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 第289章 激烈的搏斗,纪委干部的血性! 夜风裹挟着焦炭的微粒和刺鼻的浓烟,扑打在石磊的脸上。远处,特警队员们行动迅捷,利落的口令和金属器械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将那两个瘫软如泥的杀手牢牢控制住。消防车的高压水龙发出嘶嘶的咆哮,试图驯服那依旧在老宅残骸上肆虐的火龙。 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石磊低着头,看着自己怀里那个尚有余温的铁盒,又看了看自己那条被血浸透、已经开始变得僵硬的左臂。伤口处的刺痛,胸口被重踹后的闷痛,以及脸上被地面摩擦出的火辣感,都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一场噩梦。 他的耳边,特警的呼喊和消防车的轰鸣声,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眼前跳跃的火光,也化作了一片混沌的红。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倒流,回到了那生死一线,被无限拉长的几分钟里。 那黑洞洞的枪口,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冰冷的句号,预备终结他这一生的所有篇章。 在那一刻,石磊没有感到恐惧。 一种比恐惧更原始、更滚烫的情绪,从他胸腔的深处炸开。那是愤怒。一个执法者,一个将毕生都奉献给规则与秩序的老警察、老纪委,亲眼看着穷凶极恶的罪犯,用最不讲规则的方式,来抹杀规则本身。 那不是对他生命的威胁,而是对他一生信仰的公然挑衅。 所以,他吼了出去。 那一声“王猛!动手!”,耗尽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气,也点燃了他骨子里所有的血性。 然后,他看到了那朵从枪口里绽放的、小小的橘红色花朵。 时间在那一瞬间凝固。他甚至能感觉到子弹旋转着撕开空气时,带起的那股灼热气流。紧接着,左臂一麻,随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身体的本能让他向侧后方倒去,那股从林渊给的玉佩中爆发出的暖流,像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在他和死神之间,硬生生撑开了一道缝隙。 他活下来了。 可战斗,才刚刚开始。 那不是电影里你来我往、点到为止的切磋。那是真正的搏命。 石磊能清晰地回忆起,另一个杀手那记刁钻狠辣的鞭腿,带着要把人头颅踢碎的劲风扫来。他抬起受伤的手臂格挡,骨头与对方的胫骨狠狠撞在一起,钻心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他能感觉到,自己臂骨上,一定出现了裂纹。 他甚至能尝到自己嘴里的味道。胸口被重踹后,喉头涌上的那股腥甜,混杂着泥土的苦涩,充满了整个口腔。 这就是搏斗。没有章法,没有美感,只有最原始的力量、最野蛮的意志和最阴狠的杀招。 他看到王猛那魁梧的身躯,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蛮牛,与那个手腕被折断的杀手扭打在一起。王猛的每一拳都势大力沉,砸在对方身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但那个杀手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毒蛇,总能用最刁钻的角度卸去力道,同时用手指、手肘,攻击王猛的眼睛、咽喉、下阴。王猛的脸上、脖子上,很快也挂了彩,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汉子,此刻双目赤红,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不是在执行任务,他是在保护自己的战友,是在宣泄一个正直的人,对罪恶最朴素的愤怒。 而石磊自己,更是狼狈。 他年纪大了,体力早已不复当年。左臂的伤,胸口的痛,都在疯狂地消耗着他的精力。他只能凭借着多年刑警生涯积累下来的经验,一次次地闪躲,一次次地寻找反击的机会。 当他抓起那个沉重的工具包,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那个杀手后心的时候,他几乎听到了自己因为用力过猛而发出的骨骼呻吟声。 他扑上去,用膝盖死死顶住对方,用双手锁住他的脖颈。他能感觉到身下那具身体的剧烈挣扎,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汗水与血腥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们是纪委干部,是坐在办公室里审查案卷、在谈话室里攻心为上的“文官”。可当黑暗扑面而来,当法律与正义被践踏在脚下时,他们身体里流淌的血,同样是滚烫的。 这,就是纪委干部的血性。不是写在报告里的豪言壮语,而是刻在骨子里的寸步不让。 然而,当他看到对方嘴角溢出的那丝黑血时,一种比身体的疼痛更刺骨的冰冷,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功亏一篑。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搏命,都随着那两具冰冷的尸体,变得毫无意义。 那一刻,石磊真的感到了绝望。 他看着那栋被火焰彻底吞噬的老宅,那里面,有邓毅的冤屈,有无数受害者的血泪,有扳倒赵凤年这颗毒瘤的唯一希望。 就这么结束了吗? 他不甘心。 那股不甘,像一瓶烈酒,浇在他心中那团名为“职责”的火焰上,让它“腾”地一下,燃烧到了极致。 于是,他站了起来。 他走向那片火海。 灼热的气浪,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向后推拒。眉毛和头发,在高温下卷曲,发出“滋滋”的轻响。他知道,这一步踏进去,就是九死一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没有退。 他是一名纪委干部,在成为纪委干部之前,他是一名人民警察。他的身后,没有退路。 就在他准备冲进去的那一瞬间,就在他准备用自己这把老骨头,为江城的青天博一个可能的时候。 他听到了那个声音。 “住手!” 清冷,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威严。 然后,他看到了那道金光。 那道光,撕裂了被火焰映红的夜幕,像一把神圣的裁决之剑,精准地劈在了那个即将自尽的杀手身上。那光芒里,蕴含着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至刚至阳的力量,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阴冷与邪恶。 石磊的世界观,在那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他看到了那个站在屋顶上的身影,看到了那把散发着金光的长剑,看到了那道如同神环般悬浮在林渊头顶的……官威光环。 那不是幻觉。 那是一种比眼前的大火更真实、比怀里的铁盒更厚重的存在。 那是……正气化形! 石磊的脑海里,猛地蹦出了这个只存在于古老传说中的词汇。 他呆呆地看着林渊,看着他一剑劈开那栋燃烧的老宅,看着那个被浊气包裹的铁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从烈焰中飞出,稳稳地落入林渊的手中。 这一切,超出了他四十多年的人生认知。 “老石,没事吧?” 林渊的声音将他从巨大的震撼中拉回现实。 石-磊猛地回过神,周围的一切又变得清晰起来。特警队员们已经完全控制了现场,李锐和王猛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同样的震惊。 他低头,看着自己怀中这本账本。 它不是自己从火里抢出来的。 是林渊,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拿”出来的。 石磊缓缓抬起头,再次看向林渊。 年轻人正背对着他,平静地和带队的特警队长交代着什么。他的身形清瘦,侧脸在红蓝交替的警灯映照下,显得格外白皙。他看起来,还是那个档案局里人畜无害的青年科员。 可石磊知道,不一样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以为自己跟着的是一个有魄力、有智慧的年轻领导。 可现在,他看着林渊的背影,心中却涌起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荒谬和战栗的念头。 自己跟着的,到底是一个人…… 还是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石主任,您的伤口需要立刻处理!”一名特警医疗兵提着急救箱跑了过来,打断了石磊的思绪。 “啊……好,好。”石磊有些木然地回应着,任由对方剪开自己黏在血肉上的衣袖。 医疗兵熟练地清洗着伤口,那被子弹犁出的沟壑暴露在空气中,狰狞而可怖。 “嘶……”剧烈的疼痛让石磊倒吸一口凉气,也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不再去想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他只知道,他们赢了。他们从赵凤年最锋利的屠刀下,抢回了最致命的证据。 他看向不远处的林渊,目光变得无比复杂。 有敬畏,有感激,有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无论林渊是什么,他只知道,这个年轻人,是真正想让这江城的天,变得朗朗乾坤的人。 这就够了。 他石磊这条命,这把老骨头,跟定他了!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0章 林渊的后手,武装特警从天而降! “嘶……” 酒精棉球擦过伤口,那股尖锐的刺痛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石磊的神经,让他浑身一颤,也把他从巨大的、近乎玄幻的震撼中彻底拽回了现实。 他低头,看着那个年轻的医疗兵正专注地处理着自己手臂上那道被子弹犁开的血肉沟壑。伤口不深,但很长,皮肉外翻,在手电筒的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周围是控制了局面的特警队员们,他们行动井然有序,金属装备的碰撞声清脆而富有节奏。两名杀手被卸掉了下巴,用特制的束缚带捆得像两个粽子,瘫在地上,眼神怨毒而绝望。远处,消防车的高压水龙已经压制住了大部分明火,只剩下残垣断壁还在冒着滚滚浓烟。 一切都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可石磊的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那不真实的一幕。 那道从天而降,撕裂夜幕的金光。 那个站在屋顶,衣袂飘飘,如同神只降世的年轻身影。 还有那个从烈焰中自行飞出,稳稳落入林渊手中的铁盒。 他看了一眼正和一名肩扛大校军衔的特警队长低声交谈的林渊,又看了一眼自己怀里那个冰冷沉重的铁盒。一种强烈的割裂感,让他头脑阵阵发晕。 “老石,你……你还好吧?”王猛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还有几道清晰的血痕,看上去比石磊还要狼狈。这个壮硕的汉子,此刻看着林渊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混杂着崇拜、敬畏和茫然的情绪。 紧随其后的李锐,情况稍好一些,但也捂着肋下,显然吃了不小的亏。他看着石磊,又看看林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问什么。今晚发生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这些普通纪委干部的理解范畴。 “我没事。”石磊沙哑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林渊。 这时,林渊结束了与特警队长的交谈,转身向他们走来。他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在屋顶上宛若天神的人,只是他们三人在生死关头产生的集体幻觉。 “伤得怎么样?”林渊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石磊被包扎的手臂上。 “皮外伤,死不了。”石磊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最终只挤出了一句,“林书记,这些……特警是……”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问出口的、符合逻辑的问题。 “赵凤年是公安局长,江城的警力,他比我们熟。我不能确定,我们的人在路上会不会被‘意外’拦下。”林渊的解释言简意赅,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在你们出发的同时,我给省厅的一位老领导打了个电话。” 石磊、王猛、李锐三人浑身一震。 省厅! 林书记竟然能直接调动省公安厅的直属特警力量! 林渊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继续平静地说道:“我告诉他,江城有一起涉及黑恶势力、并可能存在地方保护伞的重大案件,需要采取紧急行动,但为了防止走漏风声,需要绝对可靠的力量进行外围策应和支援。这位老领导,以前欠我一个人情。” 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在石磊三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欠人情”三个字,说来简单,可那是什么样的人情,才能让一位省厅的大佬,在没有正式文件、没有层层审批的情况下,直接派出这样一支精锐的武装特警,跨区域执行一次“秘密任务”? 他们看着林渊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第一次对他那深不可测的背景,有了一个模糊而又恐怖的认知。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完美地说明了这支援兵“从天而降”的原因。它像一块巨石,堵住了逻辑的缺口,让石磊那颗因见到“神迹”而剧烈跳动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 可……还是不对。 石磊的脑子里,依然盘旋着那道金光,那把长剑,还有那个飞起来的铁盒。 特警能解释他们如何脱困,可解释不了他们如何“取胜”。 林渊似乎看穿了石-磊的挣扎,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两个被捆着的杀手。 “他们是什么人?” “死士。”石磊立刻收敛心神,脸色变得凝重,“牙里藏毒,刚才已经准备自尽了,被……被打断了。身手是顶级的职业杀手,反侦察能力极强,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刻意模糊了杀手被“打断”自尽的过程。 “撬不开嘴,也得撬。”林渊的语气冷了下来,“带回去,让老邓来。他当了半辈子刑警,对付这种人,他比我们有经验。” 提到邓毅,石磊的眼睛亮了一下。没错,让邓毅来审,或许真的能从这两块石头里,榨出点油水。 “林书记,”王猛在一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挠了挠头,脸上带着几分憨厚的崇拜,“您……您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放火,还知道那本账本藏在墙里的?” 这个问题,也是石磊和李锐想问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曹坤只说了账本在老宅,可没说具体位置。林渊又是如何能在那片火海中,精准地找到那个铁盒的? 林渊看了王猛一眼,淡淡地说道:“曹坤交代,那本账本是他最后的护身符,他特意用防火的铁盒装着,藏在了最不可能被找到的地方。对于一栋砖木结构的老宅,什么地方最防火?只有墙体的夹层。至于放火,是销毁证据最干净、最彻底的办法,也是赵凤年这种人最喜欢用的手段。当他知道我们的人已经出发时,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抢在我们前面,把一切都烧成灰。” 这番推理,逻辑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王猛听得连连点头,看向林渊的眼神,已经近乎看神仙了。在他看来,林书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智慧了,这是未卜先知! 李锐也在一旁暗自咋舌,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案子还可以这么办,一步,两步,甚至把对手后面十步的反应都算计得清清楚楚。这已经不是权谋,这是降维打击。 只有石磊,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林渊说的都对,但林渊没说的,才是关键。 林渊没有再给他们提问的机会,他从石磊怀里,接过了那个铁盒。 “咔哒”一声,他当着三人的面,打开了盒子。 一股混杂着焦糊和墨香的奇异味道,扑面而来。 那本黑色的账本,静静地躺在里面。它的边缘已经被高温烤得卷曲、焦黄,甚至有几页的边角已经化为了黑色的灰烬。但大部分书页,却奇迹般地保持着完整,上面用蓝黑色钢笔书写的字迹,密密麻麻,清晰可辨。 “……三月十二日,为赵局处理城西‘意外’,平账二十万……” “……五月七日,赵局公子留学费用,由‘宏业集团’李总代为支付,五十万刀……” “……九月三日,南郊开发区项目,打点省里关系,转交赵局现金一百万……” 仅仅是翻开的第一页,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词条和数字,就让石磊、王猛、李锐三人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这哪里是账本。 这分明是一部记录着一个市公安局长,如何一步步堕落成魔鬼的罪恶史诗! 每一笔记录的背后,都是一个被出卖的良知,一个被践踏的家庭,一段被黑暗吞噬的人生。 有了它,赵凤年这条盘踞在江城上空多年的毒龙,再也无处遁形! “收队。” 林渊缓缓合上铁盒,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终结一切的重量。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 几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在省特警装甲车的低调护送下,悄无声息地驶离了西河村,汇入了通往江城的高速公路。 车厢里,气氛压抑而沉默。 王猛和李锐押着那两个如同死狗般的杀手,坐在后面的一辆车里,两人一路无话,只是偶尔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余悸和亢奋。 石磊则和林渊同乘一车。他坐在副驾驶,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铁盒,仿佛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林渊坐在后排,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车窗外,景物飞速倒退,天际线已经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石磊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着林渊。 年轻的副书记靠在座椅上,侧脸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柔和而清秀。他呼吸平稳,神态安详,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 石磊的心里,却翻江倒海。 他反复咀嚼着林渊的那些解释,试图用逻辑去构建一个完整的闭环。 省厅的关系、对人性的精准预判、严密的逻辑推理……这一切都说得通。一个智多近妖、背景深厚的年轻领导形象,跃然纸上。 可…… 石磊的脑中,总是控制不住地闪过那道金光。 那道光,不属于任何逻辑,不属于任何已知的范畴。它霸道、纯粹,带着一种涤荡世间一切污秽的威严。 那不是推理,那是……力量。 一种超越了权谋、超越了规则的,绝对的力量。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车厢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石磊知道,自己不该问。那已经触及了林渊最核心的秘密。可那个疑问,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让他坐立难安,不问出来,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他是一个相信证据、相信科学、相信唯物主义世界观的老党员,老干部。今晚所见,已经把他过去几十年的信仰,冲击得摇摇欲坠。 他需要一个答案。 或者说,他需要一个,能让他自己信服的理由。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握着铁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看着后视镜里林渊那张平静的脸,声音干涩,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轻声问道: “林书记……” “那道金光……到底是什么?”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1章 杀手被捕,但账本已被点燃! 警灯的红蓝光芒,像两把冰冷的解剖刀,在西河村残破的夜色里反复切割。空气中,浓烟、水汽、泥土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灾难现场特有的气息。 石磊坐在地上,任由一名年轻的特警医疗兵处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酒精棉球擦过翻卷的皮肉,尖锐的刺痛让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却也让他混乱的思绪,重新变得清晰。 不远处,那两名杀手已经被特警队员制服。他们的下颚关节被专业手法卸掉,防止了他们咬碎藏在牙槽里的毒药。四肢被特制的束缚带反剪捆绑,像两条被拔了牙的毒蛇,瘫在地上,只有胸膛还在微弱地起伏。他们的眼神,在红蓝交替的光线下,没有了之前的漠然,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击败后的怨毒与死寂。 王猛和李锐也各自接受着简单的包扎,两人身上的伤口更多,王猛的作战服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下面虬结的肌肉和渗血的伤痕。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劫后余生的、混杂着敬畏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正与特警队长交谈的林渊。 “现场初步勘察,发现汽油助燃痕迹,起火点有两处,一处在主屋,一处在东侧的柴房,是典型的纵火毁证。”特警队长向林渊汇报着,语气沉稳有力,“两名嫌犯身上搜出了瑞士军刀和高强度钢丝,都是致命工具。我们的人正在外围扩大搜索圈,看是否还有漏网之鱼。” 林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栋还在冒着黑烟、已经被烧成骨架的老宅。消防车的高压水龙像白色的长矛,一遍遍地刺向仍在燃烧的余烬,发出“滋滋”的声响。 “林书记,”石磊在医疗兵包扎好后,挣扎着站了起来,他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疼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账本……曹坤的账本还在里面!” 这一句话,让刚刚缓过一口气的王猛和李锐,心又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拼了命,流了血,不就是为了那本东西吗?可现在,房子都烧成这样了,别说一本纸质的账本,就算是个铁块,恐怕也烧化了。 一种巨大的、功亏一篑的失落感,笼罩在三人心头。 林渊的表情却很平静,他转过身,看向石磊,也看向那片废墟:“曹坤说过,他用的是特制的防火铁盒,藏在祖宅最安全的地方。” “可这么大的火……”王猛忍不住开口,声音里透着绝望。 “火最大的地方,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林渊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老宅东侧一角那片已经坍塌的墙壁上,“真正的目标,在那里。” 他抬手指了指:“那是老宅的厨房,后面是灶台。对于一栋砖木结构的房子,最防火的地方,就是灶台后面那堵用特殊泥土和砖石砌起来的承重墙。他们没有时间一寸一寸地找,必然会直奔目标。” 石磊的眼睛猛地亮了。林渊的分析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反之亦然,最坚固的地方,也最适合藏匿。 “走!”他低吼一声,不顾医疗兵“你的伤口不能剧烈活动”的劝阻,迈开腿就朝着那片废墟冲了过去。 “老石!”王猛和李锐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 “注意安全,外围结构不稳!”特警队长立刻命令两名队员跟上,并打开了强光手电,为他们照明。 越靠近废墟,温度就越高。脚下是滚烫的灰烬和破碎的瓦砾,一脚踩下去,还会冒起一缕白烟。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让人阵阵眩晕。 林渊指引的方向很明确。石磊绕过一根还在冒着火星的断裂横梁,很快就找到了那面倒塌的墙壁。墙体被暴力砸开了一个大洞,碎裂的砖石和泥块散落一地。 强光手电的光柱照了进去,在墙洞的深处,一个黑色的铁盒,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找到了!”李锐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脸上露出了狂喜。 石磊的心也在此刻猛地提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不顾周围炙热的温度,伸手就要去拿那个铁盒。 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铁盒的瞬间,他的动作,僵住了。 一股比周围环境的焦糊味,更加刺鼻、也更加不祥的气味,从那个墙洞里飘了出来。那是纸张被点燃后,特有的味道。 石磊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他缓缓地将手电光柱,从铁盒上移开,照向了铁盒旁边。 在铁盒旁边,赫然摆着一个已经烧得变形的、小小的铁皮火盆。 火盆里,没有火。 只有一堆尚有余温的、黑白相间的灰烬。 而在那堆灰烬的最上方,一本黑色的硬皮笔记本,正躺在那里。它的下半部分,已经被烧成了焦炭,但上半部分,还保持着书的形状。 一缕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火苗,正像一条贪婪的红色小蛇,沿着书页的边缘,一寸一寸地,向上舔舐、吞噬。 书页在火焰中卷曲、变黑,那些用钢笔写下的、记录着滔天罪恶的文字,正在石磊的眼前,一个一个地,变成虚无的灰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完了。 石磊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赵凤年,好狠的手段。他派来的杀手,竟然还有第二手准备。在拿到账本的第一时间,不是带走,而是就地点火销毁!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王猛和李锐脸上的喜悦,凝固成了震惊和绝望。他们呆呆地看着那本正在燃烧的账本,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们拼死拼活,最后换来的,就是一捧即将随风而逝的灰? 石磊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的脑海里,闪过邓毅那张饱经风霜、写满冤屈的脸。闪过那个在医院里,眼神空洞的跳楼博士生。闪过无数个被这本账本上记录的罪恶所吞噬的、无辜的家庭。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 难道,就让赵凤年,继续高高在上,用他那张伪善的面孔,嘲笑所有试图挑战他的人? 不! 一股无法遏制的、野兽般的愤怒,从石磊的胸腔深处,轰然炸开! 他不甘心! “啊——!” 石磊发出了一声困兽般的怒吼。 他没有思考,也没有犹豫。在那一瞬间,他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忘记了周围的高温,忘记了所有的危险。 他的眼中,只剩下那本正在被火焰吞噬的、承载着所有希望的账本。 他猛地向前一扑,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将自己的双手,径直伸向了那个还在燃烧的火盆,抓向了那本滚烫的、带着火焰的“催命符”!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2章 奋不顾身的抢救,保住半本“催命符”! “滋啦——” 那不是火焰燃烧木头的爆裂声,而是一种更令人头皮发麻的、皮肉接触到滚烫金属和碳块时发出的声响。 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恶臭,混杂着纸张的焦糊味,瞬间在狭小的墙洞空间里弥漫开来,浓烈得让人作呕。 王猛和李锐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收缩到了极致。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石磊,这个平日里沉稳得像一块岩石的老领导,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将自己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插进了那个通红的铁皮火盆里。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扯成了黏稠的胶状。 他们能看到,火星溅射在石磊的手背上,瞬间烫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 他们能看到,石磊的手指因为剧痛而痉挛地蜷曲,却依旧死死地抓向那本正在燃烧的黑色笔记本。 他们能看到,石磊的脸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额头上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汗水和被浓烟熏出的泪水混在一起,从他沟壑纵横的脸颊上滚滚滑落。 但他没有松手。 他甚至没有发出一声痛哼。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愤怒,所有的不甘,都凝聚在了他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化作了一股不将这罪证从地狱里拖出来誓不罢休的、疯狂的执念。 “老石!” 王猛的嘶吼终于冲破了喉咙,他魁梧的身躯因为极度的惊骇而剧烈颤抖,想冲上去,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李锐更是面无人色,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的一幕,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任务、对牺牲的全部理解。这是一种近乎自残的、原始而惨烈的血性。 石磊没有理会身后的惊呼。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本被火焰一点点吞噬的账本。 抓住了! 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笔记本那坚硬的、滚烫的封皮。 他猛地一用力,将整本燃烧的笔记本,连带着火盆里大半的炭火,一起从墙洞里扒了出来! “哗啦——” 滚烫的木炭和燃烧的纸灰,洒了他一胸口。 石磊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重重地摔倒在地。他顾不上去看自己那双已经血肉模糊、甚至散发出焦糊味的手,而是用手肘和身体,死死地将那本还在冒着火苗的笔记本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去隔绝空气,去扑灭那最后的火焰。 “滋滋……” 作战服被点燃,又被他身体的重量压灭。 浓烟包裹着他,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全身的伤口,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快!灭火器!水!” 特警队长最先反应过来,他怒吼着,两名特警队员立刻提着便携式灭火器冲了过来。 林渊站在废墟的边缘,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总是平静如古井的眼眸深处,却翻涌着外人无法察觉的波涛。他算到了赵凤年的狠辣,算到了对手会放火,甚至算到了账本的大概位置。 但他没有算到,石磊会用这样一种决绝到惨烈的方式,去扞卫那最后的一丝希望。 那不是命令,不是职责,那是一个老执法者,在亲眼目睹信仰被烈火焚烧时,出于本能的、最悲壮的反抗。 王猛和李锐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连滚带爬地冲到石磊身边。 “老石!你怎么样!老石!”王猛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想去扶石磊,却看到他那双已经看不出原本形状的手,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下手。 石磊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动一个破旧的风箱。他没有回答,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身下那本已经不再燃烧的笔记本,缓缓地推了出来。 那动作,像是在呈上一件稀世的珍宝。 李锐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本“劫后余生”的账本。 入手处,依旧滚烫。 笔记本的下半部分,已经彻底碳化,轻轻一碰,就化作黑色的粉末簌簌落下。但它的上半部分,因为被石磊用身体及时压灭,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 虽然书页的边缘焦黑卷曲,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但中间部分的字迹,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依旧清晰。 一本完整的“催命符”,如今只剩下了半本。 “快!医疗兵!担架!”特警队长指挥着现场,语气中带着一丝对石磊的敬意。 几名医疗兵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已经快要虚脱的石磊抬上担架。在被抬起的那一刻,石磊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锐手中的那半本账本,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了微弱而沙哑的声音:“保……住了吗?” “保住了!老石!保住了!”李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大部分都在!” 听到这句话,石磊那双一直紧绷着的眼睛,才终于缓缓地闭上,整个人彻底昏了过去。 林渊走了过来,从李锐手中接过了那半本账本。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焦黑卷曲的书页,能感觉到那上面残留的、惊人的温度,以及一股淡淡的、属于石磊的血肉焦糊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翻开了其中一页。 残缺的书页上,一行字迹被火燎断了一半,却依旧能辨认出那令人心惊肉跳的内容。 【……六月,处理邓毅妻子‘事故’后续,封口费……由赵……】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生,后面的内容,连同纸张,都已化为灰烬。 但“赵”这个字,已经足够了。 林渊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锋利。 他缓缓合上账本,看向被特警押解着、满眼怨毒的两个杀手,又看了一眼被抬上救护车的石磊。 “王猛,李锐。” “到!”两人立刻挺直了身体。 “你们两个,跟着救护车,寸步不离地护送石磊同志回市里最好的医院。从现在开始,他的安全,是最高级别的任务。”林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是!” “林书记,那您……”王猛有些不放心。 “我亲自带队,押送物证和嫌犯回去。”林渊的目光落在那半本账本上,“江城的天,该亮了。” 黎明时分,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洒向江城时,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车辆,悄无声息地驶入了市纪委的大院。 消息被严格封锁。 林渊没有休息,直接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 那半本账本,被他放在最机密的保险柜中。而那两名杀手,则被秘密关押在纪委的审讯点,由刚刚从医院赶来的邓毅,亲自负责审讯。 办公室内,烟雾缭绕。 林渊站在窗前,俯瞰着这座刚刚苏醒的城市。 一夜未眠,他却毫无困意。他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石磊冲向火海的那一幕。 他给了石磊护身的玉佩,能抵挡一次致命的物理攻击,能用正气滋养身体,但他没想到,石磊会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和火焰硬撼。 这股悍不畏死的血勇,是任何计谋都算不出来的变数。 也正是这个变数,为这场原本已经陷入绝境的行动,抢回了最关键的胜机。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石磊那双被烧得血肉模糊的手,仿佛就在眼前。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 赵凤年,你和你背后的人,都该为这双手,付出代价。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石磊的得力干将,也是此次行动的队员之一,李锐,推门而入。他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异常亢奋。 “林书记,有初步结果了。”李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颤抖,“技术科的同事连夜对那半本账本进行了初步的抢救性修复和分析,虽然损毁严重,但我们……我们发现了一页几乎完整的内容!” 说着,他将一份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墨水余温的文件,双手递了上来。 林渊接过文件。 纸上,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账本的一页。那一页因为被夹在中间,保存得相对完好。 上面的内容,不是金钱交易,也不是买官卖官。 而是一个名单。 标题是:《江城大学扩建项目——“贡献”名单》。 名单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 第一个,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化学教授,张承安。 而排在张承安后面的,是教务处长吴志刚,后勤处长…… 一连串的名字,几乎囊括了江城大学所有手握实权的部门领导。 而在每个名字的后面,都标注着一个日期和一个数字。 最让林渊瞳孔一缩的,是名单最下方的一行总结性文字。 【以上款项,共计捌佰柒拾万元整,已于X年X月X日,全数转交温校长指定账户。】 温鸿图! 这条线索,竟然在这里,和赵凤年的罪恶,交汇了! 林渊拿着那张纸,手指因为用力,指节微微泛起青白。 他原以为,赵凤年是盘踞在江城的一条毒龙,温鸿图是盘踞在象牙塔的一只学阀。 现在看来,他们不是两条独立的线。 他们,本身就是一张巨大的、互相纠缠、彼此输血的罪恶网络的一部分! 这张网,到底有多大?网的中心,又会是谁? 林渊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的深渊。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3章 残缺的账本,记录着滔天的罪恶! 办公室的窗帘没有拉。 晨曦像一层稀薄的金粉,洒在林渊的办公桌上,将那份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边缘,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文件上的照片,是一页被烈火舔舐过的、残缺不全的账页。 《江城大学扩建项目——“贡献”名单》。 这个标题,像一根冰冷的钢针,将两条原本看似平行的线,蛮横地钉在了一起。 赵凤年,市公安局的土皇帝。 温鸿图,江城大学的“学阀”领袖。 林渊以为自己是在同时对付两头猛兽,现在看来,他错了。 这不是两头猛兽。 这是一头双头蛇,它们盘踞在江城这片土地上,一个掌控着暴力与秩序,一个掌控着知识与声望,彼此的毒牙,早已深深嵌入了对方的血肉,共享着同一套消化系统。 “林书记,技术科那边还在连夜抢修,这只是最先分离出来、保存相对最完好的一页。”李锐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但眼底的亢奋却怎么也藏不住。 林渊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开,落在他脸上:“石磊同志情况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人还在麻醉中没醒。医生说,双手二级到三级烧伤,没有生命危险,但……但以后恐怕很难再做精细活了。”李锐说到最后,声音低沉下去,眼圈微微泛红。 林渊沉默了片刻。 他脑海里浮现出石磊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和他伸向火盆时,那份决绝到惨烈的姿态。 “让医院用最好的药,派最可靠的人二十四小时看护。他的医药费、营养费,所有费用,从纪委的专项经费里出。另外,给他报请一等功。”林渊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是!”李锐猛地挺直了腰杆。 林渊拿起那份文件,站起身:“走,去技术科看看。” 市纪委的技术勘察科,位于大楼的负一层,这里戒备森严,常年保持着恒温恒湿。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一股混杂着精密仪器散热和化学试剂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巨大的房间里,几名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正围着一张特制的真空操作台,神情专注得像是正在进行一台精密的心脏搭桥手术。 操作台的玻璃罩内,那半本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黑色笔记本,正静静地躺在天鹅绒软垫上。 它看起来像一块脆弱的、随时会碎裂的黑色焦炭,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林书记。”技术科的老科长陈工看到林渊,连忙迎了上来。他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乱得像个鸟窝,但精神却高度集中。 “情况怎么样?”林渊的目光越过他,投向那本账本。 “非常棘手。”陈工的表情凝重,“嫌犯用的助燃剂里,含有某种化学成分,对纸张的碳化效果极强。剩下的这半本,内部结构已经非常脆弱,就像酥掉了的饼干,别说用手翻,就算呼吸重一点,都可能让它碎成粉末。” 他指着操作台:“我们现在用的是‘静电分离法’和‘酶解技术’,一页一页地揭。这活儿,比绣花还细,急不得,一个通宵,也才成功分离出三页。” 林渊走到操作台前,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 一名年轻的技术员正操控着一根细如发丝的机械臂,机械臂的顶端是一个微型真空吸笔。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吸笔靠近一页已经和下面一页黏连在一起的焦黑纸张边缘。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吸笔的功率被调到最低,那片比蝉翼还要脆弱的纸张边缘,被一股微弱的吸力缓缓吸附,然后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速度,被一点一点地向上提起。 一毫米,两毫米……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那页纸张的中间部分,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停!”陈工低喝一声。 年轻技术员的手指在控制板上猛地一僵,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湿度降低零点五个百分点,用‘α-淀粉酶’溶液喷雾加固,剂量零点一毫升。”陈工像个经验丰富的主刀医生,沉稳地发号施令。 另一名技术员立刻执行。 淡蓝色的雾气,精准地喷洒在裂痕处,肉眼可见的,那脆弱的纸张纤维,似乎重新获得了一丝韧性。 又过了漫长的十分钟,这一页纸,终于被完整地分离了下来,被机械臂平移到旁边的红外扫描仪上。 随着扫描仪启动,显示器上,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被烟熏火燎过的字迹,在特殊波段的光线下,逐渐变得清晰。 【四月二日,北城分局局长换届,张德胜(原副局长)送来‘江诗丹顿’传袭系列一块,‘心意’三十万。事已办妥。备注:此事赵局知晓,并授意。】 房间里一片死寂。 一个分局局长的位置,三十万加一块几十万的名表。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腐,这是赤裸裸的卖官鬻爵!把神圣的警徽和肩章,当成了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 “继续。”林渊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听不出什么情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第二页残缺的纸张,被送入了扫描仪。 这一页损毁得更严重,上半部分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半页。 【……处理干净,永绝后患。赵局指示,可定义为‘因私仇报复,失足坠楼’。后续家属安抚,由宏业集团李建军出面,五十万。】 坠楼?宏业集团? 林渊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起了陈光案里,那个最终扛下所有罪名的宏业化工厂老板,李建军! 原来,他不仅是陈光的钱袋子,还是赵凤年的“白手套”! 一个念头在林渊脑中闪过,他立刻对李锐说:“去查,三到五年前,江城公安系统内部,有没有非正常死亡的坠楼事件。” “是!”李锐立刻转身出去打电话。 这时,第三页,也是石磊用双手从火盆里抢救出来的、记录着邓毅妻子车祸的那一页,被郑重地放上了扫描台。 这一页的边缘虽然焦黑,但核心内容却保存得异常完好,仿佛是石磊的血肉,替它挡住了烈火的侵蚀。 当那行字迹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时,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六月十五日,邓毅妻子‘事故’后续,封口费、关系打点、伪造现场证据链,共计一百二十万,由赵局亲自批款,走‘专项技侦经费’核销。】 “事故”两个字,被特意打上了引号。 而“伪造现场证据链”这几个字,更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在场人员的心上。 那不是意外。 那是一场被精心策划、用金钱和权力堆砌出来的谋杀! “畜生!”陈工这个斯文的技术干部,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眼眶通红。 一个兢兢业业、屡破大案的模范刑警,就因为不愿同流合污,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而凶手,竟然就是他曾经最敬重、最信任的领导! 还有比这更讽刺、更令人心寒的事情吗? 李锐正好打完电话走进来,他听到了陈工的怒骂,也看到了屏幕上的那行字,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嘴唇哆嗦着,看向林渊:“林……林书记,刚……刚查到。四年前,市局督察处的一名副科长,叫周浩的,从办公室坠楼身亡。当时的结论是……工作压力大,抑郁自杀。而周浩,正是第一个对邓毅的举报提出异议,要求重新调查的人。” 两条线索,再次完美地闭合。 真相,已经血淋淋地摆在了眼前。 赵凤年这条毒龙,他的罪恶,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不仅贪婪,而且残暴。任何挡在他面前的,无论是敌人,还是曾经的同僚,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碾碎,连骨头渣都不剩。 林渊静静地看着屏幕,没有说话。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但技术科里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冰冷到极点的气息,正从这位年轻的副书记身上,无声地弥漫开来。 那不是愤怒,愤怒是滚烫的。 这股气息,是冰冷的,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像万年冰川下的坚冰,带着一种要将世间所有罪恶都冻结、碾碎的绝对意志。 “继续。” 他再次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又降了几度。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技术科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漫长的煎熬。 一页又一页残缺的罪证,被不断地复原出来。 【……侵吞‘天网工程’款项四百余万,用以购置城南别墅……】 【……与涉黑团伙头目‘龙哥’在‘天上人间’夜总会会面,收受‘干股’分红二百万……】 【……陷害竞争对手李副局长,伪造其受贿证据,致其被降职调查……】 …… 每一页,都是一桩触目惊心的罪行。 每一行字,都浸透着无辜者的血泪。 到最后,所有人都麻木了。 他们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罪恶记录,感觉自己不是在修复一本账本,而是在一寸一寸地,揭开一个隐藏在江城地下的、巨大而腐烂的脓疮。 当最后一页可以被复原的纸张被扫描完毕后,陈工将一份厚厚的、整理成册的报告,交到了林渊手中。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林书记,这就是……全部了。” 林渊接过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他的动作很慢,很稳,仿佛在看一份最寻常的工作简报。 但他头顶,那股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由万民正气凝聚而成的金色官气,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翻涌、凝聚。 那金色,越来越亮,越来越纯粹,几乎要化作一轮悬于头顶的煌煌大日。 终于,他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合上报告,抬起头,目光扫过房间里每一个神情激愤、却又带着一丝茫然的下属。 他知道,赵凤年那滔天的罪恶,像一座巨大的山,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让他们感到窒息,甚至感到无力。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大家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众人愣住了。 “可是,林书记,这……”陈工急了,这些证据…… “剩下的事,交给我。” 林渊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报告,转身走出了技术科。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林渊没有坐下。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车水马龙的城市。 阳光正好,高楼林立,一片繁华盛世的景象。 可就在这片繁华之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与罪恶? 石磊那双血肉模糊的手。 邓毅那充满冤屈的眼神。 那个坠楼而死的周科长。 那个被逼到跳楼的博士生。 一幕一幕,在他眼前闪过。 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报告,对着窗外的阳光。 那半本从烈火中抢出的账本,那用一个老纪委干部的血肉换来的铁证,仿佛一块棱镜,将阳光折射成无数道刺眼的光芒。 赵凤年,你以为你能用权力、用金钱、用暴力,将这天遮住吗? 林渊的嘴角,逸出一声无人听闻的、冰冷的低语。 “天,要亮了。”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拨通了一个他只在最关键时刻才会拨打的号码。 电话接通,另一头传来一个威严而沉稳的声音。 “林渊?” “钱书记,”林渊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赵凤年的网,可以收了。”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4章 铁证如山!赵凤年,你的末日到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段漫长的、几乎能听到粒子在空气中漂浮的死寂。 林渊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握着听筒,听着从线路另一端传来的、属于钱振华的、被刻意压抑却依旧清晰可闻的呼吸声。那呼吸声,一开始平稳,随即变得急促,最后又化作一道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这叹息里,有震惊,有愤怒,有疲惫,更有一种身为一市之长,却发现自己治下之地早已被蛀空时的无力。 “林渊,”钱振华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沙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你清楚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这不是质问,而是一种最后的、艰难的确认。 “钱书记,我清楚。”林渊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人证,物证,口供,旁证,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闭环。这张网,每一个节点都已焊死,再也没有任何缺口。”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林渊能听到椅子被拉开的声音,以及皮鞋在地板上踱步的轻响。一下,两下,三下……那节奏,像是在丈量一个艰难的决策。 “带着你所有的东西,立刻来我办公室。”钱振华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犹豫,只剩下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凝重,“从西门进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明白。” 挂断电话,林渊将那份厚厚的报告装进一个黑色的保密文件袋,拉上拉链。他看了一眼窗外,天光已经大亮,整座城市彻底苏醒,车流汇聚成奔腾的钢铁江河,充满了喧嚣的生命力。 他没有开车,而是步行走出纪委大院,汇入行色匆匆的人流。他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更没有人知道,他身上带着足以让这座城市天翻地覆的惊雷。 市委大楼的西门,通常只供内部车辆和少数人员通行。林渊抵达时,钱振华的秘书早已等在那里,神情严肃,看到林渊,只是微微点头,便一言不发地领着他,从一部专用的电梯,直达顶楼。 书记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拉着,只留下一道缝隙,投下一条狭长而明亮的光带,光带里,无数微尘正在安静地飞舞。 钱振华就站在这道光带旁,背对着门。他没有穿外套,只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背影显得有些萧索。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书记。”林渊开口。 钱振华缓缓转过身。一夜之间,这位江城的一把手,仿佛苍老了好几岁。他的眼窝深陷,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看着林渊,眼神复杂,像是在看一个自己亲手磨砺出的、最锋利的武器,却也为这武器的杀伤力而心惊。 “给我吧。”他的声音很轻。 林渊将文件袋递了过去。 钱振华没有坐下,就站在那道光带里,拉开拉链,取出了那份报告。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林渊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钱振华。他看到,钱振华的手在翻到某一页时,会不受控制地停顿下来。他看到,钱振华的喉结会因为看到某个名字而剧烈地滚动。他看到,当那页记录着邓毅妻子“事故”的纸张出现在眼前时,钱振华的身体,明显地晃动了一下,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扶住身后的办公桌。 那份报告,林渊已经看过。但此刻,通过钱振华的反应,他又重新“看”了一遍。他看到了权力被滥用后,最赤裸、最丑陋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窗外,城市的喧嚣似乎被这间屋子彻底隔绝。 终于,钱振华翻到了最后一页。他没有立刻合上报告,而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久久地,一动不动。那道光带,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表情切割成明暗两半。一半是光,一半是影。 “呵呵……” 良久,钱振华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干涩的笑。 他缓缓合上报告,将它放在桌上,动作很轻,仿佛那不是一叠纸,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走到窗边,一把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驱散了满室的昏暗,也让林渊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钱振华背对着林渊,看着窗外那片他治理了数年的城市,声音里带着一种林渊从未听过的疲惫与自嘲:“我每天站在这里,看着这片高楼,看着这片车水马龙,我以为,我把江城治理得很好。我以为,那些阴暗的角落,正在一点点被阳光照亮。” 他顿了顿,抬手,指着窗外。 “可我不知道,就在我脚下,就在这片繁华的表皮之下,已经烂成了这个样子。赵凤年……呵呵,赵凤年!”他念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咀嚼一块冰,“我提拔的他,我亲手把他扶上了市局局长的位置!我把他当成维护江城治安的‘利剑’,结果呢?他用这把剑,在我的地盘上,给自己建了一个王国!” 钱振华猛地转过身,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渊:“买官卖官,侵吞公款,勾结黑社会,草菅人命……他把一个市的公安局,变成了他赵家的私人卫队和提款机!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钱振华,是江城的千古罪人!”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位向来以沉稳、儒雅着称的市委书记,此刻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胸中的怒火,终于压抑不住,彻底爆发。 林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钱振华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宣泄。 果然,在短暂的爆发后,钱振华又慢慢地平复下来。他走回办公桌,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早已冰凉的浓茶,然后重重地将杯子放下。 “林渊,”他重新看向林渊,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但那清明之下,是更深沉的寒意,“你告诉我,扳倒一个赵凤年,够吗?” 林渊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回答:“不够。” “为什么?” “因为赵凤年不是一棵独立的毒树,他是从一片有毒的土壤里长出来的。只砍掉树,土壤不变,迟早还会长出新的毒树,甚至……是更毒的。”林渊的话,一针见血。 钱振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深深地看着林渊,仿佛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年轻人。 “有毒的土壤……”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变得悠远而锐利,“你说得对。这些年,江城乃至省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风气。讲圈子,讲关系,讲山头。正气不彰,邪气横行。很多人,不是不想做事,是不敢。一做事,就动了别人的蛋糕,就成了圈子里的‘异类’,最后被排挤,被边缘化,甚至被陷害。” 他指了指那份报告:“邓毅是这样,那个坠楼的周浩是这样,石磊……如果不是你,他也是这样。”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他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思考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沉寂。 林渊能感觉到,钱振华身上的气场,正在发生着某种微妙的变化。之前的震惊和愤怒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林渊,”钱振华终于再次开口,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件事,不能在江城办。” 林渊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早有预料。 “赵凤年经营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在江城的政法系统,他就是天。在江城办他,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甚至引发不可预测的动荡。”钱振华的分析冷静而客观,“而且,你看看这个,”他拍了拍那份报告,“温鸿图,大学城的项目……这说明赵凤年的网,已经超出了政法系统,甚至可能……已经牵连到了省里。” “所以,”林渊接过了他的话,“必须由更高级别的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从上至下,一击致命。” “没错。”钱振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只有省纪委牵头,联合省公安厅、省检察院,成立最高规格的联合专案组,才能彻底、干净地,把这个毒瘤连根拔起!” 他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看着林渊。 林渊明白他的意思。要去省里“告御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绝对的把握,没有过硬的引路人,很可能连门都摸不到,甚至还会被对方反咬一口。 “书记,我需要您的支持。”林渊直截了当地说。 “我给你的,不止是支持。”钱振华缓缓站起身,走到林渊面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把我的政治前途,把整个江城的未来,都压在你的身上。” 他转身,走回办公桌,拿起了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我是钱振华。”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老领导,江城……出大事了。” “我手上有一份材料,事关重大,牵连甚广,我不敢保证在江城,这份材料会不会‘丢失’。” “是。我需要立刻、当面向您汇报。” “好。我马上出发。” 挂断电话,钱振华看向林渊,眼神锐利如刀。 “省纪委的叶书记,同意立刻见我们。他让我们直接去他在省委大院的办公室。” 林渊的心,微微一动。省纪委书记,叶振邦。这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以铁面无私、手段强硬着称。据说,他当年也是从基层纪检干事一步步干上来的,最痛恨的就是贪官污吏和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能直接见到他,这件事,已经成功了一半。 “你准备一下,”钱振华看了一眼手表,“车已经备好了。我们……连夜去省城。” 林渊正要点头,办公室的门却被急促地敲响了。 钱振华的秘书推开门,脸上带着一丝慌乱:“书记,不好了!市公安局那边刚刚传来消息……” 秘书喘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赵凤年……赵局长,他心脏病突发,被紧急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了!”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5章 金蝉脱壳?赵凤年的生死局! “赵凤年……赵局长,他心脏病突发,被紧急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了!” 钱振华秘书的声音,像一颗被猛然掷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书记办公室里激起了剧烈的、却又无声的涟漪。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刚刚还充斥着怒火与决心的房间,此刻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钱振华伸出去准备拿车钥匙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混合体,从雷霆万钧的决绝,到错愕,再到一丝荒诞,最后全部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阴郁。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自己那位同样面色煞白、嘴唇还在微微哆嗦的秘书。 “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在十分钟前。市局办公室那边直接打过来的电话,说赵局长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时突然捂着胸口倒下,已经……已经没有了意识。”秘书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 钱振华没有再问,他收回手,慢慢地、一节一节地坐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像是无法承受他身上那突然变得无比沉重的压力。 他没有去看林渊,目光投向了窗外那片他再熟悉不过的城市天际线,喉咙里逸出一声低沉而又充满了嘲讽的呢喃。 “心脏病……他的这颗心,跳得还真是时候。” 这句话里,听不出喜怒,却比任何愤怒的咆哮,都更让人感到寒冷。 林渊站在原地,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钱振华,看着这位江城的一把手,在短短几分钟内,经历了从雄狮到困兽般的情绪起伏。 心脏病? 太巧了。 巧合得就像是剧本里最拙劣的桥段。 就在他们决定连夜上省城,准备收网的前一刻,鱼塘里最大的那条鱼,突然自己翻了肚皮。 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唯一的解释是,他们这边,有赵凤年的耳朵。一个能快到在钱振华做出决定后,立刻将消息传递出去的耳朵。 而赵凤年的这个“心脏病”,不是病,是计。 是金蝉脱壳之计。 “书记,您现在打算怎么办?”林渊开口,声音平静,像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 这平静的声音,反而像一剂镇定剂,让钱振华那有些紊乱的思绪,重新找到了焦点。他转过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林渊。 “怎么办?林渊,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是立刻去省城,把这个烂摊子捅上去?还是先去医院,看看我这位‘爱将’的‘病情’?”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煮熟的鸭子,眼看就要飞了,这种感觉足以让任何一个掌控全局的人感到抓狂。 “去医院。”林渊给出了毫不犹豫的答案。 “去医院?”钱振华眉头紧锁,“那省城这边……” “我们越是着急去省城,就越说明我们心虚,越说明我们怕他跑了。这恰恰会打草惊蛇,让躲在赵凤年背后的人,立刻启动后备计划。”林渊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空了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 “相反,我们不仅要去,而且要大张旗鼓地去。”林渊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您,作为市委书记,要去探望一位‘积劳成疾’的下属。这合情合理,更能表现出您对干部的‘关爱’。” 钱振华不是蠢人,他瞬间明白了林渊话里的深意,眼神中的烦躁渐渐被一丝冷冽的思索所取代。 “你的意思是……演戏?” “是麻痹他们。”林渊纠正道,“让他们以为,他们的计策成功了,我们被这个突发状况拖住了手脚,正在手忙脚乱。人一旦放松,就容易露出破绽。” “可医院那种地方,人多眼杂,比公安局的大楼,更适合做文章。万一他们趁机……”钱振华的担忧不无道理。医院,是创造“医疗奇迹”和“医疗意外”最好的舞台。 “所以,您去医院的第二个目的,就是‘控场’。”林渊的目光锐利起来,“以探望为名,行接管之实。您可以名正言顺地指示市公安局,派出‘最精锐’的警力,对赵凤年所在的病房进行‘特级保护’,确保赵局长的安全,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林渊特意在“最精锐”和“闲杂人等”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钱振华的眼睛,彻底亮了。 他明白了。所谓的“最精锐”,自然不能是赵凤年自己的心腹,而是那些刚刚被林渊提拔起来的、对赵凤年恨之入骨的正直警察。而所谓的“闲杂人等”,则恰恰是赵凤年那些想要来“探病”和“串联”的党羽。 这一招,等于是在赵凤年布下的棋盘上,反将一军。用他自己的“病”,给他画地为牢,把他彻底孤立起来! “好一招‘将计就计’!”钱振华忍不住赞叹道,他看着林渊,眼神里除了欣赏,更多了几分惊叹。这个年轻人的头脑,实在冷静得可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被动的局面中,找到反击的要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省城那边……”钱振华还是有些不放心。 “您留在江城坐镇,我去。”林渊说。 “你一个人?”钱振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行,太危险了。你现在是他们的眼中钉,一个人上路,我怕……”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林渊淡淡道,“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焦在您和医院里的赵凤年身上。谁会想到,一个纪委的副书记,会连夜孤身一人,带着所有的罪证,奔赴省城?” 钱振华沉默了。他知道,林渊说的是最优解。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权衡着其中的利弊与风险。 林渊没有打扰他,而是走到窗边,背对着钱振华,看似在看风景,实则意识已经沉入了脑海。 “系统,查询目标赵凤年当前状态。” 【查询市管正职干部状态,需消耗正气点500点,是否确认?】 “确认。” 【叮!正气点-500。】 下一秒,一行金色的文字,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视网膜上。 【目标:赵凤年】 【职位:江城市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 【清廉值:-96(罪恶滔天)】 【当前状态:生命体征平稳,未检测到器质性心脏病变。检测到体内残留微量‘β受体阻滞剂’与‘强心苷’混合药物成分,该组合可诱发严重心律失常及心力衰竭假象。】 果然如此。 林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金蝉脱壳了,这是在用自己的命做赌注。这种药物组合,稍有不慎,假病就会变成真死。赵凤年,够狠。 “林渊。”身后,传来了钱振华下定决心的声音。 林渊转过身,神色如常。 “就按你说的办。”钱振华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坚定,“我去医院‘控场’,你去省城‘告状’。我们分头行动,打他一个时间差!” 他说着,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枚小小的、用红布包裹的印章,和一张只写着一个电话号码的便签。 “这是我的私印。”他将印章郑重地交到林渊手中,“叶书记认识它。如果遇到任何阻碍,你就拿出它。这张便签上的号码,是叶书记的专职秘书,你到了省城,直接联系他,报我的名字。” 林渊接过那枚尚有余温的印章,点了点头。 “另外,”钱振华又补充道,“我立刻让市局的邓毅,带一支绝对可靠的队伍,进驻市第一人民医院,从安保到护士,全部换成我们的人!我倒要看看,他赵凤年,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钱振华雷厉风行,立刻拿起电话,开始一道道地发布指令。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江城这张巨大的权力之网,在他的调动下,开始悄无声息地收紧。 林渊没有再停留,他拿着那份决定了无数人命运的报告和钱振华的私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夜色,已经深了。 林渊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纪委的地下车库,开了一辆最不起眼的黑色大众。车子驶出大院,汇入城市的车流,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省城。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通往高速的路上,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倒退,拉长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带。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林渊知道,这是邓毅让人发来的加密信息。 他戴上蓝牙耳机,按下了语音播报。 一个冰冷的、经过处理的电子音,在他耳边响起,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那两个杀手招了。他们说,赵凤年还有一个后手,在医院里,安排了一个‘医生’,随时准备……灭口。”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6章 天罗地网,赵凤年插翅难飞! ### 省城的夜,比江城更深,灯火也更璀璨。 林渊从省委大院出来时,东方的天际已泛起一丝鱼肚白。他没有停留,连夜驱车返回江城。一路上,他没有合眼,脑子里反复推演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每一种变故。 他此行,递交的不仅仅是一份报告,更是一份投名状,一份将江城官场这潭死水彻底搅动的决心。 省纪委书记叶振邦,那位以铁腕着称的老人,在看完所有材料后,只说了四个字:“触目惊心。” 然后,他当着林渊和钱振华的面,亲自拨通了三个电话。 这三个电话,分别打给了省公安厅厅长、省检察院检察长,以及省委组织部部长。 一张由省级强力部门联手编织的、名为“9.12联合专案组”的天罗地网,在那个寂静的黎明,无声地撒向了尚在睡梦中的江城。 风暴的降临,往往不是伴随着雷鸣,而是始于一种诡异的寂静。 江城市,北城分局。 分局局长张德胜,赵凤年的心腹干将之一,正唾沫横飞地主持着晨会。他刚刚在会上痛斥了某些干警的懒散作风,强调要向“积劳成疾”的赵局长学习,正说到慷慨激昂处,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两名穿着深色夹克、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 会议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个不速之客身上。他们不认识这两人,但能从他们身上,嗅到一种来自更高级别权力的、令人心悸的气息。 “哪位是张德胜同志?”其中一人开口,声音平淡,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张德胜的眼皮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他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我就是。请问两位是……” 为首的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红头文件,在他面前展开。文件上那枚鲜红的、带着国徽的印章,像一块烙铁,烫得张德胜的眼睛生疼。 “省纪委监委,‘9.12’专案组。”男人言简意赅,“张德胜同志,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没有“双规”的字眼,没有冰冷的手铐,甚至连语气都算得上客气。 但张德胜的脸,却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完了。 他下意识地想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想给某个人发一条信息。但另一名男人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那力道,沉稳如山。 “张局长,请吧。别让大家为难。” 在整个分局几十名干警死一般沉寂的注视下,张德胜,这位平日里颐指气使、说一不二的分局局长,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失魂落魄地跟着那两人,走出了会议室。 从他被带走到会议室的门重新关上,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无声的抓捕,才是最极致的震慑。 同样的一幕,在江城市的各个角落,悄然上演。 市财政局,负责政法口经费划拨的副处长,正在给自己的情人打电话,约好晚上的烛光晚餐。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他还没来得及说“进来”,门已经开了。 市交警支队,主管车辆采购和维修的副支队长,刚刚签完一份金额虚高了百分之三十的合同。他端起茶杯,心满意足地准备喝一口,却看到两个陌生人,已经站在了他的办公桌前。 城南的一家高档会所里,赵凤年的一个“生意伙伴”,正左拥右抱地打着麻将。突然,包厢的门被踹开,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让他手里的“杠上开花”,直接掉在了地上。 ……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以一种外科手术般的精准度,飞速地收紧。每一个被带走的人,都是赵凤年关系网上的一个关键节点。他们或许职位不高,但都掌握着赵凤年某一个侧面的关键罪证。 专案组的行动,快如闪电,狠如雷霆。他们仿佛手里拿着一张完整的地图,对每一个目标的位置、每一个目标的罪行,都了如指掌。 与此同时,另一张看不见的网,也笼罩了整个江城。 移动、联通、电信三大运营商的后台机房里,几名来自省通信管理局的技术专家,正默默地执行着一项最高级别的监控指令。所有与“9.12”专案相关人员的通讯,无论是电话、短信,还是网络数据,都被实时拦截、分析。 许多赵凤年的党羽,在发现风声不对,试图互相串联、订立攻守同盟时,惊恐地发现,他们的电话,要么打不通,要么接通后,对面传来的,是令人窒息的忙音。 他们那些平日里用来秘密联络的“太空卡”、“不记名手机”,在省级技术力量的降维打击下,脆弱得如同儿戏。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赵凤年经营多年的“圈子”里,无声地蔓延。 而这张天罗地网的中心,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顶楼的VIP病房区,却是一片异样的“祥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赵凤年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背上打着点滴,床边的仪器“滴滴滴”地响着,显示着平稳的生命体征。 他看起来,像一个真正需要静养的病人。 但他的心里,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已经整整一天了。 从他“心脏病发”被送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 这二十四个小时里,他没有接到任何一个他想接到的电话,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他想见到的人。 他的秘书,被挡在了病房区的大门外。理由是“防止交叉感染”。 几个分局的局长,提着果篮想来探望,被门口那几个面无表情、眼神像鹰一样的“警卫”拦了下来。理由是“赵局长需要绝对安静的休养环境”。 他用来和外界联系的、藏在枕头下的那部特制手机,开机后,屏幕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显示着“无服务”的标志。 他想打开电视看看新闻,看看他“病倒”后,江城是不是乱了套,钱振华是不是焦头烂-额。 可电视里,江城新闻正在播报市委书记钱振华,亲自带队视察城市绿化工程的新闻。画面里,钱振华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仿佛根本不知道他这个公安局长正“命悬一线”。 一种前所未有的、被世界抛弃的冰冷感,从赵凤年的脚底,一点点地,向上蔓延。 这不对。 一切都不对。 按照他的剧本,他“病倒”后,他手下的那些心腹,应该会借机发难,用各种方式给市委施压。他那些“生意伙伴”,应该会动用媒体资源,炒作他“因公殉职”的悲情英雄形象。 整个江城,应该会因为他这个“定海神针”的倒下,而陷入一种微妙的权力失衡和恐慌之中。 到那时,钱振华为了稳定大局,就不得不做出妥协,不得不来医院“探望”他,和他达成某种默契。 而林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也会因为群龙无首的公安系统的集体抵制,而寸步难行,最终只能灰溜溜地收手。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的那些党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声无息。 江城,平静得可怕。 平静得,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海面上最后一丝风都消失了的那种死寂。 赵凤年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扯掉了鼻子上的氧气管。 他不是傻子。他瞬间就明白了。 他不是金蝉脱壳。 他是作茧自缚。 这张病床,不是他的避风港,而是他的囚笼。 他被困住了。被钱振华和林渊,用他自己的计谋,死死地钉在了这张床上,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 一种源于骨髓的恐惧,第一次,让这位在江城呼风唤雨了近十年的枭雄,感到了手脚冰凉。 他踉跄着下床,冲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 楼下,医院的花园里,几个病人正在悠闲地散步。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但赵凤年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眼睛,却穿透了这层伪装。 他看到,医院大门的对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车里坐着两个男人,正用望远镜,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这个方向。 他看到,花园的长椅上,一个看似在看报纸的老人,那份报纸,从早上到现在,就没翻过页。 他看到,远处住院楼的天台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的轮廓,像极了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已经恢复了身份的老警察——邓毅。 天罗地网。 他终于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他插翅难飞。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名年轻的女护士推着药车走了进来,她戴着口罩,看不清全脸,只露出一双平静的眼睛。 “赵局长,该换药了。”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赵凤年死死地盯着她,这个护士,他没见过。昨天给他打针的,不是她。 他眼睁睁地看着护士熟练地取下旧的输液袋,换上一个新的,调整好滴速。整个过程,护士都没有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做完这一切,护士推着车,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她走到门口,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着赵凤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对了,赵局长。昨天晚上,急诊科送来一个病人,也是药物中毒。听同事说,是个医生,姓刘。没抢救过来,人已经送去太平间了。” 说完,她便开门离去,留下赵凤年一个人,僵立在窗边。 医生……姓刘…… 赵凤年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全部冻结了。 那个他安排在医院里,随时准备给他“最后一针”,让他带着所有秘密“安详离世”的最后一张底牌,那个绝对心腹的刘医生…… 死了? 他还没来得及启动这张牌,这张牌,就被人从牌桌上,拿走了? 一种比死亡本身,更深沉、更彻底的绝望,如同一只冰冷的手,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想动,四肢却僵硬得如同木雕。 他终于明白,对手要的,不是他的命。 他们要他活着。 要他清醒地、绝望地、屈辱地活着,看着自己建立的帝国,一砖一瓦地,轰然倒塌。 然后,再把他从废墟里刨出来,放在阳光下,一刀一刀地,公开凌迟。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7章 最后的疯狂,他想引爆一颗“炸弹”! ### 那名年轻护士离开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 病房的门被轻轻带上,“咔哒”一声,清脆得像墓穴的门闩落下。 赵凤年依旧僵立在窗边,一动不动,像一尊被瞬间风化的石像。 窗外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得花园里散步的病人和家属身影清晰,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可这一切,都无法驱散他身上那股从骨髓里渗透出来的、彻骨的寒意。 医生……姓刘…… 没抢救过来…… 人已经送去太平间了…… 那护士平淡无奇的话语,像一段被反复播放的魔咒,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他最深沉的恐惧里。 刘医生,是他最隐秘、也是最后的一张牌。 这张牌,不是用来反击的,而是用来“认输”的。在他设想的剧本里,当一切手段都用尽,当所有希望都破灭时,刘医生会推着药车进来,用一支装满了高浓度氯化钾的针剂,为他上演一出完美的、因“抢救无效”而“心脏骤停”的终局大戏。 他将带着所有秘密,以一个“积劳成疾”的悲情英雄形象,被盖上白布,体面地退出这个舞台。他的家人,会拿着他早已转移出去的巨额财富,在异国他乡,继续过着人上人的生活。 他甚至连自己的悼词都想好了。 可现在,这张牌,没了。 在他还没来得及打出之前,就被人从牌桌上,干净利落地抽走了。 对手甚至懒得去审问刘医生,直接让他“物理消失”。这种不留活口的狠辣,这种洞悉一切的从容,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 那不是愤怒,不是惊慌,而是一种被更高级别的猎食者,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纯粹的绝望。 他缓缓地、一节一节地转过身,重新看向那张雪白的病床。 这张床,不再是他的避风港,而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等待开席的餐盘。 他,就是那道主菜。 钱振华、林渊,还有那些躲在幕后的、看不见的手,正拿着刀叉,微笑着,等待着,要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当着所有人的面,优雅地割下来,细细品尝。 一种极致的屈辱感,混合着濒死的恐惧,像岩浆一样,在他的胸腔里翻滚、冲撞。 他猛地冲到床边,抓起那个玻璃水杯,狠狠地砸向地面! “砰——” 玻璃四分五裂,水渍和碎片溅了一地。 他期待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期待着那些看守他的“警卫”冲进来。 然而,没有。 走廊里,依旧死一般的寂静。 他就像一个在隔音室里无能狂怒的疯子,他的所有情绪,都被这四面墙壁冷漠地吸收,连一丝回响都没有。 赵凤年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慢慢地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床沿,周围是闪着寒光的玻璃碎片。 他败了。 败得如此彻底,如此干净,连最后一丝挣扎的体面,都被人剥夺得干干净净。 他的人生,像一部快进的电影,在他脑海里飞速闪过。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乡下小子,靠着一股狠劲和不择手段的钻营,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他踩下过多少人,陷害过多少同僚,又染指过多少不义之财,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江城这座棋盘上,最顶尖的棋手。 直到林渊出现。 那个年轻人,就像一个不讲道理的玩家,直接掀翻了整个棋盘。他不用棋子,他用规则。他用最正大光明的阳谋,将他布下的所有阴谋诡计,一一碾碎。 现在,他输光了所有。 不,还没有。 一个念头,像黑暗深渊里最后一缕幽幽的鬼火,在他几近熄灭的意识里,猛地亮了起来。 他还有一个筹码。 一个他从未想过要动用,甚至希望永远都不要动用的、能将整个赌场都炸上天的筹码。 赵凤年的眼神,从涣散,到聚焦,最后变成了一种疯狂的、燃烧着玉石俱焚之火的炽热。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穿透了墙壁,望向了遥远的、大洋彼岸的某个方向。 那是他最后的“保险柜”。 多年前,当他第一次染指一笔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黑金时,一种猎人般的直觉就让他开始为自己准备后事。他利用职权,花费了巨大的代价,秘密收集了江城市近十年来,所有重大工程项目背后,那些见不得光的资金往来、利益输送、以及高层领导们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从前任市委书记,到现任的钱振华;从政府的各个部门,到国企的掌门人…… 那是一份足以让整个江城官场,甚至波及到省里某些大人物的“核武器”。 他将所有资料进行加密,上传到了一个位于暗网的、服务器在某个战乱小国的匿名服务器上。并且,他设定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死手系统”。 这个系统,需要三个独立的信号,在七十二小时内,被同时触发,才会将所有资料,自动发送给十几个他早就选好的、以“爆料”和“攻击性”着称的境外媒体的邮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第一个信号,是他本人名下一个海外银行账户,连续四十八小时没有任何交易活动。他“心脏病发”后,这个信号已经被触发。 第二个信号,是江城本地的一家小报纸,在第三版的某个角落,刊登一则特定的、看似乱码的寻物启事。这是他安排好的,一旦他出事,他最信任的那个律师就会去办。但现在看来,那个律师恐怕也早已自身难保。 第三个信号,也是最关键的一个,需要他本人,用一部特制的卫星电话,拨出一个特定的号码,播放一段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现在,前两个信号,都已断绝。 他就像一个手握核按钮的疯子,却发现发射井的盖子被人焊死了。 赵凤年坐在冰冷的地上,脑子在飞速运转。 电话没了,网络断了,他被彻底隔离。他该如何,从这个密不透风的铁笼里,把那个最终的指令,传递出去? 他不能说,房间里有窃听器。 他不能写,任何纸笔都会被检查。 他需要一个信号。一个不需要语言,不需要文字,却能被外界清晰捕捉、并准确解读的信号。 一个……公开的表演。 赵凤年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房间里那台壁挂式的大屏幕电视上。 电视正静音播放着省台的新闻,画面里,省领导正在某个会议上发表讲话,场面庄重而肃穆。 他的嘴角,慢慢地,向上牵起一个诡异的、扭曲的弧度。 他想到了。 他想到了一个能绕开所有监控,能让整个江城,甚至整个省,都成为他“信使”的办法。 这是一个疯狂的、自取其辱的、却又唯一可行的计划。 他要用自己最后的尊严,做一场盛大的献祭。 而这场献祭,将点燃一颗足以把所有人都拖下地狱的炸弹。 钱振华,林渊……你们不是想让我活着,看着我苦心经营的一切灰飞烟灭吗? 好啊。 那我就让你们,让全天下的人,都来欣赏我这最后一支舞。 赵凤年扶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他走到破碎的玻璃渣前,弯下腰,捡起了一块最大的、最锋利的碎片。 他将那块碎片,紧紧地攥在手心里。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像盛开的、妖异的红梅。 他感觉不到疼痛。 一种病态的、复仇的快感,正席卷他的全身。 他走到病房门口,抬起手,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最刺眼的紧急呼叫按钮。 他要叫观众入场了。 他的谢幕演出,即将开始。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8章 【趋吉避凶】的终极预警,红色的警报! ### 凌晨五点,连接省城与江城的高速公路上,车辆稀疏。 一辆最普通不过的黑色大众,混在零星的货车之间,不疾不徐地向南行驶。 林渊握着方向盘,车窗开了一道缝,带着露水湿气的晨风灌进来,吹散了车内一夜未散的沉闷。他没有丝毫睡意,精神反而因为一夜的奔波而显得有些亢奋。 省纪委书记叶振邦那间朴素的办公室,老人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以及最后那句“放手去做,我给你兜底”的承诺,依然在耳边回响。 天罗地网已经布下。 从省城出发前,他已经收到了钱振华发来的加密信息:医院那边,邓毅已经带人全面接管,内外三层,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赵凤年被彻底锁死在了那间病房里,成了一只被关在玻璃瓶里的蝎子,除了蜇自己,再也伤不到任何人。 一切,都在按照最完美的剧本进行。 接下来,就是专案组的收网时间。拔除外围,剪除羽翼,最后将那条被困住的毒龙,从老巢里拖出来,一击毙命。 车内的收音机正播放着舒缓的晨间音乐,萨克斯风的旋律慵懒而缠绵。林渊甚至有闲暇去想,等案子了结,石磊的伤也该养得差不多了,得给他申请一个最好的疗养院,让他好好歇一歇。 车子驶过一个写着“江城 50KM”的路牌。 黎明前的天际线,被染上了一层深邃的靛蓝,城市的轮廓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还只是一片模糊的剪影。 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平静得就像一场大战之后,终于来临的宁静黎明。 然而,就在这时。 毫无征兆地,一股尖锐到极致的刺痛,猛地从他双眼的太阳穴深处炸开! “嗡——” 一声高频的耳鸣,瞬间贯穿了他的大脑,车里那舒缓的萨克斯音乐,被彻底覆盖,世界陷入一片尖锐的死寂。 林渊的眼前,整个世界,被一层血红色的光幕瞬间笼罩! 不是幻觉。 是他的视网膜上,那属于【天眼巡查系统】的界面,第一次,不是以文字,而是以一种最原始、最暴烈的颜色,发出了警报。 红色! 铺天盖地的红色,像决堤的血海,瞬间吞没了他所有的视野。在这片血红色的背景中央,一行从未出现过的、燃烧着火焰般的金色大字,灼烧着他的瞳孔。 【终极危机预警——红色警报!】 【目标罪恶即将引爆不可控之连锁反应,危害等级:最高!】 林渊猛地一脚踩下刹车! 轮胎与高速公路的路面,发出一声刺耳到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车子在巨大的惯性下,车头一甩,险些撞上护栏,最终在路肩上堪堪停住。 他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像要破体而出。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这不是【趋吉避凶】。 【趋吉避凶】的预警,是片段式的画面,是模糊的感应。 而眼前的这一切,是系统最底层的、最直接的、从未被触发过的最高级别警报! 不等他从这剧烈的冲击中回过神来,那血红色的光幕开始剧烈地扭曲、旋转,化作一个血色的漩涡。 无数混乱、破碎、毫无逻辑的画面,像被砸碎的镜子碎片,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一份英文报纸的头版头条,标题用加粗的黑色字体写着:《东方丑闻:一座被腐败掏空的城市》。 他看到了一家国际知名新闻电视台的演播室,金发碧眼的主持人,正对着镜头,用夸张的语气播报着什么,背后的大屏幕上,是江城市政府的大楼,上面被P上了一个巨大的、滴着黑水的骷髅头标志。 画面一转,是某个西方国家的国会。一名议员正慷慨激昂地挥舞着手臂,高喊着“人权”、“制裁”! 无数张愤怒的、陌生的、属于外国人的脸孔,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境外势力……” “舆论海啸……” “金融动荡……” “政治风波……” 破碎的词语,混合着各种语言的叫骂声、新闻播报声、键盘敲击声,像一场信息风暴,在他的脑海里疯狂肆虐。 在这场风暴的中心,他看到了赵凤年的脸。 那张脸,不再是平日里的威严和阴鸷,而是一种癫狂的、扭曲的、带着玉石俱焚快感的狞笑。他仿佛站在一片火海之上,张开双臂,拥抱着自己亲手点燃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末日烈焰。 林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试图用疼痛来驱散脑海里那地狱般的景象。 混乱的画面终于如潮水般退去,那刺眼的红色警报也渐渐隐没。 车内,恢复了寂静。 只有林渊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收音机里,萨克斯风的音乐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主持人正用甜美的声音播报着天气预报:“……预计今天白天,我市天气晴朗,微风,最高气温二十五摄氏度,是个适合出行的好天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好天气? 林渊的后背,却是一片冰凉。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前方那片即将被晨曦照亮的城市轮廓。此刻,那座城市在他眼中,不再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像一个被安放在火山口上的、精美却脆弱的瓷器。 他终于明白了。 赵凤年,那个已经被他逼入绝境的困兽,他根本没想过要逃。 金蝉脱壳?心脏病?那都只是障眼法。 他真正的后手,不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报复!为了毁灭! 他要拉着整个江城,甚至牵连到更高层,为他陪葬! 境外媒体、舆论攻击、政治风波…… 林渊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赵凤年这种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手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能要挟所有人的“黑材料”?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赵凤年到底要如何才能在被完全隔离的情况下,把这些东西递出去。 现在他懂了。 赵凤年根本不需要“递”。他只需要“引爆”。 他要用一种最极端、最公开、最能吸引眼球的方式,向他布置在境外的“死手系统”,发出最后一个指令。 这个指令一旦发出,那些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黑材料,就会被自动发送给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境外媒体。到那时,一个地方性的反腐案件,就会瞬间被扭曲、被放大,演变成一场席卷全国、甚至波及国际的巨大政治风波。 在巨大的外部压力下,为了“稳定大局”,为了“消除国际影响”,专案组的调查很可能会被迫中止,甚至被要求做出某种妥协。 而他赵凤年,这个风暴的制造者,反而可能因为成了“不可触碰的麻烦”,而获得一线生机。 好一招同归于尽的毒计! 林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所有惊骇和后怕,都已化作一片冰冷彻骨的决然。 他低估了赵凤年的疯狂,也低估了这场斗争的凶险。 现在,不是他追,赵凤年逃的游戏了。 这是一场时间的赛跑。 他必须在赵凤年引爆那颗“炸弹”之前,彻底掐断他的所有希望,让他连发出最后信号的机会都没有! 原定的计划,太慢了。 那种抽丝剥茧、层层递进的收网方式,固然稳妥,却给了赵凤年孤注一掷的时间和空间。 不行,必须改变计划。 必须提前收网! 林渊不再有丝毫犹豫,他拿起那部内部加密的手机,直接拨通了钱振华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另一头传来钱振华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沉稳的声音:“林渊?到哪了?省城那边……” “书记!” 林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因为极致的冷静而显得有些发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计划有变。立刻通知省专案组,马上对赵凤年,实施抓捕!”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9章 提前收网!专案组的雷霆行动! ### 电话那头,钱振华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刚刚部署完医院防务后的沉稳与疲惫,他正要询问林渊在省城的进展,却被林渊那句硬得像铁块一样的话,砸得猝不及防。 “书记!计划有变。立刻通知省专案组,马上对赵凤年,实施抓捕!” 钱振华的呼吸,在电话里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停顿。 他握着话筒的手,下意识地收紧。窗外,晨光熹微,整座城市正从沉睡中苏醒,一切都显得那么有序而安详。可林渊的声音,却像一道划破天际的闪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几乎是命令式的决绝,将这份安详撕得粉碎。 “林渊,你冷静一点。”钱振华压低了声音,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发生了什么事?赵凤年现在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他被困在医院,成了瓮中之鳖。专案组正在按部就班地剪除他的外围,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为什么突然要提前行动?” 稳妥? 林渊的脑海里,那片血红色的警报和燃烧的金色大字还在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不能解释系统的存在,但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钱振华理解这场风暴的真正核心。 “书记,我们都低估了他。”林渊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极致的冷静反而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我们把他当成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以为只要关紧笼子,就能慢慢耗死他。但我们错了,他不是野兽,他是一个抱着炸药包的疯子。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走出那个笼子。” 高速公路的路肩上,林渊的车静静地停着。他看着前方江城的轮廓,那轮廓在他眼中,仿佛已经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他要的不是逃跑,是同归于尽。他手里一定握着一份‘黑材料’,一份足以把整个江城,甚至牵连到更高层面的东西。他现在被我们困住,无法向外界传递消息,您认为他会做什么?坐以待毙吗?” 钱振华没有说话,但林渊能听到他那边的呼吸声,变得沉重起来。 “他会用最极端、最公开、最能吸引全世界目光的方式,向他布置在境外的后手,发出最后一个信号。”林渊的语速加快,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自残、自杀、或者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举动,只要能制造出足够大的新闻,只要能让他的‘死亡’或‘受辱’,变成一场公开的表演,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到那时,一份地方性的反腐案件,就会立刻演变成一场被境外势力操弄的政治风波。舆论的海啸会淹没一切真相,在巨大的外部压力下,为了所谓的‘国际影响’,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可能功亏一篑。专案组甚至可能被迫中止调查!” “书记,您明白吗?他要用自己的命,来换整个棋盘的崩盘!” 书记办公室里,钱振华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凝重。 他缓缓地在办公室里踱步,脚下的高级地毯,没能吸收掉他皮鞋落地的沉重声响。 林渊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内心深处那一丝隐隐的不安。他之前也觉得赵凤年“心脏病发”这一招太过拙劣,但又想不出对方还能有什么后手。 现在,他明白了。 赵凤年这种人,在顺风顺水时,是枭雄;一旦陷入绝境,他就是不折不扣的赌徒,而且是那种会毫不犹豫地把所有人的性命都押上赌桌的疯子。 林渊的推论,没有证据,全凭分析。但这种分析,却完美地契合了赵凤年那种狠辣、疯狂的性格。 钱振华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份被他锁进保险柜的、关于赵凤年的报告上。他想起了林渊之前的每一次预判:从陈光的杀人灭口,到石磊被诬告,再到赵凤年会派杀手去老宅……每一次,都精准得可怕。 这一次,他愿意再赌一次。 不,这不是赌。这是在拆除一颗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炸弹。 “我需要一个理由。”钱振华的声音沙哑,“一个能让叶书记,让整个专案组,都同意立刻改变行动方案的理由。林渊,‘你的直觉’,这个理由不够。” “理由就是,赵凤年即将以一种极端方式,向境外泄露足以颠覆江城政局的机密,意图制造国际政治事件。”林渊给出了答案,“您不需要说这是我的推测。您就告诉叶书记,这是我们刚刚从一条绝对可靠的内线那里,撬出来的最新情报。” 用一个谎言,去撬动一个更大的真相。 这是权宜之计,也是此刻唯一的破局之法。 钱振华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深深地看了电话一眼,仿佛能穿透电波,看到那个正坐在高速路边,冷静地布局着这一切的年轻人。 “我明白了。” 他没有再多问一个字。 挂断电话,钱振华没有片刻迟疑,立刻拿起了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直接拨通了省纪委书记叶振邦的专线。 “老领导,我是钱振华。情况万分紧急!”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被刻意压制却依旧能听出来的急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们刚得到确切情报,赵凤年即将采取极端行动,向境外反动势力泄露他手中掌握的所谓‘黑材料’,企图制造一场巨大的政治风波,以此要挟组织,对抗审查!” 电话那头的叶振邦,显然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他沉默了足足十几秒,那十几秒,对钱振华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振华,”叶振邦的声音,沉得像一块铁,“情报来源,可靠吗?” “老领导,”钱振华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用我的政治生命担保,情报绝对可靠。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必须立刻收网,在他引爆之前,彻底控制住他,切断他与外界的一切物理联系!” “我用我的政治生命担保……” 这九个字,从一个地级市的一把手口中说出,其分量,足以压垮任何犹豫。 叶振邦在那头,再次陷入了沉默。他脑中飞速权衡着两种选择的风险。按原计划,稳妥,但可能错失良机,造成无法挽回的政治被动。听钱振华的,冒险,但可能一举掐灭所有隐患。 “好。” 最终,叶振邦只说了一个字。 “我立刻授权专案组,由你和专案组组长共同指挥,立即执行B方案。行动代号,‘雷霆’!” …… 江城市郊,一个被临时征用的、高度保密的军事基地内。 这里,是“9.12联合专案组”的前线指挥中心。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布满了江城市区的地图、监控画面和不断刷新的数据流。 气氛,紧张而肃穆。 省纪委副书记、专案组组长李卫国,刚刚放下了手中的红色电话。他转身,面对指挥室里几十名来自省纪委、省公安厅、省检察院的精锐骨干,眼神锐利如鹰。 “同志们,情况有变。”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刷刷地望向他。 “省委领导刚刚下达最新指示,原定收网计划取消。立即启动‘雷霆’行动。” 李卫国走到电子屏幕前,拿起一支激光笔,在地图上,江城市公安局那栋标志性的建筑上,画了一个鲜红的圆圈。 “目标,赵凤年。地点,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指挥室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以为,赵凤年还在医院里。 “最新情报,赵凤年早已不在医院。他用一个替身,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本人已经潜回市公安局大楼,准备做最后的负隅顽抗。”李卫国用一个无可辩驳的理由,解释了行动目标的突然变更。 “省公安厅特警总队,‘利剑’突击队,是否到位?”他转向一名身穿特警作战服的指挥官。 “报告组长!‘利剑’一中队、二中队,共计三十六名队员,已在预定地点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好!”李卫告的目光扫过全场,“各单位注意,现在我命令!” “行动组,立刻出发,五分钟内,完成对市公安局大楼的外部封锁,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突击队,以最快速度,突入大楼,直取顶楼局长办公室,活捉赵凤年!我授权你们,在行动中,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强制措施!” “技术组,全面接管市公安局内部网络,切断其与外界的一切数据连接!” “所有人员,对表!” 指挥室里,所有人都抬起了手腕。 李卫国看着自己的手表,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 “行动开始!” 一声令下,整个基地,瞬间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基地的宁静,十几辆黑色的特警防暴装甲车,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发出沉闷的轰鸣,鱼贯而出,冲上了通往市区的公路。 与此同时,江城市公安局。 时间,上午九点整。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大楼内外,人来人往,一片繁忙的景象。没有人知道,一张来自天空的巨网,正在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们头顶罩下。 局长办公室里,赵凤年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广场上那面迎风招展的红旗。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平静。 他已经按下了那个紧急呼叫按钮。他知道,很快,就会有“医生”和“护士”冲进来,然后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出“病情突然恶化,抢救无效”的戏码。 他甚至能想象到,当他“断气”的那一刻,远在海外的那个服务器,会自动将那些足以毁灭一切的邮件,发送出去。 他微笑着,等待着自己的谢幕。 突然,一阵尖锐的、由远及近的轮胎摩擦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赵凤年眉头一皱,朝楼下望去。 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只见数十辆他再熟悉不过的特警装甲车,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封死了公安局大院的所有出入口。车门洞开,一个个头戴黑色头套、手持突击步枪、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如潮水般涌出,动作迅捷,配合默契,在短短十几秒内,就完成了对整栋大楼的合围。 这不是江城的特警! 赵凤年一眼就认出,那是省厅直属的、从不轻易动用的王牌——“利剑”突击队! 几乎在同一时间,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巨响声中,木屑纷飞。 两名手持防爆盾的特警队员率先冲入,身后,黑洞洞的枪口,从四面八方,对准了他。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0章 “警界之光”的陨落,一个时代的净化!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劈成了两半。 上一秒,赵凤年还是那个站在权力之巅,准备用一场惊天动地的自我毁灭来嘲弄整个世界的导演。他手中的卫星电话,正与大洋彼岸的一位知名记者保持着通话,他甚至已经听到了对方那带着职业性兴奋的追问。 “赵先生,您确定您要说的,是关于江城现任市委书记的……” 下一秒,办公室那扇由名贵柚木打造、厚重得足以抵挡寻常子弹的门,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向内整个炸开! “砰——!” 那不是被撞开,而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暴力,从门框上硬生生踹断了锁舌和合页。木屑与油漆的碎末,在瞬间涌入的强光中,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漫天飞舞。 赵凤年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那是一种极致的、癫狂的、即将看到整个世界为自己陪葬的得意,在百分之一秒内,被冻结成了一副滑稽而又惊恐的石膏面具。 他手中的电话滑落在地,电话那头,记者疑惑的声音还在传来,微弱而遥远,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回响。 “赵先生?赵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喂?” 两名手持半透明防爆盾的特警队员,以一种教科书般的标准战术动作,一左一右地撞了进来,身体压得极低,像两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他们的身后,是黑洞洞的、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枪口,从门外、从走廊、从每一个可以形成射击角度的角落,死死地锁定了办公室里的唯一目标。 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指令声,通过喉部麦克风传来,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力。 “警察!不许动!”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武器? 赵凤年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的手里空空如也,除了刚才被那块玻璃碎片划破的、已经凝固的血迹,什么都没有。他唯一的“武器”,那个能引爆一切的电话,正静静地躺在地毯上,那个外国记者的声音已经消失,被一片忙音所取代。 他没有动。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一股无形的、由几十道杀气构成的力场,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他能感觉到,只要自己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哪怕只是抬一下手指,下一秒,呼啸而至的子弹就会将他打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筛子。 他看到了那些特警队员作战服手臂上的臂章——一把利剑,劈开闪电。 省公安厅,“利剑”突击队。 不是江城的特警。 这一瞬间,赵凤年彻底明白了。这不是钱振华的行动,甚至不完全是省专案组的行动。这是来自更高层面的、最直接的、降维打击。 他的金蝉脱壳,他的替身计策,他那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在医院和公安局之间上演的障眼法,在对方面前,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透明的笑话。 对方根本没有跟着他的剧本走。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等他自以为站到了舞台中央,准备奏响最华丽的乐章时,直接拉下了电闸,拆掉了整个舞台。 一名身形高大、眼神锐利如刀的指挥官,跨过破碎的门板,缓步走了进来。他没有戴头套,国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走到赵凤年面前,那双眼睛,像是能看穿人心最深处的黑暗。 “赵凤年,”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们是省‘9.12’联合专案组。现在,正式对你宣布,因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经省委批准,对你采取‘双规’措施。” 说完,他向后一挥手。 两名特警队员上前,一人抓住赵凤年的一只手臂,用力向后一拧。那力道,大得让赵凤年这位常年锻炼、身体强健的男人,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一副冰冷的、闪着银光的精钢手铐,被拿了出来。 “咔哒。” 一声清脆的、金属咬合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声,仿佛是一个时代的休止符。 当那冰冷的金属环,紧紧地锁住他手腕的瞬间,赵凤年整个人的精气神,像是被瞬间抽空了。他那一直挺得笔直的腰杆,垮了下去。那双总是闪烁着阴鸷与算计的眼睛,也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变得浑浊而空洞。 他被两名特警队员架着,向外走去。 经过那张他坐了近十年的、象征着江城警界最高权力的办公桌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桌角那个小小的相框上。相框里,是他和妻儿的合影,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警礼服,英姿勃发,笑容灿烂。 那一年,他刚刚被评为全国优秀人民警察,被誉为“警界之光”。 多么讽刺。 办公室的门外,走廊里,早已站满了人。 市公安局大楼里,几乎所有听到动静的警察,都涌了出来。他们挤在走廊的两侧,伸长了脖子,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看着那个被特警押解出来的、曾经让他们敬畏、恐惧,甚至崇拜的身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人群中,有几个平日里与赵凤年走得最近的、他的心腹干将,此刻正脸色煞白地缩在人群的最后面,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赵凤年看到,更怕被那些气势逼人的省厅特警注意到。他们的腿肚子在微微发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天塌了。 也有一些年纪大的老警察,他们曾因不愿同流合污,而被赵凤年用各种理由打压、排挤,坐了多年的冷板凳。此刻,他们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赵凤年从他们面前走过。其中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警员,浑浊的眼睛里,慢慢地,涌上了一层水汽。他没有哭,只是那层水汽,像是洗去了他眼中积攒了十多年的阴霾和屈辱,让他的目光,重新变得清亮起来。 人群的最前方,邓毅穿着一身崭新的警服,警衔已经恢复。他就那么站着,像一棵被雷劈过却依然屹立不倒的老松。他没有看赵凤年,目光平视着前方,但那紧紧握住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赵凤年被押解着,走过这条他曾经巡视过无数次的走廊。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昔日的权势和荣光之上,将它们一一踩得粉碎。 他看到了那些熟悉的脸,看到了他们眼中或恐惧、或震惊、或快意的神情。他甚至看到了邓毅,看到了那个被他亲手毁掉一切,却又顽强地从地狱里爬回来的男人。 他想说点什么,想放一句狠话,或者,至少维持住自己最后的体面。 可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一团棉花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整个人,就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零件的木偶,被动的,麻木的,被拖拽着,走向早已注定的结局。 当电梯门打开,一行人走进电梯,将他与外面那些复杂的目光彻底隔绝时,赵凤年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是那个带队的指挥官,正通过对讲机,向指挥中心汇报。 “报告指挥中心,‘雷霆’行动顺利。目标赵凤年已被控制,人犯精神状态稳定,无反抗行为。我们正将其押送至一号羁押点。” 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沉稳的回应。 “收到。江城的工作,做得不错。” “不,”那指挥官看了一眼身旁失魂落魄的赵凤年,语气里带着一丝莫名的感慨,“这次,不是我们做得好。是江城新来的那位纪委副书记,他的预警,救了我们所有人。” 纪委副书记…… 林渊! 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进了赵凤年的脑海。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死灰色的眼睛里,第一次,迸发出了一丝疯狂的、不解的、歇斯底里的光芒。 为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没有人回答他。 电梯到达一楼大厅。 大厅里,所有的警察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自动地让开了一条通道。阳光从巨大的玻璃幕墙外照射进来,亮得有些刺眼。 赵凤年被架着,走出了这栋他曾经主宰的大楼。 他最后看到的,是广场上那面迎风招展的红旗,和旗帜下,那一行用金色大字镌刻的标语——“忠诚、为民、公正、廉洁”。 随后,他被重重地塞进了一辆黑色的、没有窗户的防暴车里。 车门,“哐当”一声,重重地关上。 所有的光明、声音、和属于他赵凤年的时代,都在这一刻,被彻底隔绝在了门外。车厢里,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随着赵凤年被押上囚车,笼罩在江城市公安系统上空长达十数年的那片厚重乌云,终于在这一刻,被一股来自东方的、沛然莫御的力量,彻底撕开。 久违的阳光,穿透云层,洒满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与此同时。 刚刚将车驶入江城市区的林渊,正准备找个地方吃点早饭。他一夜未睡,精神却依旧清明。 忽然,他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冷战。 一股前所未有、磅礴浩瀚的暖流,不知从何而来,猛地从他的天灵盖灌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那感觉,就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三天三夜的人,突然跳进了一池温热的泉水里,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舒适与力量。 他的眼前,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这一次,没有冰冷的文字,也没有单调的提示音。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夺目的、几乎要凝聚成实质的金色光雨,如同瀑布般,在他的视网膜上疯狂刷新。 在这片金色光雨的中央,一个宏大、庄严、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在他的脑海深处,轰然响起! 喜欢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请大家收藏:()官场天眼:我能看到清廉值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