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主宰》 第1章 这本书没有胜利者 以太阳的民义 黑暗在公开的掠夺 沉默依然是东方的故事 人民在古老的壁画上 默默地永生 默默地死去 ——北岛《结局或开始》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2章 精神病院 心灯没想到自己的亲人会打电话给救护车,千里迢迢地将她送进了隔壁镇的市康宁医院。 医院的保安把担架抬上电梯,然后拿了医院特制的磁铁手铐,拖着心灯进了小黑屋。 那张窄窄的单薄铁床铺占了小黑屋的大面积,心灯四仰八叉地躺着,两只手被拷在床的两边。 她大脑思维有些迟滞,有点迷茫地左右摆头,不情愿被这样对待。 她想解开,起来上厕所。但那两个穿黑色制服的胖保安听到,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走到门边等着心灯的家属出来。 心灯的母亲蹲在床边,抱着自己孩子的身体无声地哭了片刻。然后跟着两个保安走出了房间。 门无情地关上了,外头的人还熟练地落了锁。 “我要上厕所!为什么锁着我!?” 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当下心灯的心里满是抵制逆反的情绪。 她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护士在外头敲门,“别喊了,再喊就给你打针!” 单独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漫长的三半小时,毎历实在憋不住尿,她喊护士开门。 双手双脚上拷,从来没有被这样像罪犯一样对待过,护士打开门,丢给她一套衣服,大发慈悲地解开她的镣铐,嘱咐她起来去厕所解决内急,顺便脱了衣服换上统一的红色条纹衣裤。 心灯抱着衣物出了小房间,外头还有一个百来平方的大房间,里面安置了二十来张铁矮单人床,心灯发现房间里有几个跟她一样穿红色条纹衣服的,还有一些是穿绿色条纹衣裤的,他们都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卷缩着身体。 这个大房间是由三个房间打通的,有一间摆了桌子,看起来像餐厅。另外隔了两间厕所,是蹲坑加洗手池,没有淋浴功能。 心灯跑进厕所解决内急,而后换了衣服,来时穿的衣服被看管厕所的阿姨取走了。 这个大房间的门已经锁了,里面的两间厕所也即将锁了。 心灯的家人不知道去哪了,护士给她送来一套医院卖的个人用品,然后给她指定了一张床位。 关于她的父母,护士什么也没说,只让她好好在这里呆着然后好好吃药。 心灯把个人用品放在自己的床位上,看了看隔壁。 右边铺位躺着个瘦骨如柴的女人,那女人手脚全被捆在床上,眼睛大如铜铃,身体只剩一付骨架,扭来扭去,眉目依稀有年轻时美丽的轮廓,令人看了可怜畏惧。 心灯的右边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个子一米六左右,微微胖,一声不响地坐在床沿,两眼眼神狠厉,不管谁看来,她都抿着嘴,皱着眉,有仇似的。 她看毎历,表情严肃,好像她是她的债主一般。 还有一个个子颇高的女人,三十岁左右,身材倒是均称,就是从头到脚散发着一股怪味。 她性格似乎和善许多,看到新来的心灯马上对她笑嘻嘻,表示欢迎。 房间里,餐厅的部分开着一台电视机,上面正放着每日新闻。 门口坐着个矮小略敦实的女人,是这里负责卫生的阿姨,她像牢头一样守着厕所守着房门,胸前挂着名牌,催促厕所里的人快点出来,嗓门极大。 连拉裤子都是火急火燎地抢时间,心灯看到一个年轻的胖女孩从厕所里跑出来,然后坐在餐桌边,面无表情地翻看看着一本私人打印的书籍。 这个年轻的女孩只有高中生年纪,她旁边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四十岁不到,头发微微卷,眼睛很妩媚,睫毛很长,很有印度新疆风情,她在看一本黄色封面的佛经。 这里可以看书,有图书可以借,也可以托护士从外面购书送进来。 年轻的胖女孩跟心灯介绍她手里的私印书的来历。 她手里的两本书是某个小说网站上下载来的,是现在一些年轻女孩喜欢看的,对成年人来说比较猎奇的**小说和什么虫族AOB文西,文风放荡不羁略微色情。 心灯看过几本,跟那女孩聊了两句,然后听到有人在门口喊她名字。 护士推着耳温枪和卫生耳套进来测体温,那辆小推车上耳温套一排又一排,每个人一个,标着床号。这个跟每个人手腕上的标记带是相匹配的。 流感病毒还在肆虐。 医院比较谨慎每天早晚都要检测一遍病人的体温。 护士站的护士宣读医生给每个病人开的检查和医嘱。 心灯的编号是二十九床,入院时间是九月十九,手腕带上面除了名字还有身份证号码。护士喊二十九床,明天空腹抽血然后做电休克手术,MECT。 心灯不高兴,她大约知道电休克是什么手术,打麻醉剂然后电击,大脑短时间休克,会让电脑皮层的细胞死亡掉一层,记忆也会随之剥掉一部分。 我可以不做这个手术吗?心灯对那个漂亮的护士说。 不可以,这个是医生开的,你必须得做的手术。 病人不愿意呢? 那你只能等着被绑着去了! 心灯看过点心理学的书籍,她稍微了解过电休克,这种物理治疗,她觉得很粗暴也很落后。 凡是心理疾病,精神疾病,都有深层次原因。和一般疾病一样,有个生病的机制和过程。 一旦了解了,解开来源,不管是精神疾病还是心理疾病都可以解决。 所以跟病人谈天聊天,了解心理经过,了解病人的家庭背景,人生观,世界观,遇到的困难和困境,思想疾病来源,发病的详细经过和过程,这是必须的。 但这里的住院部医生,没有找她聊天。心灯被救护车强制送来这里以后,这边的医生看了她往日的档案病历,之后,直接收容安排手术疗程的治疗计划。 你们就这样给我们安排手术了?不经过病人同意吗? 我们是精神病医生,不是心理医生!只要我们同意,你们的家人同意就行了! 负责这个住院部的医生,大声地澄清自己的身份。 心灯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她略微知道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的差别,但她是被护士和这里的医生那种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霸道所震惊了。 怎么,占了别人的权益,居然可以这么大声这么不礼貌地说出来吗? 精神病人没有自主权?是有限责任人是吗?! 噢,法律这么规定的是吗? 可他们有些人侵犯了谁的权益了? 伤害谁了? 因为生病,他们成了有限责任人,他们就可以被家属们强制把权益授权给医生和医院了吗? 到底是谁选择的这家医院呢?! 谁打电话喊的救护车呢? 监护人? 因为你们不自知。 医生这样解释。你们病了不自知。所以需要监护人替你们决定某些事情。 心灯憋着气,她看到了那个双手双脚全被捆在铁床上扭来扭去的女人。 她觉得很屈辱,那个女人每天吃的仅仅是护士配的一种蛋白粉营养剂,白颜色的黏糊糊的液体。 那女人瘦骨如柴,喝的时候表情很贪婪很饥饿,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对心灯同情的眼光毫不在意。 其他人就餐是在旁边的餐桌边上,铁盘子装饭菜,就像学校的食堂。 这里的饭菜很差劲,称不上好吃,只能填肚子。 他们在房间里吃饭,因为是刚入院,穿的是红条纹,是一级病人,吃喝拉撒都在这间打通的大房子里。 每天除了检查,手术,就是吃饭,睡觉,娱乐就是看书和新闻。这里不能用手机。 前一个星期,心灯被安排了一个疗程的手术。 电休克手术需要禁食,排队。手术很简单,病人躺在推动的单架床上,身上戴着监听仪器。 手术的前几分钟,心灯躺在那有点紧张,手术医生坐在她的床头,心跳监听仪器上显示着心灯的心跳。 这个手术没啥痛苦,打针的前一秒还有意识,打完针的一瞬间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断片了。 再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 心灯躺在床上,周围一排的病友跟她一样做完电休克,醒着在休息。 医生让他们躺在手术室暂时不要出去。 心灯觉得很饿,除了这个还觉得很迷茫。她躺着无聊地过完半个小时。 回去以后,就是吃饭。 大约这里的生活太枯燥了,她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吃饭了。 食物带来的饱腹感至少能提供快乐的激素。 她知道电休克的作用有限,但是心灯的父母,还有作为权威代表的精神病医生,他们并不会相信她的话。 因为他们觉得她是个精神病人。而且她清楚的知道,医生给她吃的药有明显的副作用。 她的嘴唇颜色偏淡紫色,舌面长了一层白腻的苔,手指甲的血色也一日比一日淡。 有苦说不出。说了也是鸡同鸭讲。 因为被定性了。 国内的精神病医院只能理解这是病人的疯言疯语发病的症状。而不是政治上,或者高科技手段的陷害。 房间外的走廊传来哇啊啊啊啊啊…杀猪一般的叫声。 第3章 憋屈的住院生活 到吃药的时间,护士命令病人按照床号顺序排队。有不愿意吃药的病人,那个卷头发的漂亮女人,不想吃药,趁着护士开门的瞬间跑到了走廊上。 她一边跑一边喊叫要出院回家。 护士站的护士马上拦住她,将她拖回大房间。 那个女人的力气很大,最后还是靠医院的两名重量级的保安将她拉进小房间锁起来。 心灯跟女人聊过天,她是被她老公送进来的。 当时他们两个正为了离婚分房的问题吵架。因为男人平日经常夜不归宿,女人有点抑郁症,去医院看过心理医生。 这次吵架,女人向男人丢茶杯,差点砸伤男人。男人想离婚,给女人几万的分手费,然后把房子占为己有。 女人首付了二十万,一旦离婚,她除了首付,只能拿回几万块钱。 男人结婚时的承诺,全成泡沫。 她拿茶杯碎片威胁男人。 男人直接打了康宁医院救护车的电话。 男人丢给医院五千押金,签了一个疗程的合约,给女人找了个主治医生,安排女人住院治疗。 医生给女人下了个诊断,双相情感障碍。 男人是女人的监护人。这一层楼的病人是不能用手机的。 女人的父母只有母亲还活着,她在老家并不知道女儿进了精神病院。 保安拖拉病人很霸道,仿佛那些人是犯了大罪的罪人,就拖倒,接着打安定剂。 心灯看到女人狼狈的惨样,想起自己来时的样子,她当时还没有这样大喊大叫,然而依旧被无情的当做猪崽一样拖曳。 心灯对小房间有阴影,她选择乖乖吃药,不想在小房间里被绑着上不了厕所,然后只能拉在□□里。 她的内心痛恨这种没有尊严的样子。痛恨医院这样的不文明! 他们并不管病人和江湖人的纠纷谁对谁错,谁有理。 他们似乎只看谁情绪更激动,谁更快速的电话,付钱。 病人想要出院,只能乖乖配合治疗,想要见家属,只能向医生护士申请。 若是想家人朋友了,只能忍着!这里打不了电话! 心灯吃了药,张嘴乖乖让医生检查。 在她快做完一个疗程的电休克以后,她住到了二级病房。 二级病房住宿条件稍微好一点。 有个单独的厕所,虽然没有淋浴喷头,但可以借脸盆盛水擦洗身体。 心灯宁可选择在厕所里单独擦洗。 这里的集体的浴室是那种公共的,十几个人光溜溜的在一起沐浴,大家相互看得见各自的**。 心灯不习惯把个人的身体光溜溜得展现给别人看。她在这方面比较保守。 而且她不喜欢医院准备的内裤。这里的内裤也是公用的,每人发一条,洗澡的时候脏的丢回一个大桶里。 心灯拒绝护士提供的内裤,自己用自己的。 她穿着内裤在浴头下冲洗,惹来宿管阿姨的大声呵斥。 她不明白,他们是病人,又不是罪犯,为何护士和宿管阿姨这么喜欢态度恶劣的呵斥。 洗澡不得安生,每个人十来分钟。 平时查房,医生们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他们的办公室就在病人的食堂,上锁 是常态。病人想要找他们交流,还得腆着脸讨好他们。 他们来时一阵风,走时无情地关上门。 他们掌握着病人出院的权力。 二级病人可以住六人间,也可以在走廊里散步,用餐在大餐厅,睡午觉,空余的时间可以看书,或者去康复活动室,参加各种康复辅助课程。 比如折纸花,写毛笔字,看电视剧,打牌娱乐,电脑认知,打乒乓。 康复活动室很像老年活动室。 平时如果生活很孤单的,或者是那些还在上学的年轻学生,他们可能觉得康复活动室里的活动比较人性化,他们还能呆的住,没那么枯燥乏味。 三点左右,护士还会给病人发家属买来的零食给他们填肚子。 精神病院的生活很简单。 病人们最喜欢的是发零食。 为了吃零食,他们可以不去活动室,然后和护士们吵架。 心灯来这以后,也把吃零食当成了头等大事。 每个人的零食不同,零食的好坏数量显示了家人的关心程度。 其中两个病友让心灯格外注意。 一个年仅十八岁。一个年级五十多岁。 那个十八岁的小孩,每日的零食少得可怜,她天天盯着别人的食物,很不礼貌地拿走。 心灯询问他的来历他的家庭情况,她一言不发。 她每日看着手指,大步在餐厅里走来走去,或者是在走廊里走,日复一日。 还有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她也是一直走来走去,旁若无人地做着一个奇怪的晾衣服的动作。她的面孔也长的很奇特,嘴巴凹陷,一口牙齿黑黄相间,一笑让人觉得寒碜。 她也没有什么零食,据说两人在这住了很久,好像被家属遗忘一般。 心灯抖了抖,害怕极了,她怕一直住在这里出不去。 因为这里的医生权力极大,家属们似乎着了魔一般,医生说啥他们就照做啥。 好像他们才是一家的。 药物带来的副作用极大,心灯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原本眼神灵动的年轻病人,在住了大半个月后,眼神呆滞,面孔凹陷,与他们对话都没反应。 他们的身上散发着各种味道,每个星期的洗浴毫无作用。 臭。滂臭。比狐臭还臭! 种类不少。难以形容。不是蒜味,尿骚味,平时很难闻到。 一起排队吃药,心灯闻到,唯恐自己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想着出院以后一定要天天洗澡喷香水。 心灯害怕药的副作用。 眼神呆滞或者体臭,她都不愿接受。 但她更害怕长期住在这,害怕出不去,所以每次吃完药都乖乖张嘴让护士检查。 她知道有些副作用可以用中医解决。比如她的舌苔越来越厚越来越白,嘴唇也变成了淡紫色,气血亏损。 她以前拒绝过吃药,但她的家人更可恶,把要藏在胶囊里欺骗心灯,让她服药。 她吃了半个月吐血,但她的家人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觉得她抗拒拒绝吃药真是白白浪费他们的苦心。 吐血!多么严重的反应! 家人觉得心灯不懂事,发病了,吐血不过是小事。吃药是应该的,即使他们用了欺骗的方式。 心灯简直不可思议:以欺骗的方式让人服药,即使是家人,那也是侵犯别人的权益! 心灯觉得他们也生病了,“不懂得你我他”,彼此的权益空间。 为你好,欺骗并不是善意。 比如打电话喊救护车强制送住院看管治疗。这是背叛! 心灯很清醒。她有个人的意识。只是爱花钱,丢失了一段记忆。 医生之前诊断分离性转换障碍,现在是精神分裂。 这个病房最多的是双相情感障碍,精神分裂症,还有自杀未遂。 很多人以为这些患者都有暴力倾向实际上,其实仅少数患者可能出现暴力行为,多与药物副作用有关,患者更容易成为暴力受害者,自杀风险是普通人的十倍多。 心灯很气馁,身边每个病友都因为各种原因被送进来。 有抑郁闹自杀的,有被小三的被骗感情的,有喝酒发酒疯的…还有孕妇与丈夫吵架的… 前面这段话说是她在别的地方看到的,但孕妇被拖曳捆绑打镇静剂,这是她在这亲眼看到的! 那个孕妇大着三个月的肚子,由老公陪着来的医院,住的VIP,因为她对医院的封闭的环境,冷漠的服务不满意,从来的第一天起,一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骂个不停。 她想出院,骂老公,出口成章。 护士不搭理,一直警告她,喊来保安,拉她去小黑屋打针。 孕妇手臂淤青,对陪床的丈夫更加凶悍。 她说我三个月了,你们医院不顾我的孩子,强行给我打安定,胎儿要是出事,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你们医院,押金最低三千,一个月住院费用起码一万吧? 我要出院,你们医院不同意,怎么进来你们跟我老公签合约?毁约还要付违约金? 你们这里是监狱吗?我是犯人吗?看看你们搞得我的手臂都是淤青! 我老公婚后精神出轨,你们怎么不绑他?绑我?就因为我情绪容易激动? 他把我送这里来,万一孩子没了,你们怎么不报警抓他? 你们这里的饭菜太难吃了,洗澡都是公共的,这住院费付出不值得! 我要转院,你们帮我安排好。 vip病房是两张床,病人家属可以用手机。 心灯非常羡慕,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接触手机,和朋友联络了。 她尝试着问孕妇借电话打给家人,被护士听到,警告他们不得相互借手机打电话。 护士讲,她想要见家人只能申请,等医生安排预约。 而且要看她的状态。 心灯不喜欢每日康复活动室的活动,她的室友有点不一样,高中生反而觉得康复室的折纸花和看课外书比繁忙的高中课业休闲许多。 还有一个大学生,医生的诊断跟心灯差不多。 她看**小说,玩恋爱AVG游戏,而且她跟心灯一样接触过玄学。 甚至比心灯接触灵异的东西更多。 什么梦女,梦角哥,什么清明梦,催眠… 心灯接触的是出马仙,出道仙,鬼魂附体,表现出来的样子很像多重人格分裂症。 附体的不仅有鬼,还有“神灵”,它们会用心灯的身体做不一样的事,用她的嘴巴说话,它们在的时候,心灯性格大变,有时候会控制不住的购物或者扔东西,或者像道士一样有通灵的能力,可以帮别人看事,来人不说,她也能预言。 而那个高中病友小梅说自己可以灵魂出体,控制梦境,能在梦境里跟游戏里的角色谈恋爱,还能在真实世界里看到对方。躺在那觉醒,链接高维。 第4章 这里就像监狱 心灯知道,小梅说的那种有别的说法。 之前有那种智力开发博主宣传过,最强大脑开发智力,激活松果体,脑屏成像,蒙着眼睛可以看到东西,出现方形的电脑登录界面,脑屏成像技术,超能力记忆。 还有关于什么清醒梦,出体 ,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灵魂出窍”“意识进入了其他世界”“意识离开躯体”,听起来就玄乎。 催眠她也尝试过,自己可以看到去世的亲人,或者有预言性质的梦,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明星,跟他们一起玩耍,好像另一个平行时空的自己。 心灯也做过几次非常真实的梦。在那些梦中,她时男,时女,跟一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去某些地方,有时候很危险,有时候很开心,但都身临其境。 不过关于出体,体感,超能力和梦境,小梅所知道的还有另一种玄学的说法,出马仙出道仙的元神。 出马是以身后积累功德为主,一般通过帮人解决问题挣钱。 出道仙是有任务要去完成,可能是渡人,也可以这个任务不是帮“人”,是帮众生,有元神,累世分灵,一起积累功德。 当人师渡人,降妖除魔,治病救人,阳间阴差,净宅驱邪看风水等。 很多人天生带仙,有些是祖上或者亲人传下来的。 还有仙家来报恩的,累世结缘的,上面派来助你的。 出道先天自己带仙缘,不跑山逛庙接任务,有自己的任务。沟通心通天眼耳报狐,心通居多,不捆身。 有些立堂,供奉,烧香拜佛烧元宝。 现在讲究明堂暗供,没有堂单。出堂之后也会阶段性有体感,因为会有结缘?或者新回来的人山给你打感应。大多数随缘看事儿,收钱是规定好的。 元神说的是从天上下来人间修行的。 元神通过分灵来经历各种不同的生**验,以此增长智慧和修为,这些分身分灵就是元神的化身,承载着不同的使命和任务,当使命完成后,这些分灵便会回到本尊中,完成这一批次的修行。 出道弟子体内都有一个本命元神,是在我们下世时主元神分出的一部分灵性,这部分元神会追随我们一起轮回,轮回机缘下要唤醒本名元神,使其觉醒后能与上方的主元神沟通融合,来世间进修或完成一些任务。 这一类在转世的那一刻起就把原来一体的“我“,分成了两个“我“,本体停留在了天界,存封了起来。 修仙小说里常见什么夺舍,转世,宿主,全息,借尸还魂,都是元神在人间修炼出现的情况。 小梅和心灯交流了几天,都对对方产生了好奇。心灯大约知道了小梅的经历,也大约知道了自己的经历不是独一无二的。 两人都经历过鬼压床,颅内传音。 心灯经历过清风卑王鬼附体,动物仙家附身,被打窍,捆身,帮人看事。还做过那种天庭梦境,有白发老神仙,神似三清祖师,在梦境里教她法术。打开松果体,也就是泥丸宫。 佛教称为天眼通,西方叫灵视。 心通和眼通,他心通,耳报狐。体感,也是幻觉躯体化。 耳报狐就是颅内传音。 医生对他们两个的症状判断是幻觉,幻视幻听。半捆全捆,为多重人格。 而心灯知道外面有跟她们一样经历的人,但他们没有被住院。 心灯对这种神通其实是将信将疑的,她只挑选对自己有利的正常的法门,抵制邪门的邪法,不做伤天害理,骗人的。 而且她是从学了八字风水,练气功后出现这种“病症的”。 出马出道在东北比较盛行,早前有一句不过山海关的俗语,但现在南方南洋,福建,六壬闾山法脉,有些法术极像出马。 心灯研究了气功,和道教,认为气功本就属于中国传统文化,中医的一部分。 但在早年被邪教屡次拿来利用,用超能力,通灵来圈人头,开教派骗人骗钱入邪教,比如法□□。 心灯被半捆的时候入过医院,那些“仙家”自称菩萨,教主,用她的嘴巴说过胡话,吸过她精气,害的她晕倒生病。 这次入院是她被全捆了失去了自己的主意识,上身的想“仙灵”用她的身体和嘴巴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些在常人看起来比较荒唐。 她花光了自己的存的零用钱,买来很多防辐射,测辐射波段的仪器。 还有清空了自己的社交软件,删好友,删文档,丢了很多生活用品,然后买了很多宗教用品,超渡仇仙,冤亲债主之类。还自学会了,写符,写表文,做法事。 心灯的亲人有自杀的,也有经营庙宇的。 她的感情经历非常坎坷,没有一段感情是成功的,和她的某位守庙的亲人一样。 心灯的家庭背景,还有亲人的精神病史,让医生下诊断更加有依据了。 “你是怎么和游戏角色谈恋爱的?” “我平时能听到他的说话声,还能感觉地到他抱我。”小梅解释给心灯听。 心灯遇到过鬼压床,那种被鬼碰的感觉也有,还有那种打窍,有虫子一样的东西往穴位里钻。 耳朵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心灯当时以为是耳报狐,出马仙的通灵能力。所以她迷迷糊糊地体验了一段时间。 梦境里出现考试上课的场景,网上解释说这是弟子修炼前的仙缘测试,叫梦考。 心灯神志清醒的时候,她就不怎么相信这些事情,包括小梅说的梦角哥,还有什么觉醒链接高维,她觉得要不是真的存在鬼,要么就是邪教,比如法□□这样在现代结合一些新生代的游戏,流行话术,重新吸引新一代年轻人。 比如男神女神,营业,上岸,玩抽象,伪人,开悟,长的好权威用这些同音词,新发明流行词汇,混淆概念,文化入侵。 他们伪装仙家跟着一些开宣传课的大道士,大宗师,在他们的学徒,和徒弟,门徒,顾客里选择下一代传教弟子。 心灯一直在医院里回想,自己到底得罪了谁,才变成这样。 玄学里说是斗法,业力回馈.。 她删了自己认识多年的朋友,那个朋友加入了道门,正式拜了师门。 她想要么是自己辜负了这个好友,要么是她之前为了她的爸爸,写了一封□□给政府。 以至于得罪了某些人,让他们利用了实验室的人,采用某种高科技手段,破译了鬼和灵魂。 他们了解心灯的人生和家庭背景,他们利用波段武器,让心灯出现出马仙的全捆状态,以至于犯病,让医生诊断为精神疾病。 当时心灯第一次住院时,医生来查房,她的嘴巴不受控制地说自己是某某神仙下凡附身,教她做任务,修炼然后以后就能积功德。 心灯其实并没有相信附身自己身上的是真的神仙。 她看到那两个有强迫症的病友,心里很害怕。怕自己的父母太相信医生,太迷信权威,对医生太言听计从,以至于自己出院茫茫无期。 快两个月了,她向医生申请出院。 但医生却只同意她的家属来探望。 这里不像疗养院,像监狱! 心灯说凭什么我们不能自己选择出院时间?就连家属也不能? 她看到同一间宿舍的病友,才欢欢喜喜地见了家属,回来以后却泪流满面,反而痛苦地痛哭。 心灯的主治医师大声地说,没错,只有我们医生才能决定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出院!我们压着你们的档案,你们想走也走不了! 那如果有些家属非常了解了你们医院的情况,故意送人进来的呢? 比如那个可怜的绝食女人,还有那个未成年,他们的家人并不是真的照顾不了,而是不想照顾害怕照顾呢?他们真把这里当做托管疗养院了呢? 这不用你担心。 医生冷冷地说。 至少他们可以活下去,而且有药吃,我们很负责的在治他们。 第5章 脑电科技 心灯心灰意冷,她偷偷借了另外一个Vip的手机,给她的母亲打电话。 她母亲接了电话很关心她,问她是不是缺零食了,心灯说想出院,心灯的母亲安慰她别急,听医生的。 心灯生气:凭什么什么都听医生的,他们当然希望我们住的越久越好,医保! 心灯央求母亲,母亲支支吾吾,说给她的主治医师打电话,申请来看她。 心灯说了几句话,听得生气,骂她母亲,你没有自己的思想吗? 你知不知道这里住的比监狱还差!他们会把孕妇关小黑屋,会把人绑床上! 就因为病人说话稍微大声了一点,没有照他们医生护士的话做。 心灯说,如果她私自打电话被发现,可能也会被拖去小黑屋捆绑。 在这里打电话,联系家人好像是犯罪! 心灯的母亲听得心惊胆战,嘴巴支支吾吾。她喃喃,你好好听医生的,一定要吃药。能不能出院我问问医生,等两天我带好吃的开看你。 心灯越听越生气,直接伤心绝望地挂断电话。 没有用的。 听出来,你的家人不会接你出院的。借她电话的VIP病友的陪护家属说。 心灯还给他手机,想起在这里住了大半年,表情呆滞的一些病友。心里担忧,药物的副作用。担心医生给她的鉴定。 她可不想绵绵无绝期。 病人出院的不多,入院的越来越多。 小梅满脸愁容,一片浓郁的青色覆盖在她的面孔中央。 她做满了一个疗程的电休克。 父母才看过她。今天却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在抽血检查过程中晕倒了。 她委屈地对心灯说,医生不同意我出院。我爸妈只是来看望我。 你早上说我脸色差,我下午就晕倒了。你真的学过中医啊? 心灯瞧她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忍住想哭的冲动,点头,我自学了一些,还跟了别的医生学了一段时间。 小梅没有追问她怎么没有治疗自己。 那我让医生给我开点中药吧。 心灯想加小梅的联系方式,想出院以后找她。 小梅委屈地说,没有笔。 他们用不了笔,窗户是铁杆子封死的。 医院怕病人自寻短见,为了安全起见的规定。 但这么多天,没有人拿自杀威胁他们,而是感觉到悲凉,和不自由。 外头的生活更像人,更有自尊和自由的权力。 可能站在医院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做法无可厚非,他们更需要安全的手续和规定,以防意外,他们承担不起意外的责任。 在某些家属看来,这里的条件很安全很负责,有护士看管,封闭性,安全性很到位。 他们没有深入追问病人的深度内心感受。 好像生了这种病,他们就失去了做人的权力,跟罪犯有了共同点。 官星合入夫妻宫,你在20年3月结婚,21年8月离婚,10月有一比不大不小的钱款入账是不是? 你身体例假不规律,有甲亢,有时候半夜被噩梦惊醒,是不是? 心灯利用自己所学的八字知识,还有医学知识,外加“神灵”辅助,准确地给人断言出运势和身体。 你还有个哥哥,比你大三岁。 前面两句断言是心灯自己说的。后面那句,是“神灵”上身,也就是出马出道的仙家借用她的嘴巴说的。 对面的病友目瞪口呆,因为她说对了,在这之前他们两个根本不认识,更别说家庭背景了。 心灯的语气不像猜的。其实心灯也很惊讶,因为真的不是她说的,她根本不认识对面的病友。 对面的病友叫小城,他们两个今天在活动室聊了两句。 是小梅介绍小城找心灯玩的。 原来出马仙出道仙是这样的。心灯以前在网上看过那些出马弟子立堂看事,看起来神神叨叨,有时候有华丽的神龛还有大把的香和供品。 他们那种通灵非常神秘,有很多人好奇,当然也有不少骗子。 心灯进医院之前有一段全捆的状态,就是意识被全占了,像夺舍一样,干了一些她平时完全不会干的事情,而且这段记忆完全没有了。 更玄乎的是,她还经历过元神出窍,见识过自己在梦里的长相,大约是个俊俏的高个男孩子,穿着浅白色的古装,躺在阶梯教室的课桌边玩天蓬尺,一个白发仙气飘飘的老道士坐在教室的前面,正严厉地教训他。 心灯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朋友。 她的美女朋友听了以后,在在睡午觉的时候,见到了心灯男孩子的样子,也是穿着古装,但不知道为什么是受伤的样子,对她说话。 那几个梦境实在真实。 她的朋友也兴致勃勃地需要了解玄学。 一开始是很新鲜,但慢慢的麻烦就来了。 心灯学八字风水那会加了很多玄学大师,花过几千块钱,有些实在是坑爹。 那会她不记得自己怎么慢慢被“鬼”“邪灵”缠住了,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那些声音说她的母亲病了,她最好回家这两年陪着她。然后,工作就稀里糊涂地弄丢了。 接着,她的身体变得很差,动不动就犯困,疲倦。 她身上的神灵仙家就劝她去寺庙拜拜,或者请个菩萨神像在家供奉。 那个时候,她的手不受控制,自动删除好友,或者加好友,有些好友纳闷,问她是谁,她身上的神灵直接打了两个字,“神仙”。 心灯诧异。 难道真有“神仙”? 有着留学,脑科学,AI人工智能,脑电,全球最大的机器人工厂经历和头衔的所罗门,正在讲台上,给坐在下面的富豪,科学家,明星,来宾介绍AI机器人脑电科学和人类基因研究长生不老项目。 新的机器人技术已经完美地给残疾人替换义肢,还有可以用意念控制无人机,机器狗,纳米机器人,蠕虫神经,脑机接口。 在台上,有几个有身体缺陷的志愿者,他们正穿戴着各种设备,在所罗门的介绍之下,实时演示。 这场演讲是有权限的,一般人进不了。 因为会后还有体验项目。 人造人机器人外表越来越真实,它们的动作也更像人类。装载的AI,还有模拟出来的声音,让所有参观者赞叹的同时产生了恐怖谷效应。有些人很想拥有,但又生怕人类的未来被机器人和AI占领。 因为AI技术和卫星定位的存在每个人的**如同被一层薄薄的纸包裹,那层纸是法律。 在信息代码面前每个人都是**的。 大家看过西部世界和黑客帝国吧? 所罗门穿着件白衬衫戴着十字架,微笑地用激光笔指着身后的大屏幕。 你们有没有怀疑过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是假的呢? 还有那些古老的宗教里的神是真实存在的? 我们也许一直崇拜的是来自外星的文明,他们才是主宰我们的神明? 底下的一位富豪笑道:“那真实的世界在哪里呢?” 台上另外一个穿着居士衣服戴着老花眼镜的消瘦中年妇女,拿着串漂亮手持,悠然自在。 “阁下有没有研究过佛教和道教?” 她的头上戴着一圈金属仪器,身边放着两台电脑。 富豪道:“我信仰佛教,前两年捐过庙。” 他身边的另一位学者说,“我在大学教学生学习易经还有佛教经典。中国是儒释道国家,大家多多少少都信仰些。” 那个消瘦的中年妇女,“多年前,邪教利用过中国传统中医里的气功,在**大闹。大家可能有所耳闻。但今天我们在这里宣传一些下,山医命相卜中的山,中国真正的气功。 气功练得好可以永葆青春,练不好走火入魔,易被邪教利用。” 一位医科大学是教授问道:“这跟我们这次的AI技术,机器人脑机接口技术有什么关系?” “想要发展人工智能,机器人技术,我们必须研究人体,搞明白人体是怎么回事。” 所罗门:“我们招了几名志愿者,有一位瘫痪的残障人士,在工地做工时不慎从楼上摔下。经抢救保住了生命,但因为腰椎断裂,脊髓神经受损严重,下肢瘫痪。我们在康复中心招募了他成为外骨骼机器人穿戴试验员。 外骨骼机器人技术是融合传感,控制,信息,融合,移动计算,为作为操作者的人提供一种可穿戴的机械机构的综合技术,作为一种可穿戴的智能机械装置,通过电机、传感器、控制系统等技术协作,为人类提供力量支撑,增强或恢复人体运动能力。它主要应用于军事、工业、医疗、民用等领域。如今人商业化进程有望加速…” 所罗门一边解说,那个试验员穿着外骨骼,在台上自如的行走。他满面红光,就跟正常人一般,搬运东西,穿衣物,坐下站起,行走,跑步。 跟我们合作的还有几家康复医院,这次我们开发布会,是希望有很多的商业人士加入,推动商业化。 因为除了穿戴型机器人,还有自主机器人。 自主机器人,大家也看到了,台上这台在扫地打扫的就是我们推向民用的,基础外形是黑白机械的,外观皮肤可以定制,未来可以作为保姆,护工,陪伴员,存在于我们人类社会。 台上的一位穿着华丽舞裙的女士随即往前走出来,她走到那台机器人旁边,说了一句话“可以和我一起跳舞吗?”,那个机器人延迟响应了一秒,放下扫帚,然后走到女士面前,非常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音乐响起,一人一机器人一起跳起了华尔兹。 台下的商人看到准备跟着投资。他们耐心地看完舞蹈,然后再看台上的所罗门展示的皮肤定制美容换皮技术。 有些人在台下半认真半调侃,“以后老光棍可能会少很多了,这些漂亮的机器人可以做老婆老公了,还能照顾起居做家务,很实惠。” 所罗门颔首,“3D打印,顾客自由捏脸建模,皮肤定制。可一次性也可包月。” 这不就是大型娃娃,手办吗?台下多数人心动。他们有一些人,早就投过钱了,今天看到研发进展越加想了解军用,医用的。 所罗门展示下一页APP。 “下面我们介绍的是“神经蠕虫”,脑电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