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前的信》 第1章 胆子这么小就别走夜路 江中的开学季总是很热闹，校门口站着一堆拉着行李箱的新生。 平江一中，是当地最好的高中，温絮家境贫寒小时候母亲因车祸失去了性命后父亲也不知踪影。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初中是在家附近普普通通的中学上的，她很争气，一直是年级第一，中考考进了全市最好的平江一中。 同时和温絮一起考进来的还有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林晓静，林晓静性格特别好相处，是那种很活泼惹人喜爱的小女孩，则温絮缺恰恰相反，她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可能是因为从小环境的问题——小学时温絮整天都是爷爷奶奶接送，时间长了学校的同学都问温絮她的爸爸妈妈呢，温絮支支吾吾的同学们也猜到她是一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 林晓静初中时整天哀嚎着怎么还不毕业怎么还不毕业，脑子里全是幻想的美好高中的样子，可真到了毕业的时候满操场都是她的哭声：“啊——温温啊——我们不要分开啊——你答应我你只和我一个人是好朋友好吗。”温絮笑了笑：“好。” 开学第一天，温絮爷爷奶奶和林晓静妈妈来送两个孩子去学校。 林晓静牵着温絮的手在校园里乱跑。她们来到公告栏旁，林晓静突然大叫：“啊啊啊啊啊——温温！咱俩！一个班哎！。”温絮有些不敢置信，她用手对着3班的名单往下滑…温絮。…林晓静。——江中的分班制是单数班是实验班双数班是普通班。 温絮爷爷奶奶牵着林晓静手：“晓静呐，你可得帮我好好照顾温温，这孩子从小身体不好，你可要好好叮嘱她吃饭。”林晓静接下了这份重任：“奶奶，您放心，温温就是我的亲妹妹！奥！。”林晓静手中的书包在空中转圈圈感觉下一秒就飞走了，就像林晓静的脑子早已开心的飞去了外太空。 两人手牵手走在去宿舍的路上，林晓静精的很，把两人的书包往一个靠阳台的上下铺一扔然后说：“这里有人了啊。”温絮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挑了一个下铺。林晓静则睡在上铺。 新生开学需要军训半个月不用上正课但是要上晚自习。 温絮坐在床上等着正在洗头的晓静。晓静顶着一头泡沫出来说：“温温，我听咱学校表白墙说咱学校有好多帅哥美女，而且！今年还有一个超级大帅哥考进了咱学校，至于在几班我也不知道，过一会再去瞅瞅呗。”温絮笑着点点头。 林晓静洗完头后外面下起了大雨，俩人打了一把伞。走上三楼拐角撞上了一个男生，男生匆匆忙忙的说了一声对不起就走了。林晓静目送着他离开：“温温！你看到了吗！那就是和我们一届的新生帅哥沈砚清！他干嘛去也不拿伞？”温絮脑子一荡小声嘀咕：“原来是他…”什么？晓静说。没事快走吧。温絮支支吾吾说。 那是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星期的一个晚上，温絮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桌子上摊开高一数学练习册，温絮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框：您好，这个月工资你已经推迟两个星期了还不发吗。发送。 因为温絮爷爷是退休工人所以每个月都会有退休金，但是那点退休金只够三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温絮的学费都是奶奶低声下气借的。因为借钱这事和原先奶奶还不错的关系都断了，温絮不愿看到奶奶这个样子，所以温絮从暑假开始就一个人打三份，在餐厅刷盘子，做家教，当服务员。 发完这条消息，对面就发来 [老板]：【转账】2000。收了这个钱下个月不要来了！你自己数数摔了我多少盘子和碗了！要不是看你年纪轻轻可怜早把你开了！ 温絮叹了口气收了钱，关上手机。仰在椅子上转头看向窗外 网吧门口站着一堆和温絮年龄相仿的学生，不，不像是学生，更像是不良少年。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线条，垂眸时的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凌乱的头发衬的他格外的好看。 不知怎的温絮竟看得入迷，服务员和她说话她都没听见。 等温絮缓过神来发现已经九点半了，咖啡厅要打烊了。温絮付完钱走出咖啡厅。看到那群人还在网吧有说有笑，温絮一眼望去就看到那个男生，同时那个男生也抬起头和温絮对上了眼睛。 温絮匆忙把眼神拿开，往家的方向走去…… 谢阳：“砚哥，砚哥？看什么呢？”谢阳朝着沈砚清的眼神看去看到了温絮说：“咋了？砚哥，喜欢吗？这女孩确实好看长的真甜啊。” 沈砚清啧了一声，谢阳也闭上了嘴。 温絮不是那种长的多漂亮的女生，但是在人群中也是最显眼的存在。 温絮皮肤白的透亮，睫毛又长又密，眼球亮亮的又黑又大像是两颗黑葡萄，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身材娇小，和沈砚清身旁浓妆艳抹的女生都不一样，给人一种想护在怀里的感觉。 原来你是平江中学的高一新生。 温絮来到班里，扫了一眼后排的人，几乎是一秒，但还是被谢阳的眼睛捕捉到了。谢阳和周围的人说：“哎，你们快看咱班竟然有一个这么好看的女生。”温絮躲开他们的视线坐到第四排靠窗的位置 班里闹哄哄的，有些人和自己初中的同学分到一个班，聊的不亦乐乎，有些人则是从小县城考进来的一个认识的都没有，在位上自己看书。 伴随着吵闹声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随后跟着一个男孩温絮仔细看竟然是沈砚清 班里的女生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和这么帅的一个男生分一个班学习都有动力了。 林晓静看到沈砚清后眼瞪的提溜圆说：“温温！快看啊！他和我们一个班啊！！ 中年男人先是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叫吴伟，今年34岁，你们可以叫我老吴，随意。”然后开始介绍沈砚清：“我旁边这位是今年的复读生。叫沈砚清，想必大家都应该知道。 老吴指了指温絮后面的座位说：“你先去那坐，月考过后我按成绩重新排座。” “原来他是复读生，为什么要复读呢。”温絮自己嘀咕着一抬头突然和朝他走来的沈砚清对视，温絮心跳立马加速，脸通红。林晓静看到问：“你怎么了温温？发烧了？”摸了摸温絮的头 温絮连忙摇头说没有。 今天一天都在下雨所以没有军训，同学们都在宿舍里休息，到了晚自习时间才出宿舍楼 晚自习没有老师看管，同学们又认为刚开学没必要这么紧绷，所以都在玩，只有温絮在翻看着高一数学书，说是看，可心咱已蹦出二里地，因为沈砚清敲他背她都不知道。 反应过来后温絮转过头脸红的说了三个不好意思。 沈砚清看到你脸红嘴角上扬玩味的说：“干嘛说不好意思，害羞了？我这么帅吗？倒也不必吧。 温絮被逗的说不出话，林晓静看到连忙解围说：“你可别逗我家温温了，她脸皮薄。” 沈砚清长的让人感觉很爽笑起来更是引人注目，周围的女生都看过来了。这让温絮更是害羞。温絮手中的红笔在书上晕染出一大处红色，少女害羞的脸庞仿佛具象化。 放学后，温絮和林晓静收拾好书包刚准备走却被老吴喊下：“你叫温絮对吗？我看你字挺好看，可以帮我写一个座位表吗？不会很长时间的。” 温絮微微点头随后和林晓静说：“晓静，你先回宿舍吧，我写完就回去。” 林晓静嘱咐温絮别太晚。 温絮来到办公室坐在角落桌椅上静静的写座位表。 温絮写完已经10点了，天色黑漆漆的，老吴问她要不要送她到宿舍楼下。温絮怕麻烦到老师便说不用了老师，我有手电筒。 温絮刚出教学楼就开始害怕了，她走的慢慢的，周围风吹草丛声都能吓她一跳，突然有一只手拍了拍温絮。 温絮真的被吓到了突然大叫：“别别别，离我远点…” 沈砚清笑出声说：“胆子这么小就别走夜路啊，小朋 友” 温絮听出来是沈砚清的声音有些无语又有些生气：“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还有，我不是小朋友。”说着说着声音弱了起来。 沈砚清又开始笑，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好笑了… 沈砚清说：“嗯，大朋友。” 温絮无奈的耸耸肩。 沈砚清带着笑意问：“这么晚不回宿舍在这散步，搞伤感文学啊？胆子太小，不合适。”边说食指还跟着左右摇晃。 温絮不想和他多解释抿嘴笑了一下转头就走了 沈砚清看她这样还觉得挺有趣。 温絮回到宿舍看到舍友都已经睡了，她小心翼翼从床底拿出脸盆准备去外面公共洗漱区洗漱。 温絮本想洗一洗校服，奈何天色太晚，便回去睡觉了。 第2章 我叫温絮“飞絮东风细柳营”的絮 一场雨过后天气格外的好，阳光灿烂，看不到一丝云彩。 但是阳光明媚就说明军训要开始了。 操场上还有昨夜下的雨水，学生们在泥泞中走着正步。许多同学看到自己的鞋子被贱的全是泥水在那里无声哀嚎，温絮也不例外，她今天穿了一双新买的小白鞋。 沈砚清，校草般的存在，往人群中一站即是焦点。这一上午无数班级的目光都投向沈砚清。而沈砚清早已习惯这种感觉。 长时间的阳光照射温絮感到不舒服有点中暑，但是操场上没有一个人休息他有些不好意思，还是撑到了休息时间。 林晓静察觉到了温絮不舒服，买了一瓶水给温絮问：“要不要请假，别硬撑。” 温絮不想被区别对待所以没有请假 十分钟过后又开始无止境的立正，温絮这次真的要晕倒了，她感觉周围都是小星星。 扑通，一条人倒在草坪上。 沈砚清立马举手说：“教官我送这位女同学去医务室。” 教官点了点头 随后周围叽叽喳喳全是议论温絮的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极为刺耳，是宋萍萍的声音：“装什么体弱多病啊，以为自己是林黛玉啊。” 林晓静听不下去开始怼她：“宋萍萍，我告诉你，不要在人背后嚼舌头，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宋萍萍不敢和林晓静吵架，所以闭上了嘴。 温絮醒来发现自己在病床上，手上打着吊瓶，旁边坐着沈砚清。 她懵懵的看着沈砚清。 沈砚清淡淡的说：“你中暑了。” 温絮连忙说了好几个谢谢。 沈砚清突然站起来手扶床边看着温絮，他俯身时离她极近，说话间温热的呼吸顺着她的耳廓轻轻喷洒，带着淡淡的薰衣草味说：“你很喜欢道谢吗？” 沈砚清又开始逗她了，把她逗的脸通红。 温絮连忙躲开他的视线。 沈砚清坐回板凳上说：“你叫什么？” 温絮轻声说：“我叫温絮，“飞絮东风细柳营”的絮 沈砚清笑着说：“名字起的不错，和你的性格很搭，我叫沈砚清。” 沈砚清笑起来很好看，让人一眼沦陷。 “我知道。”温絮眉眼弯弯笑着说 温絮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瞳孔很亮，让人忍不住一直看。 沈砚清也不例外。 沈砚清给她一杯温水和一片止痛药说了一句：“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了，肚子疼就吃点这个。” 温絮纳闷歪了歪头 沈砚清指了指床上那片红红的血迹 温絮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 “温温，温温，你没事吧！说了让你别硬撑，下午我帮你给老师请假，你别来了。”林晓静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飞了进来。 沈砚清看到林晓静来了就走了 “他不会喜欢你吧？”林晓静一脸好奇 “不知道，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等会迟到教官又要罚你了。” “那行，我走了，你回宿舍慢点。” 温絮吃了药走出医务室门，淡淡烟味飘了过来，温絮扭头发现是沈砚清靠着树在抽烟 沈砚清穿着校服，风吹动烟灰吹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用纤长的手指将烟灰弹开。 “他的头发改剪了。”温絮用美中不足的口吻说 说来也怪，许多同学讨厌的校服穿在沈砚清身上却极其的好看，更体现出他身上与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温絮被呛到，咳嗽了几声。 沈砚清听到便把烟掐了 “你回宿舍吗？”沈砚清声音沙哑。 “你怎么没去军训？老师不说你吗？” “我是复读生，军不军训都无所谓。” “哦。” “嗯？” “奥，我回宿舍，林晓静帮我请假了。” “嗯，我背你来也是想偷懒的。”沈砚清这句话说的很小声 “啊？” “没事，呃…”沈砚清还没说完话谢阳跑来了 “砚哥，你在这干嘛？” “奥，还有温絮啊。” “你怎么来了？”沈砚清因为被打断说话所以不耐烦的问 “咱班又一个晕倒的我想扶她来医务室偷个懒哈哈。”谢阳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温絮淡淡的笑了笑 “你们聊。”温絮摆了摆手走了 谢阳傻笑：“好。” “哎，砚哥，你说温絮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我这样的怎么样？” 沈砚清像看神经病一样瞅谢阳一眼然后扭头就走了 “哎？走什么啊？” 回到宿舍的温絮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沈砚清的画面：“他还挺会伪装。” 温絮下床拿出浸满汗水的军训服去洗，军训服是一沾水就很重的材质，温絮洗完上面还残留着洗衣粉，头上还满是冷汗。 温絮感到闷热，想去天台吹吹风。 刚上去一转脸就发现沈砚清就在拐角处 “啊！！” “叫什么？烦死了。” “你在这吓什么人啊？” “我经常在这，也没吓死人啊。” “懒得和你说。”温絮有点生气转身就走 沈砚清玩味的笑 温絮回到教室。 现在是军训时间，所以教室空无一人。 温絮回到位上拿起林晓静的时尚杂志看了起来。 “不军训，在这看杂志啊？”一个高二的学长 “没有，我不舒服所以请假了。” “你好，我叫陆丞，高二的。” “你好，温絮。” “温-絮-这名字好听，” “谢谢学长” “你怎么这么乖啊？…” “陆丞，干嘛呢？不上课在这撩妹。”沈砚清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还陆丞啊，叫学长啊，学弟。”陆丞一脸坏笑 “你看书吧，我们走了” 温絮没有理他 俩人走到大树下 “这小妹妹谁啊，这么乖，你的？怎么？想换口味啊？” “别瞎说。” “还是这么犟。” 半个月后，军训结束。 周五放学后，沈砚清和一堆兄弟在篮球场打球，温絮没有想去看的意思，但是林晓静想去，温絮就这样被拉去了。 沈砚清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温絮，愣了一秒却被对手下黑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一个女生突然跑上去 “砚清！你没事吧？”一脸急的要哭的样子。 沈砚清脚腕那里很快就肿了起来。 温絮仔细看才发现那个女生是宋萍萍。 “哎，温温，我听谢阳说宋萍萍从小就喜欢他，还说自己和沈砚清是青梅竹马，疯了吧。” “但是话说回来，沈砚清也从来没有解释过，真搞不懂他们富家子弟怎么想的。” “我们走吧，这没什么好看的了。” “你不去关心关心沈砚清啊？” “他这不有人关心吗？温絮边走边说 沈砚清再往温絮那看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 沈砚清摆摆手让周围的人散了吧。 “砚哥，你没事吗，去医院吧，都肿了。”谢阳扶起沈砚清 “不用了，过一会就好了。” 周五值日生是温絮和林晓静但是林晓静今天外公过生日要回老家 “温温，温温，你帮我值日呗？下周我帮你。好吗？” “没事，你去吧帮我给外公问个好。” “好的！好的！我走了哈。”林晓静边跑边说 温絮一个人默默扫了地、拖了地、排了桌子，倒了垃圾。 沈砚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靠在门框上，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身子微微晃了晃。 “都受伤了还在这晃呢。”温絮收拾书包也不忘嘲讽一番。 “怎么就你一个值日的？” “晓静家有事先走了。” “你咋不走。” “今天我值日我走啥？”温絮无语不想说话 “我腿疼，你扶我回家。”沈砚清语气傲娇一脸无辜 “今天谢阳和宋萍萍要送你去医院，你不愿意，在这给我添堵呢？” “你来分我的心，所以怨你。” “你这人说话存心让人惭愧的吗？而且怎么我来就让你分心了，怪我今天不该来呗。” “该来。”沈砚清一脸无辜看着温絮，突然他开始用手撩开温絮脸上挡住眼睛的碎发 温絮的心乱了，她躲开沈砚清的视线。 “家在哪？”温絮走在前面留给他了个背影 “好歹扶我一下啊。” “指路。”温絮挽着沈砚清胳膊 “西范花园” 西范花园是全市最好的别野区，沈砚清时那里最大的别野，也算是学区房。许多富家子都在这住。 在路上沈砚清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温絮说话 温絮并不想理她，因为他耽误了温絮去图书馆。 温絮扶着沈砚清一直到他家门口 “到了，我走了。” “不进家坐坐？沈砚清靠在家门口栅栏上慵懒又松弛 “你家没人吗？” “我一个人住。” 温絮愣了几秒 “我又不会做什么。”沈砚清用着调戏的口吻 “谁说你会做什么了。” 沈砚清的家里灯光是暖色，全是黑色调为主题，却一尘不染。家里唯一的生命气息也只有这个暖色灯。 “要换鞋吗？” “你穿我这双。”沈砚清把他的那双黑色拖鞋踢到温絮面前 温絮走进屋内，坐在沙发上 “我平常都是和自己住，我家人不和我一起住，有时候请钟点工来打扫。” “奥。” 温絮并没有因为沈砚清回答的话感到意外，因为他听过传言沈砚清的父亲在婚内出轨家中的保姆，还被人造谣沈父很早就和家中保姆在一起了，和沈母结婚只是因为家族联姻，沈母是俩人的第三者最终沈母受不了打击跳楼了，沈砚清亲眼看到他的母亲跳了下去。 沈母在世的时候沈砚清是别人家口中的孩子，学习好，长的也好，也很开朗自从沈母去世后一切都变了，他变得不爱说话，沉默寡言，整日不是泡在酒吧就是泡在网吧，学校也不去，成绩也一夜之间跌入谷底。 沈砚清也一直恨痛他的父亲沈清海。 第3章 KTV里的“两个我们” 温絮回到家看到桌子上有爷爷奶奶留的饭菜上还有一张笺纸写着 “温温，我和爷爷去乡下朋友家做客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桌上是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温絮最喜欢奶奶做的红烧肉了甜甜的，充满奶奶的爱。 温絮吃完后刷好碗筷回到屋里拿出笺纸。 温絮很喜欢写日记，说是日记其实更像是流水账，比如 9月19日晴周五 今天早餐喝了牛奶，吃了鸡蛋。 中午吃了回锅肉。 晚上吃了红烧肉。 等等一些不起眼的零碎小事 周六上午八点温絮就早早来到了图书馆，因为她怕来晚了找不到坐。 温絮从上午来到就一直学校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才走出图书馆 图书馆的对面就是网吧温絮一出来就看到沈砚清穿着黑色牛仔裤，和一个纯白的短袖靠在网吧门口的一棵树上少年感十足，手里玩着火机刷刷刷的一直在响，另一个手翻着手机，时不时笑一下。 周围站着男男女女都有，其中的女生都是浓妆艳抹和温絮清纯的脸上没有一抹妆形成了对比。 过了一会，一个女孩身穿一个牛仔裙套装从网吧里跑出来径直跑向沈砚清从背后抱住他。 沈砚清明显被吓了一跳，把她的手挪开。 女孩没有就此罢休依旧挽着沈砚清的胳膊。沈砚清也没有推辞。 温絮认为这可能是他的新女友，因为温絮听过他的不少传言，女朋友一个星期一个，最长的没有超过20天的。 温絮收拾书包走出图书馆，却被沈砚清看到了。 “温絮。” 温絮本想假装不理，但是奈何沈砚清说话语气实在冰冷。 温絮转过身来 “在这干嘛？”沈砚清一种家长味的像是在训温絮 “有什么事吗。” “砚清，这是你同学吗？叫上她一起玩吧。”那个女孩站在沈砚清身旁，更加验证了温絮的想法。 “不…不用了我要回家了。”温絮连忙摆手 就在这时沈砚清的朋友喊了一声 “砚哥，咱走吧。” “奥，来啦。”女孩回了一句，还拽着沈砚清走了。 沈砚清真的就是被拽走的 温絮回到家中，看到奶奶在厨房做饭 “奶奶我来帮你吧。” “温温回来啦，不用不用，你去玩哈，去玩。冰箱里有爷爷给你买的蛋糕，快去吃吧。” 温絮打开冰箱，凌乱的残羹剩饭和蔬菜中央有着一个颜色鲜艳的草莓蛋糕。 温絮挖了一勺送到奶奶的嘴边。 “温温快吃，太甜了奶奶不喜欢吃。” 温絮端着蛋糕走进卧室，坐在书桌前。 温絮的手机在回家的路上就已经关机了，到家后才充电。 温絮打开手机噔噔噔几十条消息弹出来。 “温温，我把你拉进谢阳拉的群里了，里面都是我们班的”林晓静的消息在最顶端 温絮并不想进这种群，她觉得很吵。 群里都是在讨论运动会的事情，还有说国庆节去哪里玩的。 温絮将群聊设置免打扰，刚想关上手机，噔！传来一条好友申请。 是谢阳 谢阳发来一条消息 “温絮，你要报运动会节目吗？” “我再看看。” 突然又有一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全黑色，名字叫y 温絮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谁 温絮同意后便去吃饭了 饭桌上爷爷奶奶一直给温絮夹菜，夹的温絮碗里的菜都堆成山了 老人家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把好东西给自己的孩子 “温温，学校有人欺负你没？上课能听懂吗？饭能吃饱吗？”奶奶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温絮也乖乖的一个个回答 “没人欺负我的，再说了还有晓静呢。” “数学有点难懂。” “饭都很好吃，能吃饱。” “要不咱给温温报个补习班？爷爷转头给奶奶说 “温温你想要报吗？”奶奶询问温絮的意见 “太费钱了，我试试在学校不会的就问老师，如果实在搞不懂咱再报，好吗爷爷奶奶。”温絮向来懂事，花钱从不大手大脚。 “好。”爷爷奶奶相视而笑 温絮吃完饭坐在客厅打开手机有两条消息。 “温絮。” “我是沈砚清。” 温絮纳闷，沈砚清并没有在谢阳拉的群里，他是怎么加上自己联系方式的呢 “有事么？” “没事不能加你吗？”这一句话怼的温絮哑口无言 “能…” 这时群里有人发消息 “明天去不去KTV啊，放松一下。” 紧接下来就是十几个去去去 “温温你去不去？你唱歌这么好听。”林晓静问温絮 “我不去了，我和他们都不熟。” “去嘛去嘛，就是不熟才要去熟悉熟悉呀，哎呀去嘛。” “好吧。”温絮经不住林晓静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 这边，谢阳也在问沈砚清去不去。 沈砚清唱歌很好听，所以谢阳想让沈砚清去带带气氛。 沈砚清本想拒绝可听到谢阳说温絮也去，他也就答应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7点，温絮和林晓静一起到了谢阳指定集合的地点。 温絮不喜欢迟到，所以拉着林晓静早到了半小时。 到了7点多同学陆陆续续都来了 “果然说学校最吸活人气了你看你们在校内的样子，再看校外的样子。”谢阳先挑起气氛 大家都看了看对方忍不住笑了出来 温絮今天穿了一个正肩t和黑色短裤，头发是散开的，特别青春。 温絮皮肤很白，睫毛也有长又翘再加上大双眼皮，就像化了一个淡妆一样。 到了七点半沈砚清才慢悠悠的从地铁站走来。 沈砚清穿着白色短袖加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个半袖衬衫，走来时飘来一阵不知名洗衣液味道加上淡淡烟草味。 谢阳看到沈砚清的穿着和温絮的穿着开始起哄 “你俩咋回事咋都穿这么青春？显得我们很傻哎。” “停，是你傻好吗，别带上我们。”林晓静一句话把谢阳怼了回去 谢阳领着大家来到一家火爆的KTV，位置很难订。 但是这是谢阳的亲戚开的店所以留一个大包间还是很容易的 谢阳把大家领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最大的包间 “大家听我说，今天敞开了唱，敞开了玩，男生有想喝点的跟我走，女生又想吃的零食来告诉我。” “大家快谢谢阳哥啊哈哈哈哈。”林晓静笑的不亦乐乎 温絮坐在角落，等着大家点歌。 沈砚清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到温絮旁边然后坐下。 “你咋不唱？”沈砚清问温絮 “我不会。” “你别说笑了温温，你唱歌多好听了啊，哎沈砚清你可别被她误导了，她可拿过冠军的。” 周围的人听到后开始起哄 “唱一个” “唱一个” “唱一个” “开一个？我想听”沈砚清把话筒递给温絮 温絮递过话筒点了一首《天若有情》 温絮开口唱的瞬间，整个包间的喧嚣像被按下暂停键。她的嗓音不是清亮的穿透力型，而是裹着一层薄雾般的磨砂质感，像旧唱片在唱针下转动时，带着细微却动人的底噪，唱“风扬起时繁花落尽”这句，尾音轻轻往下压，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透着股清甜，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往里面看一眼。 到了“天若有情亦无情”的副歌，每一个字都沾着细碎的颤音，却在“情”字上稳稳托住。 “wow 。”谢阳鼓掌声越过温絮的歌声 温絮唱完整首歌后，包间里全是掌声，温絮的稍微有点红。 “温絮你唱的也太好听了吧！。”班长夸赞 “谢谢。”温絮轻微点头 温絮转过头发现沈砚清一直在盯着自己看，看的她心里发毛 “怎么了？” 沈砚清没有回她，其实温絮不知道，沈砚清从她开始唱歌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一样。 “砚哥来一首呗？”谢阳吧话筒递给沈砚清 “想听吗？”沈砚清突然靠到温絮的耳朵旁说 温絮的耳朵顿时红彤彤的 “都…都行。” “沈砚清看到温絮的耳朵变红开始轻微的笑，然后拿过话筒点了首《两个我们》，沈砚清指尖轻抵麦克风开口时，嗓音像浸过晨雾的温茶，唱“你欠我一个拥抱的清晨”这句，他刻意放轻了咬字，尾音带着若有似无的气音，像在耳边低声呢喃，把未说尽的温柔与遗憾揉得绵密又真切，仿佛能让人看见晨光里空荡的怀抱。 唱“这个城市的夜风好冷”时他刻意压低声线，看了一眼温絮，和温絮对了视线。 温絮连忙躲开他的视线。 “我去，沈砚清唱歌这么带感！”林晓静一脸佩服 “那还用问？我们阿砚唱歌是数一数二的，可不比你们温絮差呢，是吧阿砚。”谢阳搂着沈砚清的肩膀 “温絮我记得你爱听同花顺是吧。” “我为大家唱一首同花顺，听了同花顺以后要一直顺！”班长站起来说 “好！”大家捧场 大家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好几个小时，出了KTV已经9点多了。 “大家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谢阳依旧大声吆喝着 听到请客，大家都精神了起来，准备好好宰谢阳一顿。 “我不去了太晚了，下周见。”温絮拜了拜手准备走向公交车站 “温温你注意安全。”林晓静叮嘱着温絮。 这时，路旁突然停了一辆黑色公务车，拉下窗户一个面相严肃升高挺拔的男士出现在大家眼前，一看就知道是沈砚清的爸爸沈清海。 “砚清，该回家了。”沈清海一开口满满的压迫感。 “你们去吃吧，谢阳请客，我买单。”沈砚清给大家说了一声就走进这辆商务车里。 温絮目送着沈砚清离开后她走向公交车站 车里，空气里充满着高级雪茄的气味，混着沈清海身上的古龙水味，沈清海双手合十大拇指摩挲着。沈砚清靠在真皮座椅上，双手插兜，看着窗外。刚才温絮转身时，发梢带起的浅淡栀子香似乎还在鼻尖晃。 “今天你爷爷大寿你怎么不来？” “你不是看到了？和朋友在一起。”沈砚清还是看着窗外用着无所谓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朋友什么时候不能在一起？非得这个时候？你故意的吧？”沈清海有些激动 “反正我去你们都放不开，还惹你们生气，我何必去扫你们的兴，就当没我这个人好了。” “行！你下去！真是多余来接你。”沈清海让司机停下车。 “我没让你来接我。”沈砚清打开门下去后用力关上车门，像是在发泄。 沈砚清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街头，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回到家里也是冷清清，这种感觉他已经习惯了。 沈砚清独自一人来到酒吧找了一个卡座坐下。点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暗黄的灯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指节上，杯壁很快凝出细密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滑，在深色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没急着碰杯子，只是指尖抵着杯沿轻轻转着，目光落在吧台后的调酒师身上。 沈砚清打开手机点开朋友圈，第一条就是温絮发的 “不见桂花树，但闻桂花香。”配图里，她蹲在树下，浅白色裙摆沾了点细碎的桂花瓣，指尖捏着朵刚摘的桂花，侧脸对着镜头笑。 沈砚清的拇指先在“点赞”按钮上悬了两秒，指腹蹭过屏幕上温絮笑起来的梨涡，最终却只是轻轻按了下“保存图片”。 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杯沿的水珠刚好滴在手机壳边缘，晕开一小片湿痕，像没忍住的叹息。 “你好，一个人吗？”一个长相俊俏的女生过来找沈砚清搭讪。 “半个人。”沈砚清抿了一口酒目视前方 女生气的直跺脚 沈砚清打开与温絮的聊天框，犹豫一会发了一个“到家了吗。” 温絮到家后洗了个澡开始做练习册。上床的时候看到了沈砚清在两个小时前发的消息 “到了。” 沈砚清还在酒吧，那杯酒他喝了两个小时，换句话说他等了温絮两个小时的消息。 噔 沈砚清拿起手机看到是温絮的消息松了口气 到了凌晨两点多，沈砚清困了，他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吧。 他在路边打了个车 “去哪？” “随便绕两圈然后回西范花园。” 沈砚清回到家后扑通一声倒在沙发上随后整个屋子便寂静无声。 第4章 公交车上的致歉 周一早上，温絮来到林晓静家楼下等林晓静一起去上学。 “温絮？你怎么在这？”陆丞的声音传来 温絮愣了一下看到是陆丞 “我在等同学。” “温温！我来啦。”林晓静从单元楼跑出来 “这位是？。” “是我们学校高二的，叫陆丞。” “你好。” “你好，我叫林晓静。” “一起？”陆丞问 “嗯。” 陆丞走在前面，林晓静和温絮走在后面。 “还挺帅的，在哪认识的。”林晓静用肩膀撞了撞温絮 “学校里。”温絮淡淡的回答 上午第一节是老吴的课 “沈砚清呢？没来吗？。”老吴语气有点严肃 “奥，老师，他今天发烧了让我给他请假，我忘和你说了。”谢阳连忙接话 “行，那咱上课吧。” 下课后谢阳跑到温絮旁 “温絮，你知道阿砚去哪了吗？我联系不到他。”谢阳很着急 “你不说他发烧请假了吗？” “我骗老吴的，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温絮愣了一下，手中的笔停了下来随后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他又不熟。” “你和他还不熟？算了，估计又跑哪玩去了吧。” 谢阳走后温絮的脑海里全是这样的那句话：“你和他还不熟。” 其实温絮其实挺担心沈砚清的，他本想给沈砚清发条消息问他在哪，可是想了想他也没有什么义乌必须告诉自己在哪，于是也没有发。 可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沈砚清还是没有来学校，温絮怕他真出了什么事所以给沈砚清发了条消息。 “沈砚清，你在哪？” 发完消息后一直到放学沈砚清都没有回 温絮想了想还是去沈砚清家里看看吧 温絮不想打车，太贵。 他坐公交车到他家附近，然后走了过去。 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她看了看周围喊了一声沈砚清。 “谁？”一个烟嗓从屋里传出来。 “温絮。” 门打开，屋内只开了一个小台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发乱糟糟，身穿黑色上衣和短裤的沈砚清，温絮从未见过沈砚清这般模样。温絮往他身后看。 桌子上，地上全是酒瓶子和烟灰，还有吃剩的外卖盒，沙发上是换下来的衣服。 沈砚清看到是温絮有些意外。 他转头看了看屋内说：你来做什么？” “我看你好几天没来上学，所以…” 没等温絮说完话沈砚清就抱了上来。 沈砚清弯着腰，头埋在温絮的脖子里，鼻子的气息热热的吹着温絮感到痒痒的。温絮刚想推开，沈砚清就说：抱一会，可以吗。”温絮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把放在沈砚清胸前的手拿了下来。 半分钟过去后，沈砚清送来温絮，给她拿了双粉色的拖鞋随后走向沙发。 他看到温絮还站在门口开口说：“新的，没人穿过。” 温絮纳闷沈砚清这为什么会有一双新的拖鞋还是粉色的。 “坐吧。”沈砚清淡淡的语气像是刚刚他们没有亲密接触一样。 随后沈砚清躺在沙发上玩弄着手机。 温絮看了周围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该坐哪。 温絮开始收拾桌子，一个不小心酒瓶摔到地上了。 沈砚清啧了一声说：“不用收拾，一会叫个钟点工就好了。” 温絮听到这话把放在酒瓶碎片上的手拿开。 “你这两天怎么没去上学？”温絮声音很小。 “咋了？想我了？”沈砚清坐起来从桌子拿了一根烟点了火。” “没有，谢阳联系不到你，所以让我来看看你。”温絮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 “那他咋不来？”沈砚清吸了口烟过了几秒钟淡淡开口。 “呃…你不来课程你都跟不上。”温絮边说边从书包里拿出这几天记得笔记。 “干嘛？” “什么？” “我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没有，我只是怕你跟不上课程。” “你明天来上学吧。” “你凭什么管我？”沈砚清的语气很吓人 “问你话呢。” 温絮被沈砚清的语气吓到，没有说话。 “你以为你谁啊？” 温絮没有回答沈砚清的话，她转身换了鞋。 打开门，一阵风吹来，入秋了，一到晚上就开始刮风，温絮只穿了一件衣服，被吹的直打冷颤。 温絮走到公交站。 接到了奶奶的电话：“温温呐，怎么还没回来呀？刮风了，过会要下雨了。” “奶奶，我刚才去晓静家了，现在在回家的路上，很快就到家啦，不要担心。”温絮第一次对奶奶撒谎。 “姑娘，上车不？这点估计没有公交了。”一个出租车司机停了下来。 “不了师傅，我在等等。”温絮还是不忍心花钱打车。 十分钟后，公交车来了。 温絮坐在靠窗的位置，打开手机发现林晓静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 “温温，你在哪里？” “温温，你还没回家吗？你奶奶给我打电话了，我骗她你刚从我这走。” “温温，你到家给我发条消息。” “晓静，别担心，我去图书馆了，这会刚到家，手机刚充上电。” “放学还去图书馆啊？别太卷呀，温温。” “哈哈，下次一起？” “不了不了！我一看书就困，待会呼噜声吵得整个图书馆的人都骂我。” “哈哈。”温絮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温絮关上手机，看着窗外的风景出了神连司机喊她她都没听到。 “姑娘，到站了，姑娘？。” 司机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 温絮惊了一下然后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想什么呢？”司机小声嘀咕。 温絮回到家后，爷爷奶奶都睡了，只有一个小台灯还亮着，是爷爷奶奶留给温絮的。 温絮放下书包，洗了热水澡。 因为去了沈砚清那，温絮的作业还没写，她回到屋里，就开始写作业，写着写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温絮从桌子上醒来，打了个喷嚏。温絮感冒了，因为昨天吹了冷风，又是在桌子上睡的。 温絮意识到昨天是在桌子上睡的，作业也没有写完。 温絮看了眼闹钟发现快迟到了，赶紧换了衣服，也没吃药就去上学了。 温絮在路上买了两个包子，在公交车上边写作业，边吃早饭。一个急刹车，温絮的包子摔倒了地上。这下好了温絮的早餐也没了。 温絮刚到学校上课铃就响了。 温絮跑到教室。 “报告。”温絮气喘吁吁的站在教室门口，报告声打断了教室里的读书声。 “几点了才来？去外面站着吧。”老师没有给温絮留面子直接让温絮出去站着。 教室里的同学开始叽叽喳喳问她怎么迟到了并像温絮投来异样的眼光。 “吵什么吵，你们也想出去？。”老师突然朝同学们吼，把大家吓一跳。 温絮看向沈砚清的座位发现沈砚清来上学了，可是沈砚清从始至终都没抬头。 温絮走到走廊，靠着冰凉的瓷砖，手无意识的扣着瓷砖缝。 “温温，温温。”林晓静的声音很小生怕惊动老师。 林晓静像温絮扔来了一张纸条 “你怎么才来呀？今天数学老师心情特别不好，像吃了炸药一样，她可能不会轻易放了你。” 温絮把纸条攥在手心里。刚才教室里的目光像是几十个细小的针一样扎的温絮心好难受。 下课铃想起，其他班都下课了，就3班没下课，每一个从门口路过的同学都议论温絮。 几分钟后数学老师出来了。 “今天为什么迟到？” “我起晚了，对不起老师，我不应该迟到，下次不会了。”温絮低着头，手都要被抠破了。 “问同学借这节课的笔记补完拿给我看。”说完老师就走了。 温絮回到班里。 “温温你咋迟到了，不应该啊。”林晓静惊讶的问温絮 “我的闹钟没响，所以起晚了。”温絮边抄笔记边回答林晓静的问题。 沈砚清在一旁和女同学打闹，好像昨天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样。 第二节课上课，老吴说这节课换位。 老吴让同学们到门外排队，他叫一个进来一个。 “温絮，你去第四排靠窗的位置。” “沈砚清，你去温絮旁边坐。” “温絮，你语文比较好，你辅导辅导沈砚清，可以吗？” “温絮不好意思说不所以点了点头。” “都先这样做着吧，等月考过后我再重新排一下。” 温絮现在就盼着赶紧月考。 排好位置后也就下课了，同学们也在小声庆幸这节课没有上课。 下课后温絮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林晓静坐在温絮前桌，她转头给温絮说话发现温絮脸蛋通红于是摸了摸温絮的头 “我去，你发烧了啊，都烫手。”林晓静说完甩甩手 “可能昨晚受凉了吧。”温絮咳嗽了几声 宋萍萍走过来和温絮说：“温絮你能起开一下吗？我有道题想问沈砚清。” “你有题不会去问老师啊，没看到温絮不舒服吗。” “不舒服回家啊，你朝我吼啥。”宋萍萍委屈的说然后看向沈砚清 “你去问老师吧，我也不会。”沈砚清没抬头语气很平淡。 “温温我去给你请假，你先趴一会。” “穿这么少，你不生病谁生病？”沈砚清把他的衣服披在温絮身上。 温絮将沈砚清的衣服拿开便起身走了，也没有和沈砚清说一句话。 谢阳看到这一幕跑过来问沈砚清 “怎么了？吵架了？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也不来上学？温絮昨天去找你了吗？” “去去去，别瞎问。” 沈砚清意识到他的话可能伤到温絮了，他以为温絮和之前他认识的女生一样，以为第二天就好了。 沈砚清要面子也没有出去找温絮。 温絮请了假回家挂了水。 “温温，下午就别去学校了在家休息休息。”奶奶牵着温絮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行奶奶，下午有数学课，我不能请假，不然进度跟不上。” “那好吧，不舒服和老师说啊。” 下午，温絮回到学校。 课间，宋萍萍又跑到温絮跟前 “温絮下节自习课我能和你换位吗？” 宋萍萍的位置在第四排中间。 “嗯。”温絮的回答很果断。 “去了就不要回来了。”沈砚清语气和温絮说。 温絮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继续收拾。 沈砚清没想到温絮真的不想和他做。 一节自习课宋萍萍一直在和沈砚清说话，一会撒娇，一会锤他一下的。 下课后，沈砚清走到温絮旁不顾她在写作业，直接把她的书拿回她原来的位置上 “阿砚，你干嘛？她想坐着你就让她坐呗。”宋萍萍生气的说。 “老师让她辅导我语文。”沈砚清坐回位上。 温絮没有感到意外，回到她原来的座位继续写作业。 一个下午温絮都没和沈砚清说话。 晚自习，沈砚清给温絮传了一张纸条。 “对不起。”沈砚清第一次向一个女生道歉，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温絮看到纸条，回了一句“你没错。” 沈砚清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了。 放学后温絮朝着公交站走去。 “温絮！”是沈砚清。 温絮停了停脚步，随后又开始走，他没有等沈砚清的打算，所以走的很快。 沈砚清跑到温絮身后拽住温絮。 “你怎么不理我。” “你弄疼我了。”温絮的手腕被沈砚清攥出红印 沈砚清连忙放下了：“对不起。” “怎么了？” “对不起啥？。”温絮相当做那晚的事没发生。 还没等沈砚清开口公交车就来了。 温絮连忙跑向公交车怕错过最站，因为错过这一站下一站就要等半个小时了。 沈砚清看到温絮跑走，有些纳闷，随后也跟着跑。 温絮上了公交车，转头看了一眼沈砚清问：“你不上？” “我没硬币。”沈砚清呆呆着看着温絮。 温絮无奈给他投了硬币。 温絮仍然坐在靠窗位置。 沈砚清坐在他旁边。 “那天晚上是我妈的生日，同时也是忌日。”沈砚清手插兜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温絮纳闷他妈妈的忌日和生日为什么会在同一天。 “10岁那年我妈就走了，我妈在世时对我很好，她走后，沈清海一家视我为眼中钉，都不想要我，沈清海就给我了那套在西范花园的房子，每月定时给我打生活费，前提是不要出现在他现在妻子和孩子面前。” “那天心情不太好，还喝了酒。” “所以…语气重了些…” “那个…对不起。” “第一次哄人。” “为什么会在同一天？” “我妈跳楼那天也正好是她的生日。” “我妈葬礼那天沈清海一家都没来，沈清海也没来，他连装都不想装了。” 温絮听完心情很复杂，他不明白一个10岁的小孩，为什么会经历这些？为什么要对自己亲生儿子这样，每个父亲不应该都爱自己的孩子吗？ “不怪你。” 很快车到站了。 沈砚清跟着温絮下车。 “我到家了，你走吧。” “明天见。” 第5章 那我抱抱你？ 第二天，温絮早早起床出去吃了早餐顺便给爷爷奶奶也买了包子豆浆。 温絮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拿了一张便签纸写下：“爷爷奶奶，这是早饭，吃的时候用微波炉叮一下，我去上学。” 其实温絮买早餐的时候也给沈砚清买了一份。 温絮来到教室的时候沈砚清早就到了，他周围围着好几个女生，宋萍萍坐在温絮的位置上。 “砚清，给你带的早餐。”一个长相甜美的女生将早餐放在沈砚清的桌子上后娇羞的跑走了。 这一幕刚好被温絮看到了，温絮手中的早餐袋子被用力一攥，发出声响，沈砚清朝着声响看去，是温絮。 宋萍萍看到温絮来了识趣的走开了，周围的女生也跟着散了。 温絮把早餐放进桌洞里，没有给沈砚清。 “这早餐给谁的？”沈砚清微微侧过身子问温絮。 “我自己的。”温絮抿抿嘴 “你自己的？。”沈砚清看了一眼温絮嘴角的油 温絮一转头，自己的鼻尖和沈砚清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温絮赶紧把头转过来。 “我想吃。”沈砚清说话的时候离温絮很近，近到温絮的心跳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温絮顿了顿说：“你那不有吗？” 沈砚清没有回到温絮的问题直接把手伸进温絮的桌洞里拿出早餐就开始吃。 “好吃。”沈砚清没皮没脸的笑了笑。 温絮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要脸。”但还是被沈砚清听到了。 沈砚清并没有还嘴，因为他知道他的行为不是什么要脸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我宣布个事-啊。”老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讲台上 同学们都知道是宣布明天开运动会的事，都坐着一动不动，背挺得笔直。 “这个周五也就是明天是运动会，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 “我先说好，可以带零食，手机我会在早读下课发给你们，然后上晚自习统一收回。” 老师话音刚落，教室瞬间像是被点燃的鞭炮，前排几个男生直接从课桌上跳过去找自己的朋友；女生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有人翻出便签纸开始写加油口号。 老吴刚走到教室门口突然转身：“哎别动，还有个事。” “谁想当咱班举牌手。” 说完这话班里你一嘴我一嘴都在讨论谁是今年的举牌手 这时林晓静转过脸来：“温温，你去当啊！” “老师！温絮可以，她各方面都很优秀。”林晓静还没等温絮回答就站起来了。 老吴也很赞同林晓静的提议： “你可以吗？温絮。”老吴朝温絮的方向看去。 温絮微微点头。 其实真正想当举牌手的是宋萍萍。 宋萍萍没有当上今年的举牌手，现在脸黑的已经像锅底了。 “砚哥，你报的什么。”谢阳搬个板凳屁颠屁颠的就来了。 “1000。”沈砚清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微微侧过身子仰在板凳上。 “你报的啥谢阳。”林晓静问 “我报个1000和引体向上。” “等着看你爸爸我拿冠军吧。”谢阳说完这话一溜烟就跑了生怕林晓静逮着他。 “谢阳！你给我站住。” “记得给我助威。”沈砚清一只手撑着桌子，手扶着脸看着温絮。 温絮轻微点头。 “温温，快过来，我看见个帅哥，是不是隔壁班刚刚转来的，我之前咋没见过他。”林晓静站在门外很大声的喊 温絮很害羞，她觉得花痴的时候被人看到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她用袖子捂着嘴就出去了。 那个林晓静口中的“帅哥”其实是高三毕业来母校玩的。 温絮再出去的时候那个男生就走了。 中午吃饭，温絮和林晓静打完饭扫视了一圈食堂，发现都坐的满满的。 “哎！林晓静，温絮，这里有空。”是谢阳的声音 谢阳和沈砚清和几个高二的学长坐在一起，其中还有陆丞。 “哎，温温，谢阳那有两个空位。” “不介意我们坐这吧？”林晓静弯着腰问一桌人。 “坐坐坐。”谢阳特别热情。 温絮坐在沈砚清的对面，温絮一抬头就会和他对视，所以温絮几乎不抬头。 “介绍一下哈，这是温絮，特别温柔，和她的名字一样。” “这是林晓静，你们就把她当个男的一样。”谢阳拿林晓静开涮 “这个妹妹我认识，我们见过，对吧。”陆丞指着温絮 温絮轻轻的点头 “上回一起上学的是这个女生吧。”陆丞指着林晓静问 “是的。”温絮淡淡开口 “你什么时候和他熟的可以一起上学了？”沈砚清两个胳膊并在一起放在桌子上笑着问温絮 “上次上学碰见了就一起走了。”温絮低着头边吃饭边回答 “咋了，沈砚清，说话小点声，再吓着人家温絮。”陆丞打趣的说 “滚，就他妈你事多。”沈砚清用橙子扔陆丞 “林晓静，你吃完了吗？老师叫你去趟办公室。”班长在食堂门口 “奥，来了来了。” “温温你吃着，我先走了。”林晓静着急忙慌的咬了一口鸡腿。 “你们班举牌手是谁？”陆丞轻声细语的问温絮 “我。”温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出口 “你啊？可以啊！” “我怎么没发现陆丞你话这么多的。” “咋了？学弟。”陆丞说完这话和谢阳默契的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哈哈大笑。 温絮也被逗的忍不住笑了 “我吃完了，我先走了。”温絮站起来 “走。”沈砚清一口作气喝完桌上的果汁，也起身 秋天将至，校园里弥漫着桂花香，一阵风吹过卷起桂花香，掠过温絮的发梢。 温絮刚走出食堂，就见沈砚清慢悠悠地跟在身后，手里还转着个空的果汁瓶。 “秋天了啊。”温絮小声感慨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谢阳的大嗓门：“温絮！沈砚清！等等我们！” 谢阳手里捏着不知从哪里摘的桂花，往温絮鼻尖放：“你闻闻，香不香？是不是比食堂饭菜香。” 沈砚清一把拍开他的手，语气淡淡：“别把她呛着了。” 谢阳撇撇嘴 陆丞和谢阳拿着桂花枝打闹，沈砚清插着兜站在一旁更显出沈砚清比同龄人的成熟稳重。 放学后，林晓静和班长在教室里和老师一起策划明天的运动会的事，所以温絮今天自己回家。 回家路上，温絮遇到了黄毛小子。 “喂，小妹妹，一个人吗？和哥哥一起玩玩啊。” 温絮被抵到墙根。 “这小身材，挺好啊？在床上什么感受啊？叫的好不好听？啊哈哈哈哈哈哈。”说完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开始□□ 温絮并不是遇到什么事就哭的小女孩，她很理智，她知道哭和大叫是没有用的。 她从旁边拿了一个木棒，“咚”的一声敲中中间人的头顶，用膝盖用力一顶他的下身。“挺野啊这姑娘，给我驮回去！”老大疼得缩成一团。 温絮被人踹了一脚，四五个人拽着温絮，“今天我就办了你！” “站住！”一个冰冷的声音钻进温絮的耳朵里 温絮捂着肚子转过身发现是沈砚清 沈砚清从小一个人生活，所以早就练就一身腱子肉，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这几个瘦小的黄毛小子。 几个人在哀嚎声跑走。 “啥意思？想自己对付他们？”沈砚清语气依旧很冷清 “没。”温絮低着头 沈砚清低头发现温絮的手被划了一到口子，一直流血，肚子也被踹的一直捂着。 沈砚清拿起温絮的手：“疼吗？” “不疼。” “被打了语气还能这么硬啊？我发现你这人和别人一点不一样啊。” “哪里硬了，又没把我怎么样，就破了点皮。” “没把你怎么样？把你上了才算对你怎么样是吗？什么人都能上你啊，那我能吗？”沈砚清语气很严厉。 温絮不想麻烦别人，她不知道沈砚清为什么会这么巧。也不知道沈砚清如果没来她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少女的眼底微微泛红。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下撇。 “对不起。”温絮到嘴边的话又被吸鼻子打断 “想哭就哭出来，会好受点。” 温絮低着头抽泣 “那我抱抱你？”沈砚清手插兜俯视温絮 温絮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我没事啦，你快走吧。”温絮强装快乐。 少女的脸颊被风吹的红红的，眼睛水灵灵的，眼底还存留着刚刚的泪水，让人看的生不起气来。 沈砚清装作没听到温絮说的话，伸手将温絮揽入怀中。 上次沈砚清抱温絮时不清醒，这次他特别清醒，他感受到温絮的身体是那么的软，那么的单薄，还有一丝栀子花香。 沈砚清很高，肩膀也很宽，温絮就像嵌入沈砚清的身体里一样，这种感觉是她前所未有的。 沈砚清是除了爷爷奶奶外让温絮第一个感到温暖的人。 “这不是沈砚清吗？抱的谁啊？”一个男生的声音 “别看了，别看了，你管是谁呢？”他旁边的人杵了他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沈砚清放开温絮。 温絮的耳朵和脸红彤彤的，不知是冻的还是害羞的。 沈砚清弯下腰手插兜：“饿吗。” “不饿。” “不饿我饿，陪我去吃。” 沈砚清腿很长跨一步顶温絮两步，温絮根本跟不上沈砚清的步伐。 “吃烤肉？” 温絮不想这么破费 “我知道有家小吃店挺好吃的。”温絮开口 “带路。” 温絮说的小吃店其实就是路边摊，花里胡哨的啥都有。 “王姨要份馄饨。” “来啦，温温。”温絮经常来，所以老板也认识她 “你要吃什么？” “和你一样吧。”沈砚清不太相信这真的干净吗。 沈砚清还站在路边，迟迟不肯坐下。说来也正常，像他这种有钱家的孩子咋可能吃的习惯路边餐。 温絮用湿纸巾将板凳，桌子全擦一遍。还把筷子用开水烫了好几遍。 等温絮做完这些再一抬头，沈砚清已经不见踪影了。 温絮以为他走了，刚想和王姨说下一份馄饨就行，沈砚清回来了，他拎了一包药回来了。 “手伸出来。”沈砚清难得这么温柔 温絮乖乖的把手伸出来 沈砚清给温絮的伤口上了药，又贴了一个小熊图案的创口贴口，“别沾水，容易感染。” “嗯。”温絮乖乖的点了点头 “馄饨来咯。”王姨热情的端上来两碗热腾腾的馄饨 “你尝尝，皮薄馅大，很好吃。”温絮递给沈砚清一双筷子。 “温温，今天带朋友来的啊。” “昂，同学。”温絮看了一眼沈砚清后埋头继续吃 沈砚清听到“同学”这个词皱了皱眉。 “小伙子快吃啊，待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砚清象征性的吃两个等老板走后，又放下了筷子。温絮知道，沈砚清吃不惯。 温絮着急忙慌的吃完后，准备去结账。 “刚刚那小伙子付过了呀。” 温絮回到饭桌上：“走吧。” “你吃饱了吗？温絮歪歪脑袋边走边问。 “嗯。” “哦。” “那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什么？”沈砚清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温絮 ”刚才馄饨多少钱，我转给你，说好了我请你。” “不用，不多。”沈砚清手插兜继续走。 “去公交站吗？” “对。” 俩人慢慢悠悠的走到公交站。 “你回家吧，不让等下你还要坐车回来，麻烦。” “没事，打车就好了。” 沈砚清一直拽着温絮的书包，像是怕温絮走丢一样。 温絮感到好累，只觉得眼皮重的像灌了铅，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在公交上头一点一点的，在要磕到车窗上时沈砚清眼疾手快的用手挡住了。 沈砚清把温絮的头掰过来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很快车到站了，沈砚清不忍心叫醒温絮，又怕她在车上着凉，“到站了。” 温絮看到自己靠在沈砚清肩膀上立马清醒了。 沈砚清不想回家，他觉得和温絮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快乐的。沈砚清在温絮楼下站了好久好久，直到他看到温絮屋里的光灭了。 路灯把沈砚清的影子拉得老长，沈砚清漫漫的在街道上走着，远处传来自行车的铃声，叮铃叮铃，混着脚踩落叶的“咔哒”声，像秋夜在轻轻的叹息。 第6章 运动会的我“和你” “温絮呢？她去哪了！”伴随着啤酒瓶碎裂狠狠的砸在地上碎裂声——她不想承认这个没日酗酒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母亲还在的时候，他会把滚烫的烟灰按在母亲手臂上，会在深夜把母亲的头往墙上撞，而这一切的终点，是那个雨夜。他醉醺醺地在车里对母亲拳打脚踢，方向盘失控般猛地转向，“砰——”一声巨响，撞上了一辆大货车，等他终于从酒劲里惊醒时，母亲还存留一点气息，而他自己，扔下母亲，逃得无影无踪。最后法医鉴定母亲是死于失血过多，如果他当年能及时叫救护车，母亲就不会死。 温絮有时候想，死的怎么不是他呢？没什么要是妈妈。 温絮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打扰她的生活？为什么要让她想起当年那些痛苦的事？ 温絮推开门看见温建宏头发乱糟糟，衣服破破烂烂，手里拿着啤酒瓶，脚边到处都是玻璃片。 温絮镇定的拿起扫把和簸箕把玻璃片扫走。 “呦，你还知道回家啊？今天和你一起走的男生是谁？你怎么和你妈一样，就喜欢勾搭男生啊？”温敬礼一把抓住温絮的头发往他面前拽。 “建宏啊，孩子还小，有气别撒孩子身上啊。”奶奶在一旁一脸担忧。 “滚，我教育孩子，你别插话。”温建宏将手中啤酒瓶用力摔在地上。 “去，给我拿点钱。”温建宏理直气壮的 “为啥。” “为啥？就凭我是你爸！” 温絮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却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没钱。” “没钱？”温建宏眯起眼，眼神里满是狠戾，“你妈走的时候没给你留一分钱？还是你偷偷藏起来了？”他说着就要往温絮房间闯。 奶奶连忙上前阻拦：“建宏，絮絮她一个学生能有什么钱，你别逼她了……” “闭嘴！”温建宏一脚踹开奶奶，奶奶踉跄着摔倒在地，疼得闷哼一声。 温絮看着倒在地上的奶奶，又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男人，积压多年的恐惧和愤怒在此刻彻底爆发。她猛地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指向温建宏：“你再敢动奶奶一下，我就和你拼了！” 温建宏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随即又嗤笑起来：“怎么，还敢拿刀威胁你老子了？我告诉你温絮，这家里我是老子，你就得听我的！今天这钱，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我不会给你的，你别想了！你要逼我，我就自杀！”温絮手中的刀突然放在脖子处。 “温温啊……你别激动，我给他钱，你把刀放下来！”奶奶声音颤抖 温絮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有的泪水。 这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温絮的爷爷回来了。 爷爷已经是半身入土的人了可身体还是很硬朗，他一脸踹在温建宏的肚子上：“你还回来干什么？给这个家添堵吗？” “给你！快滚，我没你这个儿子！”爷爷从口袋里掏出塑料袋，从中拿出一张信用卡用力的扔在桌子上。” 温建宏落荒而逃。 “奶奶！你没事吧？都怪我。”温絮踉跄的爬到奶奶身旁 “不怪温温。”奶奶摸了摸温絮的头，用手拨开温絮脸上的碎发。 温絮把奶奶扶到床上后又把客厅收拾干净，她看到爷爷在阳台抽烟，还伴随着叹息声。 温絮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心才定下来。 第二天清晨，温絮是被林晓静的消息轰炸吵醒的 “温温，醒了没，我给你带了晚礼服，我再给你画一个美美的妆，你今天可是咱班的门面。” “温温快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温絮麻利的穿上校服，洗漱好下楼看到林晓静靠到一个行李箱上：“你咋还带个行李箱啊。” “给你变美用的东西！” “快快快，赶紧走。”林晓静拉着温絮的手就开始跑 学校里到处都是横幅，“热烈庆祝平江中学第26届运动会”的红色标语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温絮被林晓静拽着穿梭在人群中，他看到公告栏前围了一圈人，隐约听到在讨论运动会开幕式的节目单。 “听说沈砚清要弹吉他，还是一首情歌呢，不知道哪个女孩能被他喜欢。” “真的假的，他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吗？初中一次没参加过。” 温絮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林晓静回头拉她：“发什么呆呢温温，快去化妆间，再晚就来不及了！” 化妆间里早已一片忙碌，林晓静打开行李箱，里面琳琅满目的化妆品让温絮看得眼花缭乱。“别愣着了，快坐好，看我给你化个艳压全场的妆！” 林晓静手法娴熟地给温絮上着妆，嘴里还不忘念叨：“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宋萍萍了，咋打扮的比举牌手都好看，一直现在沈砚清旁边，发现还挺配。” 温絮心一紧：“是吗，刚没注意。” “快快快，穿上这个你肯定会成为全校焦点。”林晓静拿出她精心准备的衣服。 “这个会不会太张扬了，换一个吧。”温絮向来不喜成为众人瞩目的中心，只想低调地待在人群里。而且她怕昨天温建宏打她时留下的印记被发现。 “不行，穿上。”林晓静态度坚决 温絮快速换上衣服，生怕林晓静看到她的胳膊：“我操！太好看了温温！像个公主一样。” 幸好这件裙子是件长袖。 温絮红着脸轻手轻脚地走出化妆间，她梳着丸子头，身穿露肩黑色晚礼服，衬得她格外优雅，此刻林晓静就像在看自己养的花朵一样，绽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在林晓静眼里温絮就是她的亲妹妹。 温絮刚走出化妆间，便引起了全场骚动 “温絮！之前咋没发现你这么漂亮啊！天呐！”班里的女生一拥而上，都要和温絮合照，宋萍萍在一旁，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却又强装笑容：“也就一般般啊，对吧阿砚。” “在别人背后说坏话，好像不是很好吧。”沈砚清冷着脸看了她一眼便走向高一3班休息区。 宋萍萍一看沈砚清没有帮她说话，周围也没有一个人，愈发生气。 沈砚清拿了一瓶矿泉水，由于喝的过急，几滴水流到他的喉结上，甚至顺着脖颈滑入衣领，格外的性感。 这时，温絮恰好被林晓静拉着经过高一3班休息区。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砚清，脸颊瞬间又红了几分，脚步也加快了些。 “温温，站着，我用我新买的拍立得给你拍张照片。”拍立得，是学生时期最时髦的也是最受欢迎的一个物件，价格不菲，并非人人都能拥有。 咔嚓，一张绝美照片诞生了：“不行，这张拍到垃圾桶了，不美观，重拍。”林晓静丝毫不怕浪费相纸，一心想着怎么给温絮出片。 “哎，不用，很好看的，别浪费相纸了。”温絮拽着林晓静的胳膊。 其实温絮不想重拍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照片的右下角是沈砚清，沈砚清正坐在椅子上和谢阳说话，他那锋利的下颚线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她不想被人知道她的小心思，所以没说出来。 随着彩烟的升空，运动会正式开始。 操场上几十个班级并排而站。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高一三班，我们的举牌手也是非常的优雅。” 广播里的声音落下，只见温絮深吸一口气，举着写有“高一三班”的牌子，身姿挺拔地走在队伍最前方。 队伍旁，沈砚清靠在看台上，指尖无意识地转着一瓶水。当温絮的身影闯入他的视线时，他转动瓶子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追随着她，直到她走过看台下方，他才轻咳一声，别开了眼。 而林晓静则在队伍后面，举着拍立得“咔嚓、咔嚓”拍个不停，嘴里还兴奋地说：“温温今天也太绝了！这波照片必须封神！” “接下来有请我们高一三班沈砚清表演吉他弹唱《和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砚清的嗓音很独特，像是一块苦咖啡糖，非常的丝滑，又带有一点咖啡的苦味。 沈砚清唱完后整个操场都是尖叫声。 “呦，还是情歌，你有喜欢的人了啊？谁啊？”谢阳一脸八卦的凑到沈砚清身边。 “没有喜欢的人就不能唱情歌吗？”沈砚清瞪了谢阳一眼 当沈砚清的歌声余温还在操场上方萦绕时，发令枪骤然炸响，沈砚清几乎与那声锐响同步冲出起跑线。藏青色运动服后背的号码布被风掀起一角。 “沈砚清加油！沈砚清加油！”温絮也跟着喊了几声，高一3班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平江一中。 到了最后100米，沈砚清直冲终点奔去。 3-2-1- “第一名！”“太棒了！砚哥。” 人群中有一个女人给沈砚清一瓶水，沈砚清不知道谁给的就接过去喝了。 等他缓过来看到温絮安静的穿着校服坐在操场边上，阳光射的她的眼睛感到很刺眼，少女用纤细的小手放在眼睛上方，企图遮盖阳光。 “我想喝水。”沈砚清走到温絮旁边指了指她身旁的那瓶水。 “你不有水吗？” “不好喝。”然后弯腰拿起温絮的那瓶水。 温絮愣愣的看着他嘟囔着：“这两瓶水不一样吗。” “温温！我给你俩拍张照吧。” “不用了吧……”话音未落，温絮就被林晓静从地上拉起来了。 “来，321-茄子！” 照片里，情窦初开的男孩和女孩站在阳光下，女孩手背在身后，脸颊微红，男孩耳尖微红不知是刚跑完步的原因，还是害羞。 “这张好看啊。”谢阳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像个鬼一样就出现在人的身后。 “哎呦我，你吓死我了。”林晓静被吓了一大跳，挥手想打谢阳，结果被谢阳敏捷的躲了过去。 操场上，风裹挟着少年人的朝气与懵懂，每一处都弥漫着青春的躁动。 随着两天的运动会，国庆假正式开始。 “今晚去不去酒吧啊。”谢阳在群里吆喝着。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林晓静率先回复：“去啊去啊！好不容易放假，必须得好好嗨一场！” 温絮盯着‘酒吧’两个字，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她从没去过那种地方，她有点犹豫，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最后还是回复了个ok 谢阳见沈砚清没动静，直接私聊他：“砚哥，你来不？。” “来。”沈砚清本不想去但是想了想如果这次不去下次见可能就是国庆假后了 沈砚清躺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根，心里五味杂陈。 酒吧里，沈砚清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手机坐在角落里，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的影子。 “来来来，别干喝啊，来玩游戏，谁输谁喝。” “你们玩。”沈砚清起身，朝温絮走去 “第一次来？”沈砚清翘着二郎腿，抿了一口酒 “嗯。” 周围的嘈杂声和震动的音乐让没有来过酒吧的温絮感到胸口闷热 温絮站起身来想要去趟卫生间不料被沈砚清的腿绊倒“扑通”倒在沈砚清的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碰瓷啊？”沈砚清双手高举挑眉逗温絮 “对不起…”话音未落，沈砚清突然拽住温絮的手臂。 “这谁弄的？又学人打架吗？”沈砚清严肃中带着担心。 “不是，自己碰的。”温絮站起身来不自然的往下拽袖子。 沈砚清没有逼问温絮，但他也清楚这个伤碰是碰不出来的，只能是人为。 温絮前脚刚走，沈砚清后脚就跟上了。 温絮走到厕所洗了把脸，沈砚清靠着厕所门口抽烟，看到温絮出来自然的把手中的烟掐灭。 “出去走走？”沈砚清挡在温絮前面 温絮轻轻点头 虽然这才10月份但是一到晚上就开始变天，门外，风呼呼地吹，像把无形的刀，刮在脸上生疼。 温絮缩了缩脖子，就这一个小动作还是被沈砚清看到了。 “等我一会。”沈砚清转身走向对面便利店。 温絮走到路边抱着胳膊蹲下，她抬头看向便利店的少年，少年身形修长，在暖黄的灯光下，轮廓显得格外清晰。 沈砚清手中拿着一个围巾，和一杯热奶茶。 她把热奶茶放在温絮手中，把围巾绕在温絮的脖子上，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温絮的皮肤，温絮像是被烫了一样抖了一下。 两人并肩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砚清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刚想点燃，却想到身旁还有一个女生，便收了回去。 “没事，你抽吧。”温絮说完乖乖低头抿了一口奶茶。 沈砚清并没有抽出那支烟，而是将它放回了口袋。 “你的伤......”沈砚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温絮愣了两秒，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是被人推的。” “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谢谢你。”温絮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谢我什么？” “快走吧。”温絮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 沈砚清的目光落在温絮微红的耳尖上，风把她的发梢吹到脸颊，他伸手想帮她别回去，温絮却下意识退后一步。 “回去吧，谢阳他们也该散场了。”沈砚清声音有些沙哑。 回到KTV门口大家看温絮和沈砚清俩人一起走来便开始起哄。 “你们俩……。”有人笑着打趣 “朋友关系。”温絮怕被误会，连忙解释。 “我这还没说什么啊。” “给你的围巾。”温絮把围巾取下来还给沈砚清。 “就是买给你的。”沈砚清手插兜没有伸手接住 “谢谢你，还是还给你吧。”温絮把围巾塞进他怀里，转身走向公交车站。 围巾上还残留着温絮的洗发水味。沈砚清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他知道，温絮还没有完全信任他。 “没事，慢慢来吧，这才刚开始。”谢阳拍拍沈砚清的肩膀。 “一边去。”沈砚清把围巾扔给谢阳，转身就走。 几秒后突然又转身拿走围巾。 夜风卷着寒意，将温絮的背影吹得有些单薄。沈砚清握着那团带着温絮洗发水味道的围巾，指尖的温度慢慢传递上来。 第7章 “沈砚清，我梦到我妈妈了” 家中，爷爷奶奶还在为温建宏的“突袭”感到不安，总担心他还会去找温絮，更怕他又拿起那伤人的拳头。 客厅里的空气都凝固了，电视里放着家庭伦理剧，却没人看得进去。奶奶时不时往门口瞟一眼，像是在防备什么。爷爷皱着眉，把烟一支支掐灭，又一支支点上。 “得想想办法啊！温温还这么小，不能让她再受伤害啊。” 爷爷叹息声回荡整个屋子，他也无可奈何。 这边温絮在回家的路上慢悠悠的走着，身体单薄的让人心疼。 走到超市碰到了一对母女。 “妈妈妈妈，我想要那个玩具，求求你了，我下次考试一定会考100分的！”小女孩拉着妈妈的衣角，眼睛里闪烁着期待。 “好好好，给你买。”母亲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温絮也渴望母爱，也渴望被宠爱。 她也想走路累了能让妈妈背，然后趴在妈妈的背上睡觉，也想困了能躺在妈妈的怀里，想做噩梦了可以让妈妈哄，想和小朋友闹矛盾了有妈妈撑腰。 温絮眼角划过一滴泪。 “妈妈的忌日快到了。”温絮抿抿嘴，嘴角缺不由自主的往下撇。 温絮买了妈妈生前最爱吃的桂花蛋糕，她来到妈妈的墓地，没有用纸擦也没有拿什么东西垫着而是直接坐了下来，她靠在妈妈的墓碑前，拿着桂花蛋糕，一勺一勺的送进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嘴角出现几滴咸咸的水。 “妈，他来找我们了。” “妈，我该怎么办。” “妈，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梦里看看我，你不想我吗。” “妈，你把我丢下了。” “妈，这个蛋糕怎么是苦的，一点也不好吃。” 温絮终于放声大哭，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哭的这么厉害，她也不想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妈，我是不是很没用。” 温絮拿出纸巾擦了擦妈妈的照片，吻了上去，一滴眼泪滴在了妈妈的眼上。此刻的妈妈在天上急得团团转。 温絮靠在墓碑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奶奶给温絮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于是打给了林晓静。 “晓静啊，温温在你那吗？她还没有回家。” “奶奶，我刚到家，温温不在我这。” “那晓静帮我问问身边的同学，我担心温温别出啥事了。” “好的奶奶。”挂断电话后晓静给沈砚清打了电话 “你现在和温温在一起吗？” “她不回家了吗。” “奶奶说她没回家。” “行，我知道了，我去她家看看。”沈砚清语气有些着急 “我也去。” 家中奶奶急得直转圈：“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老婆子你别转了，温温懂事，不会乱跑的，估计马上就到家了。”爷爷话音未落门铃响了。 “你看，我就说吧。”爷爷骄傲的说 奶奶连忙小跑去开门 随即出现在眼前的是林晓静和沈砚清。 “奶奶，这是温温同学，温温还没回来吗。” 奶奶看不是温絮语气有些失落但还是热情的招呼俩人进来。 “奶奶，我们散场后温絮就去公交站了，我看她坐上公交我才走的。” “她会去哪啊…”奶奶低头嘀咕着 “哎！我想起来了，忌日！忌日！”奶奶突然站起来激动的说。 “马上就是温温妈妈的忌日了，她会不会去那了…” “我去看看…我去看看…”奶奶边说边换鞋。 “奶奶你别去了，我去，外边冷，我去找，好吗？”沈砚清握着奶奶的手轻声道。 “对呀，奶奶，我们去，找到立马给你打电话。”林晓静俏皮的比了个电话的手势。 “好…”奶奶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 “我去就好了，你在这安抚着老人家。”沈砚清对林晓静说 “行，你找到立马打电话。” 沈砚清出门打了个车 “师傅，去墓地，快点。” “小伙子这么晚去墓地干嘛，阴森森的。” “我…朋友在那，我去找她。” 很快，到了墓地。 “给你，不用找了。”沈砚清着急的掏出一百块就下车了。 “温絮！温絮！”沈砚清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地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他的心也跟着揪紧。 “温絮，你到底在哪？”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这时一阵风吹过，带着淡淡栀子花味，他知道，那是温絮的味道。 沈砚清走过一个，两个，终于他看到了温絮，娇小的身躯蜷缩在墓碑旁，手中攥着妈妈生前的唯一一张照片。 沈砚清踉跄的跑到温絮身旁，手扶着温絮的肩膀：“温絮，温絮，醒醒。” 温絮醒来眼角还残留着泪水印。 “沈砚清，我梦到我妈妈了，我和她拥抱，但是不小心磕到头了，她笑骂我笨，我笑着睁看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墓碑前，头刚刚磕到了墓碑上。” 沈砚清心疼地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热。他自己也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这份共鸣让他更想把她紧紧抱住。 “乖，咱们回家。”他脱下外套，轻轻披在温絮身上，然把她打横抱起。 走出墓园，沈砚清拨通了林晓静的电话，声音平静却带着坚定：“我找到她了，放心吧。” 车上，温絮窝在沈砚清的怀里睡着了，她蜷缩着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 司机突然开口：“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吗？” 沈砚清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声音沙哑：“我也想啊…” “还年轻，慢慢来，想当年我追我老婆的是个可费了不少劲呢哈哈哈哈。” 沈砚清低头看了一眼温絮，抱的更紧了。 很快，就到了温絮家。 咚咚，门很快就开了。 “温温呐，奶奶都担心死你了。”奶奶抚摸着温絮的双手。 “奶奶，我饿了。”温絮淡淡开口 “好，好，奶奶去给你下番茄面！”奶奶没有训斥温絮而是小跑到厨房。 “怎么一个人去那？”沈砚清接过林晓静递过来的温水拿给温絮 “下次想去我可以陪你。” “谢谢。” 过了一会，奶奶端过来三碗番茄面。 “来，快趁热吃。” “谢谢奶奶！”林晓静抱着奶奶 吃完后，林晓静先回家了，沈砚清和爷爷奶奶聊了会天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奶奶开口 “沈砚清。” “学习怎么样。”爷爷突然走过来 奶奶拍了拍爷爷的手：“问这个干什么，不会说话就别说。” “那个面好吃吗？”奶奶像是在找话题 “好吃，很好吃。” “好吃就好！下次想吃让温温带你来！” “好。”沈砚清微微一笑 “我先走了，你们休息吧。”沈砚清起身稍微弯腰 “温温！去送送砚清。”奶奶朝温絮的方向招招手。 俩人走到家楼下。 “谢谢你。”温絮的嗓音沙哑像是哭的。 “你除了谢谢还会别的吗？”沈砚清停下脚步看着温絮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你想要我说什么？”温絮躲开他的视线 “抱一下。”这句话毫无防备的跑进了温絮的耳朵里。说这句话时沈砚清脸上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温絮愣了几秒，她认为这种亲密的事情是情侣间做的。 “怎么？。”确实，是抱过两次，每次都是沈砚清主动的，温絮躲也躲不掉。 “能不抱吗。”温絮一直低着头。 “那你想怎样？”沈砚清双手插兜弯腰看着温絮。 “谢谢你。”温絮又说了一声谢谢后跑走了，留下沈砚清一人站在路灯下。 沈砚清微微一笑。 回到家后奶奶来到温絮的房间 奶奶拉着温絮的手坐在床沿上，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未干的泪，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温温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奶奶知道你想妈妈了，这么多年了，你心里的苦奶奶都懂。” 她把温絮往怀里揽了揽，拍着她的后背叹道：“你妈要是看着，肯定舍不得你这么哭——她最疼你了，从小就盼着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今天难受就好好哭一场，奶奶陪着你，往后啊，奶奶和爷爷、还有你那些朋友，都陪着你呢，咱温温永远不是一个人。” 温絮埋在奶奶怀里，肩膀还轻轻抽着，声音哽咽得发颤：“奶奶……我快记不住妈妈的样子了。” 温絮攥着奶奶的衣角蹭了蹭眼泪。 温絮洗漱完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沈砚清在墓地时紧张的脸。 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国庆第一天，温絮本想一觉睡到八点多，可奈何生物钟太准时，6点多就醒了。 温絮蹑手蹑脚得做了家务，生怕吵醒爷爷奶奶。 做完所以事后温絮开始享用自己的时间，她写了两套数学试卷，整理好错题后打开手机也才九点多。 她打开朋友圈 【林晓静】：“我再也不爬山了，累死了，再来我是狗！！！” 并配了几张山顶的风景照。 评论区聊的热火朝天。 谢阳：“本来就是狗，还怕变成狗啊？” 林晓静：“我去你的，开学给我等着。” ‘叮’y发来一条消息。 是沈砚清。 [y：有空吗？] [温絮：怎么了？] [y：下楼] [温絮：哦] 温絮收拾了一会便下楼了。 “舍得下来了？”沈砚清总是喜欢弯腰看着温絮的眼睛说话。 “干嘛？”温絮声音软软的。 “跟我走。” 温絮听话地跟在沈砚清的屁股后走着。 沈砚清带着温絮来到了一家新开的电玩城。 电玩城里的声音震耳欲聋，游戏机的音效、人们的欢呼和尖叫声交织在一起。 温絮一走进去就听到了谢阳的声音：“快快快！上啊！你他妈的！陆丞你傻啊！” “别扰乱我思绪了，谢阳！”说着陆丞用力拍按钮好几下。 电玩城里到处是五颜六色的灯光，游戏机的屏幕闪烁着炫目的光芒，音乐声、欢呼声、按键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爆米花的香甜气息。 沈砚清拉着温絮穿过人群，来到一台抓娃娃机前。 “会吗？”沈砚清递给温絮一篮硬币。 温絮没怎么玩过，也怕浪费硬币，她用手推回沈砚清递过来的硬币篮。 沈砚清拿出两个硬币投进娃娃机。 沈砚清与别人玩游戏有些不同，他不像别人一样激动地猛按按钮，而是显得很轻松，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他修长的手指握住操纵杆，眼神专注而冷静，仿佛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伴随着音效，娃娃机的爪子缓缓下降，精准地抓住了一只抱着小棕熊的Hello Kitty。 他递给温絮：“可爱，像你。”语气中带着懒散 温絮接过这个玩偶：“你说像就像吧。“ “你们俩来了，也不说声啊。”谢阳从后面搂住沈砚清的肩膀。 “整个电玩城都是你们的声音。”沈砚清用手拍掉谢阳的胳膊。 “嗨！温絮。”陆丞向温絮打了个招呼。 “嗨。”温絮轻轻点头声音软软的。 沈砚清斜着身子盯温絮把温絮脸盯的通红。 谢阳看到后用肩膀撞了一下陆丞：“醋坛子翻喽。” 沈砚清侧头，轻声对温絮说：“别理他们。” “走吧，去吃饭。”喧闹声传来陆丞的声音 刚走到门口，一道带着凉意的身影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沈砚清抬头，目光在看到来的人是谁时瞬间沉了下来——是他的死对头，江桀。 对方也恰好朝这边看来，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哟，沈砚清，又带着你的小跟班们出来玩了？” 温絮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往沈砚清旁挪了挪。 “江桀，你找事是吧？”谢阳刚想和林景琛对峙，就被沈砚清抬手拦住。 “我今天没空和你闹，让开。”沈砚清语气冷的像冰一样。 林景琛看了一眼温絮一脸八卦样：“哦～沈砚清，换口味了啊？床上叫的咋样哈哈哈哈哈。”他故意拖长语调，带着几分流氓气。 “与你无关。”沈砚清冷冷地吐出四个字，眼神示意谢阳带温絮先走。 谢阳立刻会意，拉着温絮就往旁边走。温絮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沈砚清和江桀已经面对面站着，气氛冷的吓人。 走了一段路，温絮才小声问：“他……是谁啊？” 谢阳叹了口气：“他叫江桀，是沈砚清的死对头。以前在学校就经常和沈砚清作对，现在辍学了出来打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个流氓，小混混。” 温絮觉得这件事没这么容易就结束。 果然，第二天，江桀就出现在温絮去图书馆的路上。她拦住温絮，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小妹妹，是沈砚清的什么人啊？这么护着你。” “有什么事吗。”温絮往后退了退。 “交个朋友而已。” 温絮没有理他想从他旁边绕过去却被他一个侧身挡住了。 “装什么矜持呢？” 温絮的脸色一下冷了，攥紧了书包带。 对方却往前凑了凑，装什么清高啊？沈砚清不就仗着家里有点钱——”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力道重得让他皱眉。一抬头撞进沈砚清沉下来的眼，对方声音像裹了冰：“嘴放干净点。” 江桀疼得脸都拧了，还想挣：“交个朋友而已。” 沈砚清手一扭朝江桀屁股上踹了一脸：“滚。” 江桀被踹得踉跄着撞在墙面上，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抬眼时眼底已经浸了戾气：“沈砚清，你他妈的给我等着。” 江桀揣着一肚子火气拐进街角的便利店，嘴里嘟囔着：“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