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 第191章 琅琊、兽心 江南,湖州城西。 琅琊王府的气象,与京城柳相的阴鸷截然不同,却同样深不可测。 府邸并不在最为喧嚣的闹市,却占据了整整半条清幽长街。 规模宏大,飞檐斗拱间雕梁画栋,无处不彰显着百年世家的深厚底蕴与泼天富贵。 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奇花异草点缀其间,即使在正月末的料峭春寒里,依旧有暖房中移出的名品吐露着不合时宜的娇艳。 仆役丫鬟皆衣着光鲜,行走无声,礼仪周全,透着大族特有的矜持与规矩。 后花园一角,却与这整体的雍容华贵格格不入。 假山嶙峋,林木萧疏,地面铺着的卵石缝隙里还残留着未化的残雪。 一个穿着锦缎华服、身形微胖、面色晦暗、眼袋浮肿的青年,正牵着一头体型异常庞大、浑身毛发如钢针般根根炸起、口鼻喷吐着白色热气的黑色藏獒,慢悠悠地踱步。 那藏獒名唤“血狮”,眼珠赤红,獠牙外露,粗壮的脖颈上套着精钢打造的项圈,沉重的铁链在王有德手中绷得笔直。 它每踏出一步,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感,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性的呼噜声。 正是王家三少爷,王有德。 他脸上带着一种百无聊赖的阴郁,嘴里不成调地哼着小曲,眼神却如同毒蛇般在花园里逡巡。 几个远远侍立、负责打扫的丫鬟仆役,感受到“血狮”那择人而噬的目光和王有德扫视过来的阴冷眼神,无不噤若寒蝉,恨不得将身体缩进廊柱的阴影里,躲得越远越好。 整个小院,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就在这时,王有德眼角余光瞥见花园月洞门外,一个风尘仆仆、步伐矫健如鹰的身影一闪而过,正朝着家主王玄龄书房的方向快步而去。 飞鹰! 王有德哼着小曲的调子戛然而止,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阴鸷的脸上掠过一丝被冒犯的戾气。 又是老七的人! 刚从北地那个鬼地方回来,就直奔老头子书房? 定是去给那姓周的土包子表功去了! 他猛地将手中的铁链往地上一掼! “嗷呜——汪!” 沉重的精钢铁链砸在卵石上,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同时惊得那本就凶性十足的“血狮”猛地向前一窜,发出一声暴戾的咆哮! 巨大的声浪在寂静的花园里炸开,吓得那几个本就提心吊胆的仆役魂飞魄散,尖叫着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王有德看也不看逃散的仆人,更不管那躁动低吼的恶犬,略胖的身躯竟异常灵活地一扭身,脚下生风,抄了一条近路。 竟是比飞鹰更快一步地赶到了家主王玄龄的书房外。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那阴鸷戾气如同变戏法般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带着几分憨厚、几分懊悔、几分孺慕的复杂表情,甚至还刻意揉了揉眼睛,让眼眶看起来有些微红。 他整了整衣冠,这才抬手,轻轻叩响了书房那扇厚重的楠木门扉。 “父亲,孩儿有德求见。” 声音温顺恭敬,带着恰到好处的忐忑。 “进来。”里面传来王玄龄沉稳浑厚的声音。 王有德推门而入,只见父亲王玄龄正端坐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手持一卷古籍,气度雍容。 飞鹰禀告后进入,然后垂手肃立在书案一侧,风尘仆仆,气息尚未完全平复。 “父亲。”王有德躬身行礼,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跟进来的飞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飞鹰回来了?七弟在北边的营生一切可好?”语气中满是兄长的关切。 王玄龄放下书卷,目光在王有德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审视,淡淡应道:“嗯。飞鹰刚从清河回来,复老七之命。” 飞鹰立刻躬身,向王有德行了一礼:“见过三少爷。” 王有德脸上堆起笑容,连连摆手:“自家人不必多礼。飞鹰兄弟辛苦,七弟在北边操劳,你们这些跟着的也不容易。”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懊恼之色,看向王玄龄,“父亲,前些日子孩儿行事孟浪,被您禁足反省。这些日子,孩儿闭门思过,深觉自己心胸狭隘,行事冲动,实在有负父亲教诲,有损王家门风。” “尤其……尤其对七弟,更是惭愧。七弟在外为家族奔波劳碌,结交贤才,我却……唉!” 他重重叹息一声,显得情真意切,“孩儿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日后定当以七弟为榜样,谨言慎行,与人为善,绝不再让父亲失望!” 他这番声情并茂的“忏悔”,配上那微红的眼眶和诚恳的语气,倒真有几分浪子回头的模样。 王玄龄深邃的目光在王有德脸上逡巡片刻,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转而看向飞鹰: “说吧,老七让你带回了什么话?周县令那边如何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显然,对于那位能随手送出四成利、搅动风云的年轻县令,王玄龄极为关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飞鹰再次躬身,声音清晰沉稳:“禀家主,周县令已收到家主及七公子的心意与书籍,感激不尽。朝堂之事,周县令亦已知晓。” “他言道,此情此义,铭感五内,他自有应对之策,请家主与七公子勿忧。柳相之谋,虽险恶,然周县令似胸有成竹,清河上下已严阵以待。” “哦?”王玄龄眼中精光一闪,抚须颔首,“好!临危不乱,自有章法!此子果然不凡!难怪老七如此看重。” 他随即又看向飞鹰,问道:“周县令可提及秋闱备考之事?可有难处?” “周县令未曾言及难处。”飞鹰如实回答,“但小人观其神色,虽凝重却无惧色,似已将科举之事放在心上。” “嗯。”王玄龄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如此心性,如此担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老七这朋友,交得值!” 他感慨一声,目光转向一旁垂手侍立、脸上依旧挂着“诚恳”表情的王有德,语重心长道: “有德啊,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处世之道!与人为善,结的是善缘,聚的是力量!” “而非如你先前那般,处处计较,睚眦必报!老七的眼光和胸襟,你要好好学着!” 王有德身体微微一僵,藏在袖中的拳头瞬间握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面上却立刻挤出更加谦恭温顺的笑容,深深一揖:“父亲教训得是!孩儿定当谨记在心!日后定以七弟为楷模,修身养性,广结善缘,绝不再行差踏错半步!” “嗯,你能如此想,甚好!下去吧。” 王玄龄挥了挥手,显然对王有德这番“幡然醒悟”的表态还算满意,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是,孩儿告退。” 王有德再次躬身,又对飞鹰客气地点点头,这才转身,迈着看似沉稳实则僵硬地步子,缓缓退出了书房。 书房厚重的门扉在王有德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就在门扉合拢的瞬间,王有德脸上那谦恭温顺、懊悔自责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到极致的狰狞与怨毒! 他眼中的阴鸷几乎要化为实质的黑水淌出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 王有德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几乎是冲回了自己那座位于王府西侧、相对僻静的独立院落。 那头被他遗弃在花园的“血狮”已被他的贴身狗腿子刘三全费力地牵了回来,拴在院角的石锁上,正烦躁地来回踱步,发出低沉的咆哮。 王有德看也不看那凶兽,径直冲进书房,反手“砰”地一声重重摔上门! 巨大的声响吓得院子里候着的几个小厮一哆嗦。 “刘三全!滚进来!” 王有德压抑着狂怒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穿透门板。 守在门外、正惴惴不安的刘三全浑身一个激灵,脸色瞬间煞白。 他是王有德的心腹,也是他的出气筒和替罪羊,深知这位主子表面跋扈实则心胸狭隘、阴狠毒辣的本性。 他哆哆嗦嗦地推开书房门,刚迈进一只脚—— “呼——!” 一道黑影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抽在了刘三全的肩背上! “嗷——!” 刘三全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抽得向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一股火辣辣、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的半边身子。 他惊恐地抬头,只见王有德满脸扭曲的暴怒,双目赤红如血,手中正挥舞着一根浸过桐油、坚韧无比、带着倒刺的藤鞭! 那鞭子,是王有德专门用来“教训”不听话的下人和泄愤的工具。 “蠢货!废物!饭桶!!” 王有德如同疯魔,根本不看刘三全的惨状,手中的藤鞭如同毒蛇般再次扬起,带着更加凌厉的破风声,狠狠抽下! “啪!” “啊——!” “你不是拍着胸脯跟老子保证,找的是最凶最狠、万无一失的‘毒蛇帮’吗?!你不是说派去的是道上鼎鼎有名的‘过山风’老江湖吗?!人呢?!人呢?!!” 王有德一边疯狂地抽打,一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唾沫星子喷了刘三全一脸。 “啪!” 又是一鞭,抽在刘三全蜷缩起来护着头的胳膊上,瞬间皮开肉绽,血珠飞溅。 “结果呢?!结果呢?!那姓周的土包子屁事没有!” “老子的年夜饭上,老头子还拿着他给老七写的破信,把老七夸得跟朵花似的!让老子当着全族的面丢尽了脸!禁足!禁足啊!!” 王有德越说越气,手中的鞭子也越发狠辣,每一鞭都倾注了他所有的怨毒与不甘。 “三少爷饶命啊!饶命啊!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那‘过山风’确实接了单子……小的……” 刘三全在地上翻滚哀嚎,涕泪横流,试图辩解。 “不知道?!废物!废物!!” 王有德根本听不进去,鞭影如雨点般落下,抽得刘三全衣衫破碎,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惨不忍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坏我好事!坏我大计!老七现在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老头子眼里更没我了!都是你!都是你这蠢货找的人没用!!!” “饶命……饶命……三少爷……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刘三全的哀嚎声越来越弱,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和痛苦的抽搐。 不知抽打了多久,王有德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手,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他拄着藤鞭,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地上如同死狗般蜷缩着、只剩下微弱呻吟的刘三全,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发泄后的空洞和更深的暴戾。 “滚!”他嘶哑着嗓子,如同破风箱般喝骂,“没用的东西!看见你就烦!给老子滚出去!” “谢……谢三少爷……饶命……” 刘三全如蒙大赦,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几次都失败了。 最后只能手脚并用地、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朝着门口爬去,在光洁的地板上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看着刘三全那狼狈爬行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王有德心中的邪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同被泼了油一般,烧得更加旺盛、更加扭曲! 那是一种无处发泄、积郁成狂的兽欲!他猛地将染血的藤鞭狠狠掼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来人!” 他朝着门外厉声嘶吼,声音因暴怒和某种扭曲的渴望而变得异常尖利。 门外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厮应声:“三……少……少爷……少爷吩咐!” “嗯……去!把牡丹给我叫来!立刻!马上!” 王有德喘着粗气,眼神中燃烧着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兽性与暴虐,“老子要泄泄火!现在!!”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深闺血泪 王府的夜色,被前院的灯火与丝竹声切割成两半。 一半是锦绣堆叠、觥筹交错的繁华喧嚣;另一半,则是西院深处,那被遗忘在阴影里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王有德独立院落的偏僻角落,一扇半开的木窗,像一只疲惫不堪的眼睛,艰难地汲取着院墙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天光。 这光线吝啬地洒在一间狭小、陈设简陋到寒酸的厢房内,勉强勾勒出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熏香也掩盖不住的、若有若无的药味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绝望的腐朽气息。 这里是牡丹与海棠的“居所”。 远离主屋的繁华,隔绝于王府的体面,如同两株被遗忘在阴暗角落、只能汲取残羹冷炙的菟丝花。 烛火如豆,摇曳着微弱昏黄的光。 光线吝啬地照亮了她们半边脸庞。 牡丹,身着一件半旧的淡粉轻裳,领口和袖口处曾经精致的刺绣花纹,如今已磨损褪色,如同她凋零的青春。 她倚在海棠怀里,身体仍在无法自抑地微微颤抖。 往日如春水般灵动的眼眸,此刻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里面盛满了浑浊的泪水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试图用一方薄薄的纱巾遮掩颈侧,但那纱巾下隐约透出的、一小块被烛火灼伤的暗红色印记,却如同耻辱的烙印,灼烧着她的灵魂。 海棠,穿着更为素净的碧色罗裙,发髻上只簪着一支样式简单、毫无光泽的银簪。 她紧紧抱着牡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怀中这具冰冷颤抖的身体。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自己咬得失去了血色。那双曾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强装出的平静下,是惊涛骇浪般的悲愤与无力。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极其轻柔地抚过牡丹背上那件单薄衣衫下可能存在的、无形的伤痕。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彼此压抑到极致的、细碎而绝望的抽泣声,如同受伤小兽的哀鸣,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低低回荡,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看不见的伤口。 终于,海棠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声音细若蚊蝇,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被反复碾碎后的虚弱: “每日……每日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对着铜镜练习那僵硬的笑…可这心里的苦,这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又有谁能知晓?谁……谁又能救我们?” 她的眼泪终于决堤,滚烫地砸在牡丹的肩头,浸湿了那早已被泪水反复浸透的衣料。 牡丹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这滚烫的泪灼伤。 她抬起红肿的眼,望向海棠那双同样盛满绝望的眼眸。 一种同病相怜的悲怆,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倾诉欲望,如同毒藤般缠绕住她的心脏。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泪里硬生生抠出来: “海棠姐,我……我快撑不住了……” 牡丹的声音陡然带上了无法抑制的哭腔,“昨夜……他竟然又来了……像头疯了的野兽!” 她猛地抓住海棠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肉里,仿佛这样才能抓住一丝真实感,才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他撕我的衣裳……像撕一张破纸,嘴里……嘴里喷着酒气,全是燎原酒的味道!他喊着……喊着‘清河’……‘狗县令’……‘让你死’……眼睛红得……红得像是要吃人……” 牡丹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眼神空洞而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他……他扑上来……可……可笑……” 牡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度的屈辱和扭曲的痛苦,“不到……不到半炷香……不,或许连四分之一炷香都不到,他就……他就……” 她说不下去了,巨大的羞耻感让她浑身痉挛。 “然后……然后他就疯了!” 牡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恐惧,“他羞恼得像一头被戳穿了的蠢猪!他……他抓起桌上的红烛,那滚烫的……滚烫的蜡油,就……就那样滴下来……” 她猛地指向自己颈侧那被纱巾遮掩的伤处,又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仿佛那灼痛再次降临。 “滴在我身上……滴在……滴在……他还一边滴,一边骂……骂得更凶了!‘清河’……‘燎原’……‘周平安’……‘都该死’……‘让你们都死’……” “海棠姐,疼……好疼……” 牡丹终于崩溃,将脸深深埋在海棠怀中,压抑了太久的恐惧和痛苦化作撕心裂肺的呜咽。 “不光是身上……心……心被那禽兽揉碎了……揉成了渣滓,再也……再也拼不起来了!我们是不是……是不是一辈子都逃不出这地狱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彻底的绝望,仿佛沉入了不见底的寒潭。 海棠死死地抱着她,眼泪汹涌而出,身体同样在剧烈地颤抖。 牡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感同身受! 那些相似的、难以启齿的、充斥着暴虐与扭曲的夜晚,那些强行被塞入口中的烈酒,那些在身体上隐秘处留下的、无法示人的青紫与齿痕… 王有德在牡丹身上发泄的兽欲和暴行,不过是她早已习惯的噩梦的另一个版本! 然而,就在这无边无际的绝望深渊里,当牡丹反复提到那个陌生的地名——“清河”,提到那个陌生的名字——“周平安”,提到那如同诅咒般的“燎原”酒时…… 一丝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念头,却鬼使神差地在海棠死寂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 她猛地收紧了抱着牡丹的手臂,声音因为激动和某种突然萌生的、渺茫到近乎荒诞的希望而微微发颤: “牡丹……牡丹!你听我说!他……他骂的那些话里……‘清河’……‘周平安’……还有那‘燎原’酒!” “对!就是那酒!老七公子……七公子不是在跟那个叫周平安的清河县令做生意吗?那酒就是清河出的!七公子还因为这事,被家主夸了又夸!” 海棠的眼睛在泪光中陡然亮起一丝微弱的光,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清河,那个周平安,他……他好像不怕三少爷!不怕王家!连……连柳相那样的大人物……听说都想害他,他还在好好当着县令!” “他……他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能跟三少爷斗?能……能跟那些大人物斗?” 她的声音越说越快,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希冀:“如果……如果七公子看重他,如果……如果那个清河真的像三少爷说的,那么招人恨,招那些大人物恨。” “那是不是说明……说明那里……那里有能制住三少爷的东西?是不是……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可能……我们……我们……” 海棠说不下去了。 这个念头太大胆,太渺茫,如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里,幻想头顶有一丝星光。 但此刻,这却是她们唯一能抓住的、区别于彻底绝望的东西! 牡丹的哭声渐渐停歇,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海棠眼中那簇微弱却倔强的火苗。 那火苗映在她绝望的瞳孔里,竟也点燃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清……清河?周……周平安?” 她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如同念诵着救命的咒语。 那个遥远、陌生、却又在恶魔咒骂中反复出现的地方和名字,此刻竟成了无边黑暗中唯一可见的、模糊的轮廓。 “对!清河!” 海棠用力点头,指甲几乎掐进牡丹的肉里,仿佛要将这名字刻进她的骨头里。 “记住这个地方!记住这个名字!周平安!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能不能,但……但那是三少爷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的人!那是我们的……希望!”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无比艰难,却又无比坚定。 两人再次紧紧相拥,这一次,不再仅仅是绝望中的互相取暖。 她们的身体依旧冰冷,依旧布满伤痕,依旧在恐惧中颤抖。 但两颗被揉碎的心,却在这逼仄、绝望的牢笼里,因为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名字,一个被恶魔诅咒的地方,生出了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名为“希望”的嫩芽。 这嫩芽如此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却又如此顽强,在血泪浸泡的土壤里,挣扎着探出头来。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冰冷的雨丝,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屋檐和窗棂。 几只被王府灯火惊扰的夜鸟,发出几声短促而凄厉的哀鸣,划破沉沉的夜色,如同在为这深闺之中无声流淌的血泪,发出最后的、无人倾听的叹息。 那叹息声融入雨夜,消散在无边的黑暗里。而窗内,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正紧紧攥着那一点微光,在绝望的深渊边缘,等待着,祈祷着,那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黎明。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垒土耙地 正月二十八,料峭的寒意终究挡不住天地间勃发的阳气。 一轮暖阳悬在澄澈如洗的碧空之上,慷慨地洒下融融金光,给尚带着几分萧索的清河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生机。 冻土开始酥软,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解冻后特有的、带着微腥的清冽气息,还有远处工地上飘来的、属于新土和石灰的独特味道。 周平安与墨离并肩而行,缓步穿行在这片正在苏醒的土地上。 没有前呼后拥,只有铁牛带着几名换了便装的护卫,远远地缀在后面,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他们从修缮一新的县衙八字墙出发,走过县城内刚刚铺设了第一层灰土路基的主干道。 街道两旁的排水明沟轮廓已然清晰,如同为这座新生之城勾勒出的血脉。 再出东门,视野骤然开阔,城外更广袤的天地和更宏大的工程景象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不再是几日前县衙大堂里的喧嚣蓝图,而是实实在在、热火朝天的行动! 目光所及,如同巨大的棋盘被有序地分割。 一簇簇的人群,如同辛勤的工蚁,在各自标定的“格子”里忙碌着。 有的在平整土地,挥舞着铁锹和石夯; 有的在开挖更深的地基,泥土被一筐筐运出; 有的则在熟练地搭建着由粗大毛竹和崭新、闪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钢制卡扣组成的脚手架—— 那是墨家子弟结合公输术改良的成果,坚固、便捷、远超寻常木架,已经稳稳地矗立在新县衙的地基之上,如同巨人的骨架。 百姓们看到周平安的身影,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直起腰,脸上绽放出由衷的、带着汗水的笑容。没有山呼海啸的叩拜,只有朴实的点头、憨厚的笑容和真诚的问候: “周大人好!” “大人您来啦!” “大人您看,俺们这段沟挖得可还直?” 那笑容里没有谄媚,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信赖和因希望而生的活力。 汗水顺着他们古铜色的脸颊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微光。 周平安一一颔首回应,目光温和而坚定,偶尔停下脚步,询问几句进度,拍拍某个老匠人的肩膀。 监工们多是李捕头选派的得力衙役或各营造行经验丰富的把头,正手持图纸或皮尺,在各自的标段内来回巡视。 他们的声音洪亮而条理清晰: “李老栓!你这夯土层再压实两遍!墨离先生交代了,这灰土(石灰与黄土按特定比例混合)分层夯实,差一点都不行!地基不牢,地动山摇!懂不懂?” “王石头!心疼那铁网干啥?那是钢筋!县衙按成本价给的!铺在水泥路基下面,这路才经得起大车压!才用得久!省这点东西,路塌了,你那点工钱够赔?眼光放长远点!” 一个监工正对着一个满脸肉疼、犹豫着要不要少铺点钢筋网的泥瓦匠耐心开导,语气虽严厉,却句句在理。 “那边搭架子的!钢索!钢索要绷紧!卡扣扣死!检查三遍!人命关天,开不得玩笑!” 另一处,负责脚手架安全的监工吼声如雷。 秩序与效率,在这片繁忙的土地上和谐共生。 没有混乱的推搡,没有无谓的争执,只有目标明确、分工协作的蓬勃力量。 墨离清冷的眸光扫过那些严格按照图纸施工、一丝不苟的分层夯土作业点,那是她结合墨家筑城术与现代地基理念改良的灰土分层夯筑法,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 此等技术,若得推广,大夏城池根基将固若金汤。 走过热火朝天的工地,视野边缘,一片已经平整出来、准备作为未来文化广场的空地旁,却有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吸引了周平安的注意。 那是一片尚未被工程波及的田野边缘。 一个身形佝偻、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棉袄的老者,正弯着腰,极其认真、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用一把磨得锃亮的铁耙,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地耙着脚下深褐色的土地。 他动作不算利索,甚至有些吃力,但每一次落耙都异常沉稳,将经过一冬冰冻、略显板结的土块细细地耙开、耙松。 阳光落在他布满皱纹、如同老树皮般的脸上,落在他微微颤抖、却依旧紧握着耙柄的、布满老茧的手上。 这幅在喧嚣工地旁显得格外宁静、甚至有些格格不入的农耕画面,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周平安的记忆深处激起了涟漪。 军校高材生、记忆冠军、穿越者……这些身份叠加,让他精通格斗、器械、权谋,甚至能默画出复杂的排水系统图。 然而,对于脚下这片哺育了华夏文明数千年的土地,对于那深入骨髓的农耕时序,他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愧疚。 他记得前世课本上似乎有“清明前后,种瓜点豆”的农谚,但具体到眼前这片土地,这惊蛰刚过的时节,为何就有老人在田间劳作? 周平安停下了脚步,墨离也随之驻足,清冷的目光也落在那位老人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平安走了过去,尽量放轻脚步,语气温和地开口:“老人家,忙着呢?” 老者闻声,有些吃力地直起腰,眯缝着眼看向来人。 看清是周平安,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局促,连忙放下铁耙,在衣襟上擦了擦手,就要行礼:“周……周青天……” “老人家不必多礼!”周平安赶紧上前一步,虚扶住他,顺势也蹲了下来,目光落在那被耙得松软湿润的泥土上,带着真诚的疑惑。 “我就是好奇,看您老在耙地,这才正月末,惊蛰刚过没几天吧?离清明还早着呢,您这就开始准备种地了?是不是我记错了节气?种地不都是清明前后吗?” 周平安问得很认真,甚至带着点学生向老师请教般的诚恳,丝毫没有县令的架子。 老者显然没料到“周青天”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布满皱纹的脸上舒展开一个朴实又带着点自豪的笑容,露出了豁牙: “哎哟,我的青天大人呐!您管着全县那么多大事,哪里记得清这些土里刨食的老黄历哟!” 他摆摆手,指着脚下被耙松的土地,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您说的‘清明前后,种瓜点豆’,那是对哩!可那种是下种!眼下这惊蛰刚过,老话说得好哇——‘惊蛰不耙地,好比蒸馍走了气’!” “蒸馍走了气?” 周平安重复了一句,这生动又带着生活气息的比喻让他感到新奇。 “对喽!” 老人用力点头,弯腰抓起一把被耙得细碎松软的泥土,在掌心摊开。 那泥土带着湿气,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肥沃的深褐色。 “您瞧这地,冻了一冬天,邦邦硬,里面的水汽都闷着呢!惊蛰雷一响,阳气升腾,地气儿就开始动了。这时候,就得赶紧把这冻土耙开、耙松!” 他用粗糙的手指捻着松软的土粒,“把土坷垃打碎,让这地皮儿透透气儿!这样啊,地底下的水汽才不容易顺着裂缝跑掉,都攒在松土里,养着地气儿!这叫‘保墒’!” “等过些日子,日头再暖些,雨水再透些,下种的时候,这地才暄腾,种子扎下去才舒坦,苗儿才长得旺!” 老人打开了话匣子,如同抚摸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摩挲着掌心的泥土,继续絮叨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智慧: “过了惊蛰,耙完地,就该拾掇拾掇农具,沤沤肥。等到春分前后,地温上来了,就能点种耐寒的豌豆、蚕豆了。” “再往后,清明谷雨,才是种麦子、高粱、谷子这些大庄稼,还有瓜啊豆啊菜籽儿的时候。” “夏至前后种玉米、红薯……秋分寒露收庄稼,霜降前后得把冬小麦种下去,一年四季,老天爷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咱庄稼人,就是跟着节气走,伺候好这地,它就不亏待咱这张嘴!” 老人朴实无华的话语,却如同惊蛰后的第一声春雷,在周平安心中轰然炸响! 周平安看着老人掌中那捧在阳光下仿佛蕴含着无穷生机的泥土,看着老人脸上那被岁月深刻、却因讲述农事而焕发出光彩的皱纹。 再回头望向远处那片正在轰鸣中崛起的、由水泥钢铁构成的崭新“筋骨”,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感动如同潮水般席卷了他! 墨家改良的夯土技术,精妙绝伦,是智慧! 眼前这老人遵循节气、深谙土地脾性的耕作,同样是智慧! 是历经数千年、无数代人在与土地生死相依中磨砺出的、刻入血脉的本能! 他的“记忆力高超”,能记住无数现代知识,能默写复杂的图纸,却记不住这最根本的、关于土地和生存的时序!因为这得实践,书本里是没有的。 他的宏伟蓝图,指向的是未来坚固的城池和便捷的生活,而这老人手中松软的泥土,承载的却是人类最原始、也最永恒的生存根基! 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悟在他心中升起。 文明的伟大,不在于它飞得多高多远,而在于它是否扎根于深厚的土壤,是否传承着这生生不息的智慧! 周平安看着老人,又看看身边沉默却仿佛洞悉一切的墨离,再看看远处工地上那些挥汗如雨、充满希望的百姓,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 若此等智慧不断层,若此等勤劳不湮灭,我华夏文明,何愁不能永续?何愁不能登临那万世之巅?! “老人家,受教了!” 周平安站起身,对着老者深深一揖,语气诚挚无比,“您这番话,比金子还珍贵!保重身体,这清河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老者被周平安这一揖弄得手足无措,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啊!青天大人折煞小老儿了!” 周平安直起身,脸上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明朗笑容。 他再次看了一眼老人手中那捧松软的泥土,又望了望阳光下那热火朝天、铸造着清河崭新“筋骨”的宏大工地。 脚下的土地在苏醒,心中的根脉在连接。 未来之城在崛起,古老智慧在延续。 这惊蛰时节的耙地声与工地的号子声,在这一刻,奇异地交织在一起,共同奏响了一曲关于生存、希望与永恒传承的深沉乐章。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水车蕴春 县衙后院,暖阳透过新糊的窗纸,在青砖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周平安坐在书案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脑海里,昨日那老农佝偻着腰、虔诚耙地的画面挥之不去,还有那句如同箴言般的“惊蛰不耙地,好比蒸馍走了气”。 “穿越前小时候也种过地,累得半死,却只顾着低头刨食,哪想过抬头看看天时,深究这土地里的学问?” 他摇头失笑,带着几分自嘲,眼神却亮得惊人,“幸好,遇见了老伯,幸好……还不晚!” 他豁然起身,动作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利落与洒脱。 几步走到墙角一个半旧的书柜前,从最底层抽出一个厚实的油布包裹。 解开系绳,里面是几卷保存尚好的桑皮纸,上面用炭笔勾勒着一些略显稚嫩却结构清晰的图样。 那是他凭着九年义务教育清洗的记忆,在无数个秉烛之夜,结合大夏现有的技术条件,反复琢磨推演出来的东西。 周平安展开其中两卷。 一卷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圆形轮状物,轮缘密布竹筒或木斗,中心有轴,两侧有支架,下方水流推动,上方水斗倾斜倒水入槽——正是筒车! 另一卷则画着一架结构精巧的犁具,与现今大夏普遍使用的笨重直辕犁截然不同。 此犁曲辕如弓,犁铲窄长锐利,犁壁弧面光滑,更有小巧的犁盘与可调节深浅的犁箭——赫然是脱胎于记忆中的曲辕犁! “墨离!”周平安扬声唤道,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走!去炼钢厂!有宝贝给他们看!” 墨离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她依旧是那身不起眼的灰布棉袍,面容普通,唯有那双清冷的眸子,在扫过周平安手中图纸时,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 她没问是什么宝贝,只是微微颔首:“好。” 炼钢厂所在的区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简陋的土窑。 高大的砖石烟囱笔直刺向蓝天,喷吐着滚滚白烟。 还未走近,便觉一股灼人的热浪裹挟着铁锈、煤炭和汗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那是风箱的咆哮、铁锤的铿锵、铁水奔流的哗啦声,交织成一首属于力量和钢铁的粗犷交响。 荆烈正在一座新砌的炼铁炉前督工。 这位疤脸汉子赤着精壮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汗珠和飞溅的铁屑,如同钢铁浇筑的雕塑。 他指挥着几名同样精悍的墨家子弟调整着风箱的节奏,眼神专注得如同盯着猎物的猛虎。 看到周平安和墨离进来,他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放下手中的铁钎,大步迎上,抱拳行礼: “巨……莫离姑娘!周大人!” 声音洪亮,压过了周围的嘈杂。 “荆烈!来得正好!” 周平安笑容灿烂,带着一种感染力的自信。 他也不废话,直接将那卷曲辕犁的图纸“哗啦”一声在旁边的铁砧上铺开! 图纸上那精巧的结构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看这个!” 周平安手指点着图纸,语速飞快,“这玩意儿,我叫它‘破土犁’!比你们现在用的那笨重直辕犁,强出百倍!” 他手指划过那独特的曲辕:“瞧见没?辕是弯的!不是直的!就这一点,省了多少笨力气?转弯调头,一个人轻松搞定,再不用像以前那样,非得两三个人前拉后推,累死牛!” 指尖又点向那窄长锐利的犁铲和光滑的犁壁:“这铲,窄而尖,入土深,阻力小!这评,弧面光滑,翻起的土块能顺势翻转、破碎!” “它不像直辕犁,翻起的土块又大又硬,还得再耙半天!” 他边说边比划着翻土的动作,流畅自然。 最后指向犁盘和犁箭:“还有这!策额小巧,建可调节!想犁深点,浅点,全凭自己心意!灵活!省力!效率高!” 荆烈和围拢过来的几个墨家子弟,其中就有精通农事的莫土、莫耕等,眼睛都直了! 他们都是常年与土地打交道的行家,或者精通器械原理的墨者,一眼就看出了这图纸上犁具的巨大优势! 荆烈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图纸上那曲辕的线条,如同抚摸一件绝世珍宝,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 “大人,此犁……此犁若成,当为我大夏农事利器!省力、深耕、碎土……妙!妙啊!太妙了!” 莫土更是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大人!这……这犁若推广开,一夫之力可抵过去两夫!深耕之下,禾苗扎根更深,更耐旱,产量必然大增啊!” “没错!”周平安用力一拍图纸,发出清脆的响声,意气风发,“所以,荆烈!立刻!马上!给我单备出一座最好的炼铁炉!挑手艺最精湛的师傅!” “就用我们新炼出来的韧性最好的‘清河铁’!给我全力打造这‘破土犁’!” 他目光灼灼,扫过众人,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决断:“第一批,先打造一百架!成本价!不,在成本价基础上,县衙再补贴一成!优先供应给县里有名望、有田产的乡绅地主!让他们先用起来,做出榜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东西不怕不识货,等他们尝到了甜头,看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自然会抢着要!等产量上来了,再逐步推广到各个农户!” “我要让这‘破土犁’,在今年春耕结束前,在清河县遍地开花!” “大人英明!” 荆烈和莫土等人齐声应道,眼中充满了干劲。荆烈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开炉: “大人放心!这犁结构精巧却并不复杂,有图纸在此,三日之内,第一架样品必成!十日之内,百架齐备!” “好!要的就是这股劲头!”周平安大笑,又展开了筒车的图纸,“别急,还有这个!” 巨大的轮状筒车图样再次吸引了众人目光。 周平安指着图纸,语速依旧飞快,却条理清晰:“这叫‘清河轮’!也叫筒车!靠水流自身的力量推动!不用人,不用畜!日夜不息,汲水灌溉!” 他手指点着轮缘的水斗:“水冲轮转,竹筒或木斗入水灌满,转到高处自然倾斜,将水倒入水槽,顺槽流入田间!省却多少人力挑水之苦?尤其适合沿河两岸的梯田、坡地!” 他看向莫耕等负责农事的墨家子弟:“莫耕,你们最熟悉清河的水文地势。立刻带人,勘察县内各主要支流!” “选择水流湍急、岸高田低、灌溉不易的河段!标记出来!等这筒车造好,立刻选址安装!” “同时,”周平安目光炯炯,思路清晰,“推广‘节水灌溉’技术!不是大水漫灌!要挖沟引渠,覆土或铺石板减少渗漏!” “旱田推广‘沟灌’、‘畦灌’!水田也要精细管理,保持浅水层即可!省下的水,能浇更多的地!” “这筒车加上节水之法,我要让清河今年夏天的稻田,比往年多浇三成!旱地也能及时得水,不再看老天爷的脸色!” 他环视着眼前这些被新图纸点燃了热情的墨家工匠和农事专家,一股豪情在胸中激荡。 他猛地一挥手,动作洒脱而充满力量:“就这么干!曲辕犁,破土深耕,省人力,增地力!” “筒车引水,借天工,解旱忧!再加上惊蛰耙地的老智慧,精耕细作!我清河之土,必成沃野!我清河之民,必得丰年!” “谨遵大人之命!” 荆烈、莫土、莫耕等人轰然应诺,声音在灼热的厂房内回荡,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钢铁般的决心。 墨离静静地站在周平安身侧,清冷的眸光扫过那两张承载着希望的图纸,又落在他因兴奋而微微泛红、自信飞扬的侧脸上。 那冰封般的眼底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悄然荡开。 这少年,胸中有丘壑万千,手中有利器破土,心中更有沃野千里。 他指点的,不仅仅是几件农具,更是清河县扎向大地深处、汲取无尽生机的根脉。 炼钢炉内,铁水奔流,赤红的光芒映照着众人坚毅的脸庞,也照亮了清河充满希望的田野未来。 荆烈一声令下,一座备用炼铁炉的鼓风机骤然咆哮起来,炉火瞬间升腾,更加炽烈! 铁与火的交响,在这一刻,化为了春耕序曲最雄浑的前奏。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丹炉惊雷 炼钢厂内,热浪与轰鸣是永恒的背景。 荆烈正指着图纸,与几个墨家子弟讨论着曲辕犁犁铲的锻造火候与淬火细节,莫土和莫耕则蹲在地上,用炭笔在青砖地上勾勒着筒车选址的初步草图。 周平安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对即将改变清河农耕图景的憧憬之光。 墨离静立如松,清冷的眸光扫过忙碌的众人,落在周平安自信飞扬的侧脸上,冰封的眼底似有微澜。 就在这专注而充满希望的当口—— “轰——!!!” 一声突如其来的、难以形容的恐怖巨响,如同九天之上的怒雷直接在耳边炸开! 又像是沉睡的地龙被猛然惊醒,发出了毁天灭地的咆哮! 整个巨大的炼钢厂房都为之一震! 棚顶积年的灰尘簌簌落下,如同下了一场灰色的雪。 墙壁嗡嗡作响,悬挂的铁器叮当作乱。 巨大的声浪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瞬间剥夺了听觉,只剩下尖锐的、持续不断的蜂鸣!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骤停了一瞬,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 “怎么回事?!” “哪炸了?!” “天雷禁区?!” 短暂的死寂后,是惊骇欲绝的呼喊。 工人们手中的工具哐当落地,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灾难的恐惧。 周平安的身体在巨响中猛地一僵,脸色瞬间煞白! 担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心脏——可别是哪个炉子炸了!伤亡如何?! 但下一秒,一个更加灼热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担忧——天雷禁区! 这动静……这动静……难道是?! 他猛地扭头看向墨离。 几乎就在巨响传来的瞬间,墨离的身影已如一道灰色的轻烟,毫无征兆地从他身边消失,只留下一缕淡淡清香气息! 她的反应,比声音更快! “走!” 周平安再无半分迟疑,低喝一声,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炼钢厂深处、被重重围墙和了望塔隔绝的“天雷禁区”方向狂奔而去! 荆烈等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抄起手边的铁钎、撬棍当作武器,脸色凝重地紧随其后。 穿过几道戒备森严、由墨侠持弩守卫的铁门,冲进禁区那空旷、弥漫着浓烈硫磺硝石混合气味的核心区域。 眼前的景象,让狂奔而至的周平安等人瞬间定住了脚步。 只见核心试验场的一角,那座用莫岩烧制的特种耐高温陶土、外层还箍着厚厚精铁圈加固的“炼丹炉”旁,围着一小圈人。 所有人都灰头土脸,头发如同被电过般根根竖起,脸上、衣服上沾满了黑灰,一个个目瞪口呆,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而爆炸的中心点,就在那座“炼丹炉”前方几步远的一个小土坑处。 坑里还冒着袅袅的青烟,散发出极其刺鼻的硝烟气味。 坑边的泥土被掀翻,呈现出放射状的焦黑痕迹。 最引人注目的是站在坑边的那个人。 他背对着众人,正对着那冒烟的土坑,身形瘦高,穿着一件被炸得破破烂烂、几乎看不出原色的道袍。 此刻,他正缓缓地、极其夸张地转过身来。 一张脸,漆黑如炭! 只有眼白和牙齿,在漆黑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猛地张开嘴,朝着天空,“哈——”地一声,吐出一大蓬浓郁的黑气,如同老烟枪吐出的烟圈,只是这烟圈带着浓烈的硝石味。 然后,他咧开嘴,露出了两排与黑脸形成极致反差的、白得晃眼的大牙! 那双被烟熏火燎过的眼睛,非但没有丝毫恐惧和后怕,反而亮得惊人! 如同两颗在黑夜中被点燃的星辰,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和纯粹到极致的探究光芒! 此人,正是周平安从青云观里挖来的宝贝疙瘩之一——沉迷火药炼丹的玄诚道人! “哈!成了!成了!贫道就说嘛!此路可行!哈哈哈!” 玄诚道人顶着一张大黑脸,手舞足蹈,声音因为激动和刚才爆炸的冲击显得有些嘶哑,却充满了孩子般的狂喜。 他这一动,身上的灰扑簌簌往下掉。 周平安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人没事!看这架势,炉子也没炸! “玄诚道长!”周平安快步上前,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动静……” “哎呀!周大人!您来得正好!” 玄诚道人看到周平安,眼睛更亮了,手舞足蹈地指着那还在冒烟的小土坑,唾沫星子带着黑灰横飞。 “贫道方才在炼丹,啊不!是在炼‘药’!您给的那个‘火药’方子,真是神物啊!”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语速快得惊人:“贫道就想啊!那丹药是药,金石草木,君臣佐使,讲究的是阴阳调和,炼出的是长生妙药!” “这火药也是‘药’,硫磺硝石木炭,不也是金石草木?那也该有君臣佐使!也该讲究配比调和!炼出来的,就该是那能开山裂石的‘霹雳神药’!而不是如今知晓的那威力不足的火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激动地指着那炼丹炉:“贫道就把这火药,当成丹来炼!想着用文火慢慢煨,调和其性!” “结果呢?您猜怎么着?炉子里先是‘呲——’地响,那声音不对!贫道就知道,阴阳不调,君臣失和!” “果然!还没等贫道琢磨明白,‘砰’!就炸了!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仿佛炸炉是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完全不在意自己那张黑脸和破袍子。 “不过您放心!”玄诚道人拍着胸脯,震起一片黑灰,“贫道心里有数!药……火药不多,就一小撮!而且您看!” 他得意地一指旁边那座完好无损、只是表面熏得更黑的炼丹炉,“咱这炉子,莫岩那小子烧的,荆烈老大给箍的铁圈,结实着呢!顶多就是动劲儿大点儿,震得贫道耳朵现在还嗡嗡响,脸上黑点儿,但不碍事!哈哈哈!” 他脸上没有丝毫后怕,只有纯粹的兴奋:“前几天也炸过几次,动静小,跟放个闷屁似的!” “贫道就知道是配比不对!按周大人您的底方,贫道这几天试了不同的分量,微调!就刚才那一小撮,劲儿最大!” “那感觉……对了!就是它了!贫道感觉快摸到门道了!这次绝对能做出量小而威力绝伦之物!” 玄诚道人越说越兴奋,眼中闪烁着疯狂科研工作者的光芒,手舞足蹈地畅想着:“周大人!您说,要是成了,咱再往这‘霹雳神药’里加点别的‘君臣佐使’?” “比如……加点铁渣子?那炸开了,铁渣子飞出去,是不是威力更大?能扎进木头里?或者……加点厉害的毒药?炼成能炸开还能放毒的‘毒丹’?那岂不是……” “打住!道长!打住!” 周平安听得眼皮直跳,赶紧出声打断这位科学狂人的危险畅想。 加铁渣?那不就是破片手雷的雏形?加毒药?这老道思路也太野了! 不过嘛,这思路本身,倒是意外地契合了未来武器发展的方向? 看着玄诚道人那张兴奋的黑脸和亮得吓人的眼睛,再看看周围那些同样被炸得灰头土脸、但眼中同样闪烁着兴奋和求知光芒的墨家子弟, 周平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赏和豪情。 人才!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玄诚道长!”周平安朗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振奋人心的力量,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嘈杂,“诸位!你们干的漂亮!刚才那一响,炸得好!炸出了我清河的底气!” 他环视着眼前这些“科研人员”,眼神灼热:“本官宣布!火药最优配比,是当下第一要务!谁能第一个试出威力最大、最稳定、最适合用于实战的配比方案,赏!重赏!赏白银一百两!” “哗——!”人群瞬间沸腾了!一百两!足以让一个普通家庭衣食无忧好几年! 这些墨家子弟和玄诚道人虽然痴迷研究,但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巨大的物质刺激让他们眼睛瞬间放光! 周平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指向未来的锋芒:“这还不够!谁能第一个,把本官之前给你们的那些构想图纸——” 他目光扫过挂在旁边木架上的几张草图:有圆滚滚带木柄的(手榴弹),有扁圆形带触发机关的(地雷),有绑在长杆前端的(爆破筒)。 “无论是这‘掌心雷’(指手榴弹),还是这‘地火雷’(指地雷),或者其他任何一样,真正造出来!能炸!能响!能用于实战!本官赏他白银五百两!” “更赐予‘清河天工院高级技师’称号!此称号,享县衙供奉,见官不拜!其名,刻于未来天工院功勋碑之首!” 五百两!高级技师!功勋碑之首! 这三个词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每个人的心上! 巨大的诱惑和前所未有的荣誉感,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火焰! 玄诚道人激动得浑身颤抖,脸上的黑灰都遮不住那兴奋的红光,他猛地一拍大腿: “五百两!高级技师!哈哈哈!周大人!您就瞧好吧!贫道……不!我玄诚子,定把这‘掌心雷’给您炼出来!不!是造出来!!” 他兴奋地语无伦次,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斗志。 周围的墨家子弟们也个个摩拳擦掌,眼中再无半分被炸的狼狈,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斗志和对那五百两及“高级技师”称号的无限渴望! 墨离站在周平安身侧,清冷的眸光扫过那还在冒烟的土坑,扫过玄诚道人那张狂喜的黑脸,最终落在周平安那张因激动而神采飞扬的脸上。 她冰封般的唇角,极其罕见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这少年,深谙人心,更懂得如何用最直接的方式,点燃天才心中那团名为创造与荣耀的烈火。 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气味,但在这片被命名为“天雷”的禁区里,一种比火药爆炸更炽热、更澎湃的力量,正在每一个胸膛中轰然炸响! 那是欲望,是野心,更是开创新时代的无穷动力! 玄诚道人顶着那张举世无双的黑脸,呲着耀眼的白牙,眼睛亮得如同探照灯般,已然一头扎进了旁边堆满原料和工具的工棚。 火药的配比,武器的雏形,就在这硝烟与狂想中,向着未来,疯狂推进了!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龙抬头,铁军啸 寅时五刻,天地未明。 二月二,龙抬头。 凛冽的朔风依旧裹挟着残冬的寒意,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着清河县郊外那片新落成的“清河陆军特战营”。 营区依山而建,高耸的了望塔刺破沉沉的墨蓝天幕,巨大的校场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静默得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 唯有营房区透出零星昏黄的灯火,那是值夜哨兵警惕的眼睛。 “铛——!铛——!铛——!” 骤然!沉重、急促、仿佛能撕裂灵魂的铜钟声,如同沉睡巨龙被猛然惊醒发出的第一声怒啸,悍然炸碎了黎明前的死寂! 声浪在空旷的山谷间反复撞击、回荡,震得营房屋顶的薄霜簌簌落下! 几乎在钟声余波未散的瞬间,十五座营房(五排,每排三座)外,如同点燃了引信的炸药桶,爆发出此起彼伏、声嘶力竭、却又带着钢铁般韵律的咆哮! “紧急集合——!!!” “一连!全体都有!给老子滚出来!紧急集合!” “三排!动作快!你他妈没睡醒吗?!紧急集合——!!” 没有惊呼,没有混乱的询问! 只有一种被非人操练硬生生刻进骨子里的、近乎本能的反应! 如同沉睡的火山被瞬间引爆! “哐当!”“哐当!” 营房沉重的木门被猛地撞开! 一道道矫健的身影如同出膛的炮弹般激射而出! 黑暗中,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战鼓擂响大地! 武装带金属扣环的碰撞声清脆如刀剑交击! 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汇成一片低沉的闷雷! 人影在营区纵横交错、被火把微光照亮的石板路上飞速穿梭、汇聚、列队! 目前分配成五个连!十五个排!五百条汉子! 流民、猎户、匠人、互助会等泼皮……多日前,他们还是一盘散沙。 经过铁牛与吴管家的严苛训练,又度过周平安的铁血五天训练后,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他们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在短短两分半钟内,于核心校场之上,列成了五个棱角分明、如同墨绿色磐石般的钢铁方阵! 无声!肃杀! 只有五百个胸膛因剧烈运动而起伏,带出的浓重白雾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升腾! 点将台。 周平安一身与台下士兵毫无二致的墨绿色粗布作训服,身姿如标枪般挺立。 没有华丽的甲胄,没有象征权力的佩剑,只有腰间一条磨得发亮的牛皮武装带,紧紧勒出他劲瘦而充满爆发力的腰身。 台上唯一一盏暖黄色的汽灯乃是玻璃厂试制品,光线稳定而明亮,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也将他那张年轻却已布满风霜刻痕的脸映照得格外清晰。 他的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军刀,带着洞穿黑暗的锋芒,缓缓扫过下方那五百张在昏暗中绷紧、写满坚毅的面孔。 每一个士兵都感觉到,那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审视,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期待。 墨离,如同周平安身侧一道无声的影子,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 她静立在点将台边缘的阴影里,气息收敛到极致,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唯有那双清冷的眸子,在汽灯微弱光晕的勾勒下,闪烁着幽深的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无声地捕捉着每一个方阵集结的毫秒误差、每一个士兵动作的细微变形、每一个军官口令的力度与时机。 “立正——!” 周平安的声音陡然响起! 不高亢,却如同千钧巨石投入深潭,带着不容置疑的、金属般的冰冷质感,清晰地穿透了校场上空弥漫的寒气! “唰——!” 五百双军靴的靴跟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同时砸向地面,爆发出整齐划一的、震撼人心的撞击声! 五百条脊梁瞬间绷直如钢,头颅高昂,下颌收紧! 动作整齐得令人头皮发麻,带起的风声如同利刃出鞘! “稍息!” 口令简洁,如同冰珠落地。 “唰!” 左脚同时踏前半步,间距精准如同尺量! 双手背负,跨立如松! 整个校场的气势为之一变,由极致的紧绷转为蓄势待发的沉稳! “报数!” 命令再下。 “一!”“二!”“三!”“……” 洪亮!短促!干脆! 从前排第一列开始,声浪如同汹涌澎湃的狂潮,毫无迟滞、毫无错漏地席卷过五个方阵! 五百个声音,汇聚成一个意志,一个灵魂! 那声浪撞击在四周的木栅栏和远处的山壁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让校场上空凝结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点将台上,周平安负手而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足以点燃五百颗心的弧度。 从最初的散漫混乱、怨声载道,到今日令行禁止、初具铁骨! 这十几天,他褪去县令官袍,换上这身粗布作训服,与士兵同吃一锅夹生饭,同睡冰冷大通铺! 他用自己融入骨血的纪律、荣誉和战斗本能,用一次次在泥泞中翻滚、在障碍上攀爬、在格斗场被摔打又爬起的亲身示范,将“军人”二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硬生生烙进了这五百个曾经只知求生或浑噩的灵魂深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目标!综合训练场!跑步——走!” 没有鼓舞人心的废话,只有最直接的战斗指令! “吼——!” 五百条喉咙爆发出短促、雄浑、如同闷雷炸响的应和! 大地,开始呻吟! 五百双沉重的军靴踏在冻硬的石板路上,发出整齐划一、如同远古巨兽心跳般的“咚!咚!咚!”声! 墨绿色的洪流瞬间启动,化作一条奔腾咆哮的钢铁巨龙,向着营区西侧那片占地广阔、设施狰狞的综合训练场席卷而去! 沉重的脚步声汇聚成一股令天地变色的磅礴力量,震得营房窗户嗡嗡作响,震得远处工坊刚刚点亮的灯火都在摇曳! 综合训练场——熔炉初启! 五公里全副武装(负重二十斤沙袋)越野,只是这场钢铁交响乐的序章。 当队伍如同奔涌的墨绿潮水涌入训练场核心区域时,真正的熔炉才向这群初生的铁军张开了獠牙! 障碍区——是意志的淬火场! 眼前的一切,足以让未经训练者望而却步,心生绝望。 三米高垂直木板墙:如同不可逾越的壁垒。 士兵们低吼着冲刺,蹬踏借力,猿臂伸展,身体如同弹簧般向上窜升! 一连连长张猛(原猎户三兄弟老大),身如铁塔,动作却矫捷得惊人。 他第一个翻上墙头,反身半跪,探出粗壮如树干的手臂,朝着下方嘶吼:“手给我!快!别他妈磨蹭!” 瞬间,数名动作稍慢的新兵被他铁钳般的大手硬生生拽上墙头! 下方爆发出震天的喝彩:“猛哥!好样的!” 两米深、底部布满尖利碎石(模拟战场)的壕沟:士兵们没有丝毫犹豫,借着冲势低吼纵跃! 二连连长赵虎(原猎户老二),臂力冠绝全营,他竟如拎小鸡般,单手将一名脚下打滑、险些栽入沟底的瘦小士兵凌空提起,稳稳甩过沟壑! 引来一片夹杂着哄笑与感激的粗犷吼声:“虎子连长!神力!” 泥泞洼地,低矮带刺铁丝网(模拟战场火力封锁):冰水泥浆混合着刺骨的寒意。 士兵们没有丝毫迟疑,如同扑向敌阵般猛地扑入! 匍匐!扭动!在冰冷的泥浆中奋力前行! 三连连长孙山(原猎户老三),身形最为瘦削精悍,动作却迅捷流畅如贴地游龙,第一个冲破铁丝网的封锁,带着满身泥浆猛地跃起,狠狠抹了把脸上的污浊,对着后方嘶声力竭: “跟上!别掉队!当孬种吗?!爬也要给老子爬出来!” 吼声如同鞭子,抽打着每一个士兵的神经。 摇摆不定的独木桥、架设在三米深沟之上仅容单脚通过的绳索横梯: 每一次踏足都是对平衡和勇气的极限考验! 每一次摇晃都伴随着下方深沟的死亡凝视! 士兵们咬紧牙关,目光死死锁定前方,如同行走在刀锋之上! 汗水如同小溪般流淌,瞬间浸透了厚重的作训服,又在刺骨的寒风里迅速结上一层薄冰! 泥浆糊满了全身,掩盖了本来的面目! 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嘶吼与鼓励声在障碍区上空激烈碰撞! 身体撞击木板的闷响、滑倒后爬起的摩擦声、同伴伸出的有力援手……竞争与协作,血性与情谊,在这片模拟着炼狱战场的训练场上,被反复捶打,淬炼成钢! 格斗训练场——血性的熔铸! 障碍区的尽头,是一片被踩踏得坚实无比的沙土地。 汗水、泥水甚至淡淡的血腥味(来自训练中的擦伤)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属于战士的气息。 士兵们两两捉对,如同搏命的凶兽! 呼喝声如同惊雷炸响! 拳脚带起的风声凌厉刺耳! 拳拳到肉的沉闷撞击声、被摔倒在地的沉重闷响、锁喉绞技的粗重喘息……空气中弥漫着雄性荷尔蒙与原始战斗意志的浓烈气息! “停——!” 周平安一声断喝,如同寒冰冻结了沸腾的岩浆。 整个格斗场瞬间静止! 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士兵们剧烈起伏的胸膛和喷吐的白气。 “一连三排,王铁柱!出列!” 周平安的声音点中了沸腾油锅里的一滴水。 “到!” 一声炸雷般的应答! 一个身材敦实如铁墩、面容憨厚却眼神锐利如鹰隼的汉子应声跨出队列。 正是当初在县衙被周平安用机关教训、后在新军地狱般格斗训练中凭借一股悍不畏死的狠劲儿和天生神力脱颖而出的前泼皮头目赵癞子麾下头号打手!如今已是一连三排排长! “与我对练!” 周平安纵身跃入场地中央,动作干净利落,如同猎豹扑食。 他随手脱下沾满泥点汗渍的外袍,露出内里精悍流畅、如同钢浇铁铸般的肌肉线条,在汽灯光下泛着力量的光泽。 “是!营长!” 王铁柱眼中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爆发出近乎狂热的战意! 能得营长亲自指点,这是莫大的荣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更是检验自身实力的绝佳机会!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没有丝毫花哨,如同人形蛮牛般猛地扑上! 砂锅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直捣周平安面门!气势凶悍绝伦! 周平安眼神一凝,身形如鬼魅般微侧,左手闪电般格开重拳,右手顺势叼住王铁柱粗壮的手腕,脚下如同生根,腰身猛地一拧! 一个标准、迅捷、充满力学美感的过肩摔!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 王铁柱那庞大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砸在坚硬的沙土地上!尘土飞扬! “好——!!!” 全场瞬间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狂吼!士兵们激动得脸色涨红,挥舞着拳头! 营长亲自下场!身先士卒!动作干净利落,一招制敌!那力量,那技巧,那气势! 这才是他们追随的领袖!这才是他们渴望成为的强者! “看清了?”周平安的声音平静无波,伸手将龇牙咧嘴却一脸兴奋的王铁柱从地上拉起,“发力要整,腰马合一!重心要稳,如同磐石!” “格斗不是街头斗殴的蛮力!是技巧、意志、时机的完美结合!是生死相搏的生存本能!起来!告诉我,哪里错了?” “报告营长!俺……俺冲得太猛,下盘不稳!” 王铁柱揉着肩膀,眼神却更亮了。 “再来!”周平安喝道,目光如炬扫过全场,“你们每个人,都要有这样的血性!更要有能支撑这血性的本事!战场之上,活下来,杀死敌人,靠的就是这个!” 远程射击区——死亡的咏叹调! 格斗的喧嚣尚未完全平息,队伍已如臂使指般转向射击区。 一排排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的“追风连弩”早已架设在射击位上,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森然杀气。 此弩由墨离亲自督造,核心部件融入了公输盘的扭力精髓。 精钢打造的弩身,流线型的箭匣可容纳十支特制钢弩箭,拉弦上膛的机关经过巧妙设计,只需单手一拉一推,速度快如闪电!有效射程达恐怖的一百五十步(约230米),精度在五十步内可穿透轻甲! “目标!百步外草人靶心!三发速射!开始!” 各排排长冷峻的口令如同刀锋出鞘。 士兵们动作娴熟,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上弦!推箭入膛!据弩!瞄准!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冰冷的韵律感! “嗡——!”“嗡——!”“嗡——!” 弓弦强劲的嗡鸣声瞬间连成一片,不再是单发的脆响,而是如同死神拨动的低沉琴弦!十支!二十支!五十支!特制的钢弩箭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厉啸,化作一片死亡金属风暴,向着百步外那排草人靶攒射而去!声势骇人! “停!报靶!” 口令再下。 “一排!三箭中靶心!两箭偏一寸!” “三排!两箭中靶心!一箭偏半寸!好!” “五连二排!全中!三箭皆透靶心!” 负责报靶的士兵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好样的!锐子排长!” 五连二排的士兵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他们的排长李锐,是原县衙弓手教头,箭术超群,性情冷峻如石,此刻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追风弩,手指拂过冰冷的弩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他刚才的三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射出,箭矢的落点几乎重叠! 这份稳定与精准,让其他排的士兵都投来敬畏的目光。 周平安走到校场中央的高台上,五百双灼热、崇拜、燃烧着火焰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如同五百支随时待发的弩箭。 初升的朝阳终于刺破云层,将万丈金光泼洒而下,给这支刚刚经历了一场钢铁淬炼的队伍披上了辉煌的金甲,也照亮了周平安脸上坚毅的轮廓。 “今日!二月二!龙抬头!” 周平安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带着金铁交鸣的质感,响彻云霄,压过了所有的喧嚣与风声。 “潜龙在渊,终有腾飞之日!你们,清河陆军特战营的五百条好汉!就是我清河的潜龙!五天的汗,五天的血,五天的泥泞与摔打,铸就了今日初露的锋芒!但——” 他猛地停顿,目光如冷电般扫过每一张被汗水、泥浆涂抹却更显坚毅的面孔: “这!仅仅是开始!仅仅是磨去了你们身上的锈迹!” “我要的,不是五百个能听口令的兵!” “我要的,是一支令下如山倒、攻必克、战必胜的铁血强军!” “是一支能踏碎一切来犯之敌、让任何觊觎清河之鼠辈、闻我清河之名便肝胆俱裂的钢铁长城!” “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到?!” “能!!!” “能!!!” “能——!!!” 五百条被热血和荣耀点燃的喉咙,爆发出足以撕裂苍穹、撼动大地的怒吼! 声浪如同实质的狂潮,冲天而起! 震散了天边最后一缕阴霾! 震得远处山林间栖息的寒鸦惊飞四散! 初升的朝阳,将这支初露峥嵘的铁军,连同他们那如同标枪般挺立、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之威势的年轻统帅,一同镀上了永恒的金辉!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琉璃惊世 “车上怎么这么多稻草?慢点!慢点!仔细着点!碰坏了半点,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清河之外,二月末料峭的寒风里,类似这样紧张到变调的呵斥声,几乎同时响彻在大夏王朝十二道燎原酒商路的关键转运节点上。 淮南道,庐州最大的货栈码头。 王有财的心腹管事阮浩,此刻全然没了平日的精明沉稳,嗓子都喊劈了。 他死死盯着几个正小心翼翼从堆满厚实稻草的马车厢里,往下抬一个被草绳捆扎得严严实实、足有半人高扁平物件的壮汉,额头上的汗珠在冷风里都沁了出来。 “左边!左边抬高点!哎哟我的祖宗!下面再垫两层草!轻拿轻放!对,就放那块铺了毡子的空地上!” 阮浩的声音带着颤音,指挥得手忙脚乱。 周围几个小厮更是大气不敢出,眼睛瞪得溜圆,仿佛在搬运什么稀世珍宝。 同样的场景,在河南道汴梁城钱家的货仓、在岭南道冼海生设在广州港的私库、在河北道柳明辉位于幽州城外的庄园…… 所有负责接收本月份燎原酒的管事们,都经历了这前所未有、如履薄冰的卸货过程。 他们收到的指令前所未有的严厉——务必保证随酒而来的那批“特殊货物”毫发无损! 直到最后一道稻草被解开,那被严密保护的神秘物件终于露出了真容。 “嘶——!!!” 当那层蒙在上面的厚油布被猛地掀开,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阮浩,也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眼前,赫然是一面光可鉴人、巨大无比的琉璃镜! 椭圆形的镜框似乎是某种深色的硬木,打磨得极其光滑,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 而镜面本身,更是颠覆了阮浩对“镜子”的所有认知! 澄澈!无瑕!平滑得如同凝固的水面! 阳光斜斜地打在镜面上,反射出清亮到刺眼的光芒。 镜子里映出的,不是铜镜里那种模糊扭曲、带着黄晕的影子,而是纤毫毕现、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真实景象! 阮浩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因为惊骇而瞪大的瞳孔里细密的血丝,看到额角几根被风吹乱的头发丝,看到下巴上刚冒出来的一颗微小痘印…… 一切都像是被剥离了现实,凝固在了这方寸之间的琉璃之中! “这……这是……仙家法宝吗?!” 旁边一个年轻的小厮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镜子就磕起了头,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被这超越认知的景象吓坏了。 阮浩也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目光扫过旁边同样被稻草严密包裹的其他几十个扁平木箱——整整三十面!三十面这样清晰如神的琉璃宝镜! 他猛地想起随这批货一起送来的那封周平安亲笔信笺,急忙从怀里掏出来,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地展开: “阮管事台鉴: 此番随酒奉上琉璃明镜三十面。此物乃秘法所制,耗材靡费,火候极难掌控,成品百不存一,实乃‘难产’之物,月供仅得此数,望慎之重之。 下次运货,烦请自备坚固车辆并足量防护稻草,以策万全。 此镜成本价作百两纹银一面,已从本月货款中扣除。 尔等可自寻巧匠,配以名贵木料制成梳妆台、穿衣镜等物,专供王侯贵胄、豪富之家,其利之厚,当远胜燎原。 依旧例,尔等占其利四成,无需另缴合作费用。 盼同心戮力,共拓财源。 周平安 手书” “百……百两成本?专供贵胄?占利四成?” 阮浩反复咀嚼着信中的字句,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越来越亮! 作为王有财的心腹,他太清楚这其中的利润空间了! 市面上最好的巴掌大西洋琉璃镜都能炒到数百两,这半人高、清晰如神的宝镜! 一旦面世,那些爱美的贵妇、讲究排场的豪商、注重仪容的官员、贵妇人,会为之疯狂到什么地步?! 一千两?两千两?!甚至更高?! 成本才一百两!他们独占四成纯利! 巨大的冲击让阮浩脑子嗡嗡作响,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之前的惊骇。 他猛地转身,对着还在发懵的小厮们吼道:“快!快马!八百里加急!立刻给七少爷送信!” “不!把这里的情况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飞鹰传书给七少爷!告诉他,清河周公子,又送了咱们一座金山!不!是比金山还耀眼的琉璃宝山!快!!!” 小厮们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冲向马厩。 ………… 河南道,汴梁城,钱家大宅。 “砰!”一声脆响。 偶尔回到祖宅掌控全局的钱万贯,此刻手中的金算盘绳结竟被他激动之下生生扯断! 金灿灿的算珠滚落一地,叮当作响。 这位在商海沉浮半生、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首富,此刻也失了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死死盯着眼前那面流光溢彩的巨大琉璃镜,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他因为过度震惊而显得有些滑稽的表情,连眼角的每一条鱼尾纹都清晰可见。 “分毫毕现……分毫毕现啊!” 钱万贯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嘶哑,他忍不住伸出手,颤抖着想去触摸那冰凉的镜面,又在即将触及时猛地缩回,生怕自己的手指玷污了这“神物”。 “老爷!老爷!清河那边周公子还附了信!” 管家捧着信笺,声音也在抖。 钱万贯一把抢过信笺,一目十行地看完,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兴奋而微微抽搐。 “百两成本……专供贵胄……占利四成……无需合作费……好!好啊!好一个周平安!好一个‘难产’之物!” 钱万贯连说了三个好字,猛地一拍大腿,“这才是真正点石成金的手段!比那织机更甚!燎原酒是烈火烹油,这琉璃镜?!是润物细无声的泼天富贵啊!” 他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冲破天灵盖的狂喜,眼中精光四射,瞬间恢复了那个掌控全局的大商贾本色。 “来人!”钱万贯声音洪亮,斩钉截铁,“立刻备车!最坚固的马车!铺最厚的软垫!把这三十面宝镜,给老夫小心再小心地装好!” “调集府中最精锐的护卫!老夫要亲自押送这批货去洛阳!不!去长安!老夫要亲自去开拓这河南道的琉璃宝镜市场!” “织机厂那边,继续让二掌柜盯着!县衙工程队的标段,让老三去跟!所有事情,都给这琉璃镜让路!” 钱万贯几乎是吼出来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三十面镜子在洛阳、长安的豪门深闺中,掀起怎样一场席卷金银的风暴! ………… 河北道,幽州城外,柳家柳明辉私人庄园内。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柳明辉懒洋洋地歪在铺着厚厚白虎皮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那枚温润的羊脂玉扳指,眼神有些飘忽。 面前,同样摆放着一面巨大的琉璃镜。 镜子里映出的青年,锦衣华服,面容也算得上俊朗,只是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纨绔气和一丝隐藏的阴郁,破坏了整体的气质。 “啧,这周平安,是真他娘的有本事啊。” 柳明辉喃喃自语,语气复杂。 他想起了前些日子父亲柳严厉训斥,斥责他在清河县办事不力,不仅没能查清李崇山账册下落,反而让周平安借势而起,甚至得了皇帝青眼。 字字如刀,充满了对他这个“不成器”庶子的失望和警告。 他也曾恼羞成怒,也曾动过歪心思——比如,要不要在燎原酒的账目上动点手脚,给周平安添点堵,也给父亲那边一个“交代”? 这念头在他心里盘旋了好几天。 可当这三十面如同神迹般的琉璃镜摆在眼前,当看到周平安那封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诚意满满的信笺(每月供货、百两成本预付、四成利、还免了合作费)时,柳明辉心里那点纠结和阴暗念头,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了大半。 “一次合作,就甩来一个比燎原酒可能更赚钱的买卖……他图什么?图我柳家的势?他明明可以自己赚得更多……” 柳明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自嘲又带着点无奈的苦笑,“人家这才是大气魄……难怪能成事,我这琢磨着给人下绊子,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他端起旁边案几上温着的燎原酒,狠狠灌了一大口。 辛辣醇厚的酒液滚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热。 这股热流似乎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也点燃了他骨子里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纨绔本性。 “管他呢!” 柳明辉猛地将酒杯顿在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满不在乎、甚至有些放浪形骸的表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扬了扬下巴。 “父亲要查账本?大哥要争权?朝堂上那些破事儿?关小爷屁事!” “小爷我就知道,跟着周平安这路子走,有酒喝!有肉吃!现在还有这能照得人纤毫毕现的宝贝镜子能卖大钱!” 他站起身,走到镜子前,整了整衣襟,对着镜子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柳明辉啊柳明辉,你就安安稳稳当你的纨绔,吃香喝辣,搂着美人儿数银子,它不香吗?操那份闲心干嘛?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他越想越觉得通透,最后一丝因父亲训斥而起的阴郁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捞钱享乐的纯粹兴奋。 他转身对着门外吼道:“来人!备马!小爷我要亲自去趟蓟城!找最好的木匠!最好的漆匠!” “给爷把这琉璃镜配上最名贵的紫檀木!镶上金边!爷要让它变成整个河北道,不!整个北地最金贵、最抢手的梳妆台!金子银子,都给爷滚滚地来!” 暖阁外,寒风依旧凛冽,却再也吹不进柳明辉那颗被“琉璃金山”和纨绔本性重新填满的心。 什么家族使命,什么朝堂倾轧,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他只想当一个快乐的、富有的、被周平安带着飞的纨绔子弟。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营中金库 春分,斜斜的细雨被料峭的北风裹挟着,无声地飘落在清河后山的土地上。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苏醒的微腥和远处玻璃厂窑炉散逸出的淡淡石英砂混合石灰石等复杂气息。 周平安和墨离并肩站在扩建后规模不小的玻璃厂门口。 他披着一件挡雨的蓑衣,目光越过忙碌的厂区,落在远处山坳里几簇顽强钻出地皮、在冷雨中显得格外鲜嫩的青草上。 此情此景,让他心中微动,忍不住低声吟道: “斜斜细雨北风吹,正值春分节近时。绿草贪生偏自得,只愁红紫损花枝。” 声音不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蕴含着对这片土地勃勃生机的感念。 墨离闻言侧目看了他一眼,目光也投向那点点新绿,沉默片刻,才低声道:“‘只愁红紫损花枝’……倒是应景。这新发的嫩芽,最是经不得摧残。” 她的声音平淡,却仿佛意有所指,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玻璃厂内熊熊燃烧的窑炉。 刚刚过去的几天,周平安几乎钉在了陆军特战营的校场和鹰愁涧的预设战场,亲自督导防御工事的构筑和士兵的紧急操演。 神经如同紧绷的弓弦。 直到今日清晨,才将携带巨额利润和“琉璃镜”这个巨大惊喜的各路商道管事们送走,并接收了上个月燎原酒带来的惊人收益。 看着账册上那一长串令人目眩的数字,再想想鹰愁涧防御工事、新军装备、五大工坊建设如同无底洞般吞噬的银钱,周平安深深体会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更需日进斗金”。 “莫光!”周平安收敛心绪,扬声唤道。 一个穿着厚实棉布工服、脸上还沾着些许煤灰,但眼神异常明亮专注的青年快步从厂区内跑了出来,正是玻璃厂的负责人,墨家子弟莫光。 “大人!您来了!”莫光恭敬行礼。 “嗯,”周平安点点头,目光投向厂区内隐约可见的成型区,“玻璃的制法如今已掌握纯熟,这半人高的明镜,眼下日产多少?成本几何?” 莫光脸上立刻焕发出技术人员的自信光芒:“回大人!经过这几日的调整磨合,窑火稳定,吹制、退火、镀银各环节配合已趋熟练。” “目前日产五十至六十块不成问题!若原料供应充足,全力赶工,七十块亦可尝试!至于成本……” 他略一计算,肯定道:“包括原料(石英砂、纯碱、石灰石等)、燃料、人工损耗,再算上厂房折旧,平均下来,每块镜子的成本,每日摊薄后,绝不超过二两白银!” “日产五六十,成本不过二两…” 周平安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效率,这成本,放在这个时代,简直是点石成金! 他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卷仔细绘制的图纸,郑重地递给莫光。 “看看这个。” 莫光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展开。 图纸线条精准,标注清晰,上面画着两件造型奇特的器物: 一件是两端各镶嵌着一片凹凸镜片的圆筒,另一件则结构更为复杂精细,由多个镜片组合而成。 “营长,这是?” 莫光眼中充满了求知的光芒。 “此物名为‘千里眼’,亦可称望远镜。”周平安指着第一张图,“通过这两片特制的凹透镜和凸透镜组合,可使人看清极远处之景物细节。用于战场了望、斥候侦查,价值无可估量!” “此物名为‘显微之镜’。”他又指向第二张图,“能将细微之物放大数十倍、百倍,纤毫毕现!此物于探究万物之理、辨识病害根源,或有奇效。” 莫光听得呼吸都急促起来,捧着图纸的手微微颤抖。 这两样东西,完全超出了他对“镜子”的认知! 简直是窥探天地奥秘的神器! “你玻璃厂接下来的任务,”周平安声音沉稳,“其一,优先保证每月各商道所需明镜的足额足质供应。其二,分出精干人手,全力攻克这两样器物所需镜片的研磨!” “尤其是千里眼所需之凹、凸透镜,要求极高,务必研磨得光滑均匀,弧度精准!图纸上有基本参数,若有不明,随时来问我。”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严肃:“待千里眼研制成功,先加量打造一批!优先装备我军!” “每个排长、各了望塔哨位,以及赵癞子‘国安部’的核心情报人员,必须配备!” “此乃军中机密,绝不可外传!违令者,军法从事!至于显微之镜,先造两台样品出来,妥善保管,日后必有大用。” “属下明白!必不负大人所托!” 莫光将图纸紧紧抱在胸前,如同抱着稀世珍宝,眼中燃烧着狂热的研究之火。 安排完玻璃厂事宜,周平安和墨离并未停留。 两人在警卫班十名精悍士兵的严密护送下,押送着十几口沉重的大木箱,离开玻璃厂,穿过细雨蒙蒙的山路,径直返回了后山深处的清河陆军特战营驻地。 营地的核心区域,紧邻着周平安的“营长区”,矗立着一座与周围营房风格迥异的建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墙体异常厚实,外层是坚硬如铁的铁桦木,内层则浇筑了混合碎石和铁条的混凝土,仅有一扇厚重无比、包着厚厚铁皮的大门。 门上挂着一把造型复杂、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巨大铜锁——这是墨离亲手设计制作的机关锁。 这里,便是周平安口中的“司令部金库”,也是清河县真正的财富心脏,其坚固程度远超还在建设中的县衙库房。 “开门!” 周平安沉声道。 早已等候在旁的铁牛和吴管家立刻上前。 铁牛从怀中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黄铜钥匙,插入锁孔。 吴管家则取出另一把稍小的钥匙,插入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孔。 两人同时转动钥匙,只听得锁芯内传来一阵密集而清脆的机括咬合声,“咔哒”一声脆响,巨大的铜锁应声弹开。 铁牛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贲张,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才将那扇沉重无比的铁包木大门缓缓推开。 一股混合着铁锈、新木和石灰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并非直接就是库房,而是一条仅容两人并行的狭窄甬道。 甬道两侧墙壁光滑,隐约可见一些不起眼的孔洞(触发式警铃和弩箭机关)。 甬道尽头,又是一道门! 这道门通体由铸铁打造,黝黑沉重,门上只有一个脸盆大小的圆孔,圆孔内嵌着数圈精钢打造的旋转密码盘——这同样是墨离的手笔。 周平安亲自上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密码盘上快速而精准地拨动着一组只有他和墨离知晓的复杂密码。 随着最后一声轻微的“咔哒”归位,沉重的铸铁大门内部传来沉重的机括滑动声,缓缓向一侧滑开。 真正的金库,终于呈现在眼前。 空间不算特别巨大,但异常干燥整洁。 墙壁、地面、天花板,全部由厚厚的青条石砌成,缝隙灌满了糯米石灰浆,坚固异常。 库房内整齐地码放着一排排坚固的铁木架子。此刻,架子上已经堆放了不少贴着封条的银箱和成串的铜钱。 在铁牛和吴管里的指挥下,警卫班的士兵们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将今日运来的十几口沉重银箱抬入库内,按照分类和批次,整齐地码放在预留的空位上。 每一个动作都轻拿轻放,唯恐惊扰了这库房的森严。 当最后一口箱子放好,沉重的铸铁大门和外面的铁包木大门依次轰然关闭,巨大的铜锁再次落下,发出沉闷的咬合声。 铁牛亲自带人,在库房外布置了明哨暗哨,交叉巡逻,滴水不漏。 细雨依旧在营地上空飘洒,将新建的营房、了望塔和远处的山峦都笼罩在一片迷蒙的灰青色中。 周平安站在金库门口,看着士兵们无声而迅捷地消失在各自的警戒位置,感受着怀中那几把冰冷钥匙沉甸甸的分量,心中那根因柳相未知的黑手而紧绷的弦,似乎终于有了一丝依托。 他转头,望向远处山坳里在雨中愈发显得青翠的那片嫩草。 墨离也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同一处。 “绿草贪生偏自得……”周平安低声重复了一句,眼神却锐利如刀,“只望这场风雨,莫要真的损了花枝才好。” 墨离没有接话,只是拢了拢蓑衣,望着细雨迷蒙的天际线,那深邃的眼眸深处,仿佛也映着北方的烽烟。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铁军怒 忙碌的身影,在田间劳作,曲辕犁的妙用,让田间的身影露出更多笑容,这是周青天带给他们的安定,幸福就在眼前。 看不见的背后,是无形的守护。 清河县后山深处,那巨大校场上,杀声震天! 五百条精悍的汉子,赤膊着上身,在料峭的春风里挥汗如雨。 古铜色的皮肤上蒸腾起肉眼可见的热气,汇成一片沉凝如铁的军阵之云。 每一次整齐划一的劈砍、突刺、格挡,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五百人动作如同一人,卷起地面的尘土,在朝阳下翻腾如金鳞。 “杀!杀!杀!” 吼声如雷,砸在四周的山壁上,回荡不息,惊得远处林鸟扑棱棱乱飞。 周平安一身玄色劲装,立于丈余高的点将台上,身姿挺拔如标枪。 他双手抱胸,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五个连队的操演。 寒风卷起他额前几缕碎发,露出那双深潭般沉静的眸子,里面没有新兵初成的欣慰,只有近乎严苛的审视。 近一个月的洗礼。 自正月底这五百名精心筛选出来的青壮集结成“清河陆军特战营”,他一有时间就把自己钉在了这片校场。 一个月,足以让一群散漫的农夫、猎户、泼皮,蜕变成令行禁止的士兵。 但这还远远不够! “停!” 周平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震天的呼喝。 校场上五百条汉子如同被无形的刀锋斩过,所有动作瞬间凝固!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汗水滴落在地的微响,交织成一片紧绷的寂静。 每个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点将台,投向那个将他们从泥土里拔出来,又投入这熔炉般锤炼中的年轻“营长”。 “一连三排!王铁柱!”周平安点名。 “到!”一个身材敦实、肌肉虬结的汉子猛地踏前一步,声如洪钟,正是原猎户三兄弟中的老大,如今的一连连长张猛麾下排长王铁柱。 “你排的突进节奏慢了半拍!拖累整个左翼锋矢阵!五十个俯卧撑,立刻!全排监督,少一个,加十个!” “是!”王铁柱脸涨得通红,没有半分犹豫,吼了一声:“三排都有!俯卧撑准备!”哗啦一声,全排五十人齐刷刷趴下,动作迅猛。 “三连!”周平安的目光转向最右侧的连队,“孙山!” “营长!” 三连连长孙山应声出列。 他身形在五个连长中最显瘦削,却异常精悍,站在那里,像一柄收在鞘中的细剑,锋芒内蕴。他是原猎户三兄弟里的老三,以速度和灵活见长。 “目标,前方百五十步草人阵!追风连弩,三轮速射!给我看看你这‘游龙’连队的真本事!” 周平安声音冷冽。 “得令!”孙山眼中精光一闪,猛地转身,手一挥:“三连!追风弩准备!目标,百五十步草人阵!三轮速射!要快!要准!” “喝!”三连百名士兵齐声应和,动作快如闪电。只见他们迅速从背后解下通体黝黑、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奇特弩机。 弩身线条流畅,箭匣紧贴弩臂下方。 士兵们单手握住弩身下方的握柄,另一只手猛地一拉一推弩机侧面的精巧机关。 “咔哒!咔哒!咔哒!” 一片密集而清脆的机括咬合声响起,速度快得惊人! 几乎在眨眼之间,所有弩箭已然上膛! 孙山厉喝:“放!” “嗡——!” 百张追风连弩同时激发!破空声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蜂鸣!一百支特制的三棱透甲钢弩箭,化作一片肉眼难辨的黑色激流,撕裂空气,朝着百五十步外的草人阵狂飙而去! “噗!噗!噗!噗!” 沉闷的穿透声连成一片!草屑纷飞! 那些用厚实稻草和旧皮甲捆扎的草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箭矢深深没入草人体内,穿透皮甲,甚至有些箭簇带着草屑从草人背后透出! 精准度在五十步内足以洞穿轻甲,百五十步外,威力虽减,依旧足以造成致命贯穿! “第二轮!上膛!放!”孙山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 “咔哒咔哒咔哒!嗡——!” 又是百道黑光激射!草人阵再遭重创! “第三轮!放!” “咔哒咔哒咔哒!嗡——!” 三轮速射,快如疾风骤雨! 从准备到三轮射击结束,耗时竟不足寻常弩兵一轮齐射的三分之一! 三轮过后,百五十步外的草人阵,已然一片狼藉,如同被风暴蹂躏过,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整个校场一片死寂。 只有三连士兵微微急促的喘息和弩机余温散发的淡淡金属气息。 其他四个连队的士兵,包括正在做俯卧撑的一连三排,都忍不住投来震撼的目光。 这射速!这威力! “好!”周平安终于吐出第一个赞字,脸上却依旧没什么笑容,“这才有点‘追风’的样子!孙山,记住这感觉!追风连弩,快是根本!准是保障!狠是目的!让你的兵,把‘快准狠’三个字刻进骨头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刻进骨头里!” 孙山胸膛起伏,眼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 “五连二排!李锐!”周平安的声音陡然转厉。 “到!” 一个面容冷峻,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的汉子站了出来。 他是五连二排排长,也是营里公认的神射手。 “出列!百步靶!十箭连珠!” 周平安指了指校场边缘竖立的百步箭靶。 “是!” 李锐没有丝毫废话,解下背上的硬弓和箭囊,大步走到射击位置。 他动作沉稳,没有丝毫花哨,搭箭、开弓、瞄准,一气呵成,沉稳如山岳。 “咻!” 第一箭离弦,正中百步外箭靶红心! “咻!咻!咻!” 紧接着,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速度越来越快!弓弦的震响连成一片急促的鼓点! 他的动作快到几乎看不清拉弓搭箭的细节,只有一道道残影和弓弦的嗡鸣! 箭矢如同长了眼睛,一支接一支,精准无比地钉入红心,十支箭簇在靶心处攒成一个刺猬般的箭簇! “好!” 校场上爆发出由衷的喝彩。 这手速,这准头,神乎其技! 周平安却只是微微颔首:“十箭九息,尚可。战场之上,敌人不会站着等你瞄准。你的箭,要更快!要能在奔袭中命中移动目标! 从明天起,加练移动靶,绑沙袋练臂!” “是!营长!” 李锐收弓,面色依旧冷硬如石,眼中却燃起更强烈的斗志。 “报告营长!俯卧撑完毕!” 一连三排排长王铁柱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喘息,却异常洪亮。 周平安目光扫过汗流浃背却依旧挺直腰杆的三排士兵:“记住这次教训!战场之上,一丝一毫的迟滞,都可能葬送全队性命!归队!” “谢营长!”王铁柱带着全排轰然应诺,迅速归入一连阵中。 就在周平安准备继续操练下一个科目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密集的鼓点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校场入口处,一骑快马如旋风般冲入,马上的骑士正是国安部的精锐探子,此刻他脸色煞白,汗水混着尘土糊了满脸,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惶。 “报——!!!” 骑士滚鞍下马,声音嘶哑尖锐,带着破音,瞬间撕裂了校场上肃杀的氛围。 “急报营长!北境……北境狼烟!黑狼骑!三百黑狼骑!绕过了朔方边防,踏着冰封的海岸线,已……已突破渔阳关!” “前锋游骑距离我清河县境,不足两日路程!目标……目标直指清河!奔着……奔着咱们的‘燎原’金山来了!” 轰! 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狠狠砸在校场之上! 五百双眼睛瞬间瞪圆,惊骇、茫然、恐惧……各种情绪在瞬间的交织后,迅速化为一片死寂!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远处战马不安的嘶鸣。 黑狼骑!金国最精锐的骑兵!烧杀抢掠,凶名赫赫!三百铁骑!清河县,拿什么挡?!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刚刚还热血沸腾的校场。 周平安的脸色,在听到“黑狼骑”三字时,骤然一沉! 那双沉静的眸子深处,仿佛有冰封的火山在瞬间被点燃! 他猛地一步踏前,厉声喝问,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情报来源?确认无误?!” 探子几乎是扑倒在地:“禀营长!三道信鸽,两道飞鹰接力,最后一道是我们安插在渔阳关外的暗桩冒死点燃狼烟示警后,被……被射杀前放出的最后信鸽!” “方向、兵力、路线,三路情报相互印证!绝对……绝对无误!是……是冲着咱们来的!要抢酒!要杀人!”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刻骨的恐惧。 “两日?不足两日……”周平安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周平安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下方五百张或惊惶、或愤怒、或强自镇定的年轻面孔。 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只有一种被彻底激怒、冰冷到极致的杀意! 他猛地一把抓过探子呈上的情报卷轴,看也不看,狠狠摔在地上! “艹他姥姥的!” 一声怒骂,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这粗俗却无比解恨的怒斥,来自军校,带着血性,狠狠撞进每一个士兵的心底! “绕开边军!踏冰南下!五百铁骑!好大的手笔!真当我清河是泥捏的,他金国的后花园?!” 周平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带着一种决绝和滔天怒火。 “想抢老子的燎原酒?想屠老子的清河城?问过老子手里这把刀没有?!问过老子身后这五百兄弟没有?!” 他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重新踏上点将台最高处! 玄色劲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如同一杆插在城头的血色战旗!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 周平安的声音如同滚雷,在校场上空炸开,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瞬间驱散了士兵们心头的恐惧,点燃了压抑的怒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黑狼骑,两条腿的畜生!骑在四条腿的牲口上!他们快!他们狠!但老子今天,就教教这群茹毛饮血的蛮子,什么叫以步克骑!什么叫天罗地网!什么叫死地!” 他猛地一指校场后方那堆刚刚坚硬如铁的巨木:“看见那些铁桦木了吗?那是给你们造破甲重箭!造千钧神臂弩的脊梁!现在,它要提前派上用场了!” “铁牛!” 周平安一声暴喝。 “俺在!” 如同半截铁塔轰然砸在点将台下,铁牛那两米高的恐怖身躯带着无匹的压迫感,声如闷雷。 “命你即刻带一连一排、二排!赶制拒马!要铁桦木芯!要带倒刺!给老子在鹰愁涧最窄的葫芦口,筑起一道铁荆棘的城墙!我要让黑狼骑的马蹄,在那里折断!” “得令!俺这就去!保证让那群狼崽子的马肠子都挂出来!” 铁牛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拍着胸膛砰砰作响,转身就吼:“一排二排!跟俺走!搬木头!打铁刺!” 近百名壮汉轰然应诺,如同洪流般涌向铁桦木堆。 “孙山!” 周平安目光锐利如刀。 “到!” 孙山挺身。 “命你三连!携带所有追风连弩!立刻赶往鹰愁涧两侧高地!给我占据所有制高点!布设弩阵!我要你的弩箭,在那些狼崽子冲进葫芦口之前,就先给他们下三场箭雨!射人!先射马!” “遵命!三连!携弩!目标鹰愁涧高地!急行军!快!” 孙山没有任何废话,手一挥,百多名动作迅捷如风的士兵迅速集结,背负追风连弩,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校场。 “张猛!赵虎!” “在!” 一连长张猛、二连连长赵虎同时出列。 “命你二人各率本部!张猛连为左翼,赵虎连为右翼!即刻赶往鹰愁涧谷口两侧预设阵地!依托山石林木,构筑简易工事!” “每人配发三枚‘掌心雷’(天雷禁区最新试制品)!给老子藏好了!等黑狼骑被铁牛和孙山打懵了头,冲进谷口时,听我号令!左右夹击!掌心雷给老子往他们人堆里招呼!炸他个人仰马翻!” “得令!”张猛赵虎眼中凶光毕露,齐声怒吼。 “李锐!”周平安看向五连神箭手。 “营长!”李锐上前一步。 “命你率领五连所有神射手!携带强弓硬弩,分散埋伏在鹰愁涧两侧山坡的密林深处!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猎杀!” “专门给老子盯死那些穿皮甲、戴狼头帽的百夫长、千夫长!射人先射马?呸!给老子擒贼先擒王!射死他们的头狼!” “明白!专射狼头!” 李锐眼中寒光一闪,重重点头。 “其余各部,留守营地!加紧操练!随时准备支援!” 周平安目光扫过剩余士兵。 “怕不怕?!” 短暂的沉默后,五百条汉子胸腔里挤压的恐惧和愤怒,被这近乎狂傲的战术安排和营长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彻底点燃,化作一声冲破云霄的咆哮: “不怕——!!!” “杀狼——!!!” “护我家园——!!!” 声浪滚滚,直冲九霄! 校场上空盘旋的寒风似乎都为之一滞!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神威显 就在周平安有条不紊发布军令时。 校场边缘传来一阵急促而怪异的咳嗽声,还夹杂着浓烈的硝烟味。 只见一个头发胡子被燎得焦黑卷曲、道袍破破烂烂、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老道士,手里死死攥着一个同样焦黑的瓦罐,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正是天雷禁区那位炸炉专业户——玄诚道长! “成了!成了!营长!周营长!火候……火候终于成了!” 玄诚道长激动得语无伦次,手舞足蹈,差点把瓦罐摔了。 “您说的那个……那个‘最佳颗粒化状态’!贫道……贫道找到了!您看!您快看!这火药……这威力……咳咳咳……” 他被自己喷出的黑烟呛得直咳嗽,却兴奋得两眼放光,捧着瓦罐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周平安眼神猛地一亮!真是瞌睡送枕头! 他一步跃下点将台,冲到玄诚面前,一把接过那还带着余温的瓦罐。 低头看去,罐底是薄薄一层灰黑色、颗粒均匀、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粉末。 一股熟悉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硝石硫磺混合味扑鼻而来! “好!好!好!玄诚道长,大功一件!” 周平安眼中爆发出慑人的精光,猛地一拍老道肩膀,拍得他一个趔趄,厉声道,“立刻!把你所有徒子徒孙都叫上!带上所有成品火药!全力赶工!” “给我造!造掌心雷!造更多!威力更大的!能炸得那群狼崽子粉身碎骨的!鹰愁涧,就是咱们给黑狼骑准备的坟场!咱们要用这火药,送他们上天!” “贫道……贫道领命!炸他个粉身碎骨!” 玄诚道长被周平安眼中的杀气激得浑身一哆嗦,随即也涌起一股狠劲,抱着瓦罐转身就跑,那速度一点不像个被炸了无数次的老头。 周平安重新站上点将台,看着下方杀气腾腾、同仇敌忾的五百士兵,看着远处铁牛带人热火朝天打造拒马的景象,感受着手中瓦罐里那毁灭性力量的触感,一股豪情混合着冰冷的杀意直冲顶门!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精钢佩刀,刀锋在朝阳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寒芒,直指北方! “龙抬头!老子今天,就要用这两千颗黑狼骑的人头,祭旗!用他们的血,给咱们清河陆军特战营,正名!” “此战——” “有我无敌!有敌无我!” “杀——!!!” “杀!杀!杀!!!” 五百条汉子,连同赶回来的铁牛、张猛等人,发出震裂苍穹的咆哮!恐惧早已被燃烧的战意彻底焚尽! 校场远处,一株虬劲的老松树冠阴影下,墨离静静伫立。 透过枝叶的缝隙,牢牢锁定了点将台上那个如同战神般的身影。 看着他运筹帷幄,分派任务; 看着他怒斥敌酋,点燃军心; 看着他接过那罐火药时眼中一闪而逝的、对毁灭力量的掌控与自信… 一丝极淡、极难察觉的涟漪,在她古井无波的心湖深处,轻轻漾开。 她看着周平安手中那柄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光芒的钢刀,看着他那双燃烧着战火与信念的星眸,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青阳吐纳……心火过炽……这一关,怕是难了……” 校场上的怒吼还在山间回荡,尘土尚未落定。 点将台旁,铁牛正抡着一柄沉重的开山斧,狠狠劈向一根水桶粗的铁桦木。 斧刃带着沉闷的破风声,“咔嚓”一声脆响,坚逾精铁的木芯应声裂开一道深痕,碎屑飞溅。 “给俺使劲!把这帮狼崽子的蹄子,都钉死在这铁刺上!” 铁牛声如炸雷,汗珠顺着他虬结的肌肉沟壑滚落。 他身后,一排二排的汉子们吼着号子,用凿子、铁钎,将削尖的铁桦木拒马桩牢牢楔入预设的石槽。 每一根木刺都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斜指北方,森然如林。 校场边缘,孙山的“游龙”连队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几道迅捷远去的烟尘,直扑鹰愁涧两侧的制高点。 鹰愁涧,那是通往清河腹地的咽喉要道,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中间最窄处形如葫芦口,仅容三骑并行。 孙山知道,营长把最锋利的箭矢交给了他,他必须将每一张追风连弩都变成悬在黑狼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张猛和赵虎各自带着队伍,扛着铁锹、镐头, 沉默而迅速地奔向涧口两侧预设的伏击阵地。 那里乱石嶙峋,灌木丛生,是天然的藏兵洞。 他们怀里揣着用油纸小心包裹的“掌心雷”——那黑乎乎的铁疙瘩,是天雷禁区刚刚送来的“惊喜”,沉甸甸的,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感。 李锐则带着五连的神射手们,仔细检查着手中的强弓硬弩,用磨石打磨着三棱透甲箭簇的锋芒。 他们的目光冷静而专注,像潜伏在阴影里的豹子,只等猎物出现,便给予致命一击。 猎杀头狼,这是营长下的死命令。 整个后山,如同一架被瞬间唤醒的战争机器,每一个齿轮都在疯狂而精准地运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肃杀之气取代了晨练的热血,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却也点燃了胸膛里那团名为“守护”的火焰。 周平安站在点将台上,寒风卷动他的衣袂。 他没有再看下方忙碌的士兵,目光投向了更北方的天际线,仿佛要穿透那层峦叠嶂,看到那正踏着冰封海岸线滚滚而来的黑色铁流。 “营长!” 吴管家快步走来,他换上了一身半旧的皮甲,腰间挎着长刀。 “赵癞子那边刚传回消息,县城四门已按你的吩咐加固,李捕头带着所有衙役和征召的青壮上墙值守了。城内谣言暂时压下去了,但人心还是不稳。” 周平安微微点头,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好。告诉赵癞子,他的‘国安部’眼睛给我擦亮了,县城里任何风吹草动,尤其是那些乡绅富户的宅院,给我盯死!非常时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里通外敌的杂碎!” “是!” 吴管家肃然应命。 “还有,”周平安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寒意,“鹰愁涧那边,按计划布设。告诉铁牛,拒马桩后面,给我挖!挖陷马坑!坑底埋尖木!上面盖浮土伪装!” “孙山的弩阵要形成交叉火力,覆盖整个葫芦口!张猛赵虎的掌心雷……告诉他们,听我号令,号角三短一长,就给我狠狠地砸!往人最多的地方砸!别省着!” “明白!” 吴管家将这些冷酷的指令牢牢记下。 “去吧。”周平安挥挥手。 吴管家转身,步履沉稳而迅速地离去。 点将台上,只剩下周平安一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带着铁锈、汗水和淡淡硝烟味的冰冷空气。 脑海中,现代军校沙盘推演的画面与眼前这冷兵器时代的残酷战场飞速重叠、交错。 鹰愁涧的地形图清晰地浮现:狭窄的入口,两侧的高地,乱石丛生的伏击点…黑狼骑的冲锋路线、可能的应变方式……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中反复推演、计算。 “还好,清河县位于边防后方,黑铁骑不敢大张旗鼓的绕来,三百铁骑,就当给这清河陆军特战营一场别开生面的实操演习”。 三百铁骑,奔腾如雷。 正面硬撼,这五百步兵新兵蛋子无异于螳臂当车。 唯一的生机,就在那鹰愁涧的葫芦口!利用地形,层层设伏,分割绞杀! 铁桦木拒马迟滞其锋锐,追风连弩的死亡箭雨覆盖其冲锋阵型,陷马坑吞噬其前队,两侧伏兵以掌心雷和强弓硬弩制造混乱、大量杀伤,最后神射手精准点杀其指挥节点……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一场用智慧、地利和火药,对蛮力冲锋的绝对碾压! 成败在此一举! 清河是浴火重生,还是化为一片焦土,就看两天后那场血腥的碰撞! 周平安猛地睁开眼,眼中再无半分犹疑,只剩下钢铁般的意志和冰冷的杀机。 他转身,目光扫过校场上每一个忙碌的身影,扫过那些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兄弟们!” 周平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压过了斧凿之声、号子之声。 “我知道,你们怕!面对三百铁骑,是个人都会怕!老子也怕!” 这出乎意料的坦诚,让很多士兵的动作微微一滞,下意识地抬起头。 “但是!” 周平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战鼓擂响。 “怕没有用!怕,他们就不来了吗?怕,他们就不杀我们的父母妻儿,不抢我们的粮食,不烧我们的房子了吗?!” “不能!” 下方爆发出低沉的回应,带着血性。 “没错!不能!”周平安斩钉截铁,“退一步,就是家破人亡!就是清河变成焦土!就是你们身后的亲人,沦为那些狼崽子的刀下鬼、盘中餐!告诉我,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怒吼声如同海啸般席卷,士兵们的眼睛瞬间红了,恐惧被滔天的恨意彻底点燃! “好!”周平安猛地抽出佩刀,“那就拿起你们手中的刀!握紧你们手里的弩!抱紧你们怀里的掌心雷!” “两天!就两天!跟着老子,在鹰愁涧!给那群不知死活的黑狼骑,准备一座地狱!” “老子要让他们知道——” “犯我清河者,虽远必诛!虽强必杀!” “血债——” “必须用血来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直冲云霄! 五百条汉子,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亮出了所有獠牙的困兽! 恐惧?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胸膛里只剩下燃烧的战意和守护家园的决死之心! 铁牛停下了手中的巨斧,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混着木屑,看着点将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咧开大嘴,无声地笑了,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巨斧,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旁边一块磨盘大的青石上! “轰!” 碎石飞溅!磨盘应声而碎! “营长说杀!俺铁牛就把那群狼崽子,砸成肉泥!!”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狼烟起 朔风卷着塞外的尘沙,掠过广袤枯黄的金国草原,发出呜呜的悲鸣。 一座巨大的牛皮王帐内,牛油火把噼啪作响,映照着帐中彪悍的身影和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酒气与汗臊味。 黑狼骑首领巴特尔,一个如同铁铸般的巨汉,披着沉重的狼皮大氅,端坐在铺着整张虎皮的主位上。 他粗粝的手指捏着一个粗糙的陶碗,碗里是浑浊的马奶酒。 巴特尔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下方单膝跪地的年轻将领——塔克世。 塔克世生就一副草原狼的凶相,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眉骨斜划至嘴角,更添几分戾气。 此刻,他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火焰,胸膛剧烈起伏,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首领刚刚描绘的“仙境”和随之而来的天大许诺! “塔克世,我的雄鹰!” 巴特尔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力,如同闷雷滚过帐顶,“翻过南边那座该死的山,大夏的河东道,青云府下,有一个叫清河的小地方。那里,如今流淌着一种酒!” 他猛地将陶碗往厚实的矮几上一顿,浑浊的酒液溅出:“比咱们草原上最烈的马奶酒,还要醇厚百倍!劲道千倍!” “大夏的皇帝老儿给它赐名‘燎原’!价比黄金!风靡大夏十二道,日进斗金,富可敌国!” 巴特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贪婪的嘶吼,“知道那小小的清河县衙库房里堆着什么吗?白花花的银子!像雪山一样高!黄澄澄的金锭!像秋天的草垛一样多!” “还有那酒窖!我的长生天啊!里面流淌的琼浆玉液,足够让咱们整个草原的勇士,醉生梦死整整十年!” 塔克世的呼吸更加粗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诱人的酒香,看到了堆积如山的金银。 巴特尔身体微微前倾,狼一样的眼睛死死盯住塔克世,抛出了最致命的诱饵:“打下它!塔克世!人数过多容易暴露,带着你麾下最精锐的三百黑狼骑,不多不少,像狼群扑进羊圈一样,撕碎那小小的清河!把所有的金银!所有的美酒!都给老子抢回来!一件不留!”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男人都懂的笑意,压低了声音:“等你得胜归来……老子把我最宠爱的小女儿,草原上最娇艳的格桑花,赐婚给你!让你这头孤狼,也有个暖被窝的伴儿!”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塔克世脑中炸开!首领的女儿!草原明珠格桑花! 那个他远远望一眼都觉得亵渎的美人! 赐婚给他?!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凶悍,那张刀疤纵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激动得语无伦次,猛地以拳捶胸,发出沉闷的响声: “谢……谢首领!谢首领恩典!塔克世向长生天起誓!必踏平清河!掘地三尺!将所有的金银美酒,连同那县令的人头,都给您带回来!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万箭穿心!”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发颤,眼中只剩下对财富、美酒和美人的赤裸裸的渴望。 单身汉的春天,近在咫尺! “好!去吧!我的雄鹰!让黑狼骑的威名,再次响彻大夏!” 巴特尔满意地大笑,挥了挥手。 塔克世重重磕了个头,如同旋风般冲出王帐。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非但没有浇灭他心头的火焰,反而让那掠夺的欲望和抱得美人归的憧憬燃烧得更加炽烈。 他翻身上马,对着早已集结完毕、如同黑色潮水般肃立的黑狼骑精锐,发出了狼嚎般的命令: “黑狼的勇士们!随我南下!去大夏!抢金子!抢银子!抢最好的酒!还有…最美的女人!出发——!!!” “嗷呜——!!!” 两千名黑狼骑爆发出嗜血的狂啸,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裹挟着冲天的烟尘,朝着南方的群山,滚滚而去。 ………… 数日后,金国与大夏边境,群山南麓。 塔克世勒住躁动的战马,望着眼前层峦叠嶂、郁郁葱葱的山岭,眉头紧锁。 地图上看似不远的距离,真正面对这陌生的、充满陷阱的复杂地形时,他才感到棘手。 派出去的几波斥候回报,官道有重兵把守,小路错综复杂,极易迷失方向。 “妈的!这鬼地方!” 塔克世烦躁地啐了一口。 时间在流逝,绕路意味着可能错失战机,更可能被大夏边军察觉。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游骑小队疾驰而回,领头的小队长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兴奋:“千夫长!前面山谷里抓到几个鬼鬼祟祟的大夏农夫!看着不像普通的泥腿子!” “带过来!” 塔克世眼中凶光一闪。 很快,三个穿着破旧棉袄、满脸惊恐、瑟瑟发抖的男人被推搡着带到塔克世马前。 他们看起来确实不像常年劳作的农夫,手上虽有老茧,但皮肤不算特别粗糙,眼神躲闪,带着一种底层小吏特有的畏缩和狡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说!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塔克世用生硬的大夏官话喝问,腰间的弯刀已半出鞘,寒光慑人。 “军……军爷饶命!饶命啊!” 其中一个看起来胆子稍大点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小的是清津县的衙役……赵四!” “这……这两个是李狗儿,王二麻子,我们……我们是奉了县令老爷的命,在……在这里等候贵军的啊!” “等候我们?” 塔克世眯起了眼睛,刀疤显得更加狰狞。 “放屁!你们县令吃饱了撑的,等我们金国大军?” “不……不敢欺瞒军爷!” 赵四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一个油布包,双手高高捧起。 “这……这是县令老爷交给小的的信物!说……说只要交给一位叫……叫塔克世的将军,将军一看便知!” 旁边一个亲兵上前接过油布包,检查无异后递给塔克世。 塔克世狐疑地打开,里面是一块半个巴掌大的、刻着复杂花纹的黑色木牌,木牌背面,用极其细小的字刻着两个夏文——“柳赠”。 塔克世瞳孔猛地一缩! 他虽然认不全夏文,但这块木牌的形制和那独特的纹路,他在出发前,首领巴特尔曾秘密给他看过图样! 这是大夏那位位高权重的柳相的信物!代表最高级别的“合作”! “呵!” 塔克世捏着木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眼中的凶戾被一丝嘲弄取代。 “你们那位柳相,真是老谋深算啊!连我们走哪条路,都算准了?还提前安排了带路的狗?” 赵四等人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不敢接话。 塔克世收起木牌,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三个如同鹌鹑般的大夏衙役:“清津县?你们县令是谁?为何要帮我们?” “回……回将军,”赵四声音发颤,“我们县令……姓钱,名钱守财,是个……是个糟老头子,有……有八房小妾,平日里就……就爱搂着小妾喝……喝点小酒!” “前些日子,柳相……柳相爷派人给他送了几坛子顶顶金贵的‘燎原’酒,老爷他……他喝了就念念不忘,总念叨这酒……这酒……” 赵四努力回忆着县令当时贪婪的嘴脸,“说这酒是金子做的,喝了能成仙……” 塔克世不耐烦地打断:“玛德,啰嗦!少废话!说重点!他为何派你们来?” “是……是!”赵四吓得一哆嗦,“柳相爷派人传了话,说……说清河县那周平安不识抬举,挡了相爷的路,让……让钱县令……配合贵军行事!” “钱县令他……他和之前被山匪杀了的那个清河县令孙崇山,是一路的……都是……都是替柳相爷办……办事的……”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县令老爷怕……怕我们三个不尽力,提前把我们爹娘都……都‘请’到县衙后宅‘享福’去了,说……说等贵军凯旋,必有重赏,还……还许诺提拔我们当班头…” “呵!好一个‘享福’!好一个‘提拔’!” 塔克世嗤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 这大夏的官,从上到下,烂到了骨子里! 贪财好色,卖国求荣,连自己治下的衙役都用父母来拿捏!手段比草原上最下作的马贼还要阴险! 那孙崇山是柳相的狗,这钱守财,是另一条更老的、更贪婪的狗! “你们三个,”塔克世用马鞭指了指赵四三人,“认得去清河的路?认得避开官军的小路?” “认得!认得!”赵四三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点头,“小的们在青云府当差十几年,闭着眼都能摸到清河!知道好几条只有猎户才走的近道!保证……保证带贵军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开官军主力!” “很好。”塔克世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带路!若敢耍花样,老子把你们三个,连同你们县衙里‘享福’的爹娘,一起点了天灯!” “不敢!不敢!小的们绝不敢!” 赵四三人磕头如捣蒜,连滚爬爬地跑到队伍最前面。 有了这三个熟悉地形、如同惊弓之鸟却又不得不卖命的带路党,黑狼骑的行军速度陡然加快。他们不再盲目地在群山中乱撞,而是在赵四等人的指引下,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密林深谷、险峻山涧之间。 有时贴着陡峭的崖壁,有时潜入幽暗的地下溶洞,有时甚至需要牵着战马,在冰冷刺骨、深及马腹的溪流中跋涉。 塔克世骑在马上,看着脚下这条被赵四称为“海眼裂隙”的隐秘通道——它位于一处断崖之下,紧邻着汹涌澎湃的大海,是海水千万年冲刷岩壁形成的狭窄裂缝,宽仅容两骑并行,上方怪石嶙峋,遮天蔽日,下方是咆哮的海浪拍击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若非有人带领,绝难发现。 “大夏……真是个好地方啊……” 塔克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征服的欲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连老天爷都给他们造好了藏宝库和逃命路!” ………… 两天后,渔阳关。 这座扼守海岸线要冲的边关小镇,此刻已化为人间地狱。 低矮的土墙被轻易冲破,简陋的民居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街道上到处是破碎的瓦罐、翻倒的车辆、散落的粮食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男人的、女人的、老人的、孩子的……鲜血浸透了黄土地,汇聚成一条条暗红色的小溪,流入路边的沟渠。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焦糊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淫靡气息。 女人的哭喊声、尖叫声、哀求和绝望的咒骂声,夹杂着黑狼骑士兵野兽般的狂笑和满足的嘶吼,此起彼伏,构成了一曲地狱的悲歌。 一个黑狼骑百夫长,刚刚从一个被砸开门的民居里提溜着裤子走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狞笑。 他随手抓住路边一个吓得瘫软在地、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妇人,粗糙的大手毫不怜惜地在她惊恐的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啧啧,大夏的娘们儿,真他娘的嫩!” 百夫长舔着嘴唇,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滑腻触感。“一掐都掐出水!比草原上那些糙娘们儿强太多了!哈哈哈!”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发出淫邪的哄笑,如同群狼啸月。 塔克世骑在高头大马上,冷漠地巡视着这片被他亲手点燃的炼狱。 对于部下的暴行,他视若无睹,甚至有些欣赏。 在他看来,这是胜利者的权利,是对勇士的犒赏。 屠城、奸淫、掳掠……这是草原的法则,是狼群撕碎猎物后的盛宴。 渔阳关,不过是他磨砺爪牙、让士兵们发泄兽欲、恢复体力的驿站罢了。 一天一夜的疯狂烧杀抢掠、奸淫作恶之后,这些狼崽子们非但没有疲惫,反而在鲜血和欲望的刺激下,变得更加亢奋和生龙活虎。 他们搜刮着一切值钱的东西,往马背上驮着粮食、布匹、盐巴,甚至还有抢来的女人。 整个渔阳关,如同被一群疯狂的蝗虫啃噬过,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无尽的悲恸。 “千夫长!” 一个游骑队长策马奔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指着关外一处不起眼的山头。 “刚才……刚才好像看到那边有烟!像是……像是狼烟!” 塔克世眼神陡然一厉,顺着方向望去。果然,在关外数里处一座孤零零的山峰顶上,一缕淡淡的、几乎要被晨风吹散的青烟,正袅袅升起! “该死!是放哨的‘两脚羊’!” 塔克世瞬间明白过来,这是大夏的烽燧哨兵在示警! “快!射死他!别让他把消息传出去!” 游骑队长应了一声,立刻摘下背上的强弓,搭上三支狼牙箭。 他臂力惊人,弓开如满月,瞄准了那山顶上隐约晃动的一个小小人影。 “嗖!嗖!嗖!” 三支利箭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三道黑色的闪电,划过长空! 距离太远,人影又小。 第一箭落空,深深扎进那人影旁边的岩石里。第二箭擦着人影的胳膊飞过,带起一蓬血花。第三箭,精准无比地贯入了那小小人影的胸膛! 人影猛地一僵,手中的火折子掉落在地。 他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去点燃旁边堆积的柴薪,但更多的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 “噗!噗!噗!” 至少又有五六支利箭穿透了他的身体!那个无名的大夏哨兵,如同一个破败的玩偶,被射得钉在了冰冷的山石之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那缕刚刚升起的、代表着警讯的狼烟,还没来得及完全燃起,便彻底熄灭在寒风中。 “哼!不自量力!” 塔克世冷哼一声,看着远处山头上那个再无声息的“刺猬”,眼中只有冰冷的漠然。 一个卑贱的两脚羊哨兵的死活,在他心中掀不起半点波澜。 他调转马头,看着身后已经重新整队、马背上驮满“战利品”、眼中闪烁着更加强烈贪婪光芒的两千黑狼骑,猛地抽出雪亮的弯刀,刀锋直指南方! “儿郎们!渔阳关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金山银山,琼浆玉液,就在前面!” “目标——清河县!” “杀——!!!” “嗷呜——!!!” 三百头被血腥和欲望彻底点燃的恶狼,发出震天的咆哮。 铁蹄践踏着渔阳关的废墟和血泥,卷起冲天的烟尘,如同一股毁灭性的黑色风暴,朝着富庶却毫无防备的清河县,狂飙突进! 塔克世一马当先,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劲风,仿佛已经闻到了燎原酒醉人的醇香,看到了金山银海耀眼的光芒,还有…首领巴特尔承诺的,草原明珠格桑花那娇美的容颜! 下一站,清河! 金山!美酒!美人! 哈哈……唾手可得! 他眼中闪烁着嗜血和贪婪交织的疯狂光芒,表情在晨光下扭曲如同恶鬼。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鹰愁涧血,铁壁碎狼 “嗷呜——!!!” 震耳欲聋的狼嚎声浪,裹挟着三百铁蹄践踏大地的轰鸣,如同黑色的死亡潮汐,狠狠拍向鹰愁涧那狭窄如咽喉的葫芦口! 塔克世一马当先,刀疤脸因为极度的兴奋和贪婪而扭曲。 他眼中只有涧口后面那想象中的金山银海、琼浆玉液,还有格桑花娇艳的笑颜! 什么陷阱?什么埋伏?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清河县的泥腿子,只配在铁蹄下哀嚎! “杀进去!抢光!杀光!烧光!” 塔克世挥舞着雪亮的弯刀,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冲在最前面的数百黑狼骑精锐,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催动战马,将速度提到了极致! 马蹄铁敲击着涧口的碎石,溅起点点火星。 他们甚至能看清涧口两侧高地上,那些穿着奇怪深色衣服(迷彩布雏形,钢铁产量还跟不上,用于建设清河)的清河士兵,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俯视着他们。 “放箭!给我射死这些两脚羊!” 塔克世狞笑着下令。 黑狼骑的骑射手们纷纷在颠簸的马背上拉开强弓,准备将死亡的箭雨泼向两侧高地。 然而,他们的箭还未离弦! “嗡——!!!” 一片令人头皮瞬间炸裂的、如同千万只毒蜂同时振翅的恐怖嗡鸣,毫无征兆地从两侧高地猛然爆发! 那声音密集、尖锐、连绵不绝,瞬间压过了战马的嘶鸣和狼骑的咆哮! 塔克世只觉眼前一黑! 不是天黑,而是遮天蔽日的箭矢! 那不是普通的羽箭,而是一片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黑色激流! 它们太快了!太密了!如同从地狱深渊喷涌而出的钢铁风暴! “噗噗噗噗噗——!!!” 利刃撕裂血肉、洞穿皮甲、折断骨骼的沉闷声响,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喧嚣! 冲在最前面的黑狼骑,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钢铁之墙! 人仰马翻! 血雾喷溅! 战马凄厉的惨嘶和人临死前短促的哀嚎交织在一起!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百夫长,连人带马被至少十几支钢弩箭贯穿! 人和马瞬间变成了筛子,轰然倒地! 他身后的骑兵收势不及,狠狠撞了上去,顿时引发一片混乱的踩踏! 更多的箭矢如同长了眼睛,精准地射入混乱的人群,带起一片片血花! “不——!” 塔克世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精锐的前锋,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那恐怖的射速!那可怕的穿透力! 这……这是什么弩?! 大夏边军的制式弩绝没有如此威力! “散开!冲过去!冲过去就是金山!” 塔克世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试图重整队伍。他坚信,只要冲过这狭窄的葫芦口,进入开阔地,他的铁骑就能将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碾成齑粉! 幸存的狼骑在死亡的刺激下,爆发出凶悍的兽性,不顾伤亡,拼命鞭打战马,试图强行冲过这死亡地带。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轰隆!咔嚓!”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匹战马,突然发出惊恐的嘶鸣,前蹄猛地踏空,整个马身瞬间失去平衡,带着背上的骑士狠狠向前栽去! 紧接着,后面收势不及的骑兵如同下饺子般,接二连三地栽进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陷坑! 坑底,密密麻麻斜插着削尖的铁桦木桩! “噗嗤!噗嗤!噗嗤!” 令人牙酸的贯穿声不绝于耳! 坠入坑中的战马和骑士,瞬间被尖锐的木桩刺穿!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瞬间染红了坑底! 战马垂死的悲鸣和骑士绝望的惨嚎,在陷坑中回荡,如同地狱的挽歌! “陷马坑!有陷马坑!” 后面的狼骑惊恐地勒住战马,队伍彻底陷入了混乱和恐慌。 前有夺命箭雨,下有死亡陷阱,狭窄的涧口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机! “啊——!我的腿!救我!救救我!” 一个倒霉的狼骑半个身子卡在陷坑边缘,一条腿被尖锐的木桩贯穿,钉在了坑壁上,动弹不得。 他凄厉地惨叫着,看着后面乱成一团的同伴,眼中充满了绝望。 混乱中,一匹受惊的战马狠狠踩踏在他的背上! “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咔嚓!”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更多的马蹄如同雨点般落下,将这个被钉住的可怜虫连同他绝望的呼喊,一起踏入了泥泞的血污之中,化作一滩模糊的血肉。 “混蛋!卑鄙的两脚羊!” 塔克世气得几乎吐血,弯刀疯狂地劈砍着空气。 他引以为傲的冲锋阵型,在这狭窄的地形和恶毒的陷阱面前,彻底瓦解! 骑兵失去了速度和冲击力,就是待宰的羔羊! “冲!都给我冲!后退者死!” 塔克世双眼赤红,挥舞弯刀砍翻了一个试图后退的士兵,逼迫着部下继续向前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残存的狼骑被驱赶着,如同陷入绝境的困兽,冒着两侧高地连绵不绝的追风弩箭雨,踩着同伴和战马的尸体,艰难地涌向葫芦口深处。 他们终于冲过了最致命的箭雨覆盖区和陷马坑区域,前方似乎变得开阔了一些,两侧不再是陡峭的崖壁,而是乱石嶙峋、灌木丛生的缓坡。 一丝生的希望和掠夺的本能再次涌上心头。 “杀啊!冲出去!杀光他们!” 幸存的狼骑爆发出最后的凶性。 就在这时! “滴滴答答——滴——滴——滴!” 一阵短促、尖锐、穿透力极强的冲锋号角声,如同撕裂布帛般,猛地从涧口两侧的山坡上响起! 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和魔力,瞬间刺破了所有的喧嚣! 紧接着! “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毫无征兆地在狼骑最密集的人群中猛然炸响!如同平地惊雷! 火光冲天!浓烟翻滚!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石、铁片、还有…人的残肢断臂,如同狂暴的风暴般向四周席卷! “啊——我的眼睛!” “长生天啊!这是什么?!” “救命!我的肠子!” 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瞬间盖过了之前的喊杀声! 只见拥挤的狼骑队伍中,突然绽开数朵血肉之花! 爆炸中心点,方圆数丈内的士兵和战马瞬间被撕成碎片! 稍远一些的,则被狂暴的冲击波掀飞,重重砸在岩石上、树干上,筋断骨折! 无数灼热的铁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在人群中疯狂飞舞,切割着血肉,带起一蓬蓬血雨! 这正是周平安为黑狼骑准备的第三道大餐——掌心雷!虽然很少,但有奇效!马群嘶鸣! 由张猛、赵虎率领的左右翼伏兵,在冲锋号响起的瞬间,将点燃引信的掌心雷,狠狠砸向了混乱不堪的狼骑核心! 爆炸的硝烟尚未散尽,更致命的打击接踵而至! “放箭!自由猎杀!” 李锐冰冷的声音在两侧山坡的密林中响起。 “嗖!嗖!嗖!” 早已锁定目标的五连神射手们,冷静地扣动了扳机。 强弓硬弩发出致命的嗡鸣,一支支淬毒的透甲箭矢,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射向那些穿着皮甲、头戴狼头帽的百夫长、十夫长! “噗!” 一个正在声嘶力竭指挥的百夫长,咽喉被一支弩箭洞穿,声音戛然而止,瞪大着眼睛从马上栽倒。 “呃…”另一个挥舞弯刀的千夫长副手,被一支长箭从太阳穴贯入,哼都没哼一声就毙命当场。 指挥节点被精准点杀,爆炸带来的巨大恐慌和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 幸存的狼骑彻底崩溃了! 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如此残酷、如此高效的杀戮! 箭雨、陷阱、天雷、还有那无处不在的冷箭,这哪里是富庶的县城? 这分明是恶魔盘踞的死亡炼狱! “魔鬼!他们是魔鬼!” “逃啊!快逃啊!” 哭爹喊娘的哀嚎声响彻山谷。 残余的黑狼骑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什么金山银山,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惊恐万状地调转马头,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拼命朝着来时的葫芦口涌去,互相践踏,死伤无数。 塔克世也被那恐怖的爆炸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座下战马惊得人立而起。 他看着眼前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铁骑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被肆意屠戮,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完了!全完了! 什么金山美酒,什么格桑花…都成了泡影! “千夫长!快撤吧!挡不住了!” 几个亲兵死死拽住他的马缰,脸上满是血污和惊恐。 塔克世猛地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不甘。 他看到了! 在爆炸的硝烟和混乱的人群后方,那狭窄的涧口方向,一个如同铁塔般的巨汉身影,正缓缓抬起一个造型狰狞、闪烁着金属寒光的巨大弩具! 那弩臂粗如儿臂,弩弦是数股牛筋绞成的,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千钧神臂弩! 铁牛那虬结如岩石的肌肉块块贲起,巨大的手掌稳稳托住沉重的弩身,独眼死死锁定混乱狼骑中一个穿着比其他狼骑更精良鳞甲、试图组织抵抗的悍勇百夫长。 “给俺——中!” 铁牛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咆哮,粗壮的手指猛地扣动了扳机! “嘣——!!!”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仿佛巨兽的咆哮! 弩臂狂暴地回弹,粗如标枪、顶端带着三棱破甲锥的特制巨弩箭,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乌光,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那个被锁定的百夫长只觉一股恶风扑面,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噗——轰!!!” 巨箭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的胸膛! 恐怖的力量不仅瞬间撕裂了他精良的鳞甲,更将他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带得离鞍飞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更可怕的是,巨箭去势不减,狠狠扎入他身后密集的狼骑群中! “噗嗤!咔嚓!” 如同串糖葫芦一般!巨箭接连洞穿了五六个狼骑士兵的身体! 最后狠狠钉在了一匹战马的胸骨上! 那匹雄骏的战马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鸣,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飞! 一箭!大杀特杀!恐怖如斯! 那被洞穿的尸体,有的如同破麻袋般挂在巨箭上,鲜血和内脏碎片淅淅沥沥地洒落一地。 周围的狼骑士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呆滞! 看着那恐怖的“人肉串”和倒毙的战马,看着那兀自震颤嗡鸣的巨箭箭尾,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和寒意,彻底冻结了他们的血液和思维。 这……这他娘的还是人用的武器吗?! 这简直是来自地狱的凶器! “跑啊——!!!” 呆滞只持续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彻底的、歇斯底里的崩溃! 幸存的狼骑彻底丧失了最后一丝抵抗的勇气,哭喊着,推搡着,不顾一切地涌向那唯一的生路——来时的葫芦口。 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只恨战马跑得不够快! 塔克世被亲兵裹挟着,在混乱的人流中艰难地向后撤。 他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尸山血海,望了一眼那个如同魔神般再次给千钧神臂弩上弦的铁塔巨汉,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深深的恐惧。他记住了!清河!周平安!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鹰愁涧两侧高地。 “停弩!更换箭匣!检查弩机!” 孙山冷静的声音在追风连弩阵地上响起。 他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点,看着下方涧道里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眼神锐利如鹰。 三轮速射,倾泻了数百只支钢弩箭,弩机滚烫,弩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士兵们动作迅捷,快速更换着沉重的箭匣,检查着弩机部件,汗水顺着鬓角流下,眼神却充满了亢奋和复仇的快意。 “报告连长!三排弩机过热,需冷却!” “一排箭匣耗尽,正在补充!” “二排一切正常,随时准备射击!” “好!保持警戒!目标——溃兵!” 孙山简短下令。他知道,真正的绞杀才刚刚开始。 葫芦口两侧的伏击阵地。 张猛和赵虎几乎同时听到了那撕裂般的冲锋号声! “弟兄们!给老子砸!” 张猛猛地从藏身的巨石后探出半个身子,手臂肌肉虬结,奋力将手中一个点燃引信的掌心雷,狠狠掷向下方涧道中最为密集的溃兵人群! “扔!” 赵虎的吼声同样炸响! 十几枚黑乎乎、冒着青烟的“铁疙瘩”,如同冰雹般从两侧山坡上砸落! “轰!轰!轰!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连成一片!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狂暴的冲击波和肆虐的预制破片,在拥挤的溃兵群中尽情收割着生命! 残肢断臂横飞,战马惊嘶乱窜,瞬间将本就混乱不堪的溃兵彻底炸懵、炸散、炸得魂飞魄散! “干得漂亮!” 张猛看着下方血肉横飞的景象,狠狠一拳砸在身边的岩石上,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掌心雷!够劲!再来一轮!” “省着点!营长说了,听号令!” 赵虎虽然同样兴奋,但还是保持着理智。 他端起一具上好弦的追风连弩,对着下方几个试图稳住阵脚、挥舞弯刀吆喝的十夫长,冷静地扣动了扳机。 “嗡!噗!噗!噗!” 三个精准的点射,三个试图重整旗鼓的狼骑军官应声栽倒。 山坡密林中。 李锐如同最耐心的猎手,目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紧紧锁定着下方每一个有价值的猎物。 他的呼吸平稳,手指稳定地搭在强弓的弓弦上。 “十点钟方向,戴狼头帽,正砍杀溃兵的百夫长。”他低声报出目标。 “明白!”旁边几个神射手立刻调整角度。 “嗖!嗖!嗖!” 几支淬毒弩箭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射入目标脖颈、后心! 那凶悍的百夫长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箭簇,带着满脸的怨毒和不甘,重重栽落马下。 “目标清除。” 李锐的声音依旧冰冷,如同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涧口方向。 “滴滴答答——滴——滴——滴!” 一面奔跑一面吹出了那短促的、急迫的、激昂的,在死亡之前绝不中止的,冲锋号! 冲锋号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短促的警报,而是激昂、嘹亮、充满了进攻意志的冲锋号角! “兄弟们!跟俺——杀出去!” 铁牛那如同闷雷般的咆哮,甚至压过了号角声! 他猛地将刚刚完成装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千钧神臂弩交给身后的副手,反手从背后抽出了那柄门板般宽厚、刃口闪烁着寒芒的精钢斩马巨刀! “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早已按捺不住的特战营士兵们,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在铁牛、张猛、赵虎、孙山等连排长的带领下,如同下山猛虎,从涧口两侧的预设阵地、从高地的弩阵后方、从密林的阴影中,悍然扑出! 他们不再依托地利远程杀伤,而是亮出了雪亮的简易版套筒刺刀和精钢战刀,如同钢铁洪流,狠狠撞入了混乱不堪、彻底失去斗志的狼骑溃兵之中! 铁牛一马当先! 他身高两米,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 那柄沉重的斩马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 “给俺——死开!” 一声暴喝,巨刀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横扫而出! “咔嚓!噗嗤!” 挡在他面前的两个狼骑连人带马,如同被巨斧劈开的朽木! 精良的皮甲和血肉骨骼在绝对的力量和锋锐的钢刀面前,如同纸糊一般! 残肢断臂混合着内脏碎片高高抛飞!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溅了铁牛一头一脸,更添其凶神恶煞! 铁牛如同闯入羊群的猛虎,斩马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腥风血雨! 狼骑士兵的弯刀砍在他的特制加厚板甲上,只能迸溅出几点火星,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而他随手一刀,就能将敌人连人带兵器劈成两半!绝对的防御!绝对的力量!绝对的碾压! “怪物!他是怪物!” 周围的狼骑士兵看着这个浑身浴血、如同地狱魔神般的巨汉,吓得肝胆俱裂,纷纷惊恐地避让。 张猛、赵虎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带着各自的连队,在狼骑溃兵中穿插分割。 他们手中的精钢战刀,在墨家改进工艺下,硬度和韧性远超狼骑的弯刀,对砍之下,往往能将对方的兵器斩断! 配合着训练有素的刺刀突刺、格挡反击,以及三人一组的小队配合,如同高效的杀戮机器,将混乱的狼骑分割包围,迅速歼灭。 孙山的“游龙”连队则充分发挥速度优势,如同灵活的猎豹,专门猎杀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小股狼骑。 追风连弩在近距离更是威力惊人,往往一阵急促的速射,就能将一小撮敌人射成刺猬。 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复仇的火焰,在每一个特战营士兵胸中燃烧!他们想起了渔阳关的惨状,想起了那些被残害的同胞! 手中的刀,刺得更狠!弩,射得更准! 每一个倒下的黑狼骑,都是血债的偿还! 狼骑的抵抗意志彻底崩溃了。 他们丢盔弃甲,只恨马儿跑得太慢,拼命朝着来时的方向亡命奔逃。 混乱中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 当最后一声垂死的哀嚎在鹰愁涧中消散,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几乎凝成了实质。 狭窄的涧道里,尸骸枕藉,血流成河。 破碎的兵器、倒毙的战马、残肢断臂…铺满了地面。侥幸未死的战马在血泊中哀鸣挣扎。 特战营的士兵们拄着刀枪,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滑落。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近战搏杀,难免有被垂死反扑的狼骑划破皮甲、刺伤手臂腿脚。 但没有倒下人,两名士兵重伤! 只有十几人受了轻伤,在战友的搀扶下简单包扎。 以五百新练之军,依托地利和奇械,硬撼三百凶名赫赫的黑狼骑精锐! 歼敌二百多余(含踩踏、自相残杀),俘虏二十余人(多为重伤),自身仅轻伤十余人,重伤两人,暂无一阵亡! 这近乎奇迹的战果,让每一个士兵都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震撼和自豪! 他们看着彼此染血的面庞,看着手中沾满敌人鲜血的武器,看着这片被他们用勇气和智慧守住的土地,胸中激荡着难以言喻的热血和荣耀! “赢了!我们赢了!” “清河!万胜!” “营长万胜!!” 震天的欢呼声,冲破鹰愁涧的束缚,响彻云霄! ………… 涧口后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周平安和墨离并肩而立,俯瞰着下方惨烈的战场。 周平安脸上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静。 墨离的目光则落在那些受伤却依旧挺立的士兵身上,又扫过涧道里堆积如山的尸体,最后停留在周平安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眼神深邃难明。 “营长!抓到一个大的!好像是个头儿!” 铁牛那洪钟般的声音传来。 只见他如同拎小鸡仔一样,提着一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但衣着明显比其他狼骑精良许多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重重摔在周平安面前的空地上。 此人正是塔克世。 他在溃逃时被绊马索绊倒,摔断了腿,被铁牛生擒。 此刻他满脸血污,刀疤显得更加狰狞,眼中燃烧着不甘和怨毒,死死瞪着周平安。 周平安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淡无波:“名字?” “呸!”塔克世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用生硬的大夏官话嘶吼道:“两脚羊!想从我塔克世嘴里知道什么?先给爷爷磕一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平安眉头都没动一下,仿佛没听到他的叫嚣,继续问道:“谁让你们来的?那么远绕道海岸线,沿途关卡驻军呢?都瞎了?” 塔克世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桀桀的怪笑:“哈哈!驻军?一群废物!有‘自己人’带路,避开主力,突破个小小的渔阳关,跟回自己家一样!至于谁让我们来的?哼!你们大夏的官,比草原上的鬣狗还贪婪!自己猜去吧!哈哈哈!” 他笑得癫狂,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意。 周平安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塔克世的笑声稍歇,他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结婚了吗?” “嗯?” 塔克世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一懵,下意识地回道:“没……没……怎么?”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格桑花娇美的容颜,那是他此战最大的动力和遗憾。 就在他“怎么”二字刚刚出口的瞬间! “锵——!” 一道雪亮的刀光,如同闪电般划过! 快!准!狠! 带着周平安压抑了一整场血战的冰冷杀意! 塔克世只觉得脖颈一凉,随即天旋地转。 他最后的视野,是周平安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俊朗脸庞,以及他手中那把滴血不沾的精钢佩刀。 他似乎看到周平安的嘴唇动了动,仿佛说了句什么。 “希望你是那个塔克世。” 这是塔克世坠入永恒的黑暗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冰冷的嘲弄和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宿命感。 一颗带着惊愕、迷茫、怨毒表情的头颅,滚落在染血的碎石地上。 无头的尸身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周平安甩了甩刀尖上并不存在的血迹,收刀入鞘。 他看也没看塔克世的尸体,转身,目光扫过下方欢呼的士兵和惨烈的战场,最后望向北方,那片黑狼骑溃逃的方向——还有近五十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入了茫茫群山。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清点缴获!” 周平安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铁牛,带你的兵,把俘虏押下去,撬开他们的嘴!我要知道,除了清津县那条老狗,还有谁,给这群狼崽子开了门!” “得令!”铁牛声如闷雷。 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夕阳的余晖刺破云层,洒在鹰愁涧这片刚刚经历血与火洗礼的土地上,将遍地的鲜血和残骸染上了一层妖异的金红色。 一面残破的黑狼骑战旗,斜插在血泥之中,在晚风中无力地飘动。 清河的第一滴血,染红了敌人的尸骸,铸造了新兵的军魂! 但这,仅仅是开始。 北方的阴云,并未散去。 喜欢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请大家收藏:()智霸大夏:从地主傻儿到开国大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