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 第251章 事了拂衣去の牢鹅 不过在意这时,列车休憩区的暖光忽然被一缕浅紫的影子轻晃了晃。 抬眼时,便见那抹身影缓步而来: 紫色的发裹着绣了暗纹的纱帽,额间坠着嵌了碎光的装饰,紫调裙衫裹着优雅的弧度,胸前的心形配饰泛着琉璃似的柔光,连指尖垂落的姿态,都浸着忆者特有的、裹了时光的温缓。 是黑天鹅。 伊卡洛斯握着遐蝶的手骤然紧了些,指节都悄悄泛了白。 他垂着眼,睫羽掩住眼底骤然沉下的情绪,喉间却轻滚过一丝滞涩。 他清楚自己记忆里那些有关自我的模糊断层,更清楚这些断层都与流光忆庭和浮黎脱不开干系,而眼前这位忆者,恰恰是庭中之人。 这让他逮到了是吧? 忆者有长夜月这个最严厉的母亲了,他不想当什么最严厉的父亲,可是……当个忆者最严厉的长辈也未尝不可…… 毕竟长辈多了,可以不用当父亲。 黑天鹅的脚步刚擦过沙发边缘,指尖垂落的纱袖便轻轻颤了颤。 那股裹着混沌雾霭的气息撞进感知里时,她眼底的温和便淡了半分: 是令使独有的波动,更缠着“星神”神迹沉在时光褶皱里的温重余韵。 她垂眼拢了拢袖角,心里悄然划过个清明的念头: 他与流光忆庭的旧隙摆在那里。 这位握着不朽神迹的记忆令使,怕不是对忆者带着天然的疏离,甚至是藏在平静皮囊下的、不易察觉的敌意。 于是她浅笑着颔首的动作都快了些,声线仍裹着忆者特有的软和,却没再往深处搭话。 “二位旅途安适。” 只这一句,便抬步往吧台的方向走,披风的浅紫影子掠过黑白格地板时,连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半分。 没必要在这位令使面前多逗留,免得平白添了不必要的牵绊,徒增旁的事端。 毕竟自己现在搞出来的事已经挺大了……这次属于直接跟自家星神他们对着干了…… 伊卡洛斯没再看黑天鹅远去的方向,只轻轻牵起遐蝶的手。 指腹裹着她指尖的温软,脚步带着点刻意的轻缓,却又比寻常快了半分,像是急着避开那缕刺人的忆庭气息。 他们穿过休憩区的暖光,走廊壁灯的光晕顺着金属墙面漫开,舷窗里的星子跟着脚步慢悠悠滑过,碎光沾在遐蝶的发梢上。 直到推开那扇贴着“临时客房”标识的门,门轴轻响里,满室的柔和便裹了过来: 靠窗的软榻铺着叠了两层的绒垫,浅米色的纱帘半垂在舷窗边,落在榻边小几的新鲜花束上;床边的矮柜上摆着温好的水壶,连枕套都带着刚晒过的软和气息。 “先坐这儿歇着。” 伊卡洛斯扶着遐蝶往软榻边靠,指尖先碰了碰垫面的软度,才让她坐下。 “要不要睡会儿?” 伊卡洛斯替她拢了拢半垂的纱帘。 “就是有点倦,靠着歇会儿就好。” 伊卡洛斯没再应声,转身坐在床边陪她,思绪却不由自主绕回了方才擦肩的黑天鹅身上。 流光忆庭的忆者,怎么会在星穹列车上? 列车跟流光忆庭这次可算结下梁子了,列车上还有个流光忆庭的忆者,这显然不对劲。 房间里很安静,遐蝶就这么躺在床上窝在被窝里看着他,明显感觉到他眼底的沉郁。 正怔神时,走廊里忽然传来细碎的滚轮声,跟着是帕姆脆生生的嗓音,隔着门板漫进来。 “伊卡洛斯先生!遐蝶小姐!吃饭了帕!” 伊卡洛斯回头瞅了眼床上的姑娘,她没睡,还在看自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揉了揉她的发顶,便出声: “谢谢列车长,请进吧……” 房间门被“咔嗒”轻拉开——圆滚滚的身影裹着红白相间的制服钻进来。 红色高帽上的金色装饰随着小短腿的动作轻轻晃,帽檐下耷拉着的长耳朵尖沾着点绒白,脖子上挂着的怀表随着脚步轻晃,连制服袖口的金边都透着股精致的可爱劲儿。 它推着的迷你餐车轱辘碾过地毯,没半分声响,餐车上白瓷盘里的嫩蔬还沾着点透亮的汤汁,菌汤的暖香裹着银耳羹的甜气漫开。 帕姆仰着圆乎乎的脑袋,看着初来乍到的夫妻二人。 “这是准备的清淡菜帕,甜汤里添了些蜜渍的莲子,弄得软,很适合遐蝶小姐吃的帕。” 说完便往后退了半步,没再多话,只补充了句轻缓的叮嘱。 “有需要的话,伊卡洛斯先生来观景车厢找我就好了帕。” 帕姆刚转过身要带上门,衣摆的金边刚擦过门框,伊卡洛斯的语气里裹着点迟疑的郑重。 “请问……列车长。” 滚轮声骤然停住,帕姆回头时,长耳朵轻轻晃了晃,眼睛里漾着温和的询问。 “嗯?怎么了帕,伊卡洛斯先生?” 伊卡洛斯垂眼扫过餐车上还冒着轻烟的甜汤,指尖无意识蜷了蜷,终于问出口: “为什么列车上还会有忆者?” 可能是忆者修改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正是如此……他很乐意为列车铲除这个祸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又想到车上还有个长夜月,她就觉得没准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先问问,总没坏处。 帕姆的身形轻轻晃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你是指黑天鹅小姐吗帕?” “是。” 伊卡洛斯的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眼底那点沉郁还没散。 帕姆的语气依旧平缓。 “嗯……因为黑天鹅小姐之前出手了帕。 来翁法罗斯还是黑天鹅小姐的提议,而且,她因为帮助我们,现在暂时恐怕回不去流光忆庭了,就先准许她留在车上帕。” 伊卡洛斯指尖抵在唇侧,轻轻点了点,星子的光落在他指节上,让他眼底的复杂淡了些。 “这样吗……” 帕姆解释完这些后,便推着小餐车走了,毕竟其他人还在等着它送饭呢。 帕姆的话轻轻裹住伊卡洛斯的喉间——他连呼吸都慢了半拍,耳尖悄无声息漫开浅淡的红。 原来列车能赶去翁法罗斯,是这位忆者主动引的路。 是她把那道拯救的轨迹,往被困的他们偏了偏;也是因为帮了他们,她才落得暂时回不去流光忆庭的境地。 这忆者还挺好的? 那方才他还对着她的背影,揣着与忆庭的旧隙,悄悄露了点戒备的敌意…… 此刻那些尖锐的情绪像被温水浸软的针,尽数塌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地自容。 方才那藏不住的戒备,她该不会察觉到了吧? 别说自己了,就连白厄见她都得跪下来谢谢吧?这自己要是记恨她……多少有点不太好…… 以后几天还是多谢谢人家……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怀中抱妹 过几天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跟黑天鹅说声谢。 若不是她提议引路,星穹列车未必能及时赶到翁法罗斯,那些被困的同伴、眼前安稳的一切,恐怕都要打个折扣。 这念头轻轻落进心底,眼下倒不必急,先把身边人顾好才是要紧。 他端起餐车上的白瓷餐盘,指尖先碰了碰盛着莲子汤的碗沿, 温度不烫,刚好入口。 他这才转身往床边走。绒毯吸走了脚步声,只剩餐盘轻晃时,汤汁碰着碗壁的细碎轻响。 刚走到床沿,就对上双亮晶晶的眼睛。 遐蝶还抓着被子的边角,柔软的被面裹着她的肩颈,只露出小半张脸和圆溜溜的眼睛,长睫轻轻眨着,视线从他手里的餐盘,慢慢移到他脸上,乖得很。 “先喝点汤。” 伊卡洛斯在床边坐下,床榻陷下去一点软度,他拿起小瓷勺,舀了勺莲子汤递到她嘴边,甜香漫开。 “帕姆炖得软,不用急,慢慢嚼。” 遐蝶慢慢坐起身,轻轻含住勺子,甜意顺着舌尖漫进喉咙,她眨了眨眼,余光却悄悄飘向房间另一侧。 那里还放着一张铺得整整齐齐的床,绒垫、枕套和自己这边的一模一样。 明明在一个房间里,怎么还要摆两张床? 难道……今晚还是要分开睡吗? 伊卡洛斯坐在床边,指尖稳稳托着盛汤的白瓷碗,小勺舀起一口汤,递到遐蝶唇边时,还会轻轻顿一下,等她含稳了才慢慢抽回勺,眼神落在她沾了点汤渍的唇角,又用指腹轻轻蹭掉。 喂过两口汤,他拿起装着清炒时蔬的小碗,指腹先贴着碗壁转了圈。 温温的不烫,却还是没放心,低头对着碗沿轻轻吹了两口,怕烫着她的嘴唇,把菜叶上的热气又降了些,才递到她嘴边。 “来,吃点东西垫垫,一会还得喝药呢。” “药”字刚落,遐蝶垂着的眼睫就轻轻颤了颤。 方才瞥见两张床时攒下的郁闷还没散呢,又提了一嘴喝药的事,心里的不开心又多了一些,连攥着被子的指尖都悄悄收紧,指节泛了点白。 她小口含住菜叶,嚼着却没什么滋味。 夜里不能窝在他怀里睡本就不习惯,现在还要喝苦苦的药,整个人都像被霜打了的花苞,蔫蔫地耷拉着。 ( p′︵‵。) 等伊卡洛斯再要舀汤时,她忽然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声音放得又轻又软,耳尖还悄悄漫开层粉。 “阁下……” “怎么了?” 伊卡洛斯立刻停了手,碗底轻轻贴在膝头,眼神里满是在意,怕她哪里不舒服。 遐蝶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又飞快移开,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十指相扣,轻轻晃了晃,咬了咬下唇才小声说: “能不能……让我坐你怀里,抱着我喂?抱歉……” 话说完,脸已经红到了耳后,她也知道这样有点娇气,可夜里没法跟他亲热,连贴在一起都难,现在只想好好靠着他,闻闻他身上的气息,让心里那点委屈和无助散些。 伊卡洛斯耳尖悄悄漫开层浅红,指尖碰着碗沿时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微颤。 被遐蝶用那样可爱的语气提要求,心口还是像被甜汤浸过似的,软得发暖。 这是他的姑娘,是他捧在掌心护着的人,别说只是要他抱着喂饭,就算是更娇气的小任性,他也只会笑着应下。 他把盛菜和汤的白瓷碗轻轻摆到床头小几上,指尖先蹭了蹭碗沿确认不烫,才转身回来,双手虚虚拢住遐蝶的腰。 力度放得极轻,像托着团软云,怕稍重些就碰着她腹里的小家伙。 哪怕遐蝶的小腹还尚未凸起,他都是那么的小心。 遐蝶被他掌心的温度裹着,耳尖比他还红,轻咬着下唇,眼神往旁边飘,不敢直直看他,连指尖都悄悄绞着被子的边角。 “……乖,往前去去好吗?” 伊卡洛斯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尾音裹着点温软的哄,“我好坐过去。” 乖”字落进耳里时,遐蝶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他这样哄她,像哄孩子似的,却暖得她鼻尖都有点发涩。每次他只要一说“乖”……她就彻底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了。 她没说话,只无意识地挪了挪屁股,往床中间蹭了蹭,特意留出身后的空位,连动作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配合。 伊卡洛斯看着她乖乖挪开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软了些。 他慢慢掀开被子上床,动作轻得没让床板发出半点声响,双腿轻轻岔开,在她身后靠着床头坐好。 后背刚贴上软枕,就见遐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还带着点没散的羞涩,跟着便轻轻往后挪,一点一点,直到后背完完全全贴上他的胸膛。 温热的触感隔着衣料传过来,他身上清浅的气息裹住她,像把她拢进了个安稳的小世界。 遐蝶轻轻舒了口气,连肩膀都放松下来,指尖悄悄往后勾了勾他的衣角,像是确认他在身边似的。 伊卡洛斯低头,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掌心仍护着她的小腹,另一只手伸到床头,小心地够过盛汤的碗,勺底轻轻晃了晃,盛起一勺温软的汤,递到她唇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来,再喝两口汤,一会吃药就没那么苦了。” 汤的甜香裹着伊卡洛斯掌心的温度,遐蝶靠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地喝着,连下咽的动作都慢了些。 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指尖能悄悄勾到他衣摆的布料,这样踏实的存在感,让她比前两天多吃了小半碗饭,连眉眼都舒展开些。 直到伊卡洛斯的手轻轻松开她的腰,说要去拿药,遐蝶刚放松的肩膀忽然又绷紧了,指尖飞快攥住他的衣角,连靠在他怀里的身体都往他方向蹭了蹭。 她没说舍不得,只垂着眼,看着他起身时衣摆从指尖滑开,心里那点刚散的蔫意又漫了上来,连房间里的暖光都像暗了点。 伊卡洛斯拿着药瓶转身时,就见她蜷在床沿,下巴抵着膝盖,眼神黏在他身上,没了方才的软和。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发顶。 “好了,一口就过去了,不苦的。” 遐蝶还是低着头,睫毛垂得低低的,没应声。 不是怕药苦,是他一离开,怀里的暖意就散了,连空气都变得凉丝丝的。 她不习惯了……也不喜欢…… 可这话太娇气,她攥着被子边角,没好意思说出口,只等伊卡洛斯把兑好药的白瓷杯递到面前,才小声憋出字。 “苦……” 她后半句“抱抱就不苦了”卡在喉咙里,化成了嘴角轻轻的抿起,连眼神都带了点没说出口的委屈。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要梦到我 伊卡洛斯看着她这副模样,喉间轻轻滚过一声笑,指尖蹭了蹭她泛红的耳尖,语气努力带着安抚哄她。 “乖,喝完药……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遐蝶终于偏过头,鼻尖轻轻皱着,嘴角撇出点小弧度,带着点没藏住的撒娇。 “……不喝就不给亲吗?” 伊卡洛斯的指尖顿在她耳后,眼底的笑意漫开,连声音都裹了点无奈的宠溺。 “……给。”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很软,很喜欢。 “不喝也给亲。但要是喝了——” 他俯身凑到她耳边,气息轻轻扫过她的耳廓,“想亲多久,就亲多久。” 想亲多久就亲多久…… 这可是他说的…… 遐蝶眼睛亮了亮,没等伊卡洛斯递碗,自己伸手就把盛着药的白瓷杯抓了过来,药汁还带着温意,她仰头大口大口地灌,喉结轻轻滚动,连药味漫开的苦涩都顾不上,只怕慢了半分,他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慢点喝,别呛着。” 伊卡洛斯连忙伸手托住碗底,指尖碰着她发烫的指节,语气里满是心疼。 “我又不会跑,急什么。” 药汁很快见了底,遐蝶把空杯往旁边一放,抬头看他时,眼眶有点微微泛红,睫毛上还沾着点湿意,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委屈的事。 “可是……阁下跑了两回。” 她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袖口,“一次是你自己找回来的,我等了你好久好久,还有一次……我在废墟里找到浑身是伤的你。” 每说一个字,她的指尖就攥得更紧些,过往那些提着心的日子,像潮水似的漫上来,让她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他没再解释,只伸出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指腹蹭过她泛红的眼角,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琉璃。 “咱们不想那些不高兴的。” 他的声音比暖光还软,带着不容错辨的郑重,“我以后都不走了,你在哪,我就在哪。” “真的?” 遐蝶仰头看他,眼底还带着点不确定,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伊卡洛斯耳尖悄悄漫开层红,指尖微微收紧,把她的脸往自己方向带了带,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 “当然是真的。我……我那么喜欢你,都娶你做妻子了,你还怀着我的孩子……”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滚了滚,才把没说出口的话补全。 “我怎么舍得再丢下你。” 这话刚落,遐蝶眼底的湿意就散了些,她轻轻晃了晃脑袋,蹭着他的掌心撒娇。 “阁下净说哄我开心的话……那刚才答应的呢?” 伊卡洛斯的脸更红了,连呼吸都乱了半拍,他松开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声音里带着点没藏住的慌乱。 “我……我这就来。” 伊卡洛斯搂着她的腰,吻得克制又温柔——唇瓣轻轻蹭着她的脸和唇,二人的亲昵带着热汤的余甜,也裹着点未散的药味,却没半分让人觉得苦。 他的手始终虚护在她小腹上,力度放得极轻,连呼吸都放得又浅又慢,怕稍重些就碰着她腹里的小家伙。 肚子还没起来他都摸得这么小心,日后肚子大了还敢不敢亲她,遐蝶都不太敢想…… 直到遐蝶的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衣领,呼吸渐渐乱了,他才慢慢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指腹轻轻蹭过她泛红的唇瓣,声音里还带着点未平的喘息。 遐蝶的脸比晚霞还红,耳尖烫得能滴出水来,一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衣摆不肯放,指尖绞着布料,连眼神都不敢抬起来看他。 明明只是亲了亲,心里却像有只小鹿在撞个不停。 他们没再做别的,伊卡洛斯知道她怀着孩子,半点不敢逾矩,只又抱着她坐了会儿,指尖轻轻顺着她的头发,跟她聊了聊些翁法罗斯黄金裔们近况的琐事,直到她呼吸渐渐平稳,才小心地松开她,起身要去另一张床。 “我就在旁边,有事随时喊我。” 他弯腰给她掖了掖被角,指尖碰着她露在外面的手腕,温温的,“夜里凉,别踢被子。” 遐蝶看着他转身上了另一张床,没说话,只悄悄咬着下唇,指尖在被面上轻轻划着圈…… 生完孩子……以后还是做一下预防措施比较好…… 这时,列车忽然轻轻晃了一下,随后是列车长的提示音,舷窗外的星云像被拉成了丝,悄无声息地往后退去。 是列车跃迁了,已经离开翁法罗斯的星域。 车厢里静极了,只能听见两人轻缓的呼吸声,还有远处走廊里偶尔传来的、帕姆巡逻时轻悄的脚步声。 遐蝶侧过身,看着另一张床上伊卡洛斯的身影。 他背对着她,却没睡熟,时不时会轻轻回头看她一眼,像是怕她夜里不舒服。 她轻轻噘了噘嘴,心里有点小委屈:这种只能看着爱人、却不能窝在他怀里睡,连亲近都要小心翼翼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遐蝶侧躺着,指尖悄悄掐了掐被角,思绪却不由自主飘回了从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些没来得及多想的夜晚,他抱着她时的温度,还有最后意乱情迷时,她总是纵容的回应…… 阁下是没想到他可以生育的,可要是那时候自己能多一分小心就好了。 她悄悄咬了咬下唇,耳尖又烫起来——哪怕在他要弄进来的时候,轻轻拽住他的手腕,小声说句“拔出去”; 或者提前备好该用的东西,把预防措施做周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怀着孩子只能看不能碰,连窝在他怀里亲热一下都要顾虑再三。 现在这样虽然委屈,可一想到是和他的孩子,又觉得没什么;只是等以后恢复好了,可不能再这么马虎了。 她想着,嘴角悄悄勾了勾,又往伊卡洛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轻轻翻了个身,正对上她的视线,却立刻弯了弯。 “没睡?” “快了。” 跃迁后的列车稳得像浮在云里,连空气都裹着层温软的静。遐蝶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另一张床上的伊卡洛斯。 “晚安……阁下。” 伊卡洛斯刚调整好枕头,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停下动作,侧过身对着她,眼底还带着点未散的暖意。 “晚安,早点睡吧。” 遐蝶轻轻眨了眨眼,指尖悄悄蹭了蹭被角,带着点小任性的撒娇。 “好……那阁下要梦到我。” “好……我在梦里找你……” 遐蝶见他应了,才满意地笑了笑,慢慢闭上眼,指尖还虚虚握着被沿,好像拽着的是他的衣摆。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仙舟 罗浮 往后的几日,星穹列车一直在星轨上航行。 遐蝶乖乖地跟着伊卡洛斯,不是在他身边就是在房间里老老实实待着写自己的同人文,又或是做一些小手工。 伊卡洛斯常坐在休憩区的软榻上,看帕姆推着餐车送刚烤好的点心,听姬子调咖啡时瓷勺碰杯的轻响,偶尔还会和星、三月七和丹恒凑在一起,听他们讲过往旅途中的趣闻。 直到某日,伊卡洛斯寻到了独自坐在吧台边的黑天鹅。 彼时她正垂眼拨弄着杯中的冷饮,淡紫的纱帽垂着细纱,遮住了半张脸。 当伊卡洛斯在她对面坐下,她本来都准备起身跑路了,可又担心打草惊蛇,让她自己遇到麻烦,只得硬着头皮坐在他面前。 出乎她预料的是,伊卡洛斯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坦诚的歉意,黑天鹅指尖漫过杯沿的动作顿了半分,眼底掠过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这位与流光忆庭有旧隙的记忆令使,会特意来找自己道歉,更没想过对方会放下实力与地位的落差,诚恳得不含半分敷衍。 她抬眼时,看向伊卡洛斯。 对面的眼神中没有黄泉、长夜月那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锐利,反倒像被岁月打磨的玉,连歉意都带着点妥帖的尊重。 伊卡洛斯琢磨了好久,该如何感谢黑天鹅,可一想到黑天鹅为引列车前来所做的付出,又觉得这点东西太过微薄。 那份“大恩无以为报”的窘迫,顺着指尖的力道,悄悄融进了掌心的温度里。 黑天鹅坐在对面,细纱后的眉梢轻轻挑了挑,银勺在杯底漫不经心地晃着,将沉底的茶叶搅出细碎的涟漪。 她抬眼时,目光落在伊卡洛斯攥紧的拳头上,眼底漫开点温和的笑意,还裹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像是看穿了他的局促,又故意没点破。 他确实没法报答黑天鹅这份恩情,他唯一能保证的,估计就是哪天清算忆者的时候带上黑天鹅那份。 或者把流光忆庭的人都干掉,让黑天鹅去当流光忆庭的话事人? 让黑天鹅成了流光忆庭的老大,自己这算不算从龙之功? 又过了几日,列车休憩区的暖光里总飘着熟悉的味道。 姬子会多煮一杯咖啡放在伊卡洛斯手边,就是三月七和星看自己的时候会有种敬佩的眼神; 连平时话少的丹恒,偶尔也会和伊卡洛斯聊两句仙舟的事。 直到某日清晨,列车广播里传来帕姆的提示音,舷窗外的星芒忽然像被扯成了银线,带着细碎的光弧往后掠。 最后一次跃迁开始了。 伊卡洛斯正坐在软榻上抱着遐蝶,指尖还在替她剥着帕姆刚送的栗子,听见提示音的瞬间,手臂骤然收紧,将人更紧地圈在怀里。 栗子壳从指尖滑落,滚到地毯上没了声响,他的指节悄悄泛了白,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要回去了。 不是孤身一人,是带着怀里的姑娘,带着她腹里刚刚诞生的小生命,回到那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仙舟罗浮。 那帮守着旧规矩的龙师,见他带着外乡姑娘、还揣着孩子回来,会是怎样的脸色? “阁下?” 遐蝶察觉到他的紧绷,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指尖顺着他后背的衣料慢慢划着圈,像在抚平他心底的褶皱。 “我在呢。” 她没多问,只把脸埋进他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锁骨。 伊卡洛斯喉间发涩,慢慢松开攥得发白的指尖,转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慢得像怕惊着腹里的孩子。 “嗯,我没事。” 他确实没啥事,就是怕那些罗浮的持明太激动给他们吓死…… 列车的晃动感渐渐停了,舷窗外的星丝骤然散开,像被谁拂了把碎银。 伊卡洛斯抱着遐蝶直起身,慢慢看向舷窗边,视线轻轻落在冰凉的玻璃上——下一秒,他的呼吸骤然顿住。 只见星海深处,悬浮着一座比星球更庞大的巨舰: 舰身刻满了流转的鳞纹,每道纹路里都嵌着淡金色的光轨,像给巨舰缀了层星河; 舰首透着千年的沉厚,被星尘裹着,在深空里泛着温润的光,舰身两侧的引擎还飘着淡淡的蓝焰,像巨兽呼吸时吐纳的星雾。 那是仙舟罗浮。 是他告别方壶后,来到的第一个地方。 伊卡洛斯的喉结轻轻滚了滚,抱着遐蝶的手臂又紧了些,眼底映着巨舰的光。 遐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袖口,小声说: “好壮观。” 她抬眼看向伊卡洛斯,眼底亮着光,“我们到了。” 列车渐渐放缓速度,舷窗外罗浮巨舰的轮廓愈发清晰,古铜色舰身上的鳞纹泛着淡金柔光,对接口的指示灯像颗小太阳,在深空里亮得显眼。 车厢里静了些,丹恒走过来,语气平稳。 “需要陪同吗?天舶司的流程熟悉些,我们或许能帮上些忙。” “不了。你们载我们从翁法罗斯到罗浮,已经添了太多麻烦,对接的事,我自己来就好。” 他作为持明族的本相并没有隐藏,天舶司的人见了,该不会为难。 “这样也好。” 瓦尔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还拿着那根标志性的手杖。 “一切多加注意,我们已经提前跟景元将军打过招呼了,只说你们回来,还没说原因。” “景元……” 伊卡洛斯的动作顿了顿,喉间轻轻滚过这个名字。有点惊讶,他还守在这里。 “多谢各位。这一路,麻烦你们照顾。” 遐蝶站在他身侧,指尖悄悄攥住他的袖口,对着丹恒和瓦尔特等列车组成员轻轻颔首。 “谢谢你们。” 伊卡洛斯带着遐蝶,脚步放得极稳,每一步都踩着对接通道的光纹,直到脚踏上罗浮的地面,才觉出心底那点感慨。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三年之期已到 伊卡洛斯牵着遐蝶排队时,指尖还能触到对接通道残留的微凉。 星穹列车早已融进星海,连最后一点引擎光都没了踪迹。 身前的队伍顺着榫卯围栏缓缓挪动,栏柱缠着淡青符文带,踩过星阵地砖时,细碎蓝光便顺着纹路漫开,像踩着星河往前走。 周围排队的多是穿长袍的仙舟人,偶尔有低声议论飘进耳里。 “翁法罗斯好像真出了个绝灭大君……不过听说好像是个逆反心理的,没接受擢升,是自己怒火冲天,想干掉烬灭祸祖……” “那他真的好勇……” 细碎话语进入伊卡洛斯二人的脑袋,裹着罗浮独有的气息。 “好了……下一个。” 登记台后,仙舟籍工作人员指尖敲着墨玉台面,目光仍粘在半透明的蓝色光屏上,声音带着社畜惯有的麻木,连头都没抬。 他守这登记台都数不清多少年了,见多了往来仙舟人与偶尔的化外民,早没了初时的新鲜。 伊卡洛斯牵着遐蝶走上前,替她拢了拢衣领。 “姓名。” 工作人员的笔顿了顿,光屏上跳出游走的符文。 “伊卡洛斯,遐蝶。” “来自哪里?” “翁法罗斯。” “翁法罗斯?” 他终于抬头,眼神里裹着没散的恍惚——那不是前些日子反铁墓联军,跟绝灭大君死磕的星域吗?怎么会有人从那种地方来罗浮? 可这恍惚刚冒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瞬间消散。 他的目光扫过伊卡洛斯的额角,骤然僵住——那不是一般仙舟人该有的模样: 蓝白色龙角隐在发间,角尖泛着温润的光,顺着身后的衣摆往下,衣料缝隙里还能瞥见那微微晃动的龙尾,连呼吸时的气息,都带着点持明族独有的清冽。 谁家持明龙尊跑出来了这是? 工作人员的喉结悄悄滚了滚,手里的茶水盏晃了晃,溅出的水珠落在墨玉台上,瞬间被符文吸干。他心里飞快转着念头。 自历史上的五龙远徙以来,持明族便在仙舟深居,鲜少踏足星海外界,更别说从前些日子还战火纷飞的翁法罗斯来。 这两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周围排队的人也跟着屏住了呼吸——持明龙相,还来自翁法罗斯?这组合实在少见,有人悄悄踮起脚,想听得更清楚些,却又不敢靠太近,只敢用余光偷偷打量。 这工作社畜转念一想,管他什么来头,持明族脑袋上有角的,在仙舟的地位摆着,哪是他这个小职员能置喙的? 社畜的本能让他立刻压下疑惑,脸上堆起恭敬的笑,连腰都悄悄弯了半分。 “原来是伊卡洛斯先生、遐蝶小姐,快请坐,我这就给您二位调杯温茶?” 伊卡洛斯没接话,只淡淡摇了摇头。 “不必麻烦,尽快登记就好。” 他感受到周围的目光,悄悄握紧了遐蝶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遐蝶悄悄松了口气——方才那么多人看她,她还真有点不自在。 “那请问二位来罗浮,是有公务,还是探亲?” 工作人员飞快滑动光屏,语气更恭敬了。 “新婚旅行,来看看罗浮的景致。” 伊卡洛斯找了个妥帖的借口。 毕竟,他总不能说,是带着怀了孕的妻子来鳞渊境等着,借持明圣地生孩子吧? 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帮守旧的持明龙师先不说,仙舟这边指不定又要怎么想,还是等见到景元、白露,把事情先私下跟他们说清楚为好。 “嗯……” 遐蝶轻轻应和,耳尖泛红。 “那您二位可得去长乐天逛逛,最近正好是花期! 就不推荐二位去鳞渊境了,之前演武仪典还有游客去爬建木呢,现在要去得和将军和龙女报备。” 工作人员递来两份通行文件。 “您二位拿好,登记好了,去哪儿都方便!” 伊卡洛斯接过通行文件收好,指腹特意按了按她的指节,像是在安抚。牵着她转身时,周遭的空气忽然静了下来。 方才还悄悄打量议论的仙舟人,此刻全都身体微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自动让出条窄窄的通道。 没人敢再抬眼久视,有人攥紧了袖口,有人垂首盯着地面,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偶尔有目光悄悄扫过来,落在伊卡洛斯额角的龙角上,也只一瞬便飞快移开,带着几分敬畏。 队伍里没了之前的低语,只剩衣料摩擦的细碎声响,在安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毕竟有持明龙相的,要么身掌【不朽】的伟力,要么具有龙种的血脉。虽说不知道这外地持明是怎么有的龙相,不过他们还是不敢多说的。 遐蝶被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裹着,悄悄往伊卡洛斯身边靠了靠,指尖攥紧了他的袖口,小声说: “他们好像都不敢说话了。” “嗯……” 伊卡洛斯牵着遐蝶的手,指尖稳稳托着她的掌心,直到两人都站在罗浮的暖光里,才算真的踏在了仙舟的土地上。 廊外的风裹着草木清冽的气息吹过来,拂得遐蝶的披风轻轻晃。她没急着看远处仙舟样式的屋檐,反倒先侧头望向身边的人,指尖悄悄攥紧了他的袖口,声音放得又轻又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阁下以前……也常像这样,让旁人不敢靠近吗?” 方才登记处的场景还在眼前——不过是伊卡洛斯转身看了一眼,几个仙舟人就立刻垂首避开,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心里悄悄琢磨:是龙相的威慑,还是……他从前本就带着点让人不敢随意搭话的锋芒? 此刻本相显露,带着点曾经的感觉,让大家不敢靠近吗? 想着,她忍不住抬眼扫过他的侧脸,见他下颌线绷得很稳,龙尾轻轻垂在身侧,鳞纹在光下泛着冷光,忽然觉得那样的他,好像和平时抱着她喂汤的模样,有点不一样。 “只是龙相的缘故。” 伊卡洛斯低头时,正好撞见她眼底那点没藏住的探究,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指节,语气放得温软。 “可能……他们对持明的龙相可能带着点敬畏,跟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没关系。” 遐蝶攥着伊卡洛斯的袖口,指尖悄悄蹭过他衣料上的暗纹,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却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 “没关系吗……我还以为是阁下以前太凶了,总是发脾气,他们就算没认出来,下意识也会怕你呢。” 她顿了顿,耳尖先漫开层薄红,又小声追了句。 “那……那阁下会发脾气吗?” “发脾气?” 伊卡洛斯低头看她,见她眼底亮着点细碎的光,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他鲜少在她面前显露负面情绪,自然不懂她为何突然问这个。 “嗯……” 遐蝶轻轻应着,指尖攥得更紧了些。心里悄悄冒开些念头:平常他总是温温柔柔的,还有那么一点点从心,喂药时会吹凉,抱着时会搂着她的腰,连说话都怕吓着她。 可若是这样的他发了脾气,会是什么模样?是会皱着眉、声音沉下来,凶她一下,还是会轻轻捏着她的手腕,让她别闹? 也就那天的风雪夜里,她难得体验了一回,他语气难得不满一点……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自己心里怎么还有点小可惜呢…… 她越想,脸颊越烫,连呼吸都热了点。 不止不讨厌,反而有点隐隐的期待。毕竟不管他是什么模样,都是她的阁下。 温柔的,凶凶的,她都爱…… (ノ′?`) 伊卡洛斯没看透她眼底翻涌的情绪,只当她是单纯好奇。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语气放得稳妥。 “一般……不会吧?还是先去找个地方换钱吃饭吧,毕竟你今天没吃多少东西,然后再找将军,把咱们的事说清楚。” 遐蝶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连忙低头掩饰住脸上的热意,指尖悄悄勾住他的衣摆,声音软得几乎要融进风里。 “好……都听你的。”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永远信任 仙舟的告示牌很是高级,每个蓝光牌子都嵌着符文,滚动着街巷名称,可在伊卡洛斯眼里,那些熟悉的文字此刻却像绕了圈的乱麻,怎么看都辨不清方向。 他一手紧紧牵着遐蝶,怕她被往来的仙舟人碰着; 另一手举着石板,指尖反复摩挲着屏上亮起的地图,眉头悄悄拧了起来。 他盯着“鳞渊境方向”的标识看了半天,还是没分清方向。 “怎么了?” 遐蝶见他脚步慢了下来,抬头时正好撞见他眼底的茫然,忍不住小声问。 “没什么。” 伊卡洛斯立刻把石板往身后藏了藏,指尖还在无意识地蹭着屏边的纹路。 他本就不爱出门,在翁法罗斯时,也就只能记住常去的几个地方怎么走。 如今回到罗浮,街巷比从前更规整了些,可那些相似的飞檐、重复的符文标识,还是让他犯了难。总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连这的路都认不清,还得让怀着孕的她跟着操心。 他深吸口气,重新把石板举到眼前,假装认真比对,余光却悄悄往旁边瞥,不远处有个仙舟人正站在符文屏前看路线。 青雀正站在光屏前,手里拿着个玉兆,眼睛凑得极近——屏上正显示着新开的帝垣琼玉馆,她看得入神,连衣摆被风掀动都没察觉。 伊卡洛斯牵着遐蝶慢慢走过去,龙尾轻轻垂在身侧,尾尖偶尔蹭过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见对方专注盯着光屏,便放轻了脚步,刚要开口,却没料到话音刚起。 “这位小姐……请问……” “!” 青雀猛地浑身一僵,手里的玉兆差点滑落在地。她借着由头摸鱼看牌局,此刻听见有人叫自己,第一反应就是符太卜派来抓她的人,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急急忙忙抬头,看清来人模样时,又猛地松了口气——不是太卜府的侍从。 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目光就撞进了伊卡洛斯额头的龙角里。 龙角隐在发间,角尖泛着温润的光,顺着往下看,还能瞥见衣摆下悄悄晃动的龙尾,龙尾的鳞片在暖光里格外显眼。 青雀的瞳孔瞬间缩了缩,刚放下的心脏又悬了起来,连嘴角都不自觉地扯出个惨淡的笑: 这、这是谁家的持明龙尊? 哪个仙舟的持明龙尊会跑到罗浮这里的街巷来?还带着个模样精致的姑娘……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扯了扯,挤出个有点惨淡的笑容,手掌悄悄攥紧了玉兆,指节都泛了点白: 这位龙尊大人怎么会找自己?她就是个爱摸鱼的小职员,既没犯事,也没跟持明族有过太深的交集啊。 伊卡洛斯见她这副模样,眉峰轻轻挑了挑——眼底的疑惑藏不住,实在不懂对方怎么突然就紧绷起来,像是见了什么棘手的事。他又轻轻唤了声。 “小姐?” “在……在……在在在在在!” 青雀的声音都带着点颤,连忙点头,态度不自觉就放得恭敬起来。 “龙尊大人!您找我这是有何吩咐?是要查什么,还是……还是需要太卜司帮忙?” 伊卡洛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龙角,语气平和地解释。 “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来向你问个路。” 青雀听完,心里更犯嘀咕了: 对啊,要是真的持明龙尊驾临罗浮,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这天天摸鱼还不忘打听八卦的人,没理由没听过风声。 她悄悄松了点劲,指尖不再那么僵硬,目光也敢往伊卡洛斯脸上多落几秒。 这眉眼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人龙角龙尾的气派摆着,说话时语气平和却自带分量,怎么看都不是普通外乡人。 正琢磨着,就听见伊卡洛斯的声音再次响起,温和里带着点生活化的妥帖。 “小姐,我们刚从外地来罗浮,还没换这边的信用点,也想找家干净的饭店歇歇脚——不知这两处该往哪走?” 她定了定神,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巷口,语气恭敬又带着点慌忙。 “呃……这位大人,漂亮姐姐,前面拐个弯就是信用点兑换处,很好找!至于饭店……往那边的金人巷走,里面全是好吃的,都很干净!” 怕他们记不清,还特意抬手比了比方向,连平时挂在嘴边的“摸鱼”念头都抛到了脑后。 左手拐还是右手拐?桥豆麻拐? 他盯着那交错的巷弄,眉头悄悄拧了起来——方才硬记的路线,转瞬间就散成了一团乱麻。 他下意识摸向怀里的通讯石板,指尖刚触到冰凉的屏幕,又顿住了。 若是让青雀直接在自己手里的石板上标注,两人难免要凑近些,头挨着头看地图。他已婚,总该和其他女性保持分寸。 这么想着,他侧头看向身边的遐蝶,指尖捏着石板递过去,语气放得温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窘迫。 “帮我拿给那位小姐,请她在地图上标下位置和路线,好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遐蝶愣了愣,目光从他紧绷的眉峰移到石板上亮着的地图界面,才反应过来他的心思。 是怕和青雀靠得太近,顾及着她呢。她心里悄悄漾开点暖意,指尖轻轻接过石板,动作却有点慌,连指腹都蹭到了他的指尖,耳尖泛了点红。 “好,我去说。” 她捧着石板走到青雀面前。 “麻烦小姐……能不能在这上面标位置和路线?我们不太认路。” 青雀指尖在通讯石板的光屏上飞快滑动,淡蓝色的标记随着动作一点点落在地图上。 标到一半,她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指尖顿了顿,侧头看向身边的遐蝶,声音压得轻轻的,像怕惊动了不远处的伊卡洛斯。 “漂亮姐姐,那位……到底是谁呀?” 有龙角龙尾,那就是持明族;可他是从外地来的仙舟,又自带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实在太谜了。 遐蝶闻言,目光往伊卡洛斯那边飘了飘。 他正站在不远处,没催也没过来,只安静地望着她,眼底带着点笑意。 看得她耳尖悄悄泛了红,收回目光时,声音放得更软了。 “他是我的爱人。” “爱、爱人?!” 青雀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半分,手里的石板都晃了晃,又连忙抬手捂住嘴。 在仙舟,有龙相的持明族向来地位尊崇,身边跟着侍从是常事,她刚才见遐蝶跟着伊卡洛斯,下意识就这么想了,哪料到是爱人关系? “那姐姐你也是持明吗?” 遐蝶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和。 “我不是持明,就是普通的外乡人。” 这两人的组合也太特别了,青雀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伊卡洛斯…… 莫不是哪个仙舟的持明龙尊受不了龙师念叨,为爱离家出走,现在闲的没事来罗浮逛逛? 遐蝶回答完,目光再次落在伊卡洛斯身上。 其实他自己来就可以的……她也许会装作不开心,会撇嘴沉默,但都只是在耍小性子而已。 她不会怪他,只会过一会吸他几口满足一下内心而已,大蝴蝶永远信任自己的小持明。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情敌见面(误) 青雀挥着手里的玉兆,笑容里还带着点没散的热络。 “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啦!金人巷的美食一定要尝尝。” 说完抱着自己的帝垣琼玉牌,一溜烟往帝垣琼玉馆的方向跑。 摸鱼的时间可不能浪费,符太卜过一会该来抓她了,能玩一会是一会。 遐蝶捧着标好路线的石板,脚步都轻快了些,几乎是小跑着挪到伊卡洛斯身边,指尖飞快攥住他的袖口,连带着将半边身子轻轻往他胳膊上贴了贴。 “阁下看,她标得很清楚。” 伊卡洛斯侧头看她,见她眼底那点对周遭的雀跃,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嗯,我们先去换信用点,再去吃饭。” 说着便牵着她,顺着石板上的路线往巷深处走——方才还让他犯难的岔路,此刻有了明确标记,倒也没那么难认了。 很快便到了一处银行的无人货币兑换处。淡青色的符文屏嵌在墨玉墙面上,下方摆着块温润的玉质操作板,屏上滚动着“信用点兑换”的字样,透着仙舟特有的科技与古风交融的气息。 伊卡洛斯松开遐蝶的手,指尖刚触到操作板,又回头看向她,语气带着点征询。 “换多少?” 这都问自己吗?( ???∞) 遐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家里好像确实是听她的,连钱都由她管着。虽说她一般会不管事,只想着让阁下开心就好……但阁下似乎一直是一个任她摆布的状态。 她垂眼盯着自己的指尖,声音压得轻轻的,像怕被银行的别人听去。 “多、多一点吧,省得你来回跑……” 说到这儿,她耳尖悄悄泛红,又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埋进他的衣料里。 “怎么也得够……够孩子出生的时候用。” 遐蝶知道他不认路,不想让他多跑,再说了,他要是老往外面跑……谁在家里陪她,她才不要独守空房呢。 她没说出口的是,心里还总有点隐隐的、不安的顾虑。 伊卡洛斯能让持明族繁衍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被全体持明知道了,会不会有人来跟她抢? 一想到这儿,她攥着伊卡洛斯袖口的指尖又紧了些,眼底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小私心。 他没多问,只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依你。” 说着便在操作板上输入数额,淡蓝色的符文顺着他的指尖漫开,屏上很快显示出“兑换成功”的字样。 卡里储存的利衡币有一小半变成了巡镝和信用点。 而在不远处的廊柱后,彦卿正攥着腰间的佩剑,悄悄探着脑袋打量两人。 少年一身蓝色劲装,眼底满是纳闷。 方才景元将军刚得知那位有位龙相的先生来罗浮,就急匆匆把他叫过来,只说“怕他迷路,你去跟着,悄悄帮衬着点”。 然后,原本昏昏欲睡的将军就开始对着那些公文奋笔疾书,彦卿头一次见到兴致这么高的将军,还以为将军被哪个岁阳附身了。虽说不太理解将军的想法,但他还是去找二人了。 他找了好一会儿才在这里撞见两人,却没看到他们迷路的模样,这会儿见他们换完信用点,反倒更疑惑了。 少年眉峰拧得更紧。 “这位先生……好生眼熟啊。” 他总觉得这身形轮廓在哪见过,可眼前人额角分明露着龙角,衣摆下还垂着龙尾。 和之前在翁法罗斯远远见过的、隐去龙相的模样截然不同,记忆里的碎片拼不起来,一时竟认不出。 就这么愣神的功夫,再抬眼时,前方两人竟没了踪影。 “什么情况?!” 彦卿心一沉,慌慌张张转头,目光在周遭扫来扫去,刚要提步去追,后颈却忽然传来一阵微凉的注视感。 他猛地回头,正好撞进伊卡洛斯平静的目光里——对方就站在他身后两步远,一手牵着遐蝶,龙尾轻轻垂在身侧,显然已经在这站了一会儿。 伊卡洛斯认得出他是翁法罗斯刚刚升格那时与商家商谈的少年,只是眉峰轻轻挑了挑,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你怎么在这里?来找我吗?” 彦卿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遐蝶往前半步,悄悄挡在伊卡洛斯身侧一点的位置,眉头轻轻皱起,掌心悄悄攥紧了。 她不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但了解到伊卡洛斯出身仙舟,来找他们自然也是因为自己的阁下,便难免有点警惕心理。 若是他要对伊卡洛斯不利,就算自己怀着孕,也绝不会退让。 跟我的妹妹说去吧!(?`~′?) “这位小姐……您……” 彦卿被她这防备的模样弄得一愣,再抬眼仔细看伊卡洛斯的脸,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突然对上了。 是翁法罗斯见过的那位先生!只是那时对方没露龙相,才没认出来。 他刚想解释,就见伊卡洛斯抬手轻轻抚上遐蝶的肩膀,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皮肤,语气放得温软。 “别怕,不是坏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遐蝶紧绷的肩膀悄悄松了些,却还是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点,目光依旧落在彦卿身上,带着点没散的警惕。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从彦卿身后传来。 “慌什么,人不是在这儿吗?” 彦卿浑身一僵,回头时,正好看见景元负着手站在那里,白发在暖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发间的红丝带随微风轻扬,肩头落着两只小巧的雀鸟,姿态悠然,仿佛他本就该在这里。 将军的公文这么快就批完了?还以为将军又要睡上好一会呢。 “将——” 彦卿刚要开口喊“将军”,就见景元眼尾轻轻一挑,指尖悄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少年立刻闭了嘴,只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站在一旁。 遐蝶也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悄悄攥紧了伊卡洛斯的衣摆——料子微凉,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让她心里的那点不安悄悄落了地。 伊卡洛斯低头看她,眼底漾开一抹极淡的笑,指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无声安抚。 再抬眼时,目光已与景元对上。 景元负手而立,白发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肩头的雀鸟歪着脑袋,好奇地眨了眨眼。 他的眼神很静,却又像藏了许多。有故人归来的暖意,有旧事难追的落寞,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为老友新生而感到的欣慰。 伊卡洛斯看懂了他眼底的情绪,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若对方喊他前世的名字,他该不该应? 可景元没有。他只是微微颔首,长卷在指间轻晃,卷上符文流光一闪,语气平和却郑重。 “神策将军景元,代表罗浮仙舟,欢迎伊卡洛斯先生,遐蝶小姐的到来。” 没有提及前尘,没有试探旧名,只有此刻的相逢与问候。 他没有听到自己前世的名字,景元称他“伊卡洛斯先生”。 这让他心里微微一滞,景元或许是怕他对前尘感到不适,可他从没有那样的想法。 在翁法罗斯蜕生时,他没有记起来仙舟,可之前在自己成长和体内力量不断加强的作用下,他把仙舟的记忆慢慢捡起来了。 他忘记的只有自己。 他其实没有那么排斥前世,那点犹豫,多半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故人的无力。 若是排斥,怎么会之前想过回来,怎么会默许凯撒给自己的爵位里加上“疏澜”两个字? 这时候看着对方将自己当作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千言万语都堵在喉间,化作一声极轻的叹息。 “多谢……将军……” 他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意,目光落在景元平静的眼眸里,仿佛能看见多年前的故人,也仿佛什么都看不见。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有了,将军,有了 景元轻笑一声,语气平和而周到。 “罗浮仙舟有幸能接待二位,得知二位前来,方才已备下一桌便饭,权当为我们曾联手压制铁墓的情谊略表心意,不知二位是否赏光?” 他的话客气而不失分寸,既点明了情谊,又给足了选择的余地。 遐蝶站在伊卡洛斯身边,指尖悄悄拽紧了他的衣摆,目光在两人之间轻轻来回。 她看得出景元的好意,却也隐约觉得这位白毛将军身上有种不容忽视的气场,像是无形中在靠近她的“领地”。 可她又想,两个男人叙旧是常事,自己还在旁边,最重要的是——伊卡洛斯很正常,爱的是她。 她悄悄抬眼,望进伊卡洛斯的眸子里,见他正温和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等她的决定。 “去吧……阁下。” 她看得出来,无论是对面的将军,还是自己的阁下,都想跟对方说说话…… 伊卡洛斯侧头扫了眼身侧的遐蝶,见她指尖还轻轻勾着自己的衣摆,眼底漾开一抹极淡的暖意,才缓缓应道: “好。” 他转向景元,语气尽量平稳,又带着几分妥帖的客气。 “有劳将军为我们费心。另外,我也想跟将军商量一件事。” 说罢顿了顿,没急着细说——有些话,确实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讲。 景元眼底笑意微深,他抬手做了个虚引的手势,姿态从容。 “那便请二位随我来,府里正好说话。” 话音落,他才转向一旁的彦卿,目光比对着伊卡洛斯时镇静了些,也带着点对晚辈的期许。 “彦卿。” 彦卿立刻应声,身姿绷得更直了些,手不自觉按在剑柄上。 “将军?” “今日不必跟着,去演武场练剑吧,莫要懈怠了。” 景元的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叮嘱——他知道伊卡洛斯有私事要谈,彦卿在旁终究不便。 彦卿乖乖应声“是”,又悄悄抬眼扫了眼伊卡洛斯的龙尾,才转身往演武场的方向去了,脚步轻快却没敢多耽搁。 神策府的客房透着股清雅的静,雕花窗棂外悬着串玉铃,风一吹便落进细碎的响。 桌上的菜式摆得规整,既有仙舟特色又有翁法罗斯那边常见的吃食,显然是精心备下的。 景元坐在主位,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杯沿,目光落在对面的伊卡洛斯身上,唇边噙着抹浅淡的笑,却没先开口。 那笑意很轻,像落在杯沿的薄霜,仔细看便会察觉,眼底藏着点不易言说的涩——是故人重逢却难诉前尘的落寞,是明知对方已是新生却仍念着旧影的怅然。 伊卡洛斯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眼前的景元是熟悉的,可他如今是伊卡洛斯,不再是从前的“疏澜”,这份重逢便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感慨,像杯温凉的茶,咽下去才觉出滋味。 他看着景元眼底的笑意,又听着对方说话时温和却疏离的语气,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这份陌生让他喉间发涩,想开口说些什么,比如“不必这样生分”,话到嘴边却又顿住。 遐蝶坐在一旁,指尖轻轻蹭过桌布的纹路,隐约觉出两人之间的“距离”。景元的客气像层薄纱,伊卡洛斯的沉默里藏着点怅然。 她张了张嘴,想找些话打破这份滞涩,比如夸夸桌上的菜,又怕搅了两人的情绪,最终还是轻轻拿起勺子,给伊卡洛斯的碗里盛了勺菌菇汤。 景元终究是先察觉到了这份微妙,他放下杯子,语气里的客气淡了些,却仍带着点试探。 “先生和小姐今日要跟我说的事,现在方便讲了吗?” 伊卡洛斯指尖摩挲着杯壁,沉默了片刻,才抬眼看向对面的景元,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 “将军,我们需要借鳞渊境一用。” 话刚出口,他心里便沉了沉——鳞渊境是罗浮持明的圣地。他虽是持明,这一世却未真正归入仙舟户籍,算不得“正统”,这样的请求,本就带着几分唐突。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若是景元拒绝,该如何解释借地的缘由,才能让对方理解。 景元闻言,放下酒杯的动作顿了顿,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几分主事者的审慎。 “可以。” 这声应得干脆,却又话锋一转,“前提是,需要鳞渊境做什么?先生这么模棱两可的说法,我很难跟那些龙师交代——他们对圣地的规矩看得重,一点疏漏都要争论半天。” 说完,他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液滑过喉咙时,眼底悄悄藏了个念头: 只要这事对仙舟无害,哪怕眼前人不是从前的疏澜,他也会尽全力去争。 伊卡洛斯往前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更低,目光先扫过一旁安静坐着的遐蝶——她正低头用银叉轻轻戳着碟子里的菜,没打断两人的对话。才转回头对景元说: “将军我直说,只是这事,还请先莫要声张。” 景元抬眼,与他对视片刻,见他眼底满是郑重,便缓缓点头,酒杯抵着唇应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但说无妨。” “生孩子。” 伊卡洛斯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说完便垂眼看向桌布上的纹路,等着景元的反应——他知道这话足够惊人,只是没想到会惊到这种程度。 一旁的遐蝶闻言,轻轻偏了偏头,目光落在伊卡洛斯身上,眼底有点不好意思。 这事他们早在家中商量过,只是此刻从伊卡洛斯口中说出来,落在外人耳里,终究还是有些突兀。 景元几乎是本能地侧过身,朝着窗棂方向转了头。 怕酒液喷到对面的伊卡洛斯,更怕溅到一旁安静坐着的遐蝶,连动作都带着点仓促的分寸。 可喉间的酒气没压住,“噗”地一声喷了出来,酒液落在窗下的青砖上,溅起细小的酒星,连带着将地面的银杏叶都染了点浅淡的酒香。 景元连忙直起身,喉间卡着酒气,忍不住低咳了两声,指尖飞快抓过桌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和下巴,连鬓边垂着的银发都晃了晃。 平日里从容的模样散了些,眼底还凝着没褪尽的错愕。 他攥着帕子的手不自觉收紧,帕角被揉得发皱,指尖泛了点白,目光在伊卡洛斯和低头的遐蝶之间来回扫。 看伊卡洛斯一脸平静,再看遐蝶垂着眼,指尖悄悄捻着桌布,那模样竟真有几分怀了孕的柔缓。 持明族不可能有子嗣,这是刻在仙舟人认知里的常识,可眼前两人……景元喉结动了动,像是被酒气呛到般,眉峰紧紧拧起,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发颤。 “二位……怎么可能有孩子……” 话没说完,又猛地顿住,目光落在遐蝶的小腹上,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试探的恍惚。 “……真有了?” 自己从翁法罗斯走的时候他们还没结婚吧?!这么快就有了? 伊卡洛斯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没什么波澜,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郑重,抬手轻轻碰了碰遐蝶的手背。 她的指尖有点凉,他便用掌心悄悄裹住。 “有了,将军,有了。” 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眼下还不确定腹中孩子的状态,怕在外有闪失,才想借鳞渊境待产。她刚怀不久,身子还弱,往后可能要在罗浮叨扰一段时日。” 遐蝶听着,指尖悄悄攥紧了伊卡洛斯的袖口,往他身边靠了靠,轻轻“嗯”了声。头垂得更低了些,耳尖泛着浅淡的红。 在旁人面前说这些事,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握着伊卡洛斯的手,又觉得安稳。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 我们只是一对苦命鸳鸯罢了 【对不起,太带感了,我控制不住我的手(?ˉ??ˉ??)】 【这个番外就是我放飞自我的产物,爱吃史的小馋猫们欢迎品鉴,不吃的可以直接跳的。】 【没看过原作一点也不影响的(???)】 【纯if线噢,翁法罗斯在这里一开始就是正常星球。】 【再道歉一下:对不起!】 【再道歉一下:ooc严重,对不起!】 【再道歉一下:叠个甲,对不起!】 残阳斜照奥赫玛圣城的元老院议事厅,柱廊投下的阴影如利剑般切割着白色大理石地面。 伊卡洛斯身着玄衣大步走入云石天宫,靴底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议事厅里回荡,声音很清晰。 “背盟者擅闯议事厅,遐蝶?” 遐蝶立于他的身侧,腰间悬挂的玉佩的吊坠——那是伊卡洛斯赠予的定情信物,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 她闻言垂眸,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影,声音清冽如碎冰撞击,却带着难以察觉的颤音。 “阁下,我在此。” 刻律德菈头戴小王冠,周身散发着君主独有的威严,他抬手按住腰间的宝石剑柄,目光平静地扫过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的视线掠过遐蝶,落在这位元老院公认的君主身上,言语恪守着古典礼仪,尾音却淬着刺骨的鄙夷。 “凯撒陛下,您带着众爵围困议事厅,难道要背弃誓约,颠覆翁法罗斯的秩序?” “放肆!” 阿格莱雅上前一步,“尔勾结来古士,私通黑潮势力,妄图窃取城邦权柄!我等奉元老院诏令与泰坦神谕,清君侧,诛逆贼,何来颠覆之说!” 刻律德菈并未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伊卡洛斯。任由阿格莱雅数落他的罪行。 伊卡洛斯冷笑一声,转头看向遐蝶,那双曾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只剩锐利的锋芒,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却藏着一丝不愿相信的痛楚。 “多说无益!遐蝶,以你我冥河之誓为证,动手!” 议事厅内瞬间死寂,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与雕像的沉默对峙。 遐蝶站在原地未动,她缓缓转身,看向伊卡洛斯。 那双素来盈满温顺与爱意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狂风骤雨: 有被爱人误解的委屈,如哀地里亚平原的残雪般易碎;有身不由己的不甘,似冥河深处未曾言说的隐衷;但更多的,是命运枷锁般沉重的决绝。 镰刀刃口本该闪烁着肃杀寒光,此刻却被她刻意调转,将平滑的刀背对准了伊卡洛斯,猛地击向胸口。 “噗——” 流霜枪从伊卡洛斯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回响。 他踉跄着后退三步,唇角溢出的鲜血滴在洁白的石面上。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遐蝶,眼底的锐利瞬间碎裂,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痛楚与不解。 “遐蝶……为何?” 他想了许多……却没想到这个满心是自己的姑娘会背叛自己。 遐蝶收回镰刀,紫色光芒散去,她捂着心口,脸色苍白如哀地里亚的初雪。 遐蝶垂眸避开他的目光,不敢去看那双曾盛满温柔的眼眸。 “我乃翁法罗斯的冥河之主,亦是凯撒陛下的臣子,当以翁法罗斯大义为先……今日奉诏讨逆,失礼了,阁下……” “奉诏?讨逆?” 伊卡洛斯挣扎着想要站起,指尖抠进石缝里,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眼底满是破碎的痛楚。 “往日种种,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往日种种。 这四字如锋利的匕首,猝然刺穿遐蝶的心脏。她闭上眼,害怕滚烫的泪珠挣脱眼眶…… 私邸里,床幔垂落如密帐,他的掌心熨帖着她的肌肤,呼吸缠绕在一起,两人交颈而卧,发丝纠缠间的低语比冥河更缠绵,体温交融时的沉沦比黄金池更滚烫。 那些极致亲密的悸动,那些肌肤相贴的灼热,是刻在骨血里的羁绊…… 事后,他依旧拥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指尖轻轻摩挲她后背,声音温柔。 “遐蝶……要不要离开哀地里亚,来我这?” 她累坏了,此刻瘫在伊卡洛斯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独属于他的气息,眼眶微微发烫。 “哀地里亚……” 她轻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茫然,“在这里我多作为督战圣女,而不是遐蝶……跟着阁下……我可以不用做督战圣女了吧?” “自然。” 伊卡洛斯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语气里满是赤诚与坚定。 “遐蝶,我一片赤诚,墨涅塔可鉴。在我身边,你不必做任何人,只需做你自己……” 她心头一暖,抬手搂住他的脖颈,脸颊蹭着他温热的肌肤,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清晰。 “我也爱你……阁下……等等我……好吗?” 三日后,哀地里亚的督战圣女凭空消失,没人知道那位安静端庄的圣女去了何处。 只有少数人见过,一名少女跟着那位异乡人悄然离开,她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笑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往后的日子,是无尽的恩恩爱爱。 私邸的夜晚总有缠绵的低语,床榻间的温存更是不必言说。 丝绒床幔垂落如密帐,隔绝了外界所有纷扰,他的掌心抚过她肩头的薄汗,指腹摩挲着肌肤上未散的灼热,呼吸缠绕着,低沉的喟叹落在她耳畔,比竖琴吟唱更勾人。 待她软在怀中时便愈发温柔,她则仰头承托着他的深情,发丝纠缠间的轻吟、肌肤相贴的滚烫,是褪去身份后,毫无保留的爱意与依赖。 可命运从不会让甜蜜驻留太久,安稳的岁月尚未焐热,裂痕便已悄然滋生。 那日午后,私邸的门被轻轻叩响。 来者是一名形制精巧的智械,躬身行礼时动作精准而恭敬。 “神礼观众,吕枯耳戈斯,见过伊卡洛斯大人。” 伊卡洛斯正倚在廊下翻阅古籍,闻言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抬手示意。 “先生请坐,不必多礼。不知阁下此番前来,可有要事?” “并无急务,” 吕枯耳戈斯颔首,掌心弹出一方泛着微光的蓝板,“只是听闻大人喜好新奇之物,在下略懂一二galgame,特携些许佳作,供阁下消遣。” 上面浮现出二次元动漫人物的剪影,色彩鲜亮,衣着勾勒出惹眼的曲线,瞬间勾起了伊卡洛斯的兴致。 他凑近细看,眼中满是雀跃,却装得很好,只是平静的说道: “先生的心意,我就心领了。” 接下来的时光,伊卡洛斯便沉浸在晶板的世界里,时而为剧情轻笑,时而与吕枯耳戈斯探讨细节,两人相谈甚欢,俨然成了志趣相投的好友。 遐蝶依旧保持着温顺的姿态,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静静立在伊卡洛斯身旁。 可目光掠过晶板上那些衣着诱惑、容貌明艳的动漫人物时,她纤长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悄然撇过脑袋,看向窗外的远景。 阳光落在她的裙角,却暖不透她眼底悄然泛起的失落。 她不懂那游戏上的乐趣,只看见伊卡洛斯的注意力全被那陌生的智械与新奇玩意儿夺走,连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心口像是被细沙轻轻硌着,说不出的闷。 她依旧挺直脊背,维持着得体的仪态,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裙摆,连呼吸都放得更轻了些。 “先生真是太懂我了!” 伊卡洛斯的脸上满是意犹未尽的笑意,“天色已晚,我亲自下厨做顿便饭,聊表谢意。往后再有这等好玩的,还请先生一个不落,务必分享给我。” 吕枯耳戈斯欣然应允。 “自然,阁下。” 晚餐的烛火暖融融的,餐桌上铺着亚麻桌布,银质餐具泛着柔光。 伊卡洛斯与吕枯耳戈斯相谈甚欢,话题始终围绕着那些新奇的galgame,偶尔提及城邦趣闻,却从未留意到身旁少女的沉默。 遐蝶安静地进食,动作优雅得体,可味蕾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尝不出丝毫滋味。 饭后,伊卡洛斯热情地起身。 “先生一路劳顿,我带你去看看客房,早些歇息。” 说着便引着吕枯耳戈斯向后院走去,留下遐蝶一人坐在空荡荡的餐桌旁。 烛火摇曳,映着她孤单的身影。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她无法对那位智械说半句不满,更做不出撒泼吃醋的事。 可胸腔里的不爽却像潮水般涌来,堵得她胸口发闷。 她垂下眼帘,盯着盘中残留的餐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带着委屈与不悦的气音。 “……”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银质餐盘的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冷静,可眼底的失落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的阁下,好像被别的东西,抢走了。 又是一日,遐蝶正俯身坐在院子里。 身后传来金属关节轻响,来古士的身影出现在廊下,银白外壳映着日光,语气依旧平稳无波。 “遐蝶小姐,冒昧打扰。” 遐蝶直起身,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姿态,双手交叉置于小腹前,只是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不知先生找我何事?” “听闻遐蝶小姐是伊卡洛斯先生的妻子,故而好奇,想当面求证一番。” 吕枯耳戈斯上前半步,掌心泛着微弱的蓝光,话语却带着隐秘的挑衅。 遐蝶的眉头轻轻蹙起,指尖下意识攥了攥裙摆——她不喜这位智械,更不喜他用这般轻慢的语气提及自己与阁下的关系。 未等她回应,来古士已继续说道: “遐蝶小姐或许不知,之前赠予伊卡洛斯大人的galgame,皆是我本人开发的程序。那些二次元形象并非虚影,它们已产生自主意识,且深深爱上了你的阁下。” 他顿了顿,直视着遐蝶,语气骤然变得凝重。 “若你执意不愿将他让出,这些程序的爱意便会失控,最终升格为毁灭寰宇的绝灭大君。 我只是好奇,遐蝶小姐,在良知面前,你是否愿意接受自己成为一名无能的妻子,如果不愿意,便是眼睁睁看着灾难降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胡说!” 这是遐蝶第一次失态,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眼底的温顺瞬间被寒芒取代。 她绝不信这些荒谬之言,更容不得旁人用“让出阁下”“无能”来羞辱自己,用寰宇安危来胁迫她! “阁下……我们还有另一种选择——把这些蛊惑人心的程序彻底毁掉!” 话音未落,她便扬起镰刀,朝着来古士掌心的蓝光劈去。 “遐蝶!快住手啊!” 急促的呼喊声骤然响起,伊卡洛斯的身影旋风般冲了过来。 他看着扬起的镰刀,眼底满是焦急,却舍不得对她动一根手指,只能瞬间召唤出疏澜龙。 淡蓝色的龙盘旋而出,轻柔却不容抗拒地将遐蝶卷到一旁,稳稳落在青石板上,未让她受半点磕碰。 “不能动那些galgame!!!” 伊卡洛斯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切,甚至染上了一丝怒火,死死盯着遐蝶,生怕她再做出冲动之举。 她怔怔地看着伊卡洛斯,耳边嗡嗡作响,他后面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只记得他冲着自己发脾气的模样。 那是他第一次对她这般严厉,为了那些陌生的程序,为了那位智械,对着她动了怒。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想告诉他吕枯耳戈斯的威胁,想告诉他自己只是怕那些程序伤害他。 可伊卡洛斯的目光里满是焦灼与责备,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程序怎么会变成绝灭大君?阁下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她解释?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信她? 无数疑问与委屈涌上心头,遐蝶的鼻尖一酸,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她咬着下唇,不让呜咽声溢出喉咙,唇瓣被咬得泛起白痕。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看了伊卡洛斯一眼。 那眼神里有伤心,有不解,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失望。随后,她转身,一步步朝着庭院外走去。 日子一天天流逝,翁法罗斯的鎏金日光渐渐染上阴霾,城邦的风里多了几分阴谋的凛冽。 伊卡洛斯终究还是站在了吕枯耳戈斯身边,成了智械的同谋。 遐蝶放不下他。 她曾鼓起勇气,三番五次去找他。 伊卡洛斯见她时,脸上并无不耐烦,依旧会让她进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靠着。 她小心翼翼地提起毁掉程序的提议,说起吕枯耳戈斯的威胁,说起城邦可能面临的浩劫,他却只是静静听着,末了轻轻摇头。 “遐蝶,那些程序并非威胁,吕枯耳戈斯也不是恶人。” 毕竟……你会让自己的老婆删掉自己的学习资料吗? 正常线里的伊卡洛斯或许会忍痛割爱,但是这里是if线。我们是要为了最后的一碟醋包饺子的,所以if线这里的伊卡洛斯肯定就不让遐蝶动手了。 他的语气平淡,没有争执,没有怒火,却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心寒。 她看着他书房里摊开的城邦地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节点,旁边是吕枯耳戈斯留下的晶板,屏幕上依旧是那些衣着惹眼的二次元形象。 那些房事温情,此刻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清晰地记得,私邸的丝绒床幔下,他的掌心抚过她的肌肤,带着阳光的温度,低语里满是真挚; 哪怕是那日她要劈毁程序时,他再急切,也只是用疏澜龙轻轻卷开她,未曾让她受半点伤。 他心里是有她的吧?或许只是被程序蛊惑,只是一时糊涂? 可当她看到他配合吕枯耳戈斯,将城邦的防御机密交给智械,看到翁法罗斯的平民开始议论纷纷,看到黑潮的阴影愈发浓重时,她知道,那些念想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没想着瞒她,没骗过她,但这些直白的画面还是让遐蝶难以接受…… 他爱遐蝶,却不爱翁法罗斯…… 就在她陷入无尽挣扎时,阿格莱雅找上了她。 “蝶,我知道你爱他。可如今的伊卡洛斯,早已不是从前的他了。 他被智械蒙蔽,要利用翁法罗斯换取私欲,再这样下去,整个城邦都会毁在他们手里。离开他吧,为了翁法罗斯,也为了你自己。” 离开他? 这三个字像重锤,砸在遐蝶的心上。 她爱他啊,爱那些浸在蜜里的岁月,爱他曾给予的所有温柔,爱到哪怕他如今误入歧途,也舍不得真的放手。 她不想离开,不想斩断那些刻在骨血里的羁绊;她更不忍,不忍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毁灭,却无能为力。 可她也记得,自己是翁法罗斯的冥河之主。她不能因为一己私情,看着万千生民陷入浩劫,看着奥赫玛乃至翁法罗斯化为灰烬。 哪怕他们之间还有未尽的情愫,哪怕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思念的痛楚,她也必须割舍了。 “对不起……阁下……” 遐蝶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却没有眼泪滑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破碎后的坚定。 “好,我同意你,阿格莱雅大人……”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残阳如血,泼洒在奥赫玛的刻法勒广场。广场上挤满了民众,愤怒的呼喊声如浪潮般此起彼伏,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杀了他!” “诛杀逆贼!” 绞刑架高耸入云,绳索在残阳下泛着冷光。 伊卡洛斯被万敌与白厄缚在刑架上,玄色衣袍早已沾满尘土与血迹,昔日挺拔的身形此刻显得狼狈不堪,唯有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眸,此刻空洞得像被黑潮吞噬的深渊。 遐蝶此刻正站在行刑官的位置。 她望着刑架上的爱人,喉间哽咽,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沙哑。 “往日种种……阁下之前说得……可是那些,我从未敢忘的温存?” 伊卡洛斯缓缓抬眼,目光穿过沸腾的人群落在她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他轻声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遐蝶……你当真要离我而去?当真要亲眼看着我赴死?” “对不起……阁下……” 这五个字,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眼神复杂得如同冥河深处的漩涡——有割舍不掉的不舍,有失望的幽怨,更藏着一丝卑微到尘埃里的期待。 期待他能说一句悔悟,期待他能伸手拉住她,告诉她一切都可以重来。 她是奉凯撒诏令而来的行刑官,是见证他伏法的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心里翻涌的,也有私念。 只要他有一丝悔意,只要他肯离开那吕枯耳戈斯,她便会立刻斩断绳索,背弃所有盟约与大义,哪怕从此背上千古骂名,也要与他亡命天涯。 只要他不伤害翁法罗斯与大家,她可以跟他离开,一辈子跟着他…… 绞刑架下的呼喊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昔日爱侣身上。 遐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稳住声音,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可……还有话要说?” 她的眼神太过炽热,里面翻涌的委屈与期待,几乎要将伊卡洛斯淹没。 可他只是怔怔地看了她片刻,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自嘲的笑意。 被背叛的痛楚,被抛弃的绝望,早已彻底浇灭了他生的希望。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斩断所有羁绊的决绝。 “再无话说,请速速动手。” “轰——” 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在遐蝶耳边,瞬间击垮了她所有的防线。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从前的定情誓言,私邸里的缱绻温存,他为她系上玉石吊坠时的温柔,那日为了galgame对她动怒却依旧不忍伤她的模样…… 所有的甜蜜与过往,此刻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将她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他终究是放弃了,放弃了她,也放弃了自己。 行刑的号角声在广场上响起,悠远而悲凉。 遐蝶闭上眼,不忍再看,可脑海里全是他空洞的眼神。 绳索收紧的声响,民众的欢呼声,仿佛都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她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刑架上的身影已经不再动弹。残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为他苍白的面容镀上一层诡异的暖色。 (别问这里为什么不变卵,变卵有点破坏气氛(?ˉ??ˉ??)) 按照律法,逆贼伏法后需曝尸广场三日,以儆效尤。 人群渐渐散去,喧嚣的广场恢复了死寂,只剩下风穿过柱廊的呜咽声。 遐蝶缓缓走上前,脚步声在空旷的广场上格外清晰。她抬手,颤抖地抚上他冰冷的身躯,指尖触到的温度凉得刺骨。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她再也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他的尸身前,伸手抱住他悬空的双腿……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若无那智械…… 我们现在只是一对苦命鸳鸯罢了……” 爱人已逝,过往成空,只留她一人,抱着冰冷的尸身,在血色残阳下,失声痛哭。 …… “……呃……好奇怪的番外,小伊,小蝶……这都要给我看宕机了……” “奇葩!这野史写得也太奇葩了!蜗居王子和公主的凄美爱情,的亏不是正史。” “不是?这ooc也太严重了吧?!遐蝶……我,我要去把石板的游戏删掉自证清白。” “……阁下,不用的……我就是,就是有点害怕……抱歉……” “蝶宝……没事啊,是、是这个作者自己发癫,连野史都不算的,别怕……别怕……” “这文里的臭小子不是我教出来的,望周知。” “无人在意这个,那刻夏。” “HKS!带着你的苦命鸳鸯吃大份去吧!” “有意思哎,可以记下来给伙伴看看。” “搭档会喜欢这些吗……不过幸好之前的轮回里没有这一幕……” “疏澜爵,凯撒的君威可不容冒犯。念是番外,既往不咎。” “下次小心凯撒让你兵分五路抗击反物质军团噢。” 【咳咳,本来想让牢景来代替来古士和galgame的位置的,但是想了一下,感觉太逆天了(??ω??),没敢写】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哥们真喝啊 景元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再看遐蝶眼底的柔缓,脸上的诧异渐渐化成了复杂。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比如“持明族从未有过这般先例”,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声轻喟。 怎么怀的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命途这东西就是这么玄乎。 他缓缓松开攥皱的帕子,指尖在桌沿轻轻敲了敲,语气里的震惊淡了些,多了几分认真。 “原来如此……鳞渊境确实适合养胎……” 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要用鳞渊境,纵使是景元也难以绕开那些龙师。 “你到罗浮的消息,龙师们怕是早收到风声了,二位想完全瞒着,估计很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遐蝶的小腹,话锋一转,又添了层底气。 “但我倒觉得,他们不会阻拦。” 这话不是随口说的。 持明族困于繁衍之难太久,寰宇之内,从未有过这般正常孕育的子嗣,这不仅是伊卡洛斯二人的事,更是关乎整个种族存续的希望。 龙师们盼着找到延续血脉的方法,哪怕心里有再多的小九九,也不敢在这事上造次。 伊卡洛斯的指尖悄悄攥紧了桌布,眉峰微蹙,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意。 “还是很难信任那帮家伙。” 前世的记忆碎片偶尔会冒出来——那时他还是“疏澜”,本就没什么对龙师的好印象,如今换了身份,这份不信任也没淡多少。 景元看他这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桌面。 “放心,事关种族存续,他们再固执也不敢乱来。更何况……” 他抬眼扫过伊卡洛斯的脸,眼底闪过点微妙的神色,“你这张脸,他们见了,也不敢造次。” “脸?” 遐蝶正低头捻着桌布的纹路,闻言指尖顿了顿,抬头时眼里带着点茫然。 她知道自己的伊卡洛斯生得好看,却不明白“脸”和龙师会不会造次有什么关系。 那帮龙师们是颜控吗……? 景元指尖一顿,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了个圆场,语气放得轻了些,带着点含糊的分寸。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从前他们见过这模样,多少有些顾忌,算不得什么大事,别多想。” 他没说破“疏澜”的旧事,怕遐蝶小姐心中那对于爱人的刻板印象碎裂,便点到为止了。 伊卡洛斯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那便多谢将军费心了,后续若有需要,可能还要麻烦你从中协调。” 神策府客房里的酒气又浓了些,景元将空杯往桌案上轻轻一放,瓷杯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 “好说好说,都是该做的。” 话音落,又抬手给自己满上一杯,酒液在暖光里晃着。 今日这场会面,虽然回来的不是旧人,却难得让他那波澜不惊的心境起伏不定。 伊卡洛斯坐在对面,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的杯沿。 他素来不沾酒,这顿饭对面也给他备了茶。 可转念一想,景元为了他们的事费心,连鳞渊境都肯帮忙协调,自己若是连杯酒都不陪,倒显得…… 这么想着,他侧头看向身侧的遐蝶,目光放得柔缓,没别的意思,想听听她的想法。 能喝不,老婆。 遐蝶迎上他的目光,指尖悄悄顿了顿。心里先冒出来的念头是“喝酒不好”,可看着伊卡洛斯眼底的温和与询问的顺从…… 自己竟忍不住晃了神——暖光落在他的眉骨上,睫毛投下浅浅的影,连带着征询的眼神都显得格外温柔。 “唔……” 她轻轻咬了咬唇,没说话,只悄悄伸出手,指尖捏着酒壶的柄,动作轻得像怕碰倒什么。 酒壶是温的,隔着瓷壁都能觉出暖意,她小心地往伊卡洛斯面前的空杯里倒,酒液细流般淌进杯里,只倒了小半杯便停了手,将杯子往他那边轻轻推了推。 老公想喝……就让他喝一点…… 景元原本正端着酒杯要喝,瞥见遐蝶的动作,手猛地顿在半空,瞳孔微微缩了缩。 他分明记得,从前的疏澜滴酒不沾,酒桌上连酒杯都不会碰,如今伊卡洛斯竟要喝酒? 总不可能是遐蝶喝吧!? 他刚想开口阻拦“孕妇可不能碰酒”,却见杯子被推到了伊卡洛斯面前,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剩下满脸的错愕,连握着酒杯的手都僵了些。 “你……” 伊卡洛斯没注意到景元的惊讶,拿起那杯酒,指尖能觉出瓷壁的温意。 他基本之前没喝酒,动作带着点生涩,仰头将小半杯酒咽了下去。 酒液入喉时带着点烈,呛得他喉结动了动,没过多久,耳尖便先泛了红,那点红色又慢慢蔓延到脸颊,像被暖光染透了般,连眼神都软了些,少了平日的沉静,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发僵。 唔……难喝…… (′-﹏-`;) 遐蝶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尖,指尖能觉出温热,小声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好吗?” 景元坐在对面,看着两人的互动,再看伊卡洛斯脸红的模样,愣了好一会儿,才失笑般摇了摇头。 遐蝶早注意到伊卡洛斯的不对劲,掌心轻轻贴在他泛红的脸颊上,语气里藏着点担忧。 “有点烫……” 伊卡洛斯的脸颊被她的掌心爱抚着,下意识偏了偏头,用脸颊蹭了蹭,眼神软得没了平日的沉静。那点亲昵自然又坦荡,全然没顾及旁边还坐着的景元。 景元坐在对面,看着两人的互动,手里的酒杯顿了顿,连忙转开目光,假装去看窗棂外晃悠的玉铃, 这场景,倒显得他这个主人像个多余的。 伊卡洛斯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蹭着遐蝶掌心的动作顿住,耳尖的红又深了些。他看向景元,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歉疚。 “抱歉,将军,我……不太会喝酒,扫了你的兴。” “无妨。” 景元摆了摆手,眼底的落寞少了些,多了点调侃的笑意。 “先生能尝一口,已经给足我面子了。” 说着,他起身道,“我已经让人在府里的后院收拾了间客房,干净又安静,二位若是不嫌弃,今晚就先歇在这儿,明日我陪你们去找龙女,商量鳞渊境的事。” “不耽误您工作?” “不耽误……” 确实不耽误景元工作,在得知伊卡洛斯带着遐蝶回来的时候,他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飞快处理好了这两天的工作。 只想着能抽点时间出来。 伊卡洛斯点点头,撑着桌沿想站起来,可刚一发力,脚步就虚浮了一下,像踩在云里似的。 他皱了皱眉,心里暗自嘀咕: 酒这玩意是真难喝,头还又疼又沉,下次说什么也不碰了。除非遐蝶让他喝…… 还好没彻底醉过去,不然今晚的药怎么办,他不盯着可不放心,差一点都不行。 遐蝶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小声说: “慢点儿。” 伊卡洛斯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任由遐蝶扶着自己,跟着景元派来的侍从往后院客房走。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你要我独守空床吗 整个客房透着股干净利落的雅致,没有多余的陈设,却处处透着用心。 侍从待二人进门后,又退后两步,垂手站在门边,见二人点头应下,才轻轻带上房门,脚步轻悄地退了出去,没留下半点打扰。 门合上的瞬间,客房里的静便漫了开来,只剩下窗外铃声偶尔的细碎声响,与桌上茶壶里水汽轻冒的微响,格外妥帖。 遐蝶的目光刚扫过客房内的陈设,便定格在了那张卧床上。 偌大的房间里,竟只摆了一张双人床。她顿时对那个疑似觊觎自己老公的大白猫改观了不少。 浅青色的床品泛着柔和的光,被角叠得齐整,连绣在枕侧的兰草纹样都透着温软。 她指尖悄悄蹭过床边的锦缎垂帘,眼底漫开点细碎的暖意,只是低着头,连耳尖都悄悄热了: 波吕茜亚不在这,床又只有一张,今晚总该能窝在他怀里睡了吧? 方才伊卡洛斯头疼得眉峰都没松开,却还记着叮嘱她“乖乖待在床上别着凉”,说话时指尖还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那点温软还留在发间。 此刻他去了外间准备药膳,客房里一下子静下来,只剩下窗棂外玉铃偶尔落下的轻响,倒让她生出点莫名的无聊来。 她轻轻蜷腿坐在床沿,指尖缓缓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刚怀上不久,小腹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指尖按下去只触到一片柔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心里却像被温水浸着似的,软乎乎的。 她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打了个圈,像是在跟腹中的小生命打招呼,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 可笑着笑着,指尖却悄悄蜷了起来。自从知道怀了孩子,伊卡洛斯待她越发小心,波吕茜亚在的时候甚至跟她分房睡,更别说像从前那样把她圈在怀里睡了。 知道的明白他是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呢。 他总怕碰着她的肚子,连靠近都带着点拘谨。遐蝶咬了咬唇,心里有点矛盾: 既高兴他这般体贴在意,又忍不住有点失落,夜里没了他的体温贴着,总觉得少了点安稳。 或许该跟他说说话,说说其实不用这么紧张,她没那么娇气的。 遐蝶蜷在床沿,膝盖竖起来抵着下巴,胳膊轻轻环着腿,指尖无意识捻着裙摆的蕾丝边。 心里还悄悄琢磨着那点羞人的念头——就算阁下是怕他自己忍不住,她其实也能用手…… 可转念又想起他素来从心,怕是连提都不会提这种要求,脸颊便又热了几分,晃了晃脑袋,把那些想法压了下去,只盯着床幔愣神。 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时,她还没回过神,膝盖动了动,裙摆往上缩了缩,竟不小心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腿。 伊卡洛斯端着药碗推门进来,目光先往床上扫,刚巧撞进那抹晃眼的腿白,脚步猛地顿住,耳尖瞬间泛红,几乎是本能地偏过头,连声音都比平时干了点。 “药好了,喝吧。” 此刻的他已经缓过来了,脸红不是由于酒,而是……色? 遐蝶看着他这副避嫌的模样,心里那点小委屈又冒了出来,没说话,只睁着圆圆的眼睛望着他,睫毛轻轻颤着,像只等着安抚的小猫。 (。??︿??。) 遐蝶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中有点怨念。 伊卡洛斯被她看得没法,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语气软得没了办法。 “我亲你,好不好?” 这话刚落,遐蝶下意识低了下脑袋瓜,嘴角悄悄勾起却又撇了撇,耳尖泛着粉,慢慢抬起头时,目光落在他俯身下来的唇上。 她还蜷在床上,背靠着床头,根本“没法反抗”。 她的手从膝盖上挪开,指尖轻轻揪住他的衣襟,带着点依赖的力道,微微仰头,承受着他温软的亲吻。 他方才弄药的时候一直在喝水漱口,漱口漱了半天,此刻已经把那口小半杯酒的味道全部冲掉了。 他的唇带着点热气,轻轻蹭过她的唇瓣,俯身的动作克制又温柔,怕碰着她。 亲吻渐歇时,伊卡洛斯抵着她的额头,呼吸轻缓,指腹轻轻擦过她泛红的唇角。 “现在喝药好不好?我喂你。” 说着便拿起小桌上的药碗,舀了一勺药汁,凑到嘴边轻轻吹凉,才递到她唇边。 他一口一口喂,她一口一口喝。 药碗被收好时,客房里的灯笼光已经暗了些。遐蝶蜷在被里,看着伊卡洛斯从衣柜里抱出厚毯子,指尖悄悄把被角攥出了皱印。 她原以为房里只有一张床,他总会留下来,没成想他竟蹲在床边,慢悠悠铺起了地铺。 毯子被捋得平平整整,软枕摆得端端正正,伊卡洛斯的动作认真得过分,却连个眼神都没往床上递。 他……他甚至还在哼歌! (??ˇ_ˇ??:) 遐蝶心里的期待瞬间凉了半截,腮帮子悄悄鼓起来,声音里裹着点委屈的嗔怪。 “阁下……不喜欢我了可以直说,不用拿打地铺躲着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伊卡洛斯铺毯子的手猛地顿住,抬头见她眼眶红红的(并不),下巴轻轻抵着枕头,嘴角还微微噘着,活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心里一紧,连忙跪在床边,伸手碰了碰她的发顶。 “怎么会不喜欢你?这不是怕夜里翻身没轻重,碰着你吗?” (?í _ ì?) 遐蝶轻轻哼了声,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双红红的眼睛盯着他。 “我不是瓷娃娃,没有那么娇弱……阁下,你这样总让我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话说到最后,带了点孩子气的控诉,尾音轻轻翘着,明摆着是在耍小性子。 她不是真生气,就是想让他松口,不然往后孕期那么长,总不能天天分着睡。 伊卡洛斯看着她别扭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尖挠了挠后脑勺。 他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怕自己这个色批又做什么而已。再说了,风堇大夫也说过分床比较好…… 可没等他再解释,就看见她露出脑袋,眼神红红的,却没眼泪,带着点不甘心的强势。 “阁下,你要你的合法妻子独守空床吗……” 这话一出,伊卡洛斯彻底没了辙,连忙起身,把刚铺好的毯子叠起来,软枕往衣柜里一塞,动作都带着点慌。 “抱歉,我来,我这就来。” 走到床边时,还特意放轻脚步,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只敢贴着床沿,离她的肚子远远的,却还是伸手,轻轻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自己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就见怀里的人还绷着点小情绪,只好放软了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宠溺,轻轻唤了声。 “遐蝶姐姐,我在呢,别闹了。” 这声“姐姐”落进耳里,遐蝶心里的那点别扭瞬间就软了。 她耳尖的红又深了些,方才绷着的腮帮子悄悄松了,指尖却还故意在他手臂上轻轻戳了下,带着点不服气的娇憨。 “哼……我没闹……”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诚实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脸颊贴着他的衣襟,能清晰闻见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好想吸一口…… 伊卡洛斯怕碰着她的小腹,手臂只敢虚虚环着她的肩,掌心轻轻贴在她的后背。 他能感觉到怀里人轻轻蹭着他的动作,眼底的笑意漫开,指尖顺着她的发尾轻轻滑过。 “还气吗?” “不气了……不对,阁下,我没生气……” 遐蝶的声音闷在他衣襟里,带着点刚妥协的软糯,指尖又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像是在强调什么。 “以后不许打地铺……不然……以后生完孩子,阁下也别上床。” “好,不打地铺了。” 伊卡洛斯轻轻拍着她的背,节奏放得缓,像在哄小孩。 “以后都跟遐蝶姐姐睡一张床,好不好?” 他故意把“姐姐”两个字咬得轻软,惹得怀里人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耳尖的红更明显了。 方才叫了一声,效果甚佳,这再来一声,直接让怀里的人没了脾气。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已老实,求放过 鳞渊境的水雾裹着波月古海的咸凉,漫进鳞渊境一处殿宇内时,在殿柱的蜕生秘纹上凝出细珠,顺着纹路缓缓滑落。 殿中悬着的龟甲法器转得极缓,赤金色微光落在案上那幅照片上。 伊卡洛斯额角龙角隐着冷光,眉眼间的弧度,与百年前的疏澜几乎重合,让阶下几位龙师瞬间收了声,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 主位的墨渊长老指尖抵着案沿,声线却藏着颤抖。 “星槎海已经递来消息,那伊卡洛斯随景元入了神策府,还想借鳞渊境洞天。” 他抬眼扫过阶下,目光落在殿侧红袍女子身上,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讨好。 “灵砂小姐刚从丹鼎司过来,正好也听听——毕竟后续可能要少不了丹鼎司帮忙了。” 站在殿侧的灵砂闻声抬眸,两缕发丝垂在肩前,语气温婉却带着分明的探询。 “墨渊长老召我来,原是为这位伊卡洛斯先生借地的事?” 她目光掠过照片,又转向几位龙师紧绷的下颌线,“方才来的路上,倒见神策府外守着不少云骑,看诸位长老的神色,似乎对这位伊卡洛斯……有些顾虑?” 这话刚落,墨衡先攥紧了手里的卷宗,纸页发毛的边角被他捏得变了形,他张了张嘴,又转头飞快看了眼云舟,才低声道: “小姐有所不知,这位伊卡洛斯的模样……与族里一位旧人太过相似。” 话到此处便打了住,没敢再提“疏澜”二字,只垂着眼,指尖无意识捻着卷宗边角。 云舟靠在殿柱旁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下,连忙接话,却避开了“旧人”的话题。 “主要是景元将军只说借地,没提用途。鳞渊境洞天是蜕生要地,咱们若贸然应下,万一……出了岔子怎么办?” 他说“岔子”时声音发紧,目光往殿外水雾瞥了眼,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见确实无人,才继续往下说。 “比如……又搞出个什么饮月之乱2.0……” “呸呸呸!你胡吣什么!” 墨渊猛地拍了下案几,玉扳指在木面上磕出脆响,脸色瞬间沉了。 “这种话也敢往外说?就不怕隔墙有耳,让那家伙听见?” 他眼神扫过殿门,像是怕伊卡洛斯突然闯进来,语气里满是急切的制止。 云舟被他吼得一哆嗦,立刻闭了嘴,头垂得更低,指尖死死抠着龙佩,连耳尖都泛了白。 方才是真怕极了,才脱口而出那话。殿内的水雾似乎更浓了,龟甲法器的赤金色微光晃得人眼晕,连空气都似凝固了。 灵砂将这阵慌乱看在眼里,眉峰轻轻蹙了下,语气依旧温和却多了几分疑惑。 “所以,诸位长老到底想怎么办?” 这话问得几位龙师面面相觑,眼底的沉虑都快溢出来。 哪是不想说透,是真不敢说啊! 墨衡攥着卷宗的手都在抖,脑子里闪过涛然当年被打落半只龙角、断了三根肋骨被拖到星槎上送往方壶去见冱渊君的模样,喉结轻轻滚了滚,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墨衡垂着头,指尖掐着掌心,连呼吸都放得更轻了;云舟更是缩在殿柱旁,连眼神都不敢往照片上瞟。 灵砂见几位龙师只垂头攥紧了手,连呼吸都透着滞涩,自己的语气温和却带着点催促。 “诸位长老,光在这儿担忧害怕,也做不出定论让白露小姐判断……”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沉水,墨衡眼睛猛地亮了,攥得发皱的卷宗都松了些,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压得急却难掩激动。 “对对对!白露小姐!怎么把她忘了! 让她去问伊卡洛斯借地的缘由,总比咱们这些人去稳妥,至少不会轻易触了忌讳让他发火。” 云舟也跟着点头,往殿门处飞快扫了眼,声音压得更低,连耳尖都绷着。 “龙女大人寻常人见了都不忍心为难,更别说……她跟伊卡洛斯的前世还是师徒……有这一层关系总不会整出什么……” “快住嘴!” 墨渊猛地打断他,脸色一沉,狠狠瞪了云舟一眼,指尖在案上磕出脆响。 “一会真让外头的人听了去,或是传进伊卡洛斯耳里,削你龙角都算轻的!” 他想起涛然当年被打落半只龙角、龙鳞碎了一地、血淋淋抬走的模样,后背泛了层凉意…… 他们不明白伊卡洛斯的性格是怎么样的,只觉得不比疏澜强。 疏澜脾气那么好的一个持明,生起气来都会发这么大的火,恨不得让对家当成蜕生。 这个伊卡洛斯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得不说,罗浮的这帮龙师面临的压力还真不小,前有丹枫,后有疏澜。后者甚至让他们至今活在阴影当中…… …… 白露蹲在石阶上,指尖捏着串儿,正吃得满手油。 侍从寻来时,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随自己走——没多言,只是说这关乎一众龙师的性命。 那些龙师平日里总板着脸,有几个还偷偷嘀咕过要“帮”她管鳞渊境的事,可疏澜老师在时,没人敢欺负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由于涛然当年被打落半只龙角、血淋淋抬走的模样,龙师们对她倒也算客气。 直到老师不在了,也没哪个龙师敢对她无礼。 刚踏进主殿,白露便被一片灼热的目光裹住。 墨渊长老皱着眉却绷不住威严,墨衡攥着卷宗的手泛白,连缩在殿柱旁的云舟,都直勾勾望着她,眼神里又盼又怯,像等着救命的人。 白露捏着空签子的指尖顿了顿,油星还沾在指缝,脑子里仍晃着刚才肉串的焦香。 她下意识往灵砂身后躲了躲,空签子在掌心转了圈,满脸茫然。 “白露小姐!” 墨渊先放软了语气,往日的沉稳散了大半,“您明日能不能当着伊卡洛斯先生的面,帮我们说句好话?” 墨衡赶紧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发急。 “我们这些年真的老实了!” 云舟也跟着颤声附和,往殿外瞥了眼。 “只求那家伙放过我们……我们真的老实了,求放过。” 白露听得更懵,空签子“当啷”掉在青砖上。她眨巴着眼睛,指尖还沾着油,小声嘀咕。 “……那先生很凶吗?” 昨天墨衡长老还说她吃串影响云吟术修行,怎么今天这群龙师,反倒对着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灵砂看着这些原本沉稳如今破了防的的龙师们,只觉得一阵头大。 “白露小姐是去问事的,不是为各位说好话的。” 只可惜,这帮龙师的心理阴影面积不小,似乎也没听进去灵砂的这番话。 喜欢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请大家收藏:()小持明不会梦到大蝴蝶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