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被甩，我反手种出一个亿》 第1章 老祖宗，这业务不对口啊 意识，像是从万丈深渊的海底艰难上浮。 最后停留在苏渔感知里的，是上古邪物那充斥着无尽怨毒与混乱的嘶嚎，以及自家那几个不成器的长老联手布下的、光芒璀璨却屁用没有的九九归一镇魔大阵……的余波。 亏得她还是玄学世家百年不遇的天才，符箓阵法无一不精，结果呢？没栽在邪物手里，倒被自己人布阵时一个微不足道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节点错位给坑了！ 那感觉，就像你正准备用一发东风快递精准打击目标，结果自家后勤给你把燃料加错了，直接导致原地爆炸！ “亏大了亏大了……下回，不，没有下回了！谁再信那群老家伙能精准布阵，谁就是狗！”苏渔残存的意识在黑暗里骂骂咧咧。 不知在虚无中飘荡了多久，一股极其霸道、极具穿透力的恶臭，蛮横地撬开了她意识的屏障，硬生生把她从混沌中拽了出来。 那味道，像是三伏天暴晒了半个月的腐肉，混合了下水道淤积物的醇厚，再点缀以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本身的腥臊……层次丰富，风味独特，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让她这见多识广的玄门天才都差点当场呕出来。 “何方妖孽，竟敢用生化武器偷袭本姑娘？！”苏渔心中警铃大作，猛地睁开双眼。 入目，不是自家那雕梁画栋、灵气氤氲的静室，而是一片断壁残垣。灰败的天空低垂着，空气中弥漫着尘埃与绝望的气息。 而那张占据了整个视野的脸，更是让她瞳孔骤缩。 腐烂、扭曲，皮肤呈现不健康的青灰色，眼球浑浊凸出，几乎要掉出眼眶，嘴角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挂着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正散发着源头性的恶臭，朝着她细嫩的脖颈咬来！ 距离之近，她甚至能数清对方牙缝里残留的几丝可疑肉屑。 “卧槽！”饶是苏渔心理素质过硬，也被这近距离的美颜暴击吓得一个激灵。 身体的本能快于思考。几乎是条件反射，她腰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度猛地一拧，整个人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贴着地面滚了出去，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韵律感。 “砰！”她原本躺着的地方，那颗腐烂的头颅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与此同时，海量的、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入她的脑海。 苏渔，同名，一个在末世艰难求生的普通女孩。性格怯懦，能力低微，是队伍里标准的拖油瓶和受气包。就在刚才，小队遭遇了小股丧尸，混乱中，她被那个一直嫉妒她长得还算清秀的女队员李莉，一把推向了丧尸……美其名曰为大家做点贡献。 消化完这些记忆，苏渔，曾经的玄门天才，现在的末世新鲜人，缓缓从地上爬起，拍了拍沾满灰尘的、款式陌生的运动服裤腿。 她抬眼，看向那个因为啃了一嘴泥而愈发狂躁、正嘶吼着再次扑来的东西——根据原主记忆，这叫丧尸。 动作迟缓，关节僵硬，除了不怕疼和感染力强点，简直一无是处。放在她那个时代，连最低级的行尸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残次品中的残次品。 就这？也配让她，苏·天才·渔，阴沟里翻船？ 苏渔气笑了。 那是一种极致的荒谬感带来的笑意。她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眼神里却是一片冰寒。 “啧，道行这么浅，也敢出来吓人？还学人玩背后捅刀子？”她低声自语，语气里充满了对这低级邪祟的不屑，以及对原主那憋屈命运的嘲弄。 习惯性地伸手往腰间一抹——空的。这才想起，她的百宝囊、她的符箓、她的法器……估计都跟着她那不靠谱的肉身一起，在之前的爆炸里灰飞烟灭了。 淦！开局一条狗……啊不，开局一双手？ 眼看那丧尸张牙舞爪又扑到近前，腥风扑面。苏渔眉头微蹙，心念急转。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触碰到了某个冥冥中的存在。那是一个极其微小，却与她神魂紧密相连的空间。空间角落里，乱七八糟地堆着些她前世随手丢进去的杂物——比如，半截因为练习雷法不小心劈焦了、觉得没啥用但又懒得扔的桃木剑柄。 死马当活马医吧！ 苏渔意念一动，右手虚空一抓——动作潇洒，气势十足。 然后，她手里多了一截黑不溜秋、仿佛刚从灶膛里扒拉出来的木头棍子。长度不足一尺，剑身更是只剩下一小半，卖相凄惨，惨不忍睹。 苏渔：“……”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手里这烧火棍，再看向那已经近在咫尺、口水都快滴到她鞋面上的丧尸。 “伙计，委屈你了，回头给你找个好点的剑身。”她对着半截桃木剑嘀咕了一句，语气竟带着点安抚。 下一刻，她眼神一厉，身随心动。脚下步伐玄奥一踏，轻松避开丧尸笨拙的扑击，身形如鬼魅般侧滑到丧尸身旁。右手那半截桃木剑看似随意地向前一递—— 动作精准，迅如闪电！ “噗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热刀切牛油的声响。 那半截卖相凄惨的桃木剑，竟如同切豆腐一般，轻松无比地洞穿了那只丧尸坚硬的头骨，正正点在它的眉心——也就是玄学中常说的灵台或者说识海所在。 丧尸前冲的动作猛地一僵，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它浑浊的眼珠里，那点狂暴嗜血的光芒迅速黯淡、熄灭。紧接着，整个躯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支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彻底没了声息。 一缕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煞气，从丧尸眉心的伤口处飘散出来，尚未完全消散于空气中，就被苏渔手中那半截桃木剑吸收了进去。焦黑的剑身，似乎……光泽了一丢丢？ 苏渔挑了挑眉，有点意外：“哟？还能吸收阴煞之气自我修复？看来当年用雷劈你，倒是歪打正着，给你开了光了？” 她饶有兴致地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新武器，感觉……勉强凑合吧。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和杂乱的脚步声。 苏渔循声望去，只见原主记忆里的那几个队友，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以及她脚下那具彻底凉透的丧尸。尤其是那个推她出来的李莉，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惧。 苏渔慢条斯理地抽出桃木剑，在那丧尸相对干净的衣服上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血迹——其实主要是擦掉那些恶心的粘液。 她抬起眼，看向那几位僵在原地的前队友，脸上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甚至带着点腼腆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出手如电、一击毙命的是别人。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介于安慰和陈述事实之间的语气，对着空气，也对着那几个吓傻了的家伙，慢悠悠地说道： “别怕。” 她晃了晃手里那半截黑乎乎的桃木剑，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和……职业自豪感？ “我，专业对口。” 阳光透过破碎的云层，恰好落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映照着那半截其貌不扬的桃木剑，以及地上那具彻底安息的丧尸。 画面，有一种极其诡异的和谐感。 那几个队友，包括李莉在内，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苏渔，看着她手里那疑似烧火棍的凶器，再结合她那句石破天惊的专业对口，集体陷入了更深的呆滞和茫然。 专业……对口？ 这特么是末世求生剧本啊大姐！你的专业难道是……殡葬服务一条龙，附带免费超度业务？！ 苏渔却没理会他们的心理活动。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感受了一下那个刚刚觉醒的、只有一洼小泉眼十块黑土地一间小破茅屋的初始空间，再抬头看了看这片灰暗破败、煞气弥漫的世界。 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混合着强烈的吐槽欲，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她在脑海里，对着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列祖列宗，发出了一声源自灵魂的呐喊： “老祖宗们诶！咱们苏家祖传的业务范围……它不包括这个啊！客户质量也太次了吧！” 这末世，好像……有点意思？ 至少，种田的地方，应该不用愁拆迁了。 作者小萌新，新文练笔中，文字内容可能会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请读者宝子们小心观看，也请老学究读者们不要深度研究内容，本人在这里跪求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泪奔~~~~~~~~~~~~~~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老祖宗，这业务不对口啊 第2章 我的田跟着我穿越了？ 解决掉那只不开眼的初级丧尸，苏渔掂量着手里那半截开了光的桃木剑，目光轻飘飘地扫过那几个僵在原地的前队友。 那眼神，平静无波，既没有劫后余生的激动，也没有对背叛者的愤怒，更像是在看几尊造型别致的……路障。 李莉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在苏渔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其他几人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苏渔懒得跟他们废话。原主的恩怨情仇，在她看来，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无聊且低效。有那闲工夫扯皮，不如找个地方研究研究刚才脑海里那个一闪而过的灰蒙蒙玩意儿。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苏渔学着古装剧里的江湖人士，很是敷衍地抱了抱拳，只不过手里抱的是那半截桃木剑，“诸位，后会有期，还是后会无期，看缘分吧。告辞！”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她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留恋。那背影，潇洒得像是刚下楼扔了个垃圾，而不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背叛和反杀。 只留下几个前队友在风中凌乱，面面相觑，脑子里还在循环播放专业对口的魔音。 苏渔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半塌的墙角旮旯，确认四周暂时安全，便迫不及待地收敛心神，将意识沉入体内。 刚才情急之下摸出桃木剑的感觉，绝非偶然！ 果然，意识仿佛穿透了一层薄薄的屏障，眼前豁然开朗——虽然这个开朗的程度相当有限。 一个大概也就十平米见方的灰蒙蒙空间，悬浮在她的意识深处。空间边缘是翻滚的、看不真切的雾气，仿佛混沌未开。 空间正中央，是一洼清澈见底的泉水，面积小得可怜，苏渔目测了一下，大概只够她泡个脚……还是单脚。泉水旁边，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块黑土地，每一块都只有一平方米左右，黑得流油，散发着一种肥沃的、让人心安的气息。 土地的尽头，孤零零地立着一间……呃，姑且称之为茅草屋吧。那造型，那风一吹就簌簌掉草屑的屋顶，苏渔很怀疑它能不能扛过一场稍微大点的风。简直就是建筑界的战五渣，写满了我很脆弱，别碰我的求生欲。 “这、这不是我苏家祖传的那块破……啊不，是那块古朴玉佩吗？”苏渔的意识体在这个小空间里凝聚成形，她绕着那洼小泉眼飘了一圈，又在那十块黑土地上踩了踩。 触感真实！土地松软湿润，带着微微的凉意。 她前世身为玄学天才，自然有些压箱底的宝贝。这枚贴身佩戴的祖传玉佩，据说关联着一个神秘的洞天福地，但历代先祖，包括她这个天才，用尽了各种方法——滴血、灵力灌输、神识冲击，甚至尝试过用雷法劈一下（幸好及时收手了）——都没能把它唤醒。 没想到啊没想到，跟着她一起穿越或者说重生到这末世，挨了那上古邪物和自家坑货长老的混合双打之后，这玩意儿居然……自己开了？ “这叫什么事儿？难道激活它的正确姿势是……死一死？”苏渔摸着下巴，表情古怪，“这启动成本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吐槽归吐槽，她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洞天福地啊！这可是传说中能自成一方世界，灵气充盈，种啥啥活，养啥啥壮的修炼圣地！虽然眼前这个圣地的规模，寒碜得像是开发商送的迷你阳台花园，但……好歹它是个空间不是？ 苏渔的意识体蹲在那洼清泉边，仔细观察。泉水清澈无比，底部是细腻的白沙，偶尔有微不可查的灵气光点如萤火虫般闪烁升起。 她尝试着用意识舀起一点泉水。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她在外界的身体，手中竟然真的凭空出现了一小捧清澈的泉水！ “哟呵！还是意念取物，自动化操作，挺方便嘛！”苏渔眼睛更亮了，像极了看到新奇玩具的猫。 她将手中那捧泉水凑到鼻尖闻了闻，没有任何异味，反而带着一股雨后森林般的清新。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一股难以言喻的甘甜瞬间在舌尖炸开，顺着喉咙滑入腹中。紧接着，一股温和却不容忽视的暖流，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水，迅速流向四肢百骸！ 刚才因为剧烈动作和神经紧绷带来的些许疲惫感，瞬间被冲刷得干干净净，比喝了十罐红牛还管用！更神奇的是，她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深处，某种阴冷、晦涩、如同附骨之疽的东西，正在这股暖流的冲刷下，如同冰雪遇到烈阳，迅速消融、瓦解！ 那是……原主体内残留的丧尸病毒？！ 苏渔猛地睁开眼睛，感受着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与活力，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 “这、这哪里是泉水？这分明是末世版的生命一号、十全大补汤、万能解毒剂啊！”她激动得差点原地蹦起来，“发了！发了！老祖宗们总算干了件人事儿……不对，是留了件好宝贝！” 她之前还嫌弃这空间寒酸，现在再看那洼小泉眼，简直是在散发着一层神圣的、金灿灿的光芒！这是什么？这是她在末世横着走的底气！是躺平当咸鱼的终极梦想启动资金！ 什么丧尸病毒，什么疲惫伤痛，一口灵泉下肚，通通搞定！这效果，比什么治愈系异能霸道多了！ 苏渔兴奋地搓了搓手，目光又投向那十块黑土地。 灵泉都这么给力了，这种地的水平，总不能拉胯吧？ 她身上没什么种子，但刚才过来的路上，好像看到墙角缝隙里长着几棵半死不活的狗尾巴草？ 说干就干！苏渔立刻起身，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那几棵蔫头耷脑、仿佛随时会嗝屁的狗尾巴草连根拔起，然后又飞快地跑回角落。 意识沉入空间，她选择了一块最靠近泉眼的黑土地，用意念挖了个小坑，将一棵狗尾巴草种了下去，又用意念引了一丁点灵泉水浇灌。 然后，她就瞪大了眼睛，开始了蹲守式观察。 一分钟，没动静。 两分钟，狗尾巴草好像……精神了点？叶子没那么蔫了？ 五分钟过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棵原本瘦小枯黄的狗尾巴草，像是被打了激素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抽条、变绿！叶片舒展，茎秆变得粗壮，顶端甚至开始孕育毛茸茸的穗子！ 不到十分钟！一棵焕发着勃勃生机、青翠欲滴、穗子饱满得快要垂下来的狗尾巴草，就迎风招展地立在了黑土地上！那长势，那品相，甩了它外面那些在末世苦苦挣扎的同类八百条街！ “卧槽！速生高产！这黑土地是开了氮磷钾超级加倍外加时间加速器吧？！”苏渔嘴巴张成了O型，内心的狂喜如同火山喷发。 她强忍着仰天长啸的冲动，又尝试着把另外几棵狗尾巴草种在别的土地上，有的浇灵泉水，有的只靠土地本身的肥力。 结果发现，浇了灵泉水的长得更快、更壮实；只靠土地肥力的，生长速度也比外界正常环境下快上数倍，而且品质极佳！ “宝贝！都是宝贝！”苏渔看着这十块黑土地，眼睛里的光芒已经堪比探照灯了。“这哪里是土地，这分明是末世里的印钞机，是美食制造厂，是快乐源泉！”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 别人在末世啃压缩饼干，她坐在空间茅屋前，啃着灵泉浇灌出来的、汁水丰盈、爽脆可口的大黄瓜！ 别人为了一瓶干净水打得头破血流，她拿着灵泉当日常饮用水，还能奢侈地用来泡脚……啊不，是洗脸！ 别人面对变异动植物瑟瑟发抖，她空间里种出来的哈哈椒能让丧尸笑到原地打滚，爆炸樱桃能当手雷用，还能种出带治疗效果的草药，带防御效果的藤蔓…… “躺平！必须躺平！”苏渔握紧了小拳头，信誓旦旦，“打打杀杀多没技术含量？种田才是永恒的真谛！” 她甚至已经开始在脑海里规划这十块地的用途了：一块种主食，一块种蔬菜，一块种水果，一块种调料，一块种药材……嗯，得留一块专门种点稀奇古怪的，搞搞发明创造。 至于那间摇摇欲坠的小茅屋？苏渔的意识体飘进去看了看，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破草席。时间流速似乎比外面快一点，具体比例还需要测试。 “虽然破了点，但好歹是个遮风挡雨……呃，可能挡不住大雨的地方，还能当个加速休息室。”苏渔还是很满意的，“等以后升级了，说不定能变成豪华大别墅！” 初步探索完毕，苏渔心满意足地退出内视状态。再次睁开眼，看着外面这片破败、危险、充满了绝望气息的末世废土，她的心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危险？那是磨练！ 匮乏？那是不存在的！ 丧尸？那是送来给她试药的热心志愿者！ 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来，手里握着那半截桃木剑，感觉底气前所未有的足。 “末世求生指南第一条，”苏渔对着空无一人的废墟，郑重其事地宣布，“找到一块好地，比找到一群好队友重要一万倍！” “至于第二条嘛……”她摸了摸自己又开始咕咕叫的肚子，眼神坚定，“得赶紧找点种子，或者现成的能吃的东西！天才少女的征途，怎么能饿着肚子？”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决定朝着原主记忆里，附近一个小型幸存者聚集点的方向走去。 那里，应该有她需要的启动资金——各种各样的种子，或者……好吃的？ 一想到吃的，苏渔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末世？不，这分明是大型开放式现实版种田游戏！而她，苏渔，手握最强外挂的玩家，即将开启她的美食（划掉）种田之旅！ “丧尸兄弟们，变异动植物们，你们准备好了吗？你们的天敌……啊不，是你们的园丁，来了！” 第3章 第一颗西红柿的震撼 怀揣着十块黑土地，末世我称王的伟大梦想，苏渔掂量着那半截桃木剑，像只觅食的仓鼠，开始在断壁残垣间仔细搜寻起来。 目标明确：种子，种子，还是种子！或者任何现成的、能入口的、最好是带点味道的东西。压缩饼干？那玩意儿在她眼里，跟嚼蜡唯一的区别就是形状不同。 原主的记忆像是时灵时不灵的老旧地图，只能模糊指向附近可能存在的幸存者据点。苏渔也不急，本着贼不走空……啊不，是探索者必有收获的原则，她钻进了一栋半塌的、看起来曾经是个小康之家的民居。 灰尘蛛网是标配，被翻得底朝天的柜子椅子是常态。苏渔也不嫌弃，用桃木剑这里戳戳，那里翻翻，专业态度堪比考古现场。 “啧，这帮搜刮的人，属蝗虫的吗？一点汤都不给后来人留？”她一边吐槽，一边不死心地撬开了一个厨房吊柜的暗格——这是她前世丰富的寻宝经验，有些人就喜欢把好东西藏在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地方。 “哐当。”一个小铁盒掉了出来。 苏渔眼睛一亮，赶紧捡起来。盒子有点锈蚀，但密封性还不错。她小心翼翼地撬开，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而是几包用防水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这是……”她拿起一包，拆开油纸，里面是一粒粒扁圆形、黄褐色的小颗粒。 凭借原主记忆里那点可怜的常识和前世偶尔（被逼）辨认药材的经验，苏渔辨认了出来——番茄种子！旁边还有几包，分别是辣椒、黄瓜和小白菜的种子！ “欧皇附体！”苏渔激动得差点把铁盒抛起来，“果然是天道酬勤……啊不，是酬劳我这种长得好看又努力的天才！” 她如获至宝地将几包种子揣进怀里（实际上是意念一动，收进了空间角落），心情瞬间明媚得像是空间里那洼灵泉，荡漾着快乐的波纹。 不敢在原地久留，苏渔迅速撤离了这栋危房，找了个更加隐蔽的、由倒塌的墙体形成的三角区域，确认安全后，立刻迫不及待地准备进行她的第一次亲密种植。 意识沉入那片灰蒙蒙的空间。 十块黑土地依旧安静地躺在那儿，散发着快來种我的诱人气息。那间小破茅屋在角落里，依旧很有自知之明地保持着低调。 苏渔的意念体搓了搓手，感觉像是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番茄种子，那模样，比对待九转金丹还要郑重。 “伙计，争口气，能不能实现西红柿炒鸡蛋自由，就看你的了！”她对着那颗小种子嘀嘀咕咕，然后用意念在靠近泉眼的那块黑土地上，挖了个小坑，将种子放了进去，覆上土。 接下来，就是关键一步——浇水。 她用意念引动那洼灵泉，极其吝啬地、只汲取了大概一小酒杯的量，均匀地浇灌在刚刚播种的位置。 “好了！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苏渔的意念体干脆盘腿坐在地边，开始了目不转睛的盯梢。 一分钟，没动静。土地还是那块土地。 三分钟，好像……土面颜色深了点？ 五分钟！就在苏渔快要怀疑这种子是不是在末世里放了太久，失去活性的时候，一点极其微弱的、嫩绿色的芽尖，颤巍巍地顶开了湿润的泥土，探出了头！ “出来了！出来了！”苏渔内心狂呼，比当年她第一次成功画出高阶符箓还要激动。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那嫩芽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疯狂汲取着黑土地和灵泉中的养分，开始肉眼可见地抽条、长高！ 十分钟，它已经长成了十几厘米高的健壮幼苗，叶片嫩绿，生机勃勃。 半小时，幼苗变成了小灌木，茎秆粗壮，枝叶舒展。 一小时！藤蔓开始出现，并且像是有自主意识般，沿着苏渔用意念简单搭起的几根小棍子（也是从外面捡的枯枝）迅速攀爬、缠绕，叶片变得厚实墨绿！ “这速度……比我前世苏家最好的那几块核心灵田，怕是还要快上好几倍吧？”苏渔看得目瞪口呆，“这黑土地和灵泉是打鸡血了，还是磕了金坷垃？” 前世苏家的灵田，种普通作物也能加速生长，但像这么离谱的，她闻所未闻！这已经脱离了加速的范畴，简直是时空跳跃！ 不到两个小时！就在那茂盛的藤蔓枝叶间，一点点嫩黄色的小花苞冒了出来，然后迅速绽放出明黄色的五角星形小花！ 授粉？不存在的！在这个自成规则的小空间里，似乎一切都在为生长服务。花朵自行摇曳，很快，花瓣凋谢，一个个小如绿豆的青色果实显露出来。 果实见风就长！ 从绿豆大到拇指大，再到拳头大，颜色也从青涩逐渐转向白绿，然后泛起红晕…… 三个小时！仅仅三个小时！ 苏渔的意念体面前，已经出现了一株枝繁叶茂、果实累累的西红柿植株！粗壮的藤蔓上，挂满了沉甸甸、红艳艳、饱满圆润的西红柿！每一个都像是精心挑选过的艺术品，表皮光滑，色泽均匀，在空间灰蒙蒙的背景衬托下，红得耀眼，红得夺目！那浓郁的果香，甚至透过空间的屏障，丝丝缕缕地传入苏渔的鼻尖，勾得她口水疯狂分泌。 “成、成功了……”苏渔感觉自己的意念体都在颤抖。她伸出手，用意念轻轻摘下了最饱满、最红润的那一颗。 西红柿入手微沉，触感光滑中带着一丝凉意，仿佛上好的玉石。 她退出内视，回到现实。那颗红艳艳的西红柿，正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与周围破败灰暗的环境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近乎魔幻的对比。 苏渔咽了口口水，再也忍不住，也顾不上洗——空间灵泉浇灌出来的，绝对纯天然无污染！她张开嘴，对着那诱人的果实，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一声极其清脆的轻响。 薄而富有弹性的果皮被牙齿轻易突破，下一刻，丰沛、清甜、略带一丝恰到好处酸味的汁水，如同积蓄已久的山洪，瞬间在口腔里迸发、炸裂！ 那味道！纯净、浓郁，带着阳光和生命的气息，瞬间冲刷掉末世空气里残留的尘埃与腐朽味道。果肉沙瓤细腻，入口即化，酸甜的汁液顺着喉咙滑入胃中，一股温和而纯粹的灵气也随之扩散开来，流向四肢百骸！ “唔……”苏渔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在这一刻舒张开来，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鼓舞地歌唱。之前因为穿越、战斗、搜寻带来的一丝精神上的倦怠，被这蕴含灵气的果实彻底抚平。 这不仅仅是味觉的享受，更是一种生命层次的滋润！ 和她前世吃过的、用普通灵田种出来的灵植相比，这颗西红柿蕴含的灵气或许不算特别浓郁，但更加纯粹，更易于吸收，而且这生长速度……简直是逆天！ “宝贝！大宝贝！”苏渔三下五除二把一颗拳头大的西红柿啃得只剩下一小点蒂，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汁水，看着手里剩下的西红柿植株，眼神火热得几乎要把它点燃。 “这效率，别说躺平了，我就是躺着不动，光靠卖西红柿，都能在末世混成一方土豪吧？”她美滋滋地想着，“以后请叫我苏·西红柿女王·渔！” 她看着空间里那株依旧挂满果实的植株，又看了看其他九块空着的黑土地，一个宏伟的蓝图在她脑海中迅速勾勒出来。 一块地专门种西红柿，实现西红柿自由！ 一块地种黄瓜，清爽解渴！ 一块地种辣椒，无辣不欢！ 一块地种小白菜，荤素搭配！ 剩下的，种点水果？草莓？西瓜？或者试试能不能找到水稻小麦的种子？ “不行不行，光是想想就要流口水了。”苏渔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找个更安全的地方，然后……把剩下的种子都种下去！顺便，研究研究这西红柿除了好吃，还有没有别的效果？比如，扔出去能不能砸晕丧尸？或者，它的汁液有没有驱邪效果？ 苏·逻辑鬼才·渔的思维又开始发散。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颗西红柿的蒂和种子保留下来，这可是能下金蛋的母鸡！然后，她将目光投向了远方那个幸存者据点的方向。 那里，应该有更多的种子，更多的信息，或许……还能换到点别的吃的？ 揣着一颗被西红柿彻底点燃的、火热的种田之心，苏渔再次上路。这一次，她的脚步更加坚定，眼神更加明亮。 末世？不，这分明是她的开心农场真人版！而她，手握神级外挂的农场主苏渔，即将开始她的丰收之旅！ “丧尸们，变异体们，你们最好祈祷别挡着我种地的路，”苏渔咬了一口刚刚用意念新摘的西红柿，汁水四溅，含糊不清地发誓，“否则，我把你们统统当肥料埋了！” 第4章 超市里的小老鼠 一颗灵泉西红柿下肚，苏渔感觉自己现在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当然，是末世前的那种普通牛。若是碰上变异牛，她估计还得战略性迂回一下，顺便思考一下这牛能不能抓进空间里犁地。 “饱暖思……呃，思种子！”苏渔拍了拍丝毫没有鼓胀迹象的小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那清甜灵动的滋味仿佛还在舌尖萦绕。 空间里那株西红柿还在孜孜不倦地挂着果，但孤品难成席，她苏渔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是满汉全席！光有西红柿，顶多算个末世沙拉爱好者，离吃货的终极梦想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根据原主那模糊的记忆碎片，附近应该有一家规模不小的连锁超市。在末世初期，那里必然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几个月过去，估计早就被各路幸存者刮地三尺了。 但苏渔是谁？她是手握洞天福地的bug级存在！别人刮的是表面，她说不定能捡个漏呢？比如，哪个犄角旮旯里遗落的一包辣椒种子，或者某个密封罐里幸存的糖果？实在不行，捡点瓶瓶罐罐回去，将来在空间里腌泡菜也是极好的！ 怀揣着捡垃圾……啊不，是战略性资源回收的伟大理想，苏渔如同幽灵般，在废墟间穿梭，朝着记忆中的方向摸去。 很快，一栋外墙斑驳、招牌歪斜的大型超市出现在眼前。大门早已不翼而飞，里面黑黢黢的，像是一只张着嘴的巨兽，散发着物资被掠夺一空后的死寂，以及一种混合着腐臭和尘埃的、令人不适的气味。 苏渔没有贸然进入，她蹲在门口一个破损的广告牌后面，仔细观察。 地面凌乱，布满脚印和干涸的、可疑的深色污渍。货架东倒西歪，大部分空空如也，只有一些无法食用的日用品和破碎的包装盒散落在地。空气中，除了固有的死寂味道，还隐约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丧尸的腐臭煞气，但似乎并不活跃。 “看来是被反复光顾过的硬骨头啊。”苏渔摸了摸下巴，“不过，来都来了……” 她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猫着腰，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入了超市内部。 里面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屋顶投下，形成一道道浑浊的光柱，映照出漫天飞舞的尘埃。苏渔屏住呼吸，放轻脚步，五感提升到极致。 她先是在入口处的日用品区转了转，捡了几个完好的、印着可爱卡通图案的密封罐。“嗯，以后可以用来装灵泉腌制的爽口小菜，美滋滋。” 然后是零食区。果然，如同被蝗虫过境，连包装袋都没剩下几个完整的。苏渔不死心地用桃木剑在货架底下扒拉，希望能找到点幸存者。 就在她全神贯注于寻宝大业时，一种极其微弱的、几乎被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掩盖的动静，如同蛛丝般，轻轻拂过她敏锐的感知。 那不是丧尸发出的、无意识的嘶吼或是拖沓的脚步声，也不是风吹动碎屑的声音。那是一种……更加细微，带着某种生命韵律的声响。 像是……压抑到极致的、细微的呼吸声？还夹杂着几乎无法察觉的、因为恐惧或虚弱而产生的颤抖。 苏渔的动作瞬间顿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她微微侧头，耳朵轻轻动了动，意识如同无形的触手，朝着感知到的方向延伸过去。 声音的来源，在超市最深处，靠近生鲜冷藏区的那一排倒塌的货架后面。那里堆积着如山的、破损的包装箱和垃圾，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阴暗的遮蔽物。 有活人？ 苏渔挑了挑眉。在末世，活人有时候比丧尸更麻烦。尤其是躲在这种地方的活人，要么是极度弱小，要么就是……陷阱。 她握紧了桃木剑，收敛了所有声息，如同暗夜中的猎手，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个角落靠近。 越靠近，那股微弱的气息就越明显。除了呼吸，似乎还有一点点……属于孩童的、奶腥气未完全散尽的微弱体味？以及一种长时间未进水米的、源于生命本源的干渴与虚弱。 苏渔的心微微一动。她绕过一堆散发着馊味的垃圾山，终于看到了角落里的情形。 在一个由倒塌的货架和几个破纸箱勉强撑起的、仅能容纳一个小孩蜷缩进去的狭小空间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头发枯黄如乱草，小脸上满是污垢，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容貌。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陷，身上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成人T恤，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她紧紧闭着眼睛，胸口极其微弱地起伏着，那细弱的呼吸声，仿佛下一秒就会断绝。小小的身体因为脱水和饥饿，时不时地轻微抽搐一下。 像一只不小心闯入绝境、奄奄一息的幼兽，脆弱得让人心惊。 苏渔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理智告诉她，末世里最不值钱的就是同情心。带上一个拖油瓶，无疑是给自己套上一个沉重的枷锁。她自己的咸鱼躺平梦想还没实现呢！ 可是…… 看着那孩子即使在昏迷中，依旧无意识攥紧的小拳头，看着她那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紧闭着，长睫毛像受伤的蝴蝶翅膀般颤抖…… 苏渔脑海里莫名闪过自己前世小时候，因为贪玩被困在家族禁地的阵法里，又冷又怕，也是这般无助地蜷缩着，直到被心急如焚的爷爷找到…… “啧……麻烦。”苏渔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嫌弃，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 她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探了探小女孩的颈动脉。脉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喂，小不点？”苏渔用桃木剑的剑柄，极其轻微地戳了戳小女孩的手臂，“还活着吗？吱个声？” 小女孩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呼吸似乎因为这点微弱的刺激，又急促了一丝。 苏渔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牺牲一样。“算了算了，算你运气好，碰上我这个心地善良、人美心善的……前玄学大师。” 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暂时安全。然后，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矿泉水瓶盖——这是她刚才在日用品区回收的，觉得大小合适，洗干净了备用。 她又引动灵泉，将那瓶盖注满了清澈甘冽的泉水。 小心翼翼地将瓶盖凑到小女孩干裂的唇边，极少量地、一点点地将泉水滴入她的口中。 灵泉入口，如同久旱逢甘霖。小女孩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极其微弱的“咕噜”声。 苏渔耐心地喂了几瓶盖，不敢太多，怕虚不受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随着灵泉下肚，小女孩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丝丝血色。原本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有力了一些。就连那一直轻微抽搐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那长长的、如同小扇子般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清澈的、如同浸在水中的黑曜石般的眼睛。因为脸小，显得格外大。只是此刻，这双大眼睛里充满了茫然、恐惧，以及一种小动物般的警惕。 她看到近在咫尺的苏渔，先是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但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 “……水……”她发出如同小猫呜咽般微弱的声音，眼睛却死死盯着苏渔手里那个还残留着几滴泉水的瓶盖。 苏渔看着她那渴望的眼神，心里那点因为计划被打乱而产生的小烦躁，莫名就消散了不少。 “哟，醒了？”苏渔晃了晃手里的瓶盖，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可亲（实则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小老鼠，躲在这里偷吃什么呢？空气拌灰尘吗？” 小女孩似乎没太听懂她的调侃，只是本能地、眼巴巴地看着那个瓶盖，又小声地、怯生生地重复了一遍：“……水……好喝的水……” 那眼神，纯粹得让人无法拒绝。 苏渔认命地又给她变出了一瓶盖灵泉。 看着小女孩如同品尝琼浆玉露般，小口小口地、珍惜地喝着泉水，苏渔摸了摸下巴，开始思考怎么处理这个意外收获。 “喂，小不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躲在这里？你的家人呢？”苏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像审问。 小女孩喝完了水，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但眼神里的恐惧并未完全消退。她抱着膝盖，小声说：“……赵小星……爸爸妈妈……不见了……有怪物……我躲在这里……好久好久了……”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 赵小星？名字倒是挺亮。 苏渔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感受了一下空间里那十块嗷嗷待哺的黑土地，以及那洼似乎取之不尽的灵泉…… “啧，多个吃饭的……好像也不是养不起？”她嘀咕着，“而且，看起来挺安静的，应该不会太吵……吧？” 最主要的是，把这公一个小豆丁扔在这里，跟直接杀了她也没什么区别。苏渔自认不是什么圣母，但底线这东西，她还是有一点的。 “行吧，赵小星是吧？”苏渔站起身，拍了拍手，做出决定，“算你走运，本姑娘今天开张做慈善了。以后，你就跟我混了。 她对着依旧蜷缩在角落里、眼神懵懂又带着一丝希冀的赵小星，伸出了手，脸上是那种跟我走有肉吃的、自信（且略带嚣张）的笑容。 “包吃包住，工作内容是……当个吉祥物，顺便帮我看看地里的西红柿熟了没，怎么样？这待遇，末世独一份哦！” 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下，恰好落在苏渔伸出的手上，仿佛带着某种温暖的魔力。 赵小星看着那只手，又抬头看了看苏渔那张在逆光中有些模糊、却莫名让人安心的脸，犹豫了一下，最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脏兮兮的小手，放进了苏渔的掌心。 嗯，软软的，小小的。 苏渔握住那只小手，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嗯，顺便……还能测试一下，长期饮用灵泉，对普通小孩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效果？比如，激发个异能什么的？嘿嘿，这波不亏！” 末世独行侠苏渔，今天，正式收获小迷妹（兼实验观察对象）一枚！ 第5章 这个，给你吃 赵小星的小手冰凉、瘦弱，骨头硌得苏渔掌心有点不舒服，像握着一只羽翼未丰、快要冻僵的雏鸟。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来搓搓，但看着那小东西眼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惊恐，以及紧紧抓住她手指的那点微弱的力道，最终还是忍住了。 “啧，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小祖宗。”苏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嘴上却说着，“走了小不点，这地方阴风阵阵，可不是什么五星级避难所。” 她稍微用力，将赵小星从那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拉了出来。小女孩脚步虚浮，站都站不稳，几乎是全靠苏渔拎着才没瘫软下去。长期的饥饿和脱水，让她虚弱得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片。 苏渔皱了皱眉。这样可不行，别说跟着她混了，能不能走出这个超市都是问题。她自己是打算躺平，但不是原地躺尸啊！ 她扶着（或者说半提着）赵小星，挪到一处相对干净、有阳光照射进来的地方，让她靠着一个倒下的货架坐下。 阳光照在赵小星脸上，更显得她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爆皮，那双刚刚因为灵泉而恢复了一丝神采的大眼睛，此刻又因为身体的极度虚弱而显得有些涣散，深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对自身命运的绝望。她看着苏渔，没有祈求，也没有希望，只是安静地看着，仿佛已经接受了一切可能的发生，包括被再次抛弃。 这种眼神，比哭喊更让人心里发堵。 苏渔那号称能动手就别吵吵的铁石心肠，莫名其妙地就被这眼神戳了一下。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原本就因为穿越和战斗而有些凌乱的发型抓得更像鸡窝。 “行了行了，别用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狗眼神看着我！”苏渔没好气地嘟囔，“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明明是我好心收留你好吧！” 她想起空间里那株西红柿，上面还挂着好几颗红艳艳、饱满欲滴的果实。自己刚才只吃了一颗，这会儿嘴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清甜的味道。 “算了，就当是前期投资了。”苏渔自我安慰，“万一这小不点真是个潜力股，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异能，以后还能给我当个保镖……虽然看起来不太像。” 她意念一动，手上便多了一颗色泽最为诱人、个头最大的西红柿。那鲜艳的红色在昏暗的超市背景下，简直像是在发光，浓郁的果香瞬间驱散了周围的腐朽气息。 赵小星的眼睛，几乎是在西红柿出现的瞬间，就直了。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然后又放大，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颗红色的果实牢牢吸住。喉咙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发出清晰的吞咽声，干瘪的小肚子甚至传来一阵轻微的鸣响。那是身体最本能、最原始的对食物和生存的渴望。 苏渔看着她的反应，心里有点小得意。看吧，就算是在末世，也没人能抵抗她苏渔牌西红柿的魅力！ 她故意把西红柿在赵小星眼前晃了晃，看着那小脑袋也跟着左右转动，觉得有点好笑。 “喏，”苏渔把西红柿递到赵小星面前，语气尽量装得随意，像是在分享一颗普通的糖果，“这个，给你吃。” 没有预想中的迟疑或者礼貌性的推辞。 几乎在苏渔话音落下的瞬间，赵小星像是被触发了某种生存本能，以与她虚弱身体完全不符的速度，猛地伸出两只小手，一把将西红柿抢了过去！动作之迅猛，差点让苏渔都没拿稳。 她紧紧攥着那颗西红柿，仿佛握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警惕地看了苏渔一眼，确认对方没有反悔的意思后，立刻低下头，张开干裂的嘴，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汁水四溅。 她吃得毫无章法，狼吞虎咽，甚至来不及咀嚼，整个小脸都埋进了果肉里。红色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混合着脸上的污垢，画出一道道滑稽的痕迹。果肉被她急切地吞咽下去，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苏渔在一旁看得直咂舌：“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哎哟喂，这吃相……以后带出去得多丢我的人啊？别人还以为我虐待儿童，不给饭吃呢！” 赵小星根本听不见她的吐槽，她的全部身心都沉浸在了这颗西红柿带来的极致体验中。 清甜、微酸、丰沛的汁水……这些味觉上的享受几乎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随着果肉下肚，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如同冬日里的暖阳，瞬间在她冰冷僵硬的四肢百骸中扩散开来！ 那股力量所过之处，驱散了深入骨髓的寒意，抚平了因为饥饿而阵阵痉挛的胃部，连带着虚弱无力的感觉也如同潮水般退去。她感觉自己像是即将熄灭的炭火，被重新投入了温暖的炉膛，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生机勃勃的能量。 这种感觉……太舒服了！舒服得让她想哭。 自从末世降临，父母失踪后，她东躲西藏，啃过发霉的面包，喝过脏污的雨水，挨过冻，受过伤，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觉身体是温暖的，肚子是饱足的，甚至……连心里都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一颗西红柿很快就被她消灭得干干净净，连蒂部那一点点青涩的果肉都没放过。她意犹未尽地舔着沾满汁水的手指和手掌，仿佛那是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吃完后，她抬起头，看向苏渔。 那双原本因为绝望而显得灰暗无光的眼睛，此刻像是被清泉洗过一般，重新变得清澈、明亮。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巨大的惊喜，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感激。原本蜡黄的小脸，也透出了健康的红晕。 她看着苏渔，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因为刚才吃得太急，打了个小小的嗝。 “嗝~” 一声带着西红柿清香的嗝在寂静的超市里显得格外清晰。 赵小星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大眼睛怯生生地偷瞄苏渔的反应。 苏渔被她这小模样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怎么样？本姑娘的特供西红柿，味道是不是能甩末世前那些大棚货十八条街？” 赵小星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声音虽然依旧细小，却带着明显的活力：“好、好吃！暖暖的……舒服！” 她摸了摸自己不再冰冷的小手，又摸了摸似乎有点热乎气的肚子，眼中充满了新奇。她看着苏渔，眼神里的依赖和信任，几乎要满溢出来。 “姐姐……你是神仙吗？”赵小星小声地问，语气里带着孩童独有的天真和认真。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只有神仙才能变出这么好吃、还能让人一下子变得暖和舒服的东西。 苏渔被这问题噎了一下，随即得意地扬起下巴，用桃木剑柄敲了敲自己的肩膀，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神仙？嗯……差不多吧！你可以叫我西红柿女王，或者种田小能手，随便你挑。” 她看着赵小星重新焕发光彩的小脸，心里那点亏了的感觉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嗯，救个人好像也不错？至少，以后吃好吃的的时候，有个小观众可以欣赏（并羡慕）她的美食了？而且，这小眼神，这崇拜的小表情，还挺受用。 “行了，马屁精，吃饱了就起来活动活动。”苏渔伸手，把赵小星拉起来，“跟紧我，咱们得找个能过夜的地方。要是敢掉队，或者哭鼻子……” 她故意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晃了晃手里的桃木剑：“我就用这个敲你脑袋！” 赵小星却一点也不怕，她紧紧抓住苏渔的衣角，仰着小脸，露出了末世以来的第一个、虽然还有些羞涩，却无比真实的笑容，用力点头：“嗯！小星跟着姐姐！不掉队！” 阳光透过破洞，洒在两人身上，将她们的身影拉长。 苏渔牵着这个新收获的、暂时看来只会吃饭的小拖油瓶，再次踏上了她的末世种田（兼捡人？）之旅。 她心里盘算着：嗯，下一个目标，除了种子，还得找点小孩能穿的衣服……哎，这养孩子的成本，看来比种西红柿高多了！ 第6章 我叫苏渔，渔夫的渔 离开了那座弥漫着绝望气息的超市坟墓，外头的天色依旧灰蒙蒙的，但呼吸间总算是少了那股子浓郁的腐朽味儿。苏渔牵着（或者说，是被赵小星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着手指）新收的小尾巴，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废墟间穿行。 赵小星大概是那颗西红柿和灵泉的双重效果开始真正发挥作用，走路虽然还有些虚浮，但至少不用苏渔半拖半抱了。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苏渔的一根手指，力度之大，仿佛那是连接她与这个危险世界唯一的、脆弱的缆绳。一双刚刚恢复了些神采的大眼睛，像最高清的雷达，警惕又惶恐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风吹草动，任何一点异响都能让她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往苏渔身后缩。 苏渔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微微颤抖的力道，心里那点亏本买卖的嘀咕又冒了出来。这哪儿是捡了个小跟班，这简直是捡了个人形自走受惊器，外加噪音放大器预备役。 “喂，小不点，”苏渔试图抽了抽自己的手指，没成功，只好任由她抓着，语气带着点无奈，“放松点，你这手劲，是想把我手指头当场捏断，晚上加餐吗？” 赵小星闻言，非但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声音细若蚊蚋：“……对不起，姐姐……” 看着她那副生怕被丢下的可怜样，苏渔到嘴边的吐槽又咽了回去。算了，跟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小豆丁计较什么。 两人找了个相对完整、视野开阔的街边小店废墟暂作休息。苏渔用桃木剑扒拉了一下角落的碎石，清理出一小块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毫无形象地伸了个懒腰。连续的战斗（虽然只干掉一只）、寻宝和捡人，让她这具新身体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主要是心累。 赵小星则像个小粘豆包，紧挨着她坐下，依旧保持着抓住她衣角的姿势，仿佛那是她的专属安全区。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不知是风声还是丧尸低吼的声响。 苏渔觉得，好歹算是正式收编了，总得知根知底一下——虽然她对自己的底细准备有所保留。 她清了清嗓子，摆出一个自认为很随和（实则带着点江湖气）的表情，侧头看向紧挨着自己的小豆丁： “那什么，正式认识一下。我叫苏渔。”她顿了顿，想着怎么解释自己这个名字，才能符合自己此刻（自封的）高大形象。“苏是……姑苏城外寒山寺的苏？呃，不对，这太文艺了，不符合我的人设。”她挠了挠头，换了个说法，“渔嘛，就是渔夫的渔！” 她拿起那半截桃木剑，在空中比划了一个钓鱼的动作，虽然拿着剑钓鱼怎么看怎么诡异。“看到没？渔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以后跟着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就像钓到了大鱼一样，明白不？” 她对自己这个接地气又充满暗示（有鱼吃！）的自我介绍非常满意。 赵小星仰着小脸，大眼睛眨巴眨巴，努力消化着渔夫和吃香的喝辣的之间的逻辑关系。她虽然不太懂姜太公是谁，但鱼和吃这两个关键词她是懂的！姐姐的意思，是以后会有鱼吃吗？比西红柿还好吃？ 这个认知让她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期待。 然后，她想起了苏渔的问题，也想起了爸爸妈妈教过的礼貌。她松开一直紧抓着的衣角，两只小手有些紧张地绞在一起，低下头，用带着一丝哽咽，却又努力保持清晰的声音，小声说道： “姐姐，我……我叫赵小星。赵是……是走之旁加一个X的赵……星星的星。”她努力想解释清楚，却因为年纪小，词汇有限，说得有些混乱。最后，她抬起头，眼中迅速积攒起水汽，带着巨大的不安和祈求，望向苏渔： “我爸爸妈妈……他们都不见了……为了给我找吃的……”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没哭出来，用尽全身力气说出那句在她心里盘旋了很久、也是她唯一能拿出的筹码： “我、我能跟着你吗？”她急切地补充，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认真，“我吃得很少的！真的！一天……一天只要一点点，像刚才那个果子一样……不，一半，一半就够了！我还会……还会帮你看着东西，我睡觉也很安静，不会吵到你的……” 她像献宝一样，列举着自己微薄的价值，大眼睛里充满了卑微的渴望和恐惧，生怕听到拒绝的回答。那紧紧攥着衣角、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小手，暴露了她内心的极度紧张。 苏渔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因为被打扰咸鱼生活而产生的烦躁，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噗一下，彻底瘪了。 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在末世，成年人为了口吃的都能拔刀相向，这么个小不点，却还在努力证明自己吃得少、有用处，生怕成为负担。 苏渔沉默了几秒钟，这沉默让赵小星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小脑袋也垂得更低了。 就在赵小星以为希望破灭，眼泪快要决堤的时候，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长长的叹息。 “唉……” 紧接着，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了她枯黄的头发上，有些笨拙地、胡乱地揉了两下。 “行—吧—”苏渔拖长了语调，语气里充满了我真拿你没办法的认命感，“看在你这么有诚意，而且眼光不错，知道抱紧本姑娘这条金大腿的份上。” 她收回手，叉着腰，努力摆出一点老大的派头，尽管配上她那略显凌乱的头发和手里的半截桃木剑，这派头有点不伦不类。 “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她宣布，然后凑近赵小星，伸出食指，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但是，给我记住最重要的一条——” 她一字一顿，说得铿锵有力，仿佛在宣布什么了不得的宇宙真理： “跟、我、混，有、饭、吃！” 赵小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苏渔。 几秒钟后，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般在她小小的胸膛里炸开！那双大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比星辰还要璀璨的光芒，所有的惶恐、不安、卑微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刷得一干二净！ “嗯！”她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点头，小脸上绽放出一个无比灿烂、甚至有点傻气的笑容，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但这一次，是开心的眼泪。 “我记住了！姐姐！有饭吃！”她重复着这句对她而言如同圣经般的话语，紧紧抱住了苏渔的胳膊，把小脸埋在她的衣袖里，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全感。 苏渔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热和轻微的抽泣，身体僵硬了一瞬，最终还是放松下来，任由她抱着。 她抬头望了望灰扑扑的天空，心里五味杂陈。 得，咸鱼梦想暂时搁浅，养崽副本正式开启。 她戳了戳赵小星的小脑袋瓜：“别哭了，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这衣服可是末世限量版，没得换的！赶紧把眼泪擦擦，咱们得在天黑前找个能挡风的地方。” 赵小星赶紧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破涕为笑，紧紧跟上苏渔的脚步，那双重新亮起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身边这个渔夫姐姐的依赖和信任。 苏渔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嗯，当务之急，除了种子，还得找点小孩能穿的衣服、鞋子，说不定还得弄点儿童读物？哎哟喂，这养孩子的工程量，看起来比种十亩地还大啊！ “走吧，小星星，”苏渔叹了口气，语气却莫名轻快了些，“带你去找我们的下一顿大鱼！” 第7章 冤家路窄 给赵小星小朋友进行了跟我混，有饭吃的入职培训后，苏渔感觉自己的肩膀沉重了不少——主要是责任感（和可能会增加的饭量）压的。 她重新规划了行动计划。首要目标，依旧是搜寻种子和各种有用的工具，这可是她安身立命、实现躺平梦想的根基。其次，得给身边这个小豆丁找点合身的衣服鞋子，总不能一直让她穿着那件能当连衣裙的破T恤和露脚趾的鞋流浪吧？看着怪寒碜的，影响她苏渔末世最强包租婆（未来式）的光辉形象。 “走，小星星，咱们杀个回马枪！”苏渔一挥桃木剑，气势十足，“刚才光顾着捡你了，好多犄角旮旯还没搜刮呢！蚊子腿也是肉，说不定就有漏网之鱼！” 赵小星现在对苏渔是盲目的信任，闻言立刻用力点头，小手再次精准地抓住了苏渔的衣角，小尾巴模式启动。 两人再次潜入那座大型超市。这一次，有了明确目标，苏渔搜索得更仔细了。她专挑那些容易被忽视的角落，比如倒塌的货架下方、收银台后面的小隔间、员工休息室的储物柜…… 你还真别说，真让她找到点好东西！ 在生鲜区后面一个散发着异味（幸好不是尸臭）、专门堆放废弃包装和清洁工具的小房间里，苏渔发现了一个宝贝——一小包用密封袋装着，看起来还没开封的……胡萝卜种子！包装袋上那橙红色的胡萝卜图案，在苏渔眼里简直在发光！ “哈哈哈！天助我也！”苏渔得意地晃着那包种子，“胡萝卜炖牛腩！胡萝卜炒鸡蛋！凉拌胡萝卜丝！嘿嘿嘿……”她已经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中。 赵小星虽然不太明白牛腩是什么，但看姐姐这么高兴，她也跟着傻乐，觉得那包小小的种子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 除此之外，苏渔还找到了一把锈迹斑斑但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园艺小铲子（正好用来在空间里松土！），几个完好的密封罐，甚至在一个破碎的玩具货架底下，翻出了一小盒五颜六色的、塑料做的珠宝首饰。 苏渔拿起一条亮闪闪的塑料宝石项链，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又看了看眼巴巴望着她的赵小星，顺手戴在了她纤细的、脏兮兮的小脖子上。 “喏，入职福利！以后你就是我渔火小队（名字暂定，主要听起来比较有吃的）的正式成员兼形象代言人了！”苏渔大手一挥，很有老板派头。 赵小星低头看着脖子上那串在昏暗光线下依旧努力闪烁的宝石，小手珍惜地摸了摸，大眼睛里满是惊喜。这是她末世以来，收到的第一份、与生存无关的礼物。 “谢谢姐姐！”她声音甜甜的，笑容比脖子上的宝石还亮。 就在苏渔琢磨着是不是再去粮油区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侥幸未被发现的豆子或者花生时，超市入口处，突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有人来了！ 苏渔眼神一凛，瞬间收起脸上的嬉笑，一把将赵小星拉到自己身后，屏住呼吸，透过货架的缝隙朝外望去。 只见入口处光线一暗，五六个人影鱼贯而入。他们穿着脏污但还算完整的作战服，手里拿着钢管、砍刀等武器，动作谨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看清来人的模样，苏渔的瞳孔微微收缩。 真是……冤家路窄！ 这伙人，正是原主记忆里那支队伍！那个把她推出去挡丧尸的李莉赫然在列，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跟在一個身材魁梧、留着板寸头的男人身后。 为首的那个板寸头男人，正是队伍里的力量型异能者，张强。他肌肉虬结，满脸横肉，眼神里带着一股倨傲和戾气，正不耐烦地催促着：“动作都快点！看看还有没有能用的东西，尤其是药品和食物！” 苏渔在心里冷笑一声。看来这群人上次处理掉原主这个累赘后，过得也不怎么样嘛，还得回来刮这早就被搜刮过无数遍的地皮。 她本来打算悄悄避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她现在是有崽一族，打架影响她种田的形象。 然而，老天爷似乎偏偏要给她一个了结因果的机会。 张强那双三角眼扫视着货架，目光不经意间，就落在了苏渔和赵小星藏身的这个区域。或许是因为苏渔刚才翻找东西留下了一些痕迹，或许纯粹是运气不好。 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了苏渔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张强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微张开，指着苏渔的方向，手指都有些颤抖，像是大白天活见了鬼！ “你……你……”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变了调的字，“苏渔？！你没死？！！” 他这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所有队员的注意。 李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看到好端端站在那里的苏渔时，她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超市墙壁还要白！她惊恐地捂住嘴，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仿佛苏渔是什么索命的厉鬼。 其他队员也纷纷露出见鬼般的表情，看看苏渔，又看看张强和李莉，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 苏渔看着他们这副集体石化的模样，心里那点不爽反而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猴戏的趣味。 她慢悠悠地从货架后面走了出来，还顺手把紧张得浑身发抖的赵小星往身后又塞了塞。手里那半截黑乎乎的桃木剑，被她当成指挥棒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肩膀。 “哟？”苏渔挑眉，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欠揍的、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当是谁呢，这么大呼小叫的，原来是前队友们啊？” 她目光在张强和李莉身上扫过，语气带着浓浓的惊讶：“怎么？看你们这表情，好像很意外我还活着？难道……”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歪着头，做思考状： “难道你们以为，就凭那种走路都带BGM（慢动作）、颜值还不过关的初级丧尸，就能把我这么貌美如花、心地善良、专业还对口的优秀青年给报销了？” 她摊了摊手，一脸你们也太看不起人了的无奈：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的判断力，是被丧尸吃掉了吗？哦不对——”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桃木剑指了指脸色惨白的李莉，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可能不是被丧尸吃了，是被某些人的良心……如果还有那玩意儿的话……给蒙蔽了吧？” 李莉被她看得浑身一颤，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张强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挑衅的暴怒。他脸色铁青，肌肉绷紧，上前一步，恶狠狠地瞪着苏渔：“你少他妈在这里装神弄鬼！没死算你命大！把你找到的东西交出来，然后给老子滚蛋！” 他显然把苏渔当成了侥幸逃脱、回来捡漏的软柿子。 苏渔闻言，非但没害怕，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交出来？滚蛋？”她用桃木剑掏了掏耳朵，表情夸张，“张大队长，你这业务水平不行啊。打劫的台词都这么老套，一点新意都没有，怪不得混得要回来捡垃圾。” 她晃了晃手里那包胡萝卜种子和那把破铲子，语气无辜：“我凭自己本事找到的胡萝卜种子和……呃，考古文物（指铲子），凭什么给你？你是我儿子啊？还得我管你吃喝拉撒，顺便帮你找对象？” “你！”张强被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捏得嘎嘣作响，土黄色的异能光芒开始在拳头上隐隐浮现。“找死！” 他身后的队员也纷纷举起武器，面色不善地围了上来。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赵小星吓得紧紧抱住苏渔的腿，小脸埋在她衣服里，瑟瑟发抖。 苏渔却依旧老神在在，她甚至还有空拍了拍小星星的脑袋以示安抚。 她看着气势汹汹的张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语气说道： “我说张大队长，大家都是文明人，能动口尽量别动手，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美德。再说了……” 她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半截桃木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你确定，要跟我这个专业对口的人，在这种地方切磋？万一不小心，把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引过来了……比如，一群饿了很久的，对噪音特别敏感的……热心市民？” 她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超市深处，隐约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这边的动静惊动了。 张强和他的队员们脸色顿时一变，动作也迟疑了起来。他们可没忘记，这超市里，绝不可能只有苏渔一个人！ 苏渔趁着他们分神的刹那，拉起赵小星，迅速朝另一个方向的出口退去，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无数次。 临走前，她还不忘回头，对着脸色铁青的张强和面无人色的李莉，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却又带着冰冷寒意的笑容：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这个人吧，没什么优点，就是记性特别好，尤其记仇。” “上次的照顾，我记小本本上了。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她不再停留，带着赵小星，身影迅速消失在超市另一端的阴影里。 只留下张强一行人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空气中仿佛还回荡着苏渔那番混合着嘲讽与威胁的话语，以及超市深处那越来越清晰的、令人不安的摩擦声…… 第8章 鬼？我是你祖宗！ 苏渔拉着赵小星，脚底抹油，溜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深得打不过就跑，跑前必须骚的游击战精髓。直到感觉身后那几道混合着惊怒和贪婪的视线被重重货架阻隔，她才稍微放慢了脚步。 赵小星小脸还白着，呼哧呼哧地喘气，小手心里全是冷汗，但看向苏渔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兴奋和……更加盲目的崇拜。 “姐姐……你、你好厉害！”小家伙词汇量有限，翻来覆去就是厉害，但语气里的敬佩是实打实的。 苏渔得意地一扬下巴，用桃木剑柄蹭了蹭鼻尖：“基本操作，坐下，都坐下。对付这种脑子里长肌肉、还自带脸盲症（居然认不出本天才）的家伙，就得用知识的力量……和一点点战略性恐吓。” 她刚才可不是瞎咋呼，超市深处的确有东西被惊动了。这年头，丧尸的听力可能不咋地，但对活人气息和激烈情绪的反应，那可比狗仔队还敏锐。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张强那被贪婪和面子冲昏头脑后的执着程度，也高估了那点热心市民的威慑力。 还没等她带着小尾巴找到新的安全出口，身后就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张强那压低了却依旧难掩暴躁的吼声： “苏渔！你给我站住！” 苏渔翻了个白眼，心里默念三声“麻烦”。她停下脚步，慢悠悠地转过身，把赵小星再次护到身后，看着以张强为首，气势汹汹再次追来的几人，脸上写满了你们怎么还阴魂不散的不耐烦。 张强这次显然是强行镇定了下来，但那双三角眼里的惊疑并未完全褪去，反而被一种更加**的贪婪所覆盖。他死死盯着苏渔，目光像是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着。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眼前的苏渔，和几天前那个面黄肌瘦、眼神怯懦、被推出去时只会尖叫的拖油瓶判若两人！ 皮肤虽然不算白皙，却透着健康的红润光泽；眼神清亮，带着一种让他极为不舒服的从容和戏谑；最重要的是那份精气神，完全没有末世之人常见的疲惫、惶恐和绝望，反而……反而有点像是吃饱喝足、出来遛弯的悠闲感？ 再看看她身后那个原本奄奄一息、现在却紧紧抓着她衣角，虽然害怕但明显恢复了活力的小女孩…… 张强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她们肯定找到了大量的物资！而且是极其优质的物资！说不定还有一个安全的据点！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种状态！ 这个认知像是一把火，瞬间烧掉了他最后一丝忌惮和疑惑。管她是人是鬼，只要能抢到物资，鬼也得给他扒层皮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自以为很有说服力、实则扭曲狰狞的笑容，试图展现一点前队长的宽容大度： “苏渔，没死就好！”他干巴巴地说道，“之前……之前可能有点误会。现在世道艰难，一个人带着个孩子不容易。这样，你把找到的物资交出来，队伍还可以重新接纳你，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话说出来，连他身后的几个队员都觉得脸上臊得慌，眼神飘忽，不敢看苏渔。李莉更是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渔听着这番无耻至极的言论，差点没把隔夜饭（虽然她并没吃隔夜饭）给呕出来。 她没急着反驳，反而慢条斯理地，像是变戏法一样，手往身后一摸（实则是从空间里），又掏出了一根翠绿欲滴、顶花带刺、散发着清新气息的黄瓜！ 这黄瓜一出现，仿佛自带聚光灯效果，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鲜亮的绿色，在这灰暗绝望的环境里，简直是一种视觉暴力！ 苏渔看都没看张强那瞬间瞪直的眼睛和疯狂吞咽口水的动作，拿起黄瓜，放在嘴边，“咔嚓”就是清脆利落的一口！ 饱满的汁水似乎都能溅到几米开外，那股子独属于新鲜瓜果的清香，霸道地驱散了周围的浑浊空气。 她嚼得津津有味，眯着眼，享受了好几秒，才像是刚注意到张强还在那儿杵着，表演川剧变脸似的。 她咽下嘴里的黄瓜，用拿着黄瓜的手，隔空点了点张强，语气那叫一个恍然大悟，外加十二分的阴阳怪气： “哟——！我当是谁在这儿吱哇乱叫，扰人清静呢？” 她故意拉长了调子，每一个字都像是裹了蜜糖的小刀子： “这不是那位义薄云天、爱护队员、关键时刻擅长把人当人肉盾牌使的张大队长吗？” 她歪着头，表情极其无辜，眼神里却全是冰冷的嘲讽： “怎么着？几天不见，这么拉了？是上次喂给丧尸的那份外卖（指原主）不合它胃口，没吃饱？所以您这又亲自带队，上赶着给我这儿送售后服务，顺便……再讨点狗粮？” “噗——”一个没忍住笑的队员赶紧捂住了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张强的脸，瞬间从铁青涨成了猪肝色，额头上的青筋蹦迪似的狂跳。苏渔这话，简直是把他和李莉那点龌龊事扒光了扔在地上，还顺便踩了几脚，吐了口痰。 “苏渔！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张强彻底撕破了脸，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土黄色的异能光芒再次覆盖拳头，显然准备用强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交出所有物资，不然……” “不然怎样？”苏渔非但没怕，反而上前一步，把最后一口黄瓜塞进嘴里，随手把黄瓜屁股精准地扔向张强脚边，像是在投喂什么不听话的流浪狗。 她拍了拍手，掸掉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举起了那半截黑乎乎的桃木剑，剑尖遥遥指向张强。 一瞬间，她脸上的嬉笑怒骂全部收敛，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周身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冰冷的气场弥漫开来。那是一种久居上位、执掌生杀予夺的压迫感，是前世作为玄门天才、镇压邪魔时养成的气势！ 超市里的温度，仿佛都骤然降低了几度。 张强和他身后的队员，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被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盯上了。 苏渔看着张强，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源自古老传承的傲慢与威严： “鬼？” “呵……”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冰冷，不带丝毫温度。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我是你祖宗！”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那半截桃木剑并非刺向张强，而是快如闪电般点向旁边一个金属货架的支脚！ “叮！” 一声清脆的金石交击之声响起。 与此同时，苏渔暗中调动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源自空间的至阳灵气，附于剑尖之上！ 那金属支脚被点中的地方，竟瞬间变得灼热发红，仿佛被烙铁烫过！一股灼热的气浪以接触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空气中甚至隐隐响起一声极其微弱的、仿佛邪祟被灼烧时的尖啸！ 这诡异的一幕，配合着苏渔那判若两人的恐怖气场，以及那句石破天惊的我是你祖宗，瞬间把张强一行人给镇住了！ 他们看不懂那是什么手段，但那金属瞬间变红是实实在在的！那突如其来的心悸和寒意也是实实在在的！ 这苏渔……难道真的不是人？！是鬼？是更厉害的东西？她之前说的专业对口…… 联想到她之前诡异复活，气色极佳，还能随手拿出新鲜黄瓜……种种不合常理的迹象汇聚在一起，在张强等人被恐惧填充的脑海里，勾勒出了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恐怖的存在！ 尤其是李莉，直接“啊”的尖叫一声，腿一软，瘫坐在地，□□瞬间湿了一片，竟是吓尿了！ 张强也是脸色煞白，连连后退，指着苏渔，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苏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冷哼一声，收回桃木剑，那迫人的气场也随之收敛。她懒得再看这群怂包软蛋，拉起看得目瞪口呆、小嘴张成O型的赵小星，转身，不紧不慢地朝着预定的出口走去。 这一次，再无人敢阻拦。 只有她轻飘飘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回荡在死寂的超市里： “下次再见，记得带足贡品。” “不然，祖宗我可不保证，你们还能不能站着出去要饭。” 第9章 逻辑鬼才，在线怼人 苏渔那一声我是你祖宗外加桃木剑点红金属的骚操作，效果拔群，简直像是往张强一行人脑门上贴了张定身符，还是自带冷冻效果的那种。 趁着这群家伙被祖宗显灵的恐怖片现场吓得魂不附体、大脑CPU集体过载的宝贵间隙，苏渔一手提着桃木剑，一手拎着（物理意义和精神意义上都是）小尾巴赵小星，脚下生风，迅速撤离了超市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重新呼吸到外面相对新鲜的空气，感受到阳光（虽然依旧灰蒙蒙）照在身上的暖意，赵小星才敢大口喘气，小手拍着胸脯，后怕不已：“姐姐……他们……他们刚才好吓人……” 苏渔把桃木剑往肩膀上一扛，姿势潇洒得像刚打完酱油归来，浑不在意地撇撇嘴：“吓人？就那几只三脚猫？啧，胆子比丧尸的脑仁还小，也就配在窝里横，欺负欺负以前的……咳，反正不值一提。”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门儿清。张强那种人，典型的欺软怕硬，一时被唬住，等回过神来，那点贪婪和恼羞成怒肯定会再次占据上风。跟这种牛皮糖纠缠，纯属浪费时间，影响她种田大计。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某些人记吃不记打和要钱不要命的优良品质。 她和赵小星刚穿过两条街，找了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临街店铺准备歇歇脚，顺便研究一下那包珍贵的胡萝卜种子该怎么种才能效益最大化，身后那阴魂不散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就又追了上来。 苏渔翻了个白眼，感觉自己的耐心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空。她转过身，看着以张强为首，跑得气喘吁吁、脸色更加难看的几人，语气里充满了你们怎么比丧尸还执着的无奈： “我说各位，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道理懂不懂？还是说，你们是属狗的，就认准我这根肉骨头了？”她掂了掂手里的桃木剑，“我这骨头可是带刺的，小心硌掉你们的牙。” 张强这次显然是缓过劲来了，虽然眼神深处对苏渔那诡异的手段还有一丝残留的惊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羞辱后的暴怒和根深蒂固的贪婪在支撑着他。他喘着粗气，拦在苏渔面前，试图找回一点队长的威严，色厉内荏地吼道： “苏渔！你别他妈不识好歹！” 他伸手指着苏渔，又指了指她身后警惕地探出小脑袋的赵小星，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苏渔脸上： “你以为你有点邪门歪道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这他妈是末世！一个人，还带着个屁用没有的小拖油瓶，没有队伍，没有依靠，你根本活不下去！迟早被丧尸啃得骨头都不剩！” 他试图用残酷的现实来唤醒苏渔，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教诲和威胁。 若是原主那个怯懦的女孩，或许真的会被这番话吓住，甚至可能卑微地祈求重新归队。可惜，他面对的是苏渔，一个灵魂里刻着能动手就别吵吵，但必要时动口也能气死人的逻辑鬼才。 苏渔听着这番推心置腹的良言，非但没有露出丝毫恐惧或动摇，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诞至极的笑话，直接“嗤笑”出声。那笑声里的嘲讽浓度，足以让脸皮厚度堪比城墙拐角的张强都感到一阵刺痛。 她甚至还有闲心，又从空间里摸出了一根水灵灵的小黄瓜，在张强那几乎要喷火的目光注视下，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咔嚓”，声音清脆得像是在打张强的脸。 嚼了几下，咽下去，她才抬起眼皮，用那双清亮得过分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强，语气那叫一个真诚，真诚中又带着能把人肺管子戳成筛子的犀利： “哟，张大队长这是在……关心我？”她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然后，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无辜，像是在探讨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 “不过，您这活下去的定义，是不是有点太……别致了？” 她往前凑了半步，完全无视张强那捏得发白的拳头，掰着手指头，开始给他进行逻辑梳理： “跟着你们队伍活？具体是指哪种活法呢？” “是指每天累死累活找到的物资，得先紧着你们这些主力享用，我们这些累赘只能舔包装袋的那种活法？” “还是指遇到危险的时候，得发扬风格，主动把自己送到丧尸嘴边，给你们争取宝贵的零点几秒逃跑时间的那种活法？” 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脸色惨白如纸的李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像……上次那样？” 李莉被她看得浑身一颤，几乎要站立不稳。 苏渔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脸色已经由青转紫的张强，摊了摊手，总结陈词： “如果你们管这叫‘活下去’……”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夸张的、混合着嫌弃和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对不起，您这‘活法’太高端，我这种普通人实在无福消受，也理解不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语气斩钉截铁： “相比之下，我还是选择自己‘死’吧——哦，不对，瞧我这记性！”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用拿着黄瓜的手指了指张强和他身后的队员，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声音也冷了下来： “按照你们那套活下去的规则，最后会死的，好像……不是我？” 她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森然： “是你们才对。” “你……你胡说八道！”张强被这番清奇无比、却又句句戳在痛处的逻辑彻底搅乱了脑子，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反驳，却发现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汇。他只能无能狂怒地重复着：“没有我们，你早晚得死！早晚得死！” “是吗？”苏渔无所谓地耸耸肩，又咬了一口黄瓜，含糊不清地说，“那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这个人吧，没啥大志向，就想着找个地方种种田，养养娃，顺便……研究研究怎么让某些碍眼的家伙，早点去他们该去的地方，比如，丧尸的消化系统？” 她说着，还故意舔了舔嘴角的黄瓜汁，那动作看在张强眼里，充满了挑衅和蔑视。 “哦，对了，”苏渔像是刚想起什么，从口袋里（空间里）掏出了那包胡萝卜种子，在张强眼前晃了晃，“看到没？这才是我活下去的资本。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种地最可靠。” 她收起种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拉起赵小星： “行了，跟你们浪费这么多口水，耽误我搞农业现代化建设了。小星星，我们走，找个地方研究一下胡萝卜是炖着吃还是炒着吃。” 说完，她再也不看被怼得怀疑人生、僵在原地的张强一行人，潇洒转身，留给对方一个无比欠揍的背影。 赵小星紧紧跟着，小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骄傲，小声嘀咕：“姐姐说得对！我们自己种地！才不跟他们！” 张强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看着苏渔远去的身影，听着她那番把他和他队伍贬得一文不值、还把他们的活法批判得体无完肤的言论，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却偏偏发泄不出来，憋得他差点原地爆炸。 他身后的队员也是面面相觑，脸上火辣辣的。苏渔的话虽然难听，但……仔细想想，好像他妈的都是大实话啊！ 跟着张强，真的能活下去吗？还是只是……晚一点变成被消耗的物资？ 一种无声的裂痕，开始在这支本就各怀鬼胎的队伍中悄然蔓延。 而已经走远的苏渔，则是在心里给自己的口才点了个赞： “嗯，逻辑清晰，输出稳定，没给咱玄门天才丢脸！下次可以考虑开发点新词儿，老是祖宗点心的，缺乏创新性。” 她低头看了看满眼崇拜的赵小星，心情大好： “走，小星星，找个安全屋，姐姐给你表演一个三小时胡萝卜从种子到餐桌的奇迹！” 第10章 黄瓜爆头？ 苏渔那套逻辑鬼才在线教学外加祖宗威压的bo 技，效果拔群，直接把张强等人的智商和胆量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她牵着赵小星，走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深藏功与名，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了两袋垃圾，而不是把一支幸存者小队的尊严踩进了泥里。 赵小星亦步亦趋地跟着，小脑袋昂得高高的，与有荣焉。在她小小的心里，苏渔姐姐的形象已经无限拔高，仅次于（或许已经持平）末世前动画片里那些会魔法的小仙女。姐姐不仅会变出好吃的，说话还那么厉害，连那些凶巴巴的大人都被说得哑口无言！ “姐姐，你刚才好帅！”小星星不吝赞美，词汇量虽然贫乏，但感情真挚饱满。 苏渔得意地一甩并不存在的长发，用桃木剑柄搔了搔下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主要对手太菜，衬托得本姑娘光芒万丈。”她已经开始琢磨，等找到稳定据点，是不是得给赵小星搞个识字课本，丰富一下夸奖人的词汇库，老是厉害帅的，听着多单调。 然而，有些人，你把他当路边的石子踢开，他却偏要蹦跶起来，试图硌一下你的脚底板。 张强站在原地，大脑被极致的羞辱和愤怒填满，几乎要过热宕机。苏渔那些话，像是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把他那点可怜的权威和队伍赖以生存（或者说维持剥削）的遮羞布捅得千疮百孔。他能感觉到身后队员们投来的、那些变得异样的、带着怀疑和审视的目光。 尤其是李莉那失魂落魄、甚至隐隐带着点悔恨的样子，更是像一根针，狠狠扎在他的自尊心上。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让这个女人就这么走了，他张强在这片区域就不用混了！队伍也迟早要散！ 必须拿下她！抢走她的物资，逼问出她的秘密，然后……让她为今天的狂妄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贪婪、愤怒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最终压倒了对苏渔那诡异手段的残余恐惧。 “苏渔！你他妈给我站住！”张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双眼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鬣狗。他不再废话，体内那点可怜的力量异能全力催动，土黄色的光芒覆盖住他硕大的拳头，肌肉贲张，脚下猛地一蹬，带着一股恶风，如同蛮牛般朝着苏渔的后心狠狠撞来！ 这一拳，毫无技巧，全是蛮力，但速度极快，势大力沉！若是被砸实了，就算是一堵砖墙也得留下个印子。他显然是打算一击必杀，或者至少让苏渔失去反抗能力！ “姐姐小心！”赵小星吓得尖叫，小脸瞬间煞白。 其他队员也被张强这突如其来的狠手惊住了，有人下意识地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苏渔甚至没有完全转身。 她只是微微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那气势汹汹扑来的身影，脸上连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欠奉。那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只朝她呲牙的吉娃娃。 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应对方式，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畴。 她没有举起那半截看起来颇具威胁的桃木剑，也没有闪避，更没有像众人预想的那样施展什么邪术。 她只是……非常随意地、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将手中那根刚刚啃了几口、还剩下小半截的、翠绿欲滴的黄瓜头，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然后，手腕如同甩掉水滴般，轻轻一抖，一弹！ 动作飘逸，轻松写意，仿佛在驱赶一只恼人的苍蝇。 然而，就是这看似毫无力道的一弹，异变陡生！ 那半截黄瓜头，竟如同被强弓硬弩射出一般，发出“咻——”一道清晰的破空之声！化作一道绿色的残影，以超越常人视觉捕捉的速度，撕裂空气，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精准无比地……射向了张强那张因愤怒和发力而扭曲的脸！ 目标——鼻梁正中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张强前冲的姿势还在继续，他甚至能看到那抹绿色在瞳孔中急速放大，但他大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格挡或闪避的指令。 “啪！！” 一声极其清脆、甚至带着点水润感的爆响，在寂静的街道上炸开！ 那不是石头砸中的闷响，而是某种富含水分的东西以极高速度撞击硬物后，瞬间解体发出的独特声响。 “呃啊——！！” 紧接着，是张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那半截黄瓜头，在接触到张强鼻梁的瞬间，就如同一颗小型的水果炸弹，猛地爆裂开来！翠绿的瓜瓤和汁液四散飞溅，糊了他满脸！ 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真正让张强痛彻心扉、瞬间失去所有战斗力的，是蕴含在黄瓜头里那股凝练而霸道的冲击力！那根本不是一根普通黄瓜该有的力道，倒像是一记沉重的摆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他面部最脆弱的三角区！ “咔嚓！”一声极其细微、但张强自己听得清清楚楚的骨裂声，从他鼻梁处传来。 剧痛！酸爽！无法形容的酸爽！ 张强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捂着瞬间塌陷、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喷涌而出的鼻子，踉跄着向后倒退，咚咚咚连退七八步，最后一屁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蜷缩着身体，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发出痛苦的哀嚎，眼泪、鼻涕、鼻血混合着绿色的黄瓜残渣，糊了满满一手一脸，看上去既凄惨又……滑稽。 整个世界，安静了。 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张强带来的那些队员，一个个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眼珠子瞪得差点掉出眼眶，嘴巴张得能塞进一整个土豆，呆呆地看着坐在地上惨叫打滚的张强，又看了看苏渔那依旧纤尘不染、甚至连衣角都没乱的身影，以及她脚下那几滴溅落的、混合着血色的黄瓜汁液…… 他们的大脑集体宕机，处理器疯狂运转，却根本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黄……黄瓜？ 爆……爆头？ 不是，是爆鼻梁？ 用一根吃剩的黄瓜头？？？ 这他妈是什么魔幻现实主义战斗方式？！这苏渔到底是什么来头？！她那个专业对口……难道对口的是暗器专业或者果蔬杀人术吗？！ 李莉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看着苏渔的眼神如同看着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就连对苏渔充满盲目信心的赵小星，此刻也惊呆了，小嘴张成了O型，看看惨叫的张强，又看看一脸云淡风轻的苏渔，小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和更多的崇拜——姐姐居然连黄瓜都能用来打架！太厉害了！ 苏渔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她刚才弹射黄瓜时，可是暗中调动了一丝空间灵气附着其上，不然光靠物理攻击，效果可没这么立竿见影。 她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了个果核，语气带着点惋惜： “啧，可惜了半根好黄瓜，喂了狗……哦不对，狗都不吃这么脏的东西。” 她目光扫过那群如同石化般的队员，眼神淡漠，最后落在捂着脸哀嚎的张强身上，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 “早就跟你说了，要讲文明，树新风。非不听，非要动手。” “这下好了吧？鼻子歪了，形象没了，连带着智商看起来也更感人了。” “何必呢？图个啥？就图这一脸黄瓜拌猪血？” 她拉起还在发呆的赵小星，转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那群依旧呆若木鸡的队员，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对了，提醒你们一下。” “下次想跟我切磋，记得自备武器和……水果。” “我这个人，比较挑食，不喜欢用自己的存货招待不相干的人。” 说完，她不再停留，牵着一步三回头、眼里全是小星星的赵小星，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 只留下身后一片死寂，以及张强那持续不断的、混合着痛苦和屈辱的哀嚎，在空旷的废墟上空回荡，经久不息。 今天，对于张强小队的所有成员来说，世界观都被一根小小的黄瓜头，彻底刷新了。 第11章 符箓的降维打击 苏渔那记黄瓜爆头造成的震撼效果，堪比在寂静岭里放了一场春节联欢晚会，还是本山大叔压轴的那种——充满了荒诞不经却又武力值爆表的冲击力。 张强瘫坐在地，捂着仿佛开了染坊的鼻子，哀嚎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估计连他亲妈来了都认不出这满脸红绿交织的玩意儿是自己儿子。他带来的那帮队员，则集体化身人体雕塑，大脑还在疯狂解析黄瓜与鼻梁粉碎性骨折之间的物理公式和哲学关联，CPU滚烫得都快能煎鸡蛋了。 苏渔拉着赵小星，正准备深藏功与名地撤退，把这群碍眼的家伙和血腥味留给可能正在赶来的热心市民（丧尸）们处理。 然而，总有人不信邪，或者说，总有人觉得优势在我。 就在苏渔转身，看似毫无防备的刹那，队伍里那个一直以速度见长的异能者——王鹏，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和侥幸。 他心想：这女人手段是诡异，但刚才那一下多半是偷袭，或者有什么限制！现在她背对着我，注意力在张强那边，正是好机会！只要我速度够快，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近身制服她…… 速度，是他的骄傲！他自信在短距离内，没人能快过他！ 想到此处，王鹏不再犹豫。他体内那点微薄的速度异能全力催动，双腿肌肉瞬间绷紧，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又像是一道模糊的灰色影子，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地从苏渔的左侧后方猛地蹿出！手中一把磨尖的钢筋，直刺苏渔持着桃木剑的右臂肩胛！意图很明显，先废掉她最具威胁的武器！ 这一下偷袭，可谓阴险毒辣，且速度极快，几乎超过了普通人视觉捕捉的极限！ “姐姐！左边！”赵小星的惊呼带着哭腔，她甚至只看到了一道残影。 其他队员也被王鹏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回过神来，心思各异，有的觉得不妥，有的则抱着一丝侥幸的期待。 面对这近乎必杀的偷袭，苏渔……甚至连头都懒得完全回过来。 她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轻飘飘地扫了那道疾驰而来的灰影一眼，眼神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只试图挑战超音速战斗机的麻雀。 “啧，没完没了。”她极其轻微地嘟囔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你们怎么就不能安静地当个背景板的不耐烦。 然后，在王鹏的钢筋尖刺即将触及她衣角的千钧一发之际，苏渔那只空着的左手，如同变戏法般，不知道从哪里（当然是空间角落）摸出了一张……黄色的、皱巴巴的、看起来像是从哪个旧书摊淘来的废纸？ 纸上用朱砂画着些歪歪扭扭、鬼画符般的红色线条，卖相极其寒酸，扔在地上估计连捡破烂的都懒得看一眼。 王鹏甚至看到了那张废纸，心里嗤笑一声：吓傻了？准备用这破纸求饶？ 然而，下一秒，他的嗤笑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苏渔两根手指夹着那张废纸，体内那源自洞天福地的、至精至纯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瞬间注入其中！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能震荡灵魂的颤鸣响起！ 那张原本皱巴巴、毫不起眼的黄纸，在灵力注入的刹那，骤然绽放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金黄色光芒！上面的朱砂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赤红的光晕！ “去。” 苏渔嘴唇微动，轻轻吐出一个字。夹着符箓的手指，如同弹走一粒尘埃般，随意地向前一送。 动作行云流水，轻松写意，甚至比她刚才弹黄瓜头还要随意几分！从摸出符纸到激发送出，整个过程快得如同幻觉，所谓的施法前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张散发着金光的符箓，如同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化作一道流光，并非射向王鹏本人，而是精准无比地射向他前方的地面！ “噗！” 符箓触地，瞬间没入！ 紧接着，异变陡生！ 王鹏脚下那片看似坚实的水泥地，毫无征兆地，猛地窜出数道由金色光芒构成的、如同藤蔓般的虚拟锁链！这些光之藤蔓灵动无比，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以远超王鹏反应的速度，瞬间缠绕上他的双脚脚踝，然后迅速向上蔓延至小腿！ “什么鬼东西？！”王鹏只感到双脚一紧，一股强大的、无法抗拒的束缚力量传来，仿佛真的被坚韧无比的荆棘藤蔓死死捆住！他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阻断，巨大的惯性却依旧存在…… 于是，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发生了极其滑稽的一幕： 原本快如疾风的王鹏，上半身还在保持着前倾冲刺的姿势，下半身却被金光牢牢锁死原地。这极致的矛盾，导致他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如同一个被绊马索拦住的骑兵，以一种极其狼狈、极其标准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脸朝下，结结实实地、毫无花哨地…… “砰！！” 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王鹏重重地摔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七荤八素的狗吃屎！手中的钢筋也哐当一声脱手飞出，滚出去老远。 他趴在地上，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胸口被震得发闷，门牙磕在石子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嘴里瞬间充满了铁锈味。而他的双脚，依旧被那金色的光之藤蔓紧紧缠绕，任凭他如何挣扎，那光芒凝而不散，纹丝不动，仿佛焊死在了地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刚才的黄瓜爆头还带着点物理攻击的范畴，勉强能用力气大暗器手法高明来解释（虽然也很离谱），那么眼前这凭空召唤金光锁链，将一个大活人瞬间放倒的场面，就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体系！ 这已经不是武术或者异能的范畴了！这他妈是魔法！是仙术！是封建迷信照进现实！ 所有队员，包括瘫坐在地的张强和李莉，都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看着苏渔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恐惧，彻底变成了看待非人存在的惊骇和敬畏！ 苏渔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了个垃圾。她慢悠悠地转过身，踱步到趴在地上挣扎的王鹏身边，蹲下身，用那半截桃木剑，轻轻戳了戳他被金光束缚的小腿。 “喂，速度型选手？”苏渔歪着头，脸上是那种纯良无害的好奇表情，“你这速度……是跟公园里晨练的老大爷学的吗？怎么我一低头系个鞋带（她根本没鞋带）的功夫，你就自个儿趴这儿了？” 王鹏又羞又怒，还想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呜呜”声。 苏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困惑： “你说你，好好的正面人物（自封的）不当，非要学人家搞偷袭。偷袭就偷袭吧，还挑我这么个心地善良、以德服人的老实人。” 她摊了摊手，一脸我很无辜： “跟我比速度？”她嗤笑一声，那笑声清脆，却像是一记耳光扇在王鹏脸上。 “我施法前摇都比你快。” 她指了指地上那依旧闪烁着微弱金光的符箓痕迹：“看到没？最低级的束缚符，扔地上狗都不一定乐意踩的那种。就这，你都躲不开？” 她叹了口气，用桃木剑拍了拍王鹏的屁股（这个动作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小伙子，路走窄了啊。下辈子……啊不对，是以后，记得把技能点加在眼睛和脑子上，别光加在腿上，容易扯着蛋。” 说完，她不再理会地上羞愤欲死的王鹏，以及那群彻底被吓破胆、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前队友。 她拉起已经满眼都是小星星，崇拜得快要把她供起来的赵小星，转身，潇洒离去。 走了几步，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那群呆若木鸡的人，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晃了晃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出来的一张皱巴巴的黄符： “对了，这种废纸，我还有很多。” “下次，可以试试烈火符或者五雷符？保证效果更……嗯，震撼人心。” “欢迎随时来体验，量大管饱，童叟无欺。” 阳光（勉强）透过云层，照在她和赵小星的身上，将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在张强一行人眼中，无限放大，最终与不可战胜神秘莫测、祖宗级大佬等词汇牢牢绑定。 今天，他们不仅见识了黄瓜的杀伤力，更亲身经历了符箓的降维打击。 末世生存手册，看来得重新编写了。 第12章 滚远点，挡着我光合作用了 超市门口那场黄瓜爆头与符箓捆猪的即兴表演，效果堪称炸裂。张强还在地上捂着脸扮演抽象派油画，鼻血混合着黄瓜残渣，创作**十分强烈。王鹏则继续趴着，和那几条倔强的金光锁链较劲，试图用脸皮摩擦地面来挣脱，场面一度十分励志。 苏渔牵着赵小星，如同刚刚逛完街、顺手收拾了两个不开眼小混混的都市女侠，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着轻松加愉快的气息。赵小星现在看她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小仙女了，那分明是在瞻仰活着的神祇，还是兼职农业技术员的那种。 两人朝着原本预定的方向走去，而那个方向，恰好需要经过张强小队剩余那几个队员——就是刚才充当人肉背景板，负责瞪眼和倒吸凉气的几位。 这几个人，此刻正处在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大脑还在拼命处理刚才接收到的、严重超纲的视觉信息：黄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废纸=瞬发人体固定器？这世界是不是哪里出了点他们不知道的补丁？ 眼看着苏渔越走越近，那云淡风轻的步伐，那扛在肩上、仿佛刚刚完成开光仪式的半截桃木剑，还有那张明明挺清秀、此刻却让他们脊背发凉的脸……无一不在刺激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他们下意识地聚拢在一起，像是一群受惊的鹌鹑，堵住了大半个去路。眼神躲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想跑，腿肚子却在抽筋；想求饶，舌头又跟打了结似的。 苏渔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她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慢悠悠地从左到右，在他们每个人脸上扫视了一遍。那眼神，没什么杀气，甚至没什么情绪，平静得像是在看路边几块形状不太规则的石头。 但就是这种极致的平静，配合着她刚刚创造的非人战绩，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压力，轰然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带着一股粘稠的、让人窒息的寒意。 几个人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发出“咯咯”的轻响。其中一个胆子稍小点的，甚至感觉膀胱有点发紧，差点就要步了李莉的后尘。 苏渔看着他们这副怂包样子，心里那点因为被打扰而产生的不爽，倒是散了不少。跟这种级别的杂鱼计较，实在有损她种田流祖师爷的身份。 她轻轻“啧”了一声，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寂静。 这一声啧，听在那几人耳中，不亚于一道惊雷！吓得他们集体一哆嗦。 然后，苏渔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慵懒，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子，砸在地上，清脆，冰冷。 “我说，”她抬起拿着桃木剑的手，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动作极其不雅，却没人敢说什么，“几位，杵在这儿是准备集体出道，表演一个末世幸存者模仿秀？还是说……” 她顿了顿，目光在他们僵硬的脸上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嘲讽的弧度： “是想给你们队长和那位速度型选手，凑钱挂个专家号，看看脑子？” 这话如同毒针，精准地刺破了他们最后一点可怜的团体尊严。 几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羞愤难当，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苏渔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浪费她宝贵的种田时间。她牵着赵小星，往前迈了一步。 就这一步！ 那堵人墙如同被无形的冲击波撞到，哗啦一下，惊慌失措地向两边退开，中间瞬间空出了一条宽敞的、甚至有点过于恭敬的通道。动作整齐划一，堪比训练有素的仪仗队——如果仪仗队队员的表情不是那么惊恐万状的话。 苏渔对这条自动生成的道路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们的懂事。 她一边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一边用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慢悠悠地丢下了最后一句忠告，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瑟瑟发抖的队员耳中： “好狗不挡道。” 她走到通道中央，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空那层永远散不尽的灰霾，仿佛在感受着什么。然后，她低下头，视线再次扫过两旁噤若寒蝉的几人，眼神里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对于阻碍生产力发展行为的嫌弃，补充了那句足以载入末世经典语录的话： “滚远点。” “挡着我光合作用了。” “……” 光合……作用？？？ 剩余队员：“？？？” 赵小星（小声嘀咕，努力理解）：“姐姐……是要像西红柿一样晒太阳吗？” 那几个队员的大脑再次陷入短暂的宕机。他们看看地上一个油画创作者一个地面摩擦爱好者，再看看眼前这个嚷嚷着要光合作用的煞星，世界观碎裂的声音噼啪作响。 但身体的反应远比脑子快。听到滚远点三个字，他们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又往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把自己镶嵌进旁边的墙壁里，彻底远离这个气场两米八、说话还贼他妈有文化的女魔头。 苏渔看着瞬间变得无比宽敞、甚至有点空旷的前路，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对嘛，文明，和谐。”她像是领导视察般给出了高度评价，然后牵紧赵小星的小手，“走了小星星，这里的肥料（指张强和王鹏）质量太差，影响作物生长，咱们得找个风水宝地。” 两人就在那群鹌鹑敬畏（且懵逼）的目光注视下，踏着轻松的步伐，扬长而去。苏渔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自带一圈生人勿近，熟人也要预约的隔离带。 直到苏渔和赵小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那几个队员才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种深深的、无法言说的恐惧和茫然。 今天，他们不仅见识了物理攻击（黄瓜）、魔法攻击（符箓），还见识了精神攻击（光合作用）。 跟这个女人为敌？除非他们集体活腻了，想去给丧尸当饭后甜点，还得是拼盘的那种。 而已经走远的苏渔，则是在心里给自己的临场发挥点了个赞。 “嗯，光合作用这个词用得好，既体现了我的职业特性（种田），又彰显了文化底蕴，还顺便进行了精神层面的降维打击。完美！” 她低头看了看满眼小星星的赵小星，心情愉悦地宣布： “目标，前方疑似安全屋！任务，种下希望的胡萝卜！出发！” 第13章 临时庇护所 成功摆脱了那帮比丧尸还黏人的前队友，苏渔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虽然末世空气的质量标准，大概也就比化工厂泄漏现场好上那么一丢丢。 她牵着赵小星，如同末世里的金牌导游，带着唯一的VIP客户，在断壁残垣间穿梭，目光如炬，搜寻着合适的五星级安全屋。 “选址很重要，小星星，”苏渔一边走，一边进行现场教学，桃木剑指指点点，“要坚固，易守难攻，视野开阔，最好还能有点……嗯，生活情趣。比如，阳台够大，方便以后种点花花草草。” 赵小星认真点头，小脸上满是求学若渴的表情，虽然她对生活情趣的理解还停留在能不能找到更多好吃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绕过了几波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苏渔称之为街区巡逻志愿者）后，她们发现了一栋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居民楼。楼体虽然也有破损，但主体结构尚在，最重要的是，通往楼顶的楼梯间入口，竟然有一道厚重的、看起来颇为结实的铁门，而且是从内部锁死的！ “啧，看来有明白人啊。”苏渔打量着铁门，表示认可，“知道占据制高点，可惜……估计没能熬过去。” 她故技重施，用那半截桃木剑在锁眼处鼓捣了几下——别问她为什么连开锁都会，前世为了潜入某些藏宝地（主要是别的玄学世家库房），她可是专门研究过《机关术入门》和《锁具的一百种非暴力开启方式》的。 “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一股灰尘混合着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苏渔挥挥手，牵着赵小星，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上走。楼梯间里散落着一些杂物，但没有尸体，这算是个好消息。 顶楼是一扇普通的木门，虚掩着。苏渔谨慎地用桃木剑推开，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带阁楼的复式公寓。显然，原主人要么成功逃离，要么……已经变成了楼下巡逻志愿者的一员。 公寓里一片狼藉，被翻找得乱七八糟，值钱的东西和食物早已不见踪影，但基本的框架还在，窗户也大多完好。最重要的是，有一个视野极佳的大阳台！ “就这儿了！”苏渔一拍大腿，十分满意，“坐北朝南，视野开阔，阳台宽敞，简直是末世楼王！就是装修风格有点……后现代主义废墟风，凑合住吧。” 赵小星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暂时属于她们的家，大眼睛里充满了新奇。对她来说，能有一个不用担惊受怕、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是天堂了。 “来，小星星，开工！”苏渔撸起并不存在的袖子，干劲十足，“先把咱们的皇宫收拾出来！” 说是收拾，其实主要是苏渔动嘴，赵小星跑腿。小家伙异常乖巧，苏渔指哪儿她打哪儿，把散落的垃圾归拢到角落，把还能用的几张破椅子摆正，甚至找到了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努力地擦拭着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桌子。 苏渔则开始了她的安保系统升级工程。 她先从空间里摸出几块之前在超市捡的、颜色暗淡的小石子（在她眼里，这可是布阵的好材料），又忍痛（其实一点也不痛）用灵泉混合着一点朱砂粉末（空间茅屋角落里翻出来的陈年旧货），在地上、门框、窗沿等关键位置，画下一些看似随意、实则蕴含规律的符文。 “这个叫金钟罩铁布衫简化版，”苏渔一边画，一边给好奇围观的赵小星讲解，虽然知道她听不懂，“主要功能是预警。要是有不长眼的玩意儿靠近，它就会‘叮’一下提醒我……嗯，大概就像门铃差不多。” 她又拿出几张皱巴巴的、最低级的静音符和障眼符，贴在门窗内侧。 “这个呢，是邻居友好符，”苏渔煞有介事地说，“保证咱们在里面吃香喝辣，外面那些热心邻居（指丧尸）什么都听不见、看不清，避免他们嫉妒上门讨饭。” 赵小星听得云里雾里，但觉得姐姐画的东西和贴的纸都好厉害，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布阵完毕，苏渔拍了拍手，感受了一下那微不可查的阵法波动将整个顶层公寓笼罩起来，心里终于踏实了些。虽然这只是最低配的预警和隔绝阵法，效果有限，但在这末世初期，足够应付大部分情况了。至少，能让她睡个安稳觉，不用担心半夜被丧尸或者更恶心的人摸上门。 忙活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末世的黑夜，总是来得格外早，也格外危险。 苏渔从空间里拿出两个之前搜刮到的、还算干净的坐垫，放在擦干净的桌子旁，自己一屁股坐下，长长地舒了口气。 “啊——总算能歇会儿了。”她毫无形象地瘫在坐垫上，感觉比画十张高阶符箓还累，“这带娃……啊不，是带领团队成员建设家园，真是个力气活。” 赵小星也有样学样，在她旁边坐下，小身子坐得笔直，小手放在膝盖上，像个认真听课的小学生。她看着苏渔，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闪发光，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和依赖。 “姐姐，你好厉害！”这句经典台词再次上线，“会打坏人，会找房子，还会画……画门铃！”她努力回忆着苏渔刚才的用词。 苏渔被逗乐了，伸手揉了揉她枯黄的头发：“那是，不然怎么当你老大？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比如怎么种出比房子还大的西瓜……”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空间里又摸出了一根黄瓜和两个西红柿，递给赵小星一个西红柿：“来，晚餐时间到！今天咱们就吃个末世果蔬拼盘，等明天找到锅，姐姐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味！” 赵小星接过那个红艳艳的西红柿，却没有立刻吃，而是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了擦，然后双手捧着，递到苏渔面前，小声道：“姐姐先吃。” 苏渔愣了一下，看着小家伙那认真的、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眼神，心里某个角落微微软了一下。她接过西红柿，掰成两半，将大的那一半塞回赵小星手里：“行了，别搞这套，跟着我混，有福同享，有难……嗯，大概率是我当。” 两人就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光，啃着清甜多汁的西红柿和黄瓜，享受着这难得的、短暂的安全与宁静。 赵小星吃得慢条斯理，珍惜无比，时不时抬头看看苏渔，然后抿着嘴偷偷笑。对她来说，这是末世以来，最温暖、最安心的一刻。 苏渔一边吃，一边规划着未来：“明天得去搞点土和容器，先在阳台上搞个无土栽培……不对，有空间了还搞什么阳台种植，直接空间里量产！嗯，那明天主要任务是搜集更多种子，还有调味料！没有辣椒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赵小星就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用力点头表示支持。 吃完简单的晚餐，苏渔又用灵泉简单给两人洗漱了一下（主要是擦脸洗手），感觉浑身清爽。她找了一间相对完好的卧室，把里面那张积了灰的床垫简单清理了一下，又从空间里拿出两块之前搜刮到的、还算干净的厚布当床单和被子。 “好了，小星星，睡觉！”苏渔打了个哈欠，“今晚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放心，有姐姐的‘门铃’在，保证连只末世变异蟑螂都爬不进来。” 赵小星乖巧地爬到床垫里侧，把自己缩进那块厚布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苏渔。 苏渔吹嘘完，自己也躺了下来，感受着身下床垫的硬度，心里默默吐槽这住宿条件比她前世关禁闭的静室还差。但听着身边小家伙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却油然而生。 她望着窗外透过破损窗帘缝隙洒进来的、微弱的星光，嘴角微微勾起。 “临时庇护所……也算有个据点了。” “明天，又是努力种田的一天啊……” “zzZ……” 第14章 灵泉的妙用 一夜无梦。 苏渔是在一种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中醒来的。她猛地睁开眼，意识瞬间清明，手下意识地握住了枕边的桃木剑。前世养成的警觉习惯，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然而，映入眼帘的，不是丧尸狰狞的脸，也不是张强那伙人阴魂不散的身影，而是赵小星那张放大的、带着点小心翼翼和讨好的小脸。 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跪坐在床垫旁，用那块当被子的厚布一角，极其认真地、轻轻地擦拭着苏渔放在旁边的桃木剑。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什么传国玉玺。 苏渔：“……” 她松了口气，随即又有点哭笑不得。这小不点，觉悟还挺高？知道主动维护团队核心资产了？ “喂，小星星，”苏渔撑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你这大清早的，是打算给我的老伙计做SPA，还是想把它擦亮了当镜子照？” 赵小星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小手一抖，桃木剑差点掉下去。她赶紧抱紧，小脸微红，怯生生地说：“姐姐……我、我看它有点脏了……想帮你擦干净。” 苏渔看着被她擦得……呃，似乎更显破旧的桃木剑，决定不打击小家伙的积极性。“行吧，有心了。不过下次记得，这东西不能用水擦，得用……嗯，意念！对，意念滋养！” 她随口胡诌，成功看到赵小星瞪大了眼睛，陷入了对意念滋养这个高深词汇的思考。 阳光（依旧半死不活）从破损的窗帘缝隙挤进来，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投下几道斑驳的光柱。新的一天开始了。 苏渔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还不错，这具身体的适应能力比她预想的要强。她看向赵小星，经过一夜休息，又有灵泉西红柿打底，小家伙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不少，但依旧瘦弱，而且…… 苏渔的目光落在赵小星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上。那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划伤、淤青，还有一些像是摔倒擦破后结的痂，颜色深浅不一，记录着这个孩子在末世里挣扎求生的痕迹。头发也像枯草一样，打结严重，小脸更是花猫似的，混合着昨天的灰尘和泪痕。 “啧，”苏渔嫌弃地撇撇嘴，“咱们渔火小队虽然暂时规模小了点，但形象也不能太拉胯，走出去影响我种田西施的名声。” 她决定，进行一场彻底的个人卫生整顿，重点是身边这个唯一队员。 “走，小星星，带你去体验一下本团队的顶级福利——至尊SPA护理！”苏渔拉起还有点懵的赵小星，来到了公寓里那个早已断水、积满灰尘的卫生间。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之前搜刮到的、还算干净的小盆，又引动灵泉，注入了大概三分之一盆的量。清澈的泉水在破旧的盆里荡漾，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和淡淡清香。 “这可是好东西，”苏渔指着盆里的灵泉，对赵小星吹嘘，“集补水、保湿、修复、抗衰老于一体的神仙水，外面想买都买不到，也就是你跟了我，才有这待遇。” 她找出一块相对柔软的破布，蘸湿了灵泉水，开始给赵小星擦脸。 冰凉的触感让赵小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苏渔的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粗手粗脚，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 灵泉擦过之处，那些污垢轻易地被带走，露出底下虽然依旧有些营养不良、但明显细腻了不少的皮肤。更神奇的是，当苏渔擦拭到赵小星脸颊一侧一道细细的、已经结痂的划痕时，她下意识地多擦了两下。 然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那道暗红色的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软化，然后……脱落了？！ 底下露出的新肉粉粉嫩嫩，除了颜色稍浅，几乎看不出这里曾经受过伤！ 苏渔的手顿住了，眼睛微微睁大。 “咦？” 她不信邪，又蘸了些灵泉，去擦拭赵小星手臂上另一处更大的、青紫色的淤伤。灵泉擦过，那触目惊心的青紫色，就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迅速晕开、变淡，不过十几秒的功夫，竟然消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淡黄痕迹！ “卧槽？！”苏渔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效果……堪比PS里的修复画笔啊！还是带时间加速的那种！” 她来了兴致，像是发现了新玩具，开始更加仔细地检查赵小星身上的其他伤痕。小腿上的擦伤？灵泉抹过，结痂脱落，皮肤光滑！胳膊上的蚊子包（或许是末世变异蚊子留下的）？泉水擦拭，红肿迅速消退！ 甚至连赵小星那头枯黄打结的头发，在用灵泉稍微浸润梳理后，都变得顺滑了不少，虽然离乌黑亮丽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像一团乱麻了。 而随着这些细小伤痕的愈合，赵小星整个人的气色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原本蜡黄的小脸透出了健康的红晕，嘴唇也有了血色，那双大眼睛更是水润明亮，忽闪忽闪的，充满了生机。之前那种由内而外的虚弱感，几乎被一扫而空！ 小家伙自己也感觉到了变化，她好奇地摸着自己光滑了不少的手臂，又摸了摸脸上消失的伤痕，大眼睛里充满了惊奇和喜悦：“姐姐！不疼了！暖暖的，好舒服！” 苏渔看着焕然一新的赵小星，心里的震惊慢慢变成了狂喜。 她之前就知道灵泉能解毒、恢复体力，但没想到对□□的外伤和暗伤也有如此霸道的治愈效果！这简直就是末世里的万能修复液！ 她捏着下巴，开始飞速盘算： “强身健体， check！” “治愈暗伤， check！” “净化病毒， check！（之前自己体内的病毒残余就是证据）” “附带美容养颜、顺滑发质……啧，这附加功能要是放末世前，得卖多少钱一瓶啊？” 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晶核（如果这世界有的话）、物资、甚至人力在向她招手。以后团队扩张，这就是最强的医疗保障！受伤了？来，喝口泉水，擦一擦，明天又是一条好汉！简直就是行走的、可持续再生的末世红十字……啊不，是渔火牌急救中心！ “发了！这次是真的发了！”苏渔激动地搓着手，看着那盆灵泉，眼神火热得像是在看一座金山。“这哪是泉水，这分明是流动的功勋章，是团队的粘合剂，是我躺平路上的超级加油站！” 她甚至开始脑补以后跟人交易的场景： “什么？断了一条腿？好说，一瓶灵泉，包你活蹦乱跳！价格？看在老主顾的份上，换你一百斤粮食不过分吧？” “脸上有疤影响找对象？来试试我们渔火牌灵泉，无效退款！……哦，末世没对象？那算了，下一个。” “姐姐？”赵小星看着突然陷入呆滞、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时而狂喜时而奸笑的苏渔，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苏渔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因为灵泉而脱胎换骨、堪称团队形象代言人最佳模板的小豆丁，心情大好。 她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赵小星的肩膀：“小星星！以后你就是我们渔火灵泉的活广告了！谁要是怀疑我们产品的效果，你就把脸伸过去让他看看，什么叫一夜回春！” 赵小星虽然不太懂活广告和一夜回春是什么意思，但看姐姐高兴，她也跟着傻乐。 苏渔看着盆里还剩下不少的灵泉，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干脆自己也胡乱洗了把脸。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连熬夜（并没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完美！”苏渔对着卫生间里那面布满裂纹的镜子，欣赏了一下自己同样清爽了不少的容颜，打了个响指。 “走，小星星！吃饱喝足，容光焕发，是时候去开展我们的核心业务了！” “目标，种子市场！出发！” 她牵着干干净净、伤痕基本消失、气色红润的赵小星，走出了临时庇护所，感觉今天的末世，连灰霾都显得格外顺眼。 灵泉的妙用，无疑给她波澜壮阔（自认为）的种田事业，又加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保险。现在，她对于在这个世界躺平……啊不，是建立末世最强农业帝国的信心，更加充足了！ 第15章 小星的决心 白天的灵泉SPA效果显著，赵小星小朋友此刻看起来总算有点像正常人类幼崽了——如果忽略那身依旧不合身的破旧衣服和略显枯黄的头发的话。小家伙显然也很喜欢自己身上消失的伤痕和变得滑溜溜的皮肤，时不时就要偷偷摸一下自己的小胳膊，然后抿着嘴偷偷乐。 苏渔则像个验收成果的农场主，对此表示满意：“嗯，底子不错，稍微灌溉一下就能焕发新生，是个好苗子。”她已经自动将赵小星归类为团队重点栽培作物一号。 夜幕再次降临，比白天更加深沉，也更加危险。窗外远处，隐约传来丧尸不知疲倦的低吼，为这死寂的世界增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背景音。公寓内，苏渔布下的简易预警阵法散发着微不可查的能量波动，像一层无形的蛋壳，将危险暂时隔绝在外。 苏渔点了一小截之前在某个抽屉角落里找到的、带着点霉味的蜡烛。昏黄的烛光跳跃着，勉强驱散了一小片黑暗，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皮影戏。 赵小星洗漱（灵泉擦脸）后，抱着膝盖，蜷缩在苏渔旁边的坐垫上，小脸在烛光下半明半暗。她没有像昨天那样很快入睡，而是睁着那双被灵泉滋养得愈发清亮的大眼睛，有些出神地望着跳动的火焰，小小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苏渔正拿着那半截桃木剑，对着烛光研究上面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纹，琢磨着是不是该用灵泉泡一泡搞个深度保养，就听见旁边传来细弱蚊蚋的声音： “姐姐……” “嗯？”苏渔头也没抬，随口应道，“怎么了？肚子又饿了？还是想听睡前故事？先说好，我只会讲《论符箓的一百种绘制技巧》和《高产黄瓜的栽培管理》。” 赵小星摇了摇头，小手无意识地抠着坐垫的边缘，似乎在组织语言，小脸上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认真和忐忑。 “姐姐……”她又唤了一声，声音稍微大了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不是累赘。” 苏渔闻言，终于从桃木剑上移开目光，有些诧异地看向身旁的小豆丁。烛光下，赵小星的眼神异常坚定，却又藏着一丝害怕被否定的脆弱。 “哟？”苏渔挑了挑眉，来了点兴趣，她把桃木剑放下，也学着赵小星的样子抱膝坐好，摆出一副“来，说出你的故事”的架势，“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谁说你是我累赘了？张强那群脑子里长健身教练的家伙？他们的话能信，丧尸都能跳芭蕾了。” 赵小星用力摇头，急急地解释道：“不是他们！是……是我自己觉得的。”她低下头，声音又小了下去，“姐姐你那么厉害，会打坏人，会找吃的，还会变出好喝的水和好吃的果子……我……我什么都不会，只会跟着你，还要吃你的东西……” 苏渔看着她这副自我检讨的小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又有点不是滋味。这末世，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被逼得如此懂事了吗？ 她刚想用自己那套跟我混有饭吃的理论安抚一下，却听赵小星又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光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但是……但是我好像……也不是完全没用。” 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来描述那种玄妙的感觉： “我……我能感觉到……” 她伸出小手指，不确定地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那边……好像有点……冷飕飕的，不舒服。”然后又指了指她们现在待着的客厅角落，“这里……就暖暖的，很安心。” 她努力地形容着：“就是……闭着眼睛，好像也能知道，哪个方向有……有不好的东西，哪个方向……安全一点点。” 说完，她紧张地看着苏渔，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和不安，像是一只献宝的小兽，等待着主人的评价。 苏渔听着她断断续续、却描述得相当准确的感受，起初是愣了一下，随即，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这种感觉……这种对危险和安全的模糊感知…… 这分明是精神感知系异能的雏形啊！！ 在末世，异能千奇百怪，但精神感知系绝对是稀缺资源，相当于团队的眼睛和耳朵，能提前预警危险，规避强大敌人，甚至寻找物资和幸存者！没想到，赵小星这个小豆丁，竟然在灵泉的滋养和末世的压力下，提前萌芽了这种潜力！ 苏渔心中狂喜，这简直是买一送一，不，是买颗西红柿苗，结果发现它自带嫁接稀有品种属性！这波投资，血赚！ 她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伸手，rua 了 rua 赵小星刚刚变得顺滑了些的头发，动作依旧算不上温柔，但语气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肯定： “就这？” 赵小星被她这反应弄得有点懵，呆呆地“啊？”了一声。 苏渔收回手，抱着胳膊，下巴微扬，用那种你才知道啊的语气说道：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种感觉，我当然知道啊。”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赵小星：“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留下你？真就因为你长得像末世前的吉祥物？当然是因为本姑娘火眼金睛，早就看出你是个潜力股，身负重任！” 赵小星的眼睛瞬间瞪大了，里面的不安和忐忑如同被阳光驱散的迷雾，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难以置信所取代：“真……真的吗？姐姐你早就知道？” “那当然！”苏渔面不红心不跳地开始忽悠，啊不，是进行团队建设，“你这能力，搁在我们那……呃，搁在正规团队里，那可是战略级资源！叫什么来着？对！人形雷达！还是自带敌我识别、危险预警的那种高级货！” 她拍了拍赵小星的肩膀，语气郑重：“以后，咱们团队的安全侦察工作，就正式交给你了！赵小星同志，任重而道远啊！” “人形……雷达？”赵小星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虽然不太明白具体意思，但战略级资源和高级货以及安全侦察这些词，听起来就非常厉害！姐姐早就知道她有用！她不是累赘！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前所未有的价值感，瞬间充盈了她小小的心脏。她猛地挺直了小身板，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充满力量的笑容，用力点头，声音清脆响亮： “嗯！姐姐！我是人形雷达！我会好好感觉！保护好姐姐！” 看着小家伙瞬间被点燃斗志、眼睛亮得像小探照灯的样子，苏渔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还是一副领导很看好你的沉稳模样： “很好，很有精神！那么，赵雷达同志，现在感觉一下，咱们明天往哪个方向走，能找到更多好吃的种子？” 赵小星立刻闭上眼睛，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集中精神去感知。过了一会儿，她有些不确定地指向一个方向：“那边……好像……没有那么冷？还有点……暖暖的感觉？” 苏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若有所思。那边，似乎是原主记忆里一个老城区的方向，或许会有一些被忽略的种子店或者农贸市场？ “收到！”苏渔打了个响指，“明天就朝这个方向探索！雷达指引，必出精品！” 烛光下，两人相视而笑。一个觉得自己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另一个觉得自己捡到了绝世宝贝。 窗外，末世的黑夜依旧漫长危险，但在这小小的临时庇护所里，一种名为希望和羁绊的种子，正在悄然生根发芽。 苏渔看着重新变得活力满满的赵小星，心里美滋滋地想：嗯，灵泉浇灌，异能萌芽，这培养路线看来没走错。以后说不定还能开发出人形天气预报和丧尸情绪感知仪之类的功能？ 团队未来，一片光明啊！当然，前提是得先找到足够的种子，实现蔬菜自由！ 第16章 菜园子计划 有了赵小星这个人形雷达的初步指引，苏渔感觉自己的种田大业仿佛装上了GPS导航，虽然这导航目前还是个“青春版”，信号时强时弱，但总比两眼一抹黑强。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主要是灰霾程度减轻了点），苏渔就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床垫太软（其实是太硬缺乏弹性）。她龇牙咧嘴地爬起来，把还在跟周公讨论哪个方向安全感更强的赵小星摇醒。 “起床了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苏渔指着窗外那永恒不变的灰色，“再不起，地里的庄稼……哦不对，是咱们未来的庄稼该着急了！” 赵小星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小哈欠，但听到庄稼两个字，还是立刻打起了精神。她现在可是肩负雷达重任的团队成员，不能偷懒！ 两人简单用灵泉漱了漱口（奢侈！），啃了个西红柿当早餐，苏渔便宣布了今天的核心任务——菜园子计划！ “所谓家里有粮，心里不慌，”苏渔叉着腰，在客厅里踱步，像个战前动员的将军，“但光有库存不行，咱们得有可持续发展的眼光！要把阳台，建设成我们第一个战略后方生产基地！” 赵小星挺直小身板，努力理解可持续发展和战略后方的意思，最后总结：姐姐说要种菜！ 目标明确，行动开始！ 苏渔先是带着赵小星，在公寓楼里进行了一场扫荡。专门搜寻那些可能被遗弃的花盆、泡沫箱、甚至是不漏水的破脸盆、塑料桶。过程堪比考古挖掘，在灰尘和杂物中寻找着希望的容器。 “这个不错！紫砂的！虽然缺了个角，但透气性好！” “嘿！泡沫箱！种菜神器啊！轻便又保温！” “哎哟喂，这谁家的搪瓷痰盂？洗洗也能用！就是种出来的菜不知道会不会带点薄荷味……” 苏渔一边搜刮，一边点评，听得赵小星一愣一愣的，只觉得姐姐懂得真多，连痰盂都能看出种菜潜力。 容器搞定，下一步是泥土。这倒是方便，楼下的绿化带虽然早就荒芜，但泥土管够。苏渔指挥着赵小星用小铲子（空间里那把）挖土，自己则负责搬运和……望风。 “小星星，左边五十米，巡逻志愿者两只，速度缓慢，威胁等级：低。右边……嗯，安全！抓紧挖！” 赵小星紧张又兴奋，小铲子挥舞得飞快，感觉自己像个正在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几个精选容器填上了土。苏渔看着这些奇形怪状、充满后现代艺术气息的种植盆，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很有废土风格，符合咱们的团队定位。” 接下来，就是神圣的播种环节了。 苏渔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包生菜种子和几颗小葱头（也是之前搜刮的成果），表情庄重得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祭祀仪式。 “看好了，小星星，这可是历史性的一刻！”苏渔捏起几粒芝麻大小的生菜种子，均匀地撒在一个泡沫箱里，“这是我们渔火农业迈出的第一步！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火种！” 赵小星屏住呼吸，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播完种，覆盖上一层薄土。苏渔又拿出小葱头，像插秧一样，把它们按进另一个破脸盆的土里。 “大功告成！”苏渔拍了拍手上的泥，然后，露出了一个见证奇迹的笑容，“现在，有请我们的核心技术——灵泉催生**！” 她取来一个破口杯子，从空间引动灵泉，却并没有直接使用纯泉水，而是非常吝啬地兑了些普通的雨水（之前用盆接的）。她虽然豪横，但也知道财不外露，细水长流的道理。就算是稀释版，效果也绝对杠杠的！ 她将稀释的灵泉水，如同甘霖般，小心翼翼地浇灌在刚刚播种的土地上。 然后，两人就蹲在阳台边，开始了盯梢模式。 一分钟，没动静。 两分钟，土好像湿了点。 五分钟…… “呀！姐姐！快看！”赵小星第一个惊呼起来，小手指着泡沫箱。 只见那刚刚播种下去的地方，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嫩绿色，颤巍巍地顶开了湿润的泥土，如同一个害羞的精灵，探出了头！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赵小星激动得小脸通红。 这仅仅是个开始！ 仿佛是接收到了生长的号令，在其他容器里，那些被埋下的种子和小葱头，也纷纷开始响应！ 嫩绿的芽点如同雨后春笋般，接二连三地破土而出！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伸展着纤细的腰肢，舒展开稚嫩的叶片！ 生菜的嫩芽从芝麻大小，迅速长成指甲盖大小的、圆润的、带着绒毛的小叶子！ 小葱头则直接抽出了翠绿的、笔直的葱管，噌噌地往上窜！ 整个阳台，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原本死气沉沉的破盆烂罐，此刻被一片盎然绿意所覆盖！那充满生机的绿色，在这灰败的末世背景下，耀眼得如同宝石！ “我的妈呀……”苏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看到这速成菜园的奇迹，还是忍不住咂舌，“这效果，比我前世那几块宝贝灵田还离谱！这灵泉简直是植物界的兴奋剂啊！” 赵小星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她伸出小手指，想碰碰那翠绿的葱叶，又怕碰坏了，小脸上写满了惊奇和喜悦。 “姐姐……它们长得好快！像……像变魔术一样！” “没错！就是魔术！”苏渔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以后请叫我末世魔术师，专攻农作物瞬间成型术！” 她看着这一小片生机勃勃的绿色，心中豪情万丈。虽然规模还小，但这意味着，她真的可以在这个末世，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可持续发展的食物来源！再也不用完全依赖搜寻那点可怜的、过期的存货！ 这不仅仅是几棵菜，这是希望！是底气！是她咸鱼躺平梦想的坚实基座！ “很好！第一阶段，菜园子计划，圆满成功！”苏渔站起身，叉着腰，宣布道，“从今天起，咱们也是有产阶层了！告别无产阶级，迈向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 她拍了拍赵小星的脑袋：“小星星，记住这个光荣的日子！以后咱们吃香喝辣，还是喝西北风，就看你这雷达导航，和我这魔术手的发挥了！” 赵小星用力点头，看着苏渔的眼神里，崇拜之情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苏渔则已经开始规划未来：“生菜长得快，过几天就能间苗吃了！小葱炒鸡蛋……嗯，鸡蛋暂时没有，那就小葱拌西红柿！等找到更多种子，辣椒！黄瓜！西红柿！统统安排上！我要把这阳台，变成末世里的空中农场！” 阳光（勉强）洒在这一小片绿色的菜园上，也洒在苏渔和赵小星洋溢着希望的脸上。 可持续发展的根基，就在这破旧的阳台，用几个破盆烂罐和神奇的灵泉，正式打下了。 苏渔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蔬菜满园、瓜果飘香的盛景，她深吸一口……嗯，依旧是末世浑浊的空气，但心里却甜得像喝了蜜。 “种田，果然是世界上最治愈的事情！”她由衷地感叹。 第17章 第一次狩猎 阳台上的微型绿洲长势喜人，生菜叶子舒展得像一把把小绿伞，小葱更是挺拔得能去参加末世植物选美。苏渔每天看着这片生机勃勃的绿色，心情那叫一个舒畅，仿佛已经闻到了小葱拌西红柿、生菜包烤肉的香味——虽然肉还在丧尸身上挂着呢。 但光有蔬菜，没有硬菜，这生活品质终究是差了点意思。而且，根据原主那点模糊的记忆和末世小说通用设定，丧尸脑子里那亮晶晶的玩意儿——晶核，似乎是末世的硬通货，既能辅助修炼（虽然她暂时没这需求），也能当能源，说不定以后还能跟其他幸存者换点锅碗瓢盆、酱油醋啥的。 “老是躲着这群街区志愿者也不是个事儿，”苏渔掂量着手里那半截桃木剑，对着正在认真给生菜浇（稀释）灵泉的赵小星说道，“咱们得主动出击，搞点启动资金。” 赵小星抬起头，小脸上满是紧张，但更多的是对苏渔的信任：“姐姐，要去打……打那些怪物吗？” “打？多难听！”苏渔纠正道，“咱们这叫资源回收，或者上门收取物业费。它们占了咱们的地盘，污染了环境，收点管理费不过分吧？” 她拉起赵小星，开始了战前部署：“小星星，现在就是你这位人形雷达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任务是，精准定位落单的、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缴费对象，避开那些喜欢扎堆开会的业主委员会。明白？” 赵小星立刻挺起小胸脯，感觉责任重大。她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小眉头微微蹙起，仔细感知着周围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她指向公寓楼侧后方的一条小巷子，小声说：“姐姐，那边……只有一个冷冷的，在原地转圈圈。其他地方……好多冷冷的聚在一起，不能去。” “很好！”苏渔打了个响指，“目标锁定！出发！” 两人悄无声息地溜出公寓楼，如同幽灵般穿梭在废墟间。赵小星这个雷达确实给力，几次提前预警，让她们完美避开了几小股游荡的尸群。 “左前方拐角，两个，在……在啃墙皮？威胁低，但恶心心。” “右边商店里，五个，在开无声派对，绕行绕行。” “注意注意！头顶广告牌上挂着一个！这届丧尸还带攀岩技能的？” 苏渔一边根据赵小星的指示行动，一边不忘实时吐槽，紧张的气氛愣是被她搅和得像是在玩真人版《末世求生》游戏。 很快，她们来到了那条目标小巷。果然，只有一个穿着破烂保安制服的丧尸，正对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垃圾桶，执着地用自己的脑袋“咚咚”撞着，动作迟缓，眼神（如果那浑浊的眼球还能算有神的话）呆滞，看起来确实是不太聪明的类型。 “就它了！”苏渔摩拳擦掌，眼神兴奋，“开门红，找个老实尸下手。” 她示意赵小星躲在拐角处放哨，自己则掂量了一下桃木剑，又从那叠皱巴巴的符箓里抽出了一张最低级的定身符——效果类似加强版的金光束缚，但范围更小，消耗更低，适合对付单个目标。 “老伙计，看你的了。”苏渔对着桃木剑嘀咕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如同猎豹般猛地蹿出！ 那保安丧尸似乎听到了动静，停止了对垃圾桶的亲密接触，僵硬地转过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张开双臂就朝苏渔扑来，动作虽然慢，但那股子悍不畏死（因为它本来就死了）的劲儿还是挺唬人的。 苏渔却是不慌不忙，脚下步伐灵动，轻松避开它那带着污垢和腥风的爪子。在交错而过的瞬间，她手腕一抖，手中那张定身符如同长了眼睛般，“啪”一下，精准地贴在了保安丧尸的额头上！ “定！” 随着苏渔一声轻喝，符箓上朱砂符文红光一闪！ 那保安丧尸前扑的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双臂还保持着前伸的姿势，只有浑浊的眼珠还在艰难地转动，试图锁定苏渔的身影。 “搞定！”苏渔拍了拍手，对自己的准头十分满意。她绕到丧尸身后，举起那半截桃木剑，对准它的后脑勺——根据原主记忆，晶核大概就在这个位置。 “对不住了啊大哥，借用一下你的脑结石。”苏渔嘴里说着毫无诚意的道歉，手上却毫不含糊，桃木剑尖凝聚了一丝微弱的灵力，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轻易地刺入、一撬！ “咔嚓。”一声轻微的骨裂声。 一颗约莫小指甲盖大小、呈现出浑浊无色的、像是劣质玻璃珠一样的东西，随着一些红白相间的粘稠物，滚落出来。 成了！末世第一颗晶核！ 苏渔强忍着恶心，用早就准备好的破布捡起那颗无色晶核，擦掉上面的污秽。晶核入手微凉，里面似乎有极其微弱的能量在流动。 “啧，还是个白板装备，”苏渔掂量着这颗最低级的无色晶核，有点嫌弃，“连个属性都不带，差评！估计也就够换个……呃，换个棒棒糖？”她也不确定这玩意儿的具体购买力。 躲在拐角的赵小星见战斗结束，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苏渔手里的晶核，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姐姐，这就是……管理费吗？” “没错！”苏渔把晶核收进空间角落，和胡萝卜种子放在一起（希望不会串味），“虽然成色一般，但好歹是咱们渔火小队的第一桶金！意义重大！” 她走到依旧被定住的保安丧尸面前，看着它额头那张渐渐失去光泽的符箓，摇了摇头：“大哥，下辈子投胎，记得找个好点的小区当保安，至少业主不会动不动就脑子长结石。” 说完，她不再理会这具很快就会彻底下班的丧尸，拉着赵小星，迅速撤离了现场。 第一次狩猎，圆满成功！ 整个过程轻松得让苏渔觉得有点不真实。符箓定身，桃木剑破防，感知预警……这套组合拳下来，对付这种低级丧尸，简直就像是满级大佬回新手村虐菜。 “看来，我这专业对口的优势，比想象中还要大啊！”苏渔心里美滋滋，“以后可以考虑开展晶核代刷业务，收费标准就按丧尸的颜值和灵活度来定……” 赵小星则是对苏渔更加崇拜了，觉得姐姐不仅能变出好吃的，打怪物也这么厉害，简直是无所不能！ “姐姐，我们下次还来收管理费吗？”小家伙似乎有点上瘾了。 “来！当然来！”苏渔豪气干云，“不光要收，还要扩大业务范围！争取早日实现晶核自由，到时候给你换个大点的发卡！” 夕阳（依旧灰蒙蒙）的余晖下，两人带着第一次狩猎的成果和满腔的事业心，踏上了返回临时庇护所的路。苏渔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晶核正在向她招手，而她，将用这些硬通货，在末世打造一个属于她的……呃，菜园子帝国？ 好吧，目标可以远大，但脚步要踏实。眼下，还是先回去看看生菜能不能摘两片晚上加个餐吧！ 第18章 晶核与空间 揣着那颗刚从保安大哥脑子里征收来的、品相感人的无色晶核，苏渔牵着赵小星，脚下生风，一路火花带闪电（并没有）地回到了她们的顶层公寓行宫。 一进门，苏渔就迫不及待地宣布：“小星星，关门！放……呃，不对，是准备进行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科学实验！” 赵小星虽然不懂啥叫划时代意义，但看姐姐一脸严肃（夹杂着兴奋）的样子，立刻乖巧地把那扇破木门关好，还用小身板抵住，仿佛外面有千军万马要来抢夺她们的科研成果——那颗浑浊的玻璃珠子。 苏渔则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也顾不上脏，盘腿坐在客厅中央，小心翼翼地从空间角落（和胡萝卜种子分开放，避免心理阴影）里，取出了那颗无色晶核。 晶核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没什么光彩，像颗被盘包浆了的塑料珠子，散发着我很低级的气息。 “啧，长得真是一点排面都没有。”苏渔用两根手指捏着晶核，对着从窗帘破洞透进来的一缕光看了看，“这玩意儿真能当硬通货？怕不是幸存者们饿昏头产生的集体幻觉吧？” 吐槽归吐槽，实验还是要做的。她之前就隐约觉得，这能吸收阴煞之气的桃木剑，还有那需要灵气支撑的符箓和空间，跟丧尸体内这凝聚了阴煞与病毒精华的晶核，应该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最有可能的是，这晶核，能喂给空间！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空间可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她在末世当咸鱼……啊不，是当农场主的终极保障！如果能升级，那岂不是美滋滋？ 说干就干！ 她屏住呼吸，意识沉入那片灰蒙蒙的空间。 十块黑土地依旧安静如鸡，上面的生菜和小葱在意识感知下绿意盎然（虽然现实中还在阳台）。那洼灵泉波澜不惊，小破茅屋在角落装死。 苏渔的意念体飘到一块空着的黑土地上方，如同神明准备赐下恩泽。她捏着那颗无色晶核，心里默念：“芝麻开门？天王盖地虎？哦不对，应该是——开饭了！”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晶核，放在了那片黝黑、肥沃的土地上。 接下来的一幕，让苏渔的意念体差点惊掉下巴（如果意念体有下巴的话）。 那颗晶核在接触到黑土地的瞬间，就像是冰块碰到了烧红的烙铁，又像是水滴融入了干燥的海绵，连个挣扎都没有，直接就……融化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融化，而是化作了一缕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带着淡淡灰白色泽的能量流，如同拥有了生命的小蛇，“呲溜”一下，就被贪婪的黑土地彻底吸收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点残渣都没剩下！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要不是苏渔全神贯注地盯着，几乎要错过这短暂的瞬间。 “卧槽？！这就完了？”苏渔懵了，“我期待已久的金光大作、地动山摇、空间扩张的场面呢？你这吸收得也太低调了吧？跟偷吃零食怕被家长发现似的！” 她不甘心地用意念在那块土地上扒拉了几下，确实啥也不剩了。 就在她准备吐槽这晶核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时，一种极其微妙的感觉，如同涟漪般，从空间的核心处轻轻荡漾开来。 那感觉很难形容，并非物理上的震动，更像是一种……情绪？一种来自空间本身的、极其微弱的、带着点满足和愉悦的嗡鸣。就像是饿极了的小奶猫，终于喝到了一口温牛奶，发出的那声极轻极软的呼噜。 与此同时，苏渔敏锐地察觉到，空间里那原本就比外界浓郁一丝的灵气，似乎……真的就只是似乎，浓郁了那么头发丝粗细的一丁点儿？而那十块黑土地的颜色，仿佛也深邃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那洼灵泉的水面，光泽好像也亮了一丢丢？ 变化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不是苏渔神魂强大，感知敏锐，根本发现不了！ 但苏渔可以肯定，这不是她的错觉！ 空间，真的因为吸收了这颗低级晶核，产生了极其细微的、正向的变化！ “我滴个乖乖……”苏渔的意念体呆立当场，内心的震惊如同海啸般翻涌，“还真能吃啊？！而且这挑食的劲儿……只□□华，不留残渣，环保标兵啊！” 狂喜瞬间淹没了她！ 确认了！晶核果然是空间成长的养料！虽然这颗无色晶核提供的能量少得可怜，效果堪比往大海里滴了一滴眼药水，但架不住它量多啊！末世别的不多，就是丧尸多，晶核……理论上也应该管够！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的空间是可成长的！是能升级的！ 今天吸收一颗无色晶核，空间满意地哼了一声； 明天吸收十颗，空间可能就能笑一下； 后天吸收一百颗，说不定灵泉就能变大一圈！ 大后天吸收一千颗……黑土地扩张？茅屋变瓦房？时间流速加快？ 美好的未来如同画卷般在苏渔脑海中展开！她仿佛看到了未来空间里良田千顷、灵泉如湖、亭台楼阁、时间流速1:10……她在里面种着仙草，养着灵兽，外面末世打生打死，她在里面喝茶赏花，偶尔出来丢个西红柿砸丧尸玩…… “发了！这次是真的要发了！”苏渔激动得意念体都在颤抖，“这才是真正的金手指啊！可持续发展，潜力无限！” 她退出内视，猛地睁开眼睛，把一直紧张盯着她的赵小星吓了一跳。 “姐姐？实验……成功了吗？”赵小星小声问道。 苏渔一把抱住小家伙，兴奋地原地转了个圈（差点把老腰闪了）：“成功！太成功了！小星星！咱们找到发家致富的终极密码了！” 她放下晕乎乎的小星星，双眼放光地盯着窗外，仿佛外面游荡的不是丧尸，而是一个个会行走的空间经验大礼包！ “决定了！”苏渔一拍大腿，气势如虹，“从今天起，咱们渔火小队的核心业务，正式拓展为两项：种田，和……收租！” 她拿起那半截桃木剑，豪气干云地指向窗外： “那些赖着不走、还污染环境的租客们，是时候缴纳你们的空间成长基金了！” “一颗晶核也是爱，积少成多创未来！” “为了更大的菜园子！为了更快的生长速度！为了能泡温泉的灵泉！冲鸭！” 赵小星虽然不太明白空间成长基金是啥，但看姐姐这么高兴，也举着小拳头，奶声奶气地跟着喊：“冲鸭！收租！给姐姐买大房子（指空间升级）！” 夕阳的余晖（依旧不给力）下，苏渔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的晶核如同百川归海，涌入她的空间，推动着这个小小的洞天福地，一步步走向辉煌！ 末世求生？不，从现在起，这是她的空间模拟经营游戏！而玩家苏渔，已经找到了快速升级的秘籍！ 第19章 前路的规划 自打确认了晶核是空间的专属狗粮之后，苏渔看外面那些游荡丧尸的眼神，都从之前的麻烦制造者变成了移动经验包，甚至带着点老农看自家地里长势喜人的大白菜般的慈爱。 “小星星，你看那个，膀大腰圆，走路带风，一看就是个优质肥料，脑壳里的晶核说不定能有个绿豆大小！” “还有那个，穿着白大褂，生前可能是个文化尸，知识就是力量，晶核品质估计差不了！” “哎哟，那个更不得了，蹦跶得跟个跳跳虎似的，敏捷系！能量肯定更精纯！” 赵小星听着苏渔的现场点评，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虽然她不太理解优质肥料和敏捷系跟晶核的具体关系，但姐姐说好，那肯定就是好！ 两人靠着人形雷达精准导航和符箓 桃木剑的降维打击，又成功回收了几颗无色晶核，统统喂给了空间。空间依旧是那副蚊子腿也是肉的矜持做派，每次吸收都只是微微“嗡”一下，变化细微得需要用显微镜（意念版）才能察觉。 苏渔也不气馁，毕竟创业初期，资本积累总是缓慢的。她像个精打细算的账房先生，每天盘点着空间里那点微薄的增长，以及阳台上日益茂盛的战略储备蔬菜。 然而，种田之余，苏渔那颗属于玄学天才的脑袋并没有停止思考。她躺在咯吱作响的床垫上，翘着二郎腿，望着天花板上蜘蛛网的艺术创作，开始进行深度的战略规划。 “不行啊，小星星，”她突然一个仰卧起坐（差点闪了腰），把旁边正在用灵泉小心翼翼擦拭生菜叶子的赵小星吓了一跳，“咱们这日子，虽然温饱初步解决，安全暂时无忧，但格局太小，不符合我这种注定要引领时代潮流的弄潮儿……啊不，是种田儿的身份。” 赵小星抱着生菜叶子，茫然地眨眨眼：“姐姐，我们现在不好吗？”有吃的，有住的，还有姐姐保护，她觉得已经是神仙日子了。 “好，当然好！”苏渔肯定道，“但我们要有危机意识，要有发展的眼光！你想想，咱们的种子库，目前就胡萝卜、生菜、小葱、西红柿，种类贫乏得令人发指！连个辣椒都没有，这像话吗？这严重影响了我的厨艺发挥和人生幸福感！” 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落现状： “信息闭塞，跟个瞎子似的，外面世界变成啥样了？有没有更厉害的丧尸品种？人类那边有没有搞出什么黑科技？哪个方向的肥料质量更高？一概不知！” “技术落后，种地全靠灵泉硬怼，缺乏科学指导。万一以后想搞个无土栽培、立体农业，或者给西红柿嫁接个爆炸属性，咱们连理论基础都没有！” “资源匮乏，除了种子，咱们还缺工具，缺武器（桃木剑不算常规武器），缺锅碗瓢盆，缺酱油醋，最重要的是——缺人！” 她猛地坐直身体，表情严肃：“单打独斗，终究是野路子，成不了气候。就算我能一个人杀穿丧尸围城，那也得有人在我后面帮我收玉米、腌咸菜、带孩子（看了一眼赵小星）啊！不然我跟个光杆司令有什么区别？” 赵小星似懂非懂，但听到带孩子，立刻表态：“姐姐，我会收菜！我也会帮忙！” 苏渔rua了把她的小脑袋：“知道你乖。但咱们需要更大的平台，更多的……嗯，合作伙伴。”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了远方。原主那点零碎的记忆里，似乎提到过一个地方…… “曙光基地……”苏渔喃喃自语，这个名字在原主记忆里，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代表着秩序、力量和相对的安全。“听说在几百公里外，是这附近最大的人类聚集地之一。” 几百公里！放在末世前，也就是高铁一顿饭的功夫。但在现在，这无异于一场充满未知危险的远征。 但苏渔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危险？那意味着更多的移动肥料和实战演练机会！ 遥远？正好可以测试一下赵小星人形雷达的极限导航能力！ 聚集地？那意味着海量的信息、可能存在的技术资料、还有……最重要的是——各种各样的种子！以及潜在的……劳动力？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曙光基地里，人来人往的交易市场，摊位上摆满了她梦寐以求的辣椒种子、茄子种子、南瓜种子……甚至还有可能找到水稻和小麦！旁边可能就是图书馆或者技术资料库，里面躺着《末世作物改良指南》《异能修炼从入门到入土》之类的宝典！ “决定了！”苏渔一拍大腿，从床垫上弹起来，气势如虹，吓得正在打盹的桃木剑都抖了一下，“我们的下一个阶段性目标，就是——挺进曙光基地！” 她像个小学生一样，拿出之前搜刮到的一张破旧地图（上面还有不明污渍），铺在桌子上，用手指在上面比划着。 “看！我们现在大概在这个位置，像个被遗忘的逗号。曙光基地，在这个位置，像个……呃，像块没发酵好的面包。”她努力在地图上寻找着参照物，“路线嘛，肯定不能走直线，那是给丧尸送外卖。得绕一下，沿着这些可能有小型幸存者据点或者废弃城镇的地方走，既能补充物资，又能顺便收租。” 她一边规划，一边自言自语，逻辑清奇： “这段路看起来丧尸密度不高，适合新手司机（指她们俩）练级。” “这个地方有个废弃的农场？标记一下！必须去！说不定有意外收获，比如找到一台还能用的拖拉机？或者被遗忘的土豆窖？” “这条河……不知道有没有桥，或者能不能用符箓造个冰桥？嗯，这个有待考证，涉及跨专业领域了。” “路上得注意搜集燃油、车辆（最好是装甲车，可惜大概率没有），还有更多的容器！说不定能在基地里开展盆栽蔬菜业务，打响我们渔火农业的第一炮！” 赵小星扒着桌子边缘，踮着脚看着地图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只觉得姐姐好厉害，连这么复杂的藏宝图都能看懂。 “小星星，”苏渔规划得差不多了，收起地图，一脸郑重地看着她，“接下来，咱们可能要开始一段长途旅行了。风餐露宿，危险重重，堪比西游记，只不过咱们没有白龙马，只有11路公交车（指双腿），对手也不是妖怪，是比妖怪还不讲卫生的丧尸。你怕不怕？” 赵小星立刻挺起小胸脯，眼神坚定：“不怕！姐姐在哪，我就在哪！我是人形雷达，要给姐姐指路！” “好！要的就是这股劲儿！”苏渔满意地点头，“那咱们就好好准备一下！把阳台上的菜能收的都收了，做成菜干当储备粮！多画点符箓，把弹药准备充足！最重要的是……” 她眼神灼灼地看向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遥远的曙光。 “得多搞点路费（晶核）！不然空间饿着了，半路罢工怎么办？” “目标，曙光基地！为了更多的种子！为了更广阔的土地！为了……嗯，基地食堂的伙食说不定比咱们自己做的好吃？” “出发倒计时，开始！” 第20章 出发！向着曙光！ 目标既定，苏渔瞬间化身末世最强行动派。接下来的几天，渔火小队进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忙得那叫一个脚不沾地。 首先，是交通工具问题。总不能真靠11路公交车走到曙光基地吧？那得走到猴年马月，估计半路就得被丧尸当成人肉磨牙棒。 苏渔凭借着原主那点可怜的驾驶记忆（主要是坐副驾的记忆），和她那万物皆可优化的逻辑鬼才头脑，开始在附近的停车场和街道上物色合适的座驾。 要求很明确：结实，耐造，空间大，最好还能有点……改装潜力。 最终，她相中了一辆被遗弃在车库角落、落满灰尘但骨架看起来异常坚硬的越野车。这车方头方脑，轮胎宽大，一副我不好惹的硬汉模样，就是车身上有几道惊心动魄的爪痕，暗示着它前任主人可能遭遇了不测。 “就它了！”苏渔一拍引擎盖，激起一片尘土，“长得就跟个移动碉堡似的，有安全感！稍微打扮一下，绝对是末世最靓的仔！” 所谓的打扮，过程相当硬核。 苏渔先是带着赵小星，搜刮了几家五金店和修车行，搞来了钢板、铁丝、甚至还有几块不知道从哪个广告牌上拆下来的金属板。 然后，她抡起找到的大锤（偶尔也用桃木剑附灵巧劲敲打），开始了她的艺术创作。 “这里，加块钢板，防止热心市民扒窗！” “车头，焊点尖刺，谁敢拦路就给它做个穿刺手术！” “车顶，弄个架子，以后可以绑物资，或者架设自动黄瓜投掷器（构想中）！” “轮胎？嗯……暂时找不到更好的，先凑合用，回头用符箓给它们附个魔，增加抓地力和耐久！” 赵小星就负责在旁边递工具，看着苏渔叮叮当当一顿操作，把原本就硬派的越野车，改造成了一个布满焊接痕迹、棱角分明、看起来能直接开进僵尸堆里七进七出的钢铁怪兽。 “姐姐，它看起来……好凶哦。”赵小星小声评价。 “凶就对了！”苏渔抹了把汗，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这叫威慑力！以后咱们上路，别的车看了都得自动让道，丧尸看了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牙口！” 座驾搞定，接下来是物资整理。 苏渔将空间里的大部分存货都转移到了车上，包括珍贵的灵泉（用密封罐装好）、符箓、工具、以及那些晶莹剔透的无色晶核。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头肉——阳台小菜园！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长势喜人的泡沫箱和破脸盆搬上车，固定在后座。翠绿的生菜、挺拔的小葱、以及那株还在孜孜不倦结果的西红柿苗，在灰暗的车内空间里，构成了一幅极其不协调又充满生命力的画面。 “这可是咱们的移动粮仓和士气鼓舞装置！”苏渔郑重其事地对赵小星说，“路上要是心情不好，看看这些绿色，闻闻西红柿的香味，保证心情舒畅！” 赵小星用力点头，表示一定会保护好这些队友。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的前夜，苏渔站在顶层公寓的阳台上，看着这片短暂庇护过她们的废墟。简易的预警阵法还在默默运转，房间里还残留着生活的痕迹。 “再见啦，我的第一个行宫。”苏渔没什么伤感，反而有点像是退房的游客，“感谢收留，后会无期。” 她顺手把房间里最后半瓶稀释灵泉浇在了阳台角落一株半死不活的野草上，算是临别馈赠。“祝你早日变异，称霸这片废墟。” 第二天一早，天光未亮。 苏渔最后检查了一遍车辆和物资，给越野车那饱经沧桑的油箱加满了搜刮来的汽油（混合着一些不明沉淀物，希望别半路熄火）。 她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座椅有点高，她这身体个子娇小，得垫个背包才能看清前面。赵小星则熟练地爬上了副驾驶，系好（并不存在的）安全带，怀里还抱着一个装着新鲜小西红柿的盒子，这是她们的旅途零食。 钥匙一拧！ “轰——咔咔咔——嗡！” 一阵如同患了严重哮喘般的引擎轰鸣后，这辆钢铁怪兽终于被唤醒，排气管喷出一股浓烟，像是在表达沉睡已久的不满。 苏渔握紧了同样饱经风霜的方向盘，感受着掌心传来的震动，看着前方被晨雾和废墟笼罩的、未知的道路，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跃跃欲试的兴奋和坚定。 她侧过头，对身边同样既紧张又期待的赵小星，露出了一个灿烂又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声音清晰地说道： “小星，坐稳了。” “我们的末世种田路——” 她脚下油门一踩，越野车发出一声咆哮，猛地蹿了出去！ “正式发车！” 钢铁怪兽承载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以及一车奇奇怪怪的物资和那抹格格不入的绿色，碾过碎砖乱瓦，驶出了这片废墟，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片危机四伏、却又可能蕴藏着无限希望与种子的远方。 车尾烟尘滚滚，仿佛在向过去告别。 而前方，是通往曙光的漫漫征途。 第21章 理想的根据地——废弃工厂 钢铁怪兽般的越野车，在破败的公路上发出沉闷的咆哮，如同一头闯入寂静墓园的犀牛，格外扎眼。苏渔握着方向盘，感觉自己不是在进行末世求生，而是在玩一款沉浸感爆棚、但物理引擎有点问题的开放世界驾驶游戏——路面坑洼得能让她的屁股和座椅进行高频分离运动，导航（赵小星）还处于信号不稳定状态。 “小星星，雷达扫描一下，前方有没有适合五星级服务区的地段？要求不高，能挡风，能防贼，最好还有点……嗯，开发潜力。”苏渔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路中央一辆侧翻的、散发着不明气味的卡车，一边对副驾驶上的赵小星说道。 赵小星立刻进入工作状态，闭上眼睛，小眉头紧锁，努力感知。 “姐姐……前面右边，好像有个……大大的，方方的……感觉……墙很高，冷冷的东西不多……”她努力描述着模糊的感知图像。 “高高的墙？方方的？冷冷的少？”苏渔眼睛一亮，“听起来像个好地方！说不定是哪个大佬遗弃的别墅区？走，去看看！” 一脚油门（差点踩进油箱里），越野车拐下主路，沿着一条杂草丛生、但依稀能看出是水泥路的小道前行。几分钟后，一片建筑群出现在视野尽头。 然而，并不是什么别墅区。 那是一片规模不小的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钢铁骨架耸立着，如同巨兽的骸骨。高大的围墙虽然爬满了干枯的藤蔓，但整体结构看起来异常坚固，上面甚至还残留着一些尖锐的玻璃碴和铁丝网，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工厂大门是厚重的铁质推拉门，此刻半开着，仿佛巨兽张开的、沉默的嘴。 “嚯！工业风！够硬核！”苏渔停下车，隔着一段距离打量，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更加兴奋，“这围墙，这气势，比咱们之前那个小破公寓有安全感多了！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雨的老同志！” 赵小星却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姐姐，里面……好像还是有冷冷的……” “有冷冷的怕什么？”苏渔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这说明此地风水……呃，是地理位置优越，连热心市民都愿意在此常驻。咱们这是来帮它们搬家的，是做善事！” 她仔细勘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工厂位置相对独立，远离主干道，围墙高大完整，只有正门和一个疑似侧门的地方可以进出，易守难攻。里面几栋主要建筑看起来也颇为坚固，尤其是中央那栋五六层高的办公楼，鹤立鸡群，视野极佳。 “就这儿了！”苏渔一拍方向盘，当即拍板，“今晚的行宫，就是它了！” 行动派苏渔说干就干。她先是将越野车悄无声息地开到工厂侧面的一个隐蔽角落，用找到的破帆布稍微遮掩了一下。然后，带着赵小星，如同两个潜入敌营的特工，从半开的大门缝隙溜了进去。 工厂内部一片死寂，空旷的厂区里散落着废弃的机器零件和杂物，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果然，如同赵小星感知的那样，只有零星的几只丧尸在漫无目的地游荡。它们穿着破烂的工装，动作比外面的同类更加迟缓，仿佛还保留着生前在流水线上机械重复动作的习惯。 “看来是厂里的老员工了，加班加得都忘了自己已经下班了。”苏渔吐槽了一句，动作却毫不含糊。 她没有动用符箓，而是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那半截桃木剑，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废弃的机器之间。 一只丧尸正对着一个锈死的阀门较劲，苏渔从它身后掠过，桃木剑尖精准地一点其后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打招呼，那丧尸便一声不吭地软倒在地。 另一只在一堆废铁边徘徊，苏渔捡起地上一颗生锈的螺丝帽，手腕一抖，“咻”地一声，螺丝帽带着破空之声，直接嵌入了它的眉心！ “搞定！物理超度，环保无污染。” 赵小星紧张地跟在后面，看着苏渔如同闲庭信步般解决掉这些威胁，小嘴惊讶地张着，心里的崇拜之情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清理掉厂区零散的老员工，苏渔的目标明确地指向了那栋最高的办公楼。 办公楼的大门是厚重的玻璃，已经碎裂，里面黑黢黢的。苏渔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先丢了几块石头进去探路，确认没有埋伏后，才带着赵小星小心翼翼地步入了大厅。 里面同样是标准的废弃景象，前台积满了灰，桌椅东倒西歪，墙上还挂着一些褪色的安全生产标语。 “啧，这物业管理不行啊，卫生搞得一塌糊涂。”苏渔一边吐槽，一边沿着楼梯向上探索。 她一层一层地清理上去，动作干脆利落。偶尔有躲在办公室里的摸鱼型丧尸，也被她迅速优化掉。赵小星的雷达在这里发挥了重要作用，总能提前感知到门后或者角落里的危险。 终于，她们来到了顶层。 推开沉重的防火门，眼前豁然开朗！ 顶层是一个巨大的、空旷的开放空间，似乎是以前的会议室或者活动区。几面巨大的落地窗虽然蒙着厚厚的灰尘，但依旧能透进大量的光线。视野极佳，可以清晰地看到工厂全貌和周围很远的地方。 最让苏渔心动的是，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有一片区域甚至原本就铺着土壤，似乎之前是用来做屋顶绿化或者员工小菜园的，虽然现在只剩下干裂的泥土和几根顽强的野草。 “就是这儿了！”苏渔眼睛唰地亮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快步走到那片干裂的土壤边，蹲下身抓了一把土在手里捻了捻。 “看看！看看！这土层！这光照！这视野！这安保条件（指高墙和易守难攻的结构）！”她激动地对着赵小星挥舞着手中的土块，“这哪里是废弃工厂？这分明是为我们渔火农业量身打造的、梦想中的根据地啊！” 她站起身，叉着腰，在这空旷的顶层走来走去，已经开始指点江山，规划未来： “这里，摆一排种植箱，种西红柿和黄瓜！” “那边，架子搭起来，给爬藤的南瓜或者葫芦！” “窗户边上，弄点悬挂式花盆，种点小葱香菜，随用随取！” “中间这片空地，以后可以搞个户外烧烤区！当然，得先找到肉……” “再看看这坚固的结构，这高度，除非丧尸学会了搭人梯或者开飞机，否则根本上不来！安全系数满分！” 她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这里被改造成末世桃源般的空中农场景象。 最后，她停下脚步，站在最大的那面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却无比开阔的世界，满意地宣布，语气带着一种土地主巡视自家庄园般的自豪： “这里阳光充足，视野良好，结构坚固，易守难攻……” 她顿了顿，侧过头，对着赵小星，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带着点小得意和无限憧憬的笑容： “非常适合搞点绿化。” “通知下去，这里，以后就是我们渔火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总部了！” “暂时性的！” 赵小星看着沐浴在（灰尘过滤后的）阳光里、仿佛在发光的苏渔，小脸上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虽然听不懂有限公司是啥，但她知道，姐姐又找到了一个很棒很安全的新家！ 嗯，一个有阳光、可以种很多很多菜的新家！ 第22章 空中菜园开工 确定了这处废弃工厂顶层作为渔火农业开发有限公司（临时总部），苏渔那股子说干就干的劲儿立刻就上来了。她站在空旷的顶层空间，双手叉腰，眼神灼灼，仿佛一位即将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而她的士兵，就是那些即将破土而出的瓜果蔬菜。 “小星星！”苏渔意气风发地一挥手，“抄家伙！开工了！让这片不毛之地，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基建狂魔的速度与激情！” 赵小星立刻挺起小胸脯，感觉自己肩负着建设家园的重任，小脸上写满了严肃和使命感。 首先，是规划分区。苏渔拿着那半截桃木剑，在地上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 “这里，阳光C位，黄金地段，必须留给我们的王牌产品——西红柿和黄瓜！搞个VIP高产特区！” “这边，通风良好，作为绿叶蔬菜安置区，生菜、小葱、还有以后找到的香菜韭菜，统统住这儿！” “靠墙那边，背风，弄成工具材料堆放处，咱们的铲子、肥料（晶核？）、备用盆盆罐罐都放那儿，要整洁有序，体现咱们的专业素养！” “最后，这边角落，视野好又相对私密，划为总裁办公室兼生活休闲区！以后咱俩就在这儿吃饭睡觉打豆豆……哦，豆豆还没找到。” 她一边规划，一边用桃木剑尖在地上刻出浅浅的痕迹，那架势，不像是在分菜地，倒像是在规划一座微型城市的未来蓝图。 分区完毕，接下来就是大兴土木。苏渔如同一个拥有四次元口袋的哆啦A梦，开始从空间里往外掏东西。 之前搜刮来的各种容器闪亮登场：缺角的紫砂花盆、印着安全生产的泡沫箱、掉了瓷的搪瓷脸盆、甚至那个被苏渔寄予厚望的搪瓷痰盂……它们形态各异，风格迥异，共同构成了渔火农业独特而潦草的种植容器矩阵。 “别看它们长得有个性，可都是潜力股！”苏渔一边摆放，一边给赵小星灌输她的实用主义美学，“种出来的菜好吃就行，谁还在乎它是在紫砂壶里长大的还是在痰盂里成才的？” 赵小星深以为然，用力点头，觉得姐姐说的话都好有道理。 容器摆好，就是填土。这回不用下楼挖了，苏渔空间里囤了不少从之前公寓楼下挖来的基础土壤。她像个辛勤的园丁，用小铲子将黑褐色的泥土一勺一勺地填进各个容器里，动作麻利，尘土飞扬。 赵小星也没闲着，她人小力气小，就负责用一个小耙子，把苏渔填进去的土弄平整，小表情认真得像是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嗯，不错不错，小星星这土壤平整度，起码是专业八级！”苏渔毫不吝啬地夸奖，让小家伙干得更起劲了。 一切准备就绪，最神圣的播种环节到来！ 苏渔小心翼翼地拿出珍藏的种子：饱满的西红柿种子、带着小刺的黄瓜种子、还有芝麻大小的生菜种子。她将这些希望的火种如同播撒星辰般，分别放进不同的容器里，覆盖上薄薄的土壤。 “伙计们，新家给你们安排上了，都是阳光房，带独立卫浴（指灵泉浇灌）的，以后可要努力生长，争取早日上市，为咱们团队的GDP做贡献！”苏渔对着埋下的种子嘀嘀咕咕，像是在进行什么神秘的祈福仪式。 赵小星也有样学样，对着自己负责的那盆生菜种子小声说：“你们要乖乖的，快点长出来，姐姐说了，长得好有奖励（指灵泉）！” 播种完毕，压轴大戏——灵泉灌溉，闪亮登场！ 苏渔这次依旧用的是稀释后的灵泉，倒不是她小气，主要是怕浓度太高，把这些刚搬家的小苗苗给补过头了。她拿着一个破口杯子，将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泉水，如同甘霖般，均匀地洒在每一个刚刚播种的容器里。 水珠渗入土壤，仿佛触发了什么神奇的开关。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那些刚刚被覆盖的土壤表面，开始出现细微的动静！ 一点，两点，三点……嫩绿的芽尖如同听到了集结号的士兵，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它们奋力地舒展着纤细的腰肢，撑开稚嫩的子叶，贪婪地吸收着阳光（透过灰尘）和空气中弥漫的灵气！ 西红柿苗迅速抽条，长出毛茸茸的、带着锯齿的叶片！ 黄瓜苗则伸出柔嫩的卷须，开始本能地寻找可以攀附的支架！ 生菜更是直接展开了一圈圆润的小叶子，翠绿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 整个顶层空间，仿佛被注入了强大的生命力！原本死气沉沉的破盆烂罐，此刻被一片蓬勃的、充满希望的绿色所覆盖！那盎然的生机，几乎要冲破这灰暗末世的压抑，将这里变成真正的空中绿洲！ “我的老天鹅！”苏渔看着这比在公寓阳台时更加迅猛、更加茂盛的生长速度，忍不住惊叹，“这工厂顶层风水也太好了吧？还是说灵泉换了地方效果加倍？这长得……跟开了八倍速似的！” 赵小星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她伸出小手指，轻轻碰了碰一片生菜叶子，触感嫩滑，带着微微的凉意，让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姐姐！它们好开心！”小家伙用自己独特的视角解读着。 “那必须的！”苏渔得意洋洋，“跟着我苏渔混，就算是根草，也得给我长出参天大树的精气神！” 她看着这片在短短时间内就初具规模的空中菜园，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不仅仅是几棵菜，这是她在末世亲手建立的、可以移动的、可持续发展的根基！是希望，是底气，是她所有咸鱼（划掉）宏图大业的起点！ “很好！第二阶段，空中菜园建设计划，圆满成功！”苏渔宣布道，顺手摘了一根顶花带刺、翠绿欲滴的小黄瓜，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就是一口，清甜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 “来，小星星，尝尝咱们新家的第一根黄瓜！庆祝渔火农业总部正式挂牌营业！” 赵小星接过苏渔掰给她的一半黄瓜，小口小口地咬着，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夕阳的余晖（依旧努力穿透灰霾）透过蒙尘的落地窗，洒在这一片绿意盎然的小小菜园上，也洒在两人沾着泥土却充满希望的脸上。 苏渔嚼着黄瓜，含糊不清地规划着未来： “等这批菜熟了，咱们就能实现蔬菜半自由了！” “下一步，得想办法搞点肉类……” “嗯，还得给菜园子弄个自动灌溉系统，不能老是我手动浇水，不符合我技术流农场主的身份……” “小星星，你觉得在那边种棵葡萄怎么样？夏天还能遮阴……” 她的絮叨声和赵小星偶尔的回应，在这片小小的、充满生机的绿色世界里，显得格外温馨。 末世求生？不，在苏渔这里，分明是充满希望的开心农场真人版！而她，就是那个手握金手指、立志要种遍末世无敌手的……农场主小姐姐！ 第23章 小星的雷达初显威 白天的空中菜园建设耗尽了体力（主要是赵小星，苏渔主要负责指挥和吃黄瓜），入夜后，工厂顶层一片静谧。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积尘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白天的勃勃生机被黑夜笼罩，只剩下植物细微的呼吸声和苏渔均匀的鼾声——这位心大的主，即便在末世，只要确认安全，睡眠质量依旧堪比冬眠的熊。 赵小星蜷缩在苏渔旁边的睡袋里（也是搜刮来的战利品），却睡得并不安稳。白天的兴奋褪去后，夜晚的工厂总让她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空洞和阴森。那些巨大的、沉默的机器阴影，在黑暗中仿佛变成了蛰伏的怪兽。 不知过了多久，赵小星猛地惊醒！ 不是被噩梦吓醒，而是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如同冰锥刺入骨髓般的冰冷感惊醒！那感觉并非物理上的寒冷，而是一种源自精神层面的、对浓烈恶意和死亡气息的尖锐感知！ 她的小身子瞬间绷紧，心脏“咚咚咚”地狂跳起来，几乎要冲出喉咙。她下意识地就往苏渔身边靠去，小手颤抖着推了推苏渔，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压得低低的，生怕惊动了什么： “姐姐……姐姐！醒醒！” 苏渔正梦见自己空间里的黑土地扩张成了万亩良田，她在里面骑着黄瓜当马，用西红柿砸丧尸玩，被这么一推，美梦戛然而止。她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带着被打扰的不满嘟囔：“干嘛……地里的南瓜成精了？还是西红柿学会说人话了？” “不是……下面……”赵小星急得都快哭了，小手紧紧抓着苏渔的胳膊，指向楼下方向，“下面有东西！很多！在动……冷冷的，好多好多……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很多？冷冷的？”苏渔的睡意瞬间跑了一半。她一个激灵坐起身，眼神在黑暗中变得锐利。“小星星，说清楚点，怎么个多法？大概多少？距离多远？移动速度快不快？” 她一边快速提问，一边已经悄无声息地爬了起来，如同灵猫般匍匐到最大的那面落地窗前，小心翼翼地借着月光向下望去。 赵小星努力平复呼吸，集中精神感知，小脸煞白：“很多……比我们白天看到的加起来还多……像……像一群蚂蚁……就在围墙外面……在撞门！那个大铁门！咚……咚……的……” 撞门？！ 苏渔眼神一凝，屏住呼吸，仔细倾听。果然，在夜风的呜咽声中，隐约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有节奏的撞击声！“咚……咚……”并不密集，但每一次都带着一种固执的、不死不休的力量，敲打在厚重的铁门上，也敲打在寂静的夜色里。 她运足目力向下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工厂那扇半开的厚重铁门外，影影绰绰地聚集了至少二三十个黑影！它们相互推挤着，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执着地用身体、用脑袋撞击着那扇阻碍它们的大门！更多的黑影正从远处的黑暗中蹒跚而来，加入这场无声的叩门盛宴。 是一小股尸群！显然是被她们这两个大活人散发出的、与死寂工厂格格不入的生机气息给吸引过来的！ “卧槽！”苏渔低骂一声，“真会挑时候！大半夜的搞团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心里却迅速冷静下来。幸好！幸好有小星星这个人形雷达！要不是她提前预警，等这群家伙真把门撞开，或者找到其他入口摸上来，她们就算能应付，也免不了一场手忙脚乱的恶战，说不定刚建好的空中菜园都得遭殃！ “干得漂亮！小星星！”苏渔回头，对着依旧吓得瑟瑟发抖的赵小星竖了个大拇指，语气带着赞赏，“你这雷达，精度可以啊！连数量和撞门动作都感知出来了？回头给你加鸡腿！……嗯，等找到鸡再说。” 得到苏渔的夸奖，赵小星心中的恐惧似乎被冲淡了一些，她小声问：“姐姐，我们怎么办？要跑吗？” “跑？为什么要跑？”苏渔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小白牙，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森然，但更多的是一种掌控局面的自信，“咱们这总部刚挂牌，就有客人上门道贺，哪有不接待的道理？再说了，它们这可是主动送来路费（晶核），不要多不好意思？” 她拍了拍赵小星的小脑袋：“放心，有姐姐在。正好，测试一下咱们这新据点的防御能力，顺便……补充一下库存。” 说干就干！苏渔立刻行动起来，动作迅捷而无声。 她先是快速检查了一下通往顶层的唯一楼梯口，确认防火门已经从内部锁死并且用重物抵住。然后，她从那叠符箓里挑出了几张爆裂符和引雷符（低级版，效果类似大号炮仗和轻微电击），小心翼翼地布置在楼梯转折的平台上，设置了简单的触发机关。 “给它们准备点迎宾礼花，”苏渔布置完，得意地拍拍手，“保证宾至如归，印象深刻。” 接着，她又拿出几张加固符，啪叽几下贴在顶层的入口门和几扇关键的窗户上。符箓上朱砂微闪，一股无形的力量似乎加固了这些出入口。 “嗯，安全感提升百分之五十！”苏渔满意地点点头。 最后，她扛着那半截桃木剑，再次回到落地窗前，如同一个冷静的猎人，俯瞰着下方那些依旧在孜孜不倦撞门的客人们。 “小星星，过来。”苏渔招招手，“给你个VIP观景位，看看姐姐是怎么礼貌待客的。” 赵小星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爬到苏渔身边，紧张地看着楼下。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 那扇厚重的铁门，终究是没能抗住几十只丧尸不知疲倦的撞击，其中一个门轴断裂，整扇门扭曲着向内轰然倒塌！溅起一片尘土！ 尸群如同决堤的污水，发出混杂的“嗬嗬”声，汹涌地挤进了工厂院内！ 它们失去了明确的目标（门没了），开始在本能驱使下，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游荡，但那股活人的气息，如同灯塔般，指引着它们下意识地朝着办公楼的方向聚集过来。 “来了来了！”苏渔非但不紧张，反而有点小兴奋。她看着那些黑影如同嗅到味道的鬣狗，开始尝试攀爬办公楼的外墙，或者撞击一楼的窗户。 “啧，这届丧尸身体素质不行啊，爬墙都不会。”苏渔吐槽着，估算着距离和数量。 当最先几只丧尸摸索到楼梯口，开始用身体撞击防火门，并触发了苏渔设置的迎宾礼花时—— “嘭！嘭！噼里啪啦！” 几声不算响亮但足够突兀的爆炸和电光在黑暗的楼梯间里闪烁！虽然威力不足以消灭丧尸，但那突如其来的声响和光芒，显然干扰了它们，让尸群出现了一阵小小的混乱。 “效果不错！”苏渔点评道，“就是动静小了点，下次得加量。” 她看着下方越聚越多的丧尸，知道光靠这点小把戏不行了。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厉，手中捏起了一张烈火符——这是她目前能画的、范围攻击性最强的符箓了，虽然也只是低配版。 “请你们吃个烧烤套餐！”苏渔看准尸群最密集的区域，手腕一抖，符箓如同红色的流星，激射而出！ “燃！” 符箓在尸群上空瞬间激发，化作一团直径约两三米的炽热火球，猛地砸落！ “轰！” 火焰爆开，瞬间点燃了七八只挤在一起的丧尸！焦臭味混合着蛋白质燃烧的怪异气味立刻弥漫开来！被点燃的丧尸发出凄厉的（更难听的）嘶嚎，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又引燃了旁边的同伴！ 火光映亮了苏渔冷静的脸庞和赵小星惊讶又带着点解气的表情。 “嗯，火候还行，”苏渔摸了摸下巴，“就是燃料（丧尸）质量参差不齐，影响了整体风味。” 剩下的丧尸被火焰和混乱惊扰，进攻的势头为之一滞。 苏渔趁机又用桃木剑远程点杀了几只靠近楼梯口、试图继续撞门的漏网之鱼。动作精准，效率极高。 下方的尸群失去了统一的目标，又被火焰阻隔，再加上顶楼活人气息被符箓稍微隔绝，它们开始逐渐失去兴趣，如同退潮般，慢慢地、混乱地散入了工厂深处的黑暗之中，只留下院子里十几具焦黑或眉心开洞的尸体，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恶臭。 危机，轻松化解。 从预警到结束，前后不过十几分钟。 苏渔收起桃木剑，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头对看得目瞪口呆的赵小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搞定！收工！继续睡觉！” “今晚的夜间骚扰费（指晶核），明天一早下去收！” “小星星，记你一功！你这雷达，立大发了！” 第24章 火锅！是火锅啊！ 成功击退（或者说，是丧尸们觉得这栋楼服务太差，主动放弃了）夜间的不速之客后，苏渔和赵小星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主要是灰霾太厚，也分不清具体时辰。 苏渔神清气爽地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落地窗前，俯瞰她的战利品。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焦黑或安详的丧尸遗体，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构成了一幅标准的末世景象。 “嗯，收获不错，”苏渔摸着下巴，像个验收庄稼的老农，“就是收割起来有点费鼻子。”她决定等味道散散再下去进行资源回收。 经历了昨晚的惊魂（主要是赵小星惊魂）和成功的防御战，苏渔觉得有必要搞个庆功宴，犒劳一下劳苦功高的自己和表现卓越的人形雷达。光啃黄瓜西红柿，显得有点不够隆重。 她摸着下巴，在顶层空间里踱步，目光扫过那些绿意盎然的菜园子，一个大胆的、足以让任何末世幸存者瞠目结舌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她的脑海！ “火锅……”苏渔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两个小灯泡，“对！就是火锅！”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翻滚的红汤，氤氲的热气，各种食材在里面沉浮……那种极致的味觉享受和人间烟火气，对比如今这死寂、冰冷的末世，简直是核弹级别的诱惑！ “干了！”苏渔一拍大腿，豪气干云，“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末世也不能阻挡我对美食的追求！” 说干就干！她立刻化身多啦A梦，开始在空间角落里疯狂翻找。 “卡式炉……我记得有！之前在那个郊外野营用品店顺的！” “锅……找到了！不锈钢盆，虽然丑了点，但导热快！” “气罐！还好还好，还有几瓶！” “真空包装的牛肉卷、羊肉卷！哎哟我去，还真有！虽然冻得跟砖头似的，也不知道过期没……不管了，末世不讲究这个！” “还有午餐肉！鱼丸！蟹棒！虽然是淀粉含量高达99%的那种……” 她一边翻找，一边兴奋地报着菜名，听得旁边的赵小星一愣一愣的，小脑袋里完全无法想象火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看姐姐这么兴奋，一定是非常非常好吃的！ 接着，苏渔又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她的空中菜园。 “生菜！来几片最水灵的！” “小葱！切成葱花！” “西红柿……嗯，这个放进去会不会有点奇怪？算了，先拿着，万一想弄个番茄锅底呢？” “黄瓜……生吃吧，爽口！” 她小心翼翼地采摘着最新鲜的蔬菜，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准备工作就绪！苏渔在生活休闲区清理出一块地方，摆上卡式炉，放上那个锃光瓦亮（被她用灵泉擦过）的不锈钢盆当锅。注入灵泉和找到的一点底料（味道有点怪，但聊胜于无），点燃炉火。 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很快，锅内就开始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水汽氤氲而上。 赵小星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那跳动的火焰和开始冒热气的锅，小鼻子吸了吸，空气中开始弥漫开一种她从未闻过的、复杂而诱人的香气。 “姐姐，这就是……火锅吗？”她小声问。 “没错！末世里的顶级享受！”苏渔得意地把冻得硬邦邦的肉卷和丸子们“哐哐”砸进开始翻滚的锅里，“看着啊，等汤滚了，把想吃的放进去，涮一涮，蘸点料（虽然只有简单的盐和灵泉替代），那滋味……啧啧，神仙来了都得馋哭！” 随着汤底彻底沸腾，浓郁的香气如同被禁锢已久的猛兽，轰然爆发出来！肉类的醇厚、蔬菜的清新、还有那点奇特色香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霸道无比的香味炸弹，在这片死寂的工厂顶层空间里疯狂扩散！ 这香味，与外面腐朽、绝望的世界格格不入，充满了生命的热烈与**！ 赵小星看着红汤（底料颜色）中翻滚的肉片渐渐变色，看着翠绿的生菜在热汤中变得柔软，闻着那越来越浓烈、让她口水疯狂分泌的香气，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 苏渔夹起一片烫好的羊肉卷，在简易的蘸料（灵泉加盐）里滚了滚，吹了吹，递到赵小星嘴边：“来，小星星，尝尝！小心烫！” 赵小星小心翼翼地张开嘴，接过那片裹着热气和浓郁香气的肉片。 当牙齿咬破肉片，滚烫的汁水混合着难以形容的咸香、肉香在口中爆开的瞬间—— 赵小星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是一种她早已遗忘的，属于正常世界的、极致温暖和满足的味道！是滚烫的！是咸香的！是充满油脂和蛋白质带来的巨大幸福感！对比末世以来啃过的发霉面包、喝过的脏水、甚至苏渔给的清甜果蔬，这种浓郁、热烈、带着烟火气的味道，简直具有颠覆性的冲击力！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混合着嘴角的油渍。她甚至忘了咀嚼，就那么含着肉片，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苏渔，声音哽咽着，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姐姐……好、好吃……我……我好像在做梦……” 只有做梦，才会出现这么温暖，这么好吃的东西吧？ 苏渔看着小家伙这副模样，心里也是微微一酸，随即又涌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她揉了揉赵小星的头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自认为）： “傻孩子，做什么梦！这就是真的！跟着你姐姐我，以后天天都是好日子！做梦都不敢想的那种！” 她又夹起一筷子烫好的生菜塞到自己嘴里，烫得直哈气，却一脸满足：“唔！就是这个味儿！绝了！虽然底料拉胯了点，但架不住咱们食材牛逼啊！灵泉浇灌的蔬菜，就是不一样！” 她也顾不上烫，开始大快朵颐。涮肉、涮菜、吃丸子……吃得鼻尖冒汗，嘴唇泛油光，毫无形象可言。 赵小星也学着苏渔的样子，小口小口地，却极其认真地吃着。每一片肉，每一根菜，都仿佛带着神奇的力量，温暖了她冰冷的四肢，也熨帖了她饱受创伤的小心灵。 两人围着一个小小的卡式炉，在一个废弃工厂的顶层，在末世的死寂与绝望中，创造并享受着一场极致奢侈的美食盛宴。 浓郁的火锅香味，如同一个温柔的奇迹，顽强地穿透灰尘和绝望，在这片废墟之上袅袅飘散。 苏渔一边涮着午餐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等以后找到更多的调料，辣椒、花椒、麻酱……咱们弄个九宫格！馋死外面那些没品位的丧尸！” 赵小星用力点头，眼泪还没干，却笑得无比灿烂。 这一刻，什么丧尸，什么危机，什么末世，仿佛都被这小小的锅子和升腾的热气暂时驱散了。 有的，只是舌尖上的狂欢，和两颗紧紧靠拢的、温暖的心。 苏渔喝了一口热汤，满足地叹了口气： “果然，能打败末世绝望的，唯有美食与……种田！” “火锅万岁！” 第25章 香味引来的不速之客 火锅的香气，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那浓郁、鲜活、带着滚烫生命力的味道，在这片被腐朽和绝望浸透的末世空气里，简直是一种**裸的挑衅，或者说，是最高级别的全频道广播——这里有活人！有好吃的活人！ 苏渔和赵小星正围着卡式炉，吃得鼻尖冒汗，满嘴流油，沉浸在灵泉蔬菜涮过期肉卷带来的极致幸福感中。赵小星甚至已经学会了用生菜叶子包着肉片吃，小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满足红晕。 然而，好景不长。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依旧是我们的人形雷达赵小星。 小家伙正鼓着腮帮子咀嚼一块鱼丸，突然动作一顿，耳朵微微动了动，原本放松的小身子瞬间绷紧。她放下筷子，侧着头，仔细感知了一下，小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拉了拉苏渔的衣袖： “姐姐……下面……又来了……冷冷的……好多……比昨晚还多……它们好像……很兴奋？” 苏渔正夹起一筷子裹满汤汁的生菜往嘴里送，闻言动作都没停，“吸溜”一下把菜叶吸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兴奋？能不兴奋吗？闻着味儿了呗。咱们在这吃香喝辣，它们在下面喝西北风，换我我也得急眼。” 她淡定地嚼着生菜，走到落地窗边，撩开一点破窗帘往下瞅。 好家伙！ 只见工厂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聚集起了黑压压一片丧尸！数量比昨晚那波只多不少！它们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游荡，而是像被无形磁铁吸引的铁屑，齐刷刷地朝着办公楼的方向涌动、推挤！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比平时更加急促、高亢，浑浊的眼球似乎都聚焦在了顶楼这个方向！不少丧尸已经开始用身体撞击楼体墙壁，或者试图攀爬那光滑的水泥墙面，动作比平时狂躁了许多。 浓郁的火锅香味，显然对它们那仅存的本能造成了成吨的暴击和致命的诱惑！ “啧，这吸引力……”苏渔咂咂嘴，不仅没慌，反而有点小得意，“看来咱们这火锅底料虽然山寨，但效果拔群啊！都快赶上丧尸诱捕器了。” 赵小星可没她这么心大，看着楼下那密密麻麻、躁动不安的食客们，小脸吓得煞白，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拿不稳：“姐姐……它们……它们会不会冲上来啊？门……门会不会被撞开？” “冲上来？”苏渔回头，给了她一个放一百个心的眼神，“想得美！当姐姐我那些年画的阵法是闹着玩的？请它们吃个豪华套餐！” 她慢条斯理地擦擦嘴，又往锅里下了几片肉，对赵小星吩咐道：“小星星，你负责看着火，肉老了就不好吃了。我去给楼下的粉丝团安排个互动节目。” 说完，她拎起那半截桃木剑和一小袋之前画好的、专门用于布阵的低级惑心符和障目符，优哉游哉地走向通往楼下的楼梯口。 防火门依旧紧闭着，但已经能听到门外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和令人牙酸的抓挠声，显然已经有丧尸突破了楼下的障碍，摸到了顶层入口。 苏渔也不开门，就隔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将几张符箓按照特定的方位，贴在门背后的墙壁和地面上，然后用桃木剑尖蘸着一点朱砂（空间库存），在地上快速勾勒出几个扭曲的、蕴含着奇特韵律的符文。 一边画，她一边还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什么神秘仪式： “天灵灵，地灵灵，路痴丧尸快显灵！”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此路不通，另请高明！欲上顶楼，先交晶核！” 赵小星一边紧张地盯着火锅（主要是怕肉煮老了），一边听着苏渔那不着调的咒语，小脑袋里充满了问号，但看姐姐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里的害怕也莫名减轻了不少。 阵法布置完毕，苏渔拍了拍手，感受着那微弱的灵力波动将楼梯口附近的空间笼罩。这是一个简化再简化的迷踪阵，效果嘛……大概就是让陷入其中的低智商生物（比如丧尸）产生方向错乱和感官误导，类似于鬼打墙的青春版。 “搞定！”苏渔回到火锅旁，一屁股坐下，重新拿起筷子，“来来来，继续！肉都快煮化了！” 赵小星忍不住又跑到窗边看了一眼，这一看，她惊讶地张大了小嘴。 只见楼下那些原本疯狂撞击楼体的丧尸，不知何时，有一部分已经通过破损的窗户或者别的入口涌进了办公楼内部。但是，它们并没有如同预想中那样顺着楼梯冲上来，而是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间里，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 几十只丧尸挤在并不宽敞的楼梯间里，它们不再嘶吼撞击，而是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原地不停地转着圈子！有的对着墙壁不停地抓挠，仿佛那里有通往天堂的大门；有的则朝着与楼梯相反的方向徒劳地前进，结果就是撞上另一群转圈的同伴；还有的甚至开始对着空气龇牙咧嘴，仿佛在和无形的敌人搏斗……整个场面混乱、滑稽，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它们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迷宫裡，近在咫尺的顶层活人气息和火锅香味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 “姐姐……它们……它们在下面转圈圈……”赵小星难以置信地汇报着敌情。 “嗯，知道了。”苏渔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从红汤里捞着一颗滚烫的鱼丸，“这叫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我这是为它们的健康着想。怎么样，肉还能吃吗？没老吧？” 赵小星看着楼下那群陷入无限循环健身模式的丧尸，又看了看身边淡定涮火锅的苏渔，突然觉得，楼下那些张牙舞爪的怪物，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她小跑着回到火锅边，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苏渔帮她涮好的肉，塞进嘴里。这一次，她吃得更加安心，更加香甜。 楼下是群魔乱舞，鬼哭狼嚎（主要是撞墙和转圈的声音）。 楼上则是火锅翻滚，香气四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吃得热火朝天。 这诡异的画风，恐怕也只有在她苏渔这里才能看到了。 苏渔吃饱喝足，打了个带着火锅味儿的饱嗝，满意地拍拍肚子：“舒坦！”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些还在执着转圈的丧尸们，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 “你说你们，生前估计也是朝九晚五的打工人，死了变成丧尸还这么卷？大晚上的不休息，集体出来搞团建跳广场舞？也不怕累着！”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本大厨下班了，没你们的份！” 她拉上窗帘，隔绝了楼下那场无声的滑稽剧。 “睡觉睡觉！”苏渔伸了个懒腰，“明天还得下去打扫卫生，顺便收场地使用费（晶核）呢。” “小星星，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有楼下那群保安给咱们站岗放哨，还是自带迷惑功能的，安全系数五星好评！” 赵小星用力点头，看着苏渔的眼神里，那崇拜的小星星都快溢出来了。 姐姐，真的好厉害！连丧尸都能让它们乖乖跳圈圈！ 这一夜，在楼下丧尸们孜孜不倦的原地巡逻中，顶层的一大一小睡得格外香甜。而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令人魂牵梦绕的……火锅香味。 第26章 阵法？是科学！ 第二天，苏渔是被阳光（顽强穿透灰尘版）和楼下持续不断的、如同大型无组织纪律团体操般的动静给吵醒的。她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落地窗前，掀开窗帘一角往下看。 好嘛！昨夜的火锅狂欢后遗症还在持续发酵！ 只见工厂院子里，以及办公楼一层的窗户后面，依旧晃动着不少丧尸的身影。但它们的状态，比昨晚更加滑稽和……哲学。 院子里那些进不来的，还在执着地对着墙壁面壁思过，或者朝着与办公楼相反的方向进行战略转移，结果就是撞在一起，滚作一团，然后又爬起来，继续重复这无意义的循环。 而最精彩的，还是困在楼梯间里的那群幸运儿。经过一晚上的不懈努力，它们非但没有找到通往顶层的正确路径，反而将迷踪阵的效果开发出了新花样。 有的丧尸在反复撞击同一面墙壁后，似乎领悟了水滴石穿的道理，开始用头骨和墙壁比谁更硬，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像极了蹩脚的打击乐手。 有的则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里？的终极哲学思考，站在原地，歪着脑袋，浑浊的眼珠里（如果还有思考功能的话）充满了迷茫。 还有几只大概是运动健将型的，在狭窄的楼梯间里上演着永无止境的二人转或者多人华尔兹，你撞我一下，我推你一把，步伐凌乱，方向随机，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抽象美感。 赵小星也醒了，她爬到苏渔身边，看着楼下这诡异又搞笑的一幕，小嘴张成了O型，大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对苏渔如同黄河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的崇拜！ “姐姐……”她仰起小脸，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你……你真的是神仙吗？会让怪物跳舞的那种？”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只有神话故事里的神仙，才能这样挥挥手就让妖魔鬼怪找不着北，只能原地转圈圈。 苏渔正叼着一根昨晚剩的、有点蔫吧的小黄瓜当早餐，闻言，差点被黄瓜噎住。她看着赵小星那纯真又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心里那点恶趣味和忽悠之魂瞬间熊熊燃烧。 她清了清嗓子，把黄瓜拿在手里，当作教鞭一样挥舞着，脸上换上了一副极其严肃、如同大学教授讲解高深物理难题般的表情。 “小星星同学，你这个想法，很危险，也很不科学。”苏渔语气郑重，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们要用发展的、辩证的、科学的眼光来看待问题。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也没有魔法，有的，只是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科学原理。” 赵小星被她这严肃的态度唬住了，小身板都不自觉地坐直了，努力做出认真听讲的样子。 苏渔指着楼下那些晕头转向的丧尸，开始了她的“科普”： “你看它们，为什么会上不来？为什么会原地转圈？” “这并不是什么仙法，而是我巧妙地利用了几个基本的科学原理。” 她伸出第一根手指：“首先，是视觉误差与心理暗示。” “我在楼梯口布置的那些符文和能量节点，巧妙地干扰了它们本就退化严重的视觉神经系统，并对其残留的潜意识进行了强烈的暗示。让它们‘看’到的路径，和实际存在的路径产生了偏差。简单来说，就是给它们的大脑GPS（如果还有的话）植入了错误的导航信息，让它们觉得往前走是墙，往左走是楼梯，但实际上可能是在原地踏步或者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这就好比……嗯，好比你把一块镜子放在路口，小狗可能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叫半天，是一个道理。”（虽然这个比喻有点垮，但意思到了） 赵小星努力理解着视觉误差和心理暗示，小眉头皱得紧紧的。 苏渔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是能量场干扰与路径引导。” “丧尸虽然死了，但它们体内还存在一种微弱的生物能量场，尤其是对活物气息和特定频率的能量很敏感。我布下的这个……呃，装置，就是产生了一个特定的、低强度的能量干扰场。这个能量场，会像无形的墙壁或者引力源一样，对它们那混乱的能量场产生排斥或吸引作用，引导它们不自觉地走向预设的安全路径——也就是那些永远走不出去的循环圈。” 她顿了顿，用黄瓜教鞭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涉及到一点高阶物理和生物能量学的知识，你暂时不需要理解得太深，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 赵小星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能量场和生物能量学这些词听起来就非常厉害，非常高深！ 最后，苏渔总结陈词，语气铿锵有力，仿佛在宣布什么重大科学发现： “所以，综合运用了视觉误差、心理暗示、能量场干扰与路径引导等多学科交叉技术后，就形成了楼下你所看到的这种高效、环保、无污染的丧尸行为管理模式。” 她拍了拍手，一脸看，很简单吧的表情： “这，不是什么玄乎的阵法。” “这，是科学！” 赵小星：“……” 小家伙彻底被这一套组合拳打蒙了。她看着楼下那些还在孜孜不倦进行科学实验的丧尸，又看了看一脸我是讲科学的好青年的苏渔，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和更多的崇拜。 虽然她完全没听懂能量场和视觉误差到底是什么，但姐姐说了，这是科学！ 科学，一定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东西！比神仙还厉害！因为神仙只在故事里，而科学，能让楼下的怪物乖乖跳舞！ 她似懂非懂，却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小脑袋，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苏渔，郑重地说道： “嗯！姐姐，我明白了！是科学！” “姐姐你好厉害，懂这么多……科学！” 苏渔看着小家伙那副“虽然不懂但大受震撼并且坚决拥护”的小模样，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还得维持着科学工作者的矜持。 她满意地咬了一口黄瓜，点了点头：“嗯，有悟性！以后跟着姐姐好好学，知识就是力量！” 她心里暗爽：嘿嘿，忽悠成功！看来以后可以多开发点科学种田和科学画符的理论，把渔火学派的逼格树立起来！ 于是，在这个末世的清晨，在废弃工厂的顶层，一个未来的玄学（伪）科学（真）混合流派的开山鼻祖，和她那坚信姐姐说的科学最厉害的头号信徒，完成了一次关于阵法本质的、跨时代的（忽悠）交流。 而楼下，那些沦为科学实验样本的丧尸们，依旧在用自己的身体，孜孜不倦地验证着苏氏科学的伟大与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