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第880章 北狄使团再求和,系统展密函错漏字 清晨的宫道上,薄雾还未散尽。沈知微站在殿前石阶边,手中握着一卷刚送来的军情急报。昨夜新科才女榜已定,百姓欢呼声传入宫墙,她却没来得及喘息。北狄使团昨日抵京,今日一早便递了求见折子。 她将折子交到随行宫人手里:“送去乾清殿,陛下正在等。” 脚步未停,她径直往金銮殿去。朝会尚未开始,文武百官陆续入列。裴砚已在御座之上,玄袍加身,眉目冷峻。见她进来,只微微点头,目光仍落在前方。 北狄正使立于大殿中央,身披狼纹锦袍,双手捧匣。他低头行礼,语气恭敬:“外臣奉我国可汗之命,特携先王所签和约副本前来,愿与大周重修旧好,永罢刀兵。” 群臣低声议论。这份和约,是二十年前两国初定边界的凭证。若真有副本送来,确是大事。 裴砚开口:“呈上来。” 那匣子被递至御前,内里是一卷黄绢密函。礼部尚书上前接过,展开朗读。内容大致为划定边境、互市通商、互不侵扰等条款,看似无异。 沈知微站在侧位,目光落在那绢帛之上。字迹工整,墨色均匀,但有一处“大周”二字,写法略显生硬。她不动声色,心中默念。 【心镜系统冷却完毕,是否使用?】 她应允。 【目标锁定,读取三秒内心——】 【这错三字是裴昭亲笔改的,只要他们认下,便是毁约铁证……】 心声消散。 她立刻明白,这密函是假的。有人动了手脚,故意留下破绽,等着大周接下这份“证据”,再反咬一口说背信弃义。 她缓步出列。 “陛下。”她的声音不高,却让满殿安静下来,“此函既称先王亲笔,可否容臣妾细看?” 裴砚点头:“准。” 她接过密函,指尖划过纸面。第一处,年号书写不符。当年签约时用的是旧历,而此处用了三年后才启用的新年号。第二处,“互市”一词在当时尚未通行,应作“通货”。第三处,最明显的——“大周”二字中,“周”字少了一横,成了“同”。 她抬起头,看向北狄正使。 “贵使说是先王亲笔,可敢让本宫指出其中三处错漏?” 对方神色微变:“娘娘此言何意?” “其一,年号错写;其二,用词违制;其三,国号误书。‘大周’竟作‘大同’,莫非贵国连自家文书都未校对清楚?” 礼部尚书连忙命翰林学士取来档案比对。片刻后,真迹呈上。三处差异,一一对照,确凿无疑。 大殿内鸦雀无声。 北狄正使额头渗出汗珠,强辩道:“或许是誊抄之误,传递途中有所疏忽……” “一错可恕。”沈知微打断他,“三错并存,且皆在关键之处,还能说是誊抄之误?若贵国真有诚意,为何不带原件?为何偏偏选在此时送来?” 她转身面向裴砚:“陛下明鉴,此函若属实,我朝接受便是。可如今铁证如山,此乃伪书。若我们认下,等于自承毁约,日后北狄举兵南下,便可名正言顺。” 裴砚目光沉静,缓缓道:“将此函封存,交史官记入《邦交录》:北狄携伪约为和,为皇后当廷揭破。” 北狄正使脸色发白,双拳紧握,终是低下了头。 “外臣……确有疏失。愿撤回此函,另呈真实文本。” “真实文本?”沈知微冷笑,“若真有真本,为何不一开始就拿出来?分明是想借机构陷。今日若轻饶,明日便有大军压境。” 她说完,转向殿外方向:“传令边军,即日起加强戒备。所有关口盘查加倍,夜间不得擅自开关。” 裴砚颔首:“准。” 北狄副使急道:“娘娘!我国可汗真心求和,绝无欺瞒之意!若因此断交,恐伤两国百姓安宁!” “百姓安宁?”沈知微盯着他,“你们送来伪书,还想谈安宁?若真想和,那就拿出真凭实据。否则,大周不惧一战。”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限尔等三日内提交真实和约文本,并由可汗亲笔署名、加盖国玺。逾期不至,视为断交。届时,边关闭市,商路断绝,后果自负。” 北狄二人对视一眼,再不敢多言,只得躬身退下。 朝会结束,大臣们陆续离殿。有人低声议论,有人投来敬佩的目光。寒门出身的几位官员交换了眼神,嘴角微扬。 沈知微并未离开。 她站在殿中,看着那卷被封存的密函放入木匣,贴上火漆印。裴砚走下御座,走到她身边。 “你早就料到了?” “昨夜你说让他们提条件。”她望着殿外天光,“我就知道,他们会动手脚。” “所以你等他们自己把东西拿出来。” “假的永远经不起查。”她说,“他们以为我们只会看内容,不会看笔迹、年号、用词。但他们忘了,规矩本身,就是最锋利的刀。” 裴砚沉默片刻:“接下来怎么办?” “等。”她收回视线,“他们回去会争执。一部分想硬撑,一部分想认错。只要我们不动,他们就会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万一他们真的撕破脸?” “那就打。”她语气平静,“但我们得让他们先动手。现在民心可用,军心稳固,科举新政刚立,医政改革落地,百姓信我们。这时候开战,我们不怕。” 裴砚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不再是那个躲在凤仪宫里养胎的妃子,而是能站在朝堂之上,与帝王并肩定策的人。 “你说得对。”他说,“这一局,不能退。” 她点点头,正要说话,忽然一阵风从殿外吹进来,掀动了案上的火漆匣盖。一角黄绢露出,上面“大同”二字格外刺眼。 她伸手按住那绢帛,指尖用力。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名禁军统领快步走入,单膝跪地:“启禀陛下,皇后,北狄使团请求延长安置驿馆,称需派人回境请示可汗。” 裴砚还未开口,沈知微先道:“准。但随行护卫所携兵器,一律收缴入库。没有命令,不得出入。” “是!” 禁军领命而去。 她转头看向裴砚:“他们不会马上走。他们在等消息,也在想办法补救。但我们已经抢到了先机。” “下一步呢?” “等他们交出真和书。”她说,“然后,我们要反提条件。” “什么条件?”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殿外渐亮的天空,声音很轻。 “三座城。” 裴砚眯起眼:“你是说……要他们归还当年强占的朔云、临河、雁口三城?” “对。”她看着他,“他们想用一份假文书逼我们让步。那我们就用这场破局,逼他们吐出来。” “这可是开战的理由。” “那就让他们先开这个口。”她说,“只要他们敢拒,我们就有了出兵的名分。” 裴砚久久未语,最终低笑一声:“你比我狠。” “我不是狠。”她摇头,“我只是不想再看到百姓因为一场骗局流离失所。二十年前丢的城,不该由今天的百姓来扛。” 殿外阳光照进来,落在她的裙角。她站得笔直,像一把出鞘的刀。 禁军统领再次进来,手中捧着一封信:“北狄正使托人送来此信,说是紧急文书,请陛下亲启。” 裴砚接过,正要拆开。 沈知微伸手拦住。 “别开。” “为什么?” “火漆印不对。”她指着信封一角,“北狄使节文书,火漆应为狼头图案,这是普通的圆印。而且……送信人穿的是驿馆杂役服,却配着腰牌。” 她转向禁军统领:“拿下送信人,查他身上有没有别的东西。” 统领立即出去。 片刻后,押回一人。搜出身上的另一封密信,信封完好,火漆清晰,正是狼头印记。 沈知微接过一看,信上写着“裴昭亲启”。 她抬眼看向裴砚。 两人同时明白了什么。 那第一封信,是调包的饵。真正的密信,藏在送信人身上,准备悄悄送进宫里。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1章 知微智换和谈书,反索三城平边患 禁军统领押着那名送信人退下,殿内重归寂静。沈知微的手仍按在火漆匣上,指尖压着那角露出的黄绢。她抬起头,看向裴砚。 “伪书是幌子,密信才是杀招。” 裴砚站在御座前,目光落在她脸上。他没有说话,只是等她继续说下去。 “他们想让我们接下那份假和约,再以此为由发兵南下。名义上是我们毁约,实则步步都是算计。”她收回手,转身面向殿中群臣,“但现在,局已经破了。”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娘娘所言极是。可北狄既已退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沈知微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殿中央,声音清晰:“既然他们拿不出真本,那就不是来谈和的。他们是来试探的。” 她顿了顿,扫视全场。 “那就让他们知道,大周不只是能看穿他们的把戏,还能反过来定规矩。” 裴砚缓缓走下台阶:“你想怎么做?” “三城。”她说,“朔云、临河、雁口。二十年前被强占的三座边城,必须归还。” 殿内一片哗然。 有老臣忍不住出声:“这……此举过于强硬。若逼得太紧,恐激怒北狄,反成战端。” “战端?”沈知微冷笑,“他们送来伪书,已是开战前奏。我们不动,他们就以为软弱可欺。现在破了局,正是反压一筹的时候。” 她转向裴砚:“陛下若允,臣妾愿主理此事。以真和约为引,逼其归还三城。若不从,便断交闭市,永不复议。” 裴砚看着她许久,终于点头。 “准。” 诏令即刻传下:北狄须于三日内提交真实和约文本,并在新约中加入归还三城条款。逾期不至,视为断交。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 *** 第三日清晨,北狄正使与副使再次入宫。 两人立于金銮殿中,脸色阴沉。正使手中捧着一封文书,封印完整,火漆为狼头图案。 “外臣奉我国可汗之命,呈上先王亲签和约真本。”他将文书递出,“另附国书一份,愿就此重启和议。” 礼部尚书接过,当庭展开比对。翰林院早已备好档案副本,逐条核验。年号、用词、笔迹、印章,无一不符。 “确为真本。”尚书合卷,抬头禀报,“内容与我朝存档一致。” 沈知微走上前,接过那份国书。 她只看了几行,便抬眼看向二人:“你们愿意承认伪书一事系属失误?” 正使低头:“确有疏漏,我方深表歉意。” “那三城之事呢?”她问。 副使猛然抬头:“这……国书之中并未提及。” “那就现在提。”沈知微将国书放下,“要谈和,可以。但条件是,朔云、临河、雁口三城,全数归还。交接期限,不超过两个月。否则,和约作废。” “不可能!”副使厉声开口,“那三城早已划入我国疆土,百姓安居多年,岂能轻易割让!” “轻易?”沈知微盯着他,“当年你们趁我朝内乱,突袭边关,烧杀掳掠,占城掠地,可曾想过‘轻易’二字?如今我们查出你们伪造文书,按律可直接宣战。不打,已是仁义。现在给你们一条路走,竟还敢说不可能?” 副使嘴唇发白,握紧了拳头。 正使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先答应,回去再议。” 沈知微听得清楚。她不急不缓道:“不必回去再议。今日就在这里定下来。否则,你们连宫门都出不去。” “你!”副使怒目而视。 “怎么?”她反问,“你们带伪书来,是想逼我们低头。现在我们亮出底牌,你们反倒觉得委屈了?” 她转头看向礼部尚书:“拟新约。三城归还条款,写进正文。限两个月内完成交接。边境驻军后撤三十里,互不挑衅。若有一方违约,另一方可立即出兵,无需宣战。” 尚书立即执笔起草。 正使脸色铁青,却不敢再争。他知道,此刻殿外已有禁军布防,殿内文武百官皆在,若再抗拒,只会落得囚禁下场。 半个时辰后,新约拟定。 沈知微亲自过目,确认无误,才递给北狄二人。 “签,还是不签?” 正使咬牙,提起笔,在文书上落下名字。副使迟疑片刻,也跟着签下。 裴砚坐在御座之上,全程未语。直到文书盖上国玺,他才开口。 “来人,将此约誊抄三份。一份存档史馆,一份送往边关,一份交予北狄使团带回。” “是!” 文书被收起,密封加印。北狄二人捧着副本退出大殿,背影僵硬。 *** 三日后,北狄使者再度入京。 这次,他们带来了三匹汗血宝马。 马通体赤红,鬃毛如焰,四蹄踏地时发出沉闷声响。百名铁骑护送入城,沿街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沈知微立于宫门高台,看着马队缓缓行来。 裴砚站在她身旁:“这是赔礼,也是服软的信号。” “他们不得不服。”她说,“伪书败露,密信被截,内应断绝。再不低头,就是自取灭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早算到了。” “我只是知道,人总会犯错。他们以为改几个字就能骗过天下,却忘了规矩是死的,人心是活的。” 裴砚沉默片刻:“下一步,你要做什么?” “等。”她说,“等三城的消息。只要第一批守军撤出,边患就算平了。” 话音刚落,一名边军斥候飞马入城,直奔宫门。 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启禀陛下,皇后!朔云关守军昨夜开始撤离,北狄插旗已降,我军前锋已进驻关内!” 台下将士齐声喝彩。 沈知微望着远方,嘴角微微抬起。 “第一座城,回来了。” 裴砚下令:“将三匹汗血马赐予边军三大营主将。昭告全军——此非贡品,乃收复失地之兆。” 旨意传下,万众欢腾。 *** 又过了五日,临河、雁口两城相继传来捷报。 北狄守军有序撤离,未起冲突。大周军队顺利接管,边境百姓开城相迎。 朝会上,兵部尚书当众宣读捷报:“三城归还,边界重定。边民安堵,商路畅通。北狄再无南侵借口。” 群臣纷纷称贺。 有老臣感慨:“自先帝以来,三城失陷近二十载。今日一朝收复,实乃天佑大周。” 沈知微坐在侧位,神情平静。 礼部尚书问道:“娘娘智谋冠绝古今,此番破伪书、截密信、反索三城,一气呵成。不知今后,北狄可还会再来求和?” “会。”她说,“但他们不会再用假文书了。因为知道,骗不过。” “那若是真和呢?” 她看向殿外。 “真和,我们接。假和,我们破。只要底线在,就不怕他们翻出什么浪来。” 裴砚起身,环视群臣:“自今日起,三城归还之事载入国史。凡参与此役者,皆记功勋。边军加饷三月,百姓免税一年。” “谢陛下!” 退朝之后,大臣们陆续离殿。 沈知微并未马上离开。她站在殿门口,看着阳光洒在石阶上。 一名宫人快步走来:“娘娘,北狄使团临行前留下一封信,说是务必亲手交给您。” 她接过信,拆开。 信纸很薄,字迹潦草。 上面写着:“三城可弃,终有再取之日。你以为赢了,其实只是开始。” 没有署名。 但她知道是谁写的。 她将信纸凑近烛火,扔了进去。 火苗一闪,纸张迅速化为灰烬。 裴砚走过来:“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说,“一句狠话罢了。” 他看着她:“你不担心?” “担心?”她摇头,“他们敢打,我们就敢收。三城能丢一次,就能拿回来第二次。” 她转身往殿内走。 “现在,该轮到我们布局了。” 一名禁军统领匆匆赶来:“启禀陛下,皇后!裴昭府邸昨夜有人潜出,已被盯上。路线正往北境去。” 沈知微脚步一顿。 她回头,看向裴砚。 “你说,要不要顺着他这条线,一路查到草原上去?”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2章 太子监国理政稳,系统识夹带叛军信 裴昭衍坐在御座下方的监国席上,面前堆着三叠奏报。他翻过一份边关军情,抬头看向殿中诸臣。 “北境守将急报,近日有游骑频繁靠近朔云关,虽未越界,但行迹可疑。”他的声音不高,却稳稳传遍大殿,“另据斥候回报,前日发现一队身份不明之人自裴昭旧府潜出,行踪直指北境。” 群臣低声议论。 沈知微立于侧位,目光落在那名呈报的使节身上。此人披着灰褐色风尘斗篷,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双手捧着一封火漆封印的文书。 她记得这身装束——昨夜禁军查到的路线终点,正是这条通往北境的官道。 使节上前几步,将文书递向内侍:“此乃前线统帅亲笔急报,事关边境防务,请太子殿下即刻拆阅。” 裴昭衍伸手欲接。 就在文书交接的一瞬,沈知微启用了心镜系统。 【只要这封信送进内阁,三日后大军便可动……】 三个呼吸间,那使节的心声闪过脑海。 她立刻抬手:“慢。” 所有人停住动作。 她缓步上前:“这封急报,是从哪一道关口递进来的?” 使节抬头:“经由雁口哨站,再转驿马快传。” “雁口?”她轻声问,“那边关守将姓甚名谁?” 使节顿了一下:“姓陈,名守忠。” 沈知微笑了下:“巧了。昨日兵部刚呈报,雁口守将陈守忠因病告假,由副将领职半月。你从雁口来,怎不知主将已换人?” 使节脸色微变:“我……离关时还未听说。” “那你可知,”她继续问,“边疆急报按规定需用青绢封皮,加盖双印?你这文书外皮是黄麻布,火漆印也与兵部制式不符。” 使节低头看手中文书,喉结滚动。 沈知微转向裴昭衍:“儿臣以为,此报来历存疑,当众查验为宜。” 裴昭衍点头:“准。” 她亲自接过文书,指尖抚过火漆边缘。裂痕极细,若不仔细查看几乎看不见。她轻轻一扯,外层奏本应声撕开,露出里面卷成细条的黄绢。 黄绢展开,上面写着:“令尔等潜伏京中,待信号举事,粮草备于城南旧仓。” 大殿哗然。 沈知微将黄绢高举:“这是叛军密信。有人借边报之名,夹带反书入宫,意图里应外合。” 她盯着那使节:“你是何人派遣?裴昭残党?还是北狄细作?” 使节突然往后退了一步。 禁军统领早已候在殿侧,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按倒在地。搜身之后,从其腰带夹层取出一枚铜制兵符,样式陈旧,却是前朝禁军调令所用。 “果然是旧部余孽。”有老臣低声道。 礼部尚书皱眉:“此事非同小可。若贸然定罪,恐惊扰圣驾。不如暂押此人,等陛下回朝再议。” 刑部侍郎立即反驳:“如今证据确凿,密信已现,兵符俱在。若拖延处置,反让贼人有机可乘!” 两派官员争执不下。 裴昭衍缓缓起身。 “诸位忘了先帝旧例?”他声音沉稳,“凡涉边情军机,监国可专断行事,无需请旨。” 众人安静下来。 他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三道命令。 第一道:命五军都督府即刻调派巡防营接管京城九门,查验出入人员; 第二道:将密信誊抄三份,分别送往枢密院、边关三大营及谍网总部,令各部提前布防; 第三道:彻查近三个月所有进出宫禁的使团名录,凡有异常往来者,一律交刑部会同谍网追查。 写完,他抬头看向沈知微:“多亏母后明察,识破奸谋。否则一旦叛军得手,社稷危矣。” 沈知微微微颔首。 她知道,这番话不只是谢意,更是为她在朝堂上的干预正名。太子以“监国专断”压下质疑,又借嘉奖之词化解干政嫌疑,手段已见成熟。 殿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内侍匆匆入内。 “启禀太子,城南旧仓刚刚起火,守仓官兵称有人夜闯,被当场击退一人,另一人逃脱。” 裴昭衍眼神一凛:“果然动手了。” 他当即下令:“封锁旧仓周边五条街巷,挨户排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又对兵部尚书道:“调三千羽林军入城协防,重点巡视皇城四周高台、水道、粮仓。” 兵部尚书领命而去。 这时,一名年轻言官出列:“皇后娘娘屡次出手破敌,固然是智谋过人。但接连插手军政要务,是否逾越职权?毕竟后宫不得干政,乃祖宗法度。” 几位保守派大臣纷纷附和。 沈知微并未争辩。 裴昭衍却冷笑一声:“你说母后干政?那你告诉我,是谁第一时间识破密信?是谁指出文书破绽?若非她出手,此刻叛军已在城中点火,你还在这里讲什么‘祖宗法度’?” 他环视全场:“现在不是争论谁该做什么的时候。敌人已经在门外,我们还在计较谁先迈出了第一步?” 群臣哑然。 片刻后,一位老将军起身拱手:“太子英断,皇后明察。老臣愿率部听令,共护京城安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其余将领陆续表态支持。 裴昭衍站在殿中,神情肃然。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母亲扶持的少年储君,而是真正能独当一面的监国之主。 沈知微看着他,眼中掠过一丝欣慰。 但她没有放松警惕。 回到凤仪宫的路上,她反复回想那使节的心声。 【只要这封信送进内阁,三日后大军便可动……】 不是“起事”,不是“攻城”,而是“动”。说明对方计划的不是强攻,而是某种需要时机配合的行动。或许还有别的信号未被触发。 她停下脚步,问随行宫人:“今日早朝前,可有其他使团递过文书?” 宫人摇头:“只有这一份来自北境的急报。” 她皱眉。 不对。如果只靠这一封信传递指令,风险太大。叛军不会把所有希望压在一个送信人身上。 一定还有别的渠道。 她转身往回走:“去内阁值房。” 宫人吃惊:“娘娘,您不去歇息吗?” “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她说,“他们想让我们以为危机已解,其实才刚开始。” 内阁值房内,桌上摊着几份尚未归档的文书。 她逐一翻看。 地方赋税奏折、河道修缮申请、官员升迁名单…… 翻到一份礼部呈报的贡品清单时,她停住了。 上面写着:“北狄使团临行赠礼三车,含毛毯、酒器、香料若干,已由内务府接收。” 香料? 她记得,北狄使者离开前确实留下一批礼物。当时只当是赔礼示好,无人在意。 但她忽然想起一事——前世宫变那夜,叛军就是靠着一批混入宫中的熏香迷倒守卫,才得以突入内廷。 她立刻召来内务府总管:“那批香料现在何处?” “一部分入库,一部分分给了各宫妃嫔,还有一部分……今早送去东宫暖阁,说是驱寒用。” “东宫?”她心头一紧,“太子今日晨起便在朝堂,东宫无人值守,为何送香进去?” 总管脸色发白:“是……是按惯例送去的,没人多想。” 沈知微抓起那份清单,快步往外走。 刚出宫门,迎面撞上一名东宫侍从。 那人满脸焦急:“娘娘!不好了,东宫暖阁浓烟弥漫,几个小太监晕倒在门口,像是闻了什么东西!”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3章 裴砚颁策女子官,系统护五名女官行 东宫暖阁的烟气散去不久,沈知微站在凤仪宫廊下,手中攥着那张贡品清单。她的指尖在“香料”二字上停了片刻,又缓缓松开。 内侍匆匆赶来:“娘娘,陛下已在太极殿召集百官,要宣女子为官之策。” 她抬眼望向宫道尽头。承天门方向的天空灰白,细雨未歇。她没有多问,只点了点头,转身回殿更衣。 素色罗裙换成了深青朝服,白玉簪依旧别在发间。她走出凤仪宫时,脚步稳而快,身后跟着两名宫人,一前一后不发一言。 太极殿内,百官列席。裴砚立于丹墀之上,玄色龙袍衬得他身形挺拔。他目光扫过群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自今日起,凡通过女子科举者,不论出身,皆可授七品以上实职。” 话音落下,大殿陷入死寂。 几位老臣低着头,手指掐进袖中。有人喉结滚动,有人眼角抽动。礼部尚书坐在原位,脸色铁青,却未出声。 沈知微站在侧位,不动声色地闭了下眼。 心镜系统启动。 三秒之内,她捕捉到礼部尚书的心声:【明日午时,朱雀门外,血祭新规。】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那名老臣脸上,记下了他的神情。 五名女子立于殿侧,身穿素色官袍,发束玉簪,手捧任命文书。她们站得笔直,呼吸轻而急促。其中一人手指微微颤抖,另一人低头看着脚尖,努力稳住身形。 这是第一批正式入仕的女官。她们的名字昨日才从吏部公示榜上落下,今早便站在这里听旨。 裴砚抬手,宦官捧着五枚铜印上前。 “尔等既通经义、精算学、熟律令,便当以实绩立身。若有贪渎懈怠者,一律严惩不贷。” 五人齐步上前,跪地接印。 礼毕起身时,最年长的一位女官眼眶微红,却咬唇忍住。 退朝钟响后,群臣陆续离殿。沈知微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裴砚身边。 “士族不会善罢甘休。”她说。 裴砚点头:“我知道。” “我已经让谍网查一个人。若不出意外,刺杀会安排在明天。” 裴砚看了她一眼:“你有把握?” “只要她们能活到任职那天,新政就能落地。” 两人并肩走出太极殿。雨还在下,宫道湿滑。禁军已在宫门外布防,羽林军骑兵来回巡视。 当晚,沈知微召见谍网统领。 “查朱雀门外三里内所有客栈、车马行、药铺的进出记录。重点盯礼部尚书府上的往来人员。”她将一张名单递过去,“这五人明日分赴六部,路线分散,必须提前布控。” 统领领命而去。 她又叫来五名女官随行的侍卫,逐一见面。 前三人无异样。 第四人交接文书时,她再次启用系统。 【只要她们踏上街,毒箭就会从城楼射下。】 她心头一紧,面上不动。 “你今晚轮值东华门,不必随行了。”她淡淡道,“换李忠来。” 那人愣了一下,低头应是。 子时刚过,谍网回报:朱雀门西侧箭楼发现异常痕迹,城砖缝隙中有弩机残留油渍。另有一辆黑篷马车曾在昨夜停靠城墙根,驾车人蒙面,身份不明。 沈知微提笔写下一道密令,封入火漆匣,交予亲信:“送入勤政殿,天亮前必须到陛下手中。” 次日清晨,雨势转小。 五名女官在宫门前集合。她们换了正式官服,腰佩木牌,手持文书袋。羽林军已列队等候,双列环护车队前后。 沈知微亲自送她们出宫。 “记住你们为何站在这里。”她说,“不是为了争一口气,是为了以后更多女子不必跪着求一条活路。” 为首的女官深深低头:“我等明白。” 车队缓缓驶出承天门,沿御道前行。 沈知微站在宫阶上,目送车轮碾过积水,一路向南。 朱雀门渐近。 第一辆车驶入城门洞时,她忽然闭眼。 系统再度触发。 【放!】 她猛地睁眼。 几乎同时,城楼两侧伏兵齐出。数名黑衣人从箭垛后扑出,刚举起短弩,便被埋伏已久的禁军弩手当场制伏。 三人被按倒在地,手中淬毒短矢掉落城砖缝隙。其中一支箭头刻着细小符号,与北狄旧部标记相似。 消息飞报入宫。 裴砚正在批阅奏章,听闻后立即下诏:“胆敢阻挠新政者,视同谋逆。即刻押入大理寺审讯,株连同党。” 一个时辰后,五名女官全部抵达各自衙门。 户部那位寒门出身的女官,在签押房当众核算一笔边饷账目。她执笔翻册,条分缕析,连老吏都挑不出错处。 刑部那位则直接接手一桩冤案卷宗,指出证词漏洞三处,主审官员当场改判。 吏部、工部、礼部三人也顺利交接印信,开始处理公文。 街头巷尾已有议论。 有人骂“礼崩乐坏”,也有妇人抱着孩子站在衙门口,指着里面说:“将来你也考科举,也能进去做事。” 傍晚,沈知微回到凤仪宫。 窗外雨停了,檐角滴水落在石阶上。她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宫灯一盏盏亮起。 贴身宫人低声问:“娘娘,接下来怎么办?” 她取下发间白玉簪,轻轻放在桌上。 “今天只是开始。”她说,“他们想用血吓退我们,但我们走得更稳了。” 她提起笔,蘸墨写下一行字:【查礼部尚书与北狄旧部联络记录,追源头。】 墨迹未干,内侍进来通报:“陛下派人来问,明日早朝是否提及户部灾情折子。” 她放下笔:“告诉他,折子我会看。有问题,会上说。” 内侍退出后,她重新戴上玉簪。 指节擦过耳侧时,触到一丝凉意。那是方才握笔太久的手,还未回暖。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4章 寒门入阁再受阻,系统锁虚报灾情声 夜色刚褪,宫道上的露水还未干透。沈知微踏出凤仪宫时,内侍已候在阶下,捧着一卷昨夜未批完的屯田策。 她接过文书,指尖扫过纸面,目光平静。 昨夜那场刺杀阴谋落幕不过几个时辰,五名女官顺利赴任的消息已在坊间传开。可她清楚,士族不会就此罢手。他们换了一种方式——不再动刀,而是动笔。 太极殿钟声响起,百官入列。 裴砚立于丹墀之上,尚未落座。朝会未正式开始,已有低语在殿中流转。沈知微站定位置,垂眸不语。 户部侍郎第一个出列。 他双手捧奏折,声音沉稳:“江南三州大旱,灾民逾百万,流徙千里,饿殍遍野。国库连年支应边军与新政,如今空虚至此,若再增阁臣俸禄、添寒门编制,恐财政难继。” 他顿了顿,抬眼扫过几位年轻官员:“此时议寒门入阁,实为不智。不如暂缓,待灾情平复,再行定夺。” 殿中一片寂静。 几位老臣微微颔首,似是认同。几名寒门出身的官员低头抿唇,无人出声。 沈知微缓缓抬头,看向那张熟悉的脸。 户部侍郎姓陈,三品衔,掌管钱粮调度多年。表面清廉,家中却广置良田。她早让人盯过他的账目,只是一直没动。 现在,他主动把刀递了过来。 她不动声色地闭了一下眼。 心镜系统启动。 三秒之内,冰冷机械音在脑中响起:【虚报三倍灾户,实则中饱私囊,八十万两赈银已入私库……只要这帮泥腿子进不了内阁,我就能继续吃定这块肥肉。】 她睁开眼,眸光微冷。 陈侍郎还在说着“民生艰难”“国本动摇”,语气悲悯,仿佛真为百姓忧心。 沈知微忽然开口:“臣妾有一问——户部可曾派员实地勘察?” 声音不高,却压住了所有低语。 陈侍郎一顿,回道:“已有快报呈递,地方官皆具结画押,无需亲往。” “快报?”她冷笑,“是你家账房写的吧。” 满殿哗然。 裴砚坐在龙椅上,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迎上去,点头示意自己有把握,然后转向殿中礼官:“取近三个月各地粮价记录、驿道通行簿、漕运进出单。” 礼官迟疑,看向裴砚。 “准。”裴砚只说一个字。 文书很快呈上。 沈知微翻开一页,指着其中一行:“扬州府上月米价每石一贯二,较平日仅涨一成。若真有百万灾民,粮价岂止如此?” 又翻一页:“苏州驿道每日通行商队三十辆以上,马匹健壮,货物齐全。若有流民塞路,如何通行?” 再翻:“松江府前日报雨,农田已灌水备耕。你说大旱三月,草木枯死,那这场雨是从何而来?” 她一条条念下去,语气平稳,却字字如锤。 陈侍郎脸色变了。 她最后取出一封密信:“这是松江知县写给旧友的私函,言道‘上官催报灾户以领银,实无饥荒’。你让他多报灾民,好套取朝廷银两,对不对?” 陈侍郎猛地抬头:“此乃伪造!臣绝不认!” 沈知微再次闭眼。 系统再度触发。 【死咬不认,拖到散朝,账目就毁了】 她睁眼,直接对裴砚道:“请查封户部账册,提审经办书吏,追查八十万两去向。” 裴砚盯着陈侍郎,半晌,吐出一句:“禁军听令。” 两名铁甲卫士上前,架起陈侍郎便走。 他挣扎着回头:“陛下!老臣忠心为国,岂容妇人污蔑!这是打压士族!这是乱政!” 声音渐远。 朝堂静得落针可闻。 沈知微站在原地,手中还拿着那份灾情奏折。她轻轻放下,转身回到位置。 半个时辰后,内侍快步进来,在裴砚耳边低语几句。 裴砚抬眼,看向她。 她点头。 午时刚过,消息传来:户部账册已被封存,七名书吏招供,确有虚报灾情之事。八十万两赈银中,六十余万被查出藏于陈氏名下三十七处田庄,其余正顺线索追缴。 裴砚当殿下旨:“户部侍郎陈某,欺君罔上,贪墨重款,革职查办,抄没家产。涉案官吏一律下狱,严惩不贷。” 他又道:“原拟补缺内阁协办大学士三人,即日起正式入职,参与机要。” 三位寒门官员出列谢恩,声音发颤。 有人红了眼眶。 退朝后,沈知微并未离开。 她留在太极殿侧厅,翻阅刚刚送来的后续奏报。江南几地的实际灾情并不严重,只是局部缺水,已有地方官组织引渠灌溉。所谓“百万灾民”,纯属捏造。 她提笔写下一道指令:【命工部速派水利司官员南下,协助修渠抗旱,经费从罚没陈氏家产中支取,专款专用,不得挪用。】 墨迹未干,内侍进来通报:“陛下派人来问,是否将今日查处之事编入邸报。” 她头也不抬:“发。” “另外……各国使团已抵京郊,礼部请示安置事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放下笔:“按例安置,严查随行物品,尤其不得携带火器、毒药、密信。” 内侍应声退下。 窗外天色渐暗,宫灯次第亮起。 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走到窗边。 远处乾清殿灯火通明,裴砚还在批阅奏章。 这一局过了,下一局已在路上。 她知道,士族不会甘心。今天倒下一个陈侍郎,明天还会有别人站出来。但他们越来越急,手段越来越蠢。从刺杀,到造假,一步步暴露自己的底线。 而她,只要守住证据,用好系统,就能一次次掀开他们的面具。 她回到案前,继续看下一卷文书。 是户部新拟的秋税减免草案,涉及北方四州。 她刚翻开第一页,眉头忽然一皱。 纸上一处数字标注异常:某县上报受灾田亩数为三千顷,但邻县同期数据却显示该地并无灾情记录。 她立刻闭眼。 心镜系统启动。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去年也这么报过,没人查……只要盖了印,银子就到账。】 她睁开眼,手指点在那个数字上。 这不是偶然。 有人在模仿陈侍郎的手法,试图故技重施。 她提起朱笔,在那页纸上重重画了个圈。 外头传来脚步声,一名宫人端茶进来。 她抬头问:“现在什么时辰?” “回娘娘,酉时三刻。” 她点头,将文书收拢,放入特制木匣。 “明日早朝,我会再提一桩事。”她说。 宫人低声应是,退出去。 她坐回案前,吹灭了蜡烛。 黑暗中,只有窗外一盏宫灯映出她半边轮廓。 她的手放在木匣上,指尖轻轻敲了三下。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5章 万邦来朝贺盛世,系统识行刺计划坚 夜色褪去不久,沈知微合上手中木匣,指尖在封口处停了一瞬。宫人退出后,她起身走向殿外。酉时三刻刚过,凤仪宫的烛火已熄,唯有檐下灯笼还亮着。 她刚走下台阶,礼部官员便迎上来,声音压得低:“各国使团已入京郊,按您先前吩咐,随行物品皆经查验,未见违禁之物。” 沈知微点头,目光扫过对方手中名册。“东瀛、南诏、西戎的使节排在前序,安排在左列第三区。” “是,都依您的令。” 她没再说话,转身朝太极殿方向去。今日是万邦来朝的大典,裴砚要在正午接见诸国使臣。她清楚,越是这种时候,越容易出事。 昨夜查到的灾情虚报尚未收尾,有人敢在户部文书上动手脚,就敢在外患上做文章。她不能让任何人趁乱搅局。 太极殿前广场已铺上红毯,九宾之礼的乐师列队而立。百官按品级站定,禁军甲士沿廊分布,每隔三步一人,手按刀柄。 沈知微走上丹墀侧座,位置略低于帝座,却能看清全场。她坐定后,袖中手指轻轻敲了两下玉镯——这是她与裴砚早先定下的暗号,代表“留意四周”。 钟鼓齐鸣,第一支使团入场。 北狄使者捧着皮囊与弯刀,献上草原特产。裴砚端坐不动,只微微颔首。接着是南诏,献孔雀羽扇;西戎奉金丝马鞍。一切如常。 直到东瀛使节上前。 那人穿深青长袍,头戴折角冠,双手托着一只漆盒。他走到殿前,躬身行礼,动作一丝不苟。 “敝国敬奉大周天子,东海明珠一对,愿两国永结盟好。” 礼官接过漆盒,正要呈上,沈知微闭上了眼。 心镜系统启动。 三秒内,机械音在脑中响起:【只要裴砚一死,大周必乱,我等便可趁机夺港……七个死士已埋伏在钟鼓楼两侧】。 她睁开眼,脸色未变。 东瀛使节仍低着头,嘴角却有一瞬极细微的抽动。 沈知微不动声色,右手在袖中轻抬,指尖点了点掌心。站在她身后的宫人立刻会意,悄然退下。 片刻后,太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紧接着,钟鼓楼方向有禁军调动的响动。原本守在那里的巡逻兵迅速散开,几队黑甲卫士冲入楼阁夹道。 东瀛使节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微闪。 沈知微垂眸喝茶,仿佛什么都没察觉。 不到一炷香时间,七名黑衣人被押出钟鼓楼。他们身穿平民短打,但腰间藏有淬毒短刃,刀柄刻着异国纹样。其中一人试图反抗,被当场制服。 现场一片寂静。 各国使臣面面相觑,有人低声交谈,有人面色发白。 沈知微放下茶盏,对礼官道:“继续。” 乐声重新响起,仪式继续进行。后面的使团依次献礼,无人再敢多言。 典礼结束时,裴砚起身离座。他走过沈知微身边,脚步微顿,声音极轻:“查到了?” 她点头:“刺客用的是大周口音,伪装成外邦人。背后应有内应。” “交给刑部。” “是。” 退朝后,沈知微没有回凤仪宫。她在侧殿召见禁军统领。 “七人已全部收押,审讯由谍网接手。”统领禀报,“他们在城中有多处落脚点,其中一处藏有火药包。” “查往来记录。” “已在查。有一辆马车三日前从东瀛馆驿出发,驶向城南废弃织坊,驾车人登记为‘商贩’,但身份伪造。” 沈知微翻开卷宗,看到一张名单。“这些人里,有没有和前朝旧部有关联的?” “有两人曾出现在十年前金陵流民册中,后被北境通缉,罪名是私传前朝印信。” 她合上卷宗,递回去。“盯紧其余使团,尤其是西戎和南诏,若有异常出入,立即上报。” “是。” 统领退出后,她独自坐在案前。窗外阳光斜照,映在桌角一份密报上。 那是半个时辰前送来的消息:沈家近日频繁与边境商人接触,有仆役曾在库房翻找旧箱,似在寻什么物件。 她盯着那行字,没有动。 片刻后,她提笔写下一行指令:【查沈家近三年进出账目,重点核查是否有金银流向境外,或购入稀有材料】。 写完,她将纸条折起,放入信封,盖上凤印。 一名宫人进来,低声问:“娘娘,是否派人送去谍网?” 她点头:“走暗道。” 宫人接过信封,转身离去。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远处宫墙之上,几名禁军正在换岗。钟鼓楼已被封锁,仍有士兵把守。 她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案前,打开另一份奏报。 是工部送来的水利调度图,涉及北方四州抗旱工程。她刚看了两行,眉头忽然一皱。 某县上报的渠段长度比实际多出五里,且用料规格远超标准。 她立刻闭眼。 心镜系统再度启动。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反正没人细看,多报些工费,大家都有好处】。 她睁眼,手指点在图纸上的那个位置。 这不是巧合。 又有人想借新政之名捞钱。 她提起朱笔,在那处画了个圈,旁边批了两个字:彻查。 外头传来脚步声,宫人端着新茶进来。 她抬头问:“现在什么时辰?” “回娘娘,巳时二刻。” 她点头,将图纸收进木匣。 “等会儿要去乾清殿议事,提前备轿。” 宫人应声退下。 她坐在原位,没再翻其他文书。手指在木匣边缘轻轻敲了一下。 门外传来通报声:“陛下驾到。” 她起身迎出去。 裴砚走进来,身后只带了两名近侍。他看了她一眼:“东瀛的事,处理得干净。” 她答:“刺客供出幕后之人还需时间。” “不急。”他走到案前,拿起那份被画了圈的图纸,“这又是谁在动手脚?” “一个想趁修渠发财的人。” 裴砚冷笑一声,把图纸放回桌上。“只要你在,这些人都藏不住。” 她没接话,只低头整理袖口。 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明日我要召见沈家家主。” 她抬眼。 “有人举报他私藏前朝器物。”他说,“你可愿一同听证?”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6章 沈翊私藏前朝玺,系统伪赝品躲抄斩 裴砚话音落下,沈知微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知道这不只是简单的召见,一旦坐实私藏前朝玉玺,沈家满门都难逃一死。 她立刻闭上眼,心镜系统悄然启动。默念“沈翊此刻所思”。三秒后,冰冷机械音在脑中响起:【那枚玺印明明是真的……可若交出,便是死路一条;不交,也瞒不过御前查验……只能赌一把】。 她睁开眼,眼神沉静。沈翊确实藏了真玺,而且他清楚这是杀头大罪。但她也听到了最关键的一句——他在犹豫,在赌。 时间不多了。她转身走向内殿,召来心腹女官。“去内库调取十年前收缴的前朝仿玺残件,要完整的外壳。”女官点头要走,她又补了一句:“找宫中最擅长仿古器的匠人,今夜必须按原样复刻一枚,连匣子一起做旧。” 女官低声问:“娘娘是要……” “让他们做出土痕迹,虫蛀、裂纹、包浆都要像真的。再伪造两份文书——一份是前朝遗老笔记残页,写明此玺为庆元三年民间翻刻;另一份是北境驿报,说近日查获同类仿品三枚。” 女官领命退下。沈知微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包括裴砚。这一局,她必须把真说成假,还得让人信。 天刚亮,乾清殿已聚齐重臣。沈翊被带入时脸色发白,脚步有些虚浮。他抬头看了沈知微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裴砚坐在上方,手中拿着一个锦盒。打开后,一方青玉螭钮玉玺静静躺在红绸上。龙纹盘绕,篆文“承天之命”清晰可见。 刑部尚书当即出列:“此物形制与前朝御玺一致,据查出自沈府密室暗格,属谋逆重证。请陛下立案彻查,依律抄没家产,族人连坐。” 群臣一片哗然。有人低头不语,有人目光闪烁。 沈知微缓缓起身,走到殿中。“臣妾请求查验物证。” 裴砚看了她一眼,点头。 她拿起玉玺,仔细端详片刻,转向礼部官员:“前朝玉玺雕工粗朴,线条多有错位。而此玺龙纹规整,刀法过于精细,不像宫廷匠作,倒似民间仿制。” 礼部侍郎上前查看,皱眉道:“确有不符之处。” 沈知微从袖中取出那份伪造的遗老笔记残页。“这是昨夜从旧档中找到的记载,提到庆元三年民间曾大量翻刻前朝玺印,用于祭祀或陪葬。因材质普通,未被追缴。” 她又拿出驿报:“北境守将上报,上月在边境查获三枚同类仿玺,皆为商人携带,意图混入中原贩卖。” 裴砚接过两份文书,沉默翻看。殿内无人说话。 刑部尚书急道:“即便有仿品流传,也不能说明此玺非真!” 沈知微平静回应:“若陛下不信,可送太常寺与礼部联合鉴定。只需比对材质、篆法、铜模痕迹,便知真假。” 裴砚盯着那方玉玺许久,终于开口:“准奏。即刻送往太常寺,三日内回禀。” 沈翊站在一旁,冷汗浸透内衫。他知道那是真玺,可女儿拿出的证据环环相扣,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真假了。 三天后,鉴定结果呈上。 “经核查,此玺所用玉石为普通青玉,非前朝御用昆仑料;篆文笔顺有误,‘承’字末笔应断而不连;螭钮底部无宫廷刻记。综合判定——确系民间仿制品。” 刑部尚书还想争辩,裴砚抬手止住。“既非国器,便无谋逆之实。沈翊虽有隐瞒之过,但未造成祸乱,罚俸半年,禁足一月。” 众臣叩首称是。 退朝后,沈知微回到凤仪宫。她刚坐下,宫人来报:“沈大人求见,在偏厅候着。” 她换了一身素色衣裙,走进偏厅。沈翊坐在那里,脸色阴沉。 “父亲来了。”她亲自倒茶,“这几日辛苦了。” 沈翊没接茶,声音低哑:“你早就知道了?” 她点头:“我知道你藏了真玺。但我更知道,一旦坐实,沈家上下百口人都得死。” “那你为何……”他猛地抬头,“为何要替我遮掩?我对你如何,你不是不知道。” 她看着他,语气平稳:“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沈家祖宗牌位不被砸,为了那些不知情的族人能活命。你也看到了,如今新政推行,世家动摇。这个时候出事,不只是抄家,还会被人借题发挥,牵连整个江南士林。” 沈翊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她继续说:“父亲以为藏一枚玉玺就能保全地位?可这世道已经变了。女子能为官,寒门可入阁,连外邦使臣都不敢轻举妄动。您还守着一块死物,想赌一个不可能回来的朝代?” 沈翊猛地站起,手扶桌角,指节发白。“你说什么?那是先帝亲授的信物!当年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她直视着他,“若不是你们站错了队,沈家就不会落到今天?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真玺已经被调包,原来的那枚,今晚就会被销毁。从此以后,世上只有一枚赝品,谁也查不到源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翊瞪着她,呼吸急促。“你竟敢私自处置国器!” “它从来不是国器。”她站起身,声音压低,“它是死人的执念,是活人的催命符。我现在把它毁了,是为了让沈家活下去。” 她转身走向门口,停下脚步。“儿媳所做的一切,只为保全沈氏香火。望父亲明白。” 说完,她走了出去。 沈翊独自留在偏厅,手撑着桌子,肩膀微微颤抖。良久,他慢慢坐下,端起那杯凉透的茶,喝了一口。 当晚,沈知微在密室中点燃火盆。匠人将那枚复刻的仿玺放入火中,玉质遇热崩裂,发出轻微爆响。火焰吞没了螭钮,篆文在高温中扭曲变形。 她看着火光,脸上没有表情。 第二天清晨,谍网送来最新消息:沈府库房昨夜失火,烧毁一批旧箱杂物,无人员伤亡。 她看完纸条,随手投入烛火。 窗外阳光照进凤仪宫,洒在空着的茶盏上。 一名宫人进来禀报:“娘娘,工部送来新的河防图,等您过目。” 她点头:“放着吧。” 宫人退出后,她走到案前,翻开图纸。刚看了几行,眉头微皱。 某段堤坝标注的用料数量远超实际所需。 她闭上眼,心镜系统再次启动。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反正没人细看,多报些工费,大家都有好处】。 她睁开眼,提起朱笔,在那处画了个圈。 外头传来通报声:“陛下驾到。”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7章 知微微服访民间,系统阻疫病谣言传 沈知微放下河防图,朱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她刚圈出的那段堤坝用料异常,工部报上来的数字比实地所需多出近三成。这种事以往查起来要层层上报,等结果下来,银子早就进了谁的口袋。 裴砚站在案前,袖口沾着晨露。他刚从勤政殿过来,听见她说要去城南看旧渠遗址,只点了点头:“早去早回。” “臣妾知道。”她笑了笑,转身唤来宫人取外衣。 一刻钟后,凤仪宫侧门走出一个穿素布裙的女子,头戴幂篱,身后跟着两名不起眼的随侍。没人认出她是皇后。宫外的街市还带着清晨的凉意,摊贩正支起招牌,几个孩子蹲在路边玩石子。 可越往南走,气氛越不对。 药铺门前排着长队,有人抱着几包草药就走,脸上写满慌张。街角一群人在议论,声音压得低,却掩不住话里的惊惧。 “听说城南死了三个,都是高烧不退,吐血而亡。” “官府封锁了巷子,不让进也不让出。” “我家隔壁昨夜抬走一人,盖着白布,脚都露出来了……” 沈知微停下脚步,站在人群外围听了片刻。这些说法没有统一来源,症状也各不相同,有的说发黑斑,有的说抽搐不止。真正染疫的人不会这样乱传。 她靠近那群闲汉,假装也在打听消息。其中一人正拍着胸脯说亲眼看见尸体被连夜运走。 她闭眼,心镜系统启动。默念:“此人此刻所思。”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只要再传一句‘官府隐瞒疫情’,东府那笔银子就到账了】。 她睁开眼,目光扫过那人手腕上的玉镯——青底带褐纹,是王家旁支常用的饰物。王氏虽未明面反对新政,但暗地里一直阻挠寒门入仕,打压新税策推行。 她不动声色退开几步,对身旁女官低语几句。女官立刻离开,朝京兆尹衙门方向去了。 沈知微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大药房。门口挂着“避瘟丹限量发售”的牌子,伙计吆喝着每人限购两丸。她注意到柜台后坐着个穿灰袍的老者,面前摆着一排小瓷瓶,正给小孩分药。 她走近,听他低声说:“此药能驱邪气,每日一丸,连服三日保平安。” 周围家长纷纷掏钱。她没拦,只等那人发完药起身离开时,悄然跟上。 转过两条巷子,老者拐进一处偏院。沈知微停在外头,等他出来后再接近。她再次闭眼,发动系统:默念“此人此刻所思”。 三秒后,冰冷声音响起:【反正没毒,吃不死人,只要吓得他们不敢出门,王家米价就能翻倍】。 她嘴角微沉。果然是借恐慌敛财。先造谣生疫,再卖假药稳住人心,最后趁机囤粮抬价。百姓越怕,越愿意花钱买安心,而真正的损失,全由底层承担。 她转身快步走向约定接应点,下令暗卫盯死这处院子,不准放走任何人。同时命人去太医院请两位医官,带着告示即刻到市集张贴。 半个时辰后,城南最大的集市中央搭起临时台子。京兆尹亲自到场,身后站着两名太医。 百姓围拢过来,窃窃私语。 沈知微摘下面纱,站上台子。人群顿时安静。 “我是沈知微。”她说,“今日前来,只为一件事——告诉你们,京城无疫。” 底下一片哗然。 “过去五日,全城登记发热病例共四十七人,皆因春寒侵体所致,已有医馆备案诊治。无人死亡,更无传染迹象。” 她拿出太医院出具的文书,高高举起。“这是官方记录,随时可查。” 有人喊:“那药铺卖的避瘟丹呢?是不是真的有用?” 沈知微回头,示意医官上前。其中一人打开带来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碾碎,放入水中化开。 “成分已验,仅为甘草、薄荷与陈皮,无害但也无效。所谓‘避瘟’,纯属虚构。” 台下骚动起来。 她又道:“若有人仍不信,我愿当场试药。” 全场骤静。 她走到药铺伙计面前,伸手拿过一瓶“避瘟丹”,倒出一粒吞下。然后举起空瓶展示:“这药我吃了。若三日内我发病,你们尽可指着凤仪宫骂我欺民;若无事,则造谣者、囤药者、哄抬物价者,一律按律治罪。” 人群久久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 当天中午,京兆尹拘拿五名散布谣言者,其中包括那名“游医”和两名药铺掌柜。经查,他们背后均有王氏商号资金往来记录。所售药物确无毒性,但宣传内容全部造假。 傍晚前,告示贴遍全城。市集恢复交易,抢购潮退去。 沈知微回宫时天色已暗。她换了常服,在暖阁批阅今日收集的供词。门开处,裴砚走了进来。 “听说你当众吃药?”他站在案前,语气平静。 “事实摆在眼前,光靠文书镇不住人心。”她抬头看他,“百姓不怕病,怕的是被蒙在鼓里。” 裴砚点头:“京兆尹明日会上奏此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公开审理。”她说,“不杀不重罚,只把证据摆出来,让所有人看清——是谁想让他们活在恐惧里。” 裴砚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说:“你总能在最乱的时候,找出那根线。” 她没接话,只是将一份账册推到他面前。那是从药铺搜出的进出记录,上面有一笔三百两的支出,收款人写着“东府陈记”。 “这不是第一次。”她说,“去年冬灾时也有类似传闻,说是米仓失火,结果查到最后,是有人故意散播粮荒消息,提前囤粮两个月。” 裴砚眼神冷了下来。 “这次幕后主使还没浮出水面。”她合上账本,“但他们急了。新政让寒门有出路,商人不能随意抬价,连百姓看病都有医坊兜底。他们没法再像从前那样靠混乱赚钱。” 裴砚沉默片刻:“你想查到底?” “我已经在查。”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宫灯映着她的侧脸,“有些人以为制造一场恐慌就能逼百姓回头求他们施舍,可他们忘了,只要真相还在,人心就不会乱。” 裴砚看着她背影,良久才开口:“明日朝会,我会让京兆尹具本奏上。你准备怎么应对士族反扑?” 她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支朱笔,轻轻敲了敲掌心。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8章 裴砚颁策商税改,系统截三十车财宝 沈知微将账册合上,指尖在封皮上顿了片刻。那支朱笔还握在手里,她轻轻放在案角,起身走到窗前。宫外天色已亮,晨光斜照进暖阁,映出地面一道清晰的线。 她昨夜没睡。药铺供词翻了三遍,每一笔银钱往来都记在心里。“东府陈记”这个名字背后牵出十几家商会,这些商会近十日频繁调车,报的是南货转运,可走的却是漕河最隐蔽的支道。更巧的是,户部刚呈上商税改策草案,今日早朝就要议定。 她转身唤来心腹女官,低声吩咐几句。女官领命退下,她自己则整了衣袖,准备入殿。 早朝开始不久,裴砚站在丹墀之上,声音沉稳地宣布商税新政内容。凡大宗交易,须申报货物价值,按比例缴税;隐瞒不报者,一经查实,罚没全部资产。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 几位尚书低头不语,有人额角渗出汗珠。 散朝后,沈知微并未立即回宫。她在廊下稍停,见一名户部侍郎匆匆走过,便缓步跟上几步,不动声色闭眼,心镜系统启动。默念:“此人此刻所思。”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三十车已备齐,午时出城,走漕河南下,黄金藏于古董箱夹层】。 她睁开眼,脚步未停,仿佛只是路过。回到凤仪宫偏殿,她立刻写下一道密令,交给暗卫首领。命令只有一句:封锁所有通往江南的官道,重点查验标有“古玩”字样的车队,不得放行一辆。 她坐在案前等消息,中途喝了半盏茶,没再翻任何文书。 午后未时,快马回报——京畿南门外三里处,守关将领截下一队商旅。共三十辆大车,申报为前朝字画、玉器,送往扬州收藏。开箱查验时发现,每件古董背后都有夹层,内藏金条、银锭、成串明珠,无一例外。 沈知微起身,亲自前往户部调取近三个月的商税申报档案。她逐一比对,发现这批财物从未登记纳税,且总价值远超寻常商户承受能力。这是多个世家联合转移的隐匿资产,意图在新政施行前运出京畿。 她将整理好的证据装入木匣,派人送往勤政殿。 傍晚时分,裴砚召集群臣至太极殿前广场。 三十车财宝一字排开,箱子全被打开,阳光照在金条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百官列队而立,不少人脸色发白。 裴砚站在高阶之上,目光扫过众人:“朕昨日颁商税改策,明令‘凡交易所得,皆须报税’。尔等不遵法度,反欲携资潜逃?三十车之巨,税额可养十万军民三年!” 他声音不高,却压得全场无人敢动。 “若今日纵容,明日便有人运百车、千车离境。国库空虚,百姓赋重,尔等尚敢言‘忠君爱国’?” 几位尚书跪倒在地,叩首请罪。 沈知微从队列中走出,向裴砚躬身奏道:“此次截获财物,依法追缴欠税,并加罚三倍入库。另设‘匿名举报奖’,鼓励商贾揭发逃税行为,以清乱象。” 裴砚点头:“准。” 她又道:“臣妾已在户部设立‘商税清核司’,专责核查大宗交易。同时拟发安民告示:合法经营、如实纳税者,享五年免税优惠;主动补缴者,免于处罚;继续逃匿者,一经查获,财产充公,子孙三代不得入仕。” 裴砚听完,看了她一眼:“你早已备好对策。” “新政推行,必有阻力。”她说,“唯有恩威并施,才能让人心服。” 裴砚不再多言,挥手命人将三十车财宝押送国库,同时下令即日起严查全国商会报税情况。 消息传开,京城震动。 几家大族连夜召开密会,却再无人敢轻举妄动。中小商人纷纷主动登记资产,唯恐被误认为同党。短短半月内,国库新增白银八百万两,黄金十二万斤,前所未有。 朝廷财政压力骤减,边军粮饷得以全额拨付,地方治水工程也重新启动。 沈知微每日在凤仪宫听取户部汇报,记录每一笔入账明细。她不再亲自追查具体线索,而是盯着整体流向。只要资金异常波动,她就会启动心镜系统,锁定关键人物,获取核心情报。 某日清晨,她正在批阅最新一份清核报告,忽有宫人来报,说京兆尹递来一封急件。 她接过拆开,里面是一张名单,列出七名涉嫌协助资产转移的官员。其中一人是礼部主事,曾参与拟定商税改策初稿。 她看完,将名单放入火盆烧尽。 片刻后,她起身更衣,带上两名随侍出了宫门。 马车驶向城西一处宅院。这里是那位主事的私宅,平日低调隐蔽。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街对面停下,站在檐下观望。 宅门紧闭,门口没有仆役走动。但她注意到,墙根处有新踩出的脚印,通向后巷。 她闭眼,心镜系统启动。默念:“宅中之人此刻所思。”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东西已经转移,只要撑过三天,风头一过就能脱身】。 她睁开眼,对身旁随侍道:“去通知京兆尹,就说我知道他在哪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随侍领命而去。 她没走,仍站在原地。风吹起她的裙角,发带微微晃动。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她转头看去,一队衙役正沿着街道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京兆尹本人。 他们直奔那座宅院,撞开后门冲了进去。 片刻后,有人从屋里跑出,手里抱着一个布包。京兆尹亲自追上去,将其扑倒在地。 沈知微看着那一幕,收回视线。 她抬手摸了摸耳坠,那是裴砚去年赐下的白玉坠子,样式简单,不显贵重。 她转身走向马车,掀帘坐入。 车夫问:“回宫吗?” 她摇头:“去户部。” 马车启动,轮子碾过青石路面,发出规律的响动。 她靠在车厢壁上,闭上眼。 心镜系统冷却时间还剩半炷香。 她知道,接下来几天还会有动作。这些人不会轻易认输,但他们已经乱了阵脚。 只要他们动,她就能听见他们的念头。 马车穿过长街,拐入内城。 前方路口,一群百姓正在排队买米。米价比半月前降了三成,市面上粮食充足,再没人抢购。 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又放下。 车继续前行。 她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敲了两下,像在计算什么。 户部大堂外,几名官员正焦急等候。见到马车到来,立刻迎上前。 她下车,整了衣袖,迈步走入大堂。 案上摆着一份新拟的税收分配方案,旁边放着一叠各地奏报。 她走到案前,拿起笔,开始批注。 外面传来一声通报:“太子求见陛下,已往勤政殿去了。” 她没抬头,只问:“什么事?” “说是江南水患加重,需提前拨款修堤。” 她停下笔,思索片刻,提笔在方案上划了一行字:优先拨付江南治水专款,其余项目按序推进。 写完,她将方案递给身旁属官:“送去勤政殿,请陛下过目。” 属官接过,快步离去。 她站在原地,看着窗外。 天空晴朗,阳光照在屋檐上,映出一片明亮的光斑。 她抬起手,看了看掌心。 那里有一道浅痕,是昨日批阅文书时被纸页划破的。血已经干了,结成一条细线。 她收回手,继续翻看下一份奏报。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9章 太子巡江南治水,系统识贪污堤款计 太子启程巡江南的消息传进宫时,沈知微正坐在户部大堂翻看一份账册。她没抬头,只将手中朱笔轻轻搁在案上。 这笔款子是刚拨下去的治水专银,数目不小,够修百里长堤。前几日三十车私财被截,国库充盈,裴砚当场拍板,江南工程优先供资。如今钱已到账,就看地方怎么用。 她合上账本,起身走到屏风前。那里挂着一幅江南水系图,红线标出险段,蓝点记着仓廪位置。她的手指从上游滑到下游,在一处叫“青浦口”的地方停住。 这是历年溃堤最频繁的地段,也是此次拨款最多的地方。 她闭眼,心镜系统启动,默念:“江南知府此刻所思。”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太子来了更好,正好演一场‘民困官竭’的好戏,堤款三成归我,七成报损,太子年少易欺】。 她睁开眼,眼神冷了下来。 当天夜里,一道密令从凤仪宫发出,交由暗卫快马送往江南。命令只有两句:一、盯死知府行踪,记录其与漕帮、银号所有往来;二、若发现物资囤积未用,立即汇报,不得擅自行动。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裴砚。这种事,早说反而打草惊蛇。 七日后,太子抵达苏州府。消息传来,百姓夹道迎驾,知府率属官跪接圣旨,场面恭敬有序。 但沈知微收到的第一封密报却写着:码头石料堆积如山,已压三日未卸;粮仓空置,河工每日仅得薄粥一碗;而知府昨夜宴请漕帮头目,席间提及“工期难保”。 她立刻提笔拟了一道手谕,以裴砚口吻敕令:“着太子全权督办,凡阻工者,不论品级,先押后奏。”随后附上一封密笺,命心腹亲自送至太子行辕。 她在信中写道:“查码头石料存量,召老河工问实情,勿信账面申报。” 十日后,江南传来新消息。 太子亲赴青浦口查验,发现原本应运往工地的条石竟全部滞留码头。他当场召见负责运输的漕帮头目,对方支吾其词,称“河道淤塞,无法通行”。 太子冷笑,命人调来当地老河工。老人指着江面说:“这段水道清过两次,走重船没问题。那些石头,一天就能运完。” 证据确凿,太子当即下令查封码头,扣押全部物料,并责令知府解释为何拖延。 次日清晨,知府派人上报,称“因暴雨延误,非人力可为”,请求追加三成预算。 沈知微看到这份奏报时,正在批阅各地税单。她放下笔,再次闭眼,启动系统,默念:“江南知府此刻所思。” 机械音响起:【石料压在码头三日,只等太子发怒撤回,便可申请加倍拨款】。 她嘴角微动,提笔写下第三道指令:命工部派员即刻南下,携带标准工料清单,逐项核对工程进度;另调户部旧档,比对近三年同类工程耗材数据。 与此同时,太子已在府衙外张贴告示,宣布暂停发放后续款项,所有支出须经他本人签字方可执行。 知府慌了。 当晚,密报传来:知府宅中灯火通明,仆役搬运箱笼,似在销毁账册。 沈知微接到消息,不动声色,只回了一个字:“等。” 她知道,只要动手毁证,就是自认有鬼。 果然,两日后,太子带人突袭府衙内库,查获一批隐匿账本。上面清楚记载着每一笔虚报项目——本该用于购石的银子,转头进了私人银号;河工口粮按半价采购,却全额报销;更有甚者,连“风雨损耗”都列了明细,整整报了七万两。 更关键的是,在知府私宅夹墙中搜出十余个铁箱,打开一看,全是金锭,每一块都盖有“治水专银”火漆印。 太子当众宣判:革职查办,家产抄没,押送京师候审。副手接管工程,限期一月合龙大堤。 消息传回京城那天,沈知微正在凤仪宫听女官汇报各地医馆筹建进度。她听完,只问一句:“江南那边,堤工进展如何?” “回娘娘,太子已下令日夜赶工,预计半月内可完工。百姓听说贪官落网,纷纷自发上堤帮忙。” 她点头,没再说什么。 但她清楚,这场风波还没完。 又过了五日,汛期临近,江水暴涨。民间开始流传“堤基不牢,必会决口”的说法,有人收拾家当准备逃离。 沈知微得知后,立刻命工部两名老臣南下协助督工,同时让户部开放临时粮仓,在沿岸设粥棚安抚流民。 她亲自起草一道安民诏,以太子名义颁布:“朕亲督江南,一砖一石皆有录,一钱一粟皆为民。堤未成,朕不返京。” 诏书贴满城门,百姓看了,渐渐安定下来。 半月后,青浦口大堤合龙。江水顺着新渠平稳流淌,未生一丝波澜。 捷报传入宫中,裴砚在勤政殿召集群臣议事。他说:“太子此行,查弊治水,不负所托。” 众人齐声称是。 沈知微坐在偏殿听完了整场朝议。她手里拿着太子亲笔写的工程验收文书,目光扫过最后一行字:“堤身牢固,经得起洪峰考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放下纸,抬头看向窗外。 阳光照在屋檐上,映出一片亮斑。远处传来宫人走动的脚步声,还有小太监喊着“午膳送到凤仪宫了”。 她没动。 片刻后,她唤来心腹女官,低声吩咐:“把江南这几个月的漕运记录再调一遍,尤其是那几家常走水路的商号。” 女官问:“可是还有问题?” 她摇头:“现在没有。但他们敢在这时候伸手,就不会只贪一次。” 女官领命退下。 她重新拿起那份验收文书,指尖划过“青浦口”三个字。 就在这时,宫外传来一阵马蹄声。 她抬眼望向门口。 一名暗卫疾步走入,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她接过拆开,扫了一眼。 信上写着:漕帮近日频繁调动船只,多走夜间水道,目的地不明。其中一艘船上,发现了与知府私宅同款木箱,编号为“丙字七十二”。 她看完,将信纸折好,放入袖中。 外面天色渐暗,宫灯一盏盏亮起。 她站起身,走到案前,提起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笔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查这些人家族三代经商往来,重点盯户部备案以外的私账。 写完,她吹了吹墨迹,把纸交给身旁侍立的女官。 “送去工部,让他们今夜就办。” 女官接过,转身要走。 她忽然开口:“等等。” 女官停下。 她看着烛光下的纸页,声音很轻:“下次出京的人选,不能再是毫无经验的。” 说完,她转身走向内殿。 裙角掠过门槛时,一只飞蛾扑进烛火,火星一闪,熄了半盏灯。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0章 医馆推广边疆行,系统识投毒水源计 沈知微将那张写满名字的纸交出去后,没有再看第二眼。她转身走向内殿,脚步很轻,却每一步都落在宫人屏息的间隙里。 烛火晃了一下,被夜风带斜了灯芯。她顺手拨了拨,指尖沾了点黑灰。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女官抱着一叠文书进来。边疆医馆筹建进度、药材调拨清单、派驻医师名录,全堆在案上。她一张张翻过去,目光停在最末一页——北境三州军营,尚未接入医馆体系。 她提笔,在“北境”二字旁画了个圈。 江南的事刚平,贪墨的根子还在暗处爬行。她不信边疆就干净。那些靠军功起家的将领,嘴上说着忠君报国,背地里吃空饷、克军粮的也不少。若再让疫病趁虚而入,十万将士性命,随时可能毁于一旦。 她当即拟令:户部特批药材随军输送,女医正带队北上,以防疫巡诊名义入驻边军大营。另命工部赶制蒸馏净水装置,准备随行。 裴砚次日清晨来勤政殿时,看到的就是这道奏令。他站在案前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只提笔批了个“准”字。 三日后,密信传回。 女医正已抵达主将营帐,但被拦在水源区外。对方称军务机密,非兵部特许不得靠近。士兵腹泻不止,每日新增百例,可化验结果却查不出毒素。水清如常,无色无味。 沈知微坐在凤仪宫偏殿,把信纸放下。她闭上眼,心镜系统启动,默念:“当前主将心中所思。”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不是中毒……是水里下的‘雾隐散’,七日发狂,十日暴毙,北狄许我三城……】 她睁开眼,手指紧紧扣住桌沿。 这不是疫病,是谋杀。有人在替敌国动手,从内部瓦解边军。 她立刻执朱笔写下三道密令。 第一道:即刻封禁所有野外水源,全军改饮井水,且必须煮沸三次方可使用。 第二道:调禁军精锐伪装商队,护送三十辆神水车北上,车上装的是蒸馏净水设备,限时七日抵达。 第三道:谍网全面监控主将往来书信与夜间动向,若有密会,立即记录,待证据确凿后就地擒拿。 命令发出后,她召来王令仪。 “你去六宫走一趟,传一道口谕。”她说,“就说本宫听闻边军染疾,心忧难安,已遣神水车星夜驰援,三日内必达。” 王令仪点头应下,转身要走。 沈知微又叫住她:“别提‘毒’字,也别说是本宫下令。就说是为了防春瘟。” 王令仪明白过来:“是为了稳住人心?” “对。”沈知微说,“现在不能乱。一乱,敌人就得逞了。” 王令仪走后,沈知微亲自提笔,用密语写了一封蚕纸信。内容只有几句:让女医正组织士兵分批饮用净化水;秘密采集仍饮用旧水源者的尿液样本;盯紧主将亲兵,尤其是夜里出营的人。 信交到暗卫手中,那人立刻换装出宫。 五日后,第一辆神水车抵达边军大营。 士兵们排着队领水,起初还有人嘀咕,说这水烧过头了,味道不对。可喝完之后,腹痛渐渐缓解,夜里不再抽搐呕吐。 女医正连夜查验尿样,终于在几名持续饮旧水的士兵体内检测出微量毒素结晶。与古籍记载的“雾隐散”症状完全吻合。 与此同时,谍网截获一枚狼头令牌。是北狄密使与主将交接时掉落的,藏在一处废弃马厩的草堆里。 证据确凿。 沈知微接到消息当天,立刻传令前线副将:“奉旨代管军务,主将涉嫌通敌,即刻羁押,待审。” 整个过程没有声张。主将被带走时,还在吃饭。他抬头看了副将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军营照常运转。没人知道,十万将士刚刚躲过一场灭顶之灾。 又过了两日,捷报入京。 全军饮水安全切换完成,病情全面遏制。新一批药材也已到位,医馆正式在边军设点,每日巡诊。 裴砚在勤政殿看完奏报,沉默许久。他提起朱笔,在折子上写下一行字:“皇后智虑深远,救朕十万忠勇,功在社稷。” 次日早朝,他亲口宣谕全军:“此役无皇后洞察,几酿巨祸。” 消息传开,边军将士列队遥拜京城。百姓听说后,纷纷称颂“凤仪济世”。 沈知微在凤仪宫听到这些话时,正低头看着一份图纸。是净水设备的改良方案,她打算把它纳入全国医馆标准流程。 女官站在旁边,低声问:“要不要给女医正记功?” 她摇头:“她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记功的事,等全部推广完再说。” 女官应了声是,正要退下。 沈知微忽然开口:“工部那边,把蒸馏装置的图样再核一遍。特别是滤芯部分,要确保能在零下也能运行。” “北境冬天太冷,有些地方井水都会结冰。” 女官记下,转身离开。 沈知微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天色阴沉,风卷着沙尘拍在窗纸上。她伸手摸了摸,指腹留下一道灰痕。 她没擦。 片刻后,一名暗卫快步走入,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她接过拆开,扫了一眼。 信上写着:主将被捕当夜,其妻曾派人快马出城,携带一只木匣,方向不明。沿途驿站记录显示,此人持有兵部通行令,签章为副尚书私印。 她看完,把信纸折好,放入袖中。 外面风更大了,吹得檐角铜铃直晃。 她走到案前,提起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两个名字。 笔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查这两人近三个月与北境所有往来的文书记录,重点盯兵部调令与驿站签章。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1章 知微再推新政行,设育婴堂收留婴 北风停了,檐下铜铃不再晃动。沈知微收回手,袖中密信折得方正,指尖沾的灰痕未擦。 她转身走向案前,将那封关于兵部副尚书的密报压在最下层。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昨夜她翻遍京畿各坊的卷宗,看到冬日冻毙沟渠的婴孩记录,十七具。有人用草席裹着扔在城外乱葬岗,连名字都没有。还有一名贫妇,因生下双胎无力抚养,抱着孩子跳了井。官府验尸时,发现她怀里那个活下来的婴儿,嘴里还含着干裂的乳头。 她提笔写下《设育婴堂疏》。纸面干净,字迹清晰。开篇只一句:“国有幼孤而弗顾,何以称仁?民有弃子而莫养,何以言治?” 次日早朝,她亲自呈上奏疏。 裴砚接过看了许久,殿内无人出声。他抬头问:“所需几何?” “初设五城,岁耗不过三万两。”她答,“取自商税盈余。” 裴砚提笔批了一个“准”字。又加了一句:“着户部协办,工部选址,七日内具报。” 退朝后,消息很快传开。几位老臣聚在礼部侍郎府中,脸色难看。 “妇人干政,竟动用国帑养野婴?”一人拍案,“祖制从未有过!” “她说是为了仁政,可这钱花得没边。今日养一个,明日就有一百个。谁来管?谁来养?” 这话传到宫里,沈知微只当没听见。她命女官去各坊调取近三年弃婴案卷,三日后亲自整理成册,名为《弃婴录》,送入勤政殿。 裴砚翻开第一页,是一张冻死婴孩的验状。再翻,是投井母子的口供记录。最后几页,附着几张画影图形——那些被遗弃在庙角、桥洞、粪车旁的孩童模样。 他合上册子,当晚便下诏:“自今以后,遗弃婴孩者,邻里举告,官府追责;凡见而不救者,罚银助养。” 诏书贴满四城街口。百姓围观,有人低头抹泪,也有人摇头说多此一举。 新政推行遇阻。五城之中,三地迟迟不报选址。工部郎中称“地契未清”,“民宅未迁”,一拖再拖。 沈知微在朝会间隙靠近那人,默念:“此人此刻所思。”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世家那边说了,拖满月便可换人……反正皇后管不了多久……】 她垂眸,不动声色退下。 当日下午,她召见工部郎中。对方进殿时神色如常,行礼规整。 她只问一句:“你母早亡,若当年有人弃你于野,今日你在何处?” 那人一震,额头冷汗直冒,再不敢辩解。次日一早,三地选址文书全数上报。 沈知微亲自定下育婴堂规制:每堂设乳母十人、医婆二人、教引嬷嬷一名,收三岁以下弃婴。所有婴孩入堂即登记脚趾印记,以防日后认亲。堂前立碑,刻“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八字,由她亲笔书写。 京城首堂建在西坊空宅,原是座废弃药铺。工部修缮七日,粉墙换瓦,添置木床棉被。门前石阶铺平,挂起一块黑底金字匾额——“育婴堂”。 开堂当日,晨光微亮。门口已有百姓徘徊。有人抱着襁褓站在阶下,迟疑不前。 门开了,一名乳母走出来。那妇人猛地跪下,将怀中婴儿递出,声音发抖:“愿吾儿活。” 她放下孩子就走,不敢回头。 第一日收婴十二名,多为病弱残婴。有唇裂女婴,哭声嘶哑;有足跛男童,出生即遭遗弃。 沈知微遣王令仪协理事务,又命女医正定期巡查各堂,公开诊疗过程。京城百姓亲眼见官府请来名医为唇裂女婴动刀,缝合修补,费用全免,始信其诚。 半月之内,送婴者渐多。有的放在堂前石阶,盖着粗布;有的塞进门缝,留张字条:“无力抚养,望善人收留。” 也有远道而来者。一名农妇从百里外徒步赶来,脚底磨破,怀里孩子已高热不退。她跪在堂前求救,哭喊:“我走了三天,只求他能喝上一口热奶!” 乳母接过孩子,立刻送医婆诊治。沈知微得知此事,亲自前往首堂探视。 堂内安静。十几名婴孩躺在木床上,有的酣睡,有的轻啼。乳母来回穿梭,喂奶换布。 她走到一张小床前,看见一名瘦弱男婴,脸颊凹陷,呼吸微弱。她伸手抱起他,孩子竟止住了哭,微微睁眼,盯着她看。 她低声说:“从此有人唤你一声儿,不再孤魂野鬼。” 旁边乳母红了眼眶。一名老嬷嬷悄悄抹泪,喃喃道:“这孩子,怕是听懂了。” 消息传开,百姓纷纷称颂“凤仪慈光,照彻幽微”。有人自发捐米捐布,孩童衣物堆满了堂前院子。还有老妇送来亲手织的毛毯,说“给那些没娘的孩子盖”。 士族沉默。他们本以为此事会因耗资或民怨而废止,没想到反得民心。私下议论渐少,不再公开反对。 沈知微在凤仪宫批阅各地报文。五城育婴堂均已运作,收婴总数达八十九名。其中三十七名病弱者经医治好转,十二名唇裂、足疾患儿已安排后续治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翻到一张新生弃婴登记图,上面按脚趾印记编号,附有体貌特征。她指尖轻轻抚过那排小字,嘴角微扬。 门外脚步声传来,女官捧着新报进门:“启禀娘娘,东州育婴堂昨夜收一女婴,出生不足三日,包裹中有金锁片一枚,刻‘裴’字。” 沈知微抬眼:“金锁?” “是。质地纯正,纹饰规整,像是官宦人家流出之物。” 她沉吟片刻:“锁片留下,孩子好生安置。另传话下去,凡带贵重物品遗弃者,需报备刑部备案。” 女官应声退下。 沈知微起身走到窗边。天色阴沉,风又起,吹得窗纸轻响。她伸手摸了摸,指腹留下一道灰痕。 她没擦。 片刻后,暗卫入殿,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 她接过拆开,扫了一眼。 信上写着:兵部副尚书之弟近日频繁出入北境商会,曾与主将妻派去的信使在城外茶棚碰面。双方交接一只木匣,内容不明。该商会名下三艘货船已报空载南下,但船工私语称舱底藏有铁箱。 她看完,把信纸折好,放入袖中。 外面风更大了,檐角铜铃再次晃动。 她走到案前,提起笔,在一张空白纸上写下两个名字。 笔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查这两人近三个月与北境所有往来的文书记录,重点盯兵部调令与驿站签章。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2章 裴砚颁策寒门爵,系统查二十份假书 风还在吹,檐角的铜铃晃得急了。沈知微收起袖中的密信,转身朝殿外走去。 她刚走出凤仪宫门,内侍匆匆迎上来:“娘娘,陛下已在勤政殿召集群臣,颁‘寒门爵嗣令’,请您列席监礼。” 她脚步未停,只点了点头。路上听见宫人低声议论:“听说好几家寒门出身的大人被递了检举状,说祖上是流放犯……这要是坐实了,子孙承爵可就难了。” 她没应声,眸光一沉。 勤政殿内,裴砚立于丹墀之上,玄袍金绣,声音冷峻:“朕设爵位,原为酬功励贤。若仅凭出身断嗣,何以服天下之心?自即日起,凡立大功者,不论嫡庶寒微,子孙皆可承爵。” 群臣哗然。 礼部尚书出列,双手捧着一叠文书:“启奏陛下,臣等稽查近年获爵之家,发现二十三户族谱存疑,恐玷污宗庙清誉,恳请彻查废嗣。” 沈知微站在侧位,目光扫过那堆纸册。她不动声色,闭目默念:“此人此刻所思。” 三秒后,脑中响起冰冷机械音:【只要毁掉这五家,寒门便无人敢接爵……裴昭王爷许我三城封地……】 她睁开眼,指尖微微收紧。 她缓步上前:“陛下,族谱乃家族根本,一字一句皆关血脉清白。如此重案,岂能凭一面之词定夺?” 裴砚看向她:“皇后之意?” “臣妾愿协同核查,七日内具报真伪。” 话音落下,王令仪也出列:“臣妾愿助娘娘,调集国史馆藏谱对照。” 裴砚点头:“准。” 退朝后,沈知微直接回了凤仪宫。她命女官将二十三份检举文书按来源分档,又派人去查递交文书的官员行踪。 当晚,她召来王令仪,在偏殿灯下翻看第一批卷宗。 “这些族谱格式规整,字迹仿古,若不细查,很难看出问题。”王令仪皱眉,“有几本连印章都做旧了。” 沈知微翻到一份《陈氏家牒》,纸面泛黄,边角微损,像是传了几代的老物。但她注意到,页脚一处墨痕边缘齐整,不像岁月浸染,倒像新墨压旧印。 她记下编号,继续往下看。 第二日,礼部主事亲自登门,说是来催进度。 “娘娘,此事牵涉宗庙体统,越快越好。若拖延太久,怕寒了忠臣之心啊。” 沈知微抬眼看他,不动声色默念:“此人此刻所思。” 机械音响起:【烧了那本真谱……就说虫蛀了……只要拖到月底,新政就废了……】 她垂下眼帘:“你回去吧,七日内必有回音。” 送走礼部主事,她立刻调人前往国史馆,提取原始档案。 第三日清晨,她亲自去了国史馆。在尘封的架阁间翻找前朝军功录时,终于找到一份《永安年间戍边将士名录》。其中一名叫陈远山的军官,正是被检举家族的先祖。 记录写着:“陈远山,陇西人,永安十年随军破北狄,授田二十亩,赐银十两。” 而检举文书却称其“因通敌罪流放三千里,子孙不得入仕”。 她冷笑一声,将两份资料带回。 接下来几日,她逐一比对。凡有疑问,便召经手誊录的小吏当面质询。每见一人,先观察神色,再动用心镜系统。 一名年轻书吏被带到面前时,手一直在抖。 她默念:“此人此刻所思。” 机械音传来:【五十两……我都认了……别让我进刑部大牢……】 她盯着他:“你说,是谁让你照着假样抄的?” 小吏扑通跪下:“是礼部笔吏张大人……他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说只是补一本遗失的旧谱……我没想到会牵扯爵位承袭……” 她让人把他押下去,随即带人直奔礼部档案房。 在一间偏屋的暗格里,搜出七本尚未送出的伪造族谱,还有半张写了一半的底稿,上面写着“李氏先祖曾附逆党,斩首示众”,但查阅刑部当年卷宗,并无此人记录。 证据确凿。 第七日,勤政殿再度开议。 沈知微携二十份假文书原件入殿,一一展开陈列于案台。 “诸位请看,”她指着其中一本,“此纸产自南陵,今年才投产,却用在三十年前的族谱上。再看这枚印章,位置偏移三分,与官方制式不符。更有甚者,所引‘罪案’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方档案中均无记载。” 她抬头环视群臣:“族谱可修,人心不可欺。你们想用几张纸,抹杀忠良之后,断寒门之路,问过天下百姓吗?” 殿内一片死寂。 裴砚站起身,走到案前,亲手翻开一本假谱。他手指落在那枚错位的印鉴上,眼神骤冷。 “传旨,”他声音如铁,“凡参与伪造者,革职查办,永不叙用!二十三户寒门子弟,依律承爵,即日颁策!” 礼部尚书当场瘫软在地,被人架了出去。 退朝后,沈知微回到凤仪宫。她坐在案前,将最后一份核查文书归档,合上卷册。 天色已晚,宫灯次第亮起。 她刚放下笔,忽听得远处传来“砰”的一声轻响,接着是一道火光冲上夜空,炸开一朵红花。 又一朵绿焰升腾,在空中散成星雨。 今日是上元节前夕,民间已开始试放花灯。 王令仪走进来,站在门口笑道:“娘娘,东六宫那边搭了观景台,说是请您去看看。” 沈知微没动,只望着窗外那一闪一闪的烟火。 “你去吧,我再坐一会儿。” 王令仪退下。 她独自坐着,灯火映在脸上,光影轻轻跳动。 又一声爆响,金色的火花洒满半边天空。 她抬起手,指尖对着那片光亮,慢慢合拢。 窗外,一支未燃尽的烟花斜插在泥地里,尾端冒着青烟,火星一明一灭。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3章 帝妃共赏烟花会,系统捕捉愿白头声 窗外那支未燃尽的烟花还在冒烟,火星一明一灭。沈知微坐在灯下,指尖刚放下最后一份核查文书,耳边忽又响起“砰”的一声,一道火光冲上夜空,炸开成金红交织的花雨。 她没动,只是望着那片光亮出神。 连日查案的疲惫压在肩头,心却空了一块。假谱已清,寒门承爵令落地,朝局暂稳。可这安静来得太快,反倒让她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殿门口。 玄袍金绣的身影立在那里,眉宇间有未散的倦意,眼神却温和。裴砚看着她,开口:“皇后整日埋首文书,可还记得今日是上元前夜?” 沈知微抬眼。 他伸出手:“朕来接你去看烟花。” 她没说话,指尖微微颤了一下,慢慢将手放进他掌心。 他的手掌宽厚干燥,带着暖意。她站起身,披风略薄,风从檐下穿堂而过,吹起一角。 两人并肩走出凤仪宫,一路无言。宫道两侧灯笼高挂,映着青石地面泛红。远处烟火不断升腾,一朵接一朵,在夜空中绽开又熄灭。 御花园高台早已备好暖炉与软帘。宫人见帝后同至,纷纷退到栏杆外侧,低头垂手,不敢多看。 裴砚解下外袍,轻轻覆在她肩上。 “莫着凉。”他说。 沈知微低声道谢,抬头时,正赶上第一朵宫制烟花腾空而起。紫金两色交缠,如星河倾泻,照亮了整座高台。 她看见裴砚侧脸被火光镀上一层暖色,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有移开。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什么都不用想了。不用算计谁会反对新政,不用防备哪封密信藏着杀机。就站在这里,看一场烟火,就够了。 裴砚忽然转头看她,声音很轻:“这些年,多亏有你在。” 沈知微心头一震。 她闭上眼,脑中默念:**“此人此刻所思。”** 三秒后,冰冷机械音响起—— 【愿与她白首不相离……哪怕来生,也想再遇她一次。】 声音消失。 她睁开眼,眼底有些发热,却没有流泪。只是轻轻往他身边靠了半步,肩膀碰到他的手臂。 裴砚没有动,也没有问她为何靠近。但他抬起右手,将她垂在身侧的手握住。 十指相扣。 又一波烟花升起,银光如雨洒落天际。百姓在宫墙外仰头观望,孩童指着天空大喊:“快看!那最高的一簇金花,像不像两个人牵手?” 酒楼里有人叹气:“听说陛下亲自去凤仪宫接娘娘……多少年没见过这等事了。” 旁边人接话:“帝妃同心,国运必昌啊。” 这话顺着风飘进宫墙,没人听见,也没人回应。但站在高台上的两人,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心跳没乱,握着的手也没松。 沈知微仰头望着最后一波烟火,银色光点缓缓坠落,像是时间本身在往下掉。 她嘴唇微动,声音极轻,几乎被风吹散—— “若有来世……我也寻你。” 裴砚依旧没说话。 他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两人并肩站着,身影融在漫天华彩里。宫灯摇曳,火光映在他们眼中,一闪,又一闪。 城中百姓仍在议论,说今夜的烟花格外久,格外亮。往年不过半炷香便歇,今夜却一直不停。 有人说,是工部特意加了料。 也有人说,是陛下心情好。 只有沈知微知道,这不是工部的安排,也不是节庆惯例。 这是裴砚下的令——今晚所有宫制烟花,全数燃放,不得节省。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想起重生那夜,她在沈府后巷被人拖走,指甲抠进泥地也无人救她。那时她发誓,这一世绝不依附任何人,要亲手夺回一切。 可现在,她靠着一个人站着,心里竟没有一丝不安。 反而觉得踏实。 烟火还在继续。一朵金色的大花炸开时,裴砚侧头看她,嘴角扬起一点笑意。 她也笑了。 不是端庄得体的那种笑,也不是应对群臣时温婉含蓄的笑。就是单纯地,因为眼前这个人,笑了。 裴砚低声问:“冷吗?” “不冷。”她说。 “那再多看一会儿。” “好。” 他们就这样站着,直到最后一波烟花升空。那一簇火光极大,炸开后化作千万点流光,像银河倒灌人间。 沈知微望着那片辉煌,心中默默应了一句: 此生不负。 她没有说出口,也不需要说。 因为她知道,他懂。 宫墙外的孩子还在拍手叫好,大人笑着抱起小孩,指着高台方向:“瞧,皇上和皇后一起看呢。” 这句话传不到台上,也不需要被听见。 台上的人只看得见彼此。 烟火落下最后一星余烬时,沈知微轻轻动了下手。 裴砚立刻察觉,转头看她。 她摇头:“没事。” 他点头,依旧握着她的手。 远处钟楼敲响子时,守岁已过,上元节正式来临。 宫中各殿陆续燃起新烛,爆竹声此起彼伏。内侍捧着吉祥果盘走过回廊,口中念着吉语。 高台上只剩帝妃二人。 风停了,铜铃不再晃动。满城灯火如星,映着他们脚下这座皇城。 沈知微忽然觉得,这几年拼死争来的权势、地位、名声,都不如这一刻真实。 她不是皇后,不是沈家弃女,不是步步为营的黑莲花。 她只是站在喜欢的人身边,看他陪自己看完一场烟火。 裴砚低头看她一眼,嗓音低沉:“回去吧。” 她点头。 他没松手,牵着她往台阶走去。 走到一半,她脚步顿住。 “怎么?”他问。 她望着远处最后一缕烟雾消散在空中,轻声说:“再站一会儿。” 裴砚停下。 两人重新站定,背影并列于高台边缘。夜风再次吹起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袖角。 城中某处传来琴声,断断续续,弹的是旧曲《长相思》。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4章 北狄新王送密信,系统撕信羞辱来使 子时刚过,宫中爆竹声渐歇,沈知微还站在高台边缘,风拂过她的发梢。裴砚的手仍握着她的,掌心温热。远处最后一簇烟花落下,余光映在她眼中,尚未熄灭。 内侍匆匆赶来,脚步急促,在台阶下跪地禀报:“北狄使臣求见,携密信一封,说事关两国邦交。” 沈知微没动,也没回头。裴砚看了她一眼,她轻轻抽回手,披风一扬,转身朝殿内走去。方才的柔软尽数收起,脸上再无笑意。 紫宸殿灯火通明,早朝已散,但几位重臣仍在候命。沈知微步入大殿时,群臣让开一条道。她未坐凤座,只立于丹墀之侧,与裴砚并肩而立。 北狄来使进殿,身披灰狼皮裘,腰佩弯刀,双手捧着一封烫金函件。他不跪不拜,只微微低头,声音粗哑:“我国新王敬闻大周皇后贤德昭昭,愿以三城之地,换娶皇后为后,永结秦晋之好。” 满殿死寂。 有人倒吸一口气,礼部尚书脸色发白,手指掐进袖中。几位老臣互相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出震惊与不安。 沈知微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封信上。她不动声色,心中默念:“此人此刻所思。” 三秒后,冰冷机械音在脑中响起—— 【只要她敢怒,敢哭,敢失态,回去便能画她神情献于王前,叫全帐将士传看取乐……】 声音消失。 她嘴角微扬,不是笑,是冷意浮上来。她缓步上前,伸手接过密信。纸面光滑,火漆印着北狄狼图腾,压得极深。 她当众拆开,只扫了一眼。 信中字迹狂放,写着“孤王慕卿久矣,若肯降顺,可居正妻之位,统领六宫”。末尾竟盖了北狄王玺,像是早已备好。 她抬眼看向来使,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大殿:“你们新王,就这么想看我跪在他帐前?” 来使瞳孔一缩,面上依旧倨傲:“此乃和亲美事,非辱也。” 沈知微不再多言,手中用力,信纸从中撕裂。一声脆响,众人皆惊。她一下接一下,将整封信撕成碎片,任其飘落玉阶。 “回去告诉你主子。”她直视对方,“本宫是大周国母,不是他可以议价的货物。若再有此等言语,不必等他来犯,我大周铁骑便会踏平王庭,取他项上人头。” 来使脸色骤变,猛地抬头:“你——!” 裴砚开口,只有一个字:“滚。” 声音不高,却如寒刃出鞘。来使浑身一震,不敢再多言,转身踉跄退下。途中脚步太急,撞翻了殿角铜鹤,发出一声闷响。 大殿恢复安静。 沈知微站在原地,指尖还夹着半片未撕尽的信角。她低头看着那些散落的纸屑,像雪一样铺在青砖上,无人去捡。 一位御史颤声开口:“皇后此举……恐激怒北狄。” 沈知微转头看他:“那依大人之见,本宫该答应婚事?” 御史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她不再理会,只对裴砚道:“北狄新王登位不足三月,根基未稳,此时求亲,非为结盟,实为试探。他想知道,我们有多软弱。” 裴砚点头:“你说得对。” 她将手中残纸递出:“这信纸用的是北境特制松纹笺,墨中有沙粒,唯有王庭近臣可用。送信之人,绝非普通使节。” 裴砚接过,交给身旁内侍:“封存,交谍网追查来源。” 群臣肃然。有人低声议论,说皇后今日手段凌厉,前所未见;也有人说此举必招边患,太过冒险。但无人敢当面反驳。 沈知微走下丹墀,拾起一片碎纸,仔细看了看,放入袖中。她转身欲离殿,忽听身后传来低语。 “妇人掌权,终究情绪用事……” 她停步,未回头,只问:“哪位大人所言?” 殿中无人应答。 她淡淡道:“三日前,北狄骑兵劫掠我边境村落,烧屋杀人,掳走妇孺二十七人。不知哪位大人曾为此上奏请战?又哪位大人,如今反倒怕他们动怒?” 无人出声。 她迈步走出大殿,身影挺直,步伐稳健。天边已有微光,晨雾未散,宫道两侧灯笼尚亮。 她一路走向凤仪宫,沿途宫人见她神色冷峻,纷纷低头避让。女官迎上来,想接过她外袍,被她摇头拒绝。 进入前殿,她取出袖中残纸,放在案上。又唤来心腹女官:“召暗线首领,半个时辰后见我。” 女官领命退下。 她坐在案前,提笔写下几行字,封入信匣。这是给北境细作的指令:查清北狄新王身边近臣名单,重点关注曾出入王帐、参与文书拟写之人。 她写完,搁下笔,抬头望向北方。 窗外天色渐明,云层厚重,压着远山轮廓。风从檐下穿过,吹动案上纸页。 她不动,也不语,只盯着那片灰白天空。 片刻后,脚步声响起。裴砚走进殿来,身上仍穿着龙袍,未回勤政殿换衣。 “你刚才在殿上说得对。”他说,“不是和亲,是羞辱。” 她点头:“他知道我们刚推行新政,士族不满,以为有机可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他错了。”裴砚站到她身边,“你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威胁我的妻子。” 她抬眼看她:“所以你会打过去?” “若他敢动一兵一卒,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覆巢无完卵。” 她没再说话,只是将案上那封残信推给他:“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裴砚拿起细看:“什么?” “墨迹深处有隐文痕迹,需用药水显影。北狄惯用密写,这信表面求亲,底下可能藏着联络暗号。” 裴砚眼神一沉:“你是说,他在勾结我朝内奸?” “未必是现在。”她说,“但他在找机会。这封信,既是挑衅,也是试探,看看有没有人会响应他。” 裴砚将信收起:“我会让刑部秘密查验。” 她点头,站起身走到窗前。宫墙之外,百姓还未醒来,城市静谧。但她知道,这一战不在疆场,在人心。 她忽然说:“我不怕他骂我狠,也不怕他恨我。我只怕有一天,有人觉得我可以被交易。” 裴砚走到她身后:“没人能动你。”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清明:“我要让他们记住,沈知微不是谁的附属,不是用来安抚外敌的牺牲品。我是皇后,是这个国家的一部分,动我,就是动大周。” 裴砚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从来都不是弱者。” 她反手握住他,力道很重。 两人并立窗前,沉默片刻。 外面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又迅速远去。是北狄使臣离宫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案底取出一只小瓶,倒出少许药粉撒在残纸上。纸面慢慢浮现几道淡痕,像是扭曲的符号。 她盯着那些字,眉头皱起。 这不是北狄通用语。 更像是某种加密代号。 她低声说:“这不是求亲信……是命令。” 裴砚问:“谁的命令?” 她没回答,只将瓶子收好,眼神变得锐利。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第一缕阳光照进殿内,落在她脚边。 她抬起脚,踩住了那张显出密文的残纸。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5章 王令仪协理六宫,系统救太子免暗算 天光大亮,沈知微站在凤仪宫窗前,脚下踩着那张显出密文的残纸。她没有移开脚,也没有再看一眼。药粉撒过的纸面已经干透,扭曲的符号留在上面,像某种暗语。 她转身时,女官正等在案旁,低着头不敢出声。沈知微只说了一句:“传王令仪。” 半个时辰后,王令仪到了。她穿着浅青色宫裙,发间一支银丝缠枝簪,神色平静。进殿行礼,动作一丝不乱。 “你开始管六宫的事了。”沈知微坐在主位上,声音不高。 “是。”王令仪应道,“昨日陛下口谕,今日起由我协理各宫事务,每月具报一次。” 沈知微点头。她没多问,也没提北狄的事。那些话现在不能说,也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 王令仪退下后,沈知微起身去了偏殿。那是她临时划给王令仪处理宫务的地方。一路上,她留意每一个经过的宫人。脚步快慢,眼神方向,手有没有抖。 偏殿里,太子裴昭衍正在说话。 他今年十二岁,穿一身藏蓝锦袍,腰束玉带。站在王令仪面前,语气恭敬却不卑弱:“母妃近来辛苦,儿臣特来问候。” 王令仪笑着让他坐下,又命宫女上茶。 沈知微站在门边没进去。她看着那个端茶的宫女。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穿的是普通绿衣,袖口绣了一圈细边。走路很稳,但端盘的手指有点发白。 茶盏放下时,杯底轻轻磕了一下桌面。 沈知微走进去,站在太子身后一步远的位置。她没说话,目光落在那杯茶上。 宫女退到角落站定,低头垂手。可呼吸比刚才急了些。 沈知微闭了一下眼,心里默念:“此人此刻所思。”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 【茶里有毒,喝下去半个时辰就倒,说是王妃招待不慎……】 声音消失。 她睁开眼,抬手扶了扶鬓角,像是不经意地碰翻了身边小几上的铜雀灯。灯倒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响声,油洒了一地。 所有人都愣住。 沈知微皱眉:“这么不小心?这灯要是伤了太子怎么办?” 那宫女脸色变了,立刻跪下:“奴婢该死!” “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沈知微扫视一圈,“今天当值的都换下去,以后这种粗使活不准老手来做。叫新调来的那批人进来。” 女官领命而去。原班宫人都被带走了,包括那个端茶的。 沈知微亲自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递给太子:“喝这个,刚煮的。” 太子接过,一饮而尽。 沈知微看着他把杯子放回桌上,才松了口气。 王令仪一直没动。她坐在那里,脸色沉静,像是早有预料。 “你知道?”沈知微问她。 “我不确定。”王令仪摇头,“但从昨夜起,我就觉得有人盯着这边。今早两个守门的换了班,其中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你没报我?” “我想看看是谁动手。”王令仪抬头,“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拦住。” 沈知微看了她很久,最后说:“下次别赌。” 当天下午,被抓的宫女被带到静室审问。她一开始不说,只说自己是失手打翻灯台,不该慌乱。 沈知微让人把她在废院后门与一名太监交接的画面摆出来。画上时间、衣着、动作都清楚。 宫女当场跪下,哭着招了。 她是礼部一位侍郎家的远亲,三个月前被送进宫。有人给了她娘五十两银子,让她找机会下手。目标不是皇后,也不是王令仪,而是太子。 只要太子在王令仪这里出事,外界就会说她协理六宫第一天就管不住人,连储君都护不了。士族那边就能借机弹劾,逼皇帝收回成命。 “谁给的钱?”沈知微问。 “我不知道名字……是个穿灰袍的老太监,每次都在西角门后说话。” “你还见过谁?” “有一次……我看见他和一个穿紫袍的人说话,远远的,看不清脸。” 沈知微不再问。她让女官把人押去冷宫候审,等后续追查。 傍晚前,她召见王令仪。 “今天的事,你做得不错。”她说,“有些人想看你倒台,结果你没让他们如愿。” 王令仪低头:“我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您信我。” “我不是信你。”沈知微说,“我是知道你会自保。聪明人不会让自己陷进去。” 王令仪笑了下:“那也算一种信任。” 沈知微没接这话。她递过去一份名单:“这是接下来一个月各宫用度安排,你拿去看看。若有不合处,改了再报我。” 王令仪接过,行礼退出。 沈知微坐回案前,翻开一本册子。是太子最近的课业记录。字迹工整,每日晨读一个时辰,骑射训练三次,无缺勤。 她合上册子,抬头看向窗外。 天色渐暗,宫道上的灯笼陆续点亮。远处传来更鼓声。 她正要起身,忽然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很快,贴身女官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 “东宫守卫发现,太子书房外的廊柱被人动过。撬开一看,里面藏着一个小布包,装着半块黑色药丸。” 沈知微站起来:“药送去验了吗?” “送去了,还没回话。” “立刻调换太子身边所有近侍,原来的全部隔离三天。另外,从今晚起,东宫每夜加派两队巡卫。” 女官记下命令,正要走,又被叫住。 “查一下那个灰袍太监常走的路线。重点盯住尚膳监、内织局、文书房这三个地方。” “是。” 人走后,沈知微走到门口,望着外面长长的宫道。 风从檐下吹过,卷起一片落叶。 她刚要转身回屋,忽然看见一个身影从对面廊下走过。那人穿着内侍服,手里提着个食盒,走得不快,但方向是往东宫去的。 她眯起眼。 那人路过路灯时,抬手扶了下帽子。 沈知微认出来了。那是今天早上被换掉的那个宫女的弟弟,也在宫里当差,负责送点心。 她立刻喊来守门女官:“拦住那个人,别让他靠近东宫。就说膳食有问题,全部重检。” 女官飞奔而去。 沈知微站在原地,手指慢慢收紧。 刚才那一瞬间,她没用系统。但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再等。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6章 谍网急报东瀛动,系统反包围歼敌寇 夜风穿过宫道,吹动檐角铜铃。沈知微站在原地,手指收得更紧。那个提食盒的内侍被拦下后查出点心无异,但她仍命人将他押去审问。她不信巧合,尤其在太子刚躲过一劫的时候。 她转身回殿,刚坐下,门外传来急促脚步。一名黑衣密探跪在阶前,双手呈上一封密函:“启禀皇后,东海急报!东瀛战船三日前绕过琉球列岛,行踪诡秘,疑似欲伏击我巡海水师。” 沈知微打开密信,目光扫过内容,脸色未变,心里却已绷紧。她记得半月前系统提示过“东瀛细作已入沿海”,当时未能抓到实证,如今敌情果然来了。 她立刻起身:“备辇,去勤政殿。” 轿辇穿行宫巷,她闭目不语。抵达勤政殿外,守卫通报后,裴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 殿内烛火通明,裴砚披着玄袍坐在案前,面前摊着边关军报。他抬头见是她,眉头微动:“这么晚来,可是出了事?” 她将密信递上:“东瀛战船已入我海域,目标很可能是今夜停靠狼牙湾的补给舰队。” 裴砚看完,沉声问:“你可信这情报?” “可信。”她说,“但还需确认细节。” 她闭眼默念:“此刻沿海守将所思。”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 【敌舰伪装商船,今夜子时抵狼牙湾,欲断我补给线……】 声音消失。 她睁开眼,走到海图前,在狼牙湾位置画了个圈:“他们知道我们有巡逻队,所以选了这个死角靠岸取水。只要补给完成,就会突袭我主力舰队。” 裴砚走过来,盯着地图看了许久:“若按常规布防,他们察觉异常便会撤退。你怎么看?” “以假乱真。”她说,“让一艘补给船照常进湾,其余舰队从南北两路迂回包抄,等他们靠岸取水时合围。” “你是说,用补给船做饵?” “正是。他们以为我们不知,才会大胆深入。等他们放下戒备,我们四面围杀,不留退路。” 裴砚盯着地图,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片刻后,他抬头唤人:“传令兵部尚书、水师提督,即刻入宫议事。” 不到半个时辰,数名将领齐聚西阁。有人听完计划后皱眉:“皇后此策虽妙,可万一敌舰不止这一批呢?若另有埋伏,我军主力尽出,反被趁虚而入。” 另一人附和:“东瀛向来狡诈,不如加强巡逻,暂避锋芒。” 沈知微开口:“敌人燃料有限,不可能长期潜伏。他们选择今夜行动,是因为今晚有雾,适合隐蔽靠近。若我们只守不攻,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她指向地图:“狼牙湾三面环山,出口狭窄,一旦封锁,敌舰插翅难飞。我们只需一支小队引敌入湾,主力在外围待命,信号一起,立即合围。” 裴砚站在一旁听着,忽然问:“谁带队诱敌?” “副将陈远舟经验丰富,可担此任。” “好。”裴砚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他转向诸将:“传令下去,水师提督率主力舰队分两路包抄,务必在寅时前到位。另派快船通知补给舰队,按原定路线进湾,不得提前暴露。” 命令下达,众人领命退出。 殿内只剩两人。裴砚看着她:“你为何如此确信他们会来?” “因为时机。”她说,“我们刚平了内乱,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裴砚沉默片刻,低声道:“你总是比别人快一步。” 她没接话,只低头整理袖口。外面更鼓响了三声,已是子时。 一夜未眠。 天刚亮,殿外传来脚步声。一名传令官疾步而入,单膝跪地:“启禀陛下、皇后!昨夜子时,敌舰十二艘进入狼牙湾,我军依计行事,于丑时发起围攻。激战两个时辰,击沉敌舰十二艘,俘获三艘,斩首八百余,生擒敌将两名!水师大胜!” 裴砚站起身:“战损如何?” “我方损失战船两艘,伤亡三百余人。” “值得。”裴砚嘴角微扬,“东瀛此次倾力而来,竟全军覆没,十年之内不敢再犯。” 他看向沈知微:“此战之功,首在皇后。” 她摇头:“是将士用命。” 裴砚不再多言,提笔写下嘉奖令,盖上玉玺。又命史官如实记载此役,特别注明“皇后运筹帷幄,定策反围”。 消息传开,朝野震动。百官纷纷上表称颂帝后英明,海防自此稳固。 沈知微回到凤仪宫,批阅完最后一份奏折,提笔在战报上加盖凤印。她召来女官:“拟一道旨意,设立‘东海巡察使’,专管沿海防务,每季巡查一次,遇紧急军情可直报中枢。” 女官记下,正要退下,她又补充一句:“从寒门武将中选人,不必拘泥出身。” “是。” 午后,裴砚派人来请她再去勤政殿。 她到时,裴砚正站在沙盘前,手中拿着一支小旗,插在狼牙湾的位置。见她进来,他指着沙盘:“你看,这里若是再建一座烽火台,能更快传递警讯。” 她走近看了看:“可以,但需先勘测地形。” “我已经下令工部去办。”他说,“这次赢了,不代表以后都能赢。海防不能松懈。” 她点头:“我也这么想。” 两人并肩站着,看着沙盘上的船只模型。外面阳光照进来,落在棋格般的海岸线上。 裴砚忽然问:“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谁来带兵?” 她侧头看他:“你想启用新人?” “老将固然是栋梁,但也要有人接班。”他说,“尤其是懂海战的人。” 她没说话。 他看着她:“你觉得,女子能不能领兵?” 她愣了一下。 他继续说:“你在后宫能破毒局,在前朝能定军策。若有一日,让你掌一支水师,你会不会带?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急报声。一名密探冲进殿门,跪地呈上一封信:“启禀陛下,琉球急报!发现一艘残破东瀛战船漂至岸边,船上无人,只有一张烧了一半的地图,标着一处陌生港口……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7章 裴砚颁策女子兵,系统选三百女弓箭 琉球残船的地图摊在沙盘边上,沈知微盯着那处陌生港口看了片刻。她刚想开口,裴砚已先一步收回目光。 “东瀛败了,但海防不能停。”他说,“老将迟早要退,新人得跟上。” 她点头:“是该选人了。” 他转头看她,声音低了些:“你在后宫能破毒局,在前朝能定军策。若有一日,让你掌一支水师,你会不会带?” 她没答,只垂眼看着地图边缘烧焦的痕迹。话未落,外面脚步声急促逼近。 密探跪在殿外,双手呈上一封新报:“启禀陛下,京郊发现两具女尸,皆为应募入营的寒门女子。一人重伤未死,一人失踪。” 沈知微抬眼看向裴砚。他脸色未变,手却攥紧了龙椅扶手。 当晚,勤政殿灯火通明。 裴砚立于殿中,手中诏书展开:“朕观皇后临危不乱,运筹帷幄,胜过诸多宿将。今国需英才,不论男女。自即日起,设女子军营,择寒门女子授武艺、习骑射、掌弓弩,可入军籍,授职衔。” 群臣哗然。 有老臣出列跪谏:“陛下!女子执兵,古来无例。礼法不容,恐惹天下非议!” 另一人附和:“牝鸡司晨,家之穷也。军权岂能交于妇人之手?” 裴砚冷眼扫过:“朕问的是能不能打胜仗,不是讲什么古礼。沈氏一介女子,连破北狄、东瀛之谋,你们谁比得上?” 无人再敢开口。 诏书盖印,连夜传出宫门。 三日后,京城西苑校场外聚集三百余名女子。她们穿着粗布短衣,有的背弓,有的持刀,站在寒风里一动不动。 沈知微到场时,天刚亮。她立于高台,目光扫过人群。 一名少女站在前排,手冻得通红,仍紧紧握着一张硬角弓。她心中默念:“此刻最渴望入选者所思。”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 【我要替爹娘争口气,哪怕累死也要留下!】 她提笔,在名册上圈下第一个名字。 接着又默念:“此刻心怀异图者所思。” 系统沉默。她继续筛查第二人、第三人……直到第九次机会用尽。 名单初定,三百人分批进入校场测试。有人拉弓十次不歇,有人百步穿杨,有人父兄战死边关,自愿代役。 午时刚过,刑部急报传来:昨夜重伤女子终于苏醒,供出遇袭细节。刺客蒙面,手法狠辣,专挑赴京路上落单者下手。 沈知微立刻闭目:“此刻刺客心中所思。” 机械音响起—— 【幕后之人许我黄金百两,只待再杀三人,便让这女子兵之策胎死腹中……】 她睁开眼,立即命禁军封锁九门,彻查所有进出车马,并调谍网追查赏金流向。 同时下令:凡应募女子,一律由官府派兵护送入城,不得独自上路。 消息传开,士族暗中震怒。 当夜,数名儒生联名上书,称“女子练兵乃妖术乱国”,请求废止新政。另有将领拒不派教官,称“不愿教妇人舞刀弄枪”。 裴砚得知,次日亲临西苑校场。 三百女子已整队完毕,站成十列。风卷旗幡,猎猎作响。 他走上点将台,环视全场:“凤翎营今日立营,直属皇后统领,负责京城巡防与边疆协防。朕调十名精锐军官为教头,即刻到任。” 话音未落,一名副将出列抱拳:“末将旧伤未愈,恐难胜任,请陛下另择他人。” 裴砚盯着他:“你昨日还在演武场比剑,今日就说有伤?” 那人低头不语。 裴砚不再多言,抬手一挥:“拖出去,斩了。” 左右禁军上前,当场按倒。刀光一闪,血溅三尺。 众人屏息。 裴砚扫视诸将:“下一个推诿者,与此人同罪。” 十名教官当即领命入营。 沈知微走上前,亲手将第一柄硬角弓交到首位入选女子手中:“弓不择主,唯强者执之。” 那女子双膝跪地,高举弓箭:“谢陛下隆恩,不负家国重托!” 身后三百人齐声应和,声震云霄。 校场外,几名衣着华贵的士族子弟远远站着。一人冷笑:“不过一群村妇,也配拿弓?等上了战场,还不是哭爹喊娘。” 另一人压低声音:“别急。她们进不了军营,也出不了城。只要再死两个,舆论一起,这政策就得收回去。” 城南某宅院内,烛火摇曳。 一名男子清点银两,脸上露出笑意。他数到第一百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 “送菜的。” 他起身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竹篮放在地上。掀开一看,是半只烧鸡。 他冷笑:“想吓我?” 转身进门,一脚踢翻篮子。 鸡肚子里滚出一块布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收了钱,就别想活。” 他脸色骤变,猛地关门,背靠门板喘气。 与此同时,凤仪宫灯下。 沈知微正在翻阅三百女弓手名册。她一页页看过,忽然停在一人名字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报名时神情镇定,但眼神总往别处瞟。她记得自己当天用过最后一次读心,未能查看其内心。 她合上名册,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外面更鼓响了三声。 她唤来女官:“明日加试一轮箭术,所有人重测百步靶心,不合格者一律淘汰。” 女官记下,正要退下。 她又道:“把护送名单再核一遍,尤其是城西来的那几个。” “是。” 深夜,裴砚批完奏折走出乾清宫。他路过凤仪宫时停下脚步,见窗纸还透着光。 侍女低声禀报:“皇后还未歇息,在核对女兵名录。” 他站在廊下没进去,只说了句:“让她别熬太晚。” 转身离去。 次日清晨,西苑校场再度集结。 三百女子列队站定,每人面前摆着一张弓、三支箭。 教官一声令下,全员搭箭拉弓,对准百步外靶心。 箭雨落下,多数命中红心。 唯有后排一名女子,三箭皆偏。她低头不语,手微微发抖。 教官皱眉:“淘汰。” 她突然抬头:“我能行!让我再试一次!” 沈知微站在台上,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记得这张脸。报名那天,这人站在角落,袖口沾着泥点,像是赶了远路。 她心中默念:“此刻此人所思。” 系统未响。次数未满,但尚未冷却。 她盯着那女子,缓缓开口:“你为何一定要留下?” 女子咬唇:“我爹死在北境,临终前说……女子也能守边疆。” 周围有人嗤笑。 沈知微却抬手制止:“再给一次机会。” 女子重新搭箭,拉弓,瞄准。 这一次,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靶心。 掌声零星响起。 沈知微提笔,在名册上划去一个名字,写下她的姓氏。 训练正式开始。 每日寅时起床,操练至黄昏。射箭、格斗、阵型演练,一项不落。 十日后,已有女子能连续拉弓百次不歇,百步内箭无虚发。 消息传回民间,寒门女子纷纷响应。各地报名人数激增,远超预期。 士族闭门不谈此事,但私底下动作不断。 某日,一名教官收到匿名信,称“若继续任教,妻儿性命不保”。他连夜辞官,悄然离京。 另一名女兵家中遭人纵火,父母受伤。她含泪写下退营书,被沈知微拦下。 “你要走,就是让他们得逞。”她说。 那女子跪在地上,哭了一场,第二天照常出操。 一个月后,凤翎营首次公开演练。 三百女子列成方阵,弓弦齐鸣,箭雨如蝗。最后一轮齐射,百箭俱中靶心,纹丝不差。 围观百姓拍手叫好。 有孩子指着喊:“娘,我也要学射箭!” 校场高台上,裴砚负手而立,嘴角微扬。 他侧头看沈知微:“你说,她们将来能不能上战场?” 她望着那支整齐的队伍,声音很轻:“她们不是为了表演才练的。”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8章 沈知微临盆遇险,系统抓接生婆伪证 裴砚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此时一名太监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裴砚脸色一变,匆匆对沈知微道:“北境烽烟再起,有紧急军报,我去去就来”,便跟着太监快步离开。 随后画面转至产房,沈知微靠在床头,额头渗出冷汗。 宫人来回穿梭,端水的、递布的、烧炭的,脚步急促却不敢出声。她呼吸沉重,每一次宫缩都像有刀在腹中搅动。青梧守在床边,手里攥着湿巾,指节发白。 产房外风声紧,乾清宫那边还没动静。裴砚被一份紧急军报送走,说是北境烽烟再起。他走前只来得及握了她一下手,一句话没说就离开了。她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轻易放他回来。 稳婆站在床尾,低头看着血迹浸透的褥子,嘴里念叨:“胎位不正,怕是难生。”声音不高,却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沈知微闭着眼,手指掐进掌心。她不信这个说法。凤翎营训练时她每日操劳,太医早就诊过脉,胎儿安稳,头位朝下。这稳婆是临时换进来的,原定的老接生婆昨夜突染风寒,不能入宫。换人本不该这么随意,可礼部回话说“民间良医多有”,便从外头调了这位姓陈的稳婆。 她想用系统,可刚发动念头,脑中一阵昏沉。剧痛袭来,她咬住牙关,没能集中精神。第一次尝试失败。 “用力!再用力!”稳婆催促,语气却不急不缓,甚至带着一丝松懈。 又一波宫缩过去,沈知微喘着气,额发全湿。她睁开眼,看见那稳婆正用剪刀轻轻刮着指甲缝,动作轻巧,像是在等什么。 她第三次尝试默念:“此刻最想我死的人所思。” 三秒后,机械音响起—— 【只要她断气,孩子抱去偏殿‘夭折’,账册上写一句‘难产而亡’,谁敢查?】 沈知微瞳孔一缩,立刻认准那人。就是她。 她不动声色,趁着下一波疼痛来临前,用指尖蘸了腿边的血,在锦被边缘写下“留证”二字。然后轻轻叩了三下床沿。 外面帘子一动,青梧的身影一闪而过。 稳婆没察觉,依旧低着头,嘴里说着:“娘娘再撑一撑,快了。” 沈知微冷笑,没应声。她知道自己撑得住。孩子已经下来大半,只是这稳婆故意不帮她接生完全,拖着时间耗她的力气。 终于,一声啼哭划破寂静。 孩子出来了。 稳婆迅速接过,假意检查,随即高声喊道:“不好!孩儿气息微弱,恐怕活不过半个时辰!” 沈知微猛地睁眼:“你说什么?我亲耳听见他哭得响亮。你为何要说他将夭?” 稳婆一愣,随即镇定:“产房之事,自有稳婆定论。老奴行医三十年,还能看错?” “那你告诉我,”沈知微声音虽弱,字字清晰,“他的脐带是你亲手剪的?” “是……自然是我剪的。” “那你可敢对着宗庙牌位起誓,未曾动过手脚?” 稳婆嘴唇微动,迟疑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沈知微抬手一挥:“带进来。” 帘外走入两名女医正,捧着银盘。盘中放着一段剪下的脐带残段和一把沾血的剪刀。 “此剪刀上有迷药粉末,脐带上被人涂抹寒毒汁液,意图让婴儿一个时辰后抽搐而亡,伪装成先天不足。”沈知微盯着她,“你说,是不是你做的?” 稳婆脸色瞬间灰败,往后退了半步,撞上屏风。 “不可能!这东西不是……” “不是你准备的?”沈知微打断,“那你解释,为何你袖口沾着同种药粉?为何你今日进产房前,曾在西角门与一名黑衣男子交接?” 稳婆张口结舌,浑身发抖。 青梧上前一步:“娘娘早令我在外盯人。你进门时,鞋底沾了泥,是从宫外进来的。你换过的药包,已被截下。” 稳婆瘫倒在地,一句话说不出。 沈知微闭了闭眼,疲惫涌上来。但她没有放松。她知道,幕后之人不会只有这一个棋子。 她低声对青梧说:“把孩子抱过来。” 青梧小心接过婴儿,裹进锦缎,轻轻放在她怀里。 孩子脸红红的,眼睛还没睁开,小嘴动了动。沈知微低头看他,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体温正常,呼吸有力,根本不像要夭折的样子。 她刚想说话,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 裴砚冲了进来。 他一身玄袍未换,腰间还挂着佩刀,脸上满是风尘。他一眼看到床上的沈知微,又看向地上的稳婆,再扫过银盘中的证物,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他走到床前,握住沈知微的手。手心滚烫,指尖却冰凉。 “是谁?”他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沈知微摇头:“还不清楚。但她背后一定有人。” 裴砚盯着那稳婆,一字一句:“押入天牢,严刑审问。我要知道,是谁让她进的产房,是谁给她下的命令。” 左右禁军立刻上前,架起稳婆往外拖。她一路挣扎,嘶喊:“我只是奉命行事!别杀我!我说!我都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人理她。 裴砚转头看沈知微,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可眼神依旧清醒。 “你怎么样?”他问。 “没事。”她说,“孩子平安。” 裴砚低头看那婴儿,伸手碰了碰他的小手。孩子竟抓住了他的手指。 他喉头动了动,没说话。 沈知微靠在枕上,望着帐顶。她知道这场风波不会结束。士族恨她掌权已久,恨她推女子练兵,恨她动摇旧制。如今她生下皇嗣,更是眼中钉。他们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就是要她死在产床上,让孩子莫名夭折,让裴砚无后可立,让新政戛然而止。 但她活下来了。 她抬起手,轻轻覆在孩子背上。温热的,跳动的,活着的。 外面天光渐亮,宫道上传来钟声。 裴砚坐在床边,一直没走。他让人传御医进来复诊,又调了两队禁军守在产房外,连太监进出都要搜身。 沈知微睡了一觉,醒来时孩子正在吃奶。青梧在一旁看着炉火,炭烧得正旺。 她轻声问:“陛下还在?” “在。从昨晚守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沈知微没再说话。 中午时分,刑部来报:稳婆招了。她是受一名已革职的礼部主事引荐入宫,那人背后牵出一位退隐的大学士。此人曾公开反对女子练兵,称“乱国之始”。 消息传到产房,裴砚只说了一句:“查到底。” 当天下午,三名家宅被封,五名官员停职待审。 夜里,沈知微又发起低烧。太医说是产后虚损,需静养。裴砚守在床前,亲自喂她喝药。 药苦,她皱了眉。 裴砚拿过帕子,擦了擦她嘴角:“再忍几天。” 她点头,闭上眼。 第二天清晨,孩子第一次睁眼。 沈知微抱着他,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她忽然想起,自己重生那夜,也是这样躺在黑暗里,等着一口气断掉。如今她活了下来,还生下了孩子。 她对青梧说:“把那把剪刀熔了,做成一枚长命锁。” 青梧应下。 裴砚走进来,听见这句话,站住了。 他看着那枚染血的剪刀,又看向沈知微怀里的孩子。 “好。”他说,“我亲自监制。” 沈知微抬头看他,笑了笑。 孩子在她怀里动了动,小手张开,像是要抓什么。 裴砚伸出手,让他握住自己的拇指。 外面日头升起,照进窗棂。 沈知微靠在床头,手指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她知道接下来会有更多风浪,但她不怕。 她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庶女了。 她是有儿子的母亲,是皇后的沈知微。 孩子打了个嗝,吐了点奶出来。 青梧连忙拿布去擦。 沈知微低头看他,轻声说:“吃饱了就好好睡。” 孩子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裴砚坐在旁边,手一直没松开。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新的御医来换药。 沈知微抬起头,看了看门口。 阳光照在门槛上,影子拉得很长。 喜欢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请大家收藏:()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