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的归宿》 第1章 夜半求救 七月三十日晚,村子里笼罩着一股寒意,天边滚过几声闷雷,像远山的叹息。几滴试探性的雨点砸在尘土上,溅起铜钱大的灰斑。转瞬间,风裹着潮湿的腥气扑来。 雨线骤然加密,由疏落的银针化作晃动的珠帘。路面浮起一层流动的碎银,下水道口开始"咕嘟咕嘟"地吞咽积水。晾在阳台的衬衫被鞭子般的雨抽打得狂舞,像只垂死挣扎的白鸟。 凌晨零点。 “轰隆隆”“哐当”!张友莉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身旁的陈放被她这一举动吵醒连带着也爬了起来,打着哈欠说:“怎么了,不睡觉,一惊一乍的。” 张友莉拍着胸口喘着说:“不知道怎么了胸口一紧,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呸呸呸,大晚上的说这些话,晦气,快点睡觉,明早还要去除草,有这胡思乱想的功夫,还不如留着去除草,瞎想什么。”说罢,陈放拉着被子自顾自的躺了下去。 “不对,我刚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碎的声音。”张友莉看着窗外道。 陈放闭着眼睛不耐的说:“什么碎不碎的,我怎么没听到,家里有风扇呼呼呼的在吹着,刚刚又有打雷的声音,外面雨又下的这么大,哪来的什么东西碎的声音,我困了,我要睡了。” “你懂什么,不行,我得去看看。”张友莉一边说一边走到窗户旁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忽的,一个东西从窗口爬进来,张友莉吓得愣在那里,缓过神来一看竟是一条壁虎。 “你这小畜生,吓死我了,一有缝就钻,一有缝就钻。” 张友莉看着墙上的壁虎生气的把自己的拖鞋脱下来,重重的朝墙上的壁虎打过去。 “啪”!张友莉缓慢的将拖鞋打开,看到壁虎已经死了,就把拖鞋拿开,壁虎黏在墙上,不过很快就掉在了地上。 张友莉手拿着拖鞋单脚跳着,从窗旁一直跳到到床头,手扶着床头柜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纸巾把拖鞋上壁虎的残留物擦干净,穿上拖鞋,顺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 走到门口拿起扫把把掉在地上的壁虎扫进簸箕里,往窗户外倒下去。转过身把扫把和簸箕放回原位,回过身往窗户外左右望了望,抬头看着雾蒙蒙的天,雾中有无数颗像银针般的雨水往下坠,一颗又一颗地打在窗户上,顺着窗户又砸在了地上。“看来是我听错了。”张友莉喃喃自语着。 于是,她把窗户从外往里关上,关到一半时,感觉到左边有什么东西在闪,转头透过窗户望去似有什么在亮,又有东西在飘着。张友莉心咯噔一跳,猛地打开关了一半的窗户,朝左边看去,“奇怪,怎么没了?雾这么大,有点看不太清。”张友莉搓了搓眼睛,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隐约中看见了“害 ,是件衣服啊”。张友莉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唉,自己吓自己。“ 张友莉又不自觉的转过头去,想在多看两眼,这一看不得了:“嗯,好像有个人,衣服上怎么有东西在往下滴……” 左边的那个女孩把头转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友莉。两个人四目相对。 只见女孩从阳台中间朝着张有莉这边缓缓地走过来,两只手放在栏杆上,一张没有血色的脸若隐若现着几道血迹,“你能救救我吗,我好疼,好疼啊!”女孩歪着头戏谑的朝张友莉说着。 张友莉吓得来不急思考,赶忙把窗重重地关上,迅速拉上窗帘,背对着窗户。 女孩看着张友莉把窗户关上,弯着腰,手搭着下巴,冷笑着:“就知道你们不会救,以后……”女孩抬头望向天空深处,思考着什么。 一颗颗雨滴滴在女孩稚嫩的脸颊上,附带着脸上的血,包裹着往下坠,“啪嗒”落在女孩手背上逐渐散开,又与雨水融为一体落在不同的地方。 女孩低下头看着,把手翻转来,血水从脸颊上落在手里,越来越多,直到溢出来。 这一刻女孩的手成了一种媒介,连接着渺小的个体与浩瀚的自然。好似在告知女孩命虽一条,把它攥在手里就不会跑了;命运可以有很多种方式,把它打开,任由它走,总会遇到对的人。 雨,继续在掌中积聚、流淌、坠落,周而复始,将那刺眼的红冲刷干净,连带着伤口都白上了几分 。 风拂过花瓣带动着女孩的头发随风飘扬,女孩如释重负的笑着,转身朝屋里走去。 “你这婆娘到底在干什么,从一开始就吵个不停,不是啪啪啪,就是砰砰砰的,大半夜不睡觉,搁这发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附体了,神叨叨的。真是无语,娶了个爹婆,倒了八辈子霉了。“陈放坐起身来,双手在胸前交叉着,翻着白眼看着张友莉。 张友莉的脸煞白煞白的伴随着心跳砰砰砰剧烈的跳动起来,手不由得捂着胸口,好久才缓过来。 张友莉听到陈放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你才发颠,我是颠婆,那你就是颠公,颠婆配颠公,绝配。还有我哪里吵了,就打个壁虎,关个窗,怎么就吵到你了;我刚才是被吓到了,怎么就附体了。哼!” 说罢,张友莉思索片刻就往门口走。 “哎哎哎,你干啥子去,就说你几句,还生气要走。”陈放赶忙掀开被子,拖鞋都顾不得穿,飞快地跑过去拉住张有莉。 “哼,怎么,刚才你不是在那骂我嘛,这会拉着干嘛。” “我这不是被吵得睡不着,烦嘛 ,忍不住就说了你几句。你看,我这不清醒了嘛。对了,你刚才说被吓着了,发生啥事了。”陈放摸着后脑勺说道。 张友莉白了他一眼思索片刻说道:“我刚才在窗户那边好像看到有个人,现在想想应该是小意了,她脸上、身上好像有血,叫我救救她,说她疼。唉,这小姑娘也挺可怜的,我想去看看她。” “唉,我还以为多大点事,估摸着又被王桂打了。可怜又能怎么样,我们救不了她的。王桂这臭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把她女儿当出气筒了,不高兴就打,大家都见惯不惯了,都躲着她走,生怕惹祸上身,你倒好,上赶着去。” “不行,她让我救救她,而且她还在阳台上,晚上下着雨,又那么冷,身上还有伤,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她。“张友莉想了想,转过身,迈出脚去。 “你忘了,你之前把她带回来,她妈拿着刀来我们家闹吗,你手臂被砍了一刀,现在还留着疤,还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还给我头上砸了一个包,找警察都没用,吃哑巴亏。”陈放没好气地说着。 陈放见张友莉还在犹豫,于是走到窗边,拉帘、开窗,观察了一番:“你看,小意已经进去了,没事了,睡觉吧。” 张友莉闻声走到窗边一看,果真如此,像着陈放刚才说得话,觉得有些道理:“应该是我想太多了,我们睡吧。” 随后,这对夫妻很快的睡着了。 这里,又只剩下一片知了声,雨水碰撞的声音。 第2章 “新生” 凌晨两点。 良久,雨中亮起一束灯光,由远到近,随即传来一阵熄火声,一辆老式汽车停在两栋房子面前,灯光消失,夜又暗了下来。 女孩光脚走下楼梯,听到外面的动静,打开门,透过门缝往外望了望,随即又上了楼。拿起手机“他们来了,我们先静观其变,带上我送你的簪子。” 隔壁那栋房子里,女孩坐在楼梯旁,双手放在膝盖上,头埋在里面。“叮”,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女孩身体一抖,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瞬间清醒了不少,打开手机快速地回复着。 “好”。 “胖哥,我们到了。”坐在副驾驶的二胖看着后座的大哥。 “嗯”。 话毕,前面两人均下了车,随着门关上的瞬间,二胖撑着伞走到后座打开门,里面的大胖不紧不慢地迈出脚,从车里面出来。 “大哥,这两个是最后一批了,我们可以进去了,早点送完,早点完事”。另一边的三胖看着面前的两栋房子说着。 “三弟,你也太心急了。人在那,又跑不了。你也看到他们发的消息,已经说好了,来了直接带走。门也给我们留着,不用再知会他们了,这会估计睡死过去了都。”二胖反驳三胖的话。 三胖转过身来不爽的看着二胖:“都是女孩,他们自然无所谓,要是儿子可就不一样了,现在能免费上学,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况且我可是好久没去嗦粉了,那家店我还念着,不过听说今天最后一天了,老板有事要关一段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急,就知道你要吃,就你这点小九九,谁不知道,吃货。”二胖小声嘟囔着。 “你这个死胖子,别以为我没听到。” “说我死胖子,你不也是。” 大胖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把手中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够了,我们只负责接人,送人,其他的不要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把人带出来。”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是。” 两人分别行动,大胖则留守在原地。 “吱呀”,门被打开,刚迈进脚去,一股刺鼻的味道向三胖袭来。这股味道混合着甜腻的花香和淡淡的铁锈味,两者纠缠在一起。使得三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用手在鼻子边扇了扇,“什么味道,臭死了”。 女孩听到动静,缓慢的抬起头来,微微睁开双眼,手搭着脑袋,望着黑暗中的黑衣男子慵懒的说着:“屋子里有点臭,我喷了点香水。” 闻声,三胖看向女孩那边。 只见淡蓝色的小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孩。冰冷的月光透过女孩身后的褐色窗户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光线照亮了女孩微卷的头发,闪着微光。窗框的阴影切割着她的身体,让她看起来像一幅被囚禁在光与影之笼中的悲伤油画。 女孩披散着头发,额头两旁的碎发微微颤动着,使得额头上的伤口若隐若现。左腕上带着一条的蓝色手链,随意搭在腿上淡绿色的小包上,穿着一条发黄的白色连衣裙,裙子上沾染着不规则形状的血迹,翘着二郎腿,脚上的鞋子白里透着红的,格外惹眼。 一双白得亮眼的长袜紧紧裹住女孩双脚,上面还刻画着兔子,与发黄的裙子相比,一新一旧,仿佛两个毫不相干的物品被生硬地拼接在了一起。 胳膊上、腿上的伤痕纵横交错,在冰冷的月光下显得愈发狰狞,像一道道被照亮的贫瘠沟壑。而那几个发白的伤口,则像死亡本身提前盖下的苍白印章。 “想来,刚才那股铁锈味就这个女孩传出来的。”三胖心想。 这二人在这屋子里一黑一白,倒是跟索命的无常一般无二了。 三胖朝女孩走去,“你就是王意吧,我们可以走了。” “好。”女孩站起身跟在三胖后面。 走到门口时,三胖朝楼梯上方看去。 “母亲,已经睡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搅她了。”王意看着他笑着说。 三胖转过头来看着女孩,心里嘀咕道“被自己的母亲打成这样,还想着她,想想倒挺讽刺的。” “走吧“,三胖转过身来说。 王意收起笑容,转过头看向上方,随即跟着三胖出去。 另一边。 女孩把头靠在楼梯旁的栏杆上,警惕的看着那扇门,虽然只有几步之遥,却有股无形的力量将女孩压在上面,动弹不得。 “吱吖”,门被打开,女孩看着门口的人影,立即坐好,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顺了顺马尾辫,握紧手中的簪子。 二胖脚踏进去,抬眸便看到楼梯上的女孩。女孩身上穿的是淡绿色中袖衬衣,搭配着白色背带裤,右手腕上戴着绿色手链,连袜子也是绿色,配着白色的鞋子。这样亮的颜色在黑暗中不难让人注意到。 二胖往里边走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名字和图片说:陈…”。 “梦殇,陈梦殇。”女孩抢着说。 “好,那我们走吧” 陈梦殇点点头。 陈梦殇从楼梯走下来。 二胖左右顺势打亮着周围,看着陈梦殇手中的簪子,疑惑得问:“你没东西吗,就带这个?。”二胖不解的说着。 陈梦殇点点头,垂下头说着:“那些东西不属于我。” “好吧,不带也没事,那边会提供的,走吧。”二胖也不在继续问了。 四人走出门口,王意同陈梦殇对视一眼,深呼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陈梦殇则笑着看着王意。 “走吧,我们一起。”两人相视一笑,手拉手向前走去。 凌晨五点,雨停了,天微微的亮了起来。 快要到时,车上的王意像是感知到了一样,醒了过来,看着靠在肩膀上的陈梦殇还在睡着。 车压过石头,陈梦殇的头往下掉,王意赶忙用手拖着,将她小心翼翼地靠回肩膀上,生怕吵醒她,顺带将她的手臂上背带裤的带子往上提。 车里一片寂静,除了开车的,其他两个还在呼呼的睡着。 摇下车窗,“斯,好冷。”王意搓了搓胳膊,将窗户升上去,留了一点。 因为下过雨的关系,地面湿漉漉的,天还有些雾蒙蒙的。山上的空气总是更湿润、凉爽,甚至带有一丝寒意。空气中还弥漫着泥土的芬芳、落叶腐烂的醇厚气息、松树的树脂清香、野花的淡淡甜香以及植物和湿气的清新味道。树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簌簌声,远处时不时地传来鸟鸣声。有时,一种厚重的、能被听见的寂静会笼罩一切,反而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这里除了树就是树,一眼望不到头,还很偏僻,路好像只有这一条可以通。免费读书,还掏钱给他们,真的会有这么好的事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不用再看到他们了。”王意思索着。 “砰!”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王意的思绪拉了回来。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只见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 女孩头发齐肩,额头留着空气刘海,穿着褐色衣服,蓝色裤子,脖子带着黑色项链,搭配着身上的衣服好生帅气。 男孩则抱着两个人的行李,戴着黑色眼镜,穿着白色短袖,黑色裤子。 “啊,终于到了,累死我了,屁股都坐痛了。”丁忻绒伸着懒腰。 走在后面的江语淳没好气的说着:“你全程都在睡,哈喇子都流到我衣服上了,还好意思说累。” 丁忻绒用手拉下眼睑,伸出舌头,朝向江语淳“略略略。” 车停了下来,三胖熄了火。逐个叫醒。 “醒醒,殇儿,我们到了。”王意拍了拍陈梦殇的肩膀。 “好。“陈梦殇坐起身来,手揉搓着眼睛,打着哈欠,眼泛泪光,下了车。 第3章 蒲公英高校 王意牵着陈梦殇站在汽车前面。 丁忻绒走到陈梦殇和王意跟前伸手打着招呼“嗨,你们好,我叫丁忻绒,钉子的钉去掉钅字旁,右边的就是了,忻嘛就是竖心旁加个斤斤计较的斤,绒是羽绒的绒。至于他嘛…” 搂着江语淳脖子介绍着,“他叫江语淳,长江的江,语文的语,淳朴的淳,我的好哥们。” “哈啰,你们好。”江语淳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打着招呼。 王意看着面前大大咧咧的女孩跟有些腼腆的男孩微笑着开口:“你们好,我是…’’停顿下来,看向陈梦殇。 陈梦殇对上王意的眼神,点了点头。 王意继续说着,“她叫陈梦殇,我叫王意。” “王意是…” 还没等丁忻绒说完陈梦殇接过她的话小声地说着:“隔壁老王的王,随意的意。” “这么随意的嘛!” 江语淳不解,随即看又问道:“陈梦殇,这个殇字是…。” “就是字面意思。”王意淡淡地开口。 “你们家人怎么取名字这么随便的嘛。” 丁忻绒发出疑问。 “哈哈,一个名字而已,不重要的。”王意回复道。 大胖跟大瘦他们慢悠悠的从车上下来。 “你们几个在这等一下。”二胖打断他们的交谈。 孩子们抬头看着二胖点头应着,丁忻绒跟江语淳蹲在她们两个旁边发着呆,王意跟陈梦殇望着铁门里的面。 二瘦坐在引擎盖上,嘴里抽着烟,大瘦靠在主驾驶的车门上,双手交叉着。目光望向大胖他们。 “你们来得挺快嘛。”大瘦从口袋带拿出烟抛给他们。 “嗯。”大胖应着接过烟分着。 三胖则摇摇头,打着哈欠,“不了,我要歇会。”说完朝二瘦走去,拍着二瘦大腿,“往边上挪挪,让我靠会。” 二瘦识趣地往旁边挪着。 点着烟,大胖把剩下的烟抛还给大瘦。 呼出一口气,“怎么没人来开门?”大胖发出疑问。 “已经通知过了,过会就来了。”二瘦回复着 “终于不用来回跑了,这活虽说钱多又很轻松,不过都是要各处跑,白天赶路,晚上接人,每天熬夜,遭不住,等拿到钱一定要睡他个三天三夜。”二胖激动的说。 二瘦打趣着:“你看着精神挺好的嘛,你看人家三胖可真遭不住。” “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又不用开车,在车上呼噜打得可比猪还响。”三胖闭着眼睛不满的抱怨着。 三胖手抓抓后脑勺“嘿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开车,到时候请你吃大餐嘛。” “怎么了,一脸凝重。”大胖看着大瘦。 “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大量的往里面送人,现在又突然说以后都不用了,感觉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大胖看了看那四个小孩,拍了拍大瘦肩膀“好了,别瞎想,估计是里面的人招满了,还有这所学校是市长专门为了收留这些可怜的孩子办的。” 大瘦思虑片刻:“是我多虑了。” 生锈的铁门被打开,传出一阵阵嘎吱声,显得无比刺耳。 二瘦跟三胖连忙从车上跳下来,跟着他们往前走。 众人弯着腰“叶先生,叶小姐。” “让你们等久了,孩子们呢。”叶籽仁左右张望着。 他们往左右退去,空出中间的位置,“叶小姐,人在那里。”大瘦手指向孩子那边。 “好,哥,我先安顿他们。”叶籽仁转过头对叶琦仁说。 “嗯。”叶琦仁点头应着。 “你们好,欢迎来到蒲公英高校,我是叶籽仁,副校长的助理,你们可以叫我籽仁姐,我带你们去宿舍。” 众人一起问候“籽仁姐好。” 叶籽仁点了点头。 “蒲公英高校,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丁忻绒重复着说着。 “因为蒲公英有自由精神?,种子随风传播,可以无拘无束、追寻理想;??有希望传递?,种子落地生根有着顽强生命力,喻示着逆境中重生的希望与新生。这就是市长取这名的意境,希望这里的孩子跟蒲公英一样。好了,不多说了,走吧。” 四人跟着进了学校大门。 “请各位上交钥匙。” 叶琦仁身边的手下对大胖大瘦他们说。 两把钥匙放在手下手上,手下把钥匙给另外一人,便去挪车了。 “你们跟我进来吧。” 叶琦仁冷冷的开口。 叶琦仁将他们带到仓库,“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取钱。” “好的,好的。”五人客气的应着。 叶琦仁走到二楼轻蔑的看着底下的众人,“解决了。” “是。” 五人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等待着。 仓库没开灯,四周的窗户照进几缕光,上方一盏灯打在他们身上,其他地方倒是看不透彻,像是专门给他们打造的舞台。 “滋!”一股热流喷射在三胖脸上,三胖瞬间精神,伸手在脸上一模,“血。“话还没说完,人便倒在了二瘦身边。 闻声,三人转过身,“三弟。”“二弟。” “砰。”五具尸体躺齐刷刷地躺在地上。 那些人上前探着鼻息,“老大,都死了。” “自刎吧。”上方传来一道声音。 “是。”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叶琦仁看着刚才发出声音的谢咏:“怎么样。” “萧总说一个月后会跟市长一起来拜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好,把这些收拾了吧。” 叶琦仁从椅子上站起来。 另一边。 宿舍门口。 “咦,籽仁姐,这里还有一个出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从这个门进来不就好了嘛,从那边过来还要走好多路。”丁忻绒看着眼前的出口满脸疑惑。 叶籽仁顺着她的话道:“这里有两个出口,一前一后。这个是正门,星期六天不开放,其他学生同各位老师需要休息,为了避免吵到他们,就统一往后门进。” “好吧。”丁忻绒答道。 “那籽仁姐老师也跟我们住一起嘛?”江语淳不解地看向宿舍楼。 “嗯,这里也可以称为凸字楼,这整的形状就跟凸字一样,当然各位老师也包括主任、校长他们在对面那栋楼,跟你们宿舍有走廊相通,方便管理。”叶籽仁回复着。 王意看着着凸出来的一栋楼,指了指“那这栋楼是?” 众人往王意手指的地方看去。 “这个就是校长、副校长他们办公的地方了。好了进宿舍吧。”说罢,众人便跟叶籽仁上了电梯。 四楼到了,众人出了电梯口往左拐走个一两分钟就到了。 江语淳突然嚷嚷着:“哎,不对 ,我好像是男的哎。” “奥,忘了说了,这是最后一间宿舍了,都住满了,这里大部分都是混住的,不用奇怪。”。 “那这样岂不是很不方便。”陈梦殇不满地说。 “对啊。”江语淳附和着。 “奥,你们应该都知道这里是封闭式的了,没那么多要求,你们会习惯的。这里生活用品都有,你们休息吧。” 叶籽仁说完就走了。 “哎。”江语淳还没说完,丁忻绒胳膊肘顶了顶江语淳。“好了,休息吧,我困死了。 王意跟陈梦殇走进宿舍,“你们要睡哪边?”王意望向他们。 宿舍进来左手边便是厕所左右各两张床,横着摆放,两张床中间摆放着书桌。 “右边吧。”丁忻绒回复道。 “好。” 王意跟江语淳选择了靠门这边的床,另外两人则是靠窗这边的床。 随意收拾了下,大家躺在床上都睡了。 “咚咚”一阵阵敲门声响起。 王意惊醒,立即下床去开门。 “你好,是新来的同学吧。”凌知然问道。 “是的,你是?” “奥,我是你们的班长,凌知然,叫我知然就好了,班主任找你们。”凌知然介绍着自己的来意。 “好的,班长,我去叫他们,稍等一下。” 王意把他们挨个拍醒,最后去叫陈梦殇“小殇,醒醒,醒醒,我们要走了。” 陈梦殇睁开松懈的眼睛,坐起身来。 “嗯”,丁忻绒慵懒地伸着懒腰,“走吧,小淳。” “嗯。”江语淳打着哈欠目光目光呆滞的点点头。 众人随意收拾一下,向门口走去。 教师办公室。 “咚咚。”凌知然推门进去“林老师,他们来了。” “好的,你先下去吧。”林老师打着电脑吩咐着。 “好。” 林老师停下手下的工作,看向他们:“你们随便坐,我简单交代几句。想必你们知道我是谁了,我也不做过多的介绍了。接下来你们就跟其他人一样就好了,还有就是这里虽是封闭式的,但各种设施都是齐全的,有什么是及时汇报,不要私自出校门,抓到要严惩的。” 几人点点头。 “走吧,我们一块去班里。” 众人跟在林老师后面走着,图经过各个班级,每个班级都很安静,每个人自顾自的看书,几人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突兀。 走进班级指着靠墙的几个位子“你们去那里里坐着,书桌里都有书,你们跟他们一样就好了。” “嗯。”几人压住心中的疑惑点点头。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 下课铃声响起,众人机械般地出班级门口。 宿舍里。 “真是憋死我了。”丁忻绒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们好安静,其他班也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江语淳坐在椅子上思考着。 “何止奇怪,他们就跟个机器人一样,重复着手中的动作,我跟旁他们讲话,都不带搭理的。”丁忻绒抱怨着。 “对,每个班都一样,我们进去的时候,按理说底下的人听到动静都会抬起头来观察的,但是他们没有,死气沉沉地。”江语淳接着说。 王意听着他们的话,若有所思“不符合常理的安静,看样子他们被驯化了。” “你们说我们以后也会变成他们那样嘛,不说话我可受不了。”丁忻绒望着窗外,手搭在床杆上面无表情道。 “无妨无妨,我们几个可以说嘛,毕竟能来这里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心愿吗。”江语淳安慰着丁忻绒。 说到这里,丁忻绒脸上的阴云一扫而散“嗯,你说的有理。” “奥,对了你们也是孤儿吗,来这里接受免费的教育的嘛。” 王意看着他们若有所思地说:“是的,跟你们一样。” 陈梦殇在旁边点点头。 “难怪,我看你们都有伤,想来跟我们一样了,无父无母的,在孤儿院也是一言难尽。”丁忻绒伤感的说。 “好了好了,往事不在忆,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江语淳满怀期待的说。 “那我们交个朋友吧!”丁忻绒微微笑着说。 “对呀,我们一起,还能够相互照应。”江语淳坦然的说。 “好啊。”王意笑着说。 陈梦殇点点头。 “请注意,半小时后熄灯。”广播声传来。 “好了,我们收拾收拾睡觉吧。”王意说。 “好。”三人点头示意。 宿舍没了声音,准确地来说整个学校都没有声音,犹如一座高大的坟场。 第4章 “星光初聚” 接下来的半个月四人也同其他人一样像机器人般的重复着每天的生活,从教室到宿舍两点一线;不过对于她们来说这份平静却是难得的。 可,上天好像把她们遗漏了一样,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使得这份平静中夹杂着一股股血腥,时时包裹着众人,逃脱不得。 夜晚蒲公英高校校长室。 “萧董。”叶琦仁同叶籽仁一起鞠着躬恭敬地叫着。 “萧董,她要回来了。”叶琦仁说。 “嗯,你最近看着点她,别让这个蠢货坏了我们的事。”萧傅永漫不经心的说着。 “是。” “萧董,目前还有最后一批人还未来,时间是在十日后,。”叶籽仁拿着文件递给萧傅永。 萧傅永接过文件:“该解决的就解决了,该用的就用起来,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另外再强调一下,动静小点。”萧傅永面无表情的说着,随即把文件放在陈息的档案的上面。 “是。”叶籽仁同叶琦仁异口同声地答道。 “叮铃铃、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教室依旧是一片寂静,除了上厕所同去办公室的学生所发出的脚步声,其他的人就像屁股被黏住了一样。 “我们去上厕所吧,顺便透透气。”丁忻绒转头看着她们小声地说着。 “好。”王意跟陈梦殇点点头。 “我也去,算我一个,我也去透口气。”江语淳道,说完便一起走出教室。 “啪。”一个巴掌声从厕所里传出来。 厕所里一下涌出很多人,他们逃也似的往各自班级里蹿。 丁忻绒随即抓住一个人问道:“同学,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跑出来了?” 那个女孩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丁忻绒又往厕所的方向望了望,慌张地说着:“ 你们是新来的吧,回班级吧,免得引火上身。”说完挣脱丁忻绒的手走了。 “哎!”,“我还没说完。”丁欣绒声音越来越小,不是很理解地摸了摸头。 霎那间走廊就剩下他们几人,他们互相大眼瞪小眼,眼里一片迷茫。 “我们回去吧。”说罢王意牵着陈梦殇往回走。 “走吧。”江语淳拉着丁忻绒跟上王意她们的脚步。 厕所里。 这时,厕所里又传来一阵声音。尚横揪着凌知然的头发往脸上就是一巴掌,“哟,几天不见,还挺耐抗啊。” 身旁的几人哈哈大笑着。 “这当然是小吟大人调教的好啊!”凌晓迎合着道。 “哼,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陌吟高傲的望着凌知然。 凌知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丝,一脸不屑地看着陌吟说:“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不过是她养的狗罢了,真把自己当人了,一直舔着她,总有一天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你陌吟,没脑子的东西,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哈哈哈,一群……” 凌知然的话还没说完陌吟的跟班尚衡一脚踹在凌知然的肚子上,凌知然踉跄地往后到,背部猛地撞上了洗手台,“咚''的一声,洗手台上的花瓶倒了下去,接着瓶子''哐当哐当''地摇晃着跟着凌知然一起往下坠,在空中划过一个短暂的、无声的弧线。 下一秒,她们砸在瓷砖上,花瓶掉在发出极其清脆又绝望的''啪嚓!''声,瓶身瞬间炸裂,无数玻璃碴子像冰雹一样‘哗啦''着向四周进溅开来,划伤了凌知然。 “等等”,丁忻绒停下脚步,拉住江语淳的手,“你们听到了吗,里面有人在被欺负,我们去看看吧。”说完侧过身子往后看着。 “多管闲事,小心把自己搭进去。”陈梦殇冷漠的说着。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就跟他们一样,没有人味,眼里就只有自己,不想管你们就走。”江语淳生气地嚷嚷着。 丁忻绒拉住火大的江语淳。 王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嘴里蹦出一句不中听的话:“小梦说得没错,我们刚来,还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况且那些人都习以为常了,我们出现就能救她么?小心把自己搭进去。我们走吧,你们随意。” “你们太冷漠了,就是因为你们都不出手,才会助纣为虐增长那些霸凌者嚣张的气焰。”丁忻绒再次拉住火大的江语淳,“走吧,她们不想参和进去人之常情,我们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看来,你还没学乖啊!”尚衡走到凌知然跟前蹲下。 凌知然头发零乱,衣服脏乱,却丝毫不服输。她艰难的爬起,用手支撑着身体,缓缓地笑着道:“你知道吗,你长得可真像二维码,不扫不知道是自己是什么东西。”话毕,趁尚衡不注意,握紧手中的玻璃用力朝他的肩膀刺去。 “嘶,你敢戳我!”尚衡拔掉肩上的玻璃,捂着自己的伤口叫着,手里攥着从地上摸索来的玻璃碎块朝凌知然刺去。 突然,尚衡被一脚蹿到一边,“没用的东西,一边去。”陌吟双手交叉着从身后走来。 一旁的凌晓见状赶忙把尚衡拉到一边。 “知然啊知然,我这段时间不在,你倒是过的挺好的嘛,还学会反抗了。”陌吟捏住凌知然的下巴逐渐用力,“唉,父亲他常说你比我优秀,我什么都不如你,大家都喜欢你,夸你,你就那么好么”,陌吟大声吼着“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比,哼,如今,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会栽在我手里动弹不得。”随即陌吟又狰狞地笑着“啧啧,这张脸真好看啊,可惜了,可惜了!”陌吟狰狞的笑着,随即在地上选了一块特别锋利的玻璃在凌知然的脸上重重地划着。 凌知然反抗着。 “摁住她。” “好。”凌晓她们不敢有所怠慢。 玻光一闪,一阵冰凉的锐痛从凌知然脸上传来,一道伤口已然裂开。先是看到皮肉微微外翻,露出底下鲜红的组织,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便涌了出来。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划过皮肤的黏腻和温热,一股独特的、带着铁锈气的腥甜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你们这是校园霸凌,信不信我去叫老师。”江语淳来不及思考大声呵斥。 丁欣绒快步上前抓住陌吟的手腕,阻止她继续划下去。 凌知然一愣,看着眼前的两人,想不到还会有人来救她,只不过才见过一面,萍水相逢的。 陌吟嫌弃地甩开丁欣绒的手。 陌吟的两个跟班站起身来将她们三人围住。 陌吟则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上的血渍。 “哟,还叫老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这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座学校是市长开的,而这市长可是陌大小姐的父亲,旁人见到巴结还来不及,你去叫吧,那些老师究竟是听你的还是听我们的。”凌晓猖狂的说着。 话音刚落,周围三人哈哈大笑。 “我当是谁这么不懂规矩,原来是新来的要饭啊,竟敢管我们。”尚衡嘲笑道。 丁欣绒扶起凌知然。回怼他们:“那你们两个是什么,是狗么,主人还没讲话,狗先叫。” “是啊,是市长的女儿又如何,就可以为非作歹么。看你们这德行竟是连臭要饭都不如。”说完,江语淳给了尚衡一拳。 陌吟丢掉手中的手帕对着凌晓说:“还愣着干啥,上啊。” 随即凌晓便与丁欣绒扭打在一起。 凌知然退到一旁趁陌吟还看戏没注意到她,悄悄拿起手帕藏了起来,拿起地上的玻璃目标锁定陌吟的脸。 一阵刺痛传来,“啊”,陌吟来不及反应,就反手抓凌知然要反击。 三人打的不可开交,这场面可谓是相当混乱。 打着打着,凌知然、丁忻绒以及江语淳被打了出来,撞在墙上,滑下来,坐在地上。 很显然他们输了,不过对面三人也好不到哪去。 王意见状立马停止录像,关闭手机放进口袋,拉着陈梦殇走到一边。 “哥,你不收她们手机,任由她们拍?”叶籽仁不理解地说。 “这样不就有证据了吗。”叶琦仁说。 “还是哥想的周到。” 她们两个看着被撞出来的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语淳他们一抬头,刚好跟王意他们四目相对,一时间三人不知道说什么,尴尬的笑着饶了头。 “呃,你们还好吧。”王意说着便同陈梦殇一起将他们扶起来。 “还好还好,小伤。”丁欣绒悻悻的说。 “不小心轻敌了,嘿嘿。”江语淳说。 “连累你们了。”凌知然说。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班长,放宽心啦,最惨还是他们。”江语淳回答道。 陌吟从地上爬起拿起头上的簪子,另外二个人也跟着起来朝外面扑来。 陈梦殇见状,左右看着,看到脚边有花盆,直接拿起朝她们砸了过去,顺势喊了一声:“小心后面。” 王意转头一看三人应声倒地,又爬了起来。 当然,她们又扭打在了一起,最后,很明显,王意她们赢了,不过还是输了。 “老大,可以过去了。”叶琦仁的手下提醒道。 “嗯,走。”叶琦仁淡淡的说着。 很快叶琦仁同一众手下走来,他手下的人将陌吟她们扶起来。 陌吟看着来的人,瞬间就眼泪哗哗的,哭着对叶琦仁说:“琦仁哥,你看,她们把我的脸都毁了,我身上还有很多伤,都是他们,把她们都解决了吧。” “叶琦仁用手摸了摸陌吟的头,“放心,我会严惩她们的。” “你们殴打同学,无视校规,将她们关起来。”叶琦仁对着眼前的众人大声呵斥着。 “不是,是……”王意拉住丁忻绒的手朝她摇了摇头,丁忻绒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王意打断了。 丁忻绒若有所思的看着其他人,她们都没动静,随即转头看着江语淳,江语淳点了点头。 她们五人便被带走了。 “哎,不是,怎么关起来了,你不是说。” “嘘,老规矩,你懂得的。”叶琦人把食指放在陌吟的嘴边,宠溺的说着。 陌吟眼珠一转:“那我可得好好收拾他们。”从口袋想拿手帕擦擦泪水,“诶,我的手帕呢?” “小吟姐你刚才丢地上了。”凌晓上前毕恭毕敬地说着。 于是凌晓进去找,“怎么不见了,我记得是在地上的。”凌晓慌张的跑出来说。 王意听到这话,看了一眼,转过头来思考着什么。 “算了算了,不要了。”手伸出来抽走了叶琦仁口袋的手帕擦。 “对了,别让她们死了,现在离计划还早,再等等。”叶琦仁她的模样安慰着。 “好了,我还有事,晚点来找,你你们带小吟去医务室。”叶琦仁对着凌晓她们说着。 “好的。”他们点头示意,说罢,便带着陌吟走。 “好吧,那我先走了,记得来找我。”陌吟朝叶琦仁撒着娇。 “好。” 等她们走远了后,叶琦仁厌弃的去洗了手,属下拿着手帕递上。 “把这里收拾了。” “是。” 凸字楼最凸的一栋楼里。 印入眼帘的是一群被关在牢房里的学生,每个人身上都不是完整的,多多少少都布满了伤痕。墙上挂满了刑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给人一种随时要挂掉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糟糕。 走廊尽头。 “进去。”说完手下立即把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个被推进来的人踉踉跄跄的站稳脚跟,魂还没缓过来,很是迷茫。还没察觉到她们身后有几双眼睛在看着她们。 江语淳同丁忻绒搀扶住凌知然。 王意同陈梦殇看着铁栏杆外的一切。 陈梦殇不自觉的抖着身体,王意看着她,不由地握紧了两人原本牵着的手,小声的嘟囔着:“没事,我陪你。”王意脸上微笑着。 听到王意的话陈梦殇放松下来,“嗯。” 站在最前面的江语淳回过神来,转过身:“嗯,这里还有人。” 闻声她们几个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的众人。 王意最后一个转过身来,抬眸不自觉的对上一双眼睛。