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非雪》 第1章 相遇 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是一个来自过去的梦，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小孩。 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是一个来自未来的梦，那时的我已经成熟稳重。 我♂哭泣着，抱着年幼的身体缩在草坪上，身边下着雨，雨滴落在身边，仿佛是在为我哭泣。 我♀彳亍着，打着橘黄色的伞走在草坪上，身边雨滴纷纷，落在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风儿吹过，把我♀的短裙吹得猎猎作响，我向旁边抓去，去捕捉那突现的光芒，像纽带一般，如红绳那样，似乎把我和某个人的生活紧密连接在一起，但我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 风儿掠过，把我♂的悲伤吹得渐渐浓稠。我向旁边挥去，去驱赶那些莫名的风雨，像磁场一般，如引力那样，似乎把我和某个人的一生轻轻靠拢在一起，但我记不清那个人的名字。 雨似乎突然停了，我♂抬头望去，看到了一位长发女子，她笑靥如花。 我♀将伞伸过去，眼前的小男孩抬起了头，他懵懂清纯。 我♂/我♀向心问：是你吗？ “请假？这都第几次了？你成绩好也不能这么挥霍吧？”办公室里，班主任发火似的对我♂说。 “就……就是想要出去走走，毕竟下节是自习课……”我小声地说，最近压力太大，总是想要放松一下，接连的考试让我连停下来喘息休歇都成了奢望。 “最后一次，我不能再包庇你逃课翘班了！” “谢谢老师……” 我收拾了一下座位，回头看了一眼压抑的教室，失望的离开了。 校园后面的草坪寂静而清幽，有的时候可以听见鸟雀的啼叫和隔墙人家烟火的欢笑，真可算一个逃课胜地。可如今的我并没有往日的欢快，反而充满着从废墟逃出来的庆幸和马上就要溢出来的苦闷。隔墙那边的村落忽然传来一片欢笑，是天真无邪的，是无忧无虑的，每一声都像尖刀利刃那般刺入我的身体，墙那边的自由与这边的高中格格不入，想起这些天的压抑，我再也忍不住，蹲坐在草坪上埋头哭泣。天空是那么的不讲情面，仿佛是在我眼泪落下的一瞬间，倾盆大雨向我扑涌而来。 我没有理会，让雨水尽情地打湿我的衣裳。 “下雨了啊……”我♀一只手拭触着雨水，不禁流露出不知名的伤感。大概从何而起呢，我总是在下雨时想起一个人，我并没有见过他，但只要一下雨，我就萌生出与他相遇的冲动。“他……是谁，梦中的人吗？”我喃喃道。临近放学，老师管的并不严，我编了个借口，怀揣着这股冲动向雨中走去。 雨点劈里啪啦得打在我的雨伞上，有节奏地伴在耳边，脚踏在水坑中，溅起一方水花，我哼着儿时的童谣悠闲地走在校园中，若在远处望去，一位青春少女走在细雨蒙蒙的校园小路上，肯定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不能那么自恋吧……”我小声地对自己说。 高三的下半年很少有能够放松的时候（其实向前看看，自从踏入高中的那一刻起，就从未停息过），所以我十分享受着现在的松弛。我十分贪婪得吮吸着这来之不易的时间，露出满足的笑容。“这才能称得上生活，在学习的日子里只能算作活着！”我这么想着。在这里可以暂时忘却一切负面情绪，不用再听老师的批评，不用再遭受同学们的议论与排挤，不用在乎外界的喧嚣…… 在雨中彳亍着，不觉就走到了校园的后方的草坪，雨下得依旧急促，可我却感受到朝夕般的光芒，指引着我向前走去。 “是谁在那？”我看到在草坪的中央，有一个男生在那里抱头哭泣。“他没有带伞……”我自言自语道，便向那个男生的方向走去。 “他是谁？他为什么在哪？在那做什么呢？”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中。草芽上的水滴滴在我的白袜上，浸湿了我的鞋子，我没有理会，只是一味地奔向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像是同校的男生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我的心在疑惑，可我的身体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像是早就做过千万遍的动作，向前伸出了伞。 我♂身体已经被临头，像是浸泡在冰冷的湖泊中，被忧愁与痛苦怀抱，被冷洌与凝霜包裹，突然，我感到了一阵温暖，像是春去冬来的第一缕暖阳，把身边的雨雪通通吹散。就这样我抬起了头—— 我看到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女生，打着一把橘黄色的伞疑惑而温和地看着我。她的长发如同银河，点缀着她的双肩，她的眼睛要比春日的蓝天更加清澈，她的脸颊白皙，似乎从未经历过夏天，她的双腿慢慢收缩，身体前倾，歪着头对我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先是一愣，既被他的美貌所惊叹，又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怔住。 “我们去那边的亭子躲雨吧。”又是一阵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如同春日的微风拂过我的脸庞，洗涤冬天残留的寒气。 被她拉了起来，我怔怔地跟她走去，我总觉得她似曾相识。 “为什么要淋着雨坐在草坪上？会生病的。”在亭子的座椅上，她关心地看着我。 “最近压力太大了，想释放一下，出来散散心，可是压抑不住情绪……”我边说边擦拭眼角的泪水。 “嗯……高中的压力确实很大，是该放松，但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哭泣的时候虽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但是生了病不是更难受吗？”她依旧温柔。 我被她的话感动，内心暗叹世上怎会有如此温柔之人，心里也疑惑：我与她素未谋面，为什么对我这么关心呢？我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关心，这么温柔？” “嗯——”她用纤细的手指托起下巴，像是在思考着说，“可能我觉得和你似曾相识，像是在梦里见过——哎呀，也不是——反正心里总有种冲动，有些话不自觉地就从我的嘴里吐露出来了。” 梦？若是说梦，在我模模糊糊的记忆里似乎可以找到一幅看不清的画像。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在梦中遇到了一个人，会是谁呢？只记得那个人撑着伞，记不清那个人的面貌，可现在我却愈发觉得眼前的女孩和我总是梦到的人很像。 “我也觉得我们似曾相识。”我的声音不自觉的从胸腔中涌出。 “可能——是缘分吧，冥冥之中一股力量让我们相遇于此。” “或许是吧，你还是第一个关心我并和主动我说这么多话的人，我在班级里都没什么朋友的。” “我也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我明明是个不善社交的人，可遇到了你，像早已熟悉的故友一样，脑子中冒出一大堆想要说的话.” 经过一番了解，我发现我们真的很想，都没有什么朋友，但他却总是给我一种“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善良。她擅长理科，和我一样讨厌外语，她经常被同学排挤，而我也经常被孤立……她像是我的另一个性别的镜子，都有着悲催的高中生活，可她总是温柔，在她身上看不出负面情绪留下的痕迹，反而经常向生活微笑。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苦笑道。 “或许我们真的相见过呢……”她喃喃道。 一分一秒过去了，我渐渐听不到了雨水淅淅沥沥的声音，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接近零点，我从来没有感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甚至没有察觉到学校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你回去这么晚，你家里人不担心吗？”那个女生也注意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我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只有我和我的姐姐，她不怎么管我的，没有关系的。”我说，“那你呢？” “我……你就少管了，”她脸上浮现一丝悲伤，又很快消散，像是在掩饰着什么，“反正你不用关心就好了。” 时间并不早，我们也感觉要到分别的时候了。她站了起来，一阵寒风吹过，撩起了她的发梢，她将伞收起，双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她望着我，像是两个刚认识的孩童似的说：“还没问你的名字呢，我叫上官花雪，你呢？” 我看着她微微上弧的嘴角回应：“我叫关玉楼。” “你是高一部的？校服的款式和我的不太一样。”她盯着我的衣服。 “嗯，我是高一(2)班的。” “哦——我是高三(1)班的。这么说来我也算你的学姐嘛。”她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庞。 我们莫名其妙的交换了互相的班级信息。 “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吧，小学弟。”上官花雪转过身子，向门口走去。 “我们还会再相见吗？”我又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话，像是诀别一样，但我的的确确还想和她再次像今天一样说话——我真的太需要将心里压抑的情绪说出去了。 “肯定会的！”她停顿了一下，在原地说。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竟感到有些伤感，很久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和我说这么多话了，刚刚到达草坪时的伤感早已荡然无存，被她驱赶得一干二净。我用力呼出一口气，像如释重负般的往家走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一开门，就看到姐姐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眼中冒出的寒气快要把我♂的血液凝结。 “呃……”我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姐姐你不是不管我回来的早晚吗？” “那也不能回来这么晚啊！”姐姐看着手机说，“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明天怎么去上学！我给你发微信的通知你一个不看，一个不回，我差点要报警了！你让爸妈怎么省心？” “有,有吗?”我慌张得从口袋中拿出手机,上面果然有一连串的消息未读…… 对了!我应该问上官花雪的微信是什么的——不对,这样有些太唐突了——还好没有问——哎呀,再见面的时候就问?——算了算了,我这么腼腆,想问也问不出吧!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姐姐突然后发话把我吓了一跳,“话说,你在校不是没什么朋友吗,为什么会回来这么晚?” “没朋友怎么了,我自己一个人在放学发呆不行吗?” “发呆?你编理田能不能合理一点?”姐姐突然靠近我,用手摸我的头,“你不会……谈恋爱了吧,脸这么红,那么烫。” “风吹的了!”我大声说,“我怎么可能会早恋啊喂!”对啊,我怎么可能会早恋啊,光是学习就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姐姐露出一股狐疑的表情,又忽然冷冷的说:“快点上床睡觉吧!明天真不知道要叫你起床到几点!”最后,她又嘟嚷了一句:“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嘛,光把他落在我身边。我也是不小了,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吧……” 姐姐确实很辛苦了,我想。她大学毕业后留在省城大学当助教,后来下岗风波卷到我们这个小县城,父母都去了外地打工,姐姐被迫来县城照顾我的高中生活,还不仅如此还要处理大学的工作,每天忙碌得几乎没有私人时间,她也才24岁,正值最美年华,却要浪费时间在我这…… “哎呦,姐姐辛苦了!”我像一个女生似的向她撒娇。 “行了行了，也算我一厢情愿好了！”姐姐的脸色有所缓和，向我摆出不耐烦的样子。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周围十分安静,甚至可以听到隔壁的深夜办公打字的声音。 “上宫花雪,比我大将近三岁,和我同命相怜似的副中生活……”我言自语道，“上官花雪……上官……上官……”我重复这个名字,渐渐有些困意。 在狭小的出租室,周围破败不堪,我♀裹紧了被子,冬日留下的寒冷还没有完全消散。我蜷缩在墙角以求得温暖,可还是有些冰凉。 “关玉楼……”我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刚认识没多久的男孩子的名字,“像个女孩子的名字呢。”我微微一笑,吐出半分暖气。“为什么总感觉他这么熟悉呢,明明见面前还是素未谋面。玉楼啊,你是我一直想见的人吗?”我自言自语。 “关玉楼。关玉楼。关玉楼……”喊着他的名字,我渐渐睡去。 我又像今天一样打着伞走在雨中,看到了一个男孩,但看不清他的正颜——又是那个奇怪的梦。我忽然心中有了些躁动—— “关玉楼?”我轻轻得向那个孩子喊,突然眼前一亮,于是从梦中醒来。 眼前的依旧是破旧的出租屋,清晨的阳光将我身上的寒气驱走,我下意识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 一行清晰的泪痕。 我在哭？ …… 我为什么在哭?是幻觉吗?可我的确触碰到了一丝丝痕。 “叮——”闹钟的响声把我拉回了现实。“还要上学呢!”我说。 在镜子面前扎好了很久没扎过的麻花瓣,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套上校服,接上冰冷的自来水将脸上的泪水洗去,随后擦拭着白皙纤细的手指。在一切准看活动结束后,我看向了镜子——乌黑又带点棕色的长发,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脸上洁净得没有一点尘埃,身体高挺,腰肢柔和,整体身材都像是按照黄金比例计算出来的,活脱脱像个从动漫里走出来女高中生。“真是好看呢,”我戴上围巾,欣赏着自己满意地说。 我打开出租屋的门,迎面而来的是还未消散的刺骨寒风,虽然已经是四月末,但冬天的气息仍然浓厚,都说山东是没有春天,只有冬天和夏天,如今的我也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意。出租屋位于一个破旧的小区内,打开门是一段楼梯,生锈的铁梯在我刚踏上去的一刹那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一个声音都在诉说着这个小区的古老。我住在顶楼,每天上学都可以直接看到学校和学校前道路的行人车辆,我看了眼天空,太阳在刚刚从东边冒出半个脑袋,蔚蓝的天蓝边被染成了鲜红色,仿佛传达着新的一天的喜跃,西边的天空还可以看到几颗耀眼的星星,几分钟后又被渐渐充斥半壁天空的阳光所占据,清晨的时光是幽静安和的,不时可以到麻雀的诗歌,远处的车鸣断断续续,菜过市放的吆喝也慢慢吵闹起来。“真希望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我自言自语道,我深吸了一口清晨冰凉的空气,感受着它们填满我的胸腔,再将它们缓缓地呼出,最后又看了一眼出租屋,随即向下走去。 早自习的时间总是难熬,这是我高中第三年得出的结论——干燥口腔让每一个字的吞吐都极其艰难,但在这种每个人都大声朗读背诵的环境,你是不得不努力学习的,这种感觉在临近高考更是为强烈,“被迫”与“不得不”交错着折磨我的早自习,让我恍忽得意识不到自己在背什么,在深浑噩噩中艰难地度过了早自习。 又过了两节课,如果不是大课间那独有特点的铃声,我大抵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几次甚至要睡着,要不是猛自己的大腿,可能就要像晕倒一样无意识地陷入沉睡。下了课,我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 “上宫花雪又是班里第一名呢!”在我趴在桌面上休息时,我听到了几个女生提及了我的名字。我抬起头,发现不知何时张贴在黑板边的成绩表,应该是刚刚考过去的月考成绩被打印出来了。这种赞叹对于我这来说已经习惯,基本上每次都是班级前列,但每每听到赞,我也会不禁抬头看看,仿佛是一种无形的骄傲。 “抄的吧?”一种嘲的就传来,我寻声看去,发现前桌的男声正用不屑的语气说“每天晚自习逃课,对不玩‘失踪’怎么可能每次都考那么好?” “随你怎便。”我冷冷的说,我早已习惯了质疑声。 “没父母的孩子就是这样,抄袭都抄得那么理直气壮!”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突然大声说,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我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似每乎下一秒体肉的愤怒就要喷涌而出。 “我说，”那个男生看把一只放在我向讲上，咄咄逼人地把身子向前倾，“你是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野孩子,你父母没有告诉你考试不能抄袭吗?” 啪——我狠狠得了他巴掌,教室里喧杂的吵闹声瞬间消失，空气都似乎凝结了，班里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我们。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冲出了教室… 我的父母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我自幼在福利院长大,14岁时在学习闲余之时打工在外租了一个便宜的破房子,也从那时搬出了福利院。这个痛点其实班里人大多都知道,但他们从来没有揭开我的伤疤,刚才的男生又将我的痛点重新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全班人的眼前,即使我早已习惯别人的冷嘲热讽,可我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的嘲笑每一句都刺痛我的心,让我痛苦万分…… 我来到了那学校后面的亭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泪水正住的涌出,不仅仅是为了当众辱着辱,更因为我又想起了早逝的家人,我的身体不能自已的向下弯曲,我用胳膊支撑着头,双手浸满了泪水。 “你怎么了,上官学姐。”一个轻柔的男声在我旁边传来,我抬头看去,长长的刘海,高直的身子,生着一双异色的瞳孔,是关云楼没错了。 关云楼,坐在我身边,像一个没经历过大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却还是尽心地关心我:“是心情不好吗” 我点了点头,沉默了许久才慢慢蹦出来几个字:“别人又拿我已逝的父母侮辱我……”我并不想因为我导致他自责或者被我的负面情绪所感染，但他关心又迫切想要安慰我的目光让我终于还是说出了实情。 向他陈述完事情的经过后,他似乎更加不知所措,两只眼睛四处乱看,双手不停地抓着裤子，他低声的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你不必自责,我已经刚习惯了。”我瘫坐着,双眼无神着望着亭子顶部。说罢,又是一阵沉默。 “你呢，为什么又跑出来了？”我擦干了眼泪，想打破这沉默的气氛。 “啊……其实……”他的脸变得通红,“其实我想出来看看能不能偶遇,上次你不是说一定会再相见吗？不过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真是不好意思。” “说了没关系了,又不是你让我这样的……”我看着单纯的孩子觉得有些可爱,“我说过了，我已经习惯了，我已经遭受太多冷嘲热讽了，不过你和他们不一样，明明不是你地错，不需要向我道歉的。” “我上次以为你是‘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人,没想到连你如此善良的人、也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哪有这样的人啊,”我苦笑道,“虽然比较形容,我大部力并不在乎受到排挤,反而能微笑面对,但人也有基本的情绪,在到达一定程度也要表达出来的啊。 “你还是像初次见面那般温柔,我还要谢谢你上次帮助我走出悲伤呢。” “有吗?”我被他的话逗笑,又觉的眼前这个年小我三岁的孩子那么的善良与纯洁,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他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 “你是不是还是特别伤心,因为这件事,”过手了一会儿,他看着我说,你好像还在哭泣。” 不知道怎么,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行泪水悄悄地从我脸流过,又悄无声息地落在木椅上,一切是那么自然,连我也没察觉,我侧过脸背对着关玉楼，不想让他看到我哭泣， “如果很难受就大声哭出来好了,你上次不是对我说情缔不应该藏在心里,该哭的时候就哭吗?”他拘谨地扭恨着说,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有什么不舒服可以我说,或者大声喊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不会有其他人关注的。” 的确,现在天气还十分寒冷,大课间人们基本都喜欢待在教室里活动,这附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可以得甚至能听见我和关玉楼的心跳声。 “为什么——为什么?!”我终于憋不住内心的委屈,在关玉楼面前放声大哭,“为什么这个世界那么不公平!!!为什么我要承受那些冷嘲热讽,享受不到正常人该有的幸福为什么……为什么……”我逐渐哽咽,最后小声的哭泣着,抽噎着,用手不停地擦拭泪水,可怎么也擦不干,关云楼没有说话,仔细听着我的倾诉,似乎在沉思什么,他看着我,表情凝重,仿佛也在为心里暗暗为我哭泣,他默默递来了一张纸,说:“是不是好受一些了……我知道这种滋味这种悲痛不会一时半会就可以消散，但哭出来一定比在心里好很多。” “嗯嗯……”我接过纸,回应着。 两次相遇,我们彼此治愈。 一天很快过去,我又回到了出租屋的寒冷,内心期盼着天的到来,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即使春天还本是迟迟未到，但我心中暗暗认为——我已经遇到了自己“春天”。 白天的悲伤并没有完全消散,回到班级也依旧遭受着部分同学言语相击,整一天我都没有认真学习,只想马上高考摆脱这个痛苦的班级,我也渐渐期待和关玉楼的下次相遇,因为在那时候我可以诉说自己的情绪,我可以有感同身受的人,只有那时我才可以感受到失去已久的温暖,这股暖流足以让我在寒风中感到如同春日的柔和。 期待与你的下次相遇——我在手机上编好日志便昏昏睡去。 “上官花雪,上官花雪!”我在朦胧中听到了一个中年男性和中年女性的声音。 “爸爸,妈妈?”我睁开眼,发现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四处寂静得有点可怕。 “这是哪里?”我说。 第2章 混沌时空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和以前做的梦不同这次我梦见了我的爸爸妈妈，这个梦十分真实，甚至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们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向前望去,发现父母十分悲伤地看着我,说:“花雪,我们很舍不得你，但我们真的要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咬着嘴唇，眼角快要涌出泪水：“不要走！可不可以不先我而去。明明还没说再见！”我问他们奔跑过去，可是他们却消失在了尽头，凭空消失，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我并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在他们消失的地方就隐约感受到了一堵墙,那堵墙十分轻柔,仿佛是水构造而成的。它通体呈半透的色,像是凭完出现在那的玻璃,我想都没想,直接向那堵墙撞去,因为他们就是在那儿消失的,即使我知道他们已经早早逝去,可我还是想找到他们,待在他们身边，哪怕是在梦中。 我穿过了那座无形的墙,感觉似乎前面什么也没有,穿过去后我看到一刷壮阔的景象——一望无际的海洋,在望不到边的天空,整个世界被蓝色包围,海平面与天空交接处可以看到一丝模糊不清的深蓝与蔚蓝的交界线,好像它们本来就是连接在一起的。周围并没有我的父母,只有望不尽海洋与天空，死气沉沉，空无一物的恐惧席卷全身,活像千禧年代的梦核。“混沌时空。”我脱口而出。 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汪洋大海上,而我的脚正踏在水面上,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泛泛荡荡波纹,发出清脆的水花声,荡漾起片片水花,水花又分裂成小水滴,落在脚下,“滴嗒滴嗒”地绘画出无数小波纹。 “这是梦境吗？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我问自己。 很真实的梦,最后我得出结论。 看向周围,只有一望无尽的蔚蓝,空阔得令人害怕,看不尽的海,看不尽的天,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自然,让人发麻。往往空无一物最能使人恐惧,未知与不安充斥着我的身躯。 在不远处,我忽然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坐在水面上,双手抱着蜷缩的腿,两眼空洞似的看向前方。这个身影,很熟悉很亲切,错不了,绝对是她。 “我梦到了上宫花雪?”我喃喃道,向她走去。 幽静环境让呼吸声都变得沉重,即使正常人来到这里也会不自觉的感到幽闭恐惧症，每一次前进发出的轻柔的水声也被放得无限大,一阵一阵的水波声和回声回荡在这个空间中,大抵是听到了有人靠近,她向我抬起了头——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只不过交换了角色。 “关玉楼?”上宫花雪吃惊又轻轻地说。 我并不擅长与女孩子打交道,就连上次也是鼓足了勇气安慰她关心她的。“这是在我的梦里啊,我为什么要害怕,就算是把那次没说出口的话倾泻出去好了。”我心中这么想的。即使是在梦中,我还是涨红了脸说:“上宫花雪,你还是在伤心吗?” 她好像想着什么,停顿了几秒才开口:“我好像看到了爸爸妈妈,可他们又突然离我向去,我再去追,却怎么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她的神情是那么凄惨,颤抖的声音让我也忍不住悲伤。 我来到她的身边,蹲下说:“过去的就让它去吧,任何事情都不能回退,自然规律也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但生活还要继续,你的父母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希望你这般样子吧,振作一点,上官学姐。” “可他们为什么连一句告别都没说，就只落我一人在世上，”上官花雪哭了出来，声音断续续地，“从小到大，我……我连一个朋友也没有，从来没有受的关爱……就连在……在福利院也常常受到排挤。我只是想被关心,想被爱啊!我心中那么多情绪都无法倾诉。为什么世界要这么对我,将我的父母夺走,将我的家夺走了!” “上宫花雪……”听到她的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明明是在梦中,应该是我的潜意识拟造的上官花雪,可眼前的她却那么真实,那么令人可怜,仿佛真正的上官花雪就坐在我身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 “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做你的朋友,第一个朋友。”我多么也想像真正的在现实中的上官学姐说,可我只敢在梦里说,这也是我第一次主动提出和别人交朋友。 “朋友?你还是第一个和我做朋友的人呢,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了被孤立,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这些事呢。”她说。 “我也是第一次和别人交朋友呢,我一直不敢和别人说话,但对你却有种特殊的感觉。说不出来,就只是特别特别想和你见面,说话。” “我也是呢,在你身边就特别安心,我也说不上来原由。你不像那些人一样嘲讽我,你有一种无法比喻的纯洁。” 听到她这一番话,我的脸更红了,我感到整个身子都在发热。“你的温柔也像从未被淤泥污染过一样呢。”我也夸赞道。 “唉……”上官花雪叹了口气,看向那广袤天垠的远方,“如果他们还在,我也不会有这么孤独的人生了，我也幻想有很多朋友，但即使我每天微笑着乐观的对待生活，我也未曾感受到温暖。” “他们一直都在呢。”我看着她说,“他们化作人间风雨在无时无刻地守护你,化作星空繁点默默注视你,化作暖阳明月照耀你的生活。他们在那个世界一定在用他们的方式爱着你呢。” “如果你以后有什么烦恼可以向我说,”我接着安慰,“我们以后可是彼此的朋友啊。” “玉楼……”她似乎是有此感动,“你就像上天赐予我的礼物一般。” “上次是你治愈了我,这次我也该换我来温暖你了。”我多么真的想这不是梦,多么想上官花雪真的在我面前。 既然是梦,我不妨再大胆一些,就算作是以后的预演。从来没有遇到愿意听我诉苦,愿意陪我说话的人,让我更加想要得到她的联系方式。内向的性格让我和异性说话都十分困难,更别提加微信好友了。“但毕竟是梦嘛。”我内心暗示。 “我……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以用手机告诉我。” “当然可以啊。”她站了起来，“这样也好，你就不需要逃课来看我,也可以专心学习了。”说完,我们互相拿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唉——这只是梦中,现实中没有联系方式,还是要逃课去看她的啊。 周围渐渐得变得透明，这梦好像要消散了，我顿感不妙——我不想与她就这么仓促分别,能多和她待一秒也好,即便是在梦中。 她看了一眼四周,伤感地说:“我该走了。” “不要!”我大声喊道,可是眼前已经是我的房间,抬头也依旧是我看了十五年的天花板, 随即,我回到了现实。 我做了一个真实的梦,大概是这样吧。我想 屋内刚刚撒进来一点阳光,在尘埃和晨雾的作用下形成了丁达尔效应,一道道光柱从窗户射向地板,我看着这景象有些入迷,回忆着昨晚梦到的场景。我拿起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谢谢你。”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别人的信息,这个人的头像不是我以前的好友列表里的,我好奇地解锁屏幕,点开那这个人的主页—— 备注:上宫花雪。 ?!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眼——就是上花雪的微信,我并没有看错,的的确确是上宫花雪发给的。 “今天大课间,去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找我。——6:35”她又发了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是从我眼皮子底下发给我的,绝对不会看错,也更加坚定了判断—— 难道,昨天的梦——是真的?! “啊?——”我的屋内传出了一阵不可思议的叫声。 “谢谢你啊。”再次面时,上宫花雪的眼睛弯弯得像一片新月,脸上带着自然的三分笑意,“谢谢你帮助我走出了悲伤。”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内心十分混乱,像这个“梦”与现实一样混乱。“我不是做了一个梦吗……”我小声地嘟囔,眼神不自在地向下看去。 “梦？”她笑着看着我，“你可能是在梦误入了混沌时空。” 混沌……时空?!我更加不解了。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感到一阵头痛，一手挖着头说， “你混沌时空是由很多混乱的时间与空间组成的相对稳定的异空间,在这里，外界三维空间人们所能理解的任何时间法则都会变得无序，这里的时间是任意的毫无章法的，与外面正常时间流速不一样,这也为什么我们仅仅在里面待了几分钟,外面却过去了几个小时。进入混沌的空的媒介就是做梦,因为混沌时空的本质和人们所理解的梦境十分相似，所以大部分人误入混沌时空只会把它当作一场很真实的梦——就像你一样。实则不然,在误入混沌时空时,会带身边某一样东西以精神状态进入,但为什么我们能加上对方的好友呢,大抵是因为在那里的物品,包括人的各种状态、物理形态都会同步到现实世界中吧。”她向我解释,但我听得云里雾里,如同不擅长政治的我第一次听必修二的社会经济学一样,听得东西怎么也不好“消化”。因此,这并不是梦,那么我昨晚说得那些很想说却不敢跟说的话也听到了,不对,是一定被听到了吧! “我以为那是梦,就把很多想说的话说了…我在现实中的不敢对你的……”我的手抱着头企回寻求一丝安全感。 “我不觉得你对我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妥啊,反而我觉得你也很温柔呢。” “但我在此之前真的不敢说这些话,交朋友什么的连同性也没说过,更别提女孩子了。”我红着脸,感觉空气都快融化了,手指不停地抠着房子座椅上的木板。 “你真是不擅常女生打交道呢。”她开玩笑似的对我说,“不过,对我不用那么拘谨，就把我当作你的姐姐好了。嘿喂，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风吹的!”我反驳道——不过,为什么心跳那么快啊? “风确实有些凉了,怎么还不夏天呢?”她像是给我找借口似地叹息。 不管夏天是否到来,属于我的夏天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 “不过,你为什么会知道混沌时空这些事呢?”我又想到了这件事上。 她沉思了一会,仿佛在纠结是否要告诉我。过了一会她表情凝重地告诉我:“我是时间管理者。” “时间管理者？”我没太听明白，她不是和我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吗？ “我的家族是世代作为时间管理者的,我是第97代时间管理者。你问这是具体做什么的吗?——那可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在两千五百年前,也就是我们家族第一代时间管理年轻的时候,大概就是我们这个小县城左右的位置,发生了一个重大灾难,不过除了少部分人,没有人记得，因此除了部分家族史，正史并没有记载，很多人也把这个当作一个神话故事。 当时的人们只发现城市四处升起紫红、暗红色的像烟一样的物质,并在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随后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大裂口,从口中不断喷涌而出紫烟。当时正值五月,却忽然大雪茫茫,所有正在干活、工作、学习的人们都惊恐地注视天空上的恐怖景象。我们家族的历史并没有详写是怎么将天空中的巨球、天灾消除的,只是说有一个如神一般的好从空中降临下来,用神力驱除那些奇异景象,并消除了所有人的记忆,可惟独有十二个人没有忘记,其中就有我的先祖,他们在一座山上找到了那位神,与其说找到,不如说是神把他们指引到那里去的。神明看出了他们的特殊,并赋予他们“权能”。神明说祂是追寻以时间为食的另一个神的‘孥纳达”而来,正是因为孥纳达吞噬时间,造成时间裂缝,而那些灾难就是因为时间裂缝造成的。那位神明自称其为时间的化身，而孥纳达被封印在了地球，而他会不时地造成时间裂缝。被赋予‘权能’的人们将世代成为时间管理者,要定期关闭被打开的时间裂缝,防止将其中混沌的时间释放到这个世界。这也是我一生下来就赋加给我的责任。” “听起来好像玄幻故事。”我仔细消化着这些被输入进我的脑子里的新词汇:“时间管理者”,“吞噬时间的‘孥纳达”、“时空裂缝”,“混沌时空”…… 这些词好深奥,但我却觉得作为时间管理老,如同小说中的异能者一般,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守护世界。“不过听起来很酷,时间管理者。”我又说。 “很累的!”她反驳道,“这不是个轻松活,每隔三至五天就会出现,而我就要去关闭它们,非常影响学习和正常生活的。 “那不去关闭呢?” “那它们那些混沌时间就会从时间裂缝中涌出,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生爆炸,爆炸范围内所有人都会死,不是一般的死,是直接从时间线上删除,没人会记得死去的人,不会查觉,只会认为那个地方从来都没在人,关于他的一切会从任何人的记忆中消失,就像他从未来这个世上似的。” “那我感觉你很伟大呢!”我赞叹道,“虽然我还没完全理解这些事情,但我感觉到你在做一个很有意义的事情呢!” “不被人们知道,也不会有人感谢。”她说。 “不过很厉害,不是吗?” “你懂什么啊,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夸讲和理解,我没想到你然能理解,我原以为你会不信呢。” “我毕竟亲身体会了混沌时空,而且我觉得你应该不会骗人。”我傻笑道。 “不过,不要告诉别人,就算作我们之间的秘密。”她将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比作“嘘”的姿势。 “嗯!”我答应道。 忽然,传来了阵阵铃声。 “上课了呢……”上宫花雪失望的说了,“你也快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说完,她从亭子里跑走了,跑了两步,她突然停下,拿出手机说;”别再逃课了,以后有事手机联系,以后大课间或放学我都会在这儿等你的!” “好的!”我爽快地答应着,也向教室飞奔而去。 “时间管理者、时空裂缝……这个世界真的有异能者?”我喃喃道。不管有或没有，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太魔幻，像是童话故事、神话传说或者都市传闻一般，让我对上官花雪的话很难产生质疑——也只能以她说的话的真实性来解释昨夜那真实奇幻的梦和醒来发生的事情了。 上官雪说的话十分的笼统，似乎要把她知道的全部一股脑地告诉我，但是她描述得十分模糊，而且时间并不够支撑她给我讲出全部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我不断地思考，连课也没怎么听好，甚至好几次老师都点到了我的名字我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些话信息太多了，什么异能者之类的动漫情节止不住的涌入脑中，让我很难腾出别的精力来思考别的事情。 晚上我迫不及待地回到家，姐姐因为学校的事情在今早上就去济南了，正好电脑可以腾出来给我查询这些事情。 我输入了几个关键词：时空裂缝、混沌时空，但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大多都是一些五花八门网文小说里不同的设定，并没有讨论现实中的这些东西的论坛或解释。直到我输入“孥纳达”三个字时，浏览器的搜索信息才开始变得明朗。 “‘孥纳达’，地方传说中吞噬时间的魔物，为祈求平安，当地部分家族世代供奉其为神灵。吞噬时间会导致现实的时间混乱崩溃，会造成不明的后果。起初是由几个大家族所散播的传闻，但大多没有人相信其所说的，后演变为传说……”“当地”应该是指我们这个地方。而且我发现其中很多信息都从上官花雪的话中删减了很多。“神明删除了人们的记忆。”她的话提醒了我，可能是因为删除了记忆，剩余的人们并不记得，而被删除记忆的人并不相信剩余十二个人的话，因此形成了如今的传说。我打开了评论，发现这是一个比较古老的帖子，讨论的人数不多，很冷清，后来我有点开了几个有关孥纳达、时空裂缝、混沌时空的论坛，无一例外都是和上文所说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奇特，但至少证明了这个传说的真实存在性，我无法辩知她说的全部话的真伪，可是会想起她那认真的眼神，又让我很难不去相信。 不管是否相信，不管是否真实，这两天的事情已经足够奇幻了。莫名其妙的相遇相识，莫名其妙的“梦境”，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是人类未知的？ 那又怎样，至少上官花雪是真实的。 第3章 欢愉之夜 “上雪花雪似乎快要过生日了……”在周四的晚上,我嘟囔着,手机里是上宫花雪的朋友圈,置顶的一条是去年四月十七日的,内容是祝贺自己过生日,而今天已是四月十日,那么后天便是她的生日。 “是不是要给她买个蛋糕送给她?”我自言自语道,心里已经打算好明天要做的事情。 “今天的课可真是难熬!”下了中午最后一节课,我从校门中走出来,一脸的沮丧。 中午的太阳高照,正照得十分刺眼,不过也为寒冷的春天带来一丝暖温暖。我并没有向家的方向走去,而是绕路来到了神心。 今天是周五,街上人来人往,比以往都要热闹,也是,马上要到周末了,不热闹才怪呢。习惯了高中的冷冷清清,一时还不适应市中心的繁华,周围的尘世烟火气息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了,直到现在我才真切感到高中带来的割裂感。“我真想一直这么生活!”我在心里感叹道。高楼林立,商街繁忙,车辆与人群都在有乐稳地演绎着市区的发达,就连空气中都带着热闹急促的氛围;虽不及南方大城市的喧嚣但对于我这种每天生活在压抑封闭的学校中的高中生,这个地方足以比拟为天堂。时隔多天再次来到市中心,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刚刚从山洞里爬出来的原始人,对这一切都感到兴奋。 “你明天要过生日了，对吧。”我旁边有一个男人说话，寻声去，看到了一对正在嬉笑的情侣,我不想对他们的对话产生了兴趣,反正等红绿灯也是闲着。 “对啊,你今年竟然记得!真是难得!”那个女生俏皮地说,并用一根手指挑逗那位男子的额头。 “你的生日我肯定会记得了……虽然前几次没有,但都是意外。” “切……真会为自己找借口!” “好了好了,我们不如去那个蛋糕店看看吧,市中心的老店,很出名的!” 要不是那听男人的话,我差一点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我这糟糕的脑子! 他说的蛋糕店位于市中心的小吃街,是一座历史悠久的老店,记得我姐姐说,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那个店就已经名扬万里,很多外地人,甚至是异邦的旅者都会特地来这儿里,只为了尝上一口那儿的糕点。如果是在那里的蛋糕,上宫花雪一定会喜欢的! 我辗转了好久,才终于在拥挤的人群中寻出一条小路,好在是周五,若是明天的休息日,可不敢想人有多少!店里的人很多,我不断的在茫茫人群里寻找合适的蛋糕,经常来往的人群不小心和他们撞到,我只能不断的说“对不起”并继续寻找。 我最终在一片蛋糕区前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三四个糕点,它们都看起来各有千秋,实在挑不出哪个更好。“这个……不行,会不会有点大,被老师抓住了可不好了。这个……有点甜了吧,上官花雪不一定会喜欢。这个,又有点平平无奇……哎呦,到底选哪一个呢?”我小声的评价。 “是给女生买蛋糕吧？”后面传来一阵爽朗的声音,转过头去,看到一个青年售货员笑眯眯地看着我,才发现他已经在我后面偷听我说话好久了。 “哎?你怎么知道的？”我惊讶地说。 “很多男生都会选择在这儿一个区域给女生买蛋糕呢,不得不说,你真有眼光。”他赞叹，让我猜猜，是给女朋买的吗？” “啊?”虽然的对象并不是女友,但我还是红起了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啦,就是一位普通朋友。” “哈，那算我猜了。那年我情窦初开，也是在这儿买的蛋糕，一晃十四过去了，真怀念你们这个时候啊。”这个自来熟的售货员开始忆他的过去。 “得了吧,”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挤了过来,似乎是那个男士的初恋。“别听他瞎说,小弟弟。我当时过生日他可啥也送,竟会骗人家孩子,要不是我央求,他都看想都不会想一下的!” “是吗,可能是我记错,咱结婚都五年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记得住嘛。”看着他们纯洁美好的爱情,我不禁感到羡慕,在这个快餐式爱情的社会能有他们这样的人属实难得,我在心中暗暗祝福他们的爱情能够长久久。 最后,我是在那两个人的推荐下,买了一块通体粉红的蛋糕,整个看上上去小巧可爱,几朵用奶油制成的花朵点缀着,捧在手心极具观赏性,别有一番美丽。我又买了几根蜡烛,几包冰块（防止蛋糕融化）,将它们小心翼翼放进书包里。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可以在下午上课铃打响之前赶回去,我欣慰地一笑,像是做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想到上官学姐收到蛋糕后惊讶的表情,我的嘴总是压抑不住地上扬。说起来,我还从未向别人送过蛋糕呢。 又是一段艰难的时光,每每从教学楼放学出来,我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临近五月,树上的鸟儿开始多了起来,叽叭叽喳喳地为我们的“死里逃生”洗涤伤痕,无垠的黑夜笼罩在天空,只看到几处繁星点点。每一个晚自习都是如此,每天都那么平凡,似乎这种普通贯穿我们人生的始终,就算早已习惯但还是会觉得有所不同,这大概就是独一无二又千篇一律的明天吧。 我像往常那样来到亭子,一切还是初次那般幽静。这所亭子见证了十几届的学生,从上世纪到现在,它一直矗立在那,什么也没变,变得只有不断交换的人。我抚摸着苍老的木椅,向天看去,不禁感到岁月匆匆。“一个高中生而已,怎么会这种想法呢?”我被自己逗笑。可是回头看看,故乡的拆迁,义务教育时期不断的转校,父母远去外地,身边的人总是变换,我似乎总是经历着离别，这可能也是我没什么朋友的原因。每一个明天都是不确定的,可能下一秒就转校或离开,这让我更加不想离开上官花雪,她虽然只是我认识仅一个月的朋友,但我们却相像结交多年的故友,或许上天真的是有意让我们相遇的呢。 过了许久,学校的人都走光了,除了些许路灯,校园里再边没有其他亮光了,若按照往前,她早该到了。我看着手机,有些担心,向她的教室看去,就连办公室的灯也暗下。“再等等吧。”我说。 可终于也没有等到她,微信里的聊天通录还停力留在我刚刚给她发的消息。“或许她有别的事情要做呢?人家也有自己的生活，可能只是没有看到呢？”我在心里说。这些天学校管理比较严格,巡查的老师比较多,最后,在老师的批评下我不舍地走出校门。 我回头望了一眼,可是除了空洞洞的校门,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阴风阵阵,是前些天感受不到的。走了千万次在路的我现在竟有些害怕,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胸,每走三两步就回一次头,似乎有么暗处的眼睛在盯着我,那在暗处的“眼神”让我忐忑不安,心控制不住地跳动,仿佛马上就要从身体中蹦出。四周没有风,但我却感觉寒风向有股我袭来,花草没有动,我的头发却好像被拂动,实际上并没有要动,可能是错觉吧，我自我安慰,一切都似乎是将要发生的暴风雨前最后的寂静。我转入一个巷子,巷子深外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像是腐烂的枯叶和陈旧的朽木的气味,这种气味让我本就难以安放的心情更加躁动,我只好加快脚步,想要赶紧走出这个巷子。“就不应该走这条路的!”我小声骂道。我放大的步子,脚踩在积水上啪哒啪吧的得响。原本很短的巷子现在却像是无底黑洞,明明以前只要几步就可以通过现在却如同无边的隧道——终于,眼前有了些亮光,大抵是走出来了吧,方才可能仅仅只是心理作用,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是庆幸的呼气吧。可是眼前的景象再一次把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面前的,是一所凭空出现的——教堂。 教堂？ 教堂？! 如果我没有记错,出巷子后面面是空阔的空地才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有些害怕,掐了一下自己,一阵剧痛——并不是梦——那眼前的景象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明的是从学校里出来”。我开始始回忆,希望能够找到梦的可能性,但推来推去,几乎彻底排除了梦境,也可以说现在绝不是梦或是混沌时空,因为进入混沌时空的媒介是做梦,那么只能是现实了。 我绕过教堂,从教堂后面的巷子走了过去,因为如果是现实,那么我从这个巷子走出去(也没有别的路了)就可以到家了,但这个巷子似乎更加漫长，几乎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被延伸了无限大,怎么也赶不到头。经过很长一段的奔跑,眼前终于有了些光亮，我开始欣喜,希望刚才都只是幻觉时,现实又向我泼了一盆冷水,连同最后的希望的火苗一并消灭—— 我又回到了原地。 眼前依旧是那凭空出现的教堂。 鬼打墙吗?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心中泛起疑惑与恐惧,不自觉得向教堂走去,又不自觉得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要打开门进去吗?”我问自己,“也只能这样了,眼下别无选择。” 于是,我推开了大门。 门后是什么,是破败还是恐怖,是腐朽还是阴森?在推开门的瞬间我的脑海里呈现很多想象,但门口并不是,相反的,是一种温馨。 推开大门,眼前的烛火照映着人们,许多来自不同坟邦的或教徒走来到这里祈祷,四处飘来悠扬的吟唱,圣经的低语回荡在日边,我竟有些痴迷,被这般景象感染。胸口突然闪烁起淡淡的蓝去,我伸手取出,是一条项链,项链上的一块奇特的小石头正然出率和的蓝夫,这条项链是很久以前一个大姐姐送给我的,具体长什么样子在我的记忆里逐渐模糊,只是还是把这条项链佩戴在我的胸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佩戴它的原因。或许是冥冥中的指引。 忽然，项链那柔和的淡蓝微光瞬间变为耀眼的蓝光,照得我直刺眼,使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再当睁开眼时——刚才那温馨的境景象荡然无存,反之是一副年久失修的破屋子的景象。那些人在一瞬间消失,屋的环境似乎突然经历了百年的苍沧桑,十字架、桌椅、屋檐全部落满蜘蛛网,木椅断裂,露出被白蚁侵蚀的柯木,散发出恶臭味。大理石柱子有的断裂,残垣断壁,破败不堪。这真的是刚才的景象吗?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我小声问自己，脑子已经近乎霎那间被炸开。 “你不该来这儿的。”一个富有少女气息和空灵感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发现是一个少女体型的女孩,生着一头白发,眼睛被布条遮蔽住,身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四肢都被厚重的,冰状的链条囚禁,不时发出链条碰撞的金属感声响。 “你?……是谁?”我看着终于看到了她,她正站在教堂大厅末端的台子上,四周被冰雪凝结,发出阵阵寒气。 “我是布嫣终,时之维系者。”她虽然双眼被蒙住,但还是像是能看见我一样,头朝我的方向转来,“没有被赋予权能，却可以毫发无损进入时空裂缝且没有任何被时间侵蚀的,你——是第十三个。” 我露出震惊的表情,但实际丝毫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大胆地向走去,想要再寻问些什么,可却在我接解她还有很远的距离向我前方空无一物的地方伸出胳膊，纤细的手指并拢，又摆出像是推倒什么东西的动作，然后我仿佛是真的被她推到那般感到有一股无形而有力的力量推倒。同时，她冷冷地说：“你不属于这里。” 倒地的瞬间,本应该是脑袋着地并发出“呼”的撞击声,但我好像倒在了一片柔软轻和的云朵上,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好像地面从来没有存在似的,仿佛一个人把我推进了河里,只有轻柔的,软绵绵的,丝织制品般的触感。当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被紫色“烟雾”环绕,这些“烟雾”和上官花雪所说的从时空裂缝中迸出的物质一模一样。我想向上伸手,发现手被化为无数只手的“烟雾”拽住,无论做什么都十分吃力,那些东西仿佛要把我吞噬,一双双“手”将我的身体包裹,并遮住了我的脸——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耳边的垂发被略微吹起,头发丝动了起来。“风?”我疑惑地向前看去,发现“烟雾”之中裂开形成一条缝隙,缝隙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涌出风流,随后伸出了一只胳膊,接着伸进来另一只手,吃力似地把这条裂隙撒得更大,最后半只身子探了进来。 “关云楼!抓紧我的手!”上官花雪的上半身出现在我面前,她吃力地向前伸手,狂风吹得她的刘海肆意摆动,她的眼神坚定,眼睛睁得很大,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不畏惧任何困难。 我用力摆脱那些手的纠缠,紧咬着牙齿,快要把后槽牙都咬碎,脸上放感到肌肉在紧绷，在跳动。我和花雪的手越来越近,好几次都碰到了彼此的指尖,可是“烟雾”的吞噬让我一直不能握住她的手。在我快要被完全吞噬的下一秒,终于,我握住了她的手。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我拉出,我感到身体正渐渐不受“烟雾”的束缚,从那条缝隙中被拉了出来。惯性让我在回归地面的一瞬间与上雪花雪抱在了一起,她没站稳向后踉跄了几步。在我们都从刚才惊魂动魄的心情中缓来,才发现我们紧紧的抱住了对方,于是尴尬地松开了彼此,红晕渲染了我们的脸颊。 我为了转移注意,我观察起了四周,刚才的教室已经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小处由紫色烟雾状物质汇聚成的球体,并向外不断散发出紫色烟雾,不知什么时候,上花雪已经站在那团物质前,后前伸出右手,闭着眼睛像是在念祷什么咒语,她的眉头紧锁,脸流出几粒汗珠。在她的胸口发出一束蓝光,然后,一个和我的项链一模一样的项链在她脖子上升起,散发未知的淡蓝色,如同在净化污垢,那紫色烟雾开始渐渐消散,最终全部消失,四周终于恢复了原有的样子。 “刚才的那些到底是什么!”我问。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时间裂缝。我刚刚关闭了它，这就是我的‘工作’”上宫花雪在做完方才的一切后,把一只手抚在胸口说。 “那教堂—?” “那是这里原来的样子,从时空裂缝中溢出的混沌时空,记录着曾经的时间。”我她转向我说,“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进入的空裂缝没有被时间侵蚀的,普通人在误入时空破缝会因时间侵蚀加速衰老直到从时间上彻底删除的。” “我不知道”我推开手,一脸无辜地说。 “你在那里都看到了什么?”她忽然问。 “就是过去的景象吧?既然它映射过去,那么那些应该是它去。我的景象,”(我看到上花零点了点头,表示这含常规。)“后来那些景物转瞬即逝,只看到一个自称布嫣终的少女,她将我推倒,然后就是你刚才救我的画面。” “布嫣终就是赋予我们‘权能’的神明,她是不是还被铁链锁住?”上宫花雪说。 “嗯,是的。”我开始回忆布始终被的画面。 “她镇压孥纳达千余年,在那场大战后就自封神座,相当于囚禁自己换取安宁吧。他一直想救你,向我传送了很多信息,就像这样——”她拿起了项链,项链上的那颗石头正急促地发出蓝光，“一般出现的时空浪费绝不会像这样那么急促,绝对是布嫣终想给我传达什么消息。” “这个项链，我似乎也有呢！”我也拿出了我的项链，和上花雪的一模一样,我们互相拿着自己顶链上的石头朝向对方,两个石头似乎是感应到了彼此,互相照应着发出有节奏的光芒,像是两个志向相投的人第一次遇对方的欣喜,像是我第一次遇上官花雪这样愿意和我相互倾诉一样兴奋与急切。 “这个……是谁给你的,只有被赋予‘权能’之人才会拥有佩戴才对啊。”她指着我的项链疑惑地说。 我托起下巴,开始回忆:“恩……是很久以前一位大姐姐送给我的,但我忘记是谁了,更不记得她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像是梦境一样虚幻,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就一直佩戴亮它,像是某种信物一般。” “就是它保护了你,也是它向布嫣终和我传正你被困于时间裂缝的原因,这也可能为因为它,布嫣终感到召唤,以灵体状态出现在你面前吧。”上宫花雪恍然大悟地说,“可是,为什么可那个人要送给你呢?没道理啊。不过,那个人可是救了你一命。” “上天的安排吧,可能我就是比较被眷顾吧。”我笑着说。 “先离开这吧,这儿阴森森的。”她发出了和我一样的感叹,我也不想在这儿里待太久,便和她一起向出口的走去。 离开的途中,并没有遇到鬼打墙什么的事件发生,一切都恢复了自然。 “因时空裂的影响,内外时间差不同,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三点钟了,你家里人不会担心吧,即使放任主义也不能这么随意吧。”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像是死里逃生的庆幸发言。 “不会的,姐姐她现在还在省城呢,不会知道我现在还在外面的。”我开心地说(终于没人可以管束我了),“那现在应该是你的生日了吧。”我们走到了一个公园的长椅前,停下了脚步互相看着彼此。 “你竟然知道我的生日!”她惊讶地说,“我自己又转用低声说,”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我们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长木椅上，上官花雪似乎有些冷，双手抱住了胸部。 “那——”我拿出了准备好的蛋糕(竟然还完好无损!,太幸运了!),“祝你—— 生日快乐！” 她似乎感激动地快要哭出来了,满脸的惊喜:“谢谢你,关玉楼!你可是第一个除父母之外为我庆生的人。” “快许个愿吧。” 我♀双手合十,双眼紧闭,像是虞诚地祈祷。眼角有些湿润,我竟然忍不住想哭，全身被这一幕感动地发热颤抖。十几年来,从未有过今天如此感动——我竟对旁边这个男孩产生了特殊的情愫。我恋爱了,我一定是这样吧。“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就请让这一刻永远定格吧!”我心里暗暗祈祷不想让这一切过得太快,我真的真后想和他一直待在这,不愿分离。我快间,我感到一丝温暖,睁开眼,发现他把他的外套套在了我的身上。 “我发现你在颤抖,是冷了吧。没有关系的,我不冷的。”关玉楼关心地说。 我♂和上官花雪一起看向了前方,那是一片湖,湖上正有几对鸳鸯游动,形得不离,星星的目光照射在我们的脸庞。我们的手放在蛋糕后，指尖互相接触，我们并没有握手，却有着像是握手的感觉，我们都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我觉得上官花雪也一定是那么想的。微风吹动了我们的脸颊，如同春日的红晕再次浮现在了我们的脸颊，温柔了彼此的心灵，治愈了彼此的伤疤。十几年来,我从未有过今天如此触动——我竟对身旁的这个女孩萌动了别样的感情。我恋爱了,一定是这样吧。 这——必会是我♂/我♀最幸福的一天。 我♂/我♀不敢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只能在心中默念：“我♂/我♀喜欢你——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