人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白希鸾心中的警惕更高了。 她可不认为这货是在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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