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月花左文字》 第1章 去捞刀吧 晨雾如纱,轻笼着本丸的朱红廊柱,花奈蹲在锻刀炉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微凉的炉壁,目光落在资源箱上时,眉头忍不住拧成了结。时政昨夜刚实装新短刀月花左文字的消息传来,她对着面板上那抹刺眼的“低概率”,几乎把牙咬碎——新本丸家底薄,木炭与玉钢加起来不过半箱,连加州清光昨日都对着铜镜叹气,说指尖上的甲油磨得快要看不清颜色了。 “再试一次,就最后一次。”她深吸一口气,将仅剩的三份木炭与两份玉钢小心投入炉膛,锻刀锤落下的声响在空荡的庭院里格外清晰。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宗三左文字端着茶盏缓步走来,和服下摆扫过廊下的青苔,语气温软却带着笃定:“主君若心怀期待,刃或许会有所感应。左文字家的血脉,向来与心意相通。” 花奈刚要回话,锻刀炉突然迸发出一阵夺目的金芒,热浪裹挟着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等她反应,一个身着青蓝色羽织的身影已按刀而立,腰间长刀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他眉梢的桀骜愈发鲜明:“我是和泉守兼定不但样子帅而且很强,是最近流行的刀。” “太好了,是新人来了。”花奈又惊又喜,刚要上前,却见锻刀炉旁的资源箱突然“咔嗒”轻响,竟是刚才投入材料后,还余下些零星碎屑。加州清光晃着发带凑过来,对着铜镜理了理额发,语气带着几分雀跃:“主君,不如再试一次?万一……是位好看的伙伴呢?总好过每天看长谷部先生抱着公文皱眉头。” 小夜左文字也抱着短刀走近,小脸上满是期待:“主君,若是新的家人,我会好好保护他的。” 花奈心头一动,刚要将碎屑投入炉中,压切长谷部已抱着一叠公文匆匆赶来,墨色衣摆被晨风吹得翻飞:“主君!时政急报,5-4王点出现异常溯行军波动,且标注有月花左文字的踪迹!以现有资源,锻刀概率过低,不如组队前往捞取,既清缴溯行军,又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锻刀炉突然亮起一阵慵懒的白光,不同于和泉守的凌厉,这光芒像午后晒透的棉絮,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一个身着浅灰色羽织的身影揉着头发从炉中走出,哈欠打得眼角泛湿,语气散漫得像是刚睡醒:“你好,打搅啦,我叫明石国行,请多多关照……啊,别对我太严厉啊?” 长谷部看着突然多出来的明石国行,镜片后的目光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迅速调整好神色,展开手中的地图:“既添两位新刃,正好编入第一部队。和泉守勇武,可任前锋;加州灵动,负责侧援;宗三沉稳,殿后护持;小夜敏锐,协助警戒;明石国行……”他斟酌了片刻,“还请你在战局平稳时,守住补给点,勿要擅自离队。”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啰嗦。”明石摆摆手,却还是慢悠悠地站到了队伍边缘。和泉守则早已按捺不住,拔刀指向庭院外:“5-4是吧?刚好让我试试手!主君,我们现在就出发,定把那月花左文字给您带回来!” 接下来的七日,本丸的晨雾里少了六道身影,花奈每天都会站在门口的樱花树下等候,收到的消息却一次比一次令人啼笑皆非。 第一日傍晚,长谷部传回文书,字迹工整却透着几分无奈:“今日推进至2-3,和泉守为证勇武,强行挑战三倍溯行军,砍坏两副刀装,幸得加州及时支援。明石在补给点发现干草堆,已睡至日落,需专人唤醒。” 第三日,清光发来一张画得歪歪扭扭的涂鸦,旁注小字:“主君你看!明石把王点附近的草堆当成了床,溯行军路过时都以为是稻草人,差点踩上去!宗三给小夜编了朵草花,小夜高兴了一路!” 第五日,宗三的语音消息里带着轻浅的笑意:“今日遇暴雨,和泉守为护刀鞘,把刀抱在怀里跑,结果摔了个趔趄,刀鞘磕到石头上,却反过来安慰我们‘一点小伤,不碍事’。明石先生借雨势躲在山洞里补觉,说‘雨天最适合睡觉,溯行军也不会出来’,倒也奇异地避开了两波敌人。” 直到第七日黄昏,夕阳将天空染成熔金般的颜色,远处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花奈快步迎上去,最先看到的是和泉守扛着刀鞘,额角渗着汗珠,却依旧笑得张扬:“主君!我们回来啦!月花左文字,给您带到!” 他身后的队伍堪称兵荒马乱:长谷部抱着公文,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却依旧挺直脊背;清光的发带歪在一边,手里攥着个野果,嘴里还在念叨“明石路上偷吃了半袋干粮”;宗三牵着小夜的手,小夜手里捧着朵蔫了的野花,眼神却亮晶晶的;明石则揉着肩膀,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而被众人护在中间的,是个身着月白色和服的少年。他发间别着一朵浅粉色的花,短刀鞘上雕着精致的缠枝纹,看到花奈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走上前,声音像浸了蜜糖的风,语速快得像滚落在玉盘上的珠子: “我是月花左文字,是左文字家的兄长呢!主君,您是不是每天都在这儿等我们呀?路上我听小夜说,本丸的樱花特别好看,比5-4王点附近的野花好看多了!对了对了,和泉守路上摔了三回,每次都说是‘脚下打滑,不是没力气’;明石睡了八次觉,有一次还差点被溯行军的马蹄踩到,还是宗三拉了他一把;清光先生的发带被风吹跑两次,最后是我帮他捡回来的——哦哦,对了!我是月花左文字,是左文字家的兄长。想要复仇吗?交给我也可以啦,要不要再想一下呢?” 花奈还没来得及回应,月花又转向小夜,语气愈发轻快:“小夜,你路上说的那本绘本,回去能借我看看吗?宗三泡的茶是不是特别好喝?我听清光说,长谷部背路线图背得特别熟,连哪棵树下有补给都知道……” 一旁的和泉守挠了挠头,对着长谷部小声嘀咕:“这家伙一路上就没停过嘴,比清光还能说,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明石打了个哈欠,接话道:“还好他声音好听,不然我早把他塞进草堆里,让他跟我一起睡觉了。” 宗三看着叽叽喳喳的月花,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对花奈说:“主君,左文字家的兄长,果然是个热闹的孩子。” 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月花的声音混着笑声飘在庭院里,与樱花树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花奈看着眼前吵吵闹闹却格外温暖的一群人,突然觉得,这七日的等待,都化作了满心的欢喜。 第2章 本丸日记 我是月花左文字,自打跟着队伍跨进这本丸的大门,就没停下过说话——不是我故意要絮叨,实在是这里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太值得念叨啦! 就说今早吧,天刚蒙蒙亮,我就被隔壁清光先生房间的动静吵醒了。隔着纸门都能听见他对着铜镜叹气,一会儿说“哎呀,发带的银线怎么又勾丝了”,一会儿又念叨“甲油的颜色好像有点淡了,要不要再涂一层”。我揉着眼睛推开门,正好看见他举着两支甲油纠结,一支红得像樱桃,一支亮得像星星。“清光先生!”我快步跑过去,手指戳了戳红色那支,“这个颜色好看!跟你今天穿的浅紫和服特别配,而且昨天我在庭院里看到小夜盯着这种红色的花看了好久,他肯定也会喜欢的!”清光先生眼睛一亮,立刻把红色甲油拧开,还拉着我的手说:“那你帮我涂无名指好不好?我总担心自己涂不均匀,你手比我稳多啦!对了,你发间的花是不是昨天那朵?我昨天看到厨房后面的月季开了,比你这个更红,要不要我帮你摘一朵换上?” 我俩正忙着涂甲油,走廊里突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不用看就知道是长谷部先生。他抱着厚厚的文书,路过门口时脚步一顿,先看向清光先生:“清光,主君交代的本丸物资清点表,你昨天说今天早上交,现在已经辰时了。”又转向我,语气软了点:“月花,今日短刀组的训练在卯时三刻,虽然你刚到没几天,但基础训练不能落下,我已经把训练用的木刀放在训练场了,记得带小夜一起去。”说完还不忘补充,“对了,明石国行昨晚没回自己房间,我早上在补给房的草堆里看到他了,你要是去训练场路过那,顺便叫他起来——他昨天还说要检查刀装,别又睡过头耽误事。” 我赶紧点头应下来,帮清光先生涂完最后一笔甲油,就抱着刚摘的月季去找明石先生。补给房的门没关严,我推开门就看见他蜷在草堆里,怀里还抱着半块没吃完的红豆糕,嘴角沾着糖霜,睡得正香。“明石先生!明石先生!”我蹲在他旁边,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该起来啦,长谷部先生说要检查刀装,再睡就要被他念叨啦!”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黏糊糊的:“啊……月花啊?让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话没说完,头又往草堆里埋了埋。我只好把月季放在他手边,想着等会儿训练完再来叫他,顺便把他嘴角的糖霜擦干净——不然等会儿被清光先生看到,肯定又要笑他。 走到训练场时,小夜已经拿着木刀站在那里了,宗三正帮他调整握刀的姿势。看到我来,小夜眼睛一下子亮了,举着木刀跑过来:“兄长!你终于来啦!宗三先生刚才教我了一个新动作,我练了好几遍,你看我做得对不对!”他说着就摆好姿势,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眼神特别认真。宗三先生也走过来,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帕子,帮小夜擦了擦额头的汗:“月花来得正好,你们左文字家的短刀技法有相通之处,你可以陪小夜多练练,他昨天还跟我说,想跟你一起玩‘劈石子’的游戏呢。”我笑着从袖袋里掏出昨天在5-4王点捡的光滑石子,递给小夜:“那我们今天就比这个!谁能把石子劈成两半,而且每一半都一样大,谁就赢啦!对了小夜,你昨天说的那本画着狐狸的绘本,今天能不能借我看看呀?我还从来没见过会偷年糕的狐狸呢,它是不是跟庭院里的松鼠一样可爱?” 训练的时候,小夜特别认真,每一次挥刀都特别用力,虽然有时候会不小心把石子劈飞啦。宗三站在旁边,偶尔会指点我们两句,还跟我说:“小夜以前很少这么活泼,自从你来了,他每天都盼着训练,说要跟兄长一起变强。”我听了特别开心,忍不住跟宗三先生说:“其实我也觉得小夜特别厉害!昨天我看到他帮清光先生捡被风吹跑的发带,跑得比兔子还快,而且他还知道哪棵树上的樱花最好看,说等过几天樱花开得更盛了,要带主君去树下喝茶呢!” 中午主君提着食盒来训练场,里面装着刚做好的樱饼和抹茶。我们围坐在樱花树下,主君笑着说:“月花,你来了之后,本丸每天都特别热闹,连长谷部都比以前爱笑了。”我咬了口樱饼,甜糯的馅料在嘴里化开,话匣子又打开了:“主君您不知道!早上我帮清光先生涂甲油的时候,他跟我说要教我编发,说可以把蔷薇花编进头发里,肯定比现在只别一朵更好看;还有长谷部先生,刚才我路过他房间,看到他在给小夜修风筝,就是上次被风吹断线的那只,他还偷偷在风筝上画了只小狐狸,说要给小夜一个惊喜;对了对了,明石先生刚才终于醒了,他看到我放在他手边的月季,还跟我说谢谢呢,虽然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说要去补觉,但我觉得他其实一点都不懒,昨天在5-4王点的时候,他还帮我挡了一下溯行军的攻击呢!” 主君听着我絮絮叨叨,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清光先生也凑过来说:“月花你观察得真仔细!下次我带你去后山摘野果,那里有棵苹果树,结的苹果又大又甜,明石每次去都能摘一大袋,不过他每次都只吃两个,剩下的全藏起来,说要留着当零食吃。”和泉守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他扛着长刀,一脸得意地说:“下次我教你耍长刀!虽然你是短刀,但多学点技法总没错!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再比一场?上次在5-4王点没分出胜负,这次我肯定能赢你!” 我赶紧点头,心里觉得特别暖和——这本丸就像一个大大的家,有会帮我编发的清光先生,有会偷偷修风筝的长谷部先生,有耐心教我技法的宗三先生,有可爱又认真的小夜,有总爱睡觉却很靠谱的明石先生,还有温柔的主君,连爱较劲的和泉守先生,都特别有趣。 傍晚的时候,我帮明石先生把草堆铺得更软了些,还在旁边放了个装着和果子的小碟子;我跟清光先生约好明天一起编发,还要帮他挑新的甲油颜色;我跟小夜说好了,等周末就一起去后山找狐狸的绘本里画的那种年糕;我还跟长谷部先生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交训练报告了——当然,我也没忘记跟每个人说今天发生的趣事,从清光先生的甲油,到小夜的木刀,再到明石先生的和果子,每一件事都值得说上好几遍。 毕竟,这么热闹又温暖的日子,不跟大家多说说话,多可惜呀!我是月花左文字,是左文字家的兄长,以后还要跟大家一起,把这本丸的每一天,都过得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 第3章 来新刀了 雾还没散尽,本丸的石板路沾着细碎露珠,空气里飘着樱花的淡香。月花左文字刚把发间的蔷薇别正,就听见主君花奈的声音从庭院方向传来,带着掩不住的雀跃:“月花,快过来!新刃要唤醒了!” 他趿着木屐快步跑过去,只见石台上摆着三振裹着墨色软布的刀。清光正整理着和服的腰带,指尖轻轻拂过衣料上的暗纹,嘴里还在嘀咕:“希望新伙伴里有懂穿搭的,上次想给和服配个腰绳,翻遍箱子都没找到合适的,总跟兼定比劈砍,都快忘了怎么搭才好看。”小夜左文字提着短刀站在樱花树下,目光落在刀鞘上,手指轻轻摩挲刀身。 “哈啊……这大清早的,动静也太大了。”明石国行打着哈欠从补给房走出来,怀里的布包鼓囊囊的,隐约能看见和果子的油纸,“唤醒新刃啊?可别是爱折腾的,不然我草堆里的懒觉都睡不安稳。” 话音刚落,花奈已经拿起第一把刀——那是粟田口派的短刀。她指尖泛起柔和的灵力白光,刚触碰到刀身,淡绿色光芒就“腾”地漫开,一个身影从光里跳了出来。 那是乱藤四郎,及肩长发柔软地散在肩头,发丝带着自然的蓬松感,肤色白皙,眉眼精致得像画里的少女,一开口却满是少年的鲜活气:“我是乱藤四郎!哇——这本丸的樱花也太好看了吧!清光先生,你这件和服的暗纹好精致,是哪里选的料子?我身上的军装有点硬,穿着总觉得不舒服。” 清光被他问得眼睛一亮,拉过乱藤四郎的手摸了摸军装布料:“你这是制式军装,想要软料子的话,主君那里囤了不少丝绸,回头我帮你问问能不能改做一件,再给你选个好看的腰绳。”月花赶紧凑过去,语速快得像滚珠子:“乱藤四郎!我叫月花左文字,是左文字家的兄长!我知道本丸后面的竹林有一片三叶草,我们可以找四叶草!主君做的樱饼豆沙能流出来,等会儿分你一半!对了,你会玩‘刀鞘接龙’吗?就是把大家的刀鞘摆成一排猜归属,上次我跟小夜玩,我赢了他三次呢!” 乱藤四郎被他说得连连点头,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好呀好呀!我还会编草环,等会儿找完四叶草,我编一个给你戴在头发上,肯定跟你那朵蔷薇很配!” 第二个被唤醒的,是五虎退。暖橙色光芒慢慢散开,五虎退从光里走了出来——银发软软地贴在脸颊,遮住部分眼睛,鼻尖带着淡淡的雀斑,身形娇小,声音轻得像羽毛,还带着点哭腔:“我、我是五虎退……对不起,我没有真的击退老虎,那个传说只是假的,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话音刚落,五只巴掌大的小白虎从他身后钻了出来:最活泼的那只直接跳上他的肩头,用脑袋蹭他的脸颊;还有两只围着石台转圈,好奇地嗅着上面的痕迹;剩下两只则乖乖蹲在他脚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周围的人。五虎退赶紧伸手把肩头的小虎抱进怀里,小声哄着:“别闹呀,会打扰到大家的……” 小夜往前迈了半步,从口袋里掏出块光滑的鹅卵石递过去,声音淡淡的:“这个练瞄准好用。”五虎退愣了愣,抬头看了小夜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双手接过鹅卵石,指尖不小心碰到小夜的指尖,还往后缩了缩,小声说:“谢、谢谢……”脚边的小虎似乎对鹅卵石感兴趣,凑过来用爪子轻轻碰了碰,吓得五虎退赶紧把石头往身后藏了藏。 月花也凑过去,尽量放轻声音,眼睛却忍不住盯着小虎看:“五虎退,别紧张呀!这些小老虎也太可爱了吧!它们有没有名字呀?本丸的厨房窗台下,每天早上都有只橘猫来等吃的,我们可以一起喂猫,也给小老虎带点小鱼干什么的!宗三先生泡的抹茶加了蜂蜜,暖暖的,喝了会舒服,等会儿我帮你端一杯好不好?对了,你平时会跟小老虎一起玩吗?它们看起来好乖呀!” 五虎退轻轻“嗯”了一声,指尖蹭了蹭怀里小虎的耳朵,声音比刚才清楚了点:“它们……没有名字。平时会跟它们一起晒太阳,它们很听话的,不会乱跑。” 最后被唤醒的,是那把沉实的打刀,泛着冷冽光泽,金色光芒散开时,千子村正缓步走了出来——淡紫色长发垂至腰际,橙红色眼眸锐利却带着艳丽感,身高近一米九,健硕的身材将衣服撑得格外挺拔,腰间长刀的龙纹刀镡在晨光里闪着光,开口时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自傲:“千子村正,在此。看来各位,都要沉醉在我妖艳的魅力里了?” “千子村正!”和泉守兼定的声音突然从走廊那头传来,他扛着自己的长刀,跑得飞快,羽织的下摆都被风吹得飘了起来,脸上满是兴奋,“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敢不敢跟我比一场?看谁的刀更快、劈得更准!” 千子村正挑了挑眉,抬手解开羽织的腰带,松垮地搭在臂弯里,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语气带着笑意:“乐意奉陪。不过刚到本丸,刀身还没适应灵力,先让大家熟悉我的魅力,等过两天刀身顺了,再陪你好好切磋如何?” 月花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千子先生!你头发好长啊,平时要花多久打理呀?会不会用发油?兼定先生上次劈柴的时候,木屑都崩到我头发上了,你用长刀劈柴会不会更稳,不会崩木屑呀?还有还有,主君做的铜锣烧特别好吃,豆沙馅能从中间流出来,你要不要尝尝?我可以分你一半!” 千子村正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逗笑,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碰到发间的蔷薇还顿了顿:“打理长发倒不用太久,用点桂花精油抹开就顺滑了。劈柴的话,只要控制好力度,自然不会崩木屑,下次可以示范给你看。至于铜锣烧,听你说得这么好,倒是真要尝尝。” 明石国行这时终于从樱花树下挪了过来,打开怀里的布包,里面是几块裹着油纸的和果子,有栗子馅的,也有红豆馅的:“先垫垫肚子吧,唤醒刃也费力气。月花说得对,主君的点心好吃,但我的和果子也不差,五虎退你也拿一块,还有你的小老虎……”他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一小袋小鱼干,递给五虎退,“这个给它们当零食,省得等会儿闹。” 五虎退接过小鱼干,小声说了句“谢谢”,刚打开袋子,怀里的小虎就凑过去嗅了嗅,引得其他小虎也围了过来,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花奈看着庭院里的景象,笑着拍手:“好了好了,外面风大,大家进屋吧!我煮了抹茶,还做了樱饼和铜锣烧,正好让新伙伴尝尝本丸的味道,也聊聊接下来的训练安排——月花,你可别光顾着跟千子先生说话,忘了吃樱饼呀!” “知道啦主君!”月花立刻应下,又拉着乱藤四郎的手往屋里走,还在跟他说池塘里的锦鲤:“我们家的锦鲤特别胖,有红色的、白色的,还有带花纹的,上次喂鱼食的时候,有一条抢得太急,直接从水里跳出来了,吓得我赶紧把它抱回池塘里!” 乱藤四郎听得眼睛发亮,长发随着脚步轻轻晃动;五虎退抱着一只小虎,手里提着小鱼干,身后跟着剩下的四只小虎,慢慢跟在小夜身后,偶尔会停下看一眼廊柱上挂着的风铃;千子村正走在中间,时不时跟宗三先生聊两句左文字家的短刀技法;清光还在跟乱藤四郎讨论改衣服的款式,说要给军装加个蕾丝领口,肯定更好看;和泉守则跟在千子村正身后,嘴里还在念叨“等你刀身顺了,一定要比一场”;明石国行慢悠悠地走在最后,嘴里嚼着和果子,还不忘把一块红豆馅的塞给路过的长谷部。 第4章 复仇之刃 阳光透过樱花树的枝叶,在庭院的青石板路上织出细碎的光斑,连风都带着点慵懒的甜。月花左文字蹲在蔷薇丛前,指尖捏着一把银质小剪刀,正低头给新开的蔷薇修剪枯叶。浅粉的花瓣沾着午后的薄露,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和他耳后别着的那朵相映,连银白的发梢都像是浸了层温柔的粉。 他修剪得格外仔细,连一片发黄的小叶都不肯放过——这习惯,还是从前主君那里学来的。指尖碰到叶片时,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午后,也是这样暖的阳光,前主君蹲在庭院里,拿着同样的小剪刀,一边给蔷薇修枝,一边对他说:“月花啊,你看这花,要是不把枯掉的部分剪掉,养分都被抢走了,新的花苞就开不出来了。”那时候他还只是柄藏在刀鞘里的刃,听不懂这话里的深意,只觉得前主君的声音,比阳光还暖。 “在跟花说话?”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月花回头时,看见宗三左文字提着食盒走过来。他穿着常穿的紫色和服,粉色的长发用一根素色发带松松束在脑后,发尾垂在腰际,随着脚步轻轻晃。走到石桌旁,宗三掀开食盒盖子,里面是切成小块的羊羹,浅褐色的糕体透着细腻的光泽,“主君听说你昨天跟乱藤四郎念叨想吃羊羹,特意从万屋买来的。” “宗三哥!”月花眼睛一亮,立刻放下剪刀,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凑到石桌旁。他拿起一小块羊羹,却没立刻放进嘴里,只是盯着糕体上的纹路发呆——羊羹的甜香漫进鼻腔,忽然让他想起前主君书房里的熏香,也是这样淡淡的甜,却带着点挥之不去的愁。 宗三见他这模样,也不催促,只是拿起一块羊羹,慢慢咬了口,声音放得很轻:“又在想以前的事了?”他知道月花的过去,知道这个总带着笑的兄长,心里藏着一段不算轻松的往事——左文字家的刃,好像都带着点过去的印记,只是月花把那些印记,藏在了蔷薇的香和温柔的笑里。 月花的指尖顿了顿,耳后的蔷薇花瓣被风吹得晃了晃:“嗯……昨天整理刀架时,摸到刀鞘内侧刻的字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如今只用来侍弄花、擦拭刀身、偶尔握起短刀护着本丸的伙伴,可曾经,也沾过血,也为了“复仇”,差点斩向无辜的人。 “是前主君刻的那些字?”宗三的目光落在月花的刀鞘上——那是个很旧的刀鞘,木质已经泛出温润的包浆,内侧刻着几行小字,是前主君的笔迹,月花以前给他看过,写的是“刃冷,心不可冷;仇深,亦不可失仁”。 月花点了点头,目光飘向远处的屋檐,像是透过时光,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少年。“我刚被锻造出来的时候,前主君才十五岁。”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回忆的涩,“那时候他家里刚遭了变故,父亲被人陷害,家产被抄,他一夜之间从少爷变成了寄人篱下的孩子。每次夜里,他都会把我从刀鞘里拔出来,对着月光看,说‘月花,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那时候的月花,只觉得前主君的声音里满是恨意,他以为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前主君斩掉所有仇敌。前主君练刀很刻苦,常常练到手上磨出血泡,却从不说疼,只是握着他,一遍遍地劈砍木桩,说“再快一点,再锋利一点”。月花的刃,就是在那些日夜的打磨里,变得越来越利,也越来越冷。 “后来呢?”宗三拿起一块羊羹,递到月花面前,轻声问道。 月花接过羊羹,终于咬了一口。细腻的糕体在嘴里化开,甜意慢慢漫开,却压不住心里的酸。“后来他找到了仇人的踪迹。”他的指尖微微发凉,“那天夜里,他带着我,悄悄摸到仇人的府邸。仇人的家人正在院子里纳凉,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手里还摇着蒲扇,孩子笑得很开心。” 说到这里,月花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夜晚——月光很冷,前主君的手在发抖,握着他的刀柄,指节都泛了白。他能感觉到前主君的杀意,也能感觉到他的犹豫。“我明明已经对准了那个妇人,只要前主君再用力一点,我的刃就能斩下去。”月花的眼睛有点红,“可就在那时候,孩子突然哭了,伸手要抓我的刀鞘。前主君突然喊了声‘停’,然后抱着我,蹲在墙角哭了起来。” 那是月花第一次见前主君哭,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不敢”——不敢让自己的刀,染上无辜者的血。“他说‘月花,我好像错了’,”月花的声音带着点哽咽,“他说‘我想报仇,可我不能让一个孩子没有母亲,不能让我的刀,变成连孩子都害怕的东西’。” 从那天起,前主君再也没提过复仇的事。他带着月花,搬到了一个小山村,开垦了一小块地,种上了蔷薇,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还是会擦刀,却不再为了“斩仇”,只是单纯地保养;他还是会对着月花说话,却不再说恨,只说“今天蔷薇又开了一朵”“今天村里的孩子送了我一颗糖”。 “他去世前,把我交给了村里的老工匠。”月花的声音渐渐温柔起来,“他说‘老工匠,麻烦你好好保管月花,要是以后有人能唤醒它,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别让它再为仇恨出鞘,让它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复仇更重要的事’。” 风轻轻吹过庭院,樱花叶沙沙作响,蔷薇的香气漫得更远了。月花低头,看着手里的羊羹,忽然笑了:“现在想想,前主君说得对。在这本丸里,我不用再想着复仇,只用看着蔷薇开花,和大家一起吃羊羹,出阵的时候护着伙伴,这样的日子,比斩掉多少仇敌都好。” 宗三看着他的模样,也笑了,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前主君要是知道,肯定会很开心。他把你护得这么好,就是希望你能活得自在,活得温柔。” 就在这时,庭院门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两人回头,看见小夜左文字走了过来。他穿着深色的短款和服,蓝色的头发束成小小的马尾,手里提着刚擦拭干净的短刀,刃身冷得能映出阳光。他看见石桌上的羊羹,脚步顿了顿,却没立刻过来,只是站在几步外,目光落在蔷薇丛上——那目光里,没有平时的淡漠,反而带着点极淡的好奇。 月花见状,拿起一块羊羹,朝他挥了挥手:“小夜,过来吃点吧!刚买的羊羹,很甜,你肯定没吃过。” 小夜犹豫了几秒,还是慢慢走了过来。他接过羊羹,指尖碰到温热的糕体,轻轻颤了一下。他没立刻吃,只是看着手里的羊羹,又看了看月花耳后的蔷薇,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点:“花……开得很好。” 月花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对吧!等下周,最里面那株重瓣蔷薇开了,我摘一朵给你别在发间好不好?蓝色的头发,配浅粉色的蔷薇,肯定很好看。” 小夜的耳尖微微红了点,没说话,只是小口咬了口羊羹。甜意在嘴里散开,混着蔷薇的香,眼眸里露出点柔和的光。他没说“谢谢”,却悄悄往月花身边挪了挪,离蔷薇丛更近了点——好像这样,就能多沾点这午后的暖。 阳光依旧温柔,羊羹的甜香漫在空气里,蔷薇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晃。三个左文字家的刃坐在石桌旁,一个说着从前的故事,一个安静地听着,一个偶尔应一声,连时光都好像慢了下来。月花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前主君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他的刃,没有被仇恨困住,反而在这本丸里,找到了比复仇更重要的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柔与自在。 第5章 去万屋了 本丸的晨光刚漫过樱花树梢,把石板路染成暖融融的金色,月花左文字就提着小竹篮凑到了门口。银白的发梢上沾着片没来得及拂去的樱花瓣,耳后别着的浅粉蔷薇被风吹得轻轻晃,手里攥着的采购清单被他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五遍——明面上写着“花肥、除虫药、蔷薇新土”,可竹篮最底层,早被他用素布裹了个严严实实的小包裹,里面藏着连夜准备的御守材料:淡紫色绸缎软乎乎的,正好衬宗三的发色;深灰色布料带着细纹路,和小夜的刀鞘格外配;还有绣“平安”的银线、从旧饰件上拆的小铜铃,碰一下叮当作响,像藏了串没说出口的祝福。 “主君!主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月花几步凑到主君身边,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连耳后的蔷薇都晃得更欢,“我昨天特意问了隔壁本丸的药研藤四郎,他说万屋早市的有机花肥最新鲜,用腐熟树叶和草木灰做的,一点不烧根,晚了肯定被抢光!对了对了,宗三昨天擦刀的时候跟我说刀鞘有点干,得买罐檀香味的保养油,衬他气质;小夜上次练刀后找擦刀布,说之前的太糙,这次得选细棉布的,不然划伤他的刀鞘就不好了……” 他絮絮叨叨说着,语速快得像蹦跳的豆子,主君笑着点头,刚要开口,身后就传来烛台切光忠的声音:“月花君别慌!我熟路,保证带你买到最新鲜的花肥,还不绕路!”月花立刻转头,眼睛亮了亮:“真的吗?太好了!上次我自己去绕了三圈,差点耽误蔷薇浇水——对了烛台切君,你知道哪里有卖做……做小布偶的棉绳吗?要软点的,我想给本丸的小短刀们做个小玩意儿……” 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他赶紧别开眼,生怕被看穿心思。这时宗三左文字提着空食盒走过来,粉色长发用素色发带松松束着,笑着打趣:“听你这么说,倒好奇你要做什么小布偶了。”月花脸颊一热,赶紧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随便做做!”正说着,眼角瞥见小夜左文字攥着空刀鞘站到队伍尾端,深色和服衬得他像块浸在晨光里的冷玉,月花又赶紧凑过去:“小夜!等下买完擦刀布,一起去看刀油好不好?松脂熬的那种,香味淡,你练刀不会分心,还有我昨天摘了艾草,晒干放刀鞘能驱虫,等下给你装一袋……” 小夜抬眼看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耳尖悄悄红了点。月花也不在意,又转身跟宗三聊保养油的牌子,心里却在盘算:等下得找个借口单独去买棉绳,可不能让这两个弟弟发现御守的秘密。 一路絮絮叨叨到了万屋,早市的人已经不少,空气中飘着点心甜香和花草清香。月花拉着宗三刚想往花肥铺走,突然停下脚步,找了个借口:“宗三兄,你先在花肥铺门口等我好不好?我刚才被树枝勾到竹篮,底部破了个小口子,得去针线铺补一下,不然装花肥漏出来,弄脏你的保养油就不好了!小夜,你也跟宗三兄一起等,我很快回来!” 宗三笑着点头:“去吧,别着急。”小夜也默默站定,月花放心地提着竹篮快步往街角走,心跳都快了几分——终于能去买棉绳了!刚拐过弯,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佛经铺前:素白和服,浅紫长发,手里提个深色木盒,正是其他本丸的江雪左文字。 月花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江雪君!好巧啊!你也来采购吗?我今天买花肥,顺便……顺便买做御守的材料,给宗三和小夜的,他们俩总想着出阵的事,我做个御守让他们带在身边,图个平安。可我不敢让他们知道,怕他们觉得我麻烦……对了对了,你知道哪里有卖浅紫和深灰色的棉绳吗?浅紫要软的,给宗三;深灰要耐磨损的,给小夜系刀鞘上,还有绣‘平安’用粗线还是细线好?我怕粗线绣出来笨,细线又容易断……” 江雪看着他絮絮叨叨又带点紧张的模样,清冷眉眼间露出温和笑意:“给兄长做,浅紫配银线精致;给性子静的弟弟做,深灰耐脏,不用复杂图案。棉绳在前面那家‘针线坊’就有,质量很好。”月花听得连连点头,赶紧追问针法细节:“那绣蔷薇花瓣怎么才不歪?缝铜铃怎么才不掉?”江雪都一一耐心解答,还叮嘱他:“把艾草剪碎包进去,安神又驱虫,他们会喜欢的。” 等问完,月花赶紧跟江雪道别:“谢谢江雪君!我肯定能做好的!下次遇到给你看!”说着就提着竹篮往针线坊跑,一边跑一边盘算:浅紫棉绳买两卷,给宗三的御守绣蔷薇;深灰买一卷,给小夜的缝铜铃;再买盒细针,上次的针太粗绣不了精致图案…… 买完东西回到花肥铺,就看见宗三靠在门框上把玩樱花瓣,小夜站在旁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艾草摊。见月花回来,两人都朝他看过来。月花赶紧把棉绳藏到竹篮底层,假装整理花肥:“我们去找大家吧!主君肯定买好祭典灯笼了!” 往集合点走的路上,月花摸了摸竹篮里软乎乎的绸缎,又看了看身边的宗三和小夜,银白的发梢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他悄悄盼着:等晚上大家都睡了,就躲在房间里绣御守,把平安和牵挂都缝进去,等下次出阵前,偷偷塞给这两个弟弟——这是他作为兄长,藏在心里最柔软的小心思。 第6章 做御守吗 本丸的夜静得能听见樱花花瓣落地的声音,月花左文字却在自己房间里忙得热火朝天。桌上烛火晃悠悠的,浅紫绸缎铺得平平整整,深灰布料叠在旁边,银线绕着小轴转了两圈,几颗铜铃散在桌边,还有一小包剪碎的艾草——满屋子都是淡淡的草木香,混着他时不时发出的“哎呀”声。 “怎么又扎到手了!”月花皱着眉吹了吹指尖,把针重新穿好,小心翼翼地在浅紫绸缎上绣蔷薇花瓣,“宗三这孩子总爱臭美,浅紫色衬他发色刚好,花瓣得绣得精致点,不然他该嫌不够好看了……还有小夜,话少却心细,深灰色耐脏,缝个铜铃在上面,他练刀时听到声音,就知道我在本丸盼着他平安回来……” 他一边絮絮叨叨,一边飞快地戳着针,纸门上的影子跟着手舞足蹈。刚把半朵蔷薇绣好,门外突然传来轻响,月花吓得手一抖,针差点掉在地上,赶紧把绸缎往怀里塞,连铜铃都拢到布底下,慌慌张张地喊:“谁、谁啊?这么晚了还没睡!是不是宗三又忘了拿东西,还是小夜渴了?” “是我。”宗三左文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笑意,“路过看见你房间亮着灯,过来看看——兄长藏什么好东西呢,这么紧张?”月花手忙脚乱地把材料盖好,才拉开门,脸颊红得像樱花瓣:“没、没藏东西!就是……就是补我的旧和服呢!袖口破了个洞,怕明天穿出去丢人……” 话还没说完,就见小夜左文字站在宗三身后,手里拿着个空水杯,显然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来的。月花心里更慌了,手在背后偷偷把布料往身后又挪了挪,嘴里还在找补:“小夜你是不是渴了?我房间有凉茶,刚晾好的,不烫嘴!宗三你要是没事就早点回房,明天还要练刀呢,别在这跟我凑热闹……” “补和服需要用这么软的浅紫绸缎吗?”宗三笑着走进来,目光扫过桌上鼓起来的布包,又落在月花泛红的指尖上,“还有兄长这指尖,扎了好几个小口子,补衣服可不会伤这么多回。”月花被戳穿,脸更热了,刚想再找借口,小夜已经走过去,轻轻掀开了布包——半绣好的蔷薇、没缝完的铜铃、剪碎的艾草,全都露了出来。 “原、原来兄长白天说的‘小布偶’,是御守啊。”宗三拿起浅紫绸缎,指尖蹭过绣好的花瓣,眼睛亮了亮,“这是给我的?”月花咬了咬唇,点了点头,话匣子又忍不住打开了:“我想着你出阵总爱惦记刀鞘好不好看,给你做个御守系在刀上,既保平安又衬你!本来想偷偷做好给你惊喜的,谁知道被你发现了……对了对了,要是你觉得蔷薇不好看,我们再绣樱花好不好?或者绣你的刀纹?你说什么我都给你改!” 小夜拿起深灰布料,看到上面缝了一半的铜铃,抬头看向月花。月花赶紧凑过去,语速快得像蹦豆子:“这个是给你的!深灰色耐脏,你练刀时沾了灰也看不出来,我还特意选了最响的铜铃,你要是在阵中想找伙伴,晃一晃就能让大家听到!对了对了,里面还要塞艾草,江雪君说艾草能安神,你出阵时总睡不沉,闻着这味儿肯定能睡得香点……” “很好看。”小夜打断他的话,轻轻晃了晃布料,铜铃发出叮铃的轻响,耳尖悄悄红了。宗三也笑着点头,把浅紫绸缎递回给月花:“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御守!兄长下次不用偷偷做,我们一起帮忙多快啊——我帮你理线,小夜递铜铃,你只管绣,一会儿就能做完!” 月花眼睛一亮,立刻拉着两人坐下:“真的吗?那太好了!宗三你帮我把银线解开,刚才绕成团了,小心别弄断;小夜你把艾草分好,每个御守塞一小撮就行,太多会鼓起来不好看;对了对了,我还剩点浅蓝色布料,下次给本丸其他伙伴也做一个,虎退君肯定喜欢绣多肉的,药研君适合深绿色……” 烛火映着三人的身影,月花的絮叨就没停过:“宗三你理线慢点开,别把手扎了,你细皮嫩肉的,破了皮该疼了;小夜你递铜铃的时候轻点,别掉地上摔出印子,就不好看了;还有啊,这针要从下往上戳,不然蔷薇花瓣会翻过来,显得乱糟糟的……”宗三耐心地帮他理线,小夜安安静静地递着材料,偶尔应一声“嗯”,铜铃的轻响混着月花的话,在夜里格外暖。 直到半夜,两个御守终于做好了。宗三把浅紫蔷薇御守系在刀鞘上,转着刀鞘看了又看,月花还在旁边念叨:“你看是不是特别配?下次出阵可别弄丢了,脏了就拿回来我给你洗,这布料不怕水,洗了也不会掉色;要是线松了,我再给你缝紧点……”小夜攥着深灰铜铃御守,轻轻晃了晃,月花又凑过去:“好听吧?我特意挑的这个铜铃,声音不刺耳还清楚,你要是想我了,就晃一晃,我在本丸肯定能感觉到……” “知道了,兄长。”小夜难得多说了一句,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宗三也笑着揉了揉月花的头:“别念了,快睡觉吧,不然明天起不来,你宝贝蔷薇的浇水时间又要耽误了。”月花这才停下,摸了摸剩下的布料,心里还在盘算:明天要去看看艾草晒好了没,下次再买几种颜色的线,给御守绣上更多图案,让宗三和小夜每天都有新惊喜…… 第7章 有弟弟了 月花左文字提着小竹篮晃出本丸——说是买蔷薇新土,其实心里揣着两件事:给宗三补御守蹭掉的蔷薇花瓣,得挑最细的浅粉丝线;给小夜带块细棉布擦刀布,上次见他刀鞘沾了灰,擦起来总费劲。 他一路走一路说,嘴就没闲着。路过艾草摊,蹲下来翻了翻叶子:“老板,你这艾草晒得够干不?我上次买的有点潮,塞御守里差点发霉。对了对了,你知道丝线铺在哪不?要浅粉的,绣花瓣用,太粗了绣出来像疙瘩,宗三那孩子肯定嫌丑……”跟老板聊完,又转到花肥铺,捏着土块比对:“这土掺了多少火山石啊?我家蔷薇就爱透气的,上次用了类似的,开花都多了两朵,小夜还夸好看来着……” 正跟花肥铺老板讨教养护技巧,眼角突然扫到街角一道熟悉的身影。素白和服沾了不少尘土,浅紫长发乱糟糟贴在颈后,手里的刀鞘没了往日的光泽,泛着沉沉的冷意——是江雪左文字!可跟上次见面时完全不一样,他周身像裹了层冰,眼底没了半分温和,只剩生人勿近的锐利。 月花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土块都掉了,赶紧跟老板道别,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江雪!江雪弟弟!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没带佛经吗?上次你还跟我说最近在抄《金刚经》,是不是忙得没顾上?对了对了,我给宗三和小夜做的御守,他们可喜欢了!宗三天天系在刀鞘上,睡觉都放枕头边,小夜的铜铃御守,练刀时晃着响,老远就能听见……” 他凑过去想拍江雪的肩膀,却被对方猛地侧身躲开。江雪冷冷瞥了他一眼,脚步没停,转身就要走。月花愣了愣,赶紧追上去,竹篮里的艾草叶撒了几片:“江雪弟弟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和服沾了土,前面就有布店,我帮你借块布擦擦?还有你刀鞘,灰蒙蒙的,我知道有家铺子的保养油特别好,檀香味的,擦完能亮不少,你那刀那么好看,可不能蒙尘……” “别跟着我。”江雪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手里的刀突然出鞘半寸,冷光直晃人眼。周围的人吓得纷纷往后退,月花也下意识停了步,可嘴里还在说:“江雪弟弟你别这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平时不这样的,上次还教我把艾草剪碎塞御守,说安神呢!是不是本丸遇到麻烦了?还是跟审神者闹别扭了?你跟我说啊,说不定我能帮上忙,我认识隔壁本丸的药研,他懂可多了……” 江雪握刀的手紧了紧,指节都泛白了,眼底的暗沉更重。可看着月花一脸着急,嘴里不停念叨着关心的话,那股子冷硬的气息竟悄悄软了点。他沉默了几秒,突然收了刀,转身快步往巷子里走,只丢下一句:“不用你管。” 月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快消失在巷口,心里又急又慌:“江雪弟弟肯定是遇到难事了!他那么温和的人,怎么会突然这样……不行,我得去找他!可他不让我跟着,万一我追过去,他更生气怎么办?对了对了,我可以问问巷口的老板,有没有见过他,看看他往哪走了,或者有没有同伴一起来……” 他捡起地上的艾草叶,塞进竹篮,转身就往巷口的点心铺跑,一边跑一边说:“老板老板!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振江雪?穿素白和服,手里拿刀的,他往哪走了?他看起来不太舒服,我担心他出事,你要是见过,跟我说一声呗,我给他带了艾草,上次他说喜欢这味道……” 点心铺老板摇了摇头,说只看见那人独自站了很久,浑身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月花心里更急了,又跑到旁边的刀具铺打听,可大家都只是远远看过,没人敢靠近。他攥着竹篮把手,指尖都泛白了,嘴里还在碎碎念:“怎么办啊?江雪弟弟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他那个样子,万一伤到自己或者别人可怎么好……不行,我得想办法,就算找不到他,也得跟别人说说,看看有没有人能帮上忙……” 正站在原地打转,身后突然有人喊他:“月花君?你怎么在这慌慌张张的?”回头一看,是隔壁本丸的药研藤四郎,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药材。月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跑过去:“药研君!你见过江雪左文字吗?他刚才拔刀了,眼神冷冷的,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我担心他出事,你知道他怎么了吗?是不是生病了?” 药研皱了皱眉,沉声道:“听你描述,像是暗堕的迹象……最近确实有几个本丸的刀剑出现这种情况,得尽快让他冷静下来,或者联系他的审神者。”月花心里一紧,赶紧问:“那怎么才能让他冷静啊?我跟他聊过御守和艾草,他上次还说喜欢艾草的味道,这个有用吗?我竹篮里还有晒干的艾草,要不要给他试试?” “温和的气息或许能缓解。”药研点了点头,“你要是想找他,我可以帮你留意,你先去买需要的东西,别让你的伙伴等急了。”月花这才想起宗三的丝线和小夜的擦刀布,心里犯了难:“可是江雪弟弟还没找到,我放心不下……但宗三还等着丝线补御守,小夜的擦刀布也等着用,他的刀鞘上次就有划痕了……” “我帮你留意动向,一有消息就告诉你。”药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处理好自己的事,不然你的伙伴也会担心你。”月花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又叮嘱道:“那你要是看到他,记得跟他说我有艾草,还有保养油,让他别自己扛着,有事可以跟我说,我是兄长,能帮他想办法……” 跟药研道别后,月花快步往丝线铺走,心里还在惦记着江雪:“希望江雪弟弟能没事,下次再见到他,我一定把艾草给他,跟他说说宗三和小夜的事,说不定他能想起以前的样子……对了,回去得跟宗三和小夜提一句,让他们也留意着,要是看到江雪,别跟他起冲突,多跟他说说话……” 第8章 是兄长吗 丝线铺的老板正低头整理线轴,听见脚步声抬头,就见月花左文字提着竹篮冲进来,嘴里还在不停念叨:“老板!有没有最细的浅粉丝线?要绣蔷薇花瓣用的,太粗了绣出来不精致,宗三那孩子看到肯定要皱眉头,他上次就说我绣的叶子边缘不够顺……” 老板笑着指了指柜台最上层:“刚到的一批丝线,比头发丝还细,颜色也正,你看看合不合适。”月花赶紧凑过去,手指捏起一缕丝线对着光看:“这个好!这个亮度刚好,绣在浅紫绸缎上肯定好看!对了老板,再给我拿块细棉布,要最软的那种,小夜擦刀鞘用,他之前用的布太糙,把刀鞘都擦出细痕了,我看着都心疼……” 付完钱,月花把丝线和棉布小心放进竹篮,又想起江雪,脚步顿了顿,转身问老板:“老板,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振江雪左文字?可能有点不太舒服,要是他过来买东西,你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就在附近的擦刀布铺,或者你让他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他……” 老板愣了愣,摇了摇头:“没见着,不过刚才有客人说巷子里有个拿刀的年轻人,看着不太高兴,你要是找他,可得小心点。”月花心里一紧,连忙道谢,提着竹篮就往巷口跑,嘴里还在碎碎念:“江雪弟弟千万别出事啊,巷子里人少,万一他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我得快点找到他,把艾草给他,说不定闻着香味能冷静点……” 刚跑到巷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哐当”一声,像是刀掉在地上的声音。月花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里跑,一边跑一边喊:“江雪弟弟!你没事吧?是不是摔倒了?我来帮你捡刀!” 巷子里光线暗,月花跑了几步,就看见江雪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刀掉在旁边,素白的和服上沾了更多尘土。他周身的冷意还在,可眼底的锐利淡了些,多了几分痛苦。 月花放慢脚步,轻轻走过去,把竹篮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刀,用刚买的细棉布擦了擦刀鞘上的灰:“江雪弟弟,你的刀别放地上,会弄脏的,你之前那么爱惜它,擦得亮亮的,怎么现在……” 江雪没说话,只是肩膀微微发抖。月花蹲下来,从竹篮里拿出那包晒干的艾草,轻轻放在他面前:“你闻闻,这是我昨天刚晒好的艾草,香味很淡,不刺鼻,上次你说这个能安神,我就多晒了点,给你装了一小包,你拿着,出阵的时候塞在刀鞘里,能睡个好觉……” 艾草的清香慢慢散开,江雪抱着头的手松了些,他抬起头,眼底的暗沉还在,可看着月花的眼神,多了几分迷茫:“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弟弟啊!”月花脱口而出,又赶紧补充,“上次我们聊御守的时候,我就把你当弟弟了,宗三和小夜也是我弟弟,你们都一样,我都想好好照顾你们。你是不是遇到难事了?别自己扛着,跟我说,就算我帮不上大忙,也能陪你说说话,总比一个人憋着好……” 他絮絮叨叨说着,把擦干净的刀递到江雪面前:“你看,刀擦干净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好看。你之前教我把艾草剪碎塞御守,我都记住了,还给宗三和小夜做了,他们特别喜欢,你要是不嫌弃,我也给你做一个,用你喜欢的浅紫色绸缎,绣上佛经里的小图案,好不好?” 江雪看着那把擦得发亮的刀,又看了看面前的艾草,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包艾草。艾草的清香更浓了些,他眼底的痛苦又淡了点,声音沙哑地说:“我……控制不住自己……” “没关系,慢慢来。”月花笑了笑,把艾草往他手里推了推,“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药研君说温和的气息能帮你冷静,我以后多给你带点艾草,陪你聊聊天,说说宗三和小夜的事,他们都很可爱,宗三喜欢臭美,总把御守擦得干干净净,小夜话少,可会帮我照顾蔷薇了……” 江雪捏着艾草,指尖微微发抖,他低头闻了闻,嘴角似乎动了动,没说话,却慢慢捡起了刀,把艾草小心地塞进了刀鞘。 月花心里松了口气,又从竹篮里拿出那瓶准备给小夜的保养油:“这个给你,檀香味的,能把刀鞘擦得更亮,你回去试试,要是不会用,下次我来帮你擦,或者教你怎么擦,很简单的,就像这样,顺着刀鞘的纹路擦,很快就能擦亮……”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保养油,想给江雪演示,却被江雪拦住了。江雪接过保养油,放进怀里,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我……自己来。” “好!你自己来,要是有不懂的,就来我们本丸找我,我随时都在。”月花笑着站起来,提起竹篮,“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给宗三补御守,不然他该着急了。你要是想找人说话,就来我们本丸,我给你做点心,宗三也会做,他做的和果子特别甜,小夜还会泡茶,我们一起吃点心、喝茶、聊御守,好不好?” 江雪点了点头,没说话,却慢慢站了起来,手里握着那把塞了艾草的刀。 月花放心了些,又叮嘱道:“你路上小心,别再把刀掉地上了,要是遇到麻烦,就往人多的地方走,或者找我,我很快就能过来。对了对了,下次我来万屋,给你带刚晒好的艾草,再给你带点蔷薇花,你之前说喜欢蔷薇的香味,我们本丸的蔷薇开得可好看了……” 他絮絮叨叨说着,慢慢往巷口走,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直到看见江雪也慢慢往巷口走,才加快脚步。 出了巷子,月花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嘴里又开始念叨:“还好江雪弟弟没事,艾草真的有用,下次得多晒点,给宗三、小夜和江雪都分点。回去得赶紧给宗三补御守,他肯定等急了,还要跟小夜说江雪的事,让他别担心,江雪弟弟会好起来的……” 第9章 和你近些 月花提着竹篮往本丸走,一路都在琢磨给江雪做御守的事。路过水果店,还特意买了串葡萄——宗三喜欢吃甜的,小夜也偶尔会尝两颗,想着回去分完水果,就赶紧拿出浅紫绸缎,先把江雪的御守绣个雏形。 “得先绣个小小的‘安’字,再在旁边绣片蔷薇叶,江雪弟弟喜欢素净的,不能绣太花哨。”他一边走一边比划,竹篮里的丝线和棉布轻轻晃着,“对了,还要把艾草剪得碎碎的,塞进去的时候要均匀,不然御守会鼓包,江雪肯定会嫌弃不整齐……” 刚到本丸门口,就见宗三倚在门边,手里把玩着那个浅紫蔷薇御守,看见月花就迎上来:“兄长怎么才回来?我等你补御守都等半天了,你看这花瓣边,又蹭掉一点线,再不补就不好看了。” “路上遇到点事,跟你说,我今天见到江雪弟弟了!”月花拉着宗三往院子里走,把遇到江雪的事絮絮叨叨说了一遍,连江雪接过艾草和保养油的细节都没落下,“他后来好多了,还把艾草塞刀鞘里了,我跟他说要给他做御守,他没反对,肯定是喜欢的!” 宗三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御守上的丝线,皱了皱眉:“暗堕的迹象没那么容易缓解,兄长你以后跟他见面,可得多留意。” “我知道我知道,药研君也跟我说了。”月花摆了摆手,转身往房间跑,“我先给你补御守,再给江雪裁布料,争取明天就能给他送过去,让他早点有个念想……” 接下来的几天,月花跑得格外勤。第一天送了裁好的浅紫绸缎,顺便带了刚晒好的艾草,跟江雪说御守的针法;第二天送了绣好的“安”字雏形,让江雪看看喜不喜欢;第三天又带了小夜泡的菊花茶,说喝了能清心,还絮絮叨叨讲宗三新做的和果子有多甜。 每次见面,江雪话都不多,可总会收下月花带的东西,偶尔还会跟他说两句佛经里的句子。月花只当他在慢慢好转,却没发现,自己袖口沾了点江雪刀鞘上的暗尘,身上也悄悄染上了一丝极淡的、暗沉的气息——那是暗堕者身上特有的气息,像薄雾一样,不仔细察觉根本发现不了。 这天傍晚,月花又提着竹篮去见江雪,手里拿着刚绣好的御守,兴冲冲地跑过去:“江雪弟弟!你看!御守做好了!我在‘安’字旁边绣了片小荷叶,你之前说喜欢莲花,荷叶也差不多,你试试能不能系在刀鞘上,我特意留了长点的棉绳……” 江雪接过御守,指尖碰到月花的手,突然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有啊,我好得很!”月花笑着摆手,伸手想帮江雪系御守,“你看我每天都给蔷薇浇水,还帮宗三补御守,小夜的擦刀布也是我换的,精神好着呢……” 话没说完,就见江雪猛地后退一步,手里的御守掉在地上。月花愣了愣,弯腰去捡,却听见江雪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别碰我!你身上有暗堕的气息!” “暗堕的气息?”月花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没有啊,我天天洗澡,还换衣服,怎么会有……” “是我的错。”江雪攥紧了拳,眼底的暗沉又浓了些,“我没控制好,把气息染到你身上了。你以后别再来见我了,再待下去,你也会……” “什么你的我的!”月花打断他,捡起地上的御守,拍了拍上面的灰,重新递到江雪面前,“我才不管什么暗堕气息,你是我弟弟,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这御守你必须收下,系在刀鞘上,跟宗三和小夜的一样,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江雪看着他坚持的模样,又看了看那枚绣着荷叶的御守,沉默了很久,终于伸手接了过来,却没系在刀鞘上,而是放进了怀里:“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我不!”月花还想再说,却突然觉得头有点晕,眼前的景象晃了晃,他扶着竹篮,晃了晃脑袋,“怎么回事……我刚才还好好的……” “你已经被影响了。”江雪的声音沉了下去,“回去找你本丸的审神者,让她帮你净化,别再靠近我了。” 月花还想说什么,可头晕得更厉害,脚步也站不稳,只能扶着墙,嘴里还在念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御守你一定要系上……我明天再来看你……” 江雪看着他踉跄的背影,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御守,眼底的痛苦和挣扎越来越浓。而月花一路晃着往本丸走,根本没发现,自己袖口的暗尘又重了些,连竹篮里的艾草,都悄悄泛了点暗沉的颜色。 回到本丸时,天已经黑了。小夜正在院子里练刀,看见月花踉跄着进来,赶紧收了刀跑过去:“兄长,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累。”月花摆了摆手,想往房间走,却被小夜拉住了手腕。小夜的手指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你身上有奇怪的气息。” “有吗?”月花低头闻了闻,还是没察觉,“可能是路上沾了点灰,我洗个澡就好了。对了小夜,江雪弟弟收下御守了,他虽然没系在刀鞘上,但是放进怀里了,肯定是喜欢的……” 他絮絮叨叨说着,挣脱小夜的手往房间走,没看见小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满是担忧——那丝暗沉的气息,小夜在之前遇到的暗堕刀剑身上见过,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在兄长身上。 而房间里的宗三,早就等着月花回来,手里还拿着给月花留的和果子。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月花进来,刚想开口,却突然愣住了——月花的发梢,似乎沾了点极淡的暗尘,那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痕迹。 “兄长,你……”宗三刚想追问,就见月花往床上一坐,打了个哈欠:“我先歇会儿,等下再给蔷薇浇水,江雪弟弟的事……明天再跟你们细说……” 话没说完,月花就靠在床头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包给江雪准备的、泛了点暗沉的艾草。宗三和小夜站在门口,看着他沉睡的模样,交换了个眼神——兄长身上的气息,还有江雪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第10章 严重了吗 宗三轻轻走过去,把月花手里的艾草包取下来,指尖触到布料时,明显感觉到那股异样的暗沉气息——比傍晚初见时更浓了些,像一层薄纱,裹在艾草的清香里,不仔细分辨根本察觉不到。 “怎么办?”小夜站在旁边,声音比平时更沉,眼神紧紧盯着月花沉睡的脸,“兄长自己没发现,再这样下去,会被暗堕气息彻底影响的。” 宗三把艾草包放进竹篮,又摸了摸月花袖口的布料,眉头皱得更紧:“明天得让他去见审神者,做个净化。还有江雪那边,不能再让兄长去见他了,就算兄长不同意,我们也得拦着。” 两人守在旁边,直到月花翻了个身,嘴里还在碎碎念:“江雪弟弟……御守……系上……”宗三和小夜对视一眼,心里更沉了——兄长连做梦都在惦记江雪,恐怕没那么容易听劝。 第二天一早,月花醒来时,只觉得头还有点晕,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就看见宗三端着早饭进来,小夜也站在门口,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看着我?”月花拿起筷子,夹了口和果子,“宗三你做的和果子还是这么甜,对了,今天我得再去看看江雪弟弟,给他带点新晒的艾草,昨天的好像有点潮了……” “兄长,你不能再去见江雪了。”宗三放下碗,语气严肃,“你身上沾了暗堕的气息,昨天小夜已经发现了,必须去见审神者净化。” “暗堕气息?”月花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闻了闻,“没有啊,我昨天洗澡换了衣服,怎么会有……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没看错。”小夜走过来,拿起竹篮里的艾草包,“这艾草已经被影响了,你看,颜色比之前暗了些。” 月花凑过去一看,果然,艾草的绿色里泛了点灰,不像之前那么鲜亮。他心里咯噔一下,却还是嘴硬:“可能是晒得不够干,跟暗堕气息没关系……江雪弟弟还等着我送艾草呢,我得去……” “不行!”宗三拦住他,“你现在去,只会让气息更重,到时候连审神者都没办法,你想让我们担心吗?” 月花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心里有点慌,却还是惦记着江雪:“可是江雪弟弟一个人,他还没好,我不去看他,他要是控制不住自己怎么办?那御守他还没系上,我得去教他……” “我们去。”小夜突然开口,“你在家待着,我和宗三去见江雪,把艾草给他,顺便告诉他你的情况,让他别再跟你见面。” 月花还想反对,却被宗三按住肩膀:“兄长,听话,这次让我们去。你要是实在担心,我们回来跟你细说,好不好?” 看着两人坚持的模样,月花只好点头,心里却还是不安,嘴里又开始念叨:“你们跟江雪弟弟说,让他别担心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还有,御守一定要系在刀鞘上,别放在怀里,容易压变形……对了,你们给他带点菊花茶,小夜泡的菊花茶最清心,让他多喝点……” 宗三和小夜应着,提着竹篮往万屋走。路上,宗三忍不住叹气:“兄长就是太心软,把江雪当亲弟弟,虽说确实是吧,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影响了。” 小夜点头:“见到江雪,得跟他说清楚,不能再让他跟兄长见面了,就算他不愿意,也得说。” 两人到了之前和江雪见面的巷子,远远就看见江雪站在那里,手里攥着那枚御守,素白的和服还是沾了点灰,可周身的冷意淡了些。 “江雪左文字。”小夜走过去,语气平静,即使对面是另一个本该是兄长的存在,“我兄长不能再跟你见面了,他已经被你的暗堕气息影响了。” 江雪抬头,看向两人,目光落在竹篮上,声音沙哑:“他……还好吗?” “不太好,昨天已经开始头晕了。”宗三把艾草和菊花茶递过去,“这是兄长给你准备的,他让你别担心,还让你把御守系在刀鞘上。以后,我们会来给你送东西,你不用再跟他见面了。” 江雪接过东西,手指捏着那包艾草,沉默了很久,突然把御守拿出来,系在了刀鞘上——那枚绣着荷叶的御守,在素白的和服旁,显得格外显眼。 “告诉兄长,”他抬头,眼底的暗沉淡了些,多了几分认真,“我会控制好自己,等我好了,再去见他,跟他说谢谢。” 宗三和小夜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而江雪站在巷子里,看着刀鞘上的御守,轻轻晃了晃,铜铃发出叮铃的轻响——那声音里,藏着未说出口的愧疚,还有对兄长的牵挂。 回到本丸,宗三和小夜把江雪的话告诉了月花。月花听了,脸上露出笑容,嘴里又开始念叨:“我就说江雪弟弟会好起来的!等他好了,我们一起在院子里赏蔷薇,我做点心,宗三你也露一手,小夜泡茶,肯定特别热闹……” 可他没发现,自己说话时,眼神偶尔会晃一下,手指也会不自觉地攥紧——那股暗堕气息,还在悄悄蔓延,只是被他对弟弟的牵挂,暂时压了下去。而宗三和小夜看着他的模样,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照顾兄长,直到他彻底恢复,也等江雪好起来的那一天。 第11章 该再见吗 接下来的几天,月花乖乖待在本丸配合净化,可心里的牵挂像生了根,每天睁眼就追问宗三:“江雪弟弟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喝菊花茶?御守没被他压变形吧?” 宗三每次都温声安抚,可看着月花眼底越来越重的青黑,心却一点点往下沉——审神者花奈说,月花身上的暗堕气息像裹了层密不透风的雾,净化时能暂时驱散,可转头就又缠上来,甚至比之前更浓。 这天傍晚,月花坐在窗边绣御守,想给江雪补绣片莲花花瓣。指尖捏着细如发丝的浅紫丝线,刚要下针,眼前突然晃了晃,绸缎上的花纹像是被墨染了似的,慢慢变成一团模糊的黑影。 “怎么回事……”月花揉了揉眼睛,针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起身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手撑着窗台才勉强站稳,胸口还隐隐发闷,像压了块石头。 “兄长!”小夜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他脸色惨白,赶紧跑过去扶住他,“你又头晕了?我去叫审神者大人。” “别去……”月花拉住小夜的袖口,声音发虚却还在念叨,“花奈大人最近很忙,别麻烦她……我歇会儿就好,江雪弟弟的御守还没绣完,他要是看到花瓣缺了一块,肯定会不开心的……” 话没说完,月花的身体突然一软,直直往地上倒去。小夜眼疾手快扶住他,刚要喊人,就见审神者花奈拿着净化符咒走了进来,神色凝重:“我刚感应到他气息不对,赶紧带他去内室。” 宗三也闻声赶来,两人合力把月花扶到内室的软榻上。花奈将净化符咒贴在月花眉心,指尖凝聚起柔和的灵力,缓缓注入他体内。可刚碰到月花的脉息,花奈的眉头就皱紧了——那股暗堕气息像生了刺的藤蔓,死死缠在月花的灵力脉络上,稍一触碰,就往更深的地方缩。 “气息已经侵入他的神智了。”花奈收回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之前净化还能暂时压制,现在他心里总惦记江雪,牵挂成了缺口,气息顺着缺口往里面钻,再这样下去,他会认不清自己的。” 宗三攥紧拳头,声音发沉:“我们已经不让他见江雪了,也没敢跟他说江雪的近况,怎么还会这样?” “他心里的牵挂没断,气息就断不了。”花奈看着软榻上眉头紧锁的月花,轻轻叹了口气,“得让他暂时忘了江雪,或者让江雪彻底好转,不然这暗影缠得只会更紧。” 正说着,月花突然哼了一声,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可他的眼神却没了往日的清亮,像蒙了层雾,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嘴里喃喃地念:“江雪弟弟……御守……莲花……” “兄长!你认出我们了吗?”宗三赶紧凑过去,声音带着急切。 月花慢慢转头,看了看宗三,又看了看花奈,眼神却很茫然,像是不认识他们似的。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挣扎着要起身:“我要去找江雪弟弟……他的御守还没绣完……他会冷的……” “你不能去!”小夜按住他,语气带着少见的哽咽,“你现在这样,怎么去找他?你要是出事了,江雪也会难过的!” 月花愣了愣,眼神里的茫然淡了些,可还是固执地要起来:“我没事……我得去……他是我弟弟……我得照顾他……” 花奈赶紧再次凝聚灵力,轻轻按在月花的眉心:“别激动,我再帮你压制一下。你乖乖躺着,等你好了,我们再想办法见江雪,好不好?” 灵力缓缓注入,月花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眼睛又开始打架,嘴里还在小声念叨:“江雪弟弟……等我……御守……” 看着他重新睡熟,花奈站起身,对宗三和小夜说:“我已经用灵力暂时护住他的神智,但最多只能撑三天。你们尽快联系江雪的审神者,让他们加快净化进度,或者……让江雪来见他一面,或许他亲眼看到江雪没事,牵挂少了,气息才能散得快些。” 宗三和小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宗三点了点头:“我们今晚就联系江雪的审神者,一定要让兄长好起来。”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月花沉睡的脸上。他的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在梦里也在惦记着什么。 第12章 他失忆了 宗三托人传递的消息刚送出半日,江雪就踩着暮色赶到了本丸。素白和服被晚风拂起边角,浅蓝长发用一枚简单的木簪松松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急切。刀鞘上那枚荷叶御守随着脚步轻轻晃荡,铜铃偶尔发出细碎的轻响,却没了往日的清亮,反倒透着几分沉甸甸的牵挂。 他刚踏进庭院,就看见审神者花奈站在廊下,指尖捏着一枚泛着微光的净化符咒,神色比信中描述的还要凝重。江雪的脚步顿了顿,原本急切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喉结动了动,才轻声开口:“审神者大人,兄长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太好。”花奈侧身让他往里走,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内室的人,“暗影已经缠上了他的记忆,之前几次净化都没能打散,他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偶尔醒着,也认不清人了。你……做好心理准备。” “认不清人”这四个字像一块冷石,重重砸在江雪心上。他攥紧刀鞘上的御守,指节泛白,却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跟着花奈走进内室。软榻上铺着月花常用的浅紫褥子,月花就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得像宣纸,眼睫安静地垂着,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没绣完的御守——浅紫绸缎上,几片荷叶已经绣好,唯独中心的莲花缺着花瓣,一根细如发丝的浅紫丝线松松垮垮地挂在针上,像是随时会断掉。 “兄长。”江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声音放得极柔,比平时对待佛经还要小心翼翼。他怕自己声音大了,会惊走这短暂的平静。 月花的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那双往日里总是亮得像盛着星光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厚厚的雾,茫然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江雪身上。没有预想中的热切,没有熟悉的笑意,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你是谁?”月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刚从昏睡中醒来的虚弱,他下意识地把手里的御守往怀里拢了拢,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我的东西,你别碰。” 江雪的心猛地一沉,像瞬间坠入了冰湖。他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只剩指尖的御守硌得掌心生疼。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伸手指了指刀鞘上的荷叶御守:“兄长,你看这个,这是你之前给我绣的。你说我穿素白和服,配浅紫的御守好看,还特意绣了荷叶,说素净点不张扬,我一直系在刀鞘上,从来没摘下来过,你看,一点都没脏。” 月花的目光缓缓移到那枚御守上,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熟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记忆深处轻轻动了一下,可那丝熟悉很快就被更深的茫然覆盖。他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困惑:“我不记得了……我从来没给人绣过御守。我只知道,我要给一个人绣莲花,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他说着,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御守,指尖轻轻抚过没绣完的莲花轮廓,眼神里满是痛苦:“他喜欢莲花,我记得的,他说过莲花干净……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得绣完这个御守,不然他会等急的……” 江雪蹲在软榻边,看着他喃喃自语的模样,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的兄长明明就在眼前,却忘了他是谁;明明还惦记着要给“那个人”绣御守,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这种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的陌生,比当初暗堕时的痛苦,还要让他难受。 他从怀里拿出那包用素布包着的艾草,小心翼翼地放在月花手边——这是上次月花塞给他的,他一直带在身上,连晒佛经的时候都放在旁边,艾草的清香早就渗进了布料里。“兄长,你闻闻这个,是你上次给我的艾草。你说晒干的艾草能安神,让我塞在刀鞘里,出阵的时候能睡个好觉。你还说,等我们本丸后院的蔷薇开了,要一起去赏,你说重瓣的蔷薇最好看,还要摘几朵放在我的佛经旁边,说能让字都沾点花香。” 艾草的清香慢慢散开,飘进月花的鼻腔。月花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指尖碰到布包的瞬间,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清晰的光亮,像是记忆的闸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他抬起头,看着江雪的浅蓝长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那丝光亮很快又被浓重的茫然覆盖,他摇了摇头,声音带着浓浓的失落:“艾草……蔷薇……我好像听过这些,可我想不起来了……我记不清谁跟我说过这些,也记不清为什么要给人绣御守……” 花奈站在旁边,指尖的净化符咒微微闪烁,却始终没有上前。她轻轻摇了摇头,对宗三和小夜比了个手势——暗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月花的记忆牢牢裹在里面,就算江雪带着熟悉的艾草和御守来,也没能撕开这张网。强行用灵力唤醒,只会让月花的神智受到更大的冲击。 江雪还想再说些什么,比如月花第一次给他送御守时,因为紧张绣错了三片荷叶;比如月花总爱絮絮叨叨地跟他说宗三做的和果子有多甜,小夜泡的菊花茶有多清;比如他们约定好,等蔷薇开了,要一起在庭院里喝茶聊天……可话到嘴边,却看见月花突然皱紧眉头,双手紧紧捂住头,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头好晕……别再说了……”月花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呻吟,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我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好难受……” “兄长!”江雪赶紧伸手想扶住他,却被月花下意识地用力推开。月花闭着眼睛,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里满是抗拒:“别碰我!我不认识你!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你走!” 花奈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指尖的净化符咒贴在月花的眉心,柔和的灵力缓缓注入他的体内,轻声安抚:“别激动,深呼吸,很快就不晕了。江雪,别再逼他了,他现在的状态,强行唤醒记忆只会让他更痛苦。” 月花的情绪在灵力的安抚下慢慢平复下来,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变得平稳,只是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显然是又昏睡了过去。江雪僵在原地,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被月花推开时的力道,又凉又麻。 “你先回去吧。”花奈收回手,看着江雪失魂落魄的模样,语气软了些,“他现在需要静养,记忆能不能恢复,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挣脱暗影的束缚。你要是放心不下,可以过几天再来,或许那时候,他就能记起些什么了。” 江雪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慢走到软榻边,轻轻把月花松开的手重新拢好,又将那包艾草放在月花的枕头边——这样,等月花醒了,一翻身就能闻到熟悉的味道,或许能让他睡得安稳些。他的目光落在月花苍白的脸上,浅蓝长发垂落在月花的手背上,像一层柔软的屏障,无声地传递着熟悉的温度。 “我……我再待一会儿,就十分钟。”江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不说话,就看着他,等他的呼吸再平稳些,我就走。” 花奈没有再反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内室。宗三和小夜也跟着出来,站在廊下,看着内室里的画面——江雪坐在软榻边的小凳子上,背脊挺得笔直,却透着几分落寞,浅蓝长发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目光始终落在月花的脸上,像是要把这张熟悉的脸,牢牢刻进眼里。 庭院里的蔷薇花苞不知何时悄悄绽开了一片花瓣,淡淡的花香飘进内室,落在月花的枕边,也落在江雪的发梢。月花手里的御守静静躺着,没绣完的莲花还缺着几片花瓣,像是在固执地等待着什么——等待着记忆苏醒的那天,等待着那个能让它变得完整的人,等待着那句迟到了许久的“江雪弟弟”。 江雪坐在那里,看着月花的睡颜,心里默默念着:兄长,没关系,我等你。等你记起来,等你再笑着跟我絮叨蔷薇和艾草糕,等你把这枚御守绣完,亲手系在我的刀鞘上。就算要等很久,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江雪最后看了一眼月花,轻轻起身,把那包艾草又往月花的枕头边推了推,才转身走出内室。他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人,刀鞘上的御守轻轻晃荡,铜铃发出细碎的轻响,像是在跟沉睡的月花,做一个无声的约定。 第13章 失忆了吧 江雪提着简单的行囊站在月花本丸门口时,晨露还沾在蔷薇花苞上。行囊里只有几件换洗衣物、一本翻旧的佛经,还有那枚月花绣的荷叶御守——从递交转籍申请到收到批复,他只用了两天,比当初暗堕时挣扎的日子,要轻快太多。 “审神者大人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本丸了。”江雪把籍册递给迎上来的宗三,浅蓝长发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我来照顾兄长。” 宗三接过籍册,笑着往内室指了指:“兄长刚醒,正拿着艾草包发呆呢,你去看看吧。” 江雪轻步走进内室,就见月花靠在床头,手里捏着那包晒干的艾草,鼻尖凑在布包上轻嗅,眉头微微皱着,像在琢磨什么解不开的谜题。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落在江雪身上,没有熟悉的热络,只有纯粹的好奇,像初见陌生人那样:“你是谁呀?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江雪。”江雪走到床边,没有急着提过去的事,只是指了指自己刀鞘上的御守,“这枚荷叶御守,是你绣的。你说我穿素白和服,配浅紫的御守好看,还特意绣了边缘的纹路。” 月花的视线移到御守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艾草包,眼神里多了几分困惑:“我绣的?可我怎么不记得……我只知道,这艾草是放在我枕头边的,闻着很安心,还有这个没绣完的御守,总觉得要给很重要的人绣莲花。” 他说着,从床头拿出那枚浅紫绸缎的御守,上面只绣了几片零散的荷叶,针脚还带着几分生涩。江雪接过御守,指尖触到冰凉的绸缎,忽然想起上次月花给他送御守时,紧张得把丝线都绕错了的模样,眼底忍不住泛起暖意。 “要给的人,就是我。”江雪把御守递回去,轻声说,“你说我的头发是浅蓝色,像雨后的天空,要绣朵莲花配荷叶,这样御守才完整。我们之前约定好,等你绣完,就系在我的刀鞘上。” 月花的眼睛亮了亮,低头看着御守,又抬头看了看江雪的头发,忽然笑了:“浅蓝色的头发,真的很好看!那我们现在就绣好不好?我这里有很多浅紫的丝线,还有你喜欢的白色,我们可以绣花瓣的纹路……” 他絮絮叨叨地翻出针线盒,把丝线绕在手指上,还不忘给江雪递过一团浅蓝的丝线:“这个颜色跟你头发一样,我们绣花茎好不好?你帮我穿针,我的手有点抖,总穿不进去。” 江雪接过针线,指尖灵活地穿过针孔,把线递给月花。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月花的浅紫发丝和江雪的浅蓝发丝偶尔碰在一起,像两缕温柔的光,缠缠绵绵。 接下来的日子,江雪成了月花身边最固定的身影。清晨会陪月花给蔷薇浇水,听他念叨“这株重瓣的好像要开了,等开了我们摘下来插在花瓶里”;午后会坐在窗边,和月花一起绣御守,听他抱怨“这片花瓣绣歪了,会不会不好看,你别嫌弃”;傍晚则会按月花说的方子做艾草糕,听他咬着糕点含糊地说“这个甜度刚好,比上次吃的好吃多了”。 月花还是没想起过去的事,却慢慢习惯了江雪的存在。早上醒来会下意识喊“江雪,我的艾草包呢”;绣御守时会自然地把线递过去“江雪,帮我理理线,缠在一起了”;吃艾草糕时会留一块放在江雪手边“江雪,这个给你,你上次说喜欢吃带点艾草颗粒的”。 宗三和小夜看在眼里,也渐渐放了心。小夜会把泡好的菊花茶分两杯,一杯给月花,一杯给江雪;宗三做和果子时,也会特意多做一份浅蓝糖霜的,说是“江雪应该会喜欢”。 这天傍晚,月花坐在庭院里,看着江雪给蔷薇浇水,忽然开口:“江雪,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好像我们以前,也是这样一起做事的。” 江雪手里的水壶顿了顿,回头看向月花,浅蓝长发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嗯,以前也是这样。你会跟我絮叨蔷薇怎么养,会给我送艾草,会说要给我绣御守。” 月花笑了,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终于绣完的莲花御守,起身走到江雪面前,踮起脚尖,把御守系在他的刀鞘上:“现在绣完了,跟荷叶的配一对。以后不管我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我都会给你绣新的御守,好不好?” 江雪低头看着刀鞘上两枚并排的御守,荷叶衬着莲花,浅紫的绸缎在夕阳下泛着光,心里忽然变得无比安稳。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月花的头,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好,以后都要麻烦兄长了。” 晚风拂过庭院,蔷薇花苞轻轻晃动,像是在为这温暖的画面喝彩。虽然过去的记忆还藏在迷雾里,但新的日常已经慢慢铺展开来——有浅蓝头发的弟弟陪在身边,有绣不完的御守,有吃不尽的艾草糕,还有永远不会缺席的、属于他们的温暖时光。江雪知道,这里就是他的归处,而失忆的兄长,也会在日复一日的相伴里,重新找到属于他们的牵挂。 第14章 左文字一 天刚蒙蒙亮,本丸的庭院就有了动静。江雪最先起身,素白和服的下摆轻扫过石板路,手里提着一小桶井水——按前一晚月花的叮嘱,要给蔷薇浇晨露前的冷水,这样花苞才会更饱满。浅蓝长发用木簪松松束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他弯腰浇水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沉睡的花瓣,偶尔还会对着花苞轻声说:“今天也要好好长,兄长会来看你们的。” 没过多久,月花的房间就传来了动静。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浅紫头发,趿着木屐跑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艾草糕——那是江雪昨晚特意留给他当夜宵的。“江雪弟弟!你又偷偷给蔷薇浇水!”月花凑到江雪身边,鼻尖凑过去闻了闻叶片上的水珠,“嗯,有露水的味道,比我浇的好!对了,今天要绣新御守,给宗三绣个樱花的,他上次说喜欢粉粉的颜色……” 江雪无奈地递过一块手帕,帮他擦了擦嘴角的糕屑:“先去洗漱,洗漱完再聊御守的事。早饭我煮了粥,放了点红枣,你之前说想喝甜的。” 两人刚走进厨房,就看见宗三系着围裙,正在灶台前煎和果子。浅紫的糖霜在平底锅上慢慢融化,散发出甜甜的香气。“兄长和江雪兄醒了?”宗三回头笑了笑,眼底带着几分得意,“今天做了樱花味的,刚在糖霜里加了点花瓣碎,等下你们尝尝。” 月花凑过去,刚想伸手捏一块,就被宗三轻轻拍开:“先洗手,不然小夜等下又要念叨。”话音刚落,就见小夜端着一碟腌菜走进来,黑色短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把腌菜往月花面前推了推:“配粥吃,解腻。” 四人围坐在餐桌旁,早饭的烟火气慢慢散开。月花一边喝着红枣粥,一边絮絮叨叨地规划今天的事:“上午我和江雪弟弟绣御守,宗三你帮我们理理丝线,上次的浅粉线缠在一起了;下午我们去万屋,给小夜买新的磨刀石,他的刀上次说有点钝了……” 宗三咽下嘴里的和果子,笑着点头:“好,不过兄长你得先把昨天没绣完的莲花绣完,江雪兄的刀鞘还等着新御守呢。”江雪也跟着点头,给月花碗里又添了一勺粥:“不急,慢慢绣,我可以帮你穿针。”小夜则在旁边补充:“万屋的磨刀石要选青砥石,我上次问过店家,比普通的好用。”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的绣架上。月花坐在中间,手里捏着浅粉丝线,正给宗三的御守绣樱花花瓣;江雪坐在他左边,帮他把缠在一起的丝线理顺,偶尔还会提醒:“花瓣的边缘要绣得圆一点,才好看。”宗三坐在右边,手里拿着账本,一边核对物资,一边听月花念叨:“宗三你看,这片花瓣绣得怎么样?是不是比上次的好?”小夜则坐在角落,手里拿着磨刀石,慢慢打磨着自己的刀,耳朵却悄悄听着三人的对话,嘴角偶尔会微微动一下。 午后去万屋时,月花走在最前面,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记着要买的东西:“江雪弟弟要的新佛经纸,宗三的樱花线,小夜的青砥石……还有艾草,要多买一点,晚上做艾草糕。”江雪跟在他身边,帮他拎着篮子,偶尔会提醒他:“慢一点,前面有台阶。”宗三和小夜走在后面,宗三手里拿着一把伞,笑着说:“等下可能会下雨,得给兄长遮着,他上次淋雨就感冒了。” 傍晚回到本丸时,果然下起了小雨。江雪把买来的艾草摊在屋檐下,月花则坐在旁边,帮他把艾草里的杂质挑出来。宗三在厨房准备晚饭,小夜则帮着烧火,偶尔会从厨房探出头,看看屋檐下的两人,提醒道:“艾草要挑干净,不然做出来的糕会有渣。” 晚饭时,桌子上摆着艾草糕、樱花和果子,还有小夜特意做的凉拌豆腐。月花咬着艾草糕,满足地眯起眼睛:“江雪弟弟的艾草挑得真干净,比上次的好吃!宗三你的和果子也甜,小夜的豆腐也好吃!”江雪给月花碗里夹了一块豆腐:“慢点吃,还有很多。”宗三则笑着说:“明天给兄长做抹茶味的,你上次说想尝尝。”小夜也跟着点头:“明天我去后山采点蕨菜,做凉拌蕨菜,配粥吃。” 晚上的庭院里,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满是艾草和泥土的清香。月花靠在廊柱上,手里拿着刚绣好的樱花御守,递给宗三:“你看,好不好看?下次给小夜绣个竹叶的,他喜欢素净的。”江雪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本佛经,轻声读着;宗三接过御守,小心地系在自己的刀鞘上;小夜则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刚打磨好的刀,月光洒在刀身上,泛着冷光,却因为身边的三人,多了几分暖意。 这就是左文字家在本丸的日常,没有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有柴米油盐的烟火气,和彼此相伴的温柔。月花的絮叨,江雪的细心,宗三的体贴,小夜的沉默,都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里,变成了最珍贵的时光——就像庭院里的蔷薇,慢慢绽放,悄悄温暖着每一个平凡的日子。 第15章 月花月花 随着天气转暖,月花的记忆虽未完全恢复,身体却彻底康复了,每天精力充沛得像只停不下来的小蝴蝶,不仅黏着左文字家的三个弟弟,还总爱拉着本丸其他刀一起热闹。 清晨的庭院里,除了江雪给蔷薇浇水的身影,还多了月花和歌仙兼定的身影。歌仙正拿着画笔,给新开的蔷薇写生,月花蹲在旁边,手里捧着一捧刚摘的艾草,絮絮叨叨地给歌仙讲怎么用艾草做香包:“歌仙先生,你看这个艾草,晒干了揉碎,再缝进丝布里,放在书桌上能驱虫,还能让书墨香里带点青草味,你下次画画的时候肯定喜欢!” 歌仙停下画笔,笑着点头:“月花君有心了,不如我们一起做?我这里有素白的绢布,还能在上面绣几笔兰草,配你的艾草正好。”月花立刻眼睛亮了,转头就喊:“江雪弟弟!快过来!我们跟歌仙先生一起做香包!”正在整理佛经的江雪闻言,放下手里的书,拿着剪刀和丝线走过来,轻声说:“我帮你们剪布,兄长你负责填艾草。” 三人围坐在石桌旁,歌仙绣兰草,江雪剪布,月花填艾草,阳光洒在绢布上,兰草的线条渐渐清晰,艾草的清香混着丝线的味道,在庭院里弥漫。路过的烛台切光忠看到,忍不住停下脚步:“看起来很有趣,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帮忙把香包的边缘缝得更整齐。”月花赶紧点头:“烛台切先生来啦!正好我缝的针脚有点歪,你帮我们修修好不好?” 没过多久,石桌旁就聚了好几振刀。长谷部拿着账本路过,被月花拉着帮忙理艾草;五虎退抱着小老虎,蹲在旁边看歌仙绣画;连平时不爱凑热闹的小夜,也拿着刚磨好的小刀,帮大家把艾草剪得更碎。江雪看着闹哄哄的场面,眼底满是笑意,悄悄给月花递了杯菊花茶:“别累着,喝口水歇会儿。” 中午吃饭时,本丸的餐厅更是热闹。烛台切做了一大桌菜,其中就有月花提议的艾草炒鸡蛋,还有江雪按月花的方子做的艾草糕。月花坐在中间,给身边的宗三夹了一块艾草糕,又给对面的歌仙递了一双筷子:“歌仙先生,尝尝这个艾草糕,江雪弟弟放了蜂蜜,不苦还甜!” 宗三咬了一口,笑着说:“比上次的好吃,兄长这次没让江雪兄放太多艾草。”江雪也跟着点头,给月花碗里夹了一块炒鸡蛋:“多吃点,对身体好。”坐在旁边的小夜则默默给月花剥了一只虾,放在他碗里,没说话,却被月花笑着拍了拍肩膀:“小夜真贴心!下次我们一起去河边钓鱼,钓了鱼让烛台切先生做烤鱼吃!” 下午,月花拉着大家去后山采蕨菜。他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小篮子,时不时停下来给大家指哪棵蕨菜嫩:“这个好!这个没长老,炒着吃最香!江雪弟弟你小心点,前面有石头,别摔了。”江雪跟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帮他拨开路边的杂草:“兄长也慢点,别跑太快。” 宗三则和歌仙走在后面,一边采蕨菜,一边讨论新的绣品图案;小夜则跟在最后,手里拿着小刀,帮大家把采好的蕨菜整理干净。路过一片樱花树时,月花突然停下来,指着飘落的樱花说:“我们下次来这里野餐吧!铺块布,带点和果子和菊花茶,还能看樱花,肯定特别好!” 大家都笑着点头,长谷部拿出账本,认真地记下来:“那我明天去采购野餐需要的东西,月花君想要什么口味的和果子?”月花立刻说:“要樱花味的!还要抹茶味的!给江雪弟弟带点他喜欢的咸口点心,宗三喜欢甜的,小夜……小夜应该也喜欢甜的吧?”小夜默默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傍晚回到本丸,大家一起在厨房整理采来的蕨菜。烛台切负责清洗,月花和江雪负责切段,宗三和小夜则负责准备调料。厨房里满是蕨菜的清香,还有大家的说笑声。月花一边切蕨菜,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明天我们做凉拌蕨菜,再做个蕨菜炒肉,晚上大家一起吃!对了,还要给歌仙先生送点,他今天帮我们做了香包……” 江雪帮他把切好的蕨菜放进盘子里,轻声说:“都听兄长的,别切太快,小心切到手。”宗三则在旁边笑着说:“兄长现在越来越有大家长的样子了,把我们都照顾得好好的。”月花愣了愣,随即笑了:“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呀!不管是左文字家的弟弟,还是本丸的大家,都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