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romantic》 第1章 我不是我 在这个昏暗的审讯室,桌上唯一一盏台灯亮着炽白的光芒,我面前的这位女孩冷静的样子让人耐人寻味。换做是别的家伙,甚至是男人都会看到我和我身边的警队队友感到慌乱,偏偏这位女孩超乎常人的冷静让我无法消除对她的怀疑。 根据我在读书学习的心理知识和多年从警的经验,至少可以认定面前这位叫“黎怜”的女孩非比寻常,而且黎怜小姐作为发现案情的第一目击者,以及黎怜小姐和死者“周言涔”的特别关系,我们不得不暂时以嫌疑人的原因拘留黎怜小姐。 不过现在是审讯时间,我的队友负责提问,而我负责记录。队友拿着黎怜小姐的详细资料开始对这个身穿着轻奢服饰的女孩提问,女孩双手放在腿上像名媛一样端坐着。她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提问,语气不卑不亢,语速不急不缓,我意识到她或许是一位真正的上流人士。 “黎怜,出生于XX市97年8月24日,今年24岁。高中时期在数学和物理竞赛方面取得多项国际金奖,保送XX大学后学的是物理系,最后确定的方向是研究量子物理,毕业后在X大学担任物理系荣誉教授并且继续深造,以上信息是否属实?” “是。” 第一个提问完全是按形式提问的,可以说是进行一下预演,但对于我们警察来说其实多少会有点压力。对于我们而言,高智商犯罪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所以这件案子我们必须找到真相。 “你今天晚上十点十七分为什么会出现在废弃的郊区疗养院大楼?” “当时我突然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是一封邀请函。” 黎怜平静地看着我那个提问的队友,一对黝黑黝黑的瞳孔比寻常人要略大就像是黑曜石一样透露着沉稳理性的美丽。 我的队友顺着这条信息继续提问:“请你描述一下邮件内容。” “邮件大致是说,邀请我观看她的告别的舞蹈。于是我在收到邮件后,花了大约二十分钟赶到现场。详细的邮件内容可以从我随身的个人物品里面的手机核实。” 我一边记录着黎怜的口述,一边像审讯室外的队友打了个手势。审讯室外的队友带着耳机监听着审讯室里发生的一切,与此同时操纵着电脑。紧接着,黎怜身后的墙上挂着显示屏亮起,上面投放着邮件内容。 【我难以启齿的致爱, 这首《走向地狱的romantic》是献给你的告别,最后的表演将在十点十分开始,八分二十四秒后谢幕,期待你的光临。 ——言涔】 结合邮件内容来看,黎怜的确是如实回答的。当然,这件案子还是有很多疑点,搞不好是一件杀人案,所以处理起来更要严谨一些。 “请问八分二十四秒是否暗示着是你的生日八月二十四号?” “应该是,她的生日是十月十号,所以这是开始的时间。”黎怜嘴角微微上扬浅浅一笑,眼瞳越发阴暗。虽然她从面无表情到浅笑不明显,但是任何微表情都会被我这职业的眼睛捕获。 发现黎怜的情绪开始波动起来了,我的队友抓住机会快速思考后问道:“今天是十月十八号,正好是对应表演结束的时间十点十八分。这也就是开始的时间对应出生,结束的时间对应死亡,这样理解对吧?” “应该是的,过程的八分二十四秒则代表这经历过我而迎来生命结束。” 听到黎怜的这句话,我瞟了黎怜一眼,手上记录着黎怜说的每一句话,心里面却暗暗想“她这句话是在自首吗?” 等我都记录完了也没有听到黎怜改口,她似乎从始至终都是诚实冷静地回答每一个问题,包括不利于自己的信息也会如实回答。 “最后,我们会根据现场废弃疗养院大门入口出的摄影机拍摄的画面向你提问,请观看你身后的屏幕。” 黎怜起身又换了个方向端坐下来,屏幕上已经显示出破旧的疗养院里面的到处插着火把,就像是这里着了火一般,尤其是正对大门的一栋楼的一层外摆着熊熊燃烧的火盆。 不一会儿,屏幕上播放到晚上十点十分的时间,大楼的七层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色休闲风衣的人,毫无疑问这位就是今晚的死者:周言涔。根据资料我们可以了解到,这位年轻的女孩是一位在全球音乐领域颇有建树的天才,正因如此明天可能社会舆论会给我们的工作造成更大的压力。虽然这是一个牵连关系上很简单的案件,但是因为这个案件的两个主角在社会上的特殊性让这个案件变得复杂起来。 屏幕上七楼破损没有扶栏的窗口,周言涔在音乐响起的时候摆出了指挥乐队演奏的姿势,她站得笔直火光映照着身体的轮廓,人未动氛围就出来了。周言涔似乎个人很喜欢指挥演奏的一些动作,经常把这样的动作编为舞蹈的开场动作,并且以指挥演奏的音调高低来表达自身想在舞蹈表达的主要感情。而这首《带着罗曼蒂克走向地狱》是未曾公布的曲子和编舞,在开场周言涔的指挥高音的动作结束后,果不其然是非常热情激昂的曲子和高速高难度的舞蹈…… 虽然我和队友这种平时不怎么关注的这方面,但是在观看一次她的演出后都会被她吸引。直到听到微弱的汽车动力的声音,接着黎怜的背影出现在屏幕前,她奔跑着像是乱了分寸的孩子进入了大楼。渐渐音乐进入了尾声,那个跳舞的女孩就在危险的边缘随着音乐减缓舞动的速度。接着黎怜再次出现在七楼,一切都是那么巧合,周言涔非常熟练旋转结束舞蹈最后的动作,此刻她们应该是面对面了。也就是那一瞬间,周言涔后仰倒下了,就那么直直地掉进下面那个可以容纳一个人的火盆里面。演出彻底结束了,黎怜面对着屏幕的手伸向周言涔掉落的位置…… 屏幕里面的录像结束了,我的队友向看着录像愣的女孩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黎怜,请你如实告诉我们当时到底是你把她推下去的,还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 黎怜背对着我们会降低警戒心,而那个方向我们有摄像头会为我们记录她脸上每一个表情变化。 “黎怜小姐!请你如实回答最后是不是你亲自把她推下去的?” “我不知道。” “黎怜小姐,你要知道如果你不是画面上呈现的那样,你得配合我们才能证明你无罪。” “我当然知道,对此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我。” 后来审讯室的监控摄像头所记录的女孩,她半垂眼帘有些目空一切地回答着身后人的问题,一双眸子很暗很暗……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并且作者本人也只打算写得戏剧,请勿上升现实,感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我不是我 第2章 教唆 在审讯完黎怜之后,我回到个人的办公室整理笔录。虽然重要的环节亲力亲为很辛苦,但是我对“真相”这个虚无缥缈的定义有着精神寄托。如同哲学家追求真理一般,我在追求真相。 “邵……邵组,这是你要的黎怜和周言涔的详细资料。” 新加入的这个小妹妹是我们组唯一的女警员,也就是莫名有点怕我的组花吧。不介绍一下这位女性的名字,会不会显得我很不绅士呢?我看着她放在我面前办公桌上的打印资料,双手合十放在唇前沉默了一下。 “蒋小可没你的事了,去休息吧。” “谢谢组长哈。” 然后突然暴露鬼机灵本性的蒋小可一溜烟就跑了,真不愧是艺术学校最后学短跑考进警校的。 我稍微感叹了一下,翻开黎怜更详细的资料。这是黎怜隐藏的个人资料,也就是学校托关系压藏的“双重人格”病例资料。第一页有黎怜学生时期的照片,非常青涩的她扎着低马尾,一双眼睛盯着镜头像是未知的黑色深渊。非要说有什么特殊,黎怜有过一段居住在疗养院的经历,我想这绝不会是什么巧合。那所疗养院是案发的现场,一想到疗养院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明明通宵了却越发精神起来了。 说到底不过是我凭借经验和直觉感觉黎怜于周言涔的死有直接关系,并不排除有其他嫌疑人的可能。人生都是戏剧化的,任何事情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会让事情有转机。最关键的死者周言涔的资料,几乎是完全曝光在社会上的,我必须连夜尽快从资料里面整理好线索,那些娱乐圈的记者可能会干扰破案进度。 周言涔的资料记录除了几张她不同年龄时期的照片,从大约七八岁就非常拘谨地穿着礼服没有表情领奖照片,到十二岁青春期嚣张跋扈地笑的照片,以及后来成年的杂志封面黑白厌世脸时尚照片。她是那种会让人疑惑怎样的父母才会生出这么惊艳美丽的孩子,因为周言涔本人就像是艺术品一样美丽,但是有一张更久远的全家福周言涔跟父母并不像。同样的,周言涔也有过同一段时期的疗养经历,在此之前年幼的周言涔完美复制耳熟能详的世界名曲,离开疗养院后她在疗养院创作的作品发布才惊艳全网。之前的周言涔只是古典音乐比赛里的神童,回归在古典音乐圈掀起了小小的波浪。接着复学正常高考,周言涔又去了更好的大学进修音乐有关知识,变成一个明日之星的知名音乐家。 黎怜这边的家庭资料完全查不到,估计是调查处不敢搞的大家族吧。相对而言,周言涔的家庭可以说就是空有名利的音乐世家,离开疗养院的契机是父母出车祸离世被黎怜以家族的名义收养。周言涔这边的家庭关系很简单,相反黎怜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暂时没办法得知有用的线索,周言涔在离开疗养院之后被黎怜的家族收养。 凭借个人好奇的解答欲我认真阅读完资料,天渐渐亮起了,也是时候进行本该第一时间的任务。我拿起办公桌上的警帽,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如果可以我希望黑色的警服能换成棕色的侦探风衣。总之我又可以赶往案发现场取证了,我用手指捏住帽檐压低了一下掩饰不经意的笑意…… 在来到疗养院的路上下雨了,我看着模糊的窗外来往的车子陷入了孤独的沉默。一直到疗养院,我从副驾驶座直接下来观察着这所废弃的疗养院,宽大的占地面积和残缺的建筑装饰无不在告诉我它曾经的气派豪华。 “邵组,雨衣?” 我的同事他从后备箱拿来雨衣,递到我面前。我道了声谢,套上雨衣,朝着大门禁入的黄线上面跨了过去。根据记忆中录像周言涔跳下的那一幕,我看到那个摆放在楼房前的大火盆,感觉像是订做的火盆,专门可以燃起一大堆火举行篝火晚会的那种。 我观察着火盆里面的尸体,顺便带上手套抬起了尸体放在腹部的手,烧得焦黑的手心里捏着什么东西连着一条金链子延伸到衣服内侧的口袋。我小心翼翼翻开焦黑的衣服取下夹在内侧的夹子,接着从周言涔的手心里拿出来那个怀表。有一瞬间,我为这个年轻的生命感到悲伤,明明如此美丽优秀的女孩却因为喜欢上另一个女孩难以启齿。 她捏在手心里的怀表,是为了保护不被烧焦吗?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我打开怀表的外壳,发现结果里面其实是一张照片,就算没有被烧毁也因为高温变得干巴巴了。 “有趣~” 照片上年少的黎怜微微上扬下颚露出带着傲慢的微笑,真没想过她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啊!除了预先准备火盆这一点,以及用火焰装饰这废弃的疗养院表演,连捏着照片都在告诉我,周言涔肯定还会留下更多有利于黎怜的证据。 因为周言涔留下了其他有利于黎怜的证据,或许在视频里面的黎怜真的是打算拉住自杀的周言涔。果不其然,我们在周言涔坠楼的位置发现了红色的千纸鹤。虽然大楼废弃已久,但因为周言涔和黎怜的脚印有很多重叠的,除了进来时候拍了脚印的照片,尽可能避开脚印拿到千纸鹤。 我小心地用钳子把千纸鹤装进取证的袋子里面,总觉得只需要调查一下周言涔最近身边发生的事情得出自杀原因就可以直接结案了。除了视频几乎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黎怜,我有预感这个留在现场的千纸鹤上面应该没有黎怜的指纹,我的大脑里面几乎可以还原当时所发生的事情了。 在视频里面周言涔转身的时候,她从衣服内侧的口袋拿出这个千纸鹤抛给黎怜,我回去只需要重新从视频里面核实就能结案了。不过,用这么细节的自杀方式,但是死前还想见挚爱一面,这个人—— “真是残酷和温柔参半的人。” “邵组,你说什么?” 我身后发出男同事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现实,我起身笑了笑递给他取证的袋子,含糊道:“没什么,个人主观感觉。” …… 就在我们坐在警车里面返回的时候,我无聊看着右侧窗外郊区没有被破坏的纯粹自然,心里面大约能猜到为什么疗养院会如此偏僻了。我心里说悄声道:这个所谓的疗养院应该就是上流阶级的精神病院了吧。 “嘟嘟——” 我坐在副驾驶上从衣服内侧拿出震动的办公手机,是蒋小可打来的电话,看样子是公安所里面出了什么事情。我把免提打开,于是车里面剩下三位同事都能听得到了。后排还发生了很高兴的事情,醒着的男同事轻轻给了另一个男同事两个大嘴巴子。 “醒醒,有事情了。” “邵组,你们快回啊!”电话里面的蒋小可慌张地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每次遇到面对不了的事情都这么寻求大家的帮助。 我在心里面感慨:这就是女孩子的美好之处啊!为什么双倍的美好就成为了禁忌? “邵组,你听得到吗?黎怜她,黎怜她……她招供了!她承认是自己教唆周言涔自杀!” …… 我在车里面陷入了沉默…… “邵组,邵组长……你——快——回——来——啊!” 我脑袋突然陷入一种混乱的应激状态,不过我应激状态不像一般人一样封闭或者过激,我的大脑会暂时停止对未来的预判,接下来我只能专注怎么做好下一步。于是,我冷静地回复:“知道了。” 说完挂断电话,我看着前窗看不到路尽头的道路沉声说:“停车,我来开。” …… 第3章 “静” 在打开警局里面办公室门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厌恶的气息包裹着我,让我无法呼吸……我朝着蒋小可的办公桌走过去,顺手从衣服里面的兜里掏出一包烟,蒋小可这小姑娘见状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总之她把电脑前面的座位空出来了。 我叼着烟低头点燃,立刻深吸一口,大脑一下子得到了一丝藉慰。我的组员他们熟练地把办公室的门反锁,还打开空调抽风,接着站在我身后看着电脑。 电脑是黎怜正对镜头录制的口供,背景是拘留室的被划着密密麻麻符号的墙壁。黎怜眼神黯淡地透过镜头看着我们,却又好像没看我们。我拍了拍脑袋,视频那个眉目清秀、五官精致的女孩看的是镜头,怎么可能是我们?录制的口供,黎怜声音压得很低陈述着以她自己为第一视觉的故事,她们之间的故事又回到了她们身上…… 时间开始回溯,从相遇的那一天说起,黎怜和周言涔在青春期初遇就在那所疗养院。在几年还流行模仿欧式建筑的疗养院,进入大门迎面就是经典圣母怀抱婴儿的雕像为中心,十二个喷水口喷出的水柱可以掩盖雕像三分之一的高度。整个疗养院花了大价钱在植被上进行装修,从树木的各种各样的经典造型,到地面平整到死板的草坪,这里的一切散发着金钱修饰过的气息,还是那个高雅又刻板的圈子。 来到疗养院的问题孩子们理由有很多,甚至包括逃学、叛逆、网瘾等正常青春期行为在那个早几年时代的父母眼里也变得问题化了。于是抓住这个机会的建立这所疗养院的院长给了有钱父母处理问题的更轻松的选择。这里是父母眼中没希望的孩子的昂贵收管所,意味着只要兄弟姐妹支付疗养费就永远不会被放出来,几乎失去父母的财富继承权。 而黎怜等几乎同龄的孩子成了这所试着运营的疗养院的第一批客人,第七层楼是病人能住的最高层的楼层,也就是被认定为危险的问题儿童的电梯楼层。再往上只能乘坐另一个专门去第八层以上楼层的电梯,那上面是运营这所疗养院的楼层。于是暂时没有比逃进书里更好的办法了,十六岁的黎怜这样认为着,直到—— “放开我!混蛋!” 过道那边传来稚嫩的吼叫,黎怜视线从手上的书上移到门口,眨巴眨巴眼睛。 “我说了,放开!你们这群挣黑心钱的家伙,快放开!” 黎怜扬了扬眉,低声自语:“好暴躁啊。” 很快四五个医护人员抬抓着一个身穿白衣黑裤的孩子从门口进来,黎怜坐在对面的病床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隔壁病床上留着齐肩短发地白衣女孩子,不停地反抗,越来越激烈!医护人员不得不摁住她,依靠着专门设计的病床附近的缝隙,用带子限制着那个暴躁的孩子。 “放开我!不然我会杀死你们的!” 窗外风吹入堂,黎怜一头细碎的短发在风中微扬,蓝白条纹的病号服也微微摆动。 医护人员将身穿白衣的女孩子限制在床上,其中一人立马拿出一支针管,调配着手里几瓶镇定的药物。 “干什么?你们想要杀死我?” 医护人员站在床边弯腰要给狂躁不已的女孩注射镇定药物,即便只有很小的活动范围,女孩也依旧在挣扎着拒绝注射药物,她紧张地看向一侧拿针地医护人员,也看见了后面的黎怜。 出现在她视线里的黎怜有着过分秀气的脸,伴随着纯良和无害的气息。 意识到和对方对视的黎怜,她朝着对方露出了温柔的微笑。然后,医护人员似乎成功地注射了药物,几个人离开房间了。 “你看起来很像我一直想养的那种小动物。” 那边床传来细微无力的声音,看样子药效很快就开始起作用了。 黎怜沉思了一小会,反问道:“为什么?” 对方似乎没有反抗,一下子就进入睡眠的状态了。黎怜下床走到女孩子床边,这是个过分漂亮的女孩子,她有着精致的五官和修长的身形,尽管年纪不大,也有难以想象的吸引人的魅力。 黎怜微微皱眉回忆起这个熟悉的面容,然后看了看女孩手腕上蓝色塑料手带。 【姓名:周言涔 病症:躁狂症 入院时间:XX-08-23】 “周言涔。” ...... “接下来宣布本次比赛青少年组最后的冠军是——没错!我们刚刚从少儿组晋升参加青少年组的天才演奏家——周言涔,让我们恭喜这位自从参加比赛从未败迹的小演奏家,不愧是周知非钢琴大师的孩子......” 当时作为参赛人员家属的黎怜跟着观众一起为上台领奖的女孩鼓掌,这是黎怜第一次见到周言涔的时候。 那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穿着漂亮的定制的白色花边衬衣,黑色的紧身长裤,完全相反地是当时她像是一个忧郁的贵族少女,黝黑深邃的眼底异常冰冷,上台领奖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笑,安静得像是个聋哑人也没有获奖感言。 (作者生活窘迫,接约稿,千字左右看着给点即可,长期接。有兴趣可以加我Q:23995涔霁46708,因为是私稿,所以所有权都是买家(甲方)的,你想看什么就写什么,你想放平台都是你的自由,当然也可以从我这里拿到不过审的文。) 第4章 千纸鹤承载的秘密 “从周言涔身上带着我喜欢的艺术气息,她像易碎的玻璃品脆弱又美丽,而且在疗养院的日子真的很无聊。”黎怜依旧没有表情地对着镜头陈述,如同说着事不关己的故事。 不过这些也对于我们是些没用的信息,我可没时间听别人是主角的故事,于是对蒋小可说把录像往后放。 “往后放关键的地方给我看,为什么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要跟着黎怜的节奏?马上媒体就会开始报道周言涔的死亡,我们最好快点!” “是……是,组长。” 蒋小可说完,她慌慌张张地用鼠标点着视频的进度条。结果点了好几次都没点到进度条,我无奈地撇了撇眉说:“你第一次做已经做得很好了,主要是周言涔死亡事件会给我们产生舆论压力。你非常优秀,请把你认为关键的地方自信找出来,然后细节的内容我晚上再看。做好了今天提前下班。” “是,保证完成任务!” 蒋小可一下子鼓起干劲了,而我依旧担心着节奏太慢了,到时候侦查工作会被记者干扰,甚至暴露一些组员的个人**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蒋小可提前下班,组里面唯一的女孩子也不会受到记者们骚扰。 总之,我的想法是细枝末节晚上再看吧。我等会得立刻去一趟周言涔的家里面,得在记者查到周言涔住址且围得水泄不通之前。 很快,蒋小可一边说着“除了前面黎怜将关于疗养院的内幕,后面还有……”,然后一边点着进度条。直到蒋小可选了一个合适的时间点又播放这段录像—— 屏幕上依旧是黎怜那波澜不惊的表情,她说:“一直到半夜,我终于决定要把周言涔留下了。” 然后就是黎怜嘴角不自然地勾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头,似乎再对某个人特别说的一句话。 “在周言涔醒来的时候向我搭话,我用白纸写了一句话折成一个千纸鹤抛给她,千纸鹤展开翅膀载着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飘到了周言涔的枕头边。接着周言涔就安静了,她必须要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能解开束缚看到内容。如果做不到就不配……” “哇,组长。黎怜真是个钓系高手!”一位男组员看着录像里面的黎怜不由的感叹,然后接着就—— “诶?组长呢?” 我走到门口恰好听完这无聊的感叹,顺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我要去取物证,没错!那个千纸鹤,黎怜刚刚在那段视频里说了很多有用信息,但是她讲述事件的节奏实在太慢了,太慢了!我的心脏都快要因为接下来舆论的压力焦虑到爆炸,录像里面黎怜还在不紧不慢地生动描绘她的故事。 所以,我不能依着黎怜的节奏,我觉得很不安,直觉告诉我这很危险。我用钥匙打开存放物证的储物间打开灯,一边找寻着案件的取证的袋子,一边说着:“那个女人怎么能在那样的环境下保持如此缓慢的节奏,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我拿出存放千纸鹤的袋子,这个袋子很快就要送去做指纹鉴定了。从昨天半夜到现在的白天不过几个小时,有很多地方都还没来得及求证。我把袋子放在办公桌上,立刻戴好桌子上的一次性手套,又拿起一边笔筒里面的镊子,最后小心地用两个镊子把千纸鹤展开。 在办公室的灯光照耀下,红色的纸面上几个黑色的水性笔留下的字迹反着光,我疑惑地读出上面的内容:小心小恶魔。 “小心……小恶魔?” 这到底是什么鬼,我脑袋里面整个案件更加迷惑了。我被一个拘留在警局的嫌疑人牵着鼻子走,我咬牙切齿地把纸张放回取证袋封好。几乎是把镊子摔进笔筒,镊子跟笔筒碰撞发出我愤怒的咆哮,我拿着取证袋离开储物室。 在警局的过道里迎面跟着我而来的两个男组员,一看到我就开始“邵组长”。我从他们两中间穿过,两个人一左一右跟着我走着。 “少废话,你立马那这张纸去给我化验指纹。”我把取证袋拿到一位组员眼前,接着用我没来得及脱手套的拇指往后指着另一位组员说,“你立马通知侦查组里面挑一个会说话的去对接公关部准备面对媒体,以及蒋小可提前下班这几天把年假休了,剩下的给我在办公室看那两段视频,注意周言涔跳楼时间有没有丢出红色物体,有任何发现同工作电话跟我联系。立刻行动!” “是!”两个组员很默契地答完,分别朝着警局两个方向跑去。 我前往更衣室换上便服,看着太阳渐渐开始升到天空正中间的位置了。我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有扛着摄影机的人和面包车蹲在门口了。我压低了鸭舌帽往附近警局家属小区的停车场走去,在一辆黑色的机车前停下,拿起车头挂着的机车帽往脑袋上一扣…… 剧情是想好了,但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太忙了就没更。如果催更可能会更快完结,剧情很快的,只要你们不看黎怜的部分一下就看完了。就这么多字,一下就结束了。虽然黎怜是本文的主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千纸鹤承载的秘密 第5章 燃烧 在远离城市中心的老旧小区,我将车停下来,抬头眼前就是周言涔的家了。意料之外地非常普通,可以说因为太普通才有隐蔽性吧。独居的音乐制作人——周言涔,她的确不像是网络上活跃的流量明星,我很好奇她的屋子里会留下怎么样影响案件的证据。现在所有证据像是黑雾一样围困住我,我找不到这谜题的答案如同找不到离开漆黑迷宫的路。 “咔嚓!” 火——燃起了, 温暖的、灼热的火焰, 照亮黑暗的、烧毁一切的火焰。 我在垃圾桶前吐出长长一口烟,精神得到了一丝舒缓。香烟从指尖滑落,我一边踩灭香烟,撇了撇眼拿出一大串钥匙,捡起地上的烟头丢进垃圾桶中间位置,扭头走进其中一栋毫无生气的楼房,这串钥匙是从黎怜的随身物品里面搜出来的。这时我办公的手机稳稳地响起,我接下同事的电话。 “组长,视频结尾发现红色微小物体经过放大修复,以及落地位置,可以确定是案发现场的那只红色千纸鹤。” “嗯,继续监视黎怜,如果她还有什么反馈全部录像。” “是!” 我把电话一挂,用钥匙“1-1”打开一楼对应的门,拉开门看见空荡荡的屋子。我低下头看着我的手掌因拉门把手沾上的灰尘,又看了看门口附近地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最后把门关上。我手里面一共有12把钥匙,分别对应着6个楼层的两个房间,看样子黎怜是把这一整栋房子都买下来了。 我用两根手指摸了摸对门的门把手,指尖变得有些灰。好,这间屋子也没人住,于是我通过门把手是否有细微的灰尘,一直走到“5-2”门口—— 我找到对应的钥匙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客厅里面一些简单的家具。有点职业病的我第一时间就注意到这个客厅没有桌子,也就是没有客人来的客厅只有沙发,沙发附近好像有些有意思的东西。 我走到沙发前,沙发后面的墙上镶嵌着看起来很高级的投影仪,用沙发上的遥控器打开试试呢? 滴—— 对面墙上也用石膏铺了一层投影的墙壁,看起来画质相当高清啊!我不由地感叹:比我们局里面的监控的清晰到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那看看观影记录呢? 我一边用遥控器调着观影记录,一边从衣服内侧拿出小本子。我看着投影记录里面几乎全是一些经典老片电影,而且感觉周言涔特别喜欢需要细品的文艺片。 “居然还有黑白影片和无声影片,真让人意外。这就是与我相反的感性的人?”我一边吐槽着,一边记录着周言涔观影记录的特点。 我手不停圈画、记录,同时脑子里想着:那我呢?我又有多久没看电影了呢?这次案件结束要去看个电影吗? 剩下就是三个房间,其中一间是乱糟糟的卧室,垃圾桶装满速食垃圾和外卖垃圾,甚至满到垃圾桶延边都是垃圾。另外柜子、电脑等家具挤得房间满满的,不用想都知道这应该是一间常用房间吧,我有点看不下去了。于是我“嘭”给门关上,我受不了这种随心所欲的感性艺术家。 第二间卧室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我觉得很完美。除了床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极简主义——简直是棒中棒的房间。我依稀看见床头视乎有个巴掌大的小相框,定睛一看——黎怜和周言涔,以及一个男人的合照。照片里黎怜坐在椅子上,周言涔站在黎怜左边且右手被黎怜用双手抓住,另一个男人则站在黎怜右边且左手扶住黎怜左肩……一张小小的照片就让这房间顿时变得混乱起来了,我利用我具备的心理知识看完照片里面复杂的关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果然黎怜比周言涔还要让人受不了。我直接带上痛苦面具再关好门…… 最后一间会是客房之类,不对!周言涔家里应该不会来客人。这里面会是什么呢?我推开门的那一刻,风穿堂而过吹开我额前的头发,眼前的风景顿时照亮了整个屋子。风掀起洁白的窗帘,阳光从窗口洒进来,地上的乐谱乘着风飘到我的脚边,我的眼睛倒映着房间中央的黑色三角钢琴。我低头捡起吹落乐谱,心情顿时都郑重起来,走进本该是主卧室的房间四周靠墙还摆放着小提琴、大提琴等一些弦制乐器。我开始仔细打量房间里的一切,所有的乐器都是精心保养的,甚至还有一个大柜子专门装保养的干毛巾和替换的乐器部件。双开门的柜子的右下角有个小金属的保险柜,还是一排8位密码锁,我该怎么办呢?撬锁需要一些时间和工具,起码得来杯水吧。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对黝黑黝黑的瞳孔比寻常人要略大就像是黑曜石一样美丽,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感情,空荡的,空荡荡的…… 我立刻抓住这一闪而过的灵感! 【队友拿着黎怜小姐的详细资料开始对这个身穿着轻奢服饰的女孩提问,女孩双手放在腿上像名媛一样端坐。 “黎怜,出生于XX市97年8月24日,今年24岁。高中时期在数学和物理竞赛方面取得多项国际金奖,保送XX大学后学的是物理系,最后确定的方向是研究量子物理,毕业后在X大学担任物理系荣誉教授并且继续深造,以上信息是否属实?”】 我扣动转着密码锁,先是1,然后一起是—— 【19970824】 嗯?我打不开保险箱,有点挫败得想要排列组合一下试试,总之换个方向倒输呢? 【42807991】 哦哟,居然开了,我还是有点幸运嘛。我打开保险柜,柜子里面装了一些装订好的手写乐谱,显然是周言涔的全部心血。我抱着一大叠乐谱准备离开,最后我在这最后的房间深深地鞠躬。因为我知道不管周言涔的私生活如何,她都是值得被尊重的音乐制作人。 周言涔,生命到最后都在燃烧着的人。 至于这些乐谱,我需要去找专业人士分析。记得三舅公家那双胞胎外甥女其中一个,她在钢琴界与周言涔难分高下,名字的话——好像是叫姬淋吧。 第6章 怜 今天一天下来疲于奔波工作,我也差不多快到极限,终于差不多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我又回到了警局的办公室,这里面几乎所有身穿警服的年轻小伙们都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我进门了,他们也毫无反应,我也不多说就加入其中。其实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窗外的天也渐渐昏暗下来了,大家不约而同都饿着肚子也要休息在椅子上。 “张局长出差怎么还没有回来啊?”某位兄弟感叹道。 啊,对对对。我也在想为什么局长还没有回来?这些也好巧不巧就在周言涔死亡的白天受上级调配出差,然后让我暂时管理警局内务,说着尽量会帮我争取到副局长的职位就离开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并不是我很在意的事情,所以完全没有思考与其有关的细节。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 “小邵啊,你这是新的线索吗?” 刑侦组里面资料最老的大哥不知不觉走到我的桌子前,我本能得想要护住桌子上的牛皮文件袋,刚刚伸过手想提前拿走文件袋,手又碍于情面立马顺势放下了。接着,老大哥轻蔑地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连络腮胡也似乎得意洋洋地抖了抖,然后他打开文件袋拿出那几篇保险柜里的乐谱。 “这就是你从周言涔家里面找到的东西?” “对,这是周言涔的遗作。” “你不是从来不喜欢音乐吗?怎么?突然对死人的音乐感兴趣了?” “请对死者尊重一点。”我瞪着他起身抢走文件袋,转身走到扫描机前说,“我不喜欢音乐,但我依然尊重她的音乐,这是做人的本分,别太过分了。” 顿时,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我有点略显尴尬地也沉默不语。 我脑袋一冒火就会反应过激,不过我并不认为我的观点有任何问题,所以我把假装把注意力都尽可能放在扫描手写的乐谱上。其实我也听到了身后小声地响起说坏话的声音,即便如此我也沉默着做着手头上的事情,假装没听见,假装毫不在意。直到所有人都从我身后走完了,我手上的操作也停了好一会,那些声音还在我耳边回荡…… “至于那么较劲吗?不就是死人吗?” “就是,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邵组也真是的,每次都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正确,一个人清高。” “对啊,总感觉他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身后有背景就是好啊!据说这次局长去省里面出差还要提拔一下他呢。” “家里面送了不少钱吧。” …… “不是的!”这样的话,我却只能对自己说。我整理了一下打印出来的复印件,用工作的手机全部拍了照发到微信的工作群里面。下一秒局长在群里面发了老土的竖大拇指的表情包,我直接无视掉这没有实际意义的口头表扬,接着用私人的手机上号将图片一张张存下来。最后找到“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这群里面我那不太熟的表妹——姬淋,把图片一张一张地发给她。下一秒语音回复我了,我立马点开语音—— “哥,我都看到照片里你的办公桌了。咋滴了啊?这么晚还加班呢?” 说话人是双胞胎姐姐——姬钰,她母亲住院的时候,外公外婆没精力照顾她,所以她有一段时间住过我家。那个时候的小我五岁的姬钰就是像现在这样有着清秀温和的面容,明亮又灵动的眼睛,柔软清爽的黑发,却是个气质忧郁温柔的女孩了。 结果是姬淋的姐姐姬钰语音回复我,多半是两人在一起吃饭,很久没听见那孩子含着饭含糊不清的说话声。现在那孩子听声音的快乐多了,我仔细想想上次两人见面,还是姬钰高中受伤的时候。一边想着我家那好孩子,一边收到了第二条语音。 “哥,你快去吃饭吧。我跟淋吃完饭一起帮你分析一下这些东西,多半是工作需要吧。别着急,今晚就给你弄完。” 我笑了笑发给她在我表情包里面落灰发霉的猫猫比心表情包,总算是遇到一些让人不那么糟心的事情了。 这份心情一直到我在附近的便利店吃完饭,抽完烟散步回警局都让我嘴角始终保持上扬。我其实也没那么讨厌音乐,只是嘴上一直说着讨厌,像是身上的设定一样。 “我做的梦拜托不要把我吵醒~我做的梦拜托不要把我吵醒~我做的我做的我做的我做的梦拜托不要把我吵醒~不要把我吵醒……” 我独自一个人唱着《几乎成名》慢悠悠地走着,半只脚踏进我熟悉的地方,我立刻给自己的嘴拉上拉链。没错,我应该讨厌音乐,因为太吵了! 这样算是怎么样的节奏呢?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对这次案件比以往任何一次案件都要上心,因为拘留室里面那个跟我的妹妹姬钰本质上相似,后面又成长为截然相反的人——黎怜。如果姬钰和黎怜是相对立的两面,那么是否姬淋和周言涔也是同样的道理呢? 我思考着走到拘留室,我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那个女孩靠墙坐着屈膝环臂,把头深深埋进臂弯。我眼中被她身后用坚硬之物刻画的东西惊呆了,为何会有如此惊人的事情,我甚至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黎怜身后一面墙都被数字和符号填满,甚至还有分析的图像,整面墙几乎都是被她用脚边的快要磨平轮廓铁勺后柄计算留下的痕迹。她似乎发现我的到来,她微微侧抬起用一只眼睛看着我,我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神! 轻蔑、讨厌、嫉妒什么样恶意的眼神都好,唯独是黎怜微颦眉,气场好似凌驾于人之上,俯视我用怜悯的眼神述说着:“你这可怜的虫子。” …… 第7章 迟 第七章 注:人格切换,人设形象割裂感严重。本文纯属虚构情节,切勿上升现实。 在拘留室的门口我和黎怜短短的对视时间,我听到身后突兀地出现脚步声,好像有谁出现在我身后? “唰!” 作为通过训练的警察——我猛然转身从脚发力,腰腹转动把握紧的拳头向着身后挥去,未曾设想拳头停在空中,本该出现在我身后的可疑人物却不见所踪。我叹了一口气松懈下来靠着门,用手扶额感叹:我或许因为一整天的精神紧张造成压力过大出现了幻听。 “哐!” 心脏位置的后方传来暴力的碰撞声,我本来松懈的身体像弹簧变形复原的过程一样向前抽搐,下意识右手摁住我胸口的心脏位置。我由于失去平衡向前方倒去,左手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右手还没办法从我的心脏前面移开,我沉溺在刚才一把冰冷的刀一横刺进心脏的瞬间! 我吓得没办法发出声音,甚至没办法平稳呼吸,只能慢慢抬起头看了寂静的夜空又闭上眼。我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控制自己的思绪回归理智,反复告诉自己刚刚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真的,心里面已经意识到她漆黑的眼睛有多可怕。 我起身摇了摇头,背对着躲在身后的人说:“你真的是神经病,我这么忙都是为了帮谁?” 我转过身看向黎怜,她不算高站在门后只能看到那一双眼睛变回原来毫无波澜的眼神,同时我也注意到是拘留室的金属门把手碰到我的后背让我产生的错觉。 “我从来没说过让你帮我,所以这不过是你自己幻想的事情。你——不过是满足自己好奇的**才踏入迷宫的探险者。” “黎怜,你为什么要撒谎,并且你会催眠术,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我在疗养院闲的时候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不过是我其中不值一提的技能罢了。”黎怜隔着玻璃看着我说话,眼神丝毫没有变动。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我只能强撑气势跟她的眼神对峙,现在的黎怜就像伪装很久的怪物露出尖锐獠牙。我脑袋里面直觉不停地告诉我,我要逃! 我咽了咽口水都不敢动作太大,怕被看出任何破绽地说着黎怜身后的墙壁上的计算结果:“看样子,你也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推周言涔。” “没什么,一点小事,在考虑误差的情况下,通过时间,步数,比例算出速度和距离的结果了。” 步数、楼梯阶级和建筑比例都可以根据黎怜在疗养院呆过可以得出,唯独精确的时间从哪里得到?难道因为拍摄距离太远了,我们无法看清是否黎怜将周言涔推下楼从而进行审讯的时候。 “你只是看了一遍录像,你就记住了各个进度的时间吗?” “我对数字过目不忘。” “那你真的教唆了周言涔自杀吗?小恶魔!”我心里面虽然不停地咯噔,依旧问出我想提出的关键问题。 我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在这期间我不能看清她全部的面部表情,相反她甚至能看到我的肢体语言。我恍然大悟地慢慢走进审讯室的门,打算减少黎怜视线范围里我的动作,并且觉得刚刚退后离开门是让我对峙陷于劣势的主要原因之一。 “嘭铛!” 门下面的缝隙里被踢出一个因为磨损而变型的金属勺撞到我脚尖,我脑子的思绪又被打断了,黎怜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用很有冲击性的事情打断别人的注意力,让人因为惊慌失措露出破绽。总是在你想要组织自己的思绪和注意力的时候就会出现让你意料不到的事情打断你,别人在精神上完全没办法抵抗她。 我低下身子捡起勺子,再次起身玻璃后面的眼神带着一丝嘲笑,这是周言涔身上的照片上的黎怜的样子。 “你不是说不会相信我任何话了吗?怎么?” 她的声音带着嘲笑,这时我才意识到她的语气好像也变得傲慢起来了。我对她的嘲笑感到愤怒,于是不抗示弱地用拳头敲打着玻璃的旁边,在她的耳边一定发出了一声炸响,严肃地看着她说:“你不是黎怜。你是小恶魔?你在耍我?” “准确来说,我是黎迟,不是黎怜,更不是小恶魔。”黎迟把头发往后抓了抓露出,扬起眉毛露出轻佻的神情说,“反而是你跟小恶魔很像,如果能先遇到你就不会有小恶魔了,你的内心藏着一个更加强大的恶魔。不过——” 我聚精会神地分析着黎迟话语里面的信息,信息点交叉分析,我不停推理着更多的信息,对方却突然安静下来了。 “啪嗒……” 我立刻后退几步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发出声音的门把手,可是……可是门不是上锁了吗? “你也只能跟着我的步伐走~” 黎迟步伐轻盈地后退了几步,我透过玻璃看得到她的上半身的时候,她灵动地歪头对着我优雅地行礼,嘴角扬起来意味深长地笑着低头鞠躬…… 我知道,这是舞会舞蹈结束的男士舞步者的行礼方式。我一边分析着,一边慌乱地找寻钥匙,重新给门上锁后急急忙忙离开了。 我知道,黎迟在嘲讽我的弱小,因为交际舞的舞步都是由男士带动女士的舞步跳的,而女士更多是帮忙看着男士手臂的另一边是否有人和配合男士的舞步。今晚的风好大好大,我骑着我的机车回到住的公寓楼下,就在楼下的便利店里面又买了一包薄荷味爆珠的烟,店长他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房东先生,今天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嗯,被人耍得团团转。” “怎么会呢?如果是邵先生的话,怎么会被人谁耍得团团转呢?” “这次是真的哦。”我边说着边笑着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含在嘴里深深吸入这股带着清凉的味道。 再次开口的时候,烟雾伴随着话语飘散在我的周围,我似乎感到了自己的慵懒的语气。 “啊,不会再有弱点给对方利用了。” 第8章 真正的恶魔 (注:本文后半段是以阿飘视角讲述接下来的故事,风格抽象,强割裂感) “警告!通往地狱的列车存在人员检验不通过,需立刻对全体人员进行排查。” 一道刺耳的电子提示音惊醒了地铁座椅上的年轻女人,她猛然睁开眼睛,瞳孔倒映着地铁车厢里刺眼的红色灯光。女人眨了眨眼警惕地站起身来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身着黑色休闲风衣站在闪烁着红光的车厢内让此人看起来分外严谨又阴沉。 车内没有窗户,本该安置窗户的位置装着一个又一个的显示屏,此时屏幕上是红色的警告标识,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不停闪得让人心慌。 “现在将通过车厢内的‘走马灯’回顾每列车厢人员的人生以确保亡者的生平记录无误。” 什么走马灯? 周言涔打量着列车上的屏幕,屏幕却依旧显示错误的警告标识,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回忆过往。 车厢顶端类似于灭火装置的东西突然喷出湿冷的雾气将整个车厢覆盖,与此同时车厢里面疯狂又热烈的音乐《走向地狱的romantic》。 周言涔一边捂住口鼻,一边想着:这不是我的作品吗? 随着烟雾散去车厢尽头出现两位看起来像是影视剧恶魔一样的两位男孩,不同于传统的恶魔如同野兽一般绒毛附体充满原始的野性,两位男孩竟然身穿制服盖住了表皮的绒毛和赤红的皮肤。 左侧的男孩看起来个性稳重只是低着头,他的额头中间生红色的独角,尖锐的利爪触碰着面前的蓝色投影,不苟言笑地宣告查询结果,露出骇人的獠牙。 “确认完毕,第1001号车厢的亡者出现名额重复的问题。” 右侧的男孩明显是个顽劣性格,他的角长在两侧,歪着头挑起那惊人的黑底红瞳跟周言涔对视,露出恐怖的鲨鱼齿笑得肆意妄为。 “哈哈哈,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我刚换的BGM的创作者吗?” 面对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周言涔将手垂在身侧,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脚不受控制地退了半步。 左侧的男孩的利爪触碰到屏幕某个滑块,车厢内屏幕开始播放起周言涔身前的回忆,也就是走马灯。他抬头看了一样周言涔说道:“没什么好紧张,你不是都是死人了吗?显而易见,我们是负责运输亡者的灵魂进入地狱的恶魔。” “对啊~原来不是有一个没有死透的画家送回去不都把我们恶魔的形象画出来了吗?按道理来说,我已经根据多年冲浪得来的形象换成最受欢迎的制服正太款了。”右侧男孩搭着话,与此同时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面镜子打量着自己。 其实听到自己已经死了,周言涔的心就像凝固了一般安定下来,就是有一点闷闷的。再一次看向周围重新审视,周言涔也意识到与时俱进的列车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只是,只是不经意地瞟到屏幕上过去的回忆,各个重要阶段的回忆像现在的蓝光电影一样高清。屏幕上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是疗养院,出现次数最多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周言涔一生最重要的人——黎怜,两个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那个时候的周言涔嘴角总是上扬,不像现在车厢里的人一样死气沉沉。 “小姐,这是你脑海中的回忆,也是周言涔的回忆。但是很抱歉,真正的周言涔的在地狱死亡登记时间是5年前,她死在了疗养院的大火里面,目前现实世界中她的尸体下落不明。”左侧的恶魔男孩又用利爪点了点另一个滑块,开始播放另一段短短近期回忆。 还是周言涔,又或者是所谓的周言涔,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客厅里等待着某个人,在琴房安静的训练着过去的自己写下的乐谱,夜不能寐地重新找寻着过去创作的灵感,看着桌子上摆满的空酒瓶。 车厢里的‘周言涔’看着这样的自己,嘴唇发抖依旧是沉默,只是生理性泪水从眼眶落下。 “别哭了~多大点事啊。如果不是你在疗养院楼底下烧起来的篝火烧坏了你的皮肤,很快你的指纹比对结果也会从检验科出来,你本来就不是周言涔。”右侧的恶魔嬉笑地说道,看起来完全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们现在得送你下车,你的灵魂得返回人间去寻找你真正的名字。因为我们的权限限制故只能告诉你:这次的意外是因为人间有人私底下做的违法人体科学实验并未暴露,因为我们这边有你们过去疗养院院长的人生回忆,他试图用科技手段逃离死亡以达到不可能的永生。”左侧的恶魔收起屏幕非常严肃地对着‘周言涔’说,“反正他的具体的回忆记录不能向你展示。总之他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去受罚了。你具体是什么情况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你重返人间后亡者的管理层会找你对接。” ‘周言涔’顿了顿,她想开口多问几句,刚张嘴却又习惯性地住嘴,保持沉默。 “我们确实不能多说别人的资料,让你自己去找名字是很难。不过,亲爱的小姐,去找到真实的自己这是件好事。”右侧的恶魔依旧是嬉嬉皮笑脸的说话,“万一呢?你的名字能直接登机上天堂去准备转世了呢?” 话音刚落,‘周言涔’脚底的踏板突然打开,她掉进了深渊,耳边还回荡着两个恶魔的祝福:“小姐,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